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顾少失控了,凝脂美人揉腰哭》 第1章 穿书了! 1976年7月12日。 “咱们工人有力量,嘿………” 正是下工的时候,各个厂子的工人都已经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岗位,返回家中。 时衿也是其中一员,上了一天班,此刻浑身酸痛,走着还不忘捶捶肩。 “嘘~” 时衿应声望去,一个穿着绿色体恤,黑色长裤的青年正站在门口望着她。 见她瞧过来,脸上带了一丝得意。 时衿只是愣愣的看着墙上,已经有些掉色的红色主席语录阶级斗争,一抓就灵。 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 这情节,她好像在书里看到过。 青年一手插兜,摇摇晃晃的走过来,还不忘甩了甩额前的刘海。 “听说,你要去京城了?” 时衿冷着脸,在心里猜测这人身份,语气有些复杂。 “同志,你有什么事?” 青年故作洒脱的甩甩头。 “我听人说,你要和一个当兵的走了,去京城?”他舔着唇,油腻的姿态让人作呕。 时衿蹙眉,耐心也几乎耗尽。 “你不就是喜欢当兵的吗?我之前也当过民兵。你就别欲擒故纵了,我这就叫我老爹去你家提亲,还有你那工作……” 时衿面无表情张嘴。 “你又丑又穷,裤子上的补丁都摞上八层了,还好意思来追求女孩?” 青年明显愣了愣,又很快反应过来,冷笑开口。 “你看不上我,是攀上高枝了?打算去京城钓男人是吧?” 时衿“没错,我就是想去京城找男人。我那亲戚家的儿子,又有钱又长得好!我就喜欢攀这种高枝。” “而你这样要钱没钱,要相貌没相貌,以为凭着脸皮厚就可以追女生的,真就是个笑话。” “我攀高枝咋了,我乐意,我这人就喜欢攀高枝,尤其是踩着一个,够一个!我还特别贪心,一个还不够,我得攀七八个!” “就你这样的,我连看一眼都觉得辣眼睛。” 青年还没来得及说话,时衿就将他从上到下喷了一遍。 时衿喷完转身就走。 青年不甘心,打算追上去。 却见时衿走得飞快,不过一晃眼,就消失在人群中。 两人前脚刚走,站在巷口,仅与两人相隔不到五米的男人缓缓抬起头。 顾老同志果然是看错了人,这一家只有时先生是好的,别的都心思不纯,居然想靠着顾家往上爬。 不愧是资本家出身。 男人锐利的眸子里闪过嘲讽,一张俊脸冷漠逼人,即使是随意靠在巷口墙壁,也仍旧掩盖不了周身硬朗孤傲的气质。 将近一米九的身高,肩宽腿长,穿着挺括利落的作战服,军靴没过脚踝,衬得腿格外修长。 整个人身形挺拔欣长,气质冷漠内敛,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肃杀之意。 引得下班的女工人们纷纷看过了,还有几个大胆的,准备上前搭话。 他就是时衿口中,亲戚的儿子,顾承安。 原本远在京城,但前几天在附近执行任务,返回时收到父亲的消息,让他把时家那位姑娘带回去。 因为着急回京城,他原打算速战速决,赶紧带着时衿回去,便打算来厂子门口接,顺便给她把手续办完。 没想到,时衿真是让他大开眼界,能让他听到这么精彩的对话。 顾承安揉了揉额角,心情有些烦躁。 时父曾经救过父亲,时父过世,时家成分不好。担心护不住家里那极其出挑的女儿,动了把她送走的心思 但顾家的一片好意,却被时家利用个彻底。 居然让她起了攀附自己的想法,可笑! 时家小院。 军绿的吉普安静停靠路旁,司机坐在驾驶座,已经做好时刻出发的准备。 时衿刚到门口,就接过了一个皮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时母塞进了车里。 “快去吧!别误了顾团长的时间。” 时衿眨眨眼,看着这位眼角满是风霜的妇人,小心翼翼的凑到前边,掏出了两个鸡蛋,就硬朝着司机怀里丟。 “同志,我家时衿就麻烦了,这路上辛苦你多照顾几分。” “大姐你放心,我肯定会把小时同志安全送到的。”司机一边说着,又将鸡蛋递出车窗。 时母道了声谢,却不愿接那鸡蛋,反而是走到时衿边上。 又抬手不舍地摸摸女儿脸蛋。 “衿衿,你要乖乖的,我之前交待你的,你好好记住。听到没?” 时衿上了一天工,现在还是恍恍惚惚。 她看到女人眼里闪烁的泪光,感受到她难以叙说的心声。 还有一个身形消瘦,躲在门边双眼含泪望过来的青年。 灵魂在这一刻,似乎都微微颤抖起来,时衿捂着嘴。 没来由的一阵心酸,心底的悸动一股股的往上翻涌,泪花在眼里打转。 “那…我走了…” “走吧,走吧。乖乖的走吧。” 时母苦笑一声,终是忍不住,背过身去抹了泪花。 吉普车渐渐钢铁厂驶去。 时衿只顾着低头抹泪,很快车子再次停下。 穿着一身笔直板正的军绿色军装,高挑挺拔的身姿的男人,上了车坐在副驾驶。 “时衿,既然想到京城上学,那就好好上。”男人的眼神很冷,说出的话也满是警告“其他小心思,我希望你别放出来。” 时衿怔愣住了,还沉浸在别离的难过里,只木着点了点头。 很快反应过来,好熟悉的话。 脑子轰的一声,像是一道惊雷落下,时衿终于从一团浓雾中,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难怪她觉得情节熟悉,原来她穿书了! 时家、军区大院、去京城…… 这不就是昨天她空闲时候,看的那本《高嫁硬汉夜夜宠》吗? 一切全都对上了! 而她就是书里那个,愚蠢的恶毒女配。 女主是烈士后代,被大院里秦家收养,和她同时被接进军区大院。 在大院里,秦家的养女秦霜降,勤劳、上进、宽容,为人处世周到,是人人称赞的对象。 最后还考入京都大学,毕业分配到政、府,还嫁给一位年轻县、长,儿女双全,公婆疼爱,简直是人生赢家。 时衿和她,就截然相反了。 首先是出身不同,时家是资本家,在这个人人喊打的年代,却十分幸运的躲过一劫。 只因时父年轻时,救过重伤的顾老爷子。 好不容易安分度过难关,没想到时父去世了。 时家的局面又变得糟糕起来。 时衿原本考上钢铁厂的医务室,在里面当收费员。 因为父亲的离世,这个工作被别人盯上不说。就连家里住的房子,甚至时衿本人也被盯上了。 无奈之下,时母只得再次联系顾家,虽有点挟恩图报的意思。 但顾家也算宽厚,把时衿接去京城,又帮忙找厂里,把她的工作转岗留给了她的弟弟。 但偏偏原作里的时衿,像是被强行降智一般。 住进顾家,来到军区大院后,她不仅没有按照原先说好的努力学习,反而奸懒馋滑,还不忘日日勾搭顾承安,欺负秦霜降。 甚至没得到顾承安的回应,她又仗着自己长得好看,把大院里所有青年勾搭个遍。 最后顾家实在受不了,给她找个了中专,让她住校好好学习。 没想到,这也让她彻底跌入命运谷底,她在学校和一个胡乱吹牛的小混混搞上了。 事情败露后,她和小混混结婚,过上了一天挨三顿的苦日子。 最后死在二十二岁那年。 第2章 女主秦霜降 顾承安见她只点头不说话,也没在搭理她。 他去时衿学校了解过情况,成绩一般,但人品有瑕疵。 想到老师和他说的,仗着自己漂亮,喜欢四处谈恋爱,勾搭男同学,他就觉得想笑。 这位还真是不忘初心,小小年纪走到那都喜欢干这样的事。 想靠嫁人改变人生他能理解,但他不明白时家怎么会找到,让她去京城读书这么荒谬的借口。 更遑论敢把注意打在自己头上,真当他是蠢货吗? 时衿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好不容易随着汽车平稳行驶,心情平复了些许。 可汽车再次停下,这一次是火车站。 由于京城距离安城太远,所以注定,其中很长一段路都只能在火车上度过。 时衿看到,路边站着一个提着行李,沉静内敛,身形瘦弱的女孩。 她应该就是秦家养女,秦霜降。 也是书中的女主了。 顾承安下车和秦霜降,打了招呼。没看时衿一眼,直接帮着秦霜降提起行李,进入车站。 时衿紧抿着唇角,也从未想过请他帮忙,毕竟原著里,顾承安早早看破她的伪装,根本不稀罕搭理她。 时衿略显吃力的提着行李,和司机道过别后跟了上去。 七月的天,十分闷热,时衿穿着略显土气的灰色短袖衬衫,黑色长裤,扎着一条柔顺乌亮的长辫子,额前散落着几许碎发。 汗水流过脸颊,却更显皮肤白嫩。 一张脸阳光透彻,弯弯的柳眉下,有一双明净清澈、灿若繁星的眼睛。 白皙无暇的皮肤透出淡淡粉色,嘴唇不妆而赤,娇嫩欲滴。仿若洒了水珠的蜜桃,甜沁沁的。 时衿看着前面两人,努力加速跟上,让自己别掉队。 秦霜降跟着顾承安身后,同样梳着两条麻花辫儿。长得也清新淡雅,就是身形过于干瘦,皮肤黑了点儿。 “顾大哥,你累了吧,要不然我提吧,我在家里做惯了活,这点小事没关系的。” 秦霜降语气羞答答地,脸上有些红。 秦家写信,说托了邻居顺路带她,可没想到这邻居这么英俊。 何况秦家是住军区大院的,那这邻居身份肯定也是差不多的。 等会还要一起坐火车,在车上两个人坐在一起,脑袋还可以靠在他的肩上。 光是想一想,就叫她满脸通红,浑身冒起粉泡泡。 秦霜降想的出神,正沉浸在甜蜜里。 时衿长舒一口气,放好行李,接着就坐到了她的对面。 “同志,你好。”时衿扬起嘴角,大大方方地同她打招呼。 秦霜降一愣,心里莫名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孩,有些不喜。 只淡淡的点了点头,不说话。 “这位是来我家借住的时衿。”顾承安声音低沉而平淡,也不看时衿,只平稳的向秦霜降解释,将时衿无视个彻底。 秦霜降侧着头,上下打量了一番。 转而问顾承安“她也是烈士家属吗?” 讨论时衿的身世,却不问时衿,反而去问顾承安,排挤之意十分明显。 顾承安淡漠的瞥了一眼时衿,吐出两个字。 “贫农。” “啊,是这样呀。那她的父母不在了吗?为什么要去京城住在你家呀。” 秦霜降语气娇俏,像是真的在好奇。 顾承安面无表情“不方便告知。” 秦霜降没在乎顾承安的冷淡,心里乐开了花,看顾哥哥这个反应,应该是真的讨厌这个时衿了。 也是,一个进城打秋风的,肯定任谁也喜欢不起来。 自觉高人一等,这次她看向时衿的眼神,就带上一抹隐秘的嘲讽。 旁边时衿靠着车窗,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听到这些话也没反应,像是睡着了。 倒是秦霜降,一路上说了许多话。 例如现在,她就一脸悲伤的低着头。 “原来大院里,只有我没了爸爸妈妈呀。” 这话一出,时衿能感觉到顾承安的眼神,变得十分复杂,就连气氛变得格外安静、压抑。 如果不是时衿也是局内人,她也会忍不住心疼秦霜降。 她的父母都是伟大的烈士,自然会理所当然的以为,她也是一个人品正直又善良的同志。 可事实上,就冲她说的这些话,时衿就察觉到了不对,一个会孤立和看不起贫农的人。 还喜欢卖惨、装可怜。 明明自己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顾承安也没说她一句不好,她就已经瞧不上了。 看不上就算了,还要拉踩她,衬托她的可怜无助。 这样的人也算得上品性高洁吗? 后半段时衿没在认真听,今天是她第一次上班,医务室里虽然没什么大病,但头疼脑热的来了不少。 她站着收了一天的钱,还被医务室里的人排挤,也是真累了。 等她再次睁眼,已经过去了三小时。 时衿揉揉眼睛,对面的秦霜降睡着了,这顾承安却直直的看着她。 “我在提醒你一遍,到了顾家,别惹事,顾家可不想成为大院的笑话。” 时衿蹙眉,就当没听见,从背包里翻出饼干嚼着。 心里计较着,到了京城还是自己出去住吧,少和顾家还有女主打交道。 只吃饼干有些干巴,时衿拿出水缸准备去接点水。 没想到邻座,安静了一路的大娘却眼睛一亮,突的一拍大腿,“哎呦,看这丫头喝水,我才想起来,我把水缸子落家里了!” 时衿回头看了一眼,大娘身形有些壮硕,此刻眼巴巴的看着她的水杯,竟也有几分可怜的意味。 时衿不搭话,这年头买什么东西都得票和钱,在家时有茶杯,可这水缸子还是她要出门了,时母才舍得买的。 就这还费了一点劲,找人换了工业券才能买到。 所以别说借给别人了,她自己用都得小心些,坏了她可没钱买第二个。 时衿不搭话,明摆着不愿意把水缸子借给大娘用。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大娘还没事人似地,等时衿打水回来,继续试探。 “丫头,大娘的杯子落在家里了,现在口干得很,能不能把你这水缸借给俺用用。” 这大娘是特意挑选的时衿,一个年轻姑娘,长相娇软,肯定是要面子的。 多磨一句,白得一个水缸不是赚大发了。 第3章 人贩子 时衿不为所动。 “大娘,我身体不好,随时得吃药,这杯子我得留着自己用。” 见状,这大娘的语气有些不好,看向时衿的眼神都带上了指责“哎哟,你这丫头,大娘就喝个水,马上接了马上喝,又不耽误你多少时间。年纪轻轻的别这么小气。” “快把杯子借给大娘用用,我几分钟就还给你。” 大娘在时衿耳边喋喋不休,可时衿只有两个字“不借。” “哎呀,烦死了,你怎么这么小气呀,大娘这么大年纪了想喝水,你就借给她呗!”被吵醒的秦霜降早就怒目而视,语气很不好。 “人家又不是不还你。” 她小声嘀咕着,心底更加瞧不起时衿,果然是农村来的,眼皮子浅,一个水缸也当宝似的看着。 大娘给了她一个赞同的眼神。 “就是,你这丫头别这么小气嘛,学学这位女同志大气点。” 时衿没错过两人的互动,看着秦霜降,还高高扬起下巴,自以为干了好事的模样,忽然问了她一句“你有水缸吗?” 秦霜降毫不犹豫地点头。 一个水缸而已,有什么稀罕的,当她买不起? 