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圆梦劳模竟是忍界白月光!》 第267章 日向雏田 想要被照顾。 人类与生俱来的本能。 但凡事都讲究一个适可而止,将其做到极致,就变成了尊重。 “我们没有,代替他惩罚某人的资格。” “那就是说,你不会去做吗?” 最先发现日向雏田在门外的,是我爱罗。他和这女孩接触算不上多,也不会特意将视线分给这种被他认定为没有意义的人类。 什么都发生过了,又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会选择做,宁次愿意看见的事情。 于是我爱罗一次又一次沉默,直到现在。 被宇智波鼬看见记忆倒不一定是坏事--在旁的意义上,似乎也是好事一桩。 拥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记忆的宇智波鼬,是不会铤而走险使用写轮眼做这种事情的。 那宇智波鼬一旦做了,也就意味着... 他是纯正的,像纲手一样的,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所谓有得必有失,或许就是这样的东西吧。是他想要的太多了,才会一步步走向不被期望的结局。 没有下一次了。 “日向雏田...在门外。” 正是日向宁次没有精力搭理他们的时候,大的小的男的女的便散落在分家的各个角落,他们似乎总是互相看不顺眼,这时候整整齐齐蹲在走廊外面倒是少见。 巧合,也就巧合在这里了。 友好的切磋也罢,嬉笑怒骂也罢,总而言之,他们就是少见的堆在一起了--或许是揣着忧虑的那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在共鸣,这样看来,倒也圆了屋内人的因果。 不作为就是作为。 连刚好结束值班在这边晃悠的关键人物宇智波鼬都能刚好在场--其中有谁的手笔不言而喻。 “这就是所谓的命运的安排吗?” 鼬掀开那扇门,只露出一小条门缝,闻嗅着香炉中散发出来的香气,那双眼睛没有一刻离开床上熟睡的人。 “这话可不能从你嘴里说出来。” 在场所有人中最有可能和蛇同流合污,并且获得了“神谕”的人毫无疑问就是宇智波鼬。 我爱罗铁了心的认为宇智波鼬一定是听了蛇的鬼话,才会在上班时间混过来--不然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就日向雏田来的这天来? 他可不相信什么命运的安排--毕竟曾几何时,他所以为的那些命运和馈赠,都是踩在爱他的人,怜悯他的“神明”的血肉上才得以建立的。 命运什么的,都是欺瞒弱小之人的幌子罢了。 若有阻拦,那便由他亲手除去,若有束缚,那便让他来斩断。 “日向雏田?为什么....” 纲手在问出为什么的瞬间,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她不该来的。” 女人不一定是慈悲而心软的,好人也不一定总是正义感爆棚。 人按照自己的行为准则行动,也仅此而已。 “不...我是会去做的。” 纲手低下头,回应着我爱罗的问题。 她许是犹豫的,但绝不是怯懦的。 弓在弦上不得不发,事到如今,倒也是别无选择, 不,其实还是有的... 只是对于现在的纲手来说,别无选择。 “这是日向的命运。” “不是吗?” 宇智波鼬笑着,笑着,从蹲姿变成站姿。笑着,笑着,将视线放在窗外。 明明我爱罗和纲手的对话他一句也没有参与,却是他将局面促成。 宇智波鼬没有给任何人留后路,包括他自己。 他笑着,笑着,将纲手推向了门外。 “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我爱罗有理有据的怀疑,这个人甚至可以笑着将族人杀死,笑着将弟弟的脖颈掐住,说出那些不近人情的威胁和恐吓。 要是他真的在笑,那还真是可怕。 在打开门的一瞬间,罪恶就开始了。 他们现在,真真正正的,要对一个尚且无辜的人下手了。 ... “这样啊...” 女人安静的听,听着属于雏田的梦,属于某一个雏田的一生。 若是加以评价,也未免太过残酷。任何人的人生都不是能被评价的,即便是褒奖,也被囊括在其中。 更何况是他们这群怀揣着恶意的人。 纲手久久的沉默着,再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终究不是宇智波鼬,也不想要成为。 能像讲故事一样将雏田荒诞而曲折的一生讲出来的,也就是宇智波鼬了吧。 怪不得的拥有写轮眼的是这个人。 她掀起眼皮,却无法否认自己现在作为宇智波鼬的同盟存在的事实。 同盟不只有她一人,但也只有他一人。 被胁迫的妥协者已经早早离去,且没有再回头的打算。 “你怎么看。” 还是鼬先开的口,他们二人能走到这一步已经实属不易。完全不相同的两个人,又因为各然不同的目的走到了一起,做着看起来相同却截然不同的事情。 她带着怜悯,撩起女孩贴在额头上的碎发,她祈祷着,祝福着,又放下那一缕黑发。 “这梦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 宇智波鼬点头表示赞同:“日向雏田不能留。” “但她和我爱罗是一样的!” 纲手动作一顿,她能够理解宇智波鼬这样说的原因。但是这并不代表纲手能够认同鼬的看法。 随便因为一句话终结某个人,这着实不太像是人类能做出来的事情。 “你觉得,我能随便看我爱罗的记忆?” “他是个把宁次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的疯子。” 在这一点上,纲手觉得宇智波鼬也不遑多让。 “不...”鼬在摇头:“我完全比不上他。” “不管是情感还是经历...那都不是人类能够相比的。” “还真是少见,能从你嘴里听见丧气话。” 纲手叹了口气,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我还以为在你那里,只有自己才是最强的。” 毕竟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散发着:“本大爷一个人就能拯救世界”的狂妄。 只是他不管做什么,都是将自己作为好材考虑了进去。 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些东西,确确实实是百闻不如一见的。 “纲手大人说笑了。”鼬耸肩,笑得温柔,也不知道是想到了宁次还是自己的宝贝弟弟:“我在纲手大人心里,就是这般没有分寸吗?” 他笑着,却让人刺骨。 不...恰恰是太有了。考虑的太多,思考的又太多了。他没有忘记的能力,活到现在的一切时时刻刻都要从男人的身躯里溢出来。 宇智波鼬算不上强壮,属于劲瘦的那一类,薄薄的另一层肌肉被藏在衣服下面,看起来甚至能称得上一具单薄。 “所以,她和我爱罗不一样。” 他能看见我爱罗的记忆,恰恰是我爱罗允许了。 在他“想要”看的一瞬间,我爱罗做出力量判断。 “那家伙最开始以为我和他是一样的--若是真的对我怨恨至极,今天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一尾守鹤,最擅长的是什么?” 他笑着询问纲手:“他今天配合我们,甚至在说服你,又是为了什么?” “你看,那家伙为了宁次,又或者是为了自己世界中的宁次,能亲手捏碎尊严。” “将他的苦痛,将他不愿意回想的过去,赤裸裸的放在厌恶之人眼前。” 他宁愿死亡,也不会将日向宁次的把柄送到旁人手中。 “可日向雏田不一样。” “她弱小而胆怯,拥有了宝物,却没有保护其的能力。” “这样的人...” 不是死去了才能让人安心吗? 纲手怔怔地看着鼬,这样的青年让她熟悉而陌生。 “我们没有...” 我们没有随意决定他人生死的权力。 “是!我们没有。但是,纲手大人...” “我们或许有选择自己想保护之人的权力。” “或许从最开始,我们就别无选择。” 第268章 另一半 日向雏田活着的每一天都像挑衅。 这就是未来。 宇智波鼬最终还是和纲手不欢而散,在生死面前当然需要慈悲,但有时这属于人类的柔软并不能被所有同胞认同。 鼬留下写着这两行字的纸条,便一声不吭的走了,但日向雏田还能喘气,还能什么都不知道的睡在纲手怀里,就是最好的答案。 他在妥协,像什么妥协呢? “总不能是我吧...” 