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退婚,后断亲,娘娘凤临天下》 第48章 一起快活,逼着道歉 “公子,躲什么,跟我们一起快活不好吗?” “公子,你的脸蛋挺嫩的,腰也够细,就是胸膛不够结实,作为男人还是太虚弱了些,要加强锻炼啊!” “是的呢,这么弱,怎么能经得住我们姐妹几个折腾!” “哈哈,我知道了,原来公子躲起来是怕今晚过后小命不保啊,你出来,我们保证对你轻一点!温柔一点!" 女乞丐们的每一句话都足以让顾空皓面红耳赤。 他又气又恼,狼狈地蹲在一棵大树后面,恶心地搓着女乞丐碰过的每一个地方。一边又担心得要命,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就怕那些女乞丐会冲进来。 或者从他的身后左右冒出。 顾空皓是经常光顾花楼酒坊,可这些浪荡之语,一般都是嫖客对那些姑娘们说的。 现在这些女乞丐是什么意思?也把他当成任人嫖卖的姑娘了吗? 顾空皓不是顾寒星,他生性风流不羁,于武学上一向都不感兴趣。 这时他倒有些后悔,早知道就该学些武功傍身。 几只飞鸟掠过,将树叶弄得沙沙作响,伴随几声尖锐刺耳的叫声。 树荫之下,顾君惜与沐凌夜并排而站,她听着那些女乞丐说着前世与孔轩几人一般无二的污言秽语,一点也没有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的快感。 有的只是悲凉,以及彻骨冰寒。 沐凌夜一直伴在顾君惜身侧,也不催促顾君惜离开。 直到顾君惜抬头主动看向他:“太子殿下,谢谢你,又帮了我一次!” 正是沐凌夜协助她将顾空皓打晕带来破庙中。 沐凌夜凸起的喉结滚动,目光落在顾君惜此时被寒风冻得发红的小脸上,剑眉微皱,手伸了出去,似要将顾君惜额前几缕被风吹乱的发拔开。 顾君惜抿唇,心头微跳,却见沐凌夜伸到到半道中的手硬生生收,拢了拢自己的衣袍,声音暗哑低沉:“回去!” 沐凌夜在前面走,顾君惜跟在身后。 沐凌夜行走的步子不紧不慢,也不回头,但那速度恰好能让顾君惜跟上。沐凌夜也不问今晚顾君惜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一路将顾君惜送到了右相府。 两人距离隔着约一米,但地上人影却交叠,虽然他们一句也没有说,顾君惜还是感觉到了温暖。 这个男人,不管怎么样,这一世她都会回报他。 “到了,进去吧!”沐凌夜停下脚步回头,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琼楼那种地方,无论发生什么,以后都不要去了!” 顾君惜回想刚进琼楼,还没有找到顾空皓所在时,碰巧遇到一对男女厮混在一张床上,发出难以启齿声音的一幕,脸不禁发红,轻轻点了点头。 恰巧府门口的护卫听到声响朝这边看了过来,顾君惜连快步往府里走去。 之前因为顾空皓心绪受到影响,遇到男女之事,虽然觉得尴尬,但也没有现在这样让她觉得难为情。 顾空皓是在天亮后,确定树林外没有女乞丐的声音后,才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出了树林。 当真的发现那帮女乞丐不见后,他才提着一口气,跌跌撞撞一路飞快跑回了右相府。 “三哥,你终于回来,昨晚你夜未归。我听你院子里的丫鬟禀报,正找了大哥准备去找你!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了。” 一进府门,顾空皓恰好碰上一瘸一拐的顾君堂与顾黎川。 顾君堂自顾说着自己的担心,当看清楚顾空皓灰头土脸的模样时一惊,伸手想要帮忙擦掉顾空皓脸上的脏污。 一瞬间不好的记忆袭来,顾空皓将顾君堂看成了呲着黄牙的女乞丐,忍不住一阵心理性恶心,头一偏干呕起来。 “三哥,你这究竟是怎么了?是谁欺负了你?”顾君堂急得团团转转,一抬眼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正倚靠在柱子上看戏的顾君惜。 她眸色一转,央求道:“姐姐,你快来看看三哥。” “有什么好看的!他这么大一个人了,难道还会吃亏,一夜未归,说不定就是故意藏起来闹着玩的。现在干呕,为不定也是为了博取关注!”顾君惜悠悠说道。 用的正是顾空皓他们曾对待顾君惜时的薄凉语气。 巴掌打在别人身上时不痛不痒,等真正打在自己身上,才终于体会到了痛。 干呕的顾空皓顶着一张苍白的脸,猛地抬头瞪向顾君惜:“顾君惜,你还有没有心,我昨晚被人打了闷棍,还被……你竟说我是故意藏起来闹着玩。你说我为了博取同情?我需要用自己来博取同情吗?” “惜惜,向你三哥道歉。都是一家人,就算你对你三哥有怨,也不该落井下石。”顾黎川不赞同地呵斥教导。 顾君惜无动于衷,她就是听到顾空皓回来后特意来看戏的,怎么可能跟顾空皓道歉。她也再次切身体会到了顾黎川的双标。 她被顾空皓说是故意藏起来博取关注时,怎么没有听到顾黎川维护她,反而跟着一起抵毁她呢。 “想我道歉,做梦!”顾君惜缓缓吐出几个字:“从没有听说过,受害者向犯错者道歉的!” “顾君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顾黎川听得云里雾里。 顾空皓却是突然一慌,想到什么,意识到不对劲。 他昨晚让孔轩教训顾君惜,顾君惜怎么会好好站在这里,反而他被人打了闷棍,还被女乞丐追逐调戏。 不过很快,顾君惜给到了他答案。 顾君惜冷笑着继续问顾空皓:“顾空皓,怎么样,昨晚的教训给的够不够?” “是你,是你叫那些女乞丐对我穷追不舍动手动作,调戏我?”顾空皓的眼睛一下变得猩红,发了狠朝着顾君惜冲了过来。 “啪、啪!”顾君惜动作比顾空皓更快,早已经做准备,在顾空皓过来的瞬间已经扬起手两巴掌甩在顾空皓脸上。 顾空皓被打得踉跄了下,顾君堂见状顾不得自己的腿伤,冲上来扶住顾空皓,红着眼心疼地质问。 “姐姐你做什么?为何好端端打三哥,你对三哥再也怨,他也是你的兄长啊!” “惜惜,究竟是怎么回事?今日你实在太过分了!”顾黎川也站在顾空皓身边指责。 他们看起来,就是亲密无间的三兄妹。 顾君惜冷笑了一声:“我过分?昨晚顾空皓雇佣他的狐朋狗友半路拦截我,要给我教训,这件事还是我过分?难道我的名节就不是名节,我就活该被人玷污?这才叫做真正的不过分?” 女子名节的确是大事。 千金小姐被人当街调戏传出去已经不好听,更别说是被人玷污。 顾黎川跟顾君堂一瞬间全都震惊地看向顾空皓。 顾空皓一开始眼神还有些闪躲,最后转念一想却是理直气壮地看向顾君惜。 “是我叫人教训你又怎么样,孔轩是我的朋友,他心里有分寸,又不会真把你怎么样!” “反倒是你,报复心真强,就因为我让人教训你,你就把我打晕,让女乞丐欺侮我?若是不你生了反骨,非要我和兄长们作对,欺负堂堂,害堂堂腿受伤,我又何至于让人教训你。” 第49章 求情不是求原谅,而是威胁 “啪!”顾君惜忍不住冲过去,又一巴掌打在顾空皓这张记吃不记打的脸上。 顾空皓呆了。 顾君惜心中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又涌了上来,她不容忍的发泄。 “那些女乞丐也不曾真正玷污你。她们只是调戏了你,既然你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为何又会恶心到呕吐?” “你又怎么会不知道,我会不会恶心到呕吐?那些人会不会对我造成影阴?他是你的朋友,他道他们不敢真正侵犯我,可他们若是用其他方式折辱我,我的名节是不是也毁了。? “这事若是让外人知道,我只能绞了头发做姑子,或一死。你如此害我,我报复你又怎么了?我不但要报复你,我还要你名声也尽毁,付出代价!” 顾君惜此话一出,不止顾空皓,就连顾君惜和顾黎川都变了脸色。 恰巧这时有下人跑来禀报:“大小姐,门口来了一位孔公子,说是三公子的朋友,跟您约好今日来府中找您。” “让他进来!”顾君惜吩咐。 下人闻言,看了顾空皓几人一眼,感觉眼下气氛不对,忙垂着头跑着离开。 顾君惜的后招证据来了。 顾黎川意识到事情严重性:“惜惜,这件事是你三哥不对,我让你三哥向你道歉。而且你也打了你三哥三巴掌,又让女乞丐反调戏回去了,这件事要不就过去了。都是自家事,还是我们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好。” “姐姐,大哥说的对。你就算不为三哥着想,也要为大哥着想啊。大哥马上就要议亲了,若是这事传出去不但三哥名声尽毁,大哥婚事也会受到毁响的。”顾君堂跟着请求。 顾君惜允耳不闻。 她现在一心只想脱离顾府断亲,让这些欺她、愚弄她的人付出代价,又怎么会管他们的死活。 孔轩这时已经随着下人走了进来。 快到夏至的时节,孔轩却穿得十分严实,脸上也蒙了面巾看起来十分古怪。 他一靠近就一头扎倒在地,跪在顾君惜的面前求饶:“顾大小姐,我们知道错了,求您赐药,放过我们!” 孔轩一行五人,今日孔轩是作为代表过来的。 其他人也不是不想来,主要是身上红肿太难受,根本没有办法出门。 “给你们解药可以,但我要上堂状告顾空皓,还需要你们作为证人!”顾君惜说道。 “顾君惜,你非要这么做吗?”顾空皓额头青筋冒出,瞪向顾君惜。 顾君堂咬了咬唇,委屈地指控:“姐姐,你为何一定要赶尽杀绝?三哥跟我们是同胞兄妹啊,他也宠过你啊。虽说他找人教训你不对,可他也没有真正想伤害你。” “何况你不是好好站在这里,没有事不是吗?相反,三哥他才受尽了委屈,一夜没能归家!” 什么叫作站着说话不腰疼,顾君堂这就是。 一直都找不到机会真正对有顾君堂动手,这会倒是给了她好机会。 顾君惜走过去,一巴掌甩在顾君堂脸上:“你闭嘴,你的意思是我不该没事,我该受尽委屈,我该一夜未能归家对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让你放过三哥!”顾君堂捂着被打的脸,一屁股摔坐在地上,咬着唇可怜又自责。 “我从小长在乡下,不怎么会说话。可我也知女子名节重要,可一家团结也很重要啊。” “顾君惜,你够了,你明知堂堂腿受伤,你还打她。行,你想冲我来就冲我来,我奉陪到底。不就是毁名声吗。小爷不怕你。”顾空皓见顾君堂摔倒,心疼连上前将她扶起来。 他仇恨的目光射向顾君惜:“堂堂名声毁了,你的名声凭什么不能毁?你告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顾空皓话虽说这么说,可这件事闹出去其实对顾君惜影响不大。 顾君惜毕竟已经制服了孔轩几人,孔轩怕了顾君惜一定不会乱说话。 众人得知顾空皓花钱雇人教训顾君惜只会同情顾君惜,指责顾空皓不配为兄,何况顾君皓早有挪用顾君惜银子不还的坏名声。 这事一出,顾空皓的名声只会差上加差。 “行了。”顾黎川感觉棘手的瞪了还在继续口不择言的顾空皓一眼,回头说道。 “惜惜,真没必要将事情闹大,你昨晚雇来教训顾空皓的那些女乞丐若是出来给顾空皓作证,你少不了也要落个心机深重,报复心强的罪名,何必!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所以是在反威胁她吗。这就是她公正的大哥啊。 顾君惜轻笑一声:“我奉陪到底!” 顾君惜说完已没想再继续缠纠,从袖子里掏出一瓶解药递给孔轩:“拿回去内服三日,一日一颗,身上红肿必消。不过,我需要你随时配合作证,否则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再次生不如死。” “是!”孔轩连应声,伸手去接。 就见顾君堂突然又扑过来,抢走了顾君惜手里的药,大喊道:“你不能为姐姐作证,不许伤害我三哥。” 顾君堂腿受伤,这一扑再次摔倒在地上。 顾元柏这时已经下朝归来,他看到摔倒在地上的顾君堂顿时心疼坏了,连扶起来。 顾君堂在顾元柏怀里,顾不得自己,连声颤抖地喊道:“父亲,父亲,您快救救三哥,不能让姐姐伤害三哥。” 除了求救,对发生的事情只字未提,那副委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活像死了爹娘。 把顾元柏的疼惜和怒火都哭了出来。 顾元柏瞪向顾君惜:“又是你,欺负妹妹,对兄长喊打喊打杀,看来是我对你仁慈了。来人,将大小姐绑了。” 顾元柏怒吼一声,一群护卫就从外面围了进来。 顾君惜见状也不再废话,直接掏荷包里的毒药,一把毒药洒过去倒了片。 事情发生,她想要讨公道,她想着是要费一番周折,可没有想到顾元柏竟比她想象中还要宠顾君堂,竟只听顾君堂说了只言片词就将她定了罪。 