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请旨嫁人后，渣皇跪地哭成狗》 第42章 我腹中的孩儿一定会替我出这口气的 “娘娘——”杜鹃一脸担忧地看着黄莺莺。 黄莺莺那张向来温柔的脸逐渐变得狠厉起来，手握成拳头。 “沈芊岚害了我舅父，重伤我族势力，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可是她现在势头正猛，娘娘，我们怕是短期动不了她。” 黄莺莺伸手摸着自己的孕肚，眼神复杂：“知道后宫女子为何要怀孕吗？” 杜鹃瞳孔微微瞪大：“娘娘，不会是……” “我腹中的孩儿一定会替我出这口气的。” …… 沈芊岚带着齐家军查封了侯爷的家，从他的家就搜出了几千斤重的珠宝与金子。 她一到侯府，府邸上下的人都跪在地上，包括侍妾、奴才、丫鬟。 顾珏早就派人过来控制了他们，整个金碧辉煌的侯府，此刻鸡飞狗跳。 侯府倒台，如今，他们的命运也是悲惨的。 府内的奴才都会被发卖，而侯爷的侍妾则会沦为官妓。 “沈二姑娘，饶命啊！” 沈芊岚扫视了一圈，看见他们人人脸上都有些慌乱。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了女子惨叫的声音。 “不要啊！不要啊！大人。” 沈芊岚皱紧了眉，循声进到内宅，只见两个将士压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身上，正在欺辱她们。 女子身上已经一丝不挂，苍白的脸上被惶恐，地上还有满满一滩血迹。 “大胆！”顿时，她心头大怒，从齐家军将士的手中拔出长剑。 “嘶”的一声，其中一名欺辱别人的将士立马人头落地。 其余两人立马吓得脸色铁青，跪在地上。 “沈二姑娘，饶命啊！这些女子都是老侯爷的侍妾，陛下说将他们贬为官妓，赏赐给我们。” 沈芊岚冷着脸：“错不在于她，为何苦果却由她们担？” 两位将士还是在狡辩：“姑娘，我们这也是帮你出口气，这侯爷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住口，不要为了你们的一己私欲，而找借口，你们色欲熏心，残害无辜百姓，不配做我大齐的将士，来人，将他们拉下就地正法。” 沈芊岚大声宣布道。 “你敢杀我们，我们可是……”那两位将士嘴里絮絮叨叨。 沈芊岚浑不在意，冷笑道：“你看我敢不敢杀你？” 说完，她凛冽的目光转向了齐家军。 齐家军立马将挥动手中的长剑将徇私枉法的两名将士就地正法。 沈芊将侯爷府中上上下下的奴婢和奴才都打发了，给他们点盘缠，让他们余生也能过上一个好日子。 有些如果确实无家可去，就给他们安排大户人家做奴才，也让他们下半辈子还能有个依傍。 看着宛若皇宫般富丽堂皇的侯爷府，还有那一批黄金。 齐家军不禁唏嘘。 “如果不是沈二姑娘，这侯爷府不知要沾染多少百姓的手，是沈二姑娘救了百姓啊！” “沈二姑娘英明，多亏有你，百姓还能过安居乐业的生活。” 齐家军个个热血沸腾。 沈芊岚面色严肃，郑重道： “不，这话错了，多亏了百姓，朝堂上下才能安稳，没有百姓就没有现在的大齐，齐家军当明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我们的荣耀是百姓给的。” …… 朝堂之上，沈芊岚穿着官服，跪在地上，虽是女子，眉眼之间却是男子少有的英气。 处处与她作对的百官，听说她在侯爷府上斩杀几名将士的事，就故意在朝堂上想要定她的罪。 “陛下，沈丞相虽然在这次立下大功，可在侯爷府中无缘无故斩杀大将之事，此事必须给个说法。” 傅珏盯着她，面色深沉。 “沈丞相，你为何要这么做？” 闻言，沈芊岚蓦地冷笑一声：“我斩杀的都是有罪之人，他们该死！” 里面被斩杀的一个将士是其中一个大臣的亲信，他气得脸色通红，开始骂道： “沈丞相，你枉为父母官，竟然如此草菅人命。” 沈芊岚立时扫过去，她认得这人，便是吕金顺，之前与侯爷府交往甚密。 而侯爷府刚倒台，就开始狗咬狗，让自己的亲信去淫人妻女。 她嗤笑：“你也不问问，你家好侄子在人家府中都干了些什么事？” “不就是宠幸一个罪臣之妾吗？”吕金顺脸上都是不屑。 沈芊岚的脸色迅速冷了下来，将强暴侮辱美化宠幸，这批人的丑恶嘴脸可真是让她厌恶。 吕金顺继续冷嘲热讽：“陛下，已经都说了，将侯爷的妻女贬为官妓，倒是沈丞相为何要放她们离开，这不是没把陛下放在眼中？” “住口，不要美化自己的一己私欲，这些年轻的女子大多都是侯爷强抢过来的民女，她们的命运已经那么可怜，如今侯爷府倒下了，那些债，却要她们去还，凭什么？” “那你是在质疑陛下的安排？” 看着台下大臣与沈芊岚据理力争了起来，顾珏若有所思。 沈芊岚沈芊岚跪在地上，一脸刚正不阿：“陛下，请听百姓的心声，还望多体恤百姓，作恶之人已死，还请不要牵连无辜的百姓。” 台下齐家军更是跪在地上： “求陛下体恤百姓，若陛下要责骂沈丞相，齐家军愿一起受罚。” 这一声又一声，震耳欲聋，震得台上的百官们心虚。 “够了！够了！” 顾珏不耐烦地挥了袖子，大声呵斥道： “都别吵了，朕信沈丞相做事有分寸，绝不是那种滥杀无辜之人。” 顾珏这么一说，顿时朝堂上下都闪过片刻的安静。大家面面相觑，不敢多言。 顾珏又继续道： “沈丞相，在此次案件中，你立下了汗马功劳，朕就封你为护国公，给你一块御赐金牌，见金牌如见朕面，常伴朕左右。” 沈芊岚心中明白，顾珏美其名是赏赐，其实这是一种变相的囚禁。 明明知道她决定离开了，还要用这种方式留住了她。 他可真是恶心。 她跪在地上，郑重恳求道： “陛下，臣作为齐国丞相，为了齐国百姓肝脑涂地，理所应该，这次，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求陛下一件事……” 第43章 赐婚 顾珏心中一阵不悦，他没想到，沈芊岚竟然当众拒绝他。 而且还毫不客气。 他已经当着众人给了她面子，她到底还想要怎样呢？ 他皱紧了眉宇，压抑着心中的怒意。 “那你倒是说说，你想要什么？” “此次，从侯爷府中搜刮出很多民脂民膏，臣恳请陛下，将这批财物拨给城门口那批无家可归的百姓，让他们重建家园。” 话音落下，百官们又开始窃窃私语。 “陛下，沈丞相说得有理，只是，最近国库空虚，一次性拨这么一大笔巨款，怕是吃不消啊！臣等认为，还是暂时拨一批款项给这些百姓吧！等国库丰裕了，再来说做这件事也不迟。” 话落下，沈芊岚凛冽的眼神就狠狠刺向那批人。 “住口！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侯爷搜刮的这批银子，本就是从百姓身上压榨而来的，只有百姓富了，国才能富了，国库空虚，最多我们少发点俸禄，少发吃点肉，而百姓能过得上吃得饱、穿得暖的日子，何乐而不为？” 百官们一片寂静。 顾珏叹了口气，像是急不可耐地想要结束这场闹剧，摆了摆手： “罢了！就如丞相所言，将从侯爷府中搜出来的金银财宝，用于赈灾吧！” 话音落下，尘埃落定。 此刻，城门外，那些百姓们正在齐声高喊着： “沈二姑娘英明，陛下英明！” 站在高处，声音听得远。 沈芊岚和顾珏并排站在城楼上，这是他们回京城以来，两人算是一次心平气和的聊天。 “芊芊，你还不回来吗？朕已经原谅了你。” 顾珏看着她，眼中多了些从未有过的柔情。 沈芊岚心平如镜：“顾珏，即便我回来，也只是为了大齐百姓，而不是为了你。” 果然，当你不爱一个人的时候，心就会变得无波无澜。 对他所有的言语，都是没有太强的情绪影响。 沈芊岚转身的刹那间，顾珏握住她的臂弯： “你真的要如此待我吗？芊芊，我们就不能和好了吗？” 