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软外室好会逃,清冷世子追妻忙》 第一章、爬床女主 徐婉柠睁开眼睛,陷入眼帘的是一双在黑暗中如同野兽的眼眸,紧紧盯着她,仿佛下一秒就能亮出利齿,轻易撕碎她纤细娇嫩的脖颈。 还没等徐婉柠尖叫,一双宽厚的大掌紧紧掐住她的腰打断了她的思绪,一阵刺痛,身上的异样让她瞬间愣住……她如同置身风浪中的小船,无神的眼眸呆愣的看着隐匿在黑暗中的黑影。 黑暗中,细腻的肌肤被宽厚有力的双掌掌控,床架摇曳,喘息声重重…… 她失去了意识。 …… 徐婉柠是被人掐人中掐醒的,她忍着脑子的胀痛,勉强睁开眼,眼前陌生的画面让她瞬间愣住。 雕花木床、绣满精美刺绣的纱帐、低调奢华的瓷器摆件……以及站在床前,凶巴巴的看着她的古装女子,还有身后两个膀大腰圆的嬷嬷。 见徐婉柠醒来了,慕荷退后半步,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徐姑娘若是醒了,便和奴婢一块去见世子爷吧!” “世子爷念你身体不适,特意交代让你梳洗一番再去前院。”说到这的时候,慕荷眼里闪过一丝嫉妒、复杂。 “世子已经在前院候着了,还请姑娘抓紧些时间!” 说完,不管徐婉柠什么反应,朝身后的两位嬷嬷使了个眼神,转身就走了出去。 徐姑娘? 徐婉柠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脑海里不断翻滚的记忆让她脸瞬间变得煞白。 她好像……穿书了。 还是烂尾文女主? 还没等徐婉柠理清思绪,两位嬷嬷上前,将她身上盖着的被褥掀开,不顾她只着里衣、露出大片青紫肌肤的娇躯,抓住她的双手就往床榻下拖。 “你们要,要干什么?”徐婉柠连忙挣扎。 但这具身体明显是被人娇养着的,又经历了昨晚的事,根本使不出一点力气,更不要说能够对抗两位干惯粗活的嬷嬷了,只能硬生生被拖出床榻,跌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啊!”徐婉柠惊呼一声,晶莹剔透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在眼眶里积蓄,白嫩的漂亮小脸变得通红,接着泪珠就开始不停的滚落下来,可怜兮兮的,尤其惹人怜爱。 两位嬷嬷却毫无怜惜之心,还想上前,继续将她拉扯起来。 “你们干什么?”惜云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连忙上前,奋力推开两位嬷嬷,将徐婉柠扶起来,怒视。 “你们也太放肆了,姑娘好歹是老爷的养女,岂容你们这些奴才放肆!” 看起来矮瘦一些的嬷嬷冷笑“奴婢等奉慕荷姑娘的命令,给徐姑娘梳洗打扮,去见世子呢!” “惜云姑娘若是识相,赶紧让开才对!” “否则,惹得世子发怒,老爷也保不了她!” “你们若是识相,就给我放尊重些,要不然,等我好了,绝不会放过你们的!”徐婉柠喘着粗气,恶狠狠地道。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这么虐待过呢! “嗤!放心,奴婢们都好着呢,徐姑娘您还是先担忧自个儿吧!”另一名看起来高壮一些的嬷嬷嗤笑一声。 早就得到消息的她岂不会知道,徐婉柠牵扯进去的是给世子下药这等大事,老爷都要自身难保了,她一个被老爷进献给世子却被拒的所谓养女,结局又能好到哪里去。 而且,若不是她,她的好儿子怎么会被世子赐鞭刑,现在都还在前院院子里跪着,大夫都不能看。 想到自己那孝顺懂事的儿子,高壮嬷嬷眼里闪过一丝愤恨,不再犹豫,抓住惜云的手,用力挥向一边,然后抓住徐婉柠的衣襟,一个用力。 “嗤!”的一声,单薄里衣被撕裂,露出里面的青青紫紫,看到这些痕迹,高壮嬷嬷眼里闪过一丝不屑,继续用力,不过三两下,就将徐婉柠上身的衣裳撕得破破烂烂,肌肤露了一大片。 这明显侮辱人的行为让徐婉柠瞪大眼睛,她捂着身体,不管不顾的大喊起来,然后越想越气愤,强撑着柔弱无力的躯体站起来,抓住脚边的一个小圆凳就往高壮嬷嬷身上砸。 “混蛋!” “你这个死瘪三,不要脸,老不 死的……”丰富的词汇接连不断,简直刷新了在场的三人心中对她的印象。 徐婉柠才不管这个,一想到自己被她这么霍霍,她就恨不得砸死眼前这个恶心的老东西,手里的动作越发凶悍。 没想到她能突然发作,高壮嬷嬷反应不及,被圆凳打了好几下,剧烈的痛苦让她面目狰狞,她心中一狠,顾不得别的,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推。 徐婉柠本就是强行支撑,哪里经得起她用力一推, “碰!”的一声,她狠狠摔倒在地上,腰间撞到床榻的边缘,剧烈的痛苦让她脸瞬间变得煞白,冷汗直流。 “姑娘!”惜云惊呼一声,想上前帮忙,但矮瘦嬷嬷哪里会如她的意,她与高瘦嬷嬷乃是好友,自然知道好友的儿子就是受了徐婉柠的牵连才被打。 她也很喜欢那孩子,自然看不得罪魁祸首过得好,好友要教训那罪魁祸首,她怎么会允许其余人等干涉,想着,她利索抓住惜云的双手交剪在背后,往她膝盖重重踢了一下。 惜云膝盖一痛,跪跌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惜云痛得脸瞬间发白,却来不及挣扎,就被矮瘦嬷嬷用布条绑住双手双脚,怕她吵闹,矮瘦嬷嬷顺手往她嘴里塞了一块手帕,就将她丢在一旁的小榻上。 