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冷又媚,偏执大佬夺她入怀》 第一卷 第4章 他的耐心有限,那她的呢? 好半响,沈渭琛才打破沉默。 “我记得我之前早就和许家有过婚约。” 沈渭琛捏紧了杯盏,手臂上的青筋微微暴起。 幽深的双眸淡淡地扫视了一圈,最后直直地定在了角落。 “挺波折,还挺轰动,您老忘了吗?” 正躲在角落里的黎姝闻言心头一紧。 四年前她厌恶极了沈渭琛的冷血,想尽了办法要和沈渭琛解除婚约。 沈渭琛也是,天天挑着她的毛病,盯着她的过错。 整个海城,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彼此有多么不待见对方。 可没想到,还没等婚事被解除,她的身世就抢先被爆了出来。 一时间,两家人都心照不宣地没再提过那件荒唐的婚约,直到如今… 沈老太太察觉到氛围中的异样,连忙调节: “许家小姐又不是小姝,哪里就能相提并论了?” “是。” 沈渭琛抢过话头,冷眼看向黎姝的方向。 “假的就是假的,和真的自然比不了。” “许家大小姐自然不会不懂规矩,不识好歹,不明是非。” “你说,对吧?” 黎姝的脸色越发难堪起来,再也待不住,寻个由头就要走。 不等开口,沈老太太早已看出了她的无措,宽慰道: “小姝,你也累了,回去先好好歇着吧。” 说着睨了沈渭琛一眼, “这孩子总是这么嘴上不饶人的,难怪你到现在还找不着媳妇。” “活该!” 等黎姝她们离开后,沈老太太拉着沈渭琛的手问道: “当初我费尽心思想撮合你和小姝成婚,可你们倒好,三天两头地吵架,谁都不对付。” “这会子你又提那以前的婚约做什么?” “难不成,你现在又要反悔了?” 沈渭琛神色淡淡,“我什么时候反悔过?” 听到这句话,沈老太太的心逐渐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黎姝那个孩子虽然优秀,可终究身份摆在那,上不得台面。” “能让她嫁给沈瑄已经是我们沈家做出的最大让步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可不能犯糊涂。” “你和沈瑄不一样,沈家终归还得靠你扶持。” “你作为沈家今后的家主,选媳妇能力还是次要的,最重要的还得看对方的家境。” 说着她拍了拍沈渭琛的手,“依我看哪,许家那姑娘就不错,听话懂事,你不是最喜欢这样的吗?” 却见沈渭琛没说话,起身就要离开。 沈老太太伸手要拦,“你这孩子,话还没说完呢,你这又是要去哪?” 沈渭琛勾起椅背上的外套,抖了一抖穿上,“奶奶,既然你这么懂我,不如你猜猜?” … 柳如芸出门后直接叫了司机跟去了商场,叫上了好几个姐妹庆祝。 留下黎姝一个人坐公交回医院。 沈家别墅建在山顶,公交车站在山脚。 虽然看着不远,但是山路蜿蜒,坡度又陡,黎姝踩着矮跟的高跟鞋走了二十分钟后足跟逐渐有些酸痛。 走到一个缓坡处,她停下,撑着粗壮的松树揉了揉脚踝。 刹那间,一阵清脆的哒哒声划过空中,引人注目。 循声看去,只见一少女身着洁白的蕾丝长裙,踏着火红色的乐福鞋款款而来。 青春,活力,娇俏可人。 “姐姐,我头一次来这不认识路,你知道沈家大宅在哪吗?” 玉臂轻抬,挽起鬓角的碎发,手上的红宝石串格外光彩照人。 那只手串她再熟悉不过,因为那是她三年前为了给爷爷庆祝八十大寿时特意设计的手串。 只可惜,还没等她将礼物送给爷爷,她的身世就被曝光了,她的所有东西都被大伯一家瓜分了干净。 包括这条手串。 回忆总是越想越是心酸,黎姝不敢再看,指了方向后,转身便走。 却没想到少女仍是缠着她问,“多谢,姐姐你也是沈家人吗?” 少女过于熟络的态度令黎姝感到有些不自在,“算是。” “那可太巧了。” 少女忽而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我就要和渭琛哥哥订婚了,今后咱俩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你是?” “晚晴,许晚晴。” 原来她就是许家真千金。 面对少女伸出来的示好的手,黎姝虚虚一搭便要收回。 可没想到许晚晴突然勾住了她的手,往后一拽。 蓦然间,手上的红宝石串突然掉落。 珠宝四散朝山下林间滚落,瞬间就没了踪迹。 黎姝焦急地想要下山去找,却听少女“啧”了一声。 “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留下来的脏东西,一旦露出马脚就会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姐姐,你说对吧?” 黎姝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是的,她是假货。 可那些珠宝,那些心意却是无比珍贵。 许晚晴凭什么这么糟践它? “你…” 正要发火,却见许晚晴突然眼前一亮,笑着朝她身后招手。 “渭琛哥哥,好巧,你又来接我了。” 察觉到身后汽车的轰鸣声逼近,黎姝不自觉地发抖。 她抬腿就走,却见一辆帕加尼一个漂移停在了路中,拦住了她的去路。 沈渭琛开了半截车窗,露出了一张笑意不明的半张侧脸。 高挺俊朗的轮廓格外引人注目。 “不巧,特意来的。” 许晚晴乖巧地凑到车前,声音格外娇媚动人。 “中午奶奶留我吃饭,你也在吗?” “我一个人…不好意思。” 沈渭琛轻笑一声,“我在,你还能吃得下饭吗?” 许晚晴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两只水汪汪的眼睛亮亮的,很是动人。 她又凑的更近,和沈渭琛几乎是脸贴着脸,笑容越发娇俏。 也不知沈渭琛又和她说了些什么,许晚晴竟然自己先离开了。 脚步很是欢快,走起路来一蹦一跳的。 看来,沈渭琛哄她哄的很开心。 “上车!” 沈渭琛没好气的话语将她拉回了现实,黎姝往后退了几步。 “我可以自己回医院,不劳烦沈总操心。” 可沈渭琛却是不理,“谁说要送你回医院了?” “我发你的短信难道没收到吗?” 她收到了,今早收到的。 没有其他多余的话,只有简单的三个数字。 那是房号,是他们最常去的酒店,最熟悉的房间。 显然,沈渭琛并没有打算放过她。 可她还没有这么不堪,要和一个订婚的男人保持这么一段禁忌关系。 当年已经错过一次,她绝不能一错再错。 “沈总,我话说的很清楚了,我们的关系不适合继续,难道你要反悔吗?” “我话也说的很清楚了,还是说你想在这被我干?” 沈渭琛的语气甚是不悦,不耐烦地敲着面前的方向盘。 哒,哒,哒… 每一声都像是恶魔在唱着令人闻风丧胆的丧歌。 见迟迟没有回答,沈渭琛又补充了一句。 “我的耐心有限,只有三秒。” 看着沈渭琛认真的表情,黎姝知道这不是在跟她开玩笑。 沈渭琛发起疯来什么都干的出来。 无奈之下,她打开了右侧的车门。 与光洁明亮的外饰不同,车内的气氛阴沉沉的能逼死人。 黎姝刚一坐上去,沈渭琛就倾身而来,覆上了她的唇。 男人吻的热烈,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一手紧紧箍着她的双手,不留半分动弹的余地。 黎姝只能抬头承受,任由男人口中微苦的清茶味在口腔中肆意侵略。 向来如此,野蛮,霸道,不容置喙。 凭什么? 第一卷 第5章 你还没玩腻吗? 唇齿交缠之际,黎姝找到机会反吻了回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来的更为热烈。 沈渭琛微微愣住,抬眼看向黎姝通红的脸。 鬓边的碎发随风而动,遮住了女人眼尾的那颗勾人的泪痣。 殷红的眼尾微微上扬,格外勾人心魄。 黎姝自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加上自小练舞练成的一身优雅体态,使得她的一举一动之间都像是一只迷人的白天鹅。 高贵,疏离。 只会在情动之时,才露出她清冷皮囊下的娇媚之态。 而沈渭琛最喜欢的,就是看着这样纯洁含苞的白茉莉在自己的身下肆意沉沦,染上一抹嫣红,成为明媚动人的一朵红玫瑰。 只能为他绽放。 沈渭琛抬手想要将那缕碎发勾至而后,却被女人伸手握住,五指相扣。 沈渭琛勾起了唇角,由着黎姝摆弄。 显然,他很满意这一次黎姝的表现。 情动之时,他迫不及待地等着黎姝的下一步动作。 却在解扣子的那一瞬间,黎姝攀着他的肩膀狠狠咬了下去… 这一口用了全力,蜜色的肌肤上瞬间露出了斑驳的血迹。 滴滴哒地往下流。 沈渭琛吃痛,毫不怜惜地拎起黎姝的后脑勺往后仰,四目相对。 “黎姝,你又想跟我耍什么花样?” 却见黎姝那双倔强的眼眸格外清亮。 “三年了,我腻了。” “你还没玩腻吗?” 沈渭琛抿了抿嘴角,“黎姝,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身份?” 黎姝心下冷笑。 她当然不配有身份。 这三年来,白日里她作为沈渭琛公司的牛马,任劳任怨。 晚上,她是沈渭琛随传随到的床伴,任人宰割。 在沈渭琛的心里,她从来都只是用来羞辱沈瑄的工具,哪里算得上人。 更有什么资格谈身份。 这三年的屈辱,她受够了。 “我当然清楚,我不过是你的玩物,没资格和你谈条件。” “可就算是东西也有用腻了的时候,就算是你收藏的手表也绝不会戴超过一年。” “可你如今却对我这样的有夫之妇拉着不愿放手,难不成…” 黎姝扫了沈渭琛一眼,自嘲地勾起了唇角。 “你是…喜欢上我了吗?” 怎么可能。 沈渭琛这个人向来是没有心的。 五年前,她就算是给沈渭琛当众表白,写满了一百封情书,也没能换来他的一次另眼相看。 只换来一句不屑的嫌弃。 “恶心。” 所以,在沈渭琛的心中,她一直都是恶心的。 不仅是因为沈瑄的关系,沈渭琛对她的讨厌是发自内心的。 沈渭琛呵了一声,抚摸着她的脸颊。 卷翘的睫毛下,男人幽深的双眸中不见一丝微光。 “我不是在天天上你吗?” 沈渭琛的话让黎姝感到无比的屈辱。 从始至终,他们之间不过是肉体关系,没有半分感情。 就算是喜欢,那也不过是喜欢这具肉体给他带来的感觉。 舒服地令人喜欢。 可她不喜欢。 黎姝甩开他的手,冷冷的眼神直击沈渭琛的双眸。 “我不喜欢。” “三年了,我一次都没有喜欢过。” “从始至终,我都是被你强迫的,但我现在不想再继续了。” 车内的气氛渐冷,透着刺骨的寒意。 男人脸色阴沉,猛然扣住她的后脑勺往下按。 “不喜欢?” “那我偏偏要让你做你最不喜欢做的事!” 突如其来的亲吻让黎姝措手不及。 黎姝用力挣扎,推着沈渭琛的肩膀往后靠。 可每一次都被男人无情地抓回,多次的拉扯下单薄的丝袜逐渐变的残败不堪。 濒临崩溃之际,一通电话突然打来,制止了男人的进一步动作。 耳边,少女娇羞的声音在闭塞的空间里无死角的环绕。 “渭琛哥哥,你在哪?” “奶奶和我还在等你回去吃饭呢。” 甜美的声音很是乖巧。 沈渭琛之前当众拒绝她的时候提过,他只会喜欢懂事没脾气的姑娘,不喜欢她。 果不其然,沈渭琛挂完电话后将衣服甩在了她的脸上。 “滚!” 冷不防的,黎姝的鼻尖被大衣的铁片纽扣划过,擦出一道细小的红痕。 有点疼。 黎姝穿好衣服,翻身下了车。 他们两个,到此为止了。 …… 沈渭琛回到沈宅,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厅中亭亭玉立的许晚晴。 她的身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条亮眼的红色丝巾,胸前也多了一条璀璨夺目的钻石项链。 一看就知道是精心打扮后的手笔。 沈渭琛掀了掀眼皮,“老太太呢?” 自然是早走了。 连带着佣人们也都知情识趣地离开了。 可许晚晴自然不会说的这么直白,只是笑着凑了过来,伸手去解他身上大衣的扣子。 “室内开了暖气,用不着穿这么厚,仔细身体。”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和黎姝倔强的声调完全不一样。 鼻尖猛然涌入一股花香,那是黎姝绝不会用的香水味。 沈渭琛皱了皱眉头,侧过了身,“我的事不需要你做主。” 许晚晴没有强求,默默地退下,“沈总,过来吃饭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这么快就换了称呼?” 许晚晴顿了顿,淡淡地笑道:“我不会做让您不喜欢的事,您放心好了。” 一想到刚才在车前,她被男人差点拧断了脖子就止不住地发怵。 她今日一早听说黎姝那个贱人要来沈宅,就迫不及待地想在她面前表现,把自己之前所失去的通通夺回来。 包括和沈渭琛的婚约。 因此,她这才故意打扮了些,说话甜了些,还特地向黎姝吐露了自己即将和沈渭琛成婚的消息。 就是为了能在黎姝面前争口气。 可没想到,此举不仅没能让黎姝抓狂,反倒是让她在沈渭琛的面前露了马脚。 这样的事她绝不会再做错第二次。 许晚晴给沈渭琛添上了一份碗筷,招呼他过来。 “听说您最喜欢吃三分熟的牛排,我特意和老太太学了这道,您不过来尝尝吗?” “好啊。” 沈渭琛答应地爽快,让许晚晴又找到了下手的机会。 她默默地添上了一杯酒,“我调了配方,配上这个口感更好。” “确实不错。” 沈渭琛慢悠悠地晃了晃手中的杯盏,看着杯中逐渐浮起的气泡由衷地赞叹。 接着眼神一凛,勾起一道玩味的笑意。 “你还真是听话,刚一回来就从许家学了这样的好本事。” “你是想让我喝酒,还是想让我睡你?” 许晚晴的脸上瞬间涌现出窘迫的红晕。 她怎么也没想到,沈渭琛丝毫没有顾忌,轻而易举地就将男女之间最为暧昧也最为富有吸引力的那层纸捅破,不留半分余地。 让她害怕。 她正想理由辩解时,却见沈渭琛蓦然扬起了头,将酒水一饮而尽… 第一卷 第6章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吻我! 沈渭琛喝完,将酒杯重重地砸在桌上,头也不抬地说道: “酒我已经喝了,睡你,我没这个兴致。” 言外之意,她可以滚了。 可许晚晴却从那张逐渐泛红的脸上看出了端倪。 天下没有男人会拒绝投怀送抱的女人,更何况是沈渭琛还喝了这么多自己亲自调制的酒。 “渭琛哥哥,瞧你,一定热了吧。” 她平生第一次见到像沈渭琛这般优秀的男人。 无论是身材,样貌还是家境能力都是顶尖的一流。 比她之前为势所逼拜的那些大哥们好多了,她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想着,她伸手去松沈渭琛身上领带。 毫厘之间,沈渭琛抓住了她的手腕,“这么想被人干?” “不如我现在就送你回酒吧,让他们轮流上你?” “他们”二字咬的极重,毫不留情地揭开了许晚晴的心机。 今早,她为了能在沈渭琛面前留下深刻印象,特意找人上演了一出无知少女流落风尘的场景。 如她所愿,沈渭琛也成功上钩,当众救了她。 她本以为,沈渭琛是被她骗过去了。 谁曾想原来沈渭琛一直都知道! 愣神间,高脚杯“砰”的一声在她的脚边炸开。 “滚!” 男人声音凶狠,表情更是狰狞,一双凌厉的眼睛逐渐染上通红。 像匹嗜血的狼。 比以往所见到的任何地痞流氓,豪门纨绔加起来都要可怕一万倍。 许晚晴再也不敢多待,多看,哆哆嗦嗦地跑出了沈家。 见许晚晴走后,沈渭琛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桌上。 身上的反应比他预料的来的还要早,还要快,还要强烈。 沈渭琛拿出手机,找到通讯录的置顶,看着上面熟悉的号码,眼睛里涌出滔天的怒意。 想甩了我? 想得美! 挂断电话后,黎姝整个人都是懵的。 沈渭琛冷冷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旋。 “想要扳指的话半小时内回到沈宅,过时不候。” 那枚扳指是顶级的羊脂玉所做,虽然上了年岁,但仍然可见其温润的质感。 据传那是几百年前一位大师的作品,格外珍贵。 可在黎姝看来,这枚扳指的珍贵无关价值本身,更在于那是在她还是个被送往孤儿院的襁褓婴儿时,身上所佩戴的唯一一件可以用来证明身份的信物。 黎姝本以为在自己的所有东西都被大伯一家瓜分干净后,再也不会见到这枚扳指。 可没想到两年前沈渭琛不知从哪找到了它,戴在了手上。 那晚雨很大,黎姝丢下前一天还宣称断绝关系的尊严敲了沈渭琛的房门。 门瞬间就开了。 男人将她裹进怀里,二话不说就吻了上来。 那是一场粗鲁,野蛮,不带任何感情的侵略。 混混沌沌之中,黎姝迷迷糊糊地呢喃:【我,我想要…】 【别急,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男人吻着她的耳垂,将身子凑的更近, 【乖。】 【紧张成这样,你想让我怎么给?】 可到了第二天,沈渭琛却好似将这件事忘了一般,也再没戴过那个扳指。 只是在此后无数个深夜里,一直在提醒她, 【放轻松,松一点,再松一点…】 从那以后,黎姝就明白了沈渭琛是个混蛋。 彻彻底底的混蛋。 可现在,沈渭琛又提到那枚扳指做什么? 是沈渭琛残存的一丝善念还是又一次恶作剧? 容不得多想,就算是玩笑她也想试试这最后的机会。 黎姝打车回到沈宅。 秋天天气总是会突然变脸。 上午还是晴空万里,等到了下午便成了乌云密布。 萧瑟秋风呼呼地卷起地上的落叶,胡乱地撒了满地。 使得整个院子乱糟糟的。 可却没见到一个佣人出来打扫。 黎姝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此刻的沈宅静的出奇。 她转身便要离开,却在此时,沈渭琛给她发来了一张图片。 一张扳指静静地躺在桌子上的图片。 【想要吗?】 想! 黎姝伸手推开大门。 门是虚掩的,推开轻而易举。 就在黎姝走进去的一刹那,她猛然被人拉进怀里。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吻我!” 男人的声音格外喑哑,身上的温度高的不像话,活活要将她闷死。 更别提男人身下蓄势待发的灼热欲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膨胀。 出奇的大。 无一不在提醒着她,完了,今晚必死无疑。 黎姝红着脸挣脱,“沈渭琛,我说的很清楚了。” “我讨厌你,讨厌…” 来不及说完,男人一口咬上她的下唇,将她逼至墙角。 “我不想听。” “你的作用只不过是满足我罢了!” 黎姝只觉得自己可笑。 受了三年的折磨,她怎么还敢奢求沈渭琛能体谅人的情感。 喜不喜欢,讨不讨厌,在沈渭琛的眼中无关紧要。 他想要的不过是任何人任何事对他的无比顺从。 包括性。 可她不想再装了。 她也是人,凭什么要始终看着沈渭琛的脸色过日子! 纠缠中,黎姝又反咬了一口。 腥甜的铁锈味瞬间在唇齿间蔓延。 出乎她意料的是,沈渭琛吃痛却没有丝毫地松口。 活像个不知疲惫的饿狼,疯狂地吮吸着口中的甘甜。 黎姝越是挣扎,便被男人锁的更紧。 眼见男人伸手要脱裤子,黎姝发了狠,趁机将男人踢翻下床。 “哐”的一声,沈渭琛这才安静了下来,没了动静。 黎姝喘着粗气,拿起一旁的扳指就要跑,刚一动作就被男人伸手揽在怀里。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夹杂着一股厚重的血腥味。 “黎姝,我们的关系轮不到你来说结束!” “就算是死……” 忐忑之时,黎姝感到深厚的呼吸减弱,男人渐渐没了动静。 她试探性地往后一推,沈渭琛很轻易地就被推倒在了墙角。 露出头顶的一抹嫣红… 犹豫再三,黎姝还是做了回好人,将沈渭琛送进了离这最近的小诊所。 今晚的事不光彩,去了医院只会将事情弄大,丢沈家的脸。 “你们这些小夫妻啊,年纪轻轻的不知道节制。” 医生扫了一眼沈渭琛身上的伤就明白了大概。 黎姝红着脸想解释,却被医生啧啧一声无情打断。 “就算是为了情趣,也不能拿生命开玩笑。” “你男人对葡萄过敏,不知道吗?” 恍惚间,黎姝回味到口中的一抹微苦。 那是专属于castel白葡萄酒的后调。 沈渭琛向来不喜欢喝酒,更不喜欢喝这样的酒。 “好了!” 医生甩给她一张检查单,“去交钱吧。” “过敏还敢灌药,真是疯了!” 第一卷 第7章 他的手,摸的舒服吗? 黎姝心中忐忑,战战兢兢地接过单子送沈渭琛去吊水。 沈渭琛貌比潘安的名声,不仅得益于他绝美的容貌,更有赖于他一米八五的个头,和那宽肩细腰的绝美身材比例。 光是腿长就有一米二。 躺在小小的单人病床上,那一双大长腿不受控地垂了下来,留下一截小腿在空中晃悠悠的。 黎姝替沈渭琛脱下了外套,将身子往里挪了一挪。 一切收拾完毕后,黎姝转身便要走,却在目光瞥到那张温和的脸庞时微微愣住。 人前,沈渭琛向来都是威严,高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以至于让人见到他的第一面都会不自觉地被他那股迫人的气势震慑住,完全忽略了男人的五官其实长的很温润。 像个谪仙的君子。 让人又怕又忍不住去爱。 黎姝不由得想到她与沈渭琛的初见。 那是八年前,她作为新生代表要在庆大的开学仪式上表演钢琴独奏,却在开演前发现乐谱被人偷换成了一张白纸。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沈渭琛淡淡出声,一开口便稳住了局势,陪她一起完成了一曲二手连弹。 一曲结束,掌声响彻整个大厅。 黎姝满是欣喜,转身抬眼,正巧撞上沈渭琛深邃的目光。 亮晶晶的,闪烁着无比耀眼的光芒。 那是少女怀春时,一眼忘年的心动。 想着,黎姝拿起床尾的被子给沈渭琛盖上。 正要抽手,男人突然睁开了眼,捏住了她的手腕。 “去哪?” 望着男人逐渐瞪大了的眼睛,黎姝心口蓦然一惊。 手指不自觉地僵硬了起来。 恍惚间,黎姝似乎从那句最后的话里听出了一丝哭腔。 可那表情分明是愤怒,不满,带着男人一如既往的强硬气息。 令人害怕。 黎姝试探地回应:“哪也不去,好不好?” 沈渭琛这才合上了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安静,温和。 很乖很乖。 可黎姝明白,这样温顺的皮囊下是一颗不断疯狂汹涌的心,只会拽着她越坠越深,直到粉身碎骨。 不敢再多待一秒,黎姝急忙收拾东西出了诊所。 同样的当她不能再上第二次。 她必须想办法尽早结束和沈渭琛的这场糊涂关系。 翌日。 沈渭琛醒来时已经是清晨。 他扫了一眼周遭陌生的环境,神色淡淡。 “她让你来的?” “是。” 吴彦庭回答的利落。 作为沈渭琛的私人助理,帮他定了那么多次的酒店,吴彦庭自然知道沈渭琛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也知道他伺候的这位主子有多么霸道,蛮横。 可今日一早接到黎姝发来的消息,吴彦庭还是被男人的任性疯狂吓了一大跳。 于是他急的连早饭也没吃,马不停蹄地就赶了过来。 再这样下去,他迟早得被这两位祖宗给玩死。 想着,他感到头顶上的目光蓦然一凛。 “你倒是真听她的话。” “她人呢?” 吴彦庭悄然抬眼,一见到沈渭琛那张阴沉沉的脸,立刻将准备好的托辞忘了个一干二净。 “回医院…陪沈瑄了…” 话音刚落,他只感到四周散着刺骨的寒意,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同样是生病住院,黎姝这次可真是太厚此薄彼了,这不是明摆着在打沈渭琛的脸嘛。 果然,只听沈渭琛冷哼一声,淡漠的声调里夹杂了一丝异样的情绪。 “她倒是有心。” 沈渭琛一把扯下头顶的绷带,一圈又一圈地缠在掌心。 褐色的血迹斑驳,攀着掌心的枷锁锁住一抹狠厉。 “我的小弟妹这么勤快,怎么能不去看看呢。” …… 黎姝回到医院的时候,沈瑄还在睡。 趁着时间,她忙着给沈瑄熬中药。 新熬的药很烫,很苦。 黎姝总会加几颗小冰糖去去苦味,试过了再喂给沈瑄一点点喝下去。 于是,她和往常一样在药碗里放了一块冰糖后,正要舀上一勺试一试口感。 却听沈瑄突然开口, “苦么?” 男人的声音很是喑哑,不如三年前那般温和从容。 只是那双温柔的目光一如往常。 沈瑄就这么淡淡地笑着,凝视着她。 坚定,又充满力量。 轻而易举地就将她好不容易伪装起来的防线击溃。 黎姝摇着头,“不…” 可话还没说完,她便哽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知道傻笑。 眼眶滚烫,刺痛着脆弱的泪腺。 濒临崩溃之际,黎姝转过身,仰起头,摆着手。 “药…凉…我重新…” 手足无措之时,黎姝感到掌心一片凉意。 许是久病在床的缘故,沈瑄的手格外冰凉,没有丝毫生气,活像冬天枯槁的树枝,满是斑驳。 沈瑄握住了她的手,“不喂我么?” “我…” 突如其来的接触,让黎姝感到十分不适应。 当年若不是柳如芸拿出了沈瑄压箱底的日记,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像沈瑄这样开朗大方的少年会暗恋自己那么久。 发黄的日记本上写满了他们的故事,他们在大学开学典礼上的初见,他藏住心思鼓励她去追沈渭琛时的无可奈何,他在得知她表白被拒时的欣喜… 满是少年的悸动与遗憾。 因此,在主动嫁给沈瑄时,黎姝所作出的这个选择不仅是因为感激,更是出于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之情。 可是不论是感激,还是怜惜,都不是爱。 她回应不了。 黎姝下意识地将手缩在怀里,动静太大,打翻了药盏。 “砰”的一声,白瓷做的药盏碎了一地。 药汤四溅,弄污了地面。 “对…对不起…” 黎姝站起身往后退,慌乱地朝屋外的方向看。 “我…我去找人收…” “是我唐突了,忘记你还是个孩子。” 沈瑄笑容淡淡,伸手勾住黎姝的衣袖。 “小姝,别怪我,好吗?” 她怎么忍心怪他。 从始至终,错的只有她一个人罢了。 黎姝反手搭在沈瑄的手背上,让他心安。 “不会…我…我只是太高兴了。” “那就好。” 沈瑄伸出另一只手搭在黎姝的手上,将她的手裹在掌心。 “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相信我,好吗?” 沈瑄的目光格外炽热,烧的黎姝的脸通红。 分不清是羞赧还是羞愧,黎姝点了点头,不敢看他。 低着头往后躲。 “好了,不逗你了,去吧。” 黎姝如蒙大赦,头也不敢回地往屋外跑去。 脚步匆匆,轻易就迷失了方向。 黎姝无意间闯入了一个拐角,正要回头,却被人猛地拽进了房间。 熟悉的松柏香扑面而来,气势汹汹。 “他的手,摸的舒服吗?” 第一卷 第8章 喜欢吗? 四周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视觉消失的那一刹那,听觉便变的格外敏感。 门外,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哒哒”作响,格外清晰。 若是在这里被人撞见,那她…… 黎姝被惊的头皮发麻,只得不断地摇着头,低声求饶: “放开…放开我……” “那你喜欢摸哪?” 沈渭琛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拽着她的手往怀里探。 虽是隔着柔软的真丝布料,男人肌肉分明的腹肌仍是格外硬朗。 触及升温,烫的骇人。 “喜欢吗?” 灼热的气息在她的耳边轻吐,勾起密密麻麻的酥意。 黎姝咬着牙,不断摇头,语气近乎哀求道: “别…” “不满意?” “这里呢?” 炽热的体温逐渐变的扎手,烫的骇人。 她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可还是被男人轻易掰开。 “摸摸看,喜不喜欢?” “沈渭琛!你,你混……唔” 黎姝话还没说完,便被男人一把按住后脑勺吻了上来。 “我在。” 沈渭琛碾着她的唇,似啃似吻。 “我也会一直陪着你,好吗?” 沈渭琛的“也”字说的极重,语气甚是玩味。 他刚才都听到了! 也是,沈渭琛向来不喜欢沈瑄,自然乐意找她作为宣泄的出口。 好借着折辱她,打沈瑄的脸。 黎姝羞愤至极,用力推着男人的胸膛。 可沈渭琛体力过人,一丝一毫都没看出来是大病初愈的模样,毫不费力地钳制住她的手。 黎姝越是推,男人便拥的更紧。 好在此时,黎姝的手机响了。 手终于有了逃脱的机会。 眼见是沈老太太打来的,沈渭琛这才情愿松手。 只松了一半。 沈渭琛接通电话后,将手机开了免提,贴在黎姝的耳侧。 “小姝啊,我已经到医院了,你在哪?” “奶奶,我刚去了趟洗手间,现在就过来……嘶。” 黎姝倒吸了一口凉气。 身后,男人突然咬上了她的后颈,狠狠吸了一口。 电话那头的沈老太太听见了异样,“小姝,你身边还有别人吗?” “没,没有……” “是野猫,吓……吓我一跳。” 说的越多,破绽越多,黎姝寻了个借口连忙挂断了电话。 刚一挂断,沈渭琛将她反压在墙上,泛着寒意的眼睛牢牢地锁着她。 “你倒是出息了,找老太太过来压我?” 黎姝别开脸,“大哥,我们这样不合适。” 既然沈渭琛不肯放过她,那么她只好找沈老太太帮忙。 找借口让沈老太太来医院看看沈瑄,也是为了能让自己待在沈老太太的眼皮子底下,躲得一时宁静。 至少沈渭琛还不会疯到在沈老太太面前罔顾人伦。 只是,黎姝没想到的是,沈渭琛这么快就看出了她的心思。 一阵沉默。 沈渭琛皱紧的眉头忽而松开,一阵冷笑。 “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 沈老太太自从退休后就一直待在家里修养,没怎么出过远门。 更别提来医院看看跟自己不熟的亲孙子了。 因此,柳如芸在看见沈老太太大驾光临的时候蓦然一愣。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早已被黎姝抢了先机,伺候着老太太坐下。 见老太太没有丝毫理会自己的意思,柳如芸只得无奈地退到一边,听着祖孙三人寒暄。 “小姝,你瞧瞧你,这段时间怎么又瘦了这么多,真是叫人心疼。” “奶奶,没事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只要沈瑄能好…” “还是你最懂事。” 沈老太太说着牵起黎姝的手,看向沈瑄。 “你啊你,还得是你有眼光,白捡了这么好的一个媳妇。” 柳如芸听到这样的话不由得感到不舒服。 没有多想,她立刻插嘴: “老太太,您这说的是什么话。” “要不是我家瑄儿见义勇为,黎姝能活着进得了我们沈家的门楣吗?” “您偏心也不能偏心到这个地步啊。” 柳如芸一个劲地撇嘴,完全没注意到病床上沈瑄对她使的眼色。 沈老太太冷哼一声,抬眼瞥向柳如芸。 “你还好意思说,当初要不是你没规矩,刚进了沈家就擅自开着跑车出门兜风,撞坏了车都不知道说一声。” “不然沈瑄至于第二天开着辆破车去找小姝吗?” 柳如芸逐渐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得知沈瑄开了辆破车出门的那一刹那,她何尝没有试过打电话告知沈瑄。 可沈瑄一路上只顾着想着黎姝,连手机没电关机了都不知道,这才导致她没来得及劝阻沈瑄。 这件事归根结底,怎么能不怪黎姝这个灾星? 可偏偏沈老太太就这么护着她,对一个外人比对自己的亲孙子还要好! 柳如芸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她还想争辩,却被沈瑄抢先一步堵住了嘴。 “奶奶,事情都过去了。” “孙儿如今能和小姝在一起,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沈老太太的面色这才有了些缓和,“你这孩子也是心善,总归是像我们沈家人,不像她。” 说着她睨了柳如芸一眼, “你放心,只要你们娘俩懂事,别再惹是生非,我们沈家自然也亏待不了你们。” 沈瑄笑着答应,伸手去勾黎姝的手指。 “奶奶放心,孙儿不敢奢求太多,今后只要有小姝能陪在我身边就够了。” 沈瑄灼热的目光烫的骇人,黎姝不敢再看,深深低下了头。 手指不自觉地蜷缩在角落。 不仅是因为羞愧,更是因为害怕。 沈渭琛的目光似乎无处不在,黎姝感到身后无时无刻都充满着一股凌厉的目光,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为了防止沈渭琛再次突然地失控,黎姝不得不时刻提醒着自己和沈瑄保持距离。 可许是因为缩回手的反应太过激烈,沈老太太察觉到一丝异样。 她伸手摸了摸黎姝的额头,“怎么这么凉?” “你生病了?” 慌乱中,黎姝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最近…生…生理期。” 柳如芸面露不解,“日子不太对吧…” 眼见着要被揭穿,黎姝随意编了个理由,“有些…不规律罢了。” 柳如芸心下了然,也没有再问,可沈老太太却仍觉得不妥。 “年纪轻轻的这样可不太好。” “还是得把身体调理好了,我这把老骨头才能趁早抱重孙子你说是不是?” 黎姝重重地点了点头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全然没注意到身后一双寒光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第一卷 第9章 你以为你能走的掉吗? 吃过午饭,黎姝陪沈老太太进了顶楼的疗养室。 沈老太太年轻时思虑过度落下了伤疾,每到阴冷天气脑袋就如针扎一般,折磨的她痛不欲生。 最近,黎姝听闻这里的疗养院来了个颇具盛名的脑科大夫,这才劝动了老太太来这里走一趟。 临进门,沈老太太突然拉着她的手,“小姝,你特意请我来这里可不单单是为了治我这个病的吧。” 沈老太太沉浮商场多年,目光如炬,又怎么会看不出黎姝的小心思。 黎姝自知瞒不过,索性坦白。 “奶奶,我想离…” 可“婚”字还没出口,身后男人抬脚逼近,气势骇人。 “奶奶,今日可真是有兴致,舍得出门了?”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整天就知道埋头工作,也不知道带我出来转转。” 沈老太太将黎姝拉进怀里,“还是小姝懂事,知道我在家里闷了,带我出来解解乏。” 沈老太太虽赋闲在家多年,但每天都有数不尽的稀奇玩意抬进门供她赏玩,怎么会嫌闷。 这么说不过是给她面子罢了。 黎姝顺势点了点头,“时候不早了,奶奶,我们也该进去了。” 她实在不愿意和沈渭琛待在一个空间里,男人眉眼间暗藏的玩味直直地剜着她的心。 想着刚才在小房间里的那一幕疯狂,黎姝强按着自己发抖的手腕,真想一时忍不住…… 赏沈渭琛一个大巴掌! 可沈渭琛却丝毫没注意到这一点,仍是笑着凑过身子,俨然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 “闲来无事,我陪你们一起看看。” 沈渭琛上前搀扶沈老太太的手。 似是故意一般,小指轻轻在黎姝的手背上滑过,刮起一阵战栗。 黎姝连忙松了手,低下头来掩饰尴尬。 “咦~” 沈老太太啧了一声,“今天倒是奇了,你个工作狂好端端的不上班,怎么有空陪我了?” “还不是因为她。” 沈渭琛含笑的目光投来时,黎姝心口蓦然一滞。 却听男人语气冰冷,意有所指地继续说道: “手头上的事都没忙完就想着走,您说我该不该找她算个明白?” 话虽然是对着老太太说的,可沈渭琛的目光却从未从她身上挪过片刻。 黎姝吓得手心直冒汗,恍然间又再次感受到了那时的无措。 手感硬邦邦的,带着刺,扎的疼。 不过好在,沈老太太并没有听出什么不妥,只是语重心长地劝着黎姝: “小姝,我知道你最近照顾沈瑄辛苦,可你也不能不把工作当一回事。” “我听渭琛说,最近公司在忙着评优考察,你也把申请表都交上了。” “难道为了照顾沈瑄,你就要轻易放弃这个机会了不成?” “我…” 她黎姝正想开口辩解,却见乌泱泱的一群护士围了过来,将沈老太太请了进去。 黎姝自知时机不对,识趣地闭上了嘴,转身来到一旁的休息室。 不一会儿,沈渭琛一手插着口袋走了进来。 男人身姿欣长,身着一款黑色毛呢大衣,版型挺括。 不同于惯常穿西装时的严肃,此时的沈渭琛身上平添了一股慵懒气息。 只是那眼神仍是凌厉。 “他不过才刚醒,你就这么急着要走?” 休息室很宽敞,只有他们二人,却让人感到分外拥挤。 黎姝往角落挪了挪,抬眼看向窗外。 明亮的桃花眼里蓦然流露出一丝惆怅。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要照顾沈瑄,我早就走了。” 去巴黎,去找那座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孤儿院,问问院长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的父母到底是谁。 而不是在这,被迫感受男人不由分说的逼近。 未及反应,淡淡的松柏香扑鼻而来,强势地笼罩在她的头顶。 好在这里是休息室,房间四角都有监控。 沈渭琛并没有离她太近,总算是顾忌了些,礼貌地隔了有一尺的距离。 可那高大的身躯将她眼前的小小世界遮挡的一干二净,不留丝毫空隙,让人窒息。 “你真以为你能走的掉吗?” “不走,难不成你还想让我留在这喝你的喜酒吗?” 黎姝的双眼开始有些酸痛。 她强忍住情绪,看着窗外的人影逐渐变的模糊。 沈渭琛权势滔天,他当然可以不用在意世人的眼光。 可她不同,她的日子早已过的步履维艰,实在不能再多个隐患。 再者,沈渭琛既然已经要订婚了,还强留她做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黎姝心里突然有了个异想天开的冲动。 难不成,沈渭琛还能为了她放弃和许家的婚约吗? “不喝也行。” 沈渭琛淡淡地轻笑一声。 “许家那位比你懂事。” “我们的关系她插不了手。” 黎姝的心凉了个彻底。 所以沈渭琛是要一边和别人结婚,一边还要和自己的弟妹玩理不清的地下情吗。 腿劈的太多也不怕自己闪了腰! “我不愿意!” 黎姝冷冷地抬眼, “从今以后,我都不想再见到你!” “不想见我,那你想见谁?” “那个废物吗?” 沈渭琛顿时收回了笑意,凶狠的眼神似是要将她撕碎一般。 突然抬起手,黎姝毫无准备,更没有迂回的余地。 眼见着那双狠厉的手即将掐上她的下巴,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沈总,许总刚才打了电话过来说是有急事,您看…” 察觉到一阵隐隐的寒光袭来,吴彦庭自觉地闭上嘴,往后退了半步。 房间内,暖风的气格外的足,闷的人心慌。 沈渭琛抽回了手,勾起一丝嘲弄的笑意。 “黎姝,你以为你还是当初那个可以任性的许家大小姐吗?” 拿起袖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手。 “年假休完了也该回来上班了,我可没有耐心和你耗下去。” 威逼的语气容不得黎姝拒绝,沈渭琛转身拉开门。 带入室外凉爽的一阵秋风,猛然渗进一股刺骨的寒意。 “别忘了,如今的你可没得选。” 没得选吗? 黎姝想着,手上不自觉地被扣出几道深深的指甲印。 … 沈老太太的检查做的快,不一会的功夫就被请了出来。 黎姝去接老太太,正准备好好跟老太太商量一下离开的事,却见许晚晴不知何时来的医院,早已搀着老太太走了出来。 有说有笑,哄的老太太很是高兴。 黎姝听着,竟是一句话也插不上嘴。 看来现在还不是时候。 含笑的目光突然瞥向了她,许晚晴张着嘴“呀”了一声。 “姐姐,真是巧了,我正准备带奶奶回家赴宴呢。” “姐姐不如跟我们一起热闹热闹?” 话一出口,本来还笑眼盈盈的沈老太太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当年许家得知真相后,是如何欺凌黎姝,逼的她走投无路险些丧身野外,这些许晚晴初来乍到不清楚,可她却比任何人都要知道黎姝当时过的有多惨。 想着,她不免有些心疼,拉过黎姝的手拍了拍。 “时候不早了,你回去歇着吧,用不着陪我这个老婆子多走这一趟。” 黎姝心下了然,将药递给许婉晴后便转身离开。 上车后,许晚晴坐在后座,盯着手里琳琅满目的药品冷哼了一声。 等到车子驶入了郊区,路过一片垃圾场,许晚晴毫不犹豫地开了车窗将袋子整个扔了出去。 沈老太太睡的迷迷糊糊中猛然听见一丝异样,忍不住开口问道: “晚晴,怎么了?” 许晚晴握住沈老太太的手,“奶奶,放心,刚才有只讨厌的乌鸦撞了上来。” “我会把她扔远,不会再让她吵到我们了。” 第一卷 第10章 她还要跟沈渭琛低头吗? 疼… 好疼… 黎姝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还好只是破了点皮。 记忆里,送完沈老太太回去的路上,她突然被一个行色匆匆的小护士撞到在了池塘里。 她不会水,挣扎了许久才被人救了上来。 醒来时,已是天黑。 又到了沈瑄吃药的时候。 黎姝掀开被子下了床,急匆匆地往病赶去。 可一推开门,却见病房空荡荡的,不见人影。 她忙拿起手机,给柳如芸打去电话。 长久的嘟嘟声后,电话那头终于接听。 一阵刺耳的滋滋声后,传来柳如芸焦急万分的声音。 “黎姝,快点带着五百万来救我。” “五百万?!” 黎姝顿时从病床上弹了起来,眼前一黑, “你又去玩了?” “你忘了之前你输了一百万差点把命都搭在那了吗?” “过去的事你还提它做什么?” 柳如芸的语气逐渐变的烦躁,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我可是沈家人,难不成连五百万都玩不起了吗?” “沈瑄才刚好,你怎么可以…” 黎姝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踢踏声。 紧接着,一个男人捡起手机咳了一咳,声音甚是雄厚。 “你就是她的有钱媳妇吧。” “你是谁?” 黎姝捏紧了电话,偷偷按了录音。 可男人好像早就有所察觉,用上了变声器。 “想救人,明天给我带上五百万来赎人,否则别怪我撕票!” 她的钱都用来交手术费了,哪里还有五百万! “大哥,如今是法制社会,我们有事好商量。” “没空跟你废话,你是不是想说你没钱?” “不瞒大哥,我确实没有。” 黎姝的声音有些疲惫。 柳如芸爱玩,她向来知道。 可劝也劝过,帮也帮过,本以为这几年的时间能让她有些悔改,却不料本性难移。 就算如今帮了她这回,也难保柳如芸今后不会依仗着沈家的势力,又惹出什么乱子。 自己犯下的错事总该让她自己承担,长长记性才好。 男人听出了黎姝的意思,翻眼瞪向柳如芸,狠狠啐了一口。 “好啊,你敢耍老子!” 话音刚落,电话那边便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 “我没有!” “小姝!” 柳如芸对着电话大喊,声音都被吓得变了个调。 “老太太那么疼你,你去求老太太,老太太…” “老太太若是知道了你做出这样的事,你以为你还能在沈家待的下去吗?” 黎姝不由得苦笑。 沈老太太最是注重家族声望与名誉,柳如芸三番五次地做出这样的事,早令沈老太太丢尽了颜面,这次怎么可能会出手帮她。 柳如芸似乎也明白了这一点,声音都开始发了抖。 “小姝…” “小姝,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前几天瑄儿做手术那么大笔的医药费你都付了,区区五百万对你来说算的了什么?” 黎姝的喉咙不由得有些发紧。 当初她被赶出许家,身无分文,昔日好友尽数离去,没有一个人肯帮她。 只有沈渭琛,只有他愿意看在她尽心侍奉的份上交了医药费。 可她才下了狠话要和沈渭琛断个干净,难不成如今还要她跟沈渭琛低头,继续那段见不得人的关系吗? 柳如芸从黎姝的沉默中听出了转机,进一步开口试探。 “小姝,就算不为了我,你难道忍心看我家瑄儿受这么大的苦吗?” “别忘了当初要不是因为你害的沈瑄坠入悬崖,我们娘俩早就是沈家人了,至于为五百万发愁吗?” 提到沈瑄,黎姝心中的愧疚感顿时又翻涌起来。 “沈瑄?” “他人呢?” “那个病秧子啊” 男人笑着开口打断,“全身软塌塌的,揍起来没劲。” 黎姝听着不由得揪了心,“他的身子刚好,你们这样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 男人听着好笑,一把扯下了柳如芸攥着电话的手,接过手机。 “谁敢跟老子作对,那就是跟日不落作对。” “敢和我叫板的人,老子有的是办法折磨的他痛不欲生,求死不能!” “小妹妹,你可想清楚了!” “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 说完,男人就挂断了电话。 日不落… 黎姝一听见这个熟悉的名字不由得晃了神。 日不落是海城最大的夜场,虽说背后势力复杂,可以沈渭琛的身份地位,放了柳如芸他们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 黎姝纠结再三,给沈渭琛打去电话。 “沈总,日不落里…” 话音未落,许晚晴娇滴滴的声音传来。 “姐姐,渭琛哥哥还在我房间洗澡,你这时候找他有什么事吗?” 黎姝心头蓦然一惊,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呆呆地听着电话那头的水流声。 他今晚要在许家过夜了? “我…” 正在考虑如何开口,黎姝听见手机那头门把手“吱呀”一声被拧开。 男人洗完澡出来汲着拖鞋缓缓凑近。 “衣服脱了?” 女人声音更是娇媚,“喜欢吗?” “一般。” 沈渭琛很少夸人,能从他口中得到一般的评价,便已经是不一般了。 想来,此时的氛围定然是不错的。 黎姝感到胸口蓦然一痛,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索性挂断了通话。 此时,许家大宅,二楼的房间里。 棕色的小泰迪正摇着尾巴对着沈渭琛讨好。 可男人的气势太过骇人,令它不敢接近,只得一圈一圈地围在男人的脚下乱转。 沈渭琛一脚踢开泰迪狗刚脱下的小绒衣,嫌恶地蔑了一眼。 许晚晴察觉到男人的烦躁,乖乖将泰迪犬抱到了一边的小窝。 转身,她看见沈渭琛拿起手机,微微蹙起了眉头。 姿态顿时轻柔了起来,扭着腰肢一点点地凑近。 “瞧什么呢?这么入神?” 说着,她弯下头去靠沈渭琛宽阔的肩膀。 还未靠近,沈渭琛转身,一把掐住了她的喉咙。 “谁让你接电话的?” 男人力气甚大,发了狠,健硕的手臂上猛然暴起青筋。 许晚晴恍然间如同窒息一般,一点力气也使不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白净的小脸逐渐变的殷红。 她的身子逐渐腾空,蹬着腿。 一边的泰迪犬察觉到了氛围的异样,“汪汪”地叫个不停,张嘴就要咬上沈渭琛的腿。 却被男人一个反腿压在了脚下。 “狗终究是狗,就算穿了衣服也变不成人样。” 第一卷 第11章 想要钱? 