纲手独自坐在屋内,腿上睡着雏田。她仰头望向窗外,回忆着宇智波鼬说过的每一句话。 她不认为鼬是错误的,甚至是,在纲手的认知中,反而那才是他们该做的。 所谓忍者,就是这般吗? 最开始的忍者,不正是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而后在某一天,变成 现在的他们。 比起同伴,比起生命,完成任务的优先级总是排在最前面的。 这才是忍者,他们就是被这样教育的。 所以放弃任务选择队友的木叶白牙会成为木叶的罪人,将全家人送进监狱的宇智波鼬会成为英雄。 但她总觉得,有哪里是错误的。 什么能改变这一切,又有什么能指出错误。 这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出生在现在,活在已知的世界里,拥有着属于自己的,和周围不同的看法,首先就是错误的。 上一个叫做同伴第一的,现在已经变成宇智波斑的玩具 。 而下一个会大喊着为了同伴的,还在吊车尾附近徘徊。 循环还在继续,她也将继续活着。 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永远都只有未来人。 “嘛...”纲手将头低下,注视着还没有清醒的女孩。 “想那么多也没用,走一步是一步吧。” “拿出勇气来啊,纲手。” 现在最大的烂摊子被丢到自己手上,而雏田的对手又是那个药师兜。 说是被某位上忍捡回来的上忍,但根据鼬的描述,这人才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不单是赤砂之蝎的眼线,还是大蛇丸的心腹。 甚至在未来,会成为“仙人”。 只是想想都觉得神奇,万年下忍,名不见经传的情报忍者,不光忍术算不上出众,连各方面能力都只是平平无奇。 却是隐藏在暗处的千面间谍。 其中断然也少不了团藏那群老东西的手笔。 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药师兜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完全走向可恨。 “总之,不能让日向雏田和药师兜有正面冲突。” 鼬似乎在最开始,就给药师兜定了罪。 “他还什么都没有做。” 人是发展的,事情也是发展的,擅自为其做出假定,反而会将事情推向“假定”中的结局。 尤其是对于像药师兜这样,没有忠诚可言的墙头草。 如果有比大蛇丸更值得他向往的存在出现,说不定事情还尚且存有转机。 又或者药师兜和大蛇丸还未曾知晓日向雏田的存在,以及那段奇怪的梦,这只是一个再常见不过的巧合。 那边是什么,宇智波鼬不愿意赌。 “我们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纲手大人。” “不管是什么时候,都要做好最坏的预想,不是吗?” 所以他在最开始,就想要杀死日向雏田。 但纲手只是笑着回应:“你说的没错。” 这一点她并不否定。 “但也没必要否定所有通向美好的可能性。” “你...” 鼬一次又一次的妥协了,直到离开。 纲手并没有说服其的成就感,也当真是吻合了“不欢而散”。 “唔...” 女孩睫毛轻颤,即将开启。 白色从缝隙中流出,明明都是白眼,却和纲手记忆中熟悉的那一双相差甚远。 堂兄妹长相相似该是自然,却是相似的长相,呈现出了截然不同的气质。 没有被看透的感觉,也没有那人独有的冷冽和忧郁,反倒是多了些叫忍者看了觉得心烦的怯懦和不安。 “你醒了?” 女人笑着,将女孩扶起来坐好。 宇智波鼬当然不会让日向雏田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去晃悠,那眼睛闪了闪,便是黑色的火焰。 若是有人对日向雏田使用幻术,天照会毫不留情的将其燃烧殆尽。 “纲手...大人...” 她看起来还有些迷糊:“我这是...” 雏田从小就有过度紧张就会晕倒的毛病,她下意识的认为,自己在分家见到宁次哥哥实在是紧张的受不了,大脑便习惯性的罢工了。 这是常有的事情只是发生的时间有点不太好。 “我...” 日向雏田摇身一变蒸汽机,整张脸涨红着,不敢直视纲手的眼睛,头顶似乎都有白色雾气冒出,无地自容。 这种事情!这么重要的时候! “小雏田你没事就好,突然晕倒吓了我们一跳呢!” 女人笑着,笑着将女孩拉起来。 又笑着,笑着将女孩往外面带。 就像最开始宇智波鼬对她做的那样。 “啊...我...宁次哥哥...”下意识的,那双手搅在一起,两只白皙纤细的手指上点缀着稀疏的茧子,雏田尚且没有准备好该说点什么。 她好歹是没有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只是那双手,实在不像是日向族人的手--倒是像日向宗家的。 更像是宗家大小姐的。 能让亲生父亲说出,十二岁的大女儿甚至比不过六岁的妹妹,这样的话的宗家大小姐。 纲手谈不上鄙夷,这并不能说明雏田不努力或是其它--只是信息差总是存在,天赋和素质也决定了一个人能做到什么程度。 有的人三岁就能知道怎么样做才能变强。 而有的人,却要让人教着,在某一天顿悟了,才能勉强有所长进。 纲手见过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能够努力的,也是有才能的一种,至少她认为自己就是这一类别中的一员。 “宁次身体不舒服,现在已经睡下了。” 纲手的声音极尽温柔,好像稍微严厉些就会吓到女孩。 “啊...”雏田失望的叹息了一声,眼睛恋恋不舍的飘向自己幼年时期曾经去过的那间房间。 在没有父亲带着的情况下,来到日向分家还是第一次。 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做出这般丢人的事情... 今天找不到宁次哥哥,明天...就是她的中忍考试了。 面对药师兜,说实话,她没有一点赢得自信。 但是她不会逃避,这是伙伴们一起努力得来的,能够证明自己的机会。 “那我...下次再来...” 如果能证明自己,宁次哥哥也不会看不起她了吧。 到那个时候,她一定会比现在更有勇气,将想说的,全都能说出来。 这样想着,雏田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纲手带到了门外,眼见着就是说再见的时候了。 “谢谢您,纲手大人。” 她怯生生的感谢着,殊不知自己谢错了人。 金发女人笑得灿烂:“明天要加油啊,小雏田。” 那只手潦草的从雏田头上带过,纲手向来是不会在称呼上加上爱称或是昵称的。 但雏田除外。并非是纲手有多喜欢这个女孩,而只是因为,她是日向雏田。 仅此而已。 与此同时,院中正是树影摇曳,浅眠后的少年仍旧疲惫,但他还是慷慨又慈悲的睁开双眼。 “我爱罗...” 蛇目杏树出去接水了,房间里只剩下红发少年一人。 宁次有些吃力的用手握住对方,轻笑道: “那是...我的另一半啊...” 他久违的梦到了,那真实到不像梦境的过去。 “黑色的...带着兜帽的...” “作为筹码交出去的,我的另一半。” 或许会拥有属于“神明”力量的,约定中的另一半。 第269章 无奈 这也算是第一次的坦言相对了。 什么都不愿意说的人突然就什么都愿意说了--他该是高兴的才对。 我爱罗是这样想的就连宁次也是相同的想法。 该是高兴的才对吧? 纲手才将女孩送出去,正失魂落魄的往回走着,心里想着看下宁次的状态,便抬腿走向房间。 该是没出什么问题的才对。 她闻嗅着房间内木制家具受潮后发出的霉味,这分家主子一不在了,便像是个废墟一样被木叶丢在角落里。 这件事还真怪不了她的猿飞老师--人多眼杂,做的太多反而不是件好事。总是有人幸福,有人痛苦的,而其中取舍,也不完全能取决于个人好恶。 只是她的好老师毫不犹豫选择自己舒服这件事有些让人难以启齿。 “啊...” 只是想想这一切就叫人头痛。 她缓缓将门拉开--缝隙中是微不可察的小的让人难以置信的啜泣声。 是谁在... 纲手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不简单,她加大手上力度,一把将门推开。 “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并没有...” 回应纲手的是倚靠在床上的宁次,他双手都被我爱罗紧紧抓住,满脸的无奈。 