徐婉柠想上前帮忙,高壮嬷嬷冷笑着抓住她的双腿倒拖着往外走,徐婉柠惊恐大叫,双手胡乱挥抓,想要抓住稳固的东西稳住身体,可惜除了带落了一片东西,却依旧挣脱不得。 “你要干什么?” “给我放手啊!!!”她声音尖锐,满脸害怕。 “贱婢就是贱婢,没有一点规矩!”高壮嬷嬷冷哼,在徐婉柠膝盖弯的地方狠狠拧了几把。 “啊!!!”徐婉柠痛得眼泪瞬间飙了出来,身子止不住颤抖,停下了挣扎,心中的怒火早已熊熊燃烧。 谁能像她一样,刚穿越就这么惨,她难道这么不受老天爷待见吗? 等她以后好了,她一定要报复回来! 这个老&&* 高壮嬷嬷虽然恼恨她刚刚打了她好几下,但好在没有真迷了心智,还记得自己的任务是什么,见徐婉柠安分下来后,便将她拖到中间,丢进浴桶里。 在浴桶里被狠狠搓洗了一遍,又遭了高壮嬷嬷好几下暗手,等徐婉柠被捞出来,浑身的伤以及看不得了,碰一下都痛得要死。 徐婉柠站在浴桶旁,捂着胸口,浑身火辣辣的,眼泪稀里哗啦的流了个满面,心里恨死了,却什么都做不了。 高壮嬷嬷似乎什么都看不到,抓住搭在屏风上的衣裳就往她身上套,又给她梳好头发,等一切都打理好了,惜云这才被放开。 “姑娘,呜呜呜!”惜云哭着扑向徐婉柠,触及到她脖子露出来了青紫肌肤,连忙停下,但眼底的心疼却掩都掩不住。 “姑娘,请吧!”两位嬷嬷请示,知道无法拒绝,徐婉柠狠狠瞪了他们一眼,搀着惜云,踉踉跄跄的往外走。 两位嬷嬷根本不在意她的反应,若不是世子爷要见她,她们恨不得再下狠些手。 走出房门,明媚的阳光撒在身上,身上无时无刻不在传来的疼痛告诉徐婉柠,她真的穿越了。 “赶紧走!”见她停了下来,高壮嬷嬷又用力推了她一把。 第二章、妖精 走到前院,远远的,徐婉柠就闻到了一股血腥之气,等到走近其中一个院子的时候,空气中的血腥味越发浓郁。 她捂住嘴巴,强忍着不适,在两位老嬷嬷的强硬目送下,慢慢吞吞的继续往里走。 她根本就走不快,本来双腿就不舒服,身上还遭了那俩货不少暗手,更是难受,能站着都算她意志坚强。 不知道是因为场合不对还是心软了,两位嬷嬷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的跟在身后,远远看着,还真有闲主忠仆的架势。 可谁能看出来,徐婉柠已经恨死那俩嬷嬷了,若不是场景对她属实不利,她一定要给她们好看。 跨过院门,迎面走出来两个奴才。他们一边抓手,一边抓脚,抬着一个满身鲜血的人出来,见到徐婉柠,见她打扮不似丫鬟,还停下来行了个礼。 他们一停下来,徐婉柠就正好对上被抓着的那人瞪得老大的双眼。泛白的眼珠里流露出他临死前的惊恐害怕,嘴上堵着的布被鲜血浸透,鲜红的鲜血覆盖了半张脸,被打得破烂的衣衫露出里面的皮肤,已经没有一块好肉……鲜血淋漓、死不瞑目,狰狞得如同恶鬼。 徐婉柠哪里见过这种情形,愣在原地,僵着身子瞪着眼睛,眼看着人被抬走抬远了,才软软的倒在惜云身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泪不受控制的又流了下来。 感受到脸上的湿润,徐婉柠忍不住抿了抿嘴,恨死了这具泪失禁的体质,简直有病。 痛流泪就算了,情有可原,不过被死人吓到,流什么泪。 “姑娘!”见她落泪,惜云连忙抚住她,她虽然也很害怕,但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了,也还算好。 徐婉柠抬眸,拼命在心里暗示自己忽略地面的血迹以及空中的血腥气味,但心里还是不免对那个即将要见到的世子心生恐惧。 书中不是说世子风度俊朗、气度不凡吗,怎么跟个杀神似的。 她抿了抿唇,挥去脑海中的印象,努力让自己代入原身,要不然,她真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姑娘!”惜云担忧的又喊了一句。 “我们进去吧。”徐婉柠扯了扯嘴角,低声道。 绕过被花草遮掩的长廊进入院子,徐婉柠这才看到,院子中央竟然跪了林林总总不下二十号人,每一个身上都鲜血淋漓,看这伤势,应该是被打鞭子了,怪不得空气中的血腥味这么重。 即便被打得鲜血淋漓,但因为还没有命令,都只能继续跪在地上等待发落。 他们嘴上堵着布,再痛苦难受也不能发出声音,因为不能扰了贵人的耳。 “呕!”场面属实太过于血腥,徐婉柠忍不住扶着房梁开始干呕起来,干呕得厉害,泪水又忍不住流了出来。 吐完站起来的时候,原本白净的小脸已经变得通红,眼睛红润,映衬修长细嫩的脖子上的青紫,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又惹人恋爱。 站在门口负责监刑的淮丹就是看到了这幅模样的徐婉柠,见她眼尾水汽弥漫,小脸通红,柔弱似无骨的妩媚姿态,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艳,很快就想到她的身份,他眼神又暗沉了下来。 犹豫再三,在看到她明显怪异的行路姿势后,还是转身走了进去。 等徐婉柠吐完,拖着发软的双腿走到房门前,想要请示的时候,早已经出来的淮丹抱拳低头,侧身示意道“姑娘,世子让您直接进去!”语气平淡,无喜无怒。 徐婉柠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你是?” “属下淮丹,见过姑娘,姑娘请进!”淮丹偏头,避开她的眼神,又侧了侧身子,示意她进去。 