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和离了,谁还在侯府扶贫啊!》 第1章 重生 都和离了,谁还在侯府扶贫啊! 醉樱落 本书由掌阅文化(得间)授权掌阅科技电子版制作与发行 版权所有 · 侵权必究 五月春末,院里的琼花从盛开到凋谢,仅短短二十日。 窗边的美人榻上,宁言初面无血色,定定地看着掌心那片洁白的琼花愣愣出神。 “小姐,您怎么又开窗,您身子骨弱,吹不得风的。”丫鬟梨儿端着药碗进来,见宁言初又开了窗,顿时急得就要上前关窗。 宁言初无力地轻咳两声,喘道“开着吧,也不知道还能见几日这样的好光景。” 梨儿心猛地揪起,眼眶一下就红了,到底是没去关那窗子“小姐,您别乱想,您一定能长命百岁的。” 梨儿坐在榻边,便给宁言初喂药。 宁言初勉强喝了一口,药都没进胃里,便直接吐了。 “小姐!”梨儿大惊,连忙放下药碗,就去拿盂钵。 宁言初吐得肝肠寸断,再没了喝药的兴致“梨儿,我怕是……坚持不下去了。” “小姐……”梨儿心中大痛,她不想在小姐面前哭,可眼泪却根本控制不住。 就在梨儿沉浸在悲伤中时,赵清浔进了屋。 宁言初看着朝她走来的赵清浔,恍惚间想起她年少时就仰慕的那个少年,风光霁月,明月皎皎,这么多年,他似乎从未变过。 “侯爷。”看到赵清浔进来,梨儿连忙如临大敌地起身。 赵清浔看了眼梨儿手中未动的汤药,蹙了蹙眉,顺手接了汤药。 梨儿紧张地看着赵清浔“还是奴婢来喂吧。” 梨儿想要去接药碗,赵清浔却是直接舀起一勺汤药喂到了宁言初唇边。 宁言初微微偏过脸,冷然讥讽“这里没有外人,你又何必假惺惺,想要什么……直接取就是!” 赵清浔的脸色瞬间冷沉下来,他到底没有再给她喂药。 赵清浔将药碗放到榻边的小几上,然后拿出匕首,执起她的手腕。 看着她手腕上那无数条新旧不一的伤口,赵清浔无动于衷,直接用匕首再次割开一条口子,开始放血。 “侯爷不要!”梨儿心疼地跪到地上,苦苦哀求赵清浔“小姐已经快不行了,求您别再伤害小姐了,您取奴婢的血吧,取多少都行,放小姐一条生路,求求您了。” 赵清浔面无表情地用玉瓶接着血,并未将梨儿的话放在心上,更没有抬眸看宁言初,只开口道“你不会死的。” 收集完一玉瓶血,赵清浔如往常一样仔细替宁言初清理伤口,又给她抹上上好的药膏,他认真又温柔的神情让以前的宁言初总是有种错觉。 她才是他最爱的人! 可付出了她全部的爱,所有的情,满身的血,她才终于清醒。 她错了,错的离谱! 他哪里当她是爱人,他根本当她是谢晚凝的血库! 赵清浔处理好宁言初的伤口,才终于抬眸看向宁言初“晚凝的病快好了,再有几次,她就能痊愈了,所以你不会死!” 宁言初唇角再次扯起一抹讥讽“那恭喜你了。” 赵清浔深深看了宁言初一眼,便转身离开。 宁言初看着赵清浔清冷的背影,嘶哑着声音道“赵清浔,给我一封休书吧!” 赵清浔脚步一顿,以为她又在跟他使小性,头也没回地不耐道“晚凝不会影响你的地位,我说过只要你治好晚凝的病,你永远都是靖恩侯夫人。” 赵清浔说完大步离开了房间。 宁言初透过窗楦看着消失在院门口的赵清浔,内心没有半点波澜。 此刻的他在她心里都不如那飘落的琼花,能够让她内心泛起涟漪。 宁言初收回目光,看向还在替她包扎伤口的梨儿“别忙了,去给我拿纸笔来。” 梨儿蹙眉心疼道“可伤口还没包好。” 侯爷给小姐抹的那些药根本不管用,小姐伤口还流着血呢! 侯爷每隔三日就来取小姐一次血,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小姐两只手腕上的伤口数都数不清楚,这些旧伤新伤又哪里是什么药膏能抹平的呢。 “这些都不重要了。”宁言初已然气若游丝。 梨儿再次红了眼,急忙起身去拿了纸笔来。 “小姐。”梨儿将宁言初半扶起来,让她靠到大迎枕上借力。 宁言初拿着纸笔,都未取墨,就那么沾着自己的血, 写下了一纸休书。 缘起缘灭,皆是天意;至此陌路,是为本心。解怨释结,并无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宁言初绝笔。 写完休书的宁言初再次看向窗外,那飘零的琼花让她感觉到了自由。 他终于是用她的命,换回了谢晚凝的命! 也终于是将她对他所有的感情彻底磨灭。 她和他都自由了! “梨儿,带我回将军府吧。” “小姐……”梨儿立刻扑到宁言初身上悲痛欲绝地嚎啕大哭。 掌心的那片琼花滑落,沾上她手腕殷红的鲜血,那纯白的花瓣被血色染红,是另一番绝美…… 第2章 敢碰我就砸烂你 三月的雨绵绵密密,落到那青红琉璃瓦上顺着瓦楞形成串串水滴,落下来时像极了美人垂泪。 宁言初睡梦中听到了窗外的雨声,雨滴砸在窗楦上的滴答声中似乎还夹杂着缥缈的木鱼声。 体内熔岩般的热潮,一波接着一波涌来,搅得她意识有些迷乱,还没等她缓过劲来,又感觉有什么覆到了她身上,那重量就好似一座山一样,压得她喘不上气。 