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狂妃:皇叔别来无恙》 第1章惨死 东城国瑞皇元年,刚过惊蛰,忽天降大雪,连绵数月,不得停歇。 皇宫以北的凤栖殿内,皇后南初月因难产,疼了整整三日。 “啊——” 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原本清丽的脸颊上没有了一丝血色。 “太医呢,太医在哪里?橘秋,赶紧去找太医啊!”用尽了力气嘶吼着,喉咙口突然涌上的甜腥味,让南初月剧烈的咳嗽起来。 整整三天了,除了贴身丫鬟橘秋,还有一名产婆之外,偌大的凤栖殿里,没有一个下人。 从六岁时候就跟在南初月身旁,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了,但橘秋在看到产婆子用铜盆在那儿接血的时候,还是吓得不停的抖。 “娘娘……”她难以启齿,更是不忍告诉她。 她早就派人去找太医了,可是没有一个愿意来的,求也求了,跪也跪了,可放眼整个东城国,早就没有人把她南初月放在眼里了。 她只不过是一个皇上玩腻的烂货罢了。 “哟,姐姐,怎么还没生出来啊?”南昕予趾高气昂的走了进来,闻到这一股血腥味,忍不住皱了眉头。 比起南初 月,她看起来更像是东城国的皇后。 南昕予打扮的华贵,头顶那颗千年的夜明珠也是皇后服制才有的,却出现了在她的身上。身后跟着八名宫女,六名太监,饶是那时候南初月刚封后时,也没有这样的排场。 “你……你来做什么?”实在没有了力气,南初月说话早已气若游丝。 她捂了捂嘴,笑得猖狂,“我来看看,我的好姐姐,生了三天三夜,到底生下来个什么怪物。”说着,她探头看了看南初月血淋淋的下身。 她用力的抓着床单,里衣早就被汗水浸泡的湿透了。 南初月偏过头,“南昕予,你别得意,等到君耀寒回来之后,一定会收拾你。” 这句话,让南昕予笑得前俯后仰。 “我这单纯的长姐啊,你以为君上在哪儿?他早就回来了,十日之前,他去了西离,带回了南战野的头颅,顺便灭了你南家一百一十四口人的命!” “南初月,你是不是不信?不信的话,我让人把孩子挖出来给你看清楚,到底是不是君上的种?”说着,南昕予挥了挥手,就冲上来一堆侍女和公公。 可躺在床上的南初月依旧一动不动。 橘秋急了,她死死的护住南初月,不让人靠近,“你们疯了吗,她是当朝的皇后,你们谁敢动她!” 听到橘秋歇斯底里 的哭喊,南昕予觉得烦躁。 “来人啊,把这个婢女杀了。” 话音刚落,一旁的侍卫拔出刀,直直的刺向橘秋的心脏,旋即拔出。喷射出的血洒在了南初月的脸上,炙烫了她的心脏。 两个婢女拉开南初月的腿,另一个人伸手就掏了进去,将她腹中的孩子整个用力的扯了出来。 脐带,内脏,血水,将床榻染成了鲜红色,整个凤栖殿内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南初月死死的瞪着双眼。 仇恨浸润着她的血脉,在她的四肢百骸中流淌。 “君耀寒,我们的仇,不共戴天!他日,我必定化作厉鬼,扰你永世不得安宁!” 眼见着南初月断了气,南昕予笑了笑,大摇大摆的准备离开,又忽然站定脚步。 “把孩子拿来给我看看。” 婢女抱来一个男婴,南昕予不屑的睨了一眼。 这时,婴儿忽然睁开了眼,吓得南昕予不由往后退了退。 那一双金色的眸子。 除了帝王家,举世无双。 但那一晚,君耀寒明明就在她的房间里,他不可能有分,身术。 那这个孩子的父亲…… 难道是…… 第2章重生嫁宁王 君耀寒,南昕予,你们不得好死! “小姐,小姐,你醒醒。”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像是橘秋的。 她六岁就跟在南初月身边,这声音断然不会认错。但想起凤栖殿里的那一幕,侍卫一刀捅进了橘秋的心房,南初月就心疼的紧。 可她明明死了,怎么会…… 南初月艰难的睁眼,入目的是红色的帐曼。转头,卧房里的喜烛,合卺酒刺激着她的双眸。 她不是死了么? 这又是哪儿? 橘秋见她醒来,控制不住的抽泣着,“小姐,你终于醒了,你可吓死我了,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我还以为……” 大喜日子? 南初月一共成过两次亲,一次是君耀寒求着她嫁给宁王,第二次则是封后大典。看这架势,应该是前者吧。 “醒了?” 一个铿锵有力的男声传进了耳畔,打断了南初月的思绪。橘秋扶着她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只见卧房门口,一个男人坐着轮椅,由侍卫推着进来。 南初月怎么 可能不认识他。 大名鼎鼎,东城国的战神,宁王殿下,就连君耀寒也要称他一声皇叔。 即便是三年前在与匈奴那一役中,不幸断了双腿,君北齐依旧是东城国最骁勇善战的将军。 在看向南初月后,君北齐挥了挥手,屏退了侍卫。旋即,用内力催动那木质轮椅,缓缓的朝南初月过来。 但仅仅是这几步路,让南初月背后生生沁出了一层冷汗。 