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武圣开始》 第1章 开局的困境 “一辈子当牛做马的命呦！” 耳边传来的幽幽叹息声，来自他这一世的父母。 周游刚穿越这副身体，就遇到了人生中巨大危机。 他的前身得罪了本地帮派的一个小头目，对方放狠话，非弄死他不可。 帮派中人，无一不是惹是生非、好勇斗狠的混混。 公良城有三十万户百姓，大多是安分守己的人家，如周游一家，根本无力与之对抗。 周游的老爹是商行伙计，混了大半辈子，只能勉强赚足一家人口粮，无权也无势，更不认识什么大人物。 至于他的老娘，就是个寻常持家的妇人，没多大见识。 “咳咳咳，醒了就吃早饭，去给人家上门赔罪。” 方老爹啪嗒啪嗒吸烟，屋子里烟雾缭绕。 他费劲托人找关系，又是送礼又是说情，让帮派小头目松口了。 对方扬言要50两银子的赔礼，还要周游登门磕头赔罪。 欺人太甚！ 50两银子，是方老爹借遍了所有关系凑到的。 沉甸甸的银子用花布包着，提成一个鼓囊囊的口袋。 周游吃了几口粗粮饼子，一把将银子揣进怀里，“爹，娘，等我好消息。” 推门往外走，左右两邻都听到动静。 “周游，出门呐” 左边邻居是李寡妇，独自拉扯五岁大的孩子，开了一家小酒摊度日。 她能干泼辣，唯恐孤儿寡母受欺负，攀附上了本地一个捕快。 据说这次方老爹求到她头上，让捕快递话给帮派混混，对方才松口了。 “李婶儿，早。” 李寡妇抱着小男孩，热情招呼道，“周游，别让你爹娘担心了。” 她右手上的金镯子很是也眼熟，瞧模样是最近才添置的。 周游认出来，是他娘戴了大半辈子的嫁妆。 爹妈为了他的事情，已经把家底掏空了。 周游出门的脚步越快了，今天势必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走出这片街区，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他心中一片踌躇满志。 公良城是远近方圆百里最大的城池，水陆交通便利，养活了百万人口。 这里是一片繁华地，也是各方势力争夺的目标。 他得罪的帮派名为野狐帮，掌握了能打的300壮丁，霸占十几条街道收保护费。 以野狐帮的势力，哪怕只是个小头目，动动手指就能让周游家破人亡。 “周游，周游，等等。” 路口往左转，就是通向野狐帮小头目道路。 周游背后传来呼喊声，回头看时，是一个身穿靛青劲服的同龄人。 高强，是周游从小玩到大的伙伴。 半年前，二人相约报考武馆，一同上门，又一同被淘汰 穷人家的孩子，除了天赋异禀的，根骨距离习武的门槛差了一大截。 投考武馆失败后，周游回家继承父业，准备加入商行做伙计。 至于高强，听说他还想习武，加入了另一个帮派。 城里的贫民想要习武，只有两条路，武馆和帮派。 武馆相当于学校，交钱学拳，重点看师父肯不肯赏饭吃。 至于帮派就凶险许多了，人家教你练武是为了培养打手，关键时候拼刀子玩命的。 高强父母双亡，没有长辈管束，很自然走上了这条路。 周游爹娘唯恐他学坏，断了周游与高强的交情。 再次见到高强，已经过去大半年了。 “周游，听说你遇到麻烦了。” 高强身上多了一股凶悍的气息，斜眼看人、横冲直撞，行人纷纷避让他。 他的手背胳膊上，横七竖八多了几道刀疤，看上去很是骇人 “野狐帮算个屁呀，我背后是疯马帮，咱们有上千号兄弟。” “兄弟我罩你，没事的。” 高强把胸口拍的咚咚响，一副很讲义气的模样。 周游只觉得这位好友无比陌生，已完全是帮派人士的风格了。 “野狐帮的屠老三，武功稀疏平常，仗着有个副帮主的兄长，尾巴都翘上天啦！” “周游，我上个月刚拜了本帮的二长老为干爹。” “我带你去见干爹，不怕他屠老三。” 屠老三，就是周游得罪的野狐帮帮小头目。 正如高强所言，屠老三靠着副帮主的哥哥作恶多端，少有人敢惹到他。 疯马帮和野狐帮，是城里两支水火不容的帮派。 可是，借助疯马帮的势力对抗屠老三，真是个好主意？ 周游不这么觉得，对于普通人家来说，想要安稳生活，绝不能沾惹帮派。 “一辈子当牛做马的命呦！” 耳边传来的幽幽叹息声，来自他这一世的父母。 周游刚穿越这副身体，就遇到了人生中巨大危机。 他的前身得罪了本地帮派的一个小头目，对方放狠话，非弄死他不可。 帮派中人，无一不是惹是生非、好勇斗狠的混混。 公良城有三十万户百姓，大多是安分守己的人家，如周游一家，根本无力与之对抗。 周游的老爹是商行伙计，混了大半辈子，只能勉强赚足一家人口粮，无权也无势，更不认识什么大人物。 