《咸鱼愿望店》 1、挽救天崩开局 “啊，这周末我不想不复习了，想躺着。咸鱼.jpg” 咸鱼表情包非常流行，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在地球上的某个地方使用着它。 但今晚的夜空，划过了一颗带着灵气的绚丽流星。地球上的妖精们纷纷打坐，吸收灵气。一个咸鱼表情包的信息流被发送出去，恰好在江边与灵气相撞，一个活灵活现的咸鱼精就此在机缘巧合下，化出了实体。 它长得跟表情包一模一样，白色的鱼身，黑色的背部，还有像人类手脚似的鱼鳍。 不过，咸鱼精还没有精力去观察自己的外形，就无力地躺倒在江边的沙滩上，感觉身体越来越冷…… 生命值在疯狂流逝，很快它就要死去了。 黑暗中，一道白光一闪而过。 【系统555正在绑定宿主……绑定成功！检测宿主正在面临生命危险，开始施救……】 咸鱼精感觉自己身体重新变得暖和，四肢也变得有力。但是，懒洋洋的咸鱼，依旧躺在那里。 “系统555，你救我是希望我为你做什么？” 咸鱼精凝成实体前，一直生活在网络中。加上咸鱼表情包的应用太广泛了，他很多方面都有涉猎。而系统这种存在，他一直以为的只是虚构的，没想到竟是能亲眼见证。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系统是怎样的存在，但他知道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我是位面系统555，宿主需要通过我与其他位面进行交易，获取物质。我从中抽成，转化成能量。】 【宿主你是咸鱼精，而咸鱼是死物。因此，你有灵智的时候能以魂体的形式生存在网络中。但你诞生后，这具天生没有生机的躯体，根本无法长久承载你的魂魄。但你没有办法再回到网络上，只能死后归入轮回了。】 【我用能量吊住了你的生机，但效果只能维持一周。你需要做任务获得能量，才能继续存活下去呢。到时候，你跟其他位面的客人做交易，每人至少10年寿命就行。】 【干一单，你就有一周的寿命和20能量石。】 【新手只能与f级位面进行交易，积攒能量石升级，才可以解锁更高级的位面。】 咸鱼精：“……” 10年=1周，你个中间商是不是太离谱了点？！要想活下去，几乎就得马不停蹄地打工啊！！！ 咸鱼精眼珠子嘀哩嘀哩地转：“有什么能一劳永逸，让我永久活着？” 懒洋洋的咸鱼精，并不想一直当打工人。 【升级开启sss级位面，之后才能用十万能量石兑换sss级道具‘生命之心’，这可是连石头、机械之类的死物都能获得活性的神奇道具呢。至于存活的时间，跟你自己的修为有关了。】 咸鱼精因为机缘巧合变出实体，现在是最基础的炼气期，生命也就比普通人类长100年而已。 “我明白了。接下来，我要怎么做任务？”咸鱼精还在摸索规则，想要找找漏洞。 天生犯懒的存在，怎么可能会那么积极地打工？哪怕被迫成为打工人，他也会想尽办法让自己舒服点。 【滴，正在传送系统空间。】 咸鱼精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商店，自己只要往哪儿一那就行。结果…… 空间里白茫茫的一片，啥也没有。旁边倒是有一个建设面板，供人操作。 咸鱼精：“……店呢？商品呢？” 【你是我的第一位宿主，我目前商品只有sss级道具‘生命之心’。其他商品，都需要你去搜罗。当然，店铺也需要你去选择设计。系统空间建筑模板和家具，】 咸鱼精：“……有启动资金吗？” 【原本是有的，但你快死了。我去找其他系统换了能量，救活了你。】 “行吧。那是要啥啥没有。” 【对的，咸鱼君。】 这是什么天崩开局？！ 哪怕他所在的他世界物质丰富，但也不是免费的啊，总不能叫他去抢银行吧！ 咸鱼精深吸一口气：“……别叫咸鱼君，叫我苏清宁就好。” 在网络上潜水那么久，别人都有名字。咸鱼精自然不甘寂寞，也给自己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 【好的，苏清宁。你也不用太担心，我跟前辈取过经。它们有的宿主也曾经面临跟你一样的糟糕情况，但他们都自强不息，前期兢兢业业地去小世界的大山里挖东挖西，攒出第一桶金，然后进行交易。不过，你命短，不能像他们那样打时间战，我建议你去挖点值钱的，比如金矿啥的。】 “你能给我指路？”苏清宁挑眉。 【我可以提供网络搜索，让你学习金矿勘探方法。】 苏清宁瞬间没了兴趣：“哦。” 【言归正传，现在请开始你的店铺规划。】 换做其他人，恨不得直接转身投胎去了。毕竟，身无分文+时间紧迫，还要跟别人做交易？开什么玩笑。 这种地狱级难度，真心玩不起，我还是直接下地狱简单点。 但苏清宁脑子灵活，鬼主意多，很快就想出了办法。 他直接用现成的建筑模板，在地上放了一家小店。 非常典型的现代欧风水泥建筑，玻璃推拉门旁，搭配大块的玻璃橱窗，可以将店内情况一览无余。 店内分为大堂和小仓库，若不是因为系统给的面积有限，苏清宁还想盖得更大呢。他在大堂放了前台这种店铺常用品后，剩下的就全是私货。 系统空间的各种椅子，他都倒腾了出来，放在大堂里。 系统深深怀疑，若不是它的可选椅子数量稀少，这家伙能把大堂给堆满了！ 只见苏清宁在牌匾上，打出响亮的点名：咸鱼愿望店。 【……】 好大的口气！ 一穷二白，兜里只剩西北风，但很自信！ 【你跟普通客人做交易，都不一定给得出对方想要的货物呢。你还弄个愿望店，是生怕不会露馅吗？！】 系统555有些崩溃。 它找的宿主怕不是脑子有包吧？明明是玄学系统卜算后的挑人选，为什么看着还是这么失败？ 出厂的时候，小伙伴们就对它投来同情的目光。因为“555”跟“呜呜呜”很像，听着就很不吉利，总感觉要倒霉。 它原本不当一回事，但现在它觉得……一定是名字克了它。为什么系统不能改名，呜呜呜！ 苏清宁面不改色，直接在门口放了一个邮筒，然后制定了一些规则。 “到时候客人经过，就让他们投入愿望信封。” 苏清宁的咸鱼眼冒出了精光：“如果你的愿望没有实现？那是缘分未到，你没入高人我的眼啊！” 【可是……你店铺整了个大玻璃橱窗，里面东西都能看个一清二楚。前期是古代落后未免还没啥。但要是遇到现代位面，会让人觉得不太靠谱吧？】 “啊呀，这不是更有世外高人的调调了吗？好端端的愿望店，大堂全是椅子，一看就店主人就异于常人。在世人的眼中，高人这种生物，不是一直都有各种怪癖吗？” 【原来如此，我还在想你好端端的放那么多椅子做什么。原来是有这种深意。】 “不，这个效果只是顺带的。”苏清宁往叶子椅上一躺，“我真是的目的是，享受咸鱼躺啊。” 【……】 一个脑子有坑，但确实很聪明的宿主，坚定完毕。嗯，感觉它也不是很倒霉嘛。 位面系统555也太纠结这些，宿主寿命倒计时还在继续，只剩不到一周的时间。宿主啥也没有，还需要时间去赚钱第一桶金。 毕竟就算对面只要一包米，自家宿主现在都还掏不出来呢。 不过，这种愿望投递的方式是真的强！口袋空空如也的宿主，一下子就成了神秘莫测的愿望实现商人呢~ 【正在链接第一个世界，正在开启梦境特殊通道……古代位面对接完毕。】 苏清宁：“梦境吗？” 【是的。我等级太低，防御力不行。为了保障我们的安全，让客人在梦中前来会更加保险。当然，我们也可以单方面进入对方的世界，去偷偷找点值钱的东西。所以，你还是可以白手起家的喲~】 苏清宁没有回答，只剩默默拉下店铺卷帘门，关门睡觉。 哪怕死到临头，懒鱼也要保持充足的休息！ 店外，一个个衣着打扮不同的人轮番出现，在邮筒里留下信封。他们有的狂喜，有的怀疑，尽显众生百态。 一个穿着印花绸布的盐商，惊骇地看着眼前的这从未见过的建筑，还以为自己来到了仙境。 规则也在他进入空间的第一时间，显示在他的眼前。 【咸鱼愿望店规则： 1.一次交易，需要支付10年寿命 2.拿起邮筒上的信封，说出你的愿望，就会生成愿望信 3.将愿望信放入邮筒，店主会随机抽出愿望信，为有缘人实现心愿】 盐商虽然没有去考取功名，但他也是自幼读书习字，饱览群书。加上他多年来走南闯北，见识广，不会轻易就被蛊惑。 但这个神秘的地方，确实不是人类所能及。 盐商怀疑对方是一个仙人，只取走10年寿命便可以实现愿望，这不是大慈大悲的仙人还能是什么？ 只是，自己凡人之躯，以10年阳寿能换来什么呢？ 盐商可不敢狮子大开口，自己默默掂量了一下，将心愿写上。 虽然不能排除对方是个不守承诺、骗人阳寿的精怪，但富贵险中求！若能以他一命，为弟兄们搏一把，也是值得！ 狗皇帝昏庸无道，若他们能尽早积蓄到足够的起义财富，乡亲们便能早些摆脱酷吏的盘剥！ 一夜过去，客人们消失无踪。店铺的隔音效果好得出奇，而苏清宁躺着睡了一夜，终于有了一点干活的动力。 “系统，你给我开个浏览面板，我看看有没有我能实现的愿望。” 系统555被他一波操作，闪瞎了眼。 【不是……你要浏览面板，那门口的邮筒和信封用来做什么？】 “用来装神弄鬼啊。”苏清宁脸不红心不跳。 理直气壮！ 系统555一句话都憋不出来。 这年头的商人都这么狂野了吗？口袋空空，都能跳大神，当大忽悠？ 它这个宿主，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啊？ 虽然系统555满心吐槽，但还是给苏清宁做了一个信件浏览面板。 “信女愿折寿十年，换五皇子可以回心转意，娶我为妻，立我为后！” “朕欲与天同寿！” “吾愿用十年阳寿，换徐云柔堕入娼门，永世不得超生！” “望仙人垂怜，赐草民小山高的盐足以。” “俺希望以后可以少些税。” 苏清宁：“……” 这些人的愿望，还真千奇百怪。这个要盐的家伙最对他胃口了，毕竟他最不缺的就是盐。 【已锁定目标：盐商曹旺福。书中世界的相关剧情已传送到你浏览屏幕中，请自行查看。】 徐云柔上辈子嫁给七皇子，谁知道对方荣登大宝后，竟是将她抄家灭族！如今她重活一世，定要另觅佳婿，维系家族荣光。 她父亲贵为丞相，权倾朝野。若非父亲全力支持，供给钱粮，让门生故交一起出力，七皇子怎能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这辈子，她定要对方付出代价！ 重生后的徐云柔，设计当年在七皇子府与自己争斗的将军之女，在宴会上与七皇子被抓奸在床。上辈子，对方是堂堂正正进门的侧室；而这一世，这个贱人只能做让人嘲笑的婚前不贞的女子。 哪怕她这辈子不做七皇子妃，也不会让对方有机会顶上！她一杯小酒就让贱人这回婚前就失去清白，一辈子都休想当上正室。谁让对方上辈子胆敢仗着生下长子就跟自己争宠作对，时常顶撞她这个七皇妃！ 这样，徐云柔不仅能摆脱与七皇子的婚约，也能保证让自己前世的仇人凄惨一生。 徐云柔将目光转向了同样有雄才大略的五皇子，气得五皇子的爱慕者跳脚。京城的青年才俊，也纷纷为她着迷。 苏清宁：“……” 感觉她两个大仇家许的愿望，自己刚刚看过呢。 诶，不对，盐商曹旺福呢？ 正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京城权贵肆意敛财、挥金如土，皇子们要拉拢权臣，更是想尽办法搜刮百姓。 曹旺福所在的地方，刚从前年的灾荒中缓过劲来，朝廷官吏就又出了含铜量很低的钱，强迫百姓接纳它十枚铜钱的价格，去购买百姓生产的东西，变相掠夺他们的财富。 当地百姓已经在爆发的边缘，纷纷举债度日。只等待下一次灾荒到来，连基本的生活都做不到了，便会起义。 像曹旺福这样的有志之士，早已是蠢蠢欲动，只等时机成熟便反了他去！ 他之所以要盐，就是因为他是盐商，有出售的渠道，可以更快换到各种物质，发动起义。而且，粮食存储需要用到大量的盐，对他们自身也是有好处的。 苏清宁透过这段文字，看到了百姓们凄苦的命运。 囿于内院的女性，要么在底层挣扎，不如猪狗；要么还不知危机，享受繁华，为后宅事情斗个不停。 情爱故事的表皮下，掌控国家的男人则在针锋相对，争权夺利，希望占取并享用更多的社会资源，矛盾一触即发。 人类世界的道德观，对于苏清宁来说，只是一个故事。 他看人间大是大非，就像人类看待动物的社会行为……一种置身事外，当热闹看的态度。 但一个没有道德观念却掌握了能力的存在，无疑是很危险的。好在苏清宁并没有作恶的兴趣，看完故事后，便决定帮助正义的一方，去达成交易。 “嗯，就决定是这个盐商了。”苏清宁摩挲着下巴，“你看看他家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洗洗澡。我一搓，盐就下来了。” 【……这不好吧？给别人洗澡水……】 虽然不用吃东西，可是莫名觉得有点反胃呢。 苏清宁困惑：“有问题吗？海盐本来也是从鱼泡过的水里，析出来的。而且，人类甚至直接拿鱼煮汤，主动喝。” 【……】好像是这个道理，又好像哪里怪怪的。 系统打开地图，标出上面的荷花池。 【这地方怎么样？】 “可以。” 苏清宁沉吟片刻，“晚上把盐商拉入梦境吧，这场跳大神的戏码，要唱完才行。” 【你不说我也会做，不在系统空间内，无法进行交易结算。】 “话说，以后的世界，也会是书中世界吗？”苏清宁有些疑惑。 【是的。这些事情都是从小说中诞生的，但万物有灵，当一切成了活物，那事情就不一定会完全按照书中发展，而是会因为众人的选择渐渐走向未知的前路。】 【天道允许我们建立链接，也是希望我们能带来积极的影响。所以，虽然原则上不限制你跟坏人做交易。但天道发现了的话，我们可能会遭受攻击。若是在系统空间内还是安全的，但若是你在当地收集资源，我就不一定能及时施救了。】 苏清宁对人类道德观念的遵守，无形中让他免于遇到各种麻烦。 尽管，他对这个道德体系只是人类对待游戏的那种无所谓的顺从态度，并非发自内心的认可。 “嘶……难怪我只是看盐商的故事，你却给了我这么大的一段背景介绍。” 了解书中世界，分清善恶，不触发天道的雷区，才是系统真正的目的。 “嘶，看来我以后得注意了。“ 懒洋洋的咸鱼，最讨厌不必要的麻烦了。 --- 白天，曹旺福看着家中和仓库毫无变化，只得暗暗叹息。 看来，他是无福之人，仙人并不想垂怜于他…… 仅仅一个晚上，有幸进入梦中投信的人数并不是很多。曹旺福询问身边的人，发现他们都没有这种奇遇，不免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了罢。 夜幕降临，曹旺福沉沉睡去后，发现自己再度来到了仙境。 而这次，原本紧闭大门，打开了。 【有缘人，请进。】 系统冰冷的电子声响起。 非人的声音，颇有一种世外之人的感觉。 曹旺福发现大门敞开，原本被金属遮挡（卷帘门）的地方，也显露出来。 ……竟是一面无色透光的琉璃！ 琉璃后，一条长着手脚的怪鱼，躺在叶子状的椅子上，一动不动，似乎是死物。 看着还有几分像他家乡的咸鱼，莫不是大仙得知自己的愿望，决定帮他一把？ 只是他贱命一条，10年光阴换不到小山高的盐，只能获得等人高的咸鱼一条。 这么大的咸鱼，当军粮能吃多久呢？ 大仙赠送的咸鱼，总该与凡鱼不同，鱼肉该有其他功效吧？ 毕竟仙鱼看着都厉害，鱼鳍竟是像手脚一样，但也只是像，跟真人差别很大，更像是皮影上的那种绘制而成手脚…… 曹旺福怀着满腹疑惑，走进了店里。 苏清宁终于张开鱼嘴：“我是店主，苏清宁。” 一瞬间，曹旺福的冷汗都下来了。 老天爷，观世音菩萨、玉皇大帝……不管是我诚心祭拜过的哪路神仙都好，千万保佑，保佑这条鱼不通读心法术！ 不然，刚才还惦记着吃鱼肉的他，立马就要被大卸八块了！ 2、被当成鱼仙 苏清宁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见他脸色铁青，冷汗直流，知道对方是被镇住了。 但是，显然不是什么遇到大仙的表情，估计是以为遇到了鱼怪。 不过，也无所谓啦。反正凡人对他心生畏惧，相信他有通天之能就够了。这样，对方就不会去怀疑他的能力，更不会发现他是两手空空的穷光蛋。 “拜、拜见大仙！”盐商曹旺福噗通一声就给跪下了。 他神色虔诚，做出拜礼。 如果仙鱼通晓读心法术，希望可以看在他如今识时务的份上，宽恕他之前妄想吃咸鱼肉的罪过，饶他一命！ 苏清宁挑眉。 这家伙看着不像是单纯对未知强大生命的恐惧，更像是心虚啊…… 不过，苏清宁这条咸鱼，也懒得去费心思考对方的心虚到底是为什么。 “你的愿望，我即将为你实现。” 说罢，苏清宁走出店门，消失了。 另一头，曹家大宅的荷花池里，一条咸鱼精窜入水中，游了一圈。 过多的盐分，让池水瞬间变成了盐池。绿色的荷叶直接被盐粒紧紧包裹，还维持着一开始鲜嫩的绿色，连枯萎的时间都还没来得及。 仅此还不够，苏秋白摇了摇身体，抖出更多的盐粒，盐都堆成了一座小山包。当然，这小山包非常矮，从曹府围墙外，根本就看不见。 不然，曹家有大量来历不明私盐的事情，可就瞒不住外头的群众了！ 虽然苏清宁是第一次做任务，但他考虑还是非常妥当的。 曹家有巡逻的家丁听到有东西落水的动静，过来查看，就见一怪鱼在月光下变出白花花的东西。 众人惊骇不已，瘫软在地，连发出尖叫的力气都没有。 苏清宁办完事，很快就回去了。 他看着等待的曹旺福，张了张鱼嘴：“交易已经达成，你也该兑现承诺了。” 一道白色的线将曹旺福和苏清宁链接在一起，曹旺福感觉有什么东西似乎从自己的身体中流出。 一分钟后，白线消失。 “回去吧，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不等曹旺福再三跪九叩，他就失去了意识。 这句话，其实是苏清宁在暗示系统555,，将客人送回原世界中去。 曹旺福还在睡梦之中，按道理应该是明天才会醒来。 但府中家丁已经在房门外疯狂拍打，嘴上叫唤个不停。 “老爷，出大事了！” 吵吵嚷嚷的环境，将曹旺福惊醒。 他匆匆换上外袍，跟着侍从一路小跑，来到了自家的荷花池。 亲眼目睹一切的家丁，依旧心有余悸：“老爷，我看到了一只长了手脚的鱼怪。他就在池子里呆了一会儿，扬扬手，就变出了白色小山！” “什么鱼怪？！休要对鱼仙不敬！”曹旺福皱起眉头，赏了家丁一个爆栗。 “这是我向鱼仙虔诚祈祷，换来的精盐……” 曹旺福将故事娓娓道来，听到动静后过来查看情况的家人都惊呆了。 他们家几代从事盐商的行当，见过天南地北各种盐，却从未见过这般雪白无暇的精盐。 曹旺福的母亲伸出手指头，沾了一点点白色的粉末，放入口中。 “咸的，真的是盐！” 不同于市面上的粗盐，这等精盐他能卖出高价！只是盐的来源得好生编排，对外就说他们拜大仙，大仙将他仓库中的粗盐化为精盐…… 这样，他仓库里的一些粗盐数量，就能瞒下来，挪作他用。比如，用作他们起义时的军粮储备。 曹旺福心里盘算着，准备第二天就去找自己的好兄弟，商量大事。 “对了，明儿你把镇上最好的匠人起来。我要为鱼仙建造祠堂，塑金身……” 家丁连连点头：“是，老爷。” 众人心思浮动，都想着到时候趁机去拜一拜，得到鱼仙的垂怜。 十年寿命算什么？ 如今苛捐杂税压得他们家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若非他在曹府当家丁，领着不低的月利……他家早就像其他农家那样，被迫卖儿鬻女了。 若能得大仙搭救，他们的日子就能好过很多…… 因为种种原因，苏清宁这个鱼仙的威名，以曹家为起点，开始疯狂地像外扩散…… --- 系统空间内，系统和苏清宁正在进行结算。 【嘀，完成一次交易，获得20能量石与一周寿命。】 【距离开启下一级位面，还需要20能量石。】 咸鱼狂喜！ 苏清宁：“原来位面升级这么快的吗？” 那sss级位面，指日可待啊！ 【不，那只是因为f级位面太低级，没多少有价值的资源。后面的位面，升级难度会高很多。】 【除了做交易，你还可以进入世界，寻找物品，卖给我。我将物资入库后，会给你结算能量石。你也可以不卖给我，拿到现实世界去卖了换钱。】 “趁着今晚还没过，我还支棱着，那就去行动吧。” 系统将苏清宁投放进一座人迹罕见的深山，虽然没有人，但野兽却是不少。但野兽趋利避害的本性是很强的，嗅到苏清宁奇怪的气息，它们很快就跑走了。 “我一个药材盲，大半夜的挖药材，真是作孽！”苏清宁暗暗吐槽了一句。 【你可以明天再开工的，】 “不行，我明天就没动力了。” 他是咸鱼表情包所化，天赋技能“咸鱼翻身”一周只能发动2次。 此外，他都会是天生的慵懒姿态。这不光光是态度的问题，也是他的种族问题。 问咸鱼精为什么不能一周上班5天，就跟问一只熊为什么要冬眠不去干活，一样的不切实际！ 系统555听完他的解释，整个系统都快要裂开了。 造孽啊！ 摊上这么个宿主，它还能解锁sss级位面吗？ 【非工作情况，不得逗留在系统空间。如果你不去位面世界找东西赚钱，也不接待新客人，那我到时候只能将你传送回现实世界了。】 “嗯，现实世界其实挺适合休息的。” 黑漆漆的夜晚，满山陌生的植物，寻找自己并不认识的药材……这难度听着就好绝望！ 好在深山之中，没有识货的人类来挖掘药材，整座山的药材都好端端地生长着呢。资源丰富，要找值钱药材的难度就低一些。 “系统，月色太暗了，我看不清。我需要你的白光。”苏清宁的鱼眼珠子冒出了精光。 【……】 还有比你更离谱的宿主吗？ 但系统想到咸鱼精一周只工作两天，打工人双休他五休的事情，只能为他提供照明支持。 唉，没办法，谁让自己希望宿主能快些赚取能量去升级呢？错过这次机会，它就要苦等几天，才能碰上宿主愿意干活的时候了。 “系统，我不认识草药，你帮我看看这种植物是不是值钱的草药。” 【……你别太过分！！！我给你扫描世界，锁定这座山已经是极限了。我要是给你直接扫描什么植物是药材，值多少钱。哪块石头是矿石，又值多少钱。那就是妥妥的作弊！】 系统发出了抗议的声音。 然而，这难不倒诡计多端的咸鱼精。 “你不是说，你可以帮我联网吗？浏览器有识图功能的，我要用那个。” 苏秋白才不会傻傻地去看什么资料，慢慢学习。放着那么棒的识图不用，怎么对得起他咸鱼精的天生懒惰？ 虽然识图的准确性……但偶尔不太灵光的识图功能，也比他自主学习效率要高太多了。 系统55沉默了许久，默默打开了浏览器。 “原来这个植物是……” 它的小伙伴也招了不少勤勤恳恳的宿主，那些人用浏览器搜索值钱的药材，死记硬背上几种，然后在各种山里找。 而这条咸鱼……脑瓜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太会钻空子了吧？！ 苏清宁举起鱼鳍，大半夜挖了一棵又一棵的药材。这些药材都是成片生长的，找到一种就能挖好久。 因为没有小铲铲，苏秋白都是直接用鱼鳍挖的。 虽然是炼气期的小妖精，但他的身体强度完全不输钢铁，是非常厉害的存在。 深山里的药材不少，但苏清宁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加上他去装神弄鬼，也消耗了不少时间……最后，他找到并挖走的药材并不多。 苏清宁一根药材都没有留给系统，但系统还是有收获的。苏清宁暂时还无法自主化形，系统帮助他化形一天，就能拿走苏清宁一天的时间作为报酬。 回到现实世界后，苏清宁就马不停蹄地找了个中药铺子，将药材卖掉。 大城市里的那些店铺基本都有固定的合作伙伴，他想做交易还得往别的地方跑。好在苏清宁诞生的地方附近有一个靠山的小县城，这些小店还是会跟附近村子的居民收药材的。 苏清宁发现了不少药材，但他只挖了值钱的。 一趟下来，虽说收获的药材数量不是特别多，但也换到了三万多块钱。 “啊，累死了。我感觉我快要躺下了。” 【小县城房租不高，你可以随便找个一居室住下。】 “我又不是人，为什么要交房租？”苏清宁冷笑一声。 【……】 可是，你现在披着人皮啊！！！ 总不能直接睡大街吧，那样警方就要来问问你需不需要帮助，然后一查，发现你是个黑户了。 你跟药材商人做交易的时候，钱也是打给了我这边的假账号。这种东西，经不起细查的。 苏清宁鱼眼珠子嘀哩嘀哩地转：“系统，给我找一找，附近的烂尾楼在哪里。” 他一条死鱼，根本不需要吃喝拉撒。他只要找个没啥人烟的地方，默默躲着就好。 化形太贵了，他只打算用一天。 【已找到，就在……】 --- 与此同时，一只黑色的猫咪在江边转悠来转悠去，毛茸茸的脸上尽是深沉之色。 “喵喵喵……” 你们找到那条鱼怪了没有？ “喵喵喵。” 没有啊。鱼腥味混入人潮里，很快就分不清了。而这附近，怎么都找不到鱼腥味。 黑猫没办法，喵了几声，让手下扩大范围，继续寻找。 成精的鱼妖可是很补的！ 吃了它，自己的修为肯定能大涨！ 可惜有妖怪管理局那个碍事的家伙，不让他们互相猎杀普通妖精。他们的行动，也只能偷偷地进行。 --- 苏清宁休息了几天，古代世界那边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古代的建筑业其实相当发达，不少东西都有预制件。他们用现成的木制品进行拼凑，很快就搭建起了一栋庙。 几个大师轮流上阵，加班加点雕琢的咸鱼精，也终于出炉，被送到了鱼仙庙里。 其实，若是佛像，雕刻用时会高很多。但苏清宁是咸鱼表情包所化，线条本身就很简单，做起来自然也快。 盐商曹旺福的事迹传开后，一些曾经入梦见过神奇商店的人，都暗暗扼腕不已。 自己到底哪里不如曹旺福，为什么鱼仙只实现了对方的愿望，却不愿意给自己赐福呢？ 不光是曹家人，周围的百姓和富贵人家，也纷纷开始上香祭拜，祈求成为下一个幸运者。 系统555见苏清宁放假，它自己倒没有偷懒。它每晚都放人进来投递信封，积累委托。 【为什么宿主在放假，我却要加班？这没天理啊！】 “系统，我做任务，你也能得到好处。我现在不是刚开始干活，积蓄不丰嘛。要是不广撒网，万一到时候我开始行动，却只遇到了我解决不了的问题，又得花时间继续收集委托，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吗？你现在辛苦一点，以后等我富了，条件就好起来了。” 【我没听说过懒鬼能富的。】 苏清宁撇撇嘴：“我也没听说过生产队的驴能发大财。” 他一个咸鱼精，也没啥大野心。他就打算慢慢来，一点点积累，最后拿到sss级道具生命之心就够了。 这次的信件数量多了很多，苏清宁看了看，发现很多他都派不上用场。 贪心的家伙太多了！ 什么万两黄金、良田美婢、长生不老、羽化登仙……一个比一个离谱！ 终于，苏清宁的目光看到了一个要铁矿的信封。 要的是铁矿，而不是铁器。 这说明对方有打造兵器的实力，却没有获得大量铁矿的来源……这是一股跟皇室作对的民间力量。 “系统，你加载一下这位客人的资料片。” 【ok，资料生成完毕。】 苏明媚出在于秀才之家，跟着父亲识字，跟着母亲学习掌家，能力很是不俗。她的夫家，是跟父亲一样在图谋大业的伙伴，经营着不少铁匠铺子。 前阵子，她听闻曹家得仙人赐福，将粗盐点化成贵价的精盐，就此暴富。作为即将起义的利益共同体，她知道其中内情。 那盐并非转化而成，而是鱼仙直接赐下！ 他们这些家眷，都自发行动起来，日日去拜鱼仙。后来，她有幸在梦中造访鱼仙的店铺，便许下了心愿。 她本想直接许愿要神兵利器，但又觉得自己只是一介凡人，十年阳寿恐怕价值不高，换不起足够数量的兵器。她便退而求其次，索要价格更低廉的铁石…… 人手他们从来不缺，可惜铁矿官家管得严，他们家绞尽脑汁，一年也只能昧下少许铁矿石来私铸兵器。要凑够足够的起义的兵器，不知道要猴年马月。 苏清宁伸了伸懒腰：“系统，帮我化形，我该行动了。” 他是表情包所化，当年神魂还在互联网上时，接触了不少东西。他了解的不是很深入，但知识面非常广！ 苏清宁来到繁华的街道上，寻找着目标。 【五金店刚刚在你身后，你错过了。】 这年头普通人要买大量铁矿石其实并不方便，系统估摸着咸鱼精多半会去五金店买些铁制品交差。 “我没打算去五金店。” 苏清宁捋了捋刘海，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他清秀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温润可爱，像青涩的邻家小弟弟。 但他说出口的话，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我啊，是要去收破烂。” 买什么铁器、铁矿石？废铁也才0.8毛-1元一斤！ 3、破铜烂铁 【破铜烂铁的价格，你也知道？】 “嗯。我以前在互联网上的各种聊天室里冒过泡，也在各大论坛里频频出现。我了解的信息，还挺多的。” 系统555对网络的了解就更深了，现代网络就像是一座图书馆，什么类型的玩意都有。它跟图书馆最大的区别是，里面有害的信息特别多，也不像图书馆那般安静，吵闹得很。 别人好歹还能根据爱好，自主选择浏览的内容。 但咸鱼精是表情包所化，只能依靠使用者在互联网上传播，无法自主选择阅读的内容。就互联网那个垃圾厂，咸鱼精不会学坏吧？ 啊……应该不会吧。毕竟咸鱼表情包出现的地方，应该是偷懒为主才对。 而且，一般是主人遇到了什么事情，想偷懒。比如卖了一个月的废品，忙死了，想咸鱼啥的。 系统哪里知道，这条鱼，他就没有三观这种东西。他看人类干好事，就像是人类看蚂蚁搬家一样。 苏清宁来到一处工地，一番辗转找到关键人物，开始谈判。 其实，工地这种废料大户，很多收废品的人早就预定了。 苏清宁给了负责人更多的回扣，成功截胡。 之后，苏清宁就租赁了一辆车，将废品拉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然后让系统趁着无人发现，将废钢废铁转移进仓库之中。 这些废料有铁、有钢材……种类很多。 苏清宁花了两万多的块钱，账户上的存款瞬间暴跌，只剩一万。不过他并不是很在乎，他这个咸鱼也没什么大开销，金钱对他而言只是一个符号。 当然，苏清宁在网络上生活了那么久，对在小县城搞一个带花园的小别墅，还是有一点向往的。小别墅无需太多复杂的装修，有空间给他摆放各种椅子就行了。 不过，等以后有钱再慢慢搞吧，他也不急。 他现在的剩余存活时间还不到一周，得趁着天赋技能“咸鱼翻身”发动的时候，快些干活才行。 --- 苏明媚紧张而又不安地等待着，期盼自己能得到鱼仙的垂怜。但是，她听说不少人都在梦中见到鱼仙，不免开始忐忑。 她自问算不上洪福齐天，当真能成为特殊的那个人吗？ 直到夜幕降临，苏明媚在梦中来到了店铺门前。 这一回，她看到的不再是紧闭的卷帘门。 玻璃门敞开着，透过橱窗，鱼仙的身影就如曹旺福说的那样，静静地躺在叶子状的椅子上。 苏明媚瞬间欣喜若狂。 尽管心中汹涌澎湃，她也竭力保持这冷静，避免过于失态，徒惹鱼仙不喜。 她用颤抖的手默默拨了拨头发，稍稍整理了一下仪容，才轻移莲步，步入店铺之中。 这个商店无论看多少次，她都觉得是仙人的鬼斧神工。 无色且透亮的大块琉璃，墙壁上悬挂着仿佛太阳般明亮的亮杆（灯管）……都是她这样的凡人终其一生也不可能拥有的神物。 “小女子苏明媚，拜见鱼仙。”苏明媚柔柔地行了一礼，举手投足都是闺秀的风范，行事很是妥当。 但实际上，她内心紧张死了！ “起来吧。” 苏清宁说着，站了起来：“你的心愿，即将实现。现在，告诉我，你希望将那些钢铁放在哪里？” 苏明媚愣了一下。 钢？这是什么东西。 不过，凡间没有钢，那必然是仙界的造物。 就像之前的曹旺福，拿到的就是闻所未闻的雪花盐！ “小女子的嫁妆中有一座隐秘的仓库，就在……”苏明媚报了一个私库的地址。 他们昧下的铁矿石，都会藏在各家的私密仓库中，然后再机会打造成私兵。 “好。” 说罢，苏清宁便踏出店门，消失了。 虽说是隐秘的私库，但也并非无人。恰恰相反，因为藏了要命的东西，更要有人看管，而且个个都是信得过的人。 以往听到奇怪的东西，他们都会万分警惕，随时准备抓拿可疑人员。 只是，现在的他们看着忽然出现的怪鱼，陷入了呆滞。 这、这不是他们供奉的鱼仙吗？ 他们原本还以为那雕塑跟真鱼差别还挺大，以为是匠人为了尽快上香，赶工出来的粗劣作品。 他们有些人进入梦境许过愿，但再无下文。他们并不敢去质疑甚至怨恨神通广大的仙鱼，只敢暗暗抨击制作雕塑的匠人。 一定是他们制作雕像不用心，才让仙鱼不愿回应他们，给与他们赐福！ “仙、仙鱼……”一个穿着甲胄的守卫，发出了颤抖的声音。 这似乎是一片荒山，周遭除了草木，便只剩下这间仓库。 而苏清宁只是个冒牌神仙，并没有掌握开门的技能。 不过，他也不怕。 苏清宁抬手，轻轻地一推，房门应声倒下。 炼气期的身体虽然在妖界完全是底层，菜得抠脚。但对于普通人，那完全是降维打击！ “吾，为实现信徒苏明媚所求而来。” 说罢，他轻轻地一挥手。 系统555配合他的操作，将仓库中破铜烂铁给拿出来，塞进仓库。 回到空间时，苏清宁抬手，对苏明媚道：“你的心愿已经实现，现在该兑换报酬了。” 随着一道白线将他们链接，苏清宁的寿命又增加了一周。 “回去吧，你的心愿已经实现。我将去往大千世界，就此别过。” f级位面的世界，等级太低了，有价值的资源也很少。升级之后，他大概不会再回来了。 他并非一个大善人，不会一直守着这个位面，不断照顾，看它的人民造反改变命运，看社会走向繁荣。 但是，他两次选择，都有倾向性地帮助起义军，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未来的路，还得这个世界的人们自己来走。光想这依靠外物，终归不是正途。 苏明媚何等聪慧，瞬间听懂了苏清宁话中的深意。 日后鱼仙怕不是要前往其他三千世界，可是……那么多信徒，愿望都只能落空了吗？ 大仙，你将会在何时归来？ 苏明媚怀着满腹遗憾，坠入沉眠之中。 因为苏清宁报了“苏明媚”这个信徒的名字，仓库那边的人，都知道是谁在其中发挥了作用。 他们的主子本来就是苏明媚，自然第一时间进行了汇报。 随后，苏明媚便回了一趟娘家。苏家非常高兴，觉得苏明媚是有福之人，为家里做出了大贡献。 苏明媚出身秀才自家，他的父亲担任的是一个军事兼幕僚的角色。如今有了更多资本，苏明媚娘家在起义中付出更大，苏明媚这个正头娘子也能获得更大的利益。 像苏明媚、曹旺福等人，身处底层与统治者的中间地带。他们看得见统治者骄奢淫逸、残暴不仁的嘴脸；也看得见底层百姓颠沛流离、家破人亡的凄惨。 为民请命的心，他们是有的。但事后册封皇帝，封侯拜相的欲望也有的。 像这样落后的农耕社会，还需要漫长的演化，才能在合适的时机，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进入新的纪元。 不过，对于百姓来说，每次的改朝换代，都是一场剧烈的动荡，是一场灾难。但是，他们其实也没得选了。 自古愚民多温驯，若非真的逼到绝路，谁要去造反呢？现在这苛捐杂税，只需一场旱灾或者洪灾，他们就会变成一无所有的流民。待到那时，底层人民便都集合起来了。 而天灾，总会到来的。 苏明媚的家人准备造反，也是因为知道国内有不少地方遭灾，各地已经开始有小规模的起义了。 他们现在偷偷行动起来，就是希望等天灾降临到自家家乡时，自己和父老乡亲们能有一搏之力。 “明媚，你许了什么愿望？我看这堆东西，都有些奇形怪状。而且，有些东西的材质，我翻遍古籍，亦找不出任何的介绍。” 苏明媚莲步轻移，仔细地打量着那对破铜烂铁：“鱼仙曾言，此为钢铁。可是，女儿是许愿的是铁矿石。我寻思莫不是仙界凡石太少，仙鱼只能另寻他物代替？” 苏秀才捋了捋胡子：“此言有理。来人，拿刀来。” 苏秀才令家丁一人手持砍刀，一家丁手持一节钢管，进行对拼。 就这个世界的打铁技术，那大刀在坚硬的钢管之下根本撑不了几个回合。 “好铁！” 众人将这堆物质进行分类，最后不得不承认：仙鱼给了他们一堆“破铜烂铁”。 形状七七八八、尺寸大小不一、材料五花八门……这明摆着就是被废弃的边角料啊！ 苏明媚面露震撼之色：“这些上号的钢铁料子，仙界竟是随意丢弃吗？那究竟是何等繁华的地方啊！说起来，我看着一块东西，就挺像鱼仙店门的用料。” “此话何解？” 苏父无缘入梦，根本不知道店铺长什么样。 苏明媚就将她去许愿时，那扇一整面的钢铁卷帘门说了出来。 “说不定，这里边，就有仙鱼店门的裁下的料子。” 苏父迫不及待，将女儿说的那块边角料捡起。 “我带回家去，日夜供奉，让家里人也沾沾仙气。” “好。”苏明媚丝毫没有反对，还虔诚地合起了手掌，“我如今回娘家的机会太少了，我也带上一块，在府中日夜供奉才行。” 众人很快行动起来，将一些材料送去加工兵器。 有些材料他们无法炼化，就干脆作为镶嵌使用。比如用作狼羊棒中突出的钢针铁片…… 这堆破烂，就没有浪费的。 不过，这些东西是万万见不得光的。除了起义军内部，谁也不知道苏明媚被鱼仙眷顾了。 而且，苏明媚还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鱼仙在大千世界中穿梭，似乎已经离开了此方世界，不知归期。 众人暗暗扼腕，但依旧默默供奉，香火不断。 他们的内心依旧期盼着，希望哪天仙鱼能回归，实现他们的心愿。 因为苏明媚索要的东西见不得光，她的消息也只在自己人之间流通。毕竟这种杀头的秘密，没几个人愿意到处说的。 到最后，就是外头的人一无所知，依旧求神拜佛，希望仙鱼显灵。 而苏家与他们的利益集团，则在祈求仙鱼回归，恨不得招魂！ 这个世界的天道看到此情此情，心情非常复杂。 之前，位面系统555跟它聊天，说对方有一个当位面商人的宿主。对方所在的位面高级很多，能对它的世界有所帮助。 现在……确实是推动了百姓造反的进程。 原本曹家、苏家是需要再积攒几年，才有那个实力起兵。但现在他们已经是伺机而动，一旦遭灾出现流民，他们就会立马出动，招募更多士兵，去推翻朝廷。 只是……这个所谓的位面商人，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啊？ 曹旺福对仙鱼那可谓是感激涕零，直接装了一罐子精盐，准备当传家宝，世世代代传下去。他们家现在每天除了给老太天请安，就是雷打不动地去给仙鱼上香…… 哪怕世界意识没有身体，却依旧感觉到胃疼。 不就是咸鱼精的洗澡水吗？你至于这么上头吗？ 世界意识有一种自己的子民被忽悠瘸了的感觉。它干脆入侵曹旺福的梦境，将当初苏清宁在曹府中做的一切，给曹旺福来了个梦中重现。 看清楚，这条咸鱼在湖水里洗澡，才让湖成了盐堆。看清楚，它在搓身上的盐粒…… 醒来后的曹旺福，匆匆梳洗一番，就立马跑去上香。 “之前未能目睹仙鱼施展神迹，实乃人生一大憾事！昨夜我在梦中见证一切，定是仙鱼大人暗示于我，让我不忘恩情，诚心报答。” 曹旺福并没有因为看到当初的情景，而觉得自己吃了洗澡水啥的，感觉膈应。 相反，他感觉自己变相品到了仙鱼的味道，难怪之前吃这盐总感觉有点点的鱼腥味，原来是仙鱼精华所在！ 沾一沾这仙气，他这样的凡人应该可以延年益寿吧？ 想到他为了高价售卖而暂时压着的天量精盐，曹旺福决定多留一些仙盐给自己和家人。 “多谢仙鱼赐福……” 虽然苏清宁是炼气期的咸鱼，不是普通的凡鱼，但他身上的盐粒，其实也只是普通的盐而已。要是自己灵气因为盐粒而少了，他才要头疼呢。 这等功效，不过是曹旺福心有所感，主观臆测罢了。 不过，现在的加工技术不行，这个世界售卖的盐有不少有害杂质。苏清宁身上的盐，起码还是无毒的。 曹旺福也算是误打误撞，减少了粗劣盐对他家人的伤害了。 他寻思着自己之前对仙鱼的供奉不够，木雕贴金箔的塑像，是不够格。 “小六子，备马车。老爷我要去金店，给鱼仙打一尊纯金的塑像！” 世界意识看到这情况，气得快要吐血了。 狗屁咧！ 那个位面商人，只给盐和破铜烂铁，有什么值得跪拜的？这在对方的世界，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啊。 世界意识原以为能赚一波大的，没想到对方扔点儿鸡零狗碎的东西就跑了。偏偏，它的人民还那般虔诚地将对方视作信仰！ 天道意识颇有一种自家白菜被猪给拱了的感觉，它现在就希望那头坏猪能快点回来，给自己位面的位面送上更多的东西。 不过，它注定要失望了。 苏清宁离开后一年，苏明媚的家乡就爆发了旱灾，官府的救济少得可怜，周围的城镇也不愿意接纳流民，百姓都活不下去了。 苏家、曹家等家族现在有大量用盐腌制好的储备食物，有锋利的兵刃，自然是直接揭竿而起。 远在京城，刚刚顺利嫁给五皇子的徐云柔傻眼了。 前世，她也是年年听闻有灾情，但各地流民势力不大，都很快镇压下去了。 为何这一次，会有一股流民这般恐怖，竟能连下几个州府，直逼京师？沿途官员怕被问责，瞒的瞒，逃的逃，京师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徐云柔第一次感觉到重生后，事情失去了掌控。但她也没办法，只能默默向仙鱼祈祷，希望仙鱼可以帮助她。 听说那批流民军就是得到了仙鱼的保佑，才会有大量兵器。若是她也能得到仙鱼眷顾，形势定然可以逆转。 而且，她的夫君是天潢贵胄，她也是堂堂丞相之女，身份贵重，可不是那些低贱的贫民所能比。 仙鱼应该会更眷顾他们才对，毕竟他们生来便贵气且聪慧，长大后个个熟读诗书，不像那些下人，天生愚钝，大字不识一个，不懂礼节，粗鲁下贱…… 像徐云柔这般骄傲自负的贵族很多，他们都纷纷供奉起了仙鱼。他们从来都看不起自己脚底下的泥巴，自认为仙鱼是没遇到他们，才会屈尊选了下等人，等他们出现后结果自然会不一样…… 然后，他们就被现实啪啪啪打了脸。 苏清宁根本不会回来，哪怕回来也不打算站在骄奢淫逸的贵族这边。 这个王朝最后被起义军推翻，迎来了新的朝代。苏明媚与其家族出力多，她成为了新皇的皇后，她的家人也跟曹家一样，成为了新贵。 天下太平，皇帝宣布减税，百姓迎来了新的生机，可以安居乐业上几代人。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 苏清宁跟苏明媚达成交易后，能量石就积攒到了40个。 【嘀，新手任务结束，已升级为了e级位面系统。】 【下次升级，需要500能量石。请宿主努力干活，尽快升级哦。等开启修仙界位面，那随时一捡就是一颗灵草，对你修炼大有益处。】 可惜，咸鱼精不傻，没听他画大饼。 苏清宁直击要害：“修仙界是什么等级才会出现的位面？” 【sss级……一步步来嘛，e级位面，资源就比f级要好很多了。抽取新的位面中……兽人位面已链接。】 【这个位面很适合植物生长，药材的年份和成色都吊打古代世界。到时候你去野外挖药材，可以体会事半功倍的快乐哦~赚钱速度“嗖嗖”的~】 苏清宁点了点鱼头：“嗯，明天开始，你就对那个世界开放梦境，积攒委托吧。” 【现在天还没亮，你要不要趁现在，去挖一挖药材？你要是嫌弃兽人世界人生路不熟，也可以回去之前古代位面那座深山，继续开挖。】 苏清宁挑眉：“还能回去？” 【可以的。只是性价比不高，很多有宿主都不愿意回到低级位面去做任务。但是，你穷嘛。】 这话说的好有道理，然而苏清宁拒绝了！ “我还有事要办。” 苏清宁回到现实世界后，立马化形，打了车去附近的城市。 车子一家豪华的宠物医院门口停下，苏清宁直奔前台。 有些事情，他当初混网络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现在终于有时间，就得赶紧处理。不然一直当黑户也不是个事。 “你好，我跟院长是故交，我约了他见面。” 这句话，是暗号。 前台很快将苏清宁带到底下一层的特殊房间，开始为他办理业务。 “一般新诞生的妖怪，都是从老人嘴里听说妖怪管理局，然后被带过来的。你倒也出奇，自己一个妖怪来的。” “那妖怪临时有事。”苏清宁面不改色地说道。 妖怪管理局跟人间的政府有合作，双方达成了一系列的协议。新妖怪登记过后，便是合法妖怪，道士不能随意杀害妖怪，但妖怪也需要遵守妖怪管理法。 其实，妖怪们也能通过吞食同类来增加修为。但这是法律禁止的，坏妖怪也只能偷偷进行犯罪，小心不被抓到尾巴。 涉及到妖怪的犯罪，都需要妖怪管理局和人间政府进行联合审判来定罪。 妖怪报到后，就能获得真正的身份，不用再当黑户。而且，为了帮助初生的妖怪融入社会，不误入歧途，妖怪管理局还会提供一万元的生活补贴。 “办好了。这是你的身份证、社保卡、妖怪管理法手册……”工作妖语重心长道，“尤其是法律，记得熟记，不然被抓了，你就麻烦了。” “好的。” 其实，苏清宁作为一只常年在网上被迫冲浪的咸鱼，对妖怪管理法是很了解的。尤其是那些特别的法条，他更是记忆深刻。 比如，妖怪不得在人类面前露出异常的原型…… 又比如，不论什么品种的妖怪都要遵守一夫一妻制，不允许重婚。 等到天光大亮的时候，苏清宁已经搞一切，回到了烂尾楼处，摆出咸鱼躺的姿势了。 系统想要打工鱼上进一点，可谓是绞尽了脑汁。虽然，它没有脑子。 【反正你躺着也是躺着，看看委托呗。你现在先选好，到时候就能直接做任务了。】 “也行。”苏清宁其实也挺好奇的。 兽人位面诶，会有像他一样的鱼人吗？ 因为系统才开了半个晚上，总体委托数量并不是很多。但它都会优先将世界故事关联度比较大的对象选进来，方便苏清宁出手后，为世界产生更深远的影响。 “兽神在上，我想跟昊生下强大的孩子。” “兽神在上，我想成为伟大的祭司。” “兽神在上，请赐予我们过冬的粮食。” 在一堆崇敬兽神的心愿中，有一条格外的显眼。 “我想要成就一方霸业，坐拥天下美女！” 苏清宁眉头一皱，一眼就看穿了问题。 “这个世界的兽人应该都信奉着兽神，发现有实现心愿的地方后，他们就先入为主地以为我的店是兽神所在之处。” “但那个想要成就霸业的家伙，却是半句都没有提到兽神。很显然，他没有信仰。” “他，是穿越的！” 【……我还没加载背景故事呢。你选好愿望了吗？】 “就选那个要粮食的吧，反正大米不值钱。” 【好的，许愿者背景故事加载完毕，请自行查看。】 系统做出点评。 【现代的大米确实很便宜的，我看了一下电商市场。米才两三块一斤，还挺划算的。】 没有钱买电脑，系统就是苏清宁的电脑。它很自觉，自动运作起来了。 “贵了。”咸鱼精苏清宁眼睛冒着邪恶的光芒。 【那买清仓的米？总能便宜一点了吧。】 说实话，大米能放挺久的。所以电商上的清仓米，其实价格也没差多少。 咸鱼精摇摇头：“还是太贵了。” 4、兽人世界 【……你是要学某些钦差，往米粒掺沙子，强行减低成本吗？】 如果是这样，你还不如直接少给点粮食呢！你也没有必须要给多少袋大米的kpi啊。 咸鱼精轻轻摆了摆鱼尾巴：“我才没那么缺德。等回头我去买米再说吧，累了。” 【……你网购有什么好累的？】 苏清宁闭上鱼眼睛开始休息：“什么网购，我是打算去线下买，诶，我还没看背景故事呢，我瞅瞅。” 熊浩新是一个现代普通上班族，车祸后意外穿到了兽人世界，成了一名雄性兽人。兽人都可以变身，哪怕维持人体时，身体也会格外强壮。 熊浩新化形后是一只大棕熊，杀伤力巨大。他原本是部落的小傻子，发烧后死去，便被异世界的魂魄占据了身体。 熊浩新虽然是普通上班族，但是个野外求生爱好者，了解不少常见的植物，也掌握不少野外求生的技巧。 凭借武力值和现代的知识，他很快在大熊部落中混得风生水起。只是后来，他们的部落附近爆发毒虫潮，他们被迫带着食物迁徙，开始寻找新的聚居地。 苏清宁：“……我委托人呢？” 【你接着往下看。】 如今世界的时间线，还只进行到大熊部落发生巨变，刚刚开始踏上迁徙之路。 这次的求助者，来自于大熊部落行进路上的一个大部落。 暴熊部落原本生活很滋润，他们盖了房子和仓库。他们用锋利的金属作为道具分割并腌制兽肉，跟宝贵的工具、稀少的盐、瘦肉，与大量稻米之类的食物一起存放在仓库之中。 后来，天降落雷，直直地劈向仓库。耐存的食物很多都被付之一炬，仅剩下的腌制肉根本不够他们吃太久。 暴熊部落武力值强大，但能量消耗也大，需要进食更多食物。兽人跟普通的熊不一样，他们不会冬眠。他们平时都会趁着冬天修修房子，制作工艺品，让部落很快富裕起来。 以往暴熊部落为了渡过凛冬，会提前存储大量的食物。 可现在一场意外，将一切都毁掉了！冬日猎物踪迹难寻，但他们这么多张嘴可都要吃饭的…… 祭司非常焦心，无意间在梦中进入“兽神的神殿”后，便虔诚地学下愿望，希望兽神可以帮助部落渡过难关。 “嘶，这些饭桶可真能吃啊。”苏清宁看了一下资料片里的食量介绍，不禁咋舌。 不过，他看了看地图，发现大熊部落的前进方向……遇到暴熊部落是早晚的事。 “诶，这个暴熊部落的祭司，有个年轻貌美的女儿。这个剧情，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苏清宁表情微妙。 嘶，嗅到了英雄救美的桥段呢。 哦不对，放在这里，应该叫狗熊救美。 --- 休息几天，过了技能冷却期后，苏清宁再次发动“咸鱼翻身”，开始行动。 这一次，他的目标是附近的水稻产粮小村子。 【说起来，现在正好是南方第一季稻子刚收获的时间呢。】 “是的。”苏清宁伸了伸懒腰。 【不过，你要是直接跟农民买，那就是带壳子的稻谷。兽人还要去自己去磨掉壳子吧？不然吃起来，还挺硌嗓子的。】 “我打算买加工好的大米。”咸鱼精苏清宁道。 农民将成包的大米卖给粮所后，粮所就会对粮食进行脱壳加工，再将大米售卖出去。 粮所里的大米也分三六九等，就差的那一种，就是苏清宁的目标。 “老板，我想买点儿监狱米。”苏清宁面不改色。 【……】 听到这话的系统，直接无语了。 粮所的一间房间内，工人师父看着加工出来的米，检查品相，并进行归类。 米发黄？监狱米。 米有点潮？监狱米…… 很多人在学校食堂饱受摧残，觉得天底下再没有比那更垃圾的大米了。实际上，最垃圾的大米，很难进行正常的流通市场，只能卖给一些特殊的地方。 很多监狱食谱看着挺正常的，让普通人感慨伙食好棒。但实际上食材嘛~~~ 系统555虽然没有实体，但已经感到非常头疼。 作孽啊，该不会又有一个天道要被气到升天吧？ 【诶，你先别买。我发现了有一种叫饲料大米的东西，是用来喂牲畜的。】 苏清宁装作没听到，还是跟老板谈成了交易。 粮所每次的出货量都很大，他买的粮食不少，还是能谈下来的。而且监狱米质量差，市场本来就很有限，不像普通大米那般畅销，老板自然乐于卖给他，尽量减少库存。 之后，苏清宁还买了一袋种子，方便兽人以后自行耕种，丰衣足食。 处理好进货的事情后，苏清宁就进入了系统空间，准备开始召唤许愿者，做任务。 当然，他没有忘记先对系统之前的建议做出回应。 “我是可以化形的咸鱼精，也算是半个兽人吧。兽人吃什么饲料大米？这是侮辱！兽人也是人啊。” 鱼鱼震怒！ 其实兽人皮糙肉厚，全吃稻谷也不是不行。但苏清宁感觉有点儿侮辱兽人，才专门买了脱壳大米作为食物。 【……不好意思，我不应该用最不堪的目光去揣测你的。我还以为你为了省钱，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但我现在发现，你有良心，虽然并不多。】 苏清宁的鱼唇颤抖了几下：“真是谢谢你的夸奖了啊。” 熊通明是暴熊部落的祭司，为部落的粮食问题可谓是操碎了心。 如今部落里的勇士，大多都冒着大雪，外出觅食了。他们狩猎能力再强，也无法无中生有，每日收获的猎物寥寥无几。 村里的食物，却在不断地减少，令人心焦。 熊通明年迈，无法一同出去狩猎，只能日日在部落中进行祈祷，祈求兽神拯救部落。 后来……兽神似乎听到了他呼唤。 五十多年的祭司生涯，生平的第一回得到了信奉的兽神的回应。 对于一个信徒而言，这无疑是莫大的鼓舞。 熊通明做出祈祷的姿势，虔诚地许下心愿。 唯一让他遗憾的是，兽神只会随缘出手，他并不能保证部落获得拯救。 那么多部落都信奉着伟大的兽神，平平无奇的自己就好比是地上的虫子，又怎么能脱颖而出，夺得兽神的宠爱呢？ 虽然许了愿，但熊通明其实并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毕竟能在梦中造访兽神的店铺，对他而言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他实在不敢奢望能得到更多…… 没想到，没过几天，他就再度来到了兽神的神域。 店面那透明的白色晶体后，是一条躺在叶子椅上的咸鱼。 熊通明：“……” 这跟他们供奉的兽神长得不一样啊！ 莫非是他们弄错了兽神的相貌？罪过罪过，等回去后，他定要重新为兽神雕刻神像，向兽人传播他的神威。 他们要么是原型，要么是人形，兽神却能在维持鱼形的同时，化出双手双脚，果然是神力通天。 “兽神在上，暴熊部落祭司熊通明，为您献上崇高的敬意。您的慈爱……” 熊通明不愧是祭司出身，各种赞美神明的祝词拈手就来。 毕竟，他平时就是各种赞美兽神，向兽神祈祷，恨不得把自己的一颗真心被剖出来了。 苏清宁：“……” 某些宗教信仰的祈祷，真的很能吹彩虹屁啊。 苏清宁每次的行动时间并不多，没有功夫去听老祭司完完整整地吹捧一轮。而且，他也不是所谓的兽神，虽然懒得浪费时间澄清，但被人一直吹捧他也有点不好意思。 苏清宁打算了他的话语：“吾已为你准备了大量的粮食，其中有半袋子是种子。你们将其种下，用心耕耘，日后便不必为饥馑发愁。” “拜谢兽神。”老祭司跪在地上，深深一拜。 装神弄鬼的苏清宁，尴尬地头皮发麻。 不过，兽人身体非常强壮，暴熊的攻击力也是数一数二的。要是对方识破自己是个神棍，贸然出手，那自己要应付也得一番功夫，不如顺水推舟，认下这个兽神的牌面。 苏清宁面不改色地继续忽悠，跟祭司要了一个放粮食的地址。 之前的仓库已经烧毁，临时仓库就是在原地基上搭建的。 苏清宁看了看仓库里的角落金属石，指挥系统将粮食放到仓库的空地上。 像仓库重地，自然是有兽人负责看守的。 然而，当他们看到苏清宁时，就已经吓呆了。 等他们反应过来时，苏清宁早已完成了破门、放东西，跑路一些系列准备。 其实，这也不怪这些兽人被吓破了胆子。 之前的古代世界，普通人受到神话影响，本身是相信妖怪的。苏清宁一个表情包，长相并不狰狞，他们也不过是看到普通妖怪的恐惧。 但这里，是兽人世界。 半人半鱼，简直吓死兽人了好吧！ 就好像对于人类来说，恐怖片里的鬼婴非常恐怖，但正常婴儿一点杀伤力都没有。苏清宁的形态，太接近兽人了，给兽人的震撼也是最高的。 回到系统空间后，苏清宁马不停蹄地完成了交易，获得一周寿命。 老祭司颤颤巍巍地做出祈祷姿势，小心翼翼地问道：“先前部落的仓库被落雷击中，粮食几乎全烧完了。让您对暴熊部落降下天罚，是我们没做好。希望兽神大神可以给与指引，让我们不再犯下同样的错误。” “那并非天罚，是……”苏清宁给老祭司解释了一通金属导电的原理。 老祭司感动得热泪盈眶。 神明竟然亲自授予他知识！这事，他能吹一辈子！ “回去吧，你的心愿已经实现了。” “多谢兽神，兽神光辉万古……”老祭司张嘴就是一片彩虹屁。 但系统已经眼疾手快地将他传送走了，免得对方继续叨叨叨，耽误时间。它已经找好山头了，待会儿就送咸鱼精去挖药材。咸鱼精是想换钱还是能量石，都随便他了。 为了让打工人多赚点钱，系统也是操碎了心。 另一头，老祭司已经被惊恐的族人喊醒。 “祭司爷爷，大事不妙！我们刚刚见到了一个半人半鱼的怪物，好可怕！！！” 老祭司脸色一变，冲着他的熊脑袋就是一敲。 “什么怪物？那是兽神大人！！！” 5、冒牌兽神 除了这个给祭司报信的兽人，其他负责看守仓库的兽人，已经进入仓库确认情况。 他们看着凭空出现的大米，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巴。 看不出来材质的编织袋子，装得满满当当的。一个兽人变出利爪，轻轻地在袋子上挖了一个小洞，里边饱满晶莹的大米便显露了出来。 “这，这真的是大米吗？” 他们部落就是沿河建设的，部落里每年都会进行耕种，积攒粮食。当然，他们也会外出狩猎。 虽然暴熊兽人是杂食性生物，但他们其实更喜欢吃肉。他们种植大米，主要是为了储存粮食，保证大雪封山后可以有充足的口粮。 部落之前被烧毁的大米，都是小粒干瘪的，全然没有如今的饱满。 老祭司抓了一把监狱米，放在手里仔细打量。 “这是兽神赐予的神米，肯定比我们种的普通稻米不一样。” 杂交培育无数代的良种，兽人世界普通粮食无法比拟的存在。 现在还是大晚上呢，但老祭司已经等不及了，敲锣打鼓把部落的人都叫唤了起来。 熊小飞还是个几岁的孩子，部落的口粮都是优先给外出打仗的战士，他这样的小豆丁一天都吃不了几口，肚子饿的咕咕响，根本睡不着， “妈妈，为什么我们不能像普通熊那样冬眠呢？要是我的身体也能储存足够越冬的脂肪，可以一觉睡到春天，那就好了。” 妈妈心疼地伸出熊掌，抱住了他：“傻孩子。光你睡着有什么用?其他强大的兽人可醒着呢。要是我们真像普通熊一样冬眠，回头不光家被偷了，自己估计也会在熟睡的时候被兽人弄死……” 大雪中，猎物的踪迹稀少。部落的战士们可是掏了不少动物的窝来找肉，睡着的东西，那简直就是送上门来的肉块啊。 “咚咚咚……” “是祭司的鼓声，快，我们去集合。” 熊小飞摸了摸干瘪的小肚子，不太想动。但他还是硬着头皮，拖着双腿前去广场集合。 打鼓节奏不同，代表的意思就不同。这鼓声不是只召集部落战士，而是召集部落所有人。祭司大人是要宣布什么大事吗？ 是不是粮食不够吃，又要削减他们的口粮了？ 熊小飞非常沮丧。 其实他也很想做梦自己能填饱肚子，但这些天来部落的勇士们非常努力，收获依旧很少。他已经从一开始的奢望，变成绝望了。 “我们部落，得到了足够的粮食。” 熊小飞满脸丧气。 果然要减口粮……诶，等等，祭司说了什么？ 高台上聚集的暴熊兽人们，个个耷拉着脑袋，不是困的就是饿，全无半点精神气。 老祭司的一句话，就像是猛然戳中了他们的某个开关，让他们瞬间变得亢奋起来。死气沉沉的兽人群，发出了各种声音。 “真的吗？” “现在哪来那么多粮食？” “部落的勇士不是傍晚已经回来了吗？为什么会突然多出粮食？” 老祭司给时间族人去平复心情，之后才将兽神的功绩说出。 “我们的一切都是兽神的赐予，如今能渡过难关，更是离不开兽神的恩赐……赞美兽神！” 台下众多兽人，也纷纷跟着大喊：“赞美兽神！” 兽人们排着队，从祭司那里领取了几天的米粮。 “好漂亮的大米啊。”熊小飞舔舔唇，“兽神竟然还把种子给了我们，真是太好了。赞美兽神！” 他的妈妈也是乐呵呵的，大半夜烧火煮饭，跟家人们一起吃了个肚圆。 木头搭建的房子里，一只黑色的小熊平躺在床上，两只熊爪子抱着圆鼓鼓的肚皮，呼呼地睡着，分外可爱。 黑暗的冬夜中，部落里兽人们一片欢声笑语。 这个世界的天道看着，心情非常复杂。 所谓兽神，其实是大陆上兽人自己编造的信仰体系。他们将自然中的风霜雨雪、飞虫走兽等一切存在，都视作兽神的造物。 如果今天外出采集，发现了一片野果林。那兽人们就会觉得是兽神眷顾，冥冥之中引导他来到这里，是兽神让土地长出了的果树。 哪怕他们要移摘，要耕种，那也是兽神先让种子出现在大路上，长成了各种作物，供他们去发现并使用。 换而言之，兽人们供奉的兽神概念，其实就是天道本身。 虽然它不需要兽人们的信仰，可是……这种被人盗号了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 总感觉那个位面系统555，给自己送来了一只坑货。 其实，位面系统555,早就发现自家宿主异于常人了，但它自己靠玄学选的宿主，也只能流泪继续干下去。 只是，它好像被同化了呢。 一开始，它是想着跟前辈一样，努力辅佐宿主。宿主兢兢业业赚钱，在现实世界买东西，跟其他位面做交易，成为著名的位面商人。它这个系统就能在宿主的努力下，每单进行抽成，并不断地升级，跟着吃红利。 现在，位面系统555只能捂着良心，去诓其他书中世界。 反正宿主确实给书中世界的居民带来了好处，它也不算说谎啊……坑点就坑点吧，再坑的宿主也是有用处的。 书中世界的天道吃到小甜头后，觉得不对劲也只能忍着，肯定舍不得将他们赶走！ 苏清宁并不清楚位面系统555与新世界建立链接时的那些小九九，他现在正在荒山里，挥动自己发家致富的小铲铲。 为了买大米和种子，他的钱几乎花完了。 “好大的人参。”苏清宁快速挖挖挖，打算攒一波钱。 这个位面真的很适合赚钱，跟有中医的古代位面不同，在这个地方，拥有药学知识的，是部落里最稀缺的祭司。 知道草药功效的兽人少，药材被采集的概率就低很多，药材生长的年月也能更长，药效更好。 咸鱼精苏清宁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无情的药材挖掘机器，不停地干活。他每次发动天赋技能“咸鱼翻身”，只能努力上一天的时间。 从收购粮食到交易再到挖掘，他的工作效率已经是高到非常吓人了。 等到他再次回到住处休息时，他的账户上已经多了十几万快。 一夜暴富！ 系统555继续面向兽人世界收集心愿，比苏清宁这个宿主还要兢兢业业，勤奋刻苦。 【之前那个古代位面的世界后续出来了，你要看看吗？】 系统555已经发现，自己找的这条咸鱼精，三观似乎有那么一点点问题。虽然没干坏事，但那并非是因为对方觉得干坏事不对，而是因为干坏事会被制裁。 他们这些系统好歹还有主神矫正，而生于光明与黑暗交织的互联网，咸鱼精没直接长歪已经是非常难得了。如果希望对方往后能走上正道，还需要后天的培养。 系统555现在做的，就是道德方面的培训。主要是……宿主的脑瓜子转得太厉害了，要是没点底线，哪天算计到它头上就不好了！ “看看吧。” 休息期的咸鱼精就静静地躺在那里，除了睡觉就是用系统上网冲浪。 横竖都是看各种八卦咨询，看看之前的世界也没啥。 系统555是能进行时间穿梭的，尽管苏清宁才离开古代位面没多久，但它给对方看的，是新皇登基十年后的故事。 帝后体恤贫民，各种减税、赈灾，让百姓得以修生养息。短短十年，百姓的生活就好了很多，变得丰衣足食。 盐商曹旺福也摇身一变，成为管理盐场的高官。因为对市场的了解，他处理起事物来也是得心应手。 繁华的京城自是不提，哪怕是贫穷的乡下，穷人家也总算是攒了一点儿家底，逢年过节能扯上一匹新布，给家里人做身衣裳。 村民们除了劳作，还会前往鱼仙庙拜拜。 自从新皇登基以来，仙鱼就成了官方认可的神仙，在各地修起了庙宇。甚至，在起义军一路势如破竹的时候，仙鱼的故事就传扬了出去，很多地方的人已经迫不及待开始修庙了。 皇子、徐云柔等贵族，始终没有得到眷顾，他们的享受的荣华富贵也是从底层百姓身上盘剥而来，不得人心。最后，一些自恃身份的贵族都被起义军杀掉，抄没家产，扫进了历史的尘埃之中。 一个满面沧桑的中年美妇，挎着一篮子香烛走入仙鱼庙。 “谢谢大仙显性，赐下神兵利器，让我朝得以胜利、如今，我们的日子好过多了，家里攒了一笔钱，买了牛……” 苏清宁看着一个个百姓对他的感谢，心情复杂。 他只给两个人完成了心愿，最后得到的……是全天下的尊敬和爱戴。不论贫富贵贱，不论男女老幼……全国各地的鱼仙庙都是乌泱泱的一片人，非常震撼！ “我只是进行交易罢了，其实我也没给他们太多的东西。” 【普通百姓确实愚昧，但也淳朴。你在起义中的作用，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因为统治者的刻意宣传，他们很多人都觉得贵族高人一等，普通百姓甚至很有可能会听从贵族指挥，前去对不知名的起义军进行平叛。】 【但你给的钢铁是他们做不出来的，明摆着是起义军得到了神仙的眷顾。那皇室，就是与天作对，不再神圣。他们揭竿而起，也是顺应天命。可以说，你帮他们克服了一道很强的心灵桎梏呢。】 看着一个个信徒进入庙中烧香祭拜，感谢自己，并默默许愿，苏清宁感觉心里暖暖的。 其实，做好人的感觉也不是很赖嘛。 他只是做了一点点事情而已，就得到了那么多的赞美和感激…… 苏清宁内心受到鼓舞，心里的积极性一下子就上来了。 不过，他的天赋技能有冷却时间，现在还是懒洋洋的，无法去干活。 但先看看委托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兽神在上，请赐予我们治疗的神药。” 苏清宁嘴角一抽：“……” 药材最丰富的位面，向他讨药。 这是守着金山，却只能要饭的节奏啊。 “如果我把医书传送过去，他们能看懂吧？”苏清宁自己跟祭司沟通是没问题的，应该是系统自带翻译，但文字？？？ 【可以，祭司识字。毕竟是书中世界，文字方面其实还是跟创作者的世界差不多的，并不会衍生出特别独特的新文字体系。但是，他们的识字量并不多。】 “不碍事的。”苏清宁摆了摆鱼鳍，“我再送他们一本字典就行了，我不缺那个钱。” 【……】 住烂尾楼的鱼，炫耀自己有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们看不懂拼音啊，语言学习的体系就不一样。他们用的，是古代的那种识字法呢。】 “那就再配一本宝宝学拼音，我让他们把声母表背完再走。” 系统想起了老祭司那张沧桑的老脸，陷入了沉默。 宝宝…… 6、孽力回馈 苏清宁的出现，只在暴熊部落之中；但系统的触角，却是遍布了兽人大陆。 很多兽人进入梦境后都以为是神明显灵，纷纷许下了心愿。 不过，因为苏清宁已经跟暴熊部落建立了联系，系统会优先将这个部落的需求放在首位，让苏清宁第一眼能看到这些兽人们。 东一锤子西一榔头的，往往整个大陆也没啥大突破。还是抓住一个点，集中突破比较好。 熊浩新是带着部落的人迁徙，熊兽人们虽然看着大大的，似乎有些笨重。但实际上，他们变回原型后，那奔跑起来的速度真不是盖的。 一只只熊背着行李，奔走在大雪山中。他们急需要寻找一片新的土地，进行修生养息。 他们来到了暴熊部落的附近，暴熊部落自然不欢迎外人进入他们的狩猎范围，直接去驱赶他们。 最后，大熊部落在他们狩猎范围外，占了个还算不错的地方的，驻扎下来。 虽然双方成了邻居，但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还是有一点紧张的。不过，兽神大陆很大，不同的部落之间往往几个月才能联系上一次，进行各种贸易。 部落祭司想着那个弱小的部落，以后可能会制造不少东西，可以彼此进行交换，也就没有再将他们赶得更远。 而且，兽人部落是没有生殖隔离的。只要是女性兽人，便能跟男性兽人生下孩子。孩子的种族，会随机成为父母中的一种。 那个部落女性兽人并不少，男性兽人要少些，应该是在狩猎的时候折损了不少战士。那……自家部落条件好，女性兽人们说不定会进行迁徙。 老祭司算盘打得啪啪响，熊浩新也不逞多让。他垂涎暴熊部落的富裕，想要分上一杯羹。 这段日子，大雪封山，哪怕是强壮的熊兽人，经常外出狩猎奔波，也抗不住，终于病倒了。毕竟暴熊兽人饥饿的时候，免疫力会下降，现在有粮了，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一下子就倒下去了几个兽人。 大熊部落虽然是带着粮食迁徙，不至于饿肚子，但每天长时间在风雪中奔波，晚上的休息条件也相当简陋，跟幕天席地也没差……不少兽人也病倒了。 熊浩新作为一个野外求生爱好者，以前也去过野外露营，知道一点药理。冬天前，他就储备了各种草药，现在直接就派上用场了。 大熊部落的兽人病很快就好了，可以出来跟暴熊部落交易物质。 老祭司原本想用物质，跟对方换一下药品，奈何熊浩新狮子大开口，不仅要上百包粮食，还要他们一半的狩猎区域……简直是趁火打劫！ 老祭司心里再气，想到还在高热的暴熊兽人，还是暂时拖着，没给对方准信。 “伟大的兽神……” 老祭司只能向兽神祈祷，许愿兽神大人能庇佑他的子民。 以前，部落中有犯了高热的暴熊兽人，他都只能像这样，默默祈祷。兽神从来不会显露于他们眼前，但它有时候聆听到信徒的声音，会让少部分兽人，摆脱疾病的困扰。 一些不够虔诚的兽人，则得不到眷顾，在高热中死去。 老祭司无比盼望着，自己能再见兽神一面，许下拿药的心愿。 部落中养尊处优的兽人，活个几百岁轻轻松松。他现在刚刚步入老年，还有上百年能活，哪怕再少十年寿命，也是无碍的。 “慈悲的兽神，请您赐下神药吧。” ---- 被他惦记着的冒牌兽神苏清宁，在养精蓄锐后，终于开始了行动。 虽然苏清宁打算授人以渔，但现在人家饿得慌，还是得先给条鱼的。不提学习文字需要时间，治病的草药也不好找啊。 毕竟暴熊部落苏清宁就去过，这会儿漫天大雪，想找药材得掘地三尺，可费劲了。有些草药，甚至可能冬天已经是枯萎的状态，这节骨眼上根本就采集不了，还救个毛。 暴熊部落的祭司可不像系统那样，可以在整个大陆上进行定位，瞬移到温暖的地方去挖药材。 “小县城啥都不多，就是药店多。”苏清宁忍不住，发出了吐槽的声音。 留守老人和儿童，不是买药就是买保健品，药店生意其实还可以。 “欢迎光临，请问你哪里不舒服？我帮您找找药，速度快一点。” “不用了，我自己挑就行。”苏清宁微微一笑，委婉地拒绝了对方。 发烧药是常用药，销量一直都很不错。每家药店，都必定会有它的身影。 苏清宁略一打量，就找到了它的身影。 各种品牌的退烧药，花花绿绿，看着人眼花。 苏清宁蹲下来，拿了最下方货架上的便宜药，没上药店的当。 很多利润高的药，都会被放在最显眼的地方，让客人顺手就能拿到。药店的服务员，往往也会给你推荐这一种。 那些便宜药，只会放在犄角旮旯里。 “听说这个退烧药特别苦，是很多人的童年噩梦呢。”苏清宁坏笑了一下，去柜台付了钱。 不过，退烧效果真的是杠杠的。 其实，现代生产退烧药根本不是难事。哪怕价格不一样，但他们都是能退烧的，只要不买到假药就行。 当然，感冒药不一样。 “幸好他们是发烧了，不是感冒了。要不然，我买了感冒药，他们撑死也就短暂地感觉没那么难受，药效过了又流鼻涕。这样，我的神格可就保不住了。”苏清宁发出了由衷的感慨。 感冒药是个神奇的东西，你吃或者不吃，它都需要一周左右才能好。如果你吃，撑死也就是药效起作用的时候，鼻塞之类的症状好一点，很快就又故态复萌。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是事。感冒的病毒种类那么多，还不停地迭代，根本不可能每样都针对性下药…… 相较于药店，如今的书店就比较罕见了。文具店里，也就只有各种作文选还有市场。 其他的书，几乎都凉凉了。 苏清宁去了县城里最大的商业城，才找到了一间大型连锁书店。 为什么它能活下来？哦，原来它家是教材出品大户，这栋楼也是它家的。 这家书店是国企，日子过得很不错。因为有教材和房租的利润扛着，也不会对不买书的客人有什么意见。县城里的人把这里当半个图书馆用，那些没有塑封的书，你都可以打开，坐在地上慢慢开，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这种半公益的方式，不光是为了惠民，也是为了给商业城引流。你自己看了很久的书，那多半会在附近吃吃饭再走了。 苏清宁一路走进书店，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虽然苏清宁的原型是一条简笔画咸鱼，但也不算丑。化形之后，他的相貌更是清秀俊逸，透着一股子文艺帅哥的气质。 苏清宁在书店中行走，仿佛是漫画中的人，走入了现实。 原本来买小说的女生，停下了脚步。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苏清宁，轻轻地扯了扯闺蜜的袖子。 “看，有帅哥！” “哇，文艺青年，看着好有气质啊。” 两个女生看着对方，从书架上拿下了一本书。 抱着一本书，原本是更加有书卷气，更加有文艺气息的……如果，那本书没有印着彩色的图画和硕大的“宝宝学拼音”字体的话…… 甚至，苏清宁还买了一张拼音海报。 不光是两位女生，其他偷偷打量帅哥的人，也是跌破了眼镜。 帅哥结婚这么早的吗？竟然有孩子了！ 苏清宁知道自己的相貌出挑，已经习惯了出门被围观。 他顶着众人的目光，也依旧面不改色，镇定地买完了书。 很快，老祭司就在睡梦中，再次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兽神。 “这个是退烧药，一人一包，将粉末混水，进行吞服。” 盒子里，有一个个小包的药剂。小包装上印着一个绿色的人头logo，看起来很是特别。 不过，是特别苦的特别！ “多谢兽神。” 苏清宁沉了声：“这样的神药，你用完就没了。不过，如果你学会医术，日后可以自己去制作效果差不多的退烧药和其他有用的药物。” 苏清宁掏出书和拼音海报，当即给老祭司上了一堂拼音课。 