当初为了帮君耀寒登上王位,南初月不惜一切代价,甚至给君北齐下了这世上最阴狠的蛊毒,噬心蛊虫。 以至于名震一时的战神宁王,死在了东城国冰冷的地牢内。 而现在,这个男人却好端端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就在她失神间,君北齐对橘秋命令道,“你也下去吧。” 橘秋有些犹豫,看了看南初月。“小姐。” 该还的总要还的,就算这是阴曹地府,她也欠君北齐一条命,咬了咬牙,南初月命道,“橘秋,你下去吧。” 橘秋努了努嘴 ,只好恭敬的朝着君北齐行了个礼,随后退出卧房,关上了门。 洞房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君北齐就这么坐在轮椅上,一言不发。 饶是如此,还是掩盖不了他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东城国的君王是个草包,但能在四国之中一直拥有一席之地的,全靠这英勇无双的七皇叔。他的故事至今在坊间流传,例如单枪匹马入东吴,一人抵千军万马取回对方将领的首级,这种故事说一夜都说不完。 也正因如此,他成了君耀寒叛乱路上最大的障碍。 他生的俊朗,断了一双腿都掩盖不住他的绝色芳华。金色的眸子自带逼人的贵气,仅是坐在那里,都让人望而生畏。 见南初月怔怔出神,君北齐轻咳一声,冷声说道,“难道,你不愿喝这合卺酒?” 转头看向桌上,这让南初月更纳闷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真的是她和君北齐成亲的日子? 木讷的站起身,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 给君北齐,南初月依旧处于混沌之中。 接过了酒,君北齐却将酒杯随手丢在地上,周身阴冷的气场更甚。 南初月想起来,她在酒里下了毒。 可眼下,不知该如何解释…… 如若不是因为君耀寒,她万万不会对君北齐下毒手。这个男人,不仅是神话,更是东城国的神祗。 他一双星眸厉色的望向南初月,仿佛要把她看穿。 但并没有在南初月身上见到一丝的畏惧。 这女人,果然不一般。 “既然是洞房,是否应该行洞房之事?” 君北齐一句话,又一次让南初月跌入了冰窖。 她的下身,藏着这世上最阴狠的蛊毒,噬心蛊虫。只要两人行房事,那么君北齐…… 当年,南初月也是用这一招,要了君北齐的命。 不管现在是什么状况,她都不愿再一次这么做。 放下酒杯,转身背对着君北齐,她淡淡的道,“回王爷,臣妾今日身体不适,恐无法伺候王爷了。” 话音刚落,一股劲风从 屋内窜起,在南初月的身边盘旋。 君北齐用了内力,将她整个人掀起,随后重重的扔到了床榻之上。 南初月自小习武,却还是抵不过君北齐的一招半式。 “王爷……”她不愿重蹈覆辙,便拼命的挣扎。 但君北齐并没有给她反抗的机会,他坐在轮椅上,没有任何的动作,却在顷刻之间,催动内力,将南初月身上的喜服撕扯成了碎片。 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让她感受到了一阵凉意。 君北齐一跃而起,踏空来到了床榻之上。 他居高临下的压着南初月,一手捏住她的下巴,神色万分的阴冷。 “既成了本王的妻,那便要履行职责。” 四肢在君北齐的掌风下,根本动弹不了半分。南初月眼看着身上的衣物变成了一条条的布片,除了羞赧之外,更多的是担忧。 但她根本不是君北齐的对手,内力更不是一个级别,不管她如何运气,都推不开君北齐半分。 “宁王!你又何必强人所难!” 第3章催动噬心蛊 好一个强人所难。 在君北齐眼里,这些不过是南初月欲拒还迎的伎俩罢了。 不顾他的反抗,周身的劲风不减反增,直到南初月彻底坦诚的暴露在君北齐的面前。 东城国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 但君北齐并没有因此而怜香惜玉,反而,他的眸子变得愈发的冰冷,让南初月不寒而栗。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场太过强大,怪不得君耀寒会对他如此惧怕。 “我还以为世人眼里的宁王殿下,是个正人君子!” 一句话,让君北齐停下了作为。 他饶有深意的看着身下的南初月,仿佛要在探究她的意图。 乘着空档,她连忙说道,“我心早有所属,宁王如若今天强行要了我,我南初月必然以死相谏。” 君北齐皱着眉,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 她明明……噬心蛊……难道是假的? 君北齐第一次对这个女人产生的了兴趣。 掌风出,君北齐一个翻身,从一旁拿了衣袍披上,坐回 了他的木质轮椅。 不管穿着什么衣服,君北齐身上总是有王者的风范。 南初月从一旁拿了毯子将身体裹住,低着头,“宁王,臣妾自知有愧。” 君北齐没有听他解释,他催动内力,使着轮椅,离开了房间。 