至于他的老娘，就是个寻常持家的妇人，没多大见识。 “咳咳咳，醒了就吃早饭，去给人家上门赔罪。” 方老爹啪嗒啪嗒吸烟，屋子里烟雾缭绕。 他费劲托人找关系，又是送礼又是说情，让帮派小头目松口了。 对方扬言要50两银子的赔礼，还要周游登门磕头赔罪。 欺人太甚！ 50两银子，是方老爹借遍了所有关系凑到的。 沉甸甸的银子用花布包着，提成一个鼓囊囊的口袋。 周游吃了几口粗粮饼子，一把将银子揣进怀里，“爹，娘，等我好消息。” 推门往外走，左右两邻都听到动静。 “周游，出门呐” 左边邻居是李寡妇，独自拉扯五岁大的孩子，开了一家小酒摊度日。 她能干泼辣，唯恐孤儿寡母受欺负，攀附上了本地一个捕快。 据说这次方老爹求到她头上，让捕快递话给帮派混混，对方才松口了。 “李婶儿，早。” 李寡妇抱着小男孩，热情招呼道，“周游，别让你爹娘担心了。” 她右手上的金镯子很是也眼熟，瞧模样是最近才添置的。 周游认出来，是他娘戴了大半辈子的嫁妆。 爹妈为了他的事情，已经把家底掏空了。 周游出门的脚步越快了，今天势必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走出这片街区，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他心中一片踌躇满志。 公良城是远近方圆百里最大的城池，水陆交通便利，养活了百万人口。 这里是一片繁华地，也是各方势力争夺的目标。 他得罪的帮派名为野狐帮，掌握了能打的300壮丁，霸占十几条街道收保护费。 “一辈子当牛做马的命呦！” 耳边传来的幽幽叹息声，来自他这一世的父母。 周游刚穿越这副身体，就遇到了人生中巨大危机。 他的前身得罪了本地帮派的一个小头目，对方放狠话，非弄死他不可。 帮派中人，无一不是惹是生非、好勇斗狠的混混。 公良城有三十万户百姓，大多是安分守己的人家，如周游一家，根本无力与之对抗。 周游的老爹是商行伙计，混了大半辈子，只能勉强赚足一家人口粮，无权也无势，更不认识什么大人物。 至于他的老娘，就是个寻常持家的妇人，没多大见识。 “咳咳咳，醒了就吃早饭，去给人家上门赔罪。” 方老爹啪嗒啪嗒吸烟，屋子里烟雾缭绕。 他费劲托人找关系，又是送礼又是说情，让帮派小头目松口了。 对方扬言要50两银子的赔礼，还要周游登门磕头赔罪。 欺人太甚！ 50两银子，是方老爹借遍了所有关系凑到的。 沉甸甸的银子用花布包着，提成一个鼓囊囊的口袋。 周游吃了几口粗粮饼子，一把将银子揣进怀里，“爹，娘，等我好消息。” 推门往外走，左右两邻都听到动静。 “周游，出门呐” 左边邻居是李寡妇，独自拉扯五岁大的孩子，开了一家小酒摊度日。 她能干泼辣，唯恐孤儿寡母受欺负，攀附上了本地一个捕快。 据说这次方老爹求到她头上，让捕快递话给帮派混混，对方才松口了。 “李婶儿，早。” 李寡妇抱着小男孩，热情招呼道，“周游，别让你爹娘担心了。” 她右手上的金镯子很是也眼熟，瞧模样是最近才添置的。 周游认出来，是他娘戴了大半辈子的嫁妆。 爹妈为了他的事情，已经把家底掏空了。 周游出门的脚步越快了，今天势必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走出这片街区，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他心中一片踌躇满志。 公良城是远近方圆百里最大的城池，水陆交通便利，养活了百万人口。 这里是一片繁华地，也是各方势力争夺的目标。 他得罪的帮派名为野狐帮，掌握了能打的300壮丁，霸占十几条街道收保护费。 第2章 三关过，入武馆 建雄武馆四个大字，龙飞凤舞、威武庄严，挂在武馆的门面上。 武馆占据大片宽敞的院落，四周围绕一丈高的灰墙。 大门朝南，门口地面铺着古朴的白石地砖，被往来的脚印磨得光滑光亮。 “周游前来报名。” 周游走到门口台阶下，拱手朝大门高声叫道。 武馆的报名费是5两，给了才有资格进武馆大门 建雄武馆收徒门槛不低，必须是城内良家子弟，身世不明、居无定所的一概不收。 满足这些条件，才是入馆选拔的流程。 他当初和高强来过一趟，虽然失败了，却对流程非常熟悉。 “周游，城内人士，嗯，你好像来过一次。” 说话的是外院大弟子鲁强，武馆主人王建雄的心腹徒弟，是个三十多岁的壮年。 鲁强抬头询问周游，“第二次报名，前后加起来花了10两，你还没死心？” 