徐婉柠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淮丹,她知道,世子的贴身侍卫,在书中算得上一个十分重要的角色,也是罕见的她比较喜欢的一个角色。 书中写女主经历了爬床事之后,很快就怀孕,就是他负责护送女主上京的,因为他的心善,女主在路上少受了很多苦,甚至很多不怀好意的人的接近,也是他挡下来了,可以说,女主少受了很多苦。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能见到他了。 想到这,她忍不住朝他笑 了笑,水润的圆眸弯成一对月牙,白嫩的小脸红扑扑,如同一朵鲜艳的玫瑰,娇嫩欲滴,她低声道“谢谢!” 看着她恬静温和的笑容,淮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他没想到她能笑出这么温柔的笑容,即便是他见了也忍不住心生欢喜! 不愧是别人宁愿得罪世子爷也要将她送进世子爷房里。 艳色绝世、姣丽蛊媚,可惜,世子爷不会喜欢利欲熏心、心思不正的人! 心里想着,他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甚至更为严肃了些。 他侧身,示意徐婉柠进去。 徐婉柠微微颔首,就想进去,没想到淮丹又伸出手,他看了一眼惜云,垂眸,没有看徐婉柠的脸,只是再次提醒道“姑娘,世子只让您一个人进去。” 徐婉柠偏头,看了眼惜云,在她手上轻轻拍了拍表示安慰,放开手缓缓走了进去。 看着缓缓进去的纤细背影,淮丹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但在惜云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为平静。 绕过屏风,印入眼帘的是一间奢华的厅堂,原本空阔的空地或跪或站了满满十几号的人,只有最中央的两人徐婉柠认识,一个是知州大人,另一个则是管家。 即便有十几个人,整个屋里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清,连徐婉柠的闯入都没有引起一些骚乱。 大家安静如鸡,静静的等候着端坐在首位上、一言不发的男人发落。 坐在首位的男人身穿黑色锦袍,衣襟、袖口、裙摆处都绣了繁杂的金色刺绣,腰间挂着一个精致的荷包,还坠着一块掌心大小、晶莹剔透的精美玉佩,长长的流苏随意的撇在一边,任由它坠到地面。 男子束着青玉冠,眉目如画,黑眸冰冷,好似暗夜中的死神。 徐婉柠抬眸的时候,正好对上他那双子夜寒星一般的黑眸,熟悉的眼眸让她一下子回想到昨晚的经历,忍不住心一颤,纤细柔嫩的手揪着裙摆,好一阵迟疑,才强忍着害怕,走到中央,屈膝行礼,“奴婢徐氏见过世子,世子万福。” 声音娇柔,余音微微发颤。 惹得晏向泽垂眸,看向眼前的女子。 云珠淡扫蛾眉眼若含水,雾鬓云鬟,肤若凝脂,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一袭淡绿难掩风姿,眼尾的嫣红如同一把钩子,勾得人心神荡漾。 这倾城绝美之资,怪不得会有人想将她送到自己床榻上。 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她出现的那一瞬,搅乱了他的心。 寂静,没有人说话。 徐婉柠在心里苦笑一声,想要稳住自己颤抖的身躯,但膝盖半屈的姿势最是累人,更不要说她还满身是伤,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就脱力跌倒在地。 她小脸娇嫩精致,睫翼长密,因为疼痛变得水润的圆眸里满是坚定。她双手撑地缓慢起身,即便不小心碰到身上青紫的地方,也只是眉头微蹙,很快就跪坐起来。 徐婉柠双膝跪在地上,腰肢挺直,双手交叠放在腹前,低眉顺眼的看着眼前三步远的地面。 仪态端庄秀丽,温婉娴静,一举一动慢条施理却不失条理,若不是晏向泽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还以为这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从跌倒到起身,再改为跪姿请罪,整个过程用了不到五秒,除了刚跌倒的时候碰到地面发出的碰撞声,徐婉柠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她不出声,便是因为她知道,这世子性子古板,完全就是个老古董,最不喜欢矫揉造作的女子了。 女主的长相她虽然还不知道,但是看她那双掌就能合起来的纤细腰肢,不过一场房事就满身青紫的肌肤,以及那娇柔造作的声音就可以得知,绝对不同凡响。 况且书中也说了,女主长相靡丽秾美,体态婀娜多姿。 这样的人绝对是个娇媚艳丽的,这种长相已经让他不喜了,要是在跌倒的时候来一个娇喘,估计她立刻就要被倒拖出这屋子了。 只是,心里属实有些委屈,明明不是她爬床,为何要承受原主爬床带来的后果。 想着,她忍不住抬眸看了一眼男人的反应,但在触及到男人紧皱的眉 头、漆黑的眼眸后,惊得连忙垂下眼眸,睫翼不停颤动,犹如受惊的小鹿。 低着头像个鹌鹑的徐婉柠没有看到,首位上一言不发的男人看完她整个流畅的动作时,眼眉轻佻,眼里流露出的经验以及一丝……厌恶。 明明看着是个娇弱的女子,摔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却还能坚强快速的做出最佳的反应。 