一时间,这个洞房又变得冰冷而孤寂…… 南初月坐在那里,一时回不过神。 难道,她重生了? 重生在了她和宁王成亲的那一日。 脑海中,南昕予和君耀寒那丑陋的嘴脸一直在回荡。胸口的位置像是被人挖了一块,生生的疼着。 她本是西离南家的嫡长女,东城国君王亲封的郡主。 有着举世无双的容貌和才华,却因为迷恋君耀寒那个小人,一步错步步错,导致南家一百一四十口命丧黄泉。 如今老天开眼,居然让她重生在了三年前,这些账,她要一笔笔的讨回来! 叫来橘秋,南初月吩咐道,“到北门,学三声鹧鸪叫。” 这是她和君耀寒的暗号,一旦成事 ,便去庭院北门学鹧鸪叫。橘秋不明白,但还是照做了。 入夜之后,君耀寒躲过了宁王府的层层护卫,到了南初月的卧房里。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夜行衣,南初月看到他的时候,身侧的手都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但她还是强忍着滔天的恨意,硬是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她到现在也没穿上衣服,只用了被单裹着身体,坐在床上抽泣着,令人我见犹怜。 君耀寒走过来,一脸的得意,他没有询问南初月的感受,而是兴奋的说道,“成功了?” 这可是南初月的第一次,为了她的王位,上一辈子,她甚至不惜……可在这个男人眼里,不过就是个工具罢了。 南初月点了点头,肩膀颤抖着。 刚才君北齐催动内力的时候,将南初月重重的丢在了床上,如今她上上的青紫,更是让君耀寒信以为真。 搂住了她的肩膀,看着南初月身上的斑驳,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喜悦,从袖中掏出一 个药瓶。 “我的好月儿,从今天开始,只要你每天给君北齐的茶中加入一点药粉,用来催动噬心蛊,那不出三个月,他就会暴毙而亡。” 南初月颤颤巍巍的接过药瓶,仰头问道,“这,不会被发现吗?” 君耀寒自豪的说道,“你放心吧,这是我亲自去西域求的蛊毒,无色无味,万无一失。” 到现在为止,君耀寒也没有问她一句,痛不痛,难受不难受。想当年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了这种狗杂碎。 南初月扑倒了他的怀里,低声啜泣着,“好,只要能帮到你,我什么都愿意。” 君耀寒这才假模假样的拍着她的背,“月儿,你放心吧,他日只要我登基为王,我必定娶你为后,且整个后宫只你一人。我发誓!” 当年,因为君耀寒的这些誓词,南初月感动的留了眼泪。 现在听来,真是可笑至极。 后来她才知道,君耀寒和南昕予早就搞在了一起。君耀寒封王的次日,就把 南昕予接到了宫里。 怪只怪她当年眼瞎,居然如此信任这两个人。 君耀寒安抚了许久,南初月这才平复。 “月儿,我得走了,这宁王府戒备森严,我不能逗留太久。” 南初月懂事的点了点头,“那你小心点。” 在南初月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君耀寒便跳窗离开。走的时候还不忘嘱咐他,别忘了给君北齐下药。 前世失去的,南初月要一点点的讨回来。不仅仅是杀了君耀寒那么简单,要让他一点一点失去一切,最后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 这一夜,南初月盘算了整整一宿。 第二天,是她回门的日子,南初月起了个大早。她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见到南昕予了,君耀寒可以放着慢慢玩,但她这个好妹妹,似乎应该早一点教训一下才是。 橘秋替她梳妆打扮好之后,南初月就离开了卧房,在路过门厅的时候,君北齐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宁王妃这一大早,准备去哪里?” 第4章她一个庶女 悬廊上,君北齐一身墨色长衫,面色清冷的坐在轮椅上。身后是他的贴身侍卫,玄五。君北齐的武功和内力在东城国数一数二,听说玄五却远远在他之上,甚至在整个青州大陆上,都是排的上名号的。 南初月微微屈膝,对着君北齐行了礼。 “回王爷,今天是臣妾回门日子。” 君北齐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这个女人和以往完全两样,从昨天洞房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 西离不属于东城国,更不属于青州大路上的任何一个国家。他自成一体,南战野有着惊人的经商天赋,南家的生意遍布四国,南家的家底也十分的惊人。为了拉拢南家,当今君上特意封南初月为郡主,而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一个月前,突然请旨,要嫁给宁王。 迫于君上的施压,君北齐这才同意了这桩婚事。 