建雄武馆报名费是5两，算是非常昂贵了。 方家三口人，一年花费也才4-5两，就已经过得不错，逢年过节还能吃肉 上次报名的5两，是周游从小到大辛苦积攒的零花钱，本想着改变命运，可惜打了水漂。 “这位师兄，再试试，我觉得这次能过。” 周游挺起胸膛，他的视线中有一块面板，除他以外无人看得见 就算是近在咫尺的鲁强，也察觉不到这块面板的存在。 “个人资料: 姓名周游。 力量3。 速度3。 防守4。 职业平民。 技能无。 经验值57。 状态项目试炼一（无评级）成功通过入门考核，成为建雄武馆学徒……” 重生过来的最大底牌，就是这块面板，给了他逆天改命的自信。 建雄武馆的入门三观，是针对力量、速度和防守的全面考核。 入门标准也很简单，按照面板的数据标准，三项至少为5才有资格入门。 周游的力量、速度和防守，均低于5，难怪被淘汰了。 这次他有备而来，积攒了足够的经验值登门。 “消耗经验值10，力量＋1。” “当前经验值37，力量5。” “消耗经验值10，速度＋1。 “当前经验值17，速度5。” “消耗经验值10，防守＋1。” “当前经验值7，防守5。” 面板消耗经验值，将三项属性全面提升到5，达到武馆入门的条件。 底气有了！ 周游抬头面对鲁强的质问，大声回答，“师兄，请考核我。” 鲁强点了点头，对方是城里的良家子弟，父母都是本分人，如果不是根骨太差，不会淘汰他。 既然还能掏出5两银子，就再给他一次机会。 第一关，力量关。 外院的场地中，一排十个石锁，从小到大，重量依次增加。 入门最低标准，是提起第5个石锁，也就是重100公斤的石锁，一口气举十下 上次周游连第4个石锁都没能举起，第一关惨遭淘汰。 但这次不同了。 周游提起第5个石锁，感受到巨大的拉扯力，胳膊用力，肌肉猛地绷紧。 石锁瞬间离地，被他举起半空一上一下。 鲁强数到10，点头道，“可以了，这一关过。” 他赞叹道，“好小子，吃什么了，力气长得这么快？” 一段时间没见，眼前少年进步巨大，已触碰到过关的门槛了。 然后是第二关，速度关。 鲁强抓一把沾石灰的木球，距离十米外朝他投掷。 木球撞在身上，立刻就是一个白点，如果白点数量超过一定数量，便宣告淘汰。 周游深吸口气，耳边听到劲风呼啸，鲁强手臂挥舞成残影。 一个个木球破空飞出，雨点般笼罩他的身躯。 刚提升到5的速度发挥了作用。 周游不断蹦跳、挪移，用尽手段躲闪木球，但胳膊胸腹还是接连中招。 疼得他龇牙咧嘴，但5两银子不能白费，疼也要忍着。 “停，计算白点数量。” 鲁强围绕周游身边一周，“方才一共打出100个球，你身上白点数量是43，少于50，过关。” 速度关过后，就是最后一关，防守关。 防守关最简单，站在原地不动，让鲁强推他一下，不倒地就过关 周游觉得挺难得，他曾亲眼见过，鲁强一掌推断碗口粗的硬木桩。 自己这副身板虽然经过强化，难道能抵挡他全力一击？ “师兄手下留情。” 鲁强看出他的担忧，哈哈笑道，“别怕，考核而已，我会留手。” 周游站在地上，脚底微微摩擦粗糙的地面，深吸口气。 他绷紧全身，准备承受那前所未有的一次攻击。 视线中，鲁强一抬手，巴掌顿时扩大，比头颅还大，对着他缓缓压过来。 空气变得稀薄，让他呼吸困难，透不过气。 咚一声轻微闷响。 鲁强的手推在周游胸口！ 周游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双腿都僵硬了，身体像是一口破布袋，不由自主往后飞。 不能退，退就输了，5两银子白交了。 这钱是老爹卖尽老脸，借遍了亲朋好友才凑到的。 他不想对烂泥一样的混混低头，只有加入武馆才能庇护家人。 今日的试炼有进无退，不成则死。 周游用尽所有力气往下一沉，轰，力量顺着双腿导入地面，脚底板微微颤抖。 “嗯！” 鲁强吃惊不已，没有后退，也没有倒下？ 过关的要求是不倒地，没说不能后退。 毕竟他是练武的高手，一掌之力能断木裂石，哪怕收敛99%的力气，也不是一个少年能撑住。 原本按照他的想法，周游吃了一掌，倒退几步卸掉力气，就算他过关了。 “倔脾气，这样下去非受伤不可。” 鲁强摇摇头撤回手掌，朗声宣布，“你过关了。 周游视线中的面板闪烁一行光字 试炼项目完成，加入武馆圆满成功，经验值＋15。 “个人资料 姓名周游。 力量5。 速度5。 防守5。 职业平民。 技能无。 经验值22。” 鲁强拍拍他肩膀，“欢迎你加入武馆，我带你去见馆主，从今以后，大家都是师兄弟了。” “你在外院学拳，身份是学徒，可以和大家一样叫我大师兄。” 