原想慢慢来,但现在怕是要速战速决,先出了府,状告了顾空皓再说。 顾君惜的凶猛和这下毒的动作也震惊到了顾元柏,顾元柏感觉自己的父权得到严重的挑战,立即命令人关闭府门。 “去叫母亲!快去将母亲请来!”顾君堂见顾君惜不管不顾,趁机推了一把被顾君惜气势吓傻的顾空皓。 顾空皓也立即反应过来,顾君惜如此拼命,敢跟父亲对着来,看样子父亲也拦不住了。现在也只有母亲能救他。 无用时,母亲不如父亲外面女人,有用时,找母亲,母亲能帮自己。这无耻的嘴脸,此时在顾空皓身上有得到了真实写照。 第50章 连半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府里闹得鸡飞狗跳,肃亲王给的毒药效真是厉害。 在毒药加持下,顾君惜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几乎没有人能挡住顾君惜的路。 很快没有人敢再上前,顾君惜也来到了府门前。 “孔轩。”顾君惜看了眼站在一侧傻愣愣的孔轩,示意他开门跟她一同离开。 “没有本相允许,看谁敢开这扇门!”眼看没有人敢继续拦顾君惜的路,顾元柏干脆一个错身,亲自拦在顾君惜面前,用身体挡住了府门。 顾元柏下定决心,今日一定要压压顾君惜的气焰跟反骨。 顾元柏这一拦,顾君惜境地立即变得困难。 天地君亲师,她能不认顾元柏这个父亲,却不能真对顾元柏动手。 这事若是传出去,就算顾君惜受了天大委屈,也会遭人吐弃指责。 顾元柏也真是吃定,顾君惜不敢对他动手,才会以身为阻。 顾君惜眼底闪过寒意,双手攥紧。 就在这时,顾君堂眼角余光看到带着宁含霜赶来的顾空皓,她一个闪身,拖着一瘸一拐的脚扑过去挡在顾元柏的面前,眼角挂着泪喊道。 “姐姐,你不能对父亲动手。你要下毒就朝我来吧。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是我不该回来。” 她说着更是哭成泪人,转身紧紧抱住顾元柏,将顾元柏死死护住。 虽然顾元柏觉得自己此时不需要顾君堂护,还是心生感动。 果然女儿跟女儿是不同的,顾君惜想对他下毒,顾君堂拼死护着他。 “母亲,您快管管惜惜!”顾黎川满眼着急,看到赶来的宁含霜,连转身求助。 “霜儿,你看看,这就是我们生的好女儿。欺负妹妹,打骂兄长,现在都要对自己亲生父亲动手了。今日敢对我动手,来日就敢对你动手!”顾元柏也注意到赶来的宁含霜,脸上带着嘲讽,讥讽地火上烧油。 可明明顾君惜还什么也没有做,那模样就好像什么都做了。 原来顾君堂是得到了顾元柏的真传,顾君惜攥紧的双手松开,转身看向宁含霜。 就见顾君堂也松开抱住的顾元柏,拖着一瘸一拐的腿冲向宁含霜。 动作之快,根本不像是腿受伤之人。 她眼泪连连抱着宁含霜继续求情:“母亲,您不要怪姐姐,姐姐所做的这一切肯定也是无心的。” 这话不像是为顾君惜求情,更像是肯定了顾元柏的话。 顾君惜的目光在顾空皓跟顾黎川的脸上扫过,就见他们全都沉默不语。 似乎都默认了顾元柏跟顾君堂所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她。 一致对外,四人为证。 眼前这样的场景,算是人赃俱获。秉着先入为主的概念怕是个人都会认为,这一切真如顾元柏所说,就是她混帐忤逆,无事找事。 顾君惜微微垂下眼睫,心中已经做好准备,接受宁含霜的责备。 毕竟这不是宁含霜的错,而是顾元柏几人沆瀣一气,宁含霜一直被蒙在鼓里,就像以前的自己一样不是吗。 众人期待中,宁含霜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的声音很平静,没有想象中的愤怒:“惜惜,你有什么话想说?” 顾君惜蓦地一怔,抬起头便对上宁含霜饱含鼓励的眼。她胸口一下被暖意填满,她的母亲或许会被蒙蔽被亲情捆绑,但对她,却从未让她失望过。 “我生的女儿,我心里有数。无缘无故,我不相信她会做出欺负妹妹,打骂兄长忤逆父亲之事。惜惜,母亲要听你说!” 宁含霜将自己的手臂,从顾君堂怀里抽了出来。 她背脊挺得笔直,一如她倔强的性格。 就算宁含霜不说这番话,顾君惜也会为自己争取,既然宁含霜如此信任她,那她绝对不会让宁含霜失望。 顾君惜没有隐瞒,将顾空皓如何用银子雇佣孔轩教训她的事说了出来。 旁边害怕瑟瑟发抖的孔轩就是最好的人证。 顾空皓眼神躲闪,脸色一下变得难看。 顾元柏也微微有些变了脸色,他也知自己冤枉了顾君惜,所以他抢先赶在宁含霜面前踢了顾空皓一脚。 “你个孽障,顾君惜再怎么样,也是你的妹妹,怎么可让外人欺负。” 担惊受怕了一夜,加上顾元柏这脚力道不轻,顾空皓被一脚踢翻在地,吐出一口血。 顾黎川立即出声喊道:“快来人三公子吐血了,赶紧将三公子送回院子!” 这是想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就此揭过,父子果真俩配合默契。顾君惜看穿顾元柏跟顾黎川的用意。 她闪身拦住:“慢着,这事不能这么算了,我要报官。上堂讨个公道!” “姐姐,都是一家人,三哥都吐血了,他肯定知道错了,你就放过他吧!”顾君堂着急,求救的眼神看向宁含霜:“母亲,您救救三哥啊。三哥要是上了公堂,他的名声就全毁了,还有大哥的婚事也会受到影响。我知道您喜欢姐姐,可您不能就不管大哥三哥。” “你住嘴!”眼见顾君堂又将什么事都往偏心上扯,顾君惜扬起手怒呵一声,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一巴掌落下,顾元柏往前冲了几步,最后想到什么,又生生忍住了没有冲过来。 顾君堂捂着脸,不敢再说话,却用满是泪水的双眼控诉的看着宁含霜。 宁含霜脸上闪过痛心。 顾君惜知道送顾空皓见官这事八成是不行了。 母亲如此疼爱她,她不能真不管宁含霜的感受。 其实在顾空皓无耻将宁含霜请来时,她就已经知道这见官之行要落空。 母亲清修,住处一直在府中最偏远的院子,前头再闹也不会惊动母亲的。 可偏偏还是让顾空皓钻了空子,顾空皓真无耻。 “惜惜。”宁含霜开口。 顾君惜肩膀耷拉下去。 顾黎川几人却全都松了口气。 就听宁含霜继续道:“到底是一家人,你三哥混账,但不能真的毁了他。你如果相信母亲,这件事就交由母亲做主可好!” 顾君惜嘴角勾起无奈的嘲讽:“随便吧!” 宁含霜心中一疼,很想抱抱顾君惜,但还是生生忍住了。 她别开眼,看向顾空皓:“顾空皓混账无知,做出伤害亲生妹妹之事,畜生不如。为了让你记住这次教训,就打二十板子,再送到祁阳老家好好反省。” 二十板子打在身上少说要也在床上躺一个月,祁阳老家更是清苦不堪,这样的惩罚一点也不轻。对于生性浪荡的顾空皓来说,这几乎能要了他半条命。 顾空皓立即瞪大了眼睛,不满的看着宁含霜:“母亲,我是请您来帮我的,我不是请您来害我的。您的心里果然只有妹妹,您到底还是不是我母亲?” 宁含霜闻言眼里满是受伤,差点站不住。 她已经在努力平和子女之间的矛盾了。 按理说,她就应该将顾空皓送去见官,她已经对不起女儿。儿子做下如此混账之事,责罚他,他还质问她是不是他母亲。 她的儿子怎么就成这副模样。 “顾空皓,我不是你母亲,那谁是你母亲?今日不好教训你,你是真的要无法无天了。来人,按住三公子,给我打。“宁含霜脸上堆积起寒霜,大声命令。 很快两名护卫就将顾空皓按在长櫈上。 一板子打下,打得顾空皓疼痛不已,嚎嚎大叫,嘴上也更加倔强不服:“你就知道责罚我,我说错了什么,你就不配做我母亲,连殊姨半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第51章 冷心冷肺,还笑得出来 “你说什么?”宁含霜脸上寒霜更浓,眉头皱起。 蓦地听到殊姨这个称呼,顾黎川、顾元柏跟顾君堂也纷纷变了脸色。 顾君惜挑了挑眉,知顾空皓蠢,还真是蠢。这个被所有人瞒得死死的女人,就被他这样说了出来。 她知道现在还不是告诉母亲,外室存在的时候,可也乐得看戏。 三人之中,还是顾君堂反应最快。 她眼珠一转,心一横,不管不顾朝着被打的顾空皓冲了过去。 “三哥,你就不要跟母亲嘴硬了。什么苏怡衡娘的,这个时候还提你那些红粉知己做什么。” 嚷着,她就真的趴在了顾空皓的身上,替顾空皓生生挨了一板子:“你们别打我三哥,要打就打我!” 板子打在身上是真的痛,顾君惜哀嚎一声。 心里已经开始后悔,戏演的这般真,但依旧还是死死抱住顾空皓提醒的喊道:“三哥,不要再说错话了,快给母亲道歉,求母亲饶了你。呜呜呜……” 顾空皓经顾君堂一提醒,才知道自己一时气极说漏了嘴。 可他此时是真的怨极了宁含霜,让他道歉,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干脆抿着嘴,想要将顾君堂从自己身上抖下去。 “堂堂,你走开,免得伤了你。不就是二十板子,她不把我当儿子,我也不把她当母亲!” 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孩子,说不把自己当母亲,这一刀又直接捅进了心脏。 宁含霜再次开口命令:“将顾君堂拉开,打,给我继续打,一板子都不能少!” 两名婆子将哭天呛地的顾君堂拖开,此时顾君堂身上已经挨了两板子。 顾黎川见状连忙疼惜地扶住顾君堂,见宁含霜没有追问殊姨是谁,明显被糊弄过去又悄悄松了口气。抬眼对上顾君惜似笑非笑的眼,心中一紧,蓦地有些心虚。 随即又是不满,同样是妹妹,堂堂为了顾空皓以身做盾,都快哭死过去。 顾君惜却是冷心冷肺,还笑得出来。 亏他们宠了她这么多年。 一家人应该记好不记坏,怎么能一直只记住仇恨。 所有人守着顾空皓被整整打了二十板子,屁股满是血的被抬回了院子。 顾黎川带着顾君堂也一块去处理伤口了。顾元柏叹了口气也跟着离开。 所有人都离去,只有宁含霜还站在原地。 她明明是惩戒者,看起来都更像是受刑者。 顾君惜朝宁含霜走了过去:“母亲。” “啊,惜惜,昨晚的事让你受委屈了。晚些母亲让厨房给你准备安神茶,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宁含霜抬头,脸上已经堆积起粉饰太平的笑容。 她说完不给顾君惜再开口的机会,转身离开。 顾君惜看着宁含霜落寞的背影,心里不由阵阵发酸。 她心疼母亲,也心疼曾经的自己。 曾经的自己也是被人这样裹挟着。 所以真的要快些让母亲知道真相。 宁含霜回了院子,在天黑时拿了最好的疮伤药去了顾空皓的院子里。 她还没有走进房间,就听到顾空皓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讨厌母亲,母亲从来对我们只有要求,没有疼惜。每次见面也是冷着张脸,我真是受够了!” “行了,不要这样说母亲。母亲再不对,也是我们的母亲!”顾黎川训斥。 “是的,三哥。大哥说得对,天下没有不是母亲。你这话可不能让母亲听到,母亲听到可要伤心了。”顾君堂也劝说道。 “霜儿,你来了!”顾元柏坐在椅子上,没有发表意见,却是第一个看到站在门口的宁含霜。 顾元柏立即起身,温柔执起宁含霜的手,将她往房间里引,恰好看到宁含霜手里的膏药,当即惊喜地道:“霜儿,你是来给皓儿送膏药的吧,我就知道你还是心疼儿子的。” 顾黎川和顾君堂也一同站了起来,叫了声母亲。 宁含霜微微点头,来到床榻前。 目光落在趴躺的顾空皓身上,她伸手帮他掖了掖被子,语气有些僵硬小心:“一开始是会有些痛,躺半个月就好了,母亲这里有些膏药,晚些让人给你敷了。” 宁含霜说着,将膏药放在顾空皓的床头边。 顾空皓瞥了一眼,随即抓起来,将膏药狠狠的扔掷出去。 膏药砸在墙上,又摔落在地四分五裂。 顾空皓不领情地吼道:“少来这里假惺惺,我才不需要你的狗屁膏药。” 宁含霜心脏一抽,扬起手,瞧见顾空皓苍白的脸,最终没能将手掌落下,转身出了房间。 “霜儿!” “母亲!” 顾元柏跟顾黎川一同追了出去。 顾君堂往外看了一眼,没有跟上,拖着一瘸一拐的腿,拿起一旁的参汤一口一口的喂顾空皓:“你这样对待母亲,母亲会难过的。” “她难过,我还痛呢。”顾空皓不屑,喝了一口参汤道:“堂堂,你别管我,你不是也挨了板子吗。我真想殊姨,殊姨就比她温柔多了。如果今日之事换成是殊姨,殊姨一定会护着我,不会一味训诫我。” “唉,为什么殊姨不是我的母亲。堂堂,我不要去祁阳乡下,我到时候能悄悄住在殊姨那里吗?” 顾君堂眼神闪了闪,放下手中汤碗说道:“当然可以。但是三哥,以后在府里,你不要再提起殊姨这个称呼了。” 这边。 顾黎川跟顾元柏父子在花园里追上了宁含霜。 顾元柏拉住宁含霜的手,一脸温情:“霜儿,你别生空皓的气,他现在脑筋还没有转过来,等转过来会知道错了。” “是的母亲,儿子也会开导三弟。”顾黎川也表态。 