时衿嗤笑出声“那不就得了,我的杯子我得用,你的水杯不是闲着嘛,你借给大娘用用呗。” 秦霜降脸一僵,看着一脸希冀盯着她的大娘,下意识找借口。 “我那杯子放在包的最里面,不好拿出来。” 大娘紧跟其后补了一句。 “没事,你慢慢翻,我不急。” 秦霜降不是傻子,也不太愿意把水缸子借给大娘用。 主要是这大娘灰尘扑扑的,看着有些邋遢,她那杯子还是新的,一次也没用过,叫她怎么舍得。 秦霜降没在说话,想着装傻混过去,气氛有些尴尬。 时衿却笑得眉眼弯弯,跟着补了一刀。 “这位同志,你这么大方,肯定愿意为大娘把水缸找出来来的吧。” 大娘跟没事人似地,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随之附和道。 “是呀,这丫头一看就是大方的。” 秦霜降感觉所有的血液都涌上了脑袋,甚至觉得全车厢的人都在看着她。 可她真的不想借水缸,双眼急得发红,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顾承安。 谁知这大娘是个人精,盯着她的布包。 “你这丫头,也是糊涂了,我都看到这缸子的形状了,就在包底下,赶紧借给大娘用用,我马上还你。” 这大娘直接隔着顾承安,点了点秦霜降的背包。 眼见实在躲不过,秦霜降几乎是双眼含着泪掏出的水缸,她缓缓地递给大娘,“大娘,你用吧。” 大娘可不在乎这水缸是新的还是旧的,笑着就接过缸子去打水喝了。 还不忘从包里翻出一根大葱,一张饼子。 就着水,一口饼子,一口大葱的,嘴里吧唧吧唧地吃着。 秦霜降快惊呆了,她不敢想象此刻这杯子上的气味能有多恶心。 但她也算是有脑子,还不忘转头向顾承安邀功。 “真是的,一个杯子而已,借给大娘用用又没事,真搞不懂这位女同志为什么会这么抠门。” “我家里条件不好,我自己身体不好,时不时就吃药,这水杯当然要留着自己用了。” 时衿笑眯眯的,她说的也不是假话。 在那个动乱的年代,时母生她时受了惊,她是早产儿。要不是时家小有资产,当时就没了命。 现在即便已经成年,身体也十分不好,受不得刺激。 秦霜降深呼吸又吐气,没等到顾承安的回应,反倒是被她刺了一句,心里实在隔应,不想在看她。 气咻咻的背过身,冷着脸。 时衿把东西收起,把背包拉好。 “我去上厕所。”打了个招呼就往厕所走去。 刚起身她就发现时机有些不对,现在正值站点停靠。 不少的人都拥挤着,朝着出口走,偏偏厕所也在那。 时衿叹了一口气,好不容易上了厕所,正打算站门口,等人流少了又回去。 却忽的被一个胖大姐强硬挽住了胳膊。 这胖大姐态度亲昵,笑容和善,甚至还摸了摸她的头“妹子,走了,下车。” 时衿心头警铃大作,莫名觉得不对,下意识想脱身,甩开她。 无奈这胖大姐缠得很紧,死死挽住她的胳膊。 时衿挣扎起来,大声呼着。 “救命!救命!!” 可惜有一道更大更尖锐的声音掩盖了她的声音。胖大姐还捂住了她的嘴。 “妹子,你别跟我生气了。” “我知道你不想嫁给小李,但也不能私奔吧,要不是我跟得紧,你这会儿都跟小李下车了。” “别闹了,赶紧回家吧,你未婚夫还在家里等着呢。” 一个穿戴花哨的老太太,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上前拉住时衿的手臂,语气无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还装模作样的点了点时衿的脑袋。 旁边还有个约莫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带着哭腔开口“姐姐,你别闹了,爸身体本来就不好,我们赶紧跟妈回家吧。” “是啊,有什么话我们回家说,别在车上闹。”胖大姐也语气温和的附着。 三人前后左右围着时衿。 推着她往车厢出口方向走。 站点已经停靠,要不是前面有些挑着鸡鸭鹅的大爷大妈,这会儿时衿已经被拽下去了。 其他乘客们也同样着急,在后面推着,不想被人堵住出口。 整个车厢闹做一团,都慌忙挤着要下车。 时衿的嘴被胖大姐捂着,周围有注意到动静的,也只当是一家人闹矛盾。 时衿急得不行,一口咬在胖大姐掌心,拼命挣扎,大喊“救命!” “我不认识他们!!他们是人贩子,赶快报警!” 周围熙攘的乘客静了下来,有不着急赶火车的人好奇看过来。 还有人严谨的上前询问。 但那面容宽厚的胖大姐,迅速捂着时衿的嘴。 带着一副忧愁的样子“妹妹别闹了。” 小姑娘还在哭哭啼啼“姐姐,你非要这么丢人吗?