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在甲子,诸侯争霸我插黄巾旗》 第1章 魏郡流民 …… 捡回来,把脑子捡回来! [脑子生产机] …… 汉·帝·光和四年(公元181年) 五月 雄伟的冀州魏郡城下。 千来流民或三五十人一群,或六七人一堆。 零零散散,或坐、或躺。 守城士兵却对此不闻不问,认真站岗,维护着往来贵人,商贩进出城的秩序。 两边对比,给人强烈的割裂感。 突然,一个面无菜色的难民站起身,埋头向城门冲去! 噗! 一声轻响,血液喷溅! 一个士兵的长矛穿透冲卡的难民胸膛。 噗! 又是一声,另一个士兵的长矛穿过这难民的喉咙,结束了他的痛苦。 嗖~呲! 两个士兵合力,将这难民一下子扔到旁边削尖的木栅栏上。 那里,已经挂了三具同样姿势的难民。 从城门正常进出的人员,对此不为所动,可见对此司空见惯。 “三哥,好热啊!你不用扶着我了,应该是到了!” 正在此时,又是一行三十多人的难民从东南方向的道路上,颤颤巍巍地往这边走来。 其中最显眼的就是两个干瘦小男孩,两人互相搀扶着,小的那个明显有病在身,所以两人离队伍还是有点儿距离。 这话,就是带病的那个小男孩说的。 这两小男孩,就是黄村难民张三和黄狗子了。 他俩之所以引人注意,就是他们这么小的难民小孩,按理来说,是走不到这里,就该死在路上了。 “狗子,你醒了!应该是到了魏郡城了吧,我们先找个阴凉地方。” 大一点儿叫张三的男孩惊喜道。 他们这个难民队伍算是很庞大的难民团体了。 其中领头的汉子将难民队伍安顿下来之后,讨好地凑到一个六人组跟前,尽力堆起笑容问一个长相随和的中年汉子: “哥哥哎,小的黄村黄大,能向您打听下么,这咋我们这些逃荒的都在外面待着?” 被他请教的那汉子也是个健谈的,当即就回了句“不知道!” 然后?没有然后了,沉默地只是看着城门洞…… 黄大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了那个晾晒着难民的栅栏。 啊! 血腥的一幕,吓得黄大惊呼一声,赶紧捂住嘴巴,生怕官兵冲过来把自己也晒到上面去。 往身后缩了缩,黄大有了点安全感,哆哆嗦嗦地在身上摸索一番,不知道哪块破布里摸到小半只麦饼。 黄大眼前一亮,只见他畏畏缩缩地又靠到大哥身上,用手顶着饼子隔着破衫蹭了大哥的手一下。 整得路人大哥一惊,以为这小子对自己感兴趣,要出卖自己。 “你干啥子!”触电般收回手,大哥惊愕地看过去,这才发现了黄大隐蔽的麦饼。 路人大哥面露喜色,蹒跚着主动靠过来,“有啥子尽管问,大哥都告诉你!” 黄大见大哥懂了,也凑过去:“大哥,小子带着村民乡亲一路死里逃生到这郡城,还望指点一二。” 顺手将衣兜里的麦饼往大哥那边凑,他可不敢拿出来,那是找死。 麦饼触碰到大哥身体,大哥身体一震... 再震... …… 啊!多久没有感觉过这东西了! 路人大哥右手顺势搭在黄大的肩膀上,左手往黄大腰间那只手摸去,伸入黄大的破布条间触到了那块饼,大哥瘦弱的身躯继续震... 太激动了,多久没见过这东西了! 黄大都怕大哥一个羊癫疯犯了,把自己震过去。 周围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黄大和那大哥,难道这个时候了,还领悟了龙阳之好? 这可是皇家的特殊爱好啊,难道他俩身份不一般? 当然,这是扯淡,周围人确定自己对两人猜测之后,收回目光不再搭理他们,那太费劲了。 周围人奇异的目光,让大哥反应过来,尴尬地收回手。 左手顺势一牵,那小半块饼已卷在掌心带回来了。 大哥拍拍自己的衣服,还是忍不住沉醉地闻闻自己的手,模样猥琐至极。 清了清好久不说话的嗓子,才对黄大说:“老弟啊,其实也没什么重要消息,我不说你明天也会明白。” 顿了顿,继续说: “每天午时会有赈灾的稀粥喝,官府发放的,还有城里的大户人家有时候也会在那个时间出城施粥,不过那个东西也就管着你不饿死。 至于活路,自从前年陛下派出来医病发药的天使路过之后,已经一年多再没见过医者了,我看你们那里里有病人,估计是没希望了。” 黄大一急:“没有办法吗?”他属实有些担心那两个犟小子的。 “听说东北边的巨鹿郡附近,有位大贤良师是仙人弟子,会施符治病,他手下的人还会发些粮食给难民续命。 这偌大郡城只有千来难民的原因,就是有些往北去寻那生机去了。 剩下的都是不信这个说法,以及,走不了的。” 大哥目光游离地看着东北方,好似在想象巨鹿郡的情形,接着,大哥略提裤腿露出半边白骨半边肉的一条腿,吓了黄大一跳。 表示自己因为腿的问题,才没出发去巨鹿。 难怪大哥一直坐着,刚才起身摸饼子的时候还扯了黄大一趔趄。 “还有,一定要注意,没被城里贵人选中的时候,不要妄图进城,难民进城的下场就是那样!”大哥指了指城门口的栅栏。 黄大一抖,赶紧点头“多谢大哥!” “嗯!”大哥下了逐客令。 黄大回到黄村队伍中,平复了心情,拍拍手集合村民。 张三见此,将又睡着的狗子摇醒,带着他凑过去听黄大说话。 为了节约力气,黄大简单把刚才打听到的消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给村民讲了个清楚,这才问: “大家都有个什么打算,是留下来等转机还是去巨鹿郡碰碰运气?自个尽早拿主意。” “狗子,我们俩去不去巨鹿?狗子?” 张三回头问搀扶着的狗子,结果发现狗子又睡着了。 只能无奈等着,扶着打梦脚的黄平退到一旁凉快处坐下,看队伍里其他难民商议。 喜欢岁在甲子,诸侯争霸我插黄巾旗请大家收藏:()岁在甲子,诸侯争霸我插黄巾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章 你们村的地很好 村民们并未开始交流,而是想到了一路的遭遇,陷入沉思。 黄村在去年(光和三年)遭遇大旱瘟疫之前也是土地肥沃,水源充沛的好地方。 不过一切从大旱瘟疫一起来临时,就变了。 有些举家早死的,还有村里老人张罗着,让左邻右舍把他一家人给葬了,一家人整整齐齐,也算是幸运的。 待到后面瘟疫大流行的时候,人人染病,旱灾也愈发严重,活着的人承受着双倍折磨,何其不幸。 有那疯狂不服输的汉子,大骂着苍天无眼,拖着病体去已经见底的内黄河挑水。 连续半年不见雨水,黄村唯一的河流都已见底,哪能打到水浇地。 即使打到了泥沙水,一瓢灌到苗上,晒死的苗又被烫熟了,浇了又有何用。 存粮告竭,村长去找里长,里长一边以袖掩面一边瓮声瓮气地驱赶村长。 “不是你们黄村困难,大家都困难,情况我都向上边汇报了,得等赈灾天使带赈灾粮前来,你要理解我。” 里长搪塞了村长。 但是没办法,村长还是要为村民们找活路,拖着病殃殃的身体,天天去找他,期望哪天赈灾的就来了呢。 赈灾天使没来! 里长告诉村长,张庄的张家主有粮。 村长只得转道前往张庄借粮,到得张庄,村长上前作揖行礼,报上来意。 “你们村的地很好!” 好不容易见到张家家主说明来意,他也不回应,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村长明白了,张家主要地。 这是张家主早就看上了黄村的临河沃土,只是一直无从下手。 毕竟他只是魏郡崔家旁支的旁支的一个公子的小妾的二大爷家女婿的堂叔家的儿媳的远房表哥,上面没人,只能在魏县下边的村子里抖抖威风。 里长推荐村长来张家庄,怕正是看到了帮张家主兼并黄村良田的时机。 “黄村土地皆我等祖辈开垦传下来的,恐小老儿不能做这个主,不知家主能出多少粮食,我且回村商议商议。” 生命要紧,村长无奈只能问个价,准备回村与村民商议。 一番讲究后,最终张家主出20石粮食,买黄村40亩土地。 按黄村土地的产量,亩产三石不成问题,张家主就是要趁机吃人血馒头。 村长也没办法,旱灾加瘟疫让村民活下去的希望都很渺茫了,只能先活命再说。 在死亡威胁下,黄村村民还是选择了用地换粮苟活下去,赌苍天会给那一线生机。 用土地换来了粮食之后,疫病没有消失,也没有天降甘霖。 村长也在粮食运回来当晚逝去,村长的儿子黄大说父亲是生病死的。 村民们默认了他这个说法! 时间流逝,病死人的速度比埋人的速度还快。 到四月入夏时候,疫病干旱都到了巅峰,双重折磨中的黄村彻底撑不住了。 原本四百多口人的黄村只剩下百来号人,没有土地,变成死村的黄村被村民们认为是不祥之地。 他们决定偷跑,前往郡城求生,收拾好行囊,也就剩下的那些粮食,合起来怕是也没十石了。 