宁含霜疲惫的微微点头。 顾黎川接着分析:“今天这件事的确是三弟不对在先,可惜惜最近也太不听话了,总喜欢跟三弟对着干,一家人就应该和和气气,她非要把这个家搅散了。母亲,儿子说这话虽然不妥,但还是觉得您对待堂堂跟惜惜要一视同仁。” 顾元柏改为揽住宁含霜肩膀,也温声细语:“霜儿,黎川说的是,你应该更加关注堂堂,稍微对堂堂好些。一母同胞生下来的姐妹,堂堂从小在乡下长大吃了许多的苦,我们就应该好好补偿她,惜惜性娇纵刁蛮,是该好好磨一磨性子。” 月光下,石头后面,顾君惜听到顾元柏、顾黎川双双劝说宁含霜的话眯了眯眼。 她是得知宁含霜来看顾空皓之后,才匆匆赶过来的,怕的就是顾空皓又给宁含霜气受。 见顾黎川跟顾元柏双双追着宁含霜出来,她下意识躲在假山后面。 没想到却听到顾黎川跟顾元柏双双抵毁自己,替顾君堂说话。 真是他的好兄长,好父亲。 第52章 什么登徒子,敢碰你 都说三人成虎,众口铄金,顾君惜愤怒的同时,也有些担心宁含霜真的会被顾黎川跟顾元柏洗脑。 短暂的沉默过后,宁含霜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没觉得惜惜的性子有什么不好,我宁含霜的女儿就应该这样,受了欺负就该自己把仇报了!“ “倒是堂堂,关键时候连话都说不清楚,是该找嬷嬷好教导学学规矩,而不是整日跟在几位兄长身后瞎胡闹。” 顾黎川跟顾元柏对视一眼,显然没有想到宁含霜会如此油盐不进。 不过顾元柏也知道宁含霜宁折不弯的性子,只是稍稍一愣,就更加搂紧宁含霜的肩膀,像是抓住宁含霜错处的一笑。 “霜儿,看,我还没有说惜惜什么,你就开始护上了。你还说不偏心?我知道堂堂是乡下长大的,有许多缺点,正是因此,你才该对她多些包容,多些关注!” “是吗?”宁含霜脑袋是十分清醒的,可当别人认真指责出自己错处时,就会忍不住产生自我怀疑,这也算人之常情,她询求答案的看向顾黎川。 心想,自己一向沉稳聪慧的大儿子应该不会骗她。 顾黎川眼神一滞,随之认真点头:“父亲说得对!” “好,那回去之后,我好好想想。”宁含霜最终半信半疑地答应下来。 毕竟身边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睡了将近二十年的枕边人。 顾元柏见宁含霜答应,双眼染上笑。 他一边揽住宁含霜的肩膀,一边执起宁含霜的手:“霜儿,今日就让我宿在你那里吧。空皓今日这臭小子确实过分,就让我陪你说说话也好。” “你先放开,儿子还在呢!”宁含霜有些不意思的看了顾黎川一眼,用胳膊撞了撞顾元柏。 宁含霜的动作惹得顾元柏哈哈大笑,非但不放,还更加搂紧宁含霜:“怕什么,我们是正经夫妻!让他学着,以后如何疼妻子。” 顾元柏哄着宁含霜走远,俨然是在乎妻子的好夫君。 原来一个人的戏,真的可以演得如此逼真。 如果不是顾君惜亲眼见过顾元柏跟外室在一起的画面,绝对想不到,这样爱护妻子的好男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正是因为顾元柏给宁含霜编织的梦境太美,所以想要打破时才会束手束脚。 顾君惜心中生出颇多感慨,同时也很暖心。 面对顾黎川和顾元柏的双重洗脑之下,母亲还是坚定的选择了自己。 她从假山后面走出来,顾黎川还没有离去,而是盯着顾元柏跟宁含霜的背影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君惜一瞬间眼中就升起了恶意,也是对顾黎川狼心狗肺、里外不分的小小报复:“在看什么?我怎么瞧着你满脸心虚愧意,可是做了什么心虚之事!” 呼—— 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着实把顾黎川吓了一跳,犹其顾君惜的话还真精准戳中了顾黎川的心。 看着宁含霜一无所觉得的模样,他是心有愧疚。 随即一想,他这样帮着父亲瞒着母亲,也是为了母亲好。 谁叫母亲一向冷若冰霜,试问哪个男子不喜温柔小意的女子? 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常态,父亲连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都谈不上。 何况殊姨的确极好! 顾黎川思绪转换间,已经从方才的心慌中冷静下来。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他呵斥道:“顾君惜,我之前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你看哪家名门闺秀藏头缩尾?你但凡安分一些,今日府里就不会鸡犬不宁!” 事到如今,顾黎川再多的指责,都已经不能轻易伤到顾君惜分毫。 她无所谓地道:“我若安分,如何才能把这个家搅散!” 顾黎川闻言表情一瞬间僵在脸上。他不敢看顾君惜眼睛,不自在的问:“刚刚的话,你都听到了?” 顾君惜冷笑一声:“你不是说我藏头缩尾么。” 这话就是默认了。 顾黎川这时倒没有再急着指责顾君惜,而是连声解释:“惜惜,大哥刚刚跟母亲说的那些话,没有任何觉得你不好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对待家人的态度可以再软和一些。” “更是想借此让母亲对堂堂好一些,毕竟你已经多得了母亲和我们十多年的爱,现在多分一点爱给堂堂也是应该的,你说对吧!” 不对,一点也不对,一个外室野种,岂配得到她母亲的爱。 顾君惜看顾黎川的眼神越发不屑。要偏心就光明正大的偏,偏偏虚伪做作的自以为公平,还妄想给所有人洗脑。 可偏偏自己脑以前就被洗了。 顾君惜鄙夷轻笑一声:“不对,你可以多吃点核桃!补脑。” 说完,不管顾黎川是何脸色,她扬长而去。 顾空皓下不了床,宁含霜又说一不二,第二日就让顾元柏亲自替顾空皓辞了轩王伴读一事。 顾空皓得知,又在院子里发了好大一通火。 顾君堂一直都陪着,宁含霜却再也没有去过顾空皓院子。 府里的气压这几日异常的低,下人们说话都不敢大声。 顾君惜想到早就跟宁海棠约好的见面,还是将这事跟宁含霜说了,宁含霜沉默了下,倒是没有拒绝。 顾君惜从宁含霜院子出来,正准备让人去安排马车,迎面却看到沐凌轩往这边走了过来。 沐凌轩来右相府,大约是来看顾空皓的。毕竟顾空皓是沐凌轩的伴读,跟沐凌轩从小就要好。 暗骂一声晦气,她当下假装没有看到,改换了另一条路。 “那不是顾大小姐吗?她怎么一看到殿下就掉头走?”星驰跟顾沐凌轩身后,纳闷地嘀咕一声:“顾大小姐最近都没有来找您,难道她真的放弃您了?” 星驰话刚说完,就感觉周身一冷,一抬头就看到沐凌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立即干笑的摇头:“让顾大小姐放弃您,怕是要天崩地裂才可能。这京中谁人不知?顾大小姐爱您爱的都可以放弃自己生命。她肯定还在玩欲擒故纵。” 沐凌轩闻言终于将目光收回。 顾君惜只顾远离,选择的这条小道并不好走,不注意脚下一崴,跌进一个熟悉的怀里,带着淡淡的龙涎香。 香味吸入鼻腔,不用猜就知道来人是谁。 顾君惜心中一痛,下意识反胃,抬手一拳打了过去。 “嘶——” 疼痛地吸气声传来,顾君惜才假装受到惊吓地转身看去、见沐凌轩抬头捂着鼻子的模样,她顿时没什么诚意的道歉。 “对不起轩王殿下,没看清,我还以为是登徒子。” “你是本王的女人,什么登徒子不要命了,敢碰你!”沐凌轩眼里闪过戾气。 本王的女人? 以前她多么想得到沐凌轩的认可,可沐凌轩避她如蛇蝎。 如今婚都退了,再说这些话,难免可笑。 顾君惜冷了脸:“轩王殿下慎言,你我已经退婚,再无瓜葛。” “你说无瓜葛就无瓜葛?问问你父亲,他可答应?茶山跟踪,刚刚又主动投怀送抱!顾君惜,这欲擒故纵的手段本王能容你一次,不会次次都容你。” 也不知道哪一句话刺激到沐凌轩,刚刚还算正常的沐凌轩,突然动手将她锁在怀里,紧紧禁锢住她的双手。 以至于,她想用荷包里的毒药都用不了。 该死,没有武功,对上强硬的还是不行。 “不是说轩王殿早就进府了,怎么会不见了呢?” 这时,迎面看到顾黎川跟顾君堂一路朝这边找了过来。 第54章 佛不渡我,将业障尽数还了 顾君惜也明白,宁海棠说的是事实,但是她心里就是着急,尤其亲眼看到顾元柏跟顾黎川轮番对母亲洗脑。 水滴石穿,这脑洗多了,总会有动容的时候。 从大殿出来,宁海棠提出去听菩提大师讲禅,用过大乘寺独有的素斋后再起程回去。 点长生灯、听禅、吃素斋,这都是以前宁含霜跟宁海棠来庙里拜佛必走的流程,宁含霜眼中流露出怀念之色。 顾君惜虽然很排斥在大乘寺久留,可还是耐着性子继续陪着。 “佛法无边,不离缘起;众生无量,各有业障!” 菩提大师是一个白眉蓄须的老者,在京中颇有声望,顾君惜以前也听过菩提大师讲佛。 以前不觉得有些什么,可今日坐在宁含霜身侧,当菩提大师眼神看过来时,她莫名心虚,觉得菩提大师是在点她。 什么众生无量,各有业障。既然有业障,就该将这业障尽数还了! 顾君惜起身,默默从宁含霜身侧离开,退出了禅房。 “老纳观施主心事忡忡,何不再听听菩提大师的禅法,或许就能放下!”一个和尚双手合拾,来到顾君惜身侧。 “我不需要放下,佛渡不了我!”顾君惜瞥了和尚一眼,匆匆走下台阶离去。 “阿弥陀佛!”和尚目送顾君惜离去的背影慈悲地闭了闭眼。 顾君惜离开后,来到了地藏殿前。 地藏殿高大庄严,跟顾君惜记忆里的熊熊大火,一片废墟完全不同。 阳光下,这里也没有抱着焦尸狼狈亲吻的沐凌夜。 一片片蓝色的风铃草,随风摇曳,清楚的告诉顾君惜她还活,现在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她是真的可以重生再来一次。 然而她的脸上却没有喜悦,有的只是一片惨白。 她以为自己来了,就能直面过去的伤害。 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她满眼都是被横梁压住火舌吞噬的痛苦。她还能清楚回忆起大火先是烧到了她的头发,然后蔓延至她耳后,然后是手指,脚指…… 她在喊,大哥、二哥、三哥、轩王殿下救救我。 可他们还是一窝蜂全都冲向了顾君堂,就如同落湖那次一样,明明只要一个去救顾君堂就可以了。 明明只需要分给她一丝关注,只需要一丝关注她能活着。 可偏偏他们全都选择视若无睹,冷漠的只给她一个背影,绝决地断了她所有生的可能! 顾君惜被痛苦冲击,不敢再直面地藏殿的扭过头去,蹲在地上大口呼吸。 “你还好吗?”几支风铃草递到面前,顾君惜顺着那抹蓝看去,就看到一张温润的脸,还有关切的笑容。 顾君惜一点也不想将自己的脆弱曝露在陌生人面前。 她没有接那几支风铃草,收敛情绪站起身来:“谢谢公子关心,我很好!这几支花就不必了。” “拿着吧,收了花心情会变好!”男人一点也不在意顾君惜的疏离,又将花往前递了递。 这遍地都是的风铃草收下也不代表什么,到底盛情难却,顾君惜接了过来:“谢谢!” “顾君惜,你们在做什么!”然而,花才到手就被突然赶来的沐凌轩夺过,狠狠扔在地上,踩碎。 沐凌轩如同抓奸在床,头顶冒绿的乌龟大王八,双眼喷火紧紧抓住顾君惜的手腕。 “顾君惜,你就如此寂寞难耐吗,这才几日,就背着本王找别的男人?” 沐凌轩质问的声音实在太大,已经引来路过香客们的观望。 顾君惜只觉得难看又可笑,她用力甩了甩沐凌轩的手。 “轩王殿下是真的听不懂人话吗?如果听不懂就该找御医看看脑子。别说我们已经退婚,就算没有退婚你也管不着。早在我与顾君堂一同掉下湖,你只顾救顾君堂时,你就管不着了。” 沐凌轩愤怒的面皮抖了抖。 他不想承认,可他也确实明白,那日落湖只顾救顾君堂之事,的确是他错了。 可他依旧在顾君惜面前不肯服,高昂着头质问:“你是在报复本王?如若那日不是你主动将堂堂拖入湖中,本王岂会不救你。何况你不是也没有事吗?” “可万一我有事,我死了呢!”顾君惜反问。 就像被困在地藏殿大火中一样。 沐凌轩突然脑袋一懵,没了声音。 在他心中就没有顾君惜会死这一选项。 多么可笑,顾君惜怎么可能死。 她就像是甩不掉的狗尾巴。 顾君惜见沐凌轩终于歇了声,就不再埋会,转身向被无辜牵连的路人公子道歉:“不好意思,误会一场,让公子见笑了!” “在下慕容渊,顾大小姐不必客气。”慕容渊还了一礼。 顾君惜听到慕容渊这个名字时微微一愣,觉得有些熟悉,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于是轻轻点头之后,离开了这里。 顾君惜走后,慕容渊也朝发愣的沐凌轩点了点头离开。 等他走出地藏殿的范围,经过一片花圃时,被一只大手拽了过去。 “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打她的主意!”沐凌夜清冷的眸子中带着怒意。 “太子殿下,这就是你多想了。我给她送花,纯粹就是因为看她难过,想给她一点安慰。”慕容渊轻轻拍了拍沐凌夜攥住他衣襟的手,接着道:“而且你不觉得,她跟你很有缘?” “你才到大乘寺养病,她就随后到了。我刚才看轩王,对顾大小姐可还是势在必得呢。你再不努力,这缘分怕就是要断了!” 沐凌夜闻言那漆黑不见的眼眸中似有微光闪过,随后他放开慕容渊的衣襟,重新恢复清冷:“无中生缘。慕容渊,你若再招惹她,这京中我让你再待不下去。” 慕容渊没有反驳,理了理衣襟敛眉遮住眼底浅笑。 是吗?越是这样,他越要去招惹。 顾君惜再回到菩提大师讲禅处,菩提大师已经结束讲禅,沐清芙正在寻她。 “怎么办?我方才好像看到顾黎川跟顾君堂了。你不是怕打草惊蛇,不想让顾家人知道大姨跟我母亲恢复往来吗?要不要我对他们下手?” 沐清芙一看到顾君惜,就拉着她小声说道,说完还用手比画了个手起刀落的手势。 这顾黎川跟顾君堂可是右相府的公子小姐,能随意结果吗。顾君惜有些好笑的看了眼沐清芙摇头:“不用!” “又不用了?”沐清芙想不明白顾君惜为何主意变得这么快。 顾君惜却是笑着解释:“他们就是我故意引来的。” “啊?”沐清芙惊呼。 顾君惜却是不再回答。 顾君堂一肚子坏水,今日她当着顾黎川和沐凌轩的面与母亲一道出门时,她就猜到了顾君堂会作妖。 她没有改变碰面计划,就是故意给顾君堂放水。 在地藏殿看到沐凌轩时,她就明白,顾黎川跟顾君堂一定也跟来了。 之前不想打草惊蛇,是因为还不知道小姨跟母亲闹翻的真正原因。 也没有想到,顾元柏会涉及破坏母亲与秦樾将军关系,更没想到顾元柏会跟外祖父一家灭门也可能有关。 而且顾元柏还一直在给母亲洗脑,所以在找到真相,彻底粉碎顾元柏真面目之前。 让顾元柏因为母亲与小姨恢复来往,与母亲闹些矛盾也好。 这样起码也能暂时阻止顾元柏对母亲的洗脑,不失为一个破局办法。 而且有时候鱼沉底了,搅一搅,或许鱼还能主动游出水面。 顾君惜拉着沐清芙特意走到可以藏人的绿植旁,故意不遮掩的大声道。 “怎么办?我方才碰到轩王了。轩王会不会告诉父亲,母亲跟小姨见面和好了?父亲一向反对母亲跟小姨来往。” 第55章 想要和好,施舍生辰礼物 沐清芙听得云里雾里,但一看到顾君惜对她使眼色,即使不明白意思,也立即接话。 “顾小惜,你别多想,轩王再闲也不会多管闲事,管到我母亲跟你母亲头上,何况他又不知道你父亲不希望我母亲跟你母亲来往。” “你说的也有道理!”顾君惜认同地点头:“这几日我虽然在府里闹了几场,但也不想再因为这些琐事继续跟他闹下去,让母亲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顾小惜,你真可怜。真想把你带回肃亲王府去!”沐清芙摸了摸顾君惜的脸,这话不是为了配合顾君惜,而是发自内心的。 两人说完话,宁海棠那边已经在叫她们一起去用素斋。 顾君惜跟沐清芙离开不久后,顾黎川跟顾君堂果然一起从绿植后面走了出来。 顾黎川望着顾君惜的背影目光复杂。 心想,顾君惜不管怎么闹,还是在乎他们这个家的,否则也不会还想要瞒着父亲。 可能最近这么叛逆,还是想得到他们的关注,只是相比以前,换了一种更错误的方式。 作为兄长,对待弟妹理应宽容。 顾黎川思考着,要如何修补兄弟姊妹之间的关系。 顾君堂听完顾君惜那番话后,眼神却是越来越亮。 她拉了拉顾黎川的袖子,迫不及待离开。 “大哥,我们走吧,去找轩王殿下会合。姐姐已经见过轩王殿下,若是让姐姐发现我们,母亲怕是对我印象又要变差了。我也想努力得到母亲喜欢,可能还是出身决定了一切!” 顾黎川看着顾君堂自卑害怕的模样,心中生起怜惜,点了点头安抚:“别多想。率真、善良就是你最大的优点,你只需要好好的待在大哥身边,其他一切都有大哥。” “嗯。”顾君堂感动地点头:“大哥对我最好。不过大哥过几日就要跟乔家小姐相看了,大哥若是能不去相看,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就好了!” 兄妹之间说这样的话,多少有些越矩。 顾黎川面容一僵。 顾君堂却又爽朗的笑了起来:“大哥骗你的啦,我都已经在期盼新嫂嫂进门了。我相信大哥娶了嫂嫂,也会一如既往的疼我!” “那肯定。”顾黎川摸了摸顾君堂脑袋。 到了顾黎川这个年纪,早就应该成亲,可是他的婚事似乎一直不怎么顺利。 顾黎川跟顾君惜找到沐凌轩时,沐凌轩看起来就有些失魂落魄。 顾黎川跟顾君堂对视一眼,却也不敢多问。 不过顾君堂心中却是微微泛喜,这情况一看就是顾君惜跟沐凌轩又起突冲了,一切就跟她预料中的一模一样。 顾君惜跟宁含霜与宁海棠他们分开时,已经是下午时分。 这次见完面,宁含霜明显心情看起来好了许多。 “你这小姨,过去这么多年性子还是没有变。当年你外祖母就常说我性子倔,你小姨性子更倔。也不知道以后谁会娶了你小姨,你小姨会不会把人家家拆了。” “现在看来,沐煊对你小姨是真的好,否则你小姨的性格不会依旧如同少女。” 爱人如同养花,嫁对了人花会越来越娇嫩。嫁错了人,只会越来越枯萎落败。 就如同母亲跟小姨。 父亲说是后院只有母亲,也事事表现对母亲体贴,可是不走心,如果真走心母亲不会一直这么消沉。 顾君惜笑了笑:“母亲既然已经跟小姨消除了隔阂,那就跟小姨多多来往。也可以直接去肃亲王府找小姨!” “好!”宁含霜嘴角含笑,一口应下。 只可惜两人的好心情都没有持续多久,刚从马车上下来,一踏进顾府这座大门,宁含霜与顾君惜就自动敛去了笑意。 “霜儿回来了,这是去了哪儿?” 顾元柏从大厅出来,脸上带着笑,可看起来更像是早就等在这里了。 顾君惜看到顾君堂从顾君柏身后出来,心里就明白,顾君堂果真没有让她失望,显然已经将母亲跟小姨和好一事告诉了顾元柏。 宁含霜有些不自在,开口说道:“就是带着惜惜到街上随意走了走。” “你不是不喜欢出门的吗?最近出门次数有些频繁了,都是跟惜惜上的街吗?”顾元柏从台阶上走下来,取代顾君惜的位置扶住宁含霜的手。 宁含霜看了眼顾君惜,不愿意多说的顺着点头:“嗯!” 顾元柏的眼神瞬间冷了冷,不过很快又恢复笑意:“那你怎么不带上堂堂一起?你才说过,以后对堂堂要多些关注!” “母亲!”顾君堂闻言拖着一瘸一拐的腿,恰到好处的叫了一声。 宁含霜脚步一停,看向顾君堂的目光顿时有些愧疚,语气有些僵硬地说道:“你腿伤可好些了?母亲下次再带你一起出门。” “我已经习惯了。不过母亲下次记得就好!”顾君堂垂了下头,随便又笑容灿烂地抬起,从另一侧扶住宁含霜的手:“母亲,我跟父亲一同送您回院子吧!” 宁含霜被顾元柏跟顾君堂一左一右的扶着离开,只剩下顾君惜一人孤单地留在原地。 若是放在以前,顾君惜肯定会因为这样的冷遇而难过,只是现在,她却是满意的勾了勾唇。 顾元柏刚才的每一句话都是在试探母亲呢。 勾子已经下了,怕是下一次母亲跟小姨见面,顾元柏就能咬饵。 “你在看什么?”顾黎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顾君惜回头,笑意不减:“在看戏啊!” 顾君惜脸上的笑就那样闯进了顾黎川的心,顾黎川已经记不得,顾君惜有多久没有对他这么笑过了。 好似自从顾君堂回来之后,每次见到顾君惜,她要么委屈,要么倔强,现在则是对他们一脸冷漠。 他不由有些怀念小时候,那个总是乖乖巧巧,甜甜叫他大哥的顾君惜。 他也是真心实意宠爱过顾君惜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妹妹啊。 “惜惜,随我一起去看看你三哥吧!再有大半个月就是你跟堂堂的生辰了,我回头跟你二哥、三哥商量商量,今年的生辰,就让你跟堂堂一起举办吧。以前你不是一直都想的吗?今年我也会让大家给你一起准备生辰礼物。” 顾君惜脸上的笑容一寸寸的破碎。 顾黎川可真是见不得她高兴,故意恶心她吧。 她的生辰凭什么不允许她举办,凭什么用这种施舍的语气。 顾君堂的生辰真的是四月初九吗。 这两年来,为了顾君堂生生剥夺了她每次生辰的权利,她卑微的每年只能在自己生辰那天躲在角落里。 甚至她死后的第二日,回来府里,这群人就是在给顾君堂举办生辰宴。 第56章 遭到背叛,心永远捂不热 满腔怒意再也控制不住,顾君惜双目猩红,仇视地瞪向顾黎川,不客气地怒骂:“你有病吧!” 发泄完,顾君惜再也不想看到顾黎川这副虚伪的嘴脸,转身回了自己院子。 顾黎川愣愣站在原地,好半响没有反应过来。 顾君惜究竟又在闹什么脾气? 难道他主动缓和关系示好,还示错了? 这些东西不是顾君惜以前一直无理取闹,一心想要得到的么! 果真脾气越来越古怪。 顾黎川深吸几口气,才把自己同样波涛汹涌的怒意压下。并且在心中劝说自己,依旧要宽容。 顾君惜也许就是一时觉得难为情,等他将生辰宴办好,礼物堆放在顾君惜面前,顾君惜肯定会冰雪消融。 顾黎川已经打定主意,并且开始实施。 他先去了顾空皓的院子。 顾空皓依旧只能趴躺在床榻上不能下地,他一听到顾黎川的话,就皱起眉头嚷道:“凭什么?她都把我害成这副模样。我凭什么还要替她举办生辰宴,准备生辰礼物。” “就凭她是我们的妹妹。”顾黎川把手里的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严肃道:“她只是用了错方式,想引起我们的注意。家和万事兴,我们对她还是要多些包容。” “何况你欠她银子害她生活过得拮据,后又找孔轩教训她这两点,也不是没有错处!或许关系缓和后,她还能主动向母亲求情,让你别再去祁阳也不一定!” 顾空皓闻言有些心动,伸手从旁边的小桌子上拿了颗苹果咬了一口:“好吧,那我就听大哥。但不能委屈了堂堂,这事也得征求二哥同意!” “放心,离四月初九恰好还有十五日,我会让人送信去军营给你二哥。至于堂堂,我必定不会让她受委屈。今年生辰宴也是她第一次以女儿身亮相,谁都不能随过她去!” “大哥,什么不能越过我去?”顾君堂才送完宁含霜回来,还没有进门就听到顾黎川跟顾空皓的对话,不由好奇问道。 顾黎川将事情缘由告诉了顾君堂。 顾君堂表情僵滞了一瞬,交握在袖子里的双手紧了紧。 她随后才堆起满脸笑意抬头:“太好了,我终于可以跟姐姐一起过生辰了。以前就是因为我要男扮女装,我喜欢的东西怕姐姐不喜欢,所以姐姐才会每次让着只给我一个人办生辰。其实我心里也很过意不去!” 顾黎川闻言看着顾君堂的目光更加柔和满意:“我们家堂堂就是懂事,如果惜惜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你放心,大哥到时候给你准备最漂亮的衣裙,一定让你成为生辰宴上最明媚动人的姑娘!” “那姐姐呢?”顾君堂问。 “我也会给她准备,但不会越过你去。我刚不是说了么!”顾黎川揉了揉顾君堂头发。 “可这样会不会对姐姐不公平?”顾君堂心里满意,之前产生的那一点不快早就散去,可还是忍不住天真地问。 顾空皓理所当然地嗤笑一声:“已经答应给她一起过生辰,她还有什么不满足?毕竟一场宴会不能有两个焦点。她已经当了十多年顾家大小姐,这些都是她应该补偿给你的!” 顾君堂不再说话,从之前的排斥,到已经开始期待生辰宴到来。 顾君惜让她名声有损又如何,还不是只能永远做她的陪衬。 转眼七八日过去,府里已经在开始为顾君堂、顾君惜的生辰宴做准备。 只是顾黎川决定给顾君惜一个惊喜,没有告诉她这生辰宴有她的份。 顾君惜看到每日进进出出的下人,没有什么感觉,倒是嬉儿这几日看向顾君惜的目光都带着小心。 毕竟作为顾君惜的贴身婢女,嬉儿比谁都清楚,每年快要到顾君惜、顾君堂生辰时,顾君惜的心情有多么低沉落寞。 这事无论换成谁,都是都无法做到无动于衷吧。 明明这份热闹关注只属于她,就因为另一个人的到来,生生被剥夺。 在生辰到来前,顾君惜倒是先收到了宁海棠的来信。 说是秦樾将军那边终于回信,让她带着宁含霜一起到八宝酒楼小聚。 顾君惜与宁含霜才走出院门,迎面就碰上顾元柏。 顾元柏满脸温柔笑意:“霜儿,这是要带惜惜出门?” “嗯。”宁含霜扯了扯新换的衣裙,眼里带着几分不自在。 顾元柏像是没有发现,继续笑着问:“霜儿不带上堂堂一起吗?前几日你才说过,下次会带堂堂一起出门!” 宁含霜扫了眼随着顾元柏一起来的顾君堂,避开了顾君堂的目光:“我带惜惜去取上次订的新衣,这次还是不带了。” “父亲,母亲肯定不会对女儿食言,这次还是不方便,堂堂相信下次一定会方便。”顾君堂帮腔道。 可这话却是怎么听着,都让人感觉心里不舒服。 宁含霜没有接话。 顾元柏改了口:“那霜儿,需不需要晚先我去接你回府!” “不用了。”宁含霜拒绝,带着顾君惜离开。 走远了顾君惜还能感觉顾元柏的目光落在她跟宁含霜的身上。 