那啜泣声的主人,正是我爱罗! 红发少年身形在同龄人中本就算得上是娇小,许是还没有到长高的年纪,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像是从没有吃饱饭似的。 他双膝落地,,耷拉着脑袋,只知道发出像幼猫似的呜咽。 比少年与生俱来的黑眼圈更显眼的,是徘徊在那张脸上的红晕。 眼角,面颊,甚至是鼻头和唇角--能露出红色的地方,基本都变成这般颜色了。 他抽噎着,连一个眼神都不分给纲手,就好像这里只有自己和宁次二人似的。 “你们...” 纲手欲言又止,她当真记得我爱罗似乎并不是个纯粹的小孩。要是将那些不明不白的时间也加上,倒还真是分不清自己和他到底谁年纪更大些。 这人能在这里潸然泪下,事情绝对不简单。 她揣着一颗坐立难安的心,嘴巴张了又合上,思绪短暂的飘到了九霄云外。 哭泣好像对成年人来说,是示弱也是耻辱。 倒是宁次伸了手,在那撮红毛上揉了两下。 他动作慢而轻,处处透着无力--别以为她看不见,在宁次抬手的瞬间我爱罗的脑袋坚定的往前面移动了不止三个像素点。 “多大的人了...让人看了笑话?” 他嗔怒着,却比平时多了些活人的色彩。 “呜...” 我爱罗这才瞥了纲手一眼,不以为意的用脑袋蹭着宁次的手心,他不说话,宁次也只是笑着,似乎是属于二人之间的默契。 鼬没有避讳自己看过我爱罗记忆的事情,虽说纲手不知道鼬具体的看到了什么,但也知道自己眼前上演的,多半就是二人曾经的“日常”。 在他们永远不知道的地方,有着属于自己的默契。 “好了,不哭了,又不是骗你的...” “但...是...” 纲手清晰的听见红发少年刚才,确确实实的,真真切切的,打了个,哭嗝? 还是当着她的面。 那少年还淡定的转头看向纲手,眼眶虽说还红着,却全然没了刚才面向宁次的委屈和迷茫。 那简直和平时的我爱罗没有任何区别--好吧,其实是有的。 于是纲手走到床边,再次开口:“怎么了?” 我爱罗还是握着宁次不说话--这人倒真像是个孩子了。 有人惯着的,可不就是孩子吗? 在爱着自己的人面前,什么时候做个小孩子都是可以的。 包括她。 “你看纲手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了--我哪里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你。” 宁次还在哄着少年,我爱罗在心里自顾自嘟囔了句:不,你就会。 而且骗完人过段时间就忘记了。 是天下一顶一的大骗子。 但我爱罗不会对宁次说这些,他似乎是逐渐从情绪中走出来了,便将宁次的双手塞回被子里,又让其躺好。 “你下次不许说那些了。” 纲手自觉错过了什么,她看着宁次微微皱眉,那双白眼竟是转到了自己身上。 它停了不到五秒,便又重新转回去了。 “咳...” 喉咙间痒意泛滥,他将手半遮着口鼻轻咳一声。 这身体真是...才过了这么一会儿,便又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或许,他一开始的选择,就是谬误。 宁次疲惫的合上眼睛,毫不意外的感受到身边二人的呼吸在瞬间变得紧张。 “别担心...” 心口处竟是开始隐隐作痛。 我爱罗的担心或许并无道理,只是就算自己真的想离开了,恐怕蛇也是不愿意的。 红发少年抓着他哭泣,口中全是不舍。 “你不要说这些...” 他崩溃的请求:“你不要死...” 宁次还没有说过一句自己要死了或是其它,他甚至没有想过,自己会这样早的面对死亡。 就算是从前做好一切准备的自己,随时准备为完成“目的”而走向死亡的自己,也是堪堪活到了成年之前。 狼狈的,犹豫的,磕磕绊绊的活到了第四次忍界大战。 如果...第三场考试结束,蛇目杏树还是好好的... 就将能说的都告诉他们吧。 “没事的...” 他强撑着,再次睁开眼睛。 是他,用着为他们好,保护他们的名义,隐瞒着,吝啬着。 将这群人真心爱他的人,逼到了如此地步。 或许是“日向宁次”还没有做好活着的准备,也没有一份能够被爱的灵魂。 要说不生气当然是不可能的--就算是现在,那气愤依旧像午夜的幽灵,不肯消散。 倒不如说,正是那份气愤在作祟。 他们当然可以是截然不同的人,但始终没有互相伤害的必要。 这或许是囚笼,又或许是命运。 是他一生一世都无法逃离的桎梏。 “等明天...或是后天...” 他轻喘着,看了看我爱罗,又看了看纲手。 最终那视线落在了天花板上。 它曾经是纯白色的。 这个房间没有顶灯,而是在床边设了床头灯。 纲手总是和父亲说,久卧之人,看天花板的时间要比常人多得多。她心知肚明看着是个小孩的宁次绝不是外表那般年幼,但却还是鬼使神差的找来了动物贴着,装点在天花板的角落处。 最开始是常见的小猫小狗,又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整整一只蛞蝓--一眼便能看出是谁的手笔。 再后来,是炸毛的黑色猫咪,红色眼睛的白色炸毛狗,换了颜色,红黑相间的黄鼠狼,甚至还有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红豆糕贴纸。 “这是甘栗甘老板娘给的纪念品。” 纲手的笑容是那般璀璨,明明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却让他在那瞬间看见了母亲。 坚韧的,强大的,阳光的,温柔的。 世间一切闪着光亮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的。 她所知晓的,不知晓的,她能够触及到的一切美好,都被像宝石那般堆到了宁次的身边。 而现在,又是何时,那逐渐变得热闹起来的天花板上多了个面瘫熊猫和尾巴甩出重影的金色小蛇。 没有怒目而视,没有明争暗斗,有的只是其乐融融的一片。 如鸟笼是这般,他倒也是没有遗憾了。 “对不起...” 他终究还是,闭上了眼睛,唇角不知何时多出了条血线,和眼角那道泪痕一般扎眼。 “他是不是...快死了?” 我爱罗怔怔的盯着宁次,又茫然的抬起头看着对面的纲手。 倒真是像个小孩。 那纲手真是的没有边界感的。 我爱罗头上一重,心里腹诽着,却没有躲开。 他看着女人轻柔的擦去宁次脸上的痕迹,那帕子的另一面又冲着自己而来。 说是轻柔,却和妈妈小时候给自己洗脸时一样大力。 “之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还是个哭包。” 女人笑着,却叫我爱罗没有反驳的想法。 “没事的...”她轻拍那撮红毛:“他只是,稍微想通了一点点...” “又有点无奈。” 第271章 那个男人! 我爱罗向来对宁次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他自言是有问必答,但实际上有时候就算是宁次没有问,他也依旧会自己提出来。 宁次醒的很是时候,什么都要开始了,但又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开始。 许是佐助打了太久--面对拥有查克拉吸收能力的铠,不光反其道而行之打了场消耗战,甚至还取得了胜利。 桩桩件件都称得上是奇迹,如此激励人心,以至于就连观战的大名都在默认这将会是一场耗时许久的中忍考试。 一周,甚至两周--不不不,后者怎么听都会让人觉得离谱吧。 但大名并没有生气,只是敲了敲扇子,用着官腔官调笑道:“还真是让人骄傲的孩子。” 身后陪同的转寝小春不得不暗自捏一把汗,她亲眼看见过大名押了一大笔钱在铠身上。 换句话说,这人压根没觉得宇智波佐助会赢,也没打算让他赢。 这哪里是夸赞,甚至让转寝小春品出来了些阴阳怪气。 只会想着怎么表彰的大名不可怕,一旦除了表彰,多出来了“表彰”的理由,那事情就会变得麻烦起来了。 就像是惯用的盾牌突然有了自己的思想,而在背后的人,又突然没有了主意。 这算什么呢?这什么也不算。 “这样有趣的比赛,就算是时间长些,也未尝不可。” 大名还在笑,但总是让人觉得,这人心中存了些不好的想法。但那想法是什么,便又无从得知了。 “是...是...” 转寝小春向自己的搭档使眼色,二人的默契早就是能心领神会的程度了,一个眼神,一个呼吸间,便能将意图全部传达。 所以平时二人对着干时候的不知道,该当是装出来的不知道,还是真的不知道呢? 