爸爸在家都被你气晕了,你还要闹!” 老太太一脸无奈“闺女别闹了,你找借口也不知道找好点的。如果我是坏人,为什么不给你喂药,就这么生拉硬拽的带你走。何况我一把老骨头了,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老太太叹了口气,语重心长。 实际上这还真是临时起意,他们家干的是孩童生意,无奈这丫头长相出众,又孤零零一个人,还刚好就在出口。 这难道不是老天爷送给她的钱吗? 老太太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报警,让警察来核对身份!报警!放开我!放开我!!” 时衿拼命挣扎,奈何她身体实在差劲,而这胖大姐本就身材肥硕,现在更是使了大力。 一个娇气的姑娘,那有力气挣开逃跑。 眼看着前面的人都已经下车,马上就到她们了,时衿更是惊慌,可她整个人被胖大姐死死控着,没有丝毫逃跑的余地。 刚刚想上前帮忙的人,也被老太太说动了,纷纷觉得有理。 理所当然的认为,可不是,要是真坏人,怎么可能就这么光天化日的干这种事。 时衿大喘着气,几乎快要呼吸不上。 体内的力气在快速流失,就连四肢也逐渐没了力量。 而此刻,前方人群已经稀疏,距离车厢出口,只有四个人在前方了。 只有两个人在前面了。 只要下了最后这两节楼梯,时衿就会被带下车。 第4章 帮帮我 “顾哥哥,这个女同志也太让人讨厌了。你以后要和这样的人住在一起,想想都觉得烦。” 秦霜降还在拉着顾承安说话,话里话外都是对时衿的不满。 顾承安心里烦躁,这时衿怎么去了这么久。 但他们的座位离厕所有些远,他只听到那边传来模模糊糊的动静。 “我去看看她。” “啊?那我和你一起去。” 秦霜降积极得很,她可不想自己的目标,和那个讨人厌的女同志单独相处。 “你在这守行李。” 顾承安站起身大跨步走过去,越往里走,他听到的声音越是清晰。 因着出色的身高,隔着十几个人,他也看到了时衿。 他看得真切,时衿被人裹挟着,马上就要被拉下车了。 几乎是看清的一瞬间,他拨开人群,长腿一跨,迅速到了时衿身边。 他高挑、伟岸的身姿站在嘈杂的人流中,格外出挑。 他看着时衿眼含着泪,这样真切哀求的望向自己。 心里无端生起一抹心疼,同时脚步更加迅速。 “放开她!” 冷厉的声音威慑力十足。 “这是我妹妹!” 三人在看到身着军装的顾承安拉住时衿手臂时,就自知不好,瞬间便松开了温宁,飞快跳下火车。 那老太太更是非同一般,看着不过一个普普通通,驼背干瘦的老太太,反应速度却堪称一绝。 就几秒时间,就跑了老远。 几个热心群众也跟着跳下去逮人。 时衿脚下一软,几乎是直接滑进了顾承安怀里。 她大口喘着气,伸手指了指厕所。 顾承安低头,没明白她的意思,将耳朵凑到她的唇边。 时衿实在腿软,下意识的攀住他的脖颈,整个人几乎要贴在他身上。 “我的药在里衣,带我进去,我拿一下。” 时衿的脸几乎是埋在他胸膛,温热的呼吸,让顾承安的语气都轻缓了许多。 “好,好。” 顾承安快速打开门,仗着自己体型高大,挡住时衿的身形,两人迅速闪进了厕所。 时衿艰难的扣动着纽扣,她身体不好,早些年时父在时,给她准备了不少珍贵的药丸。 这次来京都,时母还贴心的将她每件衣服都缝了内包,将药丸藏在里面。 可到了这种时候,时衿却掉链子了,手哆嗦着,一个简单的扣子,她弄了半天,也解不开。 “帮帮我。” 声音娇软,带着喘息与隐隐哭腔。 时衿也顾不得男女了,实在是浑身无力,就连动动手指都觉得痛苦。 厕所本就狭小,两人的距离极近,顾承安一直以环抱的姿态护着时衿,低头看着,此刻时衿微弱的抬起头,眼里带着恳求。 两人的唇齿骤然拉进,彼此的视线相连,加上若即若离的气息,温热的呼吸。 顾承安的耳朵,就这样突兀的红了。 前二十三年里,顾承安都是在军区度过,从未与任何一个女孩靠得这么近。 在意识到这个情况的瞬间,几乎是同时,他浑身紧绷起来。 不自觉的按照她说的话做起来,先解开外衣,就能看到一个小小的内包,药在胸下侧。 可他的视线第一秒,看到的是却是那鼓起的绵软…… 顾承安微微怔愣了一下,很快给她掏出了药瓶,倒了一个药丸送到她的唇边。 时衿低头像是小鸡一般,从他的掌心琢起药丸。 该怎么描述这个奇异的感觉,温热的呼吸洒在手掌,两片红唇触碰到掌心那一刻。 顾承安精硕强壮的肌肉瞬间暴涨,全身僵直硬挺。 某一处也悄然有了变化。 目光不自觉的追随着那张像水蜜桃般的脸,最后不自知的落到鲜嫩的唇上。 等反应过来,他迅速低头。 