沈芊岚没回头看他一眼，冷冷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 “顾珏，我说过，我们之间是君臣之间的关系，你和我之间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顾珏听着这些话，慢慢皱紧了细眉： “我不信，你只是在说气话，今早百官都在刁难你，我一心维护你，还顺遂了你的心意，难道，你都看不出我对你好吗？” 闻言，沈芊岚心中生出一股恶心，板着脸，压低了声音：“放手！” “芊芊，我们和好吧！你别再生我的气了。” 沈芊岚再也忍不住，手大力一挥，甩开他的触碰，声音依然是冷峻的：“陛下，男女有别！” 说完，她头也不回就走了！ 顾珏望着她的身影，心中一紧。 难道真的都回不去了吗？ …… 晚上，为了嘉奖沈芊岚，顾珏特地让人在皇宫摆了个庆功宴。 正值寒冬腊月，炭火将整个宫殿上下烤得暖暖的。 台下歌舞升平，几个长相艳丽的女子跳着艳舞，坐在两旁的官员们眼睛都看直了。 沈芊岚其实并不想去，只是，顾珏硬是让人过来请，她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去，她生来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庆功宴。 没想到，傅长恒也在，这倒是让她心里有些莫名的愉悦。 自从将侯爷一举歼灭后，傅长恒就消失了好几天。 她侧头偷偷瞄了傅长恒一眼。 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他也看了过去，两人目光碰撞的刹那间，沈芊岚清晰地看到他眉眼间划过一丝狡猾的笑意。 她别开目光，强装镇定。 这时，歌舞停下。 顾珏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傅长恒身上，启唇： “听沈丞相说，这次小侯爷案件能够成功告破，也有太子的功劳吗？” 沈芊岚懵了，她何时说过……傅长恒是吴国质子，她恨不得，他离大齐的国事越远越好。 不过，看顾珏说话的语气，做事的态度，今晚肯定肯定在酝酿在什么阴谋。 这要是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越发就觉得这个人面狰狞。 沈芊岚忍不住皱了皱眉心。 傅长恒微微挽起了唇，笑道： “陛下说笑了，臣也只是平庸之辈，如何能为丞相排忧解难，倒是丞相……”他说话时，故意压低了嗓音，像是只小狐狸，似乎在暗指两人关系不一般：“给臣不一般的体验，让臣见识大齐军的凝聚力。” 顾珏一听，眉心微微皱，手往酒杯握得更紧了。 “丞相说有，那便是有，太子无需推脱了，这次，你也有功劳，朕便赏你一件好东西吧！” 说完，只见宫外一个贵女缓慢走来，她身披华服，襦边绣着细腻的花纹，别着精致的发髻，整个人看上去清雅脱俗。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扫向她。 她跪在地上，慢慢地扬起那张精致的脸，清冷的烛光打在她涂满胭脂的脸，似美如玉。 “臣女参见陛下！” 顾珏得意地挑了挑眉：“太子，此女是皇后的表妹，黄慧儿，朕便将她指给你当侍妾可好？” 傅长恒淡淡扫了她一眼，低笑着“哦”了一声：“慧儿姑娘，果然真是风姿绰约。” 傅长恒笑了笑：“陛下一番美意，臣又怎能辜负呢？只是，慧儿姑娘端庄大方，做个侍妾未免太……依臣所见，此事不如让慧儿姑娘自己定夺吧！” 沈芊岚原以为傅长恒会直接拒绝，没想到，他竟然只是给出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看来，他定是也是黄慧儿动心了吧！ 想到这里，连沈芊岚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的心竟然掠过一丝妒意。 她握着酒杯的手倏然收紧，自顾自饮了一杯。 傅珏的目光也不自觉掠过沈芊岚，满意地下笑了笑。 她就是想让沈芊岚明白，这世间的男子都一个样。 不管是傅长恒，还是他，都是一个德行。 而他，会是沈芊岚最好的选择。 黄慧儿倒也得体大方，莞尔一笑： “太子夸奖了，若能伺候太子，慧儿此生也无憾了。” 顾珏很满意：“那此事便定下来了，朕将慧儿赏给你了！” 傅长恒笑了笑：“慢，既是皇后娘娘的表妹，此事必定要慎重，恳请陛下给臣和慧儿姑娘一天时间，如若过了第二天，慧儿姑娘依旧心中无二，那臣必定回去请父皇给我们赐婚。” 第44章 恭喜太子，喜得太子妃 沈芊岚心中闪过一瞬的刺痛，竭力将脸上的失态掩去。 傅长恒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顾珏也不好推脱了，只好应下。 “赐座，让慧儿姑娘坐到太子身边。” 此刻，顾珏的目光又转而看向沈芊岚，仔细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沈芊岚依然面无波澜，可是眼神却冷了许多。 这时，顾珏的声音响起，透着隐隐的试探： “丞相觉得，朕帮太子选的这个太子妃如何？” 沈芊岚抬起下颌，冷嗤道：“嗯！陛下是男人，臣不过是女儿家，慧儿姑娘好不好，陛下难道不清楚吗？” 她也不甘示弱，话里间暗讽顾珏也都是一个样，无需在她面前洋洋得意。 顾珏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起来。 这个时候，她还在跟他倔，丝毫不愿意透露自己的软弱。 这时，傅长恒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拿着一杯酒走了过来，含着笑意的腔调是那么动听雅致。 “我敬丞相一杯酒。” 沈芊岚微抬眼皮，接过他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接酒的刹那间，两人的手似有若无地摩搓着，像是肌肤被触到电的触感。 傅长恒盯着她看着。 沈芊岚皱紧了细眉，声音透着冷漠。 “恭喜太子，喜得太子妃。” 傅长恒只是盯着她，别有深意的笑着，没说什么。 宴会继续进行着，傅长恒被许多大臣灌酒，不知何时，早已酩酊大醉了。 没想到，他还有如此放浪形骸的时候。 沈芊岚心中冷哼一声，也许他是太激动了，毕竟刚刚顾珏给他一个美娇娘。 看吧！这男人都一个狗样。 傅长恒喝醉了，这时，黄慧儿起身，抱着他的手臂，带着他跌跌撞撞往外走去。 沈芊岚看着心中很不是味道。 在宫宴上，白天还在针对她的官员们，此刻都在推杯换盏，说着些相互阿谀奉承的话。 沈芊岚端坐在人群中，冷漠地应着，只是象征性地喝了一杯而已。 忽然之间，一个丫鬟带来皇后御赐的酒，说是每个人都要喝的。 今晚让他们欢快畅饮，困乏了便去房内休息便好。 “丞相，皇后有请，说是让你过去他的寝宫一趟。” 眼前的丫鬟，就是黄莺莺的人。 她说话的语气虽恭恭敬敬，可沈芊岚心里明白，她这会找她不是什么好事。 沈芊岚只觉得心中烦闷，可又推脱不了，只好去了。 延禧宫殿门开了，星星点点的烛火映照着整个房内。 在她面前摆放着一壶又一壶酒。 屏风内，有个人的身影若隐若现，朦朦胧胧的，让人摸不透看不清。 沈芊岚微微福身行礼：“臣给皇后请安。” 就在这时，门被关上，“啪嗒”一声，风在敲打着门窗。 沈芊岚皱紧了眉，脸色有些难看。 只见房内是一张显眼的大床，铺着一张明晃晃的被子。 这时，顾珏从屏风内缓缓走出来。空气中，闻到独属于他身上的酒气。 当沈芊岚看到他时，原本无波无澜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怎么是顾珏？ 他已经脱去了黄袍，换上了他们第一次相见的白色素衣，长发微微落下，正要就寝。 看到她的出现，顾珏也有些惊讶：“芊芊……” 沈芊岚记得刚刚他在酒宴上也喝了不少酒。