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等鬼来》 第90章 扒取香灰作应急 手中的矿泉水瓶连续打出,水从瓶口飞溅出来,洒在了那旱魃身上。 这回效果果然不一样,旱魃顿时像是被浓硫酸泼中似的,皮肢上冒起一股浓烟,焦臭味四散。 或许是太痛了,只见旱魃双手握拳,仰天长啸,吼叫声划破长空。他突然拔地而起,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翻身,一头扎进了穴坑里。 看来,旱魃被伤得不轻,无心恋战,逃回穴中养伤去了。我本来还担心他会逃走,四处闹灾,现在他逃回原来的巢穴里,反而是好事。 我和小敦子追到穴坑边沿。此时我手上还有两瓶矿泉水,可是穴坑那么大,那旱魃钻到地里去了,这点水根本不够用,只能留着防止他再蹿上来。 这时,孟老板等人又陆陆续续地冒了出来,围着穴坑议论纷纷。 他们这些人也真是的,有危险时,跑得比兔子还快;有好戏看时,又决不错过!当然,这也怪不得他们,毕竟他们只是普通人而已。 “那东西是什么怪物?”孟老板好奇问道。我:“是旱魃!” “怎样,那怪物比令尊厉害多了吧?”小敦子在一旁笑道。 孟老板装作没听见,又问:“他逃走了?”我:“是逃走了。不过,随时可能再蹿出来!” 孟老板等人一听,不由皆后退了几步。我晃了晃手上的矿泉水,又道:“对付他得用水才治得了,可是就么点水,根本不够。” “那要多少?”孟老板再问。我指了指穴坑:“至少得三五吨吧,越多越好!” 于是孟老板命人用空油桶或矿泉水瓶到溪里装水,我和小敦子再洒点纯阳之水掺和一下,然后倒进穴坑里。 可这速度还是太慢了,那旱魃若是钻到地下深处,不知要用多少水才能渗透到那地方! 我便问孟老板有抽水机没有?孟老板这幡然大悟,立即打手机叫人送一台燃油式抽水机来,并备足油料。 “要不然,你祈一下雨试试?”小敦子说着,指了指天边的一朵乌云。 此时天空已翻了鱼肚白,只见那乌云的云层很厚,就像一朵大大的黑棉花糖,在晨风的推动下,正向着这边缓缓飘来。 小时候我被蛇妖抓走一事,以及后来的金亿酒店童男童女葬树,皆得到了法令公或关帝爷等神仙显灵相助,鲤鱼精又说我天生灵力,那我就试着祈雨一下。 于是我脚踏七星,以地为坛,折枝为剑,骈指为令,口中念了一通神咒,唣喝几声,号令风云雨电听命。令毕,只见那朵乌云加快了速度,向这边翻腾而来。 不一会儿,乌云到达山谷上空,果然下起了雨,而且哗啦啦地,一下子就得很大,好像担心下小了,就有违我的号令似的! 真是天遂人愿!孟老板在家乡已经三年没见过这种突如其来的阵雨了,不由激动得抬头向天,展开双臂,似要拥抱那朵乌云。 我和小敦子站在穴坑的边沿,尽力往里洒点纯阳之水。 随着雨水的渗入,不一会儿,坑内忽然波涛汹涌,泥浆翻滚,还嗞嗞地冒泡,白色的水气随之而起,地底下像是有一个大火炉在煮着一大锅泥浆。 看来,那旱魃只有死路一条了!终于,泥浆渐渐停止了翻滚,最后归于平静。 …… 和管瑶雪约会总是来去匆匆,而七星街那边,要是有一个周末没去,陈二小姐便会问。 周小妹知道我与管瑶雪约一次会不易,便不等周末,只要晚自修下课后有空,便约我和管瑶雪到校门口的奶茶店坐一儿了。现在,她这电灯泡做得挺主动的,也挺合格的! 她们学校里有不少本地同学,其中就有不少是西郊一带的。我便趁机向周小妹谈起以前那块泰国鬼牌之事,让她通过同学,帮忙问问那位“老朋友”的行踪。 而陈二小姐那边,我总觉得更是难舍难分。虽然我刻意保持着一贯的距离,但我就像是她手上的一只风筝,怎么飞都不要紧,就是不能飘太远,太远了,她便会拽一下线。我不敢逾越雷池一步飞入她怀中,但也乐得享受这种被她牵挂的感觉!可要是哪一天,她心中另有其人了,我是该高兴,还是伤心? 不日,周小妹说,有西郊的同学曾见过那老者,不过那是一个月前的事了。那老者曾在那里租房,出手很大方,但房东嫌他臭,又一副病秧秧的样子,万一死在出租房就麻烦了,因此那房东没让他久租,就把他赶走了。后面的事就不知道了。 而我的客户们那边,终于也有人传来消息了,说是有人最过在北环路往西一带见过那老者。不过,是在路上偶然碰见的,那老者住哪儿并不清楚。 于是,我有事没事,只要有空,便到西郊和北郊一带碰碰运气。 只是我右肩上的印记,要是几天不修炼,就会又变明显,真不知道怎么根除它?不过,这样也好,它的存在,正好可以督促我勤加修炼。 …… 一日,我从关帝庙门前广场经过,便给关帝爷和鄂王公烧了三柱香,出于尊敬也罢,希望他们能在关键时刻助我一臂之力也罢,反正我没多想。 庙里人挺多的,我便随大流,挚得一签,得灵签第三十七签:丁庚 (中吉) 周孝侯射虎斩蛟,其诗云:焚香来告复何辞,善恶平分汝自知,屏却昧公心里事,出门无碍是通时。 看罢,我会心一笑。 出了庙门,只见一位老妇女朝庙里拜了拜,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红色塑料袋,开始扒香炉里的香灰。 那老妇女头发花白,脸色坳黑,眼光露怯,衣着十分朴素,动作迟钝而有力,像是从城外农村来的。 金银纸上附有一小块极薄的金箔或银箔,所以纸灰才值钱,寺庙一般是不允许私自掏取的,而香灰没有任何经济价值,自然就没人管了。 但对于阴阳界的人来说,香灰却有它的独特用处。 其为纯阳之物所化,又有灵气,所以它具有避阴邪的功效。只是其作用十分有限,只能当作应急之物,所以正常情况下不会去用它。 那老妇女一脸愁容,一看便知其家中有事,而且经济状况不好,所以才来扒香灰。 我爱管闲事的毛病又犯了,上前问道:“阿姨,你扒这些香灰是干嘛用的?”那老妇女警觉地看了我一眼:“没干嘛,当吉祥物呗!” 我笑了笑,尽量让自己显得人畜无害,然后再单刀直入地问道:“您家中是不是犯阴邪了?” 那老妇女不语。我又道:“这香灰有避阴邪的作用。据说用它涂满全身,可以隐身,阴人就见不到此人了。您一次掏这么多,是不是准备这么用的?” “不过,这香灰的作用一般般,只能作为权宜之计,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如果你相信我,不妨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我说一下。对于驱鬼镇邪,我那是手到擒来,一定能帮上忙!” 那老妇环顾一下四周,见身旁无人,方道:“我家里确实闹鬼了!但小兄弟你……”说着,脸上挂着一个大大的问号,“你真能驱鬼镇邪?” “您是不认识我,才会有此一问,这我不怪你!”我道,“我看你是从城外来的,家里条件普通,才主动想帮你,就当是积攒功德。你若是有钱人,出大价钱求我,我都不一定帮忙,要看心情!” “道行高低,不在于年龄大小!我姓封,别看我这年龄就以为是初出茅庐的,其实,不论风水断卦,还是驱鬼镇邪,我在七星街已是响当当的人物,不信你可去打听一下。” 估计那老妇女较少来城里,只知道七星街,却不知道七星街里还有我这号人物,所以对我的提示无感,眼神里的疑虑仍未褪去。 不过,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请我到庙旁较僻静的一角,找条公共长椅坐下,向我说起她家里的怪事来。 她说,她姓吕,老伴姓林,因此叫她林婶就可以了。她家中有一儿一女,儿子已成家立业,早就另外自立门户过活去了,女儿尚在家中,守闺待嫁。 她女儿长得白嫩,算是村里比较漂亮的姑娘之一,因此有点挑,这可以理解。 但就在一个星期前,她女儿的精神突发异常,像是受了惊吓,如痴似傻,总说有人要逼她成亲,要把她绑上花轿抬走。 她和老伴本以为是自己把女儿逼急了,才有此有说,便安慰说没有这回事,别多想。 但过没三两天,她女儿的病情反而越来越严重了。白天没精打采,似睡非睡,晚上到大半夜的时候就突然惊恐万分,大呼小叫,百般拒绝,好像真的有人要把她绑上花轿似的!奇怪的是,人是醒着的,不像是在做噩梦。 二老这时也开始觉得不对劲起来,女儿的病不像是被他们逼出来的,而是家里来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前些天二老也请高人到家里看过,说确实是有阴人作祟,但他法力有限,治又治不了,劝又劝不走,便让二老另请高明。不过,那高人临别前授了一权宜之计,让二老先用香灰应付一下,到晚上时,用香灰涂满女儿全身,那些阴人就找不到她了。 因此这几天,她就忙着四处扒香灰。 听了林婶的叙述,我略作思考,然后道:“如此说来,是有阴人想强娶你女儿。”林婶:“听我女儿的口气,对方叫什么‘乎觉大王’,这年头还有谁称大王的?是他每天晚上派小鬼抬着花轿想把我女儿接走的。” “‘乎觉大王’,好奇怪的名号!这事我可以帮你解决,但对方人多,我得叫个帮手!”我道。林婶一听,又犹豫了起来。我又道:“您放心!只要你说的都是实话,这趟我不收取任何费用,叫再多人也一样。” 于是我打了个电话给小敦子,简要介绍一下情况,让他尽快赶过来。 一开始小敦子说这几天店里有点忙,怕脱不开身,我也懒得再三要求,只撂下一句让他自己安排,能来最好,不来就算了,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 (本章完) 第91章 新娘上轿有点烦 没有任何报酬,小敦子虽然不情意,但还是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于是我打了个电话到林婶家附近的小卖部,让她晚上十点半左右在村口等我们。 我请小敦子吃顿简单的美餐,然后稍准备一下,便叫一辆的士就出发了。 林婶家距市区有三十多公里,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这地方属于丘陵地形,山不算高,没有崇山竣岭的那种感觉,但放眼望去,四周都是山。村民依地形分散而居。 此时村里安静极了,只有三两处人家屋内低瓦数的钨丝灯还亮着,散发着昏黄的光芒,月光下并不显眼。 林婶家的房子还是老式的土石木瓦结构。此时已快临近午夜,我让林婶先不要忙其它什么的,我和小敦子要开始做准备工作了,她和老伴只要配合我们就行。 林姑娘果然长得很是白嫩,水汪汪的,也颇有秀色,纯朴温柔,令人见之怦然心动。鲜花需要绿叶衬,这等美貌,扎在城里的美人堆里只能算是普通,但在农村就显得相当出众了! 我和小敦子仔细看了林姑娘一眼,发现她并未被阴邪上身,只是连日担惊受怕,未能好好休息,形容憔悴,没精打采。此时她正坐在床上发呆,见了我和小敦子,连声招呼都懒得打。 我跟林婶说,先腾出一个空衣厨,然后用扒来的香灰涂满,晚上就让林姑娘躲在里面休息。 为了保险起见,我还画了个隐身符,给林姑娘贴上。 要对付那些抬花轿的小鬼,很是容易,我只要布几个阵法就可以了。但小鬼背后是乎觉大王,我得想办法会会他,连他一块收拾了,才能永绝后患! 于是我笑着打量小敦子一番,小敦子被我盯得莫名其妙,便问:“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晚上你扮林姑娘吧!”我道。小敦子听了,立即尖叫起来:“什么,要我扮成个大姑娘?” “只有这样,我们才机会见到乎觉大王。不然,只把那几个小鬼收拾了,不彻底,怕乎觉大王要来秋后算账。”我道。小敦子:“把那几个小鬼收拾了,乎觉大王还不是会找上门来查看原因?” “那要等多久?你在这里等吗?他一日不上门,你就在这里一日?他三天不上门,你就在这里等三天?所以,最好是晚上一次性解决掉,明天我们才能回去!”我道。 “那你来扮林姑娘不也可以吗,干嘛非要我?”小敦子返回话题,反驳道。我道:“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觉得还是你在前面吸引敌人、我躲在背后放大招更适合些,以前有什么事不大多是你打头阵吗?” 我又道:“让你扮林姑娘也简单,又不用像演戏那样化妆等,只须我稍作一下法就可以了。”小敦子听了,这才勉强答应。 于是我在林姑娘头上的拔了三根长发,放在碗里烧成灰,再滴入几滴清水搅拌一下,凌空画了个原生镜像符,然后点在小敦子的额头上。又让林婶找一件林姑娘时常穿的旧衣服,给他披了。 准备妥当后,就等着小鬼上门了。我便让林婶和林叔先去休息,一切交由我们应对就行了。 …… 晚上十二点过后,我想,那些小鬼也差不多该来了。于是我也给自己画了道隐身符,屏蔽生气。 突然听到一阵锣声,紧接着是唢呐声。那声音较小,似乎很遥远,但声音又很清晰,似乎又不远,就像是近处的另一空间传来的。这大半夜的,不诡异才怪! 我和小敦子相视一笑,知道是迎亲队伍来了。 声音来到门外,我在窗后一看,果然是一群阴人,个个脸色煞白煞白的,很是碜人!除了吹吹打打的,还有四人抬着一顶大花轿,另外一些则挑担抬箱,估计装的是彩礼。 “林姑娘,我们又来接你了!”为首的一人喊道,他应该就是这群小鬼的头目。 小敦子不答。那头目又喊道:“我们大王说了,他的耐心是有限的,今晚必须把你接过去,不然他就要发飙了!” 小敦子这才回道:“我不是早就跟你们说了,我不嫁!”那头目:“姑娘长大了,早晚要嫁人的。况且我们大王对林姑娘,那是一片痴心!” 小敦子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大王怎么不亲自来接我?他是长得丑,见不得人吗?丑的我不嫁,我不嫁!”那头目道:“大王他这几天不方便出门,还请林姑娘见谅!大王他生得既高大又俊俏,很有男人味,虽没有十全十美,但包管林姑娘见了喜欢!”似答非答,似真似假。 “这么说,既然大王他很是招人喜欢,那怎么到现在还未娶妻?难道是叫我去做小的?”小敦子又问。那头目:“大王他不仅模样招人喜欢,而且家中很是富有,金玉满堂、财宝盈库。他之所以到现在还未娶,就是等着遇见林姑娘你这样的美人,你要是嫁过去了,包管以后什么都不用愁!”这嘴一点都不输媒婆! 小敦子冷哼道:“那彩礼呢?既然这么有钱,先把彩礼拿出来给我看看。” 那头目一听,赶忙命人放下箱子,然后一一打开,只见里面尽是一些金银珠宝、首饰和漂亮的新衣服。 我和小敦子伸头一看,知道那些彩礼都是幻化出来的,并非阳间实物,没办法在阳间使用。 小敦子不由一脸失望,就那表情,那些彩礼若是真的,估计他肯把自己卖掉。他又是一声冷哼:“就这么点东西还想娶我?不知还有多少亿万富翁在排队等着呢,怎么就轮到你们大王了?” 那头目似乎被激怒了,但他强压制住怒气,故作心平气和道:“我劝林姑娘还是答应了吧,我已经说过了,我们大王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也低声跟小敦子道:“还是要答应他,不然怎么见到乎觉大王?” 小敦子故作沉默了一会儿,方道:“那我嫁过去后,是不是就是你们的嫂夫人了?我说的话管用不?”那头目听了,顿时喜形于色:“是的,只要你嫁过去,以后小的们都听从你的号令。” 小敦子的语气突然变得非常冰冷:“那好!那你们每人先抽自己二十个巴掌。”那头目及众小鬼一听,不由愣住了。 小敦子又道:“看来你们是哄我的,那我不嫁了!”那头目听了,不再犹豫,便先啪啪啪地、左右开弓、用力抽起自己的嘴巴来,他是头目,他一动手,众小鬼只好跟着做。 我和小敦子听着门外一阵啪啪响,此起彼伏,接连不断,不由捂着嘴巴偷笑。 “现在夫人可以上轿了吧?”那头目问。小敦子道:“我听声音,刚才有三个人在滥竽充数,根本没用力打。你先替我把他们揪出来,再狠狠打一顿!”语气很是冷酷无情,冷如刀锋。其实我与他刚才根本没注意听,他就是故意的。 那头目果然在队伍中揪出三个人来,不听他们的辩解,不顾他们的求饶,直接暴打了一顿,为了讨好“林姑娘”,他下手不可谓不狠!那三人的脸,顿时被打得又红又肿。 …… 终于,小敦子穿上嫁衣,头盖凤巾,假装哭哭啼啼舍不得离开家,磨磨蹭蹭上了花轿。那些小鬼等他上轿后,便抬起轿子飞奔,好像怕“林姑娘”反悔似的。我便混在迎亲队伍后面,谅这些小鬼也发现不了我。 面朝林海,月冷云开,迎亲队伍一路向着山里越是偏僻的地方,走过古道西风,趟过小桥流水,迤逦前行。 我借着夜色辨别一下方向,之前我问过林婶村子周围可有什么较集中的坟地或比较僻静的山沟,因此我看出来了,迎亲队伍此时正是向着一处乱古老的坟岗方向走去。 路上,也有三两个人冒出来,站在一旁看热闹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饶是津津有味。我不由暗骂道:“嘛的!这些鬼东西,是非不分,只会看热闹。”当然,他们畏惧乎觉大王的势力,也是情有可原。 “怎么样,坐花桥的感觉不错吧?”我悄悄上前问小敦子道。小敦子:“颠得恶心,要不然你上来坐一下。” 我笑了笑:“我才不呢,继续做你的新娘子吧,好好的别露馅了!”小敦子道:“要不然你去捉弄他们一下,别让他们这么舒服地回去。” “这还不容易?”我嗤笑道。 于是我在轿底偷偷画了千近坠,那轿子便会慢慢地越来越重,小鬼们一时发现不了,只会在不知不觉中被累得半死。 我又来到那名吹唢呐的小鬼身旁,凌空在唢呐上画了个定风符,唢呐顿时发不出声来,如同被堵。 那小鬼又用力吹两下试试,敝得脸红、眼突、两腮如鼓,愣是没能吹出声音来。 头目听到唢呐突然停住,便上前问是怎么回事?那小鬼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便用力甩了甩,再吹一下试试。 这回倒是勉强吹出了点声音出来,不过难听极了,根本不成调子。那头目双眉一皱,不烦耐道:“别吹了,先弄好说!” 小敦子在轿子里听到了,便问是怎么回事?那头目赶忙解释一番。 “这不吉利啊!”小敦子似乎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兴高采烈地大叫道,“太不吉利了!我和乎觉大王的姻缘怕是到不了白头了,就像这唢呐声,要突然中断了。” “不过,若是大王他中年早丧也好啊,我趁着年轻,可以再嫁一回。他死了,我才不会为他守寡呢!” “嫁一回也是嫁,嫁两回也是嫁,三回四回不算多,五回六回差不多,七回八回大丰收。他死了,家产就都是我的了,我正好可以找个更好的!” “如此一来,嫁个几回我也就成了亿万富婆了!” 小敦子边说边笑,一点都不像是在大哭大闹,况且这话说的,好像巴不得自己的老公早点死似的。我都被他逗得肚子笑疼了,只得在地上蹲一会儿。而众小鬼听了,不由面面相觑,不敢作声。 那头目只得上前催之前的那名小鬼赶快把唢呐弄好,否则这事要是让乎觉大王知道了,他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自己不敢想象! …… (本章完) 第92章 大王娶亲太疯狂 唢呐之事方消停,抬轿的四名小鬼已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直嚷嚷新娘子太沉,抬不动了。 那头目只好按排另四名小鬼顶替,接新娘的轿子不能中途落地,新娘子更不能中途下轿,否则不吉利! 偏偏这时,小敦子大声叫喊,命人停下轿子,说是尿急了,要到路旁的树林中小解一下。 那头目及众小鬼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到底听还是不听? 不得已,那头目便上前劝说,让小敦子再忍忍,一边命小鬼们抬快一点,等到家了再下轿。 小敦子听了,不由怒道:“难道你叫我尿在轿子里,岂有此理?”说着,手伸出轿帘,手指头勾了勾。 那头目便靠近前去听示,谁知“啪”地一声脆响,小敦子冷不丁地一巴掌打在他脸上,骂道:“本夫人的话,你们现在就不听了,那以后还得了?” 小敦子有法力在身,这一巴掌便把那头目打飞了出去,摔倒在路旁。众小鬼看得目瞪口呆。 那头目一时疼得呲牙裂嘴,在地上滚几下方站起来。他没想到“林姑娘”居然这么厉害,掌力比乎觉大王还重,便再也不敢违背小敦子的意愿,在轿旁低头认错道:“小的错了,以后自是处处以夫人为尊,夫人想干嘛就干嘛!” 谁知小敦子这时却道:“现在本夫人突然又不想方便了。”他这一番骚操作,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 “月亮光光,月亮光光。大王夜半娶新娘。新娘白胖胖,像座山,压得桥子弯弯,桥子弯弯!” “过小桥,穿密林,爬山岗。大王在家盼新娘,新娘路上怕豺狼,岂不知,豺狼见了新娘更是心慌慌,心慌慌!” 不知从哪里冒出一群小孩来,围着轿子转,唱起了童谣。 那头目心中正火气正大着,无处发泄,便怒吼道:“滚远点,别挡道!”想把那群小孩驱走。 其中一名较大点男孩伸手道:“发了喜糖才走。”那头目脸一横:“没带!” 那男孩道:“小气鬼,连喜糖都不带,还迎亲?这门亲事怕是苦啰!”说着,便领着众小伙伴又唱了起来:“有喜糖,甜如蜜,夫妻恩爱到百年!新郎压新娘,新娘压着床,生个大胖小子把家传!” “没喜糖,苦如药,夫妻反目怨冤缘!新娘打新郎,新郞打着筐,早晚熬成分飞燕!” 那头目一听,气得火冒三丈,上前欲打那男孩。那男孩见他凶巴巴的,像是真的要动手了,便拔腿就跑,众小伙伴也跟着一哄而散,顿时逃得无影无踪。 一名较小的女孩跑在最后,谁知脚下被石头一绊,便摔倒在我身旁,痛得哇哇直哭。我不由自主地伸手把她扶起来,安慰道:“不用跑了,那恶人没追来。” 或许是感觉到了我身上的阳气,那女孩一双大眼疑惑地看着我:“大哥哥你……”“嘘——”我示意她别说出来。 我从背包里拿出几个果冻给她,她一见,立即破涕为笑,赶忙擦去脸上的泪痕。 “我是专门来收拾前面那帮恶人的,等下我就先帮你报仇,好不好?”我道。那女孩点着道:“好!不过就大哥哥你一个人,对付得了他们吗?” 我笑道:“我能悄悄地跟着他们,自然有我的本事。你等着看好戏就是了,不过,这事你暂且不要告诉别人。”那女孩用力点了下头:“嗯,我懂的!” 于是我拿出一张黄纸,迅速折出一只老鹰,然后在上面吐了点唾沫星子:“来,你给它吹一口气!”那女孩果真向它吹了一口气。 在我的赋灵下,那只纸鹰顿时像是活了,腾空而起,在天上盘旋起来。 我手指一比划,那老鹰便俯冲而下,鹰翅削了那头目一刮子,那头目脸上顿时被削出了几道血痕。 那头目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老鹰大骂。我又指挥老鹰飞远点,那头目见它飞远了,才停止了骂声,继续往前走。 等那头目放松了警剔,我又让那只老鹰从背后飞回来,悄无声息地站到他头顶上,鹰嘴一钩,便把他的一颗眼珠子叨走了。 那头目痛得惨呼呼连,可是那老鹰在我的指挥下,很快又消失了。 接着,我又弄出一只兔子般大的老鼠来,老鼠后面跟着一条竹杆粗的眼镜蛇,眼镜蛇后面又是一只狗子大的黄鼠狼。 …… 于是,在我的捉弄下,迎亲队伍一路磕磕碰碰,走得很不顺,总有七灾八难的,十个小鬼九个带伤,真是狼狈不堪! 但紧走慢走,终于还是快到地方了。 只见前面是一处小山岗,山坡上建有一座大院,旁边是一些低矮的小房子。那大院青砖碧瓦,气势恢宏,此时正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彩旗飘飘,一派喜气洋洋的氛围。按之前林嫂所说,这里应该就是那处古老的乱坟岗了。 谁知这时,花轿里竟出一阵阵鼾声来! “坏了,小敦子居然在这时候睡着了!”我心中暗叫不好,怕是要露出破绽了。 众小鬼听了,不由面面相觑,放慢了脚步。那头目上前小声叫道:“夫人,到家了,快醒醒!快醒醒!” 连叫两遍,小敦子顿时惊醒,模糊中他也听到了自己鼾声的尾韵,便问:“本夫人刚才睡着了,是不是鼾声大了点?没惊到大家吧,大王他知道后会嫌弃吗?” 众小鬼听后,却都笑了起来。那头目道:“我们大王的鼾声,比夫人您的大了好多倍,他那若叫打雷,你这顶多算雨声!” “这我就放心了!”小敦子笑道。 这时,只见门内走出一群人来。其中一中年男子身形高大,仪表不俗,身穿新郎倌的服饰,胸前戴着一朵大红花,在众人的拥簇下,站在门口迎接花轿的到来。 不用多说,那人自是乎觉大王了。只是他走路时,一瘸一拐的,一只腿长一只腿短,难怪他不亲自去接新娘子。那头目还解释说“大王他这几日不方便出门”,又说“没有十全十美”等,原来是这回事! “不知这乎觉大王的修为如何?小敦子不会被他看出真假来吧?”我心中暗付道,但事已至此,只能走着瞧了。 一落轿,乎觉大王满脸欢喜,上前扶着小敦子下轿,完全没注意他的下手一个个身上带着伤,甚至那头目两只眼变成了一只眼,他也未关心一下,他的眼里只有新娘子。 乎觉大王想去牵小敦子的手,小敦子拍了他一下,但他仍不肯缩手,于是小敦子便在他手背上用力拧了一下。 乎觉大王顿时痛得呲牙裂嘴。众小鬼见状,皆不由偷笑起来,或许平日里乎觉大王在他们面前很是威风,但这回娶了个“母老虎”,怕是一物降一物,有好戏看了! 我想,早晚都是要以真面目与乎觉天王相会的,因此就由着小敦子胡闹,叫他扮娇滴滴的新娘子,他也扮不来,不如顺其自然。再说,叫他扮新娘子,本来就挺憋屈的,不让他发泄一下,怕是会抑闷死他。 小敦子撩起半边头盖,径自往大厅里走,乎觉大王尴尬地笑了笑,抚摩着自己的双掌,紧跟在他身后。我混在人群中,也跟了进去。 只见大厅内灯火辉煌,小则窗花剪纸,大则书画玉石,尽数充盈。 厅后的屏壁上,帖着一个大大的双喜连字。此时,右首座旁,坐着一位年轻的大美人儿。那女子年约二十,却长得甚是妖娆,一双媚眼水汪汪的,眼神如丝,胸大腰细腿长,身材性感,坐姿撩人,气质与风韵比年龄成熟多了。我用天眼一看,原来是只狐狸精! 她一见新娘子进门,便立即笑脸相迎,一边手扶着椅把,缓缓起身,仿佛腰枝过于柔软无力,得慢慢撑起。 小敦子大步走到她身边坐下,扭了扭身子,一副气呼呼的样子。乎觉大王一时手足无措,不知怎么讨好“林姑娘”,只得站在一旁陪笑。 “嫂子终于来了!”那狐狸精道,“可知我大哥盼星星、盼月亮,就等着这一天。” 小敦子冷哼一声,不说话。那狐狸精又道:“我是乎觉大王的义妹,名叫汪陌陌,以后你叫我汪妹就可以了。” 小敦子仍是不说话。汪陌陌便劝道:“让嫂子嫁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确实委屈嫂子了!不过,只要你和我大哥好好过日子,就比什么都强。” “你这么骚气十足,在我嫁过来之前,你和大王他是不是有一腿?”小敦子突然严厉问道,很是干脆、直接又粗俗! 汪陌陌一愣,赶忙连连摇手:“我还是少女呢!我大哥他以前只顾着修心养性、吃斋念佛,从来不碰女色的。只是自从见到了嫂子后,才动了凡心,一心想把嫂子娶进门。” “唉,只怕我和大王他到不了白头!”小敦子长叹道。此话一出,空气瞬间凝固!之前去迎亲的众小鬼及那头目一听,不由吓出一身冷汗,怕他要说出途中不吉利的事来了。 “此话怎讲?”汪陌陌吃惊问道。小敦子又来个大转弯:“凭感觉呗!” 汪陌陌拍了拍胸口,放下心来:“我还以为有什么事呢!”小敦子笑道:“有时我的感觉也挺准的,十有八九都会应验!” 这下汪陌陌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小敦子真是自己不尴尬,让别人尴尬去!大厅时一时安静,乎觉大王脸都绿了。 “不是还有一两成不应验的吗?”汪陌陌抓到了问题的关键,“再说,姻缘自有天定,以后的事谁也保不准会怎样,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 …… (本章完) 第93章 藤蔓披身像个人 “既然姻缘自有天定,那怎么知道我和大王有缘呢?”小敦子道。 汪陌陌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得道:“嫂子既然嫁过来了,那就说明与我大哥有缘。”她又想了半天,终于憋出一个典故来:“我给你讲一个非常经典的、有关缘分的故事吧!” “很久以前有一位书生,他与未婚妻定好了在不久后的一天结婚。日子到了,未婚妻却嫁给了别的男人。书生十分伤心,一病不起,家人都没有办法。” “这时路过一位僧人,知道以后,便决定前来点化他一下。” “僧人引导书生用心看,书生看到了一片大海,一名女子遇害了,一丝不挂的躺在沙滩上,此时书生走了过去,将自己的衣服盖在了女人身上。书生走后,又见一男子前来,男子挖了个坑将女人埋了。僧人解释到,那名女子转世投胎,为了报答你的情,所以与你相恋,可她终究要报答一生一世的人,是那个将她掩埋的人。” “所以,嫂子能嫁我大哥,说明这一缘分是前世的因果,要好好珍惜!” 小敦子听后,眼珠子骨溜溜转了几下,说道:“ 这个故事讲得不透彻,我再补充一下。” “既然那女子是遇害的,普通人见到那女子的尸体,按正常做法,一是报官,二是通知其家属。书生见女尸一丝不挂,将自己的衣服盖在了其身上,是出于怜悯之心,也属正常。但那男子却偷偷把尸体埋了,等于毁尸灭迹,就只能是杀人凶手了!” “那男子将尸体掩埋后,想到书生已发现过尸体,可能会报官,于是便想着去杀害那书生,可是他终究晚了一步,书生已经报官了。那男子害怕被追捕,便遁入空门,做了僧人。” “后来,那男子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便编出这一个故事来,糊弄世人!” “还说是经典,我看简直就是个屁!我要是县太爷,听到这个故事,就立即把讲故事的那僧人抓起来问罪了。” “所以,这些小故事,不管讲得多生动,其实是经不起推敲的,假的就是假的!” 讲到这,小敦子突然又冒了一句:“难道大王他就是那僧人?” 乎觉大王听了,脸色连变,阴阳不定,随时都可能发作。 汪陌陌正欲开口解释。我见时机已成熟,就不顾那么多了,大步上前,抢先朗声道:“这故事到此,还是未完!” 众人一听,便都往我这边看来。我原先已给自己画了个隐身符,屏敝生气,所以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混进来吃喜酒的孤魂野鬼。 我继续道:“等到了来世,那男子结婚时,自以为娶到了一位温柔漂亮的姑娘,内心得意,当晚便喝得酩酊大醉。岂不知,那姑娘就是带着前世的仇恨来的,她故意嫁给那男子,就是为了伺机报仇。” “于是,在洞房花烛夜之时。那姑娘见那男子很是酒醉,便端来一碗热汤给他醒酒。其实那是一碗非常滚烫的热油,那姑娘趁其不备,将热油灌进了他的喉咙中。” “那男子痛苦异常,酒也醒了,双手乱抓,那姑娘急忙挣脱。可是那男子一时又死不了,便追了上去,那姑娘慌乱之际,摸到一把剪刀,便在那男子胸前一阵乱戳。” 此时我已经站到了乎觉大王身边,话音未落,我便已飞扑上去,一手抓住他的胸前的衣襟,一手用指头在其胸口连点几下。 乎觉大王一时被吓傻了,等反应过来已经慢了半拍,先被我用镇魂指制住了。 汪陌陌本就坐在小敦子身旁,小敦子伸手想扣住她的手腕。可是汪陌陌反应甚快,突然变回原形,狐尾在小敦子眼前一晃,放了个臭屁,转身就跳上屋檐逃走了。 小敦子被臭屁熏得受不了,捂着口鼻往通风住躲,然后又是一阵呕吐。 大厅里一阵乱哄哄,众小鬼不知是上前救他们的大王为好,还是逃命要紧?见大王的义妹都逃走了,他们才反应过来,纷纷往门外跑。 可是我之前已在门外暗中布下阵法,谅这些小鬼们也逃不出去。果不其然,他们跑在前头的几人闯入阵中,反被阵法所伤,其余的人见状,只好返回大厅。 我解除自己和小敦子身上的灵符,露出原形。 “大家安静,听我说!我乃九霄云外逍遥岛自在岛主封神仙,这位是百度灵山英柱殿玄空主管赵天师。”我大声喊道,顺便也给小敦子杜撰了个响亮的、对等的名号。 “今晚我们此番前来,是为你们乎觉大王强娶民女一事替天行道的。只要你们吸取教训,认真悔过,便可饶你们一命!” “否则,哼哼……”我冷笑两声,手上结出一个驱雷印,打在了堂前的柱子上。啪的一声巨响,只见一个耀眼的闪电球击在柱子上,震得檐瓦纷纷滑落。 众小鬼被惊得目瞪口呆,急忙跪地求饶。 这时小敦子拉了一下我的衣角,我回头一看,那乎觉大王的帽子不知什么时候掉了,露出光秃秃的脑袋,上面还有九点戒疤。 “这么巧,还真是个僧人!”我不由叹道。或许是刚才我使镇魂指时用力过度,又是近身攻击,此时他整个人蔫坐在地,像病得半死不活的样子。 “这些鬼东西就交给你了,我去追那汪陌陌去。”我又道。小敦子:“她可能逃远了,你怎么追?”我冷笑一下:“我自然有办法找到她!” 小敦子指着堂下乌央央一大片人头:“这么多人,你叫我怎么处理他们?不如呼叫牛头马面来把他们拘走吧!” 我道:“这里太偏僻了,牛头马面不一定在附近。再说,请人家出力,不给点好处行吗?虽说是职责所在,但他们可以推托不知情。呼叫他们,偶尔一两次还可以,但次数多了,又没好处,他们心里肯定不爽!” “这些人你爱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认错态度较好的,就先放了他们,反正也不怕他们再出去作祟,再被抓一次就叫他们一个个魂飞魄散就是了。” 说罢,我转身欲走,小敦子又扯住我的袖子:“刚才你给我取的名号叫什么?挺好听的,也挺堂皇的!”我笑道:“随口说说而已,忘了!” “这怎么能忘?不行,你必须想起来,想不起来就得给我再取一个!”小敦子急了。我:“呵呵,谁叫你刚才不认真听?等回去后我再慢慢想。” …… 走出大院,我又用黄纸折了只猎犬,然后赋灵令它追踪汪陌陌的去处,我在后面跟着。 大约走了两里地,猎犬忽然放慢脚步,仔细嗅着附近的气味,像是有所发现了。果然,它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洞口,对着洞内一阵猛嗅,然后狂吠起来。 看来这里就是汪陌陌的巢穴了。 狐狸天生怕猎犬,虽然她已修炼成精,但那猎犬是我的赋灵之物,相当于有我灵力的加持,自是非普通猎犬可比! 以前市区公园人工湖里的鲤鱼精说我天生灵力,只是还不懂得如何发挥,可以用鲜血或纯阳之水暂时替代一下,后来我发现用唾液也可以。 况且,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我的自我感觉,那是相当地好!现在,我的灵力能不能得到自由发挥,我想,或许没有,但又应该多少是有点了。 比如,打驱雷印时,之前要用鲜血加持效果才好,但现在用唾液加持的效果也直追了上来,如果还用鲜血,那效果已是石破天惊了! 狡兔三窟,狐狸比兔子还狡猾,洞口自然不会只有一个。我便分散注意力,观察离那那洞口十米以外的地方。 果然,不远处的一權木丛中,突然一条白色身影一闪,逆向飞奔而逃。我一见便立即追上去。 想想若是在以前,这荒山野岭的又是深夜,遇见妖精,只有我被追着跑的份,哪轮到我追着妖精跑了? 但现在确实不同了,情况已发生了反转,我已不再是从前的我了! 转过山梁,汪陌陌往一个山谷里蹿。只见那山谷树木茂密,雾气缭绕。一进树林,便看不到月光了,一下子暗了好多。我只好放慢脚步,先适应一下。 前面的猎犬突然不叫了,有些奇怪!它虽是我的赋灵之物,但终究就是一张黄纸,它没自己的想法,只会听从我的指挥去追踪汪陌陌。此时它突然不叫了,难道发生了什么特殊的情况? 或许是山谷里本就比较阴凉,或许是雾气的原因,加之这里的氛围有点不对劲,我开始变得小心谨慎起来,神经绷紧,后脖颈及手臂皮肤裸露的地方,竟起了鸡皮疙瘩。 我小心翼翼地向前搜索,只见谷中有一块略为平坦之地,上古树遮天,下有藤蔓盖地。 中间一个身形高大的人影,直挺挺站着,一动不动地,阴森森地,吓了我一跳。 待定下神来仔细一看,原来不是人,而是有一块石头尖削而立,藤蔓披身,乍一看就像一个人站在那里。猎犬就围着那石头傻傻地转圈圈,已失去了灵性,于是便把它收了回来。 可是我又发现,藤蔓中的那石头不是块普通的石头,而像是一个人。于是我拣了根大树枝,拨开一些藤蔓,里面果然是一座人的雕像。 那石像的表情有些古怪,嘴角上扬,眼睛睁得大大的,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其表情乍一看憨态可鞠,细看下又觉得深不可测。我用天眼看了一下,却没发现有异。 “我的猎犬追到这里便失去了灵性,看来这石像有些邪门!”我心中暗付道,“暂时还是不要惹它,先找汪陌陌要紧。” 可是没有猎犬追踪,我又到哪里找汪陌陌去? …… (本章完) 第94章 携手出林两释然 我突然觉得,那石像的双眼总在看着我,虽是石头做的,但却给人炯炯有神的感觉! 走近点,它在看着我;走远点,它也在看着我;走得更远一点,它还在看着我。 于是我便绕到一侧,回头一看,它竟然也转过身来了,还在看头我! 难道它会动?我不信这个邪,便走到它身旁,围着它转圈圈。这么近的距离,如果它会跟着转动,我就不难看出来。这回,它果然不动了。 我决定还是先离开山谷再说,那石像既然不是阴邪之物,却又如此奇异,或许只是某种特殊的自然现象,我没必要在这里干耗下去。 等我走得远远地,再回头看一眼,那石像似乎还在看着我!只是太远了,加上林中较暗,又有雾气,视线模糊,不好确定。 我突然看到前面有一个人,靠着树,双手扶膝,似在休息。待仔细一看,这不就那汪陌陌吗? 这是怎么回事?只见她气喘吁吁,两颊泛红,大汗淋漓,发丝微乱,像是跑得很累、很疲惫的样子。显得既娇艳,又无助,令人见之犹怜! “她不应该是跑远了吗?怎么还在这?”我心中诧异道,但也没多想,上前问道:“怎么啦,汪姑娘,还跑不?早投降早好!”汪陌陌抬头看了我一眼,没好气道:“我迷路了!” “迷路了还这么嚣张?”我一边冷嘲热讽,一边想布个阵法先困住她再说。可是我又忽然觉得不对,汪陌陌怎么会迷路了呢,她可是常年在山里闯的狐狸?再说,进山谷之前我打量过一眼,这山谷不算大,只是树林茂密了点,怎么就让她迷路了? 山谷方圆不过几百米,两头是谷口,两侧是山坡,而且也就谷内树林茂密,走出树林,也就等于走出了山谷。因此,无论朝哪个方向走,不一会儿便可以走出去,就这还会令汪陌陌迷路?不然,就是她有诈! 汪陌陌冷笑道:“不信走着瞧,看你能不能走出去?”我想了一下,提议道:“那我不追你,你也别跑了,先说说你是怎么迷路的?” 如果她是真的迷路了,就没必要隐瞒,多一个人想办法,或许就有机会走出去,再说,连她都迷路了,我也没必要乱闯。于是我走到她对面,也找了棵大树靠,观察她的一举一动,等待她的解释。 汪陌陌嗔道:“都怪你那只猎犬,不然我也不会跑到这个鬼地方来!”我不解:“这地方有什么特别之处?” 汪陌陌继续道:“这地方很是邪门!我小时候就听老人讲,没事不要到这个地方来。白天有阳光的指引还好,晚上树林里起雾气,非迷路了不可。” “听说几百年前,这附近有一伙强盗,占山为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后来遭到官兵的围剿。” “那伙强盗无处可逃,最后就是在这山谷里,被包围住了。结果死的死、伤的伤,最后剩下没个人,也就投降了。” “但官兵的长官嫌他们作恶太多,不管是死是活,最后把他们都一起埋了。就埋在那石像下面。” “那石像也不是原先就有的,而是那伙强盗埋在这里后,这里就一直闹鬼,闹得特别凶!附近的村民对此很头疼,但又没办法。” “后来一位路过的道长知道后,便建议村民雕一个大石像,放在山谷中。然后由他作法,镇住那帮恶鬼。” “听说,那道长作法后,石像就会有一种诡异的魔力,可以镇住恶鬼,但同时也会削弱其他动物的灵气。总之,凡是有灵气的东西,到了这里便会被大大削弱,灵者不灵!” “所以,人或动物晚上到了这里,往往会迷路。若不是你那只猎犬追得紧,我才不想跑到这里来呢!” 听到这,我不由又回头看了那石像一眼,心中暗付:“原来是前辈高人所立,怪不得如此神奇!”于是我便向它祈祷一番,希望它能让我直接走出山谷。 “那我走一下试试,你跟不跟?”我问。汪陌陌我拔腿欲走,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在了上来。如果我也走不出去,那她就白跟了,再一次浪费体力;如果我能走出去,她不跟,那她只好等天亮再走了,但明天要是不出太阳,而是阴雨天气呢? 我收敛心神,集中注意力,直直地往前走。 然而,走了十五分钟左右,按正常速度,这个时间早就走出山谷里的树林了,可现实是,我还在树林里打转。 于是我便停下脚步,身后的汪陌陌不忘回敬一个嘲笑:“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害得我又白走了一圈!” 我不答,而是睁大眼睛往树林深处搜寻那石像的所在,果然,那石像仍远远地伫立在那里。这也就意味着,我刚才不过是在围着它转圈圈,所以才一直没能走出这片树林。那石像虽有魔力,却不是神灵,对我刚才的祷告无感。 这是怎么回事?看来汪陌陌没有说慌,那石像真的会削弱其他动物的灵气,包括方向感,也失灵了! 我肩膀一侧对着石像,伸展双臂,与石像连成一条直线,缓缓闭上眼睛,全身放松,进入冥想状态。 终于,我感觉得,对着石像的那一侧,似乎被一股微乎其微的力量牵引着,这或就是石像发出的魔力,这股牵引力,使我和汪陌陌在不知不觉中围着它转。 