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主母改嫁摄政王震惊朝野》 第一章 和离 她天生孕体,可成婚三年却一无所出。 夫君厌弃她不能生育,要娶医女为平妻。 萧煜讥讽:“浅浅福泽深厚,与本侯欢好一夜,腹中便已经孕育了子嗣。不像你,多少副生子汤药灌进去,也下不了一个蛋。” 殊不知,不孕不育的人是他自己! 她果断请出一纸和离书,转身嫁给权倾天下却多年无子的摄政王。 一胎九子,震慑朝纲。 …… “圣旨已下,陛下已经同意我用赈灾之功求娶浅浅。” 夫君在外赈灾,沈若曦日日在府中伺候公婆。 不曾想,男人归家第一件事,便是纳平妻。 沈若曦心痛如绞,红唇血色褪去,嗫嚅半晌才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 “当年侯府亏空,我不惜赔上十里红妆嫁入侯府,你对着我父母发誓,今生今世永不纳妾。如今不过三年,你却要娶平妻?” 再提当年,萧煜顿了顿,脸上一层阴云,黑瞳冷的可怕:“成婚三年,本侯日日宿在你房中,你却连个蛋都下不出来。整个侯府都跟着你沦为笑柄。我不另娶,难不成要断了我们萧家的香火?” 沈若曦闻言如遭雷击,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她是天生孕体,极易受孕的体质。她不能生,当然是萧煜的问题。 亏她顾及他男人的自尊,一直帮他瞒着,日日喝着婆母准备的苦涩汤药。 没想到到头来,萧煜居然转过头来怪她断了侯府的香火! 她望向萧煜的眸子猩红,咬牙一字一顿问道:“我不能生,慕容浅就能生吗?” 萧煜见她还在做无畏的挣扎,冷嗤一声笑道:“浅浅是深受百姓爱戴的神女,福泽深厚,与本侯欢好一夜,腹中便已经孕育了子嗣。” 说到这,萧煜的眼神不自觉的扫过沈若曦的腹部,那戏谑又带着讥讽的神情,像一把刮骨的钢刀,一寸寸剜进她心头。 “将来侯府全指望着她开枝散叶,你若是还想在侯府有立足之地,就出面风风光光迎娶她过门,按照正妻规制,凤冠霞帔、十里红妆,说不定还搏一个贤良的美名。” 说完,他眸光恣雎,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浅浅与我这桩婚事乃太后赐婚,厉害你该晓得,切莫动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否则……” 萧煜在外苟且,不仅堂而皇之的要将人娶进门,还口出恶言威胁她! 尊严被践踏,强烈的屈辱感如同潮水一般涌上沈若曦心头。 舌尖剧痛传来,口中铁锈味散开,她艰难的勾起一抹得体笑容。 “侯爷心意已决,妾身多说无益。浅浅妹妹如今怀有侯府子嗣,乃是天大的喜事,那便如侯爷所愿,风光大办!” 她这样的先天孕女都不能怀上的种,她不相信慕容浅和萧煜一晚上就能怀上! 不用想,也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来的。 那她便依萧煜的意思,风风光光的把人娶进来,因果孽缘,她倒要看看萧煜自己亲手浇灌的苦果,到时候怎么笑着吃下去。 到底是做了三年夫妻,萧煜见她识趣,心里也升起一丝淡淡的柔情和愧意:“浅浅进门后,你依旧是侯府主母,执掌中馈,你们平起平坐,相互扶持。” 说完,萧煜转身离去。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沈若曦终于坚持不住,委顿在地。 “呕——” 侯府主母?平起平坐? 她嫌恶心! 丫鬟银霜满眼通红迎上前:“小姐,姑爷如此欺辱您,您怎么能咽下这口气,竟答应让那慕容浅进门,还要亲自替她们操办婚事!” 沈若曦用帕子擦干眼泪,眸中满是决绝之色,“银霜,我要和离!通知冬雪,借着侯府筹办婚事的名头,将嫁妆清点出来往外运,能运多少运多少。” 萧家吃人不吐骨头。 她掏心掏肺对萧家人好,不仅日日侍奉重病的老侯爷,还流水似的将银子拨出来,把婆母跟小姑子养的珠光宝气。 结果萧煜要娶平妻时,却无一人站出来替她说话。 她花了三年,终于看清楚侯府人的嘴脸。 这一次,她定要让萧家将吃进去的全部吐出来,连一个铜板都不想便宜了她们。 萧煜跟慕容浅的婚事定下,接下来便该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婆母王氏听说她非但没闹脾气,反而大大方方要替萧煜操办婚事,便也不再称病,竟破天荒来了她院中溜达。 “我的好媳妇儿,最近你一个人忙里忙外,当真是辛苦你了。” 一见面,王氏语气里便满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沈若曦心口疼得苦涩,脸上却透着恰到好处的乖巧:“这都是媳妇应该做的!更何况,浅浅妹妹一身医术无双,民间称她是‘神女’下凡。如今她身怀侯府长嗣,可万万怠慢不得。” 王氏一把拉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眼中满是赞赏:“还是曦儿懂事!神女下嫁我们侯府,这是荣耀也是福气。” 沈若曦垂下眼眸,掩盖住眼底的嘲讽。 是神女还是yin女,侯府日后自会知晓!她等着慕容浅假面被揭穿的那一天,等着看整个侯府成为满京城的笑话! 但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山露水,“娘说的是,神女福气无双,定能为侯府开枝散叶,添福添寿。” “对了!关于这次宴请宾客的安排,媳妇想着既然要办,就办得热闹些,不如将全京都的官员都请来,也好让大家一起见证侯府的喜事。” “好好好!” 王氏笑得合不拢嘴,仿佛已经看到宾客盈门,侯府蓬荜生辉的景象。 “既然要宴请全京都的官员,那我们可不能失了体面让人看笑话,如今你执掌侯府中馈,府里你便着人安排好好修缮一番,才能彰显我们萧家的气派。” “还有给神女的聘礼,也千万不能马虎,她深得民心,又被陛下亲封为县主,王孙贵胄的正室都做得,却要入我们侯府做个平妻,已然是十分委屈她了。” 王氏最好面子,一面想着要在外出风头,一面却半口不提银子的事。 大嘴一张便想让她掏钱。 若说萧煜不清楚宅中银钱,但王氏可是门清。 她过门第二日,王氏便说她才是当家主母,迫不及待的将中馈交给她来打理。 谁料侯府亏空得如此厉害,她入府三年,硬是贴了十几万两银子进去。 如今看王氏这意思,不仅修缮想让她出钱,就连萧煜娶平妻的聘礼也想赖在她头上。 她如今幡然悔悟,又岂能让王氏再算计了她去。 但却是含笑应下,“还是母亲想的周到。” “给神女的聘礼,媳妇拟了个单子,金银玉器、绫罗绸缎等物件,共计四十担,母亲可要过目?” 她作势便要让冬雪将其呈上。 第二章 娘一定为你做主 王氏罢了罢手,“你入府时日虽短,但却将府中打理的井井有条,令我这个做婆母的十分欣慰,煜儿的婚事便也全权交给你处理,尽管去府库中支取银钱便是。” 王氏话说的漂亮,但侯府亏空,哪里还有银钱可供她支配。 不过是笃定她爱萧煜,会自个儿将嫁妆挪出来补贴罢了。 沈若曦不动声色:“既然婆母如此厚爱,那媳妇便自作主张了。” 王氏见她如此懂事,自然很是受用。 “你如此识大体,以后萧煜那混小子要敢让你受委屈,娘一定为你做主!” 沈若曦低眉顺眼地应着,心中却满是嘲讽。 萧煜要娶平妻,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可她这位好婆母,却称病不出门,如今还想算计她的嫁妆。 只是可惜了,很快她便要让侯府知道,迎娶回来的神女是个什么德性。 她们日盼夜盼的宝贝孙子,到底是谁人的骨血! “婆母,如今侯爷要娶神女为平妻,诸多事情都马虎不得,这成亲的日子可得好好找个大师算一算,听说万福寺的主持佛法高深,我准备亲自动身前去祈福,还望婆母应允。” 这些日子她想清楚了一些事情。 她娘家虽然富甲天下,却不过是商贾之家。 按照宸国“市农工商”的阶级划分,商人的地位排在最末,而侯府虽然内宅亏空,却依旧是王公贵族,凌驾于普通人之上。 这也就是为什么萧煜娶了她,却敢肆意欺她辱她的根本原因。 纵使她精心算计萧家一场,可若是不给自己找个后台,留条后路,只怕她也没法活着走出侯府的大门。 王氏见她对萧煜的婚事如此上心,看她越发顺眼。 “祈福是大事,香火钱要多准备些,切莫惹恼了住持,家里的事情便交给下人办便是。”王氏叮嘱。 沈若曦无有不应,“媳妇谨遵婆母教诲。” 从王氏院子里出来,沈若曦便吩咐道: “冬雪,你留在府中继续清点、偷运嫁妆。” “银霜,你去将侯府的田产地契全部拿出来,等我们祈福的马车到了万福寺,你便偷偷溜出去找一家叫做鸿蒙的钱庄,将其全部抵押了套些现银出来。切记,莫让人认出你是我身边的人。” 她身边两个陪嫁丫鬟,银霜活泼,冬雪机敏,在她说出要和离时,两个丫鬟便明白了她的心思。 只是若按照沈若曦所吩咐,那她身边便无人伺候了。 冬雪不免有些担心。 “小姐,奴婢们怎能放心您一个人留在万福寺?” 沈若曦却安抚道:“无妨!万福寺是国寺,常年有士兵在旁驻扎,安全得很,只要银霜快去快回即可!更何况,我身边还有薛丁一众亲信。” 如今宸国幼帝继位,太后垂帘听政,与摄政王分庭抗礼。 而萧煜是太后一党,太后必然不会为了她一介商贾之女,得罪手底下的股肱之臣,她若是想要找靠山,非摄政王容景澜莫属。 只是若她贸然去找摄政王,难以取信他不说,恐怕还会令自己陷入险境。 听闻摄政王母妃常年在万福寺后山的静心庵修行礼佛,或许她可以通过这位柳太妃跟摄政王搭上关系。 只要求摄政王赐下一纸和离书,届时想必侯府也不敢拿她如何。 沈若曦安排妥当,正欲出府,身后却传来一阵香风,伴随着娇滴滴的声音:“嫂嫂稍等,玥儿有一事相求。” 小姑子萧玥急匆匆追上来。 她今日穿着一身桃红色的襦裙,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眼如画,头上珠钗摇曳,更添几分娇俏。 沈若曦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萧玥,故意打趣道:“我听闻你最近跟秦公子走的很近?今日所求可是为他。” 秦公子秦淮颂,礼部尚书之家的二公子,长得玉树临风乃是京城之中有名的美男子。且才华横溢,更是一举夺得探花郎的称号。 无数闺阁女子为他倾心,萧玥喜欢他也是无可厚非。 只不过这人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伪君子,尚未成婚府中便已经有了好几房侍妾,更有人被他凌虐致死。 她原本查到这些消息是想阻止两人见面,但这些日子萧玥对她避而不见,联合侯府一起欺她辱她,她也没有必要再多提点什么。 萧玥一听“秦公子”三个字,顿时脸上飞起一抹红晕,难掩娇羞,却依旧嘴硬道:“嫂嫂别胡说,才不是这样呢!” “最近珍宝阁来了一些时新的款式,好多千金都蜂拥去抢了。我想着哥哥要成婚了,我这个做妹妹的也得打扮打扮,总不好在宾客面前丢了脸面,嫂嫂您说是与不是?” 沈若曦知道萧玥是想换身行头去跟秦淮颂私会,却看破不说破,当即拿了一千两给她。 “你是我们侯府唯一的大小姐,千娇万宠,自然不能落了下乘。多买几身,钱若是不够用,只管让冬雪从账上支。” 萧玥握着银票,喜不自胜,“多谢嫂嫂!” 看着萧玥欢天喜地离开的背影,沈若曦眸色冷然。 嫁入侯府三年,她对这个小姑子掏心掏肺,可萧玥跟侯府其他人一样,全都没有心。 往日的家族和睦,不过全都是建立在她的银钱之上。 但凡她遇到点事,都成了缩头乌龟。 只有她们想要捞好处的时候,才会想起她来。 她与侯府而言,不过是个装点门面、任劳任怨的钱袋子而已。 “走吧!” 沈若曦收回思绪,带着银霜上了马车。 到了地方,沈若曦吩咐侯府的下人守在万福寺外,只带了银霜跟薛丁这些亲信入内。 不多时,银霜便装扮成小厮模样,避开侯府的视线,偷偷离开了。 抵押侯府的田产地契是大事。 若是去往普通的钱庄,掌柜的只怕不敢轻易接这生意,还会暗中知会萧煜一声,必定打草惊蛇。 因此沈若曦叮嘱银霜必须去鸿蒙钱庄。 听说那里的东家位高权重,萧煜的手伸不过去。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落在摄政王府的琉璃瓦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书房内,容景澜一身玄色常服,袖口绣着四爪金丝游龙,更衬得他身形挺拔,气势逼人。