可怜老祭司已经是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者，竟然做梦也不得休息，需要再上网课。 好在老祭司是识字的，跟拼音一对应，学起来很快。 苏清宁这个半桶水的老师，倒也顺利将课程进行下去了。当天光将亮的时候，苏清宁才让对方回去，顺便他自己又穿了一回，把东西都放祭司门口。 一晚上就这样过去了，苏清宁再次变得懒洋洋。 不过，兽人世界是e级世界，资源丰富且有价值。上次苏清宁努力半个晚上，就有了十几万。这次他没空去挖药材，手头上积蓄还挺多的。 另一头，老祭司从睡梦中醒来，就迫不及待地带着药，去给部落的兽人们喂下。 这些平时流血流汗不流泪的兽人们，被苦得眉头紧皱，表情狰狞。 但是，老祭司半点都没有怀疑对方被下毒，而是信誓旦旦地说：“这一定是兽神的力量，在驱逐你身体里的脏东西。你难受是正常的，忍忍。” 这就是苏清宁盗号的好处，他作为兽神能获得绝大部分兽人的无条件信任。若是他做一个新神，在遇到痛苦的事情时，对方就可能会怀疑他的动机。 其他兽人在一旁围观，也想看看兽神赐下的神药。 而且，老祭司如何被兽神眷顾的故事，他们也很想听。 老祭司没有打扰病人休息，而是回到自家的房子，拿起书本来，跟族人炫耀。 “兽神大人，将我视作他的孩子，悉心教导……”老祭司指了指封面，“这本书叫《宝宝学拼音》，宝宝就是孩子的意思……” 这一幕实在太过精彩了，系统555忍不住，给躺着的咸鱼精来了一场现场直播。 躺在椅子上的苏清宁，定定地看着这个白发苍苍的宝宝：“……” 【哈哈哈！让你作孽，被反噬了吧？】 画面那头，祭司炫耀到半路，被通传消息的兽人给打断了。 “祭司，熊浩新又来了。他这次带上了药……” 想到对方趁火打劫的行径，老祭司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我去会会他。” 7、世界的回馈 熊浩新开出条件后，就开始静候佳音。 但等了几天，都没有收到新消息，他不禁有些慌了。 熊浩新也打听过，之前遇到类似的疾病，暴熊部落的老祭司都会直接向兽神祈祷，玩的就是一个听天由命。 能不能活下来，全看兽人的命硬不硬。 其实，熊浩新所在的大熊部落，也是一样几乎为零的医疗水平。这里的兽人不知道天文地理，将未知都安在了兽神的头上，希望通过祈祷，让兽神解决他们遇到的所有烦恼。 但熊浩新是穿越者，自然不会相信这种鬼扯的事情。额，虽然他死而复生，穿进别人的身体里，确实有那么一点玄幻。 但是，他回顾了原主的记忆，所有的兽神显灵、兽神降罪，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自然而然，熊浩新就不会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 “没有兽神保佑，那老头却一直不来找我，该不会是……那些皮粗肉厚的家伙都熬过来了吧？或者说，他们还发着烧，只是老头舍不得给我割让狩猎区域？” 熊浩新赶紧过来打听情况，想要再跟老祭司谈谈。 虽然暴熊部落会打湿兽皮，帮兽人额头降温。但兽人发烧烧久了，早晚要没了，到时候他也没有办法再谈条件了。 时间，还是很紧迫的。 “我带了一碗药过来，您可以先试试。如果奏效了，你再考虑要不要接受我的条件。”熊浩新笑笑，“我们毕竟也是邻居，应该守望相助。这样吧，我只要三分之一的狩猎区。” 暴熊部落占领的狩猎区面积很大，里边自然资源丰富，生活着各种小动物。 而大熊部落是后来者，他们的定居点和可选的狩猎区域，条件都要差上许多。 熊浩新知道部落里的一些女性兽人已经在蠢蠢欲动，他只能想办法争取更多利益，免得发生女性兽人大量出走的事件。 他好不容易把弄虚作假的祭司搞下去，当上了大熊部落的话事人，可不是想守着一个空部落，而是要做一个功成名就的王者！ 暴熊部落，现在就是他的一大威胁。如果能从对方身上撕下一块肉，对方的实力会削减，自己的部落实力上升，可谓是两全其美。 熊浩新端着热腾腾的汤药，努力挤出一抹笑意来。 他就像是抛出诱饵的猎人，好意背后藏着深深地的阴谋。 老祭司活了这么多年，跟不少部落做过交易，什么样的兽人没见过？ 熊浩新这点儿野心，老祭司心里门儿清。 他甚至都没有去碰药碗，觉得这野心家碰过的玩意都成了脏东西。对方这般信誓旦旦，药多半是有用的，而且…… “你们部落那些病倒的兽人已经痊愈，你的汤药功效肯定不差。” 熊浩新眼睛一亮，嘴角微微上扬。 看来，有得聊！ 谁知道，老祭司下一句就是画风一转：“不过，我们暴熊部落备受兽神钟爱。兽神已经赐下神药，部落的兽人们已经好了很多，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痊愈。你的药物，我们是用不上了。” 熊浩新懵逼了。 什么兽神？ 那玩意不就是你们这些愚昧的家伙编造出来的吗？ 老东西！我看你是舍不得狩猎场，宁可让那些暴熊兽人去死。 “他们可不是还没痊愈嘛，加上我的药，一定可以好得更快。”熊浩新竭力忍耐着，强挤出微笑继续谈判。 老祭司非常坚决，直接赶客：“不需要，兽神神力无敌，哪里需要你来画蛇添足。” 你个死神棍，骗鬼呢！ “好啊，那我就等着看兽神的奇迹。”熊浩新气呼呼地走了。 这一次暴熊部落一下子倒下了十几个兽人，他就不信这些兽人全部都能靠身体素质硬抗过去。 这些兽人可都是狩猎的好手，少掉一些，对他来说也是好事。他横竖不吃亏…… 然而，让熊浩新大跌眼镜的是，暴熊部落的兽人们竟然全都痊愈了。 听说暴熊部落的一些兽人，正在跟着祭司学习并记忆草药，等开春就去采摘。因为兽神给他们赐下了书籍…… 熊浩新是大熊部落的首领，手里握着不少资源。老祭司的孙女熊美美就跟他有了来往，很多消息熊浩新都是从她这里用资源换来的。 当然，熊美美对熊浩新也有戒心，只会透露一些不用保密的事情。兽神书籍里药方和药材具体是怎么样的，她就守口如瓶了。 不过，熊浩新已经根据《宝宝学拼音》这么离谱的书名，猜测到这个兽神是干什么的了。 说起来，他当初就梦见过那间愿望店铺。只是后来一直没有下文，他就以为是自己想金手指想疯了，瞎做的梦而已。 如今看来，那现代风的建筑……看来兽神应该是来自其他先进位面的店主！ “若是能再次进入梦境中就好了，这一次我一定好好表现，跟店主勾搭上。”熊浩新懊悔不已，觉得自己当初光许愿是非常糟糕的发挥，白白错过了一次大好机会。 这个世界的祭司们可会吹彩虹屁，祈祷词都一套一套的。一定是因为他当时只许了愿望，不像老祭司那样疯狂赞美兽神拍马屁，才会没抢到名额！ 并不信神的熊浩新，也开始像老祭司那样，天天祈祷，给苏清宁吹彩虹屁。 甚至熊浩新融合了两个世界的文化，彩虹屁吹得更厉害，更动听，让系统啧啧称奇。 坏心眼的系统，将这些祈祷的画面，放给了苏清宁看。 【怎么样？伟大的兽神大人，你有被打动到，要去为他们实现心愿吗？】 苏清宁：“……” 他只觉得自己尴尬到快要抠出三室一厅了！ 实际上，苏清宁选老祭司跟对方的彩虹屁没有半毛钱关系。大陆上有唯利是图的祭司，也有为部落兽人着想的好祭司。 熊浩新当初许的那种人上人的愿望，苏清宁自然不会鸟他，哪怕对方跟老祭司许了同样的愿望，但看到他希望在异世界组建后宫的背景资料后，苏清宁也不会出手帮他。 要是让熊浩新知道自己伏低做小吹彩虹屁，都是白费功夫，他怕不是要活活气死！ 上次为了指点老祭司，苏清宁根本没有时间去挖药材。这回，他压根就没去看什么愿望，直奔茂密的山林，开始工作。 按照以往的行程，苏清宁白天会去收集实现愿望的物品。但这一次，他的店铺不营业，那些时间都可以留着挖药材了。 以后，他还会碰到很多任务，需要采购各种各样的物资。金钱这种关键物资，要快些储备起来才行。 苏清宁就像一台挖掘机，不停地在山间劳作。 正在他忙碌的时候，系统忽然出声。 【叮，古代位面送来50能量石，感谢你为推动世界进程做出的贡献。】 “我不是早就做了吗？”苏清宁瞪大了鱼眼珠子。 【你总要给点儿时间，让那个天道攒出东西来换能量石吧。】 虽然那个世界的一草一木都在天道管辖之下，但它的管控力并没有细致到移动某样东西的地步。要不然，它也不需要苏清宁这个外援了。 古代世界变好，天道积攒到更多的气运，便能提供给系统，转化成一定的能量。 【当前能量石为90块。】 【e级位面，还有很多不同的世界。如果你想要探索更多的世界，可以使用10能量石，开启新世界哦~】 “嗯，不急着开新位面。我先去干别的东西，推这个世界一把再说。” 苏清宁略一思索，便做下了决定。 【……】 推这个世界一把？明明是干好事，为什么听着有一种搞事情的感觉？！ 苏清宁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全部来源于系统资料。 这是一个广阔的兽人位面，各个部落散落在一块大陆上，彼此之间偶有通商。虽然信息传递不便，但也并非断绝。否则，也不会他随便一翻愿望，就全是一溜烟的“兽神在上”了。 要知道，他所在的世界，各个地区都诞生了不同的文化，衍生出各种神话体系呢。 这种能全大陆统一信仰的地方，彼此间的沟通还是很厉害的，估计是热爱远距离迁徙的鸟兽人在其中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 苏清宁不打算一个个部落降下神威，那样太麻烦了，也太慢了。 他准备找一个免费劳动力，让对方去干活。 兽人们天生拥有强壮的体魄，只要有医术和良种，未来的发展肯定会很不错……他保准能得到天道的感激。 嗯，已经无需再去提供什么物资了。 他只需要借着兽神这张虎皮，再干一点儿事。 于是乎，年迈的老祭司，再一次入了梦。 这一次，他看到的，是大门敞开的愿望店。 老祭司一脸茫然。 他记得前两次，都是先看到紧闭的店门后，他去投递心愿。过几天，兽神才会出现。 这一次，他明明还没有许愿…… 怀着满腹疑惑的老祭司走进店铺，虔诚地行了一礼：“啊，伟大的兽神……” 咸鱼精苏清宁一听这前奏，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他立马张嘴，打断对方“施法”。 “你知道我为何两次都为你实现愿望吗？” 画饼，需要先给对方戴个高帽。 先把你吹成一个圣人，那你就不再好意思拒绝我让你免费行善的事情了。 虽说他这个冒牌兽神，可以利用对方对自己的敬畏，直接要求对方去做事。但……对方发自内心地认可自己要做的事情，积极性才会高。 说白了，他不仅要白嫖，还要白嫖积极主动加班、不爱摸鱼的打工人！ 苏清宁鱼唇带着一丝微笑，看似和蔼，内心满是奸计。 真正的神灵都不一定爱着信徒，一心为信徒着想。 他这个伪神，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位面商人，使点儿奸商的诡计，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老祭司果然被唬住，呆呆地问：“为、为什么？” 8、鱼是大忽悠 老祭司原本想回答是因为自己的虔诚，才得到额外的青睐，但……整个兽神大陆有几个兽人没有虔诚地信仰着兽神大人呢？ 其实他自己到现在都没搞清楚，自己到底是凭借什么入了兽神大人的眼。 苏清宁面露慈爱：“我需要一个愿意在人间传播良种和医术的兽人，他需要有快速掌握知识的智慧，更要有一颗善良的心。” “而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这两点，你就是我从万千信徒中，挑选而出的贤者。” 一个“贤者”的头衔，让老祭司瞬间热泪盈眶。 他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祭司，竟然能得到兽神大人这般的赞赏和认可！ “我、我……”老祭司的声音哽咽了，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苏清宁趁热打铁，给他布置了任务。 老祭司作为他钦定的“贤者”，之后要向其他兽人传播良种和知识，让兽人们的生活变得更加美好。 “我一定倾尽全力，传播神域、神种和神书，让兽神您的光辉洒向大地！”老祭司用嘶哑的声音，慷慨激昂地保证。 苏清宁微微颔首，满脸欣慰。 “回去吧，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 老祭司的身影，从商店里消失了。 苏清宁也不再像一开始那样站得笔直，而是直挺挺地倒下，又成了一条咸鱼。 “啊，活都甩出去了，真爽！接下来，我只要等着兽人世界的天道给我送能量石就好了~” 一直看戏，被老祭司打动了的系统555，陷入了沉默。 【你……真是天生的商人。】 【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你没有一点感慨的吗？别人都愿意为你肝脑涂地了，你就不能有一点点受到良心谴责的模样？】 苏清宁心虚地擦了擦鼻子：“其实，是有那么一点点。真奇怪，我又不是人，为什么会被人类的道德观给束缚？” 不过，苏清宁做事向来随心。 他的良心隐隐作痛，便去了兽人位面一趟，搓了一小堆盐山给老祭司。 “就当做是他帮我做任务的报酬了。”苏清宁感觉自己没有人情债，一身轻松，“系统，我现在要花费10个能量石，开启新位面。” 【好的。正在为你进行链接新位面。现代人鱼位面成功链接，开始收集愿望……】 系统忙碌的时候，苏清宁也开始了行动。 他每次发动技能，都能保持活力一天。 因为要在白天卖药材，苏清宁故意选择在昨天10点钟开工，现在天光大亮，正值7点……他还有3个小时。 苏清宁租了一辆车，带着药材去跟药店谈判，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很快，他就成了身价50万的咸鱼精。 苏清宁还了车，快步往烂尾楼赶去。时间，快到了！ 烂尾楼的大门近在咫尺，门口一个西装革履的怪人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他。 就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对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你回来了。” 苏清宁脚步一顿。 他不认识这个人，没有嗅到妖气，应该对他造不成威胁。 “我是开心酒吧的营销经理，你的长相和身材简直就是造物主的杰作。住在烂尾楼的苦生活太委屈你了。你不如跟我干，你现在就能搬到干净的员工宿舍去，干得好几个月就能买车买房……” 位面系统555惊呆了。 苏清宁嘴角一抽：“不，我拒绝。” 对方还是坚持将卡片塞给了他，表示让他回去再考虑考虑。 显然，对方不觉得他能一直忍受住在烂尾楼的糟糕生活。 苏清宁扶额：“看来，我得找时间去找一下新的房子才行。住在这烂尾楼里，各种牛鬼蛇神都出来了。” 【这还是讲点武德的。搞不好，以后还有人冒出来劫色。】 毕竟苏清宁睡的房间，连个门都没有啊。 不过，他一个炼气期，警惕性很强。只要不是有妖来劫色，倒也不怕。 苏清宁掏出卡片：“系统，你看清了吗？给我举报这地方。” 让空有一张脸的普通人，几个月买车买房？能是什么正经工作！ 【ok！】 当然，苏清宁没有再进入这栋烂尾楼。 他跑去附近另一个小县城的烂尾楼，住了下来。当然，这次他没有忘记去买一个口罩戴上。 他这张脸还是太惹眼了，容易招来麻烦啊。万一被人发现他几天都不用吃饭，妖怪管理局那边就要给他擦屁股，然后抓他去喝几天茶了！ “啊，累死了。” 苏清宁的“咸鱼翻身”技能一过，就累得不行。但他这次还强撑着更换了住所，可不是累瘫了吗？ 系统贴心地冒了出来。 【你可以趁着躺着的时间，去看看房子。别人可没有办法声控电脑去弄这些，你有我，可就能享福了。】 系统深深地感觉，自己绑定了一个大麻烦。 它现在，可不就是苏清宁的高配电脑嘛！ “谢谢系统，你真是统美心善。”苏清宁张嘴就是彩虹屁，毫无心理压力。 【那当然。】 诶，为什么感觉这彩虹屁听着有点熟悉？ 好像是……熊浩新那个家伙祈祷的时候说过的？ --- 熊浩新其实只是一个户外露营爱好者，他知道很多野外生存的知识。但他跟野外求生达人、动物学家、植物学家等人相比，他的知识储备量是不足够的。 来到兽人世界的几个月，熊浩新虽然凭借一些资料的草药、可食用植物等知识，站稳了脚跟，成为大熊部落的掌权者。 但他掌握的知识，其实已经都用完了。现在的他，属于是黔驴技穷。 他迫切地需要获得更多的知识或者资源，实现自己一统兽人大陆的伟大的愿景。 熊浩新甚至觉得这个所谓的咸鱼愿望店，应该是他这个穿越者的命定金手指。等那个咸鱼店主见到他本人，一定会跟被他吸引，跟他交好…… 熊浩新这般自大的性格，让熊美美很是受不了。不过，熊美美想到对方长相和身材，也就忍了。 这么强壮的兽人，生下的宝宝一定很棒。 熊浩新觉得自己把老祭司的侄女给迷得神魂颠倒，早晚能通过这个女兽人，拿下暴熊部落。却不料，熊美美忽然就不再来找他了。 熊浩新还以为是老祭司看穿了他的企图，出手棒打鸳鸯，赶紧上门去找人。 大雪封山的季节里，部落的兽人们都在做手工艺品。暴熊部落和大熊部落离得最近，大熊部落的兽人们，经常会几个兽人一起组队过来，进行交易，他们早就习惯了。 “你等等，我去通传一下。”暴熊兽人看着熊浩新，心情不太好。 毕竟老祭司讨厌熊浩新，他们自然也跟着对对方态度不太行。 如果是普通人，守门的兽人早就回绝对方的要求了。毕竟祭司是什么人？哪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可熊浩新是大熊部落的首领，说不定是有两个部落之间的正事要谈，那他们还是得通传一下的。 老祭司也以为熊浩新要找他做交易，没想到对方一张嘴就是：“美美跟我是真心相爱的，你不能拆散我们！” 老祭司直接懵了。 他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呢？ 老祭司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兽神大人交付的任务，他还没学完医书，最近一直在学习，根本就没空管年轻人那些破事。 “美美怎么了？”老祭司有些茫然。 现在是大冬天，也就只有部分男性兽人外出打猎，丰富伙食。那些力量相对较小的女性兽人、小兽人和老兽人们，平时都是负责采集物资、烹饪、制作工艺品等后勤工作。 现在祭司学习医学知识，也会带着采集队的人们，一起记忆药材的模样。这样开春后，采集队就可以开始收集各种药材了。 熊美美就是其中之一学习者，她的生活也很规律，跟平时没什么不一样。老祭司有些想不通，到底哪里有问题了。 这里的骚动，很快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当事人熊美美更是好端端地走了过来，行动丝毫没有受到限制。 “美美，你还好吗？是不是老祭司关着你，不让你来找我？” 熊美美愣了愣：“你说什么傻话？我怀孕了，大冷天的，不想出远门而已。” 熊浩新欣喜若狂，觉得自己可以成为老祭司的亲戚。 “你跟我去大熊部落吧，我以后好好照顾你。” 熊美美直接回绝：“不需要，我喜欢呆在暴熊部落。” 兽人大陆还没有发展出稳定的婚约关系，部落内往往是以母亲为纽带，建立起来的一个个家庭。 当然，部落祭司是位高权重的首领，如果祭司是男性，那女性兽人也会愿意跟他组建家庭，为后代争取更多资源。 熊浩新作为隔壁部落的祭司，自然而然地觉得熊美美会嫁到大熊部落去，成为他的伴侣。以后，他还会将部落发展壮大，扩大后宫…… 结果，熊美美竟然根本不打算跟他组建家庭。这说明他在熊美美的眼里，是个破落户，跟暴熊部落那些没有当上祭司的平台男人是一样的缺乏吸引力，这是对他能力的侮辱！ 熊浩新气得脸都红了：“我的大熊部落的首领，我的孩子怎么可以流落在外？” 大男子主义的熊浩新完全无法接受！ 熊美美撇撇嘴：“你这个小部落，兽人本来就不多，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我累了，我要休息。” 熊美美转过身，直接离开了。 熊浩新气得肝疼，但也不可能在暴熊部落的地盘上做些什么。 他广收天下美人的计划，直接从第一步就夭折了。这里的兽人可没有21世纪的那种亲情观念熏陶，孩子与父亲的亲情较为淡薄。 实力出众的男女兽人往往会谈多次恋爱，生下很多孩子。那些实力不济的兽人，则会失去传承基因的机会。 虽然熊美美不会找他要资源养孩子，相当于是白给他延续基因。可是……不给他养老的孩子？那能叫孩子吗？！ 熊浩新打听出熊美美的住处，原本还想着再劝劝，结果看到熊美美在跟其他男性兽人在卿卿我我。 “你、你竟然背叛我！”熊浩新气得手指都在发抖。 熊美美眨巴眨巴眼睛：“什么叫背叛？你在大熊部落里，不也有几个交好的女性兽人吗？” 熊浩新原本还想出点物资，拉拢一下孩子，培养起感情，到时候父子联手去夺权。 结果……鬼知道熊美美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啊！！！ 其实，这才是部落中繁衍常态。除非有女性兽人打算给祭司生下继承人，才会只维持一个伴侣。 熊美美是暴熊部落老祭司的侄女，不需要大熊部落祭司的力量，她的孩子也能去学习祭司的知识，去参加自家部落的祭司考核，她才不需要讨好熊浩新。 甚至，熊美美才不想给熊浩新当专属妻子呢。谁要加入那么一个破落的地方，会影响孩子的未来好吧！ 熊浩新计划彻底失败，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找其他女兽人有问题，却始终惦记着戴绿帽的事情。 他怀很在心，故意继续讨好熊美美，给她送资源。 然后，熊浩新“无意间”透露给熊美美，用金属棒子搭建的仓库会更结实。 熊美美眼睛微眯，心中警铃大作。 她原以为熊浩新是觉得孩子很有可能是他的，才给她送资源。现在…… 仓库无端被落雷击中，一直是他们部落的痛。他们都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才会引来天罚。 后来，还是兽神传授金属导电的知识，他们才终于释怀。 熊浩新是一个祭司，掌握的一些知识连她的祭司叔叔都不清楚……这么学识渊博的一个兽人，真的只是无意间提及吗？ 熊美美没理会他，随便扯了几句话，将此事揭过。 过了一段日子，熊美美聊起兽人在仓库屋顶清扫积雪的事情。 熊浩新旧事重提：“金属棒搭建的框架更加结实，更不容易被积雪压塌。我大熊部落穷，没有这条件，但你们可以试试。” 这下子，熊美美可以断定，这小子就没安好心。 大熊部落再穷，熊浩新这个祭司还是有几分家底的。只要他想，跟暴熊部落交换物质，搭建一个金属仓库还是能做到的。 光怂恿他们干，他自己却死活不干，绝对有阴谋！ 现在叔叔正在努力学习知识，打算将它传播给其他兽人祭司。不过，要是熊浩新学会了，感觉会反过来祸害他们的部落…… 熊美美在狩猎场地中一个偏僻的角落，用金属杆子做了一个帐篷。她用叶子和稻草做装饰，掩盖金属棒的痕迹。 预判天气是很多成年兽人的技能，没有半点神的指引，全是生活经验，精确率还挺高的。熊美美故意在大晚上，约熊浩新到那个地方幽会。 等到熊浩新睡过去，她就开溜。 半夜，大雨倾盆，雷声阵阵，闪电直劈而下。 熊浩新这个祭司的消失，很快就引起了大熊部落众人的注意。他们寻找了一番，才发现了被雷击弄死的熊浩新，带回去安葬。 某人的异世界争霸&猎艳大业，就此画上了句号。 ---- 苏清宁知道这事的时候，正躺在烂尾楼里休息。 “他想害别人雷劈烧屋，结果他自己中了这一招，真是活该啊。”苏清宁摇摇头，对熊浩新很不看好。 熊浩新出生在和平的现代社会，慢慢地融入那个狩猎的环境。他想玩脏的，但别人又不是傻子。失败了，自然会惹来别人的报复。 大陆上的兽人可不仅仅是狩猎动物，他们在争夺地盘的时候，也是往死里打的。