好在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一大把年纪活到现在,有了一套二人独有的判断系统。 这时候不好好干,到时候两个人都得完蛋。 这完蛋的范围还不只是自己和老头,多半还得加上脑子到现在还有些不清不楚的猿飞日斩和勾心斗角之王志村团藏。 那水户门炎屁颠屁颠的去取了赔率册子,也不知道对着大名耳边说了点什么,那人便瞬间收了扇子。 “诸位想必也知道...” 现在好了,这不男不女的大名也终于是能说点像人类的话了。 也多亏大名这一搅和,一不耐烦,原先说好的中场休息,整顿时间和采访时间全都一笔勾销,就像是从没有出现那样。 “该说不说...” 纲手顿声,昨天的她在宇智波佐助的考试开始之前,觉得雏田的比赛会在第二天到来。那考试结束之后,她便如释重负的决定在第三天迎来审判。 可现在好了,又回到原点了。 还真是一下不看,战局就瞬息万变。 她仰头看向高处,端坐着的火影大人,和边上一看就不像是活人的水影。 他带着过于大的帽子,全身上下包裹的密不透风,这就算是天神来了,也不一定能看见其真容。 纲手不是天神,却是听了故事的人。 她清楚的知道里面藏着的,除了大蛇丸再不会有旁人。 坐的最近,又最了解自己学生的猿飞老师真的不知道吗?恐怕是要打上一个问号了。 知道不知道都无所谓吧。 纲手是带着酒来的,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和原先应该站在下面准备战斗的蛇目杏树。 那里早就不是家了。她该是早点认清这现实的。 但好在,她也不完全是无家可归之人,至少在疲惫之时,还有个可以遮风避雨的,被称作为港湾的地方。 “没关系吗?不告诉宁次关于雏田的事情。” 乌鸦张口就是人话:“我哪里敢回去。” 其实这话还藏了后半句,一直在那边的纲手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做。 “我哪里想得到,他根本不醒。” 才是早上,纲手便逃了出来。 她许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又许是知晓宁次身边有个什么都会说的人。 今天倒是主动承担起了看着蛇目杏树的工作,让脑子有点不正常的人留在家中,说点还没有说出口的话。 “这世界上对他来说难以启齿的话恐怕尚且还没有出现。” 乌鸦不是人,说的话也不像是人说的。 “但他若是一直不醒,我爱罗也定不会主动去叫。” “知道和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难道他知道了些什么,就会决定做些什么吗?宁次昨天就发现雏田不对劲了,但他到现在都没有做任何事情,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所在?” 鼬张了张鸟嘴,浑然忘记昨天的始作俑者并非旁鸟,而正是他宇智波鼬。 无奈也好,难言也罢,那些话早就没有说出来的意义了。 “说到底,他根本不想管这些事情...” 雏田已经站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她焦急的打量着观众席位上的嘉宾--大人物们到了下午显然都有些昏昏欲睡,抓着扇子的手一直在抖动,像是无声的催促。 而自己的父亲,更是半眯着眼睛,又是威胁,又是厌倦。 他断不会期待自己有多么好的表现,但若是自己丢了日向宗家的脸面,父亲也定然不会放过自己。 那梦看似虚幻,却又在处处贴合常理。 只是自己现在的对手不应该是药师兜,而合该是昨天没有找到的分家哥哥。 日向宁次。 而自己将会被其打到半只脚踏入鬼门关,宗家分家之间的矛盾又将被父亲用巧妙的手法遮盖... 直到那一天。 因为是日向雏田,所以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若真的有一天,那人愿意正眼看向自己,不是成为村中数一数二的天才了,就是成为另一类权贵的一员了。 就比如说...火影。 那梦当真是虚幻,鸣人君竟然真的成为了火影,而自己,却成了火影夫人。 可又是那般贴近现实,父亲看向自己的眼神,终于不再是看向拖油瓶或是废物的眼神了。 她始终忘不了梦中的父亲对自己说过那样一句话。 “如果你是姐姐就好了。” 是花火还没有出生的时候。 “你若是姐姐,便可以在那孩子出生之前换到宗家来。” “将责任推给妇人家便是。” 孩子还尚且年幼,却也迷懵间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她的族长父亲,和生下宁次哥哥的日差叔叔是双胞胎兄弟,只是肉眼来看,几乎分不清二人谁是哥哥谁又是弟弟。 那若是夫人做了对不起丈夫的事情--到底做没做,也不过是日足一句话的事情。 而孩子是谁的,哪个孩子是宗家哪个孩子是分家--又哪里有这般重要? 这话本不该对着孩子讲,许是雏田将父亲逼急了,又或是看着两家孩子的差距越拉越大,连带着思想都不清晰了。 一圈看下来,雏田只有失望。 她看见了纲手大人对着自己招手,看见了杏树君在给自己加油。 看见了一个班共患难的同伴,看见了一直暗恋的鸣人君。 却没有看见最想看见的人。 那个在梦中因为她的选择而死去的,本该成为这场考试中她的对手的那个人。 “对不起...” 她对着空气道歉。 你在哪里? ... 被寻找之人悠悠转醒,一睁眼就看见边上抱着苹果在削皮的我爱罗。 红毛抬了头,又看了下窗外,猝然开口。 “现在该是日向雏田和药师兜的比赛了。” “你要去看吗?” 雏田脑子里多了不该有的东西不是秘密,就算是我爱罗不特意提出来,宁次也不会不知道。 少年却只是摇头,将手伸向床头还温热的粥,毫无食欲的扒拉了两口,又转头找袋子要吐。 我爱罗水到渠成的将手上的苹果塞到宁次口中,这才将那股子反胃压下去。 “困...” “等到了你的再叫我...” 第272章 谁说辣妹不能是双面间谍 冰凉的雨滴从天而降,压下了灰尘的气味,又污浊了自身的存在。 “日向雏田,是叫这个名字对比吧?” 纲手默默替雏田捏了一把汗,废柴对废柴,确实算得上是一场旗鼓相当的好戏。 但前提是,双方都是废柴的前提下。 药师兜哪里是废柴,哪里是千年落榜生! 只是现在二人都在木叶,有些话不好意思赤裸裸的说出来,有些身份,不好意思明明白白亮出来。 在大蛇丸的计划成功之前,药师兜绝不可以暴露。 不是因为其它,正是因为关键的棋子还没有开始躁动。 只有大蛇丸一个人的力量还是有限的,最关键的地方,从最开始就落在砂隐身上。我爱罗是一颗不好操纵的棋子,大蛇丸不难发现。 但砂隐的忍者,哪里又只有我爱罗一个呢? 能混淆视线的,创造机会的--只要存在,那就足够了。 若是我爱罗愿意配合,那便更是意外之喜。 只是现在看来,就算是笨蛋也能发现我爱罗到底是站在谁那边了。 在中忍考试开始之前就已经谋划好的一切自然不能再进行变动,只要大框架没有出错,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宇智波鼬和纲手对视一眼,达成了一致。 药师兜在现在阶段不会堂而皇之的将日向雏田怎么办。 但到了晚上呢?夜行的动物开始躁动不安,要做点什么,简直轻而易举。 暗部是为了什么存在的?为了有保护价值的人存在的。 宗家的大小姐固然位高,但似乎还不足以成为暗部的重点保护对象,。 倒是白天活跃的上忍们会有些动作。 但...这里不是有个宇智波鼬吗? 药师兜还是端着他那副人畜无害的皮子,他双手一摊,便是再次开口。 “您和传闻中的一样,是一位胆小而怕生的忍者呢。” 这也算是二人的初次见面了。 先前的药师兜主要接触的对象并非新人下忍,而只是第七班。 毕竟是有人柱力有写轮眼的班,要收集情报,为大蛇丸大人探路,也当然是从第七班下手为最优选择。 他留下的印象,也大多是憨厚的老实人。 越是简单的人就越是危险。 街上买菜的阿婆都会假装自己为高深莫测,有所隐瞒的样子--那看起来纯粹的人,又如何纯粹呢? 幼稚的儿童都会学着骗人,伪装成大人的模样。 “唉...” “还真是命运戏人。” 纲手叹气,她不难看出雏田的紧张。 药师兜在前面的考试里受了伤--听起来是劣势,但过了这么多天,不管是什么伤也该好了个七七八八。 更何况,药师兜是否受伤本就存疑。 她忽地有些想念起那双白眼来了。 在日向宁次还没有“下班”的时候,那双眼睛总会毫不犹豫的为他们指向正确的道路。 当然,也包括的了“答案”。 “药师兜会赢。” 