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改嫁摄政王,一胎九子震朝纲》 第一章 和离 她天生孕体,可成婚三年却一无所出。 夫君厌弃她不能生育,要娶医女为平妻。 萧煜讥讽:“浅浅福泽深厚,与本侯欢好一夜,腹中便已经孕育了子嗣。不像你,多少副生子汤药灌进去,也下不了一个蛋。” 殊不知,不孕不育的人是他自己! 她果断请出一纸和离书,转身嫁给权倾天下却多年无子的摄政王。 一胎九子,震慑朝纲。 …… “圣旨已下,陛下已经同意我用赈灾之功求娶浅浅。” 夫君在外赈灾,沈若曦日日在府中伺候公婆。 不曾想,男人归家第一件事,便是纳平妻。 沈若曦心痛如绞,红唇血色褪去,嗫嚅半晌才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 “当年侯府亏空,我不惜赔上十里红妆嫁入侯府,你对着我父母发誓,今生今世永不纳妾。如今不过三年,你却要娶平妻?” 再提当年,萧煜顿了顿,脸上一层阴云,黑瞳冷的可怕:“成婚三年,本侯日日宿在你房中,你却连个蛋都下不出来。整个侯府都跟着你沦为笑柄。我不另娶,难不成要断了我们萧家的香火?” 沈若曦闻言如遭雷击,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她是天生孕体,极易受孕的体质。她不能生,当然是萧煜的问题。 亏她顾及他男人的自尊,一直帮他瞒着,日日喝着婆母准备的苦涩汤药。 没想到到头来,萧煜居然转过头来怪她断了侯府的香火! 她望向萧煜的眸子猩红,咬牙一字一顿问道:“我不能生,慕容浅就能生吗?” 萧煜见她还在做无畏的挣扎,冷嗤一声笑道:“浅浅是深受百姓爱戴的神女,福泽深厚,与本侯欢好一夜,腹中便已经孕育了子嗣。” 说到这,萧煜的眼神不自觉的扫过沈若曦的腹部,那戏谑又带着讥讽的神情,像一把刮骨的钢刀,一寸寸剜进她心头。 “将来侯府全指望着她开枝散叶,你若是还想在侯府有立足之地,就出面风风光光迎娶她过门,按照正妻规制,凤冠霞帔、十里红妆,说不定还搏一个贤良的美名。” 说完,他眸光恣雎,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浅浅与我这桩婚事乃太后赐婚,厉害你该晓得,切莫动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否则……” 萧煜在外苟且,不仅堂而皇之的要将人娶进门,还口出恶言威胁她! 尊严被践踏,强烈的屈辱感如同潮水一般涌上沈若曦心头。 舌尖剧痛传来,口中铁锈味散开,她艰难的勾起一抹得体笑容。 “侯爷心意已决,妾身多说无益。浅浅妹妹如今怀有侯府子嗣,乃是天大的喜事,那便如侯爷所愿,风光大办!” 她这样的先天孕女都不能怀上的种,她不相信慕容浅和萧煜一晚上就能怀上! 不用想,也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来的。 那她便依萧煜的意思,风风光光的把人娶进来,因果孽缘,她倒要看看萧煜自己亲手浇灌的苦果,到时候怎么笑着吃下去。 到底是做了三年夫妻,萧煜见她识趣,心里也升起一丝淡淡的柔情和愧意:“浅浅进门后,你依旧是侯府主母,执掌中馈,你们平起平坐,相互扶持。” 说完,萧煜转身离去。 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沈若曦终于坚持不住,委顿在地。 “呕——” 侯府主母?平起平坐? 她嫌恶心! 丫鬟银霜满眼通红迎上前:“小姐,姑爷如此欺辱您,您怎么能咽下这口气,竟答应让那慕容浅进门,还要亲自替她们操办婚事!” 沈若曦用帕子擦干眼泪,眸中满是决绝之色,“银霜,我要和离!通知冬雪,借着侯府筹办婚事的名头,将嫁妆清点出来往外运,能运多少运多少。” 萧家吃人不吐骨头。 她掏心掏肺对萧家人好,不仅日日侍奉重病的老侯爷,还流水似的将银子拨出来,把婆母跟小姑子养的珠光宝气。 结果萧煜要娶平妻时,却无一人站出来替她说话。 她花了三年,终于看清楚侯府人的嘴脸。 这一次,她定要让萧家将吃进去的全部吐出来,连一个铜板都不想便宜了她们。 