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被权爷宠上天》 第1章 陌生男人,带我走 徐挽宁喜欢陈柏安,尽人皆知。 只是众人不知,订婚五年,他却从未碰过她。 “柏安,今天是我们订婚五周年的纪念日,你什么时候过来?” 酒店顶楼包厢内,气球点缀,玫瑰灯串铺满墙壁,电话接通时,徐挽宁已经从约好的七点,等到九点多。 “我在忙。” “忙什么?”徐挽宁话刚问出,电话那边就响起一道柔柔的嗓音。 “柏安,我好疼。” 徐挽宁心脏一抽,试探着问了句,“你是不是和陆芯羽在一起?” “她出了点事。” “她出事,为什么必须要你去处理?”徐挽宁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都在打着颤,“还是你觉得,她比我重要?” “你非要这时候跟我闹是吧?!” 一瞬间,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徐挽宁脑子里轰然炸开,她的眼眶微红,心也跟着一寸寸沉入海底,一股寒意笼罩全身。 她张了张嘴,半晌才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解除婚约吧。” 原以为他至少会安抚她几句。 却不想那头直接挂断了电话。 徐挽宁嗤笑一声,红了眼眶,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 拿起开封的红酒,瓶口对嘴猛灌。 …… 离开包厢,已是晚上十一点多。 徐挽宁进入电梯后,转身就看到外面站着一个男人。 黑色西装,身长鹤立,面部轮廓深刻分明,内敛着眉眼,让他本就压人的气场显得更有压迫感。 男人也在打量她: 一身鸦青色的旗袍,面色酡红,好似灼灼桃花,杏眼细眉,腰肢娇软,旗袍的衩开到大腿中部位置,随着她的动作,细长的腿,白生生的勾人。 清艳中透着妩媚,占尽风情。 只是满身酒气,他眸子沉了沉,没有进入电梯,却没想到里面的人却忽然往前两步。 伸手,勾住了他的领带。 将他拽进电梯。 下一秒, 滚烫的身体投入他的怀中,这忽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浑身的肌肉都在刹那间紧绷起来,整个人都僵住了。 也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怀中的人已经踮着脚,吻住了他。 她的唇,软而热。 只是身子却趔趄着无法站稳,当她即将从他怀中滑落的瞬间。 他伸手,箍住了她的腰。 身体紧贴,徐挽宁身体一阵悸动。 她再回过神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男人压在了电梯壁上,后侧是冰凉的电梯,身前的人却在她身上点火,肆意索吻,霸道又强势。 一凉一热,她承受不了,只能如同小猫儿般,低低哼唧着。 声音娇嗔,更加勾人。 电梯在缓缓下沉,她整个人也好似被他拉入了欲望的深渊。 “叮——”电梯抵达一楼。 亲密停止。 徐挽宁的手指还勾缠着他的领带,低声说:“带我走。” 身前的女人,身子绵软,靠在他身上,她呼出的气息,尽数喷在他脸上。 是招惹,是诱惑。 惹得男人眸子暗了几分,喉结轻轻滑动了下。 成年人之间,有些事就算不说,一个眼神也能心领神会,况且她还如此主动。 第2章 别招惹我,我怕你玩不起 进入酒店房间后,男人将她抵在墙上,腰间的金属皮带扣抵在她腹部,凉得让人心悸发麻,男人低哑着嗓子,热切的呼吸吻着她的耳朵,“帮我。” 房间没开灯,徐挽宁颤着手,轻轻摸到皮带扣上。 只是她没经验,又喝了酒,脑袋昏昏沉沉,手脚不麻利,怎么都解不开。 抬头向他求救:“我弄不开。” 声音娇嗔,像是撒娇,挠得人心痒。 男人只低低笑着,“我教你。” 一句话,暧意滋长。 他伸手,手心覆盖在她手背的一瞬间,就停下了动作。 “唔?怎么了?”她仰着小脸,满脸潮红。 他抓住她的手,细细摩挲,她右手中指上戴着一枚钻戒,他微皱着眉问,“你订婚了?” “嗯。” “出来寻乐子?”他挑眉,紧盯着她。 “怎么,不行吗?”徐挽宁低笑着,一脸无所谓。 陈柏安能背着她,勾搭陆芯羽。 她何必为他守身如玉? 男人目光如刃,将她抵在墙上,气息不若方才那般热切,反而凉薄得让人心寒,“已经有了未婚夫,就别招惹我,我怕你玩不起!” “不试试看,你怎么知道?”那表情,放肆中略带挑衅。 就好像在问他:是不是玩不起? 若是露水姻缘,纵情一夜,也未尝不可。 只是…… 他不碰有主的人。 嫌麻烦。 只是此时,“咔嚓——”一声,皮带扣被她解开,她的手指勾着皮带,湿漉漉的杏眼,紧盯着她。 是撩拨,也是诱惑。 他从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将她一把抱起压在了床上。 她的吻,很热,却很青涩。 徐挽宁虽喝了酒,胆子大,却多多少少有些紧张无措,手指紧紧攥着他领口的衣服,紧咬着唇,身子更是颤得一塌糊涂。 他伸手,轻轻安抚着她,声音低哑: “别忍着,叫出来。” 之后的一切,就好似枯柴遇火星,一发不可收拾。 室内昏暗,只有月光从窗口漫入室内,随着两人的呼吸,沉沉浮浮。 …… 事后,男人起身,帮她擦了身子,余光瞥见床单上的一抹红,眉头轻皱。 他不碰有主的女人,也不碰雏儿。 怕被缠上。 今晚,却接连破例。 借着月光,他点了根烟,目光却一直落在床上早已熟睡的女人身上。 她生了一张清纯无害的脸,杏眼微醺,穿着旗袍,一截细腰,勾魂夺魄。 是他喜欢的类型。 偶尔破个例也没什么。 ** 翌日一早 徐挽宁醒来时,就是酸软,身子软,头也疼,昨晚的记忆突然涌上来,还有男人那张陌生又禁欲的脸。 她昨晚居然真的和一个陌生男人发生了关系! 她是医生,身体的感觉实实在在,根本不需要其他证明。 被撕碎的旗袍足以证明昨晚多疯狂,而昨夜的男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明明昨晚还抵死缠绵,跑得还真快。 徐挽宁深吸一口气,在床头,看到了一身崭新的衣服及内衣裤,以及…… 一张百万的支票。 和一盒避孕药。 第3章 晟世老总 徐挽宁简单冲了个澡,穿上崭新的衣服,吞下避孕药,又瞥了眼支票,没矫情,直接揣进了口袋。 回家途中,给科室主任打电话请假,没去医院上班。 当她到家时,刚打开门,眼前一晃,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前。 “啪——”左脸已经挨了一巴掌。 “振宏,你打孩子干嘛?”李淑英上前阻止。 徐振宏冷笑,“我们徐家养了她二十多年,她和陈柏安订婚,也是自己愿意的,现在居然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想和他解除婚约,我看你是翅膀硬了!” “叔叔,我不想和他结婚了。”徐挽宁抬头,迎上他的目光。 “当年你爹妈死了,要不是我们收养你,你能有今天?你马上去找柏安赔礼道歉,他不原谅你,你也别回来了!” 徐振宏说完,甩手离开。 徐挽宁生的白,皮子又薄,一巴掌下去,脸已经红肿起来。 “宁宁,你叔叔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太着急了。”李淑英用毛巾裹着冰袋,帮她敷脸。 “他今早打电话过来,说是退婚的话,就要从公司撤资,你也知道,这两年公司不景气,多亏他帮忙。” “听婶婶的话,去找柏安服个软,好不好?” 徐振宏待她不好,但李淑英很疼爱她。 徐挽宁禁不住她的哀求,点头同意。 ** 徐挽宁找陈柏安,不是服软,只希望两人好聚好散。 给他打电话,没人接。 还是在朋友圈看到有人拍照:【偶遇陈少和陆大小姐,郎才女貌,真登对。】 定位:湖玺度假村。 徐挽宁找到陈柏安时,他在马场,正帮一个女孩牵着马。 女孩生得娇俏可人,看到她后,正眼不瞧,一身傲气,这就是京城陆家的大小姐——陆芯羽。 陈柏安脸上的笑容,是她从未见过的。 盛夏时节,阳光刺眼,强烈得让人眼睛发酸。 陈柏安看到她后,小跑过来,一脸阴沉:“你怎么来了?” “我想和你谈谈。” “你没看到,我正在忙吗?” “忙着给别人牵马?” “有什么事,回头再说,我警告你,别在这里惹事。” 就在这时,远处有个骑马的男人回来了。 他一手拽着缰绳,控制着马,面色寡情而冷淡,黑色的骑马装,优雅而充满张力,目光相遇,徐挽宁愣在原地。 这不是…… 他翻身下马,陆芯羽急忙下马跑过去,讨好地笑着,“小叔。” 他淡淡应了声,徐挽宁却如遭雷劈。 他就是晟世老总—— 陆砚北? 外面人称一声二爷。 盛名在外,诸恶不敢犯。 他摘着手套,目光从徐挽宁身上淡淡扫过,骄矜而冷漠,“这位是……” “她是我一个朋友。”陈柏安急忙介绍。 一句话,让徐挽宁的心沉到谷底。 为了讨好陆家,他竟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敢说。 “既然是朋友,换身衣服,一起玩吧。”陆砚北淡声说道。 他手握权柄,陈柏安不敢拒绝,让徐挽宁去换衣服。 ** 更衣室外 徐挽宁换好衣服出来后,她摘下戒指,又伸手准备将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来。 为了防止饰品在骑马时被东西勾缠,一律禁止佩戴。 只是看不到项链暗扣,怎么都解不开,她心下有些着急,就在此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还没反应过来,有一双手碰到了她的后颈。 她本能想回头,却被人呵止住了,“别动。” 是陆砚北。 第4章 胆子这么小,还敢勾引我 徐挽宁能清晰感觉到他的指尖若有似无的从她脖子上划过,敏感的位置,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下。 呼出的气息,灼热喷张,吹在她后颈处,更是惹人心悸。 周围太安静,静得她好似听到了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项链解开,徐挽宁低声说,“谢谢。” 陆砚北居高临下看着她,温热的气息吹过她的发顶。 “昨晚刚见过,现在就装不认识了?” 徐挽宁:“……” 陆砚北是大人物,他都没承认两人认识,徐挽宁哪儿敢厚着脸皮去攀关系,她本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他,没想到第二天就撞上了。 还偏偏是她情敌的小叔。 这是什么该死的缘分! “这身衣服很适合你。” 他的话,成功地将徐挽宁的记忆拉回到昨晚,她的脸上开始散着热气。 都说晟世老总陆砚北,清心寡欲,沉稳冷淡。 可昨晚的人,在那方面……可一点都不寡淡。 如今想来,她还觉得腰酸腿软。 陆砚北帮她解下项链,看着上面的翡翠玉佛小坠,做工精细,是块难得的好翡翠,“会骑马?” “不会。” “我教你。” 徐挽宁觉得诧异。 —— 当徐挽宁到了马场,马僮早已牵出一匹棕色的马。 高大的马,将她衬得越发娇小,翻身上马时,马蹄前后踏步,马尾扫着扬尘,她很担心自己会被甩出去,踩着马镫,双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当陆砚北握住缰绳,上马时,周围不少人都一抹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 陈柏安则气得额头青筋直跳。 徐挽宁的这种行为,无异于当众给他戴绿帽子! 徐挽宁瞥见了陈柏安铁青的脸色,抿了抿唇角。 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压根没留意陆砚北翻身上了马。 直到男人温热的身体紧贴着她,她这才回过神。 陆砚北伸手拉住缰绳,双臂很自然地将她整个人都圈在怀中。 “当着我的面,看别的男人?”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气息温热。 徐挽宁红了脸。 陆砚北轻轻鞭打了下马,随着马的走动,两人的身体贴得更紧了,亲密无间。 “别绷着,放松点。” 他的薄唇,从她耳边擦过,撩起火意,让她整张小脸都涨红了。 正当她努力让自己放松时,身下的马忽然震了下,随即飞奔出去。 她没忍住,惊呼一声。 整个人在马背上颠簸,她从未骑过马,马鞍硌得她腿疼,心提到嗓子眼,只觉得头晕目眩,只能更紧得依靠后面的人。 耳边风声呼啸,徐挽宁觉得自己快死了。 “停下、快停下,求你了!” 徐挽宁的声音染上一点哭腔。 直至远离人群,陆砚北才勒住了马,翻身下去。 徐挽宁待心情稍稍平复,也立刻下马,昨天被折腾狠了,本就腿软,又被马鞍硌得生疼,虚软无力,根本站不稳,双腿疼得发麻打颤。 “昨天勾引我的时候,胆子可没这么小。” “我没有。” “你是陈柏安的未婚妻,知道芯羽和我的关系,才故意接近我?” 他目光笔直,带着审度。 徐挽宁瞬间觉得浑身寒津津的。 “避孕药吃了?” 第5章 她的名声不好 徐挽宁咬了咬唇,“药吃了,抱歉。” 说完,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腿疼得厉害,让人冷汗直流。 陆砚北看着她的背影,眸色昏沉。 所有人都诧异,陆砚北为何会带徐挽宁骑马。 难不成是看上她了? 如今看她瘸着腿回来,头发凌乱,一身狼狈,知道她在陆砚北那里吃了亏,又忍不住嗤笑。 一个徐家的养女,巴结上陈家还不够,还妄图攀龙附凤,不知天高地厚。 “走,我送你回去。”陈柏安面色阴沉。 “我自己有车。” 陈柏安哂笑一声,“你现在,还能自己开车?” 徐挽宁腿疼得厉害,换衣服时,大腿内侧红肿青紫,也没矫情,跟他上了车。 车子刚驶离度假村,陈柏安就冷声问道,“你跟陆砚北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陆家二爷是什么人,我和芯羽的关系,也不是你几句话就能挑拨的。” “你如果真的爱她,就该跟我退婚,光明正大和她在一起,而不是现在这样偷偷摸摸,搞得像偷情。” “徐挽宁!”陈柏安一脚刹车,她猝不及防,头差点撞到车子,“你不用刺激我,没看到你们徐家家破人亡,你休想离开。” “你真无耻。” “当初我们家落难,践踏着我的自尊,逼我和你订婚,你们徐家就不无耻?” 生意上的事,徐挽宁不懂,还以为和她订婚,陈柏安是心甘情愿的,没想到,事实居然是这样。 “徐挽宁,离陆家远点,你惹不起。” “陈柏安,我也警告你,别动我们徐家。否则……刚才我跟他相处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我生气之下,嫁给陆砚北,做你小婶婶!看你怎么办!”徐挽宁火大道。 陈柏安脸色铁青,打开中控锁,“滚下车。” 徐挽宁红着眼低笑,开门下车。 他不想退婚,不是因为爱,是为了羞辱她,羞辱徐家。 为此,他忍了五年。 真狠啊。 从一开始,他就厌恶恶心自己,自己却想和他白头到老,真是可笑。 看着他的车扬长而去,她的眼泪竟不争气得往下流。 …… 当她打车回家时,刚过了午饭时间,叔叔婶婶皆不在,保姆正在收拾桌子上的残羹冷炙,看到她回来,直接将碗碟一股脑儿端进厨房。 她在徐家没地位,自然连佣人也瞧不上她。 回房后,她想了很多。 要想摆脱徐家和陈柏安,求助陆砚北,可能是最好的选择。 可他那样的人物,要如何接近。 打开手机浏览器,搜索【陆砚北】。 有用的信息寥寥无几,关于他的介绍,也很笼统,唯一一张照片,还是背影。 雨天,黑西装,一把黑伞,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即便是背影,反派大佬的气息还是扑面而来,内敛又嚣张。 他在家中排行老二,上面还有哥哥,所以人称二爷。 陆家本就是京城顶级权门,世代勋贵,陆砚北曾经当过兵,退役后才进入晟世,手段彪悍又强势,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坐稳了位置。 网传: 他还有个儿子。 姓名、年龄,皆不详,真假不知。 她从口袋拿出那张百万支票,若有所思。 ** 晟世集团总部在京城,陆砚北来江城,虽然低调,却也能打听到行踪。 当她跟一群人出现在温泉会所时,瞬间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都是群年轻人,徐挽宁长得漂亮,皮肤又白,一身束腰长裙,衬得腰肢不盈一握,有男生垂头跟她说着什么,亲昵的动作,惹人遐想。 “二爷,那边的徐挽宁,您认识吗?听说您前几天带她骑马了?”陆砚北身侧的男人说道,“您还是离她远点比较好。” “她是徐家收养的孩子,名声不太好。” 第6章 求人的态度 “怎么说?”陆砚北语气漫不经心。 “在高中时,就听说有男生为她打架被退学,陈家遭难,她立马就逼迫陈总和她订婚,她可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 “不过是个小丫头。” “都参加工作了,可不小了。” 陆砚北没作声。 两人目光撞到的时候,徐挽宁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只是下一刻,他就移开了眼。 “我先回房。” 陆砚北说着,起身朝着电梯方向走去。 与他同行的,两个类似保镖助理的黑衣男人。 徐挽宁知道,他不好接近,错过了这一次,下次就不知要到何年何月,咬了咬牙,跟朋友说有点事,厚着脸皮,在电梯门关上的最后瞬间,冲了进去。 陆砚北面相冷,骨相也冷,看她的眼神,也是淡漠的。 徐挽宁急踹着气,“二爷……” “你不该再来找我。” 徐挽宁想起他前几天说的话,还觉得手脚冰冷。 伴随着电梯缓缓上升,停在了8楼。 这里是度假村的豪华套房,陆砚北阔步进入一个房间,徐挽宁咬了下唇,还是硬着头皮跟上,却被那两人拦住了去路,“小姐,自重。” “让她进来。” 徐挽宁进入房间后,门随即被关上,陆砚北脱了西装外套。 “我来,是想和你聊聊那张支票的事。” “支票?” “就是那天晚上……” 陆砚北靠近她,他身上有股檀香的味道,冷冽,危险,又神秘。 “怎么,觉得钱不够?”声音低哑,是蛊惑,亦是引诱,酥得人心尖都是麻的。 “不是。”徐挽宁摇头。 他这样的男人,若是存了心诱惑,怕是没几个女人能拒绝。 许是察觉她的隐忍忐忑,他勾勒下唇,缓慢俯身,贴着她的耳朵,“你找我,就只是为了聊那晚的事?” 徐挽宁身子一僵,心思被看穿有些难堪。 “我……” “听说你是医生,工作应该很忙,这时候出现在这里,恐怕不只是想跟我聊支票那么简单。”陆砚北说着,已坐到沙发上。 饶有趣味的盯着她,像是在打量个有趣的玩物。 徐挽宁毕竟年纪小,她那点心思,在浸淫商场多年的陆砚北眼底,根本不够看。 “我想……求您帮忙。” “你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陆砚北用眼神示意,让她坐到自己身边。 徐挽宁沉默了会,还是听话的坐过去。 一张双人沙发,距离很近。 “我是生意人,求我帮忙,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徐挽宁一无所有。 唯一值钱的,可能就是这副身子。 “我,可以吗?”她的声音打着颤儿。 陆砚北低笑着,手放到她的腰上,指腹若有似无的摩擦。 她长得漂亮,腰如约素,手感极好。 这世上怕是没人知道: 陆家二爷, 好细腰。 夏天的衣服,本就轻薄,她几乎可以清晰感觉到他指腹的薄茧,剐蹭着她腰部的敏感位置,惹得她浑身战栗。 徐挽宁只能咬牙,忍着。 却听他在耳畔说道:“你以为自己很有魅力,一晚就让我对你欲罢不能?” 一瞬间, 她整个人如堕冰窖。 第15章 睡他的床,喊别人的名字 徐挽宁也因为他这话愣住,“脱衣服?” “你不是要看我的伤口?不脱衣服怎么看?”陆砚北反问。 这话说得很对,没法反驳。 徐挽宁点头,就看到陆砚北已经掀开被子下床。 他穿着套烟灰色的短袖家居服,自下而上,伸手解纽扣的时候,陆鸣快速拉上窗帘,扔下一句,“你们忙。”就飞奔离开卧室。 徐挽宁皱眉: 忙什么?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不对味啊。 窗帘拉上,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陆砚北已经脱掉上衣,别说脱了上衣的男人,就是全身光着的男人,徐挽宁也见了不少,但她不得不承认,陆砚北和其他人不同。 精瘦而紧实的肌肉,深浅不一的伤口,劲瘦的窄腰,人鱼线和腹肌一览无遗。 任是谁见了,都少不得要多看几眼。 “徐小姐,”陆砚北靠近她,压低嗓音,“你准备怎么看?” “你哪里疼?” “腰背。” 陆砚北转过身时,除了一些陈年旧伤,徐挽宁看到他腰背处有一道狰狞的缝合伤,伸手轻轻按压,“是这里?” “嗯。” “我带了点药膏,帮你涂抹下,应该会有效果。” 陆砚北没说话,徐挽宁将药膏挤在手心,搓热后,将手掌覆盖在他腰上,轻轻按摩使其吸收。 她的手很软,而他的身体却很硬朗。 只是她由于感冒,呼吸重而热切。 灼烫的呼吸,一点点落在他的后背上…… 又酥又痒。 “你怎么会来?” 他昨晚说得很清楚,而且徐挽宁昨晚的举动,按理说,不该再出现。 她手指轻揉着他后腰的位置,“碰巧遇到了您的助理,您昨晚帮过我,我也该还您一次。” 陆砚北有些诧异。 徐挽宁的意思很清楚: 我来,并不是想勾引你,和你发生关系。 不过是一报还一报。 药膏吸收后,徐挽宁把手洗干净,又叮嘱他,“近期,您最好戒烟戒酒,好好休息,我开点药,您按时吃。” 徐挽宁将药单递给陆鸣后,他飞快出去买药。 她准备离开,才发现自己文件箱还在陆鸣车内,没法子,只能等他回来。 ** 外面雨势渐大,天空像是被人戳了个窟窿,雨水倾泻而下。 徐挽宁坐在沙发上,感冒的后遗症袭来,头疼欲裂,她只想阖眼休息下,昏昏沉沉间,听到了开门声,只是眼皮重得抬不动。 她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身体本能得依靠热源。 陆鸣开门进屋时,就看到他家二爷正抱着徐挽宁,而这位徐小姐就像只小猫般窝在他怀中,用脸往他怀里蹭着。 他愣在原地,内心天人交战: 我特么是该进? 还是该走? 陆砚北将她放到床上,才发现她的手紧紧攥着自己胸前的衣服,“松开。” 徐挽宁发烧,苍白的脸上有丝不自然的潮红,孱弱病态,更惹人怜,扯着他的衣服,嘴里嗫嚅着喊着一个的名字。 陆砚北俯身凑过去,听到她在说: “陈……柏安。” 陆砚北的脸,瞬时阴沉。 睡在我的床上,还在想其他男人,好样的。 第16章 骂渣男傻逼? 陆砚北眸子微沉。 伸手,将她的手从自己衣服上扯下来。 紧盯着她,她长得漂亮,生病时也有种脆弱的美感,乖乖,小小的一个,很容易让人升腾起变态的破坏欲。 若非她生着病,他倒是真想把她弄坏了。 离开卧室,站到窗边,从烟盒里磕出根烟,衔在嘴边,掏出打火机。 “我去医院找医生,恰好遇到了徐小姐。”陆鸣解释,“她好像被医院开除了。” 他刚才也听到徐挽宁叫了陈柏安的名字,有点尴尬。 难怪江城人人都说徐挽宁爱惨了他。 看来,传言不假。 陆砚北应了声,不难猜出是谁干的。 伴随着“咔嚓”一声,打火机的火光,将他整张脸瞬间照亮,烟被点燃的瞬间,又被他掐灭了。 陆鸣愣了下: 他家二爷烟瘾大,还是第一次看他主动掐烟。 “二爷,徐小姐她……”陆鸣看了眼卧室。 “病了,发烧。” 陆鸣在心里嘀咕,难怪在医院遇见时,她脸色那么难看,“那您感觉怎么样?” “什么感觉?” “身体啊。” “还行。” “看来徐小姐技术不错。” “……” ** 徐挽宁这一觉睡得深沉,朦胧睡醒时,发烧的后遗症导致浑身还有些酸痛感,注意到室内很暗,只有床头亮着一盏小夜灯。 她敏锐察觉,这不是她的卧室。 睁开眼的瞬间,就看到了陆砚北。 一身黑衣,面色寒沉。 就像暗夜蛰伏的野兽,那双眼睛,似会吃人般。 他看起来,心情很差。 自己惹到他了? 她还没开口,就听他说了句,“你该走了。” 经过几次接触,徐挽宁可不会自不量力地认为,自己在陆砚北心里有多特别,急忙下床,整理衣服,“不好意思,又给您添麻烦了。” “走吧,我正好要出门。”陆砚北说完,离开卧室。 徐挽宁此时身体还有点不舒服,也没多说什么,跟他上了车。 此时已是傍晚,雨停后,落霞好似被挤爆的橘子汁,铺满整座城市。 只是如此美景,徐挽宁却无暇欣赏。 负责开车的仍是陆鸣,一路上都没人说话。 直至遇到晚高峰,车子被堵在半路,车载广播里,正在播放本地新闻:【陈氏集团这两年发展迅猛,陈柏安率领全体员工励精图治,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佳绩……】 徐挽宁看向陆鸣:“能不能换个电台。” 陆鸣点头,调了个音乐频道,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徐小姐和陈总订婚5年,感情应该很深吧?” “怎么忽然问这个?” “好奇而已。”陆鸣干笑两声,“如果不是感情深,您发烧昏迷,怎么还能叫他的名字。” 陆砚北一记冷眼射过去,警告他不要多话。 徐挽宁怔忡片刻,居然一笑,“你只听到我喊他的名字?” 陆鸣点头。 “那你肯定没听到后半句。” “后半句?”陆鸣追问。 “陈柏安,傻逼!” 车内,瞬时死一般的安静。 陆鸣差点被噎死。 陆砚北偏头打量徐挽宁,总以为她是只温顺的猫。 可他忘了,猫也有利爪。 第17章 来我们的婚房 徐挽宁几乎不说脏话,但陈柏安用下三滥的手段,让她辞职,真的让她忍无可忍,反正在陆砚北面前,自己早就颜面尽失,也不在乎爆粗口。 还没到徐家所在的玉龙湾别墅区时,徐挽宁就提前叫停车子。 “还没到。”陆砚北说道。 “在这里停车就好,免得被别人看到我从您车里下来,惹来不必要的闲言碎语。”徐挽宁说着,轻声道谢后,抱着文件箱下了车。 夕阳将她的身影拉得修长、笔直。 后背绷得很直,背影倔强。 “二爷,这位徐小姐还挺有意思的。”陆鸣笑嘻嘻的,二爷送人本就稀奇,居然还不让他送到门口。 “哪儿有意思?” 陆鸣愣住,随即转移话题,“俞老说过两日能来趟江城。” 他是陆砚北的私人医生。 陆砚北点头,又看了眼徐挽宁的背影,示意陆鸣开车。 ** 徐挽宁回家时,只有几个佣人在忙碌。 她随口问了句,“叔叔婶婶都不在家?” 佣人斜了她一眼,轻哼道,“居然问出这种话,真是没良心,先生住院都不知道。 徐挽宁愣了下,给李淑英打电话。 当她赶到医院时,徐振宏还没醒,正在输液,李淑英则坐在床边抹眼泪。 “婶婶,出什么事了?”徐挽宁问道。 “还不是陈柏安那白眼狼,你叔叔好不容易拉了个大客户,又被他抢走了,他这几天都没休息好,急火攻心,在公司昏过去了。” “我到医院时,听说你辞职了。”李淑英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就没第一时间通知你。” “陈柏安也太狠了,这是要把咱们家逼上绝路啊!” …… 徐挽宁想质问徐振宏,为什么要那样对自己。 但他此时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李淑英红着眼不停抹眼泪,多年的养育之恩,她一直将李淑英视作母亲般的存在,见不得她难受。 “婶婶,您别伤心,事情总有办法解决的。”徐挽宁安慰道。 “宁宁,你能不能去问问陈柏安,他究竟想怎么样?让我去求他,我可以,只要他能放过徐家,让我做什么都行。” “对!我去求他,我现在就去找他!” 李淑英说着就往外走,徐挽宁急忙拦住她,“婶婶,还是……我去问问他吧。” 徐挽宁拨了电话,接通后,那段传来陈柏安的嗤笑。 “怎么?后悔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求我。” 徐挽宁咬紧牙关,“你真无耻。” “今晚,来我们的婚房。” 婚房一词,刺痛着徐挽宁的心脏。 “徐挽宁,我可以等,但是徐家怕是等不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陈柏安说完就挂了电话。 “宁宁,他怎么说?”李淑英见她挂了电话,急忙上前询问。 “没说什么。”徐挽宁从嘴角挤出一丝笑意,“您好好照顾叔叔,我回家取些日用品过来,如果有什么需要的,您随时跟我说。” “听你说话的声音,像是感冒了,你快回家休息,记得吃药。” 徐挽宁瓮声点头。 从医院离开时,她坐在车里发了很久的呆,才开车到了她和陈柏安的婚房。 此时已是晚上十点。 当她输入指纹锁进屋时,沙发上,一对男女身体交缠,听到开门声,女人只愣了下,仍跨坐在陈柏安身上。 第18章 掰断她的傲骨 徐挽宁怔愣在门口,脸色微白。 这里是她和陈柏安的婚房,三年前买的,光是装修就花费了她很多精力,如今他却搂着另一个女人在这里卿卿我我。 即便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不该为渣男难受,还是心如刀绞。 而跨坐在陈柏安身上的女人,察觉到他动作停下,搂着他的脖子,衣衫半褪,娇滴滴得撒着娇,“陈少——” “你先走。”陈柏安拍了拍她的屁股。 女人虽有不满,却还是穿好衣服离开了,路过徐挽宁身边时,还故意撞了她一下。 示威! 这个女人,徐挽宁不认识,看模样,可能是专门从事那类活动的。 订婚5年,陈柏安从不碰她,但她听说,他会在外面花钱解决生理方面的需求,这是第一次撞见,难免白了脸。 “你找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徐挽宁轻扯嘴角。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陈柏安穿好裤子。 说真的,徐挽宁的反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不哭不闹,不惊不动。 徐挽宁爱他,他以前但凡和哪个女生走得近些,她也会质问一番。 今天却神情木然,无动于衷。 这让他心里极不舒服。 陈柏安走近她,他身上有股刺鼻的香水味,令人作呕。 徐挽宁皱眉,别开眼。 下一秒,下巴被陈柏安捏住,强迫她和他对视,“你躲什么?为什么不看我,你不是喜欢我,最爱我吗?” “说吧,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徐家。”徐挽宁迎上他的目光,“难道,你真想和我结婚?放弃陆芯羽?” “我会退婚,也能饶过徐家,有条件。” “什么条件?” “让徐振宏跪着求我,”陈柏安说着,靠近她,好事被打断,他眼底欲望未散,灼热的气息落在徐挽宁脸上,让她恶心不已。 “徐挽宁……” “这里是我给你买的房子,我希望你能一直住在这里。” 金屋藏娇。 他想让自己没名没分的给他当情.人。 徐挽宁身心剧震,手脚冰凉。 她知道陈柏安肯定会提出过分的要求,却没想到他会如此龌龊。 徐挽宁生得漂亮,此时杏眼微震,满脸愤怒的模样,倒是激起了陈柏安别样的兴趣。 她看似性子软,其实有些傲气。 徐挽宁喜欢他时,他不愿碰她,现在无视他,他却很想: 一根根掰断她的傲骨! 让她心甘情愿臣服在自己身下。 这大概就是某些男人骨子里的劣根性。 陈柏安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倏然用力,他低头,即将吻上去的时候,却听徐挽宁轻轻说道:“陈柏安,我一晚上可以伺候很多男人,你也不嫌?” 一瞬间, 陈柏安动作停止,手指收紧,像是要把她的下巴捏碎。 徐挽宁很乖,学医又忙,上学时整天泡在图书馆,工作后就待在医院,高总那晚碰没碰过她,他一清二楚。 他咬牙道:“徐挽宁,你别想激怒我。” “你不嫌,但我嫌……”徐挽宁忽得抬手,打掉他的手,“陈柏安,我嫌你脏!” 第19章 不过是个玩物 陈柏安嗤笑一声,对她的话,似乎并不在乎。 “退婚的条件我给了,就看你们徐家怎么做了。” “你在做梦!” 徐挽宁说着,转身就往外走,陈柏安也没挽留,他以前只觉得她性子闷,除了长得好看,脑子聪明些,别无长处。 提出那样的要求,本就是为了膈应徐家。 如今看来,倒是有点意思。 她是孤儿,徐家对她来说,意义不同。 只要拿捏到了徐家,不怕徐挽宁不回来求他,脾气拗可以慢慢教,男人嘛,总是格外享受征服的快.感。 ** 徐挽宁离开婚房时,在楼下碰见了刚才的女人。 浓妆艳抹,抹胸短裙堪堪遮了屁股,指尖夹着烟,正站在路灯下吞云吐雾,瞧见徐挽宁,嗤笑一声,“陈少怎么没留你过夜?” 徐挽宁不理她,继续朝自己车子走去。 而那个女人却直接跟了上来。 “我跟了陈少快三年,出手大方,最关键的是……他技术好。” 跟了陈柏安这么久,难免存了想上位的心,清楚陈柏安不爱她,看她性子又弱,才敢上前挑衅。 徐挽宁没理她,从包里翻出车钥匙。 “徐二小姐,这些年他碰过你吗?真可怜哪!” 徐挽宁转身看她,勾唇一笑: “你不过是男人的一个玩物,我需要你可怜?” 女人脸色一僵。 “你以为,在他心里……” “你还算个人?” “不过是他发泄的工具而已。” 女人没想到徐挽宁会反驳,而且如此牙尖嘴利,字字诛心,惹得她脸色惨白,冲过去挥手就想打她。 “你打我一下试试。”徐挽宁直接上前一步。 女人动作僵住。 “我好歹还是徐家二小姐,就算再落魄,也轮不到你一个不三不四的人来打我!” 她忽然散发的气场,惹得女人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只能眼睁睁看她开车离开,转身时,发现陈柏安不知何时站在身后,她随即娇嗔着跺脚,“陈少,您看她,也太过分了!” “我的未婚妻,轮得到你说?”陈柏安反问。 女人呆住了。 “我不喜欢多事的人,你以后不要再出现了。” 陈柏安说完,转身离开。 想起方才徐挽宁怼人的模样,心情愉悦,她居然还敢说不在乎自己。 女人啊,就是口是心非。 ** 徐挽宁并没回家,而是去了医院。 病房没关灯,徐振宏已醒,见到她眼神闪烁,李淑英皱眉阻止,走到徐挽宁面前,“宁宁,你的下巴怎么青了。” “不小心磕的。”徐挽宁淡淡开口。 李淑英不傻,随即伸手摸了摸她的下巴,“是陈柏安弄的?” 徐挽宁沉默。 “这混蛋,我找他算账去。” “婶婶。”徐挽宁拦住他,“他说,放过徐家的条件是……” 她将陈柏安的话转述一边,徐振宏气得脸都青了,李淑英更是骂出声,“这杀千刀的东西,想巴结陆家,还不肯放过你,这畜生,王八蛋!” “宁宁,你放心,我跟你叔叔就是死了,也不会让你跟着那王八蛋。” 徐挽宁没说话,只看了眼徐振宏。 对于高总的事,他只字不提,这让她的心陡然凉了半截。 她讽刺那个女人是个玩物,在叔叔心里,只怕自己也只是个利益交换的工具。 第20章 你算什么东西 陈柏安手段狠绝,步步紧逼。 短短几天,徐家的公司就撑不住了。 以前的徐家风光无限,众人巴结,如今墙倒众人推,大家都唯恐避之不及,想找人注资难如登天。 徐振宏出院后为了筹钱,已经卖了好几处房产。 徐挽宁也在到处投简历找工作,想为家中减轻负担,有人主动联系她,想要聘请她为私人医生,时薪非常可观,约她在家见面。 到了别墅,佣人指着楼上,“小姐在楼上等您。” 徐挽宁不疑有他,只是刚踏上几个楼梯,陆芯羽就迎面走了下来,“你就是来应聘私人医生的人?” 徐挽宁身子一僵,转身要走。 面对陆芯羽,她无法冷静。 “徐小姐,工作不要了?”陆芯羽缓步下楼,声音自带优越感,走到她身边,“你最近应该很缺钱吧。” “这份工作,我怕无法胜任,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徐挽宁准备离开时,手腕忽然被抓住,她眉心紧蹙,“陆小姐,你想干嘛?” “多少钱,你才肯离开陈柏安。” 徐挽宁觉得可笑,“我早就想离开他了。” “整个江城,谁不知道你爱他,当年逼着他跟你订婚,明知道他不爱你,还死皮赖脸的倒贴。” 陆芯羽轻哼,一脸傲气。 “听说你还想勾引我小叔?你算什么东西,你也配!” “可能你小叔就喜欢我这种呢?谁能保证我不会成为你的小婶。”徐挽宁轻哂。 “你做梦!” 说话间,外面传来车声。 徐挽宁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手腕被一股大力拉扯,她和陆芯羽同时从楼梯上摔下来。 距离地面有四阶楼梯的高度,徐挽宁后脑勺着地,被撞得浑身都疼。 “芯羽!”熟悉的声音传来,陈柏安已冲过来,一把将陆芯羽抱起来,“你怎么样?” “柏安,我好疼。” “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陈柏安余光瞥了眼徐挽宁,抱着陆芯羽,头也不回的离开,她浑身疼得厉害,陆家的佣人只冷眼看着她,她艰难起身,刚走出别墅,一辆警车停在她面前。 “徐挽宁小姐?”民警询问。 “嗯。”徐挽宁连说话都费力。 “有人报警,说您故意伤人,请跟我们回一趟警局,协助调查。” 徐挽宁内心一片荒凉,眼里尽是空洞。 ** 派出所内 江城人人都知道徐挽宁喜欢陈柏安,而他最近和陆芯羽走得近,她极有可能因为争风吃醋,故意将陆芯羽推下楼。 配合民警做完笔录后,她就听说陆芯羽的家人和律师到了。 “要不你们聊聊,看能不能私下协商解决。”民警领着徐挽宁到了一个休息室。 推门进去,徐挽宁就看到了陆砚北。 黑衣黑裤,气场压人。 陆鸣示意其他人出去,休息室内仅剩他们两人时,陆砚北走近她,“徐小姐,胆子很大啊,敢推我的侄女?” 果然,所有人都觉得,是她干的。 徐挽宁心里委屈,却仍倔强得挺直腰杆,仰头看他。 “怎么?不辩解两句?”陆砚北居高临下地打量她,“不怕坐牢?” “我说是她故意从楼梯上摔下来,陷害我,你信吗?” 陆砚北低低一笑: “我信。” 徐挽宁心头忽得一颤。 简单两个字,打碎她强撑委屈的伪装,让她瞬间红了眼。 第21章 我的事,轮得到你插手? 陆砚北没有为难她,甚至没问事发经过,办理完手续,一起离开派出所。 “二爷,谢谢。” “上车。”陆砚北始终都是冷声冷语。 “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家。” 陆砚北不说话,就这么等着她。 想着他刚才帮了自己,犹豫了下,徐挽宁还是上了他的车。 车子开到医院,徐挽宁被安排做了几项检查,医生建议她住院观察几天,后脑勺被撞击,过几日还需要复查。 当护士帮她处理身上的伤痕时,陆砚北就在边上看着。 她小腿有淤青,两侧手肘被蹭破了皮,伤口与消毒药水接触,疼得她倒吸口凉气,紧咬着唇一声不吭。 娇弱,倔强。 惹人怜爱。 待护士离开,陆砚北走到床边,垂眼睨着她,“不疼?” 徐挽宁沉默。 “会喊疼的孩子有糖吃。” 徐挽宁轻哂,“不是每一个会哭会闹的孩子都有糖吃,没人在乎你时,就算哭肿了眼,也会被认为是无理取闹,反而会惹人生厌。” 从小寄人篱下,她早就明白,哭是没人会心疼的。 陆砚北伸手,捏着她的下巴,粗粝的指腹剐蹭着她柔软的唇瓣,丝丝碾磨。 她的唇上还有刚刚才咬出的齿痕。 他弯腰俯身时,两人的距离被瞬间拉近,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脸上,有种温热的酥痒感,“小姑娘嘴太硬,容易吃亏。” 徐家快走投无路了,即便已被他拒绝过,徐挽宁还是想求他。 “如果我若是嘴软些,你会心疼吗?” “那是多软?” 陆砚北眼底滑过一丝兴味。 徐挽宁仰着小脸,厚着脸皮在他唇上亲了亲。 她本就没什么经验,小脸红簌簌的,闭着眼,就连睫毛都在轻轻颤动,有种娇羞、羸弱又破碎的美感。 看着他,轻声说:“够软吗?” 声音娇娇软软,像撒娇。 听得陆砚北心上一痒,只是脸上表情却很平淡:“我之前是这么教你接吻的?” 徐挽宁微红着脸,低头不看他。 陆砚北早已松开捏住她下巴的手,淡声道:“你以后离芯羽远一点。” “只怕不行。”徐挽宁苦笑。 陈柏安不放过她,陆芯羽又和他纠缠在一起,她就是想远离也难。 陆砚北没说话,手机震动,他接起喂了声。 病房内太过安静,以至于对面人的撒娇委屈声显得格外清晰,“小叔,你怎么把她放了,她推我,我都快疼死了,你也不来看我。” “我马上过去。” 陆砚北接完电话就走了,徐挽宁叹了口气,苦笑着。 —— 另一家医院 陆砚北到病房时,陆芯羽正要死要活的喊疼,她只有膝盖处摔出了淤青,却把全身检查都做了一遍。 “小叔,徐挽宁也太不要脸了,逼着柏安跟她订婚,还故意推我。” “你为什么约她见面?” 陆芯羽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愣了下。 “我只是听说你最近身体不太好,想帮你找个私人医生调理。” “我的事,轮得到你插手?” 陆砚北睨了她一眼,眼底尽是威压。 陆芯羽的小脸,瞬时惨白。 第22章 究竟是谁不要脸 陆砚北只有一个亲哥,没结婚,也没孩子,只是他家老太太喜欢女孩,对陆芯羽偏爱些,所谓的陆家大小姐,说到底也是名不副实。 她性子骄横,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会不择手段。 徐挽宁小猫儿似的,怕是玩不过她。 “是你主动约的徐挽宁。”陆砚北是肯定语气。 陆芯羽垂头不语。 “陈柏安毕竟还有婚约,你跟他不清不楚,还主动约别人未婚妻见面,告她故意伤害,究竟是谁不要脸。” “有些事我没点破,不代表不懂。” “做事别太过,别给陆家丢人现眼。” 陆芯羽脸色青白。 此时,陈柏安叩门进来,看到陆砚北,客气打招呼,他却连正眼都没瞧他,只叮嘱陆芯羽好好休息,就离开了病房。 这让陈柏安有些难堪。 陆家是顶级权门,在京城都能横着走,陆砚北身边那群人,也全都是金字塔尖端的太子爷,自然看不上他。 他一定要混出个人样,让那些瞧不起他的人都后悔! 调整表情,看向陆芯羽,“芯羽,住院手续都办好了。” “呜呜——”陆芯羽低声抽泣。 “芯羽,怎么了?” “你还是走吧。”她哭得梨花带雨。 “出什么事了?” “小叔说得对,你跟徐挽宁还有婚约,我还跟你不清不楚,我就是个小三,活该被她推下楼梯。” “真是她推的你?”陈柏安追问。 陆芯羽抽噎着:“你别问了,连小叔都护着她,是我活该。” 陈柏安搂她在怀里,柔声安抚。 ** 另一边 徐挽宁正站在病房窗口发呆,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踹开。 她还没反应过来,陈柏安已经冲进来,脸色阴沉,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她急退两步,后背抵在窗户上。 “徐挽宁,你敢动陆芯羽?” 脖子被掐住,她说话艰难。 “你在找死!” 陈柏安额头青筋暴起。 “你以为自己真能傍上陆砚北?别做梦了,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会看上你?不要自找难堪。” “这可不好说。”徐挽宁轻哂,“也许他就恰好喜欢我这个类型呢。” “他还有个儿子,你是想过去给人家当后妈?” “就算给别人养儿子,我也心甘情愿!” “下贱!” 陈柏安气得咬牙。 以前的徐挽宁,温柔小意,乖巧温驯,他从未发现,她骨子里会这么烈,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加重,徐挽宁无法喘息,脸憋得通红。 “有本事,你就掐死我。” 迎上他的目光,徐挽宁的眼底倔强,没有半分怯懦。 陈柏安嘴角带着嘲弄,手上一松,放开了她,靠在她耳边,“杀了你?未免便宜了你,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他摔门而出。 徐挽宁身子一软,颓然得跌坐在地上。 她没想过,和陈柏安竟会走到这一步,自嘲地笑了,笑着笑着,竟有眼泪滑过,满嘴苦涩。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震动。 徐挽宁看了眼来电显示,擦干眼泪,调整呼吸,接起电话,“喂,婶婶。” 李淑英声音焦急,“宁宁,你在哪儿啊,你别在外面乱晃了,赶紧回家吧。” 第23章 下跪舔酒,名声尽毁 徐挽宁匆匆赶回家,徐振宏夫妻俩都坐在沙发上,客厅里还有个二十五六的女生,看到徐挽宁,挑了下眉,眼底满是倨傲。 “堂姐,你怎么回来了。”徐挽宁说道。 这是徐振宏和李淑英的独女——徐蓁蓁。 比她大一岁,在国外学设计。 “我爸都被你未婚夫逼到住院了,我还能不回来?”徐蓁蓁轻哼,“连个男人都拴不住,真没用。” “蓁蓁,你少说两句!”李淑英皱眉阻止,走到徐挽宁面前,“宁宁,你身上、脖子上这些伤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徐挽宁淡笑一声,“您给我打电话,是出什么事了?” “你还有脸问。” 徐蓁蓁轻哼着,抓起茶几上的几张照片,直接甩在她脸上,“你自己看!” 照片打在徐挽宁脸上,散落在地。 全都是她之前下跪舔酒的画面,其他人都被打码了,唯独她的脸,格外清晰。 “这些年,吃穿用度,我们家哪样亏欠你了,还需要你出去跪舔陪酒?”徐蓁蓁满脸愤懑。 “难怪陈柏安看不上你。” “现在这些照片,怕是早已传遍江城,连我都觉得没脸见人,简直是自甘下贱!” “蓁蓁!”徐振宏怒喝一声。 “爸。”徐蓁蓁撒着娇,“做错事的又不是我,是她给咱们家丢人,你凶我干嘛,当初就不该收养她,养条狗都比她有用。” “徐蓁蓁,你给我闭嘴,她是你妹妹。”李淑英皱眉。 “堂妹而已。” “你刚回国,赶紧去休息倒时差。”徐振宏命令道。 “真搞不懂,谁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 徐蓁蓁跺着脚,转身上楼。 徐振宏看向徐挽宁,“宁宁,跟我来书房。” 到了书房,他就叹了口气,“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让你受了委屈,我那时也是实在没办法,我对不起大哥和嫂子,也对不起你……” 徐挽宁淡淡开口,“叔叔,我累了。” “那你先回去休息,最近就别出门了。” 她最近是真的太累了。 躺在床上,翻看手机,几乎所有的群聊里,都出现了她下跪舔酒的照片。 【看不出来,徐家二小姐竟沦落到这个地步。】 【陈少真惨。】 【看着越乖的人,可能私下玩的花样越多,不知道她跪舔过多少男人。】 短短数个小时,照片在江城圈子内被疯转。 让她名声尽毁。 原来,这就是他所谓的生不如死。 盛夏时节,她只觉得浑身冰凉,眼眶也不自觉红了。 此时手机震动着,一个陌生号码,她迟疑着按下接听键,“喂?” “怎么出院了?”是陆砚北。 “我觉得身体没事,没必要住院。” “一周后,记得去复查。” “嗯。” 长久的沉默,两人都没说话,徐挽宁没想到关心她身体状况的人,居然只有陆砚北,只是她现在声名狼藉,他怕是更瞧不上自己。 “二爷。” “嗯?”陆砚北压着嗓子时,声音沉而不腻,十分勾人。 “谢谢。” 陆砚北没作声,直至电话被挂断,才抽了根烟。 他知道, 她哭了。 他有些烦躁,因为自己似乎开始在意她了,这不是个好征兆。 第28章 亲人背叛,心如死灰 李淑英笑道,“上次是什么事啊?” “都是一家人,你该不会还在怪叔叔吧。”徐振宏紧盯着她。 徐振宏对她毕竟有养育之恩,话已至此,徐挽宁还能说什么,摇了下头,“没有,都过去了。” “蓁蓁回国,咱们一家人很久没好好聚聚了,你也不上班,今晚就喝点酒。”徐振宏说着,亲自给她倒了半杯红酒。 四人举杯相碰。 徐振宏聊起了十几年前创业的艰辛,又说起了徐挽宁的亲生父母,她只安静听着。 “宁宁,这么多年,叔叔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你多担待。” 可能是最近出了太多事,徐振宏感慨颇多,徐挽宁淡淡笑着,“您和婶婶领养我,给我提供一切,我一直很感激你们。” “好孩子。”徐振宏笑着。 约莫一个小时,徐挽宁觉得头昏昏的,她只喝了半杯酒而已。 “我去趟洗手间。” 她去抄水洗了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些,可双腿软得根本站不住,这种感觉不是醉酒。 更像是…… 被下了药。 谁给她下药?难道? 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到四肢百骸,她伸手撑着墙壁,推开包厢门的瞬间,里面空无一人,心里的某种猜想得到证实,她的手脚瞬时冰凉。 此时,身后却传来熟悉的声音:“徐二小姐,好久不见啊。” 是高总! 徐振宏卖过她一次,如果只有他,她还能理解。 但是婶婶呢? 今晚的事,她也知情吗? 徐挽宁几乎窒息。 甚至不敢细想,双腿酸软,恍惚中,她感觉自己心脏被人捧在高空,又被狠狠摔下,支离破碎。 她伸手捂着胸口。 一阵一阵地疼…… 整个人都好似被撕裂般。 高总从后面揽着她的肩,靠在她颈部嗅着,陌生的气息让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却连推开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拼命别过脸,避免他的触碰。 “上次算你走运,有陆二爷帮你,这次你怕是没这么好运了。” 男人油腻的手,轻抚着她的肩。 “跟了陈柏安5年,我就不信他没碰过你,装什么清高! “为了你,我可是花了五百万。” 高总那浑浊的气息落在她脸上。 徐挽宁胃部不适,觉得恶心。 “这么漂亮的侄女儿,你叔叔也真舍得。” 徐挽宁浑身无力,“你再不放开,我就报警,告你强.奸。” 高总看她剧烈挣扎,甚至拿酒瓶砸他,只是手脚无力,根本无法瞄准目标,反而越发来了兴致,“女人啊,我还是喜欢有脾气的……” “这样办起事儿来,才刺激。” 这话若是被其他女生听了,怕是会羞愤难当。 徐挽宁只是打量了他一眼,浅浅一笑,“您这年纪,还玩刺激?” “也不怕闪了腰!” 高总脸色瞬间变得极差,却还是一笑,“夜还长,我们可以慢慢来。” 徐挽宁挣扎时,从虚掩的门缝,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陈柏安! 他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目光冰冷,鄙夷不屑。 徐挽宁无力地望着他,“陈……柏安。” 你救救我! 求你…… “你怎么在这儿啊,小叔他们还在等你呢。”陆芯羽的声音响起时,陈柏安的身影从门缝消失。 徐挽宁眼神空洞。 眼泪,猝不及防从眼角滑落。 他,真的又狠又绝情! 第29章 他,是黑暗中的光 这么多年的感情,徐挽宁即便知道陈柏安不爱自己,但仍对他抱有一丝希望,盼望着他能推开那扇门。 他不需要做什么,只要推开门,高总便不敢再放肆。 但他没有。 5年的感情,原来…… 从头到尾,真的是她自作多情。 就连徐家也是如此。 男人的手在她身上游离,眼泪蓄在眼眶里,眼前的一切清晰又模糊。 她听到了自己衣服被撕裂的声音。 却无力挣扎。 徐挽宁嘴唇颤抖着,她此时就像砧板上一条鱼,只能任人蹂躏,哪怕身心都被撕碎,鲜血淋漓,也无人心疼。 好恨啊——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这么对她。 ** 另一边 陈柏安跟着陆芯羽进入包厢,见到了陆砚北,只是他神情有些恍惚,脑海中都是徐挽宁求助的眼神。 她看着软,骨子里太傲了! 那身傲骨若是不折断,这辈子都不可能臣服在他脚下。 高总那样的人,刚好能磨磨她的傲气。 自己只需要等,等会儿再去救她。 还怕她不感恩戴德,乖乖跟着自己? “陈总似乎有心事。”