剩下的百来号人推举了老村长的儿子黄大,当了新村长,带领他们逃生。 趁着黑夜,他们跑出了亭长里长的监察范围,成了流民。 黄村往郡城的这段路对黄村人来说是一条死亡之路,恐惧到不敢提及。 路上不是所有逃难流民都像黄村人一样有卖地的粮,所以除了一直陪伴他们的瘟疫之外,黑暗中投来了无数饿狼般的眼神。 每到黑夜,村民们都聚在一起,沉默的盘算着白天在路上又没了多少人,晚上该怎么度过。 甚至没时间为走丢的人默哀,对,就当是走丢了吧,只要认定他们没死就不用默哀。 第五天逃过同样干得见底的清河之后,他们遇到了另一队难民。 不比之前遇到的零星难民,这队人比黄村人多。 而他们敢干其他小股难民不敢干的,就是抢。 粮食是生存的根本,谁也没有多的给别人,第一个人动手了。 那么就没有了理智,暴力争夺在黄昏开始,在晚风中结束。 所有幸存者在凉风中捡起面前亡者的东西,那是他们的战利品。 双方不发一言,默契地离开了事发地。 安静的夜色下,又有些许难民闯过这里,地上光溜溜的尸体不见了几具。 周围安静下来,只有乌鸦时不时“哇”“哇”两声,好像在讨论着剩下的怎么分。 天亮后在一处光秃秃的小树林边,黄村的人坐在泥土上,沉默的互相看着。 良久,满身伤痕的黄大站起来,“现在我们还剩五十三个人,收拾收拾,继续走!” 大家都默默收拾着身上的伤势,间或互相帮忙,往伤口处涂着泥土草根。 据说人是泥土造的,应该可以用泥土养一下。 队伍中传出一声轻喊“狗子?” 不过狗子陷入迷糊之中,没有回应,喊话的孩子没敢声张,只是扶着狗子跟着队伍继续走…… 接下来的路途中,隔三差五的有人没坚持住,和路旁的尸骨坐在了一起。 为干枯的杂草根和树桩做了肥料,也不知道以后长起来的树和草还是不是曾经的它们,或者,是他们? 此时回忆起,这十来天的遭遇,众人纷纷打冷颤。 但现实就在眼前,还是纷纷与亲近之人讨论起来。 过了一会儿,张三身上挂着的狗子动了一下手。 感觉到他醒了,张三连忙问: “狗子,你还能走吗?我们去巨鹿吗?” 张三将狗子的手往自己肩膀上抬了抬,扶稳他。 “三哥,走吧,我这个样子去巨鹿试试。”狗子说过之后,又陷入了沉睡。 “我是谁,这特么是哪? 嗯?狗子,我名字? 老子不是叫黄清吗?” 沉睡的狗子不时说着一些张三听不懂的梦话。 对于狗子最近贪睡的变化,张三只认为是狗子感染瘟疫恶化了的结果,担心自己的小弟是不是坏掉了 将他轻轻放到阴凉处休息,坐在旁边等黄大他们的商议结果。 喜欢岁在甲子,诸侯争霸我插黄巾旗请大家收藏:()岁在甲子,诸侯争霸我插黄巾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章 决定前往巨鹿 不多时,其他村民们也讨论得差不多了,张三摇醒狗子。 “狗子,你这个病很严重啊!” “三,三哥,我跟你说,我这肯定不是病,我,我只是从咳,从打架那晚开始,做些奇奇怪怪的梦,梦里有很,很大的怪兽,我在梦里还有个名字叫黄,黄清。” “哦,那你给三哥我说一下,是些什么……” 就在这时黄大稍微提高音量问道,“大家都商量好没?是去是留?” 队伍中仅剩的几个老头子对视一会儿,其中一个老头拖着脚步上前一步,“我们几个老家伙没几天活头了,前面受伤,老天爷不开眼,我们侥幸活下来,但行动不便,就不走了。” 听老头说完,有几个妇女犹豫一下,也是站出来说道不想再走,说是等城里世家大族出来招仆人的时候去试试。 这一说法使得几个青年也打开了思路,也决定留下来试试,万一选中了呢。 即使不被选中,到时候可以在这魏郡城外等官府赈济,也可以再去巨鹿郡不迟。 张三扶着“狗子”往前一步,“阿大叔,我们要去巨鹿,狗子好像生病了,在这里没活路。” “狗子”有气无力地小声反驳道“张三,我没病。” 村民们看过来,这个孩子村民们都认识,整个黄村就他一家姓张,叫张三,原名张山。 他父亲自称是张氏旁支子弟,是个行商,当年到黄村做买卖看上了张山的母亲,就住了下来。 一番甜言蜜语,死缠烂打,在黄村娶上了黄村姑娘安定下来,偏巧张山的外婆和舅舅是没福的,难产,一尸两命。 张山的父母结婚之后也就长驻黄村了,这样方便照顾张山的外祖父。 直到张山两岁,能跑了,他父亲又开始带着货物到处行商。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光和二年春大疫的时候,在外行商的张山父亲感染瘟疫不治而亡。 张山父亲病故的消息是在一个月之后才传回来,张山的母亲闻听噩耗一病不起,张山的外公张罗完丧事,也因体衰而染病。 一下子张家就张山一个皮娃子能动了,挺到了光和二年冬,张山的外公和母亲相继坚持不住,就此撒手人寰。 黄村民风淳朴,但也不格外他一个小娃子。 张山从小在黄村长大,天性开朗,玩伴众多,没多久就走出痛苦。 光和三年上元节,张山在狗子家玩的时候看到狗子的家人和睦团圆的样子,心里有几分悲伤。 想起了父母外公,“张山也有家人的,有三个,他们现在和我在一起,我以后叫张三了,三个家人的三。” 狗子天真地说“那以后我叫你三哥,三个家人的三哥!” “咯咯咯!” 两孩子相视笑了起来,忘掉了悲伤,黄狗子家里欢快的气息,幸福的笑声传得老远,老远! 自那以后,村民都知道张山改名张三,三个家人的三。 狗子父母看两孩子感情深厚,将张三也当做自己的孩子养。 狗子比张三小一岁,他家就他一个独苗苗,父母祖父三人当初一致喊了狗子这个奶名,说是贱名命长。 光和三年秋,大旱和瘟疫侵袭黄村,全村人人染病。 可能狗子贱名的意思起作用了吧,祖父和父母相继离世后,同样染病的狗子在最后生生挺了过来。 自此两个八九岁的小男孩相依为命。 一起逃难来到这魏郡郡城的黄村人中,狗子的年龄最小。 前几天在树林里遭遇另外那大群难民时,狗子在混乱中脑袋被重击,当时眼冒金星,眼前一闪白光。 好在张三护着他,两人又没啥东西,因此幸免于难。 之后狗子就开始咳嗽头晕,嗜睡,睡觉的时候还做梦。 听到黄大说巨鹿郡有仙人弟子施符治病,张三就决定带着狗子去看看。 不止看病,内心里张三对仙人弟子也挺好奇的,想看看是不是像故事里那样会飞,还有各种神奇的法术。 此时狗子不反对,张三自然首先站出来表达要去巨鹿的意愿。 话落,相继有三四个十三四岁的半大孩子也是表达了想去巨鹿碰碰运气。 还有十来个成年人也表示要一起去巨鹿,剩两三个还在纠结中。 见村民们基本做好选择,黄大也不拖泥带水,表示“我个人也是赞成去巨鹿闯闯。” 剩下犹豫的几个人听黄大也去巨鹿,于是一咬牙也表态要一起去巨鹿干番大事。 黄大道:“既然大家都决定了,今天先休息一下,现在还早,等午时那个大哥说的放粥的来了,我们先吃他一顿,万一有转机呢。” 一晃,午时就到了,城门口列队出来一队士兵,后面跟着几辆板车。 板车上面绑着几个木桶,里面应该就是官府放粥的粥了。 东一群西一堆的难民见此,全都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瞪着一双双大眼看着那些木桶直咽口水,连干裂的嘴巴都不那么渴了。 板车出来之后,陆续有几辆轿车跟着出城,那里面,应该就是坐着放粥的达官贵人。 军队开道,施粥车队来到城门二十余步外的空地上,开始卸车放粥。 随着木架支起,放粥士兵开始招呼,无数难民掏出自己吃饭的家伙事就往施粥点冲。 他们手里有破成两半的陶碗,有枯树叶摊在手心作碗的,有用破布摊手心的,更有啥都没有就捧着双手的,完全不怕烫到。 看到难民一窝蜂冲过来,士兵也很和善地,举起手里的长矛就向前方刺。 难民们此时也是反应迅速,像是演练过无数遍般,面前有矛头的直接急停侧身往中间通道挤。 噗噗! 也有反应不及时的,挂在士兵的长矛上挣扎。 短暂红眼疯狂后,难民群仅有的力气也没了,眼中的疯狂消失,转化为深深的恐惧。 开始排队领粥,整个过程,那些马车通通安静着,直到此时,难民开始以自己形成的秩序排队领粥。 他们才纷纷掀开布帘,面含笑意,看着难民的表演。 喜欢岁在甲子,诸侯争霸我插黄巾旗请大家收藏:()岁在甲子,诸侯争霸我插黄巾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章 城里人施粥 只见,无数难民开始尽力表现自己。 人多势众的难民团体就故作骄傲地用力撑了撑自己饿弯的腰,挺个鼓肚子向前面走,弱势的群体就畏畏缩缩往后排。 强大的人争着往前挤,弱小的个体只能往后排。 置身这样的潮流之中,黄村人一下就明悟了这里的规则。 