因此,要是我克服这股牵引力,就有可能走出山谷。 “过来一下。”我对汪陌陌道。“干嘛?”她不知我欲予何为,小心翼翼向前挪了几步。 “我们一起转圈圈。”我道。汪陌陌大为奇怪:“我们刚绕了一大圈,还转什么圈圈?” 我也不多解释,只道:“等下你跟着我做,我向左转,你向右转。”说着,我便像陀螺一样开始慢慢转起来。汪陌陌不明所以,但看我转了几圈,也开始跟着转了起来。 大约转了五十圈,感觉差不多了才停下来,一停下来,我便觉得头晕,天旋地转,脚步不稳。 “哎呀,晕死我了!”汪陌陌叫道,脚下一踉跄,两腿交叉,便欲摔倒。我伸手想拉住她,谁知自己也没站稳,反被她带偏,两人便摔在了一起。 我急忙推开她,但她浑身软若无骨,我无处发力,只好自己先站起来。 “现在我们再试着往外走,这回肯定能走出去了。”我道。汪陌陌:“这是什么道理?把自己转晕,就能走出去?” 说来话长,我懒得解释。汪陌陌撒娇道:“那你先拉我起来。” 于是我和汪陌陌肩并着肩、手牵着手,背对石像,一起向前走。 果然,也就十分钟左右,我们便走到了树林边沿。 一出树林,汪陌陌一把甩开我的手,兴奋道:“这回终于走出来了!”我很是得意:“是啊,还是我的方法行!” 我俩各站一边,保持着一定距离。接下去是她继续逃,我继续追吗?俩人心里都有些茫然了。 汪陌陌站在一旁不言语。此时我也不好再发威了,也不知她从前有没有恶行,我实在拉不下脸。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沉默了一会儿,我只得好言相劝几句:“汪姑娘,今晚的事,到这里就算过去了,你回去后,好好面壁思过一下。你能修炼到现在这一步,实在不易,要好好珍惜,切勿作恶,也不可为虎作伥,否则必遭天遣!” 汪陌陌扭过身子,低头抚弄着垂落在胸前的长发,口中细如蚊子声般地嗯嗯两声,表示答应。 其实,刚才一走出树林,她若马上逃跑,我就必追上去教训她一番;她若趁机偷袭,我就直接废了她。幸好她什么都没做! 说完后,我便寻路往回走。汪陌陌在后面说了声“谢谢!”能说出这两个字,说明她还有礼仪廉耻之心,她又问:“还不知公子大名?”我迟疑一下:“我乃九霄云外逍遥岛自在岛主封神仙,还是叫我自在岛主或封岛主吧!” 以前,对于修道一事尚在梦中时,我只敢自称岛主,似神仙又不是神仙。现在,突然跳跃式前进了,虽然还没正式进入修仙阶段,但修炼了一段时间后,自觉灵力多少有点可以发挥出来了,我便开始大言不惭地直接自称神仙了! 汪陌陌听了,嫣然一笑:“确实,叫封神仙就有距离感了,还是叫封岛主来得亲切些!” …… 回到古坟地,那座大院及周边的小房子已经不见了,只剩小敦子一人,坐在坟堆里,手臂当枕,斜靠着一坟头呼呼大睡。 “喂,醒醒!”我上前推了推小敦子的肩膀,又问,“乎觉大王和那些小鬼们呢?” 小敦子伸伸懒腰,又揉了揉了眼睛,方道:“你不是说教训他们一顿,就放他们走吗?”我道:“人鬼殊途,那乎觉僧人不仅学强盗在这里称王,竟然还敢强娶阳间民女,实在可恶,应该给他个更大的教训!” 小敦子道:“他被你的镇魂指伤得不轻,这辈子怕是废了,也白修炼了,这惩罚也差不多够可以了!”又反问道,“你不是追汪陌陌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找到她后,把她教训一顿,也放走了。”我道。小敦子:“她那娇滴滴的模样,你下得了手?” “那你要我怎么教训她?难道把她打回原形,废了她的法力?还是直接把她打得灰飞烟灭?”我也只能反问。 小敦子笑而不答,突然凑过鼻子在我身上闻了闻,叫道:“不得了了,你竟然抱过她!”他的狗鼻子真灵!我只好解释道:“我与她交手时,想抓住她,近身搏斗过。” 小敦子冷哼一声:“谁知道呢!怎么个斗法,直接撂倒,在地上一阵翻滚吗?”我也不再辩解,解释一次就足够,过多解释显得心虚,反而可疑。 …… (本章完) 第95章 似败非败终是败 回到市区后,小敦子的第一件事是上床睡觉,而我则是先洗澡、洗衣服,再睡觉。 睡醒后,小敦子便到七星街陈二小姐家,对于收拾乎觉大王和众小鬼这等英雄般的侠义之举,他肯定要在陈二小姐面前吹得天花乱坠。 之前我临时杜??,给他取的“百度灵山英柱殿玄空主管赵天师”这一响亮名号,他书读得少,怕忘了或记错了,便叫我写在纸上,反复念叨,仿佛这真的就是他特有的封号似的。 然而,说到狐狸精汪陌陌一事,小敦子就开始无中生有,大肆污蔑我一番。我堵不住他的嘴,只好在一旁苦笑。 陈二小姐听后,先是笑而不语,一点都不着急,最后才忍不住叹道:“封兄弟要是有你说的那么坏就好了!”小敦子笑道:“他老实的时候,你嫌他不够坏,他要是真的变坏了,你就要恨死他了!” 陈二小姐回头含情脉脉看了我一眼,又跟小敦子道:“有你在,怕是他想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小敦子听了立即拍胸脯保证:“你放心,我以后一定把他看紧了,绝不会让他被狐狸精勾走。”说着,又挽了挽袖子。 “可他总是忽冷忽热,一副不大爱理睬人的样子!”陈二小姐幽怨道。小敦子:“他喜欢装高冷,总有他后悔的一天!到时候让他排队去,咱也别照顾他,让他从最后面排起。” 在他们面前我很难插嘴,就算能说上一两句,也会被他们强词夺理,就跟公堂上被屈打成招的犯罪嫌疑人差不多,喊冤喊破喉咙也没用,百般辩解人家也不会听你的,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因此,坐了一会儿,我干脆就回到林大师店里,跟林大师聊天。 …… 西郊和北郊,虽说都是郊区,但工业区林立,外来人口多。要在那里寻找之前的那位“老朋友”,实在如大海捞针,只能碰碰运气,期待一来场偶遇。 趁着有小敦子在,没事我便拉他陪我瞎转。我俩搭上公交车,在西郊随便一个站点下车,然后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路向北。 走着走着,我突然对小敦子道:“有双眼睛在背后盯着我们。”“是谁啊?”他问。 “是一只老鼠。”我回道。小敦子:“老鼠在盯着我们?”他一脸疑惑,表示难以置信,想回过头去看看。 “别回头!那老鼠就是受那老者驱使的,那老者应该就在附近。”我急忙喊停。 既然那老者就在附近,我们也就没必要盲目地一直往前走了,况且走久了,脚也有点酸,正好停下来歇息一下。 此处正临河沟,两岸有石栏杆,栏杆不高,适合当椅子坐,于是我们便坐下来喝水聊天。 河岸杨柳依依,路边新搞的绿化带繁花似锦,象征着工业区正红红火火、蒸蒸日上! 只是河沟里的水黑黑的,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臭味。水面长满了水葫芦,其间夹杂着一些塑料袋、泡沫或其它漂浮物等。 背后突然一股强劲的阴风袭来,我后背上寒毛直竖,瞬间反应过来,一把推开小敦子。 只见一只跟母鸡一般大的翠鸟,一头撞在了前面的树上,鸟喙钉入树干,身体在余势的作用下,不停振颤着,然后迅速变淡直至消失于无形。 看这威力,非同小可!若不是我反应快,被其击中,恐怕要受严重的内伤了! 我和小敦子急忙回头一看,便见一名老者站在河沟对面,透过镜片,目光如刀,他正是我们要找的“老朋友”!原来是他在偷袭我们。 那老者也真会计算,就算偷袭不成,但中间隔着河沟,我和小敦子想扒他的真面目也没办法。 河沟宽七八米,每隔几百米,便会有简易的通行小桥或可走货车的大桥,但等我和小敦子绕一圈过去,那老者肯定早就遁得无影无踪了。 那老者还是跟以前一样的装束,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看不清其表情。 “你大爷的,原来是你这死老鬼!”小敦子气得双手叉腰大骂。 那老者不坑声,又作法一个掌力袭来,在半空中幻化出一个狼首,张着血盆大口,獠牙如利刃般闪着寒光。 小敦子立即以伏魔印回击,狼首被击中后,顿时烟消云散。 那老者仍不甘心,立即又幻出一条巨大的蟒蛇来,那蟒蛇在他的指挥下,腾空而起,吐着黑色的信子,伺机向我和小敦子缠绕过来。 我想,就算打赢了那老者,也抓不到他,揭露不了他的真面目,不如先示弱,免得实力过早曝光了。 于是我边走边对小敦子喊道:“打不过就不要勉强,你不跑我就先跑了!”小敦子会意,立即结出个护身印,那蟒蛇像是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屏障,头一偏被反弹了回去。此招一出,小敦子和我拔腿就跑。 可是机会就这样白白浪费了,实在可惜!若是让那老者知道我们在找他,他做起缩头乌龟来,以后要再找到他就很难了。 因此,我和小敦子并不是真正的逃跑,而是趁那老者不注意,我们跑到了前面的一座桥,绕到对面去。 但在对面寻找了半晌,仍不见那老者的踪影。我不经意间一抬头,才发现那老者正站在我和小敦子原先的位置,轻蔑地看着我和小敦子,我们互换了一下位置,依旧在河沟的两岸,遥相对望! 小敦子见了,不由叹道:“嘛的,这老鬼真是够机警、够狡猾的!”我也只能跟着无奈:“是啊,姜还是老的辣!他算准了我们会趁机跑过来找他,他就跑到我们原先的那边去。” “要不,我们假装再追过去,然后在这儿附近躲起来等着他?或者你一个人先过去,我在这儿躲着?”小敦子提议道。我想了想,便给予否定:“我们若真的这样做,只会白费力气!” 我分析道:“兵不厌诈!为保险起见,那老者第二次肯定不会再跑过来了,而是直接溜走。再说,就他那把病得快死的模样,也没力气陪我们继续绕圈子,所以他还是会直接溜走。” “你不是有纸犬吗?放出来追他。”小敦子又道。我:“这里不行!赋灵后的纸犬对于妖魔鬼怪来说,不以为怪,因为他们自己就都不是正常人。但纸犬在正常人眼里,仍是纸犬,让它满街跑,未免惊世骇俗!” 因此,我和小敦子只好回到七星街,就像刚打了败仗的将士归来,垂头丧气。此行虽说似败非败,但先机已失,与败无异! 好在陈二小姐已做了一桌丰盛的好菜在等着我们,也算是得到了一点慰籍。 …… 小敦子回去了,新的一周又开始了,我在学校里除了应卯点名外,便无所事事。 学校对规章制度的执行很严,但对学习成绩要求却比较宽松,这一严一松,对于大多数同学来说,很是能适应。除了个别学习成绩确实很烂的,或平时调皮捣蛋被老师记在本子上的,大多数同学期中或期末考试都能及格,不用愁补考之事。 因此一到晚上,我便溜到租房里,潜心修炼。 想想自己小时候体弱多病,胆小怕鬼,又老是做噩梦,现在却开始修仙了。或许还未正式进入修仙阶段,就当是吧!现在,除了对付道行颇深、法力高强的妖魔鬼怪要费点力气外,对付一般的小鬼,随便动一根小指头就可以逗他们玩。 这在以前,真是想都不敢想,真是颠倒乾坤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说以前一心想修炼,那是迫于无奈,那现在是因为深刻体会到了修炼的好处后,我变得更加积极主动了。 而且我天生灵力,所以修炼的进展很快,每次修炼后,都很有成就感。 就拿最近的一次来说,我身上的经脉已打通,大小周天自由循环,而且一些奇经异穴,也已在陆续打通中。 此时我目光如电,已完全能在黑夜视物。而且目力所及,心力所至,似乎也带着一丝灵力,如两道精湛的光芒! 进步如此神速,也让我更加迫切地期盼着,身上的灵力能自由发挥的那一天! 当然,修炼到一定阶段后,后面每进一步,可能都会很难。因此我现在有点盲目乐观了,但乐观也是动力之一,就暂且让自己先乐观着吧! …… 一日,又有人到林大师店里找我,不是周末我不在,于是便在电话上简要聊了一下。 原来,来人是一家叫“永顺旅馆”的小老板,姓黄。说是时常有客人反映,馆里夜半闹鬼,住得很不安稳。于是他想请我方便时过去帮忙看一下。 我问黄老板,最近旅馆可以小偷小摸出没,或其他闲杂人员在搞事,装神弄鬼? 黄老板说没有,语气非常肯定。他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旅馆闹鬼的事,其实很早就有了,只是旅客一茬一茬的,有些人虽觉得有异,但第二天就走了,也懒得反映;有些人虽有意见,但牢骚几句,也就算了。但时间一久,旅馆就没有回头客了,而且风声也渐渐传开了,生意越来越惨淡,因此他才开始重视起来! 黄老板的旅馆在长途汽车站附近,按说这种地方生意好做,可偏偏出了闹鬼一事。我便跟他说,先不要通知旅馆的管理人员和服务员等,最好他自己也回避一下,我就扮作普通旅客,悄悄进去住一晚,摸清情况再说。 这事我自然要叫上小敦子,即使是小事一桩。自从解决了孟老板的父亲坟头冒青烟一事后,修车店老板便不再严管他,想出去,吱一声就可以了,所以他想来就能来。 旅馆门口立着一块落地的灯箱招牌,上面写着“永顺旅馆”四个大字,灯管一闪一闪的,仿佛只剩最后一口气,随时都可能灭掉。 门口放着两盆高大的招财树,绿意盎然,玻璃大门半掩半开着,一阴一阳。大厅里面的灯光清幽泛黄,很容易激发着人们的睡意。 大厅很小,面积不足四十平方米,就摆着一套沙发茶几和一个服务台。墙角摆着两个大花瓶,墙上挂着几幅装饰画,除此再无其它。 …… (本章完) 第96章 普通旅客的感受 服务台里坐着一位小哥,短平发,圆胖脸,脸上泛着油光,还有不少痘痘,小眼睛,黑眼圈,估计是进常熬夜所致。 那位小哥正坐着发呆,见我和小敦子进来,只是略抬了一下头,直到我走到台前,他方跟我打招呼,但仍没有半点热情劲。 这也难怪,象这种小旅馆一般都是家庭式经营,没有保安,更没有迎宾小姐,甚至连打扫卫生也是自己人在做,服务是否热情周到并无关紧要,价格便宜才是它的生存之道。 匆匆办完登记,我和小敦子就拿着房卡上楼,旅馆看起来是新装修不久的,干净又卫生,可是楼房却是老的,连电梯也没有。在楼梯上和过道里,我俩并没有遇见其他房客,一切都很安静。 进房后,我习惯地先把所有的灯都打开,窗户也打开,水龙头放掉一些水。房间里有一台老式电视,小敦子把电视也打开,即使时间不早了,我们打算洗漱完就睡觉了。 睡觉前,我让小敦子把电视的声音调到最小,灯光本来就又暗又少,并不刺眼,我就只关了床头灯,其余的也就让它们全都亮着。 躺下去后,我以为自己很快就会沉沉睡着,开始也确实如此。但不知过了多久,我似在梦中隐约听到门外过道里有孩子在玩闹的声音,当我想听真切时,又没有了。 我仍闭着眼再次入睡,又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又听到有妇女的呼叫声和打骂声,及孩子的哭声。可是当我清醒过来时,一切又都安静了,总是听不真切! 我翻过身一看,小敦子早已不见了,不知什么时候走的?这家伙大半夜地出去,也没说一声,就这样把我一个人扔在馆里! 反反复复几次,此外还有过道里的其它声响,其它房间里的响动等,有似如来回的脚步声、低声说话声、开门声关门声、电视的喇叭声、水龙头的出水声、东西掉地上的声音等。 忽有忽无,一下子嘈嘈切切的,一下子又悄无声息,一时热闹,一时安静,而且还伴随着一些看不清的影像,在我眼前乱晃。 但每次当我想听真切、看清楚时,可总在我一清醒过来,一切就都又消失了!因此,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幻象? 我越睡越不爽,猛地睁眼坐起来,看见对面电视里正放着英叔斗僵尸的片子,一下吓得我头皮发麻,赶快关掉电视,起床来在包里摸了颗薄荷糖含在口里。 中医称感冒为阴邪入侵,薄荷具有散发性,少量就可令身体出汗,以驱逐人体内邪气,所以各种感冒冲剂大多含有薄荷。 但我现在吃薄荷糖不是因为感冒,而是心里发虚,皮肤有点起鸡皮疙瘩,而薄荷糖还具有醒脑的作用。 我想,是不是这家旅馆环境不好,阴邪之气太重,还是确实在闹鬼?所以我才会越睡越虚,精神恍惚。 我可是修仙之人,妖魔鬼怪也见多了! 但为了弄清这家旅馆闹鬼是怎么回事,所以来到旅馆前,就事先把自己身上的阳气锁住了。否则,我哪至于变得如此脆弱了,就像小时候的我? 同时,也为了体验一下普通旅客的感受,我就尽量把自己当普通人,用普通人的视角,来看待周围发生的一切,想普通人之所想。 等自己精神集中、头脑完全清醒后,我静静地在床沿坐了一会儿,四围总是那安静,一点声响都听不到。我又分析一下刚才的状况,幻听、幻象总是在介于睡与醒之间的临界点时出现,因此绝对不是做梦! 想到这,我看一下时间,已是凌晨三点多了。我轻轻拉开房门,伸出头去,斜着上半身往过道里看,只见过道里空无一人,对面及左右房门都关着。 正当我欲抽身回房时,往过道尽头瞥了一眼,只见对面最里间的房门忽然轻轻地开了,一个小男孩的头慢慢地伸了出来,天真地看着我笑了笑,我也笑着摇摇手表示回应。 这时,门内又伸出一只女人的手来,把那小男孩掰了进去,然后轻轻地关上了门。 我又回屋在床沿坐了一会儿,睡意全无,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我想,干脆出去走走,反正已三点多了,等天亮了再回来睡觉,那时就可睡安稳了。 我却在楼梯遇见了一个人,男的,约五六十岁,高高瘦瘦的,戴着眼镜,正颤颤巍巍地上楼。难得遇见一个人,我就盯着他看,想用眼神跟他打招呼,但他低头垂眼,面无表情,擦身而过,带动一阵冷风,却听不到他的脚步声。 “不对,旅馆可连地毯都没铺,地上就铺着瓷砖,就算他走路再轻也不可能一点脚步声都没有!”我心里这一咯噔,回头看那人的脚步,但他已过了楼梯转台,被栏杆扶手挡住了看不到。 城里地气阳燥上升,所以城里的鬼魂或幽灵走起路来轻飘飘的,也不敢在白天出现,不象山里有些地方地气阴凉下沉,有时候人鬼难分。 到了大厅,那位小哥还是在坐着发呆,见我来了才动一下打招呼,否则就像在那里石化了似的!我跟他闲聊几句,但他懒洋洋地应着我的话,我也不计较,反正这种小旅馆,服务热不热情无所谓。 正说着,那小哥的眼神却转向大门口,我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只见一位妇女带着个小男孩进来。那小男孩正是我见过的,在同层过道最里间的那个,也不知他们是何时出去的? 那小男孩向这边笑着摇摇手,不知是向我打招呼,还是向那位小哥,而那妇女则表情严肃,高昂着头,目空一切似的,领着那小男孩径直往楼梯口走去。 这回我认真看了那妇女和小男孩的脚步,轻飘飘地,脚尖在地面上一点一点的,脚跟不着地。 我回看那小哥的表情,他的眼神正随着那妇女和那小男孩移动,显然,他应该也看到了! 那妇女和小男孩上楼后,我指了楼梯口道:“刚才,刚才……”那小哥却淡然道:“哦,没什么,别少见多怪!”我嘴里没说什么,心里道:“小哥,就算你司空见惯了,我也司空见惯了,可是其他旅客呢?” 我也懒得跟那小哥较真,于是我问他我的那位同伴呢?他说他见他出门而去,不知干啥。于是我也跟他说了声要出去走走,就出了旅馆大门。 走出没几步,门口的灯箱招牌又闪烁不定。我回头一看,却见招牌上写着:“长荣旅馆”。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叫永顺旅馆吗,怎么变成了长荣旅馆了?难道我梦游了? 可是等我定睛一看,招牌上确实是“永顺旅馆”四个大字,我只得傻傻地嘲笑一下! …… 我在路上蹓跶了一阵,这时间,也未遇见个人影,只有三两偶尔呼啸而过的车辆。 刚好附近有家“24小时便利店”,果真还没有打烊。 我便进去买了些零食和一瓶水,却见小敦子也在店里,正坐在角落里玩游戏机,不亦乐乎! “跑出来也不说一声,就把我一人扔在房间里!”我埋怨道。小敦子:“你老是在梦中说胡话,我也睡不着,电视又不想看,便出来走走。” “叫你大老远地来一趟,你就这么掉链子?”我道。小敦子:“我知道,这一趟我只是陪衬而已,其实你一个人也可以解决的。” “有你在身边,我心就安稳,即使是陪衬,没有你还真不行!”我道。小敦子听了,得意地呵呵一笑。 谁知我一语成谶,再过几日,没有小敦子在身旁,我独自行动,差点就把自己的小命给交待了!此是后话。 看店的是一位老头,付款时,我故意打听道:“老师傅,这儿附近是不是有家‘长荣旅馆’呀?”那老头心不在嫣回道:“没有,没听说过。” “我说的是以前,以前!”我一边提示,一边似要把零食放回货架。这下那老头终于回忆起来:“哦,啊……有!不过那里现在不叫这个了,现在叫‘永顺旅馆’了。” 听那老头这么说,我惊诧不已,但也算是在预料之中! 旅馆里有鬼也就罢了,这不算稀罕事,难道连旅馆也不是真的?如果长荣旅馆已不存在,那现在的永顺旅馆又是怎么回事? 我又问:“记得以前是长荣旅馆,咋回事,现在改名永顺旅馆了?是同一家吗?”那老头道:“你是外地来的?没听说吗?” 我笑而不答,等那老头说下去。他果然接着说道:“十多年前,长荣旅馆起了个小火灾,也怪当年没那个意识,消防安全没做好!” “着火的只是一楼储物间,火虽很快被扑灭,但那烟雾还是把楼上的房客闷死了几个,老板被抓起来判刑,旅馆也就没开了。” “三年前,原来老板的一位姓黄的亲戚见房子闲置着浪费,认为时间过了那么久了,也就不忌讳吉不吉利一说了。况且那旅馆在车站附近,外来旅客谁知道十多年前的事?” “于是那亲戚就接手重新修缮一番,把消防安全做过关,打通关系,又开业了,就改名叫‘永顺旅馆’了。反正外地客没人知道这事,刚开始生意照样做得不错。” 我嘴上“哦、啊、呵呵……”地应着,表示认真在听。讲到这,那老头突然神神秘地,压低声音跟我说道:“不过,听说那地方最近闹鬼,你们晚上住那里吗?” “是住那儿,被吵得睡不着觉,才跑到你店里来的。”我道,“不过,是不是闹鬼,我可不敢乱说,会影响人家旅馆的生意!反正我是没见过鬼,我也不信有鬼。” 那老头一听,也赶忙解释道:“我也只是听说而已!” 我和小敦子是过来帮黄老板解决旅馆闹鬼一事的,目的是希望旅馆的生意能恢复起来,因此,我们总不能四处说旅馆有鬼吧?这样就有违初衷了。 这时小敦子过来插话道:“其实那里根本没有闹鬼一事,只不过有人爱编故事,一传十十传百,大家就当真了!我们这就要回去睡觉了,谁说有鬼的,就叫他们找我们去。” …… (本章完) 第97章 药店的神秘来客 出便利店,一路上我盘算道:“难道长荣旅馆与永顺旅馆同时存在?一虚一实,实的是永顺旅馆,而长荣旅馆不过是家幽灵旅馆,它的幻象叠加在永顺旅馆上,至使我进的不仅是永顺旅馆,同时也进了长荣旅馆?”我心里就先这样假设着。 随着离那家旅馆越来越近,答案揭晓在即!果然,还是那地方,门外的招牌写着:“永顺旅馆”! 于是,我解锁身上的阳气,用天眼一看,果然见到有一块写着“长荣旅馆”的旧招牌,若隐若现地,叠加在“永顺旅馆”招牌上。 大厅服务台里坐着的是位老四十多岁的阿姨,正一手撑着头在打盹,我和小敦子一进来她就醒了。她见是我俩,就关心说道:“两位小哥,出去这么久才回来呀,再不休息天就亮了!” ——正如设想的那样,一切都明白了! 旅馆里的那些鬼魂,因为都是冤死的,且无恶行,只是吵闹了点而已,所以我和小敦子就跟黄老板说了,旅馆里确实闹鬼,治恶鬼我们在行,能干硬仗,但对于普通的阴人,我们心软下不了手,还是请能通阴阳的人来问问他们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把他们送走吧! 至于黄老板能给多给少报酬,无所谓。我和小敦子早已是名声在外,不帮他把旅馆闹鬼的事解决掉,对于我们的名声来说,丝毫没有影响。 …… 一天晚上,学校里刚好有点事,我就没到租房那边去修炼。 谁知到了十一点左右,学校所在的片区,又突然停电了,说是临时故障,大约两个小时后才可恢复。 走出校门,我犹豫着,要不要打的去租房那里过夜?可现在这时间去了,只能等着睡觉,明天一早又得赶回来。 学校离市区不远,但也不是很近,说偏僻不算偏僻,说不偏僻又有点偏僻,路过的出租车较少,打的有点难。而以前常停在门口等客的几辆摩的,此时已不见踪影,早被其他同学叫走了。 回头见不远处一家店铺里烛光正亮着,那是一家药店,一家老药店。店老板是位上了年纪的老中医,鹤发童颜,精神矍铄,颇精阴阳五行之道。 我想,不然到老中医那里,谈天说地,打发时间。 到了店里,只见两名药工正忙着收拾,那位老中医则独自坐在一旁,喝起了闲茶。 清风拂过,我闻到了茶香,对茶道我略知一二,在七星街混了些日子,各地的名茶也品尝多了。 那是上等的“永春佛手”!我一闻便知,虽然铺里的药味甚浓,但仍掩盖不了佛手那种特有的原始香味。 其实,永春县与安溪县相邻,安溪铁观音闻名天下,但对于永春佛手,除了本地人,外地人却知之甚少,喝过的更是少之又少! 那是因为,永春佛手有一个天然的缺陷!不是茶不够好,而是产量不多,难以形成集群效应,平均价格不高,缺乏大幅推广价值,又被安溪铁观音占尽风头,羞答答地想抛头露面确实有点难! 而且永春县与安溪县相邻的几个乡镇,由于气候和水土条件差不多,所以大多数茶农,还是以生产容易卖高价的铁观音为主,佛手则较少有人愿意去种植。 闻了茶香,我不禁连叫两声好茶!那老中医听了,得意之色溢于脸上,便请我过去一起品茶。 我向老中医请教茶道,老中医如数家珍般讲个不停,他在茶道上功夫不亚他对中草药的了解。 我又借口说自己胃弱不宜多饮,请教了许多健脾养胃的方子等,老中医便向我推荐,也是永春和安溪的特产、纯名贵中药制作的“养脾散”。 那壶开水是停电前刚烧好的,很快就用光了。我们这一谈,不知不觉便到了大半夜,那两名药工早已收拾完先走了,但电还是没来。 …… 烛火突然连续跳跃了几下,接着门外闪进两个人来。 那两人同时带进了一股很浓、很特别的香味,顿时弥满了整间药铺,连原有的药味都被掩盖下去了! 来人其中一位是名老者,削瘦异常,脸上就剩皮包骨,皱纹深如刀刻,高高的鼻梁更显得十分突出,尖长的下巴留着稀疏的小胡子。其一脸疲惫憔悴之色,眼睛用力瞪得圆圆的,好像怕一闭眼,就再也睁不开似的! 另一位也很瘦,略高点,戴遮阳帽、口罩及眼镜,低着头,脸色很苍白。看身形和装扮,其应是位青年了。 那青年一整条手臂搭在老者的肩上,而那老者的一条手臂则用力搂住了那青年的腰,半扶半抱着那青年。看那样子,若是那老者一放手,那青年好像随时会瘫软下去似的。 那老者干咳两声,还未说话。老中医就先问道:“二位是来看病的吗?”老者勉强略笑了一下,说:“呵呵,老朽这把年纪了,想问问有没有长生不老药呢?” 老中医道:“玩笑了,哪有什么长生不老的方子?要是有,我也不用在这里开店了!不过,延年益寿的方子我这倒是有不少。” 老者又问:“那有没有起死回生的方子?”老中医道:“这要看病人的情况了。” “是不是他病了?”老中医指着那青年反问道。老者道:“他的病是先天的。唉,治不好的,只能一直拖着等死了!”又道,“是我想多活几年,好多照顾他几年。” 老中医突然不语,眼睛直勾勾盯着那青年看,目光炯炯有神。 老者见状,神色微慌,遂接着道:“我看这里还有火光,顺便进来这么一问,就当是开玩笑。不好意思,打搅了!”话音未落,便带着那青年向外走,急着离开的样子。 老中医见状,在后面叫道:“让我给他把把脉吧?”老者在门口头也不回,道了声:“不必了!”说着就走了。 老中医呆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晦气,真晦气!” 我觉得在店里赖久了,会打扰老中医的休息,便也起身告辞,准备回校。 刚要转进学校大门,我不由自主地在门口呆立了一下,回头一看,隐约见到月光下,那老者正带着那青年,远远地走在道路尽头。 我回想刚才的那一幕,心中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那青年始终没有动过一下,像是绑在那老者身上似的,老者动他才跟着动,连走起路来都是同步的。而且他戴着帽子、口罩和眼镜,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就连双手也被长长的袖子遮住了,拉拢着脑袋,挂在苍白的脸上的两只毫无生气眼睛,空洞地睁着,始终没有转动过,也没眨过。 此外,还有那特别浓的香气,还有老中医最后说的那一句话! 我猛然一惊:“难道那青年已死,那老者只不过是带着一具死尸在游荡!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趁那两人还未消失,我急忙用天眼一看,那青年的三魂七魄基本都在,就偏偏少了一项生魂! “这就大大奇了个怪!难道那青年死时,三魂七魄除了生魂外,其余的全被强留在了体内?”我心中满是惊疑。 在强烈好奇心的驱使下,我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顺着那老者和青年消失的方向,追踪而去。 …… 那老者带着那青年走得并不快,似乎有点吃力,但耐力却颇佳,走了许久,方走进荒郊野外的一座房子里。 那房子是老式的土石木瓦结构,残垣断壁,已经破败不堪,估计是被原先的主人遗弃了,就留着占一处宅基地而已。 我随后追踪而至,便悄悄趴在窗外观察。 只见那老者脱去外衣,解开绑在里面绳子。原来,他和那青年俩是绑在一起的! 老者让那青年躺在破木板床上,叹道:“孩子,晚上我们就住这里吧!虽然破了点,但这里清静,没人会来赶我们走的。”声音充满了悲伤与凄凉,令人闻之不忍! 老者又在那青年身边坐了一会儿,愣愣地看着那青年秀气的脸庞出神,眼睛里尽是舔犊情深!许久,又是一声长叹,方独自走进隔壁的房间去休息。 我在窗外悄悄地看着这一切。那老者进房休息后,我便坐在窗下,静静地等待着。 在老中医那儿喝了几杯茶,此时我精神得很,两眼发光,一点都不觉得困。 直到确定那老者已熟睡,我才不动声响地从窗户爬了进去。那窗户本已破烂得不能叫窗户了,差不多只剩一个洞。 我蹑手蹑脚地走近那青年,虽然心跳得很厉害,但还是大胆伸手摸摸他的脖颈,果然是冰凉凉的,没有脉搏! 我轻轻地拿下那青年的眼镜,只见他两目仍空洞地睁着,看起来十分碜人! 说实在,阴人那些或恐怖的、或诡异的、或丑陋的、或恶心的脸庞我见多了,虽不致于习以为常,但早已见怪不怪。但此时,我宁愿见到他们,也不愿多看那青年的眼睛一眼!于是我便把他的眼镜又戴上。 我又拉起他的袖口,只见他的手枯瘦如鸡抓,手背上竟长出了细小的白毛。 一看到那些白毛,我不由大吃一惊!再仔细观察他指上的指甲,像是新长出来不久,又被修剪过的。 我又回看他的脸部,轻轻掀开帽子,只见他的额头赫然帖着张黄色的符纸!拿开口罩,仔细观察他的七窍,发现他的鼻孔和耳洞都被特殊的黄泥封住了。再轻轻掰开他的嘴,他的犬牙也像是不久前打磨过的。 原来,那青年刚咽气,七窍立即被封堵,又用镇魂符等手法,将他的三魂七魄封在了尸体里,再用香料等药物,对尸体作防腐处理。 …… (本章完) 第98章 起死回生转头空 老者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希望那青年,能有起死回生的一天! 但这只是个传说,这么折腾,看似比埃及木乃伊的做法高级了点,可能性更大些。但人死终究不能复生,因此事实是,大部分死者被这样搞来搞去的,最后大多被搞成了僵尸。 眼前的这位青年也将步此后尘了,只需再过一个月,甚至半个月,他也就成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僵尸了! 若是把我换作别人,哪有这份胆识与勇气?没早跑了算是好的了,敢溜进来看看也就罢了,况且到了这时竟然还没逃走,都要对自己连声说佩服了! 但我就是我,我才天不怕地不怕呢,所以我怎么能就这么逃走? 也许是觉得,不能让眼前的这具尸体将来变成僵尸出去害人,再说,消灭僵尸,匹夫有责!这是个伟大而光荣的任务,况且我是修仙之人。 因此,我干脆一不作无不休,找了根细细的竹签,挖开那青年鼻孔里的封泥,然后揭起符纸,再在他脑门上用力一拍,不一会儿,他的上唇在细微地抖动着,鼻孔里慢慢沁出了点暗红色的腥血。 那青年体内的魂魄就这样被我放走了!我把血迹擦干净,再把他的鼻孔依原样封堵好。 这时我才松了一口气,但想到这要是被那老者发现了,可比偷了他的东西还要大大不妙!他舔犊情深,白发人送黑发人,十分悲伤,又心有不甘,痴痴地幻想着他儿子能起死回生。我这样做,等于断送了他最后的一丝希望,与挖他的心肝何异? 但那老者要把他那死去的儿子养成僵尸,终将害人害己,想到这一点,我又觉得自己这样做是对的,一下子便释然了。 此时四周很安静,安静到极点,仿佛连空气也凝固了。“说不定那老者此时就站在我身后!”我忽然来了强烈的第六感。 有些人天生有第六感,而有些人学了玄学后,也会产生第六感,而像我这样的人,自然是不用多说了。 转念间,我觉得后脖颈上一阵发麻,如同针刺,不禁想回头看看。但就这么一瞬间,脑后突然一疼,眼前一黑,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还在那间破房子里,只是屋内有了泛黄的烛光。 我被直挺挺地绑在硬床板上,并排地躺在那青年身旁。此时,我们身上及房间的门窗,甚至是屋顶上都帖着黄色的符纸,那老者正用朱砂笔在弯弯曲曲如龙似蛇飞快地画着一道道灵符。 我有十二分,不,是二十分不妙的预感! 果然,那老者画好灵符后,轻抚着那青年的脸庞说道:“孩子,今晚碰到了个倒霉鬼来送死的!等了这么久了,你还是没能活过来,今晚咱就赌一把了,试试看能不能把你的魂魄转移到他的身体上。如果失败了,我就再也留不住你了,你就走吧,早去重新投胎做人,愿你来世无灾无病、福寿双全!如果成功了,那是你的运气,命不该绝,也是咱爷俩的缘分未尽!看这小子的模样倒是挺俊的,难得还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那老者声音温和,充满了慈爱,令人闻之动容。但我在一旁,却听得毛骨悚然! 这是要“借尸还魂”,亏这老家伙想得出来!但他儿子的魂魄已被我偷偷放走了,况且我天生灵力,又有陨石吊坠护身,他的失败是必然的,只会白搭了我一条活生生的性命! 但我口中早被他塞了团破布,叫又叫不出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回惨了!”想到这,我就拼命挣扎。可是任何挣扎都无济于事,我被绑得结结实实的,顶多只能稍微扭动一下身子而已。 那老者拿了张黄色的大灵符在我额前一帖,我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脑浆像活火山口里的熔岩浆般,要沸腾起来! 这时,热血就一个劲地往上直冲脑门,冲到脑后被打伤的地方,我双眼一黑,又昏了过去。 “快醒醒,快醒醒!”我的潜意识一直在试图叫醒自己,终于,几乎是拼尽全力,我才勉强又睁开了双眼。 那老者已经开始在一旁起坛作法,像模像样,架式十足!看来他曾是道行中人,甚少曾认真学习过。 挣扎,仍是毫无作用,但我怎能就这样认命? 绳索很结实,绑得也很紧,既然用蛮力不行,那我就激发灵力试试。 于是我又轻轻闭上双眼,全身放松,调匀呼吸,意守丹田,神游太虚,渐渐进入物我两忘、自视内观状态。此时,我只有我自己! 我眼前突然一片空明,只见一位身形十分高大、面如冠玉、俊朗丰神的青年男子出现在屋内。其一手放在背后,一手轻轻摇着折扇,傲然孑立,片尘不染,衣袂飘飘,仙气缭绕,就像画里的神仙! 只见他用扇头稍一比划,屋内的灵符顿时全都化为纸屑,纷纷落地,似那秋天里飘落的黄叶,那老者的神坛也形同泡沫,顿时坍塌收缩,肢离破碎,只剩那老者还站在原地发呆。 来人低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亲切感,仿佛是在看镜中的自己。他淡然朝我微笑了一下,伸出大手,凌空抚过,我身上的绳索顿时化为灰烬。而且我感觉到有一股暖流,如春风般,吹拂着我的身体,舒畅无比! 我扯掉嘴里的破布,挣扎着起身,想说声谢谢。但来人似乎已先明白了我的想法,不想接受我的谢意,抢先一步转过身去,然后身影在空气渐渐淡化,直至完全消失于无形。 我呆呆坐在床板上,正不知如何处置那老者。这时,房屋的破门突然被一把撞开了,几把手电的强光乱射,非常刺眼,看不清来人。 乱嘈嘈中,只见为首的一人指着那老者喊道:“快住手,别造孽了!”后面跟着几个戴大沿帽的威严吼道:“警察,别动!” 我听得出,为首的是那名老中医的声音!他来得不是很及时,但也算及时。 …… 对于当晚救下我的那位青年神仙,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他是谁?他为什么会在紧急关头突然出现?救下我后又自行消失?” 后来,我把这个故事讲给陈二小姐听,她思考了一会儿,笑道:“那神仙会不会就是你自己,是你用灵力幻化出来的?或许在你心目中,自己理想的形象,就是他那样子。” 呵呵,我想可能是吧!还是她聪明,估计我有什么想法,甚至连自己都不清楚的,都难逃她一双慧眼! “以后遇到这种事,小敦子不在的时候,你也可以叫上我呀!”陈二小姐道。这我就十分为难了,看扁她或贬低女性的话自然不能说出口,答应又不能答应,迟疑了半晌,我只得解释道:“故事听着精彩,其实真正做起来,又苦、又累、又危险!大多数人都不适合干这一行的,我和小敦子也是没事瞎混!” “我就说说而已,看把你急的,额角都冒汗了!”陈二小姐笑道。 有时我想,若不是先和管瑶雪谈了,或许我会与陈二小姐谈。但管瑶雪高考就会远走高飞,而我毕业后也会离开七星街,四处晃荡去。而这一历史性的时间节点,已经越来越近了! 所以,这是在错误的时间,同时遇到两个对的人! 真是够难为我的。管瑶雪那边,我只能认清现实,慢慢放手。而陈二小姐这边,我又不得不极力克制自己,保持一定的距离。我又不想做滥人,最后时刻,我一定要把持住。 …… 我和陈二小姐正聊着,林大师突然闯了进来:“不好啦,二小姐、封兄弟,有人来七星街踢馆!” “怎么回事?”陈二小姐听了,不由秀眉微蹙。林大师道:“是这样的,早上来了两个人,一僧一道,街上凡是从事风水八字等易学行当的,他们就一家家地发起挑战,目前已被他们挑翻了五六家。” 七星街从事易学行当的总共有二十三家,这一下就等于被挑翻了四分之一,照此下去,那还了得? 来人这么生猛,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前来踢馆的,要么是竞争对手,要么是想借此扬名立万的。 七星街包容性比较强,只要有真本事的,谁都可以来开店设馆。因此第一种可能性不存在,即使个别大师间,存在互为竟争对手的情况,也没必要挑战整条街。 那么,只能是第二种情况。初出茅庐也好,初到贵地也好,确实,没什么比踢馆能更快扬名立万的了! “难道就没人能抵挡得了他们?”陈二小姐问。林大师:“也不是,其实双方各有胜负,难分仲伯,但大家都有喜新厌旧的心理,所以在看热闹的人眼里,似乎对方更胜一筹!”Www.XSZWω8.ΝΕt 应对踢馆的方法有两种,一是在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把对方打到心服口服;二是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干脆挂免战牌,让对方自己消停。但第二种有怯战之嫌,容易被人看扁。况且易学大师大多有孤傲的脾性,谁也不服谁,让他们挂免战牌也确实很难。 陈二小姐和林大师几乎同时看向我,面露忧色。显然,他们是希望我出面抵挡一下,可是又担心连我也应付不了。 自打我来到七星街,以断卦神准出名,其次是看风水,至于驱邪镇鬼一事,对于有些人来说,看不到摸不着,很难说得清。 看来这一次,我要把压箱底的拿出来,多露几手了!这本非吾所愿,但为了帮陈二小姐、林大师以及其他易学大师留住脸面,我只能再次在众人面前大放异彩! 多年以后,或许我已经不在七星街了,但七星街仍会有我的传说!这不是可能,而是必然! …… 第99章 挖空心思枉费指 于是我和陈二小姐便随林大师到街上一看。 那一僧一道身着休闲装,也无佛珠也无拂尘,只是一个剃光头一个扎发髻而已,不知是真的从山门里走出来的,还是半路自封的。此时,他们正围着一名紫微斗数大师纠缠不清。 我径直上前挡在那紫微斗数大师面前,表示替他接招。 既然对方是来踢馆的,我也不来那些客套话,也不等对方出题,直接一拳打出。 我也不需要知道对方是什么水准,我只需要让他们知道我的水准,就是一座珠穆朗玛峰,让他们知难而退就够了! 我瞄了一眼,便指着僧人道:“你命犯孤辰,幼丧慈母!”那僧人一愣,立即又反应过来:“这有什么难,我月角倾斜,天宽地窄,理当如此。稍懂相理的,一看即知!” 不服气不要紧,咱就接着来!我转而又对道人道:“你也一样,幼丧慈母!”其实他与那僧人的相貌特征正好相反,按常理,当是一个是母亲早丧、一个是父亲早丧才对。 果然,这下那道人不服气了:“别人都说我应当是早年克父,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成了克母了呢?”