宁言初意识到什么,奋力睁开了眼,感觉有人正在扯她的衣襟,终于,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用力推开了那人。 “你醒了?” 突如其来的兴奋声音,让宁言初终于抬起了眸子。 “康,表哥!”惶恐间,宁言初看清了刚才欺她之人的样貌。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恍惚的脑子里似乎有什么片段跟此刻的情形重合了。 杜文康!! 怎么会是他? 宁言初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身处的地方,好眼熟的地方,好像一间禅房。 可她不是死了吗? 还有,杜文康不也早就被赵清浔算计,被发配边疆了吗? 这个场景……她好熟悉,好像很多年以前就出现过! 她嫁入靖恩侯府的第四年,她的夫君赵清浔得圣令率军出征,结果去了三个月,便传了消息回来,说赵清浔遭遇敌军埋伏坠崖了,连他的尸首都没有找到,她就成了新寡。 而她的婆母裴氏,担心儿子靖恩侯的爵位落到庶子头上,所以便弄了这样一个愚蠢的计划,骗她到金山寺为赵清浔祈福,还用迷情香将她迷晕,让她的外甥杜文康到这后山小屋侵犯她,好让她怀上孩子,继承侯府爵位! 只是谁也没想到就在一日后,赵清浔就会起死回生,不仅打赢了胜仗回来,更会带回他的救命恩人谢晚凝。而她不仅要被谢晚凝抢了夫君,还要被这两人夺走性命! 此刻这情形明显是跟几年前的事情对上了。 脑海中跳出一个天开的异想她,是不是重生了?! 除了这个可能,她想不到其他,她和杜文康还会一同出现在这间禅房的可能性! 杜文康见宁言初醒了,非但不生气,反而笑得越发猥琐了“弟妹醒了正好,昏迷着多没劲啊,还是这样才够味!” 杜文康舔着嘴角,兴奋地再次朝宁言初扑了过去。 杜文康肥头大耳,身形宽阔,他扑过来的时候,就像是一头熊朝着宁言初扑了过来,吓得宁言初立刻从他的腋下钻了出去。 宁言初什么也来不及细想,直奔门口,开了房门就往外面跑。 细密的大雨中,宁言初看清了外面的环境。这里她认得,是金山寺在后山的一处惩戒僧人的小屋。平时不会有人住,只有僧人犯了错,才会被罚到这里修行。 她现在可以非常肯定自己是重生了,重生回了她嫁入靖恩侯府的第四年。彼时赵清浔战死的消息刚刚传到靖恩侯府没几日,甚至赵清浔的衣冠冢昨日才刚刚修建好,裴氏他们就如此的迫不及待了。 前世裴氏这次的算计没成,她侥幸逃脱了,当时她远比现在要狼狈很多,被杜文康撕碎了衣服,身上也很多处被他弄伤了,全身上下狼狈的所有人看到她都以为她被杜文康侵犯了,无论她如何解释都没用。 杜文康更是不遗余力地往她身上泼脏水,到处说早就与她暗通款曲,更是逮到机会就去靖恩侯府骚扰她,将她的名声毁得彻彻底底! 山下就是金山寺,可宁言初却铆足了劲往山上跑。 看宁言初往后山跑,杜文康兴奋极了,淫邪的眸子瞬间泛起了绿光,追得更起劲了“弟妹,你别跑,你中了迷情香,没有男人你解不了药,乖乖从了我,总比一个人守寡好啊!” 不管杜文康喊什么,宁言初都不回头,拼尽全力地往山上跑。 她跑到一处灌木多的地方,便也不再跑了,立刻找了几截短树枝往地上插,插了整整一排,之后她又去寻了一个趁手的石块抱在怀里,然后猫在灌木丛中。 “弟妹,快出来吧,别躲了,这里没人打扰我们,我们可以尽情地欢好!” 杜文康猥琐的声音越来越近。 “弟妹,别躲了,我都看到你了,啊!” 随着一声短促的叫喊声,杜文康像狗熊一样重重摔到地上。 就是现在! 宁言初抓住机会,抱起石块就跳将起来,直直朝杜文康的后脑砸去。 “砰”地一声,杜文康连头都没来得及抬一眼,就被宁言初砸得血花四溅,晕死 过去! 宁言初她知道轻重,她不能真的砸死杜文康,不过她也不想就这么放过他! 宁言初用力将杜文康整个人翻了个身,然后抡起石块朝他双腿之间砸了过去。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此刻宁言初好像魔愣了一般,脑海里全是前世种种! 被赵清浔践踏的真心!被谢晚凝夺去的鲜血!被杜文康毁掉的名节!被婆母裴氏禁锢的灵魂!被小姑子赵清淽算计去的嫁妆! 第3章 温泉池的男人 将杜文康彻底砸废,宁言初才消了些火气,将石块随意丢弃到杜文康双腿之间。 雨好像越下越大了,可冰冷的雨水却浇不灭她体内越烧越旺的热浪。 宁言初烦躁地扯了扯自己的衣领。 这迷情香还是这么折磨人,就因为她跟普通人不同的这种体质,她必须尽快解除她体内的迷情香! 宁言初没有选择下山,而是继续往山里跑。 她现在的状态根本跑不出这座山,她唯一的选择是在这座山上找找有没有可以解她体内迷情香的草药。 她从小就跟着母亲学医,母亲也一直用各种药材帮她调理身体,因此她的血成了世间奇药,可治百病,解百毒。前世赵清浔就是知道了她体质的秘密,所以才一直用她的血给谢晚凝治病。 