黄村人气势汹汹地向前,挤进了队伍之中插队,凡有不服的,就瞪过去,还不服,就揍。 除了士兵面前能被士兵攻击的地方秩序井然,后面的队伍就这样打着群架。 马车里传出赞扬或者嬉笑声,或是争论着哪个人的归属权。 看来他们出城来,正是来挑选货物的。 黄村队伍不小,不多时,就轮到他们领粥了。 狗子和张三两人共领了一碗稀粥,这稀粥却也不稀,只是掺杂半数糠和一些草叶,草梗。 整个熬成了糊糊状,难怪有人手捧,确实不会漏水。 吃过之后,略有一些饱腹感,张三发觉有些狡猾的难民吃过粥后,又偷偷插入队伍之中,人多眼杂的,施粥的官兵不会多管。 但是后面还没吃到的可就不干了,一时间辱骂声四起。 再强的团队也不能真犯众怒,而是派出一两人混在别人队伍里,多打那么一两份。 见此,其他人也忍了。 黄大眼睛一亮,也看出这个道道,把头发一抓,带着一个还算壮实的村民就挤进一个小队伍里。 见黄大姿态,又看到黄村队伍,于是也默认了黄大两人的插队。 黄大两人多领一次回来,将手里的粥分了,带着队伍缩到一边,保存体力去了。 施粥士兵动作很快,一个小时,施粥也就完成了。 木桶里啥也不剩,可见熟能生巧,分粥士兵的眼睛就是尺。 打眼一扫就知道每个人该分多少粥。 然后分粥士兵和各家家丁开始收拾东西,几个士兵保护着一个官员打扮的人来到前面空地,后面马车上的人也相继下地,跟过来。 那官员照旧宣扬大汉不会放弃每一个子民,以后一定有吃的,大汉的世家善人不会坐看大家饿肚子的,云云。 让难民们如果有染病的要及时上报,等待医匠前来诊治。 不过看众多难民那应付般的感激眼神,可想而知,上报后,来的,恐怕不是医匠。 接着,就是贵人们选家仆的活动了,在商量好之后。 这些贵人们,开始挑选早已选好的难民,带着家仆在士兵保护下开始拿人。 黄村人也被挑了一个,就是刚才跟黄大去第二次领粥那个。 不知幸运还是不幸,黄大并没有被选上,谁也不知道为什么。 众人坐在一起,黄村队伍里有两个犹犹豫豫的人对黄大说:“大毛,我们俩不想去巨鹿了,在这里等一段时间,如果灾情过去了,谋个生计,也好回黄村拜祭下乡亲们。” 黄大沉默了一下,“如此也好”,接着说:“还有谁改变主意没?没有的话,我们明天就出发了。” 次日,总算是睡个好觉的黄村村民醒来,虽然依旧是野外搭个架子打地铺,但是不用担心被偷袭而睡个好觉的村民们都精神了一点。 不过狗子还是那样病殃殃的,因为他昨晚又梦到那些怪物,以及梦中另一个自己在干净明亮的石头房子里读书。 站在那些怪物边上操作,那些怪物就开始动,弄出一些稀奇百怪的东西。 不过那些怪物应该不吃人,因为梦中的自己没看到过它们吃人。 醒了也没有事干,大家都是坐一会儿站一会儿,走两步的。 时间很慢,所有人都像行尸走肉,漫无目的地游荡。 狗子还是忍不住了,跟旁边的张三说到:“三哥,我昨晚又做梦了,梦里我叫黄清,还读过书呢!” 张山问道:“读书?读什么书?” “嗯,好多书,语文,数学,咳,英语,还有思想,思想品德,科学。咳咳,梦中的老师是这样说的。” 狗子说道,“这些是梦里小时候的我读的,梦里的世界很奇怪,嗯咳咳,世界就是那个世界的人对自己生活的地方的描述。 科学那本书上说我们的大地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圆球。那就是世界。” “咳…咳咳…” 狗子继续道,“但是又说星星和太阳都是更大的圆球,和地球一样都是挂在空中,咳...地球就是我们站的大地。” 张三一下子就被吸引了,“难道那个,那个嗯~‘世界’的人都是仙人,他们知道那么多,而且人站在球上不是会掉下来吗?” 狗子挠挠头“我也不知道,哦对了,科~科学那本书上好像写了有个叫引力的东西拉着人的,球下边的人也不会掉下去。咳咳。” 正聊着,黄大站起来说道,“等会儿我们喝完粥之后就出发去巨鹿郡,这里就只有十几个村民了,树根叔老道点,我想让树根叔来负责你们,大家有意见没有。” 树根叔,就是昨天代表几个老头子说老了,不跟着去巨鹿郡那个老头,大家互相看看,最后一致点头同意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一想到马上要分别,每个人心里都不是滋味,酸酸的,张三和狗子一时间也没了继续聊的兴致。 慢慢的,太阳升到高空烤着大地,施粥的人员再次截断进出城的商户和平民,出城放粥。 难民还是重复着昨日领粥的动作,放粥的人员也是一样重复着昨日的状态,官员也照例宣讲了昨天的话术,可能有标准公文吧。 只是今天又到了几个新的难民,也有一个难民昨夜可能饿急了,也许疯了,一早开城门的时候,冲击关卡,现在在城门外的拒马栅栏上滴血。 而昨天挂在上面的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处理干净了,工作效率很高的。 吃过之后,要走的和留下来的村民互相拍了拍肩膀,就算告别了。 黄大带队北向,而黄树根为首的村民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神色复杂,有祝愿,有哀伤,有不舍。 这一别,就相当于在双方的世界,彼此都死了,生命是如此脆弱,孤独。 黄大走出两步又停下,跟着他的那些也都停下脚步,只见黄大沉默片刻,转向东南黄村的方向鞠躬作揖,直起身说道, “保重!走!” 其他人也是对着黄村方向行了个礼,跟在黄大身后向北而去,一个个都尽力挺直腰背,好似告诉黄村坟山上逝去的亲人,此去,连他们的命一起拼着活下去! 良久,黄树根一行人再也看不到黄大等人的身影,沉默地又坐了下来,瞪着城门洞,期望着明天那里面有不一样的好消息传来,期待着大汉布告天下,大旱已经过去 喜欢岁在甲子,诸侯争霸我插黄巾旗请大家收藏:()岁在甲子,诸侯争霸我插黄巾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章 梦境 黄大带着大伙沿官道往北走,有时死皮赖脸地黏着过路行商打听路线。 顶着烈日,张三依旧半扛着狗子向前走,狗子的精神仍旧沉浸在梦境中,一脸呆滞。 时不时醒过来,也是抓着张三胡说八道,口述他在梦中学了什么什么的。 张三无意识地附和着,麻木地走着不知道还有多远的路。 黄清也不管他敷不敷衍自己,白天晚上做梦,任由张三拖着走。 嘴巴不停地小声逼逼着梦中所见所闻,如此一个月后快到赵国邯郸的时候,已经是六月了。 六月,本该是一片金黄麦浪的大地上却是连片枯黄,只有稀稀落落的上田里有长势喜人小麦,麦穗颗粒饱满,令人垂涎欲滴。 黄村难民,不管男女老少,都是皮包骨头,脸色蜡黄,却被太阳嘲讽般地又晒了一层小麦色涂装; 饿得瘦骨嶙峋的他们,偏生一个大肚皮,加上背上的破布包袱,远处看去就像一根枯柴两边各长了个煤球。 他们互相搀扶着躬腰往北而来,步伐缓慢,轻脚轻手,怕动作幅度过大撕裂了后面的包,也担心脚步太快蹭到自己的肚子,引起一阵一阵腹绞痛。 从魏郡向北将近一个月,有时候路上的行商看到他们一行难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像坏人,也会施舍点吃食。 多数时候都是在这种麦田旁边的道上过夜,趁天黑让小个子的人摸索着躲开在田间巡逻的家丁护院,薅小麦、麦杆裹腹。 第一次偷小麦的时候,有个村民噎着了,没跑得掉,不知道结果如何了。 其他人摸黑跑了三里地,最后实在跑不动都瘫在地上。 可能是那些家丁因为要看护的土地面积大,抓到一个也就没再追来。 之后,大家就更小心了。 薅了就连夜走,也不敢再在原地吃了。 路过一个县城就等两天,等放粥。 一半吃掉,一半用布沥干,喝掉汤水,沥干的就藏起来,带路上垫垫。 官道上来来往往的有时候也有官兵检查,可能因为这几年流民多,路引查得不是很严格,看到流民盘问一番,不是去自己辖下,也不过分管理。 黄清真的瘦成小狗子了,一路上逃跑的时候都是张三抓着手臂拖着走,像放纸鸢一样。 不过他的梦好像快做完了,这是张三总结的,因为最近狗子讲的故事开始重复。 路上休息,张三将狗子放到旁边躺着,不久,叨叨个不停地狗子安静下来。 那个黄清活了二十六岁才死,张三还挺羡慕的。 午后,不再说梦话的狗子果然如张三预料般醒来。 只见他坐起身体,眼里精光一闪而逝。 梦境记忆如一幕幕幻灯片在脑海里极速又清晰的划过,像一世旅行。