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深邃的眸子看向前来禀报的钱庄掌柜,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你说有人冒充萧煜身边的小厮,带着侯府的田产地契前来抵押?” 第三章 杀手 i“回王爷,正是如此。我看那来人虽然一副男子装扮,却不像是侯府小厮,反倒像是侯爷夫人身边的侍女。属下想不通这其中的关窍,担心有诈,便自作主张,将此事禀报王爷。” 掌柜不敢怠慢,连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说了一遍。 “侯府夫人?” 容景澜薄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传闻这位侯府夫人爱惨了萧煜,为了入侯府,不惜陪嫁了千户商铺,本以为她忍气吞声帮着萧煜纳妾,却没想到竟在暗度陈仓。 倒是有些意思。 萧煜是太后一党,他正愁不知如何对付萧家,没想到却有人送上门来。 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 “既然侯府夫人都求上门来了,你便帮她一把便是,若账上宽裕也可多给她一些,本王倒要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容景澜语气淡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王爷。”掌柜领命退下。 万福寺香火鼎盛,沈若曦礼完佛时,主持告知她寺中厢房已满,安排她去静心庵暂住。 正巧,合了她心意。 静心庵位于万福寺后山,环境清幽,人迹罕至,她又特意跟掌事师太好一通打点,才住在了柳太妃的厢房隔壁。 入夜,银霜匆匆赶回静心庵,将一叠银票递了过来。 “夫人,这是从钱庄抵押来的银票,足足一百万两!” 沈若曦心中惊讶不已,“怎么会这么多?侯府的田产地契虽然有些价值,但最多也只值二十万两。” 这鸿蒙钱庄的掌柜,没道理做赔本的生意才对。 银霜摇摇头,“奴婢也不知,只是钱庄掌柜说侯府娶神女为平妻,乃是天下同庆的喜事,便多给了些。他说侯府家大业大,也不怕侯府还不起。” 沈若曦握着银票的手微微收紧。 这钱庄老板是生意人,想必是知晓她嫁入萧家时十里红妆,陪嫁千户商铺,因此特意示好。 她便也不再多思,只叹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记下掌柜这个人情。” 正好,用这些钱先平了这几年来她垫给侯府的账,剩下的银子她便送给萧煜跟慕容浅一个盛大的婚礼。 她倒是要看看,慕容浅处心积虑要嫁入侯府,若是得知侯府不过是个空壳,还背负百万巨债后,该是何表情! “银霜,待明日一早,你便跟我去拜见柳太妃。” 沈若曦交代完事,正欲熄灯安寝,却没想到院中闯入一伙黑衣人,要刺杀柳太妃。 “来人!救命啊!” 柳太妃穿着一袭素衣道袍,跌跌撞撞从房间里逃出来,身后几个黑衣高手手执长剑,快速朝着她杀去。 沈若曦立时清醒,冷声吩咐道:“薛丁,救人!” 薛丁抽出腰间佩剑,带着十数名训练有素的家丁,迅速结成剑阵,将黑衣人团团围住。 刀光剑影交错,铿锵声划破夜空,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沈若曦冲上前去一把拉住柳太妃的手,急切道:“太妃娘娘,此地不宜久留,快随我走!” 柳太妃却猛然甩开她的手,眸色警惕、厉声质问道:“你是何人?要带本妃去往何处?难不成你跟那些刺客是一伙的?!” 沈若曦心中叫苦不迭。 她刚住进静心庵,庵里便招来了刺客,若说她跟刺客不是一伙,只怕太妃实在难以相信。 但她更明白,再耽搁下去,她们二人都会性命不保。 只能半真半假道:“太妃娘娘明鉴!臣妇乃皇商沈家嫡女,沈若曦!三年前嫁入忠勤侯府,实乃因为侯爷执意要迎娶平妻,臣妇伤心欲绝,这才来万福寺避世。未曾想竟在此处偶遇娘娘,还请娘娘随臣妇先行避一避,待擒获刺客,臣妇定当向娘娘解释清楚!” 柳太妃上下打量着沈若曦,见她衣着华贵,言辞恳切,心中信了几分,却依旧没有完全放下戒备。 “你说的可是真的?” “臣妇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沈若曦举手发誓,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柳太妃微微放下芥蒂:“既如此,本太妃便信你一回。” 话音刚落,黑衣人的剑便砍了过来。 “夫人小心!” 薛丁大喊一声,冲过来与黑衣人搏斗在一起。 沈若曦心知事态紧急,立刻带着柳太妃朝着山下万福寺跑去。 “追!一个都别放过!”黑衣人紧追不舍。 纵使薛丁武艺高强,可面对人数众多的专业杀手,还是有些不敌。 沈若曦当机立断道:“太妃,为今之计只有我们俩互换衣袍,由银霜领着你下山,我去替你引开杀手。” 银霜急了,“小姐不可!让奴婢来。” 但沈若曦的态度不容置喙,“银霜你不通武功,若是被那群杀手追上发现你并非太妃,必死无疑。让薛丁跟着我,我跟他联手或有一线生机。” 再者,万福寺附近有皇家驻军,只要将消息通传过去,危机可解! 不容她们多耽搁,几波杀手便已经追了上来。 “快走!” 沈若曦换上柳氏的外袍,转身没入漆黑的林中。 身后刀剑碰撞的声音如同催命符,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沈若曦回头望了一眼,只见薛丁带着她的十数亲信奋力迎敌,朝着山下去的杀手寥寥无几。 显然,大部分杀手都被她引开了。 沈若曦满意的提着裙摆,掉头朝着更深的密林跑去。 但杀手数量众多,薛丁不敌,越来越多的杀手朝着她追来。 她虽然不会武功,但未出阁之前,她一直待在药王谷跟随师父潜心修习医术,师父的成名绝技“暴雨梨花针”,她也已习得八九成功力。 针尖上抹了毒药,只见她手指翻飞间便没入杀手体内。 立时毙命。 只可惜,搏杀了半夜,银针早已用完。 林中难行,杀手又穷追不舍,沈若曦不慎被横生的藤蔓绊倒,整个人不受控制地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天旋地转,浑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一般,剧痛让她几乎要昏厥过去。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晕,一旦晕过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眼前一片模糊,耳边嗡嗡作响。 “在那儿!别让她跑了!”杀手冷呵声音传来。 第四章 本王以性命担保 很快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沈若曦抬头望去,只见几个黑影从山坡上飞奔而下,手中明晃晃的刀剑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 “杀!” 杀手们将她当做柳太妃,挥舞着刀剑,毫不留情地砍来。 生死关头,沈若曦爆发出了惊人的求生欲。 她侧身躲过一刀,从身上随手掏了一包药粉,反手拔下头上的银簪,狠狠地刺进一个杀手的眼睛。 “啊!” 杀手惨叫一声,捂着眼睛倒在地上。 沈若曦顾不得喘息,掉头就跑,但更多的杀手朝着她涌来…… 危急关头,一位锦袍男子出现。 只见他一身白衣胜雪,墨发如瀑,他的招式快如闪电,眨眼间便将围攻她的几个杀手击倒在地。 借着月光,沈若曦瞧见他妖冶的脸上带着一抹冷峻,凤眸深邃至极。 去年宫宴上,她曾远远见过他一面。 他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容景澜。 他竟然来了! 沈若曦暗自松了一口气。 容景澜的剑法凌厉狠辣,招招致命,那些杀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很快便被他杀得节节败退。 但他的胳膊却也负了伤。 暗红的血液迅速染红他的白袍,沈若曦眸色一紧:“剑上有毒。” 话音落下时,容景澜也闷哼一声,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在地。 沈若曦连忙扶住他,这才发现他额头上布满了冷汗,握着剑的手也在微微颤抖,而他原本就妖冶的面容,在此刻瞧着竟又多了几分摄人的蛊惑。 “你快走!”男人隐忍深沉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沈若曦未动。 更多的黑影从山坡上飞奔而下,将他们团团围住。 容景澜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正欲加入战局。 “王爷,你们先走!” 这时一众锦衣卫从山下赶了过来,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 容景澜冷声命令:“杀了他们!” “属下领命!” 沈若曦搀着容景澜先行撤离,路上发现他身体越来越烫。 “王爷,你怎么样?” 沈若曦心头一紧,转头便看到容景澜妖冶的脸上,竟浮现出一抹不正常的潮红。 那双深邃的凤眸,也染上了一层迷离的雾气。 “本王没事……” 容景澜声音低沉嘶哑,像是在死命压制着什么,但反倒透出几分蛊惑。 沈若曦心知不妙,伸手探上他的脉搏。 怎么会这样? 他身上竟然混着好几种毒药,而最为令她震惊的,便是媚毒! 所谓媚毒,便是让人容貌脱胎换骨,长相妖冶倾城,拥有蛊惑人心之相,但却十分损伤身体,不仅变得极难生育,更会让人寿数活不过三十。 但一般都是作用于女子,堂堂摄政王,怎么会中这种毒? 可眼下情况危急,她来不及多想,只能带着容景澜先钻进了一处隐蔽的山洞里藏身。 她将容景澜扶到一块平坦的石头上坐下。 正欲为他解毒,却发现随身携带的药,早已在对抗杀手时用完。 “该死!” 沈若曦低咒一声,正想去山里采些草药,却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拽住。 一阵天旋地转,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猛地压在了身下。 容景澜那双幽深如潭的眸子里,翻滚着情欲,炙热的几乎要将她吞噬。 而他的大掌正游离在她腰际,灵巧的指尖轻挑,便解开了她腰间的束带。 “王爷!你放开我!”沈若曦挣扎,可衣衫却从肩膀滑落,白皙的香肩彻底暴露在男人眼中。 只听得男人呼吸一紧,便朝着她压了下来。 男人轻咬住她的香肩,激起她浑身颤栗。 “别动……” 容景澜声音沙哑,含住她敏感的耳垂。 满含情欲的声音,蛊惑着她一点一点沉沦。 可是不行! 容景澜是堂堂摄政王,这件事情传出去,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场风流韵事。 但她这个侯府夫人,会被人当做无耻荡妇。 不仅从此在京都抬不起头来,只怕还会被萧煜休出家门,她的嫁妆也会被侯府吞没。 那她这些日子的筹谋,将全部付诸东流。 不!她不甘心! 沈若曦一口咬在容景澜的肩头,力道之大,几乎要嵌进他的血肉里。 “唔……” 容景澜闷哼一声,却并未放开她,反而因为疼痛,眸色愈发幽深。 他一把扯开沈若曦的衣襟,露出大片凝脂般的肌肤,在幽暗的山洞中泛着莹润的光泽。 “别怕,本王会娶你。” 他声音嘶哑,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大手抚上沈若曦白皙的脸颊,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柔软的唇瓣,“你救了本王母妃,是本王的恩人,从今以后本王会护着你,不会再让人欺负你……” 沈若曦一怔。 男人在欢爱时说的甜言蜜语,怎能相信? 萧煜的甜言蜜语犹在耳边,可最终换来的却是无情的背叛。 她心底涌起一股深深的寒意,想要拼命从容景澜身下挣扎开,却如同落入蛛网的蝴蝶,越是挣扎,越是无力。 容景澜见她如此不乖,猛地低头,含住她殷红的唇。 “本王自幼身中媚毒,百毒不侵,但入体的毒药会转化为媚药,令我丧失理智……” 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鼻尖,激起一阵阵颤栗。 “本王后院中女人无数,却从未有人诞下子嗣……你今日承欢,若是能怀上,将来便是整个王府内最尊贵的女人。” 沈若曦心头一震。 她是天生孕体,极易受孕……若非萧煜不孕不育,她又怎么会让慕容浅抢了风头? 