乌鸦事不关己的说着:“然后在下一场对上漩涡鸣人。” “为什么?”纲手托腮,胜者会对上漩涡鸣人她倒还能理解,那药师兜一定能赢又从何而来? 做完需要做的事情,无关紧要的人就会退场,药师兜犯不着大费周章的提高自身的存在感。 再者,她押的是日向雏田。 “因为你是传说中的肥羊。” 砰的一声,乌鸦分身被一拳砸了个灰飞烟灭,看得边上的蛇目杏树一整个瑟瑟发抖。 在这女人面前要掂量好什么该说,什么又不该说。 稍微一不小心,就和这乌鸦一个结果了。 他沉默着算着时间,这是下午,雏田比完多半要不了多久... 药师兜那眼神,啧啧啧,一看就不清白。 要不,现在还是回去吧? 日向分家那边有我爱罗,这边又有个纲手...还不如留在这边!做人留一线,正派角色总不会像反派那般心狠手辣。 如此下定决心,少年低了头想看看日向雏田面对药师兜究竟有何高见。姑娘昨日的坚定绝不像是装出来的,再者,他虽不知晓宁次诸位和日向雏田到底有什么恩怨过节,但他并不讨厌这个女孩。 她的身上有和自己相似的味道,都是不被爱着的人,在这世界上艰难求生之后,被留下来的味道。 他看着女孩做出了准备的姿势,标准的柔拳准备,虽算不上百炼成钢的浑然天成,但也能姑且算得上是顺眼。 为了这一天,她付出的绝不会比其它人少。 只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要说努力,有洛克李,要说天赋... 除去他这个弃权的天才不说,还有我爱罗这号人物。在拥有前世记忆的人柱力面前,初出茅庐的宇智波都排不上名号。 也好在,日向雏田是个幸运的孩子。 要真是对上我爱罗,那人也只会给雏田留条半死不活的命用来对付日向宁次。 他忽地想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宁次使用柔拳,也从未知晓他有过什么样的过去。 十三岁的日向宁次是否也像现在的雏田这般,虽然只稚嫩,但却英姿飒爽。虽然略带迷茫,却有着莫名的,一往无前的勇气。 所谓少年人,就是这么一群,燃烧着蓬勃生机的家伙。 “我要,上了。” “请用全力吧,日向雏田。” 总是在用敬语的青年也总算是在正面叫了对方全名。 说不上尊重,但也是对“对手”的一种礼貌吧。 像药师兜这种人在想什么,蛇目杏树是最捉摸不透的。 “你觉得,谁会赢?” 黑色的乌鸦去而复返,这时候又落在纲手头上和对方一起凑过来。 老天啊,谁知道他为什么会和这群危险人物混迹在一起,又被这群危险人物一次又一次当作危险人物怀疑? “我...我吗?”打不过就示好。蛇目杏树悄悄整理了下袖口,转向靠过来的纲手,只用余光瞥向下方。 所谓先下手为强,但先下手的雏田似乎并不强。 她不但没有成功打中药师兜,还被对方用最基础的忍术反制。 这和药师兜一直以来树立的落榜生人设并不违和--都是万年落榜生了,稍微有点经验不过分吧?基本功扎实一点不过分吧? 他没有血继限界,也没有独门忍术,有的,只有作为药师兜的他自己。 “嗯,你。” 这次开口肯定的是宇智波鼬。按理说这二人哪里是会对自己和中忍考试这么上心的性格,这样问无非就是试探作为信徒的自己是否包藏祸心,对着他们隐瞒情报。 二人朝向的自然是日向宁次,只是被朝向的那人似乎什么都不打算干,包括作为信徒的自己,他也都只是当作了寻常的,随处可见的,再普通不过的实验品。 “或许,该是药师兜吧?雏田虽说在下忍中算不上吊车尾,而白眼和柔拳又实在强劲,但可能不会是药师兜的对手。” “不管是经验上,还是实力上,都相差太多了。” 纲手认同的点头,再次发问:“但如果,在那里的雏田,不完全是雏田呢?” 纲手不信,在做了那么一个荒诞而离奇的梦之后,雏田没有一丝一毫的成长。 她对柔拳一知半解,最多也只是浮于表面,能允许外人知道的部分。 蛇目杏树听了纲手的问题,却是鬼使神差的开口问道:“那...你们见过宁次用柔拳吗?” 纲手活了这么久,又和宁次是旧时,左右都是该见过的。 蛇目杏树和宇智波鼬在这一点上达成了惊人的一致。 可乌鸦却和女人同时摇头了--蛇目杏树虽说是“俘虏”但很显然,在场的诸位,都将其当作人类来对待。 比在家待着的时候还要有人权些。 “你...为什么?” 第273章 谁说JK不能是双面间谍 问后,鼬又觉得这个问题似乎不太好。 “你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台下奋力反击的日向雏田早就被忘到了九霄云外。 什么时候认识的... “三岁,左右?大概是初代刚去世没多久的时候。” 让鼬这么一问,纲手也托着下巴沉思,那确实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 “他是被二代目带回来的。” 也就是千手扉间。纲手说是被扉间带大的都不为过。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好像身体就不是很好。” “但也远远达不到现在这样。” 纲手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变得模糊,只记得那时候扉间爷爷的魂不守舍,又着了魔似的叫自己过去认人。 但还有点细节,纲手算是尚且有点印象。 是团藏那个老东西抓着自己打听,被带回来的到底是个什么人,为什么满身是血的被二代目大人带回来。 只是纲手向来是个不惯着志村团藏的,这人趁着自己年纪小,还不懂事,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她当即就觉得话题的走向不对,摇头说了不知道就转头告诉扉间了。 “那个时候,他似乎还能跟着二代目出去做任务。” “云游商人的传说似乎也是那段时间传出来的。” 但似乎不全是。 纲手虽然记不清楚,但先前和宇智波斑闲聊的时候说到这个话题,对方还很不屑的白了自己一眼。 也罢,再之前的哪里是她能记得住的? 那个时候被叫做纲手孩子还没有出生呢。 鼬久久的沉默着,带着点本就不太存在的负罪感回忆了下属于我爱罗的那一部分记忆。 其实他是见过的,只不过是从我爱罗的记忆中。 纲手只觉脑袋上一轻,那通体漆黑的鸟就像是云雾般飘散了。 “他怎么了?” 蛇目杏树皱眉,下面许是要分出胜负了。日向雏田和药师兜的速度还真是不慢,他们还没有闲聊个所以然出来,下面就已经分了胜负。 “啊,他啊。” 纲手指了指头上原先站着宇智波鼬的地方:“想到了不该想的,查克拉不稳定,分身解除了。” “之前我爱罗哭的时候还会掉沙子,也是情绪问题导致的查克拉不稳定。” 只是对着宁次的时候,我爱罗似乎从没有带着砂之铠甲--这些乱七八糟的情报大都来自于移动监控宇智波鼬和我爱罗的好哥哥好姐姐们。 许是害怕那沙子飞散出来,污浊了空气。又或是担心自己在宁次面前的形象。左右我爱罗都只有那么点心思--也不怪宇智波鼬说自己比不过红毛。 “想到了,不该想的?” 莫不是自己刚才的问题勾起了其不好的回忆? 而且纲手的后半句是他能免费听的吗? 在这一来一回之间,下面便分出了胜负。 或许有过悬念,但现在所有的悬念都已经被敲定。 “到此为止!” 裁判还是静音,那位体弱多病的考官现在还在医院里面躺着。 女人脆生生的宣布着,一手掐着胜者的手腕高举,也是为了让他不再做出能够伤害败者的行为。 “还真是快啊。” 那闪着白光的镜片被打到残缺,青年面上带着泥沙和狼狈,唇角还沾着没有来得及擦去的血渍。 而雏田正被一拳拍翻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被柔拳擦到一下,都可能是致命的。这是当然,再是强大的人,也没有办法锻炼内脏,没有办法锻炼经脉。 但那又如何呢? 只要不打消耗战就可以了,只要在自己站不起来之前,干掉对方就可以了。 药师兜的战术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有用。 “胜者,药师兜。” 甚至用日向引以为傲的体术打败了对方。 “真是险胜啊。” 或许是因为对手是自己敬爱的前辈,而雏田又自发的,一次又一次站起来,漩涡鸣人倒是安静的反常。 他看见自己的兜哥哥,游刃有余的擦去面上的污渍,闲庭信步般走到雏田面前。 “这是一场让人难忘的战斗,能和你对战,我也是受益良多。” 他伸了手,将在地上趴着的日向雏田搀扶起来,可袖口又有亮光闪动,似是暗器般冒出了脑袋又迅速缩回。 这个时候再结个和解之印,恐怕都要被放到忍者学校的礼仪教科书里了。 