时衿也从他的怀里挣开,独自靠在墙上。 “我缓缓就好,你先出去吧,麻烦你了。” 时衿可没忘记,眼前的人有多厌恶自己。 怀抱空了,就连热气也被带走了。 莫名的,心头竟有些遗憾。 “我去外面处理,你先在里面等我,等会儿我来接你。” 一时间他的呼吸节奏都有些混乱,几乎是逃一般走出这小小的厕所。 找到乘务员了解情况,还好发生这件事时,车下的工作人员反应迅速,在热心群众的帮助下,已经将三人抓住了。 “出来吧。”顾承安敲门,语气恢复了刚才的冷漠。 时衿整理好衣物,开着门,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回去。 “刚才谢谢,麻烦你了。”时衿低头感谢,与顾承安刻意保持着距离。 克制住心头的异样,顾承安浑身绷直,同样冷漠严肃的点点头。 两人恢复了初见时的距离感,不复刚才的旖旎。 时衿这处理好了,回到座位秦霜降又出状况了。 还是刚刚借了水缸的大娘,现在却赖着不想还了。 这大娘已经是吃好喝好了,可就是拿着缸子,绝口不提归还的事。 低头假意翻自己的包裹,就是不看秦霜降。 秦霜降坐上火车已经快四个小时,此刻也是又累又渴。 等了好半天,这大娘就是不还杯子,秦霜降脸色越发阴沉,直接了当问“大娘把我的水缸还我,我要去喝水!” 知道躲不过,这大娘才结束翻找的动作。 “丫头,你别急,你同伴还没回来,你现在一个人也不好去打水呀。” 这年代什么东西都需要钱票,尤其这种水缸需要的还是珍稀的工业票,这工业票可不好得。 这大娘自己买不起,就打定主意不还了。 秦霜降深吸一口气,打算在和这大娘好好理论一番。 正巧,时衿两人回来了。 秦霜降面色不善,要不是这贱人,自己的新水缸又怎么可能借出去! 心里有气,说出的话也带了两分不快。 “你可算是回来了,刚刚就是你害我把水缸借出去的,现在水缸要不回来了!” 秦霜降说完,又一副说错话的样子,往顾承安身侧靠了靠。 “顾哥哥,这大娘不肯还我的水。呜呜呜,那是出发前用我爸的抚恤金买的。” 又缩着脑袋,似是有些害怕般看向时衿“这位同志,我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只是这杯子对我有意义,你不该给我借出去的。” 时衿心情才刚刚舒缓些,此刻听到这话,实在没忍住,噗嗤的笑出了声。 第5章 神经病? “同志,诬赖人可不是这样的呀,这水缸是我让你借出去的吗?” 时衿转头,又看向大娘,漂亮明媚的脸上,带着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大娘呀,你自己说这水缸是我借给你的吗?” 这大娘眼珠子一转,只想把这事混淆过去,巴不得时衿和秦霜降多吵吵几句,好让她趁机带走杯子,反正她下一站就下车了。 大娘含含糊糊的“我也记不清了,只是我一开始好像借的是你的。” 时衿冷笑一声,看着瞬间有了精神,像是找到自己破绽的秦霜降更觉可笑。 “啊?记不清了,大娘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要不然你下车去找医生看看呢。这借水缸才十多分钟,您就记不清了?别是脑子不好吧。” “我家有个亲戚和您一样的症状,不过他可是有精神病,忘性才这么大的。大娘,你该不会也有精神病吧,这精神病可不能独自坐车呀!” 精神病? 这年头的精神病,没什么管控,有不少可是会当街砍人的。 瞬间车内气氛变得格外喧闹、惊恐。 “那有精神病呀?” “对呀,这精神病可吓人的很,有些时候看着正常,但突然就会打人的。” 看着时衿三言两语,就把这大娘挡回去,还给她扣了一个精神病的帽子。 秦霜降心里烦躁,瞧不上时衿这样的做法,随意诬赖人,真是下作! “女同志,你胡说什么呢?这大娘那里是精神病,看着很正常呀!” 如果不是时衿真正穿到书中,她还真的以为秦霜降是一个有想法原则的姑娘,事实上就是一个蠢货,看不得别人好。 还喜欢卖惨、装可怜。 就比如现在,时衿也算是为她讨要杯子,没想到却被她倒打一耙。 偏偏还要做出一副正义的模样,让人误会自己,顺便博取大家的同情和可怜。 “啊?我可没说呀,是大娘自己记不清这杯子谁借给她的,我觉得有些奇怪,正常人谁会记不住前二十分钟的事呀。”时衿眨着清洌洌的眸子,白皙无暇的脸上满是疑惑迷茫。 秦霜降眼皮一跳,更加厌恶时衿。真恶心,现在又在装无辜了。 “大娘年纪大了,记不清不是很正常吗?那杯子是我借给她的,我记得清就行。” 