而容景澜虽然身中媚毒,难以生育,却并非绝嗣。 凭借她的体质,或许真能为容景澜诞下一男半女,从此以后她是尊贵无比的摄政王妃,届时萧煜又能奈她如何? “王爷此话当真?” 沈若曦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希冀和试探。 她原本打算接近柳太妃,借此从容景澜这里拿到和离的圣旨,可即便跟萧煜顺利和离,日后难保侯府不会暗中针对沈家。 可若跟了容景澜,却是不同。 他是权倾天下的摄政王,又得幼帝信重,萧煜即便再得太后青睐,也不敢直接挑衅容景澜。 男人深邃的眸子紧紧锁住她,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本王以性命担保。” 第五章 回府 沈若曦的心跳骤然加速,她仿佛看到了一条通往权力巅峰的捷径,一条可以彻底摆脱萧煜,报复所有欺辱过她的人的捷径。 她不再挣扎,反而主动环上他的脖颈,迎合着他的吻。 “王爷……”声音娇媚入骨。 山洞之中,春色无边。 一夜翻云覆雨,沈若曦累得昏睡过去。 晨曦透过山洞的缝隙洒落,照在沈若曦脸上,她缓缓睁开眼,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令她面色潮红。 容景澜昨夜要的极凶,狠狠要了她七回,如今她腹中应该已是孕上了王嗣。 她转头,发现石洞中已经空无一人,只余下石壁上斑驳的青苔,和空气中残留的淡淡龙涎香,昭示着昨夜的疯狂。 而她身侧放着一套崭新的衣裙,月白色的杭绸,绣着精致的兰花,针脚细密,做工不菲。 衣裙上,一枚白玉佩静静地躺着,玉质温润,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麒麟。 这是容景澜身份的象征。 沈若曦深吸一口气,起身换上衣裙,走出山洞。 洞外,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恭敬地单膝跪地,“沈姑娘,属下容行,奉主子之命在此恭候。” 沈若曦眸光落在他身上,正是昨夜带人赶来支援的那群锦衣卫之首。 “你们家王爷呢?” “主子还有要事处理,护送太妃先行一步回京了。”容行垂首,语气恭敬。 “昨夜之事……”她咬了咬唇,“我什么时候能见你们家王爷?” 昨夜欢好,她未能及时表明身份,不知事后容景澜醒来,若是得知她是侯府夫人,会不会反悔! “属下不知。”容行摇头,“但主子吩咐属下将沈姑娘安全送回侯府。” 侯府? 沈若曦顿时从脚底心升起一股凉意,容景澜知晓她是侯府夫人的事情了? 那…… “小姐,您醒了?” 银霜双手捧着荷叶,高兴的小跑过来,就连荷叶上的清水撒了些,也未曾察觉。 她激动的红了眼眶,关切开口:“昨夜奴婢担心死了,您没事吧?” “我没事。” 沈若曦摇摇头,看向容行。 “姑娘不必忧心。”容行似乎看穿了她的担忧,语气坚定,“主子说君子一诺,自会践行,不管您是何身份,从今日后他都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辱姑娘。” “并且姑娘舍命救了太妃,是我们王爷的恩人,但如今宫中还有事务要处理,等忙完之后他会亲自登门拜谢。” 沈若曦闻言,心中稍安。 摄政王金口玉言,她自是不会怀疑。 “既如此,那我便在侯府等你们家王爷。”沈若曦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银霜,“收拾一下,我们回府。” 马车缓缓驶离山林,朝着侯府的方向驶去。 马车内铺着柔软的狐裘毯子,沈若曦斜倚在软垫上,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枚麒麟玉佩心。 “银霜,今日一早,摄政王可曾传唤过你。” 银霜咬了咬唇,“小姐,摄政王召见奴婢,奴婢不敢不从,便……便将您的身份全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我将您在侯府的处境,还有那萧煜要纳平妻羞辱您的事情,都告诉了王爷……”银霜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沈若曦的神色,“奴婢瞧着,王爷眼中并无半点嫌恶,反倒是对小姐您心疼得很。” “王爷还说如果您愿意,他可以去求陛下赐下一封和离圣旨,让您彻底摆脱侯府那个泥潭!” 银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仿佛看到了沈若曦即将迎来新生。 沈若曦心中巨震,从未想过跟她仅一夜情缘的容景澜,竟会为她考虑得如此周全。 “小姐,奴婢斗胆说一句。”银霜吐了吐舌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您反正都要跟侯爷和离了,不如就嫁给摄政王,好好出一口被侯府欺凌的恶气!” “休得胡言!”沈若曦厉声打断了她,“这几日在万福寺的事情,回府之后决口都不能提。” 昨夜柳太妃吐糟刺杀,那群杀手明知万福寺有皇家驻军,还敢这么来势汹汹,只怕并非等闲之人的手笔。 如今纵观朝局,能够敢如此行事的人,便只有太后了。 只怕太后这是不满摄政王跟他在朝堂上分庭抗礼,故意派人暗杀柳太妃,想借此警告容景澜。 而她昨夜误打误撞救了太妃,打乱了太后的谋划,若是这消息传到宫中,难保太后不会拿她泄愤。 况且容景澜此时应对皇家的权谋党争,分身乏术,根本没有心思顾及儿女情长。 在一切还未成定数之前,她切不能自己乱了阵脚。 否则不等容景澜来寻她,只怕她便要被侯府沉塘了。 银霜见她神色严肃,也不敢再多言,只得乖乖闭嘴。 马车辚辚驶过长街,最终停在了侯府门前。 沈若曦走下马车,抬头看着眼前朱漆大门上那块烫金的“忠勤侯府”匾额,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萧煜,你宠着慕容浅,欺我辱我,这报应我迟早还给你! 沈若曦刚刚踏进侯府,冬雪便迎了上来,“小姐,您可算回来了。慕容浅这几日仗着给老侯爷诊病,登堂入室,如今整个侯府都在巴结她,谁还记得您这些日子鞍前马后的侍奉啊!” 第六章 中馈 H“是吗?”沈若曦淡淡开口,“老侯爷缠绵病榻多年,现在有人能医治,自然是好事!” “小姐!”冬雪急得跳脚。 “好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先去给婆母请安吧!” 沈若曦说着,便带着手底下的人来到了王氏的院子。 荣寿堂,是整个侯府最豪华的院子,里面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每一处都精致无比,是她花大笔银子重新修缮的。 刚一踏进院子,名贵花香,扑鼻而来,厅堂内笑声不断传出。 沈若曦垂下眼睑,迈步而入,屈膝行礼,“儿媳给婆母请安!” 上首,王氏看也没看沈若曦一眼,笑盈盈的将一个镯子戴在了慕容浅手腕上。 “这些日子多亏了你,老侯爷的身子好了许多,果然是神女,给这个家带来福气,我呀,就盼着你赶快嫁过来,给我生个大胖孙子!” “老夫人,能嫁过来和您成为婆媳是我的福气,你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将老侯爷治好,让老侯爷看见亲孙子出生!” 慕容浅笑盈盈,说话时眼神挑衅的,看着下手正在行礼的沈若曦。 “好好好,我看你每日还要回去,来回奔波太辛苦,不如就住下,反正很快就要嫁过来了,也可以帮忙管理中馈。” 王氏一句话,犹如一滴水落入油锅。 沈若曦还维持着行礼的姿势,这些年来被婆母搓磨早已习惯,所以并不觉得累。 而一旁的冬雪,看见自家主子受苦,眼泪在眼圈打转。 慕容浅故作犹豫,小心翼翼的看了沈若曦一眼,“老夫人这不好吧,毕竟这些年来姐姐兢兢业业,没有功劳还有苦劳……” “你也说了没什么功劳,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说了算!”王氏拿出了当家主母的做派,“你们两个一起管,你可有意见!” 当然没有! 沈若曦垂下眼眸,再抬头时,身子晃了晃,“婆母,儿媳这段时间忙碌,身体不适,县主能帮忙,自然是好。一会儿我就将账本送回来!” “这……”听到送账本,王氏有些犹豫。 慕容浅灿然一笑,“那妹妹恭敬不如从命,能为姐姐分忧,妹妹甚是欣喜!” “是我应该谢谢县主!”谢谢你接手烫手山芋。 沈若曦缓缓站直身子,淡淡瞥了一眼。 王氏今日满头珠翠,一身华服,看着雍容华贵,身上随便拿一个首饰都价值千金。 太蠢了! 这可都是自己的嫁妆! 想到曾经种种,沈若曦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她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房间内其他装饰,心下有了计较。 看到沈若曦如此配合,王氏顿觉无趣,“好了,既然身体不适,就快回去休息!不过账上的银子可不能缺,这是你当家主母的职责!” 明晃晃的暗示,卑鄙无耻至极。 “儿媳告退!”沈若曦微微屈膝,转身离开。 “小姐,他们欺人太甚,不让您管家还让您拿银,还有账本,若是……”冬雪见四下无人,小声开口,“万一若是被看出来……” 沈若曦勾唇浅笑,面带讽刺,“你觉得她会看出来?” 婚事在即,慕容浅只想拿到管家权,然后趁机增加聘礼,并不会细查账本。 再者,身为商女,她账本做的天衣无缝,就算是专业掌柜来,也绝看不出破绽。 看见冬雪小脸皱成一团,沈若曦笑出声,“好了,反正我们要离开了,走之前再送一些礼物给他们!” 刚回到院子,沈若曦还未休息,慕容浅亲自上门。 “姐姐,知道你身体不适,所以我来取账本,免得您辛苦?”慕容浅一脸笑容,笑不达眼底。 满是算计的眸子,不断打量着沈若曦房间。 沈若曦痛快的让人搬来账本,“账本都在这里,有什么不明白可以来找我!” “这……”看见几大箱子账本,慕容浅有些愣住,满脸怀疑,“姐姐真的愿意把账本交给我?” “那是自然!”沈若曦回答干脆,“现在妹妹怀着孩子,将来嫁过来是平妻,而我注定没有子嗣,将来还要倚仗着妹妹母子!” 说到最后,沈若曦用手帕,擦拭了一下根本不存在的泪水。 原来如此。 慕容浅更加得意,用手抚摸着肚子,“姐姐说笑了,我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 “那就好!我身体不适,就不多留县主了!”沈若曦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好,那我改日再来看姐姐!”慕容浅抬高下巴,趾高气昂的带着人离开。 “呸!什么东西!”冬雪关上门,忍不住呸了一下。 沈若曦失笑,“看你这副样子,有什么好气的,很快他就得意不起来了!跳梁小丑而已。” 现在账面上还有几万两银子,可以挥霍。 等银子用完,就是侯府吃糠咽菜之时。 “小姐,侯府这一家子忘恩负义,也不想想,这几年的锦衣玉食的生活是怎么来的,过河拆桥!”银霜也在一旁抱不平。 沈若曦神色淡然毫不在意,“我吩咐你们做的事情怎么样了?” 说起正事,银霜收敛情绪,“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嫁妆已经搬去了庄子里,老爷那边也回信了!” 信纸摊开看到上面内容,沈若曦眸中氤氲着泪水,“是我给家族蒙羞了!” “小姐!”冬雪一脸心疼,“老爷已经说了,随时欢迎您回去!” 话是这样说,但士农工商。 若是合离归家,即便皇商,也绝斗不过侯府。 “告诉爹爹,告诉他们合离之事,我已经有了章程,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写完回信,沈若曦仍不放心,一再叮嘱。 砰! 房门被踹开。 萧煜气冲冲而来,“你这个毒妇,竟然敢害本侯爷的子嗣,信不信本候现在就休了你!”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沈若曦淡淡抬眸,“不知侯爷来所为何事!您说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听不懂。”萧煜愤怒的上前,一把掐住沈若曦脖子,“浅浅刚从你这回去就肚子疼,大夫说是闻到了麝香,难道不是你?你这个毒妇!” “侯爷快放开我家小姐!” 见状,冬雪,银霜二人想要救沈若曦,结果刚刚靠近,就被萧煜一脚踹飞。 