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之身》 第1章 黑白无常拿锁链套在我的脖子上 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有死的那么一天。人活着就是为了死而来活着。在人生的道路上,一些被生活逼迫无法坚持的人闹着要跳井、喝药、上吊、跳河,那是看不开钻进牛角尖。就不知道熬过了当下的黑暗,明天早上太阳还是红彤彤的出来。 大众们是非常怕死,不愿死的。当丑陋的索命鬼黑白无常拿着铁索到来的时候。你看这一个个都用手狠命的抓住床板,以各种恐惧状,又哭又闹地告诉黑白无常他是多么不愿跟了去,哪怕多活一会儿都行。 既然有了这些害怕死亡、不愿意死、不想死的人。那么是不是也有一些人急着想死、喜欢死、想着法儿要死的人。甚至爱上死亡,把死看做是人生最高境界努力追求的人。是的,我可能就是这方面的有亲身经验的人。 我恨活着的我,更恨坚决要死去的我。 先是我的睡眠出现了问题。治疗了一段时间没有明显的作用,晚上不睡觉白天的工作从没马虎过,那精神头好着呢!每天晚上全家人都睡觉的时候,我躺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看到天蒙蒙亮洗一把脸就急忙奔生活去了。就这白天从来都不打瞌睡。每一天都感觉身体充满了活力,在工作的时候身上的力气用不完,晚上回到家始终没有瞌睡的意思。 二零零九年阳春三月。已经严重失眠多年的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凌晨三点多,突然,我的内心产生一种从来没有的恐惧获住了我。焦虑、焦躁、炽热难耐,随之仿佛周围的所有东西都在向我扑压过来。 我想大声嘶喊、狂奔、砸烂眼前的一切,砸烂。杀,杀掉世界上所有的人。无名的暴怒,难以控制的狂躁,要毁灭一切的想法占满脑袋。仅仅剩下一丝微弱的理智在充满恐惧和惊愕的脑子里气息奄奄的告诉我。坏了!一定是脑子坏了,脑子一定出了问题!要控制自己,控制现状,保持安静、安静,坚决不能轻举妄动。我告诉自己,要镇静下来。 我先长长地出了几口长气,以为自己可以镇定下来。可是乱,脑袋里面全乱了。 我努力的想控制住自己,先要关掉电视,在关电视机的时候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甩开手掌向电视机的开关砸去,就想一把把电视屏幕砸个窟窿。可不敢,这样做不对,这样绝对是错的,我告诫自己。 脑子里两个极端的思想在控制着我的神经,在扭曲我的身体,我的思绪更加混乱,在仅剩的一丝理智下我慌乱叫起沉睡中的妻子若尼。她惶恐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揉着没睡醒的眼睛站在床边。我慌张地对她说 “坏了!” 她哆嗦着瞪着一双迷茫慌乱的眼睛怔在床边 “坏了?什么坏了?半夜三更咋的啦?” 她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问。 “坏了,我恐怕要疯了,脑子坏了,我快控制不住自己了……我要疯了…!” 我语无伦次结结巴巴跟她说。 这个时刻的我无法排除脑子里那些排江倒海、激荡汹涌无法无天的各种疯狂念头——去房顶奔跑,去外面狂奔,去空旷的天地里胡乱嘶喊。去杀人、杀完、全部杀完,立即把房子点上火,烧!烧!去杀、杀、杀……! 我全力让微弱的那根神经控制大脑,不要这样、要冷静、要控制自己不能乱来。 控制个鬼!控制他妈他大他奶奶!干嘛控制?嘴里一直絮絮叨叨,一个字都吐不清楚。手胡乱的在空中抡着,用尽全力狠力的捶打墙壁。眼睛瞪的从眼眶里都要憋出来好像要掉到地上似的,一双腿颤抖着不停的活动好像马拉松运动员长跑前做的热身运动似的,又像要立即追谁似的,鞋底一直摩擦着地面,似乎准备随时冲出去,要和这个世界最疯狂的东西较量较量。 看眼前房子里的一切东西都极不顺眼,就连墙壁、门窗、地板、家具统统都是我的敌人,都是极坏、极其该死的东西,都是天天喜欢和我做对的玩意。 我要消灭这些害死人的东西。我终于、终于没控制住自己的思想,脚丫子狠命的向墙上踢去。顿时右脚那只可怜的皮鞋尖向上翻卷着、裂开了嘴,像我的嘴一样要大喊大叫一般。我的左右胳膊里面躁动的也全是劲,卯足了劲、抡圆,用右拳向门边我那洁白墙壁狠力击去。 这一只伴随我多年勤劳灵巧的右手顿时就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但是,我没有觉得疼痛,脚猛踢墙壁感觉不痛,手猛击墙壁也一点感觉不到痛。这种出击倒让我感觉到有释放感,就应该这样把一切捣烂。 我猜主宰神经的大脑不要它们了,甚至连脑袋也都不要了。一定要去洁白的墙上用脑袋狠命的撞几下,最好撞坏,撞烂,撞的稀巴烂。撞的掉到地上咕噜、咕噜打滚那才叫好呢!至于这些烂杂碎大腿、肚子、心肝肺什么的都不要了,太没劲了,没意思。那一堆破烂玩意要它们干什么?见鬼! 我咬定牙齿,嘴里已经有些血腥味了,嘴唇开始出血,我努力的控制自己。脑袋撞掉跌到地上那还了得,那不完蛋了才怪?不能让这疯狂的思路把自己给毁了。妻子满眼泪水惊慌失措的、无奈的、拉着我的血肉模糊的右手安抚我。 我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平时遇到棘手事情时,我总是缓缓的放慢呼吸,这样自己就 可以冷静下来。 我试着用呼吸控制自己失控的情绪,但是我错了。放慢呼吸的时候脑子里反应出来的不是怎样解决眼前的困难,而是强烈的想杀掉眼前这个女人——我的妻子。 掐死她、掐死她。立即掐死这个女人。必须!必须是现在。现在就立即动手掐死她。动手、必须的、立即动手。 我的潜意识里知道不能打她和杀她,我要控制、绝对要控制住不能胡乱来,这样不好。这样不对。妻子已经泣不成声,表情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她那样,我愤怒的想立即掐住她的脖子掐死她。我心想继续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这样…那样…我的妈呀!……这是咋啦!我咋成了这样? 这是一种完全癫狂的状态,脑子里全是迷茫和无所顾忌的破坏,狂乱!所有的肢体活动不受大脑控制,想要将身体碰击成零件,恨眼里所有的人和东西,恨世界上一切物质和人。