我冷哼一声,气定神闲道:“别人是别人,我是我,别人全错了我也不会错!” 围观的人群一听,就不干了,纷纷指扯道人道:“你倒是先说说,这位小兄弟说得对不对?”那道人只好点头道:“对!”人群顿时一片哗然。 道人便向我抱了一下拳:“请教一下,为何你的看法不符相理,却又如此有把握?”我淡然道:“并非我的看法不符合相理,而是一些相术大师未深入思考,不懂得变通。” “此话怎讲?”道人又问。我:“教给你也没系,就四个字:‘物极必反’,自己体会去!”那道人顿时愰然大悟:“领教了!” 我又指着僧人道:“依我看来,你应当是天机星入命宫之人,聪明机敏,可惜三方四正又犯了煞星,只有小聪明,往往弄巧成拙,还须防灾厄!” 那僧人不答,显然是又被我说中了,心中不服,但又不得不服!我懒得再理他,转而对道人道:“而你,当是天府星入命,本应为人温厚而深沉,喜以静制动,但廉贞同宫,使你又有了在外追名逐利之心。”那道人听了又是点头,脸上的傲气已全消。 从外貌逆推紫微斗数命宫主星的情况,这下连紫微斗数大师都被惊掉下巴了!外行人不懂,可能会以为这只是一正常的推演方法而已,但对于紫微斗数大师来说,这绝对是一项绝技,正推都不一定准确,何况是逆推?除了我,也没谁敢这么干。 “那你还会什么?”僧人问。“这位小兄弟断卦奇准!”人群中有人先替我回答了。 “那算八字会不?”僧人也真是不要脸,借机回避我的长处,又问。林大师一听,正欲上前,却被我拦住:“算八字我也多少会点,虽不是这条街上最厉害的,但应付你已纣纣有余!” “那很好!我就不信这回难不倒你。”僧人说着,便报上一个八字,然后又道:“这是贫僧的贱造,你就用它算一下,这一个时辰内,我身上会发生什么?” 众人听了,一片哗然,这不是故意刁难人吗?算八字能算出一个人哪一年哪一个月会发生什么事,就已经能让人顶礼膜拜了,还有谁能精确到时辰? 再说,拿自己的八字考对方,谁知道一个时辰内他会做什么呢?要是别人说什么,他就故意逆其道而行,岂不是摆明了戏弄对方? 我冷笑一下,叫人拿来纸和笔,在上面写了一句话,然后把纸条折起来,交给那道人保管:“这个等一下我叫你开的时候,才能打开!”道人不明所以,但也没多问。 要用八字算出那僧人一个时辰内身上会发生什么,确实很难。但依日时奇门遁甲盘式值符天英、值使伤门,那僧人在报上八字后,由于四周挤满了人,他便挪一下位置,刚好站到了惊门的位置,与伤门相冲,奇仪又是乙辛相克。 金木相争,必有一伤!我立即抓住这一外应,一经推演,便胸有成竹了,写出最终答案。 然后,我又假装难产,指着那僧人道:“一个时辰内,你身上会发生什么事,这很难算得出来。因此,按概率来说,最大的可能,就是什么事都没发生!” 僧人听后,冷哼两声,似嗤笑,似得意:“算八字还能按概率?那不如玩猜猜看。”只见他突然抬起左手,把小指头伸进嘴里,然后用力一咬,竟把自己的小指头最后一节活生生咬了下来! 真是狠人一个,令人吃惊!那僧人嘴角带血,仰天狂笑道:“没想到吧?这回你终于算错了!” 我也懒得多作解释,更不愿意再看见这种人恶心的嘴脸,我示意道人可以把纸条打开了,然后我领着陈二小姐,挤出人群,率先走了。等回到陈二小姐家里,我才发觉,我和她十指还紧扣着。 我在纸条上写的是:“肢体损伤,血流不止!”就这一句话,足以让那僧人知道自己是在自讨苦吃、灰溜溜地离开七星街。 …… 小敦子在修车店自由多了,就喜欢往外跑,这回不用等我有事叫他,没事他也跑过来市区玩。 他听说“我以一己之力,打败了一僧一道的挑战,还让僧人白费了一节小指头”一事后,便当着陈二小姐的面问我:“那你就不能算一下自己的婚恋?” “我自己这点破事有什么好算的?世事无绝对,万一算错了,反而误导自己,不如随缘!再说,我是修仙之人,冥冥中自有天意,岂能用常理来预测自己的婚姻大事?”我道。小敦子:“不然我帮你算一下!” 我急忙制止:“你什么时候能掐会算了,净会瞎说,这种事开不得玩笑!”谁知陈二小姐这回竟帮着我,也跟着道:“还是不算好,算了只会挠乱个人心思。” 小敦子听了,惊奇地看看陈二小姐,又看看我,随即一脸舒畅,往沙发上一靠,开怀大笑道:“哈哈,你们俩……行啊!我心中有数了,心中有数了!”一边得意地跷起了二郎腿。陈二小姐听了,不禁莞尔。 …… 有两位神秘人物通过以前的客户,约我和小敦子到酒店贵宾包厢一会,说是有要事需要帮忙。这事肯定不简单,我俩斟酙一番,决定赴约。 一见面,我便知那俩人的身份不简单,特别是其中一位身材较雍肿的,一脸和气,富贵逼人。 我心中大觉奇怪,他们找我和小敦子能帮啥忙?怕是遇到了棘手的事了! 其中一人自我介绍说,他们是市旅游集团的,他姓赵,为办公室科员,叫他小赵就可以了,另一位是他领导刘副主任。 “什么副主任,分明就是副总经理以上的大领导!”我看破不说破,心中默然道。而赵科员也不是什么科员,应该是中层管理人员。虽是国企,但当年政企不分家,若按行政级别算,一位是副处级以上领导干部,一位是副科级以上干部。 但赵科员既然这样说,不方便直接表明身份,那就当是这样吧! 赵科员提议,先点菜,等下边吃边谈。他把一本菜谱恭恭敬敬地递到刘副面前,然后又递了一本给我和小敦子。 我也不客气,一来是他们有求于我和小敦子;二是这顿餐费他们大多会按公务接待单位报销,报多报少是他们的事。 服务员记好菜单后,又给刘副过过目,斟酙一下。 有事没事小赵开始介结他们手下管理的几个旅游项目来,他说他们最近看中了一处山地,那里有原始森林、草地、湖泊,山青水秀,风景优美,环境从未受到过污染,开发生态游、度假游很是理想。 政府主管部门的关节,他们都打通了,但其中一名林业局那一片区的老护林员,却提出了强烈的反对意见。 本来这事也轮不到一个护林员来反对,反对也没用。但他是名老护林员,为人执拗,他说那里是块阴邪之地,以前私自到那里去游玩的,死过不少人,搞旅游开发可以,但谁敢保证以后不出事? 确实,这事谁也不敢保证!再说,如果让老护林员继续闹腾下去,弄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影响也很不好! 就拿最近一次来说,去年夏天,有五名青年男女去野营,结果当晚就出事了。 睡到半夜,五名青年男女陆续走出帐篷,一个个呆若木鸡向湖中心走去。老护林员本就担心他们会出事,刚好过来查看,可惜只拉住了最后一名女青年的,其他四人全都命殒湖中。 事后那名女青年说,当晚她迷迷糊糊的,看到了美丽迷人的幻象,就神志不清地跟在了其他人身后,并不知道大家是在往湖里走,直到老护林员拉住她,猛喝一声,她才突然清醒,此时水已及腰,再晚一步就难说了! 而且在这之前,几十年来,陆续死在湖中的,据统计已经不下二十人了!就连飞禽走兽,也不有少莫名其妙地自己投到湖中淹死。 为此,他们集团前阵子也曾请人到那里看过,做了几场法事。但那老护林员看了直摇头,说是空有花架子,不管用,那里的阴邪之气太重,不请高人来整点狠的,根本治不了! “这是把我和小敦子当枪使了,要我们大打出手!”我心中暗付道。 果然,赵科长接着说道:“老护林员的意见我们还是要重视的,两位师傅的大名我已有所耳闻,堪称阴阳界的神仙人物!所以我们集团领导想请两位出手,把那地方整干净,就派我们来跟两位商量一下。至于报酬,就按专家费支付,我们也是公家单位,账上只能这么走,请两位多多理解!” 我急忙谦虚道:“不敢!其实芸芸众生中,隐世修行的人多得很,只是他们不像我俩们喜欢抛头露面、爱管闲事而已!” …… 第100章 审问真正的死因 我自然不肯一开口,就把事情答应下来,因而继续转移话题,指道:“就比如刚才给我们上菜的那名三十多岁的服务员,她便是修行中人!” 刘副和赵科员听了,一脸诧异!我继续道:“或许她刚入门不久,道行也浅,甚至没有法力可言,但她已经在脑海里凝聚了一股很强的念力。这股念力会在无形中,潜移默化般影响着其他人。念力善,则被其所念之人必得福;念力恶,则被其所念之人必有祸!” “如此说来,她的这股念力能影响他人的福祸,岂不是很有用?”赵科员疑问道。我:“有用那是肯定的!” “但也有限制!”我接着道,“一是这股念力不能是非不分,助纣为虐,否则必遭天遣;二是这股念力作用毕竟有限,见效也要有个过程,不可能心想事成;三是这股念力不有滥用,用多了会反受念力所累,影响修行,甚至影响自身的福份;四是这股念力不能偏执,但这一点恰恰是许多修行人的通病,不偏执的人很难坚持修行,但偏执的人又容易跑偏、认死理、孤傲等,看似修行实则是作茧自缚。” “听封师傅一番高谈阔论,真是受益非浅!”赵科员拍手道。 刘副:“如此说来,那老护林员也可能是位修行中人!不知封师傅对老护林员说的,有何看法?”他把话题拉回正轨。尛說Φ紋網 小敦子率先抢答道:“老护林员说的,自然大有道理!我们去看看也不是不可以,但一些细节要先商量好,做足了准备再去。” …… 我和小敦子就扮作普通野营好爱者,傍晚,来到了赵科员说的那块山地。 这里虽偏僻了点,人迹罕至,但确实山青水秀,风景优美,是个好个地方。到了落日时分,夕阳斜照,旷野静谧,湖光山色,光影映射,如梦似幻,景色十分令人着迷!难怪旅游集团会相中这地方。 日落后,我和小敦子便在湖边一开阔的草地安营扎寨,早早地实在无聊,我俩就轮流睡一觉,先养足精神再说。 到了晚上九点多,我觉得守在帐篷里等着别人上门,如守株待兔,要是人家不现身,我们岂不是白等一夜?于是我便提议出去走走。 “半夜等鬼来,不如主动找鬼去!”我道。小敦子的掌上游戏机正玩得起劲,心不在嫣回道:“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或许也会来!” “要是晚上不来,明晚再来,或是过几晚再来,你在这儿等?”我道。小敦子:“等就等呗,显得我们这趟活不容易!” “再说,我们再怎么卖力人家也没看到。要是一个晚上就把事情全都解决了,人家会以为我们偷工减料,应付了事!” “话虽如此,但我没时间跟你耗,学校那边不好请假!”我道。 小敦子很不情愿地被我拉出帐篷。傍晚时,附近的地形我们已先大概看了一下,了然于胸,不至迷路。 走到了附近的一片树林边缘,小敦子便提出抗议:“我们围着湖绕一圈就是了,干嘛跑到这边来?”我道:“听老护林员讲,去年夏天那四名青年男女出事的地方,是在湖中没错,但更早之前,还有这片树林或其它地方,也出过人命案。” 一进树林,小敦子心中虽不情愿,但此时也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 走了半晌,并没有什么发现。小敦子便开始松懈了,有点泄气:“这是不是白走了?” “再走走看,说不定前方就有只兔子精在等着你。小时候我就见过兔子姐姐,挺可爱的!”我回道。小敦子一听,便嘲笑起来:“去,你就跟狐狸精啊、兔子精啊有缘!” “我还见过黄鼠狼、猫头鹰、大鲤鱼,都是成了精的。”我道。小敦子:“那你现在倒是给我找一只出来啊?” 我随手一指:“喏,那儿不是就有一只了?”谁知小敦子顺着我所指的方向望去,眼睛便定住。 还真的有!我不过是随便说说,想戏弄一下小敦子而已。 只见前面不远处,一名白衣少女正坐在一棵古松的枝丫上,飘带坠地,两只小脚在晃呀晃的。 我和小敦子走近一看,那少女正坐在树上嗑瓜子,身边站着只鹦鹉,鹦鹉也跟着嗑瓜子,学得颇有范儿,正吃得起劲。 那少女长得甚是灵动可爱,头顶两个圆髻,一双黑黑的大眼睛,闪烁着潭水般清澈的光芒,在黑夜里显得特别明亮,瓜子脸,粉嫩粉嫩的,樱桃小口,嗑起瓜子来特别熟练。 小敦子也不客气,上前直接道:“喂,小姑娘,这大晚上的,你坐那么高,不怕摔下来?”那少女看了一眼,瓜子壳往他脸上吐:“乌鸦嘴!”鹦鹉便跟着学样:“乌鸦嘴、乌鸦嘴!” 小敦子躲过瓜子壳,指着鹦鹉道:“你才乌鸦嘴呢,你本来就长得像乌鸦!” 鹦鹉听了,一急便从树上跳下,向小敦子飞扑而去。小敦子手上立即结出个驱雷印,蓄势待发。鹦鹉见了,也知厉害,便奋力挥动翅膀,中途折返,又飞回树上去。 鹦鹉在树干上走来走去,叫道:“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似乎生气了,又无可奈何,一肚子委屈,就差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了。少女便轻轻抚几下它的头顶,安慰几句:“宝贝乖,你长得像凤凰,你看你的羽毛多漂亮啊,别听他乌鸦嘴瞎说!” 那鹦鹉立即低了头,主动在少女手上蹭了蹭,变出一副乖巧温顺的模样来。 我见再闹下去也没意义,便上前道:“姑娘晚上好,请问你是这里人吗?”少女:“不是这里人,怎么在这里?这大晚上的,你们俩是谁,又是来干嘛的?” “说的也是!我姓封他姓赵,我们俩是来找原因的。”我道。少女好奇问:“找原因?找什么原因?” “既然你是这里人,那你应该知道,前年十月期间,有一名中年男子,在这片树林里吊死了。”我道。少女:“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他是谁杀的?”我问。少女:“他自己上吊的,自杀!” “他不会平白无故地上吊,就算是,那也是有诱因。因此,他表面上是自杀,实际上是他杀。”说着,我话锋一转,直逼道,“说吧,这事是不是跟你有关?” “就算跟我有关,那也是他自找的。”少女道。 “好哇,果然是你!”小敦子忍不住叫道,上前便欲动手。他这回这么积极主动打头阵,是怕我怜香惜玉心软下不了手还是咋地?不然就是想早点完事,好早点回去休息? 少女见机也快,不让小敦子先下手为强,衣袖一挥,臂上的飘带向他缠去。 小敦子一闪,伸手想抓住飘带,少女赶忙把飘带收了回去。鹦鹉在一旁跃跃欲试,企图偷袭,我手上便捏出个指诀对准着它,令它望而却步。 小敦子虽只会三招结印,但有许右符毕生的法力在身,少女不敢与之硬碰硬,便以灵活的身法应对。 “别打了,还是先把事情说清楚再说!”我叫道。少女道:“没什么好说的,就是那中年男子自找的。” 既然没什么好说的,那我不客气了!我手上一条拘魂索向那少女缠去,少女身形变幻,魅影重重,拘魂索在我的指挥下,化作一条巨蟒蟒,吐着长长的信子,盘旋缠绕,紧追着她不放。 少女自知不敌,便变回原形,化为松鼠往树梢上逃走,鹦武也跟随她而去。 我立即给纸鹰赋灵,它顿时腾空而起,在天上盘旋,盯着那松鼠精。 松鼠精一见克星,保命要紧,又化为少女,乖乖落地求饶。我便收回纸鹰。 少女已被吓得面如土色,浑身颤抖。小敦子道:“快点说,别啰嗦!若有半句假话,或有所隐瞒,我们便废了你!” 少女只好如实说出前年在此上吊的那名中年男子的真正死因。 原来,那名中年男子是个偷猎者,他不仅打伤了那少女,见其美色,还欲图谋不轨。那少女便使用幻术,让他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往绳套里钻。因此在外人看来,那中年男子就是上吊自尽的。 这事当然也不能完全怪那少女。我便问:“那去年夏天湖中溺死了四个人,又是怎么回事?”少女吓得直摇手:“那事跟我无关!” “跟你无关,那是谁干的?”我又问。少女:“湖中本有个白尸妖,听说是几百年前一溺水而亡的男子鬼魂修炼而成的。那男子溺水后,尸体陷在湖底於泥中,泡成白尸,他便直接在里面修炼。他不仅法力高强,而且凶得很,我从来没到湖泊那边去,也没见过他,只是听说而已。” 修炼了几百年,并且由鬼成妖,看来这白尸妖道行很深啊!这回事情有点棘手了! “那五年前,一对男女在这山上坠崖身亡;六年前,一男子在山里被野兽掏空内脏,又是怎么回事?”我接着问,“这山里除了你,是否还有其他妖魔鬼怪在作祟?”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就只害过前年的那名盗猎的中年男子。这山中是还有其他人,比如狼婆婆。”少女回道。 “狼婆婆?那她害人不?”小敦子问。少女:“她也很凶,有没有害人我不知道,但山里有不少生灵是死在她手下,小时候有一次我也差点被她抓走!” “那除了狼婆婆呢?”我又问。少女:“再没有别人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该说我的都说了,你们饶了我吧?” …… 第101章 叫阵湖中白尸妖 “到哪里找狼婆婆去?还是先回去解决白尸妖”小敦子问。我:“再走走看吧!” 于是我和小敦子,又在山间漫无目的地胡乱走着。 “买栗子啰!糖炒的栗子,又香又甜。”一位头包着红巾、手持拐杖、臂挎竹篮的老太婆,佝偻着身子、迈着小脚、颤颤巍巍地在山间缓慢行进,仿佛一阵风便可以把她吹倒。 这大半夜的,在人迹罕至大山深处的树林里卖糖炒栗子,除了狼婆婆还能有谁?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和小敦子快步追了上去。尛說Φ紋網 “糖炒栗子怎么卖?”小敦子叫道。老太婆回头看了一眼,鹰视狼顾,虽一脸慈祥,却难掩阴鸷之色:“一斤三元,童叟无欺!” 小敦子:“那一斤三十元卖不卖?”老太婆奇怪笑了笑:“没见这么买东西的,讨价还价往上叫?” “这不奇怪,问题是,您这栗子值不值一斤三十元?”小敦子说着,自己伸手掏出几颗栗子,闻了闻,又道:“这是糖炒栗子吗,我怎么感觉这味道像是牛屎?难怪只卖一斤三元。”他把栗子又扔回竹篮里,还不忘在衣角上擦一下手。 老太婆眼里绿光一闪:“你这是在拿老身开玩笑吧?不买就算了。”小敦子不答,突然指着她的身后道:“老太太,你身后的大尾巴掉出来了!” 老太婆刚回一头,小敦子立即结了个伏魔印等着她:“原来你就是狼婆婆?” “是又怎样?”知道被耍后,老太婆立即眼露凶光,爪子暴长三寸,如利刃般向小敦子扑去。小敦子一印打出将其击退,双方便开始缠斗起来。 以小敦子的法力,对付之前的松鼠精纣纣有余,对付眼前的狼婆婆本也应该不落下风。但坏就坏在,他就只会三招结印,就像程咬金的三板斧,用完了就只能反复使用,很容易被对方抓到破绽。 我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站在一旁观战。小敦子叫道:“你就只会看好戏,有忙不帮了?”我笑道:“不急,再看一会儿!” 小敦子:“你大爷的,没看到我已经快撑不住了吗?”我摇头叹道:“唉,谁叫你不多学几招?再说,以许右符毕生的法力,打出来的结印威力也应不至于此,怕是你仍发挥不到三分之一。所以嘛,以后你还得多学学、多练练!” 说归说,我见小敦子有危险,手上立即捏出一个指剑诀,刺向老太婆。 老太婆左肩胛上中了一剑,见是我偷袭,不由大怒,一爪逼退小敦子,向我飞扑而来。她这一来正中了我的计谋,我的第一剑只用了一成功力,伤她不深,旨在激怒她。 于是我和老太婆缠斗了一会儿,又让她中了两剑。待到她怒不可遏,奋不顾身再次向我扑来时,最后一剑,我便直接用上了七成功力,直取其要害。 老太婆不知厉害,以为我也就那点本事了,这回连躲都不躲,双爪齐出,胸前破绽大开,想挨我一剑换来直接把我开膛破肚。 “噗嗤”一声,老太婆身形尚在半空中,已被我的指剑击中,其胸前背后立即形成了一个血洞,伤口似有火焰在燃烧。 老太婆顿时惨叫一声,如死狗般摔落在地。她急忙双手按住伤口,但伤口上的火焰却仍燃烧不止,并向四周渐渐扩散。终于,她蜷曲着身子,变回原形,不再动了。 小敦子看着狼婆婆的尸体被烧成灰烬,双手叉腰问我:“你就不能用驱雷印,直接让她烟消云散吗?”我摊了摊手:“驱雷印对人鬼神皆有效,我的威力太大,有你在一旁,怕误伤到你!再说,我学了不少东西,总该试试几招新鲜的,看一下威力如何?” “嫌我碍手碍脚了!这么说,以后你上场的时候,我就要靠边点?”小敦子这话有点酸了。我懒得回答他。 其实,不仅驱雷印对人鬼神皆有效,其它手法也有一定作用,只是作用大小有差别,若法力足够高,效果便殊途同归。 这就像,小刀可以把黄瓜切断,而木棍不行,但只要力量足够大,木棍便可以把黄瓜打断。道理差不多是一样的。 …… 回到湖边,我和小敦子在帐篷里休息了一会儿。 小敦子道:“那白尸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现身?”我道:“现在已经是午夜了,应该差不多了!” 正说着,只见帐篷外光芒闪烁,色彩变幻,如美丽的霓虹灯光。 我和小敦子爬出帐篷一看,只见湖中心慢慢升起一座小岛,小岛上雾气飘渺,彩虹连接两端,瑞鹤在空中自由嗥翔,亭台楼阁朱檐碧瓦,若隐若现! 阁楼上有一仙女身穿七彩霓裳,正在翩翩起舞,衣袂飘飘,一群仙人围着她奏乐,云宫迅音,令人如痴如醉! 小敦子不由叹道:“这景象,就像是一座仙山!”我:“那你走过去看看?” 小敦子:“别当我傻,我还没被迷住!”我:“我就是担心这个,所以试探你一下。” 观赏了一会儿,小敦子指道:“那现在怎办?”我笑道:“让他自己玩,我们自岿然不动,看他还有什么招数?” 只见两名仙女抱着红毯,一路铺就,走过七孔桥,越过湖面,直铺到我和小敦子面前,接着又有两名仙女,手提花篮,来到我俩面前,抛洒着鲜花,欲引我俩前去。 突然听得有人猛喝一声,眼前刀光一闪,红毯便被从中砍断。那四名仙女顿时被吓得花容失色,仓皇而逃,仙山也随之消失于湖中。 一名头发花白、身穿旧军装的老伯,手持一把长柄砍柴刀,站在了我和小敦子面前。他应该就是之前赵科员说的那名老护林员了。 老伯用手电在我和小敦子面前晃了晃:“两位小哥,这大半夜跑到这不祥之地来露营,就不怕把小命交待在这里吗?” “别照,眼花!我俩好好的,没事。”小敦子道。老伯略微奇怪:“这么说来,你们并没有被刚才幻象迷住?” “那是当然!”小敦子道,“这种事我们见多了,什么妖魔鬼怪,在我们面前,不过是小菜一碟!”他有点大话不惭,说得轻巧,但也基本算是实话。 老伯这才开始诧异了:“那这大半夜的,你们俩是来干嘛的?” 我接过话,说道:“我俩本是来游山玩水的。不过,既然遇见了有阴人作祟,我俩就打算顺手收拾他一下,免得他继续害人!”说着挽了一下袖子,好像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老伯劝道:“这湖里的白尸妖厉害啊,你俩别斗不过他,把自己的性命给搭上!” 小敦子道:“别看我俩尚年轻,若论道行,早就有这么高了!”说着尽量伸展双臂,似在比划给老伯看。 其实道行的高低深浅,也没个统一标准,更不可能用尺子量,小敦子这是在瞎比划、糊弄人! “等下您在一旁看好戏就是了!”小敦子又道。 白尸妖想用幻象迷惑我和小敦子骗我俩下水一计不成,他若不自己上岸来,那我俩想收拾他,也就无从下手了。我和小敦子虽会水性,但要我俩下水,实在太危险,不可取。 吹嘘归吹嘘,具体要怎么做,还得想办法。 “您对白尸妖了解多少?”我问老伯。老伯道:“不多,只知道他会害人,法力颇高!不瞒你说,我也是修行中人,也有点小手段,但还不敢和他正面斗法。” “那他为什么害人?”我又问。老伯:“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怨气重吧!” 我不由想起小时候,我和金花的生魂被一名老妖婆困在瓶子里,她说是想通过吸食我俩的生魂,提升修炼速度。难道这白尸妖也搞这一套?用幻象把人骗到水中溺死,夺取他们的生魂? 许久仍未见白尸妖现身。小敦子等得有点不耐烦了:“要不然你打个驱雷印,把他从湖里轰出来?”我指着湖面道:“这么大一片水域,谁知道他藏哪里呢?不如你去撒泡纯阳之水,让他先尝尝咸淡!” 小敦子一听,还果真到湖边畅快了一番。 回来后,小敦子道:“看来还得你出马,用传音术叫阵试试?”我:“试试就试试!” 于是我也走到湖边畅快一番,一边用传音术叫道:“白尸妖啊白尸妖,你在水里呆了几百年,怕是早已忘记了盐的滋味了,嘴里早就淡出个鸟来了吧?今晚大爷我和同伴就让你尝尝鲜。” 事毕,我关上水龙头,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两下,那种畅快感,真是难以言表! 这时,水里渐渐浮现出一条身形肿胀的白色人影来,看上去十分恐怖、诡异,白得碜人,也阴森得碜人! 其仰面平躺在水里,距水面三尺左右,悬浮着不动。若非我是修仙之人,开了天眼,又能夜里视物,普通人很难发现得了他的这般悄然出现!怕是等发现时,已经晚了! 白尸妖眼珠子动了一下,身形稍一变换,我便知道他准备动手了。就在他扑出水面的瞬间,我立即拔腿就跑。 跑到小敦子和那老伯身边时,他们俩出手了,拦住了白尸妖。 但老伯法力有限,根本不是白尸妖的对手,三两下被败下阵来,身上负伤,只得在一旁周旋。 小敦子还好些,他虽然也被白尸妖逼得连连后退,但暂时尚可自保。 这种局面,其实正是我心里早计划好的!把白尸妖引上岸,让他远离湖泊,由小敦子和老伯缠住他,我再偷偷绕到后面断他的后路。 对付这种害人的妖孽,我们就不用讲什么武德了,围欧与偷袭一起上。 …… 第102章 一路追踪寻狐穴 我凌空一个指剑,正中白尸妖后腰,他只回头瞟了一下,那姿态,摆明了并未将我放在眼里。他本是一具在水里泡了几百年的尸体,又修行了几百年,指剑刺在他身上,就跟正常人扎针似的。 看来,不同的手法,用在不同形态的妖魔鬼怪身上,作用各异!这经验我还得多积累。 于是我换作混元印,又正中白尸妖背心。估计这回是被打伤了,白尸妖不由转过身,怒吼阵阵,咆哮连连,向我发起猛攻。 就白尸妖那口气,尸臭味特别浓,天底下若有谁敢跟他比口臭,绝对要甘败下风!我不由退了几步,不过不是被他击退的,而是被他的口气熏退的,差点作呕。 小敦子示意老伯退到一旁,他是想让我用驱雷印轰白尸妖,但白尸妖吃了我一记混元印后,知道厉害,猛攻之余,见我反击,也开始懂得躲闪了。 于是我用上拘魂索,化作一条巨蟒欲缠住白尸妖。谁知白尸妖也不惧拘魂索,大拳一挥,打在了蛇头上,巨蟒顿时蔫了,我只好收回拘魂索。 既然虚的不行,咱就用实的。我向小敦子喊道:“拿绳索,先把他捆住再说。” 小敦子立即从帐篷里拿出一条尼龙绳,一头递给老伯。谁知老伯把绳索全抢过:“这样怕是捆不住他,让我来想办法!” 只见那老伯非常熟练地在绳子上打了个活结,做成套索,趁白尸妖不注意,套索一抛,便套在了白尸妖身上,他立即用力拉紧。 白尸妖被套中后,转而去攻击老伯,小敦子便帮忙抵挡。 “我帐篷里还有一条,再做一个!”我对老伯喊道。老伯便把他手上的绳头递给小敦子。 老伯如法炮制。白尸妖被两条绳索套住后,左右拉扯,行动大为受限,但要一掌打个正着,仍是不容易,况且还有小敦子和老伯在两旁拉着绳头,距离太近,恐会被伤及。因此,驱雷印我仍不敢冒然使用。 老伯转到我身边,把绳头递给我,不知他腾出手来想干嘛?我不明所以,只好先接了绳头再说。 只见老伯绕到白尸妖身后,双手紧握长柄砍柴刀,看准了时机,突然一跃而起,寒光在夜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一刀不偏不倚地劈在了白尸妖的头顶上。 就老伯这一举动,真是神勇无比,彪悍之风,绝不亚于古战场上奋力杀敌的猛将!我和小敦子见状,内心之佩服,五体投地。 白尸妖的身形顿时停止,其头顶上一个被刀劈出来的凹痕,深及眉心,一颗大脑袋瓜子差不多被分成了两半。 但这下并没完,不到片刻功夫,白尸妖的两瓣脑袋,竟开始慢慢自行粘合在一起!原来,他的尸体早已皂化,加上修炼了几百年,已有了快速自愈功能。 眼见白尸妖又开始能动了,我赶紧结出个驱雷印,小敦子急忙示意老伯退开。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手上的驱雷印,立即全力打出。 瞬间白光耀眼,光芒如刺,只听“啪”地一声巨响,一个巨大的闪电球击在了白尸妖身上。 这下好了,那白尸妖本就臭不可闻,被闪电球击中后,就如同火烤腐尸,那味道,更是奇臭无比,难以形容! 我和小敦子、老伯三人,再也忍受不住了,跑得远远地,自行呕吐去。我是连胆汁都吐出来了,不知他们俩如何?应该也差不多吧! 自此,我和小敦子是三个月不敢吃烤香肠之类的食品,见了就想吐。 …… 回到七星街,林大师说:“有人送了件礼物给你,就在你桌子底下。” 我拿起来一看,外面是一个长方形礼盒,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只感觉拿在手上质量较轻。 我便问林大师:“是谁送的?”林大师说:“是一位年轻的小伙,但那小伙说他是替别人代送的,具体是谁不清楚。他放下东西就走,我也来不及多问,你看一下礼盒内是否有留纸条什么的没?” 自从来到七星街后,给我送礼的人不在少数,而且形形色色什么东西都有。给我送礼本不奇怪,但这回送礼的方式,以及礼物外包装,让我觉得有点奇怪了! 按说,若是我以前的客户,可以直接告诉林大师是谁送的,或是留言给我的传呼机,没必要搞得这么神秘! 而且这回的外包装上没有印刷名称、商标或文字说明之类的,外包装像是另加的。 我小心翼翼地拆开礼盒一看,里面是一个中式的芭比娃娃。谁这么无聊,送我这个? 可是我很快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娃娃的心口上插着根银光闪闪的绣花针! “这是什么意思?”我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在警告、威胁、恐吓!” “那娃娃身穿校服,明显是指管瑶雪或周小妹,当然,指管瑶雪的可能性更大些,因为她才是我最在乎的人!而送礼物的人,最大的可能性自然是那位‘老朋友’了。” “那老者居然来这一套,只能说明他心虚了,害怕了!他的真面目见不得人,至少不能让我知道他是谁。” “可是直到如今,我并没有见过那老者的真面目,他又为何如此害怕?难道我们以前见过面,只是我想不起来了?” “管瑶雪的学习很忙,平时很少离开学校,那老者想害她并不容易。再说,就算那老者曾见到过我和管瑶雪约会,但他也很难知道她在学校里的一些情况,除非他有特殊人脉能帮他摸清楚。” “那老者法力颇高,又会用异术暗中害人,这是他的长处。但他年纪较大,有病在身,风烛残年,行动能力较弱,这是他的短处。” 思前想后,经一番审慎的分析,我得出的最后结论是:“只能我的行动足够快、足够突然,那老者是没有时间和机会对管瑶雪下手的!他发出恐吓,正好证明了他现在差不多是只纸老虎,面临强敌只会大声咆哮,想籍此让对方望而却步。” 因此,我要尽早找到那老者,不能再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拖拖拉拉了! 那老者平时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行踪诡异,那我也可以学他,乔装打扮一番,暗中寻找他的行踪啊! 想到这,我便联系了一名以前的客户,让他送两套工厂的制服给我,包括鞋帽全都要,越快越好。 这事我还是告诉了小敦子,虽然不能期望他经常来市里,帮忙找出那老者,但管瑶雪也是他老同学,因此还是有必要知会他一声。 …… 人总要衣食住行,那老者也当如此,只要他不离开西郊至北郊一带,我想我早晚可以找到他的,功夫不负有心人。 一天晚上,我正在漫无目的地瞎逛,一阵微风徐来,把我身上湿热的汗汽带走,很是令人惬意。 我不由也长长吸了两口清新的空气,缓解一下疲劳和紧张的情绪。 可是这里的空气并不清新,我突然发觉,空气中还带着一丝十分难闻臭味! 那臭味很弱,不仔细闻就闻不出来,可是自从我修仙后,耳聪目明,鼻子也灵敏了许多。 这不就是那老者身上的臭味吗?看来他就附近。 我眼睛迅速扫过附近的每一个角落,那老者如果不在外头,那就是在周围的某栋楼房里。 一时并没有发现,于是我辨别一下风的方向,然后逆风而行,寻找臭味的源头。 就在这时,一辆出租车突然在前方不远处停下,可是受绿化树的遮挡,我看不到是谁在那儿上下车。 于是我快步追上去。可是当我看到车子时,车门正呯地一声关上了,然后起步扬长而去,我连车牌号都来不及看清。 没错,这里的臭味相对浓烈些,刚才在这里上车的人,无疑就是那老者! 车子是一路向北的,很快便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想追上它已不可能。等下一部出租车,更是不知要待到何时。 现在是晚上八点半,我并不急于回去。因此,见四下无人,我立即给纸鹰赋灵,让它飞到半空中,悄然循着出租车的方向追去。我自己则继续往前走,想等走到下一个十字路口,再作决定。 可是等走到了下一个十字路口,我并不想这时候就召回纸鹰,过早召回,可能会错过那老者的最终去向,因此我决定继续往前走。于是一路走下来,又经过了三四个十字路口。 我的脚确实有点酸了,人也累了。再说,继续往前走,已经是越来越偏僻了。因此我想:“今晚就到此为止吧!” 我打量一下四周,确认一下自己目前所在的位置。此时,我已经走到了北郊离市区五公里左右的地方,这地方也是北郊工业区的边缘,再往前走,人烟稀少,四周荒凉之地居多。 看来,再走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到时怎么回市区也是个问题,难道还一步一个脚印走回去?我这脚本来已有点酸了,再走下去实在受不了。 我抬头看一下前方,远处没有路灯,夜色的黑幕下,看不见道路的尽头。只有更远处山峰的轮廓依稀可辨。 我猛然想起,皇座山陵园就在那片山里,我和小敦子以前为解决某华侨的小洋楼闹鬼一事,把一座城堡雕塑送去那里,因此去过一次。当时小敦子还说陵园里阴气挺重的,特别是陵园上方的树林里,聚集着一团浓烈的阴气,他还想去看看情况,却被我制止了。 “那老者该不会是奔着皇座山陵园去的吧?”我又想,“那老者不仅行踪诡异,而且邪里邪气的!上次去解决林氏家族的事,正好撞见他在利用鬼婴帮他吸肺里的脓汁,晚上他若是往陵园跑,行邪异之事,也不足为怪!” 现在是该召回纸鹰的时候了!我抬头望着天空,观察它的动向,它果然是从皇座山陵园的方向飞回来的。这也就证明了,我在每个十字路口做出的选择,都是正确的!尛說Φ紋網 可是今晚也只能到此为止了,以后有空再去皇座山陵园看看,最好是等小敦子一起来。 …… 第103章 终于露出真面目 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慎重好!在没有找到那老者之前,我不断找借口,尽量避免与管瑶雪约会,只在电话里谈。好在这段时间她学习很忙,对约会一事,也不勉强。 然而小敦子一得空,便来了。他也是耐不住寂寞的人,在偏远矿区的修车店呆久后,早就厌烦了。 趁着傍晚,我俩先到皇座山陵园察看一番,在陵园上方的小树林里,发现了一处用木头搭建的简易平台,果然有人活动的痕迹。 于是我俩回到陈二小姐家吃晚饭,打算半夜再去抓那老者一个现形。 饭后,我等聊得正欢,却有人找上门来。 来人是一名年轻的坤道,身穿道行日常长袍,发髻高耸,手持洁白拂尘。只见她貌生得俊美绝伦,清净如荷,似仙子下凡,就连小敦子和陈二小姐一时都看呆了。她只是在门口一站,光彩照人,大厅里的整个气场,仿佛也受到了她的影响。 那名坤道向众人行了个“福寿无量天尊”,然后指名道姓说道:“打扰了,贫道来找福主封自奇。” 我早已看痴了,脑袋瓜子一阵嗡嗡响,没听清那坤道在说什么。陈二小姐见状,便推了我一下:“人家是来的找你的呢!” 那坤道笑了笑,不似尴尬,不似讥讽,也不似娇嗔,只是笑得很自然,又把刚才的话复述一遍。 我听了,心中诧异,只得起身相迎:“我就是封自奇,不知阁下为何事而来?” 小敦子和陈二小姐不明所以,以为我何时瞒着他们,交了这样一位绝色的坤道朋友,便在那边挤眉弄眼。其实我之前并未认识那名坤道,我们这也是第一次见面。 那坤道并未直接说明来意:“说来话长,有件事还得跟封居士以及赵居士长谈!” 陈二小姐见我俩站着说话,便起身请那名坤道坐下,边喝茶边谈。 众人一一介绍互相认识,那坤道说她道号“紫煜”,是龙虎山派下分支观星殿一脉的一名弟子。 对于观星殿,我和小敦子听都未听说过,对其脉络传承更是一无所知,只好等着紫煜详解。 一杯茶过后,紫煜便徐徐道来,至于她为何千里迢迢来到这里,还得从头讲起。 原来,观星殿位于赣西群山之中,奉“秦望公”为支派祖师爷,可惜其一脉人才凋零,香火不旺。 直至五百年前,殿里才出了一名道号“凌虚子”的前辈,天赋颇佳,一番修炼后,法力高深,精通奇术,有斩妖除魔驱邪镇鬼之能,护得一方百姓平安,由此殿中香火方得以兴盛一时,门楣熠熠生辉! 然凌虚子晚年,却过于钟情山水风光,足迹遍布大川名山,时常流连忘返,短则一年,长则三五年,才回殿一次。 这也罢,谁知有一天,凌虚子来信说,他再也不回来了,他已看中了一处风景绝佳的宝地,打算在那儿结茅立舍,颐养天年,直至羽化升仙。 自此,那凌虚子果然未再回去过,他的道行及法器等也未能传承下来,观星殿的香火又开始渐渐式微。 紫煜又说道,她师父道号“望常子”,观星殿到她师父这一辈,已是庙宏丁微,就仅有两名弟子,另一名即她的师叔“望超子”。 望常子资质平平,但任劳任怨,尽心尽力承担殿里的一切杂务。而望超子却颇有天份,悟性较高,是观星殿复兴的新希望。 但没想到,望超子却也是个心浮气躁、眼高手低之人,对于修炼一事,总想着如何走捷径,好早日大功告成,岂知欲速则不达,反而致使他有走火入魔之兆! 于是望超子便撇下殿里的一切,出去云游,寻访高人,殿里平时也就剩下了望常子一人在苦苦支撑。 当年社会的各方面都比较落后,出去云游,并非是一件潇洒率性之事,相反,道阻且长,路途之艰辛,非常人所能想象。 不过好在望超子头脑灵活,生财有道,每次云游,并未落得饥寒交迫之苦,反而赚了些薪资回来给观星殿添砖加瓦。 二十年前,国家开始改革开放,望超子也看到了机会。他在途中结识了位东南亚一带的富商,给师兄望常子写信说,时光飞逝,人生转眼已过半百,他想抓住最后的机会,随那富商去泰国看看。ωww.xSZWω㈧.NēΤ 到了泰国后,见那边佛教兴盛,由此,望超子决定入乡随俗,弃道为僧,另取法号“释延南”。但他说,感念观星殿多年来的庇佑之恩以及师兄的好处,等他发达后,会寄钱给师兄兴修殿舍,光耀门庭。 后来,那望超子果然陆陆续续汇了不少钱回去,使观星殿焕然一新。 但近几年,望常子不时听闻望常子在外干了些不光彩的事,其虽已脱离道门,俩人不再是师兄弟关系,但其终究是从观星殿走出去的,况且钱来得不干净,会污了观星殿的门楣。于是望常子便派座下弟子紫煜,到东南沿海一带查探究竟。 后面的事就不必细说了,与我和小敦子打过几次交道的“老朋友”,十有八九便是那望超子。 而对于望超子的了解,紫煜还不如我和小敦子。在她入籍观星殿时,望超子已脱离道门,因此她并未见过望超子。 至于望超子后来的一些所作所为,紫煜虽打探到了一些消息,同样,也不如我和小敦子与他打过几次交道来得更直接。 而紫煜是通过查问林氏宗族养鬼婴一事,才知道我和小敦子的,因此便找到七星街来。 既然如此,我便把今晚准备到皇座山陵园扒那老者的真面目一事,如实告诉了紫煜。紫煜便要求,届时一同前去,她身上有一封师父的信件要给他。 其实,不管紫煜有没有找上门来,我和小敦子早晚都要与那老者作个了结。现在她找上门来了,我们反而可以顺水推舟,先赚她一个人情。 只是不知道这紫煜的法力修为如何?就她一个年轻貌美的大姑娘,在江湖上独自行走,一二防身绝技总该有吧? 但紫煜并未见过望超子,见到那老者后,又如何确认他就是望超子,也就是现在的释延南? 紫煜拿出一张照片,说是望超子前往泰国前拍的。那照片拍得很清晰,而且是彩色的,这在二十年前很难得! 我和小敦子仔细辨认一番,可惜仍无法确定望超子就是那老者,只是觉得眼神比较像,因为那老者总是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我们并未见过他的真面目。 不过,令我和小敦子意想不到的是,看着照片,我俩几乎同时想起一个人来,就是金亿酒店密室中坐在玻璃罩内的那名僧人,那僧人虽比照片上的望超子苍老了许多,但论五官相貌,就是同一个人!而且,二十岁左右的年龄差距,也正好对得上。 当时林助理解释说,那间密室是张老板供奉神僧的地方,我和小敦子以为那僧人就是一尊做得非常逼真的塑像,怎么就没想到,那根本不是塑像,而是个大活人呢? …… 到了晚上十点半,我和小敦子、紫煜三人便来到了皇座山陵园。 我们悄悄绕到那片树林上方,躲在暗处观察,果见那老者正端坐在平台上练功。 只见陵园上空主阴气飘缈,然后慢慢向树林这边汇聚,如万涓成水汇流成河,最终形成一股浓烈的阴气,被那老者不断吐故纳新。 看来,那老者是在借助陵园内的阴气修炼邪术,要不然就是在给自己疗伤! 那老者若果真是望超子,到时紫煜肯定不好先动手,毕竟,望超子曾经是她师叔,还是等我和小敦子把他制服后再说。 我暗念催风诀,不一会儿,引得一阵风来,把陵园上方的阴气吹得一干二净。那老者察觉有异,便停止练功,瞪大眼睛打量四周。 小敦子咳嗽两声,走了出去。那老者见状,不由一脸寒霜,目光如刀:“又是你这小子!” “是我,你大爷!”小敦子道。那老者:“你的同伴呢?” 小敦子:“他就埋伏在附近,等着偷袭你,看你怕不怕?”他知道那老者肯定会防着我,干脆就直接说出来,给那老者造成心理压力。 