但漩涡鸣人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吗,小狐狸眼睛一眯,正巧和雏田对上视线。 “谢谢,但...我能自己站起来。” 雏田将那只手退回,或是想在暗恋的人面前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竟是撑着地板,自己爬起来了。 她还是像受惊的小兽那样,惊慌失措的鞠躬道别,又一瘸一拐的走开了。 “真是可惜。” 药师兜仅剩的半片眼睛闪着白光,其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阴险。 “嗯...嗯?” 小狐狸还在眯着眼睛怪叫,那视线扫来扫去,看了雏田的背影,又看见兜盯着自己那双被拒绝的手。 咦?在对面的那一堆是什么? 金发的女人,金发的同龄人... 啊!是蛇目杏树和不认识的阿姨! 他瞬间想到二人如出一辙的金发,瞬间大彻大悟。 “啊!我知道了!” 小樱的正义铁拳从天而降。 “你知道了什么?在这里大喊大叫的?” 佐助昨天受了伤,这时候自然缺席,第七班就剩下自己和一个漩涡鸣人,还有不知道在哪个角落迷失在青春十字路口的卡卡西老师。 “那个阿姨肯定是杏树的妈妈!” 春野樱顺着漩涡鸣人的视线看去,毫不犹豫的降下了第二发正义铁拳。 “那个人是纲手大人!” 作为传说中的三忍的女忍者,当之无愧的女中豪杰。 万千女忍者心中永远的偶像--其感情史在木叶似乎也不是什么秘密。 对未婚未育的纲手大人说什么混账话呢! 被春野樱这么一敲,鸣人瞬间就忘记了刚才还在想什么。 “但是...” 小狐狸眯着眼睛,再去往上面看,二人已然不见踪影。 “真的很像嘛...” “要这么说,你也可以是纲手大人的孩子了!” 小樱愤恨不平的敲了一下鸣人金黄色的脑壳。什么歪理谬论,看他一脸凝重的样子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下一场...”她从口袋里掏出本子,面色忽地沉了下来:“是小李和...我爱罗。” 她下意识往坐着第三班的方向看去,蛇目杏树不光是弃权,连在原先的班里都待不下去,这些日子都是独自行动,就连自己也只在纲手大人身边见过这个人。 再者,就是公布考试顺序的那一天。 站在我爱罗身边的,蛇目杏树。 女孩子似乎与生俱来就对着长相俊美的男生有着好感--这是在人类进化中尚且还没有褪去的本能,又是作为“人类”不可避免的缺陷。 在三班的位置,只坐了两个人,都是绿色的。 是洋溢着坚定的我爱罗,和为其打气的凯老师。 比赛还有五分钟开始,这纯粹是给选手入场的时间。 樱多洛克李说不上有好感,却也忍不住为他担心。除去眉毛粗了点,洛克李毫无疑问是个让人向往的人。 拥有那般璀璨的性格,连灵魂都是发着光的。 “没关系的小樱!” 少年似是不记得痛,又笑眯眯对着春野樱安慰:“李肯定会把那个目中无人的家伙打的屁滚尿流。” “是吗?” “是啊!” “啊?” 漩涡鸣人后知后觉,被春野樱捂了嘴巴才意识到回复自己的是谁。 红毛,葫芦,矮个子,黑眼圈... 还能是谁,不就是刚才自己说要被打的屁滚尿流的我爱罗吗? “不好意思...这孩子还小,不懂事...” 我爱罗只是冷哼一声,看了眼身后的人。 那人让鸣人看着着实眼熟,似乎在小时候见过。 白衣,白眼,黑发... 不正是先前自己和佐助犯浑,老是去翻墙的那户人家的主人吗? 第274章 谁说酒保不能是双面间谍 少年披着白色外套,面色苍白如纸,那双眼睛注视着的,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 那便是站在少年前面的红毛。 “日向...宁次?” 漩涡鸣人的语气还带着些疑问,怎么说他都联想不到,我爱罗身边会站着日向宁次。这二人哪里有认识的机会,又哪里有... 不,或许还是有的。 比如说,比如说... 小狐狸眯着眼睛,却什么都想不出来。 想不出来的不只是漩涡鸣人,当然还有站在上面的老太太和老头头。 “还说不是...” “日斩那家伙,不知道安着什么心思。” 窃窃私语的不只是老头和老太,还有隐藏在暗处的坏蛋。 志村团藏眉头一皱,先前他却是没有将过多的关注放在日向分家身上,只知道那人家中有个体弱多病的独子,但今日一见... “日斩啊日斩...” 志村团藏长叹一口气,不知道心中是想到了点什么。 “该说你是太自信了点,还是怎么样呢?” “我年迈眼瞎自然看不见?那你真是太小看我了。” 志村团藏的眼神毫不意外的往上飘去,拿着扇子吃葡萄的大名似乎还没有察觉到事情有变。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轻而易举又显而易见的事情。 直到现在。 “日斩啊,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直赢不过我的原因在哪里吗?” “你总是小看所有人,又把大家想的太过善良的。实际上的人类,似乎早没有你预想中的那份仁善,而你自己,也早没有了你想象中的善良。” 团藏笑着,嘲笑着,用自己局促的眼光看着在场的一切,俨然像是个完全胜利的赢家。 却不见那双白眼,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自己身上。 “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漩涡鸣人显然是害怕了,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我爱罗,身体里的一部分就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他们说不定是同类。 这样的认知却在陌生阶段加重了刚说完对方闲话的恐惧。 本来,他是不害怕的。这不完全是属于漩涡鸣人独一家的自信,或许还有点对方不敢一个人群殴所有人的小狡猾。 再者,他总觉得,我爱罗不是坏人。 但现在他确实是害怕的。好巧不巧,自己刚才说了那种话,还叫人整个听了去,哪里有不害怕的道理? “呵。” 那人干笑一声,春野樱痛苦扶额,她只能将求助的眼神放到站在我爱罗身后的日向宁次身上。白眼,多半是日向家的孩子,作为日向的百年世家,断不可能允许有外村人在自己眼前大开杀戒。 春野樱判断不出来对方和我爱罗的关系,这里是选手入场的必经之路,却也是划分的观众席。 若只是,只是过来看个比赛,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这日向家的孩子,看着算不上强壮,又是个风一吹就要倒下的模样--相貌又是如此这般... 和佐助君平分秋色。 这也算是春野樱能给出的最高评价了。 “还有两分钟,我的考试就开始了。” 我爱罗冷笑着,指了指下面。 虽说在某段记忆中,他会将漩涡鸣人视作自己唯一的挚友,但那个我爱罗,终究不是他。 如果这个那时候没有走神,或是再坚强一点... 人心都是肉长的,偏心又是在所难免的。 绝对公平都是坏蛋拿来搪塞人的。 总之,我爱罗很可耻的迁怒了,被迁怒的对象,甚至包含了那个活在他不知晓角落里的自己。 先前出现在另一侧看台上的二人不约而同的出现在我爱罗两侧。 纲手还带着笑容,蛇目杏树也戴上了自己引以为豪的面具。 “这不是鸣人和小樱吗?” 他笑着和二人打招呼--别以为刚才那句自己是纲手儿子的猜测会逃过他的耳朵,想都别想! “真巧啊,你们也在这里。” 他顺手一推,便将我爱罗推向楼梯:“哎呀哎呀,考试马上开始了,这里怎么还有一个考生在这里逗留。” “我们班的小李可是早早就在下面等你了。” 蛇目杏树咬牙切齿:“连给对手一点最基础的尊重都做不到吗?原来砂隐的人只有这么一点素质吗?” 听起来倒像是故意激怒我爱罗--难道目的是为了让小李逃过一劫? 但春野樱现在显然顾不上那么多,只能狼狈的拉着鸣人退散到两边。伤及无辜可不是什么好文化。虽说边上这个嘴里总说傻话的同伴算不上完全无辜,但也比不上在故意激怒我爱罗的蛇目杏树。 “嗯...” 哪知道那杀神红毛非但没有生气,还带着点恋恋不舍的看了眼身后的宁次。 “那我去了。” 他这样说着,似乎在白眼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应,算是心满意足的往楼梯下走。 “我爱罗在想什么...” 看着我爱罗离去的背影,纲手在心中腹诽。 