一定要马上将这些一件件干掉。 我那可怜的唯一一丝正确的神经,努力的控制局面,非常怕控制不了自己,伤害了自己的亲人,造成无法弥补的灾难。 我拉住妻子若尼的手来到院子中的银杏树前对她说 “你拿根绳把我和那棵树捆在一起,我控制不住自己了,马上就疯了。我心里总想胡来。你赶紧按我说的办,把我捆起来。快点!咱们熬到天亮就去看医生。就有救了!” 她磨磨唧唧的不愿意这样做,说要去叫邻居、叫亲戚来帮忙。 “来不及了·······” 我心中暗想,看看若尼无奈的可怜的样子我又对她说 “这三更半夜的也没人帮你,叫来了我就想杀人,把人家害了咋办?那你待会看见我如果控制不住自己,要瞎捣乱或者你看我要干啥坏事你一定要拿根棍子猛击我的后脑勺,打这儿没事!这里是开关。” 我用手摸摸后脑勺指给她说 “打这儿,我就是昏倒一会,记住!我昏倒以后你一定用绳子绑住我的手脚,我醒来了就不祸害人了。可不敢松开绳子,可不敢啊!” 我最后骗若尼说没事不用怕的。她无助的看着我满地乱转,嘴中胡乱的说一些什么也不是的需要翻译的胡话。 我的内心有万千力量无法放释,狂躁、急乱,又无所适从。 这时我又想了一个保护家人的一个办法。能量!是的能量!消耗掉身上狂躁的体能,能量用完没劲了也许就动不了。 这或许是个好主意。 想到这里我顺势就趴在冰凉的水泥地板上做起俯卧撑,用手支撑地面的地方顿时就被血液染红了。我更加暴怒。不敢停顿又做上下蹲。不管脑子里怎么乱就是不停,坚决不能停。 就这么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的时候,累的趴在地上实在起不来。身上没有出一丝汗,那冰凉冰凉的水泥地冷的我直打哆嗦。我不敢爬起来就那么紧紧贴住地面的水泥地上,地面上红色黏黏糊糊的血液和衣服沾在一起。这样好像还能、还能好受一些。 过了会儿好像心里那些狂躁变得弱了下来,但是满脑子的混乱还是在折腾冲撞。这时候天色已经是鱼肚白了,只要在坚持一会,就一会我就得救了。我心想。一会儿天亮了就可以去医院就医,那就没事了……。 第3章 人没办法请神来2 回首自己这半辈子的经历没有一天不让阴霾笼罩着,就没有见过晴天。每天早上醒来眼睛还没有睁开困难就在那儿等着呢! 忍耐、煎熬、逆境是我生活的主要部分。 这回来了这么个庞然大物的困难,看样子是难以应付,我要用时间来慢慢化解这个恶魔。总会碰到能看好我的病的医生,一定会。 就这样我看完医生把药拿回家,然后精心的煮好。每天早晚各服一大碗,大部分医生开的药都是在吃的时候有些效果,心里不是那么乱、那么混账。但是药一停马上就不得了。吃着这样的药我知道还是不对症,必须去寻找合适的医生。 就这样我挣扎着又去打探那里有合适的医生。 在这病魔突然来临的那天,我停止了一切赚钱的事情,还要借钱给医院送钱。在这世俗的今天你可以什么都不会做,但是你必须会赚钱。有病以来心里的混账劲和医院的血盆大口吞噬了我的幸福,剩下唯一拥有的专利只有贫穷了。家里的一切都全乱了套,娃娃放学的时候老师交代回家一定记得来拿多少钱,我的娃娃知道家里没有钱,所以只有忍受老师的辱骂和鄙视的眼神。 面对每日里内心狂乱如麻,焦躁不安的要伤害别人,伤害自己,伤害社会极度混乱的我。一边大脑坚持着,坚持着不能乱来。一边非要瞎胡闹的要逆天。我见不得人多,看见人多就闹心的要胡来,更是怕有人过来伤害我。不能看电视,不能听音乐,不能和朋友聊天交流和休闲打牌。更不能在城市看马路上如流的汽车和喧嚣的人群。 拔了家中的有线电话,关了手机。我需要绝对 的安静,我的身躯是极度的脆弱。神经脆弱到连门前有鸡打鸣都会大吃一惊,心里慌慌半天。 我完全的与世界隔绝起来。坚持着,度日如年的坚持着。就这样坚持半年的时候,它这个恶魔因为没有打败我,让我灭亡又使出了最为狠毒的一招。 “自杀!自己杀死自己” 自己要把自己弄没了。这个恶毒的想法刚刚出来就显示了它的威力,每时每刻我都要绷紧清醒的神经和这个想法斗争,不能松懈一秒钟。要么就殁了。 斗争了几天就再也坚持不住了,好像立马就要吹灯拔蜡。所有的坚持和努力都在白费,都要白费。 你就拿世界上普通人最美好的前景诱惑都不行。去让我当一个县长或白给我一千万让我好好的生活。那不行,哪来的珂哩吗嚓嘎巴脆的去和阎王爷谝谝带劲呢?世上唯有立即死去才是最美的事情呢!当什么官,有什么钱都是扯蛋,只有麻溜的死了才是正理。 死亡才是人类最高归宿,我凭什么就赖着不走呢?再说就是多活十数八年,或者就是多活一百年又有什么意义呢!这宇宙里那个不是无数亿年,自己就是一阵风吹过就完了,本来就不是什么能长久的东西,还冲什么时间。还想留个什么意思。 我这整天里每时每刻都是要抓紧掉入黑暗的虚无缥缈的境界,拥抱死神这才是我应该做的正经事。不管咋样整理和斗争脑子就是不听,就喜欢一些魔鬼混蛋逻辑——自杀。然后给自己寻找各种合法、合理、合情的自然道理背理。 这样的生活,为什么还是生活呢?只要我没有亡就是生活。家人们知道我要保持绝对的安静。他们在家中干什么事情都尽量的保持轻手轻脚。可是生活的主要部分就是快乐的娃娃和充满笑声的家人们。 娃娃,她们天真活泼,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回到家当然会快乐的玩耍、学习和争论。 我的妻子怯怯的点点头回答法师说;“嗯!我记住了”。 妻子按提前说好的给法师拿了一千块钱在天色黎明那会送走了法师。 送走法师后我躺在床上还是无法入睡,吃了两片安眠药才迷迷糊糊地睡了。到早上十点钟醒来,随之而来的还是闹哄哄的一团缪乱,内心忐忑不安。我知道还是要科学的看待这个问题。我让妻子找来了许多医学书籍翻看起来。内心的狂乱使我已经无法耐心的坐下来看书,只能看几行在房子内转两圈,然后看几行继续转几圈。 就这样我知道这个病还有一个比“疯子”高雅千百倍的名字;“抑郁症”。我翻找了好多关于抑郁症的书报和杂志上面说我国有抑郁症患者约两个亿,重度患者百分二十。此病的死亡率也是百分之二十,也就是说重度患者活不了。说世间每年自杀的人数大约一百万,中国占世界的四分之一,二零零九年自杀人数超过28,7人,两百万人自杀未遂,自杀已经成为我国人群第五大死因。 我可不能按书上的节奏去,我要改写命运。不能说随随便便就放弃生命,我继续四处求医问药,总想着能碰到一个能看好我病的大夫,每次看完医生我都相信这是一个很负责任的又很高医术收费特别高的医生。我认真的按医嘱吃了他们开的中草药。真难吃啊!可是药再苦再难吃也没有心里苦,没有这个病更让人难受。