而她这种体质也有弊端,那就是不管她中什么毒,生什么病,都要比正常人承受好几倍的痛苦,就好比现在她体内的迷情香,换作普通人熬一熬可能就过去了,可她若是不吃解药,真的可能会爆体而亡。 宁言初顶着大雨找了一路,终于在一个山洞的水潭边看到了几株谷精草,这几株谷精草正好能解她体内的迷情香。 宁言初立刻下了水,却惊奇地发现这水潭竟然是处温泉。 温润的泉水舒缓了她的手脚,她快速游到对岸,成功摘到了那几株谷精草吃了下去。 几株谷精草下肚之后,宁言初觉得自己体内的灼意终于开始慢慢消散,为了加快谷精草的作用,她索性脱了衣服,将自己慢慢沉浸到了水潭中,泡温泉促进药效。 突然她在潭中好像是碰触到了什么,像是一个什么屏障? 就在宁言初研究着自己到底摸到了什么屏障时,屏障中原本正在拼命克制寒毒的男人猛地睁开了双眼。 此刻的男人才终于意识到今日这温泉池进了东西。 男人收敛气息,屏障瞬间消失。 还在摸屏障的宁言初一下就跌了下去。 男人原本还在想是什么进了温泉池时,怀里就多了一个软滑的东西。 男人下意识地摸了摸,掌心那软滑柔嫩的触感却让他一头雾水,又顺势往下摸了摸…… 宁言初感觉自己碰到了什么东西,还有东西在摸自己,瞬间大惊失色,慌乱地拼命挣扎起来。 男人本来还不知道自己怀里的是什么,可宁言初这么一挣扎,让他被迫将她从上到下都摸了一遍。 似乎是摸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男人终于明白他怀里的是个女人。 掌心绵软,细滑,富有弹性的触感不断地传到他的脑子里,让他的脑子一点点炸裂。 原来女人的触感是这样的! 宁言初这一通挣扎也让她明白自己面前抱她摸她的是个人,而且是个男人! 男人力气很大,不管她怎么拼命挣扎,他都不肯松开她。 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就跟此人有了肌肤之亲,还被抱被摸,最要命的是她现在还光着身子。 宁言初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害怕和委屈,挣脱不开,她急得张口就往男人身上咬。 池底没有光线,她也不知道自己咬到了哪里,反正是咬到肉了,逮到就用力咬。 喉结被咬,一股奇痒瞬间从他喉间贯穿到了尾椎骨,让他情不自禁地闷哼一声。 这种奇异的感觉,男人活了二十七年第一次有。 全身酥麻,甚至心都跟着酥麻停止了跳动的感觉让他心慌,心悸,无所适从。 柔软身子紧贴着他,完美地与他的身体契合到一起,喉结处的酥麻痛感更是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能遵从本心,情不自禁地与她贴近,不知不觉间他也垂首咬上了她! 本是无意识的动作,可入口的甜味瞬间让他上头,仿佛品到了这世间最顶端的美味,他疯了一样拼命吮吸起来。 宁言初咬得正凶时,感觉肩膀处一阵刺痛,紧接着她便感觉男人在吸她的血…… 感觉他越吸越凶,像是要吃人一样,宁言初也顾不上跟他互咬了,再次拼命挣扎起来。 可此刻的男人却感觉不到宁言初的挣扎似的,依旧沉浸在那甜美的滋味中。 宁言初能感觉到自己的血被吸了不少,甚至连身体都不受控制地绵软起来。 宁言初害怕极了,她怕自己好不容易重生,却又莫名其妙地再次死在这池子里,惊慌失措间,她拔下头上的玉簪狠狠扎进了男人的心口。 “嗯~”剧痛袭来,男人终于 闷哼一声,松开了她。 重获自由的宁言初什么也顾不上,转过身就拼命往上面游去。 男人捂着心口,想去追她,可心口的剧痛和体内突然发作的寒毒让他寸步难行,只能一点点沉下池底。 宁言初终于游出了水面,她一刻也不敢耽搁地上了岸,飞速地穿上了自己的衣服,逃也似的跑出了山洞。 宁言初走后没多久,便有两个暗卫进了山洞,将沉在水底的男人带走了。 宁言初心有余悸地跑下山,从金山寺后面的角门返还的金山寺。 看守角门的僧人被裴氏和杜文康收买了,所以这个角门正好没人看守。 宁言初悄无声息地回了自己的厢房,换下身上湿透的衣服。 看着自己肩膀上很深的牙印,宁言初拧紧眉头。 想到刚刚在潭底发生的事情,她的脸就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 虽然她跟赵清浔成亲很多年,可她并未跟赵清浔圆过房,更没有跟其他男子这样亲近过,她甚至连那个人是谁都不知道。 自己的簪子也落在那潭底了,或许那人被她给扎死了。 想到自己可能害了人命,宁言初又不安起来。 算了,现在的她一身的麻烦,显然根本顾不了那么多。 而且或许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跟那个潭底的人有交集了。 宁言初不再想潭底的事情,飞快地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撑着伞去了金山寺的住持了空大师的禅房。 