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黄莺莺这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不好！ 她注意到房间里摆放的米兰花。 木兰花有催动男女情愫的发酵。 顾珏靠近她，眼底是浮动的情愫，想要过去拥抱沈芊岚。 谁知沈芊岚直接拿起手中的木簪，直接刺进他的手臂，血“哗”的一声流了下来，顾珏那双素白的手已经沾染了鲜血。 顾珏闪过一瞬的恍惚，理智一寸又一寸地回来了，他诧异地盯着她看，不敢相信，沈芊岚竟然会这么对他。 “清醒点了吧？”沈芊岚找了个椅子坐下，淡道：“陛下，你看清楚，我可不是你的皇后，我是沈芊岚，齐国的丞相。” “我知道你就是芊芊，我一直都知道。”顾珏皱眉，肩膀在隐隐作痛。 “那臣就不打扰陛下和皇后春宵一刻了。” 沈芊岚将带血的木簪擦干净，收了起来。 说完，便要走。 顾珏的神色变得暗淡，心中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所措。 他没想到，沈芊岚真的对他一丁点感情都没有了。 他叫住她： “芊芊，如果我今晚真的神志不清了，你……” 沈芊岚双眸微眯：“那我就不是让你肩膀受伤，那么简单了，我会直接将木簪捅入你的心脏。” 房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压抑起来。 沈芊岚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她微微闭了闭双眼，只觉得乏了，转身就要走。 “顾珏，今晚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是被人下药了！” 顾珏眼中的难受一闪而过：“你……” 望着她决绝的身影，他终于忍不住将心中最真的想法说了出来。 “如果我说，今晚我自己愿意被下药，你会怎样？” 沈芊岚的脚步微微顿住，她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我会杀了你！” 顾珏冲过去，握住她的臂弯，眼神带着乞求： “我就是想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回到以前，而圆房就是最好的方式了，我现在能够给你的，就是把我自己交给你。” “你真恶心！你的一切我都不稀罕，”沈芊岚不耐烦地撇开他的触碰，说完，她又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换做我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被你用这种方式毁了清白，那你就是强暴，就是侮辱。” “芊芊，你就那么讨厌我，讨厌到连我靠近你，你都不愿意，今晚我把自己交给你，为何你还是不愿意？还是不愿意原谅我？” 沈芊岚直接甩开他的触碰，用力甩了他一巴掌。 “够了！你真恶心，别让我看不起你。” 顾珏皱着眉，躲闪而开，反倒擒住她的臂弯，质问： “你现在如此抵触我，是不是因为你爱上了傅长恒？” “其实傅长恒也是一个样，他现在正跟别的女子在风流快活，他根本就不喜欢你。” “啪”的一巴掌，重重甩在顾珏的脸上，让他霎时闭上了嘴巴。 沈芊岚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 “我爱上谁，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但我清楚，我是绝对不会再喜欢上你的。” 说完，她直接头不也回就离开。 只留下顾珏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他的眼眶猩红，好像是发了癫般： “我们不是两情相悦吗？你最大的愿望不就是嫁给我？” 第45章 不做妃子，就做阉人的正妻吧！ 沈芊岚从延禧宫出来后，刚好与黄莺莺狭路相逢。 她身穿华服，头戴羽丝嵌金凤冠，她漫步而来，那双上挑的丹凤眼不怒自威，尽显皇后的雍容华贵。 正值隆冬，沈芊岚身披一件黑色貂皮大氅，虽然穿着简单，身上的压迫感丝毫不逊于黄莺莺，两人停了下来。 黄莺莺扭头侧看她：“沈丞相，怎么不在屋里等着我呢？” 沈芊岚深深看了她一眼：“皇后准备的礼物太贵重了，可惜，我不稀罕。” “是吗？”黄莺莺轻轻勾了勾唇：“我还以为妹妹会感谢我呢！” 沈芊岚面色阴沉，看向她的眼神泛着骇人般的冷意。 “把自己心爱的男人推到别人怀中，皇后，可当真是菩萨心肠，你扪心自问，你这么做，真的是因为善良吗？” 黄莺莺摸了摸自己的孕肚：“本宫是皇后，如今陛下后宫嫔妃甚少，无法为陛下开枝散叶，就是我这个皇后的错。” “那劳烦皇后……”沈芊岚沉声道：“为陛下选妃时，记得擦亮眼睛，不要选错了。” 话罢，沈芊岚便拂袖而去。 黄莺莺双手握成拳头，余光从她不屈的身影收回来，她终于蹙紧了眉。 回到了房内，顾珏坐在榻上。 他的肩膀上被鲜血染红，黄莺莺吓得冲上去：“陛下，是谁伤了你？难不成是沈二姑娘？她实在是胆子太大了，竟敢伤龙体，快让人把她抓起来。” 顾珏慢慢抬起眼帘，看清楚来人时，眼底是骇人的怒气。 “为何要自作主张？” 黄莺莺听在耳中，丝毫不慌乱，只是跪在地上： “陛下，臣妾都是为了陛下着想啊！陛下明明与沈二姑娘两情相悦，为何要错过呢？” 顾珏沉着脸，抿着唇，并没回应什么。 “臣妾向来都不是善妒之人，臣妾愿意与妹妹一起伺候陛下。” “可是，她根本就不屑于成为朕的妃嫔。”心中被一股屈辱刺痛，顾珏大手一挥，猛然扫过桌子上的好酒，“砰”的一声，酒瓶洒在地上，一片狼藉。 “既如此……”黄莺莺依旧沉得住气：“陛下难道想要将她拱手让给吴国太子吗？” 她又补充道： “臣妾的表妹慧儿方才告诉本宫，她明天便要退婚，坚决不愿意嫁给大吴太子。” “你说什么？”顾珏皱着眉，他想不到，傅长恒竟然有这样的好手段，让黄慧儿主动退婚。 “如今沈二姑娘的婚事早就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如若她真不愿意入宫为妃，那么，倒不如将她嫁给臣妾的一个远亲表弟，这样也可让她一世为皇室效力。” “大胆！” 几乎是下意识，顾珏狠狠甩给了她一巴掌。 黄莺莺依旧跪在地上，态度坚决：“陛下，大可不必担忧表弟会辱了姑娘青白，表弟天生体虚，根本就无法行房，沈二姑娘若是嫁给他，可保一生清白。” “到时，如果沈二姑娘什么时候反悔了，陛下也可随时接她回宫。” 顾珏微微一愣，只觉得她话说的倒是挺有道理。 原本他是想将沈芊岚纳为妃子的，再与她圆房，这样也可将她一辈子都困在齐宫中。 可她不要，偏偏反其道而行。 想到她与傅长恒两人卿卿我我的样子，他心中升腾起一股怒意。 好啊！ 既然她不愿意入宫为妃，那么就让她做一个阉人的正妻吧！ …… 天色寒凉，飒飒的冷风不断灌入身躯。 沈芊岚走着，走着，忽然间，感觉到身后有一双大手抓住她的两侧肩膀，将她拖到角落里。 她愣了一瞬，看到了傅长恒，眼底闪过一丝惊愕。 很快，她便垂下眼眸，掩盖住眼底的嘲讽。 “你怎么会在这里？” 傅长恒嘴里噙着笑意，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不在这里，还会在哪里？” 沈芊岚面上不显山露水，可是心里却高兴坏了。 她只是轻吐几个字：“关我屁事。” 傅长恒也不气，一脸委屈： “哟！我都差点被逼婚了，你还不帮帮我？你看你一点都不在乎我。” “口是心非，顾珏送你一个美人，我看你还是挺高兴的。”沈芊岚打趣道，握紧的小粉拳还砸在他的胸膛上。 傅长恒像一只委屈的小狐狸，握住她的手。 “胡说！你哪里看出我高兴了？我这分明叫做拖延时间。” 他的笑看上去贱兮兮的。 并不让人生厌。 沈芊岚轻笑了一下。 