那老者冷哼一声:“想斗法就光明正大一起上,想偷袭没那么容易!”小敦子:“我呸,像你这样不敢露出真面目的人,还谈什么光明正大?你不就曾经偷袭过我们?” 那老者沉默了一下,慢慢摘下帽子,脱下口罩:“看来今晚,我们之间必须做个最后的了结了,就不妨让你们看看我是谁!” 果然,那老者就是金亿酒店密室中的那名僧人,也就是曾经是观星殿的望超子以及后来的释延南。 小敦子见状,双手叉腰,呵呵笑道:“果然是你,我们早就猜到了!你以前叫望超子,现在叫释延南,我说的没错吧?你身上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我们早就一清二楚了。” 小敦子不惊讶,惊讶的反而是那老者了,他没想到自己的底细竟被我们翻了个底朝天! “是又怎样?”那老者故作不屑,但难掩尴尬之色。小敦子道:“不怎样,但善恶到头终有报,今晚是你的末日!” 那老者又是一声冷哼,并未将小敦子放在眼里:“口出狂言,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几斤几两?”说罢傲然而立,看样子,是准备动手了。 我在想:“要不要出去跟小敦子并肩作战?那老者肯定会防着我偷袭,所以偷袭的意义不大,不如正面交锋得了。小敦子也不是他对手,要是先被他伤了,反而得不偿失!再说,那老者虽可恶,但他毕竟曾经是紫煜的师叔。” …… 第104章 疏忽大意被蛇咬 正想起身,突然身后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那手柔软纤长,手心温暖无比。 我回头一看,与紫煜四目相对,她的眼睛平静似秋水,又似有千言万语,但最终都没说话。 这一刻,我们虽刚认识不久,但却又似曾相识,也许是前世就已非常熟悉,只不过是今生再见而已! 紫煜放手后,我大步上前,站在小敦子身旁。 “你终于出现了!”那老者道。我笑了笑:“对付你,我一个人就可以了。”那老者:“你们不用搞车轮战术,也别不好意思,一起上,痛快点!”以前我没在他面前展现真正的实力,看来他轻视我了。 这正中我下怀!我本就打算与小敦子合力,一上来就是一顿抢功,不给那老者喘隙之机,能不能打败他是一回事,但更重要的是,要防着他再次逃走。 于是我向小敦子使了个眼色,小敦子道:“那就别怪我们无礼了!”说着,我俩同时飞扑而上。 那老者的手法阴邪诡异,我和小敦子进攻之余,要防着他反击,所以变得小心翼翼。 而我的驱雷印也不敢使出来,伤了那老者不好,再说他身上本就有病,半死不活的,万一下手过重,把他打死了呢?我岂不是成了杀人犯? 因此,双方斗法,看似我和小敦子进攻比较多,实则有所顾忌,未尽全力。而那老者经验老到,手法很有一套,让人防不胜防,不容易对付。 虽说久攻不下,但双方僵持下去,打成消耗战也好! 我和小敦子年轻气盛,熬得住,但那老者就不一样了,既是年老力衰,又是病病殃殃,法术再高也要有体力支持。 形势越来越对我和小敦子有利。我想,此等情况下,那老者差不多要准备逃了,越拖下去对他越不利! 一念刚至。果然,那老者捏出个指诀,顿时幻化出一只老虎向我小敦子扑来。那老虎身形巨大,张牙舞爪,威势十足。 小敦子见来势凶猛,自知不敌,便退到一边,伺机而动。我使出个混元印,打散那老虎的幻影。 小敦子见状,立即扑向那老者。此时他也看出来了,那老者已是强弩之末,作出最后一击后,便会趁机逃走。 那老者见状,便又使了个障眼法,瞬间出现一堵巨墙,横在了我和小敦子面前。 这情形跟上次在鬼婴坟旁的情况差不多,怕是等我破了那老者的障眼法,又要让他逃了! “无量天尊!”一个清澈的声音虽不大但却响彻山林间,紫煜突然现身,手上的拂尘一挥,巨墙立即消失,然后又一个金刚圈打出,飞袭向那老者。 那老者正要遁入密林深处,见金刚圈飞来,也不接招,只管躲闪。 谁知那金刚圈竟来回盘旋,逼得那老者东躲西闪,不先破了金刚圈,他就没机会逃走。 于是那老者双手齐出,欲把金刚圈打飞。不料那金刚圈颇具灵性,突然一个翻滚便向那老者从头套下,连双臂一起束住。那老者失去平衡,脚下一踉跄,便坐倒在地。 我和小敦子早就准备好了绳索,见状立即飞扑上去,牢牢控制住那老者,把他绑在树干上。 紫煜上前道:“我是观星殿的紫煜,现在我是该叫望超子还是释延南呢?”那老者打量紫煜一眼,然后叹了口气道:“还是叫我释延南吧,我已经不是观星殿的人了!再说,在你们眼里,我也是个玷污了观星殿门楣的罪人,自是不敢再称望超子。” “望常子还好吗?”那老者反问道。紫煜:“他老人家福寿安康,正在颐养天年,殿内事务已不用他操劳,现在他心里唯一放不下的人就是你。” 说着,紫煜掏出一封信来:“这是他给你的。”但那老者已被绑,无法接信,我便接过来把它塞进那老者口袋里:“这信以后你再慢慢看!” 我又道:“金亿酒店童男童女葬树一案,是不是你出的点子?”虽说移栽风水树一事可能是出自那位已经去世的风水师之手,但用童男童女葬树催发生气这等邪法,一般风水师没人敢这么做。 面对我的质问,那老者冷哼一声:“是我又怎样?”对他来说,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屑一提。 “你这老不死的东西,这等丧尽天良的事都干得出来!你身上那烂心烂肺的怪病,估计就是玩邪术玩多了遭到反噬,这就是对你的报应!”小敦子不由气得破口大骂。 又能拿那老者怎样?这确实是个问题:就他那半死不活的身子骨,再废了他的法力,没有了法力的支撑,怕是会就此一命呜呼。我本想着报警,让他余生在监狱里渡过,可是就他那病情,肯定要申请保外就医,反而要让监狱为他操碎了心,实在太便宜了他!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妙招!于是对那老者道:“其实你的病也不难治,我倒有个法子。” 那老者用高度怀疑的眼光看着我,一脸不信。我继续道:“当然,也不算好治,因为治好后,会落下后遗症!”我若说得太轻松,那老者自然不信,再说,我说的也是大实话,确实会有后遗症! “先说来听听!”那老者道。我道:“说不得,说了就不灵了!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治,有没有效果,以后你就知道了。” 小敦子在一旁急了:“不要帮他治,让他多受点折磨也好!”我道:“帮他治自然也是有条件的。”若说没条件,怕是那老者仍然不信。 “有什么条件?”那老者问。我:“条件就是你要公开承认自己以前犯下的罪行,并发誓从此不再用邪术害人。” 那老者沉默了一会儿,转而傲然道:“算了,不用治了!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早死晚死差别不大,干脆一条道走到黑。” 看来我把条件提得太高了。紫煜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又何必执迷不悔?”那老者横了一眼:“老夫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晚辈来教训。” 紫煜听了,不由微微皱眉:“你早已不是观星殿的人,就不要以长辈自居了。观星殿出了你这样作恶多端的人,深以为耻!” 谁知那老者虽然被绑,但手腕及手指仍能动,他暗中捏了个弹指神通,或许是紫煜的话戳到了他的痛处,趁紫煜说话间,冷不丁一指向她凌空弹去。 此时竟还想着偷袭,那老者也真是太坏了!自己一把老骨头不要就算了,还想拉一个人垫底。 见紫煜来不及躲闪,我急忙侧步挡在她面前。 那老者的指风不偏不倚,正中我胸前的膻中穴,我顿时感到有一股极寒之气如利箭般射入了胸口。我虽戴着殒石吊坠,奈何高了寸许,很难十分凑巧地刚好挡住。尛說Φ紋網 瞬间,我像是掉进了冰窟里,浑身被冻住了,胸口更是难受极了!我急忙运功相抗。 原来,那老者被绑后,一直在暗中运气,渐渐地把体内的阴气调动起来,全部凝结于指端,然后一指弹出。不过,此指一出,他也是大耗元阴,整个人一下子变蔫了,萎顿在地。 紫煜急忙扶住我,替我揉了揉胸口,急切问道:“怎么样了?”我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几秒方勉强笑道:“不要紧,一时有点难受而已!”我故作轻松,逞英勇,也不想让她太担心。 小敦子不由指着那老者怒道:“还是把他废了吧?”我急忙道:“不行,他现在已是力竭气穷,不要再动他。” 那老者见我若无其事,也不由奇怪,有气无力叹道:“没想到你受得了我一指!”我轻蔑笑了笑:“你也太小瞧我了,受不了又怎样?”那老者:“那一指虽不致命,却可令你生不如死!” 待我缓过劲来,也不管那老者愿不愿意,我便施了“由他术”给他治病。 当然,这病不是白给治的! 不出两三个月,那老者胸口上的脓疮会渐渐痊愈,病气则转移到他身后的大树上,届时树干上会烂出一个大洞来。但他的胸口也会变得麻木不仁,失去知觉。由于病症是在胸口,深及肺部,估计到时他会渐渐因呼吸困难而亡。不过,就他那德行,真是活该,死了也罢!不死更好,留着多活受罪! 至于以前我和小敦子放到陵园周边的城堡雕塑,既然来了一趟,就让紫煜帮忙解除封印,免得里面的一家子阴人总受困在一定范围之内。 …… 回到七星街,已是午夜。陈二小姐仍未睡下,备好了夜宵等着我们。 没想到那股寒气的后劲挺大的,这一点我大意了!我胸口越来越难受,三两口把夜宵吃完,便说明天虽是星期日,但学校有活动必须参加,就准备先回校了。紫煜也说她累了、困了,旅馆房间已是先预订好了的,要回去休息。于是就留下小敦子一人住在陈二小姐家里。 走到租房时,我已是气喘吁吁,浑身冒冷汗,不停地打摆子。刚进门,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突然有人从背后抱住了我,我回头一看,原来是紫煜!她怎么悄悄跟在我身后,我竟然丝毫未察觉? 紫煜扶我坐到榻上:“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装作没事似的!”一分责怪,一分关怀,似还有一分心疼。 我仍故作风轻云淡:“是有事,但也没多大事,我坐着修炼一会儿就好了。” 话说得轻巧,但我身上的寒气,比预想中厉害多了!我不停地运功与之相抗,但仍没有办法战胜它,身上的经脉反而不断地受到它的侵袭,更别说将它驱除出体外了。 紫煜已看出了端睨,便盘膝坐在我身后,双掌抵在我的后背上,帮我疗伤。我顿时感觉后背上有两股暖流缓缓注入体内,精神一振,继续运功与寒气相抗。 …… 第105章 黑山岛闹鬼传说 那股寒气,也着实太顽强了!虽有紫煜鼎力相助,但我顶多是勉强与之抗衡而已,想要战胜它,实在很是困难。 坚持了将近半个小时,我想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于是干脆停下来歇息一下。 看着紫煜着急,我反而安慰她道:“没关系的。我天生灵力,那股寒气顶多让我像是生了场大病,还玩不死我!” 紫煜也道:“我刚才帮你疗伤时,确实也感觉到了你身上有股强大的灵力。可惜你现在发挥不到十分之一,否则那股寒对你来说,根本不是个事!但火烧眉毛,还是眼下要紧!”尛說Φ紋網 可是一停下运功相抗,身上的寒气就又开始四处乱窜了,实在难受,我又开始不停地打摆子,难得能消停一会儿。 没办法,我只好继续运功,紫煜相助。如此反复了两三次,不仅没能驱除那股寒气,反而搞得我俩筋疲力尽。 而且一旦停下来,那股寒气便趁机反扑,势头愈胜前次,我更是难受得不得了! 紫煜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我见了,大为感动,不由痴道:“有你陪着我就好,管它呢,它爱咋整就咋整!再说,若是没有它,此时你也不会在我身边。” 紫煜听了脸一红,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侧过头去,紧攥着自己的双手,沉默了一会儿,像在思考与犹豫中,突然又像是下定了决心,回头看了我一眼,眼里是无尽的温柔。她坐到我身旁,一手握着我的手,一手慢慢地解开自己的发髻,然后头轻轻一甩,瀑布般的长发便飞流而下,披散开来。 “我美吗?”紫煜问道,此时她眼里脉脉含情,气息如兰,双颊泛红,明艳不可方物,若用花儿作比拟,那她就是世间那朵开得最美的花!我已经看呆了,愣愣地道:“美,而且美极了!” 紫煜又问:“你喜欢我吗?”我道:“自然是喜欢,可是……”她便轻轻捂住了我的嘴,不让我说别的,接着问:“那以后你心里会不会永远都有我?”我一味猛点头:“那是当然!” 言罢,紫煜便轻轻地靠在我怀里。此时我身上正受寒气的侵袭,她却偏偏来撩起我的欲火,实在令我两厢矛盾。 我浑身仍在抖个不停,紫煜突然紧紧地抱住我,湿热的双唇便盖了上来。 此时我若是拒绝,那绝非本意;若是接受,又似乎随便了点,一时欢愉过后,怕是紫煜会伤心悔恨,我不想这样,这不符合我的德行。 我不是圣人君子,但也不是卑劣小人,我做事讲良心,爱恋与邪欲往往只有一线之差,很难分得一清二楚。 再说,我和紫煜虽一见如故,胜似知心爱人,但毕竟刚认识几个小时,就大兴云雨之欢似乎太仓促了点! 正当我不知所措,渐渐情迷意乱,变被动为主动时,紫煜反而冷静了下来,只听她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以下我念的口诀,你一定要牢牢记住,并依法进行!” “乾道纯阳,坤道纯阴,纯阳纯阴,至刚至柔,诚然可贵,然阴阳和合,互为损益,亦可成就天地交融万物化生之美。损阳滋阴,损阴滋阳,当徐徐而行,心意相通,节律相同,不纵不贪,固守本元,循循相化,便可损而不失,反而互为增益。自此阴阳交融,盘旋而上,互相成就,大功可成……” 身上的寒气终于完全消失了,我也累了困了。紫煜反而精神抖擞容光焕发,跟我说了许多话,我懒洋洋地应着,渐渐放松下来,不知不觉依偎在她怀里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 第二天醒来,已近中午,我觉得浑身舒畅,精神饱满。可是紫煜已经不见了,我想,她是不是到陈二小姐那边去了? 一想起陈二小姐,我心里就有一丝愧疚,每次跟管瑶雪约会后,也是这样。这陈二小姐就像隐藏在我内心深处的一根针,时不时要动一下,有时我都不得不怀疑,我们之间总有扯不清甩不掉的缘分。 可是到了陈二小姐家里,紫煜并不在。一问,她早上压根就没来过。 “或许她不告而别,已经悄悄走了!”想到这,我怅然若失,心也一下子像是被掏走了。 小敦子不由发起了牢骚:“我们帮她一个大忙,不给点辛苦费就算了,怎么连一声谢谢都不说就走了?” 我自然要护着紫煜,便道:“昨晚若不是她出手,怕又是会让那老鬼跑了!再说,就算不帮她的忙,我们早晚也要跟那老鬼作个了结的。”至于紫煜帮我疗伤一事,自然不能说出来,那只能是我俩永远的秘密。 陈二小姐在一旁叹道:“你们俩就别争论了,一个字,俗!说来那紫煜姑娘长得真是漂亮,连我见了都心动。只是她这来去匆匆的,若再也见不到她,还真是十分遗憾!”说着,便笑意盈盈,直盯着我看。 我忽然觉得,陈二小姐的身上似乎有紫煜的影子!其实她们俩的相貌五官长得并不相像,只能说各有特色,但不知为什么,我突然间会有这种感觉。 小敦子自讨没趣,便嚷嚷道:“不说了,还是准备吃午饭吧,我已经饿了!” …… 上次帮邻市的林氏家族解决鬼婴一事后,与我接洽的那位大叔又介绍了一单生意上门。真是江湖人缘即饭缘,朋友多了路好多! 传说,在遥远的南面海上,隐藏着一座未被标记在任何现代地图上的神秘小岛,名为“黑山岛”。 那座岛屿终年被浓厚的海雾包裹,只在特定的月圆之夜,才会短暂地露出它幽暗而古老的轮廓。岛的面积不大,亦无淡水资源,不适合长期居住,但曾有海盗在那里盘踞过。 离黑山岛最近的海岸上,有一个小渔村,村里居住着一群世代以捕鱼为生的渔民,他们过着简单而宁静的生活。但关于岛上藏匿着海盗王宝藏与未解之谜的传说,却如同小岛一般,时隐时现,让人心生敬畏,又让人垂涎三尺。 有一天,海上不算风平浪静,但年轻的渔民阿强还是决定出海捕鱼,以补贴家用。 直至天色将晚,海风呼啸,海浪翻滚,夕阳的金光令人眼花缭乱,仿佛连天空都在预示着一场不寻常的遭遇。阿强才决定返航。 就在阿强即返航途中,太阳很快就掉落在海平面以下,海天顿时一片灰茫茫。然而这时,他意外发现了一处平时从未见过的光亮,在迷雾中若隐若现,如同海上的灯塔。 好奇心驱使下,阿强驾船靠近了那道光。随着距离的缩短,他惊讶地发现那并非自然之光,而是一艘古老而破旧的海盗船,静静地搁浅在黑山岛的浅滩上。 只见船身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船头挂着的蟒蛇旗却异常鲜明,仿佛刚刚被鲜血染红。那蟒蛇绣得活灵活现,张着血盆大嘴,露出两颗锋利的钩牙,似要把眼前的猎物一口吞下。 正当阿强准备离开这不祥之地时,船上突然传来一阵低沉而诡异的歌声,那声音忽远忽近,像是来自深海的呼唤。 阿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但一股探险的冲动,还有来自传说中的宝藏的吸引力,让他无法抗拒。他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登上海盗船,只见甲板上空无一人,只有风在吹动破旧的帆布,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海上的艰辛。 深入船舱,阿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一箱箱金银财宝堆积如山,闪烁着诱人的光芒!但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船舱的一角,坐着一个身穿海盗王服饰的身影,背对着他,正低头把玩着一颗流光溢彩的夜明珠,嘴里哼首得意的歌声。 阿强躲在暗处,大气不敢出,那身影仿佛也没有察觉他的到来,依旧沉浸在坐拥金山银山的财富世界里。 偏偏就在这时,那身影一个不小心,“咕噜”一声,手上的珠子掉在了地上,然后向阿强这边滚过来。 阿强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只见那身影缓缓转过头,露出一张苍白而扭曲的脸庞,仿佛长年被海水泡过的,双眼空洞无神,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 阿强这才意识到,自己遇到的不是大活人,而是一个的海盗王鬼魂,永远守护着这艘船和它的宝藏,无法安息。 万分恐惧之下,阿强拔腿就跑,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逃回自己的小船,然后拼命地划呀划、划呀划!浑浑噩噩地,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中的,刚进门便眼前一黑累倒在地,当夜高烧不退,梦中反复出现那张恐怖的脸庞和诡异的歌声。 村民们听闻此事,议论纷纷,有的说那是海盗王的诅咒,有的说那是深海中的怨灵在作祟。 从此以后,村里的渔民们既是好奇又是害怕,不再轻易涉足那片海域。而关于那艘海盗船和海盗王的宝藏,以及那位永远无法解脱的海盗王鬼魂的传说,也如同海雾一般,永远笼罩在黑山岛的上空,成为了一个无法解开的谜团。 当然,也有一些胆大的又贪图海盗王宝藏的渔民,反而逆其道而行,有事没事就到黑山岛附近转转。 但当年的渔船大多是木制的手动的小渔船,抗风浪效果差,也出不了远海。一遇到狂风大浪,难免出事,于是便有人把发生灾难的原因,归咎到海盗王的诅咒上。 现在大不同了,渔船已是钢筋铁骨,加燃油驱动,航海技术也更加科学先进,因此,黑山岛神秘的面纱也渐渐被揭开,时不时有人跑到那儿去停靠,甚至上岛游玩。 但关于岛上的鬼故事,却越传越多,越传越神,只是故事都比较简单、肤浅,十有八九令人难以信服。 况且那些说遇见鬼的人,都是在风和日丽的大白天来玩的,黄昏就走,没有在岛过夜,若说他们见到过鬼,鬼才相信! 经介绍,来找我的人,就是阿强。 …… 第106章 冲破迷雾见真容 但如今的阿强,已不是当年的阿强了! 他已不再是一名年轻渔民,而是小渔村的老村长,加上年纪大了,现在大家都改口叫他强叔。 现在的他,已是头发花白,短须拉碴,长年风吹日晒的皮肤,泛着坳黑的古铜色,脸上的皱纹,如同刀刻般又深又长,看似有些苍老,但他双目依然炯炯有神,四肢矫健,粗壮的双腿加上宽大的脚掌,走起路来迈着八字步伐,特别平稳。看得出,他曾是位渔船上的好把式! 他说,那海盗船及海盗王鬼魂是他亲眼所见,他的亲身经历别人可以不信,但他自己不能不信。这事虽已过去三十多年,他仍念念不忘、耿耿于怀! 强叔来找我的目的,一是希望我能帮他证实黑山岛海盗船一事,解开他的心结,如果能找到当年的海盗王宝藏,那再好不过了;二是他们村为了方便,最近打算在岛上建一个渔业综合服务站,内容包括渔船维修、海产品的中转和交易、船员休闲娱乐等,只是闹鬼一事没解决,村民虽大多半信半疑,但难免有异议,反对的声音也不少,七嘴八舌,所以这事得请我出手。 这事自然不能落下小敦子。看天气预报,今晚海上风平浪静,天气晴朗,明月当空,于是我们便立即出发,前往黑山岛。 船舱里有点觉闷,而且海鲜的腥臭味特别重,加上是第一次出海,虽说是风平浪静,船并不怎么颠跛,但我和小敦子坐不到一半路程,就头晕恶心想吐。于是我们便走到船头紧抓着栏杆吹吹风。咸湿的海风,再怎么难闻,也比腥臭味好得多。 陪我们出海的,是四名身强力壮的年轻水手,当然还有强叔这位经验老到的老船长。 强叔坦然道,若是在以前,白天还好,但到了晚上,他决不敢带我们去黑山岛。那里附近的海域表面风平浪静,但底下暗流汹涌方向多变,而且经常起夜雾,有时甚至还会发生磁场紊乱指南针失灵之事。不过好在现在渔船技术设备先进了,以前的那些大问题都已经变成了小问题。 此时若有人说海景是非常美丽的、迷人的,我一定反对。真是少见多怪,其实海景是最单调的最无趣的,至于海滩、海湾或海岛是另一回事,单纯的海景,就一望无际的茫茫大海,看久了就让人心烦! 不觉不知海上起雾了,如云烟缭绕,不由令人产生错觉,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不知身在何处。 强叔解释说离黑山岛不远了,这迷雾就是最好的证明,按以往的经验并结合现在的船速,再走二十分钟差不多就到了。 雾气并不浓,但强大的探照灯仍无法穿透它的重重包围,视线被限制在了一百米以内。 谁知这时水手报告说,这里磁场有异,各种仪表指针在胡乱摆动,全乱了套。 强叔听了,脸色略微凝重,但并不慌张。他令水手先降下船速,再听候指示,他又从口袋掏出一个老旧的指南针来,指针果然在晃个不停,分不清东南西北。 强叔目不转睛地盯着指南针看,似乎在寻找其摆动的规律。果然,不一会儿,他长臂一挥,果断命水手向左转舵三度,然后中速前进。 于是一路上强叔不断地命水手调整方向,可是半个小时过去了,我们的船仍然没有找到黑山岛。 强叔只得吃瘪,苦笑道:“这确实有点难!迷雾笼罩,磁场紊乱,暗流不定,三者同时出现,我们只能继续试。不过,我们的船现在仍在迷雾中,说明我们并没有远离黑山岛。” 我和小敦子表示不以为意:“没关系,再找找看!” 可是又过了半个小时,仍不见黑山岛的踪影,我们的船也没能走出迷雾,看来我们就一直在围着它转圈圈,却始终没能靠近它。好在今夜风平浪静,迷航也不会有危险。 只是这下强叔难免有点尴尬了,额头冒汗,油得发光,看样子表面不急、心里急。 我正想上前安慰几句。“快看那里!”小敦子突然指着船头侧前方道,我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渔船右前方海平面以下,有斑澜的亮光,像是火把之类的,微弱的火光下,一艘大船的轮廓在海水里若隐若现,桅杆上悬挂着一面蟒蛇旗,依稀可辨。 幽灵海盗船!它竟然是在海平面以下行驶的,我急忙叫强叔指挥渔船紧跟着它走。 果然不久黑山岛便浮面在眼前,然而幽灵海盗船却在一处悬崖下方消失了。我们的渔船跟得太紧,差着撞在悬崖上,幸好水手反应快,紧急减速并转舵,才避免了一场灾难。于是我们另外找了一处浅滩上岸。 黑山岛面积不足一平方公里,藏在迷雾中,仿佛是一座突然从海平面冒出的山峰,诡异的身影,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小岛的四周被迷雾团团围住,头顶上却晴空朗朗,星光闪烁,这也不失为一大奇观。 岛上不仅有悬崖峭壁,而且有沙滩礁石,还有众多花草树木,若不是离大陆远了点且没淡水资源,这里环境优美,风景秀丽,确实是个好地方。 不过,既然岛上没有淡水资源,以前那些海盗盘踞在这里,要么是作为临时营地,要么就是靠收集并储存雨水维持生活。 除了强叔在海盗船里见过的海盗王鬼魂,岛上闹鬼一事也不知真假,我和小敦子只能碰运气。 …… 抛锚后,强叔安排两名年轻的水手留守在船上,另两名随同上岛。 突然“呼”地的一阵响,声音不高也不大,却似乎蕴含着巨大而神秘的力量,整个黑山岛地动山摇,草木的枝叶也是一阵颤抖。 众人心头不由随之一颤,然而众人却感觉不到大地在动,更感觉不到有大风吹过。因此,既不是地震,更不是阵风。 两名手水神色慌张地望着强叔,然而强叔也是一脸疑惑,望着我和小敦子,想从我们这边找到答案。 我故作一脸轻松,便随口杜撰起来:“这声音不是地震,也不是风,但道理是一样的,我们可以把它看作一种能量波。至于它是如何产生的,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自然现象,也可能与海盗王鬼魂有关。总之,咱走着瞧!” 小敦子也道:“怕什么,我们此番前来,不就是为了解决岛山闹鬼一事吗?若连个鬼影也没见着,还怎么解决?难道来逛一圈就算数?若请我们来只是走个过场,那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这下,强叔和那两名水手听了,心里再怎么不安,也只得装作若无其事,毕竟任务在身。况且他们年纪都比我和小敦子大,又不是第一次来黑山岛,如果他们先露怯了,那还怎么协助我和小敦子? 话音刚落,又听得“嗬嗬”两声,不知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也不知是谁发出来的,像是人声,又有点不像,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小說中文網 那怪声直叫人听了心里发毛,强叔和那两名水手不由面面相觑。 我见强叔等人都带了鱼叉和砍刀等,这些工具在岛上对付飞禽飞兽很好用,但若是真的遇见阴人,这些东西不是法器,没有灵气,形同摆设。 于是我道:“我先帮你们手上的工具升级一下,给它们开开光,要是遇到个妖魔鬼怪什么的,它们就可威力大增。” 这不仅是给强叔等人心理安慰,也确实有此必要,一经开光,他们手上的工具被赋予灵气后,就跟法器差不多了。为了保险起见,我还分别在他们身上画了张护身符。 …… 刚一走进树林,一名水手突然尖叫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表情十分惊恐,他指了指密林深处。 我定睛一看,只见前面的树林中,一个个人影吊在树上,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地,那场面看起来甚是碜人。我略卯了一下,约有十五人。 除了我和小敦子没被吓到,强叔和两名水手都愣在当地,不敢迈步向前。 我笑道:“别大惊小怪的,先把大活人吓得半死,这就是阴人作祟惯用的伎俩之一!” “以前那些海盗是怎么死的?”我问。强叔不解我为什么问这个:“大都是被官兵杀死的,也有个别是掉进海里淹死的,或掉下悬崖摔死的。” 我进一步问:“那死后呢,尸体是不是被挂在树上示众?”强叔道:“好像有这么一说,具体不太清楚。” “再说,底下的啰喽,也没人在意这些人死后尸体怎么处理。倒是海盗王之死,讲得比较详细些。” “听说那海盗王最后被逼得走投无路,焚船自沉,葬身大海。不过他死前立下诅咒,说他死后,谁也别想动他的财宝,他的鬼魂会永远守护着他的宝藏,谁动谁倒霉!” “官兵在岛上搜了三天,也没发现所谓的宝藏,最后都认为它随海盗船沉入海底了。因此,宝藏一事,就不了了之。” 其实,以上的情况强叔已经讲过,但我还是希望能多挖掘点有价值的信息出来。 “那海盗船的旗帜,为什么用蟒蛇做图腾?”我问。强叔道:“听说那海盗王很喜欢蟒蛇,他也确实在船仓里养了一条巨蟒,但凡遇到个不听话的,包括自己的手下,便会被他丢进去喂蟒蛇。” …… 第107章 众将大战黑山岛 “接下来怎么办?上前去消灭他们吗?”小敦子指着密林问。 我同时对强叔等人道:“大家做好战斗准备,你们手上的工具都开了光,不用怕他们,到时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不过,还是让我先上前跟他们说道说道,他们若肯到阴司报到,悔过自新,可以先留下他们一条阴魂。”我又道。 强叔等人听了,纷纷劝道:“这些海盗生前贪婪无比,且十分凶残,杀人劫货,不知戕害多少人命,听说还曾到岸上劫走良家妇女,肆意淫乐。所以对他们的鬼魂,也不必太客气!” 我略想了一下,笑道:“呵呵,这也算是我的职业习惯了!”又答应道,“我只说一声,他们之中若有肯到阴司报到的,到时肯定也要过地狱那一关,惩罚的酷刑同样免不了。但我想他们生前浪荡惯了,大多是不肯的,那我们再把他们打上魂飞魄散不迟。” 于是我带头走近前去,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吊在树上阴人道:“别装神弄鬼了,一个个都给滚我下来。” 一时不见回答,其中一个阴人开始晃动起来,像荡秋千似的,其他人也跟着一起晃,乱纷纷的,令人眼花缭乱,场面倒是挺壮观的。 强叔等人早就紧握手中的鱼叉等,凝神备战。 对我的话竟然无动于衷,看来不给他们一个马威是不行了,但丑话须先说在前头:“你们这群死鬼,不到阴司报到,还在这里吓唬人。我就劝一句,你们中间若人有想走的就快点走,否则,等下我一出手,包管你们一个个魂飞魄散,后悔都来不及。” 只见那群阴人中,只有三两个暂时停止了晃动,似乎还在犹豫中。 我便示意小敦子先动手。 小敦子上前一步,口中喝道:“我乃百度灵山英柱殿玄空主管赵天师,看打!”这家伙出手前,不忘先报一下自己响亮的名号。 话音刚落,小敦子手上一个伏魔印全力打出,被击中的阴人立即化作一缕青烟飘走。 其他阴人见状,果然都停止了晃动,个个如熄了火的孔明灯,缓缓坠地。 那群阴人虽然被小敦子一个下马威,但仗着人多势众,其中为首的一人上前道:“要我们去阴司报到,就等于直接下地狱,想都别想!”说罢,便仰天狂笑。 其脸庞被削去了一半,血淋淋的甚是恐怖,一颗眼球连着筋挂在脸上晃啊晃,又很恶心,这一笑看起来很是滑稽,反而可爱多了。众阴人皆跟着他一起恻阴阴地笑。 那人又恶狠狠道:“这地方是我们的地盘,你们想霸占这里,那只有你死我活了。” “不是我们想霸占这里,而是你们本来就不应该留在这里,你们就一群臭海盗,本就该死无葬身之地。”还讲理,我心中就有点不耐烦了。看来,果如强叔等人所说,对这些海盗鬼魂没必要太客气。 于是我又道:“你们大王呢,怎么不出来露个脸,当缩头乌龟了?”那人道:“你们想见我们大王,那只有死路一条!” “既然如此,那就先收拾了你们再说!”我道。 说罢,我大手一挥,示意强叔和两名水手上前,自己却不进反退,有意让强叔等人打头阵,让他们也历练一下,试着与阴人干仗。再说,此役过后,回去也够他们吹一辈子的! 当然,更重要的是,那群阴人生前是凶残无比的海盗,死后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鬼,我得暗中布下锁魂阵,别让他们给跑了,留下后患。 想想自己小时候,就连普通的颇皮鬼都怕,更别说厉鬼了,但现在已大大不同了,就算是厉鬼,我都不放在眼里了,就眼前的这些海盗鬼魂,还用不着我亲自动手。 那群阴人见状,纷纷亮出武器围了上来。 强叔和那两名水手虽怕,但在我的指挥下,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估计让他们与大活人干群架,他们都没这么心虚胆怯过。我便鼓劲道:“别怕,有我在!你们就当他们是一棵棵大芥菜,爱怎么砍就怎么砍。” 那群阴人虽人数众人,且个个凶残无比,但他们刚被小敦子送走了一个,知道厉害,所以一时围而不攻,也没有谁愿意当出头鸟。直到强叔等人出来打头阵,他们才对准着强叔等人火力大开。 强叔等人一开始小心翼翼地,以守为主。直到一名水手被阴人砍中手臂,眼睁睁看着被砍了一个大口子,但瞬间又自动愈合,不痛不痒,像是没有发生过似的,而他手中的鱼叉一刺中阴人,那阴人顿时化作一缕青烟,这时他们才相信我的护身符和开光之法确实有效,于是就大敢开干,一路冲杀。 接连不断的“噗呲”声,此起彼伏,那群阴人纷纷化作一缕缕青烟消散于无形,估计强叔等人砍芥菜时,都没这么过瘾。 那群阴人虽个个彪悍凶狠,带有生前做海盗时的戾气,但死后并未进行修炼,因此就跟普通厉鬼没什么两样,凶归凶,但也容易对付。 余下几名见势不妙,想逃的,奈何被我的锁魂阵困住,也被强叔等人三下五除二解决了。 这时那奇怪的“嗬嗬”声又响了一下,不过,听其语气,似乎与上回有细微差别,明显是带着怒气了。这难道就是海盗王鬼魂发出来的?我们把他的手下全部给收拾了令他感到愤怒? “生气有何鸟用?有本事就出来单挑啊?”我心中笑骂道。 突然一股黑烟滚滚,在密林中四处穿梭,就像一条黑色的巨蟒,这难道就是海盗王圈养的巨蟒阴魂所化? 见状,我急忙招呼众人聚拢在一起,又布下一个天罡阵,让众人背靠背守在阵中,防止被个个击破。 那股黑烟围着众人转了几圈,果然幻化成一条黑色的巨蟒,眼里闪烁着凶狠的绿光,嘴里吞吐着长长的信子。 那畜生蠢蠢欲动,看准了时机,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嘴里两颗倒钩的獠牙如利刃般透着寒光,似乎随时可能把众人一口吞噬。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小敦子手上早已结了个驱雷印等着它,立即对准着它的头部打去。 那畜生把头一甩,一道电弧擦着它的脖项而过,虽未被打个正着,但也被吓得不轻,它立即退避三舍,伺机再动。 以前小敦子总说自己不是块修道的料,就仗着继承了许右符毕生的法力,三招两式就想在阴阳界闯荡。但最近他或许是受了我的影响,也暗自修炼了起来,就他目前这一驱雷印产生的那道电弧,比以前的电火花强了不少。如果他能把许右符毕生法力全部激发出来,或许也可以产生一个大大的闪电球。 “这家伙总算有点长进了!”我心中不由叹道。 我想,那巨蟒是海盗王的宠物,既然它露面了,说明海盗王就躲在岛上某一暗处,只要把它打伤了,它肯定会逃回老巢寻求安抚,这样一来,说不定就可以找到海盗王了。 于是我对强叔等人说:“等一下大家看我手势一起上,小敦子和我负责打蛇头,你们打蛇尾。大家注意安全,能伤了它最好,否则不要冒进!” 小敦子表示不满:“你自己一个人展示一下大力神威,把它打得魂飞魄散就可以了,干嘛这么麻烦,老让我费劲?”我只得解释道:“我这么安排,自然有我的道理!” 于是大家齐上阵。 其实,打蛇头还是由小敦子出手,我只站在一旁掠阵,防止那畜生回头伤了强叔等人。 而强叔等人越战越勇,虽几次险些被蛇尾扫中,但他们身形矫健,躲闪灵活,手中又有鱼叉等伺候着,那畜生发飙不成,反而被伤了几下。 经过一番恶斗,那巨蟒已是遍体鳞伤,只是皮糙鳞坚,没被伤及要害而已。 它见情形不对,便又化为一股黑烟,往密林深处逃去,我急忙带领大家紧追不舍。 只可惜它跑得快,一溜烟便不见了。树林里權木丛生,地面又不平坦,大大受限众人的行动速度。 好在黑山岛的面积不大,只要它还在岛上,我不信它能逃得过我的火眼金睛。于是我便放飞纸鹰,命它在空中盘旋,察看地面的动静。 然而纸鹰一直有空中傻傻地盘旋着,一时半会儿似乎未能有所发现。见此情形,我只好让它继续停留在天上监视着,在强叔等人的带领下,我和小敦子就先在岛上四处走走看看再说。 岛上地形复杂,除了近些年有人闯荡过的地方,踩踏多了,像是有了路,其余的就是一片荒芜。 瞎转悠一大圈仍未能有所发现,众人便爬上了小岛的最高处,那里树木稀少,有几块裸露的大石头,一侧是悬崖,悬崖下方便是波涛汹涌的大海。 或许整个黑山岛在地质初成的久远年代,本就是一块巨大的礁石,只是沧海桑田,被岁月渐渐磨去了原有的样貌。 我问强叔:“这里是不是我们之前差点撞山的地方?”强叔说:“是的,幽灵海盗船就是在悬崖下方的海里消失的。” “下面是否有暗洞之类的?”我又问。强叔:“这不知道,以前也没人遇见过这种情形。” “可惜这大晚上的,不然可潜水下去看看。”强叔又道。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等明天再说。 小敦子直嚷脚疼,新鞋磨脚。他便坐在一块大石上,脱下鞋袜,空气中顿时弥漫着比臭咸鱼还难闻的味道,就边强叔这等老渔民,都不由直皱眉头。 我不由捏着鼻子退后几步,正想酸小敦子几句,突然“咯嘣”一声脆响,像是什么东西开裂的声音。 小敦子顿时跳了起来,指着他刚才坐的地方道:“这石头是怎么回事,这么不堪重负,我一坐就裂?” …… 第108章 僵尸蟹不好对付 那石头的形状,就像一个倒扣的大铁锅,直径两米左右。 众人听了一脸疑惑,摇头表示不信。我道:“你小子能胖到哪里去,还能把石头坐裂?你是不是听错了?”小敦子表示很肯定:“我刚才还感觉到了它动了一下!” “快离开那石头!”我突然发现石头有异,急忙叫道。小敦子立即跳下石头,大家齐退后。 又是接连一阵咯嘣响,那石头像是发生了龟裂,裂缝中透着红褐色,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 紧接着,石头的表皮开始分崩离析、脱落,露出一个碟状的物体来,大若磨盘。 我用天眼细看了一下,那物体毫无生气,却有着灵魂与觉魂。其卷缩成一团,分不清样貌。 我们平时所说的三魂七魄,三魂即“灵魂、生魂、觉魂”。 灵魂相当思想意识,越是高等级的生物,灵魂的等级也越高,无脑动物及植物只有生魂与觉魂,没有灵魂,除非有神仙赋与它们灵气;生魂主罕生物的生命力,这容易理解;而觉魂可认为是一种知觉或感知。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小敦子问。我也挺纳闷的,只得答道:“一时间我也看不出来。大家小心点,既然它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时候才破壳而出,必然有它的道理,怕是来者不善!”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咯嘣脆响,旁边几块形状大小差不多的石头,露出同样的东西来,共有五个。 小敦子一边数,一边笑道:“难道是孙猴子转世?可一下子冒出这么多个,是怎么回事?”我:“别贫了!我看像是僵尸之类的东西,它们之前一直被封存在石头里,就跟僵尸被封在棺材里的道理是一样的,现在不知是什么原因,被唤醒了。” “那该不会是我的臭袜子把它们熏醒的吧?”小敦子自嘲道。众人一听都笑了,我讥笑道:“难得你有自知之明一回!” 笑归笑,强叔和两名水手一听是僵尸之类的东西,不由又紧张起来。 小敦子抢过一根鱼叉,向最先露出的碟状物体刺去,只听“咔”一声,像是刺在了坚硬的壳类上,那东西丝毫无损。小敦子不信邪,又试着连刺几下,仍是如此,只好把鱼叉还给水手。 那东西突然吐了一个大大的气泡,然后开始动了,两边各伸出几条腿来,前面还有对大臂钳。 这时众人才算看明白,原来是只大大的僵尸蟹!海蟹长到十斤已是少见,这上百斤的大家伙,不知是怎么来的? “趁它们尚未活动开来,先下手为强!”我当机立断喊道。 可是僵尸蟹有坚硬的外壳作保护,利器根本伤不了它们。 一名水手挟刚才大战海盗鬼魂及巨蟒之余勇,想用鱼叉把其中一只僵尸蟹挑翻,奈何那家伙重若千斤挑不动,反而被它一大钳子把鱼叉的木柄轻而易举地夹断,被夹断的那节,已碎成木渣。 幸好僵尸蟹身体笨重动作缓慢,否则,若是一钳夹在那水手的小腿上,结果与那木柄肯定是一样的。小說中文網 另一名水手绕到一侧,瞅准时机,鱼叉一把插入僵尸蟹壳下的缝隙,却卡在缝隙里拔不出来。僵尸蟹回身反击,那水手只好弃叉而逃。 看来这回只能让强叔等人看热闹了,只有我和小敦子用法力才对付得了它们。 