故作坚强想要引起他的注意,还真是心思狡诈的女子。 晏向泽不由想起了昨晚。 短促的娇喘说不上的娇媚撩人、双手就能合起来的小蛮腰、细腻光滑的肌肤……心里想着,忍不住将眼眸再次放到眼前女人身上,通红的小脸、眼尾的一抹嫣红,以及衣襟裸露出的大片青紫……明明没用多大力气啊,也太娇嫩了些,他的思绪骤然混乱,心脏跳窜得不能自己,呼吸也突然难以稳住。 见人还不说话,徐婉柠心蹦蹦直跳,犹豫再三,忍不住再次抬了抬眼帘,想要窥探一二。 刚抬眸却又对上了男人漆黑如墨的眼眸,他眼底的情欲让她忍不住回想起昨晚的那双黑眸,恐惧让她忍不住惊呼出声,原本挺直的腰肢一软,撑坐在地上。 “啊!”娇呼唤醒了男人的神智,看着跪坐在地上,捂着胸口的女人,水墨般的秀发披散,修长的脖子皮肤白皙滑腻……晏向泽身体微微前倾,搭在腿上的手虚握,眉头紧皱。 这女人,怕不是传说中的妖精吧? 第三章、责问 “世子赎罪,奴婢失态了!”徐婉柠哆嗦起身,因为紧张,整个人瑟瑟发抖,原本红扑的小脸变得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她的声音属实娇媚的让人心软,晏向泽忍不住对比。 他还是更喜欢她在床上的声音……更为娇媚些。 “世子?”见晏向泽久久不说话,徐婉柠忍不住出声。 他不会是真想怪罪她吧? 想到书中对世子的描述,刚正不阿、威严冷肃,极为注重礼仪规矩,她刚刚算得上失仪了,不会要被怪罪吧? 想到这,徐婉柠的心顿时揪了起来,心中一顿苦涩。 好想回现代,为什么要来这里! 封建王权,底层人一点人权都没有,从原身记忆中的遭遇就可以知道,即便身为知州养女,在府中所有人看来,不过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被上献的舞女,养女身份,不过是给圈养的贵人一个上献的由头以及拉近关系的连接带罢了! 阿福为何敢要挟原身,不就知道她在知州大人眼里,什么都不是吗? 知州大人养的养女有好几个,大多数已经被送了出去,只有原身因为样貌不凡且知礼懂事,才被留到了现在。 徐婉柠在现代能以二十多岁的年纪就干到管理层,靠的就是踏实能干且舍得下脸的本事,她最懂的就是如何明哲保身。 要不然她也不会自称奴婢,还不是因为她懂在权力与地位面前,底层人的性命根本不值一提,但性命是她最看重的,其次便是尊严、自由……这些外物。 但再懂,在面临未知的有可能会死的结局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生忐忑。 想到这,徐婉柠心中紧张之余,眼里氤氲,晶莹剔透的泪水宛如一颗颗的珍珠,划过白皙的小脸,砸落在地上。 看到泪水,徐婉柠心中无奈,动不动就流眼泪的身体,她好难哦! 她以后不会是要当绿茶吧! 徐婉柠低着头,并没有发现,上首的晏向泽看到她落泪那瞬,瞳孔微微闪烁。 他的思绪竟然完全被眼前的女人牵扯,从未有过如此经历的晏向泽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再睁眼,眼底一片清明。 “徐氏,你昨晚是如何进入本世子的房间的?何人协助的?”端起茶盏放在嘴上抿了一口,干得发痒的喉咙舒服了许多,晏向泽才用有些低哑的声音问道,问话的时候,他手虚搭在腿前,右脚虚高,身子向前微倾,似乎怕听不清眼前的人说话。 身后的淮州察觉到了什么,看了一眼姿势怪异的世子,再瞥了一眼垂首落泪的徐婉柠,眼底闪过一丝迷茫。 世子爷什么时候说话这么温柔了? 还是对这种已经认为是贪慕虚荣、攀龙附凤的女人。 用手帕胡乱擦干脸上的泪水,徐婉柠这才抬眸,有些惊讶他会如此直接的问她这个问题,这和她记忆中的不一样啊。 满腹的草稿说不出口,她为难的瞥了一眼旁边的知州大人。 可惜,知州大人跪在地上比她还像个鹌鹑,眼睛飘都不带往她这边飘的,更不要说给反应了。 徐婉柠垂眸,心思在肚子里转了又转,才缓缓的道,“奴婢是……自己走进去的。”说这话的时候,她感觉脸上热热的,有些羞涩。 毕竟当着大家的面说自己跑进一个男人房里,就为了勾引他的这种话题,他一个单身了二十几年的黄花大闺女,即便前世从各种途径听说过不少,真正面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脸热。 “都是奴婢见色起意,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缘故,并没有人从旁协助!” 没想到会是如此直接的回答,晏向泽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在场的所有人也没想到她会是这个答案,纷纷忍不住瞥了她一眼,眼里闪过的是诧异还有不屑与之为伍的表情。 毕竟这个回答,岂不是和大家说,她就是故意的,是个贪慕虚荣的女子? 鹌鹑知州大人默默往旁边挪了挪。 太蠢了,要远离。 “……” “很好!”晏向泽轻笑,抬手。 “世子!”淮州上 前。 “将外面跪着的人……”他顿了顿,缓缓吐出最后两个字。 “杖杀!” “世子!”徐婉柠瞪大眼睛,顾不上规矩,抬眸直视他,圆润的眼眸里满是惊恐。 她没想到自己的一个回答,竟然让世子对外面的人起了杀心。 这和书中描述的剧情不一样啊! 她可不要担上十几条人命,那样子她一辈子都不要想安宁了! 不对,书中女主这时候似乎一直都是高喊着自己是不知情的,都是因为管家……的儿子? 