但虽然是南家提的亲,但南初月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模样,好似这桩婚事是被逼的。今天见她毕恭毕敬的行礼,君北齐都有些愕然。 西离的规矩,成亲 第二日要回门,君北齐不是不知道。 但这回门,应当是君北齐和南初月一同回南家,可南初月却打算一个人回去。 稍稍动了动手指,身后的玄五便推着君北齐离开了。 南初月没有心思去猜她的想法,带着橘秋上了马车,回了南家。 她是南家的嫡长女,是南战野的心头肉,更是天之娇女,嫁给宁王,倒算是门当户对。 南家大门前,南初月站在那里,只觉得鼻头发酸。想想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又记起南家一百一四十口人…… “长姐,你可回来了。” 一回眸,南昕予红着眼眶,梨花带泪的朝着南初月跑了过来。 南初月胃里翻涌,侧了侧身,避开了南昕予。 这一个小动作,让南昕予愣了愣。 但南初月却挂上笑容,问,“我的好妹妹,爹爹呢?” 南昕予用手绢擦了擦眼泪,“爹爹一大早去商铺了处理公务了,应该一会就回来了。” 南初月心下了然,这个时机真不错。 本想进门,南昕予却忽然开口,“长姐,宁王殿 下呢?没有和你一同回门吗?难道宁王殿下不懂我西离的规矩?” 南府门口,整齐的站着两排下人还有管家,听到南昕予的这句话时,一个个都心中腹诽。是啊,大小姐回门,为什么宁王殿下不陪着。 以前不觉得,现在看来,自己这个妹妹真是心思缜密。 南初月没有一点生气,笑着说道,“宁王是君上最器重的人,也是整个东城国的战神,他日理万机,自然是有要事要处理。” 一句话,既烘托了宁王的神勇,又回怼了南昕予的话。 是啊,宁王殿下可不是一般的人,整个东城的安危都在他的手上,能嫁给宁王,也是小姐的福分。这样的大人物,自然是不拘小节的。 南昕予努了努嘴,没想到南初月会这么说,心里涌过一丝不快。 “长姐说的是,宁王殿下定是有要事缠身。” 不再理会她的小心机,南初月提着裙子,进了南府。 大厅里,苏慕容已经等在了那里。 她是南昕予的生母,自从南初月的母亲过世之后,她就成 了正房,以前,南初月也把她当成母亲看待,可回忆起她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的好女儿,你可回来了。” 苏慕容迎上去,没想到南初月看都没看她一眼,不屑一顾的走了过去。 “如果我没记错,你只是我父亲的小妾。”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既撇清了和苏慕容的关系,也打了她的脸。 苏慕染尴尬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这南初月怎么了,会说出这样的话。但她不仅是南家的嫡长女,又是君上亲封的郡主,如今还成了宁王妃,她怎么惹得起。权当做是南初月今天心情不好,胡乱说道罢了。 让佣人递上了茶点,苏慕容谄媚的走了过去,“月儿,累了吧,喝点茶,吃些点心吧。” 看了一眼茶杯,南初月眸色变暗了不少。 前世,就是苏慕容和南昕予这对母女,日日在她的茶里下毒,才让她变得体弱多病。他们用的毒剂量很小,若不是长期服用,根本不会有所察觉,怪只怪她太信任这对蛇蝎心肠的母女。 转头看了南昕予一眼,“妹妹一大早就在门口等我了,这杯茶,便赏给昕予吧。” 苏慕容一慌,“她一个庶女,不用管她。” 南初月挑着眉,“你还记得她是一个庶女?那你是什么?这大堂之上,已经由得你们两开口了吗?” 南初月说话声音并不大,却带着十足的威慑力。 从未见过她这番模样,让苏慕容和南昕予着实吓了一跳。 上一辈子,她当够了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这一次,可不一样了。 端着茶杯走到了南昕予面前,“我让你喝,你便喝!” 南昕予眼睛都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长姐……” “喝!” 南昕予不敢不从,刚接过杯子,却被苏慕容冲过一把打翻。 南初月用手帕擦了擦手,在一旁坐下。“怎么了?一杯茶而已,不敢喝?” 苏慕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月儿,你就放过你妹妹吧。她一个庶女,怎么敢喝长姐递来的茶,这是大逆不道的。” “哦?是吗?是大逆不道,还是这茶点里有毒?” 第5章噬心蛊的威力 一句话,让苏慕容吓得腿软,身子重重的朝一边倒去。 而这番话,恰好让赶回来的南战野看在了眼里。 一开始还在纳闷,自己一向乖巧的女儿今日怎么这么暴戾,直到听到了下毒之事,南战野也无法淡定了。 “苏氏,你好大的胆子,你居然给月儿下毒?” 南初月站起身,看着年过半百,依旧神采奕奕的父亲,强忍着眼泪,喊了一声,“爹爹。” 南战野摸摸了她的头,眼里满是慈爱。“我的月儿回来了。” 南初月用力的点了点头。 “下毒,月儿刚才说的事,都是真的吗?” 敢给她的宝贝女儿下毒,真是活腻了。 南初月不卑不亢,眼里没有一丝怜惜,她指了指桌上的糕点,“是不是真的,找人来验一验不就知道了。” 南家本来就有青州大陆上最大的药材房,验毒这种事,根本就不在话下。 苏慕容眼看自己的行迹要败露,她突然冲过来,拿起桌上的点心,全都塞在了嘴里,那狼狈的行为,真是令人不耻 。 原本南初月还担心这么点剂量,可能验不出来,但苏慕容这不打自招的行为,真是让她不费吹灰之力。 眼看着南战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苏慕容将点心全都塞进嘴里,因为太干,她呛得连连咳嗽。 “来人。”南战野大声吼道,“把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给我关到祠堂里,没有我的准许,谁也不许送吃的过去!” 下人领命,将苏慕容连拖带拽的带走了。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南昕予吓得不敢吱声。她惊愕的看着南初月,只觉得这次回来她像是变了一个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南初月望向角落里的南昕予,一个眼神,就让她不由的一颤。 南战野说道,“别学你娘,一肚子的阴谋诡计!” 这件事,算是无端的把她也牵连进去了。南昕予噙着眼泪,点了点头,就哭着跑下去了。 南战野也没想到,在他眼皮底下,居然发生了这种事。 安慰了父亲后,南初月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刚进门,她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 瓶子递给橘秋,“把这些粉末洒在窗台外的银杏树下。” 虽然连橘秋都觉得小姐有些变了,但自从六岁之后就跟在南初月的身边,早就已经把她当亲人了。 “是小姐。” 回到家的感觉真好,南初月伸了伸懒腰,回到了房中。 按照她重生的那一年,应该有个贴身侍卫,叫九稚。是南初月年少时,外出游历,在人贩子手中救下的一个男孩。却想不到他是被灭门的剑门世家的传人,身手了得,且没有人知道这世上还有这么一号人。 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玉笛,南初月吹下之后。 房中忽然落下一个身穿黑色行衣的年轻男子。 “月小姐。” 九稚单膝跪地,恭敬的朝着她行了个大礼。 南初月挥了挥手,示意她起身。 从南初月回到南家之后,她的一举一动,九稚全都看在了眼里。但南初月是她这辈子认定的主人,不管她是否变了,九稚都听命于她。 转身坐下,南初月一手支着下巴,一手在桌上轻敲着。 “听说剑门世家,除了精通剑道之外,还擅长用蛊毒。” 九稚身子微微一颤,这个秘密,除了剑门世家的传人之外,无人知晓。 但南初月既然问了,他不打算隐瞒。 “回月小姐,剑门的蛊毒举世无双。” 南初月站起身,“那噬心蛊,怎么解?” 噬心蛊…… 这当今世上最狠辣的毒药,通过男女之事下毒,之后用以催心散,这药无色无味,即便是最厉害的用毒高手,也难以察觉。 三个月后,噬心蛊毒发作,会失去理智,将最亲的人当做敌人杀害。慢慢失去内力,武功,直至全身溃烂而死。 但反之,如果三月内,下蛊之人没有将噬心蛊传到对方身上,则会遭到反噬。 就在九稚刚要开口之时,门外传来了橘秋惊恐的呐喊声。 “小姐,小姐,这里倒了个人。” 南初月脸色如常,她早就算到了。“九稚,把人带进来。” 晕倒的人是南昕予贴身丫鬟,桑竹。 九稚将她绑了起来,没过多久,便醒了过来。 她 跪在那里,从原先的惊愕变成了愤怒。 “你们抓我做什么,大小姐,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好人。没想到你居然冤枉大夫人,让二小姐在房间以泪洗面。” 真是忠仆啊,明明是南昕予派来监视她的人,被抓到之后,居然成了替主子抱不平了。 南初月蹲下身,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九稚,把她的手指给我切下来。” 一旁的橘秋吓得捂住了嘴,而九稚却利落的拔出刀,将桑竹的十根手指全都切了下来。 南初月是故意没有支开橘秋。前世的她胆子太小了,才受了不少的委屈。但这傻姑娘,最后一刻都还是护着南初月。既然这辈子决定了要报仇,自然是要让她多一点心理承受力。 找来了食盒,里面放着这十根血淋淋的手指。 南初月递给了橘秋,“去把这个送到南昕予那儿。” 橘秋吓得魂还在天上飞,手颤抖的接了过来。 天呐,她的大小姐怎么变成了这番模样。 良久之后,南昕予的院子里传来了惊恐的尖叫声。 第6章调查私兵 南初月拿了张纸,写下了一个地址,交给了九稚。 “我有个任务要交给你,这个地方,你去细细调查一番,是否有私兵,火器一类的,数量分别有多少。” 