陆砚北神色淡淡,语气也冷冷的。 “柏安!”陆芯羽抵了抵陈柏安的胳膊,“你怎么回事啊?心不在焉的,小叔在跟你说话呢。” “二爷,抱歉,在想点事。” “既然如此,陈总先忙,我也有其他事要处理,先走了。”陆砚北说完,又看了眼身旁的长者,“我们走吧。” 看着陆砚北离开,陆芯羽忍不住跺脚,责备陈柏安,“你怎么回事,好不容易有机会见到小叔,你发什么愣啊。” “下次还有机会。” “小叔哪儿是这么好见的,我也是听说他今天要在这里请客,才带你过来的,好不容易见到他。”陆芯羽轻哼着。 “别生气,是我的错。” 陈柏安笑着把她搂到怀里安抚。 陆砚北离开包厢后,在大堂又碰见了徐家人,只是徐家人不识陆砚北,自然不会打招呼。 一家三口,唯独少了徐挽宁。 陆砚北从他们身边经过时。 “振宏,我们这样不会出事吧,那丫头别看她性子软,骨子里很烈,这弄不好……她要是想不开呢。”李淑英嘀咕着。 “养了她这么多年,也是她回报我们的时候了。”徐振宏脸上毫无愧色。 “就是,总不能白养她吧。” 徐蓁蓁应和着,眼睛落在陆砚北身上,就再也挪不开了。 “二爷,车子已经在外面了。”陆鸣进入酒店大堂。 “你先带俞爷爷上车,我去处理点事情。” 与他同行的长者,就是他的私人医生,更是他的长辈。 陆砚北说完,转身往回走。 “俞老,二爷这是?”陆鸣一脸懵。 “你跟去看看。” “您担心二爷出事?” 俞老一笑,“我担心其他人出事。” —— 徐挽宁早已心如死灰,躺在地上,有恐惧,更多的是绝望。 高总眯着小眼看她,架设好手机,开始录像。 徐挽宁长得漂亮,他迫不及待,甚至连门都来不及关上,就解开衬衫扣子,露出肥硕的啤酒肚,打开皮带扣。 “宁宁,别急,叔叔这就带你飞。” 徐挽宁浑身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越靠越近。 直至听到“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艹,特么谁啊,敢坏老子好事。” 高总气急败坏,刚转过头,胸口就被狠踹了一脚。 男人手握权柄,居高临下,睨了眼徐挽宁。 一件外套落在她身上。 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是热的。 此时的他,就仿佛是黑暗中的一束光,照亮了她整个人生。 第30章 陆家二爷,是杀神 高总被狠踹一脚,身子直直撞在后侧的椅子上,疼得他冷汗直流。 “唔——”他的双手捂着胸口,剧烈的绞痛,让他只能蜷缩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胸口像是要被撕裂一般,疼得他面色惨白,冷汗直流。 这力道, 简直是要把他的骨头都给硬生生踹断。 他没想到,这次坏他好事的,又是陆砚北。 他眼神轻飘飘的,却又好似带着无尽威压,“高总,我来带你飞,好不好?” 冷汗瞬时爬满高总的后背。 陆砚北看了眼徐挽宁,“起不来?” 她点头。 然后,她的身体被外套裹住,被他抱了起来。 他的怀抱很暖,淡淡的檀香味,熟悉又温暖,正当陆砚北准备抱着她离开时,徐挽宁伸手攥了攥他胸前的衣服,说话困难,“手、手机。” 陆砚北扫了眼包厢,才注意到角落还有架设好的手机。 他把徐挽宁放在椅子上,拿起手机,关掉录像,又瞥了眼高总。 他匍匐在地上,正双手撑地,打算爬起来。 手忽然被踩住。 “啊——”一声惨叫,高总疼得撕心裂肺,“二、二爷……” 陆砚北俯视着他,宛若睥睨蝼蚁的君王。 眼神如刃,锋芒毕露。 “视频,就只有这一个?没有同步传到云端?” 高总急忙点头说没有,痛苦得几乎窒息。 “你确定?” 陆砚北缓缓俯下身子,从容迫近,眼神冷厉得宛若利剑,悬在他脖颈处,若他敢说半句假话…… 一剑,便能封喉。 “我确定,就只有这一个。”高总连声点头。 “真的?” 陆砚北的脚下碾磨,加剧痛楚,十指连心,高总疼得痛呼出声,徐挽宁看得心头直跳。 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京城人说: 陆家二爷,是杀神。 原来,并非在商场上杀伐果决,即便是私下,也是手段狠辣。 “真的,是真的!” 高总已经疼得快昏过去了。 陆砚北的脚从他手上撤离,高总舒了口气,急忙说:“二爷,不关我的事,是徐振宏找我借钱,他名下的资产或是卖了,或是抵押在银行,就说用徐挽宁交换,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就连迷药都是他下的,他简直是畜生!” “不对,连畜生都不如。” …… 徐挽宁浑身剧震,瑟缩着身子。 心中一片荒凉,枯草遍生,眼神空洞得没有一点生机。 “二爷。”陆鸣找过来时,陆砚北正抱着徐挽宁往外走。 “把车开到后门。” 陆鸣点头,看了眼包厢内瑟瑟发抖的高总,还有一地狼藉,不难猜出这里曾发生过什么。 ** 当陈柏安赶到时,包厢内空无一人。 破碎的酒瓶,还有几片被撕裂的衣服,他心下一沉,他只想磨磨徐挽宁的傲骨,并没想过让高总真的碰她。 他去酒店调监控,想查找徐挽宁的下落,却被告知监控刚好出了问题,全被抹了。 想起徐挽宁最后的那个眼神,他呼吸扎紧。 他觉得…… 自己可能会永远失去她。 失去那个,眼里全是他的女孩。 而此时的徐挽宁靠在陆砚北怀里,攥紧他的衣服,好似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第31章 为自己而活 陆砚北垂头看着怀里的人,她的身子在颤抖,就连呼吸都是支离破碎的,他低沉着嗓子,问她:“徐挽宁,值得吗?” 她曾为了徐家,来求他帮助。 如今呢? 最亲的人,将她打入深渊。 徐挽宁面色苍白,紧咬着唇。 手指用力过度,导致指节都失了血色。 上车后,俞老看到陆砚北怀里的人,也没多言,到了紫御庄园,俞老帮她检查了一下身体,肩膀和腿上有几处瘀伤,脖颈处还有个吻痕。 “这姑娘身体没有大碍,就是心理可能……”俞老叹了口气,“可怜呐!” “真是造孽,早知道你就该带我去,我非废了那混蛋!” 俞老一辈子都贡献给了医学事业,无儿无女。 羡慕别人有孩子,见不得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被人欺负。 越说越愤慨。 “俞爷爷,辛苦您了。”陆砚北客气道谢,“因为我,还让您特意来趟江城。” “没事儿,谁让我就是个爱操心的命啊。”俞老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赶紧去看看那个跟你不熟的小姑娘吧。” “……” 陆砚北被一噎。 —— 俞老离开后,他才拿了件衣服递给她。 徐挽宁接过衬衫,抬眼看着陆砚北,轻声道,“二爷,能不能麻烦您抱我去浴室。” 她的腿现在还软着,足见徐振宏的药下了多重的剂量。 陆砚北将她抱起时,徐挽宁伸手,轻轻搂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埋在他颈间,肩膀轻轻抖动,有温热的液体滑落,烫得陆砚北脖子发麻。 她就像只无家可归的猫。 可怜,无助。 陆砚北从不爱管闲事,偏又为了她屡屡破例。 只怪她的这双眼真的像极了那个人。 看着她时,他便不自觉的心软。 她搂着他的脖子说:“谢谢。” 声音又软又哑,有种难以言说的破碎感。 陆砚北没说话,抱她进入浴室,将她放在花洒下。 徐挽宁靠着墙,勉强支撑着身体。 “洗好叫我。” 陆砚北关门出去。 “二爷,高总跑了。”陆鸣压着声音。 “去找。” 他让高总自己去警局自首,只是这个男人,显然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居然中途跑了,难不成,他以为……自己跑得掉? 陆砚北抽了根烟,焰星落在他眼底,好似点点杀机。 陆鸣点头。 “去帮她准备几套衣服。” 陆鸣愣了下,难道…… 二爷又准备留下她? 虽然她可怜,但他家二爷从来就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最近是怎么了? 圣母附体? —— 浴室内 伴随着花洒水流,徐挽宁身子虚软着,坐在冰凉的瓷砖上,双手抱膝,把头埋在膝间,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回想今日种种,自己为了徐家,厚着脸皮勾引陆砚北,去找陈柏安,可结果呢…… 外人,终究是外人! 她努力学习,只是不想成为别人的负担。 由于很小就没了父母,所以李淑英对她的一点点好,她都想紧紧攥住,她感恩,愿意为了徐家牺牲。 可是徐挽宁…… 你所谓的牺牲,最终感动的,怕是只有自己! 你的那些行为,在他们看来,可能都是愚蠢并可笑的。 去特么的陈柏安, 去特么的徐家, 从今往后,她只想为自己而活。 第32章 点烟,我洗干净了 徐挽宁不知自己洗了多久,直至浑身力气恢复,才站在镜子前,擦掉玻璃上的水雾,她皮肤白,上面残留的红痕,清晰地刺眼。 她穿着陆砚北的衬衫,身下空空荡荡。 客厅没人,她在书房看到了陆砚北。 夜已深。 月隐星暗,蝉噪风热。 卧室也很暗,陆砚北坐在书桌前,嘴里衔着一根烟,正在找打火机。 她看到打火机在床头,取过打火机,走到陆砚北面前。 “咔嚓——”一声,打火机内窜出青蓝色的火苗,陆砚北将烟尾凑过去,火星卷着纸烟,在两人间燃烧着。 他的手指,轻轻抚到她的脖颈处。 徐挽宁没说话,目光相撞时,打火机的火光落在他眼底,就连他的视线都被染上一层热度,看着她时,令人心慌。 陆砚北各方面的条件都太优越。 轻易就能俘获人心。 他的手指往下,轻轻摩挲着她的脸,停留在她眉眼处,他的指腹粗糙,薄茧在她脸上蹭着,有点痒。 两人距离很近,呼吸纠缠着。 目光相遇,暧意疯长。 陆砚北起身,徐挽宁被逼得往后一退,腰抵在桌上。 下一秒, 又被人紧紧箍住,搂在了怀里,徐挽宁心跳剧烈。 他越靠越近,两人鼻尖轻蹭。 呼吸热切,徐挽宁本就没经验,身子颤得厉害,他撩着她,却迟迟没有动作…… 徐挽宁抿了抿唇:“二爷。” “嗯?” “我洗干净了。” 她杏眼微湿,声音打着颤儿。 陆砚北猛地低头,吻住了她。 直接且凶悍。 这是徐挽宁第一次,主动又甘愿承受着他的索吻,没有目的性,也不是为了报复谁,她只是自己想。 相濡以沫,深尝浅磨。 一吻结束时,额头相抵。 陆砚北低笑着:“我知道你很干净。” 徐挽宁只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瞬间填满,暖暖的。 “我让陆鸣帮你准备了几套衣服,如果有其他需要,你也可以跟他说。” 陆砚北这是…… 留下她了? 徐挽宁苦笑,以前自己厚着脸皮倒贴,在他面前颜面尽失,而在她最不堪的时候,却总是他为她遮住了一身狼狈。 “二爷,我想回去拿点东西。” “回徐家?” “嗯。” “我送你。” 徐挽宁是陆砚北最喜欢的类型。 一截软腰,清艳妩媚,占尽风情。 他不想留个带有目的性的人在身边,现在的徐挽宁,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即便是男欢女爱,哪也得是你情我愿。 若是一方假意讨好,就没意思了。 现在的徐挽宁,他愿意留下她。 ** 当陆鸣送来衣服,徐挽宁换上后才坐着陆砚北的车到了徐家。 此时,夜更深。 徐家却灯火通明,无人安睡。 徐振宏正在客厅踱步,“高栋这混蛋,说好的五百万,到现在都没兑现,电话打不通,直接给我玩消失。” 若是以前,五百万徐振宏根本不放在眼里。 但现在举步维艰,这不是一笔小钱。 “话说宁宁电话也打不通,酒店的人也说没见过她,就像人间蒸发了。”李淑英皱眉,“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能出什么事,最多是那高总玩得太疯,还没结束……” 徐蓁蓁的话刚说完,门被打开。 徐挽宁就站在门口。 一身寒沉,满目苍凉。 第33章 彻底撕破脸 她身形单薄,尤其是那截细腰,好似风一吹就能折断。 只有那双眼睛,滟滟生辉。 眼神和以前完全不同。 将她整个人的气质也衬托得完全不同。 徐振宏看到她,面露尴尬,却仍强壮镇定,李淑英急忙上前,拉着她的胳膊打量,“宁宁,你怎么样?没事吧。” “您觉得我会没事吗?”徐挽宁反问。 “你叔叔这也是被逼得没办法,整个江城都没人敢和陈柏安作对,也就高总愿意资助500万,我们才出此下策……” “你们会为了500万,把徐蓁蓁卖给那个老男人嘛。”徐挽宁反问。 她素来乖巧,从不会和她顶嘴或高声说话。 忽然这般,倒弄得李淑英一愣。 “宁宁,这个……”李淑英想解释。 徐挽宁嗤笑一声,“你们不会,因为徐蓁蓁是你们的亲生女儿。” “而我不是。” “所以你们可以为了500万将我卖掉。” “就算会毁掉我的整个人生,你们也没犹豫。” 面对她的指责,徐振宏夫妻俩无言以对。 徐挽宁淡淡笑着,看向李淑英,心脏却好似被人撕开,寸寸滴血。 “婶婶,在这个家里,我以为您对我是特别的,我也一直把您当做亲生母亲一样看待,没想到,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李淑英还没开口,徐蓁蓁就跳了出来。 冲到徐挽宁面前,仍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徐挽宁,你别忘了,你爹妈死后,是谁把你领回家。” “你也说了,这么多年,我妈对你不错,现在我们家落难,你报答一下怎么了?” “就你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做陈柏安的小三,他也未必要你,我们家好歹还能给你一个容身之处,你就该感恩戴德,别不知足。” 她的话刚说完,只听“啪——”一声。 一巴掌抽过去。 徐蓁蓁猝不及防,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这巴掌打得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就连徐振宏夫妻俩都愣在原地。 徐挽宁打得太狠,徐蓁蓁又是娇生惯养,脸上很快浮现出被抽打的指痕。 徐蓁蓁捂着脸,难以置信得看着她,“徐挽宁,你敢打我?爸,你看这贱丫头,她居然敢打我。” 简直是反了天了! 她委屈得眼泪不断往下落。 “其实,我早就想打你了。”徐挽宁直言。 “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讨厌。” “上学时成绩差,没考上大学,脾气又差,你真以为去国外镀了一层金,回国后就能伪装高材生?” “以前徐家有钱,你还能跋扈些,现在落魄了,你就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徐蓁蓁一向自傲。 被人揭短,又羞又愤,找父母求助,“爸、妈——” 李淑英急忙弯腰,想把女儿扶起来,她却赖在地上。 就像个撒泼耍混的孩子。 “你是三岁小孩吗?被打了,只会找父母告状?”徐挽宁冷笑。 “徐挽宁!你是疯了吗?”徐振宏怒斥道。 她以前多乖,被打也不会有怨言。 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看你现在是翅膀硬了,还敢在我们家动手,简直放肆!” 徐挽宁冷冷一笑。 “是啊,这是你们家,从来就不是我的家!” 第34章 走了就再也别回来 徐振宏强摁着脾气,“今晚的事,我的确有做得欠妥的地方,但那个高总是真的喜欢你。” “所以你给我下药。”徐挽宁挑眉。 “你也知道公司的状况,我是迫不得已。” “您怎么好意思舔着脸说这种话。”徐挽宁嘴角轻勾,弯起一抹轻嘲的弧度,“您真让我恶心。” “我已经跟你道歉,你还想怎么样?如果没有我,你能有今天?” “500万够了吗?”徐挽宁反问。 “什么?”徐振宏一怔。 “这么多年的抚养费,您不亏!只要您问心无愧,觉得对得起我爸妈就行。” 徐挽宁变了。 是她,又不是她了。 她不再像以前那般,逆来顺受,不仅敢呛声的孩子。 她甚至还敢在家里动手,句句带刺,尤其是提到她的亲生父母,徐挽宁的父亲,是徐振宏的亲哥,这话简直就是在戳他脊梁骨。 徐振宏指着门,额头青筋突突直跳,“你给我滚!” “放心,我只是回来拿点东西。” 徐挽宁说完,直奔自己房间,只拿了这些年自己攒的积蓄,就连衣服都一件没带。 “宁宁,你别走。”李淑英试图拦住她,“这么晚了,你能去哪儿啊。” “让她走!”徐振宏大喝道。 “你有本事走,就别回来!” “我倒要看看,你能在外面生活多久,你哪样东西不是我给的,没了徐家,你什么都不是!你最好别哭着回来求我。” 徐挽宁转头看他,“你都快破产了,还能给我什么?” 一句话,直戳痛处! “滚——” 徐振宏拿起烟灰缸,猛地砸向她。 烟灰缸在她脚边碎裂,徐挽宁踩着碎片,就算鞋被割破,脚掌被刺穿,鲜血淋漓,也没回头。 “没良心的东西!赶紧给我滚!” 徐振宏的骂声逐渐消失。 徐挽宁在走向陆砚北车子时,看到了他车子后方,还停着另一辆车。 是陈柏安。 目光相遇,徐挽宁决然移开眼。 陈柏安坐在车里,眼睁睁看着她上车。 他认得出来, 那是陆砚北的车! 但他却不敢上去阻拦,甚至连车子都不敢下。 他不能得罪陆砚北,通过陆芯羽,也才和他见过几次,但他始终连正眼都不看自己。 徐挽宁,她居然真的攀上陆家二爷了? 除了震惊错愕,更多的是愤怒。 整个江城都知道她爱他。 她是不喜欢他了? 在陆砚北的车子经过时,陈柏安气得狠拍方向盘,车子喇叭声瞬时响起,夜深了,连带着别墅区内不少车子都哔哔响起警报。 “怎么回事?”陆砚北皱眉,觉得吵。 徐挽宁淡淡开口: “可能是哪个神经病吧。” 从此以后,她会在心里盖一座坟,把陈柏安和徐家彻底埋了! 她以前总想着报答养育之恩,即便牺牲自己,也要保全徐家,却从未想过自己。 如今无牵无挂,自由自在,挺好。 “真的不回去了?”陆砚北偏头看她。 “这辈子,我都没如此畅快过,原来……为自己活着,这么好。” “那我们回家。” 陆鸣开着车,微微皱眉: 回家? 怎么着?二爷是打算和徐小姐同居? 第35章 骚话:把我当爸爸 紫御庄园 刚回去,陆砚北就接到了电话,是他儿子的,小家伙似乎是做噩梦了,正打电话跟他诉苦,“粑粑,我梦到大灰狼吃小白兔了,好可怕。” “是吗?” 陆砚北嘴角带着笑,极有耐心的安抚他。 “我跟你说,大灰狼牙齿尖尖的,特别渗人。” “你很害怕。” “怎么可能,我可是个小男子汉!等你老了,我还要背你去医院呢。” 陆砚北嘴角一抽。 这是什么屁话! “陆云深,你这是跟谁学的?” “是大伯,他说你工作太忙,不注意身体,就连俞家太爷爷都去帮你看病了,说你这个样子,身体迟早会垮掉,以后走不动路,就得靠我。” 徐挽宁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却被陆砚北狠狠剜了眼。 那眼神,不凶狠。 甚至, 有点温柔。 那一刻,徐挽宁的心狠狠颤了下。 她觉得,自己离陆砚北很近。 外界都过度神话了他,她也总觉得他难以靠近。 但几次接触下来,相比外面那些衣冠楚楚却不干人事儿的混蛋,陆砚北骨子里算是很温柔的。 他,是个好人。 徐挽宁父母过世早,寄人篱下,受尽冷眼,倒是有点羡慕电话那端的小家伙。 陆砚北即便在外,人称杀神,对儿子应该是真的好。 这样的男人,再坏,又能坏到哪儿去。 陆砚北还在打电话,徐挽宁则进了主卧。 她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陆砚北对于她,想要的不过是这副身体,既然自己都住进来了,两人也曾睡过,也就没什么可矫情的。 简单洗漱了一番,她便掀开了被子躺好。 把手机彻底关机,与外界隔绝。 那股淡淡的檀香味,包裹着她,让人觉得格外舒心。 —— 也不知过了多久,徐挽宁甚至等得快睡着了,才感觉身后的床往下塌陷了几分,一双用力的手臂轻轻拥过来,将她从身后抱住。 “睡了?” 他的声音紧贴她的后颈,灼烫的呼吸落在颈部敏感处,惹得她身子一颤,陆砚北却低低笑出声,“原来,还没睡。” “本来已经快睡着了,你这通电话打了很久。” “小孩子半夜醒了,很难再哄睡着。” “你把他哄睡了?” “没有。” “嗯?” “让他去找我哥了。” 徐挽宁忽然不知该说点什么,他知道陆砚北有个亲哥,他在家排行老二,但是把难缠的孩子丢给亲哥,这确定不是坑哥? “我有个儿子。”陆砚北说道。 “我知道。” “嗯,你连我住哪儿都知道。” 想起温泉会所,徐挽宁又臊红了脸,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平时工作忙,没有太多时间陪他。” 徐挽宁淡淡开口,“这么晚,还能耐着性子哄他,您已经是个不错的父亲了,不像我,父亲过世得早,我对他的记忆都很模糊,我甚至没感受过父爱,我其实很羡慕他。” 提起父母,徐挽宁难免失落。 箍在腰间的手,缓缓收紧,陆砚北贴在耳边,沉声道: “那你以后,也可以把我当爸爸。” 第36章 不能剧烈活动 徐挽宁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在听到身后男人低低的笑声后,才恍然回神。 那笑声,很轻,就像羽毛轻轻挠在她心上,有种酥酥痒痒的感觉,惹人心颤,将她耳朵也一寸寸烧红。 爸爸? 他是魔鬼吗? “你今天很累了,睡吧。”陆砚北低声道。 徐挽宁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没想到睡得格外安稳。 倒是陆砚北直至后半夜才睡着,因为怀里的人,扭来扭去,趴在他怀里,不断拱火,温热的呼吸就这么一点点落在他胸口,他毕竟是个正常男人,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陆砚北没有过女人。 徐挽宁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在酒店春宵一度后,食髓知味,素了这么久,若是没想法,都是假的。 他伸手,轻轻抚着徐挽宁的眉眼。 是真的像。 ** 翌日,徐挽宁醒来,已是早上九点多。 身边的被子都凉透了。 周围静悄悄的,她以为陆砚北已经出去工作了,简单洗漱后,耷拉着拖鞋,穿着睡衣就推门出去。 结果, 陆砚北就在客厅,白色衬衣,搭配西装裤,精英又禁欲。 坐在他对面的,就是昨天那位老者,正满脸促狭得打量她,臊得徐挽宁又钻回卧室,认真梳洗后才出来。 “俞爷爷,我的私人医生。”陆砚北介绍,“这是徐挽宁。” “俞……”徐挽宁昨天经历了太多事,只记得这位老者帮她检查了一下身体,记不得太多事,甚至连他的模样都没记清。 如今再细看,越发觉得,他很像一个人。 “怎么了?”俞老端着紫砂茶杯,小口饮茶。 “您长得很像一个人。” “哦?谁啊。” “我以前上学时,教科书上骨科方面的权威,俞嵩乔老先生。” “原来我这么出名。”俞老笑道。 徐挽宁愣住了,她都能想象得到,自己当时的表情,一定很傻。 “你是学医的?”俞老细问。 徐挽宁点头,见到医学界的泰斗级人物,显得格外局促,双手乖顺的放在膝盖上,好像在聆听他的训诫。 陆砚北打量她,倒是轻笑出声。 这小姑娘……有点可爱! 俞老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清了下嗓子,“既然砚北身边有医生照顾,我也可以安心回京了。” “他身上的伤,是以前当兵留下的旧疾,虽不致命,也不能小视。”俞老叮嘱徐挽宁,“你要多注意。” “我明白。”徐挽宁认真点头。 “伤口多集中在腰背位置,近期就别做什么剧烈活动了,你千万别纵容他。” 徐挽宁觉得脸上有点热。 陆砚北的脸却黑透了。 俞老离开时,是陆砚北亲自送的。 “以我多年看人的经验,这小姑娘不错,就是有点可怜,你别亏待人家,好好跟人家处,昨晚的事,她也是受害者,别因此对人家心存芥蒂。” “我没有。”陆砚北知道,徐挽宁很干净。 “毕竟,人家也没嫌弃你有个儿子。” “……” “深深越来越大,他也需要个母亲。” 陆砚北淡淡笑着。 这小姑娘性子软,好拿捏,又是他喜欢的类型,留她在身边,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不知道,她喜不喜欢小孩子。 第37章 二爷所谓的分寸 陆砚北回来后,就进了书房,似乎在开视频会议,徐挽宁没去打扰,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 她出去买了点菜,回来时,若非遇到陆鸣,怕是连门都进不去。 “密码是207114,前面是小少爷的生日,后面是二爷的。”陆鸣将门锁密码告诉她。 生日,徐挽宁暗暗记下。 做好饭后,已接近12点,陆鸣早已离开,书房的门虚掩着,她还是敲了敲门,“二爷,该吃饭了。” 陆砚北没作声,表情有些烦躁。 伸手示意她过去。 领口处纽扣解开几颗,微敞着,简单的白衬衣,隐约可见小臂的肌肉线条,有点随性散漫,又带了几分勾人。 徐挽宁走过去时,陆砚北握住她的手腕。 轻松将她拽坐到自己腿上,手环住她纤细的腰,下巴埋在她的颈窝处。 亲昵,自然。 徐挽宁是背对着他的,看不清他的脸。 只能感觉他温热的胸膛紧贴着自己,还有颈处的呼吸,灼热得让人难以忽视。 “紧张?”陆砚北淡淡说道,声音低沉而有磁性。 徐挽宁身子有点紧绷。 “放松点。” 他声音喑哑,在耳边低喃,是厮磨。 说话间,他低头,轻啃她的脖颈,吻上她耳垂的时候,她身子颤得一塌糊涂,只能低声说:“俞老说过……” “我知道,有分寸的。” 两人没进行到最后一步,但陆砚北总有法子磨她。 让她几近崩溃。 结束时,她有些狼狈,而某人仍穿着西裤衬衣,模样禁欲又正经,附在她耳边低喃:“你感觉怎么样?” 徐挽宁能有什么感觉? 这种身体不受控的感觉,简直折磨的人都快死掉了。 “在这件事上,我希望你也是愉悦的。” 徐挽宁脸红得能滴出血。 