可是如果扯出阿福,那惜云…… “本世子问你,你是怎么进房间的,你就好好回答!”晏向泽瞥了一眼重新装会鹌鹑的知州,又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 微微仰起的小脸泪水积蓄,白嫩的小脸不知为何通红一片,看起来娇嫩又惹人怜爱,让人恨不得咬一口。 真想捏捏。 看看是不是真的这么软和白嫩! 搭在桌上的手指蜷了蜷,晏向泽垂眸,压住心底澎湃的思绪,道,“若是想要偏袒他们,那本世子也不介意当一回刽子手!” 说这句话的时候,向晏泽表情没有一丝波动,平淡得似乎只是让人杀十几只鸡一般。 但徐婉柠知道,只要她说错一句话,他就能真的让院子里的一干人都奔赴黄泉。 太恐怖了! 徐婉柠心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对向晏泽的恐惧已经到了极致。 这就是一个杀神! 书中都是骗人的! 她内心泪流满面,却只能强忍着害怕,道“世子,奴婢真的不清楚,奴婢就是走进去的啊!”她声音哆嗦,说话结结巴巴,声音颤抖不稳。 “准确来说,是爬墙进去的!”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已经低到尘埃,若不是向晏泽耳力足够好,还听不清楚。 爬墙? “呵!”晏向泽忍不住轻笑一声,声音却越发冰冷,“本世子倒是不知道,本世子这院墙好好的,怎么就谁都能翻爬了呢,还刚好就能不被发现!” 他的那些护卫都是眼瞎的不成。 徐婉柠的手心冰冷,被冰冷的恐惧笼罩。 眼前这男人实在太恐怖了,压得她喘不上气来,她想要逃离。 “世子赎罪!”面对晏向泽的阴阳怪气,徐婉柠再次垂首,已经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她真的说的是实话啊,不管是原身的记忆还是书中的描述,女主就是爬墙进去的啊。 女主本就不是个想要攀高枝的人,毕竟女主爹如今再怎么窝囊,也不能否认他之前的确是个人人称赞的神童,加之女主的娘也是个能干利索的,所以女主被教育的是要自尊自爱、自力更生之类的话。 因为家庭与教育的影响,女主从小就是个开朗活泼又聪明善良的人,如果不是女主娘后来难产、女主爹误入歧途,她会一直幸福的过完一生的。 即便经历大变,被爹卖了,她内心也一直渴望能过回平静安宁的生活的。 她选择爬床有两个原因,一是在宴会上见了世子一面,他惊为天人的容貌以及高贵的身世让她很快沦陷。二是女主想要摆脱如今的身份,于是蛊惑管家儿子阿福,让他想办法。 阿福因为管家的原因,在府里作威作福、肆意妄为多年,不少丫鬟深受其害,女主因为知州大人的原因,虽然免了其霍霍,但也没少被骚扰。 她不确定这计谋能否成功,但是能将阿福拉下马,就是她最大的愿望,甚至爬床都不是最重要的。 可谁能想,这阿福竟也不简单,竟然真的使法让女主混进了世子的房里,这才有了她爬墙然后出现在世子房间里一事。 但世子下药,完全是别的人下手的缘故,完全就是碰巧。 在徐婉柠看来,这完全就是剧情的影响,也就是女主而已,要不然哪能这么巧。 她这边要爬床,那边世子就被人下药,神志不清。 “本世子的耐心有限,再给你一次机会!”晏向泽眼里闪过一丝不耐。 他虽然对 她有了些兴趣,但这不代表他很好说话。 他的语气实在冰冷,徐婉柠被吓得哆嗦了一下,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不敢再犹豫,挺直腰肢,颤颤巍巍的道“奴婢,奴婢说,是阿福!” 怕他没听清,徐婉柠睁开眼睛,看着晏向泽,声音颤巍,果断无比的再次道“是阿福帮助的!” “你胡说!”管家突然大吼,瞪了一眼徐婉柠,随即重重的磕了一个头,“世子,都是这贱婢在胡说八道。” “阿福这孩子奴才知道,他一向乖巧懂事,如何敢做这些大逆不道的事,世子您不要听信她的谗言啊!” 他急不可耐的反应让晏向泽忍不住皱眉,看出世子不高兴了,一直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淮州上前,重重踢了管家一脚打断他的话。 “世子还没说话,岂容你在这里放肆!” “是,是是!” 管家被踹得在地上滚了一圈,却喊都不敢喊多两声,连忙跪直身子,只是不忘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徐婉柠,一副你敢乱说话就死定了的表情。 徐婉柠垂眸,没有再看他,继续道“阿福因为管家的偏袒,在府中胡作非为,奴婢深受其扰,不堪重负,心中属实害怕……”她顿了顿,松软腰肢,跪坐下来,拿出一块手帕,点了点眼角,哽咽着道。 “奴婢想要离开,恰好您来了,大人想要将奴婢上献于您,奴婢以为能摆脱了,没想到您……您不接受!”说到这,徐婉柠眼角浸出了泪水,晶莹剔透的泪珠划过白皙的脸,啪嗒一声滴落在地上。 美人哭泣,罗裙轻颤,真真是我见犹怜! “奴婢的丫鬟惜云不忍奴婢受此侮辱,为此设法让阿福将奴婢送进您的屋里,代价是事成之后,她愿意也委身于他。”说到这,徐婉柠不免,想到了书中惜云的结局。 被发卖到烟柳之地,身染脏病,无人医治而亡,年仅十六。 第四章、杖杀 想到这,她悲从中来,声音越发悲切“奴婢没想到的是,奴婢进到您房中之后,您竟然神志不清,完全就是被……奴婢逃脱不了,于是就发生了后面的事。” “世子,奴婢真不是下药陷害你的人,完全就是碰巧啊!”你知道的。徐婉柠抬头,水润的圆眸被泪水浸透,直直的看着上首的晏向泽。 