小敦子一个驱雷印猛然打出,然而那僵尸蟹只是瞬间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行动能力。 见状,小敦子不由叹道:“嘛的,这简直就是辆小坦克,刀枪不入,连我的驱雷印也起为了多大作用!”回头又对我道,“你老人家别站在那里装酷耍帅,这回全靠你了!” 我一听,故意摆了个夸张姿式,迎着海风,甩一甩半长不短头发,恢复原有的发型,一副玉树临风、我不帅谁帅的屌样,然后斯条慢理地上前,也结了一个驱雷印,全力打出。 我本以为这一下必定是电闪雷轰,一个巨大的闪电球必将僵尸蟹打得魂飞魄散,岂知我打出的也只是一道电弧,比小敦子的强不了多少。 “这是怎么回事?”我心中大为疑惑。小敦子以为我光有架式不出力,便嫌弃道:“你现在还有心思慢慢玩?” 我不答,又默念心法,再一个驱雷印打出,结果仍是一样。 很快,五只僵尸蟹全都活动开来,成群结队向我们发起进攻,众人只好走为上策,暂避锋芒。 跑到了林子里,众人便分散开来,跟僵尸蟹兜圈子。 僵尸蟹行动笨拙,只能横着走,又有權木阻碍,因此追得并不快。它们时不时左一钳右一钳,便咔嚓咔嚓地把阻碍它行动的權树拦腰夹断,威力非同小可! 小敦子边跑边对强叔喊道:“这趟事了回去后,你们一定要请我吃几只大螃蟹解解气!”强叔回道:“这管够,但目前怎么办?” 真是火烧眉毛,眼下要紧!小敦子无法回答,只得气呼呼地问我:“你是怎么回事,是故意不尽力?还是身上灵力变弱了?” 我仍是不答,心中默念起紫煜教我的口诀,重新运行一遍奇经八脉,汇聚真气,阴阳合一,又结了一个驱雷印打出试试。瞬间一个闪电球飞出,个头虽不以前打的大,但却红中带黄、黄中带紫。 僵尸蟹被彩色的闪电球一击中,顿时就扒窝了,一股青烟从嘴里冒出来,飘散在风中。 于是我如法炮制,把余下的僵尸蟹一一解决掉。 众人便又聚拢到我身边。小敦子道:“行啊,现在你打出的闪电球都变彩色的了,威力是不是比以前厉害多了?”我神秘地笑了笑,掩饰道:“或许吧,我也不大清楚!我最近修炼得勤,可能是在不知不觉中,就升级进阶了。” …… 在岛上折腾了几个小时,小敦子嚷着又饿又渴。我们把一些食品饮料放在了船上,于是我便让大家回船上休息一下再说,反正岛又不大,来回一趟耗不了多少时间和脚力。 船就停靠在浅滩边缘,强叔在前,两名水手在后,把我和小敦子护在中间,众人涉水上船。 强叔叫了两声留守在船上那两名水手的名字,却没人回答,船舱里静悄悄的。 船上的灯还亮着,散发着昏黄的光芒。强叔以为那两名水手睡着了,可是进船舱一看,仍不见人! “这两个小了,叫他们守着船,他们竟敢偷偷上岛去玩?就不怕遇见个鬼?也不怕船被海水冲走?”强叔骂道。 在这里,除了上岛,确实没别的地方可去,既然人不在船上,那肯定是上岛了。 强叔用对讲机呼叫了几遍,仍没有得到应答。于是大家站在船头对着小岛大声呼喊,可是只有岛上传来的回音。 那两名水手虽年轻,但他们是强叔亲自挑选出来的,在海上有一定的经验,不可能随随便便掉进海里淹死。再说,船是停靠在浅滩边缘的,水只齐腰深,就算不谙水性的普通人掉进海里,只要冷静点,不瞎扑腾,也不至于溺水。 可是那两名水手既没有护身符,又没有法器,上岛后,要是真遇见个鬼,还真是不好办。这一点,只能怪我疏忽了。 这情形有点诡异,强叔表面上骂骂咧咧的,但眼神里难掩担忧之色。 我默默地注视着黑山岛几秒钟,岛上似乎笼罩着一团不祥之气,看来不消灭海盗王的鬼魂,小岛终归不得安宁。于是我道:“大家快速吃点东西,然后立即再上岛,找人要紧!” …… 再回到岛上,我让众人分散开来,保持五米左右的距离,像梳子一样,把岛上较隐秘的边边角角过一遍。 只听小敦子突然“哎呀”一声,像是出事了,众人一回头,却不见了人影。 我和强叔等人急忙冲上去,只见小敦子正蹲在草丛里,他见我们靠近,急忙挥手叫道:“别过来,这里有陷阱!” 按说这本是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岛,也没有大型野兽,谁会来这里设陷阱? 小敦子一只脚陷在了地里,挣扎着抽出来,腿上被擦伤了几处,还好都是皮外伤,并无大碍。 我和强叔等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待拨开草丛,才发现根本并不是什么陷阱,而是一条天然的地裂。裂缝不宽,难容一人。 循着裂缝的沿伸,到了一块岩石下,只见缝隙变宽,人可进出,一条斜坡向下,像是一条天然的地道。我用手电一照,里面深不见底。 于是我对小敦子笑道:“行啊,你小子因祸得福,我们找到了海盗王的藏宝洞了!”小敦子:“你确定?” “不能百分百确定,但也决不否定!”其实我只是随口说说,想引诱众人下地道一探究意。小敦子一听,不屑道:“我就知道你是瞎说的。” “那你说说,宝藏是随海盗船沉到海底了吗?海盗王平时应该不会把宝藏放在船上吧?因此还是放在岛上的可能性大些。”我辩道。 “既然是放在岛上,那总该找个隐秘地的方藏起来吧?” “再说,我们之前见到的海盗船是在悬崖下方消失的,说不定底下真的有洞穴,这条地道说不定就可以通到下面的洞穴。” “海盗王把宝藏藏在洞穴里,那再自然不过了。” “所以我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一说完,小敦子便道:“总是说不定、说不定,你能不能确定点?”话虽如此,但他听我这么一分析,已一副跃跃俗试的模样了。 我又对强叔等人道:“当然,宝藏是一回事,找人更要紧!” 于是两名年轻的水手在前,我和小敦子在中间,强叔老人家在后,大家鱼贯而入,往地道里钻。 …… 第109章 守着宝藏不嫌腻 地道斜着向下,坡度时陡时缓,又湿又滑,纯天然的,没有台阶,实在不好走。 正当大家小心翼翼地往下走时,小敦子还只顾着说话:“海盗王临死前下了诅咒,不让人动他的宝藏,等下若真的找到宝藏了,我们拿得走吗?”我笑道:“他的鬼魂我们都不怕,还怕他的诅咒?他本就是一名该千刀万剐的海盗,没有神力加持,诅咒能有多灵验?普通人怕就算了,也轮不到你怕!” “说的也是!”谁知小敦子这一分神,脚下一滑,便摔倒在地,向下滑去,我想拉住他,却被他一带,也向下滑去,强叔想拉住我,结果也是一样一样的。 前面的两名水手根本抵挡不住我们三人强大的冲击力,于是大家撞在一起往下滑。 地道的两壁没有可抓之物,也没有能攀得住的突出部,大家越滑越快,不知地底下是什么情况,但愿不要被摔个半死。 正当危急关头,最前面的那名水手较为冷静,反应过来,便叉开两腿,用脚撑着两壁,脚底板当刹车皮,终于减缓了下滑的速度。 然而,就在大家刚舒缓一口气,就又“卟通卟通”地,接二连三,凌空掉进了水里。 强叔等人把我和小敦子从里水拉出来,发现这里果然是个天然的大洞穴! 幽灵海盗船就静静地停靠在一条宽大的水道中,经历了岁月的洗礼,仿佛它一直在这里似的。看来这里的水道连接着外面的大海的。 水道内水波荡漾,小小的翻不起浪花,但在洞内空间有限,反复回音,所有的声音在这里好像被放大了,就那点水波,也使洞内产生了一阵阵低沉的轰隆隆响。 众人爬上海盗船。那海盗船破破烂烂的,又有被大火烧过的痕迹,这边一个窟窿,那边一个洞,木板已经十分腐朽,不堪重负,一名水手脚下没节力,便踩断了两块。 于是众人蹑手蹑脚,小心翼翼进船舱查看了一遍。但里面什么都没有,既没有宝藏,连海盗王的鬼影也没有,大家只好弃船登岸。 刚才从地道摔下来的时候,手电丢得差不多,只有强叔经验老到,在手电筒上加了条腕绳。好在我和小敦子有灵力或法力在身,夜能视物,受影响不大。 辨别一下方向,众人便向洞穴深处探去。 只见洞顶一角,有两根小水柱像断线的珍珠在不停在往下掉,地上放着两个大水缸接住,水量虽小,但足够维持二三十人的日常饮用,难怪那群海盗会选择在这里落脚。 只是不知当年他们为何没能在被官兵围剿前躲进洞里?或许是来不及,或许是不想老巢被发现罢了。 突听得“嗤嗤”两声细响,抬头一看,只见之前被我们打伤的那条巨蟒,正盘伏在一块巨块之上。 或许是因为被打怕了,那畜生虽目露凶光,呲牙裂嘴,却不敢主动发起攻击。 之前是为了利用它找到海盗王,所以不急于把它消灭,它才得以逃得一命。但现我我们已找到海盗王的老巢来了,留它何用? 于是我让小敦子上前诱敌,分散它的注意力,我伺机打它个魂飞魄散。 那畜生到底是冷血动物,虽生性机敏,却缺乏智慧,果然中了我的诱敌之计,注意力只放在小敦子身上,一不留神便被我趁机用拘魂索捆住。 那畜生的杀手锏本是用自己的身体缠绕对方的身体,使其窒息而亡,而它现在和拘魂索纠缠在一起,越是挣扎,反而令自己被越缠越紧,如同打了几个死结。 我也再客气,瞧准时机,一个驱雷印直接从它嘴里打进。 那畜生顿时如吞下了一道闪电,体内火光四射,有黑烟不断地从鳞片的缝隙冒出,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浑身僵了几秒,然后软趴趴地瘫倒在地上,不一会儿便全身化作一阵黑烟飘散而去。 众人继续往里走,只见前面空间变狭小,洞壁收紧,就像一道天然的大门。只见门内散发着昏黄的火光,众人见状,不由面面相觑。 情形有点不对劲,难道是那两名失踪的水手先跑到这里来了?不然这火光是哪里来的? 我比划一下手势,让众人分成两组,分别从大门的两侧悄悄靠近。 一到门边,往里一望,之前失踪的那两名水手果然在里面!只见他直挺挺地垂手而立,背对着大门。 在他们俩中间,蹲着一名肩挂披风,头戴毡帽的男子,也是背对着大门。在他面前,是一箱箱散发着迷人光芒的金银珠宝。 不用说,那头戴毡帽的男子,肯定就是海盗王鬼魂了!只见他正一边端祥一边把玩着手中的珠宝,那副深深入迷的模样,一点都不比视财如命的地主老财差。 “你们终于还是找到这里来了!”海盗王叹道,头也不回。 小敦子抢先上前一步,笑道:“你这老家伙,几百年了,就一直守着这堆金银珠宝,这一天天的,有意思吗?”海盗王沉默须臾,叹了一口气:“被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没意思了!” “不过,除了守着这堆金银珠宝,我又能做什么?这海上又没别的地方可去,到大陆上去做游魂野鬼,又怕被牛头马面抓走。”海盗王表示有些无奈。 “我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既然你悟了,那就把这些宝贝送给我们吧?”小敦子又道。海盗王:“这是我多年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送给你们,那我又有什么好处?” 小敦子道:“反正这些东西也是你抢来的,就别心疼了,送给我们好处多多!比如你以后就可以不用整天守着它们,可心睡个安稳觉了,我们也可以交个朋友,为了这份交情,我就勉为其难,动动小指头送你上西天!” 海盗王听了,怒哼一声,回过头看了一眼,然后站了起来对着我们,其身旁的那两名水手也跟着转过身来。 只见那两名水手翻着白眼,显然被迷魂了。而海盗王却长着一张异常丑陋的脸,不仅脸上坑坑洼洼的,结满了被大火烧过的痂疤,双眼闪着凶狠的绿光,而且皮肤上有鳞片覆盖,乍一看,似人非人,似蛇非蛇,让人头皮发麻。 强叔等人都被吓了一跳,我用天眼一看,才明白过来。 原来海盗王当年焚船自绝后,他的饲养在船底的巨蟒也随之葬身大海。海盗王鬼魂见自己的身体已被烧烂,便与巨蟒的尸体合二为一,把己养成半人半蛇的僵尸。 原来是怪兽一只!只是不知道他的修为如何?好对付不? 海盗王尚未动手,身边的那两名水手就先呆呆地,手持鱼叉向我们逼来。强叔等人喊他们的名字,可他们仍迷迷糊糊的,敌我不分。 自己人互相伤害,伤了谁都不好!我急忙画了两个护身符凌空推送过去。 神符一上身,那两名水手一激凌,顿时清醒了,却一脸茫然,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在干什么?不由愣在当地。强叔见状,便把他们叫过来。 海盗王见状,脸色一寒:“果然有两下子!”我轻松笑道:“不止这两下子,还有更厉害的留着等你呢!” 话音刚落,只听唰地一声响,我和强叔等人便七零八落地摔倒在地,原来是海盗王用蛇尾扫过。 那海盗王本是心狠手辣之辈,搞突然袭击再正常不过了,要怪只能怪咱们麻痹大意了。 我尚未起身,海盗王便又用蛇尾抄起我,大力一扬,便把我甩得远远的。他这样做,显然还是有些忌惮我的神威,不想与我近身交手,不然直接把我缠住绞杀就得了。 “大家不要管我,先对付他要紧!”我虽摔得不轻,但仍冷静喊道。 小敦子一个驱雷印打出,海盗王立即闪过,未沾一丝分毫,他那半人半蛇的身子,比一般僵尸灵活多了! 强叔等人齐上阵,奈何海盗王有鳞片附身刀枪不入,反而被海盗王又用蛇尾来回甩了几鞭子。 就这么三两下,众人虽皆未受重伤,但也伤得不轻,还未能占得半点便宜,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尛說Φ紋網 见此局面,我就先不顾其他的了,直接下了血本,不下血本怕困不住海盗王,我接连咬破两根手指,迅速在门口布了个天罡阵。如此一来,只要把海盗王困在门内,我们就进可攻、退可守了。 布好阵后,我立即喊强叔等人先退到门外再说。 强叔等人闻言纷纷后退,然而断后的一名水手却不幸被海盗王咬住了肩部,随时可能被吞噬,情形十分危急! 强叔等人拉住他的身子,拼命抢人。海盗王见状,便用蠕动蛇身,欲把强叔等人卷住。 我和小敦子同时结了个驱雷印打向海盗王,怕误伤了强叔等人,我们也失去了准头,海盗王一晃,便闪过驱雷印。 那名水手在海盗王松口之际,被强叔等人抢了出来,然而其肩部已被硬生生扯掉了一块皮肉,鲜血淋漓。 海盗王一追到门口,立即触发了天罡阵,便猛然回缩,显然被阵法伤了一下。 趁此暇隙,强叔等人便给那名受伤的水手简单包扎一下,我上前察看其伤口,还好并没有中毒现象,我便给他画了个金刚符与止血符。 海盗王又试了两下,企图突破天罡阵,但撞得越猛,天罡阵反弹的威力就越大,于是他也不敢再试了。况且此时,我和小敦子已做好了准备,他要是敢再次撞阵,我们就用驱雷印轰他。 海盗王发现自己被困后,不由怒气冲冲,又不敢再次撞阵,便在洞内来回游走,不停地咆哮。 我和小敦子站在门口,打了几个驱雷印进去,却一一被海盗王灵敏的身姿巧妙地躲过。 …… 第110章 宝物虽好但烫手 这下咋整?总不能这样一直僵持下去吧?于是我和小敦子同时想到了用火攻。 可是众人身上除了带打火机,并没有引火之物,我们的渔船上倒是有,甚至还有两桶柴油,但这一来回太费时了。 况且,众人滑下来地道口,离水面有七八米高,到时我们怎么爬上地道口逃出洞穴还是个大问题。 因此众人便打起了海盗船的主意,拆了些木板下来,还找了几张破帆布。更妙的是,一名水手水在海盗以前做饭地方找到了一堆柴草,还有大半桶菜籽油,那群海盗在的时候,既要吃喝,也要照明,这再正常不过了。 于是我们用帆布裹着柴草,然后浇上一些菜籽油,做成一捆捆大火把,点燃后,等火势正旺时,再往洞内扔。 那海盗王以前是纵火自燃的,估计死前那种烈焰焚身的痛苦,令他记忆犹深,所以他一见到我们准备用火攻,便难掩惊恐之色,在洞内急着团团转。 “投降,投降!只要能放我出去,以后这些财宝都归你们。”强叔等人连续扔了十多捆火把进去,海盗王眼见自己无处可藏,终于放下脸面和身段求饶。 小敦子笑道:“不用你投降,这些财宝还不是一样落在我们手里?” 确实,那些金银珠宝又不会长出翅膀飞走!我们要他这个俘虏何用,链起来像小狗一样当宠物养吗,这也太惊世骇俗了吧?万一没链住让他跑了,岂不是个大麻烦? 再说,他生前是穷凶极恶的海盗王,死后鬼魂也不应留存于世,要么下地狱,要么魂飞魄散,这才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我上前道:“想投降也不是可以,但总得先拿出你的诚意来。”海盗王一时语塞,目前的情形,他没有任何可谈判的条件。 终于,海盗王双膝跪地,指誓道:“你若能放我出去,我愿意永世做你的奴隶。”“那好!那你就双手抱头,趴在在上,不许乱动。”我喊道。 海盗王缓缓趴下身子,屁股高高撅起,尾巴内收,双手却并未抱在头上,而是掌心向下按在地上,似在行跪拜之礼。但他的身姿矫健有力,就像一张被拉满的弓,随时可能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我虽是二八青年,但也算是老江湖了,一眼就看出他在使诈,蓄势待发,准备作最后一搏! 果然,海盗王突然蹦起,身体如一根离弦的箭,迅速向门外蹿出,奋不顾身地想冲破天罡阵。 就这么一下,天罡阵终于还是被他冲破了! 然而,我和小敦子也不是吃素的,就在海盗王冲破天罡阵的瞬,我们的驱雷阵齐齐打出,可惜终究慢了半拍,其速度太快,打在了肩部上。 海盗王的身子凌空冲出好远,方啪地一下掉在地上,身体不停地蠕动着。我和小敦子担心他未死,逃进海里,急忙追上去补刀。 只见海盗王肩部已经被我们打烂了,半死不活地扒在地上,苟延残喘。我和小敦子又结出驱雷印,正想一举消灭他,不料其尾巴突然一下横扫,把我和小敦子扫得人仰马翻。 就这么一瞬间,海盗王身体如长蛇般快速向前游动,到了水道旁,一翻身便落入了水里。等我和小敦子再次追上去,已不见其踪影。 在水道旁守了一会儿,也不见海盗王的尸体浮上来,或许真的被他逃走了。既然如此,也只能先就此作罢,我便命强叔等人把洞内的大火弄灭。 看着那十多箱金银珠宝,众人眼里就放光了。 我担心有人过于贪婪,做出出格的事来,引起混乱,便喊道:“大家不要乱碰,小心海盗王的诅咒!”强叔一听,也及时制止了众人。 我略瞧了一下,那十多箱金银珠宝绝大多数是铜板和银子,只有少数金银首饰和珍珠玉石等。 古代银子纯度不高,看似数量众多,其实还不如那一小部份金银首饰值钱。至于珍珠,成色也不如现代人工养殖的好,玉石更是普通,比不上现代新品。 此时,若是能有一件上品的名家字画或器物等,能称得上文物或古玩的,那才是真正的值钱!可惜海盗们不懂得欣赏这些,就算有,也早被他们当普通物品糟蹋了。 于是我对强叔等人说:“这些东西,说值钱也值钱,说不值钱也不值钱,我估计最多也就值三十万左右。”按当时的房价,刚好可以在市区买套新房。 “它们都是海盗抢来的赃物,上面沾满了血腥,不吉利,大家就不要分了,留着以后充当岛上的建设费用。” “还有,海盗王的诅咒没有破解前,大家还是不动它为妙!” 我这么一说,大家都不敢有异议。 强叔跟我和小敦子道:“我们就不要了,但二位挑几件应该无妨吧?” 小敦子听了便蠢蠢欲动,我抢先说道:“不了,我们嫌脏!”又道,“我们还是先想想怎么出得了这洞穴再说!” 是啊,海盗王已经逃走,接下来怎么爬出这洞穴,才是头等大事! 地道入口离水面有七八米,海盗船船头高约两米,因此还有五六米的跇离。可惜船上的桅杆已经在海盗王生前纵火自燃时烧没了,不然借上一用就可以了。 强叔想到了一个办法:“大家弄一些木板来,把木板捆起来,扎成一个梯子,不就成了吗?”仦說Ф忟網 趁闲暇之隙,强叔又问之前那两名被海盗王迷魂的水手是怎么进来的? 那两名水手解释说,当时,他们正守在船上,突然听到外面有歌声,便走出船舱察看,但并没有看到人,结果却在水里发现了一点明晃晃的亮光,像是一颗夜明珠在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于是俩人便想把它捞上来,可是就在他们跳进水里的那一刹那,只觉脑瓜子嗡地一阵响,意识就像是被打散了,迷迷糊糊地,后面发生了什么就都不知道了,怎么进到这洞里,自然也不清楚。 我走近小敦子,突然一把抓住他胸前的衣领:“说,那颗夜明珠是不是你藏起来了?”小敦子不正面回答,只道:“不就一颗破珠子吗,为这你就跟我急?”这么一说,那珠子果然是被他顺走的。 “你就不怕海盗王的诅咒?”我道。小敦子有恃无恐:“怕他个鸟!我有法力在身,一个小小的诅咒能把我怎么样?” 强叔见状,走过来劝道:“算了,拿就让他拿吧!”我笑道:“可惜了那珠子!他只是好玩而已,又不懂得珍惜,哪一天他玩腻了,就会像破玩具似的扔在一旁。” 我放开小敦子,回头却见一名水手突然咧嘴一笑,那笑容有点奇怪,有点暖昧,又有点诡异。“难道他也偷藏了东西?”我心中暗付道。 众人正忙着扎木柱,我时不时暗中观察那名水手,只见他又突然一笑,这次笑得更明显了,就差笑出声来。就这有点不对劲了,不像只是偷藏了点东西那么简单了! 不一会儿,那名水手又笑了三次,频率越来越快,笑容也一次比一次明显,一次比一次灿烂。最后一次,终于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而且开始笑个不停,甚至一边手舞足蹈了。 这下众人都听见了,皆一脸疑惑地望着那名水手。 我已瞧出端倪,故意上前问道:“小哥在笑什么,有什么开心的事?说给大家听听。” 那名水手仍只顾着笑,答不出话来。我又道:“你是不是忍不住,只想笑?而且笑得很痛苦?”那名水手一边笑,一边连忙点头。 “你是不是也偷藏东西了?说实话,我们不会怪你的,不说就让你继续笑下去,一直笑到死!”我进一步问道。那名水手又是一阵猛点头。 见那名水手笑个不停,连身体也不受自己控制,手脚乱动。我便示意强叔等人上前按住他,果然他兜里搜出一支金钗来。 “这是怎么回事?”强叔问。我:“中了降头之类的,跟中邪差不多!” “那咋办?”强叔又问。我笑了笑:“办法简单!” 说着,我把金钗扔给小敦子:“放点你的纯阳之水来。”小敦子:“你自己不是有吗,干嘛要用我的?” 我掩饰住内心的尴尬:“我水喝得少,现在还没有。你不肯,那就把夜明珠和金钗还回去。” 小敦子只好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倒掉,转过身装了半瓶纯阳之水。 我让众人按紧点,强行把那半瓶纯阳之水,全部灌进了那名水手的肚子里。 那名水手终于止住了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满头大汗,那样子,好像比刚跑完一千米还累! “你这是怎么回事?”我问那名水手道。人赃俱获,那名水手只好老实交待:“都怪我一时起贪念,偷拿了支金钗。我本想把它含在嘴里,让你们搜身也没用,但它长了点,嘴里容不下,只好又藏在口袋里。谁知不一会儿,口中便开始痒起来,很快就直达五脏六腑!” 呵呵!这下倒好,不用我一再劝诫,除了小敦子有法力在身不怕外,也没人敢再打那堆金银珠宝的主意了。 强叔嚅嗫问:“那海盗王的诅咒怎么破解?那堆金银珠宝以后要充当建设费用,总还得先破解了再去动它。”我说:“以后请一位法师来净一下就可以了。” 其实这事不是我不可以做,只是不想帮忙,留给别的法师来做。生意上的好处不能自己一个人全占,产业链上总要留几个环节让别人混口饭吃。 梯子很快扎好了,架在海盗船上,虽然简陋,但只要能让我们爬上地道口就可以了。 我让强叔等人先行,我和小敦子断后,防着海盗王未死,搞偷袭。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就在我快要爬上地道口时,水里哗地一声响,只见海盗王突然从水里冲天而起,一把撞在了梯子上, 梯子顿时被拦腰撞断,我的身体悬在半空中,迅速往下掉。 小敦子眼疾手快,伸手一抄,想拉住我,可惜我俩只触了一下指尖,没能抓住。 …… 第111章 寻访良医需医缘 我掉落在甲板上,一个翻滚立即起身,防止海盗王再次偷袭。 海盗王见我已有所准备,也不敢近前,便游到岸上,一阵阵咆哮,说不出话来。 他之前被我和小敦子的驱雷印打烂了肩膀,伤及喉管和肺部,他现在的咆哮声,就跟破拖拉机负重爬坡时发出的声音差不多,气缸像是快要炸裂似的,听起来有点滑稽! 小敦子也一把从地道口跳了下来。 “你下来干嘛?”我问。小敦子道:“当然是帮你啦,这还用问?”ωww.xSZWω㈧.NēΤ 我抬头对强叔等人道:“你们就别下来的,反正也帮不上忙。你们就先回到渔船上,再带些绳索等工具来。” 强叔和众水手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先让两名水手回到渔船上带些有用的东西来,剩下的人守在地道口,必要时可以下来帮忙,以防不测。 和海盗王对峙了一阵子,我想:“不把他消灭了,他肯定不会就此作罢,等我和小敦要爬上地道口时,他就会再次发起攻击。”于是我对小敦子道:“还是先灭了他再说!” 小敦子点头道:“可是要一击正中其要害不易,他又不会乖乖地找打。” 我便试着放出拘魂索,可是海盗王并不上当,不与之纠缠,我只好施了个障眼法,扰乱其视线,我和小敦子趁其不备,跳到岸上,伺机而动。 海盗王看似蠢蠢欲动,恨不得要把我和小敦一口吞下,其实他也是在虚张声势,与我和小敦子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气焰再嚣张,奈何我俩是他的克星,他自然不会主动找打。 不能痛痛快快地打一场,就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示意小敦子往洞里深处退去,到了藏宝室门口,海盗王畏惧天罡阵的威力,便不再前进了。 小敦子灵机一动,便拿起一些金银珠宝,大肆玩耍。 海盗王一看,不由怒眼圆睁,眼角开裂,气得呼呼直响,又是一阵大声咆哮。他一辈子辛辛苦苦抢来的东西,又在这里守护了几百年,最终却落到了别人手里,成了别人的玩物,他怎能不气炸? 小敦子玩腻了,便开始乱丢东西,手中一大把金银珠宝随意一扔,一不小心便扔到了门外。 海盗王见状,想去捡,可是他双肩已受伤,手臂动不了,只好低下头,用嘴去叼。 瞬间,我一个驱雷印打出,这回丝毫不差地,正中海盗王头顶,他的头颅顿时如西瓜般被轰得四分五裂。 小敦子在耍宝的时候,我还没蠢到只站在一旁看热闹无所事事,多年的默契,我自然深知其意,不用暗示。因此,我早就准备好了,给海盗王致命的一击。 海盗王就这么玩完了,这回包死不活,保证魂飞魄散! 小敦子见状,往其身上重重地吐了口唾沫钉子:“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财宝终究还是你的致命缺点,看来它们终归是你不该得的。” 等我和小敦子爬出地道,回到渔船上,此时东方霞光初现,已是黎明时分。 晨风轻拂着海面,吹皱一池波光鳞鳞,仿佛一片片金叶子在闪着耀眼的光芒。我们正好可以在回程的路上,欣赏海上日出的美景。 昨晚的经历,对于我和小敦子说,常见不怪,根本不算什么,但对于强叔等人来说,或许是如梦一场吧! …… 按学校安排,毕业前三个月为实习期。 像我们这种地市小中专,大多数同学去了工厂;只有少部份有上进心的,准备进一步到成人教育大专院校进修;还有极少数家里有背景的,志向高远,一心要做社会主义接班人,将来成为国家栋梁或社会精英。 而我无所谓,反正这辈子要我打工是不可能的。 现在我银行卡里余额已进阶六位数,将来陆陆续续寄一些回去给家里,就说是打工所得,剩下的节省点用,也够我游山玩水潇洒三五年。 想到三个月后就要离开学校,优美的校园环境,宽松的学习氛围,青春奔放的同学,诲人不倦的老师,都将要说一声再见了,这时心里反而有点不舍。 其他同学大多是周末才回校一趟,我在学校与七星街之前来回晃荡,相较之下,这段时间倒是我较常出现在校园里。 毕业后我自然也会离开七星街,因此与陈二小姐相处的时日也无多了,我不由格外珍惜在一起的时光,但又不敢把感情流露出来。 至于管瑶雪,已到了备战高考的最紧张时刻。彼此都有意让这段感情无疾而终,我们之间的约会渐渐少了,然后联系也渐渐少了,再然后感情渐渐就淡了,淡了也就散了。或许,这恰是最好的分手方式! 当然,我也要好好利用这三个月的时间,勤加修炼,争取更上层楼! …… 一天夜半,想回学校,刚到校门口,见不远处的药店还未关门。时间已不早,也差不多该打烊了。 想到好久没跟老中医谈天说地、论阴阳五行了,我便信步向药店走去,就算露个脸、打声招呼也好。 只见药店门口停个一辆豪车,进店一看,老中医正在给一位青年男子把脉。而两名年轻的药工已不在,或许是收拾完就先走了。 老中医微闭着双眼,沉吟不语,把完左手换右手。他抬头看了一眼,示意我自己先找个地方坐。 茶壶冒着一股独特的香气,没猜错的话,这回老中医泡的是漳州的白芽齐兰。 闽南地区的茶虽分不同地域和种类,但一方水土一方茶,同一地区产的茶总会一股相似的特殊韵味及香气,包括毗邻的潮汕地区的茶,也差不多。 我也不客气,自己倒了一杯品尝,在一旁暗自观察。 只见那名青年生得容貌俊秀,五官端正,但气质如兰,温和谦恭,并没有众多富二代常见的趾高气昂、纵情声色的纨裤之气。 只可惜优裕的生活,却没能让他油光满面,光彩照人,反而是形容枯槁,额头干涩。看来,他病得不轻! 只是他为何不上大医院看去,却来小药店找名不见经传的老中医,难道大医院也解决不了?他就病急乱投医? 老中医把完脉后,皱眉道:“从脉象上看,公子的病甚是奇怪,五脏六腑阳火之气大炽,但燥而虚,阴湿之气不显,但却沉而实。” “所以老朽也很难给你用药。若是要降火,怕一降就灭;若是要提阴,怕水一旦得志就变猖狂,会去灭火。” 那青年一听,便问:“那该怎么办?”他是语气不急心里急,似乎老中医就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要紧抓不放,错过了可能就再没机会了。 “老朽暂时也没办法。”老中医回道,“不然这样吧,我先开些中和的药给你,无关痛痒,或许对你的病情无所帮助,但也不至于徒增其害。当然,若是恰巧对你的病情有帮助,那再好不过了!” “因此,你就先用一个礼拜看看,觉得有效果再来。”说着,老中医便写了个方子,然后起身抓药。 老中医一边指着我介绍道:“这位兄弟姓封,是修道之人,虽还年轻,但道行颇深,对付莫名之疾,时有常人意想不到手段,你可以求他试试!” 那青年听了,赶忙起身主动找我握一下手。 “不敢不敢,我只会不入流的奇门异术,如算卦、风水及驱鬼镇邪等。有没有用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不好说!”我故作谦逊道。 双方简要自我介绍一番后,那青年便把自己的病情详细说了一下。 原来,那青年叫李俊彦,在这繁华的城市中,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二代帅哥,用现代的形容词那就成色十足的“高富帅”,绝无水份。 他的生活条件自是十分优沃,日常讲究,然而近两个月来,他却被一种莫名的疾病所困扰。 这病不打紧时,只是偶尔让他感到疲惫,但一旦发作起来,便如潮水般汹涌,浑身难受,体内如藏了数十块燃烧正旺的火炭,炙热令他痛不欲生,但又不分清具体的痛点在哪里,更别说起因或痛源了。而且,奇怪的是,发病时间都是在半夜伊始,黎明前结束。 西医的各种检查与治疗都未能找到病根,也未能缓解他的痛苦。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李俊彦听闻了我们学校旁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中医,据说其凭借一双慧眼和祖传的医术,治愈了许多西医无法解释的疑难杂症。 因此,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李俊彦决定放下身段,到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小药店来找老中医。 传言多少都有夸大的成份,但病急乱投医,寻医讲的是医缘,良药关键是对症,或许老中医就是他的救星也未尝不可。 听完李俊彦的叙述,我道:“对于看病我不在行,但我的方法,你可以先试一下,至少有助于查找你的病因。我们就走一步看一步,若有眉目再行第二步,如何?” 李俊彦听了,便问:“不知封师傅用的是什么法子?”我解释道:“算卦就免了,毕竟你已病了多日,断出个一二三来也没多大意义。现在,我就先在你身上画一两个神符,日后有时间再到你家察看一下风水,以及是否有阴人作祟。” 李俊彦略微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点头表示接受。于是我便让他脱掉上衣,药店的朱砂是现成的,和茶水拌匀后,我用手指当笔,在他胸前和背上,分别画了个大大的金刚符和护身符,嘱咐他晚上不洗掉,等第二天一早再说。 …… 第112章 五方鬼火炙肉身 第二天一大早,我刚走出校门,李俊彦已开着豪车在校门口等我了,我们便到老中医那儿借地方说话。 “昨晚回去后,药我也煎了、喝了,一晚上就没再发病过,只是老在做奇奇怪怪的梦,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梦什么!”李俊彦同时跟我和老中医道。 就这情况,老中医不敢居功:“我的药方只有调理作用,跟保健品差不多,不可能一剂就立竿见影,看来是封兄弟的神符起作用了!” 我赶忙谦虚道:“我也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凑巧而已!那副药你还得继续用。” 其实昨晚画符时,我仅用咒语加持,并未用上灵力。怕是用上灵力,李俊彦一下子就恢复正常,就不知道病因在哪里了,也不用去查找了。 李俊彦真诚邀请我到他家里瞧一瞧。 刚巧小敦子说今天要来市里,让我在七星街等他。修车店那边他打算辞职了,与我混江湖去,人一旦率性起来,就会变潇洒,店里的事他爱做不做,所以这段时间,他没时间也有时间。 于是我便让李俊彦送我到七星街,约好了晚上八点半再来接我和小敦子去他家。 …… 到了李俊彦家门口,我和小敦子先下车,李俊彦倒车入库。 他家在市郊,是一座独栋的半山别墅,四周花草树木茂盛,空气清新。 这样的清幽的环境,有我们老家山村很是正常,但在城市边缘,与市区的繁华热闹一对比,就显得冷清了点。 院内有两盏昏黄的照明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屋前有一人工池,内有假山喷泉,人工草坪绿草茵茵,四周还有一些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花草树木。 李俊彦就独自一人住着一栋大别墅。 听说他父亲发了大财后,在外面搞女人,还有了私生子。他母亲本来就有心脏病,知道消息后便当场被气死了。 不出三年,他父亲便迫不及待地把年轻貌美的二奶扶正。对此李俊彦十分反感,但又不敢公然挑战父亲的权威,只好一再沉默。 成了一家人后,他继母觉得与他相处很难受,就连看一眼都觉得碍眼,吵闹倒是没有,但双方从来都是冷脸相对,连一句多余的问候也不曾有过,比陌生人还陌生。 在外面与陌生人短暂相处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在家里,长期住着一个“陌生人”,那种厌烦的感觉,真不知怎么形容。 因此他继母便唆使他父亲在外另买新别墅,搬出去住,把老别墅留给他。 豪门内部的恩怨,矛盾之复杂,对人性的考验,或许跟狗血剧情差不多,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和小敦子对李俊彦的家事,并没有多大兴趣,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治病救人,同时获得相应的报酬。 站在别墅面前,我顿时感觉到有一股阴森之气扑面而来,但从外表看,别墅并没什么特别的,看不出有何异样。 “你这房子有十多年了吧?”我问。李俊彦已停好车:“有十二年了。” “最近有没有修整过,或做过一些小改动?”我又问。李俊彦:“这没有,一切都是老样子。” “那家俱等摆设呢,有没有移动过?或增添过?有没有从外面带来过奇怪的东西?”我继续追问。但李俊彦的回答仍让我失望,他认真想了想,明确表示:“自从我爸搬出去后,就再没任何变化。” 小敦子忍不住插嘴:“这你可要想好了,事关你的病情,若有遗漏,那是你自己的事。” 被小敦子这么一说,李俊彦不由又沉思了片刻,但最后给的答案仍是一样。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看看再说吧!”我道,“这么大的房子平时就一个人住,还是把灯光搞亮一点好,或养只阿猫阿狗什么的也好。” 我和小敦子就先绕着别墅看了一圈,然后再进屋。 喝过茶后,李俊彦带着我和小敦子到各个房间转了一圈,然而并没有任何发现。 没发现,不等于没问题!我自然不会这么轻易下结论。 厨房很干净,空空如也,没有备用的食物或食材等,空气中飘着一丝霉味,看来李俊彦平时并不做饭,也没请过钟点工。 “在你开始生病前一两个月的时间,有没有人来过你家?”我问。李俊彦道:“有肯定是有,但都是熟人,具体是谁也就那么三二个。” “那比如清洁工维修工之类的呢?”小敦子接着问。李俊彦想了想:“这没有,印象中没有。” “哦,还有,那段时间我的一位表弟也曾来找过我。他平时不怎么来,一年也就三五次,我们碰面也大多约在外头。”李俊彦又道。 “那他来的时候有什么特别的没?”我追问道。李俊彦:“没有,他那天空手而来,就是无聊,来找我聊天的。不过,就是他那天说的话有点不着边际,也没个主题,走的时候行色有点匆忙,又没接到电话说有事找他,这与他来的时候那种晃悠悠十分休闲的感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当时我也没多想,再说他也不会害我呀,除非是被利用了!” 照此说来,李俊彦他表弟虽形迹可疑,但这与害李俊彦生病扯不上半点关系,或是其表弟另有它事罢了。 “那你的卧室谁可以进出?”我问。李俊彦:“只有我自己有钥匙,我爸也没有。” “那你父亲的卧室及其它房间呢?”我又问。李俊彦:“他们搬走时,都留了一把钥匙。” 看来问题出在李俊彦卧室的可能性不大,于是我环顾四周,找到房子的大约中心点,让小敦子站在那里,闭上双眼,形如练武之人站桩,凭感觉试着捕捉房子里的任何一丝异样。 小敦子站不到一分钟,便道:“还真他嘛邪门!我就站那么一会儿,就浑身有点燥热。” “你这不会是练功所致吧?”我问。小敦子:“完全不一样,那种燥热像是来自外部的,跟自己身体无关。” “说具体点。”我道。小敦子摊了摊手:“具体我就不清楚了!” “白叫你忙活了!”我叹道,一边亲自上阵,站到了小敦子刚才的位置上,照做一番。 结果是一样的,但我感觉到了周围似乎有五把鬼火在燃烧,只是用常眼甚至是天眼都看不到。 回到沙发里,我喝一口凉茶,回想起《山中独行》那本书中曾记载着一些整人的邪术,有些是会害死人的,有些是可以作开玩笑用的。但大多点到即止,有的甚至只提到个名称,具体操作手法不详。 其中,有一术为“五方鬼火阵”,据说是取死人的烂骨头炮制而成的,但怎么做、怎么用、效果如何?又怎么破解?皆未一一言明。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李俊彦家中,就是被人暗中布下了五方鬼火阵。 听我说明情况后,小敦子问:“这是哪门子破阵法?又是哪个鸟人所为?竟用它来害人。” 我没办法回答,转而向李俊彦问道:“你家里除了你,还有谁有阴匙?”李俊彦:“我爸和那女人都有,只是除了我爸,那女人搬出去后就再没回来过。”他直接称呼后妈为那女人,看来他心里仍不接受后妈。 “哦!”我一时无语,心想:“难道是那女人想害他?”这也不是绝无可能,李家丰富的资产,将来少一位继承人也好。 那么,会是哪位高人帮那女人的?难道又是一个望超子,也真缺德! 望超子刚被我、紫煜和小敦子收拾不久,他在两个月前布下此阵,时间上并不矛盾。 不过,怀疑归怀疑,这手法虽邪,却不一定是望超子的伎俩,嫌疑犯不一定是真凶。 但目前还是李俊彦的病情要紧,至于幕后元凶,等先破了阵法再说,有机会就顺带把他揪出来,没机会就算了,这又不是我和小敦子的任务。 刚进门时,我就叫李俊彦把所有的电灯打开,但灯光终究难把每一个角落都照得通透,于是我就让他找来手电,大家一起寻找每一处可能被动过手脚的蛛丝马迹。 房子那么大,李俊彦自己没改动过或添置过一些东西,但那女人若是请人来偷偷动手脚,细微的变化,平时他也不会注意到。 可惜忙了大半天,众人皆没有任何发现。 所有家俱及大大小小相关物品,甚至连地板、墙角都检查过了,愣是没瞧出有什么异样来。 众人便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下。我半躺在沙发上,不由仰面看向天花板。 别墅是欧式装修风格,富丽堂皇。柱子上浮雕半露,壁上挂着西洋油画,天花板也是天蓝、白和金黄为主色调的混合图案,象征着蓝天、白云与阳光。 四周墙上装有复古壁灯,吊顶中央为大型水晶灯。见状,我和小敦子不由四眼相望:“难道问题就出在这几盏灯上?” “有梯子没?”小敦子问。