萧煜跟慕容浅的婚事定下,接下来便该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婆母王氏听说她非但没闹脾气,反而大大方方要替萧煜操办婚事,便也不再称病,竟破天荒来了她院中溜达。 “我的好媳妇儿,最近你一个人忙里忙外,当真是辛苦你了。” 一见面,王氏语气里便满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沈若曦心口疼得苦涩,脸上却透着恰到好处的乖巧:“这都是媳妇应该做的!更何况,浅浅妹妹一身医术无双,民间称她是‘神女’下凡。如今她身怀侯府长嗣,可万万怠慢不得。” 王氏一把拉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眼中满是赞赏:“还是曦儿懂事!神女下嫁我们侯府,这是荣耀也是福气。” 沈若曦垂下眼眸,掩盖住眼底的嘲讽。 是神女还是yin女,侯府日后自会知晓!她等着慕容浅假面被揭穿的那一天,等着看整个侯府成为满京城的笑话! 但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山露水,“娘说的是,神女福气无双,定能为侯府开枝散叶,添福添寿。” “对了!关于这次宴请宾客的安排,媳妇想着既然要办,就办得热闹些,不如将全京都的官员都请来,也好让大家一起见证侯府的喜事。” “好好好!” 王氏笑得合不拢嘴,仿佛已经看到宾客盈门,侯府蓬荜生辉的景象。 “既然要宴请全京都的官员,那我们可不能失了体面让人看笑话,如今你执掌侯府中馈,府里你便着人安排好好修缮一番,才能彰显我们萧家的气派。” “还有给神女的聘礼,也千万不能马虎,她深得民心,又被陛下亲封为县主,王孙贵胄的正室都做得,却要入我们侯府做个平妻,已然是十分委屈她了。” 王氏最好面子,一面想着要在外出风头,一面却半口不提银子的事。 大嘴一张便想让她掏钱。 若说萧煜不清楚宅中银钱,但王氏可是门清。 她过门第二日,王氏便说她才是当家主母,迫不及待的将中馈交给她来打理。 谁料侯府亏空得如此厉害,她入府三年,硬是贴了十几万两银子进去。 如今看王氏这意思,不仅修缮想让她出钱,就连萧煜娶平妻的聘礼也想赖在她头上。 她如今幡然悔悟,又岂能让王氏再算计了她去。 但却是含笑应下,“还是母亲想的周到。” “给神女的聘礼,媳妇拟了个单子,金银玉器、绫罗绸缎等物件,共计四十担,母亲可要过目?” 她作势便要让冬雪将其呈上。 第二章 娘一定为你做主 王氏罢了罢手,“你入府时日虽短,但却将府中打理的井井有条,令我这个做婆母的十分欣慰,煜儿的婚事便也全权交给你处理,尽管去府库中支取银钱便是。” 王氏话说的漂亮,但侯府亏空,哪里还有银钱可供她支配。 不过是笃定她爱萧煜,会自个儿将嫁妆挪出来补贴罢了。 沈若曦不动声色:“既然婆母如此厚爱,那媳妇便自作主张了。” 王氏见她如此懂事,自然很是受用。 “你如此识大体,以后萧煜那混小子要敢让你受委屈,娘一定为你做主!” 沈若曦低眉顺眼地应着,心中却满是嘲讽。 萧煜要娶平妻,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可她这位好婆母,却称病不出门,如今还想算计她的嫁妆。 只是可惜了,很快她便要让侯府知道,迎娶回来的神女是个什么德性。 她们日盼夜盼的宝贝孙子,到底是谁人的骨血! “婆母,如今侯爷要娶神女为平妻,诸多事情都马虎不得,这成亲的日子可得好好找个大师算一算,听说万福寺的主持佛法高深,我准备亲自动身前去祈福,还望婆母应允。” 这些日子她想清楚了一些事情。 她娘家虽然富甲天下,却不过是商贾之家。 按照宸国“市农工商”的阶级划分,商人的地位排在最末,而侯府虽然内宅亏空,却依旧是王公贵族,凌驾于普通人之上。 这也就是为什么萧煜娶了她,却敢肆意欺她辱她的根本原因。 纵使她精心算计萧家一场,可若是不给自己找个后台,留条后路,只怕她也没法活着走出侯府的大门。 王氏见她对萧煜的婚事如此上心,看她越发顺眼。 “祈福是大事,香火钱要多准备些,切莫惹恼了住持,家里的事情便交给下人办便是。”王氏叮嘱。 沈若曦无有不应,“媳妇谨遵婆母教诲。” 从王氏院子里出来,沈若曦便吩咐道: “冬雪,你留在府中继续清点、偷运嫁妆。” “银霜,你去将侯府的田产地契全部拿出来,等我们祈福的马车到了万福寺,你便偷偷溜出去找一家叫做鸿蒙的钱庄,将其全部抵押了套些现银出来。