她知道顾元柏这是接到她们要跟小姨碰面,特意又来试探母亲了。 这消息也正是她故意泄露出去的。 “惜惜,你说我跟你小姨和好一事,要不要告诉你父亲?”已经出了府门,宁含霜想到顾元柏的关心,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而且,她也不想听顾君堂阴阳怪气的话。 这也是她不喜欢顾君堂的原因,总是话里带话,处处都是小心机。 如果不是她女儿,她怎么会一直容忍。 每次她都只能默念,是她生的,是她生的。 顾君惜扶着宁含霜上马车,不答反问:“那母亲为何之前要瞒着父亲?” “我认为,我跟小姨和好,这都是我的私事。”宁含霜惆怅。 顾君惜眸光一闪:“那母亲既然之前认为这是你的私事,那往后自然也不必跟父亲说了。父亲既然爱重您,自然会理解尊重您,绝对不可能因为这些小事跟您生分闹矛盾。” 观顾元柏的态度,不因这件事跟母亲闹矛盾才怪。她提前将这些话跟母亲说了,相当于提前给顾元柏上了眼药水。 等顾元柏因这件事发难,母亲就会想起她的话,自然就会开始怀疑顾元柏的用意。 宁含霜想了想,她认同顾君惜的话点了点头:“那我就不跟你父亲说!” 这边。 顾君惜跟宁含霜走后,顾元柏跟顾君堂还站在原地 顾元柏的神色晦暗未明,许久之后,他才如同遭到背叛:“她果然还在骗我,防备我,不信任我。这么多年过去,我终究捂不热她的心!” “父亲,母亲现在已经跟小姨会面去了,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顾君堂眼神闪烁着问。 “我已经忍她够了,自然是跟过去。等人赃俱获,我看她还如何骗我。”顾元柏恨恨地道。 “嗯,父亲,无论您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堂堂都站在您这边。”顾君堂支持。 第57章 先发制人,你算是什么东西 八宝酒楼,天字号包厢。 顾君惜跟宁含霜到的时候,宁海棠已经点了满满一桌菜肴。 这些菜肴都是宁含霜喜欢吃的,而且陪同宁海棠过来的,除了沐清芙,还多了一个肃亲王。 肃亲王面对宁含霜时有些拘束,就像是丑媳妇终于见到了公婆。 宁含霜见到肃亲王时面容清冷却不见了怒容。可见真的已经接受肃亲王,只是依旧对肃亲王有些挑剔:“十几年不见,你怎么胖成一个球了?” 肃亲王一点也不介意宁含霜言辞犀利,乐呵呵笑着亲自给宁含霜斟酒:“老了,长姐倒是还跟以前一样,容颜不减。” “油嘴滑舌!”宁含霜瞪了眼肃亲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个在挖苦,一个不留余力捧着。看似不搭,却又出奇和谐。 宁海棠见状朝顾君惜眨了眨眼,两人行至窗边。 窗户大开,恰好能看到街边景色。 “你怎么让我将你小姨父也一块带来了?”宁海棠先开口。 “今日会有一场大戏。”顾君惜目光紧紧盯着酒楼门口,似刻意在等什么人:“小姨父在,能更好的激发矛盾,让这场戏变得更精彩!” 跟顾君惜接触这么些时日,宁海棠已经知道顾君惜行事稳妥,对顾君惜的安排她倒是没有任何意见,而是说起另一件正事。 她将一封信交给顾君惜:“是秦樾的回信。我跟秦樾说了顾元柏的狼心狗肺,秦樾很气愤,他这些年一直未娶,在信上言明想要调回京城。只是这事一时之间办不下来。” “他当年的确查到了一些线索,可碍于当时你母亲已经嫁给顾元柏。他只愿你母亲往后余生能够幸福,所以将线索瞒下,情愿被误会,做一个负心薄幸之人。” 顾君惜闻言已经打开信,信上内容就如宁海棠所说,只是信上秦樾提到当年陷害一事的两个关键人证。 “上面写的翠柳跟王婆子都是宁远侯府当年伺候在你母亲身边的老人。昨日收到信,我已经派人去寻,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详细线索,到时就能彻底揭露顾元柏伪善面目!” 宁海棠愤恨地说着,想到真相来临那日的场景,脸上又忍不住流露出痛快。 顾君惜也期盼那日的到来。陷害一事有了明确线索,悬在心头的一颗石头算是暂时落下一半。 她点了点头,将信重新折叠起来,抬眼恰好看到顾元柏的马车停在酒楼门口。 顾元柏、顾君堂一前一后进入酒楼。 顾君惜挑眉:“小姨,好戏要上演了。” 宁海棠顺着顾君惜目光看去,顿时也看到了顾元柏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她的情绪立即涌了上来:“是顾元柏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他怎么来了?” 顾君惜瞥了眼那边还在跟肃亲王和沐清芙说话的宁含霜,压低声音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小姨一定冷静,现在还不是彻底动手撕破脸的时候。” 就算时机到了,能告诉母亲真相,可要真正断亲撕破脸,也要留在顾元柏身败名裂,再无翻身可能的时候。 就这样不痛不痒地揭露真相撕破脸,着实太便宜顾元柏。 宁海棠虽然脾气暴躁,但也不是没有城府,被人如此欺骗愚弄,怎么可能不报复。 当下她点头同意:“惜惜放心,小姨不会拖你后腿!” 两人说话间已经达成共识,坐回自己的位置。 宁含霜估算着时间,顾元柏跟顾君堂已经到了包厢外,主动端起酒杯。 “姐,我敬你一杯,见了这么多次面,这一次才算得上我们真正义意上的团圆饭!” “长姐,我也敬你一杯。当年我跟棠儿成亲,你都没能喝一杯喜酒!”肃亲王也十分给力。 “还有我,还有我。我出生,大姨也没能喝我一杯满月酒!”沐清芙也跟着,自发凑热闹。 “你们这是想灌醉我母亲啊。”顾君惜笑着应和。 “醉了又何妨,只要能高兴。今日没能喝得尽兴,改明儿再到王府里去喝!”肃亲王一只手捧着大肚子,豪气冲天,嗓门也大。 顾元柏上了二楼,不需要询问跑堂伙计,就能清楚分辨出顾君惜他们的包厢所在。 其乐融融,气氛融洽,听着口吻见面和好已经不是一两次的事情,甚至在他不知情时已经见了四次五次,还要约着去肃亲王府! 顾元柏眼神变得阴沉,一股恼意跟惧意交织在一起直冲头顶,让他暂时失去了该有的理智。 他就像是急于捉奸的夫君,再也忍不住抬腿一脚踹开包厢的门,走了进去。 顾君堂紧跟其后。 顾元柏跟顾君堂突然闯进来,让里面的欢声笑语顿时一停。 宁含霜看到顾元柏时,先是心虚,而后站起身来,刚想解释顾元柏已经冷嘲出声:“霜儿,你不是说去取衣服吗,怎么取到八宝酒楼来了?” “元柏,好好说话。”宁含霜语气清冷地回了一个句,声音里已经带着不悦。 在她的观念里,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应该回府再说,在外无论如何都要给双方留足体面。 可顾元柏却更加生气,一直在宁含霜面前伏低做小,他早就想要反抗,想要压宁含霜一头。 只是这些情绪之前一直被理智压着。这会理智已经崩塌,当然就是随意发泄。 “宁含霜,什么叫做好好说话?本相这些年对你难道还不够好好说话。可你背着本相又做了什么?” “你明明说过,跟宁海棠断绝关系再也不会来往?可你不但跟宁海棠来往了,甚至还跟肃亲王喝酒?你忘记肃亲王当年的嫌疑了吗?你怎么能跟他也和解,你把本相当成了什么?” 顾元柏说着,一把将身侧用来摆设装点的花瓶拂落在地。 花瓶落地,发出清脆响声。 也惊动了左右包厢的人,他们纷纷探出头看热闹。 “嗬,又热闹看了。听这语气动静,怕是又有夫君来抓不安分的妻子了。”伙计端着菜肴走进一间包厢,感叹般低语一声。 顾黎川跟面对面而坐的沐凌轩闻声也忍不住好奇,起身来到了包厢门口。 只是往对面看了一眼,顾黎川立即变了脸色。顾不得其他人的目光,朝着顾君惜他们包厢走了过去。 他今日约沐凌轩出来,就是为了特意告知沐凌轩,今年要同时给顾君惜和顾君堂举办生辰宴,同时准备礼物一事。 “大哥!”顾君堂看到突然出现的顾黎川有些心慌。 “是你告诉父亲的?”顾黎川看了顾君堂一眼,眸中带着深深不解。 明明顾君堂答应过他,这件事不会告诉父亲。 “不是的,是父亲无意中看到小姨让人给姐姐递消息,又看到姐姐与母亲一同出门。”顾君堂小声为自己辩解。 可顾黎川在有些方面真的不傻,他看顾君堂的目光终究是有些变了,变得探究、疑惑。 说话间,这边顾元柏已经单方面完成对宁含霜的控诉。 短暂安静过后,已经忍够的宁海棠跟顾君惜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 只是宁海棠动作比顾君惜更快一步,只见她抄起面前的酒杯,就朝顾元柏直接泼了过去,指着顾元柏鼻子破口大骂。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指责我姐。如果没有我姐,你还是个落魄的世家子弟。” “是你娶了我姐,有我宁远侯府的提携才一路升官。就连你成了右相,也是受了我宁远侯府的余荫。” “你这吃软饭的东西,也敢对我姐指手画脚。我姐跟她亲妹妹好,跟自己亲妹夫好,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难道你还真想将我姐变成孤家寡人,任由你欺负?记住她是宁远侯府长女,不是你养的菟丝花!” 第58章 互触逆鳞,离家出走 宁海棠战斗力极强,精准又有力地戳到了顾元柏的痛处。 自从一路升官,宁远侯府覆灭,那些曾经不堪的过往,已经许久没有人在顾元柏面前提及。 大多数人见了,都要尊称他一声右相大人。 顾元柏愣了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抿了抿唇,那脸上的酒渍就流入口中,涩涩发苦,就像是那些极力想要隐藏的过去。 “父亲!”顾君堂惊愕,率先扑过来,慌乱地拿着帕子替顾元柏将脸上的酒渍擦去,一面胸口起伏,打抱不平地看向宁海棠:“小姨,你怎么能如此糟践父亲,父亲再不对也是当朝右相,你的姐夫!” “母亲、姐姐,你们就这样看着父亲被小姨欺负吗?” 说着,顾君堂的眼睛里竟急出泪来。 顾君堂真会攀扯,明明率先发难的是顾元柏。 可这样的话,不像是要拉战平息怒意,反而像是在拱火。 顾君惜明显看到顾元柏被一杯酒浇下去的怒意再次重燃,且燃烧得更加旺盛。他一把拂开了顾君堂为自己擦拭脸颊的手。 就怕顾元柏不敢闹,这事闹的越大,越能让宁含霜看清楚顾元柏的真实面目,顾君堂的做法正合顾君惜的意。 顾君惜悄无声息跟宁海棠交换了个眼神。 宁海棠再次战斗力爆发,这次直接顺手操起一个酒杯就砸在顾君堂额头上。 “你又是什么东西,敢叫本王妃小姨。本王妃从始至终只有惜惜一个外甥女,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也配叫本王妃的!” 如果可以,宁海棠是真想一刀砍了这冒充她外甥女的冒牌货。 算是顺带把压抑在心头上的怒气也一块出了。 宁海棠这一砸,是真的用了有十成力,顾君堂白皙额头立即红肿磕出血来。 “堂堂!”顾黎川见顾君堂受伤,倒是也顾不得方才心中生出的疙瘩,习惯性地先扶住顾君堂,满眼心疼地用手帕替顾君堂捂住了伤口。 “我没有事的大哥。父亲,女儿没有事!”顾君堂柔弱的摇头,眼角疼得浸出泪,却主动开口先宽慰顾元柏。 恰恰是顾君堂的这抹体贴,在顾元柏心中再次浇上了一捧热油。 “黎川,带你妹妹先去看大夫!”顾元柏先吩咐顾黎川,然后侧头眼角变得通红,双手攥紧瞪向宁海棠。 “宁海棠,没有错,我刚娶你姐那几年的确得到过你们宁远侯府的帮忙,可后来我凭借的都是我自己的实力与才华。” “你们宁远侯府曾是得到过一些功勋,可那也是过去式。宁远侯府早已经覆灭,现在世人百姓心中只知道我这个右相,还有多少人记得你们宁远侯府。” “别想用那一些小恩小惠就永远绑捆本相。肆意侮辱本相,伤害本相女儿!本相也从来不是吃软饭的男人,今日你就要为打伤本相女儿付出代价。” 说罢,顾元柏也操起一旁的茶杯朝着宁海棠狠砸过去。 被泼酒,女儿被打伤,他若是不回击,岂不真成吃软饭的男人了。 吃软饭的男人似乎都有一个通病。 软饭硬吃,不能被当面点破。 否则就是要命的事! 茶杯砸过来,肃亲王本能关心的就想要上前护住宁海棠。只是他才一动作,就被顾君惜从后死死拽住了。 “小姨夫莫急,安心看戏,小姨不会有事!”顾君惜生怕肃亲王关心则乱,把局搅了,所以在意识到顾元柏要反击时,她就先一步盯死了肃亲王。 肃亲王拧眉,再抬眼就见宁含霜已经快他一步,闪身护在宁海棠面前,稳稳抓住了顾元柏扔来的怀子。 “咔嚓”一声,杯子被宁含霜捏碎。 宁海棠趁机抱住宁含霜手臂:“姐,你看清楚了,这就是顾元柏的真实面目。他不止当着你的面打你妹妹,还贬低我们宁远侯府。当初你们成婚,母亲可是给了十里红妆,还花大价钱为他母亲延请名医,没有我们侯府哪里来的顾家富贵?” “再说他初跟着上战场,大哥以身护了他都不止一两次。