许晚晴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就在眼前一黑之时,沈渭琛终于甩开了她。 “你跟她说什么了?” 许晚晴捂着胸口不断地咳嗽,“我…我…” “我的耐心有限。” 沈渭琛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在掌心把玩。 “你说你的狗把我的衣服弄脏了,我该从哪下手回礼比较好?” 透过沈渭琛阴冷的表情,许晚晴敏锐地察觉到沈渭琛说的可能不是狗,而是人… 她瘫倒在了一边,低着头解释。 “还没说什么,她就挂断了,想来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吧。” 通红的脸颊泛着热泪,任谁见了都要怜惜一番的,可沈渭琛却没有丝毫的理会。 径直地拿刀抵在许晚晴的脖颈,贴着她细腻的皮肤轻轻扭转。 “是没说,还是不敢说?” “说了…说了…” 许晚晴不敢直视沈渭琛的双眼,低下头哽咽道: “姐姐似乎说了什么日不落…” “日不落?和她有什么关系?” 看着男人的脸色逐渐阴沉,许晚晴蓦然勾起了唇角,顺势添油加醋了一番。 “好端端的,我也不知道这位姐姐提这个地方做什么。” “不过好像听着跟钱有关。” “渭琛哥哥,想来姐姐一定是一时不察才走错了路,你不要怪她好不好?” 怎么会不更加厌恶她呢? 海城所有人都知道,当年沈渭琛是多么讨厌黎姝。 以至于拒绝她的时候一点颜面也不给,公然悔婚。 越想,许晚晴的心中越是窃喜。 黎姝就算是走了狗屎运嫁进沈家又如何。 沈瑄那个烂泥爬不上墙的废物,和柳如芸那个不着调的女人不过是沈家的拖油瓶罢了。 我定能让他们一个也别想在沈家待的下去,免得脏了我的眼。 可没想到,沈渭琛的脸上陡然浮现出一丝笑意, “想要钱?” 他顶了顶右腮,勾起椅背上搭着的大衣穿上。 许晚晴面露不解。 怎么沈渭琛看上去一点都没有责怪,反倒像是…得意? 这一定她的错觉。 愣神间,沈渭琛高大的背影早已消失不见,此时一个电话打过来。 许晚晴伸头在房间周围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她这才关上门按了接听键。 “许小姐,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人关起来了,只是……” “怎么?” 电话那头的声音还是有些犹豫。 “沈瑄毕竟是沈家人,这…” 他们本以为只是帮许家小姐处理个小角色,好在许家面前露露脸,可没想到刚把人抓回来就听见柳如芸这个疯女人一个劲地鬼叫。 赌徒玩的倾家荡产的大有人在,总会有些神智不正常的,可像柳如芸这样大声嚷着自己是海城沈家的人还是头一个。 沈家,那可是海城头一个的大家族,谁敢招惹? 可见到柳如芸信誓旦旦的模样,他也不由得心慌,派人查了查。 结果,还真让他查到了沈家三年前发生的一个小插曲。 沈瑄,还真是那八卦小报里拿着亲子鉴定突然闯进沈家,流落在外二十余年的私生子。 那他今日又是给柳如芸下套,又是绑了沈瑄,还敲诈沈家小媳妇,岂不是在接连打着沈家的脸? “不用担心。” 许晚晴的语气满是得意。 “柳如芸可是当初害了沈总父母的间接凶手,害的沈渭琛父亲车祸身亡,母亲也难产去世。” “本以为柳如芸怕了以后就躲了起来,可没想到三年前,沈瑄这个不怕死的突然找上门来要认祖归宗。” “还闹的沈家名誉受损,沈家股市动荡,沈总差点要将沈氏集团当家人的身份拱手相让。” “你们能为沈总除掉这么一对心头大患,沈总感激你们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害你们?” 电话里的男人松了一口气,又试探道: “那沈家小媳妇真的可以…?” 说着,他不禁露出了一股淫笑。 许晚晴面露讥笑:“放心,事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毕竟是沈家二夫人,轻点疼她才能多玩一会,你说是不是?” 许晚晴又说了许多,这才让那些人安心替自己办事。 一切准备就绪后,她心满意得地放下手机,换了一件家常睡衣。 算时间,老太太也该睡醒了,她是时候要表现一下未来儿媳妇的贤良淑德,喂老太太喝药了。 一想到今日,她去医院检查,撞见老太太和黎姝亲密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若不是黎姝调换了她二十年的人生,如今春风满面走在沈老太太旁边的人应该是她。 而不是黎姝这个野种! 许晚晴强按住自己内心的愤怒,勾起唇角,做出一副温柔贤淑的模样。 沈渭琛最喜欢听话的姑娘,那她便要成为整个海城最懂事可人的模样,才能与他相配。 许晚晴起身开门,刹那间,沈渭琛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前,阴气森森地看着她。 许晚晴不由得吓了一跳,嘴角抽搐地问道: “你不是走了吗?” 沈渭琛没回应,只是眼神上下扫了她全身。 纯白的棉质布料裹着少女小巧玲珑的躯体,胸口上缀着的一朵百合花更显年轻娇嫩。 “衣服不错。” 察觉到男人停留的目光,许晚晴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你喜欢就好。” 说着,她便去勾沈渭琛的手指。 却被男人反手捏住了手腕,将她抵在墙上。 “要是染点红我会更喜欢。” 这是什么意思? 是想…… 许晚晴的脸上蓦然浮现一抹绯红。 她踮起脚,抬头,缓缓闭上了双眼,凑近男人微抿的薄唇。 却听沈渭琛嗤笑了一声,甩开了她。 “还有下次,我一定满足你。” 许晚晴睁开眼,四周空荡荡的,早已没了沈渭琛的人影。 她不免有些不满,暗暗发誓。 等我让沈瑄一家生不如死的时候,我会让你的眼里只有我一个人。 沈渭琛走得飞快,及至门口,他给黎姝打去了电话。 却是忙音。 心中顿时感到烦躁不已,又给吴彦庭打去了电话。 “黎姝现在在哪?” 第一卷 第12章 她的心意很廉价 沈家别院。 看到工资卡余额的一刹那,黎姝瞬间傻了眼。 怎么会比自己想的差那么多! 她仔细对比了工资卡的进账,发现上个月的工资不仅没发下来,甚至于前几个项目的产值都被减了大半。 连忙找到财务处那边询问情况。 “抱歉,由于您之前多次请假导致项目跟进不及时,总部那边已经暂停了您的奖金发放。” “那我之前代替公司出赛拿奖的那笔奖金呢?” “作品原创性还有待商榷,给公司带来了不少争议。建议您这边先提供原创证明,或者先替公司补缴一百万元的罚款此事便可既往不咎。” 黎姝还想问,却听电话那头开始含糊其辞起来,左不过是说些上面的意思。 总之都绕不过上面那位大人物,沈渭琛。 黎姝挂断电话低头冷笑。 上辈子她一定是烧了沈家祖坟,这辈子才落到沈渭琛手下做牛马。 黎姝盘算了一下自己现在所有的积蓄。 就算是把柳如芸赶时髦买的那些名牌卖了也不足一百万。 还差四百万,对于她这样的一个小白领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没办法,她只得拿出自己的压箱底。 说是压箱底,可也不过是个破旧的小木盒。 为了给沈瑄治病,里面的首饰早已见底。 只剩下一沓被撕烂的日记,和一个小小的首饰盒。 首饰盒里装着的是她好不容易才重新拿回的白玉扳指。 最后一次了。 还完这笔钱,她就可以跟沈瑄彻底两不相欠了。 想了想,她将扳指握在手心,联系了拍卖行的熟人。 得知可以加急处理的那一刹那,黎姝连忙表示了感谢。 激动之余,却听“啪”的一声,日记掉在了地上。 露出了几页散开的纸张。 黎姝挂了电话,眼神里满是惆怅。 微黄的灯光下,浑黑的字迹看的并不分明,可黎姝却清清楚楚地记得里面写的每个字,每句话。 自从八年前,在开学典礼上对沈渭琛的初次心动后,她便形成了习惯。 总是会记沈渭琛喜欢什么,今天又做了什么,又在哪和沈渭琛偶遇,看沈渭琛打篮球… 直到五年前。 她满怀欣喜,受到沈瑄等人的鼓舞后,迫不及待地在沈渭琛的毕业典礼结束后,拦下了他。 精心准备的十分钟告白,沈渭琛仅用了一秒就终结了她的幻想,将她的自尊踩在脚底。 【恶心。】 说完,沈渭琛头也不回地离开,脚步有力。 将她因为震惊掉在小水洼里的日记本踩了个稀碎。 回到家后,黎姝连忙拿起吹风机吹干,边吹边哭,边哭边擦。 她本以为哭个几天便能忘了干净。 可没想到没过多久,大伯突然找到了她,让她回海城见个人,商量联姻的事。 那时的她心如死灰,草草答应。 可到了地方她才知道原来联姻的对象就是沈渭琛。 心中既是忐忑,又是无措。 本以为和沈渭琛的再次见面会闹的不欢而散,两人要么是掀桌子要么是哭鼻子。 可沈渭琛那时的反应却是出乎她的意料。 她始终都忘不了相亲那天,沈渭琛身着一套银灰色的西装,身姿昂扬,笑容淡淡地看着她。 似乎根本没在意那天告白带来的尴尬,或者是压根忘了那件事。 直到结束后,黎姝才无意间听到沈渭琛和他人谈笑。 【家境倒是配得上。】 【至于人嘛,她很乖,倒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嗯,很乖。 黎姝实在没忍住,当即泼了一杯咖啡上去,泼乱了沈渭琛镇定自若的神态,也泼没了他两的婚约。 都过去了。 黎姝正要弯腰捡起,却被人抢了先。 男人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轻轻一勾便将整个日记本拿捏在了手中。 黎姝抬头向上看,迎面对上沈渭琛晦暗不明的脸庞,猛然一惊。 “给我!” 她急的又羞又臊,生怕沈渭琛视力5.2的双眼发现什么。 伸手去够沈渭琛高高扬起的手。 黎姝身高只有165,她没穿高跟鞋,踮起脚来也只有170,远远够不到。 一会儿过去,她早已是浑身发热,可沈渭琛却还是巍然不动,静静地看着手中的日记本,蓦然勾起一丝奚笑。 “今日,他就要毕业了,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了,我好纠结,我到底要不要…” 沈渭琛的声音满含着笑意,像是学生时代最会搞恶作剧的男孩子的把戏,将女孩子的心意猛然揭开又野蛮地捣碎,毁的七零八落。 “够了!” 黎姝心头涌入一股莫名的酸涩,猛地向前一推。 沈渭琛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在地。 但是他的身姿向来挺拔,步子扎的结实,只是微微一摆就稳定了身形。 他合上了本子摔在桌子上。 “你还真是改不了念念不忘的臭毛病。” “黎姝,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又是熟悉的烦躁,不耐,他的冷漠在微黄的灯光下展现的淋漓尽致。 黎姝眼尾不受控地泛起了殷红,“难不成我要感谢你吗?” “感谢你朗读我的日记,羞辱我的心意,挑战我的底线!” “行了!” 沈渭琛拽过她的手腕,“黎姝,我警告你,别在我面前旧事重提。” “那些不过是些幼稚玩意,我不想听。” 是啊,她的心意对沈渭琛而言不过是废纸一张。 想扔就扔,想捡就捡,想忘就忘。 真是廉价。 黎姝勾起一抹嘲笑,大力挣开。 “沈渭琛,你真叫我感到恶心。” 闻言,沈渭琛突然发了狠,强硬地压制住了她,将她按在墙上。 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往上抬。 目光冷冷。 “恶心?” “在你心里,我就这么比不上沈瑄那个废物吗?” 黎姝倔强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沈渭琛的脸,忽的笑道: “沈瑄他是我丈夫,不是…” 沈渭琛再次毫无理由地,野蛮地侵入,吻上她的唇。 说是吻,却是蛮横地撕扯,仿佛要将血与肉一块啃食下来,嚼个干净。 不等她反应,沈渭琛先一步啄上她的下唇,将脑袋枕在她的肩窝,咬着她的耳朵。 薄唇轻启。 “我真想g死你。” “看你死到临头了,嘴还会不会那么硬!” 第一卷 第13章 五百万,不想聊聊吗? 死… 若不是当年沈瑄救她,如今她早死了。 黎姝心下冷笑,转过头,亦是贴着沈渭琛的左脸。 朱唇微启。 “沈渭琛,我真希望三年前落下悬崖的是我,不是沈瑄。” “这样,我就再也不用见到你。” 沈渭琛蓦然松开了手。 高耸的肩瞬间垮了下来,他向后退了一步。 低头凝视黎姝冰冷不屑的神情,蓦然一笑。 “好样的,黎姝。” “彼此彼此。” 沈渭琛的胸口怒气渐盛。 可看着黎姝没有半分退让,要哄他的意思,沈渭琛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不管再怎么发怒,都像是打在一团棉花上。 陡然泄了力。 闹了那么久,黎姝这次居然敢跟他来真的。 他攥紧了拳头,任由明亮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的狭长,与黎姝的方向背道而驰。 “五百万好凑吗?” 黎姝心中忍不住地发寒。 原来,沈渭琛什么都知道。 “好不好凑,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对吗?” “不是我,是你。” “你到底要做什么?” 多年的屈辱瞬间涌上黎姝的心头,又苦又涩令人难堪至极。 沈渭琛抬手抚摸上她的脸颊,刮蹭着她倔强的眼角。 许是因为自小练武术的缘故,他的掌心很是粗粝,拇指都带着薄薄的一层茧。 磨的人脸疼。 “吻我。” “之前你的那些破事我可以不追究。” 不追究? 好似她的心意,她的心痛是犯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般。 而沈渭琛俨然一副不可质疑的高高在上的帝王一般,又一次地自以为是地施舍着他的宽容。 有权,有势,但是没有心。 “沈渭琛,你以为你是谁?” 黎姝愤然挣脱,抬手打在了沈渭琛的肩上。 却是偏了一寸,正正好落在那节光洁的下巴。 “啪”的一声。 空气瞬间凝固了起来。 察觉到指尖的疼痛,黎姝的手立刻缩了回来。 “我跟你没话说,你可以走了。” 掌心不自觉地出汗,可面上还是始终强撑着镇定。 墙上的秒钟滴滴哒地转着,不知走了多少圈,沈渭琛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 “记住你说的话,我等着你求我。” 像是最后的警告,沈渭琛说完拂手离去。 明明少了一个人,可黎姝却感到分外的窒息。 冷,浑身都冷。 这时,手机蓦然一亮。 黎姝看到上面的消息如释重负。 五百万,沈瑄有救了。 翌日中午,咖啡厅。 黎姝提前到达了昨晚说好的位置,可一杯咖啡已经见底,她也没能见到电话中提到的买家。 “请问还需要续咖啡吗?” 服务员嘴上说的客气,可手上却没有半点动作。 显然,她在这已经坐的太久了。 黎姝尴尬地摇了摇头,“给我换杯白水就好,另外再来份你们这边的招牌蛋糕吧。” 没见到最后的救命稻草前,她还不能走。 黎姝又拿起手机看了看。 最新的互动仍停在三小时前的最后一次通话,之后不管她怎么旁敲侧击的表示自己已经到了,还要等多久,对方都没有回复。 好像刻意捉弄她一般。 黎姝没有想到,此刻正在为钱焦急等待的她身后有一双眼睛正透过格栅死死地盯着她… “噗嗤。” 许晚晴得意地勾起了唇角。 既然黎姝这么急着找人通门路,卖她那个破扳指。 那她这个未来嫂子自然是要好好帮帮她,替她好好选一个买家。 让她也尝一尝为了钱,低声下气,任人宰割的滋味。 想着,许晚晴搭在相机快门按键上的手指不自觉地激动起来。 只要她轻轻一按,拍下黎姝被人欺辱的瞬间,那么沈老太太一定会厌恶她,将她赶出沈家的。 “哒,哒哒…” 手指抖的有点酸,正要放下之际,许晚晴突然眼前一亮。 