切记,莫让人认出你是我身边的人。” 她身边两个陪嫁丫鬟,银霜活泼,冬雪机敏,在她说出要和离时,两个丫鬟便明白了她的心思。 只是若按照沈若曦所吩咐,那她身边便无人伺候了。 冬雪不免有些担心。 “小姐,奴婢们怎能放心您一个人留在万福寺?” 沈若曦却安抚道:“无妨!万福寺是国寺,常年有士兵在旁驻扎,安全得很,只要银霜快去快回即可!更何况,我身边还有薛丁一众亲信。” 如今宸国幼帝继位,太后垂帘听政,与摄政王分庭抗礼。 而萧煜是太后一党,太后必然不会为了她一介商贾之女,得罪手底下的股肱之臣,她若是想要找靠山,非摄政王容景澜莫属。 只是若她贸然去找摄政王,难以取信他不说,恐怕还会令自己陷入险境。 听闻摄政王母妃常年在万福寺后山的静心庵修行礼佛,或许她可以通过这位柳太妃跟摄政王搭上关系。 只要求摄政王赐下一纸和离书,届时想必侯府也不敢拿她如何。 沈若曦安排妥当,正欲出府,身后却传来一阵香风,伴随着娇滴滴的声音:“嫂嫂稍等,玥儿有一事相求。” 小姑子萧玥急匆匆追上来。 她今日穿着一身桃红色的襦裙,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眼如画,头上珠钗摇曳,更添几分娇俏。 沈若曦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萧玥,故意打趣道:“我听闻你最近跟秦公子走的很近?今日所求可是为他。” 秦公子秦淮颂,礼部尚书之家的二公子,长得玉树临风乃是京城之中有名的美男子。且才华横溢,更是一举夺得探花郎的称号。 无数闺阁女子为他倾心,萧玥喜欢他也是无可厚非。 只不过这人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伪君子,尚未成婚府中便已经有了好几房侍妾,更有人被他凌虐致死。 她原本查到这些消息是想阻止两人见面,但这些日子萧玥对她避而不见,联合侯府一起欺她辱她,她也没有必要再多提点什么。 萧玥一听“秦公子”三个字,顿时脸上飞起一抹红晕,难掩娇羞,却依旧嘴硬道:“嫂嫂别胡说,才不是这样呢!” “最近珍宝阁来了一些时新的款式,好多千金都蜂拥去抢了。我想着哥哥要成婚了,我这个做妹妹的也得打扮打扮,总不好在宾客面前丢了脸面,嫂嫂您说是与不是?” 沈若曦知道萧玥是想换身行头去跟秦淮颂私会,却看破不说破,当即拿了一千两给她。 “你是我们侯府唯一的大小姐,千娇万宠,自然不能落了下乘。多买几身,钱若是不够用,只管让冬雪从账上支。” 萧玥握着银票,喜不自胜,“多谢嫂嫂!” 看着萧玥欢天喜地离开的背影,沈若曦眸色冷然。 嫁入侯府三年,她对这个小姑子掏心掏肺,可萧玥跟侯府其他人一样,全都没有心。 往日的家族和睦,不过全都是建立在她的银钱之上。 但凡她遇到点事,都成了缩头乌龟。 只有她们想要捞好处的时候,才会想起她来。 她与侯府而言,不过是个装点门面、任劳任怨的钱袋子而已。 “走吧!” 沈若曦收回思绪,带着银霜上了马车。 到了地方,沈若曦吩咐侯府的下人守在万福寺外,只带了银霜跟薛丁这些亲信入内。 不多时,银霜便装扮成小厮模样,避开侯府的视线,偷偷离开了。 抵押侯府的田产地契是大事。 若是去往普通的钱庄,掌柜的只怕不敢轻易接这生意,还会暗中知会萧煜一声,必定打草惊蛇。 因此沈若曦叮嘱银霜必须去鸿蒙钱庄。 听说那里的东家位高权重,萧煜的手伸不过去。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落在摄政王府的琉璃瓦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书房内,容景澜一身玄色常服,袖口绣着四爪金丝游龙,更衬得他身形挺拔,气势逼人。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深邃的眸子看向前来禀报的钱庄掌柜,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你说有人冒充萧煜身边的小厮,带着侯府的田产地契前来抵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