在雪夜中，两人相视一笑。 鹅毛般的雪花翩翩而落，灿灿月影下，两人一前一后追逐着。 小七和苏恩总算是安心了。 他们家公子总算把误会解释清楚了。 如果今晚没有解决完黄慧儿的事情，这睡不着的人，一定是他们家公子。 …… 回到了府邸，沈芊岚却怎么也睡不着，烛光里，映照的都是两人这些日子相处的画面，一幕又一幕，在脑海里徘徊着。 想到的时候，她都会忍不住笑。 “扣扣——”门被敲响，张潇不解至极，平日里从皇宫回来，姑娘都会臭着脸，难不成今天发生什么好事了？ “姑娘，都快天亮了，该歇息了！” 而另外一边。 傅长恒也睡不着，在寒夜中，他竟然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剑气袭来，却无半点杀气，反倒像是在竭力隐忍着什么。 高挑颀长的身姿，露出线条丰富，有力量的身躯，他手中拿着长剑，比划着，不出半会，浓密的汗渍润湿了他性感的胴体。 小七和苏恩困得眼皮都要掉下来。 小七：“公子是不是疯了？大半夜起来练武？” 苏恩：“今天有点不正常。” …… 第二日，早朝过后，黄慧儿果然就跪在承天殿门口，请求顾珏撤回旨意。 “陛下，慧儿是万万不能嫁给吴太子。” 恰好，沈芊岚刚下朝，不经意看到了这么一幕。 黄慧儿的目光似乎也注意到不远处的沈芊岚，眉心微皱： “是奴婢配不上吴太子，请求陛下撤回旨意。” 顾珏的脸色微沉，本来还指望着，这个黄慧儿能够争气点，谁知，她竟然率先打起了退堂鼓。 “你心意已决？真的不求朕赐婚？” “是，奴婢心意已决，还望陛下成全。”黄慧儿重重磕了脑袋。 没办法，昨日当着朝堂上下都已经答应了，顾珏只好同意，只是心中还是憋着一肚子气。 就在这时，沈芊岚感觉肩膀被人撞了一下。 “在看什么热闹？” 第46章 教唆女子与情郎私奔，诡计多端！ 看到是傅长恒，沈芊岚脸上的戒备立马松懈了下来，眉眼微抬，意有所指。 傅长恒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忍不住扯了扯唇角。 他忽凑到她的耳边，说话还是喜欢呵着暧昧的气体。 “我没想到，沈二姑娘那么喜欢打听我的事情。” 闻言，沈芊岚立马踩了他一脚。 “胡说！你想娶就娶，跟我有什么关系。” 两人小吵小闹的动静引起顾珏的注意，不知何时，他已经来到两人的面前。 “吴太子！” 顾珏掀开眼眸，冷冽的视线落在了两人的身上。 即便隔着他们的距离有些远，可他摄人的气息，依旧还是被沈芊岚尽收眼底。 他在生气！ 沈芊岚也丝毫不在乎他的心情，只是瞄了一眼傅长恒，火速离开了现场： “我先走了！” 顾珏心脏一疼，他没想到，沈芊岚竟然连多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 “太子，借一步说话。”他清了清嗓音，看向傅长恒。 …… 从宫里出来后，沈芊岚便坐上马车了，来巡视城郊的边陲小镇。 这里早已没了往日的阴霾，百姓们安居乐业，一派祥和的气氛。 百姓一看到沈芊岚，个个都激动无比。 “沈二姑娘……来了！” 他们就要倒地跪下。 沈芊岚将一个又一个的百姓扶起，曾经的她是坚强的，不管遭受再大的挑战，从不落泪。 可是，看着百姓们对她感激涕零的样子，她的眼眶一红，竟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大家不要动不动就跪，曾经你们饱受欺凌，都是整个大齐的错，是大齐没有保护好你们，现在不过还你们一个公道。” “姐姐，你果然没有骗我，你会保护好我们的。” 曾经那个城门口抱住她，恳求不要她不要走的小女孩，现在已经长得白白胖胖。 沈芊岚眸色一动，一把抱住了她。 “对不起！” 明笑笑也远离京城，来到这里。 大仇得报，明笑笑做起了小生意。 她确实很有做生意的天赋，这才一月半载，便赚了很多银子。 可是，她并没有将这些银子存起来，她的爹爹本就是一名郎中，虽说这些医术传儿不传女，可是明笑笑还是偷偷学了起来。 现在她将所有赚的银子都用来开药馆，做一个小郎中，也算偿了父母的心愿。 明家大仇人得报，明笑笑也第一时间给他们安了个墓碑，希望他们死后也能安心。 谈起过去种种往事，明笑笑脸上虽有悲伤，但更多还是释然。 沈芊岚忽然发自心底佩服她，古往今来，女子虽不如男子那般有强健的体魄，可是，蒲草韧如丝的毅力，向来都不比男子差。 巡视了一番，沈芊岚心中很是欣慰。 幸好，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最后来到的一个地方，便是程乾寺。 只是，当她来到寺庙找苏秋凤时，却得知了一个消息。 “主持已经圆寂了！” 小尼姑的脸色带着些许的难过。 沈芊岚眸色深了深：“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晚上，主持说她有些乏了，便回去歇着，结果这一睡就醒不来了。” 沈芊岚心中顿时感觉五味杂陈。 小尼姑又说：“主持说了，如果有个女子找她，便把这封信交给她。” 沈芊岚接过小尼姑手中的信，只见信上写着： “沈二姑娘，我贪污的金银财宝已经悉数给了灾民，我自知我罪孽深重，不配活在这世上，故以死谢罪。” 短短一行字，都是她用血写下的。 沈芊岚闭了闭双眼，像是被梗了什么一根鱼刺般。 苏秋凤说来也是个可怜人！ 只是，幸好她最后还是良心发现了！ 她现在只希望，苏秋凤可以和她的女儿在地府团聚，一家团圆。 “姑娘，怎么了？是不是主持说什么？” 小尼姑发现她的神色不对，赶紧问道。 沈芊岚摇了摇头，淡道：“没事！主持说让你好好管理寺中一切事宜，潜心向佛。” 小尼姑的眼泪落了下来：“主持……” 沈芊岚离开了寺庙，只是，回来的路上，看着车水马龙，她的心头忽然变得很沉重。 在这一个乱世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 她虽心怀天下，见不得世间痛苦，可还是能力有限。 当她回府时，没想到的是，傅长恒已经等待她多时了。 丫鬟还特地给她配上一些点心和茶水，整个大厅都回荡着一股浓浓的香味。 房间里还烧着炭火，暖融融的。 在外面很冷，在里面，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就像她此时的心情一样。 她脱下大氅，丫鬟张潇赶紧接过，兴冲冲地说， “姑娘，你回来了！傅公子等候你多时了。” 沈芊岚看着张潇一脸欣喜。 她双手抱住肩膀，凝视着。 她还注意到张潇的眼光不断瞟向苏恩。 她可是很难得对其他人这么热情的。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伸手弹了弹她的脑袋：“我没让你招待他们。” 张潇娇嗔一笑：“小姐啊！来者是客啊！” 沈芊岚只是调侃了她一下，便循着傅长恒的目光坐在他的对面。 “去哪了？”傅长恒慵懒的声响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蛊惑力。 沈芊岚自顾自地拿起茶杯戳了一口，扫了他一眼：“你来找我何事？” 傅长恒俊美的面容始终噙着温柔的笑意：“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沈丞相。” 沈芊岚看着他，笑了笑，没说什么。 两人又开始下棋。 傅长恒被吃了一个白子，嘴里吐出一句不明意味的话： “你怎么不问我，黄慧儿为何不逼我娶她？” 见她迟迟不问，傅长恒自己倒是有些耐不住了。 沈芊岚放下茶杯，挑眉：“随便你！你想说便说。” 小七和苏恩相视一笑。 沈芊岚才明白，原来沈慧儿之所以会主动接近他，是被逼的。 她从小就有心仪之人，是自己的远房表哥，两人从小就定下了婚约。 怎奈表哥家道中落，她的父亲从中作梗，就这么拆散了这对有情人。 傅长恒挑了挑眉：“知道如何让她自己退婚的？” 