所以我端起盛满难闻苦涩的药碗总是一口气喝下去,只要能让我康复哪怕吃再苦再臭的东西我都能咽下去。 但是,每每受这些罪的结果都让我失望。那可恶的病情并没有丝毫减轻的样子。 我甚至都认为中医的大夫们都是坏蛋,拿了我的钱让我受了苦,病情就没有一丝丝的改变, 每天的生命都在无边的痛苦中度过,每天都咬紧牙关跟内心的病魔做殊死搏斗,不得有丝毫放松懈怠,那可怕的急乱无时无刻不在扰乱我。 就这样在千难万苦中煎熬了两个多月。慢慢的我感到有些绝望,每当求医问药的路上,看到那些躺卧在垃圾堆上随手捡起什么腐坏物件,放在嘴里香吃乱啃的人内心就感到丝丝恐惧。如果要走到这一步那……? 就在我寻找希望的时候,看到一张老报纸,上面说了多少年前香港三栖巨星张国荣跳楼自杀的消息。人们说张国荣是因感情问题走向极途,但是我看到他的综合消息知道他是和我一样遇到了这个无法解开的扣而走向自我保护名誉的绝路。你想想一个大明星光着屁股呲牙咧嘴的跑在马路上是什么状态。够恐怖的吧!他没办法可想,急了!去他哥哥的!干脆玩完算了,跳吧!就这样他殁了。停止了自己辉煌的人生。 别人怎么样我不管,我自己可不能干这样的儍事情,暂且不论我的责任没有完成,单就说我到这个世界来趟也不容易,没准千万年才轮上这一回。就像那地下的大石头大部分还深埋在水深火热之中,能见到阳光的只是亿万分之一,它们大多数从来都没有见过阳光,在等待大自然那天地震给它翻上来。我就等待翻盘的那一刻,这没有等来阳光却飘来了阴霾。 外面起大风了,呼啸着拍打着门窗,好像是告诉我它们是多么的强大,我这个小不点在他们的面前是多么的脆弱。我抬头看看窗外笔直的两棵白杨树这会儿正随着风的盘旋摇晃着。我盯着这两棵树,是的,这就在考验它们的坚韧度。谁要是坚持不住拦腰让风吹折了,明天家人就会把它放到灶火里,明天的太阳虽然依旧还是那么明媚。但是已经和它无关了,我现在的状况和这两棵白杨树没有丝毫区别。 第4章 自己一定要杀死自己(1) 现在,对我来说。死是我现在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幸福。这样我就可以从可怕的风暴回到甜美的宁静中。天是多么的蓝啊! 我那微弱的已经不拿主意的正确神经知道彻底坏了。 必须离开窗前。必须······。 但是死亡的主导意识占据上风。我更像一个久食海洛因的瘾君子在犯瘾时见到“白面”一样贪婪。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只是觉得左脑会跳下去。右脑说不敢啊!他两个激烈的斗争着,那正确的神经我感觉还是和‘我’一样比较弱势。 右脑说“离开这里。” 左脑说“跳下去、跳下去最为舒畅,一切都结束了多好。快、快、快跳吧!”。 右脑说“别、别、赶紧离开这里,离开,快离开”。 在电光石火之间它们僵持了几秒,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它们达成了一个协议——先站在这里。不要急着跳,但更不能离开。谁都不能违反了这个谈判结果。谁都不信!实际坏脑子还是占了上风。 没有办法离开这个危险又美妙的地方。 没几秒它们又开始激烈的斗争,心说跳下去,跳下去很有意思,拥抱土地那叫个美,回归自然。那叫个滋润。一切烦恼都没了,下去吧!你看大地是多么的厚实,多么的美啊! 正确的神经告诉脑子说不要!可不敢这样。这是最愚蠢的主意,不能跳。要离开这里,要快呀!要离开这里,要离开。这就像现代战斗机让敌人的无相雷达锁定,驾驶员那面前的仪表盘红色警报器不断的闪烁,完了,完了。 危险、危险! 它两个激烈的争斗着僵持不下。 最后他们达成了暂时协议——先站在这里不要走,也不要跳。刚才就是这样的谈判结果啊!马上那坏了的神经又提出更坏的主意。当然如果能坐上去,坐到窗框上面会更好些,你看这天气多热坐上去有凉风多美啊! 这个坏脑子一计不成又想出这个阴毒的坏主意。上去吧!坐上去多好,看的更远,扭头往南边那坚挺的华山都看得见。为什么总是说不呢? 还有一个帮腔的站在身旁,总是说站在这里多累呀!应该坐上去,坐到窗台上那多好呀,想下去的时候一翻身就下去了,不用跳的多省事。 反过来说实在不愿意下去那坐在上面风景多好,空气也好。 最后好像坐上去这个主意并不算坏?必须上去。我这手抓住窗框就要坐上去。这上去谁都知道结果。上去这屁股挨这窗户不挨都说不定,瞬间就会一阵风的呼啸着像炮弹炸向地面,不完蛋了呢才怪?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喊; “你是干什么的?在这里干什么?嗯!过来!” 我转回身看到一个脑门没有头发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冲着我喊。 “你咋不说话?过来!” 他狠狠的喊道。我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走了过去,到门口恋恋不舍的回头看看窗户,心说猛跑过去像跳水运动员一样向外飞去,一定漂亮极了,这一定是最浪漫的事情。 那飘动的线条一定很美,美极了。我的脚下尙试着像短跑运动员做赛跑前的热身运动一样就要跑过去飞向窗户外。刹那间那个人他看见我要跑,伸手抓住了我单薄的领口恼怒的问 “你到底是干啥的,跑到这里干啥来了,不说清我就报警了”。 我还是没有搭理他。努力的想分开抓住我的手,他的手是那么的有劲,我知道这机会马上就没有了,就没有离开这个世界的机会了,这是最好的机会。 但是在这一瞬间,就是这唯一的可贵的一瞬间。我的脆弱的正确神经猛然悔悟,这也是一个得救离开的最好时机,只要不反抗就可以得到人生最宝贵的东西——生命。 我蔫吧唧的任他像抓贼一样把我拉到楼下。 这个人是这里的楼房管理员,满脑袋已经没有了头发,胖乎乎圆脸上的肉往下垂着,不大的眼睛咪咪着从里面射出来一丝光盯住我。 他原来看到我来到楼上就跟了过来。我打开房门在窗前站立,问我话我又不回答,他就怀疑是小偷。所以他抓住我的衣领把我拉到了楼下。到楼下后我掏出香烟给他敬上,然后小心的赔着笑脸给他做了解释。说是朋友让我来的,然后他拿出手机给我的朋友打了电话证实我说的是真话,这位救命恩人才放我出去。 走出厂区大门面对马路上飞驰而过的车辆那个心魔又使起坏来,它告诉我扑上去,那玩意全是铁,那个开得快扑上去一切都解脱了,再也不会受罪了。克制、克制脑子还在弱弱的斗争着。 不能这样会害了人家司机的,害人的事咱可不能干。咱一辈子都没有干过亏人的事情,不能临走了干这样最坏的事情,可不能让一个无辜者跟上我带灾。 