李俊彦:“有。在后院,我去找,你们稍候!”说着便起身而去,他家偶尔要更换灯泡或修剪院子里高大的树木等,倒是备有梯子。 梯子很快就来了,我让小敦子上去检查灯具。 当小敦子拧开其中一盏壁灯的琉璃罩时,里面一股灰白色的粉尘顿时四处飞扬。小敦子急忙屏住呼吸,用袖子遮严口鼻。 等尘埃落定后,我用指尖在地上一划,沾抹些粉尘,凑近鼻孔嗅了嗅,果然有轻微骨粉的味道。在农村,骨粉是很好的家作物肥料,那味道对我来说并不陌生,所以一闻便知。 “怎么样?是它吗?”小敦子问。我点了点头:“就是它!” 于是小敦子便把所有灯具检查了一遍。果然,有四盏壁灯里藏有骨粉,加上吊顶上的水晶灯,刚好五盏。 …… 第113章 阴差阳错山泽损 把骨粉清理掉,五方鬼火阵是否会自动失效,还不好说,但至少可以减小它的威力。 “去产点纯阳之水来。”我道。小敦子表示不服:“为什么又要用我的,你的不行吗?” “你效率高,产量大!”我辩道。小敦子:“你的少点也可以用啊,难道你……”也不知他是真的起了疑心,还是故意调侃。 我急忙截住:“我的威力太大,怕有副作用!再说,等一下要用它来擦洗灯具和拖地时,你不嫌臊,那就用我的。” “这能行吗?”小敦子问。 其实我也不知道破阵之法,只能胡乱试试,又不方便在李俊彦面前直说,便故作一本正经道:“这五方鬼火阵,属于阴火,用你的阳水,正好可以克它,或者说是阴阳调和、水火既济也可以,反正能使它失效就是了。” 讲起道理来,我自然头头是道。但我这也不完全是胡诌,或许我的推理,刚巧是对的也有可能。 …… 终于忙完了,我让小敦子再站到大厅的中心点试着感觉一下,这回他果然再也没感应到那五股外来的燥热之火了。我也亲自再次验证一回,确何无虞。 看来,那五方鬼火阵已经破了。 有时,只要你足够强大,破除任何阵法便不在话下!小敦子的纯阳之水或许不是专门破除五方鬼火阵之物,但它却可以像万能膏药,帖哪儿都有效。 李俊彦提议一起出去喝杯咖啡,晚点再去大排档吃海鲜。就他这提议,我和小敦子也不稀罕,看来他身为富二代,对于吃喝玩乐那一套并不在行。 于是我说还是留下来喝茶好,咖啡不习惯。 其实,另一方面,我隐隐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所以想多留一会儿,看能不能再发现些端倪。 虽然明确了有人想用阴邪的手法暗中害他,但李俊彦并没有多说什么,甚至连一句埋怨都没有。或许是没有证据证明就是那女人的使的坏,所以他慎言慎语;或许是他对那女人厌恶已极,连提都不愿意提。 不一会儿,电话铃突然响起。 就李俊彦接电话那会儿,我心里好玩,便以铃声和方位为数,铃声响了七声才接,电话机在西方,起得《山泽损》卦,推测打电话的是何人。 得出卦象后,我不由大吃一惊。《损》卦为少男少女正配之象,也有损此增彼之寓意。因此,对方应是位男性青少年,目前正在热恋中。 但卦气和世爻皆失令,被克泄太过。对方若不是有大病在身,便是纵欲过度,或受阴邪侵袭,已快到了油枯灯尽的地步! 李俊彦接后,解释说是他表弟要找他,刚好叫他上门来,大家互相认识一下。我和小敦子自然没异议。 既然打电话的人是李俊彦的表弟,他打算找上门来,至少说明了他表面上看不出有大病,还能在外面乱跑。那么,难道他也遭人暗算,深受阴邪之害?或是他自己不小心,在外面招惹阴邪了? 我心里嘀咕着,但只能等见了李俊彦的表弟后,才能得到印证。 李俊彦的表弟叫林嘉煌,同样也是名英俊潇洒的小青年。 然而,就在他进门那一刻,我见他脸色如烟灰,额上如乌云盖顶,不由又是大吃一惊。他的情况比预想的还严重,怕是不日将无药可救! 就他那气色,跟我和小敦子第一次的见到刘进取的情况差不多,看来我和小敦子要尽快拉他一把了。 虽说他身材中等,体格还算结实,但那只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现在的他,就像一棵参天大树,表面虽绿意盎然,但内在的生气已快要耗尽了,生气一尽,立刻就会变枝枯叶落,露出一副将死的原形来。 表面上我仍不动声色。等双方客套一番,落座后,我暗中用手指捅了捅身边的小敦子。小敦子反应过来,但对林嘉煌道:“林兄最近常在外面乱跑?” 林嘉煌不解:“赵师傅因何有此一问?”小敦子微微一笑:“而且还有奇遇?你不要反问我,先回答我说的对不对。” 林嘉煌挠了挠头:“在外乱跑倒是没有,跟以往没什么两样的。要说有奇遇,这也不好说,不知什么样的才算?”他这是欲盖弥障。 小敦子继续道:“那你最近肯定遇到过特别的人或事,而且还纠缠不清!” 林嘉煌的年龄虽比小敦子大了三四岁,但小敦子是老江湖了,少年老成,套别人的话自然有一套,林嘉煌在他面前还是显得稚嫩了点。 “你还是老实交待吧,在我们两位神仙面前,没什么好隐瞒的!再说,我们也不是闲着无聊喜欢打探你身上的有什么屁事,而是看你感染阴邪已深,性命堪忧。这一点不是我吓唬你,或许你自己尚未察觉,但却难逃我俩的法眼。”见时机差不多了,我便开门见山,接过话题,一阵猛轰。 我又道:“如果我所料不差,对方是名年轻貌美的女鬼,你正和她打得火热。” 林嘉煌一听,脸上顿时露出惊讶和表情,看来被我说中了。 在李俊彦的劝说下,林嘉煌吞吞吐吐,终于说出了实情。 原来,两个多月前的一天晚上,他刚好路过,便想进李俊彦家看看看他在不在。因为是顺路,所以就没事先打电话。 不料,进了院子,却见大门紧闭,里面没有灯火。 他正想转身离去,却听到院子的角落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他回头一看,却见一名美少女独自在荡秋千。 李俊彦家的院子大,除了种些花花草草,还有一些摆设,那秋千他已很多年没坐过了,也跟摆设差不多。 那少女一身连衣裙,容颜娇俏,笑靥如花。林嘉煌不由看痴了,便上前与她攀谈起来。 那少女说她也是刚好路过的,见院子有秋千,主人又不在家,她一时贪玩,便私自跑进来荡了起来。 俩人很快便打得一片火热。 眼见快到了深夜,李俊彦仍还没回来,那少女说她要回去了,林嘉煌便约她第二晚在东湖公园的一角见面。那少女欣然答应。 自此,林嘉煌便每晚和那少女约会起来,那少女很是粘人,林嘉煌又是第一次谈恋爱,俩人不由难分难舍。 “那少女叫什么名字?”我问。林嘉煌:“她叫许小晴。” “那她家住哪里?你有去过她家吗?”我又问。林嘉煌:“她说是住在市郊,她家我没去过。” 这时小敦子忍不住插嘴问道:“你跟她是不是都约在晚上,而且都是在偏僻的角落?她是不是肤色很白,白得像纸,而且身子很冷,冷得没半点热气?”林嘉煌只得尴尬地点点头。 “你就没有怀疑过她的身份?”小敦子又问。林嘉煌羞愧地低下了头,看来他不是没起疑,而是贪恋那少女的美色,沉迷其中难以自拔,自欺欺人! “那你们今晚几点?约在了哪里?”我问。林嘉煌这才抬头回道:“约了晚上十一点,仍在东湖公园见面。” “那你现在来你表哥家干嘛?”我又问。林嘉煌:“我就是最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所以想来找我表哥了解一下情况。” “你这也是左右为难,明知许小晴有异,想离开她却又舍不得,所以到你表哥家找理由来了,好说服自己?”我笑道。林嘉煌心里的想法被我说中,便又低了下了头。 小敦子不忘在一旁讥笑道:“年轻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你怎么就这么把持不住呢?看你年龄不小,原来还是只雏鸟。”被小敦子这么一说,林嘉煌的头更低了,都快埋进了胸里。 我想:“或许那少女本来是要来引诱李俊彦的,结果却先碰到了林嘉煌,与林嘉煌谈得来,便把他勾走了。若真是这样,那么,那少女会不会是受人指使的呢?” “那两个月前,你又来了你表哥家一趟,是干什么呢?”我问。林嘉煌这才又抬头说话:“那是认识许小晴后第三天晚上,我想趁热打铁,更进一步。但她要我答应她一件事,才肯同意与我继续发展下去。” “她要我到我表哥家,偷偷拿走一样他日常用的东西,最好是衣服之类的。我想这也不难,而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便答应了下来。” “那天来到这里后,我想不出理由到我表哥卧室里去,刚巧发现大厅墙角的箱子里,有他的日常用的遮阳帽、防汗带和毛巾,与一些球拍等运动器械随意堆放在一起。” “于是我趁表哥不注意,拿走了他一顶遮阳帽。这些东西我表哥并时也不怎么用,就算他发现少了顶帽子,也只会以为是自己遗忘在哪里了。” 听到这,我想我已经猜到了大概。于是我问:“那少女是不是让你以后跟她约会时,戴着你表哥的帽子?” 林嘉煌点了点头。我心中不由暗付道:“那少女果然是受人指使的,本来是来勾搭李俊彦的,但却和林嘉煌谈上了。为了不被指使她的人发现她未按指令去做,她便借用李俊彦的帽子,做法让林嘉煌伪装成他表哥。由此看来,那少女也有些小手段。”ωww.xSZWω㈧.NēΤ “晚上的约会,就让我们陪着你去吧!”我道。 林嘉煌一时犹豫了。小敦子便道:“你还要命不?都这当口了,你还舍不得那少女,还是跟她继续下去?再说,我们也只是想先会会她,问她当时出现在你表哥家的院子里,是否另有目的。” …… 第114章 谁是幕后操控者 正聊着。外面忽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乌云密布,天昏地暗。 大厅里的灯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操控着,忽明忽暗地闪烁着,一种诡异而压抑的氛围顿时笼罩整个大厅。 我急忙用天眼一看,其实外面的天气一点都没变,大厅里也是一切正常。看来,是有阴人在作祟! 当然,这里除了我和小敦子能看清这一切,李俊彦和林嘉煌自然是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见了这等诡异的情景,不由面面相觑。 此时小敦子仍不忘顽皮,故意对李俊彦和林嘉煌惊叫道:“不好,鬼要来了!等下你们小心点!” 李俊彦还算镇定。林嘉煌不由神色慌张起来,看来他的心神较弱,容易受外界的影响,遇到漂亮女鬼的迷惑就把持不住,见到诡异的景象就心神不宁。 我只得安慰他们道:“不用怕,有我和赵天师在,任他是何方妖魔鬼怪,包管打得他屁滚尿流。等下你们不要乱动,听我指挥就是了。” 就在这时,大厅四周的墙壁上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五团灰白色的烟雾,然后渐渐凝聚并幻化成五条诡异的身影,悬挂在半空中,贴墙而立。 趁这期间,我赶忙在沙发周围布下一个天罡阵,让李俊彦和林嘉煌呆在沙发上别乱动,以防不测。 看来他们就是五方鬼火阵背后的阴人,他们的骨粉虽被清除了,但他们的鬼魂却仍躲在暗处,直到现在才现身。 只见第一人身穿短卦,五大三粗,脸色坳黑,络腮胡,满脸横肉,目露凶光,眼现红丝,像是一名残忍无比的屠夫。他手持一柄寒光闪烁的尖刀,刚一现身,便突然地向沙发这边扑来,他的动作威猛有势,如同夜色里的一只来势汹汹的大黑熊。 李俊彦和林嘉煌惊得缩成一团。小敦子一个箭步上前,向那人打出了一个伏魔印。 那人用刀身一挡,但还是被击得身形一晃,差点向后摔倒,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形。但其脚底板一着地,顿时冒起两股青烟,像是被火烧着了鞋子。原来刚才拖地时,在水桶里加了点小敦子的纯阳之水,所以对阴人来说,烫脚! 小敦紧接着一个驱雷印打出。那人这回知道厉害了,急忙一个凌空翻滚躲过,双脚也不敢再着地了,脚尖一点,从地上跳起来,后撤到原来的墙上。 第二人是名中年妇女,雍容大气,生前应是富贵人家的夫人。但她的眼神迷离,深不见底的眸子里仿佛是无尽的黑暗与绝望,不知道她生前是怎么死的。 但她的眼神不能看,一看就像是会被传染似的,顿时也使自己陷入深深的绝望。 在她身旁,也就是第三人,则是一个脸色惨白、双眼空洞的男孩。他头戴狗皮帽,身穿小棉袄,脸上身上胖嘟嘟的都是肉,像旧社会地主老财家的孩子。他手里拿着一只波浪鼓,只顾着自己玩。 但他手中的波浪鼓一摇起来,虽声音不大,很是低沉,但听来却像是来自阴间的催魂鼓,令人不由心生恐惧,魂魄俱颤,仿佛自己将要被鼓声带走,奔向阴森恐怖的阴间。Www.XSZWω8.ΝΕt 回头见李俊彦和林喜煌一脸惊恐和迷茫之色,我赶忙拍了拍他俩的肩膀:“醒醒,不要怕!不要看那妇女的眼睛,把自己的耳朵捂上。” 再看第四人,只见他身披银白战甲,手持长剑,他的身影在光影交错间若隐若现,如同战场上的幽灵武士,其现身之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留下一道道冰冷的剑痕。其头盔把脸包住,只有眼部露着两个黑洞,黑洞里闪着两点绿光。 最后一人,是最为恐怖的存在,时而似无形无质,如同一片漆黑的浓雾,吞噬着周围的一切生灵,时而又幻化成魔鬼的形象,在浓雾中忽隐忽现。眼眸中闪烁着红光,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微笑,顿时露出寸许长的獠牙来,让人见了心里发毛。 看来这些阴人都有些道行,不是普通的鬼魂,只是不知道他们行为如果。 那名妇女突然衣袖一挥,低声吟唱起来,如诉如泣,哭声里透着无比的凄凉,令人闻之不忍。她边哭边开始大厅里游走飘荡,这一来大厅四周仿佛都是她的哭声,随风而至,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我也小敦子相视一笑,自是不会将点小伎俩放在眼里。 可李俊彦和林喜煌就不同了,他们虽捂住了耳朵,但那妇女的哭声像是一条条小虫往缝隙里钻,直达脑部,只见他俩摇头晃脑,显然无法抵抗那妇女的哭声。 于是我抛出拘魂索。那拘魂索在空中蹦跶几下,像是一条活了的长蛇,追着那妇女缠去。 那妇女一见拘魂索,顿时花容失声,顾不上哭了,一边跑一边挥袖驱赶。 我也不想一下子就把那妇女收伏,对方人多势众,还未一一摸清他们的路数,再说一上来就放大招,把其余的人吓跑了,怕是留有后患。 见那妇女躲避得有点狼狈,我便收回拘魂索,她也乖乖贴回墙上,不敢再造次。 那男孩不识趣,波浪鼓仍在摇个不停,鼓声甚是烦人。我手上一个弹指神通,他的波浪鼓顿时破了个洞,前后贯穿,再了摇不响了。 见自己心爱的玩具被打坏,那男孩脸上顿现伤心之色,似要大哭起来。我怒瞪了他一眼,他顿时又强行收住,不敢哭了,只得躲到那妇女怀里寻求安慰。 那名武士见状,挥舞着长剑,一步一步上前,威势十足,只是不知其是否既中看也中用。 我示意小敦子上前应对。有了屠夫的前车之鉴,那武士知道小敦子的法力厉害,小敦子打了几个伏魔印和驱雷印,皆被他闪过,而他手中的长剑,几次差点伤到小敦子。 我正打算上前帮小敦子,那魔鬼见状,便率先向我发起攻击。 我连连变换了几个招数,打中那团黑烟如同打在棉花上,事倍功半,对那魔鬼的伤害不大。而他倏倏倏地不断变换身形,速度很快,如同鬼魅,忽东忽西,搞得我顾不上帮小敦子的忙,还要防着被他偷袭。 我想,若是正面硬刚,他们五人一起上也不是我和小敦子的对手,但他们以灵活的战术跟我们玩游击,还真是一时拿他们没办法。之前我还想将他们一网打尽,但现在看来,是不大可能了。 小敦子也不由气得破口大骂。 回头见李俊彦和林嘉煌坐在沙发上瑟瑟发抖,我心生一计,趁那魔鬼一拳向我袭来,我假装招架不及,便急忙向沙发那边退。 那魔鬼不知是计,移形换影,一下子又追到了我跟前。我再向后退一步,那魔鬼再进一步,一下子便触动了我布下的天罡阵。 天罡阵产生的威力,顿时将那魔鬼弹飞了出去,身形一乱,便化作一团黑烟胡乱翻滚。我趁其尚未复原,一口唾沫吐出,正中靶心。 那团黑烟顿时火光冲天,仿佛我吐的不是唾沫,而是汽油。我天生灵力,对于妖魔鬼怪来说,那一口唾沫不是汽油,却胜似汽油。 伴随着一声长长的惨烈的呼叫,火光过后,黑烟再也无法凝结成团,那魔鬼便烟消云散了。 那屠夫见状,再也顾不上在一旁观战了,身形一闪,脱离墙壁,向大门外飘去,他这是想趁乱逃走。但我岂能容得他逃走,就在他刚飘到门口,我凌空一个指剑,正中其背心。 那屠夫回头望着我,手按住伤口,双眼如死鱼眼般凸出,口中一股黑血喷出,渐渐萎顿在地,然后也化作一股黑烟消散空气中。 就在这当下,那武士手中的长剑向小敦子从头顶上劈下。小敦子反反复复使的都是伏魔印和驱雷印,那武士或许是大意了,以为小敦子就只会那两招,谁知小敦子这回却结了个护身印,迎着剑光顶了上去。 长剑的威力越大,护身印的反作用力就越大,那武士顿时被震飞出去好远,在地处滑行而过,直至头撞到墙脚方止。 我立即追过去,放出拘魂索想绑住那武士,谁知他这下也是受伤过重,加上在地板上抹了一身的纯阳之水,浑身冒烟,不一会儿也消散于无形了。 那名妇妇和孩子倒是没跑,或许是怕自己也被打得魂飞魄散,永远消失,只得附在墙上不敢乱动。 这也好,我就拿她俩问话。 “说,是谁指使你们来的?”我手上结了个驱雷印,冷冷问道。那妇女:“仙人饶命!” “求饶没用,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次紧逼。那妇女:“这个我们不能说,也不敢说!” “为什么?”我问。那妇女:“控制我们的人,道行很高,我们若是把他供出来,一样没命!” “就你们两条破鬼命,不说现在就先让你们魂飞魄散。”我威胁道。那妇女:“杀了我可以,就放了这孩子吧!” “不行,不老实回答问题,就没有例外。”说着,我手上的驱雷印便蓄势待发。 小敦子插嘴问道:“控制你们的人,有多厉害?能打赢得了我们吗?”那妇人道:“这么说吧,就你们这么一点手法,还不及人家十分之一!” 小敦子听了,一脸不服气:“别想拿大牌吓唬我们,就算他是神仙,我们也敢跟他斗一斗。”说着,他也结了个驱雷印,一脸凶巴巴地,欲对那男孩下手。那妇女见状,急忙用身体护住那男孩。 …… 第115章 多管闲事惹人嫌 “既然没得商量,那你们就一起上路吧!”我脸色一横,手上的驱雷印也装腔作势欲打出。 “那人是一个瞎子!”那男孩终于忍不住在背后叫道,那妇女急忙用手捂住他的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什么,是名瞎子!”我和小敦子几乎异口同声惊讶道。 “就只能说这么多了。具体是哪位瞎子,你们自己去找吧!”那妇女道。 “能不能把范围再缩小点?”小敦子问。那妇女摇头道:“瞎子本来就不多,你们自己慢慢去找,一定能找得到,就别再为难我们俩了!” 我猛然想起,以前在关帝庙旁就几次遇到过一名中老年男瞎子,他瘦骨如柴,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发须花白,翻着一双白眼,球体浑浊,时常坐在墙角下乞讨。 我心中暗付道:“难道会是他?”可是想想,又觉得不像。道行这么高的人,不应该沦落成他那样子,再说,他身上也没有给人那种仙气飘飘的感觉。 就拿眼前的这档事来说,雇主给的报酬肯定不少,可是我前些天从关帝庙前经过时,还看到他仍然坐在那里乞讨,不至于此啊! “算了,不问了,放她们走吧!”我跟小敦子道。 我又对那妇女道:“放了你们可以,但你们以后不可以再出来害人,否则就让你们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 过了十多分钟,李俊彦和林嘉煌方缓过神来,额头大汗淋漓,如梦初醒,看样子被吓得不轻。 小敦子对林嘉煌嘲笑道:“怎样,晚上还去跟许小晴约会不?”林嘉煌急忙连连摇手,惶恐道:“不去了,再不去了!” “不,必须去!”我斩钉截铁道,“怕什么,刚才那五名阴人不都被我们收拾了?有我们在你身后,你就只管大胆放心地去!” “要不,让我替代他去吧?”小敦子说道。以前我曾用原生镜像符,让他扮过林姑娘上花桥,骗过众小鬼和乎觉大王及汪陌陌等,他还想再玩一次。 我想了想,表示否定:“不行!许小晴对林兄弟太熟悉了,怕是你一接近,就会被她察觉出异样。” “不如我们也扮作阴人吧!”我又道。 商量好后,我便给小敦子和李俊彦用了隐身符并屏蔽生气,对于阴人来说,他们就看不到我们的肉身,又察觉不到我们的生气,会以为我们跟他们是同类。 到了公园后,众人下车,我让林嘉煌走在前面,其他人远远地跟在他身后,保持一定的距离。 东湖公园面积挺大的,里面又分成多块小区域,各有各的特色,除了环湖主干道,小道众多且弯弯绕绕,让人领略十步一不同的风景。 已是晚上十一点了,里面难得见到几个人影,偌大的公园显得有点冷清。 然而,刚进公园走没多远,就出了岔子。在路旁浓密的树荫下,突然闪出一名中年男子,拦住我和小敦子及李俊彦三人的去路。 只见那男子身形瘦弱,相貌清古,嘴上留有小胡须,长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起,一身半旧不新的休闲道装,一双小眼却闪烁着坚毅的精光,仿佛在他眼里,没有什么克服不了的困难和治不了妖魔鬼怪。 “站住!”那道长肃声喝道。 我们三人不由一愣。那道长指着我们三人的鼻子又问:“你们这三个行尸走肉的家伙,半夜来这里晃荡,想害人吗?” 这下我才想起,我们三人用了隐身符并屏蔽住了生气,如此一来:阴人会以为我们跟他们是同类;普通人看见我们,不会看出有何异样,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而对于有一定道行的人来说,他们既可以看到我们的肉身,又察觉不到我们的生气,会以为我们就是行尸走肉的僵尸。 这下就误会了!看来那道长颇有些道行,修为不错! 小敦子上前一步,答非所问:“可笑!这公园又不是你家的,我们来逛逛不行吗?”那道长冷哼一声:“这是阳间,有我在就不允许你们来作祟!” 小敦子听了,故意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可笑!什么阳间阴间的,你看我们三人像僵尸吗?不妨告诉你,我们是天上神仙,想去哪就去哪,就你还想拦着我们?”那道长自然是一脸不信:“唬谁呢?你们若不是僵尸,也似僵尸。” 小敦子道:“你这牛鼻子只会一根筋,我说什么你就是听不进去了,是吗?”又一边拍了拍胸脯,“再告诉你一遍,我们确实神仙,如假包换!” 那道长道很是不服:“你们若是神仙,那我就是太上老君!”小敦子作出夸张的表情,打量了那道长一番,又指着大笑道:“太可笑了!就你这副德性,还想当太上老君,怕是修个千年万年仍是没办法飞升。” 小敦子连连三个“可笑”,似乎已经成功激怒了那道长。那道长不再废话,从布包里拿出一面八卦镜,口中念念有词,用手指对着镜面比划几下,突然高举八卦镜照向小敦子,一边喝道:“就让你先尝一下我照妖镜的厉害,看你还逞口舌之能不?” 只见镜中一道金光射出,照在了小敦子身上。小敦子便故作挣扎,一边胡蹦乱跳,一边叫道:“哎呀,好烫!快别照了,再照就要冒烟了!”那道长暂时放下八卦镜,不由得意道:“你不是神仙吗,这回怎么不嚣张了?” “现在轮到我出招了,你要小心了!”小敦子说道,便开始一阵胡乱比划。那道长见状,也不知真假,只得小心防守。 闹了一会儿,我担心那道士的道行较高,仍会伤了小敦子,毕竟有些手法,对人鬼神皆有效。再说,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会会那许小晴,这么一耗,让林嘉煌独自一人去赴约,怕会出意外。 于是我便撤掉李俊彦身上的隐身符放开他的生气,把他推上前去:“这是生生大活人一个,由他慢慢向你解释,我们还有其它事,不跟你玩了。”说罢,我便拉着小敦子先走。 那道士仍欲上前拦住我和小敦子,却被李俊彦挡在了面前。 …… 等我和小敦子找到了林嘉煌和许小晴的约会处,却只见林嘉煌独自一人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形单影孤,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我和小敦子环顾四周,暗中观察了一会儿,仍未发现许小晴的身影。我便上前推了推林嘉煌的肩膀,问道:“许小晴呢?是还没来,还是先走了?” 林嘉煌见是我,抬头叹了一口气:“她已经走了!”又道,“你们刚才在那边吵闹的声音她听到了。” 小敦子一听,不由气得直顿脚:“都怪刚才那臭道长,胡搅蛮缠,坏了好事!”林嘉煌道:“不只是那事。还有,之前在我表哥家里发生的事她也知道了。” “走了也好,人鬼殊途,你们在一起注定没有好结果,最后只会害了你,不如早了早好!”我安慰道。只是心中纳闷,之前李俊彦家中发生的事,也不过是一小时前,她怎么就知道了?难道她刚好去了李俊彦家,还是有人向她通风报信? 林嘉煌还有些恋恋不舍:“其实她也知道跟我在一起会害了我,所以刚才她正式提出了分手,她到底还是善良的!”此时他仍不忘护着她。 小敦子在一旁听了,不由咂嘴道:“这人鬼谈恋爱,还能擦出真诚的火花来了,真叫人感动!”或许一半是调侃,一半是真的有感而发。 林嘉煌听了,只能在一旁尴尬。 “许小晴这么做总算是良心未泯,或者是她对你也动了真情,不忍心害了你。”我道,“走就走呗,给彼此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也好!这一页就翻过去了,你就不要再被这件事困扰难以自拔,重新去找一个活生生的姑娘谈吧!” 本来是想看能不能从许小晴口中问出背后指使她的人,既然她已经走了,那只能就这样算了。仦說Ф忟網 …… 回头寻找李俊彦,他仍留在当地等着我们,而那名中年男子却不见了。 “刚才那名牛气冲天的臭道长呢?”小敦子问。李俊彦:“我跟他没说上几句话,他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就急匆匆就走了。” 小敦子道:“他会不会是发现了许小晴?”我:“既然如此,那还不快追?他往哪个方向走的?” 果然,在李俊彦的带领下,等我们找到那名中年男子时,只见他手持桃木剑,正在与许小晴斗法。那桃木剑长度仅一尺半左右,看来是为了平时携带方便,故意做成这么短的。 许小晴确实算得上美少女一枚,难怪林嘉煌会把持不住。只不过她的道行颇浅,与那道长斗法中,渐渐落了下风。 那道长的法力虽不及小敦子,但也不算弱,小敦子承袭了许右符毕生的法力,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一点他自然不能比。 但就他现在这年纪,能有这等修为,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而且他的手法繁多,招数频变,运用起来得心应手,显然是经过专门训练的。 可是许小晴身形飘忽,那道长虽占了上风,却也一时奈何她不得。 那道长忽然放弃一味的抢攻,以退为进,从布包里拿出了八卦镜,看来这是他最得意的一件利器或法宝。 小敦子被那八卦镜照过,虽毫发无伤,但知道厉害,便说道:“这下许小晴要遭了!” …… 第116章 意外重逢论是非 果然,那道长的八卦镜用起来得心应手,照向哪里一道金光就射向哪里,变换之快,许小晴有些躲闪不及,十分狼狈。 “啊!”许小晴突然惨叫一声,左肩被金光射中,顿时冒起一缕黑烟,显然受伤不轻。林嘉煌见状,不由面露关切之色。 “快,去拦住那道长!”我对小敦子道。 小敦子一听,便快步上前,突然从背后紧紧抱住了那道长。小敦子蛮力十足,双臂紧箍,那道长一时挣脱不开,林嘉煌也上前帮忙,把那道长制住。 而我已同时抛出了拘魂索,将许小晴捆住。 我把许小晴带到一旁审问,她外表看起来柔弱,口风却很紧,什么都不肯说。 问话的技巧我很拿手,但严刑逼供却不是我的长处,我只会装模作样凶巴巴地恫吓却真的下不去手。现在我也没心思一直在这件事上耗着,便缓和语气道:“我最后说一句话,你认为我说对了,就点点头,说错了,就摇摇头。然后我就放了你,这样总可以吧?” 许小晴沉默片刻,终于轻轻点了一下头。于是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指使你的人是名瞎子,道行很高。但他平时很邋遢,且时常装作乞丐坐在关帝庙旁的墙角下向路人乞讨。” 许小晴听了,不禁一愣,脸上略微出现惊讶之色,看来我说对了!可是她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应该是前半句我说对了,而后半句说错了,或是后半句的事她也不清楚。” 我不能言而无信,继续追问下去,只好把许小晴放了。许小晴向我行了一下礼,又深情看了林嘉煌一眼,似在用眼神做最后的告别,然后像一朵云彩,轻飘飘地走了。 回头我示意小敦子和林嘉煌也把那道长放了。那道长一得自由,气得直跺脚,吹胡子瞪眼,指着我的鼻子道:“今晚的事,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来话长,解释起来就得啰嗦半天,我也懒得多费口舌,便指着李俊彦道:“事情都是因他而起,前因后果,你找他慢慢给你解释去。” 李俊彦接过话,上前行礼道:“确实如此!这位道长,不如先到我家做客,一边听我解释,一边聊天,大家交个朋友如何?”那道长冷哼一声:“那就不必了,我习惯一个人独处,山不转水转,以后有缘再说!”说罢,便拂袖而去。 一会儿还气冲冲地要我解释,一会儿又嫌聒噪径直走了,看来那道长也是率性之人。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觉得之前对他多少有点不礼貌了,心中略有歉意,问李俊彦:“那道长叫什么,哪里来的?”李俊彦道:“之前那会儿,他说他姓张,叫张百盛,云游路过的,其他的来不及多说。” …… 小敦子来到市区后,觉得长期住陈二小姐家里不方便,陈二小姐便安排他住在七星街的一间出租房里。 而我三天两头,或去七星街,或回学校,因此这阵子我们三人倒是经常在一起。 此后,有事没事我便经常会从关帝庙前路过,那名瞎子也是时在时不在。 他还是老样子,坐在庙旁的墙角下乞讨。当然,就那他副老弱病残的凄惨模样,只需把拐杖一放,静静地坐在那里,便不时会有路人往他身旁的一个旧不锈钢盆里投钱。 我几次抵近观察,那瞎子一双混浊的眼球,像是窗户被拉了窗帘,对他屏蔽了这个繁华多彩的世界,同时也屏蔽他内心深处不可告人的秘密。 有时我挺得他挺神秘的,转而又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想试探他一下,可又想不出好的方法来。 想跟他交流一番,才发现他操着一口浓重的外地口音,似讲莆仙话,交流困难。 …… 一天晚上,在陈二小姐家吃饭,席间不由说起了李俊彦和林嘉煌的事。 小敦子举着杯,忽然叹道:“看看人家林嘉煌,多痴情啊!明明早就猜到许小晴是女鬼,还自欺欺人,继续跟她约会。有些人要是有他一半的勇气就好了!” 这小子说的自然是我,我只能往嘴里大口塞饭不搭理他,免得他没完没了地说下去。陈二小姐只在一旁抿着嘴笑。 “那李俊彦平时在哪里上班?”陈二小姐问。小敦子说:“他老爸财大气粗,弄了家小公司给他经营。” 之前李俊彦来七星街接我和小敦子去他家时和陈二小姐见过一面,这是晚上陈二小姐第三次问到李俊彦的事了,第一次是问他的病好了没有,第二次是问他的家庭情况,或是有心或是无意。我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五味杂陈,他们俩无论相貌和家世都相当匹配,而且已都到了适婚年龄。 我一时如鲠在喉,口里的饭菜难以下咽,只能硬生生地把它吞下去,然后大口地喝汤,尽量掩饰自己脸上的表情,压制内心的情绪。 晚上配的是紫菜海蛎汤,我习惯滴两滴永春老醋去腥。 陈二小姐见状,把瓶底轻轻一托:“要加就多加一点!”刹时一股激流从瓶口冲出,便加多了。小敦子笑道:“你这是想让他酸到心里去吗?”我不敢抗议,只好接着喝,那汤确实太酸了,叫人直皱眉。 这时,突然听到有人的喊道:“封岛主救我!” 接着白影一闪,从门外闯进一只白毛狗子,浑身脏兮兮的,像是受到了惊吓,进门后就找地方藏身,径直往桌底下钻。 我定睛一看,原来那白狗原是狐狸精汪陌陌的原形。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又是来干嘛? 我等正诧异间,门外又跑进一个人来,正是前几天在东湖公园见过面的张道长。只见他一手持桃木剑,一手举八卦镜,脸上带着一股肃杀之气,一进门便急着寻找汪陌陌的去处。 陈二小姐先迎了上去,张道长自觉私闯民宅失礼了,便抱拳道:“福寿无量天尊!贫道正在追寻一条狐狸精,见她跑进这里来,所以贫道也跟了进来,打扰了!” 陈二小姐好奇道:“狐狸精?她长得漂亮不?你为什么要追她?”张道长脸上勉强挤出点笑容:“这位福主说笑了!这等畜生,在山野里撒欢闹腾也就算了,竟然敢跑到市区来,十有八九是要害人的。” 小敦子一边把我推上前,一边对张道长笑道:“山不转水转,这么快又见面了!那狐狸精我们认得,她叫汪陌陌,与他是老相好,你想抓汪陌陌,就得先问他肯不肯答应?” 张道长见是我和小敦子,大家皆为同道中人,上次东湖公园一事他也知道我们俩心地不坏,但行事风格乖张,并非善茬,其实这也是他对我们俩的误解。但现在是在陈二小姐家,他自然要斯文点,只得上前道:“两位福主,别来无恙!” 我回礼道:“张道长好!几日不见,张道长还是一副急冲冲的样子,忙于四处斩妖除魔!”又道,“我与汪陌陌确实有过一面之缘,这回她跑到市区来,大老远的,想必是有要事,不如先问问她再说!” 张道长默然,我便叫来汪陌陌,她幻化为人形,把她跑来市区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原来,她还真是来找我的。 就在半个多月前,伫立在离她居住的地方不远的那个我和她曾一起在里面迷路的山谷里的那尊镇压恶鬼的石像不知被谁盗走了! 后来听说是湾湾那边的文物贩子干的,内外勾结,又地处荒山野岭,人迹罕至,所以石像失踪多日才有村民发现。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石像运往海峡对面的过程中,那天晚上本来是一个风平浪静的好天气,行至中途,突然就来了几个奇怪的大风浪,把小船给掀翻了,石像也因此沉入了海底。 石像没有也就没有了,但山谷里那群被石像镇压在地下的强盗阴魂,这下犹如解除了封印,便被放了出来,又开始作威作福,祸及近邻。于是她就想到了我,想请我去帮忙,治治那帮恶鬼。 “那群恶鬼有多少人?厉害不?”小敦子问。汪陌陌:“挺多的,可能有近百人!” “石像被偷后,他们就封住谷口,在山谷里筑寨而居,大王叫赵德彪,军师王经义,底下还有几个小头目。” “那王经义生前就略通修炼之术。他们被石像压制了太久,或许是想突破石像的魔力破茧而出,或许是无处打发漫长岁月无聊的时光,所以便在王经义的教授下,潜心修炼,如今已有所成,附近的人见了都要退避三舍,不敢与之明斗。” “我和乎觉大哥曾与赵德彪手下的一名小头目打过交锋,结果势均力敌。” “听说他们在修炼时,王经义以‘聚气归元阵’的大法,使众手下的修炼成果一部分转注到赵德彪身上,所以赵德彪的法力如直上层塔,高深莫测!” “况且他们人数众多,此后,我们只得尽量避免与他们照面。” “我通过林姑娘知道你们住在市区,便一路找来。找了几天,突然在街口闻到了你们身上的气味,便找到这里来,谁知在门外遇见了张道长,他看出了我的原形,一上来便追着我打!” 汪陌陌说罢,一脸委屈。看她身上脏兮兮,估计这一路找来也不容易,除了路途较远,还要受到人类的驱赶,又要与流浪狗周旋。 一帮恶鬼,我和小敦子自然不会放在眼里,但他们毕竟人多势众,而且也有道行,所以我们也得找找帮手,眼前的这位张道长,虽性格急燥了点,但嫉恶如仇,正好可以帮忙。 不过,就算有了张道长,我方还是显得势单力薄了点。于是我对汪陌陌道:“这事你先回去,和乎觉那小子说一下,让他多组织点人马。我这边准备一下,明晚再去找你们。” 陈二小姐拿了几碗好菜给汪陌陌吃,又让她变回原形,洗干净身上的皮毛再回去。 张道长也不再任性,与我和小敦子坐在一时商量破寨治鬼的大事来。他这些年在外游方,见多识广,经验丰富,又是正儿八经的传统道门出身,斩妖除魔的手段学了不少。 …… (本章完) 第117章 重回山谷今非昔 稍熟悉了后,小敦子便开始不客气地兴师问罪起来:“张道长,你怎么不问青红皂白,一见面就追着汪陌陌打?万一打错人了怎么办?” 张道长不答,慢慢解开自己的道袍,只见其胸口上有四道深长的暗紫色疤痕,满是肉茄。这时他才解释道:“贫道年轻时曾遇过一名年轻漂亮的女鬼,正要把她送走,她便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哀求不已。贫道被她外表所蒙蔽,一时心软,便不小心被她掏了心窝,差点丧命鬼爪之下。为这伤,贫道苦苦修炼了三年才康复!” “啧啧,果然是吃一堑长一智!有些人就是心软,张道长便是前车之鉴。”小敦子笑道。 陈二小姐正带着汪陌陌去卫生间,耳尖听到了,便回头问:“说谁呢?有些人是天生石头心,火都烧不化,还会心软?” 我表面冷峻薄情,但怎么可能会是石头心呢?就算是石头心,那也是冰川下炙热的火山岩般的石头心。 其实有时我也想,毕业后就不走了,留下来陪着陈二小姐,一辈子在七星街混日子算了。 可是我又突然想起了紫煜,她就那样像风一样来了又走,而且不告而别。我不去找她问个明白,心里就始终放不下。 ……尐説φ呅蛧 第二天晚上,我和小敦子及张道长应约而至,乎觉和汪陌陌已组织了十多名身强力壮的青年男子在候着。 不过,凭他们的战力就想打败那群穷凶极恶的强盗是不可能的,他们最多只能充当我和小敦子及张道长的帮手,或在外围掠阵。 这点人数看起来有点势单力薄,不成比例,而且按汪陌陌所说,以赵德彪为首的这伙强盗是潜心修炼过的,有些道行,比之前黑山岛的那伙海盗强多了。 待众人抵近山谷,躲在草丛中观察,只见谷口围墙高筑,大门紧闭,左右各建一门楼,门楼上灯笼高挂。这一切当然都是那群强盗的鬼魂集体幻化出来的,天亮后便会自动消失。 门楼上各有一名守卫在站岗,我算一下距离,很难直接用伏魔印或指剑悄无声息地消灭他们。 我正苦思良策,欲放出纸鹰吸引守卫的注意力,却见张道长掏出了一把弹弓。这玩意我小时候玩得贼溜,几乎百发百中,只是中学以后学校管得严怕被老师发现就没再玩了。 只见张道长拿出一道黄色灵符,把它揉成团当弹丸,瞄准了其中一名守卫打出。 张道长的手法也不差,第一枚就正中那守卫的胸口,那守卫来不及惨叫一声,便化为一缕黑烟,倾刻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我和小敦子见状,不由皆赞叹这个方法好。可是张道长偏偏不经夸,第二枚弹丸打出,却没能打中,从第二名守卫的耳边擦过。第二名守卫顿时警觉起来,四下张望。 见状我急忙放出纸鹰,吸引第二名守卫的注意力,然后一把抢过张道长手上的弹弓和弹丸,从草丛中跳出了来,一边向门楼跑近,一边拉弓对准着纸鹰。 第二名守卫果然上当,以为我是来打鹰玩的。纸鹰盘旋着突然向第二名守卫飞去,他不由抬头看了一下,就在这一瞬间,我的弹弓便打了出去,正中其眉心,他也顿时也消失于无形。 小敦子等人围了上来,我便在大门前装模作样,架式十足,使了一招开山诀破除大门。 那大门及围墙都是幻化出来的,既可以用攻城拔寨的常规方法破开,也可以用上等法力破除,不必拘泥,哪种方法方便快捷就用哪种方法。我也是有意在众人面前再显摆一下。 山谷深处灯火煌辉,远远地可听到嘈杂声一片,那群强盗似在大肆饮酒作乐,不知山中岁月! 一群人就这么愣头愣脑地往里冲肯定不是办法,得想一个万全之策,至少得采取一个机动灵活的战术。于是我道:“我和赵天师先进去探探情况再说,你们且在外面等着!” …… 我和小敦子悄悄地摸进树林,一路上不曾见有暗哨。 走了两百多米,只见林中伫立着一座偌大的寨子,上百间房子堆在一起,犹如空中楼阁,寨门洞开,未见有人值守。看来这群强盗挺托大的,除了谷口大门有两名岗哨外,就不怕有人敢摸进来。 我干脆给自己和小敦子画个隐身符并屏住生气,混进寨里看看再说。 寨中心有座大厅,嘈杂声都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不过这回却有两名瘦弱的阴人在值守,只见他们在大门外席地而坐,武器随意丢在一旁,一边喝酒一边吃肉,那副狼吞虎咽的馋相,活脱脱的饿鬼,对于看大门一事并不上心。 我和小敦这回也不藏了,径直向那两人走去。待到近前,那两人方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并未在意。 我和小敦子几乎同时出手,直接送走那两人,他们是强盗的鬼魂,对他们没必要多客气。再说,深入虎穴,危险系数高,我们出手自然要狠一点,不能拖泥带水。 