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有小时候跟父母去卖烤烟被热成狗,得到一包白象鸡蛋面的奖励; 有和姐姐跟着爷爷奶奶在家做留守儿童的画面,和姐姐打架,拿着煤钩边哭边追着姐姐打的画面; 有和弟弟吵架互相推脱背背篼的,无奈背起弟弟扔掉的背篼的画面; 有学习工作恋爱的各种记忆; …… 二十六年的时光碎片在一瞬间就回顾完成,却又如一帧一帧播放般清晰。 梦境最后,意识无法集中,一开始还知道分辨虚无和自己,最后自己也成了虚无。 不甘的意念又萦绕在这片虚无之中,无法散去,在刹那或是永恒的时间里。 突然,这些仿若怨念的东西波动了一下,引起虚无空间的波动,出现了一点闪光,然后所有存在这片虚无的意念全部被排出这不属于它们的空间。 清光闪过,空间炸碎。 那是在一道城墙上。 一道身穿道袍,身形瘦削的身影,用尽全力站直身体,看着西南方向。 “呵呵,皇帝,世家,你们高高在上,视万民为刍狗,吸食百姓血肉,以期成就万世一系之天命。殊不知,民心即天心,万民意识才是天命!” “咳咳~”那道人身体颤了颤,咳出一口血。 “大哥”旁边一个约50岁的老人出声,不过被那道人抬手制止了。 那道人再度对着洛阳方向说道: “吾尝以此杖行医四方,历万民苦难,方知医可治疫,无以救民;病之根本,于君,于世家,非根于民也!” “一人之疾,药石可医,一国之疾,非刀兵不可医。角以身为刀,破其病崮,期有来者,治其根本。” 咳咳咳~ 道人又是一口大血吐出,剧烈喘息着,站都站不稳,拄着手里的竹杖平顺了一下气息,看着手里的竹杖,道人轻笑: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哈哈,哪有什么苍天黄天,哈哈~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但甲子有无数个,天下终将会大吉,希望这个甲子不太远。” 说着他举起手里的竹杖高呼三声: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噗~ 道人喊完最后一句,一口黑血喷出来,身体肉眼可见的干掉! “大哥!” “大哥……” 旁边的老人悲怆又略带惊恐地喊道,干尸再无生息,举着竹杖维持着喷血的姿势。 老人伏地痛哭,周围的士兵,也是纷纷跪下痛哭哀悼。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送大贤良师!”亲卫统领悲呼!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岁在甲子,天下……” “岁……” 从南城门上开始,城内士兵和百姓一层一层地向干尸方向跪下,悲呼声传遍四野,城外汉军都能听到! 所有人都在跪地送别张角,没有人注意到,那根竹杖顶端,半寸清光一闪, “这是?黄巾起义?” 狗子呢喃道。 “什么?”张三惊讶转身。 “没什么!”狗子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存在,说道。 然后陷入了沉思,这到底怎么回事? 喜欢岁在甲子,诸侯争霸我插黄巾旗请大家收藏:()岁在甲子,诸侯争霸我插黄巾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章 二岁甲子近 狗子这次醒了之后,终于正常了,张三放下心来。 没几天,众人就在黄大的带领下到了一座古城之前。 狗子抬眼一看,城门上书邯郸两字隶书。 黄大打听一番之后,发现这里的官吏一样不许难民进城,虽然对于十多万人口的邯郸来说,区区两三千难民不在话下。 但是他们不敢,只要接收这两三千,其他地方的两三千也得来。 所有官员都知道,他们上报的太平盛世只是他们给皇帝,合力架构的一个梦幻世界,干旱和瘟疫并没有在大汉消失,而是在转移,随着难民群转移。 但是难民太多了,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当好人,把这些个难民收留进来。 不能让大规模的庶民集结相互联系起来,也不能把他们逼到一眼可见的死路上。 粥得放,命吊着,让他们动,是上面的决策者。 吃完粥的狗子和张三躺在地上休息,太阳烤着肚皮,两人时不时就得翻身让它晒屁股,至于中暑? 狗子知道,就这三十来度的天,根本没人没有中暑体质,会中暑的都死了。 小麦的皮肤可不是练出来的,是晒的。 狗子想着今后该怎么办,对照一路见闻以及现在这个叫邯郸的地方,他也知道了自己的位置。 至于时间,在黄村的时候还是有农官去村里指导农时的,只是那地是没种得成。 农官说过今年为光和四年,结合一路打听的情况,现在应该快光和四年七月了。 还有老村长以前说辛酉年,光和啊,还是大汉,“辛酉,壬戌,癸亥,甲子。”狗子掰着手指边数边小声自语, “那句口号怎么喊的来着?” 张三在旁边听到狗子碎碎念,接了句“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狗子吓了一跳,赶忙捂住他嘴,不过接着又反应过来,还没到,而且难民堆里谁知道啊。 问道:“你到底在我做梦的时候,冲浪了些什么?” “没什么啊,什么法外狂徒张三,苍井,新垣,杉原,小泽啥的,抖挨梦、捆绑这些我都不知道,还有那什么机加工,997福报你是一直挂在嘴边……”张三唠叨起来。 狗子连忙喊停,“还说你不知道?冲浪的意思你都懂了!” “行了,既然你懂了,你说说接下来这个甲子年我们怎么办?” 张三手一摊,“我们现在是难民,我哪会搞什么?你嘴巴里说那些我也就对法外狂徒感兴趣,我也想成为法外狂徒。” 狗子无奈了,“现在哪有法?那个国法到处是漏洞,处处是人情。你干脆叫狂徒吧。” 张三一拍自己的小脑袋,“就这么定了,我张三字狂徒,外号法外狂徒。没有法是个问题,要不,狗子你把你梦中的法弄出来?” 狗子无语了“弄出来谁颁布,谁会守这个法,况且那个黄清26年也没有接触到几条法律,看都没看过,别说背了。” 张三不愧为法外狂徒,灵机一动,“我们是去巨鹿,要不按你梦中那个国家的样子,我们帮着张角搞搞。我不就有法了吗!” 狗子还真考虑过,是去投诸侯还是造反,不过自己才九岁,好像都搞不成,而且还只有张三一个伙伴。 想到这里又想起刚才吃过粥以后,黄大召集大家说先在这里休息几天,其他人兴奋的样子。 怕是往巨鹿郡走的动力全都没了,毕竟从魏郡来这一路个个城池都和魏郡一样,官方态度就一个,拖! 大家都怕接下来在巨鹿也是一样,白白被折磨了一个月,去巨鹿还得被折磨两三个月,大可不必去受这个罪。 看到狗子又走神了,张三弹了他一下。 狗子清醒过来,想到张三说的,也不是不可以试试,反正自己死都死了一次了,还怕个啥。 而且狗子从黄清的记忆里,确实不太认可那些诸侯,那所谓刘家正统,英雄基业都是对内剥削族人凸显出来的。 三分天下的那什么爱民如子,枭雄气魄,艰苦奋斗通通都是假的。 哪个不是死命压榨治下百姓,为了搏一家一姓的荣华富贵,为了一己名声、私情,拼百姓的命。 用后来现代人的话来说就是“小了,格局小了!” 从张角的失败来看,去巨鹿帮他也不一定能成事,内部问题太大了,现实不是玩游戏,阵营没变的时候能100%统帅。 不过可以去巨鹿看看,奋斗一下,学习一下也是好的。 看了一眼张三,又看着眼前拒民千里之的邯郸城,狗子一手指天,二性十足地说道: “从今以后,我要改名黄平,和平的平,我要搞黄色……” 张三来劲了:“核平?这个可以。不过搞黄色得判,三年起步……” “什么黄色?我是说黄巾的黄色革命,我要这黄土席卷天上地下!” 黄平揶揄地看着张三。 张三平静下来:“确定了?去甲子年碰一碰?” 黄平点了点头“嗯,我死过一次了,可以去用命编一场梦,你不可以!” 张三有点怒气上涌,“就你死过一次了,我为什么叫张三你忘了?我张三身上可是四条命,四条懂不懂?你让老子以后一个人活五条命?老子活不起,活不起!” 终究还是孩子,即使因为听黄平的梦话成长了,但心智发育还在那儿,张三说着又蹲下来呜呜地哭了起来。 黄大他们听到声音都诧异地望过来,疑惑这俩孩子怎么躲到边上聊着聊着,就哭了一个大的。 黄平无奈地看着张三,心想,法外狂徒就这? 不过想到以后的乱世,躲是躲不过的,华夏大地人口十去七八的大势已然迫近,还不如让他和自己一起,没准儿还真能有个法外狂徒呢。 叹了口气,黄平也蹲了下来,说道:“三哥,你真的要一起吗?