一旦被注视,便再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但现在才被注视,又是一种幸运。 放肆的人自然有放肆的福祸。学会放手,又或是学着对所有东西置之不理,也算是某种幸福吧。 只是很遗憾,纲手做不到。 红发少年沉寂的走下台阶,白眼少年勾勾手指,示意蛇目杏树来到自己身边,又抛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给纲手。 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他就像是在耳畔边轻语,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就连纲手都认不清其中真意何在。 她想做的事情... 女人翻身而过,朝着暗处那抹黑影冲去,只留下皂角淡淡的香气以及大眼瞪小眼的二人。 “纲手...大人?” 春野樱看看漩涡鸣人,又转头去看蛇目杏树,却不见二人。 原是走到看台那边找了个位置坐下--好巧不巧他们这群人正是围在了入口周围。 说话挑人挑地方,想必之后的自己也该是留个心眼。 宣布比赛开始的仍然是静音,女人挥手,手臂像铡刀般落下,好似死刑现场。 “那么...”静音环顾四周:“第九场,我爱罗对洛克李,现在开始!” 这会是,死刑吗? 将用努力把自己送上最终舞台的少年一举推下,只是为完成骨子里那些嗜血的味道。 “弃权吧。” 春野樱听见我爱罗开口,语气中没有怜悯,也没有旁的情感。 只是在提出一个,随处可见的要求。 “我们没有在这里浪费时间的必要。” 他当然知道宁次不能在自己边上堂而皇之的出现。 也知道周边都是些什么人在看。 但...他清楚自己的用处,不管是刀还是狗,只要是那个人需要的,他就会做到。 “我突然...” 每次从睡眠中醒来,那人总是提不起精神,我爱罗知道再往下发展只有两种可能。 以为还有点事要做,他就强撑着坐起来,醒醒神,便也就站起来了。 吃两口东西,喝点水,再稍作休整,便是能出门了。 二为困极,他们盯着的时候就扒拉两口饭--有时候还没从嗓子眼里滑进去,就先一步被吐出来了。象征性的吃了点维持生命体征的东西,又脑袋一歪,算是睡过去了。 那双白眼耷拉着,里面还能看着点久眠初醒后的晶莹。 我爱罗顺手将边上温好的药拿过来,舀了一勺递到宁次唇边。 今日醒的倒是时候,刚好碰上了喝药的时间。 少年眯着眼睛将药含在口中咽下,在我爱罗的注视下将剩下那半句话说完。 “我突然,就有想做的事情了。” “我和你一起。” 小熊猫又舀了一勺,身体不着痕迹的往宁次的方向挪了挪,贴的更近了。 第275章 谁说鸟的脑子拳头大 要说谁知道日向宁次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那绝无第二个人知道。 包括我爱罗。 “我不会弃权的。” “这是,属于我的舞台,属于我的青春!” 不愧是绿皮青蛙,时时刻刻身后都带着青春的 光辉。 “请您看着吧,凯老师!” “这是,我必须走的路!” 少年大喝一声,就是摆了姿势一个飞踢上前。 不管是动作还是力度,都称得上是教科书级别的全力一击。 没有查克拉的洛克李,再是怎么努力,都只有这种程度。 “这一击,就算是那个我爱罗也要...” 春野樱捏紧拳头,发出一声惊呼,边上的鸣人虽然看不惯小樱夸赞别人,但对方是洛克李,也姑且咽下了这口气。 那人的实力和努力是毋庸置疑的。 绿色的旋风迎难而上,却只换来了一句:“不自量力”。 我爱罗冷哼一声,在这热血和众望所归的气愤中冷淡到了极点,倒是多了几分冷血和不近人情。 只是他的沙子和主人不完全相同。 那沙子刚中有柔,柔中有刚,像是海绵垫似的将洛克李的全力一击化为乌有,甚至有些挑衅的将其稳稳托举在半空中。 “你!” 洛克李惊呼,赛场上被保护的那一方才是真正的弱者。 “请你也全力以赴!” 他几近是请求,和面对宇智波佐助那时截然不同。 可他也只能请求--他根本没有要求我爱罗使出全力的底气。 那沙子看似松散可欺,却灵活的像是一个整体,将洛克李卷在其中,动弹不得。 没有伤害他,却也没有放过他的打算。 “回答我的问题。” “你说什么?” 我爱罗眉头一皱,声音还是冷冷的,和在日向宁次那边的时候截然不同。 连在观众席的手鞠和勘九郎都默默替洛克李捏了一把冷汗--这表情,这语气,那排外护短的孩子,对着所有陌生人都是一副冷淡到不能再冷淡的态度,又是杀掠随意的冷血。 先前遇见宇智波佐助的时候或许还能算得上是耐心,现在就完全可以说是耐心告罄了。 “我爱罗在着急什么?” 手鞠拽了拽勘九郎,低声道。语毕,二人便不约而同的往身后看去。目光交汇处所在的不是旁人,正是日向宁次。 那人神色如常,不像是有什么要紧事情的样子--甚至还和边上的黑衣忍者有来有回的聊天。 那黑衣忍者看着眼生,相貌平平,多半就是个来这边看热闹的木叶村民。 如此这般,我爱罗该只是心情不好--洛克李也真是个运气不好又不知好歹的,对上我爱罗这种怪物,能投降难道不是万幸吗? 毕竟这人可是在全忍界都认定了抽离尾兽会死亡的情况下,在出生时和体内的尾兽联手保下来了自己母亲性命的鬼才。要杀死一个连查克拉都没有,只会使用体术的努力型忍者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你...” 我爱罗才不管洛克李愿不愿意--船到桥头自然直,洛克李只是看着像青蛙,又不是真的青蛙,他不相信西瓜头里面装的只是浆糊,没有一点点脑子。 “这个世界对你来说,是什么?” 洛克李明显的愣了一下,他原先还认为我爱罗会问出更有侮辱性的问题,又或是嘲笑自己只会体术,绝不是他的对手诸如此类。 这问题如此正常,还真是彻彻底底出乎洛克李的想象。 见洛克李愣着没有回话,那沙子又放松了几分,只是外壁仍然坚硬,让少年没有挣扎的余地。 似乎只是在警告对方:自己就是这般瞧不起他,沙子可柔克刚,想要什么都在洛克李自己的选择中。 “回答我。” “如你愿送你去地狱。” 明明是比自己小的年纪,周身爆发出来的压迫感却全然不输凯老师。 洛克李不可避免的冒了冷汗--赛前凯老师给自己的最后一句话不是其它,正是叫自己打不过要及时弃权。 但是这样就可以吗? 还什么都没有开始,他还什么都没有得到证明。 难道在自己和凯老师的努力之下,没有查克拉也没有天赋的自己就只能走到这一步了吗? 他不甘心。 他会回答我爱路的问题。 “回答我!” 我爱罗还在重复,这问题并非是凭空出现,而正是在宁次告诉自己,他有了想做的事情之后。 那人虽是久病在床,但收拾起来却很迅速。他大多数时间是混沌着,少了些想做的事情,就少了些人气。 尤其是像日向宁次这种身体又不好,思虑又重的人。少了那口气,便只是等死了。 只是这两天好像有点不一样。 或许真的是纲手说的,那口血之后不是回光返照而是他真的想通了什么。 但那口血为何还是如此鲜红刺目? 于是我爱罗问出来了一直以来藏着的问题。从接受“naruto”的记忆开始就一直想要问出的问题。 “你原谅他们了吗?” 宁次动作缓慢的穿上外褂,将苍白的手指藏在衣料之中,总觉得那腕子上少了点什么。 罢了,还是空着点好,至少耳边是清静的。 他因为我爱罗的问题而侧目,斟酌了下话语,才开口回复: “能够原谅和被原谅是属于人类的幸运。” “在对某人某事有怨念的同时,也作为被怨恨的对象而存在。” “原谅的同时,也意味着被原谅。” “越是包容,就越是融入,越是融入,就越是能被冠上真善美之词语。” “把人装进笼子里,也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少年笑着,托起我爱罗的一只手,问到:“这世界对你来说是什么。” 我爱罗不知道,但他好像看见了属于日向宁次的答案。 那东西若即若离,只是被看见了模模糊糊的一层,又看得不真切。 它旋转着,飘荡着,又在我爱罗伸手触碰之前消散的一干二净。 只有最后的问题被留了下来,滑到了洛克李眼前。 “是青春。” 少年坚定的声音铿锵有力:“我会证明自己,给所有人看!” 又像是响应洛克李回应那般,禁锢少年身躯的沙子被从中间打破。 沙子四散,洛克李在半空中迅速转身,落下。随之落下的,还有十六对沉甸甸的负重,在沙土质地的演武场中砸出一个又一个肉眼可见的深坑。 但我爱罗并不意外。 对于洛克李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但他终究是疑惑的--耳边还是绿皮青蛙聒噪的声音:“好了,现在请全力和我决一胜负吧!” 