第七章 怒砸厨房 贱婢敢对主子动手,现在就把你们发卖掉!”说着萧煜手上更加用力。 原来如此。 慕容浅来这不仅想拿账本,更想陷害,一石二鸟。 感觉空气越发稀薄,沈若曦纤细的手指,在萧煜身上点了一下,他手臂发麻,放开了她! 得了自由,沈若曦拼命呼吸新鲜空气,剧烈咳嗽了几声。 那白皙的颈子,上面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 “你这个贱人对本侯爷做什么了!”萧煜大惊失色,愤怒大声质问。 “侯爷,我只是个弱女子,能对您做什么!”沈若曦声音柔弱,“至于您说的麝香之事,还请您明察!” 她缓缓起身,目光坚定,“府中采买都有账可循,若是怀疑您尽可调查!” “更何况,县主是御赐神女,我有几个胆子敢害她。” 对上沈若曦明亮的目光,萧煜愤怒少了几分,“这件事本侯爷自会调查清楚,不过,身为侯府主母,交出账本成何体统!” 醉翁之意不在酒。 沈若曦嘴角扯出一丝讽刺,“这是母亲的命令。做儿媳的不敢不从!” “你……”萧煜呼吸一窒,“那我问你聘礼可都准备好了,账上银子可够用?我看只有几万两?” 好大的口气,只有几万两。 当初这侯府可是差点都被卖了。 沈若曦将讽刺藏于眼底,“侯爷放心,我早已准备妥当,至于账上银子,我已经与一些商户商量好,可以先记账,等铺子,庄子上的收益收上来再结算不迟。” “你有数就好,浅浅身怀有孕,许多事儿照顾不住,你这个当家主母责无旁贷!”萧煜说的理所当然。 无耻小人模样,令人作呕。 说完,他拂袖而去。 看着那无情的背影,沈若曦不禁自嘲,“当初真是瞎了眼!” “小姐你没事吧?”冬雪心疼的掉下眼泪。 “没事的,将来我定会百倍奉还!”沈若曦看着镜中面色惨白的自己,目光冷冽。 荣寿堂,王氏忧心忡忡,坐立难安。 “你说我这步棋走的是对是错,万一那个小贱人撒手不管,那咱们家的吃喝怎么办?” 一旁的嬷嬷连忙安慰,“老夫人,夫人嫁过来没有孩子傍身,又爱慕侯爷,一定不会撒手不管的!” 话是这样说。 但今日见沈若曦如此痛快,答应交出管家权。 不知为何,王氏总觉心中不安。 萧煜匆匆而来,双手抱拳行礼,“母亲放心,沈若曦已经保证绝不会让府中缺银子!” “是吗?是怎么说的?你与我详细说来!”王氏心中松了口气,但心有疑虑。 萧煜不耐烦,“浅浅从他那回去,便腹痛不止,我还要去看看,家中事母亲尽可放心!” 说完,匆匆离开。 王氏手重重拍在桌子上,“看看,还没嫁过来呢,就把男人的心勾去了!” 一旁的嬷嬷不敢言语,只能低头。 侯府变天了。 底下的下人见风使舵,纷纷给自己找了新靠山。 慕容浅的院子,门庭若市,侯府内的各个管事纷纷上门拜访,一时间热闹不已。 而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沈若曦院子,除了带来的陪嫁,其他伺候的人都心不在焉,人在曹营心在汉,做事情极不上心。 沈若曦将这些看在眼里却并不在意,她看完账本,肚子咕咕作响。 “冬雪怎么还没回来?”沈若曦疑惑开口。 银霜皱皱眉,“不如奴婢过去看看!” 说完,还没走出院子,就见冬雪气冲冲的归来。 “这是怎么了?谁招你了?”银霜说着接过他手中的食盒,“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才拿回来,饿坏主子,小心你的皮!” “厨房那些小人,简直该死,他们竟然……”冬雪说着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银霜不明所以,当她把食盒中的饭菜拿出来时,怒气噌的一下就窜了上来,“这些个贱奴才,我去扒了他们的皮!” “等等。”沈若曦连忙制止,看到桌子上的饭菜,气笑了。 两个变了味儿的收馒头,四盘烂菜叶子,还有一盘肥腻令人作呕的,不知哪里淘弄来的边角料肉。 “趋炎附势的小人,奴才和主子一个样子!”沈若曦手重重拍在桌子上,“欺人太甚,带上咱们的人,跟我走!” …… “哼!什么当家主母就是一个商女,是个嫉妒成性的毒妇,竟然敢给神女下药,以后就让他吃烂菜叶子!” “对,就因为这样的当家主母,咱们侯府在京城中被人耻笑,以后县主嫁过来,咱们出去也可以昂首挺胸了!” “欺负神女就不行,饿他几顿就老实了!” 刚刚靠近厨房,就听到里面的恶奴大言不惭。 沈若曦面色平静,一个眼色,冬雪抬腿将门踹开,“你们这些个刁奴,不是说今天没买菜吗,自己在这里吃香喝辣,大鱼大肉,该死!” “你这个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不是说了只有那些菜吗?这些是我们自己花银子买的,赶快给我滚出去!” 一个老奴倚老卖老,不把冬雪小丫头放在眼里,直接撵人。 “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沈若曦上前两步,声音冰冷,“当家主母吃糠腌菜,你们好吃好喝,是谁不知天高地厚!” “给夫人请安,我们说的都是真的,这些饭菜是县主赏给我们的,中午家中无菜,只能委屈你!” 看到沈若曦,众人也不怕,有恃无恐。 沈若曦见此,也不废话,“把厨房给我砸了,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侯府的主人!” “是!” 沈若曦一声令下,陪嫁过来的人便一拥而上,手拿棒子 片刻功夫,原本整洁的厨房变得一片狼藉。 “不要呀,夫人,您这样做老夫人不会饶了您的!” 厨房管事见此,大惊失色,想要上前阻止,却又怕被打,只能求情。 沈若曦神色不变,像看蝼蚁一样扫了一眼,“我是侯府的主母,想砸就砸了!毕竟这厨房里许多东西,都是用我嫁妆银子买的!” 看见厨房已经没有一个完整的碗,心中郁郁气散去。 “今天午饭送的很好,以后继续!”沈若曦丢下一句话,带着人浩浩荡荡离开。 第八章 夜里来人 完了完了,这可怎么办!快去禀告老夫人!”厨房管事吓得瘫软在地,踉踉跄跄跑去了老夫人院子。 “真解气,让那些人狗眼看人低!”冬雪手拿着棒子,雄赳赳气昂扬,活活像一个将军。 银霜在他头上敲了一下,“还不是怪你不争气,这种小事也要劳烦小姐!” 冬雪一脸委屈,“我不是怕给小姐添麻烦!” 毕竟这些年来沈若曦在侯府受了多少委屈,他们这些身边人看的一清二楚。 即将合离,他们更不敢节外生枝。 沈若曦心下了然,面色郑重,“你们是我身边的人,我不允许你们受委屈!出了事儿有我在!” “是小姐!” 看到沈若曦恢复往日风采,冬雪,银霜面带喜色。 刚回到院子,沈若曦还没来得及坐下,王氏身边的嬷嬷,阴沉着一张脸走来,“给夫人请安,老夫人听说您砸了厨房,请您过去一趟!” “嬷嬷,按理说婆婆找人来寻,而且就是爬也应该爬过去!但是……” 沈若曦用手捂着胸口剧烈咳嗽,“厨房奴大欺主,竟然敢给侯府当家主母送烂菜叶,而自己却大鱼大肉,这件事若是传扬出去……” 王氏最重体面。 嬷嬷微眯着眼,“那夫人也应该亲自过去给老夫人解释一番!” “可是,我本就身子弱,现在更是被叼奴气的浑身发软,等身子痊愈,我亲自上门给婆母赔!” 接下来无论嬷嬷怎样劝说,沈若曦主打一个身子弱起不来。 嬷嬷无奈,只能怒气冲冲离开。 “小姐,幸亏你没去,不然老妖婆一定又会惩罚你!” 听了冬雪的话,沈若曦失笑,“以前是我傻,以后不会了!” 夜幕降临,晚饭厨房的人不敢再耍花样,色香味俱全的餐食摆在桌子上,沈若曦兴致缺缺,仅用了几口便让人撤了下去。 窗外狂风呼啸,吹的树叶沙沙作响。 床上沈若曦睡得香甜,忽然,她猛然间起一身,手中药粉刚要撒出,手腕被死死抓住。 “看来我未来的王妃,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简单!”低沉沙哑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 未来王妃! 沈若曦皱眉,神色一凛,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男人面容,神色放松,“大晚上的你怎么来了?若是被人看到!” “被人看到又如何?”男人一脸傲慢,十分自在的坐在床头。 “你想害死我吗?”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摄政王权势滔天,自然不会有人把他怎么样。 可自己只是个弱女子。 沈若曦将外衣套上,“还请摄政王自重,快些离开!” “离开?”两个字一字一顿,他冷声开口,“我来自家王妃这,谁敢说什么!” “别人不敢说您,但我会被唾沫星子淹死!”沈若曦神色郑重。 她还想再开口撵人,结果男人身躯猛然靠近。二人离的极近,呼吸交叉。 男人身上独特的檀木香,萦绕在鼻尖。 沈若曦摒弃凝神,心怦怦跳个不停,那白皙的小脸儿通红,整个人像煮熟的虾子一样。 “王妃这是害羞了?”容景澜失笑,后退拉开距离,“我并不是登徒子,近今日来是想与你商量婚事!” 月光微弱,容景澜看清沈若曦脖子上的印记,瞳孔猛然一缩,“这是谁弄的?” 五个手指印在白皙的颈子上清晰可见,他身上气息一变,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整间屋子如置冰窖,沈若曦心中犹如涌入一团暖流,“没什么……” “本王要听实话!”容景澜声音冰冷,修长的手指划过沈若曦脖颈,“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本王的女人!” 砰砰砰! 心再次狂跳。 沈若曦将脸转到一旁,“我还不是你的女人!” “很快就是了!”容景澜语气威严,“你既然不愿意说,本王自会调查!” 话落,一阵风吹来。 容景澜身影早已不见,只剩下空气中淡淡的檀香。 沈若曦神情微愣,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身上早已出了一身的汗。 …… “小姐,大好消息,听说昨夜侯府进了刺客,将侯爷蒙麻袋揍了一顿,打的鼻青脸肿,腿还断了一条!” “什么?”沈若曦愕然,脑海中闪过一个身影。 “那咱们要赶快过去看看!” 沈若曦随便换了身衣服,来到了慕容浅院子。 对,就是慕容浅的院子。 还未成亲,堂而皇之住在一起,在京城这种也算一桩美谈。 沈若曦走到门口,狠狠掐了一下大腿,眼中含着泪走了进去,“侯爷,您怎么样了?你要是出事,可让我怎么活!” 说话间,她走到床边泪眼汪汪,手重重敲在了萧煜腿上。 只听咔嚓一声,断腿二次伤害。 “啊!” 一声尖叫响起,萧煜痛的满头大汗,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你个贱人,赶快松手!快叫大夫!” 沈若曦大惊失色,慌里慌张的起身,“侯爷,您是怎么了,就算你受伤,也不该如此辱骂妾身!” 慕容浅将沈若曦推到一旁,“姐姐,你刚刚撞到了侯爷的腿!” 沈若曦眨眨眼,“是妾身的错,不过到底怎么回事,侯府怎会进刺客?还将你打成这样!” 此时的萧煜实在惨不忍睹,脸被打成猪头,眼角嘴角,都是伤口,就是王氏来了也认不出儿子。 沈若曦看在眼里实在解气,把所有难过的事都想了一遍,才压制住上扬的嘴角。 “该死的刺客,等本侯爷把人抓到,一定碎尸万段!”萧煜痛不欲生,恨的咬牙切齿。 “是,一定要抓到刺客,县主会医,我在这儿也多余,就劳烦县主了。” 看够了热闹,没等大夫来,沈若曦带着人离开。 慕容浅站在那看着沈若曦身影,陷入沉思,“姐姐未免太不关心侯爷了!” “他不来才好!”萧煜怒气冲冲,“就因为这个贱人,我的腿又断了!” 辱骂声在身后传来,沈若曦毫不在意,反而脚步更加轻快。 “恶有恶报,真解气,这样侯爷成亲,当日还能去迎亲吗?拄着拐杖拜堂,真是够笑人的!” 自从沈若曦不在乎萧煜,冬雪放飞自我,什么都敢说。 回到房间,看到桌子上突然多出来的药瓶,沈若曦拿在手里,放在鼻尖闻了一下。 “竟然是宫廷御药!” 第九章 老夫人病危 这是冬雪看到突然出现的药,神情一变,“会不会是那位送来的陷害咱们的!” 沈若曦摇头,“放心,这药我知道来处。” 冬雪一脸疑惑,还想再开口问,被一旁的银霜拦住。 “把这药放好,千万不要被别人看到!”沈若曦郑重其事交待冬雪。 外来之物当然要谨慎,冬雪点头拿着药走了出去。 银霜迫不及待开口,“这是不是王爷送来的?” 沈若曦点头,银霜欣喜若狂,猛然间眼睛一亮,“那侯爷……王爷果然把你放在心上。” “小心隔墙有耳,有些事情,你我知道就好,若是传出去,我们都会万劫不复!”沈若曦神色一厉。 看见银霜一脸疑惑,沈若曦耐心解释,“这世间男子多薄幸,人心易变,更何况王爷后院还有许多人,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就不能让人知晓!” 