我不知道你前段时间从我的梦话里学了些什么,但是让你在乱世活下去应该没问题的。为什么要和我去送死?” 张三呜咽着说:“可是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我要和你一起去搞那什么革命!” 黄平郑重道:“好吧。”黄平站起来伸手拉张三,“张三同志,我是黄平!” 张三一下就不哭了,抓住黄平的手站直了,“黄平同志,我是张三!” 喜欢岁在甲子,诸侯争霸我插黄巾旗请大家收藏:()岁在甲子,诸侯争霸我插黄巾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章 抓鱼 午后,黄平坐不住了,抓着张三到处找木头,难民们除了破碗和破布,都是身无长物的。 幸好还是酷暑天气,没人会觉得晚上冷而去多多搞树枝回来生火。 两人朝着几百米外的小枯树林走去,因为几个月滴雨未下的缘故,树林里不管耐旱的不耐旱的树木,全都是顶着一头枯黄的叶子,只有松柏等极少数树木带有绿色。 春发树叶的树木,那满树叶子更是没有发育完全就干了,像一卷卷卷毛戴在树冠上 。 在小树林里逛了几圈,黄平挑中了两根直径二三十公分,类似梨木的杂木树,非常直,而且因为被晒得倒死不活的,韧性也强得多。 两人费力掰断下来之后,怎么扭也扭不断,张三只能跑回去向黄大借队伍中唯一幸存的镰刀。 提着破烂的镰刀,黄平把树干修了修,和自己比了一下,搞了根比自己高的棍子,也就一米三的样子,还准备把顶端削尖一点,但是破镰刀表示啃不动。 黄平只得把镰刀给张三,让他搞自己那棵。 张三三两下也修了根一米三左右的木矛胚子。提在手里问黄平:“我们干什么去?” 黄平回道:“接下来的路应该只有我们两个了,弄点防身的。” 然后带着张三往早上打水的河边去,此时正是太阳在头头顶上的时候,所有人都尽力把自己埋在有凉意的角落,所以河边没人,黄平蹲在河边的石头上开始磨起手中的木棍来。 沾水把杆身大致磨了一下,手柄那一半截仔细磨光,又把矛尖磨出来,运气不错,这个杂木中间没有泡沫状圆孔,能磨尖。 又把矛尾磨圆滑之后,拿着镰刀去旁边划交叉螺旋纹路,做防滑去了。 张三在旁边早就激动了,哪个男孩子不想有一根属于自己的棍状物,它又长又硬,让周围的野花野草尽数俯首。 看见黄平让到一旁雕刻防滑纹路去了,赶紧上前去磨自己的棒子去了,粗磨之后,转头疑惑地问黄平:“狗子,啊不,黄平,你怎么不把顶上的树丫丫全磨光?还留那么短个尖尖?” 黄平头也不回地回答:“你不觉得这个尖尖这样搞伤害大吗?”一矛刺出去有好几个矛头。 张三一想也是,那么多斜着的尖刺,劈下去都能当刀锯用了。 搞完这些,两人感觉要饿虚脱了,准备抓鱼吃。 然而在水里找了一圈,屁都没有。 黄平在旁边的半干泥里刨了刨,一大片泥滩挖开看到几条泥鳅正准备逃,当即舞起手里的的木矛当扫帚用,把泥鳅往干处扫,费力半天得到五条,其他全跑了。 难怪没有难民来抓鱼,没有好工具的情况下,抓鱼消耗的体力完全不是一两条小鱼能补回来的。 累得气喘吁吁的黄平也是后悔,不过抓都抓了,至少更饿了。 忍着不适,生吃一条泥鳅补充体力之后,黄平突然想起一个东西,打火石(燧石),他们黄村逃难队伍中少数的火石早就在走魏郡的路上遗失了。 现在也只有黄大手里有颗,还是在来邯郸的途中遇到的一个和善商人送的。 这条护城河虽然泥土重,但是河床下,转弯水急的地方还是有鹅卵石存在的,还剩这人腰宽的水面下,河底也是半硬的。 黄平用手里的木棍试水后,走进河里,还行,河底淤泥有十公分左右,恰好这个取水点的大石头压住河道淤泥,河水在这拐了个弯,底下应该有鹅卵石堆积。 黄平在到他大腿的水中摸索,抓出一把把小石头,都翻来覆去看了两遍。 并没有看到火石,把手里的沙石往路上一抛,对张三说道:“三哥,找找土黄色又有点透明透光滑的石子。” 张三:“你说火石吧?我知道长啥样,不过我对这里面有这东西持怀疑态度!” 黄平:“你还持上怀疑态度了?张狂徒!快找找。”说着俯身又从大石头后面的回旋窝里捞了一把大大小小的石头。 抓手中看了看,接着就像中大奖了一样,一块明显被人为磨损过的火石正在手里握着,个头还不小,约么还有半个鸡蛋那么大。 火石上还沉积了半圈黑色杂质,也不知道是被丢弃的还是无意掉落的,被冲到这里。 黄平让张三用他们的破碗舀了碗水,自己则快步带路又跑回刚才斩木为兵的小树林里,捡了些干草干柴,拿着捡来的鹅卵石对着打火石就开始敲。 张三端着水和那三条泥鳅,就看着黄平在那忙活得满头大汗,直到敲下来那半圈黑色杂质,打火石也干了,掉了第一个火星在干草上,接下来密集的火星落上去,火终于燃了起来。 黄平赶紧围了两个石头在边上,搭了个简易灶,再把张三手里的碗放石头上煮,几分钟后。 碗里煮开了,得到了一碗浑浊又泛白还飘着一些草木灰的泥鳅汤。 真的,黄平看着真没胃口,因为完全违背了黄清这个新时代青年对鱼汤的认知,虽然在那个时代有个泥鳅钻豆腐那道菜,也是用不清理内脏的活泥鳅。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但是目前条件就这样,想好好做一餐是别想了。不过有点草木灰掉进去刚好,把泥尘和泥鳅粘液煮起的黄泡沫吸附沉在陶碗上。 剩下的泥鳅汤看起来清澈了不少,就是,一眼看去就知道非常寡淡。 等稍微凉了点,黄平招呼张三一起把三条泥鳅揪出来分了。还叮嘱张三:“嚼慢点,把鱼骨头也碾碎吃了。” 自己也忍着心理的不适,吃了起来,虽然看起来恶心,但是吃起来也还不错,毕竟野生鱼,肉质鲜甜,加上泥鳅的苦胆还在,肉在嘴里嚼碎的时候,一股甜中带苦,苦后回甘的味道。 最后把汤也分着喝了,碗底留着煮后沉淀的泥沙。 撕了一块黏碗壁上的泡沫放进嘴里,除了呲呲呲的嚼细沙的声音和口感,没有其他味道。 但是那个腥的气味却直冲鼻头,黄平差点呕出来,都到喉头了,赶紧又强行咽下去,生怕浪费刚吃的鱼汤。 张三看着黄平那边恶心,自己把碗端着去旁边试了下,小脸上的五官开始不规则移动,差点儿没扔掉两人唯一的厨餐具。 灭火,收拾好各自的武器,小心收藏好打火石,提着镰刀,黄平又招呼张三回河边洗下碗,自己则是回驻地还镰刀给黄大叔。 回到黄村难免聚集那根树杈底下,就听到。 有村民问黄大:“大毛,我们还要走吗?这一路来哪个城池都一样,去巨鹿真的会好过点吗?真要那么好的话,那个瘸子怎么自己不去?” “是啊,要是巨鹿真有那么好,就是瘸了,我爬也要爬着去。” 黄大这么久了也是回过味来,巨鹿可能比这一路上的城池好点,但也有限,天下不许有这么牛批的主官存在。 何况各个城池都在放粥给难民吊命,皇帝应该还有办法熬过这场旱灾的。 黄大摇摆的心也被村民们说动了,回道:“那……那我们就留在这里等?” …… ...:“这样也是个办法,每天都有点吃的。” 黄平听到这里,确定了心中所想,接下来真的只有他和张三去巨鹿。 …… 走出来,递上镰刀,对黄大说:“叔,我和张三还是要去巨鹿看看,这样等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黄大拿过镰刀说道:“不行,你们两个小娃娃怎么走得到巨鹿,这不行。” 黄平拍拍自己才搞的长矛,“我们两才做的武器,我们一定能到那里的。” 黄大差点被逗笑了,憋红着脸,吐口气说道:“胡闹,就两根木棍,你知道巨鹿怎么走吗?路上吃什么?万一被人当成粮食吃了,我死后怎么向你们逝去的父母长辈交代?” 黄平又说了自己规划的路线,长矛的作用,路上怎么找吃的,但是黄大就是不同意,最后谁也没说服谁。 晚上黄平和张三又躲到边缘嘀嘀咕咕… 黄大也没注意。 喜欢岁在甲子,诸侯争霸我插黄巾旗请大家收藏:()岁在甲子,诸侯争霸我插黄巾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章 凌晨偷跑 凌晨,黄平被肚子疼醒,肚皮咕咕咕的,好像肠子空了在叫唤。 黄平现在很后悔昨天做抓鱼的蠢事,这么能挨饿的身体,好不容易养成的一天饿一次的生物钟,被自己昨天打破了,这还有一个早上,不得饿冒烟。 看看天色,夜空中繁星灿烂,太白是最醒目的,像婴儿拳头那么大的一个白色玻璃珠,散发着白色泛蓝的光辉。 往远处看,大地上的一切显得更黑了,什么都看不到,能见的只有周围朦朦胧胧的10来米。 想起黄大不让自己和张三走,黄平脑洞一开。 “冀州,六月下旬,启明星挂在六七十度的斜上方天空,大地最黑暗的时候,那不是离五点天亮还有一个半小时吗?