人来了。 “小姝,好久不见。” 黎姝刚端起白水准备喝一口,闻言抬头向上一看,不经意间撞上男人眼中露出的精光。 心口蓦然一滞。 刘伟商,怎么是他? 在还未上大学时,刘伟商就已经是海城鼎鼎有名的恶霸。 他不仅年纪轻轻就五毒俱全,为非作歹,更是依靠自己的裙带关系暗地里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更别提当年因为他,她差点要被折磨死在那个冷冰冰的实验室一样的地方。 虽然她早已因应激反应记不住当时是怎么逃出来的,可那刻骨铭心的恐惧却是刻在骨子里的。 “我不想见到你。” 黎姝别过脸,看向窗外。 窗外,深秋的银杏叶早已落了大半,只剩下零星的几片枯叶仍在苦苦支撑。 冷风呼啸而过,就连最坚强的那片叶子也不由得卷起了身子… 黎姝又向里坐了坐,全然不想给刘伟商留什么好脸色。 刘伟商见状倒也不怒,只是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笑着搭上了黎姝的肩膀。 肩膀微颤,刘伟商强硬地往下压了压, “五百万,不想聊聊?” 眼见着那只油腻的肥手搭上黎姝肩膀的一刹那,吴彦庭再也坐不住,放下手刹就要推开车门往下冲。 “上赶着去英雄救美?” “只怕人家未必会承你这个情。” 后座上的男人仍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崭新的杂志展开,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 只露出一道淡然冷漠的目光。 吴彦庭万般犹疑下收回了手,忍不住开口提醒。 “沈总,刘伟商当年自从被您赶出国以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一直留在国外做他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次突然回来,又只单单见了黎姝小姐一人,只怕…” 沈渭琛冷笑一声,翻起了下一页杂志,草草扫了一眼。 “她自己做的选择,自己受着。” 吴彦庭面露不解。 换作以前,黎姝若是跟公司的男同事多说一句话,沈渭琛都恨不得让人立马辞职。 可如今,黎姝的肩膀都被人不怀好意地搭上来了,沈渭琛却还能这么泰然自若。 莫非,沈总这是玩腻了? 只是他更想不明白,既然沈渭琛想放手,为什么还要他特意开车停在这里,白白吹了三个多小时的冷风。 “沈总,那我们还要在这待多久?” “有事?” 按照行程,此时他们应该是要去参加代表会的。 可沈渭琛姿态懒懒,哪有半分在意的意思? 想着,心里的话瞬间咽了下去,生生转了个弯。 “虽说车里暖和,可是您这腿自从伤了以后就没有大好过,受不得凉,我只是担心…” 话音未落,沈渭琛“啪”地一声合上了杂志, “是啊,这件事连你都知道,可她却不知道!” 说完,眼神冷冷地盯着黎姝的方向。 刘伟商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黎姝的对面,笑容满面,看着竟是丝毫没有半分受冷落的模样。 沈渭琛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开车!” 第一卷 第14章 做烂好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吴彦庭立马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错了话,忙替黎姝解释。 “三年前您突然出了车祸,险些浑身瘫痪,差点把老太太吓坏了。” “为了稳住股市,老太太连夜封锁了消息将您转到国外治疗。” “这件事别说黎姝小姐不知道了,就连整个公司上下的核心股东也没能得到关于您受伤的只言片语。” “要不是我当初接到您的消息,替您拦下黎姝小姐出国的飞机,我又哪里能有资格知道这些内幕呢?” 吴彦庭一个劲地为黎姝开脱,全然没注意到沈渭琛本就阴沉的脸色变的更加阴郁。 “我让她看过。” 吴彦庭闻言一愣。 看? 那伤可是在大腿根,怎么… “她不看,也不听。” 沈渭琛的声音变的越发阴冷,“心里只有沈瑄那个废物!” “她想要当烂好人,那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蓦然间,吴彦庭感到背后的眼神逐渐凶狠,直直地盯着他。 “还不走?” 得,看来沈渭琛铁了心要给黎姝一个下马威了。 吴彦庭心中默默祈祷,缓缓发动了车子。 随着低沉而有力的引擎声传来,奔驰商务车逐渐加快了速度,在宽阔的大道上疾驰而过… 深秋的中午阳光正好,可黎姝还是忍不住地双脚发冷。 她正想缩回脚,却发现脚上好似被什么东西缠住一般,动弹不得。 “小姝,你躲什么?” 男人的语气玩味,毫不顾忌地用双腿夹着她的长靴。 油光满面的西服裤角刮蹭着她的皮质鞋面,发出细微的呲呲声,搅得人心惶惶。 “刘伟商,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不会跟你谈交易。” “你想要,没门!” 黎姝捏紧了水杯,恨不得里面装的是硫酸,毁了刘伟商这副纵欲过度的脸。 “除了我,可没人会愿意接手你这个烂摊子。” 刘伟商不慌不忙地拿起咖啡勺在杯子里搅弄, “毕竟谁会愿意花五百万买一个赝品?” “赝品?” 刘伟商的脸上满是得意,“我手上有个跟你一模一样的扳指,还有大师亲自认证的鉴定书,你有吗?” 她当然没有。 这东西是她从沈渭琛那好不容易抢来的,沈渭琛哪里会给她留什么鉴定保证书。 可是以沈渭琛的眼光,他能看上的定不会是个赝品。 刘伟商这么说不过是想要浑水摸鱼罢了。 “是不是真迹一验便知,难不成你堂堂富少还请不起一个小小专家吗?” “当然不会。” 刘伟商笑着凑近,伸手去勾黎姝的下巴。 “可小姝,我做这一切都是在为你考虑啊。” 黎姝狠狠踢了一脚,冷眼别过脸不愿再和这样的疯子多说一句。 鬓间的发丝微乱,在男人的掌间轻拂。 刘伟商闭上眼,捻了捻手指,似在回味。 不慌不忙的开口:“想走?” “难不成你想坐牢吗?” 黎姝闻言,脚步一顿。 他这是又在说什么胡话? 愣神之际,刘伟商站起身走到她身后,“那个东西你是怎么得来的,你自己清楚。” “你…” 黎姝心口蓦然一滞,难不成刘伟商已经发现了她和沈渭琛的事了? 却听刘伟商继续道: “两年前在英国皇家拍卖行上,一位神秘买家为这东西拍出了一千万。” “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这东西又是怎么落到你的手上。” “但只要你陪我乖乖玩会,你之前的那些勾当我都可以当做不知道。” 说着,黎姝感到身后那股颇为油腻的气味越发地浓重,令人作呕。 黎姝转身,伸手将刘伟商的那条大花臂甩开,“别碰我!” 突然的沉默。 一时间,所有人都目光都被黎姝这句话吸引过来,投向好奇的目光。 可一看到刘伟商那张丑的出奇的脸,一个个都不忍直视,啧啧直叹。 本就长的像窝瓜一样的脸型上,偏偏长了双绿豆大小的眼睛,就连鼻子也是软塌塌的。 活像整张脸被人打了一拳,陷进去了一样。 难看也就算了,偏偏他的额头上还有着一个碗口一样的伤疤,甚是吓人。 这样不被人仰望的长相一直是刘伟商的心病。 明明他有钱有势,可为什么上天偏偏要给他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长相,害他在那些远不如他的人面前丢尽了脸面。 于是,他最是喜欢拿那些长得好看的人玩乐。 尤其是那些穷人,就算是拿硫酸泼了他们满脸,他们也不敢多说半句,还是得低声下气地跟他求饶。 这才是他想要的尊重,所有人都必须为他而折服。 直到五年前,他再度转学遇见了黎姝。 那张貌美的皮囊让他一见倾心,也让他嫉妒的无法自拔。 当天晚上,他便派人绑了黎姝。 正在纠结用刀割还是用硫酸招呼时,他突然被人反踢了一脚,落了一脸疤。 若不是那个人,黎姝现在早就是他的掌中物了,何须等到现在! 刘伟商再也不装了。 管他什么法度,管他什么前科。 只要他一日在海城,那便是海城一日的天。 刘伟商发了狠,扯着黎姝的衣领往怀里拽, “你不过是个丧家之犬,也敢嫌弃老子?” “老子要你是给你面子,谁知道你这几年趁着我不在勾搭了多少糟老头子!” “想必,你早就给他们玩坏了吧!” 黎姝的脸瞬间被掐的通红,刘伟商还嫌不满意,另一手掐着她的腿往上抬。 柔软的身体瞬间被按在冰冷的皮质沙发上,被扭成颇为屈辱的姿势。 一旁的服务员没见过这个场面,都惊呆了。 直到人群中有人突然喊了一声,这才有人反应过来要将刘伟商拉开。 “滚!” 刘伟商拿起杯子往桌上一砸。 玻璃碎片瞬间洒了黎姝满身,打在她的脸上,刮蹭出一道道细小的红痕。 服务员哆嗦着手还想拦,却听店长突然急匆匆地过来制止了她。 “这位可是刘家的公子,你敢插手,不要命了?”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没人再敢上去多说一句。 刘伟商见状,满是得意。 他捏着一把锋利的玻璃碴,在黎姝的左脸细细比划。 光洁的皮肤吹弹可破,脸上虽然早已涨的通红,可还是能隐隐看见藏在其中猛烈蹦跳的静脉血管。 经过多年的经验,刘伟商已经可以轻车熟路地顺着血管的走向扯下一张皮。 刘伟商忍不住想,以黎姝的资质,剥下全身的皮才有意思。 于是,他将玻璃碴猛然换了一个方向握住,对准了掌下细腻的脖颈。 就是这! 第一卷 第15章 我的小弟妹,等着看呢 许晚晴在一旁看着越发激动起来。 她是打听过刘伟商的做的那些好事,知道他疯,却没想到这么疯。 这下可真让她捡到宝了。 许晚晴忍不住又在一旁多拍了几张照片,正到要拍出黎姝脸上斑驳的血痕时,却见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从镜头前掠过。 看热闹的人乱糟糟地挤成一团,蓦然间让出一条宽阔的甬道来。 沈渭琛身姿挺拔,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从惊诧的眼神中穿过,漫不经心地来到刘伟商的面前。 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刘伟商脸上狰狞的神情和手上发狠的利刃。 “哟,玩着呢。” 刘伟商正在兴头上,被这莫名有些施压的语气突然打断不免有些扫兴。 他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想死吗?” 随手拿着玻璃碴往身旁一划,正正好要对准沈渭琛的鼻尖。 正在众人以为要见血时,却见沈渭琛不慌不忙地微微侧过了头,反手掐住刘伟商的手压在后背,按在了玻璃茶几上。 “找死?” 一瞬间,刘伟商便如一条粘在砧板上的鱼,只留下一双腿在无力地蹦跶。 “放开我!”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爷爷当年可是海城的一把手,你拿什么…” 却听男人突然嗤笑了一声,颇具讽刺的意味甚为熟悉。 刘伟商费力转过头,好不容易将脸挤成一团后,向上抬眼,这才看清楚男人那张冷冽的脸。 居然是沈渭琛,他怎么在这? 刹那间,刘伟商的语气顿时怂了起来。 “沈总,今儿倒是巧了,您怎么来了?” “我去哪,做什么用得着跟你汇报?” “不敢。” 刘伟商心中发怵。 “今日是我眼拙有了冲撞。” “都是老相识,还请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这一回吧。” “老相识?” 沈渭琛突然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在刘伟商皱巴巴的脸上细细打量。 刘伟商被这眼盯的浑身不自在,心里气的想要把沈渭琛整张脸都恨不得踩在脚下。 凭什么? 凭什么他沈渭琛从小到大都是众星捧月,呼风唤雨的存在? 就凭那张脸么? 想着,他的手不自觉地攥成了一团,可面上仍是客气,笑着和沈渭琛套近乎。 “是啊,想当初我还是您学弟呢。” “您跳级读研究生那年,我正好转学到您的母校就读。” “哦…” 沈渭琛眯了眯眼,凌厉的目光陡然间聚焦在刘伟商头上碗口大的伤疤上。 “想起来了,这张脸我好像踹过。” 刘伟商瞬间笑不起来了。 沈渭琛不仅踹过他,还将他一脚踹到了打翻了的硫酸前,害的他住院整整躺了半年。 之后,也不知是走了什么霉运。 第二年,他家在海城的产业就被沈渭琛吞了个一干二净,爷爷更是被气的半死躺进了医院。 不得已,他也只能躲到国外过日子。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黎姝。 如果当初不是因为要绑了她,被沈渭琛恰巧经过救下,结下了梁子。他怎么可能会吃这么大的一个闷亏! 想着,他红着眼转向黎姝的方向。 黎姝刚经历过一番虎口逃生的濒死感,心绪难平,四肢无力地瘫在了沙发上,喘着粗气。 察觉到一股异样的眼神,她不自觉地心口发紧,朝刘伟商的方向瞥去。 入目,却只见男人挺括的风衣垂下,黑色柔软的羊毛面料随风微微摆动。 传来阵阵淡雅的清香。 沈渭琛微微侧过了身子,将刘伟商那张令人作呕的脸遮了个完全。 “刘家老爷子还好吗?” “倒是好久没跟他聊聊了。” 闻言,刘伟商心口蓦然一噔。 这是在威胁他? “今日的事是我鲁莽了,倒是不必劳烦沈总因为这事打扰我家老爷子了,改日我一定带着礼物登门致歉。” “不用改日了,就今日吧。” 陡然间,刘伟商感觉自己像个垃圾一样,被人随手丢在了地下。 地上满是零落的玻璃碴,扎的他浑身都疼。 “跪下。” 抬眼,沈渭琛一本正经地坐在了沙发上,肩膀微不可察地靠在了黎姝的身侧。 莫名,刘伟商突然涌现了一股奇怪的错觉。 怎么看着这两人倒像是一对呢。 “看够了吗?” 察觉到那股子甚是不悦的眼神,刘伟商悻悻地别过了眼神,阴阳怪气了一番。 “今日是我有眼无珠,错动了贵人。” “还请沈总勿怪。” 刘伟商道完了歉正要起身,却又被沈渭琛慢悠悠地叫住。 “头还没磕,你急什么?” 磕头?! 沈渭琛真的是越来越得寸进尺! 他再不济也是曾经海城的小霸王,轮得着当着这么个贱女人的面磕头道歉? 这时,刚才拦着人去救黎姝的店长见情况不妙,出来解围。 “沈总,要不算了吧。” “毕竟沈家家大业大,今日这事若是闹大了,传出去面子总是不好看的。” “而且刘总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左不过是教训个不入流的小姑娘,您又何必跟他这般见识。” “不入流?” 沈渭琛猛然将手搭在了黎姝的肩膀上,侧过脸看她。 “我的小弟妹,看好了吗?” “离开了沈家,这些人可就是这么欺负你的。” 弟妹? 大哥? 原来黎姝是沈家的人,是沈渭琛的弟妹。 难怪沈渭琛会这么护着她。 店长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他本想着和气生财,沈刘两家哪家都不得罪。 却没想到这下倒好。 两家都得罪完了。 刘伟商也没想到黎姝居然会成了沈渭琛的弟妹。 出国这三四年的时间里,他这是又错过了什么好戏? 正是疑惑之际,只听沈渭琛懒懒开口。 “磕吧。” “我的小弟妹,等着看呢。” “还是说,你不想给我沈家面子?” 他怎么敢得罪沈家?! 刘伟商低下头看着身下斑驳的玻璃碴,咬了咬牙,一鼓作气低下了头。 总有一天,他会让这两人把今日所受的屈辱一个个讨回来! 可刘伟商身子绷的僵直,缓缓动了半天也没磕下去。 黎姝冷眼瞧着,暗自攥紧了拳头。 