私兵? 这在东城国,甚至乃至整个青州大陆都是违法的,即便是宁王,也没有养私兵的权利。但是从南初月的嘴里说出这个词,却如此的云淡风轻。 这个地方,在黑风山的山头,是君耀寒筹谋了好几年养的私兵。就连南初月,也是在他举兵攻城的那一晚,才知道这么件事的。 但君耀寒算是很谨慎,这件事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个地址,也是南初月猜测的,所以现在只能先让九稚去调查一番。 心里全是惊愕,但是表面上依旧不显山露水。 这是南初月的命令,即便是刀山火海,九稚也在所不惜。 此时,南昕予的院子早就炸开了锅。 这里没有外人,她也就不用装什么温柔贤淑了。 看着打翻在地上的食盒,里面滚 出来的十个手指节,南昕予胃里一阵阵的翻涌着,几番想要呕吐。 “南初月,你……你太恶毒了!”坐在那里,南昕予有些瑟瑟发抖。 怎么从宁王府回来之后,这南初月就像是变了个人。 南昕予急的在房间团团转,她也股不了许多了,派人去把君耀寒找了来。 避开了侍卫和眼线,特意从后门进来,到了南昕予的别院。一进门,她就哭哭啼啼的扑进了君耀寒的怀里。 “四殿下,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南昕予这梨花带雨,哭的君耀寒心都碎了。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抚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急着把我喊来,谁欺负你了。” 南昕予添油加醋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听完之后,君耀寒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看着地上那血淋淋的十个指节,他惊愕的问道,“这是月儿砍下来的?” 南昕予重重的点头,“那可是我的贴身婢女,我只不过是让她去问问长姐,有 什么需要,她就动怒到命人把她手指头都砍下来了。” 君耀寒都不敢置信,“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在君耀寒眼里,南初月除了长得漂亮,生的好之外,根本就是个草包。从小到大,君耀寒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平时胆子小到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不敢,又怎么会把人的手指头给剁下来呢。 见君耀寒半信半疑,南昕予哭的更伤心了。 “殿下,我是个庶女,可我一心一意都在殿下身上,我十四岁就是你的人了,我不可能骗你。” 君耀寒只能无奈的先哄着她,说南初月刚嫁到了宁王府,有许多地方不适应,才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 怀里搂着南昕予,一双大手在她的身上游移,“你放心吧,我一定替你出头。” 南昕予听到这话,心里安稳了不少。她攀上了君耀寒的脖子,使劲的往他身上贴,青衫滑落,露出国色天香的肚兜,她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娇嗔的说道,“我就 知道,殿下一定是最疼予儿的。” 这大白天的,两人就干柴烈火把持不住了,在南昕予的别院里你侬我侬。 回门也就只有一天的时间,南初月这次回来,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君北齐是东城国的重臣,又武功决绝,宁王府里到处都是眼线,南初月要做什么事情,实在需要谨小慎微。 交代完了九稚后,南初月去了南战野的书房。 南战野做了那么多年的生意,三教九流的都打过交道,他怎么会看不出来自己的女儿变了呢。换做以前,就算是知道了苏氏在她的茶点里下了药,也会打落牙齿活血吞。 但南战野之所以没有说破,是因为他一向希望自己的女儿能过独立坚强一点。 从前,她一直围着君耀寒转,仿佛世界里只有那么一个人,其他所有的都不在乎。南战野甚至担心自己哪天走了,这个女儿会变得无依无靠。 “爹爹。” 南初月走进了书房,见到南战野站在那 里发着呆。 以前倒是没有细看过,南战野虽然身子硬朗,头上却也已经浮现了几丝银发。脑海中忍不住的回想起那番话,君耀寒取了南战野的首级,还杀了南家一百一十四口人。 南初月抑制不住的红了眼眶。 “怎么了,月儿。”南战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 南初月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头,“没事,我就是想到,一会就要回宁王府了,心里多生伤感。” 