若是现在摸黑走……” 想到这里,黄平立马摇醒旁边的张三,说了自己的计划。 张三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两人各自收拾自己的家当,提上长矛就走。 看着天上的太白金星,往东边的大道走去。 黄平准备沿邯郸到曲粱的官道走,至于为什么对路线这么熟悉。 黄清死后那个空间存不存在黄平不清楚。 但是在那里面,黄清一生的记忆无数次刻画在黄清的怨念上,又无数次消失。 黄清的不甘,对付那不停吞噬自己的虚无的办法,就是无数次重复刻画自己的一生。 好歹享受997福报之前的黄清,也是从重点高中考上的211本科,13岁到18岁那段无敌天神般的时间,他还是看过很多书的。 无数次人生重演的过程中,把自己看过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想起来刻进自己的信念中,完全没问题。 而狗子接受到的思维冲击,是直接打印进脑海。 这样强行开发一个九岁孩子的脑海,狗子生病一点都不奇怪,营养跟不上,当初狗子没有只剩头和胃,还是因为如果没有手脚帮助,大脑就完全断了能量来源。 所以狗子意识混乱,肌肉萎缩,瘦到了皮包骨。 融合后,黄清的三观替代了狗子不成熟的三观,黄平出现了,他既是黄清又是狗子: 他的九岁前是狗子,九岁的时候又活了黄清的一辈子,现在他给自己改名叫黄平,愿望是世界和平。 想起这些,黄平也是感慨,灵魂到底是怎么产生的,如果是电磁信号? 那么就可以把人看成一个碳基智能机器,但是这种智能和混沌算法明显太高级了。 如果…… 算了,继续跑路,黄平甩甩头,继续往选好的路线走。 这个天色走路只能慢慢地挪,幸运的是不需要注意地上发亮的地方,因为黑夜地上发亮的多是泥塘,但是几个月没下雨的路,绝对不会出现泥水塘。 沿着星光下微微比杂草亮一点的路走,只需要注意别踢在石头上和踩进坑里,踢到脚趾头和崴到脚。 对于他们两个的赶路计划来说,是最容易遇见也最难解决的问题,必须小心翼翼。 …… 就这样半个时辰后,太白金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天空中的繁星也是从东到西快速黯淡隐去,好像天公的大手从东到西一拂,就把繁星尽数收走。 地面比刚才亮了一些,好像大地自己散发了光芒,但是很淡,可见度拉远了,近处反而没有刚才在星光下清晰。 置身这种昼夜交替过程之中,黄平大受震撼,停下脚步深吸一口带有水汽的新鲜空气。 “宣!真宣!”这是差点儿被打断施法的黄平的真实感受,但是中二病发作的时候,自带疯狗被动,他还是喊出了那句。 “天地与我共生,万物与我为一!” 张三问:“还有这么牛批的人?” 黄平回道:“哥不像吗?” 张三:“……” …… 没多久,天已经蒙蒙亮了,两人见到前方有个大村子,这条路正是穿过村子的。 进到村子,才发现这个村子没受多大灾的样子,两人都有点奇怪,难道他们的庄稼没受灾? 直到看到路边好几家的院里都有超出正常人家数量的小案桌,还有村里有些房屋还是破烂了。 黄平懂了,因为交通方便,有些人家也是干出了客栈的雏形,户籍制度的禁锢屏障在生存压力下,慢慢被打破消除。 这些人家开发了出了新的收入来源,于是扛灾能力有所加强,靠着服务过路商贾生存了下来。 至于,房屋破损,一看就是没有人居住的房子,房主应该也是逃荒去了。为什么不像黄村村民一样互帮互助? 经济的发展,以获利为目的的经济思想可能和传统的亲情观是对立的,经济发展会让人不经意间就丢掉这些。 经济上,在你附近的人不是你的牟利目标就是竞争对手或者牟利工具(合作伙伴)。所以其他活不下来的居民肯定离开逃荒了。 黄平和张三路过一大户人家的时候,看门的家丁正在打盹,他的佩刀竟然掉在一旁的地上。 黄平心中默念“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他还不是我的群众。” 说服了自己,黄平轻轻地走到家丁旁边,抱起刀慢慢缩回来,反应慢半拍的张三伸出的手尴尬地竖个大拇哥,像白云机场那位一样。 黄平点点头,走在前面,张三跟在后面,两人轻手轻脚地往前走,一直到走过三户人家,心脏都跳得厉害。 也不敢停留玩心跳了,直接往前跑。 …… 两人又是跑了一刻钟,可能也就跑了两里路,回头还能看到那村子的轮廓。 不过两人都没力气跑了,也不敢跑了,要是没有一丁点力气走路,找到下一次的食物补充,那就只能在这路上饿死。 或者祈祷老天保佑,刚巧有个大善人路过救他们一救了。 喜欢岁在甲子,诸侯争霸我插黄巾旗请大家收藏:()岁在甲子,诸侯争霸我插黄巾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章 抵达鸡泽 这次冒险黄平黄平觉得很值,因为不是捡走这把刀,他和张三的这次单独行动可能走不到他规划的大补给点鸡泽。 他还是把路上的困难想简单了,最困难的不是食物而是是水,在这个旱灾的条件下出行。 没食物可以用树皮干野菜填,还可以抓点昆虫,而没水就是真没水。 第一天两人跑出村子后,饿得发晕,直接窜进草地里刨草根,惊出一群蝗虫,黄平和张三也惊了,不过他俩是惊喜。 因为,接受过千年后知识的他们是不信蝗神的,就这种绿中带黄的蝗虫,这么大的还跳得这么高的,可是蝗虫中的绿巨蝗——绿蚱蜢啊。 黄平相信自己最多十只,哦不八只就饱了。当即两人脱下半年来没什么存在感的布条衣服,在地里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抓蚱蜢。 掐头去尾,先吃了两只爆浆的,填填造反的肚子,两人继续在草丛里追这些蝗虫。 硬是花了半个小时赶尽杀绝,收获了大概两斤生蝗虫。又各自吃了一只爆浆美味,黄平拿着刀去割干草,张三负责找石块垒个小灶。 两人围着火灶,吃上了第一顿饱饭,熏烤蝗虫,事实证明,八只大蝗虫根本不能填饱黄平的肚子。 两人各搞了三十来只,吃的口干舌燥才停下来。 把剩下的蝗虫全烤了,一直在张三身上充当碗柜的破包袱,迎来了第二种住户。为此,两人还搓了草绳把包袱修补了一下。 接下来就是找水了,一路前进,别说水源了,就是稀泥都没见一坨。 直到黄昏的时候前面有片树林,两人都是抿着干裂起皮的嘴唇爬进树林的。这树林还有一些落叶阔叶树没发黄,可能地里有水分。 或许天无绝人之路,两人走进林中,黄平才认出那个没发黄落叶的树是白桦树。一千多年后的那些商家吹的那个白桦树汁,今天能尝尝了。 拼尽全力在白桦树上砍个斜口,嘿,还真有树汁渗出来,不过没广告上面那么快,也没想象那么多,那么清,可能时间不对头吧。 黄平说:“三哥,碗!” 拿碗接在下面,没接得到,黄平把刀给张三,碗放地上,自己抱着白桦树嘬了起来。 张三看他的样子,自己也找了根白桦树砍树吸溜吸溜了。 缓解下口渴之后,黄平的力气又回到了身上,四处看了起来,他记得在林子外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一丛半死半活的竹子。 张三看他到处张望,问道:“找什么呢?” 黄平一边到处看,一边说:“竹子,我记得这林子里有一丛竹子。” 张三也看着四周,突然眼睛一亮,指着西北方向的树丛后面,说道:“那里,有点像。” 黄平看了一下,说道:“走,过去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往那里走去,张三拿着刀上前开路,左手还拿着长矛挑挑刺刺,黄平跟在后面,把长矛在周围的杂草和树上拍打,以打草惊蛇。 夏天的野外别看外表平静,草底下可不一定有什么呢,特别是太阳快下山的时候,蛇虫鼠蚁都有些躁动。 要是被毒蛇咬了,以他们这条件,基本可以确定没救了。 好在一路谨慎,安全到达目标位置,还真是竹子,在一个山石沟里,北面在石头裂缝里,水分跟不上,所以竹叶完全干了,南面稍微好点,树叶竹叶全盖在根上,竹叶微卷,但还是青的。 这种竹子竹筒一般大小,比黄平手臂粗一点,应该是一种毛竹吧,它的笋壳上长着刺手和毛毛虫一样的毛,不过做竹壶装水够了。 照例先惊走可能存在的蛇,两人站在远处对着竹丛丢了几个石头。等了一分钟才敲着木矛走近,虽然竹子里很少藏蛇,但是小心无大错。 挑粗大的竹子齐根砍了,挑竹节适合的做了两个储水筒,竹筒两头留节,把竹枝削尖,在小头的节上中间低处和边上高处各打一个小孔,给竹筒割个小脖子套上找来的草藤。 