蓦然感到身旁的男人离她越来越近,一双上扬的丹凤眼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像是一位居高临下的判官,仔仔细细地审视着她身上的痕迹。 从上衣的褶皱,到裙摆的拉链,再到那条肉色丝袜。 目光忽地一凛。 因为长时间的剐蹭,丝袜不可避免地被勾出了几条暧昧的痕迹。 察觉到沈渭琛异样的目光,黎姝不自在地闭起了腿,往后缩。 沈渭琛微眯起了眼,转头对刘伟商笑道。 “磕不了?” “我帮你。” 只一刹那,沈渭琛突然发了狠,踩向了刘伟商刚刚弯下的头。 只听一阵凄厉的惨叫。 刘伟商的额头瞬间被血浸透,嵌满了玻璃碴。 “shit!” 凄厉的声音瞬间响彻了整个大厅。 沈渭琛笑容淡淡,坐直了身子。 “回国礼物。” “不用谢。” 第一卷 第16章 吻她,逼她就范 刘伟商是被抬着出去的。 抬出去的时候,众人看着那张满目疮痍的脸连连直叹,只是这次刘伟商再也没有半点反应。 因为他早已经晕过去了。 不由自主的,围观群众又将目光移到了沈渭琛的身上。 沈渭琛的威名早有耳闻,都说他心狠手辣,强势逼人,如今一看传言非虚。 尤其是那张脸,更是俊朗非凡。 一时间,人们从好奇打量的眼神逐渐变得欣赏,接着变质。 甚至有些小姑娘跃跃欲试,想要趁机一近芳泽。 可还没等行动,沈渭琛那张冷脸立即就将蠢蠢欲动的心冻了个彻底。 “滚!” 阴狠的神情瞬间将闹哄哄的人群驱散,只留下黎姝在他的身边惴惴不安。 黎姝想走,但是沈渭琛的身子将她的去路挡了个干净,只给她留下角落里一个狭窄的空间呼吸。 这还是她第一次和沈渭琛在大庭广众之下靠的那么近。 裤腿相贴,呼吸间丝滑的西装面料总是若有似无地蹭着她的小腿。 勾起一阵战栗。 “后怕吗?” 黎姝老老实实地点头,拿起桌上的干净杯子给沈渭琛倒水。 趁着弯腰的间隙,黎姝缩回了腿。 “你也累了吧,喝口茶润润。” 今日若不是沈渭琛在,她哪里还能有活路。 适当的卖点乖,也是应该的。 沈渭琛看着黎姝示好递来的杯子微微勾起了唇角。 “想谢谢我?这点诚意可不够。” 沈渭琛的语气突然温柔了起来,看着似乎心情不错。 于是黎姝大胆开口, “那能不能先借我五百万?” “等之后,我一起还给你。” 眼下,这是她能想到的救沈瑄的唯一办法。 且不说她根本不可能和刘伟商交易,就算把那块扳指交给别人卖出去,事后追查,总会有人能从这块扳指上查到沈渭琛的手笔。 可她和沈渭琛的那些事是大忌,绝不能让别人知道。 眼见着再过几个小时就到了和那伙人约定的时间了,除了沈渭琛她根本找不到其他人能解决这个燃眉之急。 既然不能欠沈渭琛的人情,那便当是她替沈瑄借的吧。 这样,他们也不会坏了规矩。 “好啊。” 黎姝还没来得及高兴,一只修长的手攀上了她的脖子,指腹带着薄薄的一层茧刮蹭着她的皮肤,激起阵阵战栗。 黎姝的眼神不自觉地乱瞟,看着周围形形色色来来往往的人群,听着一旁小情侣的欢声笑语。 脑袋轰的一下就要炸开。 好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个木质高脚架,葱郁的绿萝投下一条条蜿蜒的绿枝,垂在男人的手上。 将隐隐浮动的强势暧昧藏的悄无声息。 “你想怎么还?” “按照贷款利率,我多还你五十万?” 黎姝试探地开口,却见沈渭琛的脸突然冷了下来。 “不然,一百…” 沈渭琛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黎姝,我一大早来这,陪你等了四个小时可不是为了听这个的。” “四个小时,我一个小时的进账就不止五百万,你觉得我看得上你那点三瓜两枣吗?” 四个小时? 沈渭琛是怎么知道她会在这的,甚至来的比她还早。 “你早就知道?” 沈渭琛没有否认。 “想要钱,乖乖跟着我,懂吗?” 所以,沈渭琛为了逼她就范,故意看着她深入险境。 甚至于,连刘伟商恰到好处地出现,都可能早已在沈渭琛的掌控之中。 想到了这一点,黎姝心头顿时被一阵刺骨的寒意包围。 “等了四个小时的戏好看吗?” 沈渭琛眉头微挑。 “你在怨我?” “不敢,你来的很及时。” 及时到差一点就完成不了英雄救美的升华。 沈渭琛听出了话里的揶揄,胸口不由得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手掌掐入黎姝乌黑亮丽的发间,强势地将那顶倔强的小脑袋掰了过来。 阳光正好,落在那张莹润的红唇上格外诱人。 吻她,逼她就范。 想着,沈渭琛喉头蓦然发紧,不自然地滚动,正要倾身而下,却听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女子的声音格外高亢,带着娇滴滴的啜泣声。 黎姝瞬间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反射性地将沈渭琛推开,缩进了角落。 沈渭琛看着空无一物的手心,眼神突然有些放空。 等反应过来时,只见黎姝离得老远,将自己缩成了一团。 “大哥,慢走。” 一扫之前隐隐作祟的冲动。 沈渭琛冷嗤了一声,收回了手,再也没说一个字,转身离开。 看着沈渭琛的背影彻底消失在眼前,黎姝这才松了口气。 可刚才那名女子的声音实在太过熟悉,令她又不由得应激起来。 刚才的声音怎么那么像是…许晚晴? 应该不会这么巧,她和沈渭琛在这被许晚晴撞见了吧? 许晚晴此时正满脸发怒,气势汹汹地盯着面前失误的服务员。 她今日一早就来到这等着看黎姝的好戏,却没想到沈渭琛横插了一脚坏了她的好事。 这也就罢了,可是沈渭琛却好似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竟还有兴致和黎姝说笑。 说着说着,她肉眼可见地察觉到黎姝往沈渭琛的身边越凑越近。 那双狐媚的眼珠子都恨不得黏在沈渭琛的身上。 真是个贱女人! 想着,她急着凑近去抓拍黎姝那股子狐媚样告到沈老太太面前,告她有损家风。 却不料行至中途,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突然从她面前横穿而去,摔翻了她的相机。 紧接着,一个端着咖啡的服务员又撞了过来。 手中的咖啡洒了满地,一大半都落到了她的相机上,正正好浇在了sd卡上。 等反应过来拿起相机查看时,却见相机早已黑了屏,竟是将她一早上的心血毁了个干净。 许晚晴越想越气,伸手要去甩服务员一个巴掌,却被男人出口拦住。 “看了这么久,好玩吗?” 第一卷 第17章 你有什么资格替我说喜欢? 许晚晴没想到沈渭琛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更没想到沈渭琛早就知道自己在这默默观察了这么久。 慌乱之下,她连忙转过身做出一脸娇羞的模样。 “别看我,我衣服都湿透了。” “衣服湿透了没关系,可人脸要是丢尽了那可就是在自寻死路。” 许晚晴满腹狐疑,明明今日丢脸的是黎姝,可怎么沈渭琛话里话外倒像是在点着自己一般。 “人家也是关心姐姐嘛,谁能想到姐姐平常一脸正经,私下里居然会跟那样的男人纠缠在一起。” “换做是我,我是断然不会背叛沈家的,我…” 许晚晴心里准备好了一大堆托辞,转头正要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博得沈渭琛的好感。 却见沈渭琛眸色沉沉,眉间瞬时拧成了一股瘆人的戾气。 许晚晴心口蓦然一惊,声音也不由得发抖。 “我…只是想揭穿黎姝的真面目。” “好啊。” 沈渭琛的眉眼忽的化开,荡起一丝笑意。 许晚晴心中大喜,还以为是自己终于把事情做到了沈渭琛的心尖上,正要扑过去搂上沈渭琛的腰。 却被男人伸手按住了肩膀,用力压下。 许晚晴被迫半蹲起了马步,看着男人满是笑意的脸逐渐逼近。 越来越近,男人身上独具的荷尔蒙气息逐渐变的清晰,让她暂时性地忘却了脚上踩着十厘米恨天高的酸痛。 她不高,穿上高跟鞋才能和黎姝堪堪比肩。 可那又如何,沈渭琛终究只能是她的未婚夫。 满怀憧憬时,却见沈渭琛突然侧过了头,问她: “我也让许家人看看你的真面目,如何?” 语气分明是含笑,可一字一句间都透着刺骨的寒意。 她的确荒唐过,可那些不羁的一切早就通过许家的手被抹干的一干二净。 沈渭琛是怎么知道的? 或者说,他还知道些什么许家人不知道的事情吗? 许晚晴顿时慌了神,却听沈渭琛又说。 “许家不要脸就罢了,但是沈家要。懂吗?” 所以,沈渭琛是在怪她吗? 她做错了吗? 许晚晴忐忑地咬着唇说不出一句话,忽然桌上的手机一亮,有电话打了进来。 沈渭琛向后退了一步,高高在上地睨了她一眼。 “走吧。” “做事之前想清楚了,什么人该动,什么人动不得。” 见沈渭琛没有再为难的意思,许晚晴乖巧地点了点头。 心中松了口气。 原来有些人还是能动的。 正要开口讨好,却见怀里的手机响个不停。 看到上面的号码,许晚晴刚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 怎么会是他? 无奈之下,许晚晴只好匆匆地和沈渭琛道别。 错身间,那双明亮的眼睛微微低下,挤出一道若有似无的泪光,甚是勾人。 看着真叫人心生怜爱。 “她就没这么会装…” 沈渭琛冷哼了一声,转头看向那抹藏在角落里的无助身影。 “出来吧。” 吴彦庭一脸无奈。 他本以为沈渭琛这次是铁了心要给黎姝一个教训,却没想到还没走多远,沈渭琛就说口渴。 吴彦庭立马明白了意思,开车回到这里的咖啡厅。 正在一旁看好戏的时候,恍然间看见了许晚晴那张鬼鬼祟祟的脸,以及那台照相机。 顿感不妙。 于是他借着机会,将许晚晴的相机毁了个干净,又立刻给沈渭琛发去了短信。 “许晚晴拍的照片应该都在这了,可今日这事闹的大,难保不会有其他东西流出来。” “不过就是钱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吴彦庭明白了意思,正想朝着店长招手吩咐,却没想到店长一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笑呵呵地凑了过来。 “沈总,我都已经办好了。” “您放心吧,我保证这里拍的一张照片都不会流出去。”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相纸,急匆匆地证明。 “就剩这一张了,沈总,您看…” 沈渭琛看着四四方方小小的相纸上小小的两张侧脸,蓦然陷入了沉默。 吴彦庭看着奇怪,瞪着眼睛往右瞥去。 待看清楚相纸内容的全貌时,心中亦是一沉。 这张照片抓拍的角度极好,恰到好处地将沈渭琛高贵不凡的神态展露的淋漓尽致。 可更绝的是,本该是一贯冷漠的神情,却在搂向黎姝的肩膀时隐隐流露出一丝张狂的得意。 强按不下的嘴角下是藏也藏不住的欣喜。 这一刻,吴彦庭突然觉得,沈渭琛也只是个普通人。 也是会有情的。 良久,沈渭琛开口,对着店长扬了扬下巴。 “倒是差点忘了你了,刚才的事你想让我怎么奖励你?” 从天而降的惊喜让店长突然愣住。 能得到沈渭琛的赏识,那凭借着他的身份地位,让他从代理店长转正成正式店长那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不瞒沈总,我们老店长这几天生病了这才让我来顶班这一阵子。” “可是他都病了那么多天了,您看我是不是…” 说着,他眯了眯眼,乐呵呵地凑近。 沈渭琛啧了一声,“确实。” 成了! 眼见着沈渭琛笑意渐浓,店长心中止不住地狂喜。 没想到他特意献的殷勤真的起了作用。 沈渭琛生的不凡,今日又出了好大的风头,引得不少人纷纷抓拍。 可那些照片无一不是高冷,不近人情的,没有半点新意。 除了这张。 他一眼看去的时候就觉得与众不同,这才叫人特地冲洗了出来,想借着这张独特的相纸和沈渭琛拉近些距离。 顺势缓和一下刚才有眼无珠,差点害了沈家小媳妇的尴尬。 却没想到竟还能有意外之喜。 今天可真是撞了大运了。 “沈总,既然如此,那我就…” “有你这个废物在,难怪你们店长到现在都没好。” “明天,你可以不用来了。” 闻言,店长满脸疑惑。 “沈总,您是不是说错了,我怎么能走呢,我…” “你也配?” 沈渭琛走向前,一步步地逼近。 “一个连自己的客人都保护不了的人,有什么资格做店长?” 一股子要吃人的劲头从头顶泄下,店长顿时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他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 “沈总,这张照片您不喜欢吗?” “切。” 沈渭琛冷笑着发出一声厚重的鼻音,掐着相纸勾在指尖。 一双幽深的眸子透着见不到底的黑。 “喜欢?” “你又有什么资格替我说喜欢?” 第一卷 第18章 我们可以慢慢玩 明亮的火光燃起,刺鼻的焦黑色顺着相纸的边缘瞬间将少年人的喜怒吞噬的一干二净。 沈渭琛不屑地抖了抖手,踩着烧毁了的相纸碾碎。 抬眼看向吴彦庭。 “剩下的交给你了,记得收拾干净。” “她自己逞强也就罢了,可不能因为她连累沈家。” 说完,沈渭琛抬起腿,直直地朝着屋外离开。 深灰色的西装挺括,勾勒出男人高不可攀的姿态。 吴彦庭远远看着,暗道自己想太多。 与沈家颜面相比,黎姝又算的了什么? 不过是个女人,兴致来了玩玩罢了。 深秋的天气总是冷的。 不过才离开一会的功夫,凉意就窜进了车里,攀上明亮光洁的车窗,落下朦胧的雾气。 沈渭琛坐在后座,侧过头看向窗外。 人们缩着脖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低头匆匆从车前经过。 潮来潮去间,唯有一道朦胧的卡其色轮廓粘粘在窗上。 半扎起的丸子头忽而抬起,又转而低下。 黎姝搅弄着手中的汤勺,盯着翻起的无尽漩涡陷入了沉思。 全然没有注意到远处那道紧紧相逼的目光。 犹豫再三,黎姝下定了决心拨通了电话。 既然走投无路,倒不如找沈老太太求求情,帮帮忙。 没想到刚一点进去,不到一秒,电话瞬间接通。 黎姝顿时有些慌了神,脑中好不容易构思好的措辞瞬间乱成了浆糊。 “求你,帮帮我…” 嘴比脑子快,等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却听电话那头一阵嗤笑。 “这会倒是乖。” 完全没有上了年纪的沧桑,更不像个女人。 倒是个男人的语调,而且还是她熟悉的男人。 沈渭琛… 她这是拨错号了? “抱歉,我打错了。” 红着脸正要挂断,却听沈渭琛笑声浅浅。 “想找老太太?” “不巧,她今早入寺祈福去了。” “为了保证她能静养一段时间,我特意把她的电话也拿走了。” 沈渭琛伸出手指在那团朦胧的卡其色雾气上擦拭,水珠落下,逐渐露出女人无措的侧脸。 长长的睫毛忽闪,接着又怔怔地定住。 指尖顺着脸上朦胧的轮廓轻轻向上划过,勾起一丝玩味。 “事到如今,你觉得你还有的选吗?” 这一切一定又是沈渭琛故意的。 故意把老太太支开,断了她的最后退路,好让她乖乖低头顺从,继续将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黎姝捏紧了电话,“那等奶奶回来时我再找她吧,就不打扰大哥了。” “没事。” 沈渭琛收起了笑意,语气冷冷。 “好弟妹,我们可以慢慢玩。” 刚一挂断电话,吴彦庭正巧打开车门坐了进来。 敏感地察觉到身后氛围的古怪,吴彦庭一言不发,默默放下了手刹。 正要转弯,却听沈渭琛突然开口。 “掉头!” “沈总,代表会那边已经为了您主动延迟了时间,现在去时间刚刚好。” “什么时候,我的事也轮得着你做决定了?” 吴彦庭乖乖闭上了嘴。 算了,左不过就是去领奖的,这样的事就让下面的人代劳吧。 一个急转弯后,吴彦庭看着眼前茫然的方向,不由得问了一句。 “沈总,您这是要去哪?” “你不是都已经查清楚了沈瑄被关在哪了吗?” “我这个做大哥的,总该照顾照顾才是。” 伴着阵阵响亮的轰鸣,高贵昂扬的商务车在车水马龙中疾驰而过。 在无人留意的小巷里,许晚晴看着眼前一闪而过的希望拼命挣扎。 想要叫沈渭琛停下来,救救她。 可不等开口,头上一顶麻袋直直地将她罩住,将她捆了起来。 口中的呼喊化作阵阵低沉的呜咽,沉闷的黑暗中她逐渐喘不上气,昏死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入目是一片刺眼的白,宛如一个打理整洁的大型手术室。 抬手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早已被五花大绑的捆在中间的高台,高挑的无影灯照的她越发心慌。 寂静又无知的沉默正一步步地击溃她的心理防线。 “刘伟商,你不就是要聊聊么?” “现在你把我叫出来,又叫人绑了我这是做什么!” 如今的她可是许家小姐,哪里轮得着别人这么欺负她! 想着,许晚晴不由得有些发怒。 “刘伟商,你就是个缩头乌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王八蛋!” “没脸没皮,只知道拿女人作乐的混蛋!” 就在此时,刘伟商脸上缠满了绷带,提着针管走了过来,面露淫笑。 “好啊,我没脸,那你也别想要脸!” 简直就是个变态。 许晚晴顿时就怂了,嘴唇止不住地发颤。 “我可是许…” “许家算个屁!” 刘伟商红了眼,一把拧过许晚晴的脖子。 “五年前许老爷子在的时候老子都不怕,更何况现在!” “啊!” 冰凉的液体顺着针尖滑下,滴落在她的手边。 只一瞬,腐蚀性的灼热就从她的手背刺痛进了心底。 “救命!” “救命!” 许晚晴不断地扑腾着脚往后缩,可四周锈的发黑的铁链将她死死地定在了铁架上。 不管她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空荡荡的房间里,铁链敲击的“啪啪”声不断地回荡在她的头顶,激起刺骨的寒意。 眼见着刘伟商提着针管就要扎下,许晚晴鼓足勇气脱口而出。 “许家不怕,那沈家呢?” 听到沈家,刘伟商终于有了忌惮,顿了顿。 “我可是沈渭琛的未婚妻,你这么对我就不怕沈总生气吗?” 刘伟商突然勾起一抹阴笑。 “原来你才是沈渭琛的女人。” “既然如此,那你就替沈渭琛那个混账好好还了这笔账吧!” 此时的刘伟商再也顾不得什么沈家,许家了。 左不过他明早的飞机就要出国了。 沈渭琛就算是在海城权势滔天又如何,等他出了国,那就是老虎归了林。 沈渭琛能拿他有什么办法。 更何况,许晚晴不过就是个女人,而沈渭琛这个人向来不会把女人放在眼里。 更何况这种蠢不自知的女人。 许晚晴察觉不妙,挣扎间,男人那张令人作呕的脸离她越来越近,逼的她毫无退路。 她不甘心,不甘心。 凭什么被绑的不是黎姝,而是她。 愤慨间,许晚晴像是抓住了一根最后的救命稻草,发出最后的呐喊。 “黎姝!” “黎姝那个贱人三番四次地作贱你,难道你就甘心这么放过她吗?” “你这个贱人居然敢嘲笑我!” 像是条被一脚踩住尾巴的狗,刘伟商顿时急了起来。 许晚晴强撑着镇定凑到刘伟商的耳边。 “今晚我特意为刘总准备了一场好戏,刘总就不想看看吗?” 第一卷 第19章 她是个会照顾人的 日不落,地下室。 男人接完电话后,愤然啐了一口。 转过脸来,脸上长长的刀疤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瘆人。 “你这小媳妇还真是抢手。” “今晚老子是玩不成了,你也别想好过。” 男人提着刀在指尖打着转,冷眼嗤了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一眼。 刚一动手,就听见耳畔传来一声虚弱的呼喊。 “小姝…小姝怎么了?” “死到临头了,还念着她,真是废物。” “小姝…小姝…” 沈瑄的眼睛无力地抬起又闭上,一张惨白的脸不见半分血色,没有半分生气。 刀疤男顿时觉得有趣起来。 他将刀转了个方向,提留着刀背解开了裤链,在沈瑄的身下来回试探。 “切”了一声。 “这么软,能硬的起来吗?” “我看那小媳妇生的腰是腰,腿是腿的,一看就是个会缠人的,想来你躺了这么些年,她也没少在外面找野男人吧。” “你说说你,被人玩成那个烂样的女人你都敢要,你还算不算个男人?” 刀疤男笑的猖狂,去看沈瑄的反应。 却见沈瑄不知何时突然侧过脸,一言不发,正牢牢地盯着他。 阴冷的灯光照下,显得那股本就浑浊的眼眸格外瘆人。 刀疤男不由得有些发抖,差点连刀都没拿稳。 他居然会在怕这么一个废物? “等你死了,老子天天干她。” “她不过就是个许家的野种,等被人玩腻了就送给兄弟们,让她天天跪在地上舔…” 话没说完,刀疤男突然感到身后一道迫人的阴影而下,将他死死地定住。 发狠的话凝在了空中。 “大哥,你来了。” 沈瑄语气淡淡含笑,看向他的身后。 刀疤男惊的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大哥? 是沈渭琛来了吗? 没等反应,腰上突然一痛,直直地摔在了掉渣的墙上。 一声闷哼。 转头,一只光亮的皮鞋踩在他的嘴巴上,堵住不甘的哽咽。 “这张嘴,可真是脏的很呐。” 暗红的血迹随着无情的挤压猛然崩裂开来,糊了他一脸。 厚重的铁锈味顺着干涸的唇瓣直直地往胸腔里钻。 刀疤男只觉得自己必死无疑。 濒临绝境之际,却听身旁突然有人弱弱地叫了声。 “大哥,罪不至死。” “哦~” 沈渭琛勾着笑扫了沈瑄一眼,在他身下半解不解的拉链处饶有兴致地流连着。 “那你想怎么办?” 闻言,刀疤男隐隐看出了希望。 毕竟像沈瑄这样除了一颗泛滥的圣母心之外一无所有的小白脸又能做得了什么? 想着,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嘲笑。 抬眼,却是意料之外地撞进了沈瑄那双晦暗的眼眸。 “总该是要留口气的。” “至于其他没必要的,就割了吧。” 割了他? 要割哪? “你还是那么心善。” 沈渭琛松开了腿,将男人踢到一边。 “就听我好弟弟的。” 话音刚落,几个大汉齐刷刷地闯了进来。 这阵势只怕是要他比死还难看! 刀疤男挣扎着想求饶,却被人一把用麻袋套住塞进了一片黑暗。 在最后一丝光亮透进来的时候,他隐约看见沈瑄那双含笑瘆人的目光。 他想不明白,明明沈渭琛讨厌沈瑄的事人尽皆知。 他究竟是做错了哪一步? 不待细思,身下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身体逐渐变的轻盈,无力。 陷入沉默的黑暗。 吴彦庭听着隔壁的惨叫暗自摇了摇头。 这人说话没个把门的,被沈总正巧撞见,落到这个下场也是活该。 “多谢大哥解围,送我回沈家。” 沈渭琛冷嗤一声,“你以为沈家会在乎你这个废物吗?” “小姝在乎,不就足够了吗?” 闻言,沈渭琛的脸变的格外阴沉。 意识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点什么,吴彦庭识趣地将一旁早已昏厥的柳如芸抬走,关上门。 满是阴暗潮湿气息的地下室里只留下了沈瑄沈渭琛二人。 沈渭琛蓦然冷笑了一声。 “她可以是沈家人,你不是。” “小姝比我受宠。” 沈瑄笑容浅浅, “届时小姝生下孩子,老太太定会更加照顾的。” “只是小姝年纪小,做母亲总是有些不周到的,到时候还请大哥多担待。” “用不着你操心。” 沈渭琛脸上的表情意味深长。 “小姝是个会照顾人的。” “只是你,不知道。” 沈瑄的脸上笑意忽的僵住,接着扯了扯嘴角坐起身来。 躺在地上许久,半边脸上都沾满了灰尘。 一半白一般黑,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只露出半边微微抿起的唇角。 “小姝向来体贴。” “就算是再怎么不情愿,为了我她也是会尽力的。” 沈渭琛提起刀贴在沈瑄满是胡茬的下巴上,冷嗤一声。 “我有的是办法让她心甘情愿。” “你这个废物又能拿什么跟我争。” “我与大哥不同,向来是不用争的。” 沈瑄忽的抬手,干瘪的手指轻轻搭在刀刃上。 利刃泛着寒光,打在指节上。 闪闪发光的婚戒格外引人注目,刺眼。 沈渭琛眯起了眼,攥着刀把的力气渐重。 只瞬间,沈瑄脆弱的喉咙就渗出血来。 “找死?” 沈瑄却并无半分惊慌,直勾勾地对上沈渭琛阴沉沉的目光。 “大哥疼我,就像小姝疼我一般。” “怎么会舍得我死。” 只见沈渭琛冷哼了一声,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刀。 脖子上的凉意蓦然消失,沈瑄脸上蓦然勾起一丝得意。 “多谢大哥疼我。” “那是自然。” 沈渭琛手起刀落,在沈瑄的腿上结结实实地刺了一刀。 “放心,我今后都会好好疼你。” 嘶哑的嗓音沉痛地闷哼了一声,沈瑄无力地捂着腿上的伤口发颤。 挣扎间,门外传来一阵急匆匆的敲门声。 “沈总,黎姝小姐她…” 吴彦庭说着推门而入,只见沈渭琛蓦然转过头,露出脸上大大小小飞溅而起的血痕。 沈渭琛拿起帕子擦了擦脸,甩手扔在了沈瑄的身下。 “放心,弟妹我会好好照顾的。” “不用谢。” 第一卷 第20章 脏女人,活该这个下场 一个小时前,黎姝接到许晚晴的电话。 许晚晴告诉她,愿意替柳如芸做这个和事佬,只求她能在沈老太太面前多替她美言几句。 虽是意外,但是许晚晴的语气很是诚恳,想来应该不至于有什么差错。 就算有,她也得来日不落试一试。 日不落坐落于市区最豪华的中心,从外来看不过是一栋简单的高层洋楼。 可直到踏进,黎姝这才发现那普通的外表下藏着的无尽奢华。 大厅富丽堂华,琉璃水晶灯映着旖旎的色彩晃得她睁不开眼。 低头间,忽的瞥向两边狭长的走廊,白茫茫的灯光下竟是一眼望不到底。 无声无息的不安隐隐在心中躁动不已。 黎姝转过头,寻个由头就要离开,手臂上突然一紧。 许晚晴挽上她的胳膊,凑过来一双笑眼盈盈的眼睛。 “姐姐,快走吧,柳姨他们都要等着急了。” “总归是沈家人,出现在这不合适,我去停车场等他们就好。” “正好,渭琛哥哥也在那呢。姐姐过去也好先劝劝他,省得他又为柳姨的事生气。” 闻言,黎姝转身的步子突然顿住。 沈渭琛若是在,还能放过她吗? 许晚晴见状悄然勾起了唇角,故作惊讶地“啊”了一声,让黎姝回过神来。 “渭琛哥哥来催我了,姐姐现在要一起下去吗?” 说着,她晃了晃自己的手机以示证明。 黎姝看着上面的黑色头像忽的有些刺眼, “不用了,我就待在这等他们就好。” 许晚晴心下窃喜。 果然,黎姝此时一心记挂着沈瑄,怎么会容许沈渭琛插手破坏这次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 她让刘伟商假扮沈渭琛的这招真是做对了。 许晚晴笑意渐浓,轻轻推着黎姝的腰往前,凑过她的耳边笑道: “姐姐不用怕,有他们在呢。” “他们会带你去一个好房间舒舒服服地等着的。” 黎姝抬眼,这才发现角落里不知何时早已站满了许家的人。 就连从小跟在自己身边的贴身保镖阿坤也在。 记忆中,日不落就是当年大伯一手创建的。 为此,爷爷还和大伯大吵了一架,逼的大伯将这份产业拱手相让。 可看如今这样的架势,想来大伯当时不过是阳奉阴违罢了。 难怪许晚晴会知道柳如芸的事情,也难怪她有这样的底气做和事佬。 黎姝心中的疑虑一个接一个地被打消,逐渐放松下来,对许晚晴道谢。 “客气了。” 许晚晴笑着摆手,等看着黎姝的背影在角落里消失,这才卸下了伪装已久的面容,扯出一刘脸狰狞的嘲弄。 既然要保全沈家的颜面,既然沈家的人动不了,那就由黎姝替沈瑄好好尝尝这里的折磨吧。 只是可惜了她原本还准备了那么多的摄像机和男人。 留一个刘伟商在那可真是便宜黎姝了。 转身,许晚晴抬腿进了电梯,按了-3。 接下来,也该去沈瑄面前好好表演一番了。 黎姝跟在阿坤身后,脚步不停。 路上一阵沉默,偌大的回廊里只响彻着匆忙的脚步声和自己忐忑的心跳。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日的阿坤很不正常。 正想开口,却见面前壮实的背影突然停住。 “到了。” 门打开,一张华丽的沙发赫然出现在面前。 木质的高脚家具上摆满了茉莉花,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令她不由得想起了在许家的那些日子。 她的房间床头也是摆满了茉莉花。 不由得走进,坐在沙发上。 滑腻腻的触感让她身不由主地陷入,猛然间遍体生凉。 面前大门紧闭,一副完整的《格尔尼卡》赫然展露。 残落的四肢在华丽的门上攀爬。 无法按耐住的惊恐在此时被突然放大,体内激增的肾上腺素令她的五官变的格外敏感。 “咚咚咚~” 不断循环的忐忑分不清是心跳还是… 转头间,一只肥大的手突然按上了她的脖颈。 千钧一发,黎姝敏锐地侧过身子往一旁躲去。 可慌乱的四肢找不到方向,直直地撞上了茶几一角。 腰上吃痛,黎姝猛然摔倒在地。 “小姝,你终归还是要死在我的手里。” 身后,男人阴冷发寒的声音逐渐逼近。 黎姝挣扎着起身,跌跌撞撞地贴到大门处,不断地敲着门。 “砰砰砰~” 沉闷的声响顺着大理石柱响彻整个大厅,险些要震穿了她的耳膜。 可眼前却没有丝毫动静,只有身后不断地传来男人的狞笑。 好似一回头就能撞见刘伟商那张耷拉着皮的脸。 黎姝匆忙往右躲,却被男人一把抓住了头发。 眼前一黑,额头撞上冰凉的大理石墙面,腥甜的滋味顺着鼻尖划入口腔,强势塞满了她的哽咽。 “五年前,要不是沈渭琛那小子突然出现,你以为你自己还能活到现在吗?” “沈渭琛救得了你两次,可救不了你第三次!” 唾沫横飞的朦胧里,脆弱的头皮逐渐从刺痛变的麻木。 熟悉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好似五年前一般。 那时她刚经历完表白被拒的失落,被沈瑄邀请去了酒吧点男模解气。 可她的脑海中还是忘不了沈渭琛那张满是不屑的脸,寻个由头就出了门。 没想到一时不察,竟被刘伟商找到了可趁之机,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只见到沈瑄那张惊慌失措的脸。 是沈瑄将她唤醒,帮她叫来了警察。 而沈渭琛却只是冷冷地走过来,蔑了一眼。 【脏女人。】 【活该这个下场。】 那副颇为嫌弃的模样,黎姝至今都记得清楚。 怎么会出错? 愣神间,眼前的苍茫逐渐变的清晰,刘伟商缠着绷带的脸瞬间撞了过来。 心下猛然一惊,反射性地提起手扎了下去。 “啊!” 凄厉的惨叫瞬间在空荡荡的大厅中回旋,刘伟商捂着左眼瘫倒在了地上。 “黎姝,你找死!” 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往身下刺去,发出肆意的狂笑。 却是一个趔趄倒地,身下扑了个空。 刘伟商这才发现黎姝早已没了踪迹。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一边晃着刀,一边擦着眼上的血。 血迹逐渐斑驳,模糊了他的视线,隐隐可见客房大开的门。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木质的衣柜一个接一个被刺穿,发出激烈的咆哮。 黎姝按着胸口,捂着嘴巴,喘着沉闷的粗气。 手中紧紧攥着进门前从铁艺骑士小品手中顺走的尖刀。 滑腻腻的,滴着血。 四周是不见五指的黑暗,唯有刘伟商那条跌跌撞撞的身子逐渐变的清晰。 及至面前,寒光闪过,映射出她那双格外透亮的眼睛。 脑袋轰的一下炸开。 第一卷 第21章 我不嫌弃你 一尊神皇出手,根本不是各族神灵能抵挡的,只能在人族大军杀到之前送走最潜力天骄。 