我和小敦子顺利地进入了大厅。 大厅挺宽敞的,只见里面灯火通明,横竖摆了十桌大席,强盗们正围坐在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欢声笑语不断。他们的脸上洋溢着一派得意与嚣张,仿佛这里就是他们的天下。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和小敦子这两名不速之客已经悄然混入了他们的老巢。 大厅最里面,有一个高台,台上单独摆了一桌,仅一名凶神恶煞般大汉独自落座,看来他就是这里的山大王赵德彪了。他身边围着两名年轻漂亮的女鬼,一个递酒一个递肉。 “嘛的,做鬼都这么快活,那还做人干嘛?”小敦子低声骂道。 我和小敦子观察了片刻,大厅里有近百人,估计所有的匪徒都在这里了。 “接下来怎么办,直接开打吗?”小敦子问。“你以为你是常山赵子龙,想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我笑道。 “不然呢?难道叫张道长等人进来帮忙,估计他们也发挥不了多大作用。”小敦子道。我问:“那万一干不过呢?” 小敦子轻松道:“干不过,自保总没问题吧?再说,难得他们聚集在一起,正好一网打尽,省事!” 也是,各个击破容易点,但耗时,不如痛痛快快地厮杀一场。因此我便点了点头。 于是我在大厅门内布了个“阴阳湮灭阵”,这是我第一次布这个阵。 据书上所说,凡是道行较浅的妖魔鬼怪,不小心误入此阵,便会立即发生湮灭效应,等同于魂飞魂散,最后连渣渣都不剩!而且,若谁想救他,就会被一起拖下水。 因此,若不是为了对付一群穷凶极恶且有一定道行的强盗鬼魂,我是不会轻易布下这个阵的。 布好阵后,我示意小敦子把大门关上。 这时,有一名匪徒眼尖,发现了我们两个外来人,便拍案而起,指着问道:“你们俩是什么人,怎么混进来的?” 众匪徒听了,都向我和小敦子这边看过来。赵德彪瞄了一眼,仍继续与那两名女鬼调戏,并未将我和小敦子放在眼里,对于他来说,混进两个陌生人,根本不是事,他的手下自然会处理。 座下首席慢慢站起一个来人,是个瘦小的中年男子,留着山羊胡须,深眼窝里闪烁着两点精光。听汪陌陌之前的描述,这人应该就是赵德彪的军师王经义了。 王经义目光如箭,打量了我和小敦子两眼,突然又看向大门:“咦,门怎么关上了?”他发现有异,便问道。 小敦子上前,斯条慢理道:“你们这群鸟人,在这里大吃大喝,吵得十里八乡都听到了。山谷外挤了一大批饿鬼,都是想来蹭吃蹭喝的,就我们俩挤了进来。” 王经义冷哼道:“小子,嘴巴放干净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还想来蹭吃蹭喝?”小敦子摊摊手:“没办法,大家都是死鬼,谁怕谁?” 王经义阴森一笑:“你们不曾听闻,鬼也是会死的!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聻死为希,希死为夷。希和夷一种虚无缥缈、玄之又玄的状态,就跟空气差不多了。” 小敦子一副无知的样子,好奇问道:“那种状态下,还能投胎不?”王经义卖弄道:“自然是不可能的了!希和夷只能躲藏在阴暗潮湿的地方,成为滋养百虫的氲氤之气。至于聻嘛,若经仙人点化,或许还有希望恢复为鬼。” “那如果是直接被神仙打得魂飞魄散的呢?”小敦子又问。王经义道:“那就等于直接成了希或夷了……你这小鬼,怎么问题这么多?” 小敦子道:“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不耻下问。我们还年轻,想多学点!”王经义冷笑道:“既然如此,很好!这就成全你们!”说着手一挥,“来人啊,把他们俩拉出去砍了,让他们亲身体验一下鬼死了以后是什么样子!” 抬头见赵德彪身后的影壁上,挂着一幅民间刺绣的祝寿图,原来他今天做寿,怪不得如此大办筵席。我急忙叫道:“今日是赵首领的寿诞,动不动就砍人,不吉利吧?” 台上的赵德彪也有些不奈烦了,挥手道:“给他们两块肉,然后扔出去。还有,多派几名兄弟去守住谷口,谁敢再往里闯,就乱箭射死!” 底下的匪徒听令,有人抓了只香喷喷的表皮沁着黄油的烧鸡,撕成两半,塞在我和小敦子怀里,然后四名大汉架起我们俩往外走。 …… (本章完) 第118章 斗智斗勇不厌诈 一走近大门,四名大汉便踩进了我布下的阴阳湮灭阵。 阵法一被触动,地面顿时产生一个巨大的旋涡,底下黑乎乎的一个洞,深不见底,仿佛直接通往十八层地狱。 四名大汉陷进旋涡后,拼命挣扎,双手扒在旋涡边缘,想往上爬。一人力弱没能抓住,便被吸进了旋涡中心,陷进黑洞,被吞没后,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的三人见状,惊恐地急忙高呼救命。 几名较近的匪徒见状,跑过来想把他们拉起来,结果反被拉了进去,又折损了两人。 只有一名大汉被硬生生地拽了上来,可是他的身子只剩一颗头颅连着半边肩膀和手臂,已经死了。其伤口还在冒着黑烟,不一会儿,剩下的躯块也化为黑烟消失了。 阵中没有了阴人,那旋涡也随之消失,地面又恢复了原状。 大厅里的匪徒见状,顿时面面相觑,一脸惊奇。 赵德彪一把推开身旁的两名女鬼,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虎眼圆睁,如晴天霹雳般地怒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和小敦子站在阵中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我摊手道:“我们也不知道。” “那你们俩怎么没事?”赵德彪又问。小敦子道:“我们还是不知道。” 我上前一步:“大王您怎么问题这么多?要不,您再派两人来试一下,或者您亲自来试一下?” 赵德彪知道自己被戏耍了,冷哼一声,转而对手下吼道:“还愣着干嘛,抄家伙,灭了他们俩!” 众匪徒一听,便纷纷抄起武器,围了上来,可是又不敢靠得太近前,深怕又触动了阵法。 王经义见状,便上前指挥:“大家用桌椅砸他们!” 于是众匪徒纷纷拿起桌椅扔了过来,我和小敦子急忙躲避,躲不及的便用驱魔印等一一击落。那些桌椅本是幻化之物,我们的法术自然对之有效。 谁知桌椅一落地,我布下阴阳湮灭阵便又立即被触发,旋涡吸进去的桌椅越来越多,旋转和吞噬的速度便开始渐渐变缓。照此下去,阵法很快就会失效! “你这阵法好是好,就是肚子不够大,很快就要吃饱了!”此时小敦子仍不忘调侃一下。 幸好桌椅很快就被扔得差不多了。 “大家快去拿弓箭!”这时王经义又叫道。 “嘛的,这老狐狸脑子转得真快!”我心中叹道,一边对小敦子道说:“看来要大力厮杀一场了!他们人多势众,等下我们就只往墙角退,不可贪功冒进。”小敦子道:“这我晓得!” 趁一些匪徒去拿弓箭的间隙,我一个指剑远远地击向王经义。 王经义一时未注意我手上的动作,便被我偷袭得中。他“啊”地一声,一手急忙捂住胸口,可是他只是身形晃了晃,口角溢了一口鲜血,并未倒下,看来这家伙的道行颇高。 我和小敦子不再犹豫,一边大打出手,一边循着墙移动。众匪徒见我们俩离开了旋涡,便纷纷围上来近身攻击。 小敦子除了三招结印,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准备了一大沓灵符,来不及结印时,便用灵符应付。 而我也是手法尽出,甚至连拘魂索、纸鹰和纸犬都放了出去。 可是对方人多势众,双拳终究难敌四手,我和小敦子已被伤了几下。这种伤自然与肉眼凡胎所看到的伤害不一样,表面都是幻化出来的,实质更似于魔法伤害。但这种伤害仍会令人感到疼痛、难受,影响战斗力,而且这种伤害不是用金疮药就可以医治的,要用法力或灵力加持等。 当然,对方也被我们俩揍趴了不少,有些道行较浅的,甚至被直接送走。 受伤后,小敦子手上的动作开始有些迟顿,而我还好,毕竟天生灵力,比他强多了,我只能边打边照顾他。 “看来,这回是我大意了!”此刻小敦子仍不忘自嘲一下。我笑道:“那是你以前没遇到过强敌,就自以为天下无敌,骄傲了!” 眼见小敦子手上的灵符快扔完了,“你身上还有其它法宝没?”我问。小敦子:“没了,带多了不方便。你不也是什么都没带?” “以后遇到这种情况,我们至少先备两把桃木剑。”我道,“我们回到门口那边去,借着阵法先喘口气再说!” 混战中,冷不丁一支利箭穿过人群,射向我胸口。我根本来不及躲闪,好在我天生灵力,有应激护体之功,又有陨石吊坠护身,那利箭一触及肌肤,便消失于无形,但它的余势仍击得我胸口隐隐作痛。 我定睛一看,只见王经义站在众匪徒身后,脸上残留着一抹得意的狞笑,原来是他放的冷箭,报之前我给他的一个指剑之仇。 我假装伤重,与小敦子加快速度向门口退去。就在众匪徒趁机逼近时,我和小敦子同时结了个护身印,众匪徒不知厉害,手上武器大力往我们俩身上招呼。 威力越大,受到的反弹就越厉害,众匪徒顿时被震飞了大半圈。 终于,我和小敦子退回到了门口,有阵法在,众匪徒便不敢再近前。 王经义见状,便指挥弓箭手上阵。我急忙在阴阳湮灭阵的外围,又布了个天罡阵,挡住箭雨,利箭一飞近,便犹如射在了钢板上,纷纷坠落。 “都让开!”这时赵德彪吼道。只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走下高台,站在众匪徒后面,其身边有两名手下肩扛着一把巨大的开山斧。 赵德彪轻松地一手抓起开山斧,突然迈开大步冲了上来。快到阵前时,只听他猛喝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开山斧一抡,双手握柄,在半空中挥出一道闪亮的银弧,向我和小敦子头上劈下。 嘛的,这家伙自持法力高强,无惧我阵法的威力,竟然想把我和小敦子当烧火柴劈了!尛說Φ紋網 我和小敦子顿时感到如泰山压顶,手上的护身印急忙尽力向上顶去。 赵德彪这一斧虽未能直接伤了我和小敦子,反而被我们的护身印和天罡阵震飞了出去,落地后又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但我和小敦子也是一时喘不过气来,差点瘫坐在地上。 但赵德彪似并未受伤,大吸了两口气,又作势准备新一轮强攻。 见状,我便脚踏七星,斜着上前走到阵法边缘。 我所站的位置,正好与小敦子形成一攻一守的态势,这样一来,无论赵德彪向谁下手,都要防着另一人的反击。 这并非我熟读兵法,或临阵经验丰富,而是情急之下,自然而然作出的反应。若说我天资聪颖,我倒不反对。 赵德彪冷哼一声,举起开山斧又猛冲过来。这回他是冲着我来的,我便向后退急退,小敦子一个驱雷印趁机从侧方打出。 但赵德彪并未将小敦子的驱雷印放在眼里,用斧身一挡,然后挥舞着砍向我。然而就在他略微迟滞的这么一瞬间,机不可失,我手上已结了个驱雷印,尽力打出。 之前对付那帮匪徒时,我一直舍不得使用驱雷印,就是为了不过早暴露自己的绝招,只等着把它招呼在赵德彪身上。 一个彩色的闪电球瞬间飞击而出,赵德彪见状,不由大惊失色,眼见躲闪不及,急忙又用斧身挡在身前。然而这次他失算了,闪电球一击在斧身上,开山斧顿时消失于无形,而闪电球的威力大部分仍在,直接击在了他的胸口上。 只见赵德彪笔直地向后飞出,然后重重摔在地上,挣扎着爬不起来。他身边的匪徒见状,赶忙把他扶起来坐着。 能在我的驱雷印之下不被打得魂飞魄散的,他赵德彪算是第一个! 不过,赵德彪虽扛住了我的驱雷印,但看样子,也是受伤不轻!其胸前被烧焦了一大片,额上绿豆大的冷汗滚滚而下,浑身发抖,表情痛苦至极,牙关紧咬,一时说不话来。 王经义见状,便大声叫道:“兄弟们,大王被重伤,大家一起上,为大王报仇!”此时他们已被我和小敦子灭了不少人,但仍有三分二的可战之众。 而我和小敦子已是满身疲惫,身上受的伤,虽非实质性伤害,但却影响了我们俩法力或灵力的发挥。况且我在打伤赵德彪时,消耗了大量灵力,一时也恢复不过来。 此时,只见王经义在背后作法,口中念念有词,众匪徒顿时便像被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前赴后继,不惜以身喂阵。 我布下的阵法,在他们奋不顾身的不断冲击下,威力一次次被削弱。照此下去,不稍片刻,他们便可以突破我的阵法,杀入阵中。 这下如何是好?难道只能跟他们作最后的拼死一搏了? 小敦子这才想起张道长等人来,埋怨道:“我们厮杀了这么久,张道长他们听到动静后,也不进来帮忙?叫他们先在外面等着,他们不会就真的一根筋,一直傻傻地候着?”之前他多少有点瞧不起张道长等人的意思,认为他们不大中用,但此时真是有聊胜于无,有总比无好! 我苦笑道:“大不了我们就跑吧!”又道,“赵子龙在千军万马中七进七出,救下阿斗后,最后还不是得冲出包围圈,先回到安全的地方再说?人力终归有限,总不能一直厮杀下去。” 小敦子听了,直摇头叹道:“一副狼狈相,有辱我赵天师一介斯文!”我故作惊讶:“你什么时候变斯文了?”又道,“不然你想怎样?我们不仅消灭了一大半匪徒,还重伤了赵德彪,已经够威风了!” “再坚持一会儿再说!”小敦子道。 我这是第一回见他这么坚持的!估计面子事小,更不是为了逞英雄,而真正让他想坚持的,是不想让张道长等人来收拾残局,得了便宜还卖乖。 …… (本章完) 第119章 海水乎不可斗量 突然一阵“呯呯呯”作响,大厅四周的门窗,一下子全被震飞了,一群天兵天将蜂拥而入,个个如狼似虎,一入内便对着匪徒乱砍乱杀。 这下有好戏看了!我和小敦子终于松了一口气,便站在一边观战。 只见张道长也混在天兵天将中,手举一面小令旗,在发号司令。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群天兵天将是他召唤来的,他竟然有这本事?还有,汪陌陌和乎觉等人呢?他们怎么没有跟进来?”我和小敦子不由心生疑惑。 大厅里的匪徒不是天兵天将的对手,死的死,伤的伤,还有一些跪地求饶的,很快就被收拾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小撮还在负隅顽抗。 见此局面,已是胜券在握,张道长不由一脸得意洋洋,便甩手不管,闲庭信步向我和小敦子走来。 “福寿无量天尊!两位福主辛苦了!”张道长抱拳道。 我懒得搭理,便只点了点头。小敦子也是,扬着脸冷哼一声,当作回答。 须臾,我方回头问道:“汪陌陌和乎觉等人呢?”张道长道:“他们自有他们的去处!” 我一听,话里有话,便又问:“你把他们怎么样了?”张道长笑而不答,只说:“等回去后,再告诉你。” “老小子,到底还是小瞧你了,真不知说你什么好!”我心中暗骂道,不再追问。这张道长,说他法力不高,但也绝不算低,而且手法繁多,花样百出,居然还会召唤天兵天将;说他急公好义,率性耿直,却偶尔还会玩小心机。仦說Ф忟網 大厅里的匪徒很快便被收拾得一干二净,就连赵德彪和王经义也被直接送走了。 赵德彪虽威猛,但已被我打成重伤,在天兵天将面前毫无抵抗之力。而王经义本想趁乱溜走,奈何四面八方被围得水泄不通,无论往哪个方向突围,最后都被堵了回去。 张道长见大功告成,便口中念念有词,令旗一挥,那些天兵天将也化作一阵尘土,随风而逝。 …… 回到市区,已是早上九点多,我和小敦子及张道长便在一家卖面线糊的路边摊吃早餐。 吃得差不多了,我再度问起:“你把汪陌陌和乎觉等人怎么样了?”张道长:“当然是把他们送走了。” “把他们送去哪里了?”我问。张道长:“送他们去阴司报到了。到了那里,他们自有他们的因果,阴司自会按律处理。” “你这人也太没人情味了!”我一脸嫌弃。张道长回顶道:“我才不像你们乱发善心,我只做我该做的事。” 我一时被气得无语,热血直冲脑门。 小敦子道:“汪陌陌虽是狐狸精,但良心未泯,与普通青春少女何异?你怎么忍心下得去手?还有乎觉小子等人,也不一定有多坏,甚少这次剿灭赵德彪等人他们的表现是积极的。”张道长:“阴阳之道,该走哪条就走哪条,路不是他们自己可以选的。人妖殊途,我只过是上应天道,送他们上路而已!” 张道转而又对我道:“说不定过不了几年,汪陌陌重新投胎,成了一条你养的宠物狗,这样她就可以天天陪在你身边了!”他这话似安慰,又似讥讽与嘲笑。 我快被气疯了,终于忍不住憋出了句:“以后无论你走到哪,都要小心被狗咬!” 谁知我话音刚落,就不知从哪里蹿出一只小狗来,对着张道长狂吠,呲牙裂嘴,似乎随时可能扑上去咬他一口。 张道长这就尴尬了,以他的身份,总不能拿一只小狗撒气吧?再说,那小狗看似西洋品种,模样可爱讨喜,皮毛干净整齐,十有八九是城里人养的宠物狗,伤了它,它主人不答应。 小狗这一叫,很快便又召来了两条同类,围着张道长吠个不停,场面十分热闹! 张道长看得直摇头,一脸无奈,终于叹息一声,起身对我抱拳道:“封神仙,只要你收回刚才那句话,贫道便告诉你汪陌陌的真实去处。” 我听了,便把盘中剩下的几块猪肝等扔给众狗:“我收回刚才的话!你们别再凶张道长了,他不是坏人。” 狗儿们得了猪肝,各顾着争抢,便不再叫了。 张道长这才说:“那汪陌陌我收她做徒弟了,为了让她收敛身上的野性,我命她先面壁三年。三年后,你们就可以再见到她了。” 就他这话,估计是他逼汪陌陌认他作师父的,然后他又以师父的身份命她面壁三年的,汪陌陌不是他对手,被拿捏得死死的,只好认命。 不过这样也好,汪陌陌算是走上了正途! …… 这次收拾赵德彪等匪徒的经历,我和小敦子也得到了一些经验教训。 论法力,张道长不及我和小敦子,但他毕竟是正统道门出身,手法繁多,而我们翻来覆去就那么几招,显得过于单一。因此,能学的我们还是要多学点。 还有,我们平时出门带的大多是一些野外生存工具,对于法器的诸多妙用,我们却忽视了。学法术得慢慢来,不要有机缘,但整些备用法器那还不简单,关帝庙旁的古玩摊多的是,我们去挑几件就是了。 我也得弄一把新弹弓,听说卖体育器械的商店里,有专业制造的,做工精细,品质优良,力道大,打得又远又准。 《山中独行》那本书,内容虽丰富,但有些法术或奇术只作简要介绍,不讲练习方法和使用方法,有些压根儿只提了个名称。 我本想向张道长讨教几招,可惜他不愿在同一个地方久留,云游四方对于他来说,就跟吃饭睡觉一样重要,因此他只给我略微指点一下窍门便走了,不过这也让我受益非浅。 至于小敦子,这段时间反正无所事事,我就把我所学到的,逼他一起练习。 而时常坐在关帝庙旁墙角下乞讨的那名瞎子,还是老样子,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来。 找出布下五方鬼火阵及操控许小晴背后的那名瞎子,并非我和小敦子的责任或义务,所以我们也未刻意去寻找,只是平时多留一个心眼罢了。 …… 市区里的莲花寺与八卦宫相邻,确切地说中间还隔着一座院子,但因为那院子产权上是属于莲花寺的,所以也算是一墙之隔。 奇怪的是,那院子闹鬼却是出了名的。一边是佛教重地,一边是道教圣坛,都有上天入地通阴阳之能,这种事按说早就该解决了。 莲花寺供有佛陀、金刚和罗汉等金身,且僧侣数众,是本市较大的寺庙,斩妖除魔、超渡亡魂本应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但不知为何,那院子闹鬼的事,偏偏一直悬着,成了莲花寺的一大奇谭。 此事说来话长。 原来,八十年前,那院子本是一沈姓的人家所有。因莲花寺财资雄厚,不断扩张,便挤到那院子的一侧。沈家见势头不对,干脆主动提出把院子卖给莲花寺得了。 双方谈妥后,沈家又觉得莲花寺给的价钱太低了,便又提出,若还是那个价钱,就按半卖半捐论。 这本来就是多加一个虚名的事,但莲花寺方面却偏偏认死理,不肯答应。于是沈家反悔,又想把院子卖给八卦宫。 八卦宫那边答应得倒爽快,只可惜因为穷,一时付不起全款,因此沈家又犹豫起来。 结果事情一拖,莲花寺那边听到消息,又闹起了意见,搞得三方都不愉快。最后,沈家不得已,还是把院子卖给了莲花寺。莲花寺得了院子后,一时也用不着,便让它空着。 过了几年,有一位妇女怀抱着一名男婴,来到了莲花寺,说是从北方逃难来的,与丈夫约好了在这里等他来汇合。 那妇女虽是逃难的,但身上带了不少值钱的东西,她给莲花寺捐了一笔钱,哀求收留,给她母子俩一个容身之所。方丈碍于情面,赶她不得,刚好原来沈家的院子还空着,便借给她暂住。 可惜当年天下并不太平,特别是北方,或自然灾害,或军阀混战,匪寇横行,民不聊生。那妇女左等右等,转眼三年、五年就过去了,始终等不到她丈夫的到来,也许再也不会来了! 然而更令人悲伤的是,在一个风雨飘摇寒冷漆黑的夜晚,那男婴在一场大病中,不幸夭折了! 为此,那妇女的心碎了,独自在房里凄凄惨惨哭了一夜。 这两三年来,她曾佛前跪了不下一千次,八卦宫那边也没少去拜过,一边是佛陀一边是神仙,不能保佑她丈夫的平安到来就算了,结果竟连她孩子的命也没能保住。她不明白,为何命运对她如此不公?连佛祖和神仙都不保佑她? 此等悲情,孤零零地也没有半个亲朋好友能来安慰一下,劝导一番,那妇女觉得生活的希望全没了,心灰意冷之下,便找了根绳索,在黑夜将尽黎明到来前,也悬梁自尽了。 紧邻那院子的是一排僧舍,从此以后,便有僧侣说那院子里闹鬼,夜半三更,经常可以听到院子里有以前那妇女和孩子的嬉闹声等,仿佛她们依旧活生生地生活在那里! 当时那妇女和孩子的尸身是莲花寺给收拾的,还白送了一场法事超渡亡魂。但没想到,过后那院子竟然闹鬼,于是又做了几场法事,奈何那妇女和孩子的鬼魂就是不愿西去,整得僧侣们夜夜愁眉不展。 请金刚或罗汉来伏魔吧,金刚或韦陀就从来没有现过身,不知是请不动,还是他们压根儿就不想管这事,那对母子生世可怜,又不是恶鬼,强行驱赶于心何忍? …… (本章完) 第120章 赶不得又劝不走 转眼几十年过去了,期间,莲花寺曾请来白岩寺名僧洪仁法师,看他是否能劝走那对母子。 这洪仁本是佛门另类,常有奇谈怪论,曲解经典,又狂妄自大,善口舌之争,时常与人针锋相对,因此四处不讨喜。但他并不以为意,反而大呼畅快,曰:“理不辩不明!”尐説φ呅蛧 奈何洪仁从孩童时起就许身佛门,熟读经典,才思敏捷,众僧常被其辩得哑口无言,不服气也没办法,只能憋在心里。长此以往,最后弄得许多僧人见了他,就躲着走,但这并不妨碍他自鸣得意。 如佛门中有经典名言:“一切唯心造!”洪仁听了直摇头:“心能有多大呀?此言过于极端,不知你我从何而来,心从何来?天地生万物,心只不过是去感知万物而已,却说成一切唯心造,不将天地放眼里?此句应改为‘天大地大,天造地设七分,心能自主三分!’“ 又如:“心能转物,即同如来!”洪仁驳斥道:“心随物转,痴迷不悟也!心能转物,狂妄至极也!心安即可,不随物转,亦不求转物!” 众僧说洪仁这是钻牛角尖、野路子、歪理邪说,有句话叫做“依文解义,三世佛冤”,他不依经文解读就罢了,还自由发挥,否定经典,怕是要百世佛冤了! 洪仁却反击说:“佛在哪里?佛喊冤了吗?解读经文有偏差,个人看法和悟性不同,加上语言表达局限,很是正常嘛!把这点偏颇说成是佛冤了,岂不是仗着佛势,用天大的罪名吓唬人?真是狗仗人势,僧仗佛势!如此这般自以为是、自作主张替佛喊冤,怕是真要万世佛冤了!” 又说:“若天天念死经、死念经,走别人走过的老路,悟别人悟过的东西,人云亦云,没有半点自己的想法,还认死理,佛奴经痴也!历来自有辩经一事,佛法本是在不同观点的碰撞中,闪出思想的火花,不断发展与完善的!” “如弘忍为选嗣法弟子,命寺僧各作一偈。上座神秀主张渐悟,作偈曰:‘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惠能主张顿悟,听后让人代书偈曰:‘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而我主张开悟,如今我要说的是:‘菩提本是树,明镜亦是台,万物皆自在,心宽自然明,何须惧尘埃。’我本当投胎在与神秀、惠能同世,奈何佛祖担心我过于聪慧,与神秀、惠能一下子把‘渐悟、顿悟、开悟’三步玄机都透了个底朝天,故意留了最后一步,与地府通融让我晚投胎几百年。” “渐悟,去除本性之始也;顿悟,渐增之后已达空性之境也;开悟,一切皆空而万物初性复归也!” 他这是拿自己与神秀、惠能比肩了! 到了晚年,他甚至说出对佛大不敬的言语来:“不应是人拜佛,应是佛拜人才对!佛本是不存在的,只因人有了善念,才有了佛,人的善念若是灭了,佛便也随之消失。所以佛反过来要劝人为善,否则他自己就没了立身之本了。” 有僧侣指着释伽牟尼的金身问:“这不是佛吗?佛是本来就有的。”他笑道:“此佛非彼佛!” 他还时常嘲笑那些动不动就闭门清修的人,说是山中修行一世,诵经万遍,强钻苦参,满脑子尽是虚空之境,自以为悟了个“空”字就很了不得,解脱了,实与走火入魔无异,不若在世上多行一善、多吃一苦、多历一劫的感悟来得真切些。 不管歪理、邪理,有理就是任性!若还占了上风,那更是牛逼哄哄!洪仁之言论,凡此种种,罄竹难书! …… 如今洪仁年纪大了,辈份又高,众僧不得不以其为尊。此番莲花寺请其前来,正是看中了他能言善辩的口才。 洪仁一到莲花寺,与方丈交谈时,看中了方丈手上的佛珠,那是上等的玛瑙料子,品相极佳,年头又老,便说那串佛珠要送给他,不然这事他不干。 方丈不舍,一时犹豫。洪仁便讥讽方丈痴心未改,未能大彻大悟,佛珠乃身外之物,何必视若珍宝? 方丈把佛珠给他后,便反问他对佛珠是否亦有痴心? 洪仁却解释说,佛爱金身他爱佛珠,佛有金身好显现于世,他有了佛珠好弘扬佛法,理同一也! 又说,方丈舍不得佛珠是出于痴心,他要佛珠是出于佛心,二者发念不同,云泥之别,不可一概而论。 方丈明知洪仁在狡辩,巧舌如簧,得了便宜还卖乖,却又拿他没办法,送了他佛珠还被他数落一番,你说这气人不? 当晚,洪仁法师便到院子里与那妇女彻夜长谈。 谁知第二天清早归来,洪仁摇头说,那妇女长年耳濡目染,左佛右道,博闻广记,比他还能言善辩,他费了老大的劲,仍说不动她。 众人不明,详问原由,洪仁便把过程大概讲了一下。 他劝那妇女西去。那妇女便一连串反问道:“西天有吗?极乐有吗?能去吗?你能送我去?以后你自己去得了不?不打圆滑,说来听听。” 他不敢妄言、狡辩、卖弄玄虚,正面答不上来,便转而劝那妇女不然到阴司报到,重新投胎做人,不要苦苦留连于世。 那妇女又问:“来世还能做人吗?能不比现在苦吗?要是被下地狱了呢怎么办?” 这事他自然不能保证,便说地府里有佛门小藏哥在,小藏哥地位尊崇,与阎罗等皆并列为王,有需要可以找他通融一下。 那妇女听了,嗤之以鼻,叽笑道:“孙猴子大闹天宫官封弼马温,小藏哥地狱救母打乱因果报应却官封地藏王,道理差不多。小藏哥的工作地点在地狱,工作对象是恶鬼,工作内容是劝善,仅此而已,有名无权日复一日干着最无聊的工作,还说什么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这话本就有违天理,高大上装门面哄世人的好听话而已,无非是职责在身,表面尊崇,实则似披枷戴锁,以役代罚罢了,怎么能跟阎罗王等人比?弼马温后来还自封齐天大圣呢,不也就管着花果山那点破地方?” 这是难得让洪仁主动认输的一次,不过,虽然他没能劝走那妇女,但方丈的那串佛珠他也未归还。 事毕,洪仁还跑到隔壁的八卦宫里,跟那些臭道士谈经论道。八卦宫与莲花寺本就为买卖沈家院子一事心存芥蒂,老死不相往来。 但洪仁硬是厚着老脸上门,也不知怎么地,就凭他的油嘴滑舌,竟与八卦宫的雷丰真人称兄道弟起来。 他说:“佛道本是一家,虽说道是亲生子,佛是养子,但都是中华文化一个妈哺乳大的,自然应亲如兄弟。虽理念不同,但亦可求同存异,互相交流借鉴,共同进步。若非要分清你我,甚至划地为壑,便生疏了!” 谈话间,洪仁一高兴,随手便把那串佛珠丢给一名端茶递水手小道童玩去。他倒是大方得很,却让方丈知道后,心疼了好一阵子。 …… 莲花寺后面那座院子闹鬼一事,已传了几十年,我在七星街时也曾耳闻过,虽好奇重,但亦知此事染指不得。不料终有一日,这事还是找到我的头上来。 若问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意外是有的,惊喜就免了! 但为这事来找我的,并不是莲花寺里的僧人,而是民宗局宗教管理部门的一名年轻干部。为什么是他,其中弯弯道道,不得而知,或许由他出面找我,比较适合吧! 那年轻干部正襟危坐,跟我和小敦子尬聊了一会儿。原来他是分管这一片区,难怪上头会派他来。 既然如此,那眼前这档子破事,是推托不了的了! 趁着黄昏,我和小敦子先熟悉一下路径。 莲花寺围墙开有一扇后门,出了后门,是一条通道,宽两三米,两边红砖黄墙碧瓦,是莲花寺与八卦宫的围墙相夹形成的。 通道仍属莲花寺的地盘,通道尽头便是那座闹鬼的院子。 我和小敦子远远地打量了那座院子一番,我们并未上前查看,以免把人的生气带进去,惊扰那对母子的鬼魂。 我交待寺里管事的僧人,晚上那扇后门不要上锁,我和小敦子择时再来。 …… 通道里没有路灯,但借着城市璀璨灯火的余辉,也不至于伸手摸不见五指,再说我和小敦子都已夜能视物。 我和小敦子是选择子时来到这里的,这是一个鬼门大开的时刻。 对于常人来说,这个时辰最好不要到阴暗的地方乱晃,以免撞邪。但我和小敦子是干嘛来的?我们本来就是见鬼的,这个时辰再恰当不过了! 通道,本是条普通的通道,黄昏时我和小敦子也来看过了。但就在我们踏入通道的瞬间,犹如斗转星移,时空转换。 眼前的景象难以言状! 论形状,无非怪异了点,但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到了密闭的无间幻境:阴森、恐怖、压抑、沉闷,估计常人呆不到半个小时,就得发疯。 我和小敦子顿时明白过来,不由回首相顾:“嘛的,着了别人的道了!” 是谁知道我们要来,先布下阵法,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小敦子不以为意,唾道:“吓唬谁呢?就这破阵法就想难倒我们?”我却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便拽了一下他的胳膊:“要不我们先退回去说?” …… (本章完) 第121章 通道受阻妖魔现 可当我和小敦子回头,已找不到来时的路,更别说那扇后门了! 我们这还走没几步,况且我们的修为都不弱,能布下阵法困住我们的人,绝非简单的对手! 小敦子见状,却不信邪,挽袖道:“这通道能有多大?我们之前来看过,闭着眼睛都能摸出去。”我却不以为然,笑道:“那你就试一下先!” 于是小敦子闭起双眼,双手前伸,以防直接碰壁,试着往前走,可是走来走去,不时变换方向,就是摸不着两边的墙壁。我就静静站在一旁,双臂交叉叠在胸前,看着他瞎折腾。 “这是咋回事?”小敦子不由停了下来,纳闷得直挠头,“要不您老也来试一下?”仦說Ф忟網 “我就不了!看来布下这个阵法的人,法力十分高强,我们若是不先破了他的阵法,怕是走不出去了。”我道。 确实,用阵法困住阴人容易,对于大活人,就没那么简单了。 况且小敦子承袭了许右符的毕生法力,而我天生灵力,能用阵法困住我俩的人,其法力之高强,恐怕是我俩望尘莫及的! 而且就是这么奇怪,本来是一条宽不足三米的通道,任是让小敦子摸不着两边的墙壁。 或许斗转星移,时空变换,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已不是在通道里,或许说,是在通道里的另一维时空里。 “那这阵法怎么破?”小敦子问。我道:“不急!先看看情况再说,一边想办法。” 正说话间,前面一丈开外,地面红光乍现,光芒四射,像是地下岩浆在涌动,即将喷发而出似的。 紧接着,地面突然裂开一条缝,一双大手从里面伸了出来。其臂粗如柱,掌大如扇,肤色黑不溜湫的,青筋暴露,指关节突出,指甲如爪。 “这是什么鬼东西,估计来头不小?”我和小敦子见状,不由凝神戒备。小敦子结了个伏魔印,我则悄悄拿出把桃木短剑,反握在手里,想试一下这法器灵不灵。 只见那双大手扳住缝隙边缘,一用力,整个身子便从地缝里蹦了出来,原来是只巨大魔鬼! 魔鬼的形象我和小敦子早已见过几次了,所以还没被吓到,但像眼前这只这么高大威猛的,却还是第一次遇见。 那巨魔红发冲天,眼珠子是碧绿色的,大狮鼻,覆舟口,嘴角露着四颗如小刀般又尖又长的獠牙,闪着寒光。 巨魔转眸看了我和小敦子一眼,突然张开血盆大口仰首咆哮一声,声响如雷,一股浓烟喷涌而出,形如火山灰,难怪他是从地底里钻出来的。 我和小敦子见状,虽都是久经阵仗的老江湖了,但心里还是不由有些发毛。 眼前这巨魔肯定是冲着我和小敦子来的,我们也懒得开口相询,更无需多礼,只要他先动手,我们奉陪到底就是了。 果然,咆哮声落,巨魔身形一晃,便挥舞着双拳,大步向我和小敦子冲了过来。 小敦子也不客气,率先出手,一个伏魔印当面推出。 巨魔也不躲闪,抬臂一挡,伏魔印便打在了他的手臂上,他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这?”小敦子不屑道,实在是出乎他意料之外,也包括我。 没想到巨魔中看不中用,虚有其表,这么不经打! 巨魔真的这么容易对付?我也希望如此,突然又隐隐觉得背后有异,这没来由的第六感,有时准得可怕!我急忙一回头,却看到巨魔已站在了我和小敦子的身后。 以前见过的魔鬼虽威猛,但动作多少有点笨拙,没想到眼前这厮的身手,竟如此敏捷! 只见巨魔张开双手,正欲向我和小敦子头顶抓下,估计是要像扭瓜一样,把我俩的头颅拧下来当球玩。 千钧一发之际,我急忙一把推开小敦子,另一只手中的桃木剑上撩,自下而上,划过巨魔的肚皮。 巨魔没料到我手里还藏着桃木剑,一时大意,肚皮上顿时火光四射,火花飞溅,被划开了一个口子。好在他肚皮够厚,这点伤对他来说,只能算是皮外伤。 巨魔连连后退几步,用手掌抚了抚肚皮,上面的伤口竟奇迹般瞬间自行痊愈了。 这下巨魔难免大怒,又咆哮两声,声响如雷。又作势欲扑,但他却也不敢再轻易上前。 开过光的桃木剑果然非同凡响,对于妖魔鬼怪来说,那就是专门克制他们的神器。 小敦子见状,叫道:“妙啊,这东西这么好用,早知道带把长的来!”说着也摸出了桃木剑。我苦笑道:“不是怕长的带着不方便,才订做了两把短的吗?哪有两全其美的好事?” 桃木剑虽好用,但若不能一剑伤了巨魔的要害,以其自愈能力,怕是作用不大。 可偏偏眼前这巨魔身手敏捷,要伤到他的要害,谈何容易? 于是我和小敦子开始与巨魔周旋起来,好在双方都已有所顾忌,不敢冒进,一时僵持不下。 “别人用阵法困住我们,我们破不了阵。但你先用阵法困住这巨魔,总还可以吧?”小敦子问。我道:“这要试试才知道。” 于是他在一旁吸引巨魔的注意力,我趁机布下天罡阵。 阵法一成,巨魔身形一动,便触发了阵法。 天罡阵的作用果然不大,或许是因为这是一个阵中阵,法力大部分被抵消了,因此威力锐减。 巨魔虽触发了阵法,但阵法却没能对他造成伤害,顶多就像地上的花花草草,使其脚步受到羁绊,行动不便而已。 因此,天罡阵的作用虽不大,但多少还是有点,不能说完全没有。 此时小敦子见状,仍不忘嘲笑道:“看来这回,你的阵法也不灵了!”我便假装怒道:“这都是你要我布的,还反过来嘲笑我,有本事你也布一个?” 小敦子脸皮厚:“我又不会。”“不会你还说?”我立即反唇相讥。 小敦子笑了笑:“这就比如,你本该是考一百分的,可这回偏偏考了个鸭蛋,我当然要嘲笑你了!而我本来就是考零分的料,抱个鸭蛋也属正常。”他这是不以不会为耻,反以不会为荣了! 我一时无语,只得叹道:“没想到直到现在,你还保留着当年的学渣本色,实在令人佩服!” 玩笑归玩笑,眼前还是先对付巨魔要紧。 天罡阵不行,咱就来拘魂索。拘魂索在我的驱动下,顿时化作一条大蟒,围着巨魔绕圈圈。 巨魔也怕被缠上,便伸手想抓住大蟒。 我向小敦子使了个眼色,小敦子秒懂,于是我俩各分一旁,找机会下手。 巨魔身形高大,我和小敦子不及其肩,于是我俩便专挑他的腰部或大腿下手。巨魔上下难相顾,只得不断变换位置。 巨魔既抓不到大蟒,大蟒也没机会缠住巨魔。 我突然灵机一动,暗付道:“应该给他有机会抓住大蟒,同时大蟒也才有机会缠住他。顶多就损失一条拘魂索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巨魔果然上当,就在他一把抓住蟒头时,大蟒也趁机把他的身体缠绕起来。 巨魔大惊,却又无法挣脱大蟒的缠绕。一怒之下,他竟张开自己的血盆大口,对准着蟒头咬下去,硬生生地把蟒头撕扯下来。 然而我和小敦子也不是只会在一旁看热闹。我早已趁机扑了上去,手速能有多快就有多快,一阵乱砍乱刺。小敦子更狠,直接把巨魔的大腿肉割了一大片下来。 巨魔站不稳,踉跄几步,便轰然倒地。 我又扑了上去,手中的桃木剑,对准着巨魔的眉心,全力刺了进去。 巨魔惨叫一声,来不及作最后的挣扎,浑身顿时如散了架,直挺挺地瘫在地上,一副我不躺平谁不躺平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巨魔仍纹丝未动,确信他已死透,我和小敦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方上前去欲拔回桃木剑。巨魔的身体本如熔岩般炽热,然而就死这么一会儿,此时竟已变得如岩石般冰冷,而且坚硬无比。桃木剑被夹得紧紧的,拔不出来,我便用力踢了他两脚。 这时,巨魔的尸体突然“咯嘣”一声,如石头般开裂,然后便是接二连三地,四分五裂,紧接着又如玻璃渣子碎了一地,碎到最后,竟成了一堆粉末,被风吹走。 “这阵法算是破了吗?”小敦子问。可是眼前的幻境仍在,我便摇摇头:“恐怕没这么简单!” “他大爷的,难道还要我们过五关斩六将不成?”小敦子有些生气了。可我们连是谁在背后搞的鬼都不知道,生气也没用。 话音未落,眼前突然一阵蓝光泛起,一条又高又瘦的人影在蓝光中若隐若现,那情形,就跟信号不好在不断闪烁的电视屏幕中的画面差不多。 我和小敦子见状,不由又紧张起来。 那条人影终于完全显现了来,其披头散发,见不到容貌,身穿灰色长袍,长袖垂地,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就像一具被一根绳索吊着的死尸。 “这回该用什么法宝治他?”小敦子问。我道:“我也不知道啊!能试的,就先试试再说。” 于是我们依旧用桃木剑刺向那条人影,刺是刺中了,可那人影的衣袍内,竟似空若无物。 我趁机伸手拉住那人影的衣角,用力一扯,那人影便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扯了个空。 根据经验,我急忙回头,那人影果然又出现在了我和小敦子的身后。 …… (本章完) 第122章 这蛇桥该怎么过 那人影长袖一拂,我和小敦子便被掀倒在地,人仰马翻。 好在那人影除此以处,其它攻击力似乎不强。倒是他防手能力还不错,我和小敦子一时也奈何不了他,既攻不到实处,抓也抓不住。 天罡阵的威力应该还在,无需重新布阵,于是我又用拘魂索去捆那条人影。 可是这回拘魂索不灵了。只见那人影刚一被拘魂索沾身,立即身影一闪,出现在别处,拘魂索便落空了。 见状,我手上便捏个了定魂诀,指向那人影。那人影见机也快,见我一出手,便立即移形换位,不让我点中。 小敦子在背包里一阵乱掏,终于拿出一个铜铃来,那东西叫“招魂铃”。 也不知道那东西有用没用,小敦子便高高举起,铃口对着那条人影,一阵乱摇。 铃儿叮当响,每摇一下,那人影的身形便随之波动一下,就跟信号受到干扰的电视画面似的。 “妙啊!你这是踩了狗屎运,误打误中。”我不忘在一旁调侃道。小敦子翻了我一个白眼,不答,把铜铃摇得更加起劲了。 那人影终于受不住了,倏地一下,便彻底消失不见了,看来已经逃走。 小敦子收起铜铃,很是得意:“这回还得靠我!”我笑道:“行行行,这回您老人家大显神威,妖魔鬼怪在你手里,就跟条臭虫差不多。” 真是说臭虫,臭虫就到! 只见前面迷雾扰动,一只大甲虫从里面爬了出来。其身上的甲壳黑得发亮,头顶一根长长的犄角,形状就跟小时候常捉开玩的天牛差不多,只是这体型,大得像犀牛! “你这乌鸦嘴!”小敦子骂道。好巧不巧,我只有苦笑。 小敦子又问:“这么大的天牛,咋整?”我道:“估计这家计刀枪不入,普通法器很难伤到它。老办法,能试的就先试试再说吧!” 说话间,那天牛已经横冲直撞过来。 小敦子的招魂铃摇得再响,天牛也不为所动。而我手中的桃木剑刺在天牛坚硬的甲壳上,差点折断。 天牛长角一顶,便把我顶飞了。它又转过头去顶小敦子,小敦子只得边躲边闪,一边问:“封自奇,怎么样了,没事吧?” 我重重摔在地上,幸好无大碍。小敦子见我爬了起来,便又叫道:“虫子最怕什么?” “怕火,怕水……”我道。小敦子:“要多少水才能淹死它,那你还不用驱雷印打它?” 于是我手上结了个驱雷印,猛然轰出,天牛侧头一闪,打在了其左肩上。 天牛被击得身形一晃,肩上甲壳也被烧焦了一片,但似乎并未伤到其内脏。它原地掉了个头,长长的牛角向我横扫过来。 此时小敦子也结了个驱雷印打出去,但那点小电弧,对天牛来说如隔靴搔痒,它根本不放在眼里。 