这些年,我们侯府先前积累的人情人脉也由他一人在用,可他却说我们侯府早就覆灭了,人们只会记得他,不会记得侯府。” “听他的意思是巴不得我们侯府覆灭。这跟端起碗喊娘,放下碗骂娘有何区别?他既然如此看不起我们侯府,你还回顾家去做什么。你随我回肃亲王府吧!” 如果吃软饭是顾元柏的逆鳞,那宁远侯府就是宁含霜的逆鳞。 顾元柏方才那些轻视宁远侯府的话的确扎到了宁含霜的心,再加上宁海棠在旁煽风点火,宁含霜只感觉疲惫。 转眼看到包厢外面越来越多看热闹的目光,她觉得从所未有过的丢脸,只想逃离这些是是非非。 因此没有拒绝地点了点头。 宁海棠一见宁含霜答应,生怕宁含霜再反悔,几乎一刻也不想停留地挽着宁含霜的胳膊走出包厢。 “母亲!”顾君堂不愿意先去看大夫,所以顾黎川也没有离开。此时顾黎川见母亲负气而走,连忙想要追上,却闪身而来的顾君惜拦住。 顾黎川顿时张口教训:“惜惜,这不是你任性的时候。母亲早已经嫁为顾家妇,怎可因几句争执就跟着他人离家出走!” 所以嫁作他人妇了,就要困死在婆家,就要任由欺辱吗。 顾君惜看着顾黎川这张温润的脸,第一次想了解他的想法。 “所以你从头到尾看了这么久,你也觉得母亲跟小姨和好错了?你也觉得父亲否认外祖一家曾给他带的恩惠没有错?” 面对询问,顾黎川几乎没有多余思考就给出答案:“父母一辈的恩怨,我们没有资格评判,可我知道。母亲已经入了我们顾家族谱,就要事事以父亲为先。夫为妻纲,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 “何况父亲这么多年一直哄着母亲,父亲已是不易。母亲就应该站在父亲角度多想想,性子不要那般棱角分明!” 顾君惜听完顾黎川这番话,忽儿就释怀地勾了下唇。 她突然就有些明白,她这三个兄长为何会向着父亲外室。 因为他们只会站在父亲的角度去想问题,永远只会共情父亲。 而忽略了究竟是谁辛苦怀了他们十个月,又是谁在他们生病时日日守在他们身边。 又是谁,脱离了自己原本的家,孤身一人进入个陌生的家。得到的不是关怀,而是算计背叛时的那种绝望心酸。 他们从未想过。 “顾黎川,你实不配做母亲的儿子!不,你就不配为人!”顾君惜毫不留情的鄙夷,转身随着一起离开。 第59章 走一步看三步,收点利息 “别跟来,否则揍你!”沐清芙也扬了扬自己的拳头威胁。 “揍你啊!”肃亲王凑了个热闹。 转眼间包厢里原来的人全部走了个干净,只剩下了顾元柏还有顾君堂以及顾黎川。 顾黎川被顾君惜指责,心中一阵难受,可还是想追上去,却被顾元柏叫住:“不许去!” 顾黎川前进的脚步就当真停留下来,回到顾元柏的身侧。 主角已经散去,看热闹的人也自然跟着散去。 满桌的菜肴早已经凉得彻底,过了许久,顾元柏眼里的怒意也还没有完全消去。 他坐在櫈子上,也不知道为何,明明将堵压在胸口的那股气,一股脑全发了,他反应不开心。 心情浮躁得像是有大事即将发生。 再也在包厢待不下去,他起身离开。顾黎川、顾君堂全都跟在身后。 下至一楼时,大厅里的人全将目光投了过来。 顾元柏只当看不见,掌柜这时却笑着拦住了去路:“右相大人,麻烦您结一下账!” 顾元柏冷冷挑眉,掌柜立即解释:“天字一号包厢的那桌席面,以及碎了的花瓶。” 呵呵,宁海棠请客吃饭,竟是连饭钱都没有付,还说他吃软饭。 他可一口没尝。 顾元柏几乎咬碎了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黎川,结账!” 他们才刚走出酒楼,身后就传来许多议论鄙夷的声音。 “真没有想到堂堂右相大人,竟是忘恩负义之人。虽然我年纪轻,但也听说过当年宁远侯府是如何扶持右相的,他现在竟是不承认了!” “是啊,宁远侯府满门忠烈,说一句为国而死也不过分。外人提及时都是满眼遗憾敬佩,右相却那般轻松的提及宁远侯府覆灭,连一个外人都不如,让人寒心啊。” “是呢,不就是以为现在自己有权有势了,宁远侯只剩下两个孤女,任由他拿捏了呗!” “左右不过一句人死茶凉,宁家大小姐不过是姐妹二人相聚,他就受不了赶来兴师问罪。还不知宁家大小姐这些年在顾府过的什么日子。宁家大小姐也是个有骨气的,说走就走,倒是也没落宁远侯府名头。” 一句一句的议论落入耳中,击碎了顾元柏的背脊。 他终于明白自己的不安浮躁是因为什么了。 过去这么多年,没想到宁远侯府的声望跟影响力依旧还这么深。 一时失智,只图畅快,将他苦心多年的经营全毁了。 宁含霜若是因此离开顾府,跟他和离,他会被永远打上背信弃义的骂名。 严重的,或许盛帝都会问责。 毕竟忠义之后,不容薄待。 可让他现在就赶去将宁含霜哄回府,他也做不到。 一咬牙顾元柏还是选择先回了府。 这边,顾君惜他们也一同回到了肃亲王府。 给宁含霜安排房间之后,顾君惜跟宁海棠就谁都没有打扰,将空间留给了宁含霜自己。 第一次跟表面看起来深爱自己的夫君闹矛盾,总要自己先冷静整理好情绪。 出了宁含霜院子,宁海棠松了一口气朝顾君竖起了大拇指:“惜惜你真是算无遗策,现在你母亲跟顾元柏算是彻底闹翻,以后都不用回顾府了吧。” 顾君惜摇了摇头:“应该不可能。一次的矛盾,还不足以抵消母亲对顾元柏多年信任跟感情。除非将顾元柏陷害您跟秦樾将军的证据摆在母亲面前。不过,这也算是给顾元柏的开胃小菜!” “开胃小菜?”宁海棠有些不解。 顾君惜解释:“我离开酒楼时给酒楼伙计塞了银子,让他将今天在包厢里发生的事都宣扬出去。不出一日顾元柏忘恩负义的名声就会传遍全城。” “顾元柏如此虚伪,他一定会想办法求母亲原谅。但有了忘恩负义的名声在前,到时候揭露他养外室,将外室女充为嫡女混肴血脉的事一出,两件事一中和,更能让他身败名裂,推进深渊沼泽。” 宁海棠闻言又对顾君惜竖起大拇指:“走一步看三步。有你在,何愁顾元柏名声不损。我敢打赌,顾元柏坚持不了两日就会上门向你母亲求原谅。” “不,我打赌他坚持不了一日。”顾君惜还以一笑。 顾元柏回府后,依旧心绪不宁,以至于他一晚没有睡好,第二日顶着两个黑眼圈上朝。 只是今日的上朝跟往日不同,他不时感觉到身后有人对他指指点点,有的人还直接对他怒目而视,露出鄙夷神色。 这种状况让他几乎梦回顾君堂女儿身被揭露,被传黄谣的那些时日。 那这真是他不愿回想的噩梦。 “右相大人,听说你将夫人赶出府去了?好大威风啊,就不怕宁远侯地下得知,爬起来找你算账?”下朝时,有跟宁远侯曾经走得近的老臣,故意走近阴阳怪气的发问。 这位老臣以前看在宁远侯面子上,也是提携过顾元柏的。 顾元柏顿时额头浸出冷汗,笑着改口:“误会误会,霜儿只是想念妹妹,所以去肃亲王府小住。我正准备下了朝就去接她回来。府里离不开霜儿,我也离不开霜儿!” “哼,最好是!”那老臣冷笑一声,明显不相信,一脸威胁的甩脸离开。 一路出宫,顾元柏就碰到了不下三个为宁含霜打抱不平,出头的老臣。 坐在马车上,顾元柏思虑良久,随后直接让车夫将马车驾去了肃亲王府。 只是扣门,肃亲王府却大门紧闭,久无人开。 宁海棠收的到消息,对顾君惜直接再次竖起大拇指,整个人心情灿烂:“惜惜,那虚伪的狗东西果真一日未过就来了,现在怎么办?” 不是宁海棠太喜形于色,而是对顾元柏积怨已久,她恨不得顾元柏立即去死。 “先别让母亲知道,让他吃点苦收点利息。”顾君惜对顾元柏一点也不留情,躺在暖阁中的摇摇椅上,悠闲的一摇一晃。 在肃亲王府的日子不要太快活,吃的好睡得好,她还抽空又到肃亲王的药房里补了许多新的毒药。 如果不是条件还不成熟,她都想在这里长久住下去。 有了顾君惜的话,顾元柏再扣肃亲王府的门时,这次打开了,可迎面扑来的却是一桶泔水。 “抱歉啊,右相大人,实在是没有看清楚,还以为是上门乞讨的乞丐呢!”小厮脸上满是抱歉,可言语中听不到半分诚意。 顾元柏从未这么狼狈过,他忍了再忍,才把怒气吞下。笑着道:“没有关系,不知道王爷、王妃可在府里?本相来接夫人回府!” “啊,小的回府去帮您看看。”小厮应的爽快,一溜烟把头缩回去,再一次重重关上府门。 这一看,自然再也没有回来。 顶着满头满脸的泔水,普通人都忍不了,少不得要回府沐浴换身衣服。顾元柏却是左右看了看生忍住了,继续等在府门前。 “不愧是忍者乌龟,比戏子还会演戏!”宁海棠往嘴里丢了颗梅子,满脸鄙夷。 顾君惜瞧了眼外面突然乌云滚滚的天色说道:“怕是要下雨了。” 这雨说下就下,傍晚时候果真下起大雨。 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泛起泥泞。 这时顾元柏已经在府外站了将近半日。 顾君惜道:“时候差不多了,该告诉母亲,顾元柏来了。” “这么快,你不是说收利息吗?”宁海棠从椅上下来,不太乐意。 一桶泔水,站了半日这点利息怎么够。 顾君惜理智摇头:“过犹而不及,现在大雨,若是顾元柏因此有个三长两短,母亲怕是从而会对我们产生意见,再而产生怀疑。一切由顾元柏自己发挥,相信母亲自有判断。” 第一卷 第60章 强抢入府,雨夜清醒 所有人都注意到,代表吕天明的那个光点又开始移动了,从第九十五层的位置转移到第九十六层的位置。 说着。苏涵把刚选中的裙子放在身前摆好。满心欢喜地等着他的评价。结果发现他居然还闭着眼睛。 王峰也是乐得自在,反正这个时刻,也是非常的清闲,他们喜欢绕圈子,自己所幸便是陪伴者几个家伙绕圈子就是。 两人拉着手往山上走,苗龙的府宅建在半山腰上,而且在那么高的地方只有这一幢府宅,一般的苗疆人家都聚居在山脚下,有点众星拱月的意境。 “这么说你同意了。”叶诚的嘴角扬起了胜利者的微笑。他绝对不是在威胁的。他就是要亲耳听到苏涵的回答。 打定主意后萧明心中稍定,这两天沒什么事情,萧明也想好好休息一下,忙了半个多月了,身体倒还沒什么,主要是精神太累,而且总是用脑过度,居上位者劳其心就是这个道理,你不必在劳费体力了,但却要劳动脑筋。 山巅顶峰,浓郁的雾芒之中,一座庞大的山门若隐若现,不时的有着几只仙鹤翩翩飞过,深迹的灌木丛中,有着阵阵的虫鸣之声传出,一副和谐而自然的画面,而这里,也正是那五越岭的山门所在。 最左边的那艘船上果然没有任何人,但掀开后舱的甲板一看,果然苏彩儿一众被劫持的人质果然在里面,他们只是被绑了嘴蒙了眼睛,看到萧明来救他们,苏彩儿经过这段时间的紧张和害怕,顿时晕了过去。 张曼妮听到王诚的话,这才对他有上那么一点好感,原來是这么一回事。 乔汝安:“你没发现他看不上你儿子的炼药术吗?就连他的契约兽也看不上。”说到那九尾白狐看着就讨人喜欢,她都想养一只了。更好玩的是,这家伙似乎对丹药还很挑剔。 之后送走亚力克,而穆琼月还沉静在刚才那张照片当中,居然能在美利坚见到查泽。 皇后挑眉,难得皇上一下子就想通了,不在打算找麻烦了,只可惜皇上不在找皇后的麻烦了,自己的麻烦却来了。 “看到你没大事我就放心了,有时间我再来看你,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余妃将鲜花和果篮放下,嘴角掀起笑意说道。 牧夜霄冷哼了一声,直接让东辰推着自己离开了,将牧夜晟气的要死,想要追上去,又没有理由,只能恨恨的说了一句。 船已经开了,四周也有许多的船只,都在慢慢的滑动着,看起来热闹非凡。千九九听着牧夜霄的话撇了撇嘴。 月锦华这个家伙可是个大财迷,这些原石可是能换很多星辰点的。 这古朴的声音里,隐约透露着顽皮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怀疑这声音的主人。 王凯轻松的纵身一跃,平稳的落地之后谨慎的环视着周围的环境,到处都是诡异的黑色石头,王凯抬头往上面看去,也是一片漆黑。 “当然是杀了,宋云君犯了叛门大罪,他们跟着一起叛门做乱,罪已至死。”燕真冷酷的说道。 这位老者也不是别人,正是黄仙老祖,他拜我的原因我也是清楚的很,看来这位老爷子确实很宠爱自己的孙子。 慕容兰依偎在拓跋杰的肩头,温柔道:“会的,我们这一辈子都不会分开,会永远这么幸福的!”拓跋杰轻声道:“兰妹,遇见你,真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慕容兰低声道:“我也是。”他们二人沉浸在幸福之中。 李思琦再次将枪指向了蔡颖的头,说出的话,没有咄咄逼人,却让蔡清河和章杰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压力。 “我们这里不接待外来人,更何况你身边还跟着两只妖兽,哪来的回哪去!赶紧走!”其中一个大汉拿着一把长斧,语气颇为不善的开口说道。 叶浩川心中喜悦溢于言表,这次拯救林青萱,虽然过程有些波折,但还算是顺利。 “张跃,你给老娘出来,我爸妈的鸽子你都敢放,我今天要不掐死你,我就跟你姓!”