禅房黑了灯,了空或许歇下了。 第4章 宁言初,是你害了康儿 禅房中。 了空和宁言初相对而坐,了空还给宁言初倒了一杯茶“阿弥陀佛,不知施主有何要事?” 宁言初忧心忡忡,似是心力交瘁道“刚刚信女做梦梦到亡夫,他说他有十分重大的冤情,他在梦中啼血诉冤,信女心中难安,所以信女想立刻为亡夫做一场法事,以慰亡夫在天之灵。” 了空恍然“原是如此,做法事倒是不难,不过现在天色已晚,弟子们都已经睡下……” “大师。”不等了空拒绝完,宁言初便急声道“信女亡夫是随军出征之后出的事,他托梦给信女说自己有重大冤情,此事事关军务战事,事情重大,还请大师务必在今晚帮信女做这场法事,若信女亡夫再次托梦,或许能解我们东秦之困,这是为国为民的大事,也是大师以及金山寺的功德。” 宁言初直接将事情摆到这样一个高度,了空似乎不答应都不行了“既如此,那好吧。” “多谢大师成全。”宁言初连忙起身,朝着了空便郑重地行了个佛礼“若是信女亡夫托梦成功,信女愿为佛祖重塑金身,聊表谢意。” “阿弥陀佛。”了空也起身行了个佛礼。 “烦请大师先准备一下,信女先去正殿等着。”宁言初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宁言初刚离开,便又有两个暗卫冲进了了空的禅房“了空大师,您快给王爷看看,王爷受伤了。” 宁言初在正殿等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了空才过来,带着寺里的弟子做起了法事。 这一夜,外面的大雨下了多久,庙里的木鱼声就响了多久。 了空带着寺里的僧人做法事的时候,宁言初便一直跪在佛像前,闭目祷告。 当然,她如此虔诚,并不是真的为了赵清浔,而是在等着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 她可是记得,前世天刚亮的时候,裴氏母女和杜文康的母亲就出动了,她们不仅仅是想让她生下孩子继承靖恩侯府的爵位,还想着用她跟杜文康私通一事拿捏她,好逼着她听话! 金山寺山脚下。 下了一夜的雨,林间起了一层白雾。朦胧间,便有一辆马车快速驶来。 很快,马车停下,最先从马车上下来的是个娃娃脸的少女,少女一身素白,容貌虽不算多美,可胜在娇俏。她便是靖恩侯府嫡女赵清淽。 之后下来的是两个妇人,前头那个被嬷嬷扶着,眼睛红肿,一身疲态的是靖恩侯府的老夫人裴氏。后头那个珠圆玉润,面有光泽的是裴氏的妹妹杜夫人,也就是杜文康的母亲。 三人下了马车,便带着几个奴仆直奔金山寺的后山。 她们甚至没有从金山寺走,而是从金山寺外面绕行的,到底不是好事,她们也怕事情泄露,损了赵杜两家的名声。 一行人三步并做两步地到了后山山腰那个禅房前。 几人先是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声音,屋里好似很安静。 裴氏和杜夫人对视一眼,直接推门就进了屋。 赵清淽本是站在门外的,可听到了屋里杜夫人疑惑的声音“人呢?” 赵清淽连忙跟着进去,那屋里哪里有什么人,不仅没有宁言初的身影,连杜文康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裴氏看着空空如也的禅房,也一头雾水“昨晚是我亲自带人将她带到这里的,不会弄错的!” 赵清淽扫了眼床榻上那略显零乱的被褥,可以肯定宁言初和杜文康在这屋里待过“嫂子该不会是跑到山上去了吧!” “宁言初中了迷香,她跑不远的。”裴氏出去便吩咐门口的奴仆“都给我上山找,一定要把夫人找到!” 恩侯的奴仆们应了一声,便一起往山上去了。 杜夫人有些失望道“康儿也是的,连个女人都看不住,怎么就能让她跑了呢!” 她们本来是来抓奸的,现在倒好,没能抓奸在床,那她们还怎么拿捏宁言初啊! “嫂子既然中了迷香,估计跑不远。”赵清淽也是阴鸷地眯了眯眼。 事情做都做了,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把宁言初这通奸的罪名给坐实了! “走,我们也去找找。” 杜夫人和裴氏她们刚要往山上去,便听到山上奴仆们惊慌的叫喊声“表少爷!” “老夫人,杜夫人,表少爷出事了!” 听到奴仆们的喊声,杜夫人吓得不轻,立刻提起裙摆就往山上跑。 “快!快去看看!”裴氏也让赵清淽扶着她,快步往山上去。 山上,杜文康 躺在地上,脸色惨白,像是死了一样。而他的双腿之间全是血,裤裆已经彻底烂了,仔细看隐约还能看到里头血肉模糊的一片。 奴仆们都在周围看着,愣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查看杜文康情况的。 “康儿!”杜夫人看到杜文康的惨样时,双腿一软,几乎连路都走不了了。 