我的手胡乱的不由自控的向马路上胡乱的挥舞着,希望车辆们都不要经过这里。这时一辆出租车误以为我招出租车来到身边停了下来,我拉开车门慌忙窜了进去,告诉司机回罗敷河村。 在回家的路上,我看着马路上迎面来的车辆心想着这司机开快点碰上去,碰上去多好。天气已经非常炎热,隔着出租车的窗户我都感觉外 面的热浪翻滚着要带走地上那些微小的生命。 收音机里传出美国着名流行音乐之王迈克尔·杰克逊的葬礼在洛杉矶斯台普斯中心举行追悼会。中国国民党举行党主席与党代表选举。马英九以二十八万五三五四票当选新任主席。国家统计局发布我国上半年经济数据,国内生产总值为亿元,同比增长7.2个百分点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增长15.0%:居民消费价格总水平同比下降1.1%。这里面说的有好有坏都在命运的安排下发展。 我向哪里发展? 还向哪里发展,就是赶紧的死,不要活。还向啥发展呢,这时对面开来一辆农用车,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要让出租车碰上去,碰上去就结束了。我抬起手抽紧机会在我乘坐的出租车就要和对面的车辆交汇的时候,阠猛的抓住出租车的方向盘向外转去。这个出租车的司机反应特别快,他一脚踩住刹车,一边紧抓方向盘回正。对面那个农用车司机也猛力的踩住刹车,用力的把车往外拐了一下。他打开车窗愤怒的开口大骂。 就这一拉方向盘,我的什么毛病都没有了,一下子心里也不乱,脑袋也不闹,也不想寻死觅活。一切都安静下来,就剩下两个司机愤怒的对着我狂骂。我一句话都不说,也不想说。摸索着从身上掏出准备在县城生活的生活费,抽出一张一百元钱放到出租车的座位上。给司机点点头,背起我的背包默默的往西走去。 踩着发烫的柏油马路,身后的骂声不绝。一直把我送到了听不见,我用正常的脑筋想了想,这两个司机是不是就是老天送来给我陪葬的。他们应该知道我的脑袋进水了,这没完没完没了的骂,难道就是他们正确吗?我比元朝的窦娥还冤。谁愿意撞车呢,那就是脑子有嘛哒了。骂我,我还不想活了呢? 我想到这里返回身又默默的往回走,一边走着一边从我的背篼里寻找我出门带的一把匕首。心里想着好牟!你们骂,叫你们骂牟!这会我们一起都死。这叫你死我死把冤解,这不就完了。这是最好的收场,不是我要干坏事,是你俩个逼迫我的啊! 我强词夺理的想着,我那颗有些正确的神经这会已经麻痹了,可能是让太阳给晒死了。管它去,爱死爱活的把人还累死哩! 黑黎黎的柏油马路上让太阳晒的软绵绵的,好像让你踩在贵宾们享受的红色地毯上。两旁的玉米地上,玉米们挺直了腰杆装束出受检阅的样子,不知名的小花这会儿也不怕那毒辣的太阳,满脸微笑端端正正的看着我走向归途。 我可知道怎么用匕首,这个玩意你必须会用。你如果不用脑子的话,不但害不了别人还会把自己弄伤害死。我才不是那样的傻玩意。我业余有时间了啥都学,就学过医学的人体结构图。我知道哪里一刀子下去对面的家伙不会痛苦的疼痛,让人家疼这可不是仁慈的行为。 那些莽夫遇到事情总是甩掉帽子,挽起袖口嘴里呼喝着眼睛瞪的比脸盆还圆,作势往前扑着,实际是啥不顶。你看我会面带微笑,装作给人家道歉好弱软的顶级的好人。先贴住他的身体,然后嘿嘿,你知道就一下。我知道前苏联的战争打到德国柏林的时候,希特勒的专人医生给希特勒胸部画的那个十字在那一块。传说用刀或枪子直接穿进那里去了,受害的人不会有一点点痛苦。谁要能给我来那么一下,那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不会受到一点点痛苦,不会受到一点点恐吓。就是突然间生命就没了。传说能这样死去的人都是上一辈子修来的,我可没那个福气。 多么仁慈的想法,我必须这么干才对。可不能毛手毛脚马马虎虎的把人弄疼了,他要吱吱哇哇的乱叫。这样妈妈老子的喊叫既不美观又显动刀者的狠毒和无知,这样可不好。我可不能做那样的坏人。 我这样想着愈发的把匕首在手里偷偷的运作了几下,这手上的劲道美着呢。要快,不能让我刺杀的第二个人感到恐惧害怕。那样也不好,要么他是个胆小鬼吓的一溜烟的跑到玉米地里去了。那我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上哪里去找这个冤家呢?这是个问题,必须把他两个叫到一块那才万无一失呢!你说。 我想到这里慢慢的脚下加了劲,甚至都有些跑动起来。想着杀人就舒服,这才是美事情呢。眼看着就离那两台车二十多米了,美。这回一切都结束了,就你两个是我要收拾的冤死鬼。我就是索命的小鬼。我来了。拿命来。 第5章 自己要杀自己(2) 是个问题,必须把他两个叫到一块那才万无一失呢!你说。 我想到这里慢慢的脚下加了劲,甚至都有些跑动起来。想着杀人就舒服,这才是美事情呢。眼看着就离那两台车二十多米了,美。这回一切都结束了,就你两个是我要收拾的冤死鬼。我就是索命的小鬼。我来了。拿命来。 我这时看见那两台车动起来,那个出租车就地掉了个头呼呼啦啦两台车顿时就追不上了。原来我哪里是脚下加了劲,是我手舞匕首蹦跳着狂奔回来了。这两个家伙看见我的样子算明白过来,真正的遇到疯子杀人犯了,跑啊!不跑就吃不上妈妈做的饭了。 我丧气的回头看见马路上没有一个人,没有一台车。把匕首放回刀鞘,然后放回背包,站在宽阔的马路中间盘腿坐下来,脑子里一片空白。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慢慢的喝了起来。一会儿这有些清醒,想想刚才要作出的荒唐事情不由得仰天大笑。 这人要是准备死了,它一切都给你让路。我啥时候这样疯狂过,嗨!有意思。 喝了几口水微笑着看看屁股下的这个在秦始皇时期就修筑起来的驰道,如今变的这么狭窄。人家秦始皇的驰道要修六十丈宽,今天这个县道他二哥的才几丈宽,历经几千年了乍得还越变越窄了。 在这条路上发生过多少惊闻害人的事情呢?今天我这算不算,哎!你说算不算个事情,啥玩意我想,都发生过多少劳什子事情呢? 我要修,我······?我修啥里吗?赶紧往回走,屁股都让地面给烙熟了。整个人在这里在呆一会就给晒成柿饼了。哎哎!呀呀!唉声叹气的我往起爬,站起来身悠哉游哉的往西,往家的方向走去。杀不了自己,杀不了别人,还不回去等受害人的妈妈给我送饭来呢!怪事情!我想。 抬眼往前看,仿佛到了仙境,马路上蒸腾的热气在远处形成了一波波海浪在不停的翻滚。这可能是最小的海市蜃楼了吧!我低下头想,看不看它都在前面翻滚。