他手中夹着黑棋，眯着双眼，盯着她，充满笑意。 “黄慧儿与她表哥逃到大吴土地长相厮守，别人又能奈她何？” “哟！”沈芊岚一下子明白，笑道：“教唆女子与情郎私奔，吴太子未免太不道德了。” 傅长恒直接吃掉了她的棋子：“要不然，它也不会愿意自己吃掉。” 第47章 臣想迎娶沈二姑娘 “我输了！”傅长恒将最为关键的一颗黑子交到她的手中。 手指间碰触间，她的指尖被缠住，像是丝绸般上好的触感，又酥又麻又痒。 沈芊岚微微怔住，这一失神的瞬间，只感觉他缠得更紧了。 “不后悔？” “甘之如饴！”他低哑的声音像是被沙石硌过般。 沈芊岚抬眼与他对视着，两人慢慢地露出默契的笑。 小七和苏恩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咦！公子在说什么？” “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没说。” …… 几日后，便是一年一度的春日宴。 这一日，在朝堂上举办的活动有赛马、射箭、吟诗作对等。 每个项目胜出者可以向皇帝求一样东西。 青年男女个个打扮得光鲜亮丽，多日做准备，为的只是在宴会上，能够出出风头。 沈芊岚对这种场合不感兴趣，可还是被叫了过去。 这一日，她还是规规矩矩地换上了官服，一席素洁的衣衫，头发也被竖了起来，虽无太多花里胡哨的装扮，可浑身上下就是挡不住的清冷气质。 她坐在右侧的主位上，身后往后微微靠着，她人是尽可能低调了些，可是，她年纪轻轻就当了大齐丞相，长得又光彩动人，自然成为春日宴上的香饽饽。 不少适龄男子故意找她搭话，将她围了起来。 顾珏竭力控制着自己不去将过多的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可是眼角的余光还是出卖了他。 黄盈盈在一旁早就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笑了笑，话里藏话：“陛下，瞧瞧妹妹，可多受欢迎啊！” 顾珏知道沈芊岚明明看到了自己，明明也注意到他略有些炙热的视线。 偏偏，她就能够平淡如水，对他做到视若无睹。 他微微皱眉，忍不住呵斥道： “你们一个又一个将丞相围得水泄不通，又意欲如何？” 这些男子这才作罢，回到了本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沈芊岚不经意地扫向他，只看到他沉着脸。 甚至悄无声息地走到她的身后，说话阴阳怪气的： “你很高兴吧？这么多人对你众星捧月？丞相，如今已经是百姓眼中的救世主，连朕都要比不上你了。” “臣可不敢，功高盖主，怕陛下会杀了臣。”沈芊岚好整以暇地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眼中的揶揄重了些。 她还记得之前跟着顾珏去闯南走北时，他从来都没有顾虑她是一个女孩子。 只是一味逼着她去接近那些男子，哪怕是要让她出卖色相，也在所不惜。 那个时候，如此宽宏大量，现在又小肚鸡肠？ 他现在这种吃味只会让她恶心！ 眼看沈芊岚对自己视而不见，顾珏瞳孔微眯，冷道： “丞相，这么多男子围着你，我看他们个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丞相也到了及笄之年，不如在这里头择一良婿吧？” 沈芊岚心里多多少少明白，这次春日宴定没有她想的目的那么纯粹。 顾珏和黄莺莺这夫妇俩一唱一和，定是要给她布什么局。 沈芊岚丝毫不惧，只是笑道： “多谢陛下关心，如今臣以下只有大齐子民，无心嫁娶。” “是真的无心嫁娶，还是说，你心仪之人不在其中？”他意有所指，不知不觉将矛头转向了傅长恒。 沈芊岚丝毫不慌，笑道：“陛下当真是关心臣啊！竟然开始猜了。” 顾珏顿时心中怅然若失。 他现在有些担忧，担心沈芊岚会喜欢上傅长恒。 他也是从别人口中得知，最近傅长恒常出入王府，两人也总是出双入对，毫不遮掩。 沈芊岚的确变了。 不知从何时起，她的目光便不再停在他身上了。 但是下一秒，他更加断定，这些肯定是沈芊岚为其他而做出的蠢事。 这时，下人来报，说是吟诗项目，有个大腹便便的男子拔得头筹。 按照常规，获胜者一般可以向皇帝提出一个心愿。 并且皇帝不能拒绝。 “说吧，你要什么？” 跪着的男人便是黄莺莺的一个远房表弟，黄健昭。 “启禀陛下，臣什么赏赐也不要，臣只求陛下一件事。” 说着，黄健昭带着欲念的目光慢慢地落在沈芊岚身上，根本毫不遮掩。 来这里之前，他就跟黄莺莺串通好了。 两人安排内官里应外合，拿下这场比赛，请求赐婚。 黄莺莺再说几句好话，让沈芊岚只能下嫁给他。 顾珏皱了皱眉，虽说他答应皇后了，暂时将沈芊岚嫁给她的远房表弟。 可这个人根本就配不上沈芊岚。 说白了，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黄健昭颤颤巍巍地道：“臣想娶沈二姑娘。” 话落下的刹那间，空气仿佛都静止了，所有人不敢置信地看着黄健昭。 沈芊岚也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心中愈发觉得好笑。 然而黄莺莺不觉得尴尬，还在继续自圆其说。 “原来表哥是看上了沈二姑娘，怪不得，这几日我去算卦，术士告诉我，我们这府邸将会迎来一件喜事。” 说着，她慢慢地摸着自己的孕肚，脸上露出惆怅的神色：“陛下，你听，孩儿又踢我了，术士说我这腹中胎儿会有凶兆，需要一个朝堂上最有作为的女官来帮我压压，最好的方式就是冲喜。” 沈芊岚眯着双眼，她可不吃这一招： “皇后娘娘，可知这婚姻大事不能随便乱牵，不然这牵错了，可不是凶兆那么简单了！” 黄莺莺摸了摸自己的孕肚，露出委屈的神色。 “丞相，本宫也只是实话实说，没想到却惹得你不悦，你别看本宫这兄长相普通，他性情憨厚，老实，若真能与丞相大人结成连理，那乃是当朝第一美事。” 沈芊岚看她在自顾自说着，冷嘲道：“别，娘娘，话不要说得这么满，这让今日这批年轻人听了去，多不好？他们该得为娘娘的表哥争风吃醋了！” 看沈芊岚根本就不买账，顾珏有些气急败坏地瞪了她一眼，大声呵斥： “够了，竟敢对皇后如此大逆不道，沈芊岚，你就不怕朕定你的罪吗？”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两人是在刻意刁难，沈芊岚没有全盘应下，眼神依旧倨傲。 “哪敢问陛下，臣何罪之有？” “你……”顾珏被她气得拂袖，嘴里骂骂咧咧：“你忤逆皇后，罪大恶极。” 第48章 这就是你为臣找的夫君！大齐第一勇士 黄健昭继续恳求：“陛下，臣一心只想求娶沈二姑娘，求陛下赐婚。” 大家都傻了，谁也没料到，眼前这么一只癞蛤蟆，竟敢当着众人来求娶沈二姑娘。 大家内心顿时变得义愤填膺，可又无可奈何。 顾珏垂下眉眼：“你既喜欢沈二姑娘，那朕便将他嫁给你，来人，传朕口谕……” 看来今日，这二人一定要逼她下嫁了，这个套硬生生要下了。 “且慢！”沈芊岚慢慢握紧手背，心中全是翻腾的怒意，她缓慢抬起眼帘，忽然勾起了一抹笑意。 对上他目光的同时，顾珏心脏一阵咯噔。 “陛下还记不记得之前答应朕一件事？” 顾珏淡淡地看着她，心里竟有种出了口恶气的快感。 让沈芊岚入宫为妃，她不要！ 那么他就要让她尝尝嫁给一只癞蛤蟆的感觉。 他相信，等会沈芊岚一定会哭着求他原谅的。 退一步来说，也许，她会选择当他的妃嫔。 “陛下曾经允诺臣，娶臣的必定是大齐第一勇士。既然黄少爷想娶我，就必须要过关。” 顾珏不禁皱了皱眉。 旁边的黄莺莺察觉到了诡异，赶忙说道：“用得着这么麻烦吗？沈二姑娘，我表哥可跟你不一样，他只是个老实人，不会那么多花里胡哨的玩意，还请姑娘不要为难他。” “皇后娘娘……”沈芊岚很难得温柔地喊了一声：“娘娘可说笑了，婚姻之事是大事，而且是重中之重，怎能如此草率，更何况这是陛下答应臣的，君王一诺千金，哪能食言？” 