杀个兽人，那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少了他那个野心家，老祭司的知识传播事业估计也能发展得快一点。不提那个了，星际人鱼世界的心愿呢？给我瞅瞅。” 系统立马打开面板，展示给苏清宁查看。 “我想要风靡全国的歌曲。” “我想要成为世界第一美人鱼。” “请让我一次怀上凌总的鱼蛋。” “我要长生不老！” 苏清宁挑眉：“每次看到这种要长生的要求，我都很想翻白眼。我要是有那个能力，用得着拿走你10年阳寿？” 许愿都不带脑子的，一群蠢货！ “系统，我想看看那个要风靡全国的歌曲的许愿人。” 系统惊呆了。 【你，一条咸鱼，要给最擅长歌唱的人鱼，传授歌曲？！】 我看你脑子，跟那些许愿长生的傻子，也没啥区别啊！ 9、洗脑神曲 玉水灵是一条美人鱼，从小就有成为第一歌姬的梦想。 几万年前，他们人鱼还是生活在海中，与陆地上的人类互不干涉。也就只有人类误入他们领地的时候，才会发生矛盾。 后来，人类世界出现了工业革命，对海洋排放大量废水，毒死了不少鱼虾。哪怕是生活在深海的人鱼，也不免因为觅食而受到毒素影响。 人类和人鱼之间的战争爆发，生灵涂炭。人类自己排放的污水和废气，对他们的身体也造成了损害，生育能力也在持续下跌，不少年轻夫妻都走上了靠试管婴儿拼概率的道路。 后来，人类发现人鱼可以跟人类结合。女性人鱼易孕，男性人鱼的精子活力强，人类女性可以减少因为胚胎质量不佳而流产的概率。 于是……这场一直分不出胜负的战争终于停止，双方在谈判桌上进行协议，正式开始通婚。环境保护，也提上了日程。 当然，在生育方面，并不会有强制匹配的存在。但人鱼天生美貌，在择偶上天生有优势，很容易就能进入富豪家庭，过上好日子。当然，也有人鱼为了赚钱，误入歧途。 不过，一些有梦想的人鱼，都希望可以成为一代歌王，将陆地大海的居民都变成自己的歌迷。 人鱼在音乐上的天赋，对人类来说是碾压性，无数人鱼歌星井喷而出。但王水灵出生的时候，歌坛已经式微。 前辈发布过太多动听的歌曲，后人很难在超越，最后大众几乎都是听着老歌过日子。新人，大多在翻唱。 王水灵进入公司后，也努力过一段时间。但她那出色的相貌，很快就被公司凌总看中，开始恋爱。可是，凌总的家人希望进行政治联姻，看不上她这条贫穷的人鱼。 看到这里，苏清宁嘴角一抽。 “许愿给凌总生蛋的，是王水灵吧？” 不就是看故事看半天，看不到许愿人吗？他习惯了。 【是的呢。许愿者马上就要出现了~】 王水文也是一条贫穷的人鱼，跟王水灵签约了同一个娱乐公司。跟注意力跑到了恋爱上的堂姐不同，王水文一心想着搞事业。 哪怕有人追求，她也是以事业为重，爱情最后无疾而终。 王水文天赋其实很厉害，她想出过一些歌曲，但后来在网上一搜，撞款了…… 现在的她就非常的痛苦，明明实力是有的，奈何缺少一点儿突破性的地方。她想要绕过大山，去创作歌曲，但又找不到方向…… 苏清宁唇角微勾：“系统，我想听听他们世界的歌曲、” 【嗯，你先去买副耳机。毕竟那些歌曲，这里并没有。要是外放，烂尾楼的其他居民被吸引过来，问你是啥歌就不好了。】 抠门的苏清宁，买的是店铺里最便宜的9.9元一副的耳机。 这种耳机，也就只能将就着听听。音乐质量什么的，就别指望了，保证给你加个debuff！ 哪怕是在这种条件下，人鱼们的歌声，也是非常的震撼！ 就像是优美的诗，令人心神涤荡；又像是爱人缱绻的呢喃，让甲板上的水手无法抗拒诱惑，纷纷坠入大海…… “人鱼的实力，恐怖如斯！” 【现在你知道，给王水文实现心愿，有多么的不切实际了吗？】 苏清宁舔舔唇：“不，还是有操作空间的。人鱼的歌声过于美好，是一种优势，也是一种劣势。” “她想风靡全球，我就送她广场舞神曲，保准火遍大地！” 既然无法用高端音乐震撼所有人的灵魂，那就用土嗨音乐击穿下沉市场！ 【……】 你是魔鬼吗？！ 苏清宁直接使用系统，进行网购，买了一台老爷机。 这种触屏机只要几百块，喇叭很响亮，适合在田间地头放歌，一直广受国内穷苦大众的喜爱。 虽然苏清宁住在烂尾楼，但现在的快递都不会再送货上门了，而是让人去驿站领取。苏清宁只需填写某个驿站附近的地址，就可以蒙混过关。 “啊，接下来就是等手机到了。反正现在我技能还在冷却状态，也干不了什么。系统，我们继续看房吧。” 系统任劳任怨，直接切换了屏幕内容。 苏清宁心目中的好房子，自然是独门独栋、带院子的小别墅。 这样，他这个不吃不喝的怪鱼，暴露的风险会大大降低。 而且，别墅空间大，房间多。他以后购买各种各样的椅子，就有地方摆放。 不像系统里的愿望商店，就那么点儿地。等他有钱买点儿椅子改善偷懒环境，那边肯定放不下了。 “这二手别墅好，水电已经布置好了。家具都被房屋主人搬走了，就剩下空荡荡的房间。”苏清宁的眼睛，冒出了精光。 一看报价，两百多万！ 咸鱼瞬间颓了。 小县城的房价比大城市要低，但独栋别墅……真的很难便宜到哪里去。 “嘶……我再看看别的房子。” 苏清宁还没有确定定居的地点，但他比较喜欢南方，不太想去体验北方冰天雪地的日子，那选择的范围就小很多。 几番权衡后，苏清宁选定了南方某个小县城的别墅。他看上的别墅也是两百多万，那里有一定的外贸企业，陌生人稍微多一点。 他这条咸鱼混在里面，也不容易被人刨根问底。他要是住在那些人口凋零的小县城，怕不是很快就会成为村口八卦大妈们的谈资。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里有妖怪管理局分局驻扎，他有事要报警或者求助都方便点。 “我就一炼气期的小妖精，这也打不过，那也打不过，老卑微了。”苏清宁这条咸鱼，发出了感慨的声音。 【你努力肝任务就好。这个世界的灵气一般般，丹药也少。以后去到有灵气的世界，你可以试试嗑药。】 什么认真打坐修炼什么的，系统是不推荐了。 毕竟咸鱼翻身的时间，一周才2天。要是苏清宁拼命挤时间修炼，那用在做任务上的时间就少很多了！ “可是，要自己一点点努力修炼上去，修为才能稳打稳扎吧？” 作为一条经常冲浪的鱼，苏清宁对修炼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是啊。前期嗑药，后期就很难晋级了。但是，你出生的位面，最厉害的妖也才元婴。灵气不足，根本不可能有更强大的了。你嗑药磕到元婴，再无寸进。但是，在你的原世界，也够用了。】 “可是，我做任务的世界，有更厉害的大能吧？”苏清宁发出了灵魂拷问。 【小心点，努力跑路咯~还是说，你这会儿不打算躺着了，准备从椅子上起来，开始修炼？】 系统这个问题，也是直击灵魂。 苏清宁轻咳一声：“嗯，跑路吧，跑路就挺好。” 他仔细盘算了一下，修炼到比每个书中世界的大能都强来保障自身安全……是不现实的。 毕竟他要先进入一个灵气充裕的世界，才有更进一步的可能。但那些世界里的居民，早就修行了不知道多么漫长的岁月，而他才刚开始发育……他的修为怎么可能比整个位面的修士都高？！ 愉快地达成共识后，苏清宁又继续躺着了。 几天后，苏清宁买的新手机，到货了。 他将自己的手机卡插进新手机，连接上网络。 音乐平台一般都有歌单，苏清宁直接下载什么抖抖热门单曲、广场舞神曲之类的歌单，一共攒了500多首。 好在一首歌也不是很贵，苏清宁点击购买，就能存在手机app上，一直反复听。 “这么多，应该够了。” 【何止，这么多土嗨歌曲听完，我看她脑子都要被摇匀，精神都要恍惚了。】 苏清宁下载root管理，强行把手机上预装的各种软件，都卸载地七七八八，只剩下基础功能和这个听歌的软件。 虽然人鱼世界是个现代位面，也有不少手机。但公司不一样，产品也有些差别。 苏清宁自然是尽量减少信息的传递，免得惹出什么麻烦来。 ---- 王水文一直没有得到回应，还以为自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自己想不出创新的歌曲，做梦梦到要去走捷径，也是没谁了。 就在她以为事情告一段落的时候，这个神秘的愿望商店又出现了。 透过玻璃橱窗，她看到一条躺在现代沙发椅子上的鱼。店铺里边，除了收银台，就是各种各样的椅子，特别奇怪。 我做的什么鬼梦啊！ 竟然连店铺都这么不像样…… 而且店主也不像真正的鱼，二次元的简笔画风、还有手有脚，不就是个3d的表情包吗？ 王水文推开门，走进去。 “咸鱼干，你打算怎么实现我的愿望啊？” 苏清宁：“……” 无神论的世界，就是麻烦啊！ “我已经给你带来新颖的音乐了，你希望我把带音乐的手机放在哪里？” 王水文觉得自己在乱做梦，开始瞎搞。 她暗了暗胸口，笑道：“放我心里呀~” 苏清宁：“……好的，就放在你枕头边上。” 苏清宁也懒得去计较她的态度，毕竟对于他这种炼气期的妖精来说，人鱼只是普普通通的脆皮，一拳一个，没啥威胁。 反正客人不在他店里闹事就行，他对成为所有人的神没什么兴趣。整天被人烧香祭拜，他总有一种自己已经升天的错觉。 王水文看着鱼走出店门，消失了。 “诶……” 王水文伸出了手，想挽留，但已经看不到鱼影了。 我还想多聊聊呢，梦里只有我一个，好无聊啊。 于是，乐子人鱼看着店里的椅子，摸了摸…… 等苏清宁回到店里的时候，就发现客人躺在了他的一张藤编椅子上。 苏清宁磨牙：“你的愿望已经达成，现在我来收取报酬。” 拿走10年寿命后，苏清宁立马让系统把王水文踢出去。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讲武德。”苏清宁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以后我出去送东西，就先把客人赶出门外吧。不然，我这店，早晚要被这些无神论者给拆了。” 另一头，王水文一觉睡到大早上，才终于在闹钟的惊扰下醒来。 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枕头边出现了一台陌生的手机。 “海神真的显灵了？”王水文想到自己昨天的所作所为，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 同时，她也马不停蹄地打开手机，想要听听音乐。 海神给的音乐，一定很震撼吧？ 几分钟后，王水文整条人鱼都恍惚了。 我是谁？我在哪里？ 这海神出品的音乐何止是震撼啊，简直炸裂了好吧？！ 看到王水文这怀疑人生的表情，透过系统屏幕看后续的苏清宁，感觉心情总算舒服了一点。 “我给你准备了500多首歌呢，年轻人，你就好好享受吧~” 10、土到极致就是潮 王水文是第一次感受土嗨神曲的洗礼，抵抗性很低。 这种朗朗上口、旋律简单且重读的歌曲，谈不上惊为天人，却是……该死的洗脑！ 虽然王水文万分嫌弃，但她就连上厕所的洗澡的的时候，脑子里都在自动播放这些魔性的歌曲。 ……救命！ 这就是海神的力量吗？明明歌曲跟排行榜上的老歌完全不是一个等级低的，随便拉个人来打分都会输得一塌涂地……可是，真的好上头！ 王水文一开始还在犹豫，要不要发布这种艺术性不足、但传播性很强的歌曲。她在做音乐上，还是有一点点的坚持的。 直到她发现自己没去听歌，但歌曲依旧在自己的脑海里不停地循环播放，不分昼夜……她终于变态了！ 这份苦，要让全天下的人和人鱼跟着自己吃才好。凭什么就她一个倒霉蛋在受苦呢？ 不得不说，王水文的音乐水平是相当过硬的。她没有直接照抄旋律，而是打开思路后，也写起了洗脑神曲。 歌曲名字，也藏着隐喻：《病毒》。 当经纪人听到她创作的新歌的时候，整个人都懵逼了。 他手下这条音乐天赋最强的小人鱼，是被巫婆灌下了什么奇怪的药，给弄疯魔了吗？ “这音乐太简单了，也没有什么艺术含量，我们会被喷死的。”经纪人痛苦面具，“我最近给你争取到了一首老歌的翻唱版权，你好好干。走正道，才有出头的机会。” 王水文非常坚持，努力去说服经纪人，想要将歌曲投放到市场，尝试一番。 经纪人没有办法，只能往上汇报，等着新歌被高层否掉，好让王水文死心。 这首歌，高层都不看好，包括公司的老板凌风云。 其实，像王水文这种还没有混出名声的小歌手，她的作品凌风云是不会听的。他只会去听听那几个公司重点培养的歌手的歌，看看情况。 其实，论创作，王水文才是公司最能打的。她还创作过跟已故大师一样的旋律，只是她拿去软件识别创新度，发现已经这歌了。相似度太高，只能弃用。 而现在的音乐公司又主要靠翻唱，培养歌手明星赚钱。王水文在翻唱方面，就比公司的一些苗子差一点了。 凌风云最近跟自己的女友王水灵又吵架了，他看到对方的堂姐出了新作，就打算去看看。到时候，他就通过家人这个突破口，再去跟王水灵和解。 结果，凌风云一听这歌，整个人都无语了。 这首歌要是发出去了，很多人都会怀疑他们公司日落西山，快倒闭了吧？什么玩意啊！ 最后的结果，是驳回。 王水灵现在满心谈恋爱，在事业上没有那么上心。不过，她也听说自家堂姐创作了一首非常特别、惊天地泣鬼神的新歌，但是……没有通过公司的发行审核。 “凌风云，你可以讨厌我，但不要迁怒我的家人！” 王水灵怒气冲冲地闯进总裁办公室，对凌风云大发脾气。 这对霸道总裁与善良倔强女歌手的戏码，在办公室里再度上演。无非是女方要彻底一刀两断，男方不准不准，直接物理堵嘴……很快又和好了。 最后，凌风云耐不住女朋友的软磨硬泡，让这首歌通过了。 当然，也仅仅是允许对外发行。新歌的宣传资源，就别指望了。 这就好像公司偷偷放了个屁，悄悄的，不愿意引起别人察觉。 只是，凌风云也没想到，这个屁太臭了，熏晕了过路的一干群众。 凌风云原本以为这种没水准的歌，很快就会淹没在血海一般的乐坛之中，连个水花都看不见。 没想到，《病毒》这首歌，真的跟病毒一样，开始了爆炸式的疯狂传播。 大众一开始听到这歌，都忍不住给了差评。但歌曲的下载量却是跟坐火箭似的，一路攀升！ 整个公司的人和人鱼都傻眼了。 现在的听众，都这么不挑的吗？ 尤其是王水灵，她一开始是以为凌风云要惩罚闹脾气的自己，才会迁怒她的堂姐。没想到，和好后，她去听了一下子，才发现堂姐的新歌大失水准。 那尴尬就别提了。 王水灵还想着要怎么给男朋友道歉，结果她办法还没想出来呢，就看到《病毒》这首歌闯入了新歌排行榜前10……额，好像不用道歉了呢。 “这首破歌是谁写的？一点内涵都没有。” “这种歌都出来了，歌坛是真的要完。” “为什么下载量这么高，你们一点审美都没有的吗?” “我也不想的，可是……真的好上头啊！” 又一次使用“咸鱼翻身”的苏清宁，没有去给别人实现什么心愿，而是独自漫步在大街上。 他手头上只有五十多万，心仪的房子却要两百多万，需要好好赚钱才行啊。 大街上，有各种各样的商店。引人注目的，不光是玻璃橱窗内的商品，还有那魔性的歌曲。 虽然不是苏清宁下载的某一首歌，但这种简单且洗脑的歌曲风格，百分百是受苏清宁提供的土嗨歌曲熏陶写出来。 人鱼的下线，才没有这么低，这下线绝对是被外力给击穿的！ “还真是洗脑。”苏清宁抬手捂着耳朵，一脸的生无可恋。 系统哈哈哈大笑。 【让你作孽，这下子孽力回馈了吧？】 苏清宁走进一家店铺，买了个耳塞。 这个世界的耳塞，是用来隔绝楼上吵闹的孩子、门外吵闹的工地…… 它能将各种噪音都屏蔽掉，以后它的噪音屏蔽范围毫无疑问会扩大了。沐浴在人鱼歌声下的民众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热门歌曲也有变成让他们头疼源头的一天。 【这个世界的人鱼哭的时候都会自行收集泪水，将珍珠卖掉。因为供货商很多，这个世界的珍珠很便宜的。】 苏清宁微微颔首：“听着是很不错，不过我时间有限，我这次来，是瞄准了另一个商机。这个世界的歌曲，才是真正的聚宝盆啊。” 华国币在这个世界是无法使用的，但黄金这种贵金属却是通用的。苏清宁用金条去金店换了一些钱，然后去街头店铺买了一台手机。 苏清宁在这个世界是没有身份，但没关系，系统可以入侵网络，给他造假。像这种身份管理健全的社会，买东西线上付款时都少不了身份验证，捏个身份是很必要的工作。 其实，没有法律可以对苏清宁进行隔空管制，他大可以将歌曲复制到现代，直接开卖。 但是，在网络正义话题熏陶和系统的有意教育下，苏清宁是具备一定的道德观念的，只是执行力没有那么强而已。 苏清宁沉默片刻，最后决定在这边购买几首歌的商用版权，然后回去卖歌捞金。 那些最火的歌，苏清宁是不指望了。版权费太贵，他高攀不起。 人鱼是天生的顶级歌手，哪怕排名榜几千名开外的歌曲，对人类来说也是一种莫大的震撼。 苏清宁搞了三首歌，花掉了三十多万块，身家直接缩水了一大半。 当然，他在现代世界也不能闲着。他直接去注册公司，打算以公司的形式，用不同的歌手的名字，去发布单曲。 【我还以为你会图个方便，直接冒名顶替呢。这些歌手在现代都是不存在的，你到时候要怎么弄？歌火了之后，总有人会去挖掘幕后消息的。】 “到时候要是有狗仔深入调查，就会发现其实三个歌手，都我的马甲。”苏清宁笑笑，“说实话，我的音乐水平，也就那样吧。” 【你没有那个实力，会不会被人怀疑，你是从异世界找的歌手谱曲？】 “不会。” 苏清宁摇摇头：“他们只会以为我人菜瘾还大，找枪手写歌，然后用自己的马甲来发布。” 没有别的疑问，接下来就是执行，各种事情都密锣紧鼓地安排起来~ ---- 王水文一炮而红，网民们除了听这首新奇的洗脑神曲，拿歌曲去祸害小伙伴，还对创作者的精神状态非常关心。 有营销号甚至信誓旦旦地表示，王水文是患有某种精神疾病，才能创作出这般魔性的歌曲。 难听的歌曲，很多五音不全的人都能做出来。但这种歌算不上难听，它就是旋律简单，歌词直白粗俗，却又朗朗上口，易于传播。 这样神奇的创作思路，也激励了很多人鱼歌手。他们纷纷加入创作大军，写出了各种土嗨神歌，让商店大街彻底沦陷。 当然，作为引起这场音乐风暴的源头，王水文一直被记者和同行紧密关注。 而她偷偷在在网上定做的咸鱼精海王雕塑，自然没有瞒过众人的法眼。 王水文将咸鱼精雕像供起来，摆上海洋的专属贡品，唱起祭祀海神的祭神曲。 如今的人鱼已经融入了现代社会，绝大部分都是无神论者。王水文大搞迷信，自然是一个黑点。 于是，各种报纸都出来了。 “王水文把咸鱼干雕塑当海神祭拜，封建迷信害人不浅！” 这是无神论者为她感到遗憾，替她打抱不平。 “连三叉戟都没有的海神，王水文是被神棍骗了啊” 这是社会上少量的海神信徒，对她皈依了错误神明的痛心疾首。王水文要是新对了海神，就跟他们是一伙的呀！ 而远在另一个世界的苏清宁，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咦？怎么感觉有人在骂我？” 11、新的客人 王水文之前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翻唱歌手，干什么都无人在意。她现在刚刚爆红，就吸引了不少商家的目光。 如今的她身上背着不少的代言，要是真的被扣上封建迷信的帽子，肯定会影响商业价值。光是违约金，就能让她倾家荡产。 没有办法，王水文只能硬着头皮“澄清”。 “其实我创作的时候，遇到了瓶颈。睡梦中，我看到可爱的咸鱼表情包，心情都放松了下来，也觉醒了灵感。我只是把灵感缪斯做成小雕塑，玩一玩而已。” “我要是真的相信怪力乱神的事情，哪里敢对着咸鱼干唱祭神歌曲？这不是生怕海神不会弄死我吗？” 不得不说，王水文这个澄清也是有理有据的。 如果说她是海神的信徒，那海神估计会恨不得掏出三叉戟，把这个败坏他名声的家伙给叉死！ 加上一些信仰海神的家伙，也觉得她对着莫名其妙的东西唱祭神歌是一种亵渎，也在新闻评论区里对她破口大骂。 围观群众们琢磨了一番，感觉王水文确实不是封建迷信，而是恶搞之星。 王水文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能祈祷那个家伙不是真的神，而是一个普通的位面商人。不然，她就该倒大霉了！ 相较于虚无缥缈的海神，这个店主真的更像影视作品中的位面商人。王水文之所以还是给它造像，进行祭拜，无非是做个保险。万一她误会了，对方其实是万能的海神，那自己也不算冒犯…… 当然，现在她该冒犯的冒犯了，不该冒犯的也冒犯了。接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过，在围观群众散去的时候，有些人则对王水文的话语抱有非常怀疑的态度。 他们就是被系统选中的人，见过愿望店，也在邮箱里投递了愿望。 当然，他们没有见到店主本人，毕竟卷帘门关得好好的呢。 可是……这家店的店名，就叫“咸鱼愿望店”啊！ 证据不足的情况，那些人也不好直接质疑，只能暗暗将疑惑压下。 但系统收集愿望的脚步，却不曾停止，越来越多的人，来到了咸鱼愿望店的门前，投下了自己的愿望。 当然，娱乐圈上关于音乐风格的骂战，将大家的注意力都给吸走了。很多人其实没有心思去深究咸鱼愿望店的事，只以为那是自己看到王水文的相关新闻后，产生了一场幻梦。 “垃圾音乐，祸害歌坛！” “被这种音乐包围简直就是噩梦，歌手们还不如一直干翻唱呢。” “这是乐坛的堕落……” 有的吃瓜群众还挺喜欢这歌儿的，经常播放。尤其是广场舞的老太太们，很快就编上舞蹈，欢欢喜喜地跳了起来。 但一些擅长唱歌不擅长编曲的同行，感受到利益受损，便出来引发大战。他们希望将这股音乐妖风刹住，重新过上当年的好日子。 当然，也有一些群众是不堪其扰，听病毒歌曲听烦了，想要改变现状。 支持和反对的各执一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无法说服谁。而且，这种土嗨歌曲天生适合下沉市场，有非常广大的人民群众基础。哪怕有些人不喜欢，它也不会随随便便被当成不良内容封杀。 最后，还是歌坛一位权威泰斗来发言，肯定了这种新型的歌曲方式，大战才终于结束。 音乐歌曲应该百花齐放，只有阳春白雪，未免太脱离群众……翻译过来就是，人民群众喜欢就行，你们这些满嘴艺术性的家伙，算什么东西？！ 在几个月前，吴柳新还是乐坛中最后一个发出爆红原创歌曲的人鱼。当年他退隐之后，歌坛就彻底进入了翻唱时代。 他是歌手排行榜上唯一还在世的原创老歌手，说话的分量很足，是歌坛权威的代名词。不过，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并没有靠着自己的社会地位就倚老卖老，而是积极拥抱新时代。 吴柳新其实也陷入了瓶颈，他上了年纪后，创作力大不如前，后面就没再发歌了。这一次的新歌，给他很多的灵感，让他重新找回了从前创作的感觉。 他期待再一次用音乐，与群众共鸣，掀起又一场音乐盛宴。 在帮了一把有潜力的年轻人后，吴柳新被系统选中看，进入了许愿空间。 “咸鱼愿望店？”吴柳新站在门口，困惑地挠了挠光头，老脸一片迷茫。 难道是因为他最近在看王水文的采访，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不过，来都来了，那就许愿玩一玩吧。 “我想要这个世界没有的乐器。” ---- 另一头的苏清宁，正在忙碌之中。 哪怕只是一个小公司，也有很多程序要办。大部分事情都可以在网上完成，但一些程序就需要他亲自去跑了。 说起来，苏清宁连个办公地点都没有，也是绝了。他最后去租了一个偏僻的门店，作为办公地点。 “挂个招牌，放个前台，就差不多了。前台的位置，就是我的座位。”苏清宁吐槽道。 小县城偏僻地方的门店，平时很难租出去，房租很是便宜。当然，代价就是这里没有什么客流量。不过苏清宁一个做网上生意的，也不在乎。 “这个公司也不是一无是处的，虽然我做生意要交税，但我买东西更划算了。” 苏清宁为新公司花了一笔钱，自然是希望连本带利地拿回来。 这其实是很多老板的操作，以公司的名义购买房子和车子，然后作为员工福利提供给骨干员工，也就是自己使用。 “这么大一笔钱，要是直接打给我自己，那就得先扣掉个人所得税，再去买车买房。打给公司，我就能直接花掉了~” 苏清宁哼着歌儿，觉得自己血赚了~ 当然，这也是有弊端的。房子和车子是公司的资产，如果公司欠债破产，这种公司资产就会被拿去拍卖还钱。 “手续都办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等审核通过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苏清宁又开始查看人鱼世界的愿望。 不管哪个世界，都有异想天开的许愿者。 “我想当上首相。” “我要做全球第一富豪。” 苏清宁撇撇嘴：“我这个店主，连房子都没有呢，还首相、全球第一富豪……” 很快，苏清宁就相中了那个索要乐器的家伙。 系统将资料发给苏清宁，他很快了解到对方是一条很有进取心的人鱼。 “诶，老人家还剩多少寿命？” 苏清宁真担心自己拿走十年阳寿，对方直接归西。 苏清宁拿走的阳寿，跟对方种族的寿命上限有关。如果是百岁老人，那他失去10年，大概率就没了。如果是一个即将在几天后车祸挂掉的年轻人，那苏清宁依旧可以拿走10年的寿命。因为年轻人的阳寿未尽，但凡他走上街道时间的不一样，就一定可以在当天活下来。 因此，苏清宁看到老人的时候，都会非常头疼。 他是位面商人，不是杀手啊！ 【放心，我会先对客人筛选一遍。能进入梦境商店的，都是有能力支付代价的客人。你别看他白发苍苍，他是人鱼，寿命长，还有得活呢。】 这也是人鱼更易嫁入豪门的原因，混血孩子会比普通人类更为长寿。 “系统，让我看看人鱼世界有什么乐器。”苏清宁单手撑着脑袋，满脸好奇。 系统直接给他展示了一个网页，各种乐器的图片按行陈列展示。网页最顶部还有搜索框，方便苏清宁进行查询。 整体来说，这个小说世界的音乐是高山流水那一挂的，人鱼的海底世界也是脱胎于西方神话背景，因此他们用的乐器以西洋乐器为主。 倒是华国的古代乐器，几乎绝迹。 说白了，是书中世界的刻意压制。为了凸出人鱼的音乐优势，把华国出色的古典音乐给ban了。这跟厨子穿到星际，星际原生居民人人吃营养液是一个道理。 不仅如此，哪怕是西洋乐，也是以钢琴、小提琴之类优雅的乐器为主。 “这个世界，需要一点儿阴乐啊。”苏清宁微微勾唇，直接打开了淘淘，开始寻找目标。 唢呐配一个，给异世界的人鱼一点点灵魂升天的震撼。 二胡来一个，这么好的乐器，不能埋没了。 emmm……不能厚此薄彼，外国的水琴也来上一个。 “水琴可是很多人的童年回忆啊~那些年看恐怖片、玩恐怖音乐，总有水琴相伴。” 苏清宁这家伙就没安好心，乐器筛选标准坑得不要不要的。 当然，他只买了十来样乐器，最贵的也就是上千块打底的水琴。其他乐器，都是几十块钱的货色。 他也知道贵价货，质量更好，能给人更棒的音乐享受。但他这次把乐器给一个歌坛大师，到时候乐器火了，肯定有商家去做同款，研究更好的商品，他就别操心质量了。 而且，他也没资格去操心这些。 苏清宁最近又是买歌曲版权，又是开公司，已经变成一条贫穷的鱼鱼了，根本没钱给他们上好货。 一天晚上，吴柳新终于遇到了开着门的愿望商店。 其实，他有时候会做这种连续剧一般的梦。不过，不是同一天晚上，但梦境连续的概率还是挺小的。 吴柳新走进店铺，看着那条躺在椅子上的咸鱼，陷入了沉默。 真的跟王水文供奉的表情包，长得一模一样。他就看了一眼而已，怎么记得那么牢，还复刻进梦境里了。 其实，也不怪吴柳新不把店铺当回事。毕竟这里除了前台，就是满大堂的椅子，实在是怪怪的，像极了混乱的梦境。 苏清宁：“我已经为你，准备了全新的乐器。” 吴柳新环顾店面，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他表情微妙：“你是说这些长得有点像椅子，又不太像椅子的玩意，是你给我准备的新乐器吗？” 苏清宁：“……” 不愧是原创歌手，很有想象力。 想得很好，下次别想了。 12、阴乐+变现 苏清宁感觉自己的脑洞还是太小了，顶级创作家的脑子就不是人类所能及。 苏清宁鱼嘴微张：“你觉得是乐器，那就过来试试呗。” 他很好奇，这种顶级作曲家，会不会用他店里的椅子，打造出一首歌曲来。 苏清宁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吴柳新竟然真的行动了起来。 他站在一张科技风的钢铁椅子面前，轻轻地敲了几下。 “不是乐器。” 苏清宁轻咳一声：“这是当然。不说那些事了，你的乐器已经到了，我现在就把它放在你家大门外。” 他多次破门而入，仿佛是个嚣张的强盗。 王水文住的公寓楼，用的是电子锁。他有系统这个外挂，倒是畅通无阻。 但吴柳新这种有身份的人，宅邸自然不是能乱闯的，各种防盗设施都可能有。一个不留神，他就有可能会中招。 苏清宁为了不被防盗设施搞得疯狂逃窜，只能选择把东西扔人家门口。 当然，苏清宁没有忘记把吴柳新“请”出大门，关上自己的小店。 你们休想再趁我不在的时候，偷袭我的宝贝椅子！ 等待中的吴柳新暗暗感叹：“这梦不行啊，我怎么没跟着去别墅门口。要不然，我就能直接在梦里，玩玩神奇的乐器了。” 虽说做梦难免无厘头，可用性不高，但玩一玩奇怪的乐器，好歹能给他提供一点儿灵感啊。 吴柳新在老家养老，住的是独栋别墅，而不是住在富豪小区里。 苏清宁看着大门保安亭里的保镖，暗暗松了一口气。 “幸好不是在什么富豪小区，不然我还要先突破安保，进入富豪小区，再去找他们的房子。” 之前盐商的家多容易突破啊，随便翻个墙，就能进入他家的庭院了。 苏清宁苦恼地皱起了眉头：“升级后，书中世界能给我提供更加优质的资源，但我做任务的难度也越来越高了。” 【放心。等你再升一级，我的投送功能也会进化，可以将你直接送进目标的房间里。】 苏清宁攒下能量石，表面上是去解锁越来越高等级的位面世界。实际上，是在给位面系统555升级，让它可以链接上更高级的世界。升级后，系统自然也会变得更强，可以提供更多的功能。 “不错，可以进步的系统，踩是好系统。”苏清宁暗暗松了一口气。 以后遇到一些高科技位面，他也能少掉点头发。 苏清宁顶着自己那具怪鱼的身体，从黑暗中走出。 二次元简笔画风，普通男性的身高……咋一看，就像是有人穿了玩偶服一样。 最近这咸鱼表情包真的很火，保镖以为有人搞cosplay，并没有受到惊吓。 他只是静静地打量着对方，暗暗感慨。 现在的人，可真是有够无聊的。 说起来，这个皮套做得还真像啊。不过也是，咸鱼表情包长得也不复杂，简笔画似的，制作成本估计也不会高。 苏清宁走到保安亭前，停下了脚步。 “吴柳新找我要的东西，我放门口了，你们自己搬走就好。” 保安：“？？？” 我一直看着你呢！ 你就两手空空过来的，你带了啥啊？我甚至都没看到你从兜里取出东西。 保安还想追问，结果下一秒就发现眼前的咸鱼怪人不见了…… 不见了！ 保安探头看去，窗口外是空荡荡的街道，不见半点人影。原本干干净净的大门前，凭空多出了一堆纸箱子。 保安的腿，瞬间软了。 “救、救命，有鬼啊！！！” 保安先生的男高音，响彻别墅，连在庭院大树上栖息的飞鸟，都被惊醒。 当然，别墅的主人吴柳新还沉沉睡着，毕竟他的灵魂被拉入了梦境空间，根本无法听到现实世界的声音。 等到苏清宁拿走寿命，将他放回。 几乎要被保安摇散架的吴柳新，才终于醒了过来。 吴柳新：“嗯……” 好像做了一个怪梦。 惊慌失措的保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这竟然不是梦吗？”吴柳新睡意全无，起身去开箱，查看新乐器。 除了乐器本体，箱子里还有乐器的学习册子。册子里还有一两张简单的曲谱，供初学者使用。现在的网购，真的很贴心了。 吴柳新率先尝试的，是那个叫水琴的乐器。 他按照说明书，装上水，开始探索。 森冷的声音，扩散而出，极具穿透力…… 在场的众人，都感觉心里毛毛的，更加睡不着了！ “老板，要不要找个大师回来看看？”保安有些忧心忡忡。 虽然那个神秘生物送来了乐器，似乎没有敌意……可是，谁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呢？ “不必。”吴柳新摇摇头，“我在梦中，给他的店投递过愿望。他……” 吴柳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了一下，安抚了众人的心。 他们想到了之前爆火的王水文，也想明白了其中的猫腻。王水文估计是把咸鱼精当成海神祭拜了，只是出于社会舆论和广告违约金的压力，她不敢承认而已。 吴柳新并没有多做什么评价。 毕竟他也不能指望一个人为了诚实，承认自己封建迷信，然后被封杀，导致各大广告商上门索赔。为了说实话，成为一个负翁，这个代价未免太沉重了。 而且，咸鱼精并非迷信，而是真是存在的，只是王水文无法给出证明罢了。 “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们不要透露出去。”吴柳新不想节外生枝。 “是。” 得到新乐器的吴柳新开始闭关，准备研发新的歌曲。 优美的音乐、土嗨的音乐都有了，到时候再加上一个恐怖音乐，一定会很有趣吧？ 默默看戏的苏清宁，发出了奸笑。 “对，就是这样。恐怖的音乐也是好音乐，要跟大众好好分享~” 当初苏清宁作为一个表情包，都是被动出现的。有些时候，网友们在讨论遇到各种灵异生物如何处理的时候，会有人表示躺平啥啥的。 这个时候，咸鱼精就被迫迎接各种恐怖的信息了。 长期锻炼下来，苏清宁的心理承受能力变得很强悍。但是淋雨的他，最喜欢的就是撕掉别人的伞~ 【叮~兽人世界的天道，给你送来了20枚能量石。】 “嗯？那个世界后来怎么样了？”苏清宁还是很期待的。 放出一个打工人，对方兢兢业业，帮自己搞定一切……真的太爽了！ 暴熊部落的老祭司，用了三年多的时间，去深入学习医术。 在此期间，他也跟前来交易的各大部落，诉说了自己受到兽神眷顾，成为神使的事情。他准备在各个部落中挑选有能力的人，给他们传播兽神的知识，让更多的兽人在遇到疾病的时候，可以得到治愈。 其实，冒充神使的兽人也并非没有。但他们都无一例外，被其他祭司们揭穿了。 暴熊部落老祭司的神书，是兽人世界无法创造的神物。神书的医术知识，也是真实有效。毕竟暴熊部落那些被治愈的兽人，都是铁一般的证据，做不得假。 当老祭司还在筹备，还没开始筛选学生的时候，一些重病的兽人就主动来到他的部落求医。这些兽人痊愈后，老祭司的威名也被传播到更多的地方，变得更加的响亮。 不同于知识泛滥的21世纪，兽人世界的学生们都是过五关斩六将，才抢到的求学机会，自然万分珍惜。 入学第一天，他们并没有学习任何医学知识。 老祭司先带着这批兽人学习各种祭神的礼仪，带着他们去部落里的神庙，对咸鱼雕像进行祭拜大礼。 苏清宁：“……” 这个老祭司，还真是个狂信徒啊。这信仰的虔诚度，也是没谁了。不过，老祭司这样还蛮亲切的。 不像人鱼世界这些家伙，对他的椅子动手动脚，不讲武德！不给他们一点阴乐的震撼，都对不起自己！ 除了老祭司，其他兽人对咸鱼精形态的兽神，也是接受良好。管它长什么模样呢，能给他们带来知识的就是伟大的兽神，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值得他们去敬仰。 老祭司带着众人学习医术，从药材分辨、采集药材到动手治病，一步步教起，非常的用心。 其实，老祭司也就几年学医经验。但因为求医的兽人很多，他成长得非常快，完全可以胜任给兽人们传递医学知识的工作。 不仅如此，暴熊部落这几年不断地栽培神稻，也获得了一些不少种子。虽说这些杂交种子，几代后会逐渐退化，但跟兽神大陆原生稻米相比，还是非常厉害的存在。 老祭司并没有直接送给其他部落的人，还是跟他们进行交易，出售种子。交换得到的物资，他除了用来发展自家部落，也用来将神庙改造得更加辉煌。这座神庙后来还成了兽神大陆的朝圣地，每年都有兽人千里迢迢前来祭拜兽神，送上自己虔诚的信仰。 大熊部落本来就人丁凋零，后来不少兽人都加入了其他的熊部落，就这样散了。 后来，良种传播到了兽神大陆的每个部落，养活了更多的兽人，大陆迎来人口大爆发。医疗的进步，也大大延长了兽人们的寿命，让他们有更多的时间去发展部落，探索世界……整个大陆，都变得越发美好。 天道看着自己的兽人们安居乐业，很开心。 只是，偶尔有那么一点心塞。 苏清宁这狗东西，盗了它兽神的号啊！！！ “阿嚏！” 看完世界后续的苏清宁，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总感觉，有人在偷偷骂我。兽人大陆都是我的信徒，应该是人鱼大陆那边的家伙吧？” 【谁知道呢。】 苏清宁摩挲着下巴：“人鱼大陆的问题，其实就是乐坛衰败，精神文明一蹶不振。经过我的帮助……” 【民众们的精神世界，就跟中毒了一样。】 系统一针见血。 这个点评是如此的犀利与真实，让苏清宁一时半会儿根本想不出要怎么狡辩。 好在他纵横互联网那么多年，见识广，仔细思索一番后，还是想出了嘴硬的办法。 “一枝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光有高雅艺术的世界，是没有生命力的！” 系统卡壳了好几秒。 毕竟太有文化，就不像本尊了。 【你……中病毒了？】 “咳咳……”苏清宁轻咳一声，不再装逼。 “如无意外，吴柳新这样的大拿，会创作出质量上乘的音乐，填补更多市场空白。这个世界的音乐环境，大概率可以得到足够的改善。不过，我还是先观望观望吧。如果他的力量还不够，那我就再帮一个人。” 苏清宁每周就只能活动2次，时间非常宝贵。 他公司的各种手续刚搞完，眼下把歌曲变现才是正事。要不然再去接什么愿望单，他可不一定有足够多的钱去帮人实现心愿。 其实现在的音乐平台还挺多的，苏清宁去发个新歌。在没有曝光的情况下，想要快速走火并不容易。 除非他跟音乐平台签约，让渡版权之类权益，才有可能获得更大的曝光。不然有限的曝光位，只会留给那些有名的歌手和平台扶持的签约歌手。 苏清宁知道手头上的几首歌版权有多值钱，他买的不是独家商用版权，也花了几十万呢。 “啊，我只是一条普通的咸鱼啊，为什么要遭受这些呢？” 苏清宁摇头叹息，但还是认命了。 他耷拉着脑袋，在烂尾楼中选了一面雪白的墙壁，站好位置。 “系统，你帮我录像。” 这个功能，系统是有的。毕竟他看的世界后续，就是系统剪辑后发给他的录像。 【……好的。】 位面系统555，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工作内容会如此丰富。 不过，宿主能活动的时间太少了。只要他愿意动，系统都会努力配合。 苏清宁身上穿着白衬衫和一条黑色的裤子，是非常常见的打扮。他将扣子解开几颗，露出一小片胸膛。 看了那么多擦边短视频，苏清宁记住了不少的简单的耍帅动作。 一旁录制的系统，都被他干沉默了。 苏清宁拍完，还提出了剪辑需求，让系统按照他的要求去制作视频。 每一幕是什么样的，用什么灯光特效，配什么音乐……条条框框，都限定好了。 “为了宣传这首歌，我也是拼了。” 苏清宁选取了歌曲中的高潮片段，将它作为视频的背景音乐。 很快，视频就被发布到了网上。苏清宁的相貌出众，本就非常吸睛，让人忍不住停下来多看几眼，很容易就实现几次完播。 而且，短视频平台的大数据分析，知道这类视频受欢迎，也会加大推送。 再加上动听的背景音乐，苏清宁的视频很快就火了。 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帅哥，衣衫半解。 他的头颅微微后仰，露出性感的喉结。 青葱如玉的手指，点在下巴上，随着音乐缓缓往下滑。从下巴到脖颈，再到性感的喉结，手指一路点到微微敞开白衬衫，微微掀起少许，露出光洁的胸膛，腹肌隐约可见…… 当然，暴露面积有限，并没有触发平台的扫黄机制。 【你拍的，还挺好的。】 “谢谢夸奖，但我高兴不起来。”苏清宁抱头，“我还有几首歌要发布呢！” 他一个位面商人，到时候都要成为专业的擦边博主了！ 忽然，苏清宁眼睛蓦得一亮：“对了，你能用ai生成模型，直接做擦边视频吗？” 【……】 这个世界还有一点点真情吗？还有一点点信任吗？ 用ai模型去干这种事，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13、版权 在走捷径方面，苏清宁是很有动力的。 其实，最近市面上已经出现了类似的ai。ai生成的图片早已是深入人心的美丽，很多图文平台都出现了这些图。而ai建模的发展，也是突飞猛进…… 【可是，只有网骗团伙，才会使用这种功能，去发布擦边视频吧？】 “谁说的。那些想吃颜值经济的公司，也会选择这条相对经济划算的道路。”苏清宁一语道破。 他们跟网骗平台的区别，大概是不会骗人去加微信，然后哄人去赌博啥的。 【这种系统生成的东西，没有版权的。】 毕竟本身就是缝合怪，相关的立法都还没落实呢，更别提版权了。 “没事，我给你开授权。你用我的数据去建模就可以了。” 苏清宁伸了伸懒腰：“啊，我要出门去见合同律师了。时间真是紧啊~” 毫无疑问，苏清宁就是用这个理由，在驱使系统做出决定。 前几天，苏清宁发布了擦边视频，爆火。今天，苏清宁刚刚恢复行动力，就需要去跟合同律师对接，到时候让对方帮忙审查合同……要忙的破事还挺多的。 最后，一心想着要快点升级的系统，还是妥协了。它任劳任怨地扫描苏清宁的身体数据，开始建模。 ……啊，这世界真是太魔幻了。 它知道苏清宁懒，但懒到这地步也是绝了。这年头，就连搞擦边视频，都懒得亲自擦边……它只能为上当的围观群众点蜡了。 云宇宙狐狸精、电子妖姬、赛博擦边……苏清宁这条咸鱼，算是把科技和流量都给玩明白了。 苏清宁为了自己的利益，故意请了行业内资深的律师出手。合同条款这种东西，一次之差，结果就能差个十万八千里，万万马虎不得。 当然，现在的他，是给不起律师费的。不过，他的这首歌已经火到大律师都知道了。大律师知道出名前的他多半不会有多少积蓄，等版权合作下来，那就一定付得起合作费用了，自然是爽快地答应了。 只要付得起钱，那就是他们的好主顾~ 苏清宁没有选择翻唱，而直接上传了原版的歌曲。他虽然唱歌不难听，但跟实力派人鱼歌手相比，还是有天差地别的。 歌曲收音很好，没有什么杂声，说明录制的条件不差。而且，歌中还用到了钢琴、管风琴之类的贵价乐器，制作成本很高。 合作方评估了这首歌的制作成本后，感觉自己的报价不能低。一方面，这首歌的制作成本很高，如果收不回本，那苏清宁不可能会答应。另一方面，现在这首歌成了很多变装视频的背景音乐，热度很高，身价自然也涨得很快。 苏清宁并不想做一锤子买卖。毕竟他给人鱼世界交的版权费，也按年给的，并没有买断的选项。 最后，苏清宁跟音乐平台签订了合约，商业利润双方进行分成。 “啊，以后就有源源不断的财富，向我涌过来了~”苏清宁高兴地哼了两声，趁着自己还有精力，赶紧又给系统发布了视频制作要求。 擦边视频的动作都是现成的，苏清宁只要选择自己自己要跟风的类型，然后发给系统就行了。 在苏清宁忙碌的时候，人鱼世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人鱼世界的歌坛，已经停滞了上百年。其实，也不是没有人鱼想过要创新，但不够好听，观众宁可去听老歌，公司的歌曲制作成本也就打了水漂。 久而久之，音乐公司就只愿意在翻唱上砸钱，不愿意为普通新人提供原创机会了。也就只有吴柳新这样的老艺术家，才有资本去写写新歌。 王水文之前创作的土嗨神曲，是自己弹奏乐器，录了一首简单版的歌曲给公司审核。凌风云那边批准后，她才有机会在专门的录音房里，用上专业的乐器团队，录制这首魔性的歌曲，以最好的质量将它发布出去。 而如今，在她这条鲶鱼的搅动下，很多音乐公司都开始扶持原创歌手，给音乐市场注入了新的活力。 吴柳新闭关一个月，创作了新的音乐专辑，成功在音乐市场激起了一场风暴。 欢欢喜喜的歌迷，以为自己会听到优美的歌声，或者新潮的土嗨旋律。没想到……这是一张阴乐专辑啊！ “以前，我是听着老师的歌声入睡的。现在，我是听着老师的歌声，完全不敢睡了!” “后背发凉的感觉……” “水琴是什么乐器，怎么它弹奏的音乐都这么吓人？” “唢呐也没好到哪里去。明明听着是有些吵闹的乐器，可是我为什么没有感觉到开业大酬宾一样的热闹，而是出了一身冷汗？这种乐器，是不是被施过法啊？这不合理！” 随着歌曲爆红的，还有苏清宁赞助的这些乐器。 这个抠门的家伙，每种乐器只买了一件，完全没有替代品。 不过，吴柳新这个大师的心境还是比较豁达的。相较于自己独享，他更希望让更多的人感受到音乐的魅力。 为此，他将乐器无偿提供给研究协会，并作为音乐顾问，帮忙点评校准音调。 当新乐器投入市场的时候，很多音乐公司和歌手都一掷千金，去抢购这些特别的乐器。其中，就包括王水文。 她的天赋很高，很快就创作出了新歌。 如今的她，已经是凌风云公司的台柱子了。 凌家本来非常看不上王水灵，觉得她只是一个穷丫头，怎么配跟自己的儿子在一起？但现在王水灵的堂姐成了公司的摇钱树，随时可以掏违约金跑路，凌家人的心态也变了。 他们开始催促凌风云跟王水灵结婚，希望这层姻亲关系，可以让大家的合作更加牢固。当然，利益分配也是要谈的，给够了钱别人才会跟着你干。不然有的是公司愿意掏钱挖人，帮她付违约金。 王水灵原本只是想帮自家堂姐一把，没想到阴差阳错搞定了未来的公公婆婆。 王水文也记得她的好，愿意给她面子。她出双人合唱歌曲的时候，也会带上王水灵一起唱，帮助她扩大知名度。 原本平平无奇的王水灵，就这样成了一个小有名气的歌手。哪怕王水灵的天赋在人鱼族中不算特别出挑，但也是吊打普通人类的存在。只要有好歌，有曝光的机会，王水灵自然是能小火一把的。 除了音乐，狗仔和八卦群众们关注的东西还有很多，比如音乐明星们的私生活。 没过多久，吴柳新找人定制咸鱼雕像、购买信香的消息，就被曝光了出来。 众人看到这熟悉的咸鱼表情包，整个人/人鱼都沉默了。 这是海神，还是灵感之神啊？为什么这两个引领全新音乐潮流的人鱼，都在供奉它？ 吴柳新只是笑笑：“别看我老，我也想跟跟年轻人的潮流。” 没有人鱼承认咸鱼精苏清宁的存在，但不少人都见过咸鱼愿望店的招牌。 有的人觉得自己只是缘分不够，没见到店主，错过了逆天改命的机缘。有的人觉得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脑子瞎几把脑补。 不论是哪种，都没有影响他们下单咸鱼周边，跟上一场风潮。 看到这一切的苏清宁，表情都死绝了。 “天理在哪里？道德在哪里？版权费又在哪里？！” 好家伙，他一个位面商人，还在老老实实地付版权费。这些家伙，竟然敢白嫖他的肖像权！ 苏清宁磨牙：“系统，给我暴揍这个天道，我要让它爆金币！” 之前那些世界，根本没有版权的概念，但那些人或者兽人，只是为了供奉他。他盗了天道的号，自然不好叽叽歪歪，而且跟信徒计较也不是个事。 但这个世界的版权法律很完善，而且绝大部分人只是在玩梗，也不属于他的信徒。他可没有包容的心思…… 【暴打天道是不行的，不过，我这边整理了一下事情始末。我们可以找到这个世界的版权方，进行谈判。】 这个世界的咸鱼精，是王水文找人雕刻的时候，画出来的。王水文可不敢拿神秘商人的形象去赚钱，一毛钱没收。市面上流通的东西，全是商家在没有获得授权的情况下，擅自制作的。 苏清宁很不爽，按照系统给的资料，找到了王水文这个“版权所有者”。 “我是又可以许愿吗？”王水文有点激动。 苏清宁甩了甩鱼尾巴：“不可以。我是来找你算账的。” 王水文吓得腿肚子都有些颤抖。 难道那些歌曲光要她10年寿命还不够，还把她这条命也给带走吗？ 不过，王水文并不后悔。 她是真心热爱音乐，与其浑浑噩噩地在平静中度过一生，她宁可在接触到更多新颖音乐后速死。 没想到，苏清宁说的却是：“我的肖像权，现在在你的手里……” 最后，双方达成了协议。王水文回头将肖像权一元卖给苏清宁假身份开的公司。如何经营、索赔，就由苏清宁这边来负责了。 苏清宁一个位面商人，时间并不是很多。他找了一个帮忙运营版权的公司，让对方负责公司事务，自己则等着收钱就好。 苏清宁太久没有去做任务，再不接单，就离时间耗尽，就地凉凉不远了。 