我翻滚了这半辈子都翻滚了一些啥吗?为什么没有闹腾的成气候还有资格寻死觅活的呢!你说! 再说这必须往前走才能回到家,这谁在瞎掰掰。谁说只有往前走就才能回家,都不知道地球是圆的。连哪里是往前走都不知道还说啥哩? 庄稼地里窜出来的各种茂盛的杂草味不停的往我的脑袋里钻,我爱闻着味道,美着呢!我干脆顺着马路边走,味道好极了,对吗!每个生命都能得到阳光和雨露,都能在这好天气里茁壮成长,这才对吗! 我至于长成什么形状都是我的杰作,你、你不管谁都管不住,我就爱我现在的样子,这才美的太太。低着头走路没注意已经到了一座小桥上面,这个桥我们当地人叫斜桥,是南山瓮峪古道边上的河道延伸下来的,这水也流了,也流了谁知道呢。秦岭形成已经两亿多年了你说这个小河它在这里流淌了多少年,谁要知道才怪呢?那山上听说有神仙,有没有神仙和水一块流下来呢? 冷冷静静的桥头的小卖部里有几个人在打牌。我进去买了一瓶冰水,在买一盒神经喜欢用的香烟,你说我对我的神经这么好它咋就天天跟我作对呢?不然就不让它享用了,它不办事情我还要呢,点上一根烟我觉得就是那个热,这香烟头燃着了据说是四百度,就是胡说吗,哪来的天气热。这你谁都不敢相信,自己想到哪来就走到哪来,少听别人瞎都囊,尤其那些莫名其妙的鬼怪精灵我想。 自己的路是好是坏还要自己赶呢!我管它哪个?顺着这古老的驰道走没有错,这个斜桥离我的家就剩下四公里了,路标在那里呢我知道。 过了正午太阳已经有些偏西了。我走起路来它火辣辣的照住我的眼睛,把我气的。路边的趣事还是多,有蛤蟆总是不嫌热的蹦那么一下,我会嘿然给它笑一个。有时的一个杂草味道还相当的好闻呢,我会停下来多闻一会,美的太太。 这时我突然发现一个金黄色的东西缠绕在一个粗壮的艾叶蒿草上,该不会是金子。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拇指粗的蛇,它的三角脑袋吐着红色的芯子正在等着苍天给它来一个美食呢!我这会可抓住机会了。 我脚下放轻脚步,静悄悄的慢慢往出伸出右手,一根手指头伸的老长。我要让它一下子就啃住我的手指头,然后慢慢的把它那炙热的毒液释放到我的身上。这也是千年难遇的好事情我想。 我怕失去了机会,越发小心的挪动脚步慢慢的向它靠近,谁这会如果敢胡乱喊叫,耽误影响了我的美事情,我绝对和他没完。这是精灵天使来了,它在等我呢!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我到了离它有五十多公分距离的时候,看它缠绕在蒿草上的身子有些动。赶紧往前赶了一步,大声的喊道 “咬!咬咬!你咬!” 它回头看了我一眼,不吃到嘴的肉,就想着窜下蒿草溜走。我急忙用手去抓它的尾巴,心急火燎的没拉住一下让它跑了。嗯,你看把人气的。我坐在这棵蒿草跟前生闷气,你说这人倒霉了喝凉水都瘆牙,我干啥都不顺当啊! 生闷气不要紧,要紧的是这里闷热的人受不了,呵呵!说起来受不了就对了。我干嘛要受呢?顺着大马路热,顺着地里闷热。干嘛不走地 里呢,那谁不是说了见路不走吗? 我翻身拐进茂密的玉米地里,大约莫顺着回家的大方向走,哎呀!那玉米大叶子划拉的脸上身上到处麻辣麻辣的,脑袋上全是灰尘,干脆低下头钻。钻一会腰疼的,脸疼的身上全疼的,疼是好事情啊,死了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这疼是好事情。坐一会,多好的环境啊,没有一根玉米杆说我的坏话,没有一根玉米杆多事干涉我的想法。 坐在玉米地的中间,静极了,只能听见我呼吸的声音呼哧呼哧的吐气声不断的传来。 这是要干嘛呀?干嘛!是往回走呀! 我管他哪里疼哪里酸,反正见路不走,就在庄稼地里往西钻,什么难受痛苦都没有了,就剩一个钻。 钻了半天我钻出一大片玉米地,来到一个乡间小路上,这里是通往我家最近的一条小道,离家也就一里路了。我累得都快休克了,迷迷糊糊的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小路两旁的杂草已经延伸到互相牵头的地步,把路面罩住,已经没有老路面。磕磕绊绊的非常难走,谁在浇地的时候挖了一个坑,我一脚踏空弄了个前爬步窝在草上。 这样蛮好的睡一会一定会不错。这想法刚刚启动,就觉得不行,杂草里各种小昆虫全跑到脸上开大会来了,我用手抹了几下,赶不走。闷热的脸上和胳膊火辣辣的疼。连坐在这里抽一根烟都难的很。 看看周围哪里有树木了,有阴凉处了歇歇,小路边的树木也就两人来高,旺盛的拉拉秧早都缠满了它们的头顶,一个个压的低垂下头还遮阳呢,自己的阳光都吸不到了。 我懊丧的继续往前走,突然一片光明出现在眼前。 有一口古老的大井展现在我的面前,虽然周围的杂草围住了井沿,但是井里面碧绿的井水还是看得见。 静极了。我没有任何思想和想法,动手放下背包,看看周围死一样沉寂的环境,我知道,到头了,一切都到头了。美! 我知道这个深井的故事,听我们当地老人们常说每当年景不好的时候,这个大井每年都会有好多人来这里跳井,死的人多的太了。近几年人们的生活条件好了,已经没有人跳井上吊了,就这我还记得小的时候,巷道里有几个媳妇都是跳进这个深井淹死的。这个井不远的地方就有几棵千年的柿子树,有时会有人给柿子树上挂一根绳子把自己吊死,吊死的一般是男人,跳井的一般是女人。都是让生活给逼的没有了前路。 这跳井也是有学问的,要把自己的一双鞋子脱下来摆到显眼的地方,让寻找自己的亲人们在寻找自己时能看见,大家就会知道自己死在了这口井里。 临死还要朝自己的家的方向跪下磕几个头,以表达自己对不起的还没有养大的娃娃,在朝自己娘家的方向磕几个头表达了自己以后再也不能尽孝瞻仰老人。然后——扑通一声。 我听不见周围的任何声音。这个世界就剩下我一个,慢慢的脱下脚下的皮鞋。站起来向西,我家里的方向磕了三个头。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行为。 眼前看着深不见底的古井,这就是我最后的归宿。没有一丝犹豫就一个优美的弧线,犹如受到攻击挨了导弹的飞机飞进了碧蓝的井水。 突然,舒服的好像是到了人生最高巅峰。浑身凉酥酥的美不胜言,从水里探出头来抹了一把头上、脸上的水,看着清凉凉的水面,尽情的喝了几口,这个爽啊! 仰头看看周围长满青苔的井壁,这是一个用古砖磊切而成的大型深井,已经不知道使用了几百年。直径看样子也就是不到三米的样子。我用手摸索着光滑的井壁,就像在探寻着过去勤劳的先人们是多么的伟大,这个井养活了多少勤劳善良的先辈们,这要筹集多少钱才把这个工程完成。 