银霜面色严肃,“小姐放心!” 折腾了一个早上,肚子早已饿得咕咕作响,餐食刚端上来,外面传来叫嚷声。 沈若曦目光微闪,迈步走了出去,“给婆母请安!” “我可担不起你的请安!”王氏那张保养得宜的面庞,此时满是狰狞,她阴阳怪气开口,“你真是好大的本事,竟然敢把侯爷的腿压断!” 越说越气,怒斥犹不解气,他高高扬起手臂, 朝着沈若曦的脸打了下来。 而沈若曦早就注意到他的动作,装作不经意的后退半步,正好躲开,再抬头,她泪眼汪汪,“婆母,您这是做什么?儿媳做错什么,您竟然亲自动手打儿媳!” 她仿佛受了巨大打击,踉跄着身子依靠在银霜身上。 “伤了侯爷的身子,难道不该打!”王氏没打到人怒气更盛,再次扬起巴掌。 沈若曦微微偏头,再次躲过,满腹委屈的开口,“儿媳也是不小心,请婆母原谅,不过儿媳闪躲,也是为了婆母的名声,侯爷娶亲在即,若是脸上留了痕迹……” 话没说完,但意思明显。 侯府娶妻,请了满京城的权贵。若是这时沈若曦脸上有伤,必会流言纷飞,影响侯府名誉。 王氏哑然,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胸口上下起伏,“好,好得很,县主要负责照顾老侯爷,而且身怀有孕,忙不过来,侯爷那边就交给你了!” “这是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若是再出差错,看我怎么修理你!” 说完,不给沈若曦反应机会,直接拂袖而去。 看着那浩浩荡荡的人群离开,沈若曦眼眸微眯,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好呀,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 中午,炙热的阳光,洒向大地。 沈若曦亲自熬药,端到了萧煜面前,“侯爷,这是妾身亲手熬的药,趁热喝,药效好!” 她纤细白嫩的手指拿起药勺,慢慢靠近他的嘴边。 萧煜微眯着眼,满脸嫌弃,“好好伺候着,日后的家里还有你一席之地,不然就凭你上午的事儿,就能休了你!” 沈若曦垂下眼睑,看着手中滚烫的汤药,突然手腕一软,满碗的汤药洒在了萧煜胸前。 “啊!” 尖叫声再次响起。 萧煜面色狰狞,满头大汗,他挣扎着起身想要把衣服脱掉,结果碰到腿的伤口,疼得他恨不得马上晕过去。 而沈若曦则手忙脚乱其身,“对不起,侯爷,是您说的话,吓到我才会如此!” 说着,她拿着手帕,用力的按压萧煜的胸口,见衣服已经完全粘在皮肉上,才用力的将他胸口的衣服扯开。 嘶! 衣服混合着皮肉,一起掀开。 撕心裂肺的痛楚令人痛不欲生,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萧煜满心绝望无助。 他下意识扬起手臂,想要打沈若曦,可沈若曦早已退到床边,根本打不到人,“你这个贱人就是故意的!” “侯爷冤枉妾身了,我怎么敢,我现在就去叫大夫!” 沈若曦用手帕捂着脸颊,推开门大喊,“快去叫大夫,侯爷又受伤了!” 听到沈若曦的话,萧煜院子里又是一番兵荒马乱。 大夫匆匆而来,看到萧煜血肉模糊的胸口,倒抽一口凉气,“这怎会如此?” “都是这个贱人给我烫的,赶快上药!”萧煜此时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满身大汗。 他愤恨的看着沈若曦,那眼神仿佛一条毒蛇想要吃人。 沈若曦变身嘤嘤怪,“侯爷冤枉我了,麻烦大夫用最好的药!” 大夫不明所以,但身在侯府大院,自然知道明哲保身的重要。拿出名贵伤药,快速处理伤口…… 伤口得到妥善处理,吃了药的萧煜很快沉沉睡去。 而在一旁守着的沈若曦,悄悄走过去,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果然!” 依旧不孕不育。 她用手帕将手指擦拭干净,“夫妻一场,那我就祝你以后儿孙满堂!” 一旁的银霜,满头雾水,心生不满,“小姐太善良了,还祝福他!” “你不懂!”沈若曦扬起嘴角,眼角眉梢,俱是笑意,“我们就应该祝福他!” 就是不知道,这份祝福萧煜是否承受得起。 她缓步走到贵妃踏前,要小憩一下,结果,王氏带着人前来兴师问罪。 “果然是商户之女,上不了台面,照顾人都照顾不好,侯爷身上的烫伤是怎么回事?”得知萧煜这里又请了大夫,王氏怒气冲冲而来。 沈若曦垂下头,用手掩面,“都是儿媳的错,侯爷说要休了妾身,妾身手一抖才会……” 王氏喜上眉梢,眼睛一亮,“竟是如此,那你也不该伤了侯爷,若不是县主有孕在身,绝轮不到你在这照顾。得不到男人的心就是你的错!” 那你最好记住这句。 沈若曦垂着头,心中腹诽,面儿上不露分毫,依旧柔弱委屈。 王氏心下满意,拿出一张单子,“你外祖母过寿,这是所需的物品,这几日送过去!” 这里的外祖母,自然是王氏的亲生母亲。 单子上,绫罗绸缎,珠宝玉器,贵重食材,应有尽有。 这是趁机拿捏自己想要好处。 看来萧煜在王氏心中,也不过如此。 儿子受伤,母亲却趁机想要的好处,沈若曦心中冷笑,“儿媳知道了!” 门外,冬雪匆匆而来,“不好了小姐,老夫人病危!” 第十章 欺人太甚 沈府当家主母的院子挤满了人。 房间内,除了沈老爷,就只剩下缠绵病榻的沈夫人,她泪眼朦胧,看着屋内的人,“不管如何,你一定要护着若曦,若他归家,绝不能欺辱于他!” 声音断断续续,慈母之心,令人动容。 沈若曦走到门口,脚步顿住,眼泪不住的往下落。 她抬步走了进去,看到病床上的人面色惨白,奄奄一息,快步跑到床边跪下,“娘,是女儿不孝,让您跟着操心了!” “傻孩子!”沈夫人费力的抬起手臂,抚摸着沈若曦脸颊,“我可怜的女儿,以后可怎么办!” “娘!你不要为我担心,女儿已经有了方法能全身而退!”沈若曦擦干泪水,为沈夫人把脉。 片刻,沈若曦面沉如水,冰冷的眸中满是杀意,“娘,相信女儿,睡一觉一切都好了!” 她拿出一粒药丸,喂到沈夫人口中。 药丸入口即化,沈夫人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但脑子昏昏沉沉,很快昏睡过去。 沈老爷见此,垂下头满脸歉意,“是内鬼!” 沈若曦点头,“看来我的事让家里许多人动了歪心思!” 沈老爷也不隐瞒,“往日这些人看在侯府面上,不敢轻举妄动,现在不说家里,就是族中也有很多人蠢蠢欲动!” 沈家家大业大,族人众多。 往日沈若曦在侯府虽不受宠,但毕竟侯府地位放在那里,众人不敢轻举妄动。 但现在侯府马上要迎娶县主,沈若曦地位岌岌可危。 藏在暗处的牛鬼蛇神,自然按耐不住了。 沈若曦微眯着眼睛,冷冽一笑,“爹,慈不掌兵!这件事交给我!敢下毒,我必要剁了他的爪子。” 知道沈若曦雷霆手段。 沈老爷也不拦着,“留他们一命就好,至于合离之事……” 沈若曦自信满满,“爹,女儿从不打无把握之仗!” 父女二人又聊了许久,沈老爷才步履蹒跚的离开。 看着那佝偻的背影,沈若曦眼眶湿润,“终究是我让父亲跟着操心了!是我不孝!” “当然是你不孝!” 一道冰冷刺骨的声音从一边传来,循声看去,沈若曦眼神一凝,“嫂子!” “哼!可当不起你这句嫂子!”沈家大夫人张氏冷哼一声,“合离?天方夜谭,你有没有想过会给家里带来怎样的祸患,难道你想让沈家,家破人亡吗!” 自古民不与官斗。 张氏越说越激动,“你出嫁十里红妆,嫁人后也护着婆家,不断向家里索要银钱,侯爷赈灾,更是要了数十万两白银……” 一句句话传入耳中。 犹如一道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响。 沈若曦瞪大眼睛,“不断索要银钱,还有赈灾的数十万两,嫂子,你听谁说的?” 张氏满脸嘲讽,“事实俱在,难道你想抵赖,有你这样的女儿,简直是沈家的不幸……” 对面那张嘴一张一合,还在不断说着,沈若曦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她的手慢慢收紧握成拳头,指甲镶嵌在肉里,手心血肉模糊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欺人太甚!”一字一顿,沈若曦说的咬牙切齿。 书房内,看着那一张张欠条,沈若曦目光森寒,“这些事情爹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沈老爷叹了口气,“商户之女身份低,原以为拿了这些银子,可以让你稳坐侯府夫人的位置,可没想到有些人欲壑难填!” “有些豺狼是喂不饱的!”沈若曦语气悲凉,“那个狼心狗肺之人,拿着咱们家的银子,去赈灾得了功劳,却求娶平妻,欺人太甚!” 回到侯府,沈若曦将自己关在房门中,一言不发。 门外,伺候的下人们噤若寒蝉,轻手轻脚,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冬雪愤愤不平,“狼心狗肺的,竟然如此欺负人!” 银霜咬牙切齿,“不怕,早晚让他付出代价!”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王爷? 纠结的脸皱成一团,她犹豫再三,还没作出决定,就收到了沈家的信。 砰! 茶杯重重摔在地上,四分五裂,茶水四溢。 心中怒火无处发泄,沈若曦手重重敲在桌子上,“他们真是欺我沈家无人,竟如此龌龊!” 一旁的银霜吓了一跳,只扫了一眼信纸,眼睛瞪得溜圆,“他们怎敢?卑鄙无耻!” 信上内容不是别的,正是萧煜写给沈老爷的,竟卑鄙无耻的直言要白银,疏通官场,不仅如此,还要沈家堂妹,去给老王爷做妾。 老王爷年过五旬,土埋半截,生性爆虐,一辈子妻妾无数,不知害了多少性命。 但萧煜为了在官场上更上一层楼,竟然,要把花季少女送去。 “小姐,这可怎么办?”冬雪不知摄政王之事,此时急得满头大汗,“就算要合离,也要慢慢筹谋,可是堂小姐……” “要不然咱们还是找……” 银霜焦急不已,失言,沈若曦连忙打断,“不可!此事我自有定夺!还有时间,我们可以慢慢筹谋!不过,既然侯爷还有时间关心官场之事,看来还是伤的太轻了!” 原本温度适宜的屋内,此时冰冷一片,犹如置身冰窖。 沈若曦换了一身衣服,再次来到萧煜院子,刚进屋,一个茶杯摔了过来。 沈若曦微微躲闪,茶杯摔在门框上,冬雪一脸焦急,“侯爷这是做什么,若是打在小姐脸上,可是要破相的!” “哼!竟然敢躲!”萧煜怒火更盛,若不是不能起身,恐怕早已亲自动手。 沈若曦面色淡然,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知道侯爷受伤,心情焦虑,但也不该毫无君子之风!” 君子动口不动手。 萧煜嘴角抽动,“听说你今日回娘家了,岳父那边何时能准备好?” 理所当然的语气卑鄙至极。 沈若曦垂下眼睑,故作为难,“父亲那边生意遇到麻烦,银钱周转不开,恐怕要等一段时!” 萧煜冷哼,“莫不是不想帮忙!不要忘了你沈家在京城中有今日的地位,是靠谁!” 当然是靠沈家人的经商头脑。 沈若曦沉默不语,萧煜眼眸一转,“银子的事暂且放到一边,你堂妹的事儿,不能再耽搁,老王爷那边我已打点妥当,明日就送去!” 第十一章 漆黑的夜 明日! 沈若曦心下一沉,冷声说道,“我回娘家,才得知堂妹回江南省亲,恐怕一时半会回不来!” 萧煜皱眉,“怎会如此,那就再挑一个人!只要年轻貌美,能得老王爷欢心,一切都好说!” 看着萧煜那迫在眉睫的样子,沈若曦眉毛微扬,“据妾身所知,您赈灾归来有个假期,何至于如此着急?”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吏部那边……” 声音戛然而止,萧煜一脸不耐烦,“说了你也不懂,那你明日就回娘家给我仔细找找,记住一定要年轻貌美,身家清白,王爷那里不容有失,还要有大笔嫁妆!” 沈若曦面沉如水,嘴角微扬,“恕妾身难以从命,沈家虽是皇商,家财万贯,但也不是每个族人都如此,所以这个人选还要耐心寻找!” “废物,这小事也做不好,只要随便找个人,再配送大笔嫁妆不就好了,就算女子家中没有钱财,岳父拿就行!” 说到最后,萧煜恍然大悟,瞪大眼睛,语气锋利,“你莫不是在这里敷衍我!” “妾身不敢,候府与妾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侯爷交代的事情妾身自当,全力以赴,只是……” 啪! 刚沏好的滚烫茶水,就这样砸在了沈若曦脚下。 茶杯碎裂,茶水四溢。 脚下传来刺痛,沈若曦皱眉,抬头便对上萧煜狠厉的目光。 “不要忘记你的身份,你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都是我给你的,今日你不顾母亲阻拦,执意要回娘家,按照侯府规矩,就应该跪祠堂……” 萧煜话越说越难听,仿佛沈若曦不按照他的吩咐就会立刻被休。 而沈若曦站在一旁沉默不语,仿佛一个木头一般。 好一会儿,萧煜说的口干舌燥,“很好,你现在越发不把侯府放在眼里,回去好好反省!” “是,妾身告退!” 沈若曦微微屈膝行礼,随后看也没看他一眼,直接转身离开。 房间里,看着沈若曦背影消失在黑夜中,萧煜怒不可遏。 慕容浅从屏风后走出,柔情似水的开口,“侯爷,身体要紧,不要动怒,今晚过后,他就是咱们手里的面团,任凭搓扁揉圆!” 萧煜一脸温柔,轻轻将慕容浅环在怀中,“浅浅还好有你,放心,今夜过后我就把他贬为妾室!” 房间内,气氛暧昧,二人四目相对…… …… 夜半三更,寂静无声,漆黑的夜色下,风吹树叶,沙沙作响。 看着花园内百花齐放,争奇斗艳,沈若曦停下了脚步。 冬雪心中酸涩,“小姐,咱们该怎么办?” 刚刚萧煜一直咄咄相逼,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她担心的整张脸皱成了一团。 相对于冬雪的心慌意乱,银霜则镇定自若,“小姐,不然我们还是找……” “不行!”沈若曦厉声打断,“这世上最不能靠的就是人心,尤其是男人的心!堂妹已经回江南,只要拖一段时间,一切都可迎刃而解。” 看着沈若曦疲惫的神色,银霜笑声说道,“自从那位拿了管家权,不断收买人心,侯府许多东西已经换了新的,而且……” 沈若曦淡然一笑,“一朝君子一朝臣!” 她目光坚定的看一下黑夜,“以前我总想着离开就好,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要让他们把吃进去的全部吐出来!然后再光明正大的离开!” 夜色下,沈若曦面色冰冷,目光坚定,眉宇间满是聪慧机敏,眸底散发着摄人的气势。 “无论小姐做什么决定,奴婢都会誓死效忠!”银霜,冬雪,纷纷表忠心。 沈若曦灿然一笑,“当然需要你们帮忙,侯爷如此焦急,想要搭上老王爷这条线,撒些银钱出去,我要知道原因!” 微风吹来,衣衫单薄的沈若曦打了个寒颤,带着人回到自家院子。 “这些个奴才都去哪儿了,没规矩,一个人都没有!”冬雪冷声呵斥。 银霜皱眉,“不对,小姐,咱们这一路上一个人没看到!” 对! 事出非常必有妖。 从萧煜院子回来这一路,沈若曦心情烦躁,没有留意,此时仔细想来,偌大的侯府,除了几个院子外,竟然没有点灯,漆黑无比。 周围漆黑一片,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嘴巴在等待着她被吞噬。 心怦怦跳个不停,沈若曦摒弃凝神,手上暗器时刻准备,一步步的走向房门口。 周围,除了主仆几人的喘息声外,竟再无一丝声响。陪嫁的人也都没了踪影。 走到门口,沈若曦手悄悄的放在门边,冬雪和银霜,想要上前沈若曦摇头制止,并示意他们二人后退。 门推开个缝,熟悉的香气在鼻尖萦绕,提着的心放下,沈若曦小声说道,“你们二人在外面候着就好!” 沈若曦推开门,迈步进去。 一向馨香的闺房,竟隐隐萦绕一股骚膳气。 沈若曦惊觉不对转身要跑,一身形高大的男子猛地扑向她。 “啊!” 握在腕间的手力道很大,剧烈的疼痛袭来,沈若曦感觉自己的手快要被捏碎了,她下意识惊呼,随后便用尽全力想撤回自己的手。 但是……用力过猛,整个身体却向床上倒去。 砰! 第十二章 和离圣旨 和离圣旨脸重重的撞在结实的胸膛,沈若曦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她意识到发生什么,惊慌失措的想要起身,但抬头,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眼眸。 “投怀送抱!”沙哑的声音一字一顿,男人眉毛微扬,眉眼间带着刚睡醒的迷茫,“勾引本王?” 羞耻涌上心头,沈若曦手脚并用,从男人身上起身,“王爷说笑了,这里是侯府,还请您自重!” 自重! 容景澜缓缓起身,长臂一伸,将人揽在怀里,感受到沈若曦挣扎,用力一按,“乖一点!” “这可是侯府,若是被人发现……” “怕什么,你可是我未来的王妃?”容景澜说的理所当然。 沈若曦目光微闪,“王爷说的可是真的,但是……” 话刚说一半,突然一张明晃晃的圣旨出现在眼前,沈若曦瞪大眼睛,屏住呼吸。 圣旨打开,借着微弱的月光,合离二字映入眼帘。 沈若曦欣喜若狂,喜极而泣,眼泪缓缓流下。她柔弱无骨的手指,犹如抚摸珍宝一般将圣旨抱在怀里。 “就这么开心?”容景澜靠近沈若曦耳边,气息炙热。 心神一颤,沈若曦下意识向一旁躲闪,“多谢王爷!” “你我不必如此客气!打算何时离开!”容景澜修长的手指,将沈若曦乌黑如墨的发丝缠在指尖。 对于如此亲昵的动作,沈若曦身体僵硬。 “妾身已经想好,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还请王爷容我一段时!”说到最后,沈若曦声音忐忑。 “好!” 听到如此痛快的声音,沈若曦愕然,“王爷……”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才配做本王的女人,放心大胆的去做,有什么事本王处理!” 明晃晃的撑腰。 一股暖流涌入心田,沈若曦眼眶微热。 容景澜失笑,“这么容易被感动。报复可以,但是要注意安全,你这院子人手不行,我给你派个人!” 是监视还是保护? 话到嘴边,沈若曦只能感谢。 腰间的手更加用力,二人身体紧紧贴合,炙热的气息透过衣服传来,沈若曦面红耳赤,将手挡在二人面前。 “妾身……” “放心,我什么都不做!”说完,容景澜将一个令牌放到他手里,“我即将出京办事,有什么事你可以去鸿蒙钱庄。” “钱庄是王爷的?”沈若曦心虚的低下了头,她开口想要解释什么,院子外突然灯火通明,吵吵嚷嚷。 “好戏开始了!”容景澜戏虐的开口。 “还请王爷快快离开,不然……” 若是让人看到容景澜在这,恐怕自己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过河拆桥,用完人就扔!”容景澜指向角落。 只一眼,沈若曦满身冷汗,“这……” 角落里是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他脸色潮红,一看就知道是中了媚药。 沈若曦死咬着下唇,目光冰冷,“够狠,那请王爷帮个忙,我要让他自食恶果!” 容景澜微笑,下一瞬,一个黑影出现,提着乞丐快速消失。 整个过程沈若曦看的目瞪口呆,,“多谢王爷!只不过您……” “我困了,想睡一觉!”话落,容景澜已经再次躺回床上,紧闭双眼,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即便知道是装睡,沈若曦也无可奈何。 她整理了一下衣衫,向外走去。 院子内,原本漆黑一片,此时亮如白昼。 慕容浅站在房门口,气派十足,“哪里来的贱婢敢阻止本县主!来人把他们给我拉下去!” 两个嬷嬷气势汹汹上前,就要拽冬雪和银霜二人,他们拼命阻止,死命拦在门口。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我们小姐是这侯府的当家主母,你们三更半夜竟然敢搜主母的院子,传出去成何体统!” “对,赶快出去,老夫人也不会让的!” 毕竟这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老夫人最重面子,绝不允许侯府做出任何有损颜面的事。 慕容浅冷笑一声,“侯府进了刺客,侯爷有伤在身,老夫人年事已高,现在我执掌中馈,搜查刺客的事儿,我责无旁贷,你们一直阻止难不成……” 刚刚守在外面的二人听见屋子里男人的声音,此时二人难免心虚。 慕容浅更加得意,“你们两个废物呀,赶快把人给我拽开!” 见两个嬷嬷迟迟未将冬雪二人拽开,慕容浅一个眼神,几个小厮色眯眯的上前。 嘎吱! 门从里面打开。 沈若曦面色从容,脚步轻缓走出,“大晚上的闹什么?” “小姐!”冬雪二人急忙护在沈若曦两侧,“他们大晚上的说进了刺客,要搜查咱们院子!” “哦?”沈若曦语调微扬,“进了刺客,县主确定这刺客来了我的院子?” “自然不确定,只是妹妹关心姐姐,所以第一个来搜您的院子,这也是为姐姐好,相信您一定不会怪罪!” “放肆!”沈若曦面若冰霜,目光冰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凛然气势,“我是这侯府的当家主母,就算县主管着中馈,但毕竟还未嫁过来,名不正则言不顺!” 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有些心虚的下人,早已低下头,并住呼吸,减少存在感。 “姐姐,这权力可是老夫人给的!”慕容浅见沈若曦阻止,心下得意,眸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好,咱们现在就去老夫人院里问问!” 想到房间内的人,沈若曦心中暗下决定,抬腿就往外走。 慕容浅一个眼神,几个嬷嬷挡住了沈若曦去路。 “你们……”沈若曦不怒反笑,“越俎代庖,不外如是!县主还没嫁过来,明日我就以当家主母的身份把你们全部发卖掉!” “姐姐,您大人有大量,何必为难下人!不让我们搜,难道房间里藏了什么?” 图穷匕首见。 慕容浅装也不装,明晃晃的暗示。 “藏什么?那我倒是要问问县主,这个院子能藏什么?”沈若曦退回去,站在院子门口,态度明显,“即使若是想搜我的院子,就让老夫人亲自来!” 现在嫁妆还握在手里。 老夫人即便是想做什么,也会掂量掂量。 “姐姐如此阻止,为了侯府众人安全,妹妹不得不得罪了!” 慕容浅大手一挥,许多粗壮的嬷嬷立刻上前。 见嬷嬷距离越来越近,沈若曦表面佯装镇定,实则心跳如打雷,冷汗连连。 见沈若曦如此摸样,慕容浅更笃定心中的想法。 “姐姐为什么不让我进去,难道里面的不是刺客,是奸夫?” 摄政王到底有没有离开! 听见外面的声音又没有离开,目的又为何?难不成是后悔娶自己,想要趁机除掉她。 这一瞬间,无数阴谋论在脑海中形成。 轰隆隆! 不知何时天空中乌云密布,一道闪电将黑夜一分为二,照亮沈若曦惨白的脸。 不知不觉,慕容浅已经站在了沈若曦面前,她贴近耳朵沈若曦耳朵,“姐姐,不要怕,妹妹会给你一条生路的!” “放肆!”沈若曦冷声呵斥,死命抵住门,“以下犯上,本夫人绝不轻饶!” “那要看你还是不是夫人!”慕容浅得意大笑,“来人进去给我捉刺客!” 沈若曦主仆三人,被几个嬷嬷粗鲁的推开,然后就见慕容浅一马当先走在前面,一脚将门踹开。 哐当一声,劲风吹的屋内纱帘肆意狂舞。 沈若曦咬紧内唇,闭眼退到一旁。 第十三章 野男人 z完了! “堂堂侯夫人,不然在房间内养野男人!传出去成何体统!”慕容浅站在门口大声呵斥,“来人把人给我抓出来!” 她一声令下,下人一拥而入。 看到沈若曦面色惨白,慕容浅以胜利者的姿态,怜悯的开口,“姐姐放心,妹妹说话算数,一定留你一条命,不过侯夫人是当不成了,就当个贱妾吧!” 嘴巴一张一合。 将人踩入尘埃。 沈若曦心已经跌到了谷底,整个人仿佛陷入无边的黑暗。 果然,无情最是帝王家。 她太蠢了,竟然会相信容景澜会娶一个残花败柳,也许往日种种,只是男人的一个游戏。 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房间内,下人们争抢恐后想要立功,可是进到屋子里却空空如也,一个个傻了眼。 “这可怎么办?”没有人,他们一时间不知所措。 而门外的慕容浅,得意洋洋,许久未见人出来,满脸不耐烦,“人呢,还不快点把野男人给我抓出来?” 一个胖胖的嬷嬷,颤颤巍巍走出,“县主里面没人!” “什么?”慕容浅一脸震惊,“不可能,你们是不是想包庇他,赶快把人给我带出来!” 见嬷嬷如丧考妣,慕容浅不耐烦将人推开,“你们这些个废物!” 她提着裙摆走了进去,“怎么会呢,人哪里去了,赶快给我找,一定是藏起来了!” 听到里面惊慌失措的声音,沈若曦回过神,狠狠松了口气。 整理好心神,她缓缓走了进去,“怎么样?找到野男人了吗?” “是你!”慕容浅失去理智,“一定是你把人藏起来了!给我找,挖地三尺也要把野男人给我找出来!” 这就是权势的好处。 栽赃都如此明显。 慕容浅一声令下,手底下的人将整齐的房间翻的乱七八糟,衣服被随意丢在地上,名贵的首饰瓷器不知碎了多少。 冬雪,银霜见此,十分心疼。 沈若曦笑着安慰,“放心,我会让他们还回来的!” 