他不理解。 为什么洛克李能够给出这样的答案,而那个人... “比起熊猫,他看起来更像是调了色的狗。” 相貌平平的黑衣忍者一开口就是淬了毒的话语,但熊猫和狗的比喻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可爱。 “你还真是有时间到处晃悠。” 宁次倒也不给对方留面子,现在变换容貌,挪到他身边来就只为了说这一句话? 宇智波家倒还真是没一个正常人。 相比宇智波止水,鼬可看起来可爱太多了。 “哈哈”止水顶着路人脸庞干笑两声:“这不是想你了?除去这时候,别的时候又遇不到你。” “无缘无分罢了。” 若是作为宁次队友的洛克李在现场,一定会直呼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只可惜边上只有个安静如鸡害怕自己被杀人灭口的蛇目杏树。 “你倒是不担心狗急了到处咬人--不会咬主子这点倒是很好。” 止水意有所指的看向洛克李,分明就在暗示什么。 如此阴暗潮湿的话语,经了他的嘴巴也莫名变得阳光起来了。 第278章 谁说人不能三头六臂 志村团藏收到的第一个震惊,是来自二代目火影扉间的。 天啊,人怎么能厉害到这个地步--也或许是团藏欣赏不来初代的强大。不然早些时候就已经能够被力量的味道蛊惑了。 或许也多亏如此,他对柱间细胞没有什么执念--和大蛇丸或是宇智波斑不同。 真该让他看看什么叫做树海降临的。 很长一段时间,日向宁次都对这件事感到疑惑。 能走到最后的野心家,无一不是信仰千手柱间的。 而其余的邪教,早就在发展的过程中被淘汰掉了。但在邪教中,又有一个特别能打的。 就是写轮眼教。 这个教派有两个自称主教的,做出了杰出贡献的人物。 一个是志村团藏,一个是大蛇丸。前者始终不明白可持续发展的道理,也不明白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 过度开发只会让研究滞后,活着的小白鼠总比器官培养皿要来的好用。 但志村团藏毕竟是忍者而不是科学家。后面又从了政,开始了搅混水的大业,自然也不能要求其做出什么优秀的决定。 他似乎有点远见但不多,来自猿飞日斩和木叶村民的期待不只是权力的养料,似乎也变成了些限制其的制约。 尽管只是些聊胜于无的小细节,但也确实在干扰志村团藏的选择。 作为研究者他算不上成功,作为野心家,甚至看起来有些滑稽。 他坏事做尽,想要力量,想要地位,想要长出三头六臂却又一桩桩一件件的失败了。 反观大蛇丸,就虔诚的多。 想要永生,想要写轮眼,想要柱间细胞--这么看还是个双修的,怪不得在最后面还能见到大蛇丸和药师兜的影子。 他的全部似乎都围绕着“生命”,不管是实验还是追求,都是鲜活而跳动的。在这一点上,宁次认为大蛇丸要比志村团藏要可怕的多。 毕竟今天的志村团藏可能还是木叶高层,明天的团藏就有可能是大蛇丸有点喜欢但不多的实验体了。 在这一点上,他似乎也是一样的。 “我知道你有想做的事情。” “但瞒着她,是不是不太好?” 前线小监控,宇智波鼬热衷于通风报信。熟练的分身术和埋藏在木叶各个黑暗角落里的乌鸦们似乎就是专门为此而生的。 纲手是个善良大于一切的女人,就算本人如何努力想成为心机深沉重女,都抵挡不过血统里面阳光明媚的基因。 她的担心就是显而易见而温暖的。 她或许会小声嘟囔疑惑我爱罗在做什么,但纲手第一时间想到的,一定是宁次的安危。 要做点什么,在让他受到伤害之前,要做点什么。 跨越一次又一次战争的纲手失去了太多,以至于恐惧已经成为了她人生中必不可缺的色彩。 不管宁次在想什么,纲手会强势的,不容置疑的,将人护在身后。 每当到这个时候,鼬便会觉得自己冷血的有些过分。作为人类,似乎需要更多的感性,而不是绝对的判断力。 是成为忍者,还是成为人? 不管做出什么的决定和选择,总会有那么一个人,用看智障的表情告诉他,这是他的自由。 不是挑衅,而是祝福。 让这自由成为常识吧!在这样想着的时候,便成为了人。 鼬迅速而准确的做出了判断,将人推向危险的不是别人,正是日向宁次本人。 而今天少年的状态,也显而易见的优于先前看到的任何一次。甚至比初见时,还要好些。 他看起来竟然像个人了! “这对纲手来说并不公平。” 乌鸦落在窗棂,血红色的眼睛转动着,提防着身边的一切。 看着紧绷,却是宇智波鼬少有的,像个人的时间。 宁次和我爱罗走的并不快,在路上磨叽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才回到分家,而宇智波鼬早就在窗台边等候多时了。 鼬很害怕,那张毫无血色的薄唇动了动,吐出一句:“那是她的自由。” 冷血,但确实是这般。若是冷静想想,鼬不认为纲手猜不到事情原委。 当然,选择视而不见也同样是纲手的自由。 所以不公平这个词的受众不只有纲手,也包含了鼬自己。 乌鸦似乎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就要飞起来在红发少年头上拉屎,再将那个“爱”字啄出世界上最大的洞。 乌鸦偶尔转职当一下啄木鸟听起来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愚蠢。”我爱罗冷笑,看了眼宁次,走上去就要关窗。 开玩笑,宁次做什么事情还要问你宇智波鼬? 想想自己几斤几两吧--毕竟在我爱罗宇宙,除了日向宁次重于泰山,其它全部轻于鸿毛。 要画大于号都至少要画四个。 宁次坐在垫子上,手里端着一杯热水。白色的雾气迷蒙了双眼,这会客室,他没有记错的话,似乎是上次宇智波鼬对雏田搜查记忆的地方。 也算是,有进步吗? “现在,还不行...” 乌鸦意有所指目的明确的盯着我爱罗。 “别看他,他也不知道。” 但狗这种东西的神奇之处就在于不管脑子再是怎么空荡荡,都能唯主人命是从。 血红的写轮眼转了一圈又一圈,盯着我爱罗的眼睛全然没有移开的打算。 宁次平静的端起热水抿了一口,看都不用看就知道结果。 红发少年还是背着葫芦,站在鼬面前不动如山,即便双眼空空,也莫名生出些视死如归的坚毅些。 和狗大眼瞪小眼是没有结果的。乌鸦只能叹息离开,下次谁说我爱罗是凶兽他第一个不服,事到如今,接触到此刻,他也只得膜拜下训犬师。 “这其实是件好事...” 乌鸦的鸟嘴再次打开,窗外又下起来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这么看宁次回到日向分家的时间还真是凑巧--即便不凑巧,边上也有我爱罗在。有力量的人会把所有不凑巧变成凑巧。 姑且,算日向宁次是幸运的吧。 鼬这样想着,能从六年前走到现在,也算是好事一桩。 至少,他还活着。 “但...” 宇智波鼬一直是个贪心的人。 “偶尔也信任一下我们吧。” 蛇目杏树灰溜溜的从门缝钻进来,听见会客室有对话的声音,便又停下脚步。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但自己也并非是好搞定的角色。 讨好,奉承,在那之前,要做个乖孩子。 于是少年收起自己泛滥的好奇心,他不敢赌白眼的视野范围。日向宁次说是不是忍者,又说是不能使用查克拉,看着是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 可事实上呢? 那绝不是寻常人拥有的眼神。 白眼这种透着古老气息的东西结合了未知的力量发生点变异也不是没有可能。转生眼的传说虽算不上广为流传,但有蛇神大人的神谕亲自敲定。 那是个闲聊,却是个让蛇目杏树永生难忘的闲聊,也是和蛇神的唯一一次,称得上是对话的回忆。 白眼使用时能看得见青筋,那是查克拉的痕迹,也是使用忍术的痕迹。 但没有青筋就能说明白眼没有开启吗? 不,显然不能。 做戏要做全套,就算是在看不见的地方也是如此。 “啊...又下雨了...” 他回到属于自己的客房,将拉门扯开,留出些缝隙,老老实实坐下了。 日向宁次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是坏人。 他身上充盈着的现实感,反倒是建立信任的催化剂。以至于能让蛇目杏树在宁次开口之前,便能确定对方会在利用完自己之后,给予一定程度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