想着这些先辈的功劳,冰凉的深水把我瘮的打了一个激灵。回过头来想我到这个井里干嘛来了?嗯!毖了这回。干嘛这个样子,要赶紧想办法出去。刚才热得活不成,这会冷的不能活。刚才不想活,这会不想死。咋都是这样的境遇呢?佛祖说的‘无常’难道就是我这个模式,说啥都不能就这样殁了。 我知道这里一月半载都不会有人来,谁到这里干啥来哩?我掉到这里了,谁能把我救出去,只有自救。这井里我咋样能自救呢?没有一丝丝希望了,这回玩完。 我这会才想明白为什么男人都选择去上吊,而女人们选择了跳井。原来男人们大多数会游咏,女人们在过去哪来的机会学习游泳,怕众人谴责,怕谁见了她的大腿,在关中道上女人会游泳的根本没有可能。所以女人受不了生活的折磨“哗啦”一下跳下来,呱唧、呱唧几下就喝饱喝撑了,这和美酒一样喝多了啥也不知道的完了。 男人跳进深井,人有自救功能,会浮水,那个不长眼的路过古井就会把人救起来,死不成被救回去还要招街坊邻居耻笑。日子更加难过。所以男人选择上吊,上吊绳子断了摔一个仰八叉也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笑话,回家换一根粗绳再来。 我这连阎王殿都会走错的家伙常常还自瑜是个灵性人,这会看怎么说,咋莫弄?我懊丧的想。 我的水性很不错,如果为了保持体能,一般情况下呆在水里身体一动不动几个小时都不会沉下 去。但是我知道总不能一辈子呆在这里,我要吃饭睡觉生活呀。不吃饭最多在这里呆两天就完,但是温度这个东西它无法保障,过不了多少时间就会体温过低啥也不知道了,迷迷糊糊的咯宁两天也完。 最后也和上一辈的老姐一样喝的满肚子的水沉下去,发酵后在漂起来。让人看见捞起来埋到土里全村人在家门口瞎好吃一顿,有骂吃的不好的,有惋惜又死了一个好人的,有看着前面走过一个娘们嫌自己摸不着骂骂咧咧的种种。 在过几天这个世界除了自己的亲人全都忘记还有你来过。 你说刚才就是刚刚过去的时间里我每时每刻都在和寻死觅活作斗争,一点点都不想多活一分钟。心里乱的、脑子乱的、难受到了顶点。现在来到井里,全身上下舒服的像吃了大烟,脑子心里清清亮亮又非常渴望爬上去。又特别的想外面有很多很多的事情等着我去干呢。娃娃一定非常渴望见到我,她们一定想爸爸想的厉害。我要为我最爱的娃娃们创造财富,我要让她们过的像公主一样幸福阳光。她们放了学看不见最爱的老爸,一定非常遗憾,会很不高兴快乐呢!最后知道我掉进井里淹死了,她们会多么的伤心。她们这一辈子心里会永远充满伤痛,谁来照顾爱护她们呢?我的眼泪混合着井水在脸上流淌。心里惦记着我的小公主。 我在井的中央轻轻用手划着水转圈圈,眼睛死盯住周围的境况,抬头看看宝石般的蓝天一点都不美。用手摸摸井壁周围非常柔滑的青苔,比小草都柔软。清澈的水面在我胳膊轻轻的划动下一圈圈的涟漪向井边蠕动消失。静极了。我能听见我胸口心脏往出泵血的声音。 为了打破宁静我用力的咳嗽一声,声音传递到井的整个空间,瞬间一切又恢复宁静,恐怖的幽静。幽幽的蓝色水面下绿油油的暗暗的甚至有些黑暗,有多少亡魂的眼睛都从下面往上盯着我看。我有些本能的害怕身上又打了个寒战,下面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拉我的脚和腿。水面一米以下黑幽幽的仿佛有很多冤死鬼伸出手要把我的腿脚拉下去,我无意识的用力往下使劲蹬了一腿,身体往上浮动一下,又把脚沉在那些黑暗里,感觉总有谁摸我的腿脚。 这个井里近几十年我就听说有近百人死在这里,巷道的老人说光是六几年一年我们村里就十几条人命送到这里。也不知道哪个朝代修建的这井,那亡魂如果有质量的话早都把这个井填满几十回了。我渴望出去不由得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一朵白云飘忽着往东去了,一个大鸟飞过去了。一下子天空蓝蓝的什么都没有了,心里不由得空落落的感觉不妙。 我现在不但在死人堆里扑腾,还在鬼魂成群的这个井里游水。想到这仿佛水里总是有什么玩意不停把我往下拉,恐惧是我的头发都不沾在头皮上,往上竖了起来。我手掌猛力的拍几下水面,完了又恢复成死一样的寂静。我游到井边,脑袋靠住井壁,眼睛瞪的老圆怕什么东西突然从水里蹦出来抓我。顺着井壁我一圈一圈的游,仿佛一停下来就会出现不测。 冷静下来我想起了今天是佛教的“盂兰盆节”也是道教说的“鬼节”也是常人们说的中元节。这是上古时代的自然信仰,朝廷祭天、祭地、祭水的一个礼仪活动。但是后来拚啥又变为“鬼节”了呢?我脑子忘记了身在难中。拚记忆努力的挠头想,啊!对了,是皇帝们祭奠天地水的时候夹带干一回私活,把他家的祖宗每回都顺道祭奠一下。 心里的恐惧是一大部分癌症病人早逝的根本原因。心里恐惧也是一部分人在遇到突然情况时没有正确对待而横死的主要原因。我抓紧调整心态,不由的笑了一下,什么时候相信这世上有鬼了。还下面拉腿呢!《韩诗外传》上说“鬼者,归也。”就是生命的回归。《礼记·祭义》上说,“众生必死,死后归土,此之谓鬼。骨肉没于尘,其气发于上为昭明。”就是说鬼就是生命的回归, 这会虽然不相信有鬼神,但是面对蓝格森森的水心里还是万分的恐惧。逃出去,要想办法。不能光在这里瑟瑟发抖,就像小孩遇到事情总是哭。不解决任何问题。 我的脑袋这会和跳井以前截然不同。跳井以前就想着怎样才能快速的死,掉到井里以后想的是这样能快速的活。 看看在水里跳一下就能够着的塌了十几层砖的井壁上沿,那个缺口就是专门用来逃命才崩塌的。再心想身上的物资,一条衬衫,一双袜子,一条裤子,一条皮带,一个内裤。一条钥匙串。 有这么多的东西我要爬不出去,就该死到这里我想。 先做一个充气筏子,材料是现成的。想到这里我吸一口气把身体沉在水里,慢慢的把长裤脱下来。然后抽了几个线头,把裤脚绑死,抓起裤腰拉紧拉锁扣住裤腰的纽扣,用嘴轻轻咬住两个扎紧的裤脚。拿起整个裤子用裤腰充当进气口猛力的罩向水面,顿时裤子就充满气体,两个布料裤腿因为是湿透的不透气就挺在水面。一个大浮子做好了,我翻身骑在翻转的裤裆部。一个裤腿在前,一个裤腿在后,一下子身体的上半截就离开了水面。 我骑着这个像阿凡提毛驴的家伙,在井里用脚腿划水转了几圈,非常得劲。人啊,遇到问题还是要动脑子,你看多美的一个布划子。虽然这 布料有些往出襂气,但是不要紧一会它气体不足了我再下到水里冲一回怕啥哩吗。我骑在气筏子上面歇一会,慢慢的动脑筋看用剩下的物资,咋样能逃出生天。 仔细看看环境,水面离井口大约有两米的样子,那个倒塌的缺口离水面也就是一米的样子。