巴掌大的小脸泪水涟涟,耀眼如明珠的圆眸里满是哀伤,看着他却满是依赖以及……害怕? 看得晏向泽心中一怔,下意识垂下眸,避开她的眼眸。 他内心其实已经有些相信她的话了,因为他收集到的信息与她说的完全一致,就算有些许出入但也无伤大雅。 他就是偏袒了又如何! 能引起他兴趣的女子,值得他偏袒。 若是她能一直引得他心软,他倒是可以给她一个好结果! 毕竟,她不就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吗? 他什么不多,就恰好有钱还有权! “世子,世子,这贱人在胡说八道啊!”眼看着情况对儿子越发不好,管家顾不得害怕,再次喊,“阿福奴才知道,最是憨厚老实,哪里会做出串通别人爬床的事,对他又没有好处!” “完全就是这贱人想要攀龙附凤,这才做出爬床之事!” “阿福是冤枉的啊!”管家不停的磕头,声音越发悲切。 “你才胡说呢!” 徐婉柠怒目圆睁,因为太过于生气,小胸脯不停起伏,她娇喝“你说阿福憨厚老实,他仗着你的身份在府里胡作非为,甚至威胁小丫鬟们的时候,你是眼睛瞎了吗?” “再说了,我也没承认不是我自愿爬床的啊,谁让你儿子长得太恶心了,让我宁愿爬床也不愿委身于他!世子身份高贵、气度不凡,我是傻了会不选他来选你那肥头大耳、粗鄙不堪的儿子。”说到这,徐婉柠满脸的不屑的白了一眼管家,再次看向坐在上首的晏向泽。 期待又害怕他的反应,圆润的眼眸微微颤动,垂在身侧的手因为紧张,紧紧握着。 “贱人,胡说八道!”管家紧紧盯着徐婉柠,深陷肥肉里的眼睛满是杀气。 不过徐婉柠才不害怕,甚至反瞪回去。 谁不会眼神杀啊! 若是视线能够化刃,他早就被千刀万剐了! 若不是他那傻瓜儿子,原身会选择爬床吗? 原身不爬床,就不会因为惊吓等等缘故死在床上……等等! 死在床上? 徐婉柠诧异抬眸看了一眼首位的男人,眼里闪过惊愕。 他这么勇猛的吗? 不是说没有犁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吗? 想到昨晚床上的经历,徐婉柠只觉得两腿发颤,心里突然升起想要逃离的想法! 她可不要被干死在床上。 晏向泽不知道她心里,更不要说知道她心里霍霍他的能力,还以为她在等待他的结果。 “咚!”不轻不重的声音,让在场的两个人瞬间噤声,扭头看向上位的向晏泽。 “让阿福进来!”抿了一口茶,晏向泽头也不抬,随口道。 …… “奴才拜见世子爷!”阿福颤颤巍巍的跪下,身上堆积的肥肉跟着一块颤抖。 晏向泽看了一眼淮州。 淮州立刻上前,冷声问道“世子被人下药,你为何能巧合的将人送到世子房中!”说起来,他也很不高兴。 世子的安危一直都是他负责,他那天明明很负责的在给世子值夜,居然没发现有人潜入。 这次进来的是想爬床的,结果还算好,世子爷没有出事,但万一进来的不是想爬床而是想暗杀他的人呢? 一想到这个可能,淮州眼底的杀气已经忍不住了。 被他满脸杀气的看着,阿福害怕极了,忍不住扭头看向自己的父亲,表情里满是求助。 可惜管家早就被淮州很有先见之明的绑住,还用破布堵住了嘴巴,面对儿子的求助,他只能无助的抬头,眼里满是急切与担忧。 虽然管家无法给出提示 ,但阿福也还算不傻,知道自己不能承认世子中计一事与他有关,但是什么都与他无关又是不可能,毕竟以世子的能力地位,绝对能查到一些东西的。 想着,他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在看到一旁安静的跪着的徐婉柠之后,便有了算计。 “奴才不知道啊,都是徐姑娘吩咐奴才这样干的!” “是徐姑娘让奴才将她送进去的啊,名言是要昨晚那个时间,奴才最多也就借着府中的势,给了个便利,但别的什么也没干啊!” “奴才哪里想到会这么巧,世子恰好就……”他睨了一眼徐婉柠,高高举起双手,额头重重磕在地板上,高呼,“世子,奴才只是听了徐姑娘的吩咐,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胡说!”徐婉柠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子冲到了天灵盖,眼底一片愤愤,眉头倒竖,娇喝“怪不得长了个嘴巴呢,原来竟是拿来泼粪的!” “白亏你长得肥头大耳,一副憨厚老实蠢猪的模样,内心却比那给鸡拜年的黄鼠狼还黑,还听我的吩咐,我让你现在赶紧拿根绳子去外面找棵歪脖子树吊上去你听不听啊?还听我的话,我呸!” 她直爽利索的咒骂让晏向泽忍不住再一次看向她,她毫不察觉,圆眸怒睁,对着阿福,小嘴不停开合,红润的小舌时不时隐现,看得他唇干口燥。 “你,你无耻!”没想到她如此泼辣,还没见过她这副模样的阿福瞠目结舌,满脸错愕。 “你才无耻,你说我设计的,我倒是不知道,我一个孤女,在这府里还有通天的本领了,想去谁的院子就去谁的院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徐婉柠心中的愤怒已经达到了顶峰,她看向一旁一直缩在那里当鹌鹑的知州大人,想到了什么,冷笑。 “老爷,您说句话!” “您什么时候给了奴婢这么大权利,能够越过所有主子,在这偌大的知府里呼风唤雨了!” 知州大人“腾”地直起身子,茫然四顾,看了一眼上首的晏向泽,最后看向徐婉柠,摇头,一脸无知的道“徐姑娘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他连婉柠这两个字都不喊了,可想而知他有多想与她撇清关系。 