何雨慧走近院门就大声嚷嚷道。 “死里逃生”的叶浩川,看着地上还在依靠本能,不停扭捏的庞大身躯,脑袋有些发懵。 惊恐的望着拓跋杰问道:“哥哥,从何处听来这些传言,相父对我们家恩重如山,替阿父昭雪罪名,抚养我长大成人,相父不是你说的这种人!”她吃惊之余,话语都有些发颤。 郑星泉的目的反正是阻止张敬轩过去与那三人会合,见张敬轩退回去,他自然也丝毫不着急。 而在青梧苏醒过来,慢慢得知当日昆仑禁区之事后,她一颗心简直都要碎了。 聂枫皱着眉头看了下手中那几根草,难怪青梅之前不让告诉村里人,原来这是他们崇尚的一种神物。 第一卷 第61章 家和万事兴的枷锁该粉碎了 沈含香的眼睛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赢铭最喜欢的就是沈含香的这双杏眼,沈含香身上穿着有些轻薄的白纱,露出里面曼妙的身姿,她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了如指掌,知道自己什么姿态的时候最能赢得这个男人的爱意。 秃顶医生如此回答。青年的背影没有再说任何话,就这么消失在了原地。 姜沂暗下调侃了一阵,随即抄起邵钧用过的玻璃杯,刚要扔进垃圾桶,擒着杯沿的手又顿了顿,她抿了抿唇,还是去了厨房,只是把杯子洗干净收在了里层的储藏柜里。 ……不在家,不在公司,方圆几百公里找遍了也没看见人影,这家伙,能跑去哪儿呢? 乌雅嫔闻言,看着十四阿哥的表情,便知道佟橙儿说的确实有理。 不过,这几局匹配打下来,叶望总算有了不少心得,比刚打的时候,对兵线处理,英雄认知好多了。 所以她丝毫没有费心过这件事情,现在真的像是一个智障儿童连穿衣服这件事情都不会了,最后看了看自己的头发,幸好之前出来的时候叫春生给自己梳的十分简洁,不算是很难,不然叫赢长安完全还原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 其余人也是一脸不敢置信,凝视着沈郁那印刻在手掌上的白虎印记。 关于八阿哥纵欲过度这事八福晋一点都不像让人知道,可八阿哥不醒,这也真是个问题。 一招连着一招,空中无穷杀力席卷向着长孙长空奔腾,无形杀念像‘潮’水一样汹涌,可怕的杀力‘波’动似火山爆发。 叶羽看着只觉得眼眸刺痛,竟是不敢想那火红之‘花’看去,便在这时耳旁响起九空和尚的话來:“你是不是觉得奇怪,我怎么会知道你梦里的场景”。 彼剑大喝一声‘着’,一条青龙从异相中破出,长愈百丈目吐‘精’光,龙‘吟’震天,神尾摆出横扫无数天兵,庞大的身躯冲向武斗星君,武斗星君惊骇不已,一双闪电锤破空飞出,青龙横出龙爪向着铁锤抓去。 燕飞拉着苏美眉跟在大师身后也钻进了那间屋子,看起来这间屋子是为伊莫大师专门准备的,以燕飞一米七多一点点的身材,在这里也觉得有些压抑,因为这间屋子的屋顶实在太矮了。 “去见一位故人”,蓝发男子轻声说了一句,忽的向着山顶走去。 这一切早就在楚天预料之中,可是没想到姑姑对奶奶也这么的大的气,这家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谁看谁都不顺眼呢?到底什么时候,父亲才会对母亲好,姑姑才会原谅家里所有的人呢? “没关系,慢慢来,不急。她叫什么名字?”南烨把楚天给领进了亭子让他坐下还倒了一杯茶递到楚天面前。 但眼珠一钻,发现义父不落下风,顿时放心,急忙悄悄的向前方冲去。 “维斯特先生!请注重您的身份!”老法师克劳维斯脸色剧变,连忙施展出魔法屏障将马车保护起来。别看燕飞平常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可是刀一出鞘,那种气势连老法师都有些吃不消。 除了跟第一次撞上草庐墙壁发出一声巨响外,由厚土炼制而成的草庐墙壁根本没有因为秦起撞的这一下有丝毫改变。甚至,连屋顶的茅草都没能掉下一根来。 就在黑衣人再次扑过来时,无名突然伸出一只手横在他跟前,朝他的胸膜那么一抹,他冷不防的吓了一跳,仓皇逃走时,不忘放了一阵白烟,他就是在白烟中消失的。 他不知道的是,乔梦依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赵玲玲,所以他自以为瞒的很好的消息,其实苏若清也知道了。 此时,材料齐全之下,李天辰虽然是初次炼制这种药物,但以他在炼药方面的造诣,并没有太大的难度。 在吴慧红说了这样一句话,然后起身进屋后,舒哲明歪着脑袋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就继续埋头吃早饭。 霍擎南不自觉地走向夏欢卧室门的方向,可是还差两步的时候,他就停下了脚步,愣了愣。有些意外,自己竟然走到这里来了。 之前,他们都要求轩辕大帝将李天辰列入核心战力名单,可是现在,李天辰堂堂正正的成为核心战力,他们反而宁愿李天辰还是和之前一样,修为没有提升。 是的,在诸葛即墨心里,秦起恢复双臂的宝物已经是他的了。在诸葛即墨的心里,秦起是不可能再从他的手上逃脱的。 舒浩在如此说了一句之后,将目光转向了店铺内,开始暗暗在心中思索该找谁来装修。 “糖糖,我说的是真的,你要相信我。”韩奕辰一把抓住周糖糖的手腕,很认真的跟她重复着这句话。 血鲨佣兵开始重新构筑防御工事,在正对大门口的位置,挖出了一条战壕,架起机枪,驻守一队精兵。 第一卷 第62章 一视同仁?强逼出席生辰宴 到头来,边境线上外族人年年抄掠,平民黔首生一茬死一茬,中原持续因内乱而消耗,到头来却教外族强盗占了便宜。 “柳如风,万寿谷,你们还要动手吗?”如今有就九玄域和九天魔域相助,哪怕是柳家和万寿谷同时出手,他们也将不会有任何惧怕。 不过呢,虽然朱元璋对未来很乐观,但是呢,具体的事情还是要他来安排的。 转头一看,这不是晋升堂的紫月嘛,此刻,紫月的手中捧着一套蓝色的服装,可以看到在服装的胸前精致的绣着‘昆仑’两字。 可先天八卦术所预示的竟然和自己的那个徒弟姬云有关,这倒是让齐宝没有想到。 看来汤和比他更有危机感,非常清楚他们面临的困难,危险之所在。 河岸上的喊杀之音震天响,即便他这里看不清楚确切的作战局势,却也能在耳朵里听清。但那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只需要知道敌军接战了。 如今田豫掌管着水寨,牵招则为南部的县令,都尉王当暂时离开辽东也无伤大雅。 “没事,我们直接走吧,上去在大雷音寺蹭点吃的,我有点饿。”江念说着往前走。 想来这伸缩梯也不知道保险不保险,看起来悬挂在空中摇摇晃晃的。 莫庆林开朗活泼,莫惊春秀气乖巧,走到哪里长辈们对他们的第一印象都很好。 但他却遇到了一个好房东,那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每天晚上都会为他准备一块披萨,慈祥看着他吃完。也正是因为房东太太的温情,才让他熬过了最初那段艰苦的岁月。 她有这个脑子,可以把陈曦戏耍的团团转,但是,她到底才只是一个4岁的孩子。 一开始莫惊春想着是做成腌鱼块更好,可以存放久些,偶尔取来下粥吃。 宋甜一旦被他带走,宋紫菱势必要亲自出面,到时候还会出现什么恶毒的招数,她实在是想不到。 因为送礼物的是她,结果让他空欢喜一场,又在这么多人面前把他脸面踩在脚下,他定会对她心生埋怨。 再次来到束河镇,欧洋打算多待一段时间,好久没有出来逛逛了,于是顺着人流这边看看,那边瞧瞧。 安臣说完了后就回了家,如今靳修竹的院子里只剩下江念和靳修竹,以及孟欣的魂魄。 原因就是这个魏冲没有上进心,他老爸一去世后,魏家的实力基本没有增强,反而还倒退不少。 最后李世民选择了,让李治做太子了,也就是未来大唐未来的皇帝。 王宝同样起誓,说完之后,立刻变得懒洋洋起来,看白痴一样看着丹疯子。 以前厉夜擎不知道他们的分手是一场误会都不同意解约,眼下厉夜擎知道当初的分手是一场误会后,就更不会同意解约了。 这次来的客人同样是一位不速之客,不仅她俩大吃一惊,连韩秀峰也没想到自给儿有这么大面子,真是受宠若惊,急忙同柳大使、陶主薄一起出去迎接。 所以说李世民知道祥瑞出来的时候,配上之前他不想理会的流言。 韩秀峰痛心疾首,温有余感同身受,因为山西商人已经把酒卖到四川了。 看着左手中那已经露出了红砖内芯的板砖,孟星辰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如果了解他的妮娜在的话,绝对会为对手担心,因为秘训中的生还者都知道,那个阳光大男孩一旦出现这种表情,代表其已经有全盘的计划了。 只是……鹿呦呦想,倘若那个时候,厉夜擎要和她抢孩子的抚养权怎么办? 杭州城爆发丧尸病毒,周围的道路都已经被封死了,能自由进出的,只有核武联盟的成员,还有职业灾难清洁工。 骨头被折碎的声音清晰传开,让在场的人震惊看去,就见到那人的整个胳膊瞬间扭曲变形。 姜舒也没辩解这伤其实是另一位哥哥打的,反正都是亲哥哥害的,四舍五入也差不多了。 大家看着陈川的表情都神色各异,不过总结一下,那就是看不起他。 “她是我的神选者。”菲尔德眉头紧蹙,大步迈出走到科朗面前,毫不掩饰杀意。 “如果秀山哥真能把这件事做好,无论是承包加工厂,还是创业的第一桶金,也就都有了!”李余年说道。 霜雪挠挠头,她也不知道钱该怎么花,之前在部落的时候,甚至只会以物易物。 见状,安鲁斯急忙拉开裤子查看,发现,刚才接触到贝尔马特的右腿,已经变得青紫。 阮越音没想到自己想卖弄一下自己的时尚品位,顺便过下贬低阮星眠的嘴瘾。 池妄只是僵硬了一瞬,淡定得抽了几张纸,胡乱给自己擦拭一番。 长得很年轻,可头发却是花白的,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武殊决总觉得他有些老气的,就好像一百多岁的人,而不是面相透露出来的几十岁。 周正总是在强调这一点,这让阿迪达斯的公关团队显得有些为难。他们原本想借着这件事情为周正‘大吹法螺’,增加他在亚洲区域的影响力,甚至广告词都想好了……黄种人的传奇。 说完,我觉得单单打了她一边脸不够平衡,我又伸出另外一边手,再狠狠地甩了一把过去。 第一卷 第63章 在自己受气中,选择让别人受气 随着五艘飞舟,在南天门广场上依次降落,并且稳稳地停住。五条粗大的舷梯,也可以说是木板,立刻就悄无声息的,从飞舟的一侧伸了出来,轻轻地搭在旁边,早已筑起的高台。 回想起以往大学生活的种种,陆游紧握的拳头终于缓缓松开,但等他看到刘旺财、崔月娥那一对讨厌的嘴脸时,心头忍不住一阵不甘。 丁丹见自己被枪挟持,身后又有同伙围困,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能先行听从。 “你看,你看,要不是蓝多多去的及时,你早就拜拜了。所以呀,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吧!”古丽。 所以,被看押着的倭国天皇,自然是没有听到,刚才陆游所提出的那个脑洞直戳天际的伟大建议,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所有的大夏国的政府高层,全都目光火热的看向他。 “多谢你们,不仅让我找到了龙骨,还找到了龙『穴』!不过在海底就没什么意思了,这样我只能带走那只千年龙了!”一个头发高高的竖起的人出现在众人头顶洞窟边居高临下的说道。 咳咳。激起的灰尘呛住了躲闪不急的佣兵们,“妈的,老子也要买坐骑。”一个佣兵狂吼道。 “知道了,现在该是寻找你说的那个轮回之刃了。”杨青山说道。 同样的,章彤的经纪人刘先生也明白这个道理,看到龙千行的出现,他瞬间懵逼。 她听了,只好哀怨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没想到冷亦枫这个杀千刀的居然会把这张照片设置成他的来电显示,都怪自己当时太粗心,压根没想到这份上。 也是在这一瞬间,她突然认清了自己。认清了自己为什么会对千妍娜感到如此在乎,甚至是吃醋? 而凌霄则不然,他的灵魂修为早已经达到了一转阴阳境十八层地狱的水准了。 等天风团的所有人进入之后,林跃天便率领八仙山的众位天才步入那绿色漩涡之中。 辛子涵突如其来的温柔,像是六月里的一场雨,把喻可馨的一颗心淋得湿透了。 叶尘梦虽然看得明白,可却还是什么都没说的接过了秋韵手中的外套。 果然前面有一个背影正蹲着,从背影来看,应该是个男人,穿着白衬衣,头发不算长。 对于落水狗,人人都不介意落井下石,而现在的奥利弗·温彻斯特就是一条落水狗。 