当现实世界的第一笔分成打过来，手握100多万的苏清宁，还在懒洋洋地躺着，尚未恢复状态呢。不过，他可以先让系统收集愿望。 人鱼世界已经没什么搞头了，苏清宁是氪金开了新世界。 【链接到新位面：武侠世界。愿望收集中，请查看。】 “我要称霸武林！” “我要江湖排行榜第一神器。” “我要神兵利器。” 苏清宁：“……” 好家伙，一张嘴全是管制刀具。 刑啊，太特么刑了！ 14、神兵利器 苏清宁嘴上说很刑，但内心却是蠢蠢欲动。 “就这个要神器利器的许愿人吧，我看看对方的情况怎么样。” 古代的冶炼技术很拉胯，国内很多东西拿到那边，其实都是了不得的武器。他也未必，就要犯法…… 【ok，许愿者背景已调取，请查看。】 新朝成立后，轻徭薄赋，经历完战争的百姓，终于过上了好日子。天下承平的时节，武林中却并不平静。 十几年前，铸剑大师打造出一柄惊世长剑，名为惊鸿。后来，夫妻遭到一群黑衣人的追杀，被武林盟主带人拯救时，已经是强弩之末。 他们将剑和襁褓中的孩子托付给武林盟主后，就去世了。十几年后，阮若水这个孤女终于长大而人。因为在娘胎里伤了根基，体弱多病的她并不能习武，只能像普通闺秀一样，学学女工，为嫁人生子做准备。 武林盟主武义雄已经四十多岁，膝下只有武红绫一个女儿。孩子早就跟老朋友的儿子定下了婚育，哪怕这些年随着男方父母去世，对方家世大不如前，武家也并没有因此退婚。 男方张无心是张家镖局的新任掌门人，武功也很是不俗。虽然只是小镖局，远远比不上义和山庄，但像武义雄这样的老江湖都很看好张无心的未来。 因为婚约，张无心跟武家多有走动，他认识了喜欢舞刀弄棒的未婚妻武红绫，也认识了与武林女子不一样的温柔贤惠的阮若水。 苏清宁吧砸嘴：“跟武林女主不一样的……好家伙，武家就两个适龄女郎，他全都想要。” 果然，张无心并没有取消婚约，而是继续跟武家来往，等待未来成婚。虽然他更心疼身世坎坷的阮若水，但也知道对方一介孤女，除非为妾不然父母无法接受。 他只能等待婚后，将善良的阮若水纳入房中。红绫自幼与她一起长大，有着割舍不掉的手足之情，两人一定会相处融洽，不会闹得后宅不宁。 阮若水一开始还希望张无心能退婚，来迎娶自己。但听到的永远是父母之命不可违，让她做妾的事情。 阮若水只想独占张无心，在身边丫鬟给的出谋划策下，她很快下定决心，去跟武义雄谈判。 当年，阮家夫妻托孤，是以惊鸿剑为筹码，让武义雄将阮若水收为义女，抚养长大，赠与嫁妆，并作为娘家为她撑腰。 武义雄已经是武林盟主，虽然很喜欢惊鸿剑，每每带着它随行。但他总觉得，自己做的一切，不足以换得这把绝世神兵。 只是阮若水作为义女，婚事不易。她又没有能力守护宝剑，才让武义雄一直犹豫不决。 其实，阮若水是有些心虚的。毕竟父母的诺言当时有其他武林势力见证，武义雄若是不愿意给她惊鸿剑，她也没办法。 没想到，武义雄很爽快地答应了。 不过，武义雄要在她出嫁那天，聚集各方势力见证，当众将惊鸿剑还给她。 不然，阮若水手里的剑哪天被掉包了，有人质疑他当初给了一把假剑就不好了。 而许下要很多神兵利器愿望的人，就是武红绫。 之前惊鸿剑在父亲手里，就经受了不少来自武林的压力。哪怕贵为武林盟主，也有宵小妄想来偷剑。 她觉得阮若水凭借孤女身份，未来能够找到的夫家，很可能没那个护剑的能力。当年杀掉阮家夫妻的黑衣人，至今没查出是谁，实在是难以安心。 假如有很多神兵利器就好了，各大势力人手几件，就不会有那么多争斗了吧？ 就像父亲小时候，山下的村民们为了一点粮食就要卖儿鬻女。现在，他们交完税还够养活家里的人口，个头看着都比以前要高大了很多。 苏清宁挑眉：“这个想法，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 而且，那个怂恿阮若水的丫鬟，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哪怕丫鬟知道阮若水与张无心的奸情，但事情曝光后，武家八成要跟他们撕破脸了。 到时候光一个与武林盟主闹翻的张家，真的可以护住神兵利器吗？ “我有一种预感，如果我不插手，那接下来，就是幕后黑手针对惊鸿剑掀起一场惊天阴谋了。” 虽然他这么做，幕后黑手搞不好就不冒头了。 但是……所有的阴谋诡计，都离不开流血与牺牲。哪怕最后有能人查出真相，也需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至少武家的正道还是在干好事的，他没有必要为了看幕后真凶付出水面，去做出违心的选择。 “嗯，就去搞武器好了~”苏清宁下定了决心。 系统有些好奇。 【你就不想知道黑衣人是谁吗？】 “啊，就让这个世界的人，慢慢去发现吧。如果我离开世界的时候，他们还没破解出来，那我就偷看答案。” 【嗯？】 苏清宁奸笑一声。 “反正闲着也闲着，到时候我就把各种许愿人的故事都看一遍，总能看到他们的。” 反正看许愿人故事，只是为了避免帮到坏人，引起天道的不满。他这个位面商人看完许愿人的故事后，是完全可以不帮人的~ 【……】 你钻空子的本事，可真是越发精湛了。 苏清宁打开手机，搜索商品。 现在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小时候看过不少武侠的电视剧和电影。影视作品里的大侠，曾是他们渴望成为的对象。 网络上，他们也踊跃交流，想要获得各种厉害的武器。 当然，我国有法律限制，他们的发挥空间有限。 “唐横刀、弓箭……”苏清宁并没有将思维局限在剑上。 江湖中有那么多人，武器也是千奇百怪的。他不想厚此薄彼，光便宜了剑客。 像唐横刀之类的武器，网上能卖的，都是没开刃的东西。 开刃的杀伤力就不一样了，是能让你进局子享受免费三餐的存在。 除了正常的武器，苏清宁还相中了一样好东西。 野外露营专用的……工兵铲！ “这东西好啊，好使还不犯法。除了装备的时候，会让人显得没有什么逼格，也没别的缺点了。” 系统直接扫描了张无心身体数据，进行3d建模，并给他配上了工兵铲。 在手机上看到系统发来的示意图时，苏清宁这条咸鱼也沉默了。 张无心能当渣男，让阮若水恋爱脑上头，不愿意撒手，那他的长相自然是不赖的。他是典型的阳刚型美男，按道理披块抹布都很好看。 但再帅气的大侠，手里抄上一把工兵铲，都显得那么的……淳朴。不像大侠，倒是像要去种地的农民伯伯。 “我觉得吧……武林人士，还是亲民点好。”苏清宁闭着眼睛，开始瞎扯。 其实，工兵铲的价格跟唐横刀的价格也没差多少。便宜的几十块就能买到，好一点的就上百块钱。当然，刀子贵起来几百上千的都有，但抠门的苏清宁自然不可能选择需要定制的贵价货。 他仅剩的良心，也就是让他买刀选长度的时候，选个最长的。 要不然他买回来一把儿童刀，让一干武林人士干瞪眼，只能硬着头皮当匕首用……也恁缺德了！ 当然，苏清宁没有忘记给自己的店铺，申请一个售卖刀具之类的资质。到时候，他会在淘淘上，加价卖刀子。 他一分钱的广告费都不掏，商品也不比热门款便宜，多半是不会有什么生意的。 他只是想掩饰一下，假装这些货都压在了他的仓库里，没能卖出去。 不然，就他一下子买了这么多武器，怎么可能不被大数据发现，列为重点关注分子？伪装成失败的生意人，能省下很多麻烦。 反正创业失败的家伙那么多，也不差他一个了。 不得不说，苏清宁这条咸鱼的求生欲还是很足的，做出了各种准备。 “为了给他们提供神兵利器，我也是很努力了。” 【可是……你给他们工兵铲，是因为心里不爽，夹带私货，公报私仇吧？】毕竟，为了不被捕，咸鱼精已经是绞尽脑汁了呢。 “不，工兵铲多适合在户外使用啊。他们这些武林人士赶起路来，没少在野外过夜。有这么一把小铲铲，生活质量直接飞升好吧。” 苏清宁震声：“我啊，是过分体贴了~” 系统闭了嘴。 大数据分析，鉴定为假。 就是咸鱼精额恶趣味，没有别的高尚的原因。 --- 武红绫自从在梦中许愿后，便一直是心事重重。 那是仙境吗？亦或是哪个妖怪的洞穴？ 一开口就要10年寿命，听着就很邪气，不像什么正经的神仙。 不过，如果妖怪真的能如她所愿，那她也不介意为此付出10年寿命。不知怎的，明明惊鸿剑多年来一直被觊觎，可是……她最近分外惴惴不安，总有一种仿佛有什么阴谋正在靠近的感觉。 如果武红绫是21世纪的人，那她就会知道，这叫女人的第六感，是一种毫无缘由的神奇预警能力。 再次来到店铺时，武红绫发现那道精铁大门已经不见了，眼前是一片通透的琉璃，店内情况一览无余。 一只长着手脚的鱼怪，正躺在叶子状的椅子上。 武红绫抬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腰侧。 她身上虽然穿着白日里的红色练功服，腰间别着的长刀，却是不见踪影。正如第一次造访这个空间时一样，她的装扮非常不对劲。 明明，她是穿着亵衣入睡的。 其实，这是苏清宁的要求，每个进来的客人都换上正常的装束。不然，早晚要有大麻烦。 有的古代世界，社会保守落后，穿着亵衣的女人说不定感觉被他看到后，失了清白，清醒后寻死腻活。 而现代及后世的人，搞不好在健康地裸睡，他也没兴趣观鸟。 “进来吧。”苏清宁张了张鱼嘴。 武红绫缓缓踏入门中，她神色紧绷，动作轻缓，始终在防备着什么。 一旦地砖下陷或者有机关飞出，她立马就会做出反应。 苏清宁微微勾唇。 不错，不伸出手来瞎碰他椅子的人，就是好顾客。 “我准备把神兵利器，放在你家门前。” “仙鱼阁下，这样过于招摇了，还请阁下三思。”武红绫皱起了眉头。 苏清宁：“……” 系统还没升级呢，我又不能想出现在哪儿，就出现在哪儿。 你们山庄这么多年防偷剑，那是要陷阱有陷阱，要人形杀器有人形杀器！ 不让我直接把东西扔你家门口，难道要让我闯入你家这个龙潭虎穴，看看是你们的内力更牛，还是我更加皮糙肉厚吗？！ 咸鱼精对自己的身体强度有信心，但咸鱼精不想挨打。 可是，他一个装神弄鬼是家伙，肯定不能说实话。 要怎么拒绝呢？ 15、武器拍卖 苏清宁心里慌得一批，鱼脸却看不出什么表情，显得格外高深莫测。 武红绫满心防备，警惕地盯着它。 面对这种未知的威胁，苏清宁的任何举动，她都不会觉得对方是担忧、心虚之类的弱势情绪。 哪怕苏清宁只是轻轻地动了动鱼鳍，武红绫都会去揣测他这个动作是不是要出手攻击，自己要怎么格挡…… 毕竟，在武红绫眼中，会索要人类寿命的鱼怪，多半不是善类。但凡它愿意沟通、信守承诺，她都谢天谢地了。 哪怕最后鱼妖啥都没给，只是忽悠一场，骗走了她10年寿命都算好了。至少，她不会把命丢在这个地方。 谁让她只学过惩奸除恶，半点降妖除魔的技能都不会呢？ 苏清宁思忖片刻，张了张鱼嘴：“那我将东西放到灵山的山洞之中，你自己去领便是。” 义和山庄就坐落在灵山的半山腰上，山脚有村落，山顶则是茂密的树林。武红绫喜欢冒险，小时候在灵山上到处撒欢。哪里有山洞，她一清二楚。 武红绫生怕激怒鱼怪，也不敢继续讨价还价，只得抱拳示意：“多谢前辈。” 灵山上有一些荒废的山洞，系统随便一扫描就出来了。 苏清宁挑了一番，在一个较为隐秘的大山洞中，放入了自己买来的武器。当然，这些东西已经拆箱了，古代世界没有的纸箱、塑料全被苏清宁给扒拉下来了。 他准备等风头过去，就把这些纸箱和塑料卖废品，多少捞点钱。他经常网购，未来估计还能积攒不少有价值的废品呢。 “想想之前的世界，箱子什么的都留给他们了，亏了亏了。”苏清宁摇摇头。 【……】 这才几个钱啊，至于吗？ 其实，就苏清宁带到异世界的那点儿量，就跟水汇入大海之中，也谈不上污染。抛开剂量谈毒性，就是耍流氓。 苏清宁想回收，完全是因为钱，而不是出于环境保护的顾虑。 等苏清宁回到梦境空间的时候，武红绫就站在店门外等待。 这当然不是武红绫自己的选择，是苏清宁故意把人喊出了店门，才敢去转移物资。虽说他空间里的这些椅子，都是系统出的，但弄坏了系统是不包赔的。 一个拳脚很厉害、还有内力的家伙，苏清宁怎么可能放心让对方百无聊赖地呆在店里？搞不好这武痴脑子一抽，就直接试试店里东西的坚固度了！ “有些宝刀宝剑，还没有开刃，需要你拿到手后要先做一点处理。”苏清宁将产品的问题提前告知，也是很有道德操守了。 “你的心愿已经达成，回去吧。” 苏清宁拿走寿命后，直接把人踢走。 “系统，她刚才有做什么吗？” 【没有，她站如松，一直警惕四周，等着你回来。】 苏清宁抬手，轻轻地擦了擦额头上汗珠。 “都怪人鱼世界那些自由散漫的家伙，给了我太大阴影。” “现在看来还是古代好啊，看到我是鱼怪，哪怕客人没有跪下来磕头求饶，也对我万分忌惮。哪怕我不在，她也深受我的余威震慑，不敢越雷池一步。” 毕竟古代人是真的迷信，相信妖怪害人的故事，会警惕一点。 不像现代人，看到咸鱼愿望店的招牌，觉得你是个商人，不会主动攻击，就浪起来了。 苏清宁伸了伸懒腰，回到现实，开始整理废品。 一个个箱子很占面积，要先拆开，弄成纸板的形式…… --- 没有人打扰的武红绫，一觉睡到了天亮。 昨晚的梦还历历在目，她一时间也分不清那到底是真事，还是自己的一场幻梦。 武红绫换好衣服，拿上宝剑，马不停蹄地在灵山上寻找起来。 白天，山庄和山下的村民都开始活动，山上还是挺热闹的。不过，荒废的山洞一般都在茂林深处，蛇虫出没频繁，很少有人会跑到那边去。 武红绫小心翼翼，在没被人发现的情况下，逐一排查洞穴。 说起来，假如鱼妖不是她的梦，那对方就一定靠得住吗？没有开刃的神兵利器，听着就好不靠谱，到时候她该不会要收到一堆不入流、砍两下就断掉的兵器吧？ 鱼妖应该是住在河湖之中，那他能得到的武器多半也是随着沉船坠落的。说不定，那些兵器早已是锈迹斑斑、破烂不堪…… 武红绫心里一沉，越想越没有信心。 半个时辰后，她终于找到了藏着神兵利器的洞穴。 刀枪剑戟……一件件泛着冷光的精兵，被毫不怜惜堆地放在布满灰尘蛛网的山洞之中。别说是盒子了，就连一块包着神兵的布都没有！ “对于鱼妖来说，这些世人追捧的神兵利器，竟是不屑一顾的小玩意。他直接把东西扔进尘土里，半点都也不爱惜。”武红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若是换做武林中其他人，早把这些神兵利器给供起来了，恨不得祖祖辈辈传下去。 甚至她还怀疑是不是这些兵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所以鱼妖才会不爱惜？ 武红绫抄起一柄剑，发现它确实没有开刃，但这刀身色泽，看着就不是凡铁。 她找了一圈，很快发现了一样不需要开刃的东西——工兵铲。 “这是……铲子？”武红绫拿起一柄工兵铲，仔细打量。 整体轮廓确实是铲子，但它比普通铲子多了很多设计。铲子边缘是锯子的齿状、应该可以用来锯开拦路的荆棘。 铲身上有几个奇怪的洞，看不出是用途。其实，这些孔是用来卡住大小不同的螺母的，这样就能把铲子当扳手用。 武红绫还看到了口哨、枪头等物品，它们的末端都有转接设计。 虽然武红绫是使剑的，但她也很了解江湖中的一些常见暗器，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枪头的用法。 她将工兵铲的铲子旋转几圈，拧下来，然后将带着螺孔的枪头旋进去。 武红绫跃到山洞外，一杆银枪武得虎虎生风，直接在旁边的树干上扎出一个大洞。 “好枪！”武红绫大喜。 这样坚固且锋利的枪头，可不是大路货。翻遍武林，都找不出几柄枪的枪头能比这更好。 武红绫面露憾色：“鱼妖实在是暴殄天物，好好的枪头扔到一边，倒是铲头装好了，供人使用……明明枪实用多了。” 被她吐槽的鱼妖苏清宁：“……” 现代社会，有几个会用这玩意啊。 再说了，你管这玩意叫枪。但现代的购买者，是把这东西当鱼叉用…… 武红绫欢欢喜喜地回到家，跟自己的父亲说明一切。她带着亲信，带上箱子将山洞里的兵器都运走了。 跟扔烫手山芋的苏清宁不一样，义和山庄的人完全是把这些兵器当宝贝一样。 他们先将兵器上的灰尘和蛛网擦拭干净，然后分成两大类。一类是需要找人开刃的，一类则是可以现卖的。 义和山庄平时也有押镖赚钱，普通武器对他们而言是消耗品。为了节省山庄开销，武家早早就开了一家铁匠铺。 如今，铁匠铺中的能人，都被分配了给神兵开刃的重要任务。 而武家父女，也在书房商量着要事。 “这么多神兵利器，你确定要拍卖出去？” “我确定。”武红绫低叹一声，“只是一把惊鸿剑而已，当年就害死了那么多人。如今若水想要带走惊鸿剑，我怕江湖又要再起纷争。若水体弱，亦未曾习武，她的安全实在堪忧。” 虽说武家是阮若水的半个娘家，但远水救不了近火。惊鸿剑能否保住，还是要看她夫家的势力。 若是武林中的各大势力的都一些神兵，那惊鸿剑的吸引力就大大降低了。 苏清宁买的都是现代世界的流水线产品，这些商品最大的特色就是……促销捆绑！ 一件原价，两件打折，n件又多少折…… 说句直白点，这些神兵利器是批发的，每样都有十来件。 武家每样都留了一两件，其他的就都放在江湖中最出名的百宝阁，进行拍卖。 虽然武红绫觉得要人阳寿的苏清宁，应该属于鱼怪。但自己跟鱼怪做交易，容易被有心人批判进魔教阵营。 于是，她进行了一番美化。武红绫误入仙宫，遇到仙鱼赐福，得到了一批神兵利器。至于折寿十年，是因为自己凡人之躯，承受不住太大的福气，像虚不受补还吃人参会流鼻血一样…… 武义雄身为武林盟主，行事磊落，多年来跟武林各大势力相处融洽。这次得到神兵利器，他们父女决心拿出去拍卖，让其他势力弟兄们也有机会沾沾光。 很多人对神兵利器的消息半信半疑，但为了给武林盟主一个面子，他们自然都来了。 珍宝阁为了这批神兵利器，准备了大量的人员守护，以防有人趁机夺宝。 而且，多方势力到场，彼此掣肘，任何一方出手，其他人都不可能坐视不理。在这种诡异的平衡下，拍卖会得以顺利进行，而没有引发什么骚乱。 若是只将神兵利器摆在绸布上，自然是看不出武器的优劣。 珍宝阁还专门做了一个展示环节，让手下使用武器表演，这样客人们就能更加直观地感受神兵的威力……然后，客人们肯定会更加兴奋地加价争夺，让他们珍宝阁抽取更多佣金~ 一柄银枪如电，直直地穿透几层木板，令人震撼！ 青光宝剑，削铁如泥…… 苏清宁透过系统屏幕，看得津津有味。 “真是太能打了！同样的武器，搁某些明星手里，就跟烧火棍似的。” 现在的武侠剧都没啥好看的，还不如看武侠世界的人展示货物来得精彩。 台下的武林宗门看到这一幕，眼神变得分外狂热，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这柄银枪实在不凡，我王家定要拿下。” “银枪是绝世神兵，但它莫名其妙配个铲子头，总感觉有失风仪。” “没办法，银枪和铲子这些是成套出售。大不了，回头请铁匠到府上，将精铁炼化，再做一个枪头……” “宝剑配英雄，朴兄，这剑的主人非你莫属……” 台下的观众除了武林人士，还有茶馆的说书先生们。他们都被仙鱼的故事吸引，想来看看热闹，积攒说书的素材。 “看来，这位武家大小姐是真的受到了仙鱼眷顾啊。这兵器，哪是铁匠能打造出来的？” 皮晓生却不认可：“我感觉是他们找到了锻造大师，定制了一批好武器。所谓仙鱼，应该只是武家为了继续担任武林盟主之位，捏造出来的。毕竟武林盟主今年年底就会再选一番，武盟主武功高强，但人也老了。这次他不把神兵全留给山庄的人，而是拿出来拍卖，很多人都会欠他一个人情……” “若是真有什么赐福的仙鱼，他倒是显个灵，给我送些精彩的话本啊。” 苏清宁微微勾唇。 哦豁，年轻人，你很有想法嘛~ 如你所愿呀~ 16、话本子 苏清宁锁定目标后，直接跟系统交谈。 “调取一下这个家伙的资料，如果没问题，我就接单了。十年寿命换一些话本子，还是挺划算的。” 苏清宁非常期待，对方愿望实现的时候，脸上会露出怎样的惊喜表情…… 【……】 系统算是发现了，这是一条乐子鱼。 虽然苏清宁没有干什么杀人放火的大恶事，但他小动作不断。其他系统的宿主，都在兢兢业业地干活，赚取能量石。 但苏清宁工作的同时完全不忘记生活质量，一时兴起就会给自己找点乐子。 虽然促进书中世界发展，会得到一定的回馈。但这并不意味着，苏清宁的每一单交易，都必须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只要不作恶到引起天道的厌恶与反击，他能干的事多着呢。 【你啊，就是太能钻空子了。】 系统一边调取资料，一边吐槽。 【为什么你就不能像其他系统的宿主那样，一心干活，勤奋向上呢？】 “在公司上班的打工人还会摸鱼呢，我是咸鱼精，工作积极性就更差了。”苏清宁轻咳一声，“而且，一直干活，心无杂念的，是ai吧？还是低级的那种ai，毕竟你也会偷懒。” 【……】 被发现了。 【你怎么知道的？】 位面系统555每次都是趁咸鱼精睡觉的时候去玩耍，按道理，对方不应该会察觉到它消失才对。 “我猜的。” 【……】 好吧，感情它是被诈出来了。 也不对吧，它那叫下班，不叫偷懒。跟一周只工作2天的苏清宁相比，它简直就是新世纪劳模！ 【咳咳，资料加载完毕，你看看吧。】 系统将话题扯回工作上，免得苏清宁笑话它上当，被诈后坦白自己出去玩的事情。 说书人皮晓生的人生，非常普通。他出生在小镇的一户人家中，家中几个孩子，他有机会去读了几年书，但没考出个名堂来。 夫子早就挑明，就他肚子里的那点儿文墨，考个秀才都难。 他像很多考不上功名，家庭没有穷得供不起孩子识字、但又算不上富裕的人一样，早早去找工作养家糊口。有的人去当了账房，有的人去摆摊帮人写信，而他则是在机缘巧合下，进入茶楼当说书先生。 皮晓生嘴巴很巧，当上说书先生后，也赚到了不少赏钱。只是好的话本子少有，新的话本子也不便宜…… 皮晓生想要更进一步，却始终找不到机会。 “嗯，背景没问题。”苏清宁用鱼鳍擦了擦脸，鳞片都在泛着光，“我啊，就是他的有缘人，命定的贵人~” 现代世界的小说数量非常惊人，佳作也不少。 不过，苏清宁也不可能只盯着销售榜单下手。他针对武侠世界的背景，只选择部分题材的小说。 像那些现代小说、未来小说，里面的社会背景大多是人人平等，没什么神圣君主代天牧民的思想……这种“妖言惑众”的故事，分分钟就能让说书人达成满门抄斩的成就！ 苏清宁挑选的古代的小说，有荡气回肠的武侠故事，也有缠绵悱恻的爱情挽歌……各种各样的小说都有，可谓是琳琅满目。 “当然，夹带私货是很有必要的。” 苏清宁选的爱情故事，可没有那种为了爱情，原谅杀自己全家的坑爹玩意。那些书大多是前世遇到爱绿茶的渣男，这辈子抛弃这份被辜负的爱，没有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迎接新人生的故事。 苏清宁挑选完小说后，直接在网上下单，购买实体书。 他买的都是爆火的小说，大多都有实体书。 而苏清宁进入的位面都是书中世界，文字与他的世界是一脉相承的。他只需要购买繁体字的书，就ok了。 只不过，古代跟现代的阅读习惯不一样，就需要说书先生慢慢去习惯了。 “啊，我真是大坏蛋呢，嘿嘿嘿。”苏清宁坏笑一声，越发期待跟说书人见面的日子了。 年轻人就是有冲劲，那嚣张的小模样啊，让人真的很想欺负啊~ 系统懒得计较他的恶趣味，直接汇报了最新消息。 【人鱼世界，送来10个能量石。后续结果，加载完毕，请查看。】 乐子鱼：“……” 后续都是视频形式，也就是带声音的那种……说实话，他并不是很想看。 咸鱼精挣扎了一会儿，还是点开了视频，看看自己做下的“孽”，都让这个世界走向了何方。 原本的人鱼世界，歌坛已经陷入了一片泥潭。 每年诞生的人鱼那么多，他们都有着非常高的天赋。但他们从小听着前辈那动人的音乐，享受的同时，潜意识里也仿佛被戴上了一把枷锁。 等到他们长大，开始创作音乐的时候，再怎么思考新歌，也是无意识地在原有的优美音乐框架中打转。 直到后来，苏清宁这条咸鱼，打破了原有的僵局。颠覆性的魔性土嗨音乐、明明很动听但依旧令人不寒而栗的阴乐……歌坛迎来了好歌的井喷，乐坛再次迎来全新的活力。 而且，不一样的新奇的乐器，也为新的音乐，带来更多的可能。 音乐不再只是高雅的享受，而成为了生活中的一部分。嬉笑怒骂、喜怒哀乐；高山流水、市井小巷……所有的一切都将成为新音乐的来源，而不再局限于一开始的高雅框架，故步自封。 “真是个美好的世界。”苏清宁瞪大了鱼眼珠子，“如果你在给我展示这个音乐欣欣向荣的的世界时，没有给我播放街头商店的画面，让我被各家店铺的土嗨歌曲轮番轰炸的话。” 咸鱼精的语气里，带着深深的怨念。 【哈哈哈哈~这样子，你看着会更有成就感嘛，你仅仅出手两次，就彻底改变了这个世界呢~】 系统也是睁眼说瞎话。 其实，它是看咸鱼精太喜欢搞事情了，想给对方看看后果。这样，以后咸鱼精“作恶”，应该也会收敛一点……吧？ 苏清宁这条鱼精，早已识破了系统的意图。不过，他也没揭穿就是了。 他打开手机，开始查看各种椅子。 现在的他还没有钱去买别墅，得等下个月拿到分成，才有足够的钱去全款买房。反正两个月的时间就能买房，就等等吧，没有必要现在分期买。 等有了房子，他就能添置椅子啦~ ---- 苏清宁提供的神兵利器，很快就随着拍卖会，流向了武林中的各大势力。 一些朝廷中人，也安排人拍下了几样武器，带回去自己使用。 不管是武林中的大侠，还是军营中的将士，对厉害的武器都没有半点抵抗力，很快就都沦陷了。 皮晓生将自己的见闻，写成了话本子。他在茶楼里讲述神兵是如何的锋利，拍卖场的武林人士是如何的疯狂…… 吃茶的客人都听得津津有味，恨不得自己也能买到一把神兵，去闯荡江湖。 皮晓生赚到了不少赏钱，心里乐呵呵的。 不枉他跟友人千方百计搞到拍卖会门票，冒险进入现场围观。 毕竟江湖中虽然有侠肝义胆的大侠，但也有不少鼠辈。万一自己不小心跟坏人起了争执，搞不好会遭人尾随报复……受伤事小，运道不好怕是连小命都保不住。 富贵险中求，他并不后悔。 枕着刚到手的银子，皮晓生进入了梦乡，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咸鱼盯上了。 尽管他并没有见过门扉紧闭的店铺，并往里面投入愿望的信封。但那只不过是苏清宁专门设置来筛选客人的玩意，他已经选中新客人了，不用也没啥。 于是，皮晓生第一次被拉入梦境世界，就看到了镶嵌着大片琉璃的神秘商店，仿佛是天宫一般。 传闻中的仙鱼，躺在叶片般的椅子上，正在呼唤着他。 “年轻人，我听到了你想要话本子的心愿。” 皮晓生：“……” 他错了，他就不该质疑仙鱼，一张嘴就胡咧咧！ 皮晓生脸色煞白，额头沁出了汗珠，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会将新话本放在你的屋子里，等你醒来，就可以看到了。”苏清宁暗暗偷笑，鱼脸上却不动声色，没人发现他的恶趣味。 这家伙之前还挺狂的，张嘴就是许愿要话本。现在他现身帮对方实现心愿，对方直接吓得腿软了，真是个叶公好龙的傻蛋。 皮晓生：“……好。” 他两股战战，艰难地憋出一个字。 什么反驳拒绝的话语，他根本说不出来。他生怕一句反悔，就会被鱼仙认定他之前的话语都是成心戏弄，然后鱼仙勃然大怒，将他大卸八块！ 虽然系统还没有升级，苏清宁无法直接被传送进屋子的内侧。但皮晓生那点家底，也就只能在镇上租个小房子。他家也没个看家护院的人，苏清宁只要掀起屋顶上的瓦片，就能轻盈落地，把系统空间里的小说，都放在房间里。 皮晓生心里那个悔啊。 第二天，他看到屋子里的话本……瞬间又兴奋了起来。 他将新书捧在手心，轻轻地摸了摸彩色的封皮。 翻一翻，里面是白纸黑字彩图……便是皇家，恐怕也没有这么好的书吧？ “这要是都卖出去，我可就发财了。回头用钱置办些田地宅院，我便成了那地主老爷。” 皮晓生探头探脑，生怕自己昨晚忘了关窗，让街道上的行人看到自己房间的神书。 去年爹娘过世，他们分了家，他用分到的钱租了这间屋子，才终于不用跟家里挤在同一个屋檐下。要不然，这些宝贝被家里兄弟姐妹看见了，搞不好早就上手争抢，要瓜分了他这用十年阳寿换来的宝贝。 “事情还得徐徐图之。” 皮晓生翻开书籍，准备好好看看故事。 横竖今日轮到另一位说书先生上工，他在家休息。以往，他会觉得这影响他赚钱，现在正好让他有时间一睹鱼仙送来的宝贝话本子。 皮晓生还是很有生意头脑的，他打算先去说故事，赚一笔钱。若是故事火爆，他还能出书，再捞一笔。 等故事的价值被榨干净了，他才会去将这些精装的话本子卖掉。 “这话本封面上印了才子佳人，想来客人们应该会感兴趣。”皮晓生看了看简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重生是何意？莫非是还魂了？ 绿茶表妹，是指如清茶般淡雅恬静的小家碧玉吗？ 皮晓生忍不住翻开正文，开始阅读。 他不愧是能靠说书赚不少钱的人才，很快就嗅到了其中的商机。 “这、这仿佛是第二个武家啊……听说武红绫大小姐的未婚夫，就对孤女阮若水万分照顾。前几天，那男人还为了维护阮若水，跟大小姐发生了冲突，说她嫉妒心强，不识大体……这故事，竟能如此相似！” 皮晓生眼睛一亮，计上心来。 如果他生在现代，就会知道他这波计划叫——蹭热度！ 17、奸情 皮晓生想到自己即将发大财，不由得眉笑眼开。 只是武林人士身手不凡，他故事中涉及三个目标，两个都是武功高强的能人，家里都有势力，不是他一个小说书人能得罪的。 皮晓生眉头紧锁，开始权衡利弊。 应该……无碍吧？ 除了性格、人物关系相似，至少话本子里的主人公还是有很大差距的。话本子里的，是将军之女与状元郎的故事。张无心虽然识字，但也不曾有功名。 皮晓生思忖了一番，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还是决定干了。 他本就是为了财富敢于冒险的性子，不然当初就不会冒险进入拍卖会。他如今住在小镇的普通小屋中，安全无甚保障。 皮晓生从鞋底抽出自己藏着的钱庄庄票，去兑了银两，换了内镇的一处宅邸居住。 武林中人身手不凡，但良莠难分。为了不被梁上君子、盗匪狂徒掠去财富，很多镇都会修筑围墙，分出内城外城来。 和平时，防的是武林人士；战乱时，防的便是兵匪。 内城有江湖中出名的势力受雇于人，负责安全护卫。而皮晓生所在的小镇。有贼心的盗匪不仅要考虑对方武力，更要考虑护卫方在江湖中的地位，免得给自己招来麻烦。 皮晓生安全得到保障后，火速开始了自己的赚钱大计。 他一张巧嘴早就闯出了名声，哪怕是耳熟能详的老故事，他说起来也是分外的诙谐有趣，让客人心喜。如今他有新故事，一些熟客都来给他捧场子。 “话说那刘员外有一个女儿，不通女工，善舞枪棒……” 后世普及了义务教育，可以写小说的人不计其数。能从这样的尸山血海中厮杀出来的书，实力可都是杠杠的。 吸引人的故事，配上一个厉害的说书人，视听效果无与伦比。不少人听得入了迷，心心念念着明天要过来，继续听故事。 “那个假装柔弱的孤女，实在可恶。刘家小姐虽然不通琴棋书画，但也善良正义，没少救济他人……”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若我遇上刘家小姐，绝不会信了只会哭哭啼啼的孤女之言，会好好善待刘家小姐……” “说起来，这刘家小姐跟孤女的事，似乎与武家大小姐颇为相似……” 托神兵利器的福，武红绫最近很火。她的生平事迹，也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武家这些年没少锄强扶弱，救济穷苦灾民。武家大小姐每次都会跟随父亲，亲至现场，行正义之事。 武红绫在民间的风评，一直都不差。 当然，世人总是更加关注名人们的感情八卦，她、张无心和阮若水的故事，大家也没少讨论。 靠着蹭热度，皮晓生这个说书人收获了不少原本不来茶楼吃茶的客人。他们为了第一时间听到故事的后续，都纷纷掏出一点茶钱…… 而当事人武红绫，也很快知晓了这件事。 “这是巧合，亦或是故意为之？”武红绫皱起了眉头。 她并不是仗势欺人的性子，不会因为对方的故事跟自己的经历相似，就去掀了对方的摊子，给对方一个教训。 阮若水当初去要惊鸿剑，自己也知道未来多半会被坏人盯上。她为了增加筹码，嫁给心上人，也是豁出去了。 谁知道后来武红绫会得鱼仙眷顾，弄来一大堆完全不逊于惊鸿剑的神兵利器。惊鸿剑的诱惑力下降，她未来出嫁的危险就低了很多。可是，这也代表她的这份聘礼，没有那么贵重了。 张家这次拿下了三把神兵，她的惊鸿剑再不是至高无上的荣耀，仅仅是锦上添花。 她恨武红绫坏了她的计划，眼瞅着婚期将近，张家却没有退婚的心思，她越发心烦气躁，忍不住跟武红绫起了争执，责备对方在自己出嫁前就卖武器，害自己难以找到好夫家。 好在，张郎是站在她这边的，让她受伤的心多少有些宽慰。 只是，最近出了一个嘲讽绿茶的话本子，跟他们的事情颇为相似。 山庄里的人窃窃私语，显然是觉得她就是那等坏女人了。甚至张郎也受到流言蜚语的影响，对她不再像一开始那般热络。 她怎么能坐以待毙？ 阮若水在张无心身上投入了太多的东西，无论如何都要绑住对方，否则她此生都无法安宁。 阮若水让丫鬟搞了一瓶春/药，约出张无心。 张无心其实并不觉得阮若水是话本子里的心机绿茶，只是现在流言甚嚣尘上。他若是再跟若水走得太近，会被下人怀疑是为了奸情私会。 张无心不希望自己的婚约横生枝节，才故意远离善解人意的心上人。 等婚后纳妾，他一定会好好补偿受委屈的若水。 没有防备心的张无心，就此着了道。 因为话本的热度，最近众人都盯着当事人呢。阮若水只想让武红绫撞破奸情，然后她去退婚，皆大欢喜。 这等丑事，为了武家的名声，多半也会第一时间瞒下来。 只是她没有想到，宅邸里的下人们最近没少八卦他们，都暗暗盯着呢。 别说是等到第二天，她的丫鬟去将武红绫喊过来了。当天夜里，她跟张郎衣衫不整地在床上，正开始亲热不久，门就被强行打开了。 武红绫脸色苍白：“你们竟然真的……” 因为阮若水体弱，武父从小就让武红绫稍微让一让阮若水，不跟对方一个孤女计较什么。 当然，毕竟武红绫才是亲闺女。武父会在背地里偷偷做出补偿，然后告诉武红绫说那是待客之道，主人家在小事上不应该跟客人论长短，只要坚守好自己的底线…… 而张无心，也是一样的。 他想着享受妻妾双全的齐人之福，当众帮了阮若水后，很快又给武红绫买了上好的护腕。他表示自己跟武红绫早晚是一家子，把阮若水是当客人看的，他这个主人家对客人自然会客气一点…… 武红绫以为张无心跟父亲是一样的打算，根本没有起疑。 谁知道…… 躺在椅子上的苏清宁，吧砸了一下嘴巴。 “啧啧啧，这抓奸在床，跟扫黄也没差了。” 阮若水原本想着是事后，被武红绫一个人目击。她甚至都打算到时候盖好被子，免得自己的肌肤被看到…… 结果，现在她何止是香肩半露，连新鲜的吻痕都大大咧咧地展示出来了。 阮若水是舍不得自己爱了多年男人，才兵行险着。但她说到底之前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第一次干这种事，自然是羞怯难耐。 她看着门外乌央乌央的一片人，惊慌地扯过被子要将身体遮住。但中了春/药的男人，已经失去了理智，一把扯过被子，将她压倒，欲行不轨之事。 武红绫气得脸都青了，跑了出去。 还是有个已婚的女镖师看不下去，一个手刀，劈晕了张无心。 这场闹剧，还是被传扬了出去。 武红绫其实也一直在听这个话本子，原本想着忠贞的男人少，将就将就。 可是……话本子里的刘家姑娘，重生后不再依附于男人，而是自己订立门户。她直接招赘了，自己继承了刘家的家业，继续将祖产发扬光大。 武红绫其实并不喜欢跟人共事一夫，只是男子大多如此，她的选择面并不大。本朝虽然允许立女户，但百姓爱追生儿子，女儿自然是被嫁出去了。 很少人会立女户，但也并非没有。 或许……她也可以？ 因为从小定下的娃娃亲，武红绫想的一直是信守承诺成婚，然后跟张无心好好过日子。如今张无心在婚前便与阮若水苟且，明晃晃着打她跟武家的脸，让她还怎么忍得了？！ 武父就她一个女儿，几番权衡之下自然是随了女儿的心愿。 为了不让退婚的女儿染上污名，他便没有封口，坐视山庄的下人将丑事都传播出去。 其实，现在的世道对女儿家并不好。哪怕是夫婿的过错，主动退婚的女方依旧会名誉受损，有碍招婚。 不过，武红绫打算招赘。那些会因为她退过婚，就犹豫要不要娶她的人，本身也不会去做什么赘婿，不会影响到她什么。 而且，因为话本子潜移默化的影响，不少人都将武红绫代入了那位刘家小姐。 他们对奸夫□□的痛恨，也被转移到张无心和阮若水的身上。他们听故事的时候无比期待奸夫□□有个惨烈的下场，现在看到张无心和阮若水被抓奸，他们恨不得正义立马上演，自己狠狠地朝坏人吐口水，舒一舒心中的那股恶气！ 张无心知道自己是被阮若水算计了，心里非常失望。 他想把过错都推到阮若水头上，但他以往哄女人，又是买东西，又是送情书…… 阮若水那里把柄一堆，哪里是他想赖就能赖的？ 阮若水巴不得张无心在男女私情上臭了，再没有别的好人家看上。这样，她嫁过去后，就能独占张郎了。 “啊，真是一出闹剧。”苏清宁看的津津有味。 那模样，仿佛在巡视自己的努力成果。 他当初选小说，故意选了人设跟他们相似的，等的就是这么一出好戏。 【万一皮晓生胆子小，不说这书呢？】 咸鱼精嘿嘿一笑：“那我就去当一回说书先生，赚上几个铜板呗~” 【……】 真是一条混沌乐子鱼。 活命的时间长一点后，都舍得浪费时间去搞事情了。苏清宁这条咸鱼，也就剩下不到一周活命时间的时候，干活最为积极。 【鱼啊鱼，你去赚赚能量石吧。下个等级的位面，会有能让你嗑药，提高实力的东西。】 “哦？”咸鱼精张了张鱼嘴，“那行吧，我看看新的心愿。” 除去那些异想天开的心愿外，还有不少心愿是苏清宁可以实现的。 他指了指其中一个：“武林人爱打打杀杀，想要保命的东西？” 说起来，他给的神兵利器，全是带杀伤力的。 系统也冒出了一句吐槽。 【你当初是光给杀器，一件护具都没有呢，你也算半个死神了。希望他们拿武器去干好事的多，干坏事的少。不然……天道可能要找你了。】 苏清宁：“……能参加正派拍卖会的，还是好人多，应该没问题。不过，护具还是要准备的，我觉得保安的装备就很适合他们。” 大侠们穿着保安的装备，手执长枪，那画面想想就……很有“美”啊~ 18、防爆背心 苏清宁说干就干，直接打开万能的淘淘，寻找自己的目标。 21世纪的很多公司，都需要保安坐镇。他们的装备，是很容易购买的。 不过，普通人印象中的保安，其实大得多穿着黑色的公司制服，似乎没什么高科技含量。实际上，淘淘上一搜，出来的都是各种防爆服。 “这装备好眼熟啊……” 一件黑色的背心，看着有些厚实。 苏清宁总感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点进详情页，看到了里面的套餐。选择还挺多的，有单卖背心、一整套防护服从头库到脚全包囊，还有……带个钢叉的。 好家伙，可不是眼熟吗？这就是地铁安保的装备呀！ 这个钢叉的两头并不是尖的，而是被塑料包裹的圆头。它并不能将人捅出一个窟窿来，但保安能使用它，将目标推远。 毕竟相较于危机四伏的武侠世界，现代社会就连妖怪都得遵纪守法，不能随便展露特殊之处。在这种和平年代出生的人，较少会动杀心。 你随便雇个人当保安简单，你雇个要人命的打手，那难度就大很多了。就保安那点儿工资，谁傻到给你去拼命？装备自然是也是以防御性为主。 “嘶……只买一件背心比较便宜，哪怕是带钢板的款式，也只要几十块而已。如果是一整套，哪怕不要防爆钢叉，那也得大几百块钱了。” 苏清宁这条鱼也不光是在心疼钱，也是在为使用者考虑。 舞刀弄枪是武林中人的生活，他们和朝廷的将士都会用到各种武器。但防具就不一样了……只要是武侠世界的军民，都需要防具。 而且，普通人只是为了增加自己遇到凶恶之徒后活下来的概率，又不是要去当保安。他们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总不可能整天穿着一整套的黑色装备，带着圆圆的头盔，进行工作与生活吧。 防爆服的重量可不是盖的，背心、护腕、护膝……一整套下来，身体脆皮一点的家伙，怕是活动个半天，就累得够呛了吧？ 搞不好到时候有坏人搞到一套防具，然后正道去抓人……在没有生擒或者杀掉对方的情况下，正道想打碎头盔看看对方的真面目都不行。 苏清宁想到那个画面，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果断下单，买了一堆带钢板的防刺背心。 虽然不带钢板的背心会更便宜，但性命攸关的东西，苏清宁还是没有省这个钱。 接下来，就可以去祸害……咳咳，就可以去见见新客户了。 王狗子是一个普通的村民，平时在家里种菜。他每天都会挑着扁担，步行到小镇去售卖新鲜的蔬菜。 哪怕是小镇的外城，治安都比村里要好。武林人士多少会顾忌一点，不会大打出手。 但在村子里，有些武林人士一言不合就打在一起，弄坏房屋农田倒是小事。村民们要是跑得慢一点，还容易丢了命。 如果是正道切磋，那他们能得到赔偿，小赚一笔。如果是些恶人，那就别指望赔偿了……这些人打架的时候无所顾忌，如果自己不小心被打中，那就直接一命呜呼了。 王狗子听说最近有仙鱼大发慈悲，只要十年阳寿，便会换给信徒大量的宝贝。武家大小姐就因为这个得到大量的神兵利器，狠狠地赚了一笔。 若是他也能遇到仙鱼就好了，他也不敢贪图什么琼浆玉露，只要能有些防身的东西，他就心满意足了。 因此，王狗子在梦中遇到咸鱼愿望店后，就毫不犹豫地许下了心愿。 王狗子一直等不到消息，还以为自己这样的卑贱之身，入不了神仙的法眼。虽然失望，但他这种小人物早已习惯了认命。 他很快就将事情抛到了脑后，谁知道这天夜里，他再次造访了那个神鲜福地。 传闻中的琉璃仙宫，门洞大开。 咸鱼躺在一张藤编椅子上，朝他招了招鱼鳍。 “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只是你的茅屋太小了，屋前也无甚空地。你希望，我将东西放在哪儿？” 农村的小破茅屋，那是一间紧挨着一间，走道也是狭窄不堪。这样的房屋建造自然是因为平地少，为了减少平整地基盖屋的的难度，都扎堆在一块盖房了。 王狗子思索一番，给出了附近一个小山包中，密林深处山洞的位置。 冬日不能种菜的时候，他就会进山砍柴售卖。只有那个时候，熊、蛇冬眠，草木被大雪压得趴在地上，周围的大树都被砍得差不多了，他才会冒险走进密林深处。 尽管现在是草木茂盛的季节，他还是记得大概地图的。 “好，如你所愿。” 咸鱼精最喜欢这种荒郊野岭的送货地点了，不用翻墙，不用揭瓦。他可以大大方方地走进去~ 至于野兽威胁？ 他这条修炼成精的咸鱼就是最大的野兽！野兽嗅到他的气息，都立马溜溜球了，才不会过来招惹。 等王二狗一觉醒来，他还是按照往常的生活节奏，天还没亮就顶着月光去摘菜，然后跟村里人结伴，挑着扁担去城里卖东西。 卖完菜后，本是他回家休息的时候，他却趁着日头最毒、村里人在家中吃饭的时候，偷偷溜进了山里。 “这布可真好啊……”王二狗痴迷地摸着防弹背心，“别说是村里，就算是镇上最顶级的绣娘，都织不出这般细密的布来。” 他曲起手指，轻轻地敲了敲。 清脆的金属声，透过布料传来。 “这衣服，比传说中的金丝软甲也不差吧？俺这回，要发财了。”王二狗喜笑颜开，但同时又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 他上有高堂，下有妻儿，生活很是穷困。毕竟冬天一些动物觅食困难，也是饥肠辘辘的。但凡有点家底的人，都不会冒着大雪金山砍柴，赚这几个子。 只是，他一个贫民，无半点势力。这么多上好的防具，他如何守得住？ 只怕他还没拉到集市上，就先被恶人抢了去。对方有可能是武林中的恶人，也有可能是贪心的胥吏…… 王二狗想起了义和山庄，心中暗暗做了决定。 义和山庄多年行侠仗义、救济贫民，在人群中很有威望。 以王二狗这样的社交关系狭窄的村民，可以想到的实力强大又不会杀掉他独吞货物的交易对象，就只有义和山庄了。 王二狗将一件防爆背心穿在身上，朝义和山庄走去。山庄有不少良田，农忙的时候会雇佣村民帮忙。去义和山庄的路，很多农人都颇为熟悉。 武红绫决心招赘，以后义和山庄就不是她夫婿接手，而是她去管理了。武父现在就将更多的事务交给她，让她慢慢接手山庄的一切。 这次门房通报有村民表示有要事相告，也是武红绫来处理。 武红绫跟王二狗谈了一个不错的价格，买下了对方手里的防爆背心。 刀枪剑戟各种利刃，会划开皮肉，甚至深入骨头……若是伤到了要害，普通人很容易就一命呜呼了。 武林的防护至宝金丝软甲，并不在武家手上。 哪怕是武父，当初也只是在友人家里见识过。心痒痒的他，恨不得早已作古的大师复活，再多造上一件出来。 “这防爆背心虽然没有金丝软甲轻便，但防刺能力很是不俗。”武红绫已经做了全方位的测试，心里非常满意。 防刺防砍，都很管用。 武父更是迫不及待，直接将抱走一件：“这件，就归我了。” 像这种保命的东西，武红绫给家里留了一批，剩下的就像之前那样，又拿去拍卖了。 武林中仁义的大侠那么多，他们要是能多份保障，也是好的。 另一头的王二狗，拿到银子，很快就带着家人搬进了城里。他们过上了更好的日子，安全也得到了保障。 尽管王二狗一开始是希望自己一个平头百姓，可以有点儿防具护卫。但真有了如此神奇的防具，他最后还是拿去卖钱了。 但这也怪不得他，追求美好生活是正常人的心愿。 而且村民是封建社会的最底层，人微言轻没地位。除非防爆背心多到像沙土一样。否则，总有其他人去他们的手上，将这好东西刮走。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当然，王二狗也没有忘记还在村里劳作的乡亲们。他跟武红绫谈判的时候，就提出让对方去村里收十来个有天赋的学徒，好生培养的事情。等村里的孩子们成为武林的一份子，村庄也能得到更多的庇护。 在孩子们长成之前，义和山庄则需要多多看顾村民们，震慑宵小，减少武林冲突的发生。王二狗用一些防具，支付了这笔钱。 武红绫答应了对方，收走防具。拍卖所得的财务，就会投入到这个村庄之中。离义和山庄远一些，却又没有在其他武林势力范围内的村庄太多，武红绫是都想护着，但人手不够。她只能平等对待，不额外给某个村子拨钱搞特殊。 王二狗想给自己的村子争取更多防护，自发掏钱给她雇人，她自会答应。 武红绫通过拍卖会售出的东西，大多都流入了正道的手里。虽说正道之中也有败类，但多年大侠的价值观熏陶下来，愿意为可怜的百姓做事的人，还是占了大多数。 他们的存活率高了，百姓也能多点好日子过。 众人对咸鱼神仙的崇敬又上一层楼，纷纷烧香祭拜，祈求自己也能得偿所愿。 只是……当苏清宁又一次有行动力的时候，他没有接新的愿望，而是进入了武侠世界。 他是打算去买些武林秘籍，卖给系统，换些能量石，好让自己快些晋级。 不过，相较于售卖武林秘籍的小摊，街道上的大侠们显然更加引人注目。 一个男人穿着一袭黑色的劲装，古代长衣外，套着黑色的防爆马甲。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把工兵铲。 虽然长枪更帅，但工兵铲除了可以攻击，还可以很方便地除掉拦路的荆棘。大侠们经常往来于各大城镇，没少穿越旷野山脉，遇到荆棘藤蔓类等拦路虎，就跟吃饭喝水一样普遍。 原本对铲头百般嫌弃的大侠们，很快真香了。 “贼子，哪里跑！” 见有人大喊小偷，大侠抄着工兵铲，直接追了上去。 苏清宁：“……” 【啊，我瞎了。】 作孽的苏清宁，心虚地擦了擦鼻子。 【我是看不下去了。你快些去买武林秘籍换能量石吧。升级后，我们就去新世界，给我洗洗眼睛。下一个等级的世界，有可以让你升级的东西呢。比如丧尸世界，就有晶核。】 苏清宁眼睛微眯：“那我现在的实力，相当于几星丧尸？” 丧尸肯定是分等级的，他才不会认为整个丧尸世界都是同一攻击伤害的杂鱼。 【一星，最低级哦。所以，哪怕最低等的一星晶核，也可以帮你提升实力呢~】 苏清宁眼睛微眯，一语看破关键。 “所以，实力稍微强一些的异能者客人，都能把我按住爆锤是吧？” 【恭喜你，答对了~】 苏清宁：“……” 看来，他得做点准备了。不然，出点什么意外，被客人干翻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