他真的冤枉死了,他虽然想要给世子献美人,但没想过塞爬床的人啊,更不要说给世子下药了。 他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不过听了这么多,他也有些头绪了,不就是徐婉柠起了攀龙附凤的心,阿福动了顺势推人的心,还想白赚一个美人儿丫鬟,这才有了爬床一事。 不过,给世子下药,肯定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他作为朝廷官员,哪里不清楚世子这次南下治水患惹了多少人的眼,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是给世子下春药而不是下毒,他就不清楚了! 反正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只想赶紧度过这个劫! 以后,他要是再把贵人往自己府中领,啊不,是再给贵人进献美女,他就是狗! 知州大人想着,恶狠狠的瞪了阿福一眼,连带着跟了自己几十年的管家也被他白了一眼。 都是这老货的憨儿子惹的祸,要不然他何至于此,他明天就换管家! 明天就换! “徐姑娘啊,奴才真的是听您的吩咐的,您不能过河拆桥啊?”见徐婉柠想要拉扯知州大人进来,阿福瞬间慌了,但好在还没有失了分寸,继续攀咬徐婉柠。 “过河拆桥?你这肥猪都不干人事了,还想过河?溺死了那被弄脏的河水找谁说冤去!”徐婉柠简直气死了,眼睛都瞪红了,看起来可怜又可笑,说的话也越来越刻薄。 这话就是人身攻击,阿福表情瞬间变了。 “也就是说,是你设法让人潜伏进本世子房中了!”晏向泽瞥了一眼想要说话的阿福,淡淡道。 晏向泽的质问让阿福瞬间清醒,顾不得生气,就想辩解。 “奴才,奴才……”他哑然,不知如何辩解。 他突然反应过来,好像这件事一开始就做错了。 他不应该想着世子可能会知情一些内幕就选择将一些责任揽入怀里的,这不是给别人送把柄吗! “淮州!”晏向泽收回眼眸,随口道“阿福肆意妄为,意图伤害本世子,杖杀!”最后两个字如同一声惊雷,轰得阿福昏头昏脑。 第五章、侍妾 他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晏向泽冰冷的表情让他不由地打了个冷颤,横纹堆砌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瞳孔瞬间放大,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惊慌。 “世子,饶命啊!”他拼命磕头,鼻涕眼泪稀里哗啦的流下来,盖满一张肥脸,让人看了眉头直皱,心里直犯恶心。 “奴才知错了,求世子赎罪啊!”即将面对死亡的恐惧让阿福抛乎了一切,不断磕头求饶。 “世子,阿福他不是有意的!”管家竟然也挣脱了束缚,跪在阿福身边,跟着求饶。 “他没有想陷害世子啊!” “奴才就这一个儿子,求世子爷饶恕啊!”管家跪伏在地上,哽咽求赎。 可惜,晏向泽连眼神都没给他们一个,更不要说赎罪了。 作为世子贴身侍卫的淮州,他的心比冰块还冷还硬,他只听世子爷的话,世子爷既然给阿福下了死刑,那阿福就必须死! 更别说他从昨晚开始,心里就憋了一股子气,现在罪魁祸首出现了,他自然恨不得将眼前的罪魁祸首碎尸万段。 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拖了出去,心生绝望的管家无力的跪坐在地上,披头散发,右手呈一种诡异的姿势拐着,那是他为了能出声给儿子求饶,挣脱绳索导致的。 “都是因为你!”管家骤然扭头,恶狠狠的看向徐婉柠,如同一匹陷入绝境的野狼,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拆吃入腹。 都是因为她,他儿子才没了性命! 他要杀了她! 给他儿子陪葬! 管家再也忍不住,如同一头猛虎,扑向她,同时大喝一声“贱人,给我死!” 徐婉柠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管家飞扑过来,冰冷狰狞的脸满是杀意。 他真的要杀了她! 徐婉柠心想,身体却像被定住了一般,只能眼睁睁看着管家满脸杀气的扑过来,就在他即将掐住她的脖子的时候。 “嗤!”利剑穿透血肉的声音。 “呃!”管家如同被掐住了喉咙的公鸭,僵在半空中。 一股温热的液体撒了徐婉柠满脸满身,徐婉柠眼神呆愣,看着管家僵住的身体缓缓下移。 一把不知从何出现的剑从管家背后捅进,将他捅了个通透,闪着寒光的剑刃在她半寸外停住,鲜红的血液顺着剑尖淅淅沥沥的流出来,滴落在她身上脸上。 温热滑腻的血液、空中刺鼻的铁锈味、被剑捅穿的人……她愣住了。 “嗤!”利剑被拔出,管家软软的倒在离徐婉柠半脚外的地上,眼睛紧紧盯着徐婉柠的方向,即便死了,杀气猛然。 徐婉柠抬头,对上的是正将剑重新插回剑鞘的淮丹,明明才杀了一个人,他却依旧面无表情,似乎杀的不是人而是一只鸡。 这就是弱肉强食的阶级时代? 徐婉柠捂住胸口,她的心跳如鼓,急促有力,似乎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腔,因为恐惧捂住衣襟的掌心已经沁出一层冷凉冷汗。 淮丹瞥了一眼依旧瘫在地上的徐婉柠,眼神平淡,对她脸上的惊恐没有表示出丝毫反应。