一盏茶过后,房间内一片狼藉,但野男人却不见踪迹。 慕容浅气急败坏,“你不用得意,这侯府必须是本县主的!” “侯府是谁的,自然有侯爷定夺,不过这刺客……”沈若曦声音一顿,“为了侯府安全着想,是不是也应该搜一搜其他人的院子?” “放肆,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搜我的院子!”慕容浅有恃无恐,不予理睬,直接带着人离开。 看着慕容浅一行人消失在黑夜中,沈若曦勾起嘴角,“去报官,就说侯府进了刺客!” “好!”冬雪干劲十足,一溜烟便跑远了。 银霜握着沈若曦冰凉的手,一脸心疼,“刚刚小姐吓坏了吧,只不过……” 她眼睛看向屋内,“为什么没有来护着您?” 若是王爷出现,侯府众人谁也不敢再欺负自家小姐。 沈若曦淡淡瞥了他一眼,“难道你想让你家小姐我沉塘吗!不要忘了,我现在可是侯府的当家主母!朝廷的诰命夫人!” 她缓缓走进房间,将门严严实实关上。 刚刚房间还空无一人,突然一个人影再次坐在了床上。 “你不信任我?”容景澜起身,缓缓靠近,“你不相信我会娶你为王妃?所以才会害怕!” 刚刚在房顶,容景澜将一切全部看在眼里。 他满脸不悦,一步步上前,将沈若曦逼退到墙角。 他结实的手臂将沈若曦禁锢其中,二人四目相对,呼吸纠缠,“为什么?” 黑夜中,呼吸声格外明显,沈若曦紧张的吞咽口水,“我不是不相信王爷,而是……”不相信男人。 “说慌!”容景澜猛然上前,薄薄的唇,咬住沈若曦的耳垂。 沈若曦浑身一颤,不敢再推人,只能闭上眼睛,随后一声轻笑在耳边响起。 “记住,本王一言九鼎!” 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在房间中。 睁开眼睛,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大口呼吸,跌坐在了地上。 听见房间内声音,银霜急忙进来,将沈若曦扶起,“小姐,王爷他?” 沈若曦缓缓起身,将目光落在了床上的圣旨以及令牌上,她小心翼翼拿在手里,“没事!走吧,该咱们看好戏了!” 看戏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那就是要找出陪嫁的人被关在哪里了? 沈若曦换了一身衣服,还没走出大门,就见一群人,相互搀扶着走来。 “小姐,奴才们无能!” 几十个陪嫁的人,看到沈若曦齐齐下跪,虽然只看一眼,就知道他们伤的不轻,但他们却跪在地上请罪,满脸羞愧。 沈若曦亲自将人扶起,“这事不怪你们,是我考虑不周。” 谁也不会想到,慕容浅竟然敢公然将当家主母身边的人,全部打伤抓起来。 “好了,伤的不重的,跟我走,我带你们找回场子!”黑夜中,沈若曦眼眸异常明亮。 “我们誓死跟随小姐!” 许多人虽然身上带伤,但仍然态度坚决。 沈若曦欣慰点头,然后便步履款款向萧煜院子中走去。 乌云压日,整个侯府都弥漫着压抑的气息,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而萧煜院子里,看到慕容浅失败而归,萧煜眼中难掩失望。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不知为何,那个乞丐竟然没有找到!”慕容浅一脸愧疚,柔弱的脸上,满是难过。 萧煜心中不满,面上却温柔似水,“都怪那个贱人太狡猾,这次不成,还有下次,放心,机会有的是!” “可是,这次之后他就有了准备以后再想下手……” “一个商户之女而已,放心,等我伤好了之后,亲自动手!”黑夜中,萧煜满是伤痕的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 慕容浅垂下头,娇声道,“要不然还是饶了姐姐吧,我做平妻也可以!” “不行!我要把最好的都给你!”萧煜说着手不老实,放在了慕容浅腰间。 二人浓情蜜意,眼见着双唇要贴在一起,外面响起嘈杂声。 萧煜向外看去,瞪大眼睛,怒不可遏,“谁有那么大的狗胆,敢来包围的院子!” 慕容浅见此,不知为何,浓浓的不安涌上心头。 第十四章 抓刺客 “谁,来人,把这些胆大包天的东西,给我轰出去!”萧煜怒不可遏,大声呵斥。 门外,沈若曦扬眉,“你们在这儿给我守着,无论是谁,一只苍蝇也不要放出去!” “是!”众人齐声大喊。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黑夜。 床上萧煜吓了一跳,怒火更盛,看到沈若曦推门而入,想也不想,就将一个茶杯丢了过去。 几十两银子就这么没了。 沈若曦看着碎瓷片,心中惋惜,“不知什么事情让侯爷如此恼火,竟摔东西撒气!” “你不知道吗?”萧煜冷哼一声,“你来告诉我外面是怎么回事?” 沈若曦屈膝行礼,“是县主说咱们侯府进了刺客,而我作为侯府的主人,当然要将人抓住!就是挖地三尺,也绝不放弃。” 刺客二字一字一顿。 讽刺意味明显。 说到挖地三尺,沈若曦目光灼灼看慕容浅。 而慕容浅心中顿感不妙,还没等开口,耳边传来冷哼声。 萧煜面露不屑,“这件事不用你管,将人都撤了吧!小门小户没规矩,大晚上的找什么刺客!” 又是这句没规矩。 沈若曦不怒反笑,扬起笑容,“不知侯爷可知今晚发生了什么?” 不等萧煜回答,沈若曦直接将慕容浅前去搜院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侯爷和老夫人常说让我向县主学习,妾身自当遵命,县主为了抓刺客尽心尽力,我这个侯府主母也绝不能落后!来人,为了侯爷的安全,给我搜。” 一声令下,门外摩拳擦掌的众人,一拥而入。 作为沈若曦陪嫁,看到主子受委屈,早已愤愤不平,满腔怒火。 今天晚上,因为他们被慕容浅派来的人以多欺少,打了一身的伤,被关起来,怒火更是达到顶峰。 进到屋内,众人拿出看家本事,片刻功夫,珍贵的瓷器古玩,碎了一地,柜子里绫罗绸缎的衣服,丢在地上踩了许多脚印。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等萧煜回过神,睚眦欲裂,“你们这些混账东西,来人,把他们给我拖下去杖毙!” 一时间鸦雀无声,空气仿佛凝滞了。 时间慢慢流逝,萧煜却没有等到自己手底下的人。 看到屋子里一片狼藉,沈若曦满意的点头,“好了,看来刺客没有在这儿,你们先下去吧!” “是!” 众人动作迅速,走出房间。 “你,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反了天了,我手底下的人呢!”萧煜气血上涌,额头青筋暴起。 若不是此时有伤在身,恐怕他早就冲上去掐住沈若曦脖子了。 慕容浅化身嘤嘤怪,眼泪说来就来,“姐姐这是干嘛,好好的屋子砸成这样,那些都是侯爷的珍藏品!” 侯府虽已落败,但毕竟曾辉煌过。 附庸风雅的萧煜,自然也有几件价值连城的藏品。 见慕容浅柔弱的哭起来,萧煜怒气更盛,“你,身份低贱上不得台面,信不信我休了你!” “低贱?”沈若曦大笑两声,“所以你们随意践踏我?” 想到房间里,喂了媚药的乞丐,心中怒火再也压不下去。 就因为身份低,所以随意践踏。 想到容景澜送来的令牌,以及合离圣旨。 她一步步走进床边,“嫁入侯府多年,我自认尽心尽力,并无半分亏欠,可你们……” 明亮的眼眸杀意腾腾,身上气势一变,周身都散发着凛然的气息。 肃杀之气迎面扑来。 萧煜下意识移开目光,低着头不敢与之对视。 没用的东西。 慕容浅抬起头,声音柔弱,“姐姐,你在说什么?我们听不懂,今天晚上我真的是在抓刺客!” 两副面孔! “好呀,既然县主说有刺客,那本夫人,今日,就算将整个府邸翻个底朝天,也一定要把人抓住!” 沈若曦说着,快速扫了慕容浅一眼,直接迈步走了出去。 “她,她……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萧煜气的剧烈咳嗽起来。 慕容浅垂下眼睑,将眸底怨毒藏得严严实实,无论无骨的小手拍打萧煜后背,“侯爷千万不要气,身体重要,只不过姐姐现在是……” 想到沈若曦离开时,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心中被不安填满。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瞳孔一缩。 “侯爷,你要为小的们做主呀!夫人手底下有一个人武功高强,把我们都打伤了!” 沈若曦离开后,几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下人,跪在地上哭的凄惨。 而后面还跟着慕容浅身边的下人,他们看到自家主子,跪地流泪,不敢多说。 “他这是报复,竟然敢报复!” 在萧煜心里,沈若曦出身商户,身份低微,就应该任打任骂,无论被怎样践踏都不应反抗。 可此时…… 院子被砸了,手底下的人被打。 想到武功高强的人,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手握成拳,“贱人,今天晚上就应该一把火烧了他!” 那阴冷的目光,杀意满满。 慕容浅嘴角上扬,“姐姐今日太过分了,不如咱们按家规处置!还有这些损失,要让他十倍的还回来!” 狼狈为奸的二人对一眼,心领神会。 …… 浩浩荡荡的人群,穿越大半个府邸,很快来到了仙女阁。 一路上,许多下人试图上前阻止,沈若曦也不废话,直接让人打晕绑起来。 看着金灿灿的牌匾,沈若曦满脸讽刺,“真把自己当神女了!” 仙女阁是侯府为了迎娶慕容浅,特意建造的新院子。 里面摆件各个精致,价值连城,就是院子里的花草,名贵至极,从全国各处购买来的。 微风吹来吹动,裙摆随风飘,沈若曦面色冰冷,看向一旁的人,“你就是王爷派过来的?都会些什么?” 一长相娇俏的少女,双手抱拳,“属下武功高强,排名前十,收集情报,暗杀刺杀,皆可!自今日起,属下就是您的奴婢了,请主子赐名!” 闯萧煜院子时,沈若曦已经见识到了少女的武功。 她满意的点头,“以后我的安全就交给你了!以后你就叫惊蛰!” 少女眉目含笑,“谢主子赐名!” “我现在想把这些东西都运出去,你可有办法?”沈若曦试探性的开口。 第十五章 报官 W一炷香的功夫,冬雪和银霜二人早已傻了眼。 而沈若曦表面镇定,实则心中也震撼无比。 她只是试探性的问了一下,没想到,惊蛰竟有如此本事,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就把院子里的金银财宝,名贵摆件,珍贵古董全部运走了。 刚刚还富丽堂皇的院子,只剩下空荡荡的房子,及花草树木。 惊蛰忙完一切,邀功似的看着沈若曦,“主子可还满意,时间太紧,不然我能把这些贵重的琉璃瓦,还有鱼池里的鱼都带走!” 那大可不必。 沈若曦像是得到宝一样,看着惊蛰,“以后只要你不背叛,我保证你一辈子富贵荣华!” 强将手下无弱兵。 容景澜手底下的人个个都有大本事。 一定要当宝贝一样供着。 沈若曦顺手拿出一块玉佩,“这是我送你的见面礼,好好收着!以后做好了事情还有重赏!” 乌云不知何时散去,月亮当空,照亮周围的一切。 “侯府进了刺客,你们进去给我搜!”沈若曦大手一挥,惊蛰首当其冲,冲在最前面。 她提着一根棍子,所到之处一片狼藉,就是路过的蚂蚁,都会被踩一脚。 够暴力。 刚刚修好的院子,只能用断壁残垣来形容。 房顶上的琉璃瓦,都被惊蛰一一敲碎,更不要提院子里的花花草草…… “小姐怎么办,我们没有收到刺客?”冬雪一脸焦急,开口询问。 沈若曦看向惊蛰,“人呢?” “主子,要不然咱们还是等京兆尹的人来了之后一起找吧!”惊蛰说完调皮的眨眨眼。 呃! 容景澜培养出的人,未免太活泼了些。 杀手不应该是面容冷峻,沉默寡言的吗? 沈若曦心生疑惑,“好,就听你的,咱们也等等人!” 侯府静谧的可怕,萧煜吃了药后入睡,慕容浅则体贴的在一旁守着。 “不对!”她猛然起身,“这侯府怎会如此安静,打更的人呢,巡逻的人呢?” “什么?怎么了!”萧煜被惊醒,惊魂未定。 慕容浅温柔的开口,“我只是在想,这家里怎会如此安静,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不行! 她猛然间想到什么,“侯爷你先休息,我去看看!” 随便换了身衣服,她带着手底下的人匆匆走出了院子。 明月高悬,四周静谧一片,整个侯府仿佛陷入沉睡一般毫无声响。 她心中不安更甚,“不对!” “县主,你看那边!”身旁的小丫鬟尖叫一声,手指向不远处。 树下一男子被五花大绑,嘴里面也被塞了布。 慕容浅看过去,脸色一变,脚步匆匆走了过去,“这是怎么回事?快点把他嘴里的布给我拿出来!” “县主,您快去看看吧,夫人疯了,见人就打……说要抓刺客!” 