陆砚北不想强迫她。 —— 陆砚北没想到徐挽宁会做饭,而且味道很好。 “平时会自己做饭?”陆砚北随口问道。 “会。” “徐家应该有做饭的阿姨。” 徐挽宁淡淡开口,“我以前忙起来,回家时间不确定,也不好意思总让别人等我,就自己动手做点。” 陆砚北不傻,徐家怕是根本没给她留饭。 “俞老真的回去了吗?”徐挽宁岔开话题。 陆砚北点头。 “可惜了。” “嗯?” “忘记找他要签名了。” 陆砚北低笑出声,“以后会有机会的。” 徐挽宁淡淡笑着,拿着筷子,拨弄着碗中的米饭。 他们之间哪儿来的以后。 他总要回京的,自己或许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一个小插曲而已,谁会为一个过客停留。 “喝一碗冬瓜汤吧。”徐挽宁给他盛了碗汤,“清热降火。” 陆砚北打量她,“你觉得我需要降火?” “我看你刚在在书房,似乎有点烦躁,工作上不顺利?”徐挽宁知道分寸,有些事不该问太多,所以她显得小心翼翼。 “不是工作。”陆砚北喝了口汤,“放暑假了,远程辅导儿子功课。” “这……确实容易让人上火。”徐挽宁咳嗽着,抿了抿嘴,“之前我们医院收治过一个病人,因为辅导孩子功课,情绪激动,突发中风。” 陆砚北撩着眼皮看她。 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第38章 留在他身边 吃完饭,收拾了碗筷,陆砚北在书房处理文件,徐挽宁就坐在沙发上安静得看了会儿书。 她如今在江城声名狼藉,别说医院了,就是普通的诊所药店都不肯要她。 她想着,要不就进修一下,去外地读个博士,以后就不回江城了。 反正, 这里也没什么值得她留恋的。 孤身一人,到了哪里,哪里就是家。 心里想着,她开始查看各个医学院今年的博士招生简章。 本硕连读后,她本意是想继续读博,只是徐家希望她早点毕业工作,这样也能早些和陈柏安结婚,所以她放弃了进修的机会。 如今看来,简直可笑。 “想读博?”陆砚北不知何时站到她身侧,挨着她坐下。 “反正近期也找不到工作,想去进修。” 这么多年,她也攒了点积蓄,足够维持她几年的生活。 况且, 她还有陆砚北曾给她的一张百万支票。 “想去哪个学校。”陆砚北伸手搭在她后侧沙发上,手指勾住她一截发丝,缠绕把玩着。 “还没想好。” “京城有不少好学校。” 徐挽宁笑了笑,她如果要开始新的生活,也不会选择京城,因为陆砚北在那里。 “怎么?不想去京城?” “我只是没想好。” “既然没想好,就留在我身边。”他声音温柔。 徐挽宁愣了下,呆呆看着他。 说真的, 她想留在他身边。 只是不知道能留多久。 她如今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倒不如及时行乐,所以徐挽宁没说话,只伸手,轻轻揽着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亲。 陆砚北昨晚就没睡好,哪儿禁得住她这么撩拨。 低头,含上她的唇。 徐挽宁以前接近他,有目的性,如今孑然一身,也放得开,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被陆砚北抱到腿上。 这个吻,迷乱,缠绵。 徐挽宁整个身子都是软的,靠在他身上,任由着他的手,在她腰上轻蹭着。 她的身子颤得厉害,陆砚北的手还埋在她裙子里,在她耳边呼着热气:“感觉怎么样?还可以吗?” 徐挽宁臊红了脸。 只能支吾道,“挺……挺好的。” “我也觉得不错。”陆砚北笑道。 徐挽宁把头埋在他颈窝处,直至心跳恢复才说道,“我待会儿想出去买些东西。” 她从徐家出来时,只带了积蓄。 若是常住,还得买些生活用品。 “你想出门,不用跟我说,车钥匙就挂在门口玄关处,想用车,就自己拿。”陆砚北的手指,在她腰上摩挲着,低声唤她的名字,“徐挽宁。” “嗯?” “在我这里,你是自由的。” 徐挽宁觉得自己很不争气,因为…… 她又心动了。 “你想出去买什么?”陆砚北问道。 “一些日用品。” “等我忙完,陪你一起去,刚好,我也有点东西要买。” “好。” 陆砚北一直忙到天黑,两人开车去了附近一家连锁超市,徐挽宁怕被人认出,戴了口罩,下车时,还警惕得环顾四周。 只是陆砚北却忽然握住她的手,“走吧,有我在,没人再敢扔东西砸你。” 徐挽宁呼吸一沉。 手心紧贴,两人十指紧扣。 他的指腹掌心,有粗茧,摩得她手心滚烫,心也热热的。 而另一辆车里,陈柏安早已气得满目血丝,攥着方向盘的手指,手背青筋乍起。 第39章 越来越喜欢 徐挽宁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和陆砚北一起逛超市。 他个儿高腿长,长相优越,从进入超市开始,就引来了不少女生的注意,甚至有人拿出手机拍摄,他倒是习以为常,推着购物车,与她并肩而行。 “二爷,有很多小姑娘在看你。” “然后呢?” “你都不会感觉不自在?” 问完这句话,徐挽宁就觉得自己有点蠢。 陆砚北这样的人,只怕从小到大,身边就从没缺过追求者。 陆砚北却偏头问她,“你感觉怎么样?” “我能有什么感觉。” “她们只能看我,而你得到过我。” “……” 若非有口罩遮着,陆砚北怕是早已看到徐挽宁的那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爆红。 简单买了些东西,结账时,陆砚北路过收银台,还顺手拿了几盒TT,搞得收银员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们几眼。 徐挽宁可算知道,他要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了。 晚饭仍是徐挽宁做的,陆砚北主动刷了碗。 吃了饭,陆砚北进了书房,徐挽宁则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直到听到书房传来某人略显暴躁的声音,才贴在门上听了会儿。 “陆云深,为什么跟别人打架。” 徐挽宁抿了抿唇: 又在教育儿子。 看来陆家二爷家的这小祖宗,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不过他哥没结婚,全家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肯定上赶着宠,也只有被偏爱的人,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徐挽宁靠在沙发上,拿出手机。 她已经24小时没开机了,再打开时,有无数未接电话和短信。 大部分是来自李淑英。 【宁宁,你在哪儿啊?赶紧回家,这件事是叔叔婶婶对不起你,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多危险啊。】 【婶婶对不起你,没保护好你,对不起你爸妈。】 …… 还有陈柏安的几通未接。 她没打算回复,只是看到里面有医院主任的电话,这才回拨过去,“喂,主任。” 自打她从医院辞职,跟医院的同事就再没联系过。 “小徐啊,你可算是开机了。” “您有事吗?” “你当时辞职走得匆忙,医院这边有点事,想让你过来一趟。” “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 “关于你之前负责过的一个病人,三言两语说不清。” “那我明天过去。” 既然是关系到病人,徐挽宁就没再多问。 陆砚北家的那小家伙,跟其他小朋友打架,把他气得不轻,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陆砚北如此失态。 徐挽宁特意泡了杯茶端进书房,他在视频,担心入镜,她就乖乖站在一侧。 “……你说什么,你还想离家出走?你信不信我今晚就飞回去打你。” “你是坏粑粑,混蛋,臭蛋。” 陆砚北的脸都黑了。 徐挽宁紧抿着嘴,她很怕自己笑出声。 混蛋她知道,臭蛋是什么鬼? “陆云深,你到现在都没告诉我,因为什么打架。” “哼——” 视频被挂断。 陆砚北气得脸都青了,徐挽宁则伸手指了指茶,“二爷,菊花茶,去火。” 越接触,徐挽宁越觉得,陆砚北的形象越发鲜活生动。 他不是只会冷着脸,也会生气,会暴躁,接吻时,他也会身热情动,也让她…… 越发喜欢。 第40章 打渣男,我忍你很久了 陆砚北被自家儿子气了一通,也没那方面的兴致。 “二爷,我明天要回趟医院。” “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回去。”徐挽宁看他还铁青着脸,清了下嗓子,“你最近要回京?” “谁告诉你的?” 陆砚北在江城有个大的项目,还会在这里滞留一段时间。 “你刚才不是说,要回去教训孩子?” “不用,有我哥在。” “……” 两人躺在床上,真的是盖着被子纯聊天。 ** 翌日,徐挽宁做好早饭时,陆鸣已经到了,看着桌上的早餐,双眼放光。 “抱歉,我不知道你来,没准备你的。”徐挽宁笑道。 陆鸣眼中的光,瞬间消失。 “我待会儿要出门,送你?”陆砚北从卧室出来。 “没关系,我自己过去。” 陆鸣看着两人一起吃早餐,徐挽宁还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带,出门时,甚至还特么来了个道别吻,俨然像一对小夫妻,他瞬时就觉得自己遭到了一万点暴击。 你俩才在一起多久,就开始虐狗了? “二爷,您该不会真的想和徐小姐在一起吧。”陆鸣开着车,问道。 “你想说什么?” “芯羽小姐和陈柏安走得很近,据说还想带他回京见老太太,这以后见了面,多尴尬啊。” “尴尬的又不是我。” “可是……” “我想跟谁在一起,还需要考虑别人的感受?” 陆鸣立刻闭嘴,您是爷,您说什么都对。 不过他倒是很想看看,如果徐挽宁以后真的进了陆家,在碰上陆芯羽和陈柏安,那两个人就得乖怂得喊她一声小婶,那表情一定很精彩。 卧槽! 越想越带感,有点期待了。 —— 徐挽宁打车到了医院,主任不在,发了信息,让她去一间休息室等着。 休息室位置偏僻,她刚推门进去,手腕就被人一把拽住,毫无准备,整个人跌撞得被拉扯进去,伴随着关门声,她整个人被抵在墙上。 腰被人搂住,陌生的气息扑面袭来,她本能闪躲。 一个温热的东西落在了她的脸上。 目光相遇,她愣了下。 是陈柏安。 “你想干嘛,放开我!”徐挽宁怒瞪着她。 “和陆砚北上床了?” 陈柏安眼底俱是红血丝,死死盯着她,表情阴沉。 “上了几次?” 徐挽宁迎上他的目光,冷笑,“你已经不是我的未婚夫了,我跟谁上床,和你有关系吗?” “你以为陆砚北会真心对你?他不过就是玩玩。” “给他玩,我乐意。” “你可真贱!” 下一秒,徐挽宁忽然用力,手腕挣脱他的钳制,一巴掌甩过去。 “啪——”的一声。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休息室,显得分外响亮,她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道,陈柏安的脸上瞬间红肿。 “陈柏安,我忍你很久了!” 陈柏安冷冷一笑,冷笑着看她,“你以为和陆砚北睡一觉,就能爬进陆家?让他对你另眼相看?他最不爱管闲事,你以为他会救徐家?你觉得他会帮你?你信不信,我马上就能让徐家彻底垮掉!” 徐挽宁淡淡开口:“您随意,我无所谓。” 陈柏安呼吸一沉。 徐家是她的软肋,一直以来,他都是拿徐家威胁她,现在不管用了? 那一瞬间, 他觉得自己已经失去对她的掌控。 第41章 撞二爷枪口上 徐挽宁说完,转身就走。 陈柏安有种感觉,若是让她就这么走了,自己想见她就更难了,伸手捉住她的手腕,他力气大,徐挽宁挣不开,垂眸冷笑,“陈少,你还想干嘛?” “你不是喜欢我?转头就跟别的男人上床,你的爱就这么廉价?” “谁年轻时没眼瞎,爱过渣男。” 陈柏安眼底怒意更盛,抓着她的手腕,越发用力。 “陈少,这里是医院,我若是喊人,让别人看到,您跟我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在一起,我怕影响你爬进陆家。” 徐挽宁表情寡淡,字句却直戳他的脊梁骨。 陈柏安咬着牙,松开了她。 “不跟着我,徐挽宁,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男人不自爱,就像烂白菜,在我眼里,你现在就是棵烂白菜。” 陈柏安脸色惨白。 他从不知,素来温顺的徐挽宁,还有如此牙尖嘴利的一面 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休息室。 气得一拳砸到墙上,指关节处瞬时破皮流血。 当他去找陆芯羽时,她皱眉看他,“柏安,你的脸怎么回事?被谁打的?还有你的手……” “我没事。” 陈柏安不可能告诉她,这些都是因为徐挽宁。 陆芯羽不傻,猜到了几分,笑着问,“柏安,你是不是还喜欢徐挽宁?” “不是,你想多了。”陈柏安搂着她,在她脸上亲了亲。 “你快放开我,还有佣人在。”陆芯羽一脸娇羞。 “我就不放。” “你别这样,我刚出院。” “没关系,我轻点。” 两人拉扯着,很快就从客厅滚到了床上,衬衫,衣裙落了一地,紧紧纠缠在一起,陈柏安看着陆芯羽羞红娇俏的小脸,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徐挽宁的身影。 她性子软,身子也软,在陆砚北身下又该是何种模样。 陆芯羽哪里知道,自己身边的男人,跟她上床,脑海中想的却是别人。 ** 紫御庄园 徐挽宁回去时,陆砚北正在打电话。 似乎还在说他儿子打架一事,看来真是被气得不轻。 她换了身衣服,拎着刚买的菜,系上围裙,进入厨房。 陆砚北接完电话,就看到徐挽宁站在厨房流理台前,扎着马尾,简单的白T搭配浅色紧身牛仔,裹住笔直修长的腿,低头处理食材,厨房里飘着淡淡的米香味。 她的手细嫩修长,伴随着菜刀与砧板接触发出的清脆声响,薄厚相同的笋片一字排开。 他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她:“医院的事处理完了?” 徐挽宁愣了下,点头应着。 他偏头,吻着她的耳根,徐挽宁很敏感,身子瑟缩,差点连刀都拿不稳。 而陆砚北视线下移,落在她微红的手腕上。 眼底滑过一丝暗光。 当他离开厨房,立刻就给陆鸣打了个电话,“我听说陈氏想要买下城东的一块地,帮我留意一下。 陆鸣一愣。 这是要和陈柏安抢地? 他家二爷这是准备冲冠一发为红颜? 陆砚北很少会把私人感情带进工作,只是家中儿子不省心,陈柏安又在这时候来招惹徐挽宁,他便把火都发泄在他身上了。 只能说陈柏安刚好撞枪口上了。 第42章 阿宁,乖一点 陈柏安跟陆芯羽在床上,从上午折腾到天黑,才得空接秘书的电话,知道陆砚北盯上了自己早已看好的一块地。 若是他有意,凭着晟世的财力,他争不过。 晟世总部在京城,好端端的,他在江城买地干嘛? “出什么事了?”陆芯羽从伸手抱住他。 “你小叔,似乎很不喜欢我。” “哪有,他对谁都一个样。” “他好像在故意针对我。” 陆芯羽笑着,“上次小叔请俞爷爷吃饭,我带你过去,想让你们好好认识一下,可惜你心不在焉,等有机会,我再带你去见他。” 陈柏安见过陆砚北几次,加起来却连十句话都没说过。 陆砚北,根本瞧不上他。 这次故意针对,难道是徐挽宁给他吹了耳边风。 —— 徐挽宁洗完澡正在护肤,手机震动,是陌生号码,她按下接听键,“喂?” “看来你在床上把他伺候得不错。” 是陈柏安。 “你的脑子是不是有病。”徐挽宁皱眉。 大晚上的,给她打电话,还阴阳怪气。 “我告诉你,等他玩腻了,就会把你一脚踹开!” “谁的电话?” 陆砚北洗完澡,穿着浴袍,从身后勾着她的腰,他身上热气未散,偏头吻着她的耳朵。 “一个智障的。” 徐挽宁说完,直接把电话挂断。 陈柏安脸色阴沉,气得直接把电话摔烂。 “那睡觉?”陆砚北在她耳边呵着热气。 徐挽宁红着脸点头。 她毕竟青涩,禁不住他的撩拨,身子很快就软了,只能低声向他求饶,就像只温驯娇媚的猫,就连声音都细细小小。 陆砚北记得俞老的叮嘱,没做到最后,却还是有手段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 只能靠在他怀里,低低喘着细气儿。 被他搞得浑身热烘烘的,徐挽宁颇不安分的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别乱动。”陆砚北在她腰上轻轻掐了下。 “热。”徐挽宁低声道。 “我更热。” 徐挽宁只觉得脸上更烫了。 陆砚北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下,“阿宁,乖一点。” 阿…… 阿宁! 这声称呼,好似直接叫到了徐挽宁的心上,还从未有人这么称呼她。 他的声线,低沉又温柔。 一刹那, 她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跳声,宛若擂鼓般,剧烈而紊乱。 ** 因为这声称呼,徐挽宁开心了好几天。 就算陈柏安说的是对的,等陆砚北腻了,会将她一脚踹开,但此时此刻,她是真的感觉到自己是被疼爱的。 在她最狼狈的时候,是他给了她最后的体面。 即便没有结果,她也不后悔。 那天她正在厨房做饭,有人敲门。 她以为是陆鸣。 自从她住进来以后,陆鸣担心贸然进来会撞见什么尴尬的场面,总会先敲门。 当徐挽宁打开门,陆芯羽笑靥如花,“小……” 一句小叔还没叫出口,笑容僵在脸上,随即皱眉质问,“你怎么在这里?” 而她身边,还站着陈柏安。 “阿宁,谁来了?”陆砚北听到开门声从书房出来。 一声阿宁,门外两个人浑身僵直,脸都白了。 陈柏安眼底滑过一抹阴鸷。 他们之间已经亲密到这个地步了? 第43章 打脸,不过是外人 徐挽宁没想到会是他们,有些愣神。 陆芯羽则在看到陆砚北后,直接走进屋,指着徐挽宁,一脸愤懑,“小叔,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要脸的女人?” 陆砚北坐到沙发上,气定神闲,语气很轻,却威压十足。 “她本来就是。” “伸手指着别人骂,你爸妈就是这么教育你的?” “小叔。”陆芯羽撒着娇。 “这里是我家,我让谁来,是我的权力,别说是你了,就是你父亲,也没资格在我家里指指点点,教我做事。” 陆砚北端着长辈的架子,冷面冷声。 教训人时,威严十足。 陆芯羽似乎是怕极了他,不敢反驳,可是在徐挽宁面前丢了脸,又气又憋屈,急红了眼,委屈巴巴的模样,倒是我见犹怜,娇滴滴地喊着小叔。 什么撒娇卖乖,陆砚北显然是不吃这一套的,仍旧冷声冷语。 徐挽宁站在边上,一言不发。 还是陈柏安硬着头皮,上前打圆场,出声维护,“二爷,芯羽不是那个意思,她就是快言快语,您别生气。” “我在和芯羽说话。”陆砚北挑眉,“我们陆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插嘴了。” 他声音很轻,语气却极重。 一脸寒碜,神色颇为不悦。 简单一句话,就狠狠打了陈柏安的脸。 他何时被人如此下过面子,脸上一阵青白。 “小叔……”陆芯羽皱眉撒着娇,“我下次不这样了,我就是太惊讶,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那双眼睛,恨不能把徐挽宁身上盯出个窟窿。 “道歉。”陆砚北轻轻撂下两个字。 “你让我跟她道歉?” 陆芯羽难以置信,满脸不情愿。 “芯羽。”陈柏安低声提醒她。 不要和陆砚北硬刚,没好下场。 陆芯羽紧盯着徐挽宁,气得恨不能咬碎一口银牙。 这臭丫头,都被人扔鸡蛋了,居然还有本事勾搭上她小叔?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冲着徐挽宁说了句:“对不起。” “没关系。”徐挽宁一脸乖巧的模样,“那我先去做饭,你们聊。” 她说着进了厨房,挽起袖子,顺手将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她浑身透着股安静恬淡的气质。 陈柏安余光紧盯着她,双手不自觉收紧。 他恍惚想起,在他家刚落难的时候,即便有徐振宏的支持,仍举步维艰,他经常在公司加班熬夜,徐挽宁就去给他送饭。 他工作,她就在旁边看书或写论文。 她会提醒他别太操劳;会在他睡着后,帮他盖一条薄毯;也会在他完成一个项目后,给他发信息说一声恭喜。 他觉得徐挽宁就是徐家捆绑他的枷锁,安在他身边的间谍,不愿碰她,对她也没付出过真心。 她以前做的那些事,在他眼里,就是矫揉造作,别有用心。 陈柏安内心不屑,发誓终有一天,要将徐家踩在脚下。 她现在洗手为别人做汤羹,他却开始浑身不自在。 这一切, 原本都是属于他的! “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 陆砚北的声音打断陈柏安的思绪。 “小叔,就是你之前看上了一块地,那地方是柏安先看中的,而且是他们公司未来几年的重点发展项目,为了拿下那块地,已经投入了不少人力物力,您又不在江城发展,要不您把那块地让给他吧。” 陆芯羽笑得讨好。 “让?”陆砚北挑眉,看向陈柏安,“你需要我让吗?” 男人的在自尊心作祟,陈柏安是不愿来求人的,尤其是徐挽宁面前。 目光对视,男人间的较量,谁都不愿先服软。 陆芯羽皱眉,用胳膊抵了抵陈柏安。 怎么回事? 愣着干嘛啊! 陈柏安手指握拳,硬着头皮说道,“不需要。” 陆芯羽瞳孔微缩,满脸诧异。 陆砚北倒是淡淡一笑,“陈总很有骨气,生意场上,本来就是靠实力说话,陈总想要那块地,尽管来拿。” 他虽是这么说,那表情却分明在暗示: 凭你? 也配跟我争? 有本事,你就来试试。 他即便是坐着,也自带一股君临天下,睥睨苍生的威严。 “你们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陆砚北撩着眉眼,语气始终透着股漫不经心。 “小叔……” 陆芯羽支吾着,有些气恼。 这陈柏安怎么回事? 关键时刻掉链子,逞什么能啊。 陆砚北垂眸看了眼腕表:“既然没有其他事,也快到午饭时间了,我这里也没准备你们的份。” 言外之意: 你们可以走了。 陈柏安今天这脸是被陆砚北给彻底打肿了,再也待不下去,从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二爷,那我们先走了。” 他率先离开,倒是陆芯羽走到陆砚北身边,嘀咕了几句才走。 徐挽宁正在厨房炒菜,没注意外面的动静,直至感觉有人靠近,被人从身后抱住,才轻声问,“他们走了?” “嗯。”陆砚北应着。 “你先出去吧,这里油烟重。” “你也给陈柏安做过饭?” 陆砚北这话,透着股酸味儿。 男人嘛,总是有占有欲的,即便知道徐挽宁第一次是给了自己,也还是会不自觉在意陈柏安。 尤其是他刚才看徐挽宁的眼神。 直觉告诉他: 陈柏安,喜欢她。 只是不自知。 “做过。”徐挽宁没否认。 她最狼狈的时候,陆砚北都看过,自己的一切他都清楚,也没必要遮遮掩掩。 “是吗?”陆砚北轻吻她的后颈。 “浪费我的感情,想想这么多年,我就是做饭喂条狗,它最起码还会冲我摇摇尾巴。” 潜台词就是: 陈柏安在她心里,如今还不如一条狗。 这话听得陆砚北心里格外舒服。 —— 而此时离开紫御庄园的两人,却在吵得不可开交。 陆芯羽没被这么数落过,还是在徐挽宁面前,觉得颜面尽失,看向陈柏安,“徐挽宁那贱人,她是怎么勾搭上小叔的?” “真是不要脸!” “还有你,刚才小叔问你,你为什么不服软,你装什么逼!” 她说着,抓着自己的包扔过去,砸中了陈柏安的脸,让他的脸瞬时变得铁青。 第44章 陆砚北的儿子 即便是陈家再落魄,陈柏安也没被人用东西砸过脸。 心里有火,却只能憋着。 谁让他必须跪舔陆家。 他只能强摁着火气,弯腰捡起包,将陆芯羽搂在怀里安抚:“我不是要装逼,我只是怕二爷看不起我,我不想被他们说,我要靠女人,我想凭自己的实力给你幸福。” “你真是这么想的?” 陆芯羽打量他,似乎不信。 “二爷本就看不上我,如果再去求他,他肯定更瞧不上我,我也不想让你为难。” 陆芯羽气闷道,“关键是徐挽宁那贱人为什么会在小叔那里?” “二爷想做什么,我们管不了。” “有别人可以管。” 陆芯羽眼神阴鸷,显然已有对策。 她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喂……” ** 紫御庄园 吃完饭后,陆砚北在处理工作,徐挽宁则上床午睡,感觉身后的床塌陷几分,她便翻了个身,靠在陆砚北怀里。 这种姿势,只要他低头,就能吻住她。 他动作温柔,温热的唇擦着她的唇边,不急不缓地碾磨。 不深入,像是故意逗弄她。 惹得人心痒。 他似乎是撒好了网,等着她掉进来,当徐挽宁主动吻他时,就被他逮了个正着,低头含住,动作温柔细腻,有种酥麻感,直直往她骨头里面钻。 卧室太安静了,耳边充斥着的声音,是那般暧昧。 徐挽宁被他压在身下,脚趾蜷缩着,想逃,却逃不掉。 “阿宁。”紧贴在耳边的声音,低哑温柔。 “嗯?” “你的眼睛很好看。” 徐挽宁生了双漂亮的杏眼,尤其是这种时候,杏眼微醺,十分勾人。 “以后如果我不在家,陆芯羽再过来,你就不要开门了?” “为什么?” “怕你吃亏。” “……” 徐挽宁心下一动,往他怀里又钻了钻。 陆砚北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她不想深究。 只觉得被人呵护的感觉,真好。 “今天被人指着鼻子骂,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让人羞辱,也不反驳?”陆砚北问道。 “你不是帮我出气了嘛,不过陆芯羽是你侄女,你今天说话,是不是太重了?” 陆芯羽在外趾高气昂,恨不能用鼻孔看人。 谁能想到,她在陆砚北面前,竟如此卑微讨好。 “那还不是为了你。”陆砚北低头看她,“你既然觉得我说话重,为什么没帮她说两句。” “想听实话?” “嗯。” “我巴不得你说得再重些。” 徐挽宁不想做圣母。 陆砚北低笑着,他觉得两人现在的状态很好,徐挽宁不再伪装,在他面前越来越真实。 看到渣男和小三被虐,徐挽宁心里舒服,又往陆砚北怀里拱了下,想寻个舒服的位置睡觉。 而陆砚北的眸色暗了暗。 扣在她腰间的手,悄无声息地挑开她衣服下摆。 内衣扣子被解开的瞬间,徐挽宁身子一缩,趴在他怀里,呼吸紊乱。 折腾半天后,徐挽宁问了句:“二爷,你的腰,行吗?” “……” 陆砚北觉得她是故意的,还是替她扣好了内衣搭扣。 侧了个身,将人搂进怀里,在她耳边低喃着: “我的腰行不行,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徐挽宁臊红了脸。 ** 徐挽宁早已想好,陆砚北回京时,就是两人分开的时候,她会直接去读博学校的附近租个房子,认真备考。 抱着这种想法,她也不会刻意讨好他。 两人经常是各忙各的。 徐挽宁加了不少考博群聊,认识了些人,也重新联系到了以前上学时的朋友,日子过得舒服惬意。 这期间,徐振宏给她打过几次电话,她没接。 而李淑英则发了不少短信。 无非是担心她一个姑娘,独自在外不安全,还说那里永远是她的家。 徐挽宁没理她,不过徐蓁蓁最近的朋友圈倒是更新了不少,都是她出去玩,跟一群朋友的美照。 看起来,徐家似乎度过了这次危机。 具体原因,她不得而知。 那天陆砚北离开时,靠在她耳边低声说:“我中午有应酬,晚上回来,就让你看看我究竟行不行?” 他说骚话时,总是面不改色,一本正经。 徐挽宁红着脸,帮他系好领带,送他出门。 约莫半个小时后,门铃响了。 陆砚北不在,陆鸣不该这时候来啊。 她走到猫眼前看了眼,空无一人。 正当她转身要走时,门铃又响了,可猫眼前还是看不到人影。 难道是…… 大白天活见鬼了? 徐挽宁觉得惊悚,可门铃还在不停响动,陈柏安或是陆芯羽不会干这样的事,难不成是哪个孩子恶作剧,或是门铃坏了? 她犹豫着,还是把门打开了。 门口的确有人。 一个五六岁的小家伙,还拖着个大眼小黄人的可爱行李箱。 留着可爱的发型,有些婴儿肥的小脸,肉乎乎的,右额贴了个创口贴,白色衬衫,黑色短裤,蹬着一双锃亮的小皮鞋,黑亮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徐挽宁立刻就猜到了他的身份,弯着腰,冲他笑道:“你好啊。” 小家伙冷哼一声,直接进屋,还命令道:“帮我把行李拎进来。” 他做这些,非但不会让人觉得反感,反而透着点搞笑。 徐挽宁可没惯着他,双手抱臂看着他: “自己的东西,自己拿。” 小家伙没想到她这么不给面子,气哼哼地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 “我告诉你,我叫陆云深,我粑粑是陆砚北,我们家的房子特别大,有好多车,还有很多佣人,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穿衣服都不重样,每天都有车子接送。” 那嘚瑟的小表情,仿佛在说: 看吧,我是不是很牛逼! 你还不赶紧来巴结我? 徐挽宁被逗笑了,“你说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小家伙小脸一垮。 “自己把行李拎进来。”徐挽宁说道。 目光对视,两人僵持着。 最终, 小家伙跺了下脚,还是自己出去,独自把行李箱拖了进来,然后撅着嘴看她,“你果然和芯羽姐姐说的一样,是个坏女人。” 掐着腰,奶凶奶凶的。 第45章 离开,多谢您的照顾 陆芯羽? 徐挽宁轻笑,自己都和陈柏安解除婚约了,她居然还不放过自己。 小家伙站在玄关处,徐挽宁看了他一眼,“进去吧。” “我需要拖鞋。” 徐挽宁低笑,年纪不大,讲究还挺多。 这里没有孩子的鞋,她只能将陆砚北的拖鞋递给他,“穿你爸爸的鞋,可以吗?” “他的鞋?那我勉强将就一下。” 小人穿大鞋,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 “小朋友,你想喝什么?” “可乐,冰的。” “我这里只有牛奶,常温的。” “我不喝!”小家伙拒绝的异常果断。 徐挽宁耸肩,“那就只能喝水了。” 小家伙瘪瘪嘴,“我还是喝牛奶吧。” 徐挽宁觉得他太逗了,嘴角都不自觉上翘几分。 借着去拿牛奶的功夫,给陆砚北发了信息,通知他,他儿子到了,只是他似乎在忙,并没立刻回复,徐挽宁就只能独自应付小家伙。 陆云深小朋友喝着牛奶,看着她,“听说,你跟我爸爸住在一起?” “目前是。” “你想当我的后妈?”陆云深轻哼着,“我告诉你,想当我后妈的人多了去了,只要我不点头,我粑粑是不会娶你的。” “我不想当你后妈。” 徐挽宁说的是实话。 她心知肚明,和陆砚北是露水姻缘,她还真没想过,陆砚北会娶她。 小家伙被一噎,忽然涨红了脸,憋了半天才说:“我知道,你是口是心非,你一定想嫁给我粑粑。” “我真的不想。” “为什么?他很有钱的。”小家伙有些不理解。 “这世上有钱人很多,我不见得每个都想嫁啊。” “可别的有钱人,没他帅啊。” “……” 徐挽宁不知道这孩子的脑回路,只淡淡笑着,“就像你说的,你粑粑又帅又有钱,我配不上他。” 陆云深小脸皱成一团,紧盯着徐挽宁。 似乎是在探究她这话里有几分真假。 徐挽宁不擅长和小孩子交流,低头查看手机,陆砚北还没回复她,而坐在她对面的陆云深童鞋却低低说了句:“没出息。” 徐挽宁怔愣数秒,抬头看他,“你刚刚是说我没出息?” “是啊。”陆云深嘀咕着,“粑粑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所以徐挽宁不想嫁给陆砚北,自然就是没出息,不上进。 徐挽宁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一个奶娃娃堵得哑口无言。 他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自己不想当她后妈,他不是该高兴,怎么还露出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 两人不熟,彼此身份又尴尬,徐挽宁不知该说什么,直到陆砚北的电话来了,才算拯救了他,“喂,二爷。” “深深到了?” “对。” “我中午赶不回去,你帮我照顾他。” 徐挽宁硬着头皮答应。 “把电话给他。” 小家伙拿过电话,立刻眉眼俱笑,甜甜喊了声,“粑粑。” 父子俩说了什么,徐挽宁没听清,小家伙的表情看起来没那么开心。 “你爱吃什么?我中午给你做。”徐挽宁问道。 小家伙瘪瘪嘴,没理她。 和陆砚北生活了一段日子,徐挽宁对他的口味也有所了解,按照他的喜好准备午饭,陆云深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又在厨房外探头探脑。 时不时,背着手,像是老大爷遛弯一样在徐挽宁身边转悠。 很像领导视察。 年纪挺小,架子端得挺足。 到了餐桌上,陆云深看着满桌子的菜,还轻哼着:“都是我不爱吃的。” “那请您将就吃两口,可以吗?”徐挽宁哄着他。 “是你请我吃的!” “对!” 徐挽宁说完,他就心安理得地拿起筷子吃饭。 吃了大半碗米饭,还喝了一大碗汤,小肚子将衬衣撑得鼓鼓的,还擦着嘴说味道一般。 徐挽宁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家伙就是个口是心非,傲娇还臭屁的主儿。 当她刷了碗出来,小屁孩已经睡着了。 徐挽宁将他抱进卧室,盖好被子,才轻着手脚,关门出去。 ** 陆砚北回来时,已经是傍晚。 小家伙这个午觉睡得很沉,听到动静,才从床上跳起来。 父子相见,陆云深童鞋低低喊了声,“粑粑。” 陆砚北没吭声。 反倒是小家伙讨好地走过去,神情扭捏地扯了扯他的衣服,“粑粑,你别生气,我再也不打架了。” 陆砚北低头,摸了摸他头上贴着创口贴的位置,“疼不疼。” “特别疼。” 陆砚北弯腰,将他抱起来,小家伙趴在他肩上,许是看到了徐挽宁就站在一侧,竟还有些害羞。 徐挽宁第一次见到这么温柔的陆砚北。 他笑起来的时候,眼底冰霜尽褪,浑身都透着股暖意。 嘴角上弯,眼里还缀着光。 “我不在家的时候,有没有听话?” “我一直很听话,你要奖励我。” “想要什么奖励。” “我要小汽车。” “好,给你买。” 父子两人在说话,徐挽宁就安静站在边上,沉默着。 此时的她,就像个外来者。 准确地说,她本来就是个外人。 这么疼爱儿子,陆砚北一定很爱他的母亲,想到这里,徐挽宁竟觉得心里酸酸的,似乎已经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她知道,自己和陆砚北之间,总有这么一天的。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我出去一下。”徐挽宁说道。 陆砚北一心扑在儿子身上,淡淡应了声,并没察觉她的异样。 直至他手机震动,收到来自徐挽宁的信息: 【这段时间,多谢您的照顾。】 有些话,不用说得太透,彼此便已心知肚明。 陆砚北呼吸一沉。 她过来时,只带了点积蓄,几张银行卡而已,离开时,自然也无牵无挂。 黄昏拂晓,晚风温柔。 徐挽宁漫无目的,竟不知该去哪里。 还是得先找个宾馆落脚。 她低头在手机上搜索附近的宾馆,一辆车停在了她的面前,车窗降下,露出徐蓁蓁那张趾高气昂的脸:“徐挽宁,居然真的是你,我还以为你已经离开江城了。” “当初离开我们家时,不是挺硬气的吗?” “现在怎么搞得像一条流浪狗?” 第46章 好像疯狗,只会乱咬人 徐蓁蓁的冷嘲热讽,徐挽宁并未放在心上。 转身要走时,有人拉住了她的手。 “宁宁,真的是你。”李淑英攥紧她的手腕,神情激动,“这么多天你去哪儿啦,我一直在找你,不接电话,不回信息,你知不知我多担心。” 经过酒店一事,徐挽宁可不会傻乎乎地被她几句话感动。 多年感情,无法无动于衷,她眼眶发涩,喉咙发紧,眼神却很淡。 “徐夫人,麻烦您松开。” “你叫我什么?”李淑英满脸震惊。 “妈,你管她干嘛,快点走吧。”徐蓁蓁坐在车里催促。 “你居然喊我徐夫人……”李淑英说着红了眼,“我知道你还怨恨之前的事,就算你不想认我这个婶婶,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请你吃顿饭?” “我觉得没必要。” 徐挽宁说完,试图甩开她的手离开,但李淑英却抓紧不撒手。 “就是吃顿饭,地点随你定。” 两人在路边拉扯,很快就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徐挽宁下跪舔酒一事,早已传得街知巷闻,免得被人指指点点。 徐挽宁没法子,只能点头,“就对面那家餐厅吧。” 街对面有家西餐店,定价颇高,顾客寥寥。 —— 餐厅内 徐挽宁没点餐,只要了杯冰美式。 徐蓁蓁要了份牛排,斜睨了眼徐挽宁,“今天我们请客,你就该点些贵的,毕竟……离开我们家,这么贵的餐厅,你这辈子怕是都消费不起了。” “蓁蓁,怎么说话的!”李淑英怒瞪了她一眼,自己帮徐挽宁点了些她爱吃的,“宁宁,你好像瘦了。” 徐蓁蓁轻哼,“妈,您是不是老花眼,她分明是胖了!” “……” 徐挽宁近来心情不错,气色自然好。 “离开我们家,人家过得舒服着呢。”徐蓁蓁轻哼着。 “宁宁,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李淑英看着她,满脸慈爱。 徐挽宁搅动着面前的咖啡,冷冷一笑,“你们又想把我卖给谁?” 李淑英神情一僵,“最近发生了很多事,陈柏安的公司出了点状况,原本投入的项目出了问题,他没空对付我们,刚好给了你叔叔喘息的机会,拉到投资,公司情况正在慢慢好转。” 难怪徐蓁蓁开始在朋友圈晒各种美照。 原来徐家度过了这次危机。 “之前的事,是我们一时糊涂,你叔叔也很后悔。” 徐挽宁喝了口咖啡,满嘴苦涩,淡声开口,“他说,让我走了就再也别回去。” “那是你叔叔说的气话,怎么能当真!”李淑英解释。 “过几天,我们要给蓁蓁举办晚宴,庆祝她回国,你也来参加。” “宁宁,回家吧。” 李淑英说得情真意切。 徐挽宁嘴里苦,心里更苦。 回国,还要为她办晚宴。 自己在徐家这么多年,就是过生日,都没给她庆祝过。 “我不去。”徐挽宁淡声道。 徐蓁蓁一听这话,冷哼出声,“徐挽宁,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妈都这样低声下气请你了,能参加我的晚宴,是给你脸,你别给脸不要。” “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徐挽宁冷笑。 “别人喊你一声二小姐,那是给我们徐家面子,离开了我们家,你什么也不是。”徐蓁蓁骄横跋扈。 “之前那件事,据我们所知,高总并没得逞,你还回家打了我一巴掌。” “你又没被怎么样?干嘛装得这么三贞五烈。” 徐挽宁不怒反笑,“徐蓁蓁,你知道自己和狗有什么区别吗?” “什么?”徐蓁蓁因为她这话一愣。 “和狗比,你只是长了一副人样,现在的狗出门都要栓绳,麻烦徐夫人下次出门时,记得把她栓紧了,别让她乱咬人。” 徐挽宁说完,转身就走。 徐蓁蓁却气得直接从位置上跳起来。 “徐挽宁,你这臭丫头,你说谁是狗!” “你给我站住!” 徐蓁蓁想追她,却被李淑英给抓住了,只能在她背后骂。 “我告诉你,陈柏安已经和陆芯羽在一起了,他从没喜欢过你。” “你就是个扫把星,就是因为收养了你,我们家这两年才诸事不顺。你走后,我们家立马就翻身了。” “活该你爸妈死得早,没人要!” 徐挽宁已经走到餐厅门口,听到最后这句话,停住了脚步。 转身看她。 目光对视的一瞬间,徐蓁蓁呼吸一紧。 她的眼神冰冷,好似瞬间结了层经年不化的寒霜。 目光凌厉,紧盯着她,看得徐蓁蓁不由得心慌。 她不想在徐挽宁面前露了怯,仍旧挺直了腰杆,迎上她的目光,嘴硬道,“我说错了吗?你爸妈也许就是被你克死的!” “蓁蓁!”李淑英恨不能捂住她的嘴,“你在胡说什么。” 徐挽宁已转身回头。 拿起桌上的一杯柠檬水,直接泼过去。 “啊——”徐蓁蓁毫无准备,被泼了一脸,尖叫出声,“徐挽宁,你疯了。” “清醒点了吗?”徐挽宁冷眼看她。 “你本就是个孤儿,你……” 她的话没说完,徐挽宁又抄起自己没喝完的那杯咖啡,朝她泼去。 “徐挽宁!” 徐蓁蓁气得浑身颤抖。 湿漉漉的头发上还挂着水。 “我告诉你,欠你们家的,我已经还清了,我再也不是那个寄人篱下,可以任你打骂都不还手的徐挽宁了。” “你要是再嘴贱,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徐挽宁忽然散发的巨大气场,惊得徐蓁蓁错愕,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 之前被打了一巴掌,她怀恨至今。 又被泼水,怒火交加,朝她扑过去。 “臭丫头,看我不打死你!” 徐挽宁本能急退两步,整个人忽然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眼看着徐蓁蓁的指甲就要抓到她的脸时,有人伸手,猛地替她挡开。 那人力气太大,徐蓁蓁竟直接被推倒在地,而他的另一只手却紧箍着徐挽宁的腰,低声问:“吓到没?” 徐挽宁偏头,看到了陆砚北。 “你……你怎么来了?” “你出来太久,不太放心,来接你回家。” 徐挽宁呼吸扎紧,心脏狠狠颤动。 第47章 陆家父子,很护短 徐挽宁心里说不出是何种滋味,熟悉温暖的怀抱,让她瞬间就踏实下来。 “你、你特么又是谁,多管闲事。”徐蓁蓁手臂被猛地挡开,整个人跌撞在地上,怒瞪着陆砚北,“你知道我爸是谁嘛!” “您父亲是哪位?”陆砚北淡声开口。 徐蓁蓁在看清他脸的瞬间,僵在了原地。 这不是之前在酒店遇到过的男人? 陆砚北模样太过优越,少有女人见了不会心动,徐蓁蓁后来找人打听过,酒店方守口如瓶,没人知道他是谁。 他怎么会和徐挽宁在一起。 搂着腰。 如此亲密! 李淑英也被突然出现的男人震惊到了。 她不是徐蓁蓁那种花痴,打量他一身穿着,虽然是最简单的衬衣搭配西装裤,却也能看出,价格不菲,他手上的腕表,更是价值千万的限定款,他的周身气度,也知道,绝非凡人。 “咦——”陆云深忽然窜出来,“粑粑,这阿姨好脏哦。” 粑……爸爸? 他有儿子? 徐蓁蓁回过神,眼眶忽然一红,看向徐挽宁,“妹妹,我好心接你回家,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徐挽宁一愣,嗤笑出声。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徐蓁蓁还有演戏方面的天赋。 “妹妹,你如果不想回家,我也不勉强你,你也不用拿咖啡泼我啊。”徐蓁蓁坐在地上,凄苦又可怜。 徐挽宁还没开口,就听陆云深说了句:“阿姨,您是什么牌子的塑料袋啊,这么能装!” “我跟粑粑刚才在门口都听到了,是你先骂人的。” “她都没打你,只是拿水泼你,已经很好了。” 徐蓁蓁一脸懵逼,徐挽宁却差点笑出声。 “蓁蓁,你先起来。”李淑英这才回过神,赶忙将女儿扶起,看向徐挽宁,“宁宁,蓁蓁从小到大就这脾气,你也清楚,别跟她计较。” “这位夫人,她应该成年了吧。”陆砚北直言 “她……” 李淑英想解释,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俗话说,惯子如杀子,如果您教育不好她,到了社会上,自然有人会帮您教育。” “不是谁都是她爸妈,有义务惯着她的坏脾气。” 陆砚北气场强,语气生冷,弄得徐家母女俩脸上一阵青白。 “今天她没事,如果因为你们,磕了碰了或伤了,这件事可不是就这么结束。” 徐蓁蓁气得脸都青了。 我被她骂成狗,被泼水,还跌倒在地,为什么要护着她? 徐挽宁却觉得心里暖暖的。 从小到大,她委屈惯了,每次徐蓁蓁欺负她,徐振宏夫妻俩都说要惩罚她,每次都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护着自己。 陆砚北垂头看着她,低声道,“走吧。” 徐挽宁点头。 刚转身走了两步,徐蓁蓁就在背后喊道:“这位先生,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嘛,你别被她的外表蒙骗了!” “她跟了陈柏安5年,还和老男人睡过。” 徐挽宁身子一僵。 陆砚北扭头看着徐蓁蓁,“阿宁有句话说错了。” “你乱吠的样子,还不如一条狗。” 徐蓁蓁脸色惨白。 陆砚北一手牵着徐挽宁,又牵着自己儿子,离开餐厅。 阿宁? 徐挽宁何德何能,在离开陈柏安之后,还能攀上这样的男人! “蓁蓁,你先擦擦脸。”李淑英拿着纸巾,试图帮她把脸上的咖啡渍擦掉,却被徐蓁蓁一把挥开,“都怪你们,为什么要养她,她就是个贱人!” ** 另一边 离开餐厅的徐挽宁,已经上了车,陆砚北开车,她和陆云深坐在后排。 小家伙似乎一直在偷偷看她。 然后,伸手戳了戳她的手背。 “嗯?”徐挽宁笑着看他。 “姐姐,你难过吗?” “还好。” “其实,我也没有麻麻,我懂你。”陆云深说话的语气,像个小大人。 徐挽宁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事,没那么脆弱了。 “要不我肩膀借你靠靠。” 陆云深说着,还一脸认真地拍了拍自己的胳膊。 逗得徐挽宁笑出声,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你好可爱啊。” 陆云深童鞋,不争气地红了脸。 陆砚北透过后视镜,看两人相处和谐,有些诧异。 自家儿子是什么德性,他很清楚。 从小没有母亲,家里对他格外偏疼,是个无法无天的主儿,有不少人试图从他下手,接近自己,他从没给过别人好脸色,甚至对那些异性都保持警惕,冷声恶语,像个刺猬。 他对徐挽宁,似乎有点特别,这不是件坏事。 陆砚北淡声问,“想吃什么?我们去吃饭。” “我想吃汉堡!”陆云深急忙举手。 “不行!”陆砚北随即否决。 “我也很久没吃,有点馋了,要不我们就去吃汉堡吧。”徐挽宁跟着附议。 “粑粑,姐姐也想吃。”陆云深一脸期待。 陆砚北瞥了眼徐挽宁,轻笑:“你就惯着他吧。” 三人最终选了家炸鸡汉堡店,小家伙乐不可支,双手抱着汉堡,一口咬下去,嘴上沾满沙拉酱。 “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徐挽宁拿着纸巾,顺手帮他擦了下嘴。 “姐姐,这个真好吃,你尝一口。” 陆云深说着,就主动把汉堡递到了她面前,徐挽宁低头咬了一小口,“味道不错。” 小家伙又看了眼陆砚北,冲他吐了下舌头,“你想吃吗?我不给你吃。” 徐挽宁笑了,陆砚北却头疼得厉害。 陆云深胃小,吃了大半个汉堡,半盒薯条就饱了,跑去汉堡店内的儿童游乐设施处玩耍,徐挽宁看着他,嘴角轻翘。 “你以前在徐家,她也是这样欺负你的?”陆砚北忽然说道。 “她是独生女,可能觉得我的到来,会分走原本独属于她父母的关注和宠爱。” “以后,没人敢再欺负你。” 徐挽宁看着他,瓮声笑着,却又听陆砚北又补充了一句: “只有我能欺负你。” 这话有些别样的味道。 徐挽宁觉得有些脸热,借口去了趟洗手间。 陆云深玩了一身汗,跑过来喝了些冰可乐,看向陆砚北,“粑粑,姐姐呢?” “你喜欢她?” “喜欢。” “为什么?” “因为她说不想当我后妈,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第48章 喜不喜欢我? 陆砚北哑然。 这么多天的相处,他知道徐挽宁是个很有分寸感的人,不跃进,也不会对他提要求,她心里应该清楚,嫁到陆家,是妄想,所以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特别懂事,陆砚北也很满意。 只是从儿子口中知道,心里觉得怪怪的。 就比如她今天留下短信离开的举动。 那么洒脱,竟没半分留恋。 按理说,他们的关系彼此不动真情挺好的,免得分开时麻烦。 但他心里就是不舒服。 “深深,怎么不玩了?”徐挽宁已经从洗手间出来,看到陆云深一身汗,还叮嘱他,“这时候别喝凉的,对胃不好,容易拉肚子的。” “那我不喝了。”陆云深笑道。 “我看附近有个超市,我们去买点东西吧,深深还缺双拖鞋。”徐挽宁提议。 —— 超市内 徐挽宁在挑选日用品,陆砚北很自然地推着购物车,至于陆云深,买到最爱的小熊饼干,笑得合不拢嘴。 超市人多,徐挽宁怕陆云深走丢,牵着他的手。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不需要牵着手。”小家伙有点别扭,试图挣开。 “那你牵着我,别让我走丢行不行?” “也、也行吧。”陆云深轻哼着,撅着小嘴,“你们女人就是麻烦。” 徐挽宁笑出声,觉得他可爱极了。 余光打量陆砚北。 这对父子,不能说相似,长得几乎毫无关系,五官眉眼,没有一处相像。 徐挽宁自顾自地想着,也许他长得像母亲吧。 陆砚北看着两人相处的画面,嘴角轻勾。 眉间戾气散尽,温柔宠溺。 三人的背影看起来,就像和谐的一家三口。 回到紫御庄园,陆砚北带陆云深洗澡,徐挽宁则将客卧收拾出来,铺床单时,手机震动,是李淑英的电话。 徐家母女回去后,徐蓁蓁实在气不过,打电话给陈柏安,冷嘲热讽。 “陈柏安,你知不知道,徐挽宁已经跟了个带孩子的男人。” “她可真厉害,前脚跟你退婚,后脚就跟其他男人好了,简直是无缝衔接。她现在过得逍遥又快活。” “那男人看着不傻,怎么瞎了眼,会看上她?” 她本以为,陈柏安会被激怒。 让他对付徐挽宁。 结果却听他说:“徐蓁蓁,你是准备拿我当枪使?你以为我是傻逼吗?敢和陆二爷对着干。” 陆家二爷? 徐蓁蓁气得在家摔砸东西。 贱人! 她之前家里蒙难,还说跟陆砚北不熟,结果转头就跟他好上了。 攀上这样的高枝儿,难怪她离开时,底气十足! 徐振宏夫妻俩得知徐挽宁和陆砚北的关系,也大为震惊,自然希望把她接回家,迫不及待让李淑英给她打电话。 徐挽宁看着不断震动的电话,直接按断,将她号码拉黑。 “床铺好了?”陆砚北抱着陆云深进入客卧,小家伙只穿了条内裤,裹着浴巾,湿湿的头发上,还滴着水。 徐挽宁点头,拿了条干毛巾给陆云深擦头发,“我帮你把头发吹干。” 小家伙没拒绝,反而挺享受她的伺候。 当徐挽宁洗完澡出来时,陆砚北走到她的身后,“我也帮你吹头发。” 她愣了下,没拒绝。 吹风机在耳边鼓噪着,他的手指从她发间穿过,轻轻拨弄着她的发丝,动作算不上熟练,却很轻,伴随着吹风机的热风,他的手指偶尔从她耳边和侧脸撩过,有点痒。 “深深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你要辛苦些了。” “我很喜欢他,不辛苦。” 头发已吹得半干,陆砚北关掉吹风机,靠在她耳边,低声问:“你只喜欢他?” “阿宁……” “你喜不喜欢我?” 他的声线沉而不腻,呼吸吻在耳边,蛊惑撩人。 徐挽宁呼吸一窒,心如擂鼓,心脏砰砰乱跳,猛烈撞击着胸腔,好似要生生将她的肋骨都给撞断般,剧烈而紊乱。 她只觉得脸红耳热,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不懂,为什么陆砚北会问这种话。 自己喜不喜欢,很重要吗?反正……他们也很难走到最后。 就算喜欢,又能怎么样。 陆砚北没得到答案,眼底晦暗,偏头轻吻着她的耳朵,惹得徐挽宁低哼出声。 生怕隔壁的陆云深听到动静,只能忍着。 徐挽宁被他抱到了化妆台上,半边身子悬空,只能伸手搂着他的脖子。 