两人一人一个背上,选厚的竹筒,再割了两个竹杯,杯壁顶上用刀尖钻个孔,穿上草藤也挂身上,既能喝水还能当烧杯。 用剃下来的竹枝,削了几根一头尖的导管,两人捡着干柴火往发现白桦树那里去。 黄平搭灶生火,张三去钉了两根导管在两棵树上,把两个竹筒接在下面。 两人趁天还没完全黑,又去拖了两棵干树过来,围在火堆亮光的边缘,准备度过第一个单独外出的夜。 两人其实都挺害怕的,没有单独在野外过过夜,今天晚上肯定要轮流看火,虽然附近不是什么深山老林,没有老虎花豹,但是豺狼野狗吃他们两个小孩子是绰绰有余。 所以各吃完一把蝗虫干之后,黄平让张三先睡了,自己守上半夜。 黄平心虚的瞄着周围的黑暗,明明是夏夜,还烤着火,背心都凉嗖嗖的,总感觉周围黑暗里,有无数鬼怪盯着自己。 黄平时不时添加一些柴到火堆里,保证有足够的火光。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黄平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就这样,一直熬到听不到白桦树汁流到竹筒里的声音,估摸着已经过去三四个小时,黄平又添了一把柴,顺便烧了两根木棍在顶上,准备做火把。 时不时翻动一下两根木棍,直到两根木棍一半截均匀烤焦,才让两根火把点燃。 黄平又把张三摇醒,张三坐起身,揉着眼睛,慢慢清醒,问道:“黄平?时间到了?” 黄平:“差不多了,不过我们先去给接水的竹筒换个地方,那两棵树应该是没有了。” “哦,好!”张三回道,站起身接过黄平递来的木棒火把举在手里,右手把刀带上。 黄平则拿着两根导管跟在张三后面,到白桦树下,拔钉进去的导管,拔不出来,太滑了,只能由张三一刀劈掉。 黄平把竹筒提起来,两人找了一棵新的白桦树,黄平扶着竹子导管,尖的一头插进树皮,张三用刀面轻轻拍进去。 慢慢钉进去之后,不一会儿,树汁就开始滴下来了,黄平拿着有小半筒树汁的竹筒在下面接,找准位置之后,黄平扶着,让张三搬几个石头来把竹筒卡稳。 接着两人把另一个竹筒也换了一棵树采集树汁…… 一切搞好后,轮到张三看火,黄平休息了,下半夜确实也有点凉了,黄平离火堆近了点,卷在那睡着了。 张三说是要做法外狂徒,不影响他怕黑。 所以他也是一副害羞的神态,偷瞄着周围,手却紧张地直往火堆里添柴。 真怕他把柴火添完,把两个都烤熟了。看吧,黄平睡着了都在往外咕涌。 张三终于感觉到手烫了,赶紧把手里的柴收回来,镇定了心情。 在心里鼓励自己,“法外狂徒,无所畏惧,就算有鬼也要抓来判它三年!” …… 天蒙蒙亮,张三紧张的心就放下来了,不一会儿,黄平也醒了。 两人经过这次单独守夜,好像成长了不少。 一起去看昨夜接的白桦树汁,还没满,也都没有树汁留下来了,喝了个饱,两人又重新找树开孔,准备把两个竹筒接满再出发。 等待的时间有点漫长,两人扯些藤条和着树林里的一些绿叶,各编了个草帽。 还编了坎肩披肩上,树汁终于接满了。 收拾东西灭掉火星子,两人继续上路。 经过两天半的疯狂赶路,两人在蝗虫耗尽之前到了一个湖泊边缘。 没错,这就是黄平计划中的一个补给点,名为…… 鸡你…… 鸡泽!对,鸡泽,一个鸡蛋状的湖泊。 …… 喜欢岁在甲子,诸侯争霸我插黄巾旗请大家收藏:()岁在甲子,诸侯争霸我插黄巾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章 两只小野人 站在鸡泽边,入目一幅繁忙的景象。到处都是挑水的农户,也有在水边嬉戏的孩子。 漳水和蒲水的支流在这里汇聚成泽,曲梁城就建在鸡泽边上,不过是在黄平两人所在的对岸,依稀可见城市影子。 像匍匐在鸡泽上喝水的小乌龟,线条齐整有规律。 曲梁城原本有近九万居民,如今从周围逃难过来的流民也有将近两万人滞留在附近。 曲梁前方就是黄巾聚集地的几个重要城市,个个都是鼎鼎大名。 曲周、广平、广宗和巨鹿等黄巾据点通通都在前方。 而到达鸡泽,黄平和张三两人又从赵国治下回到了魏郡治下。 但此地毗邻黄巾大本营,县府主官是马元义走常侍的关系,在灵帝手里买来的。 即使占着关系,400万钱还是一分不能少,有关系你也得把灵帝的400万足额奉上,再给相熟的常侍40万钱,常侍就优先跟皇帝提出把官卖你。 买来的曲梁县令现在由大贤良师张角的侄子,张安担任,此人是地公将军张宝第二子,年27,生性谨慎,为人谦逊,处事周全。 此时,周围民众看到从林中窜出来的黄平两人,以为是两只小野人,手里的家伙事都举了起来冲过去,准备打野抢野。 直到两只小野人走近,人们才发觉这两只野人却也不是他们想的那个野人。而是两个孩子,只是皮肤黑了点,穿着狂野了点。 最主要的是为首那只“小野人”一边靠近一边问,“大叔,这里就是鸡泽吗?” 站最前面的大叔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了,自己站最前面,应该是问的自己了,大叔颇为失望的回道: “你们不是野人啊?” 听出大叔的失望,黄平也是哭笑不得,“大叔,我是野人,没有了户籍的野人,不是你想的那个野人。” 大叔也回过味来:“哦,这里是鸡泽,呐,还有那边沼泽地也是鸡泽的一部分,不过你们最好不要过去,它吃人。” 大叔指着东北方向的一片茂密的芦苇丛说道。 芦苇丛应该是在沼泽边上,从这里看去只能看到一圈芦苇。 从大叔比较热情的话中,黄平也听出来,这曲梁城附近对待难民的态度和其他郡县不一样。应该是进入了黄巾的辐射范围。 其他人见不能抓野人了,就散去继续干自己的活了,因为此地土壤湿润,又有一湖淡水,所以干旱对庄稼的影响并不大。 交谈中了解到,大叔姓张,小名阿牛,但是长大后给自己改了个大名叫铁牛。是附近一个村子的,不是住在曲梁。 黄平心里腹诽:“别人叫他肯定还是喊阿牛,这名相当于没改。” 正想着,跑来一个头上支着两个半圆小辫子的小女孩,一脸兴奋地喊着: “阿牛叔,阿牛叔,小野人在哪啊?让丫丫看看。” 黄平和张三当即红了脸,说着什么此野人非彼野人,野人都在南方荆州北面的一个叫神农架的地方等等听不懂的话。 丫丫听到“小野人”的嘀咕,一下就确定这是邻居伯伯说的野人了。 高兴地拉着张铁牛的手晃了晃,“阿牛叔,你抓的小野人能给我玩玩吗?” 张铁牛无奈的解释道:“丫丫姐,他们不是小野人,你听,他们会说人话,你再看,他们背的这个水筒,他们拿的长矛,他们的黑皮肤,他们的凌乱长毛……” 不止丫丫,黄平两人也觉得张铁牛在描述两只野人。 黄平忍不了了,拉着张三哐哐哐地往湖边跑去,到了湖边往水里一看,被自己的形象打击到了。 只见水中影子“形如瘦猴,面色黑黄,颧骨高耸,黑发凌乱遮盖整个上半身,身披枯黄草叶披肩,腰着布叶短裙。” 加上手里的长矛,活像刚打劫过路人水筒的野人。 张三也不遑多让。 黄平劈手夺过张三手里的刀,嚓嚓嚓给自己理了个时兴的发型——超短包耳短发,还有个齐刘海。 没办法,他自己不敢靠感觉修自己的耳朵。 张三本来想笑的,但是看到水中自己的倒影,他笑不出来了。 张三:“平哥,给我也理一个。” 黄平看他想笑自己,本来想给他也搞成自己这样,但是突然想到以后要推行个人卫生问题。 当即决定给张三理个平寸,照着后世那个法外狂徒来。 于是在黄平生疏的刀法下,除了佛门之外的第一个短发男出现了。 张三感觉头上一轻,头脑都清醒好多,看着水中的倒影,虽然有些心痛,但还是满意的抓抓头。 夸道:“平哥,手艺不错,要是不在我头上搞梯田,以这手艺以后可以开个理发馆。” 两人有同生共死的经历,生死与共的感情,黄平也不怕他有意见:“三哥,你照着这个样子给我的也修修。” 张三的刀法可黄平好多了,可能这就是法律天才吧,理个发都一丝不苟,板板正正。 不一会儿,黄平也喜提一个方正平头,抛弃了自己刚理的时尚球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理完发,两人取下长矛水筒,跳入水中,泡了半个时辰,把方圆十米的水都洗浑了。 还引来无数小鱼在水中争食,黄平觉得这和佛祖割肉喂鹰也没什么区别了。 也许以后佛教还要本土化一个佛偈,佛主割肉喂鹰,大平等菩萨揭痂饲鱼,黄平自恋地想着。 两人搓了一个小时的澡,那个小丫头不害羞也就罢了,也不觉得无聊,愣是在他们的行李旁边玩耍,守了一个小时。 等他们两个起来,张铁牛估计是和小丫头说清了他们的来历。 小丫头反正还是嘴硬的认为他们俩是野人,喊道:“两个野人哥哥,阿牛叔让我带你们去他家住呢!” 黄平一脸黑线,解释自己不是野人。