第3章 邻居落井下石 建雄武馆的院落三进三出，分为内院，外院和后宅。 馆主王建雄居住后宅，在内院传授技艺，核心弟子登堂入室，可一路从外院进入内院。 内院弟子才是武馆的门面和梁柱，是王老爷子的心尖宝贝。 至于外院，就是挂了个弟子的名头，师父关系仅仅靠着每个月二十两银子的学费维持。 大师兄鲁强也是内院弟子，他在外院代师传艺，显然很受恩师重用。 “师父，新入馆的学徒周游带到” 鲁强带着周游来到外院和内院的门口。 周游看着眼前两扇门，通往武馆核心的内院，心头浮现四个字‘登堂入室’。 外院学徒，充其量就是上了个武校，连踏足内院的资格也没有。 周游只能在外院门口拜见馆主，他名义上的师父。 只有成为内院弟子，才有资格留在馆主身边，学到真本事。 他如今加入武馆，不过是他踏出了第一步。 “知道了。” 一个老迈却很精神的嗓音传出。 周游循着声音看去，只见隔着上百米距离的大堂门口。 五层台阶上，滴水檐下，一个精瘦的五旬老者端坐在红木座椅上 他左手烟杆、右手茶碗，慢条斯理一口烟一口茶。 老者正是武馆的主人，城中有名的武师，王建雄。 他可是个传奇人物，凭着一手‘伏虎拳’，在公良城打下偌大名声。 虽然离得远，但扑面而来的迫人气势，令人呼吸困难。 王建雄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头瘦骨嶙峋的老虎，蛰伏冲天的凶焰。 周游不惊反喜，庆幸自己的选择，只有跟着这样的人才能学到真本事。 “磕三个头，就算是入我门下。” 王建雄目光扫过周游，没有停留分毫。 城中少年想拜入武馆的不计其数，但多数因为资质不足而淘汰。 即便是够到条件入馆，也坚持不到多久黯然离去。 习武一途最是煎熬，坚持不下去，就会沦为泯然众人的庸徒。 今天的场面已经在武馆发生无数次，区别只在于跪地的少年不同罢了。 王建雄甚至没有记住周游的相貌，他笃定对方只是一个过客。 周游毫不犹豫，跪地高喝，“徒儿周游，拜见师父。” 鲁强取出一个木牌，枣红硬木印刻了‘建雄武馆门生’六个字。 “挂在家门口，可以杜绝滋扰，但是离开武馆后要归还。” “武馆的规矩，百日内伏虎拳不入门，即刻逐出师门，学费不退。” “拳法劲力入门，可入外院成为正式学徒。” 百日，就是三个月了。 周游接过木牌，他此行最大目的就是这个。 建雄武馆的名头够硬，足以庇护他家。 一旦这块门木牌挂在门口，什么野狐帮、疯马帮都不敢招惹。 三个月，就是他为自己争取的新手保护期。 周游还要再谢王建雄，但是大门已经缓缓合上了。 他心想终有一日，自己会跨过这道门槛，站在内院面见对方。 “大师兄，我先交一个月的学费可以吗？” 周游身上带了50两，报名费花了5两，还剩下45两，却不能全都用掉。 毕竟，老爹借钱时，有许多不得已的人情债，早还早安心。 鲁强点了点头，“可以。” 交完学费，周游带着木牌离开武馆，只觉得一阵轻松。 未来可期啊！ 回到家住的街区，有邻居远远叫道。 “游哥儿，游哥儿不好啦，你爹和人吵起来了。” 周游心头一紧，难道是屠老三上门了，急忙加快脚步。 周游家里今天来了邻居，却不是李寡妇。 李寡妇的酒摊，越是靠傍晚生意越好，目前还在街头做生意没回家。 来来的是右边邻居牟老幺，带着他儿子牟小利过来串门。 牟老幺年轻时候，和周老爹情况差不多，后来被比下去了。 原因是二人都想进商行当伙计，结果周老爹入选了，牟老幺被淘汰了。 商行伙计的工钱丰厚，足够一家三口衣食无忧，是普通平民眼中的优质岗位。 虽然牟老幺后来也找到了活计，但总觉得被周老爹比下去，成了他一块心病。 等两家都生了儿子，牟老幺积极培养儿子，很早就送他去酒楼当跑堂的。 这家邻居争的就是一口气，这辈子绝不能被周家比下去。 最近周游闯祸，牟老幺家自然没什么好话。 周老爹借钱的时候，他家明明手头宽裕，却借口没钱，非但不借钱还百般奚落。 这不，趁着周游不在家，又上门明嘲暗讽了 “周老哥，不是我说你，你就是太心软了，不懂管教孩子。” “你们家小周不务正业，还闯下大祸，连累你一把年纪不得安生。” 牟老幺嘴上说着貌似公道话，实则讽刺周老爹没有家教。 周老爹啪嗒吸烟，回了句，“我家游儿懂事，不是你说的这样。” 一旁牟小利噗嗤笑出声，“周老伯，你家儿子没去屠老三家赔罪，反而带着钱跑了，我亲眼见到的。” “咳咳咳！” 周老爹剧烈咳嗽起来。 他满脸涨红，“牟老幺，多少年邻居了，低头不见抬头见。” “我家出事以来，你非但不帮忙，还三番五次上门埋汰我，你良心被狗吃了？” 