话都说到了份上，顾珏找不出反驳的话。 黄健昭也从地面站了起来，一想到，自己即将成为迎娶沈芊岚，他这心里就得意极了。 他更是不知羞耻地走到沈芊岚面前，伸手就想去碰她的肩膀，嘴里还喊着一句：“娘子！” 沈芊岚当即被他恶心到了，退开，她眸色沉沉，声音冷冷的。 “黄健昭，你给我站好！” 话音刚落，沈芊岚便命人将黄健昭五花大绑，让他一个人站在中间。 虽然今日已经出了阳光，可是冷清的风还是不管汹涌地在空气中飘荡着，时不时发出“呼呼”的声响。 黄健昭有些懵了，并不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顾珏询问道：“这是做什么？” 沈芊岚勾唇，阴沉沉地笑了，命人在黄健昭的头上放了一个红彤彤的苹果。 “给大家找找乐子，看看黄健昭是不是大齐第一勇士。” 接下来，她随意找了一个宫女，将手中的弓箭交给她。 “来，拿好，射中那颗苹果。” 宫女马上变得慌乱无比，嘴里支支吾吾： “姑娘，我不会……我不会射箭，这可是会出人命的。” “无妨，你凭感觉射便好，死了也没事。”说着，沈芊岚还替宫女蒙上了双眼，她拿着弓箭的手不断在颤抖着，听上去都要哭了。 “沈二姑娘，你这是作甚？你这是想让人杀了我表哥吗？” 黄莺莺直接起身，想要去阻止，谁知，沈芊岚一个凌厉的眼神却落在他的身上。 “皇后说笑了，这不过就是一个小助兴而已，要做我沈芊岚的夫君，如果连这点魄力都没有，那么，我凭什么看中他？” 不远处，黄健昭看着宫女的手不断拨弄弓箭，朝着他脑袋不偏不倚的位置，“咻”的一声，终于，一箭不偏不倚地往他心脏部分射去。 “啊！！！” 这时，他吓得惨叫一声。 众人也都傻了！ 大家围了过去，幸好箭没有射中他，可是黄健昭被吓得尿了裤子，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 他嘴里絮絮叨叨：“不要……” 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黄莺莺都感觉丢脸死了。 沈芊岚双手抱住肩膀，好整以暇，嗤笑道： “陛下，你可真是疼惜臣啊，这就是你为臣找的好夫君，大齐第一勇士。” 顾珏一听，脸色全变了。 黄莺莺的脸上更是愤恨。 她开始指控：“丞相，你这次真是太过分了，你看不上我表哥也就算了，你又怎能如此戏耍他？” “戏耍？”沈芊岚大笑起来：“皇后说笑了，当初我跟着陛下深入敌军阵营，什么样的危险没有看过，如今，臣只是想要考验一下，没想到……可惜了！” 她唉的一声，仿佛很可惜。 周围变得闹哄哄，就在这时，傅长恒忽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陛下，臣来晚了！” 顾珏寻声望去，看着他的出现，他不适地皱了皱眉。 今日他并没有邀请傅长恒，怎奈，他竟然不请自来。 不过，顾珏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能应了一声：“今日为何来迟了？” 傅长恒朝他行礼，笑道：“是这吟诗作对太好玩了，臣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时间。” 说完，他带着试探性的目光落在了黄健昭的身上，那一道眼神干净凌厉得仿佛能够刺痛这个世界所有的谎言。 “听说，黄兄靠一副对联便在春日宴上打败天下无敌手，臣也来领教一下。” 黄健昭顿时傻了，他哪里认识什么字，他之所以能够拿下某一个项目，不过就是皇后从中安排，他不过就是走走流程。 这下，他慌了： “我头有点晕。” 黄莺莺也附和道： “表哥若身体不适，便下去休息吧！” 黄健昭只想溜了，便顶着大肚子就要走，谁知沈芊岚从手指间弹出一颗小石头，他“啪嗒”一声，脚下一滑，整个人就摔了个四脚朝天。 “啊啊啊！疼死了！” “看来黄少爷还不想走！”沈芊岚捂嘴偷笑。 两个宫人赶紧将黄健昭扶了起来，让他找个位置坐下。 等他缓了一会，沈芊岚才说道： “陛下，现在黄公子已经休息够了，还是让众人见证一下他的能力吧！” 说完，傅长恒便出了一个对联。 谁知，黄健豪支支吾吾都说不出来，脸色涨得通红，一会说自己头痛，一会又说自己难受。 最后，他生气地甩了甩手。 “哎，陛下，臣真的累了，想回去歇息。” 沈芊岚冷笑一声：“都说皇兄才华横溢，在这一次比试中出尽风头，我为何觉得这里面玄乎其玄？” 面对沈芊岚的质疑，顾珏也不禁皱了皱眉。 “丞相是质疑这次比试造假？” 黄莺莺更加生气。 “胡说，沈二姑娘，这是污蔑，我表哥只是受伤了，而且这都要怪你，把他给吓到了。” 第49章 陛下，这么多人想要迎娶我，要不都嫁了吧！ “就是你，你这个毒妇……毒妇害的！”黄健豪大声骂道：“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么刁难我，我怎么会答不出来。” 说着，黄健豪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饶是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看热闹的众人都气笑了。 傅长恒双手抱胸，气定神闲，眼神却幽深： “沈丞相言之有理，听说黄公子还是这届科举考试的状元，既然是状元，自然文采斐然，不如，让在场众人都开开眼界？” 黄健豪吓得心脏扑通通的，他不过就是走个流程而已，这些人怎么都不按牌理出牌，一定要逼他呢！ 他捏着自己的太阳穴，嘴里嚷嚷：“不，我现在头痛，头痛死了！” 顾珏抿了抿唇角，他又未尝不知道，这其中有诈。 皇后也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秀外慧中，很多时候，他也不想去管那么多。 生怕被拆穿，黄莺莺赶忙道： “当初是陛下亲自给信任状元殿试的，难不成，你们是质疑朕吗？” 听这意思，沈芊岚便知，原来顾珏早就知晓这件事，只不过，对他们的暗箱操作，他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现在真是越来越看不透顾珏。 她不明白，一个人成为了皇帝，真的能够在一夜之间改变了那么多吗？ 难道，这次顾珏又在背后布什么局。 傅长恒往前走了几步，像是在打量了黄健豪几眼，眉眼间的笑意加深。 “陛下，臣进宫时，遇到一个云永亮的秀才，他告诉臣，其实，那日考试拔得一筹的人是他，高中状元的却是黄公子。” 云永亮，一听到这个名字，黄莺莺心中有些忐忑。 这届科举考试，几乎所有的考生都出自官宦世家，可有个叫云永亮的秀才比较特殊，他的娘亲是乞丐，从小被娘亲乞讨拉扯长大，然而，发愤图强，读书极为用功。 在这次科举考试中，他写的文章更是让人眼前一亮。 像这样没有背景的寒门子弟，自然是少不了被顶替的命运。 当初，还是命人送礼给监考官。 黄莺莺的脸色有些难看，似乎没想到，傅长恒竟会把云永亮这个人、这件事都给挖出来。 黄莺莺的脸色也微微一变：“太子可真是有心了！可是，今日是春花宴，是个众人赏花春游的日子，不宜谈公事。” 顾珏没应话，又是冷着脸，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 “那便听皇后的话，择日再审。” 沈芊岚冷笑一声，心中猛然一沉。 她偏袒黄莺莺，从来都是那么明显。 这时，黄莺莺趁热打铁：“陛下，既然你今日答应给我表弟赐婚，那么……不如今日……” 这时，太监来报，说是其他项目的获胜者也陆续到达，他们分别是骑射、饮酒等等。 众人像是说好了一般，跪在地上。 “你们要什么？” 这时，众人异口同声道： “我们也要迎娶沈二姑娘。” 顿时，顾珏有些头痛，眼底掠过一丝不耐烦。 