黑仙山山主道:“你杀了沙海,他们没办法明着对付你,毕竟八仙山不是沙族一家的,而你在八仙郡城的声望也非常高。 晋王党的风光了,太子党一个个变得很低调,他们在怕,怕太子失踪,他们会成为太子的炮灰。 第一次单刷地下城,王木还是很认真的,把包裹的杂物都清理卖了出去,买了十组的生命药水和十组的体力药水,还买了无数的绷带,甚至还准备了十根木材,当然,最主要的是把全身的装备都修理好。 “我关心一下同学不行吗?好歹你曾经也和我在一起…”陈凡看着她,一副郁闷的神色,强自把她的手拉了出来,掏出兜里的手帕轻柔的帮她包了起来。 “其实我兼职的事情都没有告诉他们,所以……“苏烟没有再接着往下说。 可狮心浮屠的黑狱骑兵马上就要赶到,自己的军队即将面临魔族军队前后夹击的困境,慕云澄与莫弈月迟迟不肯归来,此处早已不是大军久驻之所,若强行固守,只怕凶多吉少。 赖天光毕竟上了年纪,不宜饮酒太多,庞飞收了他的酒杯,给他换上茶水。 “可恶!”慕云澄一指蓄力而出,却发现那剑气拼尽全力也行不了太远,还未挨着那物,便消散在海里。 抱了大概两分钟,陈溟见她还没有松手的意思,只好用力把她的手掰开了,站定以后,才看到苏烟本来化的好好妆容,都被泪水染花了。 他不是杀人犯,他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说的难听点,他就是个懦夫而已。”帝谌继续说着。 王木头几经波折修好了记忆之镜,恢复了一些记忆的凯菲,提供了一些线索,有人要在扎尔丁地区,召唤古代伊诺德的诅咒,据说可以得到强大的邪恶力量。 水雁玉和胡菲芸都是发出惊呼,因为修罗魔帝原本好端端的身体居然现出了一个个凹洞,左臂最惨,像是被腐蚀掉了,只剩一丁点还挂在了肩膀上。 于益气得差点亲手将于海给杀了,但想到这是自己最后一个儿子了,便强行按下了这样的杀机。 自从莫枫知道自己已经达到先天境后,动力大增的他每天晚上更是勤炼不辍,他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的修为达到入化境时会是什么样,奶奶的,该不会白日飞升吧,那样的话可真太爽了。 企鹅君作为经常在露天篮球场上驰骋的老运动员,心中早就记下了一批熟悉面孔,他自然而然地将他们剔除掉了,留下一批比较陌生的男生。 若是事前有人告诉他们,有一名半圣可以将九星圣人逼到这样的绝境,谁会相信? 哪怕是元神之躯,都觉的仿佛被最为凶残的远古凶兽盯上了一般。 “那……”方萍英有些担心了,这样就等于走进一条死胡同一般,这样不行,那样不行,婆媳就只能天天在一个屋檐下斗来斗去。 第二天一早,方秀一大早就过来了,顺带还给他们带了早饭过来,方萍英见天色还早,铺子那边要等会才开张,她就和方秀去楼上敲门。 苏可将周围火辣辣的视线统统无视,找了一个后排的位子坐下,静等会议的召开。 而这个时候,本应该大量收购粮食来调控粮价的朝廷,却下了减少收购一半粮食的命令。 第一卷 第64章 搬上戏台,让观众分辨对错 很显然,利用这次机会,利用易峰的配合,两位主宰的情况好转了许多。 让人倍感欣慰的是,伟大的202寝室经常有着半夜吃夜宵的习惯,尤其是体格健壮永远都说自己正处于发育阶段的刘大将军,吃夜宵的频率甚至比吃早饭的频率还要高上不少,自然而然的也就有了饭盒这种神奇的东西。 曾毅说完后头也不回的走了,身后的刘振也是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跪在地下的青年,然后紧追而去。 韩行目睹着这场大辩论,心里有数了,看来在第四联合中学里,共产党和国民党早就在这里争夺学生了。武平县的共、国、日之战,在这个联合中学里也激烈地上演到了。 这些狂热的日本军人,向着张家冲山顶,疯子一般地冲了上来。前面是火焰山挡道,要想冲过这道火焰山确实不容易,很多日军被烧得焦头烂额,身上的黄军装冒着青烟,但还是忍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钻过来了。 峰一听,心里更加忐忑,这矿洞中居然有一种力量,能够影响到峰,那么这股力量必然无比强大,至少以如今的阎宁与峰,完全无法应付。 “龙威门百草堂大弟子詹凤华,你到时候凭信物找他就行了,他暂代堂主事务,跑不掉的。”芸仙收起玉璧。 一只普通的马桶被他用毛刷里里外外都洗刷去数轮,用江水冲洗数回以后,他方才停下手来,把马桶从水里打捞起。 在了解到西北战事的结果后,他的心情好了不少,就连进宫时笼罩全身的那股压力也悄然而解。 尽管网友们意犹未尽,但既然有特殊情况,大家也没有多么的抱怨。 他定了定心神,发现周围的同门师兄弟正朝自己走来,眼神表情十分异样。 不愧是古武世家的人,实力果然强悍,这要搁在普通人家里,已属于顶尖高手。 尤其是看到丁凌凌虚御风,凌空而立两丈高,竟不下沉,轻飘飘的立在虚空之中,这等神乎其神的轻功手段,更是让萧远山、慕容博震撼到了极致。 他只是在做着自己的梦,一种莫名其妙的梦,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祗园和其它那些有名有姓的,应该都有不死BUff的加成,所以高狄并不担心。 听到高狄说话这自信的语气,欧尔比雅决定试一试:“那么我现在需要做什么?”毕竟根据她的观察,以高狄的身手要是真想对她有其它心思的话,那么真的没必要和她解释那么多。 此时,他们四个海军的同期老友正在甲板上聊着关于巴雷特的事情。 「但是老实说我不知道还要不要这么做下去。」王国伟却道,「换个工作钱虽然拿得多了,但是班肯定也少不了要加,搞不好还会加的更凶。 陆骁是个坐不住的,连发三条朋友圈,都是跟姜穗喝交杯酒的照片,隔着屏幕,裴止都能闻到姜穗的味道。 但在见到这玩意的瞬间,黄怀玉和卜依依两人心中都产生了特殊的感应,知道它绝非凡品。 也正是这时,他们才发现,不知何时,他们右手边的地方,空出了一大片地方。 如果能让秦皇死在魔神殿内,以他的手段,就可夺走秦国最大的底蕴,洞悉如此强大的秘密。 吃过早餐后,芙蓉到布斯巴顿的大马车里把睡眼惺忪的加布丽拎了出来。 白起凝聚杀神剑上的凶魂,凶威不可挡,一尊杀神笼罩于空,顿时杀神斩横空现,把许麟这尊未来的许家继承人给劈成了两半。 而且,吴所谓这一次去算是给自己招惹上了一个大麻烦,这姑娘干脆就直接缠着他。 别说揽月对那刺瑶的死因持疑了,现下就连陈朞也觉得这些事情错综复杂,疑窦丛生。 在这只眼睛冰冷的注视下,空气中似乎刮起一片无形的风暴,来自灵魂的攻击直接侵入了雅克的脑海深处。 可是自从上次,少主在那个被追杀的夜晚醒来之际,剑心就发现,自己对待少主的心,似乎在慢慢地变质。 原来,那天吴孝祖救了那个黑市医生之后,当时的陈夫人并没有死掉。 此时,石阶的最顶端,战神殿的大门处,一绝世之姿迎风而立,眼睛轻轻闭着,仿佛在呼吸这清新空气,享受这世间的一切美妙。一柄长剑,静静的立在她脚边。 “之后?那就彻底解决。”杨思贤声音里都是遏制不住的满满杀意。 “不用了,这双鞋穿着真的很舒服,我就喜欢穿这双鞋……”她赶紧说道。 区区五分钟前,自己随口和索索说过的话还萦绕在耳边,妮娜嘴角抿着笑容,橄榄色的肌肤明显泛起了红色,也不知究竟想到哪里去了。 出去的时候,孙权担心有人捣乱,最终是顺顺利利,让孙权松了口气,但把袁媛接回来后,孙权的内心就有些沉重起来。 若是凝聚出无暇分身,那么分身会直接拥有主身的修为,而且在修炼天赋上甚至会比主身更强,当然,意识是同一个意识。 凌尘的眼睛微微一亮,神罗道,是一支流传久远的大教古脉,擅长推演之术,能窥测天机,这一脉的传人寥寥无几,没想到今日在这里能看到一位。 而就在这时候,风无恨所在的地方,一股强大的气势,猛然爆发。 妖皇圣心的力量,他只是能够勉强催动,并不能得心应手,时间久了,照样会出现排斥现象,到时候他的实力,无疑也将降低不少。 第一卷 第65章 陪衬这个东西,谁丑谁配 夜北冥在宫里长大,什么样的货色没有见过,眼前这个还是第一份的入了他的眼。 很可笑,非常可笑,这个说法,不攻自破,有太多的不合理的地方了。 “他应该要留着灵力血祭,所以才不敢用尽全力,所以我们可以和他拖,拖到祭祀时间过了,也算一种胜利。”莫宁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慕华此次前来,除了陪周志明就是陪周志明,无聊透顶,每天也见不到王卉,她和周华二人就犹如连体,简直分不开。 最后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不是因为他已无力支持,而是被人一击拍飞了出去。 而花霏虽然风华绝代,早年的时候还经常欺负韩元,韩元也没有这个想法。 别人都是无敌手,浑然天成,百年一见,凭什么到自己这里就变成嘴臭无敌了。 “有人跟我说这世间有种力量在冥冥中操纵着世人的命运,可我不相信命运能打败我,就算能,操纵命运的也绝不会是这帮土鸡瓦狗!”白焰说到最后大声地吼了出来,横刀斜指,刀尖扫过每一个中州诸侯的眼睛。 曾经的我是一株有着芽尖尖的果参,但我没有好好珍惜,等到我失去了的时候才后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修成人形却妖身不齐。 一口气疾驰了半个多钟头,唐云感觉事情不对了。这艘大型星舰竟然能紧紧咬住开着反雷达系统的“黑虎号”,自己不但无法甩开对方,反而挨了两下光束炮,只把3队的乌图尔和梅蜜·莱恩、杜润等人给震了个七荤八素。 为了防止意外情况发生,我们还是回到了之前夜行者的总部,然后把季大师师徒三人带了出来。随即,我们到了景翔的住处。这里本来就布置下了阵法,不过,还不够,我又用阵盘在周围布置了一番。 明白了这些,李天没有在用制钱占卜天地运势,而是静静地盘坐在那里,细细的品味本道奇的知识。自己本身就是玄门中人,虽然从未接触过这易数,但阴阳、五行、八卦、九宫这些东西,自己也是经常用到。 古果果抽了口凉气,偷偷缩回颤抖的手,暗搓搓的施了个治愈术,某果暗道果然没白疼一回,这样妖道就有救了吧? 他的修为全是师父所授,他的灵力跟师父同出一源,所以很容易就能跟师父正在运行的灵力融为一体,只是运行感觉师父开始有些抵抗,略微一滞,过后才慢慢的畅通起来。 圣战是否正义?柯米娅保卫战又是否正义?或者换个词,是否有意义? 面对其它的入学新生,王阳东表面镇定,其实内心还是稍微有些虚的。 故而,林溪看着那些神态各异,说话、表情、做派、习性各有不同的宿位武者,并不觉得惊讶。 因为这些好话都是在说沈明轩,并不是在说她,所以她这心里也就没那么高兴。 再者,她真的连龙司楚对她产生感情是在什么时候都不清楚,怎么招惹? 于峰走到施杰的身后,施杰居然都没有察觉,看来他真的是想问题太投入了。于峰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才回过神来。 蒋贤躲在树丛之中许久没有异动,但是也没有见到有人来收拾这些尸体,他就一直潜伏在这里,等待天色一暗就撤出去。 看到梦长生的动作,王妍心头一颤,虽然从先前梦长生轻易斩杀张大全的实力来看梦长生的实力是深不可测,但是毕竟是一人独闯野狼寨,有候百炼这个一流高手还有无数野狼寨的山贼,不由得担心的叫住梦长生。 路安宁狠狠捶打他的肩膀,感觉自己就要缺氧而死的时候,眼前的人才放开她。 好歹自己也是她的妹妹,看着他扭伤,连扶都不扶一下,看来自己以后在沈府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的。 沈欣想要装的特别的严重都是不行的,被他那么一说,堵在胸口的话全部都是给憋了回去,她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沈容居然这么的不解风情。 所以苏乐此刻故意和明天宇说,她已经是把录像的东西,都发给同事了,这就是希望这个明天宇是有个顾及的。 众人集火强杀孟婕,前排狂战士哪怕皮糙肉厚,被四个输出集火也瞬间被打成一层血皮。 “你怎么了,不就是因为想吃这里的米线,才闹着要来的吗?”刑从连收起笑容,认真问道。 “所以你说,我们一直以来,完全被沈恋和周瑞制药编造的骗局给蒙蔽了?”王朝拼命挠头。 我看着安童他们,我说“你们在这等我会把,我进去看看。”说完,我看着他们。 耳朵里却听见了渡船里传来了一阵一阵的呲呲声,像是有滚烫的油落在了人的皮肤上一样。 算算时间,娘亲已经生产了,他现在已经有了弟弟和妹妹,他们从出生到现在他这个做哥哥的还没见过呢,也不知道他们长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