没有想到这乡下丫头,会装作这样一副无辜模样。 还三言两语就扭转了局面。 “啊,原来是这样呀,刚刚你说是我借给大娘的,我还以为自己记性也不好呢!” “各位叔叔婶婶,是我说错了,记不清的,原来是我身边这位女同志。” 时衿笑得眉眼弯弯,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坐下把自己的背包抱好。 秦霜降更气了,闹了一通,让所有人觉得她记性不好,那她闹还有什么意义! 难怪她家会让她来打秋风,果然是没脸没皮,还会装模作样! 秦霜降也不是蠢货,当机立断,就朝着大娘走过去。 仗着这点火气,不在和大娘说,一把夺过水缸。 转而对时衿说。 “坐了一天火车了,我现在晕头转向的,连这点事都能记错。实在抱歉,同志你别记恨我呀。” 说完,又对着顾承安吐了吐舌头,带着撒娇的意味“顾哥哥,坐火车太久了,我都迷糊了,你看我真是丢死人了。” 一直沉浸在思绪里,没回神的顾承安冷着脸点点头,没在说话。 “好了,同志,我不计较的,没想到你看起来年纪挺大,却还像十多岁小姑娘一样迷迷糊糊的。” 时衿弯唇微笑,露出两颊清浅的梨涡,声音轻轻柔柔的,听不出丝毫的敌意。 温温柔柔语调,带着一丝拖长的尾调,像刚满月的小猫,嗓音奶凶奶凶的。 听到她的声音,顾承安转动了一下眼珠,看向时衿目光有些凌厉,像是在审视着什么。 时衿还是老样子,不理不睬,假装没看到。 至于感谢就算了吧,不是她不知道报恩。 而是顾承安对她防备太重,她要是多感谢几句,可能这顾承安还觉得她是故意勾搭他。 顾承安冷着脸,奇怪为什么这时衿与那传闻中,不讲道理、任性妄为、爱慕虚荣的形象有些不同,到底是那边出了问题。 还是说,因为她格外的会装? 思及此,顾承安眉头再度迅速皱起,满是反感与威压。 是了,听她的老师同学说,时衿表面上看着乖巧,实际上最会装模作样! 尤其是男女问题上,思想行为十分不端。 …… 顾家。 张淑兰对自己有这样的儿子和丈夫,一直引以为傲。 人品正直,善良,在战场也刚勇不畏。 可唯独太重感情了。 丈夫是孤儿,她头上已经没了公公婆婆,可丈夫每年都能给她找事。 总是不停接济乡下亲戚,可这好歹是亲戚,还算说得过去。 这时家就不一样了。 年轻时候老顾受了时家的恩,在最要命的年代,也拼着顾家所有把时家保了下来。 可这老了,又像是鬼迷心窍了,再一再二的去帮。 老顾心软她能理解,可这时家也太过分了些,年年写信,次次有事求。 老顾又习惯做一个甩手掌柜,样样事都交给她操办。 她自己工作还忙呢,凭什么家里的事只有她在做? “老顾,这次你可给我听好了,我知道时家对你有恩。但不能在这样下去了,你想想你帮了时家多少了。” “这一桩一件的数起来,也不少了,年年他家都有事,年年你都帮,难道以后你能帮一辈子?” 顾国栋抬眸看她,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这些年难为你了。” 他也知晓妻子的不快,妻子是个嘴硬心软的,年年抱怨,但事也都是她在做。 “反正你记着了,以后时家在有事,先和我说。” “嗯,行。” 得到丈夫的回答,张淑兰心里总算舒服了些“对了,我把承安屋旁边的房间收拾出来了。那屋子采光好,又在走廊最里面,安静没人打扰,这孩子肯定喜欢。” 顾国栋点头“也行,承安在家住的时间少,肯定不会打扰到时衿。以后就辛苦你了。” 第6章 初到大院 随着火车到站提醒,时衿忙不迭的拿起行李。 双揉肿胀的双眼,打了个哈欠,这一路上,她都没有休息好。 经历过差点被拐卖的恐慌,此刻连下车,都是紧紧跟在顾承安身后的。 秦霜降忍了又忍,在心底给时衿扣上,故意勾搭顾承安的标签。 还不忘高高地昂着脖子,自己可是烈士家属,父母都是英雄! 带着股自己琢磨出来的“优雅端庄”,也不管自己的行李,昂首就走了下来。 在知道是汽车来接后,她的这股优越感更加明显。 惹得时衿都怪异起来,按说这个时期的人不该是这样。 尤其秦霜降的身份不该这般,可她行为举止间却十分不符。 神色间看到那些匆匆忙忙,扛着大包行李的百姓,还带起一抹鄙夷。 时衿皱眉好怪,真的好怪… 滴滴! 吉普车适时的停在路边。 秦霜降保持着自己的优雅,还不忘抚着小辫,挤到顾承安身边温柔小意的说话。 看到吉普车更是扬起脑袋,像是在宣告她身份不一般。 不过车站的人,大都是来去匆匆。 时衿提着行李,沉默寡言的跟着挤出人群。 顾承安下意识的往后瞥了一眼,看到她白皙额头上沁出的汗水,心脏莫名加快跳动,缓缓停下了脚步。 