身子软,眼神也软软的,忍得难受,眼尾憋得红了,透着抹湿意,让人看着,格外想欺负她。 “深深在隔壁。”徐挽宁低声说。 “我们小点声。” 他声音低哑,呼吸如火,显然是憋得难受了。 这话听着,挺不要脸的。 徐挽宁红着脸说道,“去床上。” “在这里,不舒服?” “……” 陆砚北因为旧伤,忍了这么多天,有些蛮横,只差临门一脚时,伴随着几声敲门声,传来陆云深的小奶音:“粑粑,你睡了吗?” 陆砚北浑身僵直,脸都青了。 他没说话,陆云深继续说道:“粑粑,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还没睡。” 徐挽宁还挂在他身上,只能把头埋在他颈窝处憋笑。 陆砚北轻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别笑。” 忽然被人打屁股,徐挽宁羞臊,脸更红了。 陆砚北伸手帮她整理衣服,开口应付门外的小家伙,“我还没睡,你有事?” “我想跟你一起睡。” “你先陪他。”陆砚北说完,闪身进了洗手间。 他要做什么,徐挽宁心里清楚,红着脸先把门打开,“你爸爸在洗澡,我先陪你好不好?” “你是跟我粑粑一起睡吗?” “这个……” 徐挽宁不知该怎么回答,陆云深则露出一副我什么都懂的表情。 “姐姐,你之前说,不想当我的后妈,可是你又跟我爸爸在一起,你们这是在耍流氓吗?” 徐挽宁哑口无言。 “哎,难怪大伯说,现在的年轻人,关系都太乱。” 陆云深说着,还沉沉叹了口气。 “要不,我先给你读故事书?” 徐挽宁知道他的行李箱里有几本儿童读物,借机转移话题。 陆砚北从洗手间出去时,就看到自己儿子正靠在徐挽宁怀里听故事。 小家伙颇不正经地翘着二郎腿,霸占着他的床,活脱脱一个小恶霸的模样,冲他说道:“粑粑,今晚你去隔壁睡。” 第49章 总有玩腻的一天 自从徐挽宁搬进来后,陆砚北第一次独自睡觉,平时她靠在自己怀里,像只小猫儿一样蹭来蹭去,撩起他一身火意,如今她不在,他竟觉得睡不着了。 习惯这东西,真害人。 半夜睡不着,他轻着手脚推开了主卧的门。 徐挽宁平躺着,自己儿子则成大字型,一条腿撘在她肚子上。 帮两人盖好被子后,陆砚北盯着徐挽宁看了很久。 —— 翌日,徐挽宁起床做早餐,陆砚北从身后抱住她,“昨晚睡得怎么样?” “挺好的。” 陆云深许是累极了,并没闹腾。 陆砚北偏头,吻着她的耳根,呼吸热热的,让人浑身发麻,惹得徐挽宁忍不住缩了下脖子,“可是我昨晚没睡好。” 徐挽宁小脸红红的,低头不语。 “我今天要出去,晚上回来,深深就交给你照顾了,别惯着他。” “知道了。” “想好去哪个学校读博了吗?”陆砚北已经松开她,给自己倒了杯咖啡。 “没有。” “想好去哪里告诉我,我看看能不能帮你提前引荐。如果想去国外进修,也可以。”陆砚北喝着咖啡,神色寡淡。 徐挽宁正在做饭的手顿了下,瓮声应着。 从两人发生关系,他留下的那张百万支票及避孕药就能看出,他很大方,却又怕麻烦,自己和他的关系,终有一天就走到尽头。 自己没提出任何要求,他已经在想如何补偿自己了。 陆砚北已经帮了她太多次,徐挽宁没那么死皮赖脸、不知好歹。 说话间,有人敲门,陆鸣来了。 吃早饭时,陆鸣站在一侧,汇报今天的行程安排,说完后,又把一张请帖递到他面前。 “是什么?”陆砚北挑眉。 “徐家的晚宴邀请。” 徐挽宁沉默着看向陆砚北。 陆鸣则继续说道,“据说是徐家为了庆祝女儿学成归国,特意举办的,请了不少人,估计也想借此机会告诉所有人,徐家还没倒。” 陆砚北没作声,倒是陆云深喝着豆浆,一脸兴奋,“粑粑,晚宴上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我想去。” “你作业写完了吗?” 陆云深小脸一垮。 “老师布置的珠心算习题,都做好了?” 陆云深简直要哭了,仰着小脸看他,“粑粑,你是魔鬼吗?” “你说什么?”陆砚北神色一凛。 “你就知道吓唬我,我太可怜了!” 小家伙说着,喝完最后一口豆浆,吃完鸡蛋饼后,才坐到沙发上,嘴里还哼哼着: “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三两岁呀,没了娘呀。” “跟着爹爹,好好过呀,就怕爹爹娶后娘呀。” 陆砚北脸都青了,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徐挽宁却没忍住笑出声,转身去哄他,“深深,如果你今天把作业写完,姐姐就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 “真的?”小家伙人小鬼大,搂着徐挽宁的脖子,对准她的脸就吧唧一口,还冲着陆砚北吐舌头做鬼脸,耀武扬威,“还是姐姐好,粑粑是坏人,就知道欺负我。” “别喊她姐姐,叫阿姨。”陆砚北早就想纠正他的称呼。 “为什么不能叫姐姐。” “乱了辈分。” 陆砚北说得一本正经,倒是惹得徐挽宁脸上热热的。 ** 陆砚北离开后,徐挽宁就开始辅导陆云深做功课。 她读大学后,就没找徐振宏夫妻俩要过一分钱,做过家教,加上学校的奖学金,除了生活开销,每月还要富余,这才给自己攒了点积蓄。 给小家伙辅导作业时,意外收到了好友的信息。 【宁宁,我是思佳啊,我回江城了,什么时候有空,出来吃饭?】 这是她上大学时的好友,她毕业后就少有联系。 徐挽宁立刻回复:【好。】 当她将小家伙完成的一份珠心算作业发给陆砚北时,倒是让他有点诧异。 小孩子玩心重,为了让小家伙安心写作业,全家用尽了办法,都很少能让他如此高效率地写完功课。 “二爷,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陆鸣透过后视镜,看到坐在后排的陆砚北嘴角轻翘,似乎心情不错。 “她能搞定深深。” “……” 陆鸣诧异,陆云深是个混世小魔头,这位徐小姐,还挺有本事。 有个瞬间,陆砚北在想: 把她一直留在身边,也不错。 徐挽宁刚辅导完陆云深的功课,他的儿童电话手表就响了,“喂?” “深深,你到江城了吗?”是陆芯羽。 “到了。” “那姐姐带你出来玩,好不好?” “好啊。” 陆芯羽来接陆云深时,小家伙去拿自己的小水壶,她则冲着徐挽宁轻哼一声,满脸的鄙夷。 “居然还没走,挺有本事啊。” 徐挽宁不愿和她多纠缠,只说道,“你带深深出去,记得跟二爷说一声。” “这是我们陆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插嘴,小叔把你留在这里,就是玩玩而已,总有腻的一天,你该不会真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女主人吧。” “我有自知之明。” 陆芯羽冷笑,在看到陆云深出来时,随即换上笑脸,路过徐挽宁身边时,还故意撞了她一下。 ** 陆芯羽带着陆云深出来,自然是他想吃什么,都迁就他。 小家伙喝着冰可乐,吃着炸鸡,一脸餍足。 “深深,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有多坏,她本来是有未婚夫的,还跟小叔勾勾搭搭,特别不要脸。” 陆云深啃着鸡翅,没说话。 “你别被她给蒙骗了,她就是个坏女人。” “她对你好,就是想当你的后妈,故意讨好你,要是真的嫁给小叔,肯定会欺负你的。” “……” 陆芯羽知道陆云深在小叔及整个陆家人心里的分量。 也是她特意打电话,告诉他陆砚北跟徐挽宁在一起,小家伙才特意过来的。 陆云深吃完鸡翅,拿着纸巾擦了擦手和嘴,认真看着陆芯羽,“芯羽姐姐,你刚才出门时,为什么要撞阿姨?” 陆芯羽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愣了下。 “阿姨从来没说要当我的后妈,也没在我面前说过你半句坏话。” “但是你一直在背后说别人,还撞她,我觉得……” “你好没有礼貌。” 陆芯羽小脸一垮,觉得难堪。 第50章 陆砚北的冷漠 陆云深喝着可乐,继续说道:“我觉得阿姨跟你说的完全不一样。” “你如果再说她的坏话,或者故意欺负她,我会生气的。” 陆芯羽气得指甲都险些掐进肉里,却还只能笑着说,“深深,你年纪小,不知道人心险恶,你可别被她的外表蒙骗了。”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陆云深轻哼着。 “……” 你一个五岁的孩子,和三岁有什么区别! 陆芯羽被一噎,竟不知该说什么。 “芯羽姐姐,我想再要几个鸡腿和鸡翅。”陆云深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小脸,冲她笑得天真无邪。 “还没吃饱?” “不是,我怕阿姨没吃饭,给她打包一点。” 陆芯羽的脸更黑了。 徐挽宁, 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能让陆云深都喜欢你? 真有心机。 陆芯羽眼神阴鸷,她很少在一个人身上接连栽跟头,恨不能把徐挽宁撕碎。 ** 中午只有徐挽宁一个人在,简单煮了点面条,当陆云深回来时,看到她那一碗青菜水煮面,皱着眉,“你午饭就吃这个?” “是啊。” “这个……给你!”小家伙将炸鸡往桌上一丢。 “特意给我买的?”徐挽宁觉得诧异。 “这是我没吃完,剩下的。” 徐挽宁知道他傲娇嘴硬,笑着亲了下他的小脸,“谢谢深深。” “你、你……”陆云深小脸涨得通红,一副被人轻薄的模样,捂着脸钻进了卧室。 徐挽宁看着还热乎地炸鸡,觉得暖暖的。 —— 陆云深睡午觉,徐挽宁才得空给好友打电话。 “徐挽宁!”孙思佳笑道,“你可真不够意思,我不联系你,你就不找我?” “我怕你忙。” 硕士毕业,她出来工作,孙思佳则考进了京城医学院,继续读博,学医本来就忙,分隔两地,联系自然就少了。 “确实很忙,读博太苦了,我的发际线快保不住了,以后见面,请叫我秃头少女。” 徐挽宁笑出声。 “今晚一起吃饭?” “好,不过要晚一点。” “没关系,我等你电话。” 徐挽宁坐在床边,看着医学相关的书籍,守着陆云深,等待陆砚北回来。 约莫下午四点,陆云深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地抱着肚子喊疼。 “深深,怎么了?”徐挽宁皱眉。 “阿姨,肚子疼,好疼。” 小家伙脸疼得通红,整张小脸皱成一团,满床打滚,徐挽宁伸手按压他的腹部,直至按到胃部,他又疼得嗷嗷直叫。 只怕是急性肠胃炎。 徐挽宁不敢耽搁,抱着陆云深,抄着车钥匙往楼下跑。 中途还险些摔了一跤。 “阿姨,我好疼啊,我是不是要死了。”陆云深搂着她的脖子,呼吸孱弱。 “怎么可能啊,阿姨是医生,不会让你有事的。” “真的吗?” “我跟你保证。” 去医院的路上,小家伙疼得只能哼哼了,徐挽宁则立马给陆砚北打去电话,很快就被接通,“喂?” “二爷,深深肚子疼,可能是急性肠胃炎,我现在送他去医院。” “哪家医院?” “二院。” “我马上到。” 到了医院,徐挽宁一路抱着陆云深直奔急诊,盛夏时节,出了一身热汗,护士给他输液时,他还红着眼哭闹。 “没事的,别怕,有阿姨在。” 徐挽宁低声哄着他。 小家伙揪紧她的衣服,低声喊着,“妈妈——” 徐挽宁身子一僵,知道他现在疼得糊涂了,拍着他的后背哄着他,“妈妈在呢。” 陆砚北赶到医院,已经是黄昏时分。 落日的余晖透过玻璃窗,将整个病房照出一片火色,陆砚北推门进来,面色寒沉,视线落在徐挽宁身上时,让人浑身都觉得冷。 他走到床边,陆云深早已睡着,只是小脸微白,眼眶也泛着红。 “他刚睡着。”徐挽宁说道。 “你是怎么照顾他的。” 陆砚北转头看她。 那双深邃的眼里藏着晦暗不明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甚至让人觉得有些害怕。 他的眉骨冷硬,脸上线条也凌厉。 是质问,也是埋怨,光是脸上的情绪,就透着拒人千里的冷漠。 “对不起。”徐挽宁低声说。 陆砚北没再看她,坐在床边,伸手帮陆云深掖着被子,动作温柔,淡声说道,“你先回去吧。” 那一瞬, 像是有人拿针在她胸口反复戳刺。 不知怎的,她竟觉得眼睛酸酸涩涩,离开病房时,陆鸣就站在门口,低声说,“徐小姐,小少爷就是二爷的命根子,您别难过。” “确实是我没照顾好他。” “我送您回去?” “不用,谢谢。” 徐挽宁觉得很难受,心里堵堵的,说不出是种什么滋味儿。 明知道她和陆砚北不可能。 但他的眼神,冷漠仍旧让她心里酸涩。 她没回紫御庄园,而是打电话给孙思佳,两人约在了上学时常去的一家小馆子里见面。 “宁宁!”孙思佳看到她,飞扑过来,将她抱住,“有没有想我?” “有。” 徐挽宁喜静,孙思佳爱闹,成为好友,也是机缘巧合。 “走,请你下馆子。” 徐挽宁看到许久不见的好友,自然是高兴的,只是想起陆砚北的那个眼神,心里仍觉得不是滋味儿,难掩落寞。 她近来发生的事,孙思佳略有耳闻,尤其是下跪舔酒的照片,早就传遍江城,她以为徐挽宁还在为陈柏安的退婚难受,拍了下她的肩膀,“宁宁,陈柏安那渣男本来就配不上你。” “听说他退婚后,转头就跟陆芯羽搞在一起了,真特么渣。” “你要是还觉得难受,我马上抡起锄头就去找他干架。” 孙思佳说着,还捋起了袖管。 那架势: 活像要去刨了陈柏安的祖坟。 徐挽宁被她逗笑,“不是因为他。” 孙思佳不信,徐挽宁喜欢了他5年,她都是亲眼见证的。 “宁宁,你知道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什么吗?”孙思佳搂着她的肩。 “什么?” “你别管,吃完饭,姐姐带你去个地方,保证让你快乐到飞起。” 第51章 玩儿得挺野啊 徐挽宁和孙思佳聊了很多,除了陆砚北。 “你真的离开徐家,想继续读博?”孙思佳没想到短短数月,竟发生了这么多事。 “嗯。”徐挽宁点头。 “那你来我们学校啊,我们还可以继续做同学,能互相照顾,我们学校在全国排名前三,很不错。”孙思佳恨不能她立刻就入学。 “你们学校是很好,但今年有哪些教授招博士生?我也不一定能考得上。” 好的学校,报考的学生也多。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帮你打听。”孙思佳早就看不惯徐家人的做派,巴不得她脱离苦海,“为了庆祝你重获自由,今晚我请客。” “你要带我去干嘛?”徐挽宁笑着看她。 孙思佳爱闹,也爱玩。 以前的徐挽宁除了学习,一心都扑在陈柏安身上,乖得不像话,现在没有婚约,也没徐家的约束,孙思佳也没顾忌。 直接带她到了家酒吧。 【夜遇】,这是江城最出名的酒吧之一。 里面没有震耳欲聋的音乐,舞台上有乐手正在演奏爵士,性感低昂的声音,搭配昏暗扑朔的灯光,男男女女,暧昧迷离。 两人一出现,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徐挽宁白净漂亮,杏眼细眉,天生了副招人的模样。 “宁宁,你喜欢什么样的?小狼狗小奶狗,还是成熟大叔,我保证,这里应有尽有。” “你说的快乐,就是这个?” 徐挽宁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怎么?搞男人还不能让你快乐?” “……” “我跟你说,你就是只盯着陈柏安,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都说男人玩女人,谁规定,女人就不能搞男人啊。” 徐挽宁竟不知该如何反驳,已被她拽进了一个包厢。 ** 医院里 陆云深被尿憋醒,央着陆砚北抱他去厕所小解。 “感觉怎么样?肚子疼不疼?”陆砚北抱着他。 “不疼。” 小家伙吸了吸鼻子,打量着病房,“阿姨呢?” “她回去了。” 陆云深满脸失落。 陆砚北瞧他醒了,就叫来医生,再给他进行检查,“他就是贪凉,吃坏了肚子,没什么事,这几天别吃刺激性和油腻的食物,多吃点蔬菜水果,别给他喝冰水。” “明白,谢谢。” 送走了医生,陆砚北才冷声问他,“你今天都吃什么了?” “我……”陆云深低着头,支吾着。 “说话!”陆砚北故意压着声音,威严十足,成年人都惧怕,况且是孩子。 陆云深被吓得一哆嗦,只能和他坦白。 “是芯羽姐姐,我们去吃了炸鸡,喝了可乐。” “陆芯羽?” 就是她把陆云深给弄来的,他还没去找她算账,居然又给他惹事儿。 他忽然想起徐挽宁下午的眼神。 受伤,脆弱。 自己问她的时候,她为什么没说? 仔细想来,自己也没给她机会,听说儿子出事,他便没了其他心思,也不知道她回去没,在做什么? 徐挽宁离开过一次,陆砚北担心她又跑了,给她打电话,没接。 “深深,我让陆鸣叔叔留下照顾你,我出去一下。” 陆云深乖乖点头。 当陆砚北离开,陆云深才瘪瘪嘴,看着陆鸣,“陆鸣叔叔,阿姨什么时候走的?怎么不跟我打招呼?” “这个……” 陆鸣不知该怎么和他解释大人间的复杂关系。 陆云深太聪明,立刻说道,“粑粑把阿姨气跑了?” —— 陆砚北没联系到徐挽宁,回到紫御庄园,屋里黑漆漆的,空无一人。 大晚上的,她能去哪里? 之前他能及时出现在餐厅,不是因为有什么神通,而是追踪到了徐挽宁的手机定位,这次自然也可以,当他确定了位置后,愣了数秒。 【夜遇】酒吧。 她独自去酒吧买醉? 想起自己和她第一次见面时,她醉意撩人的模样,陆砚北就坐不住了,开车直奔酒吧。 此时的徐挽宁已经喝了不少酒。 她压抑太久,又在陆砚北那里受了委屈,酒喝得又急又快。 徐挽宁酒量本就很差,两瓶鸡尾酒下肚,已经醉意熏然。 “宁宁,少喝点。”孙思佳是想带她借酒消愁,却也不愿看到她如此买醉。 “思佳,你说这是为什么啊?”徐挽宁攥着酒杯,身子晃着,“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欺负我?” “我只想平平淡淡的生活,为什么总有这么多事儿。” “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孙思佳摸了摸她的头,“别难过,还有我啊。” “这世上的男人,为什么都一个样,自大、狂妄。” “你听过这样一句话吗?” “什么?” “男人会让你变得不幸。”孙思佳认真说道。 “……” “男人嘛,玩玩就行,你要是想玩,我去给你找,小鲜肉,还是大叔?” 徐挽宁也是喝多了酒,嚷道:“我都要!” “你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回来!” 徐挽宁又端起一杯尼格罗尼。 一入口,金巴利的苦味直冲头顶,待苦味泻后,口腔中才泛起一丝微甜。 喝酒,尚且先苦后甜。 那她呢…… 这辈子,还能尝到点甜味儿吗? 陆砚北找到徐挽宁时,她坐在包厢里,半边身子趴在桌子上,身子摇摇欲坠,与外面的声色犬马相比,她就像一株清纯的茉莉,清而不妖。 许是察觉有人进入包厢,歪着头看他。 一双漂亮的杏眼被酒水浸湿,湿漉漉地打量他,分外勾人。 只是她的眼前好似有许多重影晃来晃去,让她无法看清眼前的人。 陆砚北走过去,低垂着眉眼看她,“走吧?” “我不!” “你先起来。”陆砚北伸手将她拽起来,只是徐挽宁喝了酒,胆子也大,直接甩开,“你是谁啊?别碰我!” “不认识我了?” “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陆砚北知道,和一个醉鬼理论是没有结果的,直接走过去,弯腰,将人打横抱起来,徐挽宁本能挣扎。 “别动,再动就把你扔下去!” 徐挽宁听出了他的声音,瞬间怂了,乖乖趴在他怀里。 此时,门忽然被推开。 孙思佳带着两个男人进来,“亲爱的,帅哥来啦!” 目光相遇,孙思佳傻了眼。 这…… 男人是谁啊? 而陆砚北则垂眸看了眼怀里的人,低声说:“徐挽宁,玩儿得挺野啊。” 第52章 陆砚北身体不行? 酒吧,包厢内 孙思佳一脸懵逼看着抱着徐挽宁的男人,穿着黑色正装,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宽肩窄臀,身高腿长,一身寒厉,气场慑人。 像极了反派大佬,美感、暗黑。 “你是谁?你放下她,要不然我报警了!”孙思佳说着,掏出手机威胁。 但她身后的两个男人许是被某人气场震慑,转身跑了。 “你又是谁?”陆砚北没见过她。 “我是她朋友,你到底是谁!” 陆砚北垂头,看着怀里的人。 “阿宁,告诉她,我是谁?” “你……”徐挽宁的眼睛被酒水浸得湿漉漉,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怀里蹭了蹭,“你是陆砚北啊。” 晟世老总? 陆芯羽的小叔? 孙思佳傻了眼,看着他抱着徐挽宁走到自己面前,说道,“我把她带走了,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不用。” 直至两人身影消失,孙思佳才伸手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疼得她痛呼出声,才知道刚才的不是梦。 卧槽, 我勒个大草。 孙思佳只觉得天雷滚滚,她是说过,搞男人很快乐,可你怎么搞了这么个牛逼哄哄的大佬。 —— 陆砚北抱着徐挽宁到酒吧后面的停车场时,意外遇到了陈柏安。 他接到朋友电话,说徐挽宁在这里喝酒。 是被陆砚北厌弃了? 当他鬼使神差开车过来时,就看到眼前的一幕。 徐挽宁生得很好看,温声细语,尤其讨男人喜欢,此时靠在陆砚北怀中,那画面,很刺眼。 狭路相逢,陈柏安客气道:“二爷,真巧。” “帮我个忙。” “您说。” “我抱着她双手不方便,麻烦你把我口袋里的车钥匙取出来,再帮我打开车门。” 什么玩意儿? 陈柏安愣住,却无法拒绝陆砚北。 他只能硬着头皮,拿出车钥匙,把车解锁,并将车门打开,眼睁睁看着陆砚北将徐挽宁放到副驾位置,动作温柔。 只是徐挽宁勾着他脖子的手,却不愿松开。 “阿宁,”陆砚北拍了拍她的手背,“松开。” “我不要。”声音绵软娇嗔,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心神一荡。 “乖点,你想抱,等回了家,你要抱多久都行。” 听到这话,徐挽宁松了手。 陆砚北帮她系好安全带,关上副驾车门时,睨了眼身侧的陈柏安,淡笑着:“她跟朋友见面,喝得有点多,让你见笑了。” 一句话, 杀人诛心! 陈柏安笑着没说话。 “关于那块地的事,我劝你趁早放手,但凡是我想要的东西,谁都抢不走。” 简单几句话,听得陈柏安脸色铁青,勉强一笑,“那我先走了。” 他没回家,而是到了和徐挽宁的婚房。 家具电器一应俱全,都是她精挑细选的。 为了让他有张舒服的办公椅,徐挽宁跑遍了全城的家具城,他如今坐在上面,脑子里全是徐挽宁温柔的模样…… 他不愿碰她,却说:“我想把最美好的回忆,留在我们的新婚夜。” 当时的徐挽宁很傻,一脸娇羞。 蠢女人! 如今她和陆砚北住在一起,怕是早已发生了关系,他无法想象,她躺在别人身下,娇羞承.欢的模样。 他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指关节隐隐渗血。 ** 紫御庄园 陆砚北抱着徐挽宁到家时,将她放下,让她站稳,自己则按下指纹锁。 她身子晃晃悠悠,险些摔倒。 “你今晚是喝了多少酒?”陆砚北皱眉,拽着她的手,“跟我回家。” “我不要。” 徐挽宁酒醉人胆大。 “你说什么?” “你是我的谁啊?凭什么管我!” 徐挽宁身子趔趄着,后背抵在墙上,她身子绵软,好似没有骨头,裙摆下的一截脚踝,白生生,细怜怜的招人眼。 眼角眉梢都仿佛染着一丝艳色,眼波滟滟,莫名勾人。 下一秒, 陆砚北逼近,声音骤然低哑,“你刚才说什么?” “我……”徐挽宁微垂着头,“我今天不是故意的,深深生病,我也很着急。” “阿宁,对不起。” 徐挽宁恍惚抬头。 陆砚北弯腰躬身,灼热的呼吸从她脸上一寸寸掠过,心悸得让人心慌。 “我今天不该那么对你,能不能原谅我?” 他靠得越来越近,呼吸吹到她唇边时,她觉得喉咙痒了下,被吻住的瞬间,他动作强势地让她无法招架,熟悉的檀香味,无孔不入地漫入她的四肢百骸,让人心颤。 她觉得,自己随时都会被他吃掉。 喝了酒,徐挽宁的胆怯散尽,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她喝了酒,身上像是着了火。 仿佛要把长夜点燃。 之后即便发生任何事,似乎都是顺理成章的。 只是陆云深还在医院,陆砚北不可能扔下孩子不管,终究没做到最后,吻着她脸,“自己在家乖一点。” 一番折腾,徐挽宁酒醒大半,把头埋进被子里,浑身都热烘烘的。 她拿出手机,孙思佳给她发了信息,问她是否安全。 她回了个电话过去。 “这个点,你居然会打电话给我?陆砚北这么快?” 徐挽宁被一噎,“我们没有。” “你喝醉的样子,我都想亲你两口,他把持得住?” “你想多了。”徐挽宁觉得头疼。 “宁宁,真看不出来啊,我早就知道,你是个闷声不响干大事的人,陈柏安那傻逼,就是眼瞎,以为勾搭上陆芯羽,就能飞黄腾达,你赶紧搞定陆砚北,让那两个渣男贱女,喊一声小婶,想想就觉得爽。” “你觉得我能搞定他?” “我觉得可以,除非他喜欢男人,或者身体不行,有问题。” “他没有!”徐挽宁立刻否认。 “你们做过!” 孙思佳反应很快,随即说了句:“卧槽——” “宁宁,你学坏了,背着姐妹偷男人,也不告诉我。” “话说你们为爱鼓掌时做措施了吗?大佬是不是很强?一夜几次,有没有试过在客厅,在厨房……你别装死,赶紧跟我说说!” 徐挽宁臊得脸红,而手机忽然震动提示,陆砚北的消息。 【如果觉得不舒服,随时找我,晚安。】 她拿着手机,心里被塞得满满的。 第53章 带上你的东西,滚! 徐挽宁一夜好眠。 翌日有些宿醉头疼,却还是早起做饭送去医院。 “阿姨。”陆云深见到她,笑得很甜。 “你最近只能吃清淡的,我给你煮了点粥。” “唔……”小家伙撅着嘴,有些不高兴。 “等你养好病,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现在一定要听话,我早起给你做饭,好歹给点面子,吃两口。” “看在你辛苦做饭的份上,我就勉强吃点。” 清香的白粥,搭配爽口的青菜和腌萝卜丁,几个奶黄小猪包,闻着就有食欲,陆砚北看着两人互动,心思微动。 “二爷。”徐挽宁给他递了碗粥。 陆鸣站在边上,看到这温馨的一幕,差点哭了。 这不就是和谐的一家三口吗? 直到陆芯羽出现,打破宁静。 她手中拎着早餐和营养品,看到徐挽宁时,笑容微僵。 “小叔,我听说深深生病了,特意来看他。” 陆芯羽瞥了眼陆云深正在吃的早餐,皱眉道:“生病需要补充营养,吃的这是什么东西!我特意在江城最出名的早点铺买了吃的。” 她说着,就打算将徐挽宁准备的早餐扔掉。 只是手指刚碰到餐盒,就被陆砚北出声阻止了:“陆芯羽,我发现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小叔?” “深深为什么生病,你心里没点数吗?” “不是因为徐挽宁没照顾好他?”陆芯羽嘀咕着。 “你昨天中午带他吃了什么?” “我……”陆芯羽一愣,“那是深深自己想吃的。” “他想要的东西太多了,你能全部满足他?很多事,小孩子不懂,就要靠我们成年人去把握分寸,进行引导。” 陆砚北低头拿着勺子,搅动着面前的白粥,语气轻得好似在闲话家常。 “我早就告诉过你,别在我面前动那些歪心思。” “以后……” “不要再去紫御庄园。” 陆芯羽面色难堪,陆砚北却并不理会,仍继续说着。 “别仗着老太太喜欢,就以为我不敢动你。” “我知道了。” 陆芯羽紧咬着唇,指甲用力地直接掐进了肉里,血珠翻滚。 “带上你的东西,滚——” 一个“滚”字,极具羞辱。 陆芯羽却不敢置喙,只能拎起自己的东西,灰溜溜地离开了病房,到了僻静无人处,才将早餐扔进垃圾桶,咒骂着徐挽宁是贱人。 陆砚北面冷心冷,说话一直都不近人情。 但对她说话这么重,还是第一次! 小贱人,你究竟给小叔灌了什么迷魂汤。 你以为小叔或者深深喜欢,就能爬进陆家大门? 简直是痴心妄想! —— 而此时的病房里。 陆云深正吃着奶黄包,徐挽宁则时不时打量陆砚北。 陆砚北则在吃完早餐后,借着去洗手间的功夫,给她递了个眼色。 徐挽宁心领神会,跟他进了洗手间。 刚进去,就被他直接抵在了门上,热切的呼吸扑面而来,让人心颤,“好看吗?” 徐挽宁脸微红,压着声音,“你训人的时候,很有魅力。” “只有那时候有魅力?” 陆砚北弯腰,鼻尖轻蹭着她的,鼻息纠缠,又热又烫。 徐挽宁笑而不语。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不在的时候,别给她开门?” “她来接深深,我也不好拒绝。” 徐挽宁和陆砚北关系不清不楚的,没资格,也没底气拒绝陆芯羽接走陆云深。 “听深深说,她对你说了许多不中听的话,还撞了你,怎么都不告诉我。”陆砚北是昨晚回到医院,才从儿子口中知道了这些事,但徐挽宁却只字未提。 “她本来就觉得是我勾引你,恨毒了我,你今天又教训她,她肯定把这笔账又算到了我头上。” 徐挽宁忽然愣了下,试探着问:“你刚才教训她,该不会……” “是想给我出气?” “你给我做饭,帮我照顾儿子,已经很辛苦了,我怎么可能再让你受气。”陆砚北说着,吻了吻她的唇角,“徐挽宁,有我在,你不用怕任何人。” “我不想你跟着我,还要受气。” 只是徐挽宁却没说话。 “发什么愣,我给你出气,你还不喜欢?” 她心里五味杂陈。 陆砚北这个人…… 真的太好了。 就算她克制着,不断告诉自己,别对他动心,却还是忍不住为他心颤。 一个男人,肯为你出头。 哪个女人会不喜欢? 不仅喜欢。 她还控制不住的疯狂心动。 徐挽宁冲他笑着,“喜欢!” 陆砚北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就像在抚弄一只温驯的小猫儿,吻了吻她的眼睛,低声问她,“昨晚喝了那么多酒,头疼不疼?” “有点儿。” “好好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继续昨天没做完的事。” 他的声音紧贴在她耳朵上,肆意惹火。 “……” 徐挽宁离开洗手间时,脸上还宛如火烧,陆云深打量着两个人,“粑粑,阿姨,你们在洗手间干嘛?” “没什么,说点事。”陆砚北换了身衣服,他还有工作。 “有什么事,非要在洗手间里说,难道,厕所的味道很好闻?” 小家伙一脸天真,陆鸣却笑疯了。 我的小祖宗,你快闭嘴吧! 你再说下去,我怕徐小姐就要羞得把头埋进地里了。 ** 陆云深需要留院观察两天,陆砚北带着陆鸣离开后,就由徐挽宁负责照顾他,小家伙生了场病,也很乖,自己看会儿故事书,又玩玩平板,不难伺候。 VIP病房,楼层很安静,有专属的医生护士,见到她,也有点诧异。 徐挽宁虽不在这家医院上班,但江城的医学圈子就这么大,她身份又特殊,被医院劝退的事,早就传遍了。 “那个是徐挽宁吧?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昨天就是她送孩子来医院的,这孩子跟她什么关系啊?” “这孩子的身份都是严格保密的,领导让别打听,肯定不是普通人,豪门关系,乱着呢。” …… 医护人员议论纷纷。 当徐挽宁准备去给陆云深买午餐时,刚出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挨个病房找人。 她深吸一口气。 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第54章 爬上他的床 徐挽宁看到李淑英时,她也恰好看到了她。 “宁宁,你真在这里啊。”李淑英还拎着一个果篮,冲她笑得分外和善慈祥。 这种微笑,若在以前,她会很感动,现在却觉得无比反胃恶心。 相比徐振宏、徐蓁蓁那种直白坦率的不喜欢,李淑英更让她厌恶。 所有人都夸她好,说她对养女照顾周到。 可关键时候,她还是选择牺牲了自己。 事后再假惺惺求原谅。 两面三刀,还不如徐振宏。 “你有事吗?”徐挽宁淡声开口。 “给你打电话,一直打不通,我很担心你。” “我把你拉黑了,肯定打不通。” “……”李淑英笑容一僵,又很快恢复如常。 “我还有事,不奉陪了。”徐挽宁说完,就朝电梯走去。 李淑英拎着果篮,急忙追上去,拽住她的胳膊,“宁宁,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 “上次蓁蓁说的那些话,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回家后,我已经狠狠教训过她了,她也知错了,你一个人在外面,我是真担心你出事。” 情真意切,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把徐挽宁当女儿。 “过几天的晚宴,我真的希望你能来。” “你那天走得匆忙,你父母还有不少遗物留在家里,你就不打算拿回去?” 徐挽宁本想甩开她的手。 听到这话,动作僵住。 父母车祸过世,她也受伤住院,身后事都是徐振宏夫妻俩处理的,说是车祸全责,把房子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了赔偿其他受害人的损失,并没留下什么东西。 “我父母还有遗物?”徐挽宁难以置信地看着李淑英。 “当时你太小,父母双亡,怕你悲伤过度,就没把东西给你。”李淑英笑着看她,“宁宁,回家吧。” 听到父母的遗物,她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我暂时还不想回去。” “那晚宴你总得去吧,到时候我就把你父母的遗物交给你。” “好!” 听到这话,李淑英笑得越发慈祥。 多年感情,到最后…… 只剩交易。 徐挽宁轻嘲着一笑,转身进了电梯。 —— 李淑英回家后,徐振宏听到徐挽宁答应参加晚宴,喜笑颜开。 徐蓁蓁更是迫不及待追问,“妈,那陆二爷能来吗?” “不知道。”李淑英太懂女儿的心思,“你能不能别表现得这么迫不及待,你当陆砚北是什么人?就算你倒贴,他也未必肯要你。” 徐蓁蓁轻哼,“陆砚北不来,徐挽宁回来有什么用!” “那丫头素来心软,回头我哄哄她,还怕她不回家?”李淑英说得胸有成竹。 “只要她回来,总有机会通过她见到陆砚北,你急什么!” “不过他未必会对你另眼相看。” 徐蓁蓁轻哼着,“他能看上徐挽宁,为什么看不上我?我比她差在哪儿?” “我就不信了,徐挽宁能爬上他的床,我就不行!” 陆砚北那样的男人,只有她配得上! 徐挽宁确定出席晚宴的消息,瞬间就传遍了整个江城。 她下跪舔酒,被陈柏安退婚后,早有传闻说她因此被赶出了徐家,也有人说,她在江城待不下去,已经出国避风头。 乱七八糟的消息很多,如今听说她要参加晚宴,瞬时都来了兴趣。 因为…… 陈柏安和陆芯羽也随后确认会出席。 三人时候碰面,肯定是一出好戏。 徐家的情况,大家心里都清楚,本来没几个人感兴趣,现在却纷纷说,都想参加。 陆芯羽的想法很简单,小叔对她,无非就是玩玩,这种正儿八经的晚宴,是不可能和她一起出席的。 同时出现,那就等于对外宣布两人的关系。 她家小叔,可从没对外承认过任何一个女人! 徐挽宁,也不够格! 既然陆砚北不会出现,陆芯羽自然想找机会,让她当众出丑。 她要让徐挽宁认清自己的身份。 让她知道: 她只配被自己踩在脚下! 陆芯羽甚至专门找人从国外定制礼服,只为告诉徐挽宁,她们之间,有云泥之别。 ** “你要参加徐家的晚宴?”陆砚北到医院时,徐挽宁正给小家伙削苹果。 “嗯。” “为什么改主意?” “她说,有我父母的遗物。”对他,徐挽宁没隐瞒。 陆砚北眼底滑过一抹暗色。 徐挽宁的背景,他查过,父母因为车祸早亡,她就被身为叔叔的徐振宏接到了家中寄养,她从未提过父母的事,陆砚北自然不会多问。 徐家的心思,陆砚北猜得到,“你觉得,他们会轻易把你父母的遗物交给你?” “应该没那么容易。”经过了这么多事,徐挽宁没这么天真。 “要不要我帮你?” 徐挽宁偏头看他,有点诧异。 陆砚北凑到她耳边,低声说:“看你的表现。” 徐挽宁咬了咬唇,余光瞥了眼正跟陆鸣玩闹的陆云深,他也不怕孩子听到,还是在医院里,怎么什么骚话都敢乱说。 他总是穿着正装,一本正经的。 只怕没几个人知道,陆砚北私下骚话这么多。 —— 陆云深出院后,央着陆砚北带他出去玩,精力耗尽,回家后,睡得也早。 徐挽宁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没吹干,就被他勾着腰揽进了怀里,抱到腿上。 她先是一愣,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不敢再动。 “阿宁,你想好怎么表现了吗?” 陆砚北低头,埋在她的颈窝处,灼烫的呼吸在她皮肤上撩起一层热意,徐挽宁怕吵醒隔壁的陆云深,紧咬着唇,面红耳赤地伸手,放在他腰间皮带的金属扣上。 “我上次教过你。” 徐挽宁神经紧绷着,解不开。 有点着急。 陆砚北低笑出声,那笑声很轻,促狭宠溺,好似羽毛在她心上蹭着,将她小脸臊得通红。 “我再教你一次。” 陆砚北捏着她的手指,手把手教她如何解男人的腰带。 “咔嚓——”金属扣打开。 陆砚北伸手撩开徐挽宁耳边的湿发,温热的呼吸吻上她的耳朵,声音嘶哑。 “阿宁,到你表现的时候了。” 第55章 取悦他,温柔点儿 月沉星暗,陆砚北的呼吸,伴随着夏蝉的嘶鸣在她耳边鼓噪着,热息忽轻忽重,呼吸越来越重。 徐挽宁神经紧绷,面红耳赤。 空调的风好似吹不散一丝暑热。 屋内升腾着热气,燥得徐挽宁浑身都孵出一层热汗。 伴随着一声夏蝉的长鸣。 徐挽宁倏然惊醒—— 瞬间安静,陆砚北吻着她的耳朵:“阿宁,继续。” “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徐挽宁红着脸跑开。 洗完手,她又抄水洗了把脸,脸上仍热得发烫。 待她出来后,陆砚北进浴室洗澡。 徐挽宁却仍觉得手心很烫。 明明洗干净了啊…… 趁着陆砚北去洗澡的时间,徐挽宁到了侧卧,小家伙睡得深沉,就是动作不太优雅,被子被蹬掉,露出小肚皮。 帮他盖好被子,回到卧室后,陆砚北刚好洗澡出来。 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露出劲瘦的腰身。 他身上有不少伤痕,丝毫不影响美感,锁骨和肩颈处还有未擦干的水珠。 脱下衣服的陆砚北,与寻常冷淡的模样截然不同。 肆意,狂野,而且性感。 —— 卧室的灯光,昏昏沉沉。 “上次腿疼了几天?”他气音低沉。 “好几天。” “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 那个晚上,徐挽宁胆子太大,她又说自己订过婚,陆砚北自然想不到,她身子还是干干净净的。 被她勾得失了控,便没控制住力道。 “没事。”徐挽宁红着脸往他怀里钻。 “那我这次温柔点儿。” 徐挽宁瓮声点头。 她上次喝多了酒,许多细节记得不太清楚,如今灯没关,她可以清晰看到陆砚北的表情。 隐忍、克制,又沉沦。 似乎是怕弄疼了她,他并没着急,热息从脸颊到耳朵,再亲到她的唇。 慢慢的,极有耐心。 徐挽宁注意到他因为忍耐,脖颈处微微凸起的青筋,随着他的动作,轻微跳动,还有他的喉结,微微滑动时,性感又撩人。 她也不知怎么想的,搂着他的脖子,在他喉结处,吻了一下。 陆砚北愣了下—— 徐挽宁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自食其果。 陆砚北在温柔与放浪中切换,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 ** 徐挽宁去洗澡时,发现身上多了不少淤青,尤其是脖颈处,还被他咬出了一点红痕。 刚才的一幕幕像碎片镜头般在她脑海滑过。 她此时耳边还回荡着陆砚北说的话: “阿宁,别怪我……” “是你惹我的!” 徐挽宁轻呼出一口气。 从浴室出来后,和陆砚北目光对视的瞬间,他眼底似乎还残留着刚才温柔缱绻时的热意,让她有些脸红。 陆砚北洗澡很快,躺在床上时,伸手摸了摸她脖子上的红印。 “你父母的事,我会帮忙的。” 徐挽宁没说话。 “其实,你不用做到这个地步,只要你开口,我都会帮你。” 徐挽宁只笑了笑,“跟那件事无关……” “我只是想让你高兴。” 陆砚北微愣,伸手搂紧了她。 只是后半夜,徐挽宁又遭了两次罪,直接导致第二天起不来。 陆云深甚至趴在床头盯着她看,“爸爸,太阳都晒屁股了,阿姨怎么还不起来?” “因为阿姨最近照顾你,太累了。” 陆砚北一本正经地扯谎。 “那我们不要打扰她。” “嗯,我带你出去吃早餐。” 父子俩到紫御庄园附近的一家早点铺,小家伙啃着肉包子,还不忘叮嘱陆砚北,“粑粑,给阿姨带点吃的,这样她睡醒饿了,就能吃到东西了。” “就这么喜欢阿姨?” “你不喜欢她吗?”小家伙一脸天真。 陆砚北淡笑着。 徐挽宁温驯乖巧,从她住进来后,原本的打扫阿姨就再没来过。 他出门前,她会细心帮自己调整好领带,会把家中收拾干净,回家后,也有热腾腾的饭菜等着他,如今跟他儿子关系也好。 与他那方面…… 也意外和谐。 太适合娶回家。 “粑粑,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如果不喜欢阿姨,我想把她介绍给大伯。”陆云深哪里知道成年人间的事,还想着自己的亲大伯仍旧单身。 陆砚北的脸都黑了。 介绍给他哥? 这小子怕不是皮痒了。 “粑粑,你已经有我这个小可爱了,大伯一个人,孤苦伶仃,很可怜的。”陆云深继续啃着包子,“你要是不喜欢阿姨,也不能耽误她寻找自己的幸福啊。” “你住院这几天,应该积攒了很多作业吧。” “……” “我最近正好没事,有大把的时间,盯着你写作业。” 陆云深瞬间觉得手里的包子都不香了。 徐挽宁睡醒时,已是上午十点多。 洗漱后离开卧室,陆云深看到她,还笑道:“阿姨睡懒觉,羞羞脸。” 她的目光和陆砚北相遇,微红着脸。 “给你买了早餐,热一下就能吃。”陆砚北一脸正经,丝毫看不出昨夜把她折腾得快丢掉半条命的人,会是他。 徐挽宁热早餐时,陆砚北走到她身边,低声问,“身上感觉怎么样?” “还好。” “下次带你去泡温泉。” 徐挽宁红着脸点头。 “今天你可以约朋友逛逛街,买点东西。” “买什么?”徐挽宁微愣。 “你准备穿哪套衣服去参加徐家的晚宴?” 徐家的晚宴,肯定要穿礼服。 徐挽宁离开徐家时,只带了积蓄,后续添置的衣服,多是舒适休闲的家居服。 “那深深……”徐挽宁习惯了照顾小家伙,担心他无人照看。 “放心,有我在。” 陆砚北倾身吻了她一下,“你不是我请来的保姆,没必要把所有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我说过,在我这里,你是自由的。” —— 试礼服,自然要脱衣服,徐挽宁一直躲在试衣间里试穿,孙思佳只能掀开帘子钻了进去,“宁宁,你怎么一直不出来。” 孙思佳看到她身上男女.欢.爱后留下的痕迹,直接说了句:“好家伙!” “大佬牛逼!” “徐挽宁,你跟二爷昨晚激烈到什么程度?咱俩又不是外人,你跟我具体说说。” 孙思佳难缠,徐挽宁脸红着离开试衣间,却意外看到了两个熟人。 “我去,真晦气。”孙思佳忍不住吐槽。 第56章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陆芯羽挽着陈柏安的胳膊,正在两个店员的推荐下,挑选礼服。 徐家晚宴在即,陆芯羽担心国外定制的礼服无法准时送达,或者穿上效果不佳,自然要做两手准备。 看到徐挽宁时,忍不住嗤笑,“柏安,我们走吧。” “陆小姐,我们这里还有今年春夏的最新款,您不看看吗?”店员竭力挽留。 “你们品牌不是主打高端吗?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穿你家的衣服?” 陆芯羽一脸嘲讽,“跟她穿一个牌子的衣服,会让我掉价。” 店内工作人员,一脸难堪。 “某些人,别以为穿上礼服,就真的能从野鸡变凤凰。” 孙思佳气得想上去打她,却被徐挽宁给拦住了。 “我的确不如陆小姐出身高贵,但我不会做出勾引别人未婚夫这样不要脸的事。” “徐挽宁——” 陆芯羽气得冲过去想揍她。 “芯羽,冷静点。”陈柏安拦住她,低声说,“这是公共场合,小心被二爷知道。” 提起陆砚北,陆芯羽只能强摁住脾气。 “徐挽宁,我们走着瞧。” 放了狠话,她才气冲冲地扭头离开。 陈柏安深深看了眼徐挽宁,目光落在她脖颈处的红痕上,刺得他眼疼。 陆芯羽被气得脑壳疼,上了车,就开始发大小姐脾气,“你刚才听到她说什么了吗?这小贱人居然敢羞辱我,她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小叔就是玩玩她,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我迟早要让她好看。” 陈柏安心不在焉地应付她,脑海中全是徐挽宁脖子上的红印。 似乎是在告诉他: 徐挽宁和陆砚北, 那一夜, 肯定很激烈。 陆芯羽脾气太大,总要哄着,他很自然地将她和徐挽宁作对比,她就从不无理取闹,总是乖巧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 他以前觉得徐挽宁无趣。 现在却整夜想她,甚至想到失眠。 ** 徐挽宁试衣服的礼服店,不敢得罪陆芯羽。 当她试好衣服后,才说这件衣服早已被人预定,不能售出,也不便外借。 孙思佳气得不轻,吃饭时还气哼哼的,“一群看人下碟的东西,要是她们知道,你和陆砚北在一起,肯定把你当祖宗一样伺候。” “好了,你消消气。” “话说,你还没告诉我,昨晚你们都干了些什么,一夜几次啊。” 孙思佳对这种事,格外八卦。 “宁宁,大佬花样多吗?” “……” 徐挽宁恨不能把她的嘴给堵上。 “好啦,我不问了。”孙思佳知道她脸皮薄,也不继续逗她,“不过,你和他在一起,居然瞒着我,真不够意思。” 酒吧那夜,孙思佳直接被吓懵逼了。 “我和他的关系,有点复杂。” “有什么复杂的,无非就他睡你,你睡他。”孙思佳素来开放,说话也没顾忌,“我跟你说,很多感情都是睡出来的。” “你是不是小说、电视剧看多了。” “陆砚北那样的人,什么样的女人接触不到,这么多年零绯闻,怎么就被你给睡了,你绝对是他喜欢的类型,你只要用点小手段,我就不信拿不下他。” 孙思佳很喜欢徐挽宁。 性子淡淡的,跟她相处,很舒服。 但她不争不抢,容易吃亏。 她巴不得徐挽宁找个牛逼的老公,把陈柏安那个畜生气死。 “思佳,你觉得,他那样身份地位的人,真的会跟我在一起吗?” 徐挽宁一直克制着,不让自己心动,但是很难。 孙思佳沉默片刻,“宁宁,你喜欢陆砚北?” 徐挽宁没否认。 “既然你喜欢,就继续跟他待在一起啊,不是每一段感情都会有结果,及时行乐没什么不好,都是成年人,恋爱分手,结婚离婚,都很正常。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走不到最后?” 徐挽宁笑着点头。 是啊, 成年人,就要为自己的心动买单。 —— 用餐快结束时,徐挽宁借口去洗手间,将账单结了。 回去途中,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走廊灯光昏暗,陈柏安的眼神阴鸷,充斥着红血丝,紧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生吞一般,看得徐挽宁呼吸一紧。 “你真的和他睡了?还挺激烈。” 他的目光在她脖颈处游离。 徐挽宁淡声一笑,“这跟陈少有什么关系?” “你真觉得跟陆砚北会有什么结果?你了解他吗?没人知道他孩子的生母是谁?封口如此严,对一个给他生过孩子的女人都如此冷酷绝情,心狠手辣,你觉得他能给你什么?” “你跟我说这些干嘛?”徐挽宁反问。 “婚房密码一直没变,我跟你说的话,还算数,只要你肯回头。” 徐挽宁不怒反笑。 “陈柏安,你能给我的,就是让我做你的小三?” “最起码我能给你一个栖身之处,陆砚北若是回京,肯定会把你一脚踹开,他不过是贪恋你的身体,想睡你而已,除了娶你,我什么都能给你。” “你以为他真能护着你一辈子的?” “跟着我,才是正确的选择。” 徐挽宁走近他,淡笑着。 “但他能给我的,你也不能。” “什么东西。” “最起码在那方面……”徐挽宁垂头看了眼他的裆部,“你不如他。” 之前去婚房,徐挽宁有幸目睹过他和一个女人缠绵。 说真的…… 根本比不上陆砚北。 任何一个男人听到这种话,都会被气炸,陈柏安更是脸色铁青,抓着她,就想掐她。 孙思佳不知从哪儿冒出来。 抄起手中的包,就朝着陈柏安头上猛砸。 “狗东西,把你的脏手拿开!” “都解除婚约了,你还敢来骚扰宁宁,看我不打死你。” 包上的链条甩到陈柏安身上,疼得他眉头紧皱。 “孙思佳,你特么疯了!” “我这是为民除害,有本事你报警抓我。” 陈柏安不敢把事情闹大,只能咬牙忍着,看了眼徐挽宁,“我说的话,你考虑考虑。” “考虑个屁,滚你丫的!” “……” “告诉你,老娘忍你很久了!”孙思佳冷哼。 “跟宁宁在一起时,你处处冷落她,跟陆芯羽勾勾搭搭,现在分开了,你装什么深情,你没听过一句话吗?”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第57章 她值得拥有最好的 陈柏安被孙思佳打了好几下。 脸色铁青,灰头土脸地离开。 “你别跑,我还没说完呢!”孙思佳气得跺脚,想追他。 “冷静点。”徐挽宁拽住她,“把他都骂跑了,还不解气?” 孙思佳叹气。 “我觉得自己刚才没发挥好。” “……” 徐挽宁笑出声,搂着她的胳膊往餐桌走。 孙思佳觉得不解气,又把陈柏安骂了个狗血喷头。 用餐结束,徐挽宁和孙思佳又在外面闲逛一圈,礼服没买成,倒是给陆砚北挑了三条领带。 约莫晚上九点左右,收到陆砚北的信息: 【我和深深在外面,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我在凯达广场附近。】 【十五分钟后到。】 当孙思佳再次看到陆砚北时,忍不住感慨,“就这身材,难怪姑娘们都馋哭了,说想睡他。” “你能少说两句吗?”徐挽宁无语。 “阿姨。”陆云深降下车窗,冲她挥手。 “你俩这状态,好像老公带孩子,来接老婆回家。”孙思佳咋舌。 她开了车,不需要送,徐挽宁没理她,朝着车子走去。 上车后,笑着看向陆云深,“今天晚饭吃了什么?” “外卖。” “……” 陆砚北低咳着解释,“我晚上临时有个电话会议,怕他太饿,就给他点了些外卖。” 徐挽宁笑着点头。 “阿姨,我和粑粑刚才路过一个游乐场,粑粑说这个周末要带我去玩,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周末? 徐家的晚宴就在周末。 “我可能没时间。” 小家伙的脸瞬间垮掉。 “下次我一定陪你去。”徐挽宁哄着他。 小家伙双手抱臂,轻哼着扭过头,一副哄不好的模样。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回家。 陆云深直接进屋,从里面把门反锁,谁都不理。 “深深?”徐挽宁敲门,没动静。 “不用管他,让他冷静一下就好。”陆砚北直言,打量她手中的购物袋,“礼服买了?” “没买。” “没有喜欢的?” 徐挽宁点头,从购物袋里拿出领带,“给你买的,觉得三条都不错,让思佳帮我参谋,她说都好,就都买了。” “领带?”对于她给自己买领带的举动,陆砚北有些诧异。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徐挽宁以前给陈柏安买过领带和衣服,他却从未穿戴过。 理由是: 舍不得穿戴。 她当时还觉得自己是被偏爱的那个,如今看来,自己真的蠢得可以。 “如果你不喜欢,就……” 陆砚北深不可测,徐挽宁摸不准他的心思。 “我喜欢。”陆砚北笑道。 “三条好像有点多,不过可以换着戴。” “没事,领带的用处很多。” 陆砚北冲她笑得意味深长。 徐挽宁一开始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直至后来…… 她才知道,这个男人,骨子里有多闷骚! 就在此时,陆云深忽然打开卧室的门,气呼呼地坐在客厅看电视,时不时瞥向徐挽宁,那小模样,分明是在等着她去哄。 果然,徐挽宁端着切好的西瓜过去时,说道,“别气了,阿姨错了还不行吗?” “真的知错了?”陆云深傲娇地仰着小脸。 “真的。” “那我就暂时原谅你。” “咱们深深真是大人有大量。” “我可没说原谅你。”陆云深傲娇劲儿上来,摆出一副冷酷的模样。 “那我晚上给你讲故事赔罪好不好?” 这一晚,陆云深缠着徐挽宁,非要跟她一起睡,陆砚北便只能独守空房。 ** 翌日 陆鸣到紫御庄园时,徐挽宁带着陆云深出去买菜,只有陆砚北一人在书房。 “二爷,您要我查的事,搞清楚了。” 陆砚北示意他继续说。 “是芯羽小姐那边放出了风声,所以现在整个江城,都没有一家店肯给徐小姐出售、或出租礼服。” “她这两年,真是越发认不清自己的位置了。” 陆砚北手指轻叩着桌子,眼底一片寒色。 陆鸣挠了挠头发。 他家二爷对徐小姐真的上心,就连礼服这种事都开始管了。 —— 随着徐家晚宴临近,没有礼服,孙思佳有点着急。 孙思佳父母虽然做点小生意,家境优渥,人脉关系,却也不足以让她认识什么达官权贵,无法帮她弄到礼服,也只能干着急。 徐挽宁却不以为意。 她本就没想在晚宴上大出风头,只是去拿父母的遗物,穿什么无所谓。 直至—— 那天早起做饭。 刚打开卧室的门,就看到客厅挂着一件晚礼服。 做工精细,一看就知道绝非凡品。 只怕整个江城,都找不出能和它媲美的衣服。 她呆愣在原地,直至被人从身后拥住。 刚睡醒,他下巴处生出点淡青色的胡茬,抵在她脖颈处,有些刺痒,徐挽宁缩了下脖子。 “试试看,合不合身。” 徐挽宁点头,这衣服简直像是为她量身定制的。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即便素面朝天,也被礼服衬托得华贵无比。 剪裁得体的衣服,将她衬得腰细腿长。 削肩设计,露出的一截锁骨,漂亮的打眼。 “怎么样?喜不喜欢?”陆砚北问。 徐挽宁点头,抿了抿唇,“这件衣服……太名贵了。” 光是上面点缀的一些碎钻,就价值不菲,更别提这件礼服的整体价格了。 “衣服再好,也需要合适的人穿才行。” 陆砚北打量她。 眼底滑过一抹惊艳。 “我还给你准备了一套珠宝,正好搭配礼服。” 徐挽宁微垂着头,她从来没有穿过这样的礼服,即便是在徐家,她能穿的,也只是徐蓁蓁剩下的,这种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让她觉得恍惚。 “不开心?” 陆砚北搂着她的细腰,粗粝的指腹,轻轻蹭着。 “太贵重了。” “你给我买领带,想让我开心,我也想送你衣服,让你开心。” 陆砚北倾身,在她脸上吻了下: “阿宁……” “你值得拥有最好的。” 徐挽宁觉得受之有愧,孙思佳在看到礼服后,眼睛立马放光,“徐挽宁,我命令你,必须穿着这件衣服参加晚宴。” “闪瞎那群人的狗眼!” 第58章 在一起,但不能有孩子 徐挽宁听到孙思佳的话,淡声一笑。 陆砚北出门时,徐挽宁帮他系上了自己买的领带,又说了声,“谢谢。” “就只有谢谢?” 陆砚北勾手,轻松将她揽入怀里。 她的腰很细。 不盈一握,手感极好。 徐挽宁确定陆云深还在睡觉,踮着脚,在他脸上轻啄一下,只是没控制住力道,客厅又太安静,居然听到了轻轻的“啵”声。 陆砚北低笑,她却羞得脸红。 “希望今晚,你也能这么主动。”陆砚北靠在她耳边呵着热气。 徐挽宁继续帮他整理领带,红脸不说话。 “徐家的晚宴,我陪你去。” 徐挽宁怔愣着看他。 “我说了,会帮你。”陆砚北看她发愣,伸手揉了下她的头发,“发什么愣,小傻子一样。” 徐挽宁瓮声点头。 她原本并不想去参加晚宴,现在却开始无比期待。 半个小时后,陆鸣接陆砚北去见客户。 在车上,陆鸣问道,“二爷,徐小姐的礼服还合身吗?需不需要再修改?” “不用。” 陆砚北正低头看晨间财经新闻,想起她穿礼服的模样,嘴角忍不住轻翘。 “二爷,您今天的领带?” “有问题?” 陆砚北的衣服,通常都是他们这些做助理的打理,陆鸣没见过这条领带,自然好奇,只笑了笑,“很适合您的。” “阿宁买的。” “……” 陆鸣觉得,自己好像被塞了一把狗粮。 ** 这一晚,陆砚北应酬到很晚,待他回来时,徐挽宁早已陪着陆云深睡着了。 听到开门声,幽幽转醒。 “你回来了。”徐挽宁走近他,“喝了很多酒?” 陆砚北点头。 “你有旧伤,烟酒还是能免则免,一旦发作,遭罪的是你,又不是别人。” 徐挽宁伸手,帮他解开领带。 陆砚北却低笑出声,躬身靠近她,带着酒气的热息落在她脸上,有点辛辣,却热度烫人。 “你担心我?”他声音低哑着。 “我是怕你喝多了酒,影响孩子。” “嘴硬。” 陆砚北低头吻她。 直接又凶悍,蛮横且强势。 徐挽宁无力招架,只能软着身子靠在他怀里。 心跳很快,快得让人头晕。 她被吻得无法喘息,眼角都憋红了。 漂亮的杏眼湿漉漉的,我见犹怜。 陆砚北吻着她的眼睛,温柔虔诚,惹得徐挽宁睫毛都紧绷地轻轻颤抖,他的手指抚上她的眉眼,眼神宠溺。 在他的注视下,徐挽宁的心跳越发剧烈,脸也逐渐红透。 只是他嘴里有酒味儿,实在不好闻,徐挽宁皱着眉。 “嫌弃我?” “酒味太难闻。” “第一次的时候,我可没嫌弃你有酒味儿。” 徐挽宁想起两人的第一次,小脸发烫。 “你要是不喜欢,以后我尽量不喝酒。” 徐挽宁点头。 “喜不喜欢我?”陆砚北笑着看她。 “喜欢。” 她声音软乎乎的,听得陆砚北呼吸一窒。 上次问她,她没回答,这次却如此笃定。 他听着高兴。 心下动念: 或许,把她一直留在身边也不错。 “喜欢孩子吗?”陆砚北问她。 徐挽宁点头。 小孩子天真无邪,虽然偶尔闹腾些,但他若喜欢你,就会千百倍地对你好,好比陆云深。 “跟我一起,你可能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 “……” 徐挽宁一窒,浑身僵硬。 她没想过真能和陆砚北走到最后,自然不曾想过孩子的问题。 陆砚北有自己的儿子,肯定不想再生一个,分走他的爱;也是担心后妈有了自己的孩子,会虐待小家伙,他的想法很好理解。 但是, 谁又不想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陆砚北见她沉默,没说什么,只是伸手解开衬衫扣子,“我先去洗澡。” 这一晚,躺在床上的两个人,没有拥抱。 直至后半夜,陆砚北习惯性地翻身,伸手把她揽进了怀里。 ** 之后的几天,徐挽宁都借口给小家伙讲睡前故事,刻意疏远陆砚北,就算躺在一张床上,他亲她,她也会迎合。 就像例行公事,搅得陆砚北也没兴致。 他近来也忙,在江城的工作接近尾声,两人也没太多时间独处。 就连陆云深都察觉到两人之间的不对劲。 陆砚北帮小家伙洗澡时,陆云深捏着手中的小黄鸭,认真问他。 “粑粑,你是不是跟阿姨吵架了?” “没有。” “你撒谎。”陆云深撅着小嘴,“这几天,每次你出门,阿姨就魂不守舍,一定是你欺负她了。” “我真的没有。” 陆砚北那晚喝了酒,鬼使神差地说了那句话。 那之后,两人就开始不对劲。 “哎,你们大人真别扭。”陆云深捏着手中的小鸭子,“粑粑,今天太奶奶打电话,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快了。” “那……”陆云深试探着问,“阿姨能跟我们一起走吗?” “你就这么喜欢她?” 陆云深低垂着头,一脸别扭,“我是担心,我们走了,她会被人欺负,上次还有个坏阿姨骂她,我只是可怜她而已,谁喜欢她了,我才不喜欢!” 小家伙嘴硬。 但陆砚北很清楚,他是真的喜欢徐挽宁。 帮儿子洗完澡,他发现徐挽宁还没回家。 她做好晚饭,就说要出去见朋友。 他打了个电话过去,“什么时候回来?需不需要我去接你?” 此时已接近晚上十点。 “我今晚住在思佳这里,不回去了。” “……” 陆云深却笑疯了,“粑粑,阿姨是不是不要你了。” “谁让你总是欺负她。” “我没欺负她。”陆砚北直言。 “我都看到了,阿姨脖子都被你弄伤了,难怪她不理你,你活该。” 小家伙一脸幸灾乐祸。 陆云深不知道成年人之间的那点事,只以为徐挽宁脖子上的红痕,是被他爸打出来的。 毕竟,陆砚北曾打过他屁股。 有打人的前科。 陆砚北一记冷眼射过去,小家伙麻溜地钻进被窝。 当他独自躺在床上时,明明工作那么忙,还得伺候儿子,困得要命,却怎么都睡不着,习惯真是个害人的东西。 第59章 晚宴,一身高仿假货 此时的徐挽宁,与孙思佳躺在同一张床上。 “你这时候和陆砚北闹别扭,那徐家的晚宴,他还会陪你去吗?”孙思佳问道。 当她听说陆砚北要陪徐挽宁一起去,兴奋得一夜没睡。 “不知道。” 徐挽宁知道他在江城的工作快结束了。 这个梦,该醒了。 “算了。”孙思佳翻身面对徐挽宁,“我帮你找了一个师兄,回头我把他的联系方式推给你,你们好好聊聊,对你考博有帮助。” “谢谢。”徐挽宁偏头看她。 “我们是什么关系啊,还需要说这个?” 孙思佳靠近她,“我这个师兄,个儿高人帅,还单身,等你和陆砚北分开了,你可以考虑一下他。” “他秃顶了吗?” 都说十个博士九个秃。 “瞎说什么,他可是大帅哥!”孙思佳轻哼着,“我可是厚着脸皮,才联系到他的。” “既然是帅哥,你自己怎么不追?” “我怕亵渎了他。” 徐挽宁只笑了笑。 “好啦,你就别再想陆砚北了,明天我陪你逛街,做美容,咱们再搞个全身spa,就算没有他,咱们明天照样可以闪瞎陆芯羽那群人的狗眼。” “反正你都要去晚宴,干嘛不好好收拾一下自己。” 徐挽宁拗不过她,第二天被她拽着去做了美容,还特意弄了发型,气质都变得跟平时不同。 就连孙思佳都看直了眼。 “我只恨自己不是男人,要不然,我就娶你了。”说着,还给她拍了好几张照片。 ** 晚宴这天,是周末。 陆砚北答应陪陆云深去游乐场,直至天色渐暗,两人都没回来,徐挽宁并没打电话问他,换好衣服,打车去酒店。 徐家这次的晚宴搞得很隆重,包下了酒店整层楼。 当徐挽宁进入晚宴厅时,陆芯羽正被一群太太小姐围着。 她今天穿了身粉色短款礼服,娇俏高傲,像个公主。 挽着陈柏安的胳膊。 男俊女俏,十分般配,众人纷纷露出艳羡的目光。 直至徐挽宁的出现—— “那个是徐挽宁吗?” 伴随着一道质疑声,所有人寻声看过去。 徐挽宁穿了身黑色削肩礼服,裙摆点缀着碎钻,随着她的走动,宛若银河流转。 陈柏安眼里滑过一抹惊艳。 他一直都知道徐挽宁漂亮,但她平时很少化妆,徐家也不会让她穿得如此艳光四射,端端是站在那里,就好似一朵锦上幽兰。 肤白唇红,明艳又端庄,一截软腰,占尽风情。 “宁宁,你来啦。”李淑英穿了件暗紫色的礼服,看到她的打扮,有点诧异,“等你好久了。” “东西什么时候给我?” “别急,晚宴结束肯定会给你的。”李淑英又扫了眼她的身后,“就你自己来的?” “你以为还有谁?” “我就是随口问问。” 李淑英脸上笑意未减少,但陆砚北没来,还是觉得失落。 徐蓁蓁更是嫉妒的眼红。 不是说,徐挽宁借不到礼服吗? 她这身衣服,又是哪里来的? 陆芯羽原本是众人焦点,看到徐挽宁这身衣服,也是强压着怒火,尤其是看到陈柏安的眼神,低笑着:“如果你后悔了,可以回去找她。” 陈柏安笑着揽着她的肩,“你在想什么?我只爱你。” “你是爱我?还是爱陆家?” “……” 陈柏安脸色微变。 权贵豪门里,没几个傻子。 陆芯羽没那么天真,以为陈柏安真的爱她。 但他只要贪恋陆家的权势,自己能拿捏到他,也无所谓。 —— 女人们已经开始讨论徐挽宁的礼服。 “徐挽宁这身衣服真好看。” “我本来以为,陆芯羽的那套衣服已经够美了,没想到徐挽宁的更惊艳。” “她的衣服,很像我喜欢的一个设计师的新款,估计得八位数。” “不可能,陆芯羽都借不到的衣服,她能?”有人笑道。 “应该是高仿。” “……” 若说是高仿,众人皆信。 徐挽宁名声不好,穿高仿礼服也正常。 想到这里,又看到男人们打量她的眼神,女人们眼底流露出鄙夷不屑。 不过是个虚荣、跪舔男人的狐媚子。 没有女人愿意和徐挽宁说话,就好像她是瘟疫,靠近她,就会让自己掉价,却有不少男人上前搭讪,邀她跳舞喝酒,都被她拒绝。 徐蓁蓁手指握拳,气得浑身颤抖。 今天的晚宴是为了庆祝她回国。 陆芯羽来抢她风头就算了。 徐挽宁! 她又凭什么? 真以为傍上陆二爷,就敢来砸她的场子? “宁宁,好久不见啊。”徐蓁蓁穿着白色长裙,端着一杯香槟,扭着腰走过去。 徐挽宁没理她。 “你这衣服不错,哪儿来的?” “和你没关系吧。”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圈子里,最忌讳穿假货,你自己丢人也就罢了,不要在这种场合,丢我们徐家的人。”徐蓁蓁一脸轻嘲。 她故意提高了声量。 “一身假货,丢人现眼!” 周围瞬时传来促狭的低笑声。 徐蓁蓁走近她,压着声音:“徐挽宁,别以为打扮得漂亮些,就能抢走我的风头。” “我会用行动告诉你,谁才是今晚的主角。” 说话间,徐蓁蓁手故意一歪。 她手握的香槟杯,瞬时倾倒,徐挽宁急忙后退,香槟还是有少许沾到了裙摆上。 徐挽宁抬头,眼底一片寒色。 “呦,怎么办,衣服脏了。”徐蓁蓁一脸惶恐,“宁宁,真是不好意思,姐姐不是故意的,你不会生气了吧?” 这话…… 婊里婊气。 徐挽宁深吸一口气,看着裙摆上的酒渍,眉头紧皱。 徐蓁蓁心下畅快,还故意说道,“要不……你自己舔干净吧。” 揭开徐挽宁的伤疤,众人嗤笑。 徐蓁蓁满意地笑了。 想抢她的风头? 做梦! 陆芯羽站在不远处,嗤之以鼻,看来,根本不用她出手。 徐蓁蓁转身离开时,徐挽宁开口叫她。 她扭头的瞬间,一杯红酒迎面泼来。 全场哗然! “徐挽宁!” 这是她第二次泼自己了。 还是在这种场合,徐蓁蓁怒不可遏。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要不,你也自己把酒舔干净?” 第60章 陆砚北来了 谁都知道徐挽宁是徐家养女,不受待见。 居然敢拿酒泼徐蓁蓁。 晚宴厅瞬时静得鸦雀无声。 “徐挽宁,你是不是疯了?” 徐蓁蓁脸上挂着红酒渍,漂亮的白色礼服也被酒水泅湿染了色,狼狈至极。 “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你当我眼瞎嘛!” “是啊,你觉得我也眼瞎吗?”徐挽宁反问,“我以前忍你,是感激徐家的养育之恩,现在我不欠你们什么,没义务惯着你那些臭毛病!”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 “我去,这徐挽宁看起来,软得像只猫,没想到这么厉害。” “她说不欠徐家,是什么意思?” “不过徐蓁蓁也是活该,谁让她故意作弄徐挽宁。” “……” 徐蓁蓁气得浑身颤抖。 徐振宏夫妻俩原本在招待宾客,也想借此机会给公司拉点投资,听说徐蓁蓁和徐挽宁闹起来,急忙赶过去。 “怎么回事?”徐振宏紧皱着眉。 “爸,她拿酒泼我。” 徐蓁蓁率先告状。 徐振宏瞬时面露难色。 他还想依靠徐挽宁结识陆砚北,并不想把事情闹僵,只能委屈女儿,“蓁蓁,宁宁肯定不是故意的。” “爸?”徐蓁蓁满脸诧异,又向母亲求助。 “好了,我带你去换身衣服,晚宴快开始了,你是今晚的主角。”李淑英给女儿擦了擦脸。 这里人多,示意她克制情绪,冷静点。 徐蓁蓁被惯坏了,今天来的,也都是江城有头有脸的人,她要是忍了,以后在圈子里还怎么混。 “宁宁,你也别和她计较。”李淑英开始两边打圆场,“蓁蓁就是个急脾气,你别放在心上。” “我的衣服脏了。”徐挽宁说道。 “我带你去清洁一下。”李淑英提议。 “不需要,洗干净也没用。” 高端礼服,都不能轻易进水,况且是被泼了酒。 徐蓁蓁本就咽不下这口气,瞬间怒了。 “徐挽宁,你别蹬鼻子上脸,你这身假货能值多少钱!” “我告诉你,我这身衣服十几万,被红酒染了色,以后肯定穿不了。” “你把我衣服弄脏了,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还敢拿乔?” “蓁蓁,少说两句!”李淑英皱眉。 “我要她赔我的礼服。”徐蓁蓁轻哼着。 陈柏安站在不远处,心里冷笑。 不跟我? 真以为陆砚北会出现,帮你解围? 我说过,你迟早会后悔! 陆芯羽在场,陈柏安不可能去帮她。 让她遭点罪也好,免得以为陆砚北对她好点,就认不清自己的位置。 她很快就会知道: 只有他,才是她最正确的选择。 —— 就在僵持不下,谁都不愿让步的时候,有人进了晚宴厅。 穿着简单的白衣黑裤,纵是简单的款式,也不妨碍他周身所散发的慑人气场,他就好像在炎炎盛夏,裹着一股寒意袭来。 年纪不算大,却透着一股同龄人不会有成熟内敛。 宽肩窄臀,个儿高腿长。 冷漠傲视,八面来风。 江城许多人不识,却被他的气场所震慑,还是陆芯羽小跑过去,喊了声“小叔”,众人才恍然。 原来这是,陆家二爷—— 陆砚北! “陆二爷怎么来了?” “这身材比例,和周身气质,简直绝了。” “都怪我结婚太早,现在离婚还来得及吗?” “徐家还有这能量?请得动陆砚北?” …… 所有人低声议论,想上前打招呼,又怕太唐突,只敢远看。 “小叔,你怎么来了?”陆芯羽又惊又气。 就算在京城,除了相熟好友举办的宴会他会去捧场,其余活动,都以陪孩子推了。 今天过来,难道是为了…… 陆芯羽不敢细想,指甲都因此嵌进了肉里。 “你能来?我就不能?”陆砚北反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突然。”陆芯羽赔着笑。 因为陆砚北的出现,全场焦点都瞬时集中到他身上,徐振宏夫妻俩更是激动地跑过去迎接。 徐蓁蓁则恼怒地擦了擦脸上的酒渍。 气得恨不能掐死徐挽宁。 她这个样子,要怎么见陆砚北啊! “二爷,您怎么来了?”徐振宏满脸诧异。 “你给我送了邀请函。” 陆砚北说话时,环顾全场,终于在一个角落看到了徐挽宁。 “早知道您会来,我们夫妻就下楼去接您的。” 徐振宏满脸讨好。 徐挽宁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 他在家颐指气使,像个大爷。 可他在陆砚北面前…… 好像一条狗! 权势这东西,真是可怕。 徐振宏卑微讨好,陆砚北连正眼都没瞧,而是直接朝着另一边走去。 所有人的目光追随着他。 看到他站到徐挽宁面前,无不惊讶骇然。 陈柏安更是震惊的呼吸急促。 陆砚北对她…… 难道不是玩玩而已? 需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徐挽宁看着他一步步走近,心脏开始怦砰乱跳,心跳剧烈得好似要蹦出胸腔一般,陆砚北垂眸看着她,一开口,就震惊得全场说不出话。 “不是说好,我陪你一起来?怎么自己先走了?” 都说陆家二爷,冷面薄情。 可他此时的语气,却温柔如水。 徐挽宁呼吸一窒,竟不知该说什么。 “还在生我的气?” “不是。”徐挽宁没想到陆砚北会来,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种话。 这就等于告诉所有人,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 把她纳入羽翼之下。 就算他们走不到最后,以后所有人想欺负她,都得掂量一番。 “那是怎么了?不太高兴啊。” “礼服脏了。” 这是陆砚北送给她的,她很珍惜。 陆砚北余光一扫,看到了站在不远处满身狼狈的徐蓁蓁,猜到她是罪魁祸首,“你弄的?” 他的眼神,凌厉骇人,宛若刀刃。 徐蓁蓁被吓得浑身打了个冷战,舌头打结道:“我、我可以赔!” 陆砚北睨了她一眼,居高临下。 “几千万的礼服,以你们家现在的实力,就算搭上整个徐家……” “我也怕你赔不起!” 他的话音落下,晚宴厅又是一片死寂。 陆砚北亲口承认的千万礼服,自然不可能是高仿。 徐蓁蓁小脸惨白,腿软地跌坐在地。 第61章 身份压制,爽! 晚宴厅一片寂静,半晌无人说话。 陆砚北睨了眼跌坐在地的徐蓁蓁,她低垂着头,双手抓着裙摆,咬紧牙关,“徐小姐,你似乎不太服气。” “您看不到吗?她也拿酒泼我了,把我的衣服搞成这样。”徐蓁蓁肯定不服。 结果陆砚北勾了下唇,淡声说:“难道不是你先动手?” 以他对徐挽宁的了解,他很笃定,绝不是她先挑衅。 陆砚北目光凌厉,好似能看穿人心。 徐蓁蓁心虚,不敢和他对视。 “我……我是不小心,没拿稳酒杯。” 陆砚北可不会因为她看起来比较可怜,就心生同情,嘴角掀起一抹嘲弄的弧度,“你是四肢无力,还是小儿麻痹,连个杯子都端不住。” 众人内心吐槽: 卧槽! 这特么也太毒舌了。 徐蓁蓁脸上血色尽褪,不敢再说话。 徐挽宁内心却暖暖的。 这种被人无条件信任的感觉,很好。 而陆砚北继续哂笑一声,“再说了,你能跟她比吗?” 言外之意: 徐蓁蓁不配和徐挽宁相提并论。 徐挽宁是养女,无论身份还是待遇都被徐蓁蓁压着,现在却两级反转。 众人只能感慨: 徐挽宁真厉害,声名狼藉,还能攀上陆家二爷。 好心机,好手段! 徐振宏夫妻俩急忙过去打圆场,“二爷,我们一定好好教育小女,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她一般见识,她在国外野惯了,有点娇纵。” “骄纵和没教养是两回事。” 陆砚北丝毫不给她台阶。 周围人发出低低的哄笑声。 徐蓁蓁又羞又恼。 这场晚宴,她本该是众星捧月的主角,怎么会变成这样! “蓁蓁,你还愣着干嘛,快给二爷道歉。”李淑英已经把徐蓁蓁从地上扶起来。 “二爷对不……” 徐蓁蓁话还没说完,就被陆砚北打断,“徐小姐,你好像搞错对象了。” 他应该给徐挽宁道歉。 徐蓁蓁素来讨厌她,又吃了亏,怎么肯低头。 李淑英不停用胳膊肘抵着她,形势所迫,她只能低头,走到徐挽宁面前。 她不甘心地开口,“宁宁,对不起。” “好了,都是一家人,误会一场,你也别跟蓁蓁计较了。”李淑英笑着看向徐挽宁,“等晚宴结束,我再单独跟你赔罪。” 李淑英是在暗示她父母的遗物,徐挽宁没作声。 —— 徐蓁蓁浑身湿透,去休息室换衣服。 直至晚宴开始都没再出现。 陆砚北和徐挽宁坐在角落,有太多人想来敬酒,却又畏惧于某人的强大气场,不敢近前。 “帮你出了气,还不高兴?”他靠近徐挽宁。 距离近得可以清晰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息。 “这衣服值几千万?” 她知道价值不菲,却也没想到这么贵。 “没有,唬她而已。”陆砚北低笑。 徐挽宁愣住。 “阿宁,别跟我闹别扭了。” 他的声线沉而不腻,靠在耳边,简直能把人溺死。 陆砚北能为她做到这个程度,徐挽宁没那么不识好歹,冲他笑了笑。 两人靠得太近,从远处看,就像在耳鬓厮磨。 陈柏安捏紧手中的酒杯。 手背青筋乍起,指骨泛白。 陆芯羽跟他一起,端着酒杯去敬酒,“小叔,我和柏安一起敬你。” 四周目光全都集中在那处。 徐挽宁被陈柏安退婚,现在却攀上陆砚北,极有可能成为他的长辈。 这是神马大型修罗场。 陆砚北撩了下眉眼,神情寡淡:“她不喜欢我喝酒。” 徐挽宁脸微红。 面前的两人僵在原地。 “小叔,这么多人看着呢,又是在我男朋友面前,您好歹跟我一点面子啊。”陆芯羽撒娇卖乖。 陆砚北没理她,反而扭头看了眼徐挽宁,“我能喝吗?” 众人惊掉下巴,窃窃私语。 徐挽宁是给陆砚北灌了什么迷魂汤。 这语气,像极了妻管严。 而且是在告诉所有人: 在他这里,陆芯羽的面子还没徐挽宁的一句话值钱。 给足了她排面。 徐挽宁点头,“可以。” “你们这杯酒我受了。” 陆砚北优雅地端起一杯红酒,也只浅抿了一口。 众人打量徐挽宁的眼神,越发不寻常。 这个圈子向来最是趋炎附势,踩高捧低,刚才还笑话她给人舔酒,不自量力,如今已经开始讨论,也许之前的一切都是误会。 晚宴没结束,陆芯羽就以身体不适为由,和陈柏安提前离场。 刚到停车场,她就把手机摔了。 “徐挽宁,贱人,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真有手段。” “你冷静点。”陈柏安哄着她。 “这是小叔第一次公开维护一个女人,徐挽宁她凭什么?”陆芯羽气得面红耳赤,“小叔对她,不过是玩玩,她要想嫁进陆家,门儿都没有!” 陆芯羽端着陆家大小姐的派头,素来自傲。 偶尔耍耍小性子,陈柏安愿意哄她。 如果一直这样,他也觉得累,便越发怀念徐挽宁的乖巧懂事,她从不会无理取闹。 可他…… 把她弄丢了。 ** 晚宴接近尾声,李淑英把徐挽宁叫到了一个休息室。 “二爷,那您等我一下?”徐挽宁看向陆砚北。 陆砚北点头。 “二爷,我带您去另个房间稍事休息。”徐振宏笑得讨好。 他想趁机和陆砚北单独聊聊,兴许他还能给公司注资。 徐挽宁离开,陆砚北也不愿留下晚宴厅,点头同意。 徐振宏端茶递水,想跟他套近乎,陆砚北直接一句:“徐总,我有点累了。” 将他几欲说出口的话,全部堵死。 只能悻悻离开。 而另一个房间,李淑英拉着徐挽宁的手,语重心长道:“宁宁,你和陆砚北是怎么认识,又在一起的?” “在你们收500万,把我卖给高总那晚。” 李淑英笑容微僵。 “宁宁,你别怪婶婶给你泼冷水,陆家二爷这样的男人,你拿捏不住,别以为他现在宠你,就会娶你,别陷太深,我怕你受伤。” “至少,他不会把我卖给别人。”徐挽宁神情木然。 “你还没原谅我们?” “现在假惺惺地说这种话,您不觉得恶心?” 李淑英神色尴尬,将一个木盒拿出来,递给徐挽宁。 而另一边,徐蓁蓁敲开了陆砚北休息室的门,白色的礼服裙,换成了性感撩人的红色长裙。 “二爷,我给您送些点心。” 她脸蛋微红,扭着细腰,声音娇媚得似能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