他随脚将管家的尸体踢向一边,双手抱拳朝晏向泽行了个礼,然后沉默的走向淮州刚才站的位置上站定。 尸体正好踢在知州大人面前,他对事态的发展还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不过几息功夫,管家已经倒地了。 看着死不瞑目的管家,他身子猛地一哆,眼底闪过一丝悲凉,犹豫许久,还是颤抖着手忍着心底的害怕给他合上眼帘。 管家啊,不要怪我,你家老爷我啊,也自身难保! 报仇是不可能了,能不能下葬都不一定! 黄泉路上一路走好,投胎的时候千万要记得长眼哦! 还有,生儿子的时候记得瞪大眼睛,可不要又生了个眼瞎的! 害人害己,最重要的是害了他啊! 淮州处理完阿福再次进来的时候,看到地上管家的尸体,什么也没问,利索的抓住一条腿就又拖了出去。 尸体被拖走,很快就有专门负责扫洒的小厮进来,不过一刻钟,房间就焕然一新,嗯,连地毯都换了 一块。 徐婉柠已经被进来的惜云搀扶着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她沾满了血污的手毫无意识的抓着扶手,两眼无神,嫩绿色的衣裙上满是污血。 晏向泽瞥了她一眼,她呆傻的模样如同被踩入泥泞中的玫瑰,毫无生气。见此,晏向泽桌子上的手指顿了顿,又继续点了起来。 眼看着罪魁祸首已经俯首,晏向泽这才将目光放到从始至终就没有说过两句话的知州身上,道“知州,你既然对此并不知情,那就是无过,起来吧!” 说这话的时候,晏向泽嘴角含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不不不,世子爷!”如同阎王爷般的世子突然这么好说话,生怕有诈的知州连连摆手,一脸惶恐的道“本官有过,本官有失察之罪,求世子爷降罪!” “既然如此,本世子就祝知州大人能够改过是非了!”见知州识趣,晏向泽也不再多说什么,敲打了两句便放过了他。 就在徐婉柠以为事情算都过去了的时候,晏向泽抬眸,看了她一眼,淡然道“徐氏,你有什么想法?” 徐婉柠抬眸看他,水润的杏眼里满是迷茫“什么想法?”还能有什么想法,不是算过了吗? 见她似乎还完全不知道情况,晏向泽挑眉,想了想,道“徐氏,你既然没有涉及下药之事,本世子对你爬床一事既往不咎。以后你就是本世子的侍妾,跟在本世子身边伺候吧!”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即便心中已经有预料了,但在真的来的时候,徐婉柠还是忍不住愣住了。 她呆愣愣的抬起头,明亮水润的眼眸不停闪烁,让人看不清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她看着晏向泽,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倒是一旁的知州大人,见晏向泽竟然准备将徐婉柠收为侍妾,眼底闪过一丝激动,毫不迟疑的道“世子爷,既然婉柠丫头成为了您的侍妾,那婉柠丫头的卖身契自然也该交还于您!”说着,他从衣袖里掏出几张纸,高举头顶。 淮丹先是瞥了一眼知州,又看了一眼晏向泽,见他没有说话,于是上前将卖身契接下,恭敬的递给晏向泽的。 晏向泽接过,看了两眼,随手放在桌子上,又看向徐婉柠。 见她不说话也不点头,他挑眉“怎么,徐氏,你不愿意当侍妾?” “还是不想?” 自甘低贱去爬床,能给个侍妾身份,已经是他心善了。 要不是他对她有点兴趣,连侍妾都没有,最多就是通房丫鬟而已。 她不说话,难不成嫌侍妾身份低? 想到这个可能,晏向泽忍不住皱眉,看向徐婉柠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审视。 侍妾? 她当侍妾? 人在气急的时候,真的能笑得出来,徐婉柠这会就很想笑。 她想笑剧情果然强大,即便女主变成了她,即便中间变了,但最终也逃不了成为侍妾的那一关。 她还想笑自己果然够倒霉,一穿书就是穿进刚爬完床的人身上,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被动接受事态继续往她知道却无法改变的方向发展。 她不是想过拒绝,但是…… 想到刚刚被拉出去的阿福,毫无生气的被拖出去的管家,那拒绝怎么也不敢说出来。 她不是女主,她只是个普通人,她怕死。 世子可是这个世界上最顶端的那一小撮人,出生高贵、样貌不凡,还文武双全,就连家庭,也是幸福美满的,他可谓是什么都是美满了,这种人有好有不好。 好处是他能接受接人的拒绝;坏处是,他不能接受别人的拒绝。 所以,一个在他眼里,想要攀龙附凤的世俗女子既然爬了床,那就要接受他给予的一切,不管是好是坏,怎么能拒绝他呢。 反正徐婉柠不敢。 但是…… 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感觉眼睛干涩,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掉出来。 是沙子入眼了吗? 她眨了眨眼,将思绪抛开,抬眸看了一眼晏向泽又低头,突然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屈膝跪下,将视线放在他胸口以 下的位置,手不着痕迹的抚了一下小腹,眼底闪过一丝坚定。 “世子,您能赐奴婢……一碗避子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