想从水面爬到井壁的缺口是完全不可能,不要说井壁光滑,就是井壁不光滑,古人砌的砖缝都细腻的很,就没有手指头能扣进去的地方。这古人也不想想谁掉到井里了,咋办?连一点活路都不留,我不由得埋怨古人。 靠北井壁坍塌处就是我的突破口。用手要能抓住那一层砖就有可能把命逃出去。 寻思着,咋样才能借上力,抓住那个断层。我把光肚子上的皮带解下来,用皮带的扣子,在砖面子上找能插进去的口子,试了很多次,很多次。就没有能插进去的可能。我又把摩托车的钥匙从皮带上面解下来,这个钥匙壮一些,试了几下,有门。 我继续往上找,终于把钥匙插进一个砖头缝里。钥匙的带子吊在井壁垂下来。这回就好办了,我从我的阿凡提毛驴上面下倒水里,把这个浮子重新冲满气,然后我往水下沉了许多,突然全身用力脚蹬臂划,往出一窜。我就从水里一跃出来,顺手抓住钥匙链的绳子一拉,手借力往上一抓,就抓住了那个断层的砖面。谁知道抓住的右手一滑咕咚一下人又掉进水里,这鬼钥匙把腰部还戳了一个口子,水面顿时就红了一大片。 钥匙的那节绳子断了,让我拉在了手里。把伤口摸摸,也感觉不是多厉害指头都钻不进去。没有戳透到肚子里。在这个最为危险的时间,这伤忒不要紧了。我又翻身骑上气囊用手勾着把绳子绑在钥匙环上。 这回沉下心来环顾四周再看看环境,看看哪里还有突破口。回头往水下看看蓝色森森的深不见底。往上看看我觉得用手拉绳子往上的时候,右手抓住砖层还不行,人吊在井壁上光用胳膊的力量是上不去的,必须想办法让脚丫子也能使上劲,那样就万无一失的上去了。我把钥匙垂下来的绳子底端绑上袜子然后把袜子绑成一个疙瘩,这回右脚的大拇指必须就要蹬在疙瘩上,只要左脚大拇指卡住袜子那就成功了。 第6章 自己杀自己(3 ) 我要多休息一会,刚刚那一下浪费的体能非常厉害,我可能最多也就是能扑腾三下。所以必须把每个细节都考虑周全。今天从赶早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一口吃的东西呢!在水里人会感觉到有些饥。 我把浮子重新灌饱气,然后眼睛盯住那个断层砖面,一个眼睛在盯住挂绳下面袜子。这些动作要连贯和超级协调,有一丝马虎这命今天就送到这个深井里了。 我挥动手臂,把身体往水下沉了许多,然后突然发力往出一窜,哗啦一下,左手抓住绳子,右手翻上去就抓住了那面砖,同时往上一用力左脚丫子的大拇指卡主袜子疙瘩,狠命用力一蹬右膝盖就磕在了断面转和右手压在一起。右手急忙往上一翻就抓住了上面的砖块。 上来了。 我躺在地上的杂草中,脑子一片空白。 刚才要上不来也就是那么回事了,现在上来了这后面咋弄呀? 虫子满身的乱爬,我慢慢的翻起身看看我那一对皮鞋还端端正正的放在那里。谁也不拿了去?浑身光溜溜的满是泥土,弯起腰光脚穿上皮鞋,裤子已经掉在井里不要了,就穿一件大裤衩,拿起背包看看天色已经红霞漫天了。跌跌撞撞往前走几步,身上困乏的不想走一步,眼前一条半尺宽的小路通向一片小树林。 太阳已经看不见了,我抬头看看苍天乌七八糟的云团不黑不白懒散的蠕动,东南方向的西岳华山顶上金光一片,满关中地区都暗下来,就是华山顶上还有余晖让太阳照射的金碧辉煌,黄灿灿的像是一大块金子。华山也没有独吞了太阳光,它无私的想反射出来照耀山下的大地。看起来不像是太阳照射的阳光,到像是壮丽的华山在光芒四射,甚是壮丽。 往前没走几步,就来到了男人们喜欢上吊的那几棵千年柿子树下,有些让虫子伤害了的柿子,已经红艳艳的挂在枝头,我顺手拉住一个枝干从上面摘下两个柿子,放到嘴里一吃,哎呀!美的太,甜的滋润。 艰难度过的这些天里,就是这两个柿子让我感觉到这个世间美好的一塌糊涂,非常的幸福。我抬头看看又想在别的树种更好的二迷柿子树上找几个甜甜,柿子树茂密的树叶把周围的地遮挡的有些黑了,周围是一些让柿子树遮挡住长不高的玉米杆。树下的杂草也不盛茂了,一行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顺着柿子树园盘旋着。 我知道从前些年到现在,已经极少有老乡们自寻短见去跳井或来这个万年柿树林上吊。过去那村民们实在是受不了艰难生活的折磨,寻短见的人很普遍。那个生产队每年都有几个老姐扛不住跳井,总有极少数老哥哥扛不住来这里吊死。 现在你让谁来跳井上吊那是不可能了,一家家生活过得比蜜都甜。谁会放得下这个啃了半截的甘蔗呢!除非是像我这样脑子进水了,才寻死觅活的要离开这美好的社会。 我一边瞪着眼睛寻找红色的柿子,一边胡思乱想着。突然觉得谁在身后窥伺我,阴森森的,回头看看啥也没有。我不由的一笑,还吓唬我哩,都成啥了。但是看看周围感觉还是冷风习习,阴风飘忽幽幽幂幂。我不由的胆怯,拿起柿子就感紧往地外面走,他二哥的不管咋样说我都不再上吊了,就是真有鬼来了也不行。这柿子是最真实的宝贝,你看甜的很吗,应该给娃娃摘几棵,娃娃们一定喜欢。有了好吃好看的东西我首先想到的是我的最是可爱的两个小娃娃。 柿树林已经完全暗下来,树上的知了成规模的集体嘶叫。有一个叫蚬的声音更高亮,它在给千万只知了领唱,遮住了黄昏成群结队嗡嗡叫的蚊子。咬的很了我会用力的拍打一下前胸或后背。 柿树林的尽头这条小路,已经和村子挨住。我突然感觉到脑袋迷迷糊糊的不转动,一双脚也不怎么听指挥,踉踉跄跄的几下都绊倒爬到拉拉秧上面。这鬼拉拉秧把肚子拉了好多血印子,火辣辣的难受。再也走不动了,脑袋迷糊的要紧。低头看看满身的泥巴和着红色的血水,光脚穿了皮鞋,光着一双腿,上面还背了个包包。这一看浑身就软下来,倒在了小路旁。 没一会就醒来了,浑身爬满了蚊子。我努力的往家的方向爬动,这里太闷热,也没有人来。我必须往前在爬十几米才能让交叉路上的过路人看见,就有人把我弄回去。 我这样想着,实在爬不动了,爬几下人就啥也不知道的昏迷了,打激灵的醒来看看给娃娃摘的红艳艳的柿子,让我没注意跌倒时摔的成了烂泥。嗨!我叹息着非常的可惜。又艰难的用已经指挥不动的双腿和双臂往前爬几下。最后还是······。 后来听家里人给我说了当时抢救的情况。 原来我昏到后,有过路的乡亲看见我倒在草丛里,就急忙的喊来我的媳妇若尼,两个孩子老大念心和老二念冰都跟了过来。她们看见我躺在地上慌的胡乱呼喊,哭天喊地中有人给她们说赶紧去找个架子车上医疗站。若尼就跑动着去套了个架子车拉来,在乡亲们的帮助下把我连拉带抬的弄上架子车。若尼在前面拉,顺着巷道就往村上的医疗站赶。两个娃娃护住两边,一路上大娃娃念心这边撕心裂肺喊“爸爸!爸爸!爸爸你咋样了。爸爸你醒来”。 小娃娃念冰满脸的泪水在另一边悲仓的呼喊 “爸爸、爸爸你醒来。我要你爸爸。