沈芊岚坐在椅子上，蓦然抬起了声音：“陛下，这么多人想要迎娶我，要不，都嫁了吧！” “大胆，这简直是大逆不道！”顾珏转眸瞪了沈芊岚一眼，怒道：“哪有女子嫁给这么多男子？” “陛下不是说过，在笔试中胜出者，要求什么东西，陛下都不可拒绝嘛，那如今他们求娶微臣，陛下不都应该答应？” 她这番巧舌，怼得顾珏哑口无言，他黑着脸，目光先是落在沈芊岚身上，再然后便是傅长恒，最后是众人，直接被气笑了。 “好啊！你们是故意跟朕作对吗？都给我起来。” 众人依旧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请陛下赐婚！” “我说过，除了我，谁不能给你赐婚。” 这时，一道读心术传入心中。 沈芊岚一怔，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恰好跟傅长恒四目相对。 隔着人群，两人相视一笑。 …… 赐婚这事，最后还是只能不了了之。 顾珏心中也暗自吸了口气，他原本就没打算要将沈芊岚嫁给那只癞蛤蟆，他的本意和初衷就只是想让沈芊岚给自己认个错而已。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倔强。 这个该死的女人……怎么就那么倔呢！ 沈芊岚下来后，众人都将把沈芊岚围在中间。 她犹如被众星捧月般。 只是，她的视线掠过人群中，想要去找傅长恒，却发现他不在了。 她只得拨开人群，使用读心术。 “你在哪？” 可是，无论，沈芊岚如何呼唤，傅长恒并没有回复。 她往前走着，走着。 也不知走了多久，身后忽然有人喊住了她。 “沈二姑娘，陛下有请！” 沈芊岚皱紧了眉，心中很不悦。 只能回到承天殿。 顾珏正在批宗卷，一看到她时，眸光微闪。 “坐吧！” 沈芊岚找了个地方坐下，抿着唇：“陛下有何吩咐？” 顾珏微微抬起头，看着他，眼神道不清说不明。 “今日是我的错，我一时糊涂了。” 他觉得只要示软了，那么沈芊岚肯定会心软，没想到，她双眸微眯，眼神还是依旧冷淡： “糊涂？天子一诺千金，陛下有好几次都将我推入火坑？是不是我没死掉，陛下心里不够爽快。” “你误会了……”顾珏觉得自己很委屈，他缓缓走到了沈芊岚的身边：“我只是想让你跟我示软，只要你跟我认错，我就会原谅你，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沈芊岚面上充满冷意，闭了闭双眼： “顾珏，别假惺惺了，你有多少次陷我危险的境地，本来，我以为你还尚有一丝良心，现在我才发现，你这个人根本就没心没肺，恶心得很。” 顾珏正想抓住她的手臂的手悬在半空中，张了张嘴，却还是欲言又止。 他只能叹了口气，没好气地自言自语： “别气了，是朕的错，好了吧！” 沈芊岚神色平静：“不会的，现在说这些话都晚了，顾珏，我已经累了，放过你，也放过我好吗？” 说完，她才面色诚恳地看着他：“不要逼我，连对你最后的那么一丝认错都泯灭好吗？” 室内一片沉默。 这时，太监来报： “不好，陛下，太后吐血了——” 第50章 她不会为别人委屈求全，有仇当场就报了 两人赶往慈宁宫。 淑妃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嘴里都是血。 “你们来了，真好！” 沈芊岚微微皱眉，将手搭在她的脉搏上。 她的脉象混乱，体内有血崩之势。 国破家亡之后，淑妃沦为羌笛的官妓，每日都要接待上百名官员。 几乎每隔一个月都会怀孕，然而，体内的婴儿又会被高强度的力度活生生地抹灭掉。 以至于，她现在身子骨很虚。 沈芊岚掰开她的嘴巴，往她嘴里喂了一颗药： “你为何不吃我给你的药？太后娘娘。” 服下了药，淑妃似乎喘了口气，整个人重新活了过来。 她狠狠咳了一口痰，咳到她眼睛都发红了。 她这才坐在榻上，颤抖的手，同时抓住了沈芊岚和顾珏的手，掌心包裹着温热。 “芊芊，我听说，你最近和顾珏吵架了，你们俩要是不同心，那么我吃药还有什么意义？” 沈芊岚摇了摇头，嘴角萦绕着淡淡的笑意。 “没有！淑妃娘娘误会了！” 淑妃苦口婆心劝道： “芊芊，哀家知道顾珏有愧于你，为了他一统江山，付出了很多，他也让你受了不少委屈，可是，你不能抛弃他啊！没有你，他什么都做不了。” 沈芊岚不卑不亢，从桌子上取了一块糕饼给她： “太后娘娘，没有谁离不开谁，况且陛下现在已得贤人，有皇后在身边会辅助陛下的，太后娘娘也不必太忧心了。” 淑妃吃了口，只觉得这糕饼没有像之前那般甜了，她眼中泛起泪： “反正哀家就是不准你离开珏儿，如若珏儿真的做了什么让你不痛快的事，你便告诉哀家，哀家轻饶他的。” 她将沈芊岚的手握得更紧了，郑重地宣布道。 顾珏看着沈芊岚的脸色变了变，又转过视线不去看她，眼底余光的那一抹笑，透着些希冀。 最近他们的关系实在是糟糕透了，他的确很想要改善两人的关系。 沈芊岚顿了顿，转向顾珏的眼神带着冷厉。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求太后替我做主，今早陛下还想将我赐给皇后表弟，那人不学无术，大腹便便，陛下这分明就是看我不顺眼，想将我推入火坑。” 淑妃原本就是随口说说而已，谁料到沈芊岚竟然当真了。 他佯装生气地瞪了顾珏一眼，怒斥道： “真有此事吗？你是不是犯糊涂了，芊芊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就算再宠爱皇后，也不该这样对芊芊。” 顾珏也傻了，一时间，竟然不明白沈芊岚在搞什么把戏。 他只能跪了下去：“儿子当时只是想气气芊芊而已，没想要将她赐婚给任何人。” “胡说，当着那么多人要将我赐给黄公子，你这分明就是看我不顺眼。” 沈芊岚直接站了起来，指着顾珏的鼻子就骂道。 反正这也是他们母子俩谋划的一场戏，她也不打算揭露他们。 不过，她向来都不会为了别人委屈求全，有仇当场就报了！ “好啊，你个顾珏，当上了皇帝，你就把芊芊忘记了是吧？你是不是忘了母后说什么了？” 淑妃不断地数落着顾珏。 而他只是跪在地上，沉默不语。 淑妃转而只是训斥了几句，转而又看着沈芊岚，眉眼中噙着笑： “好了，哀家已经骂了他，你总该消气了吧！” “啊~”沈芊岚热络地走过去，黏着淑妃：“太后娘娘，陛下这人不长记性，还是得罚，罚他！” 她虽然带着娇嗔含笑的语气，眼神恶狠狠地盯着顾珏。 淑妃皱了皱眉：“那你要母后怎么罚他呢？难不成杀了他？” 话音刚落，沈芊岚从守卫的手中掏出一把冰冷的长剑，搁在顾珏的脖颈上。 “嘶！”冷光闪烁着，惊得众人都瞪大双眼。 淑妃也傻住了。 沈芊岚盯着顾珏看了片刻，忽然笑了笑：“用不着这么麻烦。” 淑妃起身，伸手要去拉她的手臂，可是，还未碰到，她浑身上下的冷气便将她弹开了，她扑了个空。 顾珏也慢慢站了起来，脸绷得紧紧的，这时，他似乎感觉到耳边有什么冷意呼啸而过，只有骇人般的冷意。 他抿着的唇微启：“芊芊！” 沈芊岚笑眯眯地将长剑“哐当”一声丢在地上，笑道： “臣也只是逗逗陛下玩而已。” 说完，她轻轻退开，笑声在整个房间里回荡着，充斥着人的心肺。 走出慈宁宫时，沈芊岚的脸色是沉着的，手慢慢握紧。 如果不是看在淑妃曾经救过她一命的份上，她可差点就会将顾珏送走。 “阿珏，你的脖子……” 淑妃心疼地看着他狭长的脖子，有一道浅到不能再浅的剑痕。 她竟然是真的动了要他的心…… 难道，她就那么讨厌自己吗？ 真的不爱了吗？ …… 仿佛是自己心里最爱的东西要离开自己，顾珏第一次感觉到害怕，恐惧，他不顾一切地跑着。 路上很多奴才都跟他行礼，他还是不管不顾，这一刻，他早已忘记自己是一个皇帝。 终于，暗香浮动的宫门口，冷冽的风吹着，雪花掉落，不停地落在人的身上。 正在他要追到人时，沈芊岚也停了下来，他心里歇了口气。 可是，顺着她的目光往前看，顾珏傻住了。 顾珏这是第一次看到！ 