裴氏和赵清淽赶过来,看到杜文康那惨不忍睹的样子时,也是吓傻了。 赵清淽更是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害怕地伏到了裴氏怀里。 “康儿!”杜夫人缓过劲来之后,立刻扑上前抱住杜文康心疼地大哭起来“怎么会这样?是谁害了你啊?我的康儿啊!” 杜夫人哭得伤心欲绝,肝肠寸断。 裴氏看到杜文康伤成这样,心里也不好受。 赵清淽也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不用想她也知道这事跟宁言初脱不了干系。 谁又能想到杜文康壮的跟只熊一样,竟然还弄不过宁言初呢! 赵清淽怒其不争地偷瞄了杜文康一眼“康表哥应该还活着吧,听说金山寺的了空大师医术不错,不若先把人抬到金山寺让了空大师先给他医治。” 赵清淽这话提醒了杜夫人,她也顾不上哭了,抹着眼泪立刻吩咐那些奴仆“快,快把少爷抬到金山寺去。” 奴仆们闻言立刻上前七手八脚地抬着杜文康下山去了。 一行人下山进了金山寺,问了金山寺的僧人直接找到了正殿。 “大师,快救救我儿子吧!”杜夫人哭着冲进了正殿,扰乱了即将结束的法事。 正殿中的僧人们看到被抬进来的杜文康时,全都惊呆了,木鱼声也戛然而止。 第6章 她是个寡妇? 轩辕越震惊地看着夜枫,似是不可置信似的。 夜枫却是一脸认真“真的,听说那处都砸烂了,护裆里全是血,也不知道是谁干的,这下手之人可真够狠的!” 轩辕越抬眸看向那早已没了人影的游廊一角没出声。 夜枫想到昨晚轩辕越的遭遇,又蹙眉道“王爷,您昨晚到底是被谁袭击的?” 竟然有人敢在温泉池行刺王爷? 不过王爷心口的伤处有点怪,了空大师好像说不是兵器所为! 轩辕越想到自己昨晚在温泉池中那从未感受过的旖旎感觉……下意识地滚动了下喉结。 夜枫突然惊奇地瞪大了眼睛“王爷,您这喉结上怎么有个牙印啊?” 昨晚带王爷回来的时候,他们也没注意,这会儿才看到王爷喉结上有个很明显的牙印。 夜枫还好奇地凑近看了看“这是那个凶徒留下的吗?这牙印的尺寸很小啊,难不成这凶徒是个女子?可她为什么要咬您的喉结啊?这是什么奇特的武功招式吗?” ……轩辕越不自在地瞪着夜枫“让你查的事情查清楚了吗?” “属下去查了。”夜枫立刻道“昨晚整个金山寺就一个女香客留宿,那就是靖恩侯夫人。” 轩辕越倏地眯起眼“靖恩侯?夫人?” 所以她已经成婚了? 夜枫知道自家王爷搞不清这个侯,那个侯的,忙解释道“这位靖恩侯算是朝中新贵,很得皇上的赏识,这次北狄来犯,皇上就是派他领兵出征,只可惜他好像被敌军伏击死了,他们家的丧事才刚办完,这次靖恩侯府的人来金山寺就是给这位为国捐躯的靖恩侯做法事的。” 轩辕越终于将脑海里的人和事对上号了。 是他! 东秦新贵赵清浔。 赵清浔死了。 所以她本是赵清浔的夫人?如今成了寡妇! 不知为何轩辕越郁闷的心情到舒畅不少。 夜枫见轩辕越似乎对这位靖恩侯夫人很感兴趣,立刻想到了什么“王爷,您不会怀疑这位靖恩侯夫人是昨晚夜袭您的凶徒吧,她肯定不是。” 轩辕越不爽地嗔他一眼“你又知道?” 夜枫一脸认真“真的不可能是她,刚刚属下去打听的时候,听庙里的和尚说,靖恩侯夫人在正殿跪了一晚上给靖恩侯祈福呢,庙里的和尚都能给她作证,她这么会跑去温泉池袭击您啊?” 轩辕越眯眼“正殿的法事何时开始的?” “这个……”夜枫仔细想了想道“应该是了空大师给您医治之后。” 没有了空大师,这法事也做不起来啊。 说完,夜枫瞬间明白了什么似的睁大了眼睛“王爷的意思,真是这位靖恩侯夫人偷袭的您啊!” 那位靖恩侯夫人是偷袭了王爷,才回金山寺为靖恩侯做法事的? 可是为什么呀? “王爷与她无冤无仇,她为何要袭击王爷啊?还用这么奇葩的招数!” “闭嘴!”轩辕越又黑脸了,一秒都不想搭理他,转身就走“从现在开始不许说话!说一个字,自领十鞭!” 夜枫瞬间急了“王爷!” “二十鞭,记账上!”轩辕越头也不回地道。 夜枫还想再说什么,可那二十鞭就像是锁住了他的喉咙,让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眼看自家王爷出了禅房,夜枫立刻便追了上去。 前头不远处的厢房里,了空给杜文康仔细检查了伤情,又给他的伤处上了药,才出了房间。 杜夫人和裴氏,赵清淽她们全都等在门口。 见了空出来,杜夫人立刻焦急地问道“了空大事,我家康儿现在情况如何?” 了空面色凝重地朝杜夫人行了个佛礼“阿弥陀佛,这位施主后脑的伤势不算严重,不会有性命之忧,不过……” 了空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杜夫人见状急声道“有什么您直说便是。” 了空惋惜地轻叹“只是他双腿处伤势十分严重,怕是以后会影响子嗣。” 杜夫人闻言气血猛地上涌,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往后倒去。 “小妹!” “姨母。” 裴氏和赵清淽见状立刻扶住了她。 两人也没想到杜文康的情况竟然如此严重,也都是表情凝重。 裴杜两家的奴仆们全都低垂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出。 这杜家可就只有这么一位嫡出 的少爷啊,家里连个庶子都没有,这位真要是彻底成了废人,那事情可就闹大了。 远远站着的宁言初听着了空的诊断,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果真是废了! 她要的就是这效果! 杜夫人脸色煞白,被裴氏和赵清浔扶着缓了好一会儿,才一把抓住了空的衣袖,急切道“了空大事,我求您想想办法,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康儿!他不能无后啊!” “阿弥陀佛。”了空无奈地再次朝杜夫人行了个佛礼“贫僧已无能为力,夫人还是另寻名医吧。” 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杜夫人往后踉跄了几步。 突然,杜夫人再次目光猩红地看向宁言初,尖叫道“是你,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的康儿!” 杜夫人像是头失控的野兽般,疯了一样冲到宁言初面前,抬手就要打她。 “啪!”宁言初一把抓住杜夫人挥来的手,死死捏住,瞪着她猩红的眸子,冷厉道“杜夫人,本夫人适才是给母亲和杜府脸面,念在你也算是本夫人的长辈所以对你的羞辱一再容忍,可你若是非要这么给脸不要脸,一而再再而三地污蔑本夫人,那这亲眷之情本夫人也顾不了了!” 宁言初说着便将杜夫人用力一推。 杜夫人一个踉跄差点被宁言初推倒。 “姨母。”赵清淽连忙上前扶住杜夫人,又看着宁言初道“嫂子莫动气,姨母也是太担心康表哥了。康表哥很快就会醒的,是谁伤了康表哥,等他醒了一问便知。” 赵清淽的提醒,瞬间让杜夫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她死死瞪着宁言初“对,等康儿醒了,就知道是谁害了他了!” 第7章 这宁氏,真是反了天了!! “康儿!”杜夫人立刻冲进了房间。 裴氏也急忙带着几个奴仆跟了进去。 赵清淽似乎是顾忌男女大防,倒是没有跟进去,只看着宁言初道“嫂子,康表哥醒了,很快就能还你清白了。” 赵清淽面上一副一心为宁言初的模样,实在眼底满是等着看好戏的得意。 宁言初哪里不知道赵清淽的心思,却是丝毫不担心什么。 屋里,杜夫人看到杜文康伤成这样,哭着心疼道“康儿啊,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母亲……”杜文康刚刚苏醒,脑子还有些懵,不过后脑和下身的疼痛却是清晰地传到了他脑子里,尤其是下身的,疼得都像是快没知觉了一样。 杜文康艰难地抬起脑袋,往自己双腿之间看了一眼,却差点没被吓死。 虽然上头盖着白布,可上头渗出的殷红,以及那处传来的近乎麻木的疼痛已经足够吓得他半死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杜文康又急切地看着杜夫人“母亲,我这是怎么了?” 那处怎么会流这么多血,而且还那么那么痛! 杜夫人看着杜文康这般模样,眼泪止不住地流“康儿,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吗?” “昨晚?”杜文康脑子里是一团浆糊,直到看到床边的裴氏,才瞬间想起什么,下意识地开口“昨晚不就是……” “昨晚我不放心宁氏,所以让你到金山寺帮忙照看宁氏了。”眼看杜文康就要冲口而出,裴氏立刻接过话头。 接收到裴氏不停示意的眼神,杜文康终于反应过来,看着满屋子的和尚和奴仆,他瞬间改口“对对对,是姨母让我到金山寺来看弟妹了。” 裴氏默默松了口气,又问“那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吗?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昨晚发生了什么? 杜文康一动脑子,脑后那撕裂般的疼痛就瞬间清晰起来。 他只记得他按照姨母说的到了后山那间禅房,宁氏果然在里面。他一直觊觎的绝色美人就那么躺在他面前,他自然是把持不住地扑了上去。 再后来…… 宁氏推开他跑了出去,他就在后面追,一直追到山上,他好像看到了宁氏的身影,他再次扑了上去…… “嘶!”杜文康似乎是忆起当时挨的那一石板的感觉了,疼得倒吸了口凉气。 一看杜文康疼成这样,杜夫人就心疼不已,愤恨地咬牙道“是不是宁言初把你伤成这样的?” “是她!”