牟老幺脸一沉，“老周，你怎么骂人呐？” “你儿子不成器，家也快败光了，你这辈子算是完了。” “我知道你借了不少外债，眼看着还不上，再交不起房租，一家人都要赶出去睡大街。” “商行知道此事，肯定要辞退你！” 牟老幺眼中满是得意，争了一辈子，总算等到老周走背运，彻底败落下去。 屠老三收不到钱，肯定要动用下贱手段，骚扰周家人。 这种情况下，商行不可能继续雇佣周老爹。 一家人没了生计，迟早饿死。 周老爹看着他，满眼都是震惊。 他一辈子本分做人，宁可吃亏也不得罪人，没有和人红脸的时候。 怎么也想不到，认识了大半辈子的邻居，居然对他如此仇恨，巴不得他一家死绝了。 “牟老幺，你滚，从我家滚出去。” 老实人也有发火的时候，周老爹一拍桌子，起身咆哮。 牟小利捏着双拳起身，咬牙切齿，“你想干什么，想打我爹？我揍你个……” 他仗着年轻力壮就要将周老爹推个跟头。 一道人影快步上前，抬脚蹬中牟小利肚子，将他原地踢飞。 周游回家了！ 第4章 债主齐聚家门 “爹，生气的时候别抽烟，呛肺。” 周游一脚踢飞牟小利，如垃圾般看也不看，轻抚老爹后背。 周老爹看到儿子回来，目光露出欣慰，“游儿，你回来了。” “肚子饿不，稍后让你娘做饭。” 一旁牟老幺不干了，他心疼儿子，指着周家父子跳脚大骂。 “周游，你敢打我儿子？” 牟小利缩成一团熟虾，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儿，感觉五脏六腑快裂开了。 他口中不停呻吟，“要死要死，疼死我了。” 周游冷冷道，“他刚才对我爹动手，是自找的，再有下一次，我直接弄死他。” “老不死的，没人请你过来，自己上门找抽？我成全你。” 牟老幺气得满脸涨红，“老周，你就是这么管教儿子的？” “你刚才不是说了，我不会管教儿子。” 周老爹一句话让他噎住了。 “你们等着，我儿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们吃官司。” 牟老幺留下两句狠话，扶着儿子灰溜溜出了门。 他们出门后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在门口连叫带骂。 “街坊邻居们都来看看，老周家儿子打人了。” “我就说嘛，好人家的孩子，怎么可能惹到野狐帮的人。” “你们瞧好了，有他们倒霉哭的时候。” 刺耳的声音回荡在四周，许多人家把头探出门窗看热闹。 “别出去了，都是邻居。” 周老爹一把拉住周游，他也是心灰意冷了。 患难见真情，最近这段时间，老爹什么场面没见过。 正要关门，牟老幺的声音陡然拔高一个声调，“要债的来了。” “要债的来了，老周家你们别关门躲着，有债还债，诚信守家。” 周老爹叹了口气，问周游，“身上还有多少钱？” “就剩下25两。” 报名费5两，第一个月学费20两，直接花了一半。 周老爹没有追问钱的去处，“走吧，债主上门了。” 门外的牟老幺满脸都是得意，如果不是他四处散播消息，这帮债主也不会当晚就上门。 原本周游如果按照安排，上门磕头赔罪，事情就解决了。 事后周老爹做工攒钱还债，过个十年八载还能缓过来。 可今天周游没有上门，得罪了帮派后，非但工作保不住，连正常生活也难以保证。 如此一来，那帮债主自然担心收不回钱。 蜂拥而入的债主，几乎把大门挤破，最后干脆一起站在门口。 一个穿着长衫的老者，是商行记账的，和周老爹算是同事。 他借了十两银子，算是数目最大一笔。 “周老哥，抱歉了，这么晚上门，实在是老妻得了急病，需要用钱。” 老账房很是客气，没有急赤白脸。 其他人就比较激动了，恨不得把周游一家吃了。 “利息不要了，把本钱还给我。” “我告诉你，我在衙门认识人，不还钱叫捕快来抓你。” “姓周的，你自己要死，别拖累我们。” 群情汹涌，嘈杂的吵闹声几乎将门窗轰破。 邻居们纷纷走出门，围绕老周家周围站着，低声交谈着旁观。 人群中，牟老幺和儿子的声音最刺耳，解说这场风波由来。 “老周儿子不成器，拿着钱不去赔罪，反而去大吃大喝，一身酒气回来。” “以屠老三性子，明天点火烧了他家。” “不能再让他们住了，省得连累了街坊。” 周老爹看着陌生的邻居，还有愤怒的债主们，只觉得世界都在崩塌。 但他不能倒下，这个家还要他支撑住。 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周老爹后背，“爹，放心，有我在。” 