走过去,粗粝的大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南战野语重心长的说道,“能嫁给宁王,我也就放心了。宁王是个君子,更是东城国的战神,爹相信,月儿找到了好的归宿。” 南初月也相信,宁王是个君子。 但老天既然给了她这么个机会重新活一回,是要拿回自己的东西,而不是安安稳稳的做这个宁王妃的。 南初月收起了情绪,淡淡的道,“爹爹,你先前不是希望我帮你打理一些产业吗。你把南家的当铺和药材行都给我吧。” 第7章提防她 南战野膝下无子,就只有南初月和南昕予两个女儿。 他一直希望有人可以继承他南家的那些生意,但南初月一向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上面,南昕予有心,却又不是这块料。 以为南初月嫁给宁王之后,总算是开窍了,南战野自然是不会吝啬。从柜子里拿出一沓厚厚的商契,摆在桌上。 “这是我们南家在青州所有的药材行,一共一千四百五十八处,每月的营收,约莫四亿两黄金。” 南初月没有想到,南家仅仅是一个药材行,就有如此的规模。 怪不得就连东城国君王都使劲的巴结南家,青州大陆的其他国家,对南家更是礼让三分,她南初月的郡主身份,不是什么恩赐,而是东城国对南家的讨好。 加上当铺的营收,一个月的营收就破十亿两黄金了,但这些,对于南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南战野没有问她要这些做什么,只是把这些商契统统给了南初月。 晚上的时候,南初月上了马车,离开了南府。 行至半路,马车忽然被人拦住。坐在那里的南 初月悠悠的睁开眼睛,像是早有预料。 橘秋掀开帘子,进来禀告,“小姐,四殿下来了。” 南初月料到了君耀寒一定会来,只是没想到那么慢。 马车停在了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君耀寒钻了进去。南初月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粉黛味,喜欢用这种螺子黛的,除了南昕予,没有别人了。 能沾染上这么浓重的气味,这意味着两人缠绵了许久。南初月胃里一阵阵的翻涌着恶心,却还是强压下来了。 一坐下,君耀寒就拉住了她的手,“月儿,回到宁王府后,你可要处处小心才是。” 这假情假意的关心,让南初月觉得恶心。 南初月眼里闪着泪光,“嗯,我知道。” 君耀寒嘘寒问暖了几句之后,便问道,“月儿,我听说你拿走了南家药材行的商契。” 听说?听谁说?这君耀寒到时毫不避忌的打起了药材行的主意。 南初月之所以要这药材行,是因为她知道,一旦起兵,那药材一定是供不应求,而南家在青州大陆上几乎占据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药材生意。 这君耀寒看来已经是盘算的很周详了。 南初月面露疑惑,“药材行?这不是昕予妹妹一直在帮忙管理的吗?你知道的,我对生意一向没兴趣。” 她说的情真意切,没有一点犹疑。 君耀寒也有些纳闷了,刚才昕予明明说,南战野把南家所有的药材行商契全都给了南初月,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南初月继续说道,“爹爹和我说,昕予最近的进步很大,家里的一些商行交给她也打理的仅仅有条,爹爹年纪大了,日后,这些商铺总是要交到她的手里的。” 君耀寒心里咯噔一下,泛起了丝丝疑惑。 “昕予年纪也不小了,听说近几日和太子走的很近。虽然太子早已成婚,昕予若能嫁过去做个侧妃,倒也未尝不可。” 君耀寒已经极力的控制情绪,但还是能看到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舍不得。 南初月倒要看看,在得知南昕予和太子有一腿之后,他们两个还能不能如此的情比金坚。 脸色彻底跨了下来,君耀寒冷冷的说道,“ 那你自己小心点,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着就掀开了轿帘,翻身上了马。 宁王府内,君北齐坐在轮椅上,双目紧闭。饶是如此,也掩盖不了他身上的王者风范。 书房里,玄五站在身侧,等着他发话。 沉寂了片刻,君北齐睁开眼,一双金色的眸子散发着逼人的贵气,让人不寒而栗。 “南初月,今天去了哪里,见了谁。” “回禀王爷,宁王妃今日回门,去了南家,在回府的路上,见了四殿下君耀寒。” 君北齐用手指轻扣着木质轮椅的扶手,一声一声,规律的在房间里回荡。“我让你查的几处地方查的怎么样了?” 玄五回禀道,“四殿下很谨慎,黑风山一带处处有重兵把守。” 君北齐皱了皱眉,“连你都进不去?” 玄五在这青州大陆上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了,居然还有他进不去的地方。 “如若硬闯,倒是可以。只是,会打草惊蛇。” 现在确实没有这个必要。 君北齐静默许久,“这件事先放一放,推我回房间吧。” 