伸出手,打算接过她的行李。 算了,虽然她人品有瑕疵,到底是个姑娘。 但身后的时衿,看也不看,闷头迅速就走到了前方。 好多人呀,走快一点,别遇到扒手! 秦霜降扭捏着身体,夹着嗓子。 “承安哥哥,怎么停下了呀~” 顾承安…… 时衿低着头,只顾着往前走,快速走出闷热的车站,看到后面的顾承安还有些奇怪。 刚刚不是在前面的吗? 直到坐上车,时衿才松了口气。 趴在车窗上看着忙碌赶车的人群,心下暗叹。 这时候城市的公共汽车是五分钱一个人,算是物美价廉了,车上有带着袖章的售票员,正怒吼着乘客,让往后挤。 若是在现世,这样的服务态度,早就被投诉了。 可现在不仅没有微笑服务,甚至车上还贴着,不能无故殴打乘客的纸张。 时衿看了一会儿,坐了一天的车,脸色都不太好,此刻已经昏昏欲睡了。 一直到下车,脑袋都还有些迷糊。 …… “那位是秦霜降?” 古朴素静的大院门口,已经站了一群人。 一名老太太,正不苟言笑地看着两人。 眼神对着时衿与秦霜降上下扫描。 与她严肃的表情相反,她的手正亲昵地挽着一个姑娘的手臂。 那姑娘娇俏的歪歪脑袋,只在最初看了两人一眼,便转向老太太。 “奶奶,你别这么凶嘛!”又弯着眼睛,语带笑意看向面前,似是解释,“奶奶年纪大了,知道最近家里要来外人,怕招待不周,最近休息不好,语气才这样的。” “对了,你们二位,那位是霜降姐姐呀?” 时衿面无表情,她就知道。 做为女主的秦霜降往往是走到哪,都会有人瞧不起她,最后被她打脸征服。 面前的老太太和少女就是典型例子。 后期秦彤彤嫁到岛上,与秦家老死不相往来。而老太太则是被秦霜降感动,死了都念着她。 原本还高傲不羁的秦霜降,此刻突然转头,双眼含泪,惶惶然扑进了老太太的怀里。 “您就是我以后的奶奶吗?” “爸爸妈妈去世了,我以为我没有亲人了,还好您还愿意要我。” 时衿眼睁睁看着,老太太原本略带压迫的视线,此刻已经变得歉疚与悲伤的复杂目光。 甚至还缓缓伸手拍了拍秦霜降。 一时之间,时衿都想为她点了赞了。 不愧是女主! 说演就演,奥斯卡小金人都委屈她了。 秦彤彤的脸扭曲了一瞬,知道不好继续挤兑秦霜降,又很快将目光投向时衿。 “这是承安哥家的亲戚?” 时衿慢慢将目光移动到秦彤彤身上,怎么看都觉得疑惑。 这人是非不分吗? 秦彤彤面带微笑,声音依旧甜美可人,但看向时衿的目光里已经带上了鄙夷。 大院里年年都有这样的人,心思简单的,就是来打秋风。心机复杂的,可就是奔着大院里的青年来的。 “怎么不说话,是第一次坐车累到了?” 秦彤彤皱起眉来,看她的眼神带上不满,不由分说便道,“算了,你先好好适应吧,有什么不懂的来问问我,别去打扰大院里的哥哥们,他们都有大事要做。” 大抵是话语中的含义过于明显,顾承安面色冷了下去,眼带寒意。 “这是我家的客人,她有不懂的自然会问我。” 时衿垂着眼,阳光映在脸上,由于坐了一天的车,此刻整个人都显得脆弱而颓废,有种剔透颓唐的清冷。 想到原著中的可怕结局,她咽下打算反击的话。 “我不会打扰别人的,我住到开学就走。” 秦彤彤轻轻嗤笑了一句“那你可别忘了。” 进入顾家,时衿被张淑兰笑着带到房间,还贴心的表示,让她先休息休息。 据说这是顾家二楼最好的房间,还是特意为她挑选的。 清净,采光好、面积还大,房间里书桌衣柜一应俱全,比之时家好上不少。 时衿沉默的坐在床上,从早上穿越到现在,她的心一直提着,直到现在才可以慢慢放松一些。 顾家不能久待,时间长了,她总会和女主碰撞上的。 但不过十分钟,一道规律响亮的敲门声响起。 “是我。”一个暗哑低沉的男声从门外响起,“开门。” 时衿略带疑惑开了门。 身形高挑的男人,侧身进来,搬着一个小柜子。 “有什么差的,就和我妈说。”顾承安把柜子放在床边,环视了一圈房间。 “这里很好,麻烦你们了。” 时衿承了顾家的恩,没得还要挑剔的。 顾承安回过头,正想开口警告几句,就看到时衿那张苍白脆弱的脸。 真奇怪,脸这么白,偏偏唇又红得鲜嫩,看上去娇娇软软的。 清新的微风吹拂,混合着少女特有的甜香,直往他鼻息里钻,一时间顾承安心跳加速,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还算宽阔的房间里,身形高大的男人立在那,目光却集中在时衿的脸上。 下意识的,时衿往后退了一步。 “……顾承安?” “你…你在大院里安分些!”顾承安眉目阴鸷,语气隐隐含着怒意,快速说完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