周游掏出怀里的银子，高举在半空。 “各位，我是周家的儿子，周游，大家都认识我。” “你们的钱都在这儿，被我花了一半。” 此言一出，人群当场骚动起来，也就是说，他们当中有一半人要不回钱。 但周游接着说道，“钱我花了，但不是吃喝玩乐。” “谁信？” 人群中的牟老幺父子不屑冷哼，声音特别响亮。 “我花钱买了个木牌，真不便宜，整整25两银子。” “巧了，你们在场，帮我看看是赚还是赔？” 邻居和债主们心想周游是疯了吗，什么样的破木头值25两白花花的银子。 这笔钱买粮食，足够一个人吃十年。 老账房代表债主们发声了，“老周，还有25两，先还一半也成。” “你的人品我们信得过，只是你这儿子还年轻，别再让他惹祸了。” 说话间，周游对老娘说话，“娘，把这块木牌挂在门口。” 老娘不识字，用衣袖仔细擦拭了木牌表面，按照周游指点将其悬挂在大门上。 “老账房，木牌上写的什么字？”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不识字，看不出上面写的什么。 仅有老账房，还有周游一家，以及当酒楼伙计的牟小利寥寥数人识字。 老账房眯眼看木牌，一字字念出来。 “建雄武馆门生。” 此言一出，人群顿时沸腾了。 周家小子加入了武馆，还是城里有名的建雄武馆。 建雄老爷，可是城里有名的武师，富贵人家的座上客。 周游何德何能，能拜在他老人家门下做弟子？ 牟老幺不信，追问儿子，“小利瞧仔细了，是不是这些字儿。” 牟小利的字儿都是从菜单学的，勉强认了大半天，确定老账房说的没错，缓缓点头。 “肯定是假的，一块破木牌，……” 牟老幺还想说什么，却被儿子一把捂住嘴巴。 牟小利毕竟在酒楼打工，见识比老爹强多了。 武馆的凭证木牌伪造容易，却经不起查，一旦出事惹下的麻烦可比得罪帮派严重多了。 而且，周游口中提到的25两，赫然是武馆报名费5两，再加上一个月的学费20两。 牟老幺听他解释后，顿时瘫软在地，完了 本指望看着老周家没落，没想到人家翻身了，反而更发达了。 周游加入了武馆，有了建雄老爷庇护，屠老三算个屁呀！ 一旦学成归来，各家商行、货站都抢着聘用，月薪10两起步。 嫉妒如毒蛇疯狂啃咬牟老幺内心，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事情怎么就成了这样？ 第5章 小人之心不死 建雄武馆门生。 明晃晃的六个字，刻在枣木牌上，当着众人面散发莫大威慑。 至于周游刚才说值不值？那还用问吗，赚大了。 这块木牌庇护周家三口，从今往后，再无宵小之辈敢闯。 小偷小摸的贼人，但凡知道这家有人在武馆学艺，都不敢靠近墙角。 毫不夸张地说，六个字，每个字至少值五十两。 “老周，恭喜，恭喜啦！” 老账房拱手道贺，只字不提要债的事情。 他热情说道，“明天上工，我和掌柜的说说，这么多年了，你工钱也该涨涨啦！” “我欠你的10两银子？” 周老爹疑惑问道。 老账房豪爽摆手，“先欠着，我不急用。” 仿佛生病的老妻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周老爹松了口气，剩下的40两欠债，25两也能还掉大半了。 他打起精神应付其他债主，“欠了多少，我现在就还。” 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债主们，又换了一副面孔，热情的不得了。 “老周说什么呢，咱们认识这么久，你说我是落井下石的人吗？” “你家有困难，正是用钱的时候，还钱的话别再提了。” “你家小子可真争气呀，改名我带丫头过来串门，提前认识一下。” 债主们一个也不要钱，都忙着和周老爹修补关系，甚至还有人询问还缺不缺钱，可以继续借。 仅仅是片刻间隔，这帮债主都成了通情达理的好人了。 邻居们看得目瞪口呆，却也知道老周家不仅缓过来，而且即将发达了。 这个时候不打好关系更待何时？ 周家的门口，一直热闹到半夜才消停下来。 周老爹满面红光，先前颓废一扫而空。 “游儿，你要记着，师父就是你亲爹，甚至比亲爹还重要。” “你要孝敬他、伺候他，万万不能懈怠。” “想当年，我当学徒的时候……” 周老爹沉浸在会议中，一旁老娘端着热气腾腾的饭食过来。 “忙了这么久，都饿了吧，吃饭，吃饭。” 突然有人在敲门，一看是李寡妇。 离李寡妇端着一盆肉菜，热情开口，“收摊了，还有些剩菜，周大哥别嫌弃。” 周游扫了眼，不是剩菜，是完整的肉菜。 放在从前，李寡妇就算有剩菜也不会给他们家半点。 