爸爸啊我要你”。 两个娃娃你一句她一句不断的嘶喊,巷道里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知道我为什么成这样了,这么热的天。他们看着娃娃的喊叫声年老的人难受的一个个留下了泪水。都说这好娃娃难业这是咋了?可不敢有个三长两短,这娃平常乖的太,就没有大声和人说过话。这是咋了?老人们唉声叹气的议论,说好人总是多灾多难。这娃好的跟啥一样咋就这样了。在农村一般谁昏迷了家人拉上到医疗站去,大多数就没有好事,没有好结果。基本上都是拉去半天就拉回来,巷道里的人一个个说看样子不行了。家里人就慌慌张张、急急忙忙的准备后事。 来到医疗站我的媳妇若尼把架子车放到门口,赶紧就跑进房子里面,医生正在给一个低矮的满头浓密头发的村民包扎伤口,他满身的血,疼的浑身不停的颤抖。说是在发动手扶拖拉机时,不小心摇把脱落把腮帮子打的稀烂,这右面的脸蛋烂的都能看见牙齿。他一声不吭的任凭医生给他消毒,连哼哼一下都不,他一只眼睛坚毅的盯住墙壁,一只眼睛紧紧的闭住。送来的邻居们都建议他赶紧转院到大医院去。这个老哥不能说话脑袋不断的摇着,看样子是不愿意去大医院。这农民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去大医院的,他们知道进了大医院半辈子的辛苦就完了,钱全让抢去还要继续借的稀烂。看着他坚毅的样子,在场的每个人都觉得身上疼。 若尼看见人家受伤的病人这个样子不敢打扰医生,是不能打搅。两个娃娃看妈妈进去半天不出来就跟了进来。她们看见医生忙着抢救伤病人,救父心切双方跪在离医生一米多远的地方,哭喊着 “爷爷!爷爷!你救救我爸爸。爷爷赶紧救救我爸爸,爷爷!我爸爸快毖了,爷爷啊!你救救我爸!” 我们罗敷河村的老赤脚医生,他叫左记华。是一个非常慈祥的德高望重的善人。他听见娃娃的喊叫回过头来看看跪在地上的娃娃,赶紧说 “起来,起来。我娃地上硬把我娃腿磕坏了。赶紧,赶紧起来。” 说完他叫另一个年轻一点的医生 “雪萍!赶紧的,赶紧把娃拉起来,你去外面看看把难业叫人抬进来。我这边还放不下手,你先抬到床上看看,我一会在看状况。” 两个娃娃跟上妈妈若尼随众人来到外面,一个乡亲看我瘦弱的样子,一句话不说上手就抱起我往房子里面走,进到里面雪萍医生让这个人把我放到注射室的床上。左医生看了一眼没有说话,急急忙忙的还给这个外伤的人清理伤口,止血缝针。我的娃娃家不知道啥,没有眼色看不来医生忙的根本脱不了手,就知道爸爸躺在这里没有人管。她两个不声不响的就顺势又跪到左医生的后面。雪萍医生看了心疼的走过去戴上医用手套给左医生说 我要多休息一会,刚刚那一下浪费的体能非常厉害,我可能最多也就是能扑腾三下。所以必须把每个细节都考虑周全。今天从赶早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一口吃的东西呢!在水里人会感觉到有些饥。 我把浮子重新灌饱气,然后眼睛盯住那个断层砖面,一个眼睛在盯住挂绳下面袜子。这些动作要连贯和超级协调,有一丝马虎这命今天就送到这个深井里了。 我挥动手臂,把身体往水下沉了许多,然后突然发力往出一窜,哗啦一下,左手抓住绳子,右手翻上去就抓住了那面砖,同时往上一用力左脚丫子的大拇指卡主袜子疙瘩,狠命用力一蹬右膝盖就磕在了断面转和右手压在一起。右手急忙往上一翻就抓住了上面的砖块。 上来了。 我躺在地上的杂草中,脑子一片空白。 刚才要上不来也就是那么回事了,现在上来了这后面咋弄呀? 虫子满身的乱爬,我慢慢的翻起身看看我那一对皮鞋还端端正正的放在那里。谁也不拿了去?浑身光溜溜的满是泥土,弯起腰光脚穿上皮鞋,裤子已经掉在井里不要了,就穿一件大裤衩,拿起背包看看天色已经红霞漫天了。跌跌撞撞往前走几步,身上困乏的不想走一步,眼前一条半尺宽的小路通向一片小树林。 太阳已经看不见了,我抬头看看苍天乌七八糟的云团不黑不白懒散的蠕动,东南方向的西岳华山顶上金光一片,满关中地区都暗下来,就是华山顶上还有余晖让太阳照射的金碧辉煌,黄灿灿的像是一大块金子。华山也没有独吞了太阳光,它无私的想反射出来照耀山下的大地。看起来不像是太阳照射的阳光,到像是壮丽的华山在光芒四射,甚是壮丽。 往前没走几步,就来到了男人们喜欢上吊的那几棵千年柿子树下,有些让虫子伤害了的柿子,已经红艳艳的挂在枝头,我顺手拉住一个枝干从上面摘下两个柿子,放到嘴里一吃,哎呀!美的太,甜的滋润。 艰难度过的这些天里,就是这两个柿子让我感觉到这个世间美好的一塌糊涂,非常的幸福。我抬头看看又想在别的树种更好的二迷柿子树上找几个甜甜,柿子树茂密的树叶把周围的地遮挡的有些黑了,周围是一些让柿子树遮挡住长不高的玉米杆。树下的杂草也不盛茂了,一行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顺着柿子树园盘旋着。 我知道从前些年到现在,已经极少有老乡们自寻短见去跳井或来这个万年柿树林上吊。过去那村民们实在是受不了艰难生活的折磨,寻短见的人很普遍。那个生产队每年都有几个老姐扛不住跳井,总有极少数老哥哥扛不住来这里吊死。 现在你让谁来跳井上吊那是不可能了,一家家生活过得比蜜都甜。谁会放得下这个啃了半截的甘蔗呢!除非是像我这样脑子进水了,才寻死觅活的要离开这美好的社会。 我一边瞪着眼睛寻找红色的柿子,一边胡思乱想着。突然觉得谁在身后窥伺我,阴森森的,回头看看啥也没有。我不由的一笑,还吓唬我哩,都成啥了。但是看看周围感觉还是冷风习习,阴风飘忽幽幽幂幂。我不由的胆怯,拿起柿子就感紧往地外面走,他二哥的不管咋样说我都不再上吊了,就是真有鬼来了也不行。这柿子是最真实的宝贝,你看甜的很吗,应该给娃娃摘几棵,娃娃们一定喜欢。有了好吃好看的东西我首先想到的是我的最是可爱的两个小娃娃。 柿树林已经完全暗下来,树上的知了成规模的集体嘶叫。有一个叫蚬的声音更高亮,它在给千万只知了领唱,遮住了黄昏成群结队嗡嗡叫的蚊子。咬的很了我会用力的拍打一下前胸或后背。 柿树林的尽头这条小路,已经和村子挨住。我突然感觉到脑袋迷迷糊糊的不转动,一双脚也不怎么听指挥,踉踉跄跄的几下都绊倒爬到拉拉秧上面。这鬼拉拉秧把肚子拉了好多血印子,火辣辣的难受。再也走不动了,脑袋迷糊的要紧。低头看看满身的泥巴和着红色的血水,光脚穿了皮鞋,光着一双腿,上面还背了个包包。这一看浑身就软下来,倒在了小路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