杜文康疼得闭上了眼睛,大喘气道。 杜文康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了宁言初。 金山寺的和尚们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真的是她啊!” “可她昨晚不是一直跟我们在正殿做法事吗?” “是不是弄错了,不可能是她吧!” 而裴杜两家的奴仆却是满脸探究。 今日老夫人和杜夫人去后山找夫人的事情本来就奇怪,谁知道表少爷还在后山出了事,伤的还是那处,这事情本来就透着古怪,如果伤表少爷的真是夫人的话那就更古怪了,难道这中间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不成! 外头,赵清淽听到杜文康确定的答案之后,立刻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宁言初,故作震惊道“嫂子,没想到真的是你!” 屋里的杜夫人也像是终于抓到宁言初的把柄似的尖叫起来“宁言初,果真是你,你敢这般害我康儿,看我不撕烂你!” 杜夫人从屋里冲出来,就朝宁言初脸上抓去。 宁言初怎么会让她得逞,没等她抓到她,她便用力一推,将杜夫人又推回了房间,同时自己也顺势进了房间。 见宁言初到现在还这么嚣张,杜夫人瞬间气得脸色漆黑“宁言初,现在证据确凿,不容你抵赖,我要报官,送你去顺天府坐牢!” 宁言初差点没被杜夫人逗笑“送本夫人去顺天府坐牢?这顺天府本夫人敢进,你们几个敢进吗?” 宁言初犀利的目光扫向杜夫人,裴氏,杜文康,以及站在外头的赵清淽。 几人表情齐刷刷地难看起来。 裴氏蹙眉瞪了杜夫人一眼。 她是不是没有脑子,这事怎么能闹到顺天府去! 杜夫人顿时心虚地垂下眼眸,也不敢吭声了。 杜文康和赵清淽也都心慌起来。 看着他们那一张张心虚的脸,宁言初不屑地冷哼。 他们还有脸送她去顺天府坐牢了,到底 是谁要去坐牢!! 屋里的和尚以及裴杜两家的奴仆们,此刻见裴氏他们表情古怪,似乎也看出了些端倪。 宁言初又扫向床上的杜文康,冷厉道“昨晚本夫人可是一夜都在金山寺正殿为夫君祈福,整个金山寺的僧人都能为本夫人作证,杜公子硬要说是本夫人伤了你,可能拿出什么证据吗?” 杜文康看着宁言初那张比妖精还要魅惑的脸,只觉得口干舌燥,或许是有了什么不该有的想法,那处更是疼得像是要爆裂。 想到这个女人将自己弄成这样,杜文康又气又急“昨晚分明就是你……是你……” 杜文康想说什么,可却又什么都不敢往外说,急得只磕巴。 看着憋屈的杜文康,杜夫人立刻帮腔“宁言初,康儿都已经指认你了,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脸抵赖!” “证据确凿?”宁言初不屑地挑起眉“合着本夫人刚刚说的都不是证据?这整座金山寺的僧人都抵不上杜文康他红口白牙的一句话?” 杜文康被宁言初怼得哑口无言。 当时整座后山就他们两个,他哪里能拿出什么证据。 别说他没有证据,即便真的有什么证据,只怕他也不方便拿出来。 裴氏阴沉着脸开口道“现在康儿指认了你,你就该跟我们去杜府给你姨丈姨母一个说法。” 康儿出了这么大的事,靖恩侯府是必须给杜家一个交待了,这宁氏留不得了。 宁言初这会儿也不给裴氏脸面“既然母亲已经认定了是我所为,那还去什么杜府,直接去顺天府,让顺天府尹来裁决本夫人!” 裴氏哪里听不出宁言初的威胁之意,脸色一下就阴鸷得可怕。 这宁氏,真是反了天了! “先下山再说,把夫人给我带回去!” 裴氏给靖恩侯府的奴仆们使了眼色,奴仆们刚要上前拿人,便听到外头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了空大师您在这儿啊,可让我们王爷好找。” 第8章 难道王爷喜欢这种类型的? 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道颀长的身影,来人背光而立,初晨的金色阳光洒在他白皙如玉的俊脸上,将他衬得如谪仙一般。 男子出尘的绝世之姿,让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看傻了眼。 宁言初也是愣愣地看着男子,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俊美得如此超凡脱俗的男子,饶是赵清浔风光霁月,明月皎皎,气质已经够好了,可是跟这位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呢。 她是没见过天宫的仙人,这位应该比那天宫的仙人都不差什么了吧。 了空率先回过神来,连忙上前行礼“阿弥陀佛,参见王爷。”