本以为宁王会 在书房休息,玄五心有疑惑,却还是照做了。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南初月回到了宁王府。舟车劳顿了一天,也属实有些累了。虽然她自小习武,但长大之后倒是把这些都荒废了,内力更是没有半点精进。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还是一场硬仗,锻炼身体,责之重大。 南初月伸着懒腰回到卧房,对着橘秋念叨着,“好累啊,你给我放水沐浴吧。” 橘秋屈了屈膝,“遵命,小姐。” 径直走向床榻,从进门伊始,就觉得屋子里有股骇人的凉意,越走近越甚。余光瞥见了窗台旁的人影,着实让南初月吓了一跳。 君北齐坐在轮椅上,怔怔的望着南初月的方向。 屋内的光线很暗,君北齐这金色的眸子显得更加熠熠生辉,他坐在那里,便自成一派,周生的冷空气将他承的更加英气逼人。 这男人断了一双腿,都有这骇人的气场,若是他行动自如,该让多少男人抑郁寡欢。君北齐这样,都已然成了君耀寒最大的障碍。南初月总觉得,他应该还掩藏了不少的实力。 第8章保君北齐周全 收起了适才的懒散,南初月微微屈膝,“参见宁王。” 微微皱着眉,君北齐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在婚前,他就得知南初月和君耀寒的关系,这个女人似乎很蠢顿,但结婚那日,她却表现的很异常。今天在南府发生的事情,传进了君北齐的耳朵里,让他对这个女人又多了几分猜忌。到底哪一面,才是她的真性情。 亦或许,她从头至尾都是装疯卖傻。君耀寒盘算的各种又和这个女人有多少干系。 淡淡睨了她一眼,冷声道,“既然回来了,便伺候本王沐浴更衣吧。” 沐浴?更衣? 这是哪一出?南初月愣在当场。 见她不为所动,君北齐质问道,“怎么?你不愿意?” 不明白他的行为,但既然成了宁王妃,这种事自然是无可厚非的。 命人打好了水后,君北齐让所有下人全都退下,整个卧房里,就剩下他和南初月两人。 温热的水气氤氲在整个房间,让气氛多了一些别样的气息。待人退下之后,南初月表现的很淡 然,她走到了君北齐的身侧,缓缓替他褪下了罩衫。 衣衫褪尽,出现在南初月眼前的,是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疤痕,密密麻麻的遍布在君北齐的背上和胸前。 这些疤痕数不胜数,甚至还有一些新伤,刚刚结痂。 经历了一次生死,南初月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还是免不了有些惊诧。 但没有太久,便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神色。 南初月打湿了布帕,用温热的水擦拭着君北齐的背。她小心翼翼却也细心周到。 整个过程中,南初月一言不发,神色如常。 而君北齐看似眯着眼,却无时无刻不在观察身边的这个女人。 沐浴后,南初月替他换了一身墨色的长衫。 君北齐一言不发作势离开,却在出门之前留下一句话。 “记住,你是宁王妃,须恪守本分。” 南初月屈膝,“臣妾谨听宁王教诲。” 上一世,南初月欠他一条命,这一世,无论如何,都会保君北齐周全。 从南战野手里拿来药材行,自是有她的打算。 太子 妃宫倾雪嫁入太子府也已经一年多了,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宫家在东城国也算是有点势力,宫倾雪的父亲掌握着护城军的兵符,哥哥又是户部侍郎,宫倾雪作为宫家的嫡长女,嫁给太子,也算是门当户对。 但尽管太子再疼她,一年多了,都没有怀上子嗣,那侧妃之事,也是情有可原了。 这件事羞于启齿,宫倾雪自然不敢从宫里找太医,便每个月的初一十五,会去南家的药商行看诊。 南家的药材行里,种类之齐全,完全不输宫里,甚至一些奇珍药材,只有南家的铺子里才有。 南初月早早的就等在后堂。 一辆看似朴实的马车,停在了药材行的门口,宫倾雪穿着素衣,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她用手帕掩着面,生怕有人会认出她。 低头一路进了药材行,就被领进了后堂看诊。 “大夫,这帖药我已经吃了近一个月了,为什么还是一点动静都没。” 内堂里,胡大夫替她把着脉,说道,“夫人体虚,还得多调 理一整,这种事,切勿操之过急。” 宫倾雪急了,这要调理到什么时候去啊。 她使了个眼色,让丫鬟守在了门口。内堂里只剩下她和胡大夫两人,宫倾雪从袖口里掏出一沓银票。 “胡大夫,我听说南家药行里有一株千年雪莲,能治我这病。” 胡大夫只是看了一眼桌上的银票,说实话,不少,估摸着得有千两。但是南家药材行的这株雪莲,他都没见过,更是有市无价,多少人一掷万金,都求而不得。他在药材行那么久了,也没从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