她收摊归来，肯定听到了老周家发生的事情，立刻上门卖好 李寡妇坐下就不肯走，一边夸周游争气，然后就是诉苦，说自己一个女人家拉扯孩子不容易。 “小周啊，以后你有出息了，别忘了关照婶子。” 李寡妇说到这里，似乎有意无意提到一句。 “对对了，我刚才看到牟老幺家没开火，可能是气急窝心，连晚饭也吃不下。” “牟小利还连夜出门，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周游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多谢婶子提醒。” 隔壁牟家父子，如果还不死心要动什么手脚，休怪他无情了。 …… 屠老三搂着怀里的姑娘，抓着大肘子撕咬的满嘴流油。 老白干喝着淡如水，喷香的大肘子也是味如嚼蜡。 吃越是气闷，他怀里姑娘两眼通红，极力压抑哭泣声。 屠老三腾起一股火，“给谁哭丧呐？” 一巴掌甩在姑娘脸上，肉眼可见红肿起来。 “信不信我把你赏给外面的几十个弟兄？” 姑娘当场吓得脸都白了，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求饶。 她是农户家的女儿，欠了高利贷还不上，被野狐帮抓来淫辱。 对方骗他说伺候好屠老三就放他回家。 实则以野狐帮的风格，玩腻的良家妇女，一律卖入娼窑当妓女。 “三爷息怒，这雌货玩坏了就不值钱了。” 留着山羊胡的奸猾师爷上前说话，“三爷，周家小子还是没来。” 今天原本是周家儿子上门赔罪，磕头还是其次，关键是50两银子的进账，能让他快活一阵子。 混帮派图什么，不就是为了赚钱？ 所有凶狠残忍的行为，都是为了敲骨吸髓榨取钱财。 他在堂口等了一天，周游始终没出现，50两白银也不见踪影。 屠老三火冒三丈恨不得带人闯屋，烧了他们全家。 “派人去办事儿，把姓周的夫妇腿打断了，再朝他们家仍死狗、倒大粪。” “我就不信弄不臭他，等玩够了，绑到城外埋了，活埋。” 屠老三残忍的言语中，满是对人命的漠视。 这时候，外面的帮众回报，有人送消息过来。 来人正是牟小利，生怕被邻居看到，趁夜来通风报信。 “你是说那小子，投入了建雄武馆门下？” 这可棘手了，虽然野狐帮也供奉了武师，但人家不可能为了屠老三去得罪王建雄。 帮派和武馆，基本上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 屠老三那个当帮主的兄长，严厉警告过，允许他吃喝玩乐、欺男霸女，甚至和疯马帮发生冲突时也会力挺他，但决不允许得罪武馆。 “三爷别急，据我所知，武馆收徒，头三个月会淘汰八成的学徒。” “周家小儿资质平平，等三月后被逐出武馆，我们再找他算账。” “到时候，他不是武馆众中人，木牌也被收走，无人庇护，还不是让三爷为所欲为，嘿嘿！” 一番如簧巧舌，说得屠老三心花怒放。 “好，那就再等三个月，我要慢慢玩死他。” 屠老三看牟小利还没走，脸上带着讨好的神情，显然是在等赏钱。 瞎了他的狗眼了，老子吃饭都不给钱，还能给你打赏？ “给他长长眼，扔出去。” 一帮混混蜂拥而上，对着牟小利连踢带打，痛殴得他哀嚎不已 牟小利身上刚发的工钱被抢光了，还被剥掉外衣和布鞋，光膀子被扔到街上。 他欲哭无泪，一摸脸上都是血，牙也掉了两三颗 大晚上来通风报信，好处没得着，反而被抢了一顿。 简直是枉做小人了。 牟小利在夜风中冻得瑟瑟发抖，心想以屠老三的凶恶，日后报复周家肯定更加不择手段。 他倒霉了，也见不得周家得意。 幻想着周游一家未来凄惨的模样，鼻青脸肿的脸上露出幸福的光芒。 第6章 入外院，见室友 建雄武馆，头一个月是封闭式训练。 学徒入馆后，吃住习武都在里面，不允许外出归家。 周游辞别父母，带着行李入住武馆。 家门口挂着木牌，有武馆的名头镇着，屠老三暂时不敢上门。 这三个月，是周游为自己争取到的新手保护期。 进入外院，第一件事情是拜见大师兄。 大师兄鲁强在外院的角色，相当于馆主的代言人，负责管束学徒并传授拳武。 “周游拜见大师兄。” 鲁强点了点头，“你和刘丙、宋富贵、方归齐住一间。” 外院的宿舍四个学徒一间，经常有空缺和补上的。 周游带着行李进入宿舍，其他三个学徒纷纷投来目光。 刘丙皮肤黝黑、四肢粗壮，小腿遍布草叶割伤的痕迹，显然是庄稼人出身。 宋富贵一看就是城里人，白白净净，双手没有劳作的老茧，目光更是灵活不已。 至于方归齐，似乎是外地人，不知为何能加入建雄武馆。 “兄弟是哪里人？” 宋富贵最是热忱，看到周游进来后，搭手帮他卸行李，铺床褥。 听到周游也是城中居民，更加热情了，然后是介绍自己。 宋富贵家祖传职业卖油郎，就是走街串巷挑担子买油的。 别看这行走街串巷很是辛苦，但赚钱不老少。 他爹送他过来习武，便是因为世道越来越乱，求一门防身的手艺。 “不瞒你说，这几年越发不景气了，我爹去年被抢了十来回。” “等我接过家里的油担子，必须有武艺才能打跑歹人。” 宋富贵还不忘提醒周游，“新来的学徒，每人可以领四季常服各一套。” “馆主发的？” 周游非常惊讶，没想到武馆待遇还挺丰厚。 四季常服一套置办下来，少说也要几两银子，难道都包含在学费里？ “当然不是，内院有个师兄家里开商行的，出手大方。” 这位师兄在武馆里，素来有仗义疏财的名号，逢年过节都给师兄弟们置办礼物，外院的学徒也能跟在后面沾沾光。 周游估计这人如此阔绰，显然有拉拢人才的想法。 开商行需要应付三教九流，光花钱不行，还要能请来能人相助。 建雄武馆的新手学徒，虽然未来要淘汰一大半，但只要有一两个成才，将来都能回报他的恩情。 宋富贵接着又向他介绍其他两位室友。 “刘丙家里是城外庄园的小地主，家里有三五十亩地，农忙时也要下田劳作。” “他们和邻村的一到早季就要争夺水源，经常发动数百上千规模的械斗。” “近些年来，邻村派青壮外出习武，学成归来后打得他们家族死伤惨重。” “刘丙族里打落牙齿和血吞，卖粮筹钱送他进城习武。” “他心里憋了股气，早出晚归就是为了早日学成本领，将邻村打得落花流水。” 这时候，刘丙和方归齐都已经离开宿舍，只剩下周游和宋富贵两人。 宋富贵在外院也有两个月了，对外院的情况了如指掌。 “还有方归齐，他是从宿城逃难过来，有个姐姐嫁在本城，托人作保拜入武馆。” “他就是个闷油罐，平时不说话，也没什么好脸色，你别和他计较。” “对了……… 宋富贵看向空缺的床铺，“你就睡宁大梁的床铺。” 见周游面带疑惑，解释道，“宁大梁原本也住这儿，三个月没有入门，被赶出去了。” 说到这里，宋富贵面带唏嘘，“可惜啊，银子花了许多，还是没学成。” “不过如此，凭借武馆学到的一套伏虎拳，也能保护自己不受欺负了。” 周游真切感受到建雄武馆冰冷的淘汰制度，学徒三个月一满，不达到要求就赶出去。 正因如此，武馆内的学徒们大都拼命练习，不敢有丝毫松懈。 至于宋富贵…… “哈哈，我就不是练武的材料。” “两个月了，伏虎拳还是三脚猫功夫，剩下一个月也不成了。” “我过来就是交朋友，将来相互照应的。” 宋富贵朝周游说道，“周游，你学了拳法，将来进商行接老爹的班，也是大有可为。” “我听说，城外很不安全，如果是跟着商队外出的伙计，工钱都很高。” “你习武练拳，行走野外足以自保，申请跟着商队跑一趟，至少能赚二十两银子。” “多走几趟，盖房娶媳妇的本钱不就有了？” 周游一家至今都住在租房内，可是在城里盖房哪有那么容易？ 这也是周老爹辛苦一辈子的执念，想要有自己的一间房。 然而，跟着商队跑远途，哪有那么容易？ 周老爹在家里提到过，商队远行虽然利润丰厚，但危险也是直线上升。 每次商队从外地归来，都要折损大半货物，人手更是伤亡惨重。 和他同龄的伙计，至今已没几个还活着，就是因为接了跑远途的活计 他胆子小，只敢在城里做活，虽然赚钱勉强够糊口，终究还是活了下来 宋富贵家走街串巷，消息灵通，再加上职业习惯，聊起来没完。 他提到了城外强盗作乱，又杀了多少人，将一处村庄烧成平地。 宿城覆灭后，不少百姓四散逃荒，更多流民来到公良城求活。 因为这些流民到来，城内治安越来越差，抢劫、奸淫案件层出不穷，官府也管不过来。 地方帮派有了充足人手，迅速壮大，变本加厉盘剥商户和百姓。 扩大地盘的帮派冲突不断，光天化日在街上械斗，流血遍地、无辜遭殃。 恶性案件层出不穷，水井、河边时常发现残缺的肢体。 还有人传说，是妖怪披着人皮潜入城中，趁乱吃人骨髓和内脏。 “乱哦！” 宋富贵说到最后，叹息说道，“城里安全的地方不多，武馆就是其中一个。” “可惜我不争气，如果拳法入门就可以留在武馆，继续保护家人。” 他的武馆木牌没有挂在门口，而是被老爹挂在身上走街串巷，方便做生意。 如此一来，没有不长眼的贼人敢打劫他，避免了许多损失。 可是再过一个月，宋富贵不能满足要求，就会丧失留在武馆的资格，木牌也要被没收。 “继续努力吧，时间还有。” 周游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