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行礼“参见王爷。” 宁言初跟随众人福身。 东秦留在京都城的王爷没几个,这么年轻,气质又如此出尘的,应该就是当今圣上的皇叔,寒王轩辕越了。 轩辕越谁也没看,清冷的目光只在宁言初身上停留了一秒,见她头上没戴任何饰品,便收回目光看向了了空大师“出了何事?” 冰冷的声音似乎自带着寒气,听的人都想打哆嗦。 寒王不愧是寒王,声音这么冷? 宁言初下意识地抬起眸子,偷瞄了轩辕越一眼。 看他肤色白皙得有些不正常,脸上白净得似乎都没有什么血色,如今三月天,他身上还裹着厚厚的大氅,那模样看着很是畏寒。 宁言初一眼就看出了端倪,这位寒王应该是中了寒毒! 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这人抬眸与她对视。 如冰川一般的眸子冷得宁言初想要打个寒颤,她再也不敢乱看,立刻垂下眼眸。 这边了空听到问话,便上前将事情大致跟轩辕越讲述了一遍。 刚讲完,杜夫人便像是看到救星一样,一下扑到轩辕越面前哭诉道“王爷,是宁言初这个女人害了我家康儿,求您为我家康儿做主啊!” 见杜夫人将事情闹到轩辕越面前,裴氏不满地蹙了蹙眉,却到底没敢开口。 赵清淽则是还沉浸在轩辕越谪仙般的俊颜中,此刻她偷瞄着轩辕越的眸子里满是羞意,显然也顾不上杜夫人了。 轩辕越目光沉沉地看了杜夫人一眼。 片刻之后,夜枫为轩辕越搬来了椅子。 轩辕越就坐在长廊下,其他所有人都站在庭院中,就连杜文康都被抬了出来,摆在了庭院中央。 而杜夫人依旧跪在轩辕越面前哭诉“王爷,您看看我们家康儿,宁言初这个恶妇,将我们康儿砸成了这样,刚刚了空大师说了,我们康儿,他……他成废人了……” 杜夫人这话让杜文康心中大惊,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杜夫人“母亲,你说什么?” 他成废人了? 他怎么就成废人了呢? 杜夫人不敢再说话刺激杜文康,只哭得越发厉害了。 杜文康见状彻底疯了,他如一头受伤的野兽般,目眦欲裂地瞪着宁言初“你个贱人,你敢这般害我,我跟你拼了!” 杜文康气得想要起身打死宁言初,可下身那撕裂的疼痛,让他根本无法站起来。 对于杜文康这个纸老虎,宁言初是没有半分怕的。 轩辕越的目光再次落到宁言初身上“你是靖恩侯夫人?” 宁言初立刻低眉敛目地福礼“臣妇宁氏拜见王爷,王爷万福。” 两人离得近,从轩辕越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宁言初修长纤细的雪颈…… 轩辕越悄无声息地别过眼,声音低哑“他们告你之罪,你有何说?” 旁边的夜枫看着自家王爷微红的耳尖,好奇地朝宁言初看了一眼,却是瞬间被惊艳到了。 这妇人长得……好生妩媚,难道王爷喜欢这种类型的? 宁言初垂眸“臣妇昨晚一直都在金山寺正殿为夫君祈福,并未离开过正殿,昨晚所有在正殿中做法事的僧人都能为臣妇做主,了空大师也能为臣妇作证。” 轩辕越看向了空,了空连忙行了个佛礼“阿弥陀佛,昨晚施主与贫僧等人的确一直都在正殿做法事。” 赵清淽眸光微潋,柔声开口道“敢问了空大师,昨晚的法事是从几时开始的?” 了空想了想道“应该是亥时到辰时。” 杜文康闻言瞬间像是有了证据似的,大喊道“我不是亥时受伤的,我是戌时被伤的。” “如果是戌时的话,那嫂子这些证人是不是都不作数了。”赵清淽故作懵懂地开口,眼底尽是怨毒。 大家也都齐刷刷地 看向了宁言初。 的确,如果这杜公子是戌时受的伤,那金山寺的这些僧人们可都不能作证了。 宁言初依旧淡定自若“即便是戌时我也一直都待在金山寺,从未出去过。” “那戌时的时候可有人能为嫂子作证?”赵清淽关切地问道。 宁言初目光锐利地扫向赵清淽“戌时我已经在禅房睡下,因为你兄长托梦,所以才起来找了空大师帮你兄长做法事,妹妹觉得我一个寡妇半夜睡觉还有谁能为我作证?” 许是因为赵清淽话多,就连轩辕越也朝赵清淽看了过去。 感觉到轩辕越的目光,赵清淽脸色一红,立刻柔柔弱弱地向宁言初解释“嫂子别误会,我只是担心没人为嫂子作证的话,难免说不清楚。” 宁言初根本不吃她这一套,不爽地冷哼道“所以这意思是只要杜文康随口一句胡言,就能当成证据,治我的罪了吗?” 轩辕越挑眉转向杜文康“你可有证据?” 轩辕越冰冷的声音让杜文康紧张极了“就是……就是她伤的我,我……我自己就是人证!” 宁言初怒了,厉喝道“好一个自己就是人证,你非要说是我伤的你,那我敢问杜公子,我与你有何仇怨,我要如此伤你?” “你……”杜文康想说什么,可张口却又是一个字也不敢说。 杜文康答不上来,可宁言初的问题却是一个比一个犀利“还有,你说你是在戌时伤的,戌时已是夜半,深更半夜,你又为何跟我一个寡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