我无处闪躲,便双手抱住牛角。天牛顿时一阵狂甩,这我哪里抱得住?手一松,便被甩了出去,又摔了一身疼。 看来驱雷印的效果也不大,我只得再次抛出拘魂索,看能不能先捆住它再说。 拘魂索果然很快便捆住了天牛,但天牛嘴角的两把钳子一阵乱剪,拘魂索便断成数截。 然而倾刻间,我已抓住了个机会,手上骈出指剑诀,一剑射入天牛的口中。 天牛仰天哀鸣一声,脚步不稳,身体摇摇欲坠。看来我已击中了它的要害,于是我又瞧准时机,一剑射入它颈部坚甲结合部的缝隙之间。 天牛终于怕了,迅速回身钻进迷雾之中,迷雾也随着消失。 过了一会儿,见不再有动静。小敦子问:“这回该差不多了吧?”我:“眼前的幻境仍在,阵法应是还没破。” “妖魔鬼怪见多了,没遇见过这么难对付的!”小敦子道。我:“那些是幻化之物,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若真是妖魔鬼怪,或许还容易对付点。” 我又道:“布阵的人手法之高,我俩望尘莫及,其修为或许已经跟神仙差不多了!只是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又是为了什么,故意出这道难题为难我俩?” “那接下去呢?”小敦子又问。我:“呵呵,水来土淹,兵来将挡就是了。” “那你说,布阵的人会不会是许小晴等人口中的那名瞎子?不然最近我们也没得罪过谁?”小敦子道。 其实我早也这么想了,但没证实之前,不想先下结论。于是,我沉默了一下,方道:“或许是他吧,但无法肯定!” 想到自己摔了一身疼,心中火大,要发泄一下,便又笑道:“不过……在关帝庙旁乞讨的那名瞎子,虽看不出有何破绽,下次我们还是可以捉弄他一下。就算不是他,只要我们不做得太过份,大不了过后多给他几个钱当作补偿。” 小敦子听了,拍手称好:“早该如此了!” 可是又过了一会儿,四周仍不再有动静,小敦子有点不耐烦了:“就他嘛的一条不足三米宽、二十多米长的通道,竟能用阵法困住我们!”说着,他便又欲四处摸索。 我也解释不清,也没了主意,只得跟着他乱闯。 在幻境中,已分不清东西南北。小敦子只得找较光亮处、地面较平整的地方摸去。 前方景象突然一阵变动,地面裂开一条大缝,形如深渊,拦住了小敦子的去路。深渊底下黑乎乎的,在咕噜咕噜地响,似池塘冒泡的声音。 小敦子只得停下脚步。正疑惑间,又见深渊两岸有藤蔓在疯长,互相盘旋缠绕,然后在深渊中间汇合,不一会儿,一座索桥便呈现在我俩眼前。 “好好的地面不让我走,非要让我过桥,这是什么意思?”小敦子摸不着丈二头脑。 待我和小敦子走近一看,这索桥哪里是藤蔓构成的?分明就是一条条赤练蛇。它们首尾互相纠缠在一起,不停地蠕动着,嘴上还不时吐着蛇信子。 “这桥你敢过?”我看得心里发毛,问道。小敦子撇撇嘴角,站着不动:“人家的意思已经很清楚,有胆量就过桥,不然就别想过。这回你来打头阵好不好?” 深渊两侧望不到头。我便走到深渊边缘,只见里面深不见底,更要命的是,两岸如悬崖峭壁,壁上还挂着一只只恶鬼,密密麻麻地,都快挂满了。 只见那些恶鬼个个尖牙尖鼻尖耳,手脚也是细长的。他们就像蝙蝠般,正用脚趾钩在悬崖上,双手叠于胸前,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地,似在沉沉睡梦中。 看来,确实只能从桥上过了,别无它法! 我和小敦子从小在山村长大,见到毒蛇并不怎么害怕,小时候也弄死过好几条。但要我从由成千上万条毒蛇缠绕而成的索桥上走过,借我十个胆也没有这份勇气! 于是我道:“想想办法再说,总不能就这么直接走过去?找死也不是这样子的。” 小敦子双手叉腰,打量一番,道:“要不然,仍用驱雷印试试?”我想了一下:“这也可以,用你的吧!我的威力太大,怕直接把桥轰断。” 小敦子二话不说,走到桥头,结了驱雷印打出。 驱雷印打在桥上,那些赤练蛇顿时一阵抖动,如遭电击,可是过后便嗤嗤作响,张牙裂嘴,分明是发怒了,随时会咬人一口。 小敦子退了回来,摇头道:“驱雷印有用,但我威力小了点,还是用你的吧!”我道:“也不是我惜那么点力气,就是怕把桥打断了,或是打死一半,另一半还活着,桥依然过不了。” 这回小敦子的脑筋倒是开动得比我快了,他想出了一个好办法,说道:“我们把登山绳拿出来,泡上纯阳之水,然后一头抛到对面去。你的驱雷印就打在这边的绳头上,包管齐刷刷地一下子把它们全部电死。” 这办法应该可行,于是我和小敦子就立行动。 我一个彩色的闪电球轰在绳头上,泡过纯阳之水的登山绳果然给力,在它的传导下,那些赤练蛇果然被电得冒烟,一阵阵焦香。仦說Ф忟網 我向小敦子使了个眼色:“快,冲过去!怕等一下蛇身一软,桥就散了。” 于是我带头,丝毫不敢犹豫,直接踩着群蛇,冲到深渊对面。 小敦子紧随其后,他还不忘叫道:“回去后,我一定要点份蛇羹,就算自己不吃,喂狗也行!” “那你也帮我点一份!”我刚冲到对岸,还未等小敦子回答,果然,桥就开始散架了。 小敦子离岸边还有两三米远,顿时便往下掉!我要抄他的手已经来不及,便立即抓住登山绳。他反应也快,也抓在了登山绳上。 小敦子在半空中一个晃荡,差点与挂在悬崖峭壁上的一只恶鬼撞了个面对面,鼻尖碰鼻尖,不足三寸之遥,他急忙用双脚撑在崖壁的空隙上。 小敦子身体健壮,份量十足,我差点被他带下去。而且他拉起来死沉死沉的,我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把他一点一点往上拉。 眼看就要拉上来了,偏偏这时小敦子不小心踩到一只恶鬼的手,那只恶鬼便被惊醒了,顺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小敦子大叫:“快拉我上去,恶鬼醒了!”于是我拼命把他往上拉。他也顾不那么多了,另一脚踹掉那只恶鬼的手,然后乱蹬乱踩,手脚并用,拼命往上爬。 …… (本章完) 第123章 幻境退去见星光 终于把小敦子拉上来了,可是他身后的恶鬼也纷纷跟了上来! 我和小敦子便慌不择路,直直往前跑,只想离那群恶鬼越远越好。 谁知才没跑几步,眼前突然出现一堵高墙,挡住了去路。我立即用开山诀,想破开墙壁,但墙壁却纹丝未动。 “嘛的,这是要把我俩玩死!”我和小敦子异口同声道。 回头一看,深渊里的恶鬼似乎无穷无尽,不断在往上爬,密密麻麻,多如蝼蚁! 这下咋整? 只见那群恶鬼闭着眼睛在不断向前摸索,看来他们是又聋又瞎,一时不知道我和小敦子就在他们眼前。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趁此喘息之机,小敦子拿着桃木剑凝神戒备,我急忙布下一个阴阳湮灭阵,严阵以待。 可是那群恶鬼早晚会摸到我和小敦子这边来的。 好在他们一踏进我布下的阴阳湮灭阵,阵法被触动,立即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把他们纷纷被吸入阵中,然后消失于无形。 但那群恶鬼又聋又瞎,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同伴发生了什么,自然也不知道危险,于是后浪推前浪,一浪接一浪,不断地往旋涡里掉,场面有点壮观! 吸多了恶鬼,旋涡便渐渐变慢,再过片刻,就可能会被他们突破阵法。 小敦子见状,问道:“你不是会‘临渊障目’吗?也布一个试试。”我道:“那只是幻术,跟阵法没得比。况且这些恶鬼都是瞎子,不受幻象迷惑。” “那你还有什么法子?”小敦子又问。我想了想:“那我就试试其它的。” 于是我使出了“天雷吼”。那些恶鬼除了眼瞎,也是聋子,但天雷吼的声音无需经过耳膜,而是通过耳骨的振动传导。 我吼声一出,那些恶鬼便个个双手抱头,表情十分痛苦,东倒西歪。 可是我的吼声也不长久,吼声一停,那些恶鬼便恢复了原来的活力。而且根据源,全都向我和小敦子这边冲来。 恶鬼们成片成片地往旋涡里掉,旋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慢,我只好吼吼停停。 小敦子在一旁干着急,看着眼的景象,一边叹道:“可惜你功力还不够,要不然直接震得他们个个脑浆迸裂就好了!” “要不,你就重新布一个阴阳湮灭阵?” 吼久了,脑袋供氧不足,我不由眼冒金星,只得停下多喘两口气,一边回道:“连续布阵,威力大减!布阵同样需要消耗功力,你这是想耗死我?你也不帮忙想想办法?” 小敦子看了看手中的桃木剑:“我要是冲上去,就算能砍倒一片,估计到时会被他们啃得连骨头渣渣都不剩。要不,我就用招魂铃试试!” 本来就估计招魂铃不起作用。果然,任是由小敦子用力摇得叮当响,那些恶鬼仍不为所动。 眼前恶鬼即将突破阵法,小敦子突然又道:“一边是佛,一边是道,就不能请他们帮一下忙?” 见了佛祖或太上老君,就像见了兄弟般,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但我平时却不怎么爱逛寺庙,主要是不喜欢见到那些臭道士或秃驴的嘴脸。 在佛祖或太上老君面前,他们个个低眉垂眼,一副十分乖顺的模样,但他们内心实打实瞧不起游客,这或许与狗奴才的心态差不多吧! 他们自认为抱上了佛祖或太上老君的大腿,已脱离红尘苦海,将来是会上西天或上天的,而游客们这等凡夫俗子将来大多还是要继续轮回之苦的,所以他们似乎比游客高了一等。 我呸!我修我自己的,管他以后是上天还是下地,就算天理不公,要我下十八层地狱,我也挺直了腰板去,才不膝盖软求这求那呢! 不过,言归正传,眼前也只能试着请佛祖或太上老君帮忙了。请不请是我们的事,帮不帮是他们的事。 于是我请佛祖,小敦子请太上老君,默念了三遍,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阿咪陀佛!”、“无量天尊!”两边的法号几乎同时响起,天空中隐约浮现出佛祖和太上老君高大的神像。 话音刚落,地上的恶鬼顿时如扬沙般,个个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眼前的幻境也随之消失了。 我和小敦子呆呆地站在过道中的。 抬头望天,天上星光闪烁。莲花寺与八卦宫的围墙依旧,远处马路上偶尔传来的汽车鸣笛声清晰可闻。 通道尽头的那座老院子,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散发着神秘且诡异的气息。 我和小敦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晃若大梦初醒! 以前的经历,可以说是有惊无险,或惊大于险。刚才的经历,惊倒是没什么,毕竟我和小敦子都是老江湖了,并不怎么害怕,但险却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危险的。 …… 稍作休息,喝了两口水,我和小敦子便向那座院子走去。 走到门前,只见门楣又老又旧,门板多处开裂,油漆斑驳剥落,漆色已不可辨。门框上的一幅对联,被岁月的刀风刮得只剩一点残片,似有似无。 只有门上的一对铜环,虽然满是绿锈包浆,但形状基本完好。小敦子见状,便拉起铜环,轻轻扣了扣,问道:“有人在家吗?” 我在一旁小声笑道:“你这也是多此一举!人家要是回答说不在家,难道我们就不进去了?”小敦子道:“我这是先礼后兵!”尛說Φ紋網 过了一会儿,不见有人应答。我和小敦子正想直接推门而入,却见院内突然有灯光亮起。 须臾,有细碎的脚步声走近,然后大门“吱吖”一声,便开了一条缝。 我、小敦子和开门的人,几乎同时愣住了。原来,开门的人并非别人,正是以前在李俊彦家交过手的那名中年妇女。 看来,刚才阻碍我和小敦子到来的阵法,也就是她之前所说的那名瞎子布下的了。 估计是那名妇女自我拈量一下,不可能把我和小敦子拒之门外,她犹豫了一下,只好开门请进。 到了院中,除了那妇女手上的油灯散发着幽黄的光芒,四周一片朴灰,毫无生气。之前在李俊彦家中见过的那名男孩,见是我和小敦子,便急忙往房里躲。 那妇女请我和小敦子先到客厅里落座,客套几句,她便先去哄一下那男孩再说。 不一会儿,那妇女抱着那男孩出来,我和小敦子便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糖果给他。他一见糖果,顿时眼睛都直了。 那妇妇轻轻点一下头表示允许。男孩便快着伸手拿走糖果,又快着缩回去,急着剥了一颗糖果往嘴里塞。 接下来,便是正式交谈。说明来意后,双方开始了一阵拉据战。 按说,论法力,那妇女与男孩决非是我和小敦子的对手,以前也在李俊彦家试过了。 但那妇女就是一再坚持,寸步不让。要她说出背后那名瞎子是谁,更是不可能的事。 于是我便装作终于忍无可忍,起身怒道:“既然没什么好谈的,那你们母子就准备上路吧!” 那妇女沉默了一下,道:“论打我们母子俩绝不是你们的对手,你若非要逼我们走,我们也无可奈何。但民妇有一事相求,只要你们答应,那我们自己就是了。” 谈了老天半,那妇女是一点都不肯吃亏! “这要看是什么事了。答应了,我们有什么好处?”小敦子抢先问道。那妇女道:“只要你们答应帮做到,我们就自己走了。还有,临行前,我可以告诉你们那名瞎子是谁。” “那就说来听听!”小敦子道。 于是那妇女娓娓道来:“那是五十多年前的一日黄昏,隔壁八卦宫有一名小道童,翻墙而过,来到这座院子里……” “且慢,八卦宫与莲花寺不是有嫌隙,老死不相往来吗?这里是莲花寺的产业,那小道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小敦子问。 那妇女道:“原来,那小道是在附近放风筝,结果线断了,风筝掉进了院子里,所以他是过来捡风筝的。” “但那小道捡到风筝后,或许是出于好奇,并未立即翻回八卦宫,而是在院子里查看了一番。” “我本想装神弄鬼吓走他。那小道年龄虽小,修为也低,差不多还在筑基阶段,但他身上却有着摄人的气场,而且头顶光环,一看就不是普通小道。” “况且他是八卦宫的人,惹不起!所以当时,我们母子俩只得躲在阴暗处不敢露面。” “我孩儿本来有一盒泥塑小玩偶,一组是各式各样的人物,栩栩如生;一组是飞禽走兽,活灵活现。” “那小道进房后,一阵翻箱倒柜,那盒玩偶便被他翻了出来。他看着喜欢,就拿走了。” “要知道,我们一直足不出户,所以很难接触到外面的人或其它动物。岁月悠悠,就连我无聊时,偶尔也会对着那组玩偶发呆。” “这五十多年来,我孩儿还一直对那盒玩偶念念不忘,我也希望两位小哥能帮我们把那盒玩偶要回来,要回后我们就走,而且会告诉你们那名瞎子是谁。” 听到这,小敦子问:“就在隔壁,你们也有些道行,不会亲自去找那小道要?”那妇女:“他来的时候,我们尚不敢露面,我们的修行也是后来才比较有长进。再说八卦宫里满是神仙,我们也不敢越界,怎么向他要?” “看来那小道不是一般人物?”我道。那妇女点了点头:“他如今就是八卦宫掌门雷丰真人!” …… (本章完) 第124章 夜访玄宫话旧缘 小敦子道:“难怪如此!那雷丰真人我们又不认识。”那妇女:“雷丰真人左眉头有一颗红痣,大如黄豆。全八卦宫就他有这一特征,所以很好认。” 小敦子道:“我说的是,我们跟他不熟,怎么向他要?”那妇女笑了笑:“这就要你们自己想办法了,我相信两位的小哥本事大着呢!” “要不,我们买些新的玩具给你们,保证你们喜欢,如何?”小敦子道。那妇女叹道:“不用了,我们是属于那个年代的人,对那个年代的东西比较有感情。再说,那盒玩偶陪伴了我们一段时间,就像我们的老朋友一样,我们比较念旧!” “那怎么知道雷丰真人还保存着当年的那盒玩偶?说不定他早扔了,或送给别人了。”小敦子又问。那妇女:“那盒玩偶早就成了雷丰真人压箱底的东西了,你们找他要,肯定还在他那儿。” …… 八卦宫以前我和小敦子去逛过,对于里面的布局大体知道,对雷丰真人也远远地见过。他那副仙风道骨,令人见之仰慕,印象深刻。 但要找雷丰真人要那盒玩偶,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问他要吧? 雷丰真人白天较忙,身边时常不断人。因此,我和小敦子决定晚上再去会见他。 晚饭是在陈二小姐家吃的。她平时饭量不大,吃的也较简单,但我和小敦子来蹭饭时,她总要忙这忙那,做一桌丰盛的美味佳肴。 对于管瑶雪,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就算偶尔想起,内心也是波澜不惊,很快就可以放下。 倒是紫煜,每当夜深静无聊时,我就会想起她,对于她那日的不辞而别,更是耿耿于怀。 毕业后,我和小敦子就会四处云游,寻仙访道。如今毕业临近,我心里突然又十分舍不得陈二小姐。 陈二小姐比管瑶雪成熟,但她与管瑶雪比起来,却又是十足的恋爱脑。 而紫煜,像风来了又走,留下一个谜!毕业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到赣西观星殿跑一趟,找到她,问问她那日为什么不辞而别?m.xfanjia …… 八卦宫的范围虽不及莲花寺,但里面除了有座三清大殿,亭台楼阁,假山水池,木兰丹桂,鲜花绿草,样样不少,还有一个大广场,以及一个小后院。 八卦宫大门临街,雷丰真人倒是不拒凡夫俗子进出,大门只是象征性地准点开关,而旁边的一个角门,却是一直开着的。 确切地说,那儿不能算是一个门,而是一个口子,因为那儿压根连门都没装。之所以这样,听说是为了方便群众随时到里面图清静。 我和小敦子是晚上十点左右溜进来的。我们已经打听过了,雷丰真人就住在后院的一间左厢房。 此时广场上尚有零星三两老人在纳凉,一片安静祥和。我和小敦子穿过广场,绕过三清殿,直奔后院。 到了左厢房前,只见里面的灯光正亮着,房门虚掩。 我和小敦子刚走近门口,尚未敲门。“福寿无量天尊,二位福主请进!”里面一个清亮苍朴声音响起。 这雷丰真人知道我俩要来? 不过,既然来了,就不要太客气。我和小敦子便直接推门而进。 只见雷丰真人正双腿盘膝,端坐在榻上。我和小敦子便上前拱拱手:“雷掌门晚上好!”雷丰真人便示意我俩自己找椅子坐。 不稍片刻,便有小道童奉上热茶。 “嘛的,这雷丰真人不仅知道我俩要来,而且连时间都掐得死死的!”我心中暗付道。于是我问:“雷掌门知道我们要来?” 雷丰真人点了点头:“贫道是算准了晚上这个时间会有两位贵客驾临,但没想到会是你们俩。” 他又分别指了指小敦子和我:“这位不就是‘百度灵山英柱殿玄空主管赵天师’嘛,而你则是‘九霄云外逍遥岛自在岛主封神仙’,贫道说的没错吧!” 随便给自己杜撰的名号,没想到他也听说了。我和小敦子听了有点尴尬,但好在我俩脸皮厚,竟然没脸红。 我只得解释道:“那两个名号,是取来吓唬那些妖魔鬼怪的,不值一提,雷掌门见笑了!” 雷丰真人又道:“两位小兄弟大名,真是如雷贯耳!今日有幸一见,果然天姿不凡,光彩照人,令贫道寒舍生辉!” 这是在给我和小敦子戴高帽?该不会是真心话吧? 于是我赶忙道:“不敢不敢,雷掌门过誉了!”而小敦子听了却很是受用,一副不知天高地厚、得意洋洋的样子,好像雷丰真人说的是理所当然似的! “只是不知二位深夜大驾光临,所为所事?”雷丰真人问。小敦子笑道:“你都算准了我俩要来,却算不出为什么来?” 雷丰真人摇头道:“贫道卦艺不精,日后还要多向封兄弟请教。封兄弟在七星街断卦之准,远近闻名!” 我一时未答。小敦子又是一脸坏笑:“雷掌门虽道貌岸然,但小时候修为不够,难免做出偷鸡摸狗的事来,我们这是在为失主讨回往日旧物的。”他这话说得有点不太礼貌,不过这样也好,直接切入正题。 雷丰真人听了,一脸疑惑,看了看小敦子,又看了看我。我轻轻点头表示肯定。 见雷丰真人一时想不起来,我便打个圆场:“赵兄弟说得太过了点,雷掌门那是小时候的无心之过,一时贪玩而已!”说着,我便指了指后面围墙外那座老院子的方向。 雷丰真人又是愣了一会儿,方拍拍额晃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是一盒小玩偶?”我又点了点头。 雷丰真人道:“有请两位小兄弟随贫道到库房里查找一下。” 库房的角落里,有两个大箱子,里面装的竟都是雷丰真人小时候的玩具等。 雷丰真一边翻箱倒柜,一边解释道:“小时候我也算是出生在富贵人家,但就是体弱多病。后来随师父到八卦宫,一边进汤药,一边修行,病根还得以祛除。” “但年龄小,孩童心性难免。所以就攒下了这几箱儿时的玩物。” 雷丰真人终于找到了那盒小玩偶,我小心翼翼打开一看,基本完好无损。 果如那妇女所说,一组是各式各样的人物,栩栩如生;一组是飞禽走兽,活灵活现。于是我就不客气了,先代为收下。 小敦子也是无聊,不管雷丰真人介不介意,竟然翻出他小时候的那些玩物来玩。 只见小敦子手里拿着的竟是一具骷髅! 那骷髅有两尺多高,除了头戴毡帽,脚穿布鞋,其它身体部分就是一副光溜溜的骨架。 骷髅的手指上连着丝线,小敦子提起来一看,原来丝线下还连着一副小骷髅,模样跟大骷髅差不多。 大骷髅用丝线控制小骷髅,这就像是闽南地区独具特色的文化遗产之一“提线木偶”。 “这怎么玩?”小敦子问,说着便边学木偶戏艺人的手法,胡乱摆弄一番。 雷丰真人见状,笑着解释道:“这提线木偶不是直接这样玩的。要玩这个,需要先给大骷髅赋灵,然后他就会操控小骷髅表演给你看。小时候我不吃药,师父就常拿这个表演给我看。” 小敦子一听,便没了兴趣。好玩归好玩,赋灵一事,我会他不会,他不能在雷丰真人面前失面子。 “那你就让他表演一个给我们看呗!”我道。 于是雷丰真人便拿过骷髅玩偶,放在箱面上,拿出一张神符,口中念念有词,比划几下,把灵符在大骷髅的毡帽上。 不一会儿,只见大骷髅开始动了,先是双手撑地,收回双脚,形成蹲姿,然后慢慢站了起来,接着伸展一下四肢,扭扭腰,甩甩头,似在活动一下自己全身关节。其动作姿态,跟大活人无异! 活动得差不多了,大骷髅便站直身子,提着小骷髅,捋清丝线,试着摆弄几下。 准备就绪,大骷髅便提着小骷髅开始表演了。 没有锣鼓,大骷髅便用口技代替,一边唱着曲子。小骷髅在他的活灵的摆弄下,顺着丝线,开始表演起来,竟是活灵活现,表情动作十分到位! 看了一会儿,大骷髅刚唱完一小段,雷丰真人便咤喝一声,大骷髅就不动了,雷丰真人取下灵符,大骷髅立即瘫成一堆,表演结束。 “就这?”小敦子不屑道。雷丰真人笑了笑:“以前不像现在,那时儿童能有一两样象样的玩具就很不错了!” “其余的,估计你们更看不上!”雷丰真人又道,“不过,有劳二位跑这么一趟,为了弥补我小时候的过错,等下贫道有一样好东西送给你们,聊表歉意!”其一脸诚恳,看来礼物不轻。 一听有礼物,小敦子眼睛就发亮了。雷丰真人却道:“礼物不在这,我们先回厢房,继续喝茶聊天。” 回到厢房,小道童又上了新的热茶。 雷丰真人问:“不知两位小兄弟,师承何方高人?”我道:“我算是无师自通,赵兄弟若论起来,该是法令公座下许右符一脉。” 我解释道:“赵兄弟他父亲本是许右符的徒弟,但阴差阳错,许右符的毕生法力却越级直接转注到了赵兄弟身上,所以他算是许右符的半个徒孙。” 雷丰真人听罢,点了点头:“许右符虽属地方支派,但大名远扬,其座下还有另一高徒宋远祥,我倒是与他有一面之缘。” 我和小敦子听了,不由大为惊奇! …… (本章完) 第125章 车马连轴好交差 雷丰真人又道:“当年我俩还年轻,意气风发,有幸相遇,除了互相交流学习一番,自然有意一较高下!” “当时我自以为出身名门正派,心高气傲。谁知一番比试下来,才知道宋兄法力之高,岂止胜我一分半分,非我能比,不由令人深深折服!” “当时我也想请他留在八卦宫,日后好多多请教。只可惜宋兄却不满于此,一心想寻得神仙,向更高层次发展。所以他只同我共住一宿,第二天便不辞而别了。” 我曾巧获宋远祥写的孤独秘本《山中独行》一书,从中学到了不少,但他在书中交待不得宣泄,我只好不说出来。 “那从此以后,有没有我宋师伯的消息?”小敦子问。雷丰真人黯然叹息道:“可惜没有!” “不过。”雷丰真人又道,“五年前,我曾收到过他的一个包裹,没有寄件地址。” “我打开包裹一看,里面竟是一把青铜短剑。” “包裹里还有一张信笺,除了向我问好,并没有留他自己的任何信息,所以一直不知道他这三十多年来的情况。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好像在刻意回避似的!” “他只在信中郑重交待,那把短剑威力非同小可,下可斩妖除魔,上可诛神斩仙,交由我暂时保管,将来要把它转赠有缘人。” 说着,雷丰真人摸出钥匙,打开床底下的一个柜子,拿出一个黄布包裹,层层解开黄布,露出个长方形木匣,打开木匣,里面方是一把宝剑。 我和小敦子接过一看,那宝剑不长,与我们之前所用的桃木剑差不多。 只见剑柄为吞云护腕,鳞纹防滑,莲蓬收尾。剑鞘为蟒皮所制。拔剑出鞘,剑身散发着青铜特有的色泽,光芒内敛,造形古朴,线条流畅,纹理独特。 小敦子用手指头刮了刮剑刃,刃口圆钝。我道:“这宝剑又不是用来割肉切菜用的,你试它干嘛?”小敦子:“呵呵,习惯性动作而已!我看这宝剑做得胡里花俏的,又不实用,跟装饰品差不多。” 雷丰真人不禁莞尔,指出:“这把剑还有个好处,当有妖魔鬼怪或重大危险出现,又或是有其它特殊情况时,就会有剑鸣提示!之前两位兄弟走到我门口时,它就在嗡嗡作响!” 小敦子故意道:“那它该不会是把我们当成妖魔鬼怪了吧?”雷丰真人笑道:“它在我这一直从未响过,突然就响了,我想它是在提示我,它的新主人到了!” 雷丰真人又道:“我刚才说有一样好东西要送给你们,就是它!你们就是有缘人。没想到赵小兄弟还与宋兄师出同门,所以它本就该是属于你们的。这也算是了却了宋兄的一番嘱托!” 我和小敦子听了,心中暗喜。 雷丰真人接着道:“不过,这把宝剑并非常人可以驾御得了的,具体怎么用我也不清楚,宋兄信中并没说明。反正剑是给你们了,怎么用你们自己摸索去!” …… 没想到雷丰真人这么豁达大方,又与宋远祥有缘,早知道就该早点来交他这个朋友了。 出了八卦宫,小敦子把青铜宝剑递给我。 我道:“还是你保管吧!再怎么说这也是你宋师伯留下的,按名份也该是交给你的。”小敦子道:“宋师伯又没指明道姓说是要给我的,只说赠与有缘人,怎么不可以是你呢?再说,这宝剑怎么驾御还是个问题,在我手里,就跟破铜烂铁差不多,而你天生灵力,你用它更有可能激发出它的威力。” 既然小敦子这么说,我只好先收下宝剑。 是夜,我们便把那盒玩偶还给之前的那妇女和孩子。 当我俩走近那座老院子时,包裏里的那把宝剑,果然发出轻微的剑鸣,看来雷丰真人所言不虚! 那妇女和孩子收到那盒玩偶后,果然答应天亮前离去。至于她们要去哪里,跟我们无关,我们也懒得管。 “那你现在该把那名瞎子是谁告诉我们了吧?”我问。那妇女道:“那是自然!” “那你不许有一句谎话,更不许藏着掖着。否则,你们要去哪里,就由不得你们自己决定了!”小敦子在一旁提醒道。那妇女:“定是如你所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听了,心中不由暗暗得意,心想:“这回总该知道那名瞎子谁了!”谁知那妇女却先泼了一盒冷水:“其实老妇知道也不多,并非有意隐瞒。” 那妇女沉默了片刻,方接着道:“老妇只知道,那瞎子年约六十,身形很瘦,两眼上翻,发须花白,脸上皱纹颇多,看起来可能比实际年龄老些。” “他时常穿着又脏又破的衣服,但身上却没有臭味或嗖味,手中用一根竹竿作拐杖。” “他的法力很高,且来无影去无踪。我们母子在他面前,别说过招,就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按说他是名瞎子,可是我们刚一有动作,他就像是预先知道了的,就出手制住我们。”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巧合,不死心。可是试了几次后,我只能彻底服了!” 听罢,我总越想越觉得那妇女口中的瞎子,就是时常坐在关帝庙旁乞讨的那位。常言道:“真人不露相!”或许说的就是他! …… 第二天一早,我和小敦子便到莲花寺交差。 莲花寺管事的僧人表面客气,实则一脸不信。我们也懒得多费口舌,管他爱信不信,反正该做的事我们做了,不必详解。 刚要走出山门,这时却有一小沙弥从后追来:“两位施主留步,洪仁大师有请!” 洪仁本是白岩寺的人,怎么这么巧,又来莲花寺了?论年纪,他也该在百岁左右了,还四处乱跑?他找我和小敦子何事? 随小沙弥到了洪仁下榻的地方,只见他在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大约是听到了脚步声,他缓缓拉起眼帘,两眼顿时精光四射,神彩光芒,一点也不输年轻人。 见是我和小敦子来了,他双手用力撑在椅把上,似乎是想站起来,可是终究功亏一篑。小沙弥见状,赶紧又扶他坐下。 洪仁双手合十:“两位施主大驾光临,老纳洪仁有失远迎,失礼勿怪!”我和小敦子赶忙回礼问好:“不必客气,洪大师好!” 洪仁听了却道:“不要叫我在大师,叫我洪大和尚就是了。两位请坐!” 我对寺里的僧人没多大好感,但对这老和尚却一见如故。小敦子更是不客气:“不知大和尚叫我俩来,所为何事?”洪仁道:“老纳有一事请教!” “不敢不敢!”我本以为洪仁是要问我们关于劝走后面那座老院子里的那对母子一事,等着他说下去,谁知他却道:“老纳看过有关达摩祖师的电影,里面有一个精彩桥段,令人印象深刻。” “那就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之问。到底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达摩祖师说:‘两者都对,要视乎造化而定!’有僧人悟之:‘一切随缘,普通人随缘即变,得道者随缘不变。’” “这一问一答、一悟,很是精彩,但过后老纳回想起来,总觉得达摩祖师似乎又并未真正正面解答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而是打了个圆滑。” “所以老纳还想请两位小施主帮我解解惑。” 小敦子听了,立即道:“这么高深的问题,你得找大彻大悟的人问去,再不济找学校里的老师也行,怎么问到我们两个学渣小青年身上?你这大和尚,是不是想问题想疯了?” 洪仁淡然一笑,转头看着我,意思是要我回答。 这脸不能丢,我脑子飞速运转,苦思冥想,没想法,也逼出想法来。 于是我便大言不惭,学着学校里老师讲课时的口气道:“鸡生蛋还是蛋生鸡之问,本身就是个伪命题!” “截取万物产生、发展以及消亡的一小片段,达摩祖师无论怎么回答都是错的。即使表面答对了,就等于用正确的答案回答错误的命题,能算是答对了吗?” “因此,只有先否定这一伪命题,再纵观全过程,给出答案。” “我答案是:一切尽是天道!鸡也罢蛋也罢,你也罢我也罢,佛也罢道也罢,一切尽是在天道下产生、发展乃至消亡的。” 洪仁一听,连连拍手称妙! “真不知这大和尚接下去还会有什么问题?”我和小敦子本就是在学校里怕提问、怕考试的人,巴不得立马开溜。xfanjia 我向小敦子使了个眼色,正想以另有它事为由,起身告辞。洪仁却又道:“听说封施主给自己和赵施主取了个响亮的名号。不知可否也给老纳赐一个?” 鸡毛蒜皮传千里,我给自己和小敦子取名号一事竟连他也听闻了! “这……”我一时却难住了,或许是刚才用脑过度,还没缓过来。 小敦子先笑道:“你叫洪仁,本就不错,还非要再取一个,那就叫‘哄人’吧!”洪仁听了,摇头笑道:“洪仁不哄人,不妥不妥!”又自我解释道,“老纳虽爱逞口舌之能,却都是据理力争,并非有心哄人!” 小敦子又道:“你大和尚四大皆空,还在乎这个?”洪仁道:“我大和尚有个响亮的外号,有助于弘扬佛法!” …… (本章完) 第126章 陌生之地莫乱跑 辩经要有技巧,唯出乎于心。如果对方是圈内人,要尽量往虚处讲,以虚证虚,越虚越显得,无比深奥,高深莫测,对方越无法辩驳,千万不能讲一是一二是二的实在话,谁讲实话谁就输了。 如果对方是圈外人,要学会带节奏,把对方带入唯心世界的闭环里绕,这样一来,他辩输了就是你赢,他赢了就是被你带入圈内,你就多了一名同志,只不过这次辩论他分数比你高而已。就算对方不被带节奏进入你设置的闭环里,大不了自持一词,难分胜负。 取法号也是一样,太有讲究了!要尽量用虚空无边、没有十分明确或单一意义的字眼来组合,才显得绝对顶流。如道教的道陵、葛玄等,又如佛教的达摩、玄奘等。 要不然,低一级的,就是尽量用意义非凡且高大上字眼。如道教的王重阳、丘处机等,又如佛教的惠能、法显等,令人一听就觉得他们是高人或大师啊! 趁着小敦子插科打诨,我想了一通,愣还是没想出好的来。胡编乱造一个也没意义,反而会让洪仁知道我在敷衍他。 回头见门外的莲花池,小莲初露尖尖角,这里又是莲花寺,于是我对洪仁说:“就叫‘妙莲僧’吧!你喜欢也可以在前面多点葱姜蒜,如‘通周行悟定真释宇妙莲僧’。” 洪仁一听,连声道好,满脸欢喜,瞧他那份高兴劲,若不是只剩一把老骨头,差点从座椅上跳起来。 谁知洪仁这一高兴,便把手上的一串佛珠递给了我。 我又不吃斋念佛,正不知道要不要接。洪仁却道:“这佛珠伴我几十年了,已颇有灵气!日后两位施主要是遇见个妖魔鬼怪什么的,紧急情况下,可取下一颗佛珠打向它,大有降妖伏魔之功效。” 小敦子在一旁干着急,示意我快点收下。我还在犹豫,他便伸手代为接了过:“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好东西到手后,他竟反而又大表怀疑:“这佛珠我看着普普通通,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说,大有神威?” “呵呵!”洪仁笑道,“洪仁不哄人!” …… 起初只是信口雌黄,为讲理而讲理,过后不由也有一番感悟。出了莲花寺,我不由抬头望青空,是啊,或许一切都是天道! 德为什么叫“道”德?理为什么叫“道”理?路为什么叫“道”路?知晓了为什么叫知“道”? 原来我华夏民族早就悟透了天道,并把天道一词,渐渐溶入了日常词语中,时时警醒后人! 而我该干嘛就干嘛,顺应天道,不逆天行事就可以了。 老天不会那么无聊,把每个人的命运焊得死死的。老天制定了天道,天道之下,命运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你想干嘛,你能干嘛,那是你自己的事。 劝走长期懒在老院子里的那对母子,虽没有报酬,却获赠了两件宝物,也是算是意外之喜,大有收获了! 我心里美滋滋的!可小敦子却不大乐意,他总觉得还是一沓大钞,比那两件宝物来得更实际些,那两件宝物的威力是不是果如所说还是个问号,能不能用得上是另一个问号。 不过,此番经历,我和小敦子也得到了一个教训:“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道理说来大家都懂,但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深刻体会! 这回差点在莲花寺后面的通道里折了,我们可要抓紧时间,勤加修炼,不能总是半斤八两混江湖。 …… 闲下来没事,我和小敦子便三天两头往关帝庙那边逛,可偏偏就是再没见到那名瞎子。难道他已预先知道我们要找他,故意躲了起来? 在附近的摊位一问,却没人认识那瞎子。只知道那瞎子大约姓陈,更不知道他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我又找了以前卖给我《山中独行》那本书的摊主,他早已不记得自己曾卖过那本书。 他一个摆地摊卖旧书的老头,识字不多,自己并不看书,一手进一手出,才没心思去留意自己曾卖过什么书。 看来,找他打听宋远祥的消息,更是不可能了。 …… 回到七星街,我和小敦子先到林大师店里,大话一番。陈二小姐却找了过来,说是有要事相商。 到了陈二小姐家里,她家还另有客人,是一对中年夫妇,其虽笑脸相迎,但难掩眉间忧戚。一介绍才知,真正有事找我和小敦子的却是他们。 还有另一名客人,是陈二小姐的闺蜜小王,以前曾见过。 陈二小姐称那对夫妇为廖叔廖婶,介绍说他们是小王的远房亲戚,我和小敦子便跟着叫。 原来,廖叔廖婶的儿子这几天突然性情大变,像换了个人似的! 他们儿子小东,本是个活泼好动的孩子。但这几天,其不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里,有时没事便坐着发呆,叫他干嘛他就干嘛,没叫他他就一动不动,和以前的他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而且小东本是个非常有礼貌的孩子,和父母也亲,但这几天他对谁都非常冷漠,连主动招呼都不打了,更别说其它的了。 就连晚上播放他爱看的动画片时,以前他会准时守在电视机前,看得兴高采烈,但这几天他却连看都不看。就算夫妇俩主动喊他出来看,他就静静地坐在电视机前,也不知道有没有看进去,还是在想其它的。 小敦子一听,便道:“你们的儿子像是得了失魂症!这事以前我们遇见过,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把孩子的生魂找回来,问题就解决了。” 廖叔廖婶一听,便左右握住小敦子的手不放,好像怕一放手他飞走了似的,一边说道:“失魂症我们也听说过,想必小东得的就是这个病。我们听说两位神仙以前就曾帮人找过生魂,所以还请两位神仙多多帮忙。” 陈二小姐亲戚家的事,自然不能拒绝,但有些情况还是要问清楚了,才好出手帮忙。 于是我问:“小东是哪天开始不对劲的?得失魂症前,都去过什么地方?”廖婶想都不用想,直接回道:“小东他大约病了四五天,前几天不是在学校,就是在家里,要不然就是在附近,没去过远的地方。我们也问过老师和同学们,也都说没见他旷过课。” 廖叔廖婶家在邻市城里,比不得荒野山区,按说得失魂症的可能性很小。如果确实是得了失魂症,那会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他的生魂现在在哪里呢?都四五天了,为什么不回去? 我又问:“那你们带他去医院看过没有?身体还有没有其他问题?”廖婶道:“带他看过医生,也体检了一番。医生说是精神问题,暂时没发现有其它病。” 这时,一旁的廖叔突然猛抽一口烟,然后用力拍了一下大腿,道:“问题可能就出现在医院里!这事怪我!” 廖婶一脸疑惑,廖叔自责地坦白道:“就在小东发病前一天傍晚,我下班后去接他放学。在回家的路上,我顺便到医院看望了一名单位的同事,那同事正生病住院。” “就在我和同事聊天的那十多分钟里,小东闲不住,便跑到病房外。我想他也不会跑远,就没叫住他,反正我和同事也就聊一小会儿,不会太久。” “谁知等我出来找小东时,同一层楼找了个遍,却不见他的踪影。护士或其他人也都说没见到他,只有一名病人家属说,好像看到他下楼了。” “于是我便到楼下找,还是没找到,我只好扩大搜索范围。” “最后,我在急诊大楼的负一层,最角落的一个房间里,找到了他。” 廖婶听了,不由气道:“这事你怎么没有告诉过我?”廖叔一脸尴尬,只得默默挨批! “那一个房间是个什么样的房间?”陈二小姐插嘴道。她问的问题,正是我和小敦子想问的。 廖叔迟疑了一下,不再隐瞒:“那里是太平间!” “太平间里还有其他人吗?”我问。廖叔道:“没有。” “死人呢?”我又问。廖叔:“好像有,但我没注意看。” “找到小东时,是什么样的情景,他正在干嘛?详细说来听听。”我道。 廖叔又猛抽了两口烟,解释道:“那地方实在瘆人,阴森森的。我一个大男人都觉得心里发毛,浑身起鸡皮疙瘩!” “里面的日光灯管,可能是两头发黑了没及时更换,一闪一闪的,忽明忽暗。” “我本不想去那里找,觉得小东也不可能跑到那里去。但远远地,透过太平间大门上的玻璃窗口,见到有一个男孩站在里面,像是小东!” “于是我只好推门进去,只见小东正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里面。我便急冲冲地拉着他往回走,然后直接回家。” 小王胆小,听了有点害怕,陈二小姐便搂着她的肩。 “看来,你家小东的生魂就是在那里丢的!”小敦子道。 “那是不是到那里把小东的生魂叫回来即可?”廖叔问。小敦子道:“找是肯定要先到那里去找的,但小东的生魂现在还在不在那里?难说!” 找生魂这事,最好不要拖。一是太久了会对身体不利;二是怕断了线索,生魂再也找不回来。 于是我和小敦子商量决定,下午就出发。不看僧面看佛面,不能让陈二小姐在闺蜜面前丢脸。 小王与廖叔廖婶是亲戚,出于关心,要去他们家坐坐,表示慰问。 陈二小姐也想跟着去,她是陪闺蜜去的,我没办法拒绝。但寻找小东生魂一事,尽量不让她参与就是了,我可不能让她陪着我和小敦子冒险。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