他退了两步,说了句“不管你信不信,他们不是我杀的!!”说罢这句,艾力嗖的一下便没了踪影。 祖琮的声音,立即从听筒中传了过来,莫辰听祖琮的声音,满是哭腔,心下奇怪,这大晚上的,祖琮究竟是怎么了? 虽然是同门出身,但是她却和林越走上完全相反的路子,林越可以不断增进修为,于是主修功法,其余招数和仙法用的极为有限,即便是到了如今,惊涛掌依旧是林越动用做多的手段。 不过,他有信心,林雪儿的猎物绝对不会多过他,因为进入山林后,他派人偷偷给林雪儿布置了一个陷阱。 金圣哲慢慢地走到桌前,右手指尖抚摸光洁的桌面,阳光的温度暖暖的,的指尖却是刺痛的。 由于边防苦寒,一直靠其他地方输送给养到底是不便,所以魔云海便组织原本的北大营在边城开荒畜牧,平时可以勉强做到自给自足,到了战时再从京城运输。 霍宝仰天大吼,盘古肉的能量透过他的每个毛孔释放出来,瞬间,琉璃金乌神火,煌煌冒出。 莫辰无聊的靠在墙上,只等着展鹏从上面下来,他才掐好时间上去。 既然如此,他只有想退却,两不相帮,只等找准时机,到时候跑路才是王道。 修炼者属于高等动物,所以生灵之气是最容易吸收的,不死桃花印第一重天只能吸收这种灵气为自己所用。 秋婉君含糊地回了一句,关于与酷尚的关系很不明朗,她其实也很茫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做,在这之前,他咨询过多问律师,关于她的情况律师那边的回答也很不乐观。 “呃,谢谢。”我迟钝的说了一声,就把纸拿了过来,擦了一下我的嘴角。 他知道这是纪晓琳,正在无情吸食自己的鲜血,但是即便是知道,他却没有办法阻止,他只能如同羔羊一样,放弃任何抵抗,迎接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 如梦音乐工作室晚上的直播,余诗洋可不算错过,这可是如梦音乐工作室歌手直播最后一场比赛了,他还是有几分期待。 里面和外面简直就是两个世界,外面阴风玄雷肆虐,里面确实桃花烂漫,风平浪静。 其中最多的一种,便是,苏苑同傅镜淸青梅竹马,到了婚恋的年纪,已经年纪婚嫁。 “也没什么,家里边得了两瓶上好的酒,想着给你们送过来。”夏初一温柔的笑了笑,道。 所以灵魂有可能就是超弦,而超弦就是灵魂,科学家经过了无数次的实验,科学家给动物身上做实验,最后得出了这一结论,超弦的确有可能就是,分布我们活动功能的灵魂,这一大胆的设想,震惊了所有人。 这种效果对于汉博尔教授这种学术型人才更加的管用,有时候遇到实验的难题的时候,陪伴他的只有一杯接着又一杯的咖啡,咖啡里面携带的咖啡因子能够让他原本十分疲惫的大脑重新得到动力进行运转跳跃。 况且这又不是单选题,这符器被取光了,大不了他再制好了投进去也就是了。 潘恩这才有机会打量自己身边的环境:自己正躺在一张铺着一张不明织物的木床上,自己所在的房间约有二十平方,也是木质的,布置非常简单。只是有几盆从未见过的植物点缀。 一条条深深的裂纹,如同游龙在地下急速窜动,向着秦风身后不断的延伸再延伸。 其他人聊的就多是一些琐事,夹杂着不少不明意义的名词,搞的潘恩也听得晕头转向的。 待他走远后,灵青从虎皮囊中摸出一只青蚨虫,与灵关道人联系。 难道非得隐藏自己的性格,按照别人预想的性格那样活着才算正常嘛? 其实里面密密麻麻的极为精细,那些零件上淡淡的纹路像是排列整齐的电路板。 毕竟,像九层地狱之主和死神奈落这等存在,不仅有着丰富的人生经历,还有着包天的胆略。 等到凉的差不多,吴远端过去,分给它们时,它们更是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激动和热情。 他犹如蛟龙入海,攻势狂猛而霸道,瞬间占据上风,压着大长老打。 “王子殿下,我想白珊瑚可以交换,不是吗?”斯波冈介已经得到最急需的东西,开始露出不怀好意的表情来。 畏惧、不甘、愤怒、茫然……这些情绪开始出现在部分至尊的心中,无一例外,都是曾发动过黑暗动乱的彻底堕落者。 当所有船只一字排开冲到三百步时,四圣帮的海盗嘴中已经发出胜利般的嚎叫,开始慢慢地拉动弓弦箭尖斜斜指向前上方,只要再近一百多步,就能放出手中蓄力的一箭。 随随便便在天运国说上两句,引起上国的不满,对于大夏来说绝对是致命的。 下一刻,一口九色大钟,突兀出现在了烛龙的头顶,闪烁着淡淡的光芒,其上似乎有时光流动,散发出无尽的威势与至高的仙意。 为了能害死朱器墭,朱硕熿曾将他们父子囚禁在承奉司内,想将他们活活饿死。 第一卷 第22章 老公是谁? 一旁的李玄生闻声,颔首以对,随着口中轻言落下,心念微动,洞虚天眼施展而出,淡青色的光芒涌动眼眸深处,视线所至,一切种种,归于原样,归于虚无。 妖族之气、人族之气、山脉大地之气、灵性纷扰之气……一切种种纵横交错在一起,诸多迥异的能量碰撞在一起,令得极西之地的虚空都有些格外坚韧。 白松在骷髅空间中,直接先提升骨架的品质,将残缺的骨架相互对合,等残缺骨架被补成完整骨架之后,白松再接着对合。 除了日常事务外,王子月的婚事将近,方仲永这个答应做司礼官的人,也加了好几把油,了解着大宋的婚嫁习俗,和司礼官应当尽的职责。 “好吧,你真是一名特别的冒险者。”裁缝老板只得无奈的说了一句,毕竟他自己刚说出的话,不可能就这么食言了。 方仲永将那卷做一团的面捞出来,晾晒在一个大笼屉上,而后又整出一碗鸡汤,将笼屉上已经晾晒干的蔬菜干,卷曲的面干子,一下子撒进滚沸的鸡汤里,而后放入佐料。 以前海军的火炮虽然也比海贼强大不少,但怎么还有一点还手的余地,但现在,看来海军是准备一点余地都不留了。 淘宝杂货店的包厢就只是单纯的普通房间而已,里面就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其余再无一物。抠门的素伊甚至都没舍得在桌上摆个果盘或者放一壶清茶。 上官玄逸离开前已经说过,让他们亩产出来后,写好这次水稻高产的折子,交给巡府大人。 虚空而立,虚空深处的骄阳正散发着无尽祥光,普照荒古诸天,脚下则隐现一片阴寒之地,真意运转,却是身处北荒极地。 一件又一件的字画古玩装箱带走,数不清的金银珠宝也被专门装进特定的木箱,有专人看守。 虎妖半个身子还藏在半人身高的草丛之中,几团幽幽虚影漂浮在他的周身。 本以为慢慢解析黑莲的法,之前没得到,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等于得到了,那个白痴。 王烨交代完后面的事情,便准备带着好不容易来一次这边的高泽。 此时,听到这里我内心颤抖了一下,人和动物不一样,当繁殖季节,动物们是不会像人一样分长幼,为了繁殖它们甚至会攻击父母。 赵昀想到自己的母亲还在宫外,要想见她一面实在是不容易,每一次出宫都要大张旗鼓,很是麻烦,不如直接接进宫里来,也好让母亲多享福。 王诗诗不知是何方人士,并非是七里村的人,近日才来到这七里村的。 可惜,有一天她娘突然想起以前的事情之后,郁郁寡欢没多久就去了。 可这房翠花实在是太好看了,所以她婆婆牛婶每天都过得胆战心惊的,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村里有些男人那眼神都恨不得贴到房翠花腰上。 萧景珩被徐芝芝这样直勾勾的看着还是头一回,他手足无措,不由的脸颊微微泛红。 苏眉嘴上虽然答应着他。但却不肯松开手,宋毅也没办法,只好等她睡下之后,再起身去洗澡。 不过这个并不能影响这么多人的热情,尤其是刚才被张辰捡了漏的那个摊主,他还等着张辰讲一下他自己的盘玉功夫呢。 “我不碍事的,你去吧。”苏眉回以温柔一笑,锦枫心思微动,浅淡一笑便出了马车,飞身跃上一直跟在马车旁边的黑色骏马,马儿一阵嘶鸣,风一般地急速蹿了出去,转眼便已经望尘莫及。 齐羽站在原地踌躇不前,眼里隐隐的担忧之色,他急忙将泽言赶走只是因为不想被人看到他焦虑的一面。 于是他不但心情放松的兑付了全部款项,而且还盛宴款待了高鸣一次,以庆祝彼此合作成功。 “我饶你一命不过是看在我们本是同族的份上,以后再见,我绝不饶你。”绯悦流芸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再搭理,径自又回了灵山。 魏晓东这时候已经坐上了回去的班车了,来这里的收获真的是太大了。 脚下是一片又一片郁郁葱葱的古树,一条清澈湍急的溪流从中潺潺流过,林子里升起淡淡的云雾,这里几乎没有多少阳光,这些古树竟能神奇地长这么大。 “你在干什么?”玛丽安娜经过最初的紧张之后,终于开口问道。 这种带着微笑突然出手杀人的动作,让金南哲和洛芙拉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后背一冷。 又不要你们出钱,我是要想接你们的大名去搞个工程队而已,免得村民被工程队的人欺负。 叶老爷子在哪津津有味的品茶,让我觉得奇怪的是。鬼叔说他只有一支手,可我看不是两支嘟在。 林母正在楼下和保姆一起裁剪尿布,嘻嘻呵呵的唠嗑,看到我情况不对,一起喊了起来,保姆匆忙跑过来扶着我,路上还差点绊倒。 汉斯眼中的杀意越来越重,一拳猛地朝空中砸去,正中叶玄的身体。 “都这样了你还不承认呢?要是你真的伤害了她,我和你没完!”林景喊道。 “那这样一来,宣化城不就从姓吴改成姓周了?吴高扬舍得吗?”黄天化好奇道。 “师尊,到底该怎么办?”杜忌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因为杜忌的位置比较靠后,措意此时几大家族的人还没有冲到这里来。 第一卷 第23章 all in!(全部押进!) 龙洛口中振振有词,除魔榜瞬间化为千丈高方碑,东帝大道:“不好,他们要逃”,只见东帝北帝接连攻击,除魔榜岿然不动,眨眼间除魔榜化为一道黑芒消失在天边。 “哼,此乃我血龙族的机密,凭什么要告诉你们?”三人怒目而视,却也并未着急动手,他们不得不顾及布兹身上那种强大无匹的气息。 我没有答话,也没有转身,我担心一个细微的动作,它又不肯离去。 “以陛下之英明,一定不会只听信锦衣卫的一面之辞,从而会派出其他官员来查明此事的真相。”陆缜毫不犹豫就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剑无情看到出现在他前面独臂男子的时候,他发现,这人刚才还穿戴的飞行阵器,眼下消失不见了,如果今日只有他自己的话,那么,在他和洛嫦那两个手下战斗的时候,无形中,一个“死”局不是就已经形成了。 大阵之中落下道道紫色雷电,雷电落下除了朱岩与余戒两人,另外两位神帝瞬间被击为虚无,朱岩头顶罩着伏灵神钟为他挡住一道道雷电,反观余戒,一杆丈方的红色旗子浮在头顶,紫色雷电落下竟也被挡住了。 常见的阵法有攻击型的杀阵,有防御型的守阵,有以困住为作用的困阵等等。 不说国术协会的存在能够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权利与地位,就是这么多年来,为了国术协会所付出的心血与努力,也让他们不能够轻易的放弃。 夏建一边给王有财说着,一边朝着那些个保安挥了一手。带队的保安队长应了一声,然后动作迅速的带着他的人上车走了。 城门上,萧木早已石化在了原地,本来心中是有疑惑阴阳师为什么会来吸取。 陈天刚刚经过那里的时候,因为过于惊恐,没有往血池里面看,担心看到漂浮的头颅和五脏六腑,要是这样估计会被直接吓破功了,都不用等法术极限。 他比孔四贞人面广,地头熟,岂不是说这些人是他安排来陷害孔四贞的?还有,什么叫今晚的安防一点作用都没有,定南王府像漏风的筛子,这不是笑话他们缐家贼喊捉贼嘛? 我听从了张明朗的安排,又是搭了公交车跑了一趟地王大厦,买了两杯咖啡回去。 听到这句铿锵有力的威胁之词,他抬起头,嘴唇嗫嚅了两下,终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所以,我想,青木一脉的法门,如果经过修改,是不是就能够吸纳游离虚空中的各种能量? 因为,我可以不责怪张明朗,但是谁害了我,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云景有不少兄弟姐妹,唯有这个六妹最和他亲近,也和叶黎关系最好。云景没想到她忽然出现,不过这也间接说明了叶黎的离开,她怕是也知道,或许还参与了。 顾荌荌轻轻的拍着莫漓的后背,传递着她的关心,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 正说话间,我的电话又响了,就跟催命似的,我掐断一次又响一次。 张明朗忽然笑了,笑得让人摸不头脑,可是卧槽,他笑起来的时候还是跟以前那样,就是他妈的帅得没朋友那种。 第一个进入眼帘的,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克端,此时他正大言不惭的说着谎话。看到这一幕之后,她立刻抬起左臂,伸手观察着。 这家伙不是说要跟如雪以后不见面的吗?怎么又自己追到这里来? 在一根筋的夏如雪看来,一定是夜景阑拼死保护才能让七七安然无恙的,所以没有昨晚的铺垫,她猛一听到这句话,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正是如此,他才更加忌惮。这样的人要么是真不在乎,要么是想毁灭一切,所以,这也是他不敢轻易动夜未央的原因之一,他不敢赌上江山去收拾夜未央。但是现在,他有些怀疑,自己之前的做法是不是错了。 士兵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为什么死去的人会复活的事情,被死死按在地上的他终于拨出了自己匕首,咬了咬牙朝着她刺了过去。 白思邪吓得面色苍白,他连连后退,不过那具金色骸骨朝着白思邪伸手一抓,白思邪当场化为飞灰,消散在天地之中。 夏瑾汐哪里知道,她又被夜未央算计的死死的,她如何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一柄长剑透过浓雾,终于在会理来不及回防的瞬间,擦破了她的腰际。 可是也许是做贼心虚,他却忽略了一点,皇上是从来不会怀疑他的。 紫樱当然认得天神,一见天神被一个全身白衣的男子抓住甩了过来,顿时便已猜到了大半,顿时灵力一收,抬手接住了天神的身体。 有灵兽图吸收毒性,赵林有精力和心思对付斑尾蜂,也渐渐摸索出一些门道。 坐在地上的林念初指着自己的并鼻尖,对靳翊谦投去疑惑的目光。 这阿发态度桀骜不驯,简直就差把“看不上你”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夏桃之转身就走,谁知一股更大的力量从身后过来,直接揽过她的纤腰。一阵头晕目眩之后,她被压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林念初还依稀记得,陆丰那双眼睛过目不忘,犹如狼对于猎物的执念。 现在的苏永泽等人就像是一个个死人一样,只能是任由着拜月宫的人拖着便是扔去了地牢。 说话的时候,自己一边收拾着自己的银针,把它装进了自己的衣兜里面。 他看向自己的手掌,只见一团黄色的火焰在他的手掌上缓缓地燃烧,如同初生的婴儿在啼哭,显得是那么生机勃勃。 飞行中的飞艇忽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嗡鸣声,船头射出一道的淡黄色波纹,向四面八方震荡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