沈芊岚向来充满冷意的眼神噙着柔得化不开的笑意。 一身皎洁的素衣被风翩翩刮着，仿若一只盈盈的蝴蝶在翩翩起舞。 她好像都会羽化成蝶，消失在他的世界中。 “芊芊，等等，我有话要跟你说！” 他正要冲过去抓住她的胳膊，谁知，还是扑了空。 不远处灼人的阳光，却灼得他眼睛根本就睁不开。 他顿了一下，眨了眨眼睛，才看到了不远处的傅长恒。 他身穿墨色衣袍，玉冠束发，五官精致，明明春天了，可是这雪花还是翩翩而落，给他精致的五官增添了几分精致，几分温柔。 他就这么笃定地站着，仿佛在等待着沈芊岚扑入他的怀抱，做她最坚实的怀抱。 顾珏皱紧了眉，心里很不是一番滋味，怎么又是他？ 可是，他都来不及挽留沈芊岚，她便提起裙摆，就这么一跑，就扑入了他的怀中。 傅长恒含情脉脉地将她接住，两人的眼中容不下其他人。 “我接你回家！” “嗯！” 沈芊岚应道，手牢牢地抱着他的脖子，而傅长恒的手则是捞住她的腰，抱着她，两人一同钻进了马车。 马车渐行渐远，幻化为这个雪天的黑点。 他还是错过了…… 第51章 你这是在惹火，知道吗？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天气这么冷啊！快穿上。” 太监想要为他披上外衣，顾珏则是像丢了魂般，望着蹁跹的雪花，他伸手缓慢地接住。 明明是极冷的天气，雪花在他手心里一下子就融化了。 他的心脏一下子就疼了起来，疼到几乎无法呼吸。 整个人像是失魂落魄般走进了宫殿，九五至尊的位置金碧辉煌，殿内龙涎香的味道静静徜徉着…… “哈哈哈哈哈……皇位……权势……”他大声笑了出来，连身体都跟着颤了起来，凄厉而哀伤的笑声宛然流转着，愈发刺耳。 “珏儿，珏儿，你这又是为何呢？” 淑妃披着厚厚的披风风尘仆仆地赶来，望着他，满眼心疼。 “她不爱我了……她不爱我了……”他再也找不回那个心心念念都是自己的女人，顾珏笑着，笑着，腥红的眼底全是眼泪：“母后，为何我是皇子，为何我不能只能只是一个普通百姓呢？” 淑妃脸上立马就沉了下来，伸手狠狠甩了顾珏一巴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够了！顾珏，你哭给谁看？想当初为了你能活下去，母后忍辱负重，伺候那些恶心的羌笛人，就是为了有一天你能够登基复兴大齐，你难道忘记了父皇临时的遗言吗？” “我知道母后为我忍辱负重，所以这么多年来，儿子始终不敢忘记复兴大齐，那不仅是母后的心愿，也是父皇临终前的遗愿，我甚至只能压抑着对芊芊的爱，只能做自己不愿做的事。” 平日病恹恹的淑妃像是活了过来，伸手死死掐住他的肩膀，斥责道： “你是个帝皇，你的责任重大，你的每一步关乎整个大齐的兴衰，听母后一句劝，铲除异己，稳定大齐江山，这才是你你唯一的目标，你给我清醒点！” 顾珏笑了；“我还不够清醒吗？我步步为营，不惜利用芊芊，一步一步败光她的好感，让她芊芊一人斗那么多百官，置身于虎穴中，你看到了吗？她现在已经不爱我了，已经觉得我不可理喻了。” 淑妃戳了戳他的心脏，眼神变得尖锐：“你是一个帝皇，你怎么可以有心？帝王之心乃是以江山社稷为重，帝王之心应该是薄凉的，听母后一句劝，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日后还能有很多。” “不，沈芊岚只能有一个人，我要的只有她一个。”他坚定地说道。 淑妃的脸色变得阴沉至极，他从未想过，顾珏真的会爱上沈芊岚。 可惜了，顾珏和他父皇一样是个情种。 她也担心将顾珏逼得太紧，反倒会使他们母子生出嫌隙。 想到这里，淑妃的眉心舒展，化为慈母，循循善诱： “顾珏，如今朝政尚不稳固，听母后一句劝，不要感情用事，铲除异己，稳固朝政，母后一定会助你得到想要的，想要让沈芊岚留在你身边有很多方法，你忘了，她有一份誓言书。” 顾珏有些迟疑：“誓言书……”他又想到了什么，低下头，脸色沉重：“我不愿意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得到芊芊，更不愿意她恨我一辈子。” “算不得卑鄙，芊芊本就喜欢你，如今你们只是有误会而已，误会解除了，芊芊会理解你的，一定会像之前一样爱你的。” 只是一瞬间，顾珏心中的苦涩就被淑妃一番话安慰，他收敛好了信息，道：“母后，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但我只要芊芊，只要芊芊一人。” …… 马车内，一盏香炉慢慢燃着香，沁人心脾的香味回荡着，闻起来格外让人心旷神怡。 阳光斜扫过来，落在车内一角。 傅长恒脱下自己的黑色长袍，将她结结实实裹在怀中，顺带着将她拥入怀中，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沈芊岚一怔，心头像被春天的垂柳垂过，竟有种痒痒的触感。 他低头，嗓音低哑温润，像是被石头硌过般动听，似有若无地划过她的耳朵。 “冷吗？嗯……我帮你暖暖。” 还没等沈芊岚回答，傅长恒修长的手指温柔又强势地挤开她的指缝，与她紧密无缝地贴合在一起。 今日他好像有些霸道！ 沈芊岚深吸一口气，面对他的碰触，她似乎没有半点不适，相反被他抱了一会，她感觉身体热极了，恨不得将衣衫脱掉。 “嗯……有点热了！你先放开我。” 在他怀中难耐地挣扎了几下。 傅长恒低低地笑了，声音很轻却很清晰： “不放，多热？要不要我为你去去火。” 话只说了一半，他还饶有意味笑了一下。 这个家伙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番话立马让沈芊岚的脸色瞬间红透了，只能转移话题： “我方才用读心术唤你，你怎么不理我？” “怎么？你想我了？”他狭长的语调微微抬了抬，似乎还不想停下来。 “胡说八道。”沈芊岚想从他怀中起身，谁知，起身的刹那间，傅长恒握住她的一边肩膀，顺势将她整个人压住了。 鼻息碰触间，伸手轻抚着她，眸子灼热起来，眼神滚烫地想要将她吞噬。 他这是……要做什么？ 沈芊岚愣了一下。 “阿岚，你怕吗？” 可傅长恒没给她思考的时间，手捞住她的腰肢，低下头，慢慢地靠近她。 沈芊岚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可是等了好久，想象中的温润并没有覆盖起来，她倒是听到傅长恒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仿佛在竭力压抑着什么，好像一个快要涨破的气球。 她等了许久，吻还是迟迟没有落下来，这时，傅长恒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笑出声来，直接放开了她。 “不过是逗逗你，还当真了！小野猫，放心，我再想也不会动你。” 她知道傅长恒明明对她也是有感觉的，可是……为什么就是不敢动她呢！ 想到这里，她心中竟然有些怅然若失。 沈芊岚一把抓住他，整个人缠上去，不甘心地就要去吻他。 “傅长恒，你竟敢耍我？我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傅长恒一怔，瞪大瞳孔，伸手抵住她靠近的唇瓣。 “阿岚……” 四目相对间，沈芊岚冲着他俏皮一笑，有大仇的报的爽快感。 沈芊岚主动松开他，略略略地朝着他吐出了舌头：“怎么样？还敢不敢惹我？” 傅长恒虽眉心聚拢，可是心脏也是砰砰地跳了起来，大声呵斥道： “你这是在惹火，知道吗？” 他坐到一旁，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帘子外的不远处。 气氛变得安静起来，傅长恒看了看自己被碰过的手指，心里像开了花似的，他忍不住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