听到小厮的哭诉,慕容浅顿感不妙,回到萧煜院子里,叫上人,便向仙女阁走去。 一路上,见许下人,都被五花大绑,她心中不安达到顶点。 队伍越来越壮大,等他到达仙女阁时,身后跟了半院子的人。 看到院子现状,慕容浅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你,知道姐姐不愿意我嫁过来,但也不应该如此糟蹋东西!” 名贵的古玩字画。 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 慕容浅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沈若曦混不在意,“县主,您可是神女,怎能在乎这些凡俗之物,我这也是为了抓刺客,和你学的!” 慕容浅踉跄后退,“你,太过分了!” 侍女将慕容浅稳稳扶住,“县主您身怀有孕,不要为了这起子下贱的人,影响了孩子!” “放肆!”惊蛰怒吼一声,一个闪身上去就是一巴掌。 侍女被打的脸瞬间红肿起来,她满腹委屈愤怒的瞪着沈若曦。 惊蛰还要动手,被沈若曦阻止,“不要失了自己的身份,卖了就是!” 卖了二字,说的云淡风轻。 而侍女则吓得浑身颤抖,“县主,你一定要救奴婢!” 侯府所有人的卖身契,都在沈若曦手里。 侍女想到这点,双膝发软。 慕容浅语气坚定,“就算你是侯府夫人,但现在我才是管家的人!” “对对对!”沈若曦好脾气的迎合。 “你……” 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 慕容浅一口气不上不下,“姐姐,你说你这是何必,这些东西砸了,最后还要置办,侯爷已经说了,明日请沈老爷入府!” 来干嘛?要银子吗? 沈若曦心下了然,“父亲这几日身体不适,估计来不了!” “姐姐,那咱们就拭目以待!”慕容浅信心满满。 他不相信商户敢得罪侯府。 …… “这侯府怎么回事,除了门口的门房,竟空无一人!” 不远处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沈若曦眼前一亮,“好戏开始了!” 说完,看了一眼,满眼疑惑的慕容浅,他带着人走到院门口,“府尹大人有理!” “给侯夫人请安!”京兆尹双手抱拳,“来的路上我已经知道,不知夫人都搜查了哪里?” 京兆尹在京城之中官儿虽不大,但权力却是实打实的。 所以即便是进侯府,也是不卑不亢。 沈若曦满意点头,“大人,我院子里的人看到刺客跑进了这个院,我们搜了一遍,一无所获!” 听到沈若曦说搜了一遍。 借着月光,京兆尹将整个院子看了一遍,嘴角抽搐。 看来传言不符,都说沈若曦这个侯府夫人只是个摆设,但此时看来……传言误人。 他面色冷峻,“来人你们给我仔细查,一定要把刺客给我抓出来!” “助手!”听到京兆尹的话,慕容浅急忙制止,“姐姐家丑不可外扬,你怎么能报官呢!” 她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走到京兆尹面前,“区区小事,就不给大人添麻烦了!” 京兆尹面带犹豫,目光在沈若曦和慕容浅二人之间扫过。 沈若曦挺着胸膛,目光冰寒,“小事,侯府进了刺客,令侯爷深受重伤,县主竟然说是小事?” 慕容浅哑然,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若说小事,岂不是不把侯爷放在心上? 可若说大事……岂不是自打脸。 第十六章 暗室 慕容浅犹豫不决时,沈若曦拿出了当家主母的做派,“县主一时焦急,说错了话,还请大人帮忙捉拿刺客!” “不行!”慕容浅语气坚定,“可以搜别的院子,我的院子不行!” “呵!”沈若曦轻嗤一声,“县主,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是你一句话就能定的,刚刚您去搜我的院子时……” 语音上扬,意味深长。 京兆尹心中有了计较,“来人给我搜!” 一声令下,底下的官差鱼贯而入。 见慕容浅还要开口阻止,沈若曦上前,“县主,难不成您这院子里有什么秘密?” 刚说完就见慕容浅脸色惨白,沈若曦扬眉,笑得更加灿烂。 “咱们就一起看看,刺客什么时候被找到!”沈若曦命底下的人搬了几把椅子。 等待间隙,沈若曦端起茶杯,悠闲自在。而慕容浅则是度日如年。 “找到了,这里有一间暗室!” 寂静中,一声大喊打破平静。 京兆尹率先走在前面,沈若曦紧随其后,走了两步,看到落在后面,面色惨白如纸的慕容浅,扬起嘴角。 “县主,刺客马上就要被抓到了?开心吗?” 说完,慕容浅跟在京兆尹后面,走了进去。 没想到暗室竟然在慕容浅的闺房。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大人,刺客可在里面?” 京兆尹摇头,“只看到了这件暗室里面空无一人,不过……” 话说一半,京兆尹有些犹豫。 沈若曦察觉不对,这边迈步走到了暗室门口。 里面漆黑一片,空无一人。 人呢!? 站在后方的惊蛰也是一脸茫然。 沈若曦拿着一盏油灯,看清里面的东西,急切的走了进去。 箱子打开,金灿灿的光芒闪瞎众人眼睛。 箱子虽然不大,但金子却落得整整齐齐。 “县主还真富有!”沈若曦讽刺的开口。 慕容浅被身边人扶着,故作镇定,“这些都是皇家赏赐,还有故人相赠,其中大部分都是他人暂时存放,并非我个人财物!” “这些都与夫人无关!而且只有上面一层黄金,底下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 姐姐都不叫了,改叫夫人。 真气坏了。 沈若曦灿然一笑,“县主有如此多的钱财,我只会为你高兴!” 慕容浅懒得理会沈若曦,将目光落在京兆尹身上,“大人,这是我的密室,皇上是知道的!” 扯老虎当大旗。 若皇上真的知道这间暗室,她又怎会如此紧张! “下官今日只是来捉拿刺客!”其他事与他无关。 京兆尹说完,看向了沈若曦,“还需要搜查其他地方吗?” 沈若曦摇头,“今日劳烦大人了!” …… 沈若曦如同战胜的将军,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回了院子。 “请主子惩罚!”惊蛰单膝跪地请罪。 沈若曦将人扶起,“这件事不怪你,以后再做的周密一点就好!” “是,给属下三日时间,一定在侯府建立信息网!”惊蛰郑重保证。 沈若曦大手一挥,拿出一张银票,“好,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我要知道到底是谁在暗中帮助慕容浅!还有一件事交给你……” 夜色正浓,侯府再次陷入寂静。 表面看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 一大早,慕容浅院子里发出尖叫。 “没了,什么都没了,一定是那个贱人!” 看到密室空空如也,慕容浅瘫坐在地上满脸绝望,“这可怎么办,这可是……” 想到金子的主人,她感到阵阵冷意,从脚底钻入,“不行,我一定要把金子拿回来!” “闭嘴!” 密室不知何时出现一个身影。 慕容浅瑟瑟发抖,双膝跪地,“请主子再给我个机会……” “废物!连一个女子也对付不了!低调行事,若是暴露身份,死!” “啊!” 一根银针射在身上,慕容浅不敢闪躲,瞬间身上如同千万只蚂蚁在不停啃,咬痛不欲生。 半炷香后,疼痛退去。 密室内已空无一人。 沈若曦,我要你死! 慕容浅换了一身衣服,便来到了王氏院子哭诉。 “什么?混账东西,下贱的玩意,竟然敢如此猖狂!” 得知沈若曦带人砸了萧煜和慕容浅的院子,王氏气血上涌,差点晕过去。 慕容浅扶了她一把,“老夫人你莫要气坏了身体,姐姐定是看你和侯爷待我如此之好,给了不少彩礼,心生嫉妒。” “这个善妒的贱人!当了几天家就真把自己当侯府的主人了!我侯府的银两,我想给谁就给谁!县主能给侯爷帮扶,她一个商贾之家的女儿能给得起吗!”王氏心口剧烈起伏。 “我就愿意给!” 闻言,慕容浅轻轻勾唇,不断给王氏顺气,“其实这件事可大可小,老夫人就算不给我彩礼,我也心甘情愿嫁给侯爷,但昨夜姐姐闹到了府尹大人那,恐怕……” “什么?她还报官了!怎么没人来我这荣寿堂知会一声!” “走,我现在就要去问问她到底想干什么!” 王氏顾不上吃早饭,带着人,怒气冲冲的来到了沈若曦院子。 沈若曦料到了慕容浅会告到王氏那去,一早就在自己屋子内候着了。 “恭迎婆母,婆母可是来一起用早膳的?” “别装模作样了,仙女阁是给浅浅准备的,里面不少东西都是花了大价钱新添置的!更别说煜儿那些价值连城的藏品!你竟带人砸了个稀碎!还报了官?” 王氏骂骂咧咧的进屋,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上,气得涨红了脸。 她这婆母向来是会演戏的。 沈若曦起身给王氏倒茶,“婆母息怒,昨日是……” 王氏一拍桌案,茶杯里的热茶洒出了些许,“不管如何,砸东西就是不对,你的人砸坏了侯府的东西,必须照价赔偿!我限你三日内将东西入数复原。” 沈若曦家中富可敌国,这可是大好良机。 来的路上,她心里早已列了一大堆单子,就等着沈若曦应承。 见沈若曦没说话,王氏看了一眼慕容浅,徐徐开口。 “你作为侯府主母,应当大度,浅浅带人搜查刺客是为侯府好,你怎能因为自己心里妒忌所以刻意报复?” “昨夜浅浅也吓坏了,我就不追究你责任了,给她的彩礼,再加上五十万两,没问题吧?” 慕容浅眸光一亮,连忙上前去给王氏捶背。 沈若曦轻笑一声,漫不经心道:“婆母叫人列个单子,我三日内可以将损坏的东西复原,就是县主这彩礼……” “昨日府尹大人在场,可是从她密室中找到了不少金子呢,想必县主也不缺这点,婆母要不再加点?”她抬眸看向站在一边的慕容浅。 听到慕容浅私藏了不少金子,王氏脸瞬间黑了,“怎么回事?” 慕容浅没想到她会直接把这件事抖出来,她欲要解释。 沈若曦抢先一步,“昨夜县主当着府尹大人的面说那些金子不是她的,可若是这金子不干净,那遭殃的也还是侯府!” 王氏最重名声,听不得这话。 她脸一沉,吩咐边上的几个嬷嬷,“你们去将那些东西都搜出来!若是情况属实,让县主去祠堂跪三天三夜,好好反省!” 密室的东西已经被搬空,几个嬷嬷找不出什么。 慕容浅定了定心,给王氏端茶,“老夫人,我问心无愧。” 不过半个时辰,那几个嬷嬷就带着小厮抬上来小半箱金子。 沈若曦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惊蛰,嘴角带笑。 这不过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但也够看了。 “县主,你……来人!家法伺候!”王氏一想到慕容浅有这么多金子还不断索要彩礼,脸都绿了。 两个嬷嬷手脚利索,拖着慕容浅就要去祠堂。 慕容浅灵机一动,抱住箱子大喊道:“误会!都是误会!我本想着将这些金子作为嫁妆带入侯府,没想到提前被姐姐找出来了!这府中人多嘴杂,我只能那么说!” “若是被爹爹知道我一心倒贴,慕容家的颜面何存!老夫人,只要我一进门,这两箱金子自然就是侯府的了!” 这句话,摆明了在内涵沈若曦了。 “此话可当真?”王氏让两个嬷嬷松了手。 慕容浅不断点头,“自是真的!儿媳等会就让人立字据!只不过此事不能被我爹爹知晓。” “行了,”王氏摆了摆手,看向沈若曦,“你是当家主母,候府喜事在即,若是出了差错,你脸上也不好看!” “昨日之事,你将损坏的东西补上,此事就当没发生过,浅浅过门的事情,抓紧置办,彩礼再添五十万两。” 说着,不给沈若曦反驳机会,直接带着人离开。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看在桌子上未动的茶水,沈若曦满脸讽刺。 真是见钱眼开。 冬雪和银霜面面相觑,“小姐,你真的要赔偿这些物件?” 恢复两三个院子的物件,这得掏多少银钱? 惊蛰眼珠子一转,上前提议,“主子,奴婢知道有一家专门做仿制品的,做出来的东西真假难辨,不知主子可否需要?” 沈若曦眼前一亮,“太好了,那这件事就交给你!记住要快!不过,密室金子丢了那么多,竟然提也不敢提!” 看来,并不只是戴了绿帽子。 后面还有更多事情。 真令人期待。 “老夫人,你说姐姐会老老实实的置办那些东西吗?”一路上慕容浅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 王氏信誓旦旦,自信满满,“放心吧,自古民不与官斗,他若是敢不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