张三关键时候脑洞大开,趁黄平还在解释野人问题的时候强势插嘴。 “小妹子,我是张三,一二三的三。和你阿牛叔一个姓的,你可以叫我三哥哥。他是黄平,平等的平。” 丫丫歪头一想:“张一二三哥哥?黄什么平等?” 然后果断摇头放弃喊到:“太难了,三哥,野人哥哥,我们走吧,阿牛叔肯定回去了。” 看到她转身蹦蹦跳跳的样子,黄平还要解释自己不是野人,张三一把按住他,指着地上的东西,又偏头示意跟上小丫丫。 黄平无奈,捡起地上剩余的东西也跟了上去。 …… 喜欢岁在甲子,诸侯争霸我插黄巾旗请大家收藏:()岁在甲子,诸侯争霸我插黄巾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章 做客张家 跟着丫丫小姑娘来到张铁牛家,小丫丫风风火火地就往里面冲,当自己家一样。 一边跑还一边喊,“阿牛叔,阿牛叔,你抓的小野人,我给你带回来了!” 张铁牛干活也回来了,跟他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中年妇人。 丫丫看到妇人,直接冲上去吊在妇人手上,喊着“阿牛婶,我帮阿牛叔把这两个野人抓来了,丫丫可厉害啦!” 阿牛叔婶无奈地摸了摸丫丫头上的小角角,说道:“嗯,丫丫厉害,丫丫是最厉害的!” 然后把丫丫拉到面前,教训道,“不过这两个哥哥可不是野人,他们啊,只是遭灾的勇敢小英雄。” 丫丫想了一下问道:“城里那个蜀地来的婶子说的灾舅子,就是他们吗?” 旁边的黄平这下急了,直接打断了这小魔女的施法,“我们就是小野人,不是受灾来的,更不是灾舅子!” 张铁牛夫妇也是差点儿没笑出来,被丫丫的推理给整破防了。 张铁牛赶紧插话,“两位小哥别跟小丫头一般计较,这小丫头城里城外无法无天地到处跑,野惯了。” 黄平即使刚才听到小丫头说“城里”的时候有了心理准备,此时也不免心里吃惊,小小年纪城里城外乱跑,怕是身份不简单。 还有这个张铁牛,在这城外安家落户,以及刚才在村外的表现,估计是个村长没跑了。 黄平虽然心里吃惊,表面还是装作无知的样子问道:“铁牛阿叔,我叫黄平,他是张三,我们两兄弟是从内黄县的黄村逃难来的,听说巨鹿郡,有仙人弟子仁慈,救济灾民,所以一路就往这里来了。” 张铁牛看他装作平静的样子,又想起一开始相遇的时候。 当时张铁牛就觉得这两小孩不一般,能独自穿林过野来到这里,还面对持械的数十人的冲击淡定自若,绝非常人。 张铁牛不知道的是,当时两人光顾着见到人兴奋了,根本没多想。 加上连续两天半的急行,头脑都还不清醒,根本没想到村民们是要打他们两个野人。 事后回想,黄平也是汗流浃背,当时要是遇见的不是张铁牛,可能真得被当野人打一遍,抓起来。 双方一番与空气斗智斗勇,都觉得对方深不可测,有大才。 虽然对这个大才的理解都有点儿偏差,但是也算歪打正着,都有点东西。 张铁牛把黄平两人迎进屋子,进门前,黄平看到了一个令他惊喜的东西,就在张铁牛家门口的菜园子里。 只不过被冷落在一个角落,而且此时已经花谢果落,估计是张铁牛为了格调,从哪里淘来栽在园子旁好看的。 一串串的果荚有绿色脆嫩的,深绿色成熟的,暗黄色已经干了的,这就是豇豆,也是后来北方人夏天谈之色变的食物,豆橛子。 豇豆也不是原产于华夏的食物,而是原产自印度和缅甸,在汉朝才传入中原,具体时间不可考,黄平猜测是跟着佛教一起来的。 华夏在佛教传入之前,没有宗教成长的土壤,在佛教传入之后,统治阶级看到了宗教对自身统治地位的威胁。 张道陵祖师结合部分道家思想和一部分佛教运营方式创立的天师道,在本土优势的作用下迅速成长,道佛教义之争从此开始。 想远了,黄平止住思绪,问道:“铁牛叔,你这个豆子怎么老了,都开始掉了还不吃啊?” 张铁牛停下脚步,顺着黄平的视线看到了自己种的豇豆,回道:“你说这个豆角啊?这是大贤良师在一个寺庙里赢来的,那群佛教的人说这个味太冲,是荤食,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吃。” “上次大贤良师赢回来后,发觉它有一定药用效果,就种了一些,我这颗种子还是花大代价从县令那里求来的呢!” “……”黄平无语,你说就说,咋还炫耀上了。黄平哪知道,听到他问怎么不吃的时候,张铁牛就下定决心要忽悠他加入太平教了。 “谁让他小小年纪认识这么多东西,不忽悠他忽悠谁?”张铁牛自顾自安慰自己。 正当此时,黄平又问道:“铁牛叔,你说说为啥不吃?” 张铁牛:“因为他是药啊,苦的。不饿急了,谁吃啊。” 黄平无语了,和尚不爱吃是就说它味冲,荤腥,张角弄来研究个药用价值之后就不管了。 你张铁牛一个黄巾大喽啰,你不应该先吃饱吗,你玩什么格调?啊?求个豇豆来种门边就是为了看。 黄平也不怕冒犯了,直接上手把青的嫩一点的摘了一把下来,问张铁牛,“铁牛叔,你家庖厨呢?” 张铁牛知道这小子急了,要露一手,也不阻拦,带着他们一群人来到厨房,黄平来到厨房,整个人就麻了,想露一手的心差点儿死掉。 厨房除了一釜,一勺,一菜刀,一砧板和一罐粗盐,再无其他做菜相关的。 没法秀炒菜技术了,黄平只能做水煮豇豆,择菜?算了,奢侈不起,直接豇豆洗净泥土,掰成小段备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起釜烧水,水开之后,直接加入豇豆,煮了约十分钟,停火。 黄平找了一圈,找到个像陶盆的,洗了一下,倒一点汤把陶盆烫洗了一圈,然后把清水煮豇豆倒进盆里。 端着走在前面,一群人又跟着出来回道刚才路过的大厅。 贫穷人家可玩不起什么分案而食,有个案摆放饭菜就不错了。 黄平突然想到,要是对张铁牛来个犹如此案,自己会不会躺着出去? 兀自打了个哆嗦,黄平止住了这个危险的想法。 后面的人都奇怪地看着黄平打哆嗦,怀疑是不是他身体太虚了,烧火发热之后骤冷,冻到了。 张铁牛甚至怀疑黄平是不是感觉自己的房子有问题,毕竟他听说小孩子对那些诡异有特殊感觉。 好在,这边黄平开口,“铁牛叔,你尝尝,这个豇豆不需要成熟老掉也能吃,还很甜,煮一下就没那股腥味儿了。” 说着也不客气,自己抓起筷子就吃,毕竟两天半的路上,他俩是饿了吃虫,渴了喝树汁,都没吃过菜啊。 张三也没客气,毕竟没有哪个10岁孩子会在美食前客气,客气的绝对是因为没饿,比如小丫丫。 她虽然没客气,但是也没像野人哥哥那样抢着吃。 张铁牛看黄平两人开始吃了,自己也是将信将疑地夹了一筷豇豆,放嘴里,当即眼睛就亮了。道句:“确实甜。” 丫丫一听到甜字,也忍不住加入吃豆大军。 铁牛婶看着他们的样子,添饭的手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他们。 张铁牛见半天没饭来,当即自己去添去了,赶着铁牛婶到几案旁,自己添饭去了。 几人围坐在几案旁,风卷残云般干掉了铁牛婶煮的饭菜,还加上黄平煮的豇豆。个个都感到了饱意。 饭饱之后,张铁牛问黄平两人:“黄小兄弟,今天听你说,你们是因为听说大贤良师的名号前来谋生路的?” 黄平也不隐瞒,将二人一路见闻都说给张铁牛听了。 张铁牛听说黄大他们走到邯郸又放弃,一开始感到气愤,不过瞬间又平静下来,表示理解。 佛教讲缘法,道教信天意,太平道也是道教一支,不会去强求别人。 张铁牛又问道:“小兄弟可有一技之长,在这曲梁县附近,我张铁牛还是有些门路的。” 他也看出这两人中,大的张三以小黄平的意见为主,所以直接问黄平。 黄平想了一下,自己两人还是孩子,直接去黄巾大本营很难出头,不如先在这张铁牛手下讨生活。 况且这张铁牛应该和县令认识,那个丫丫的身份也不一般,从年纪可以合理猜测是县令张安的孩子。 那这张铁牛应该也是太平道里的核心人物,这曲梁县也是从上到下被太平道给渗透了。 想到这里,黄平对张铁牛道:“我俩虽是农户出身,逃难途中九死一生,却也因祸得福,弥留之际有仙人救治传法,学到些杂书,颇懂一些农耕之术和奇技淫巧之术。若是铁牛叔愿意,我兄弟二人想研究推广一些农耕之术。” 张铁牛听到“仙人传法”大惊,却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大贤良师也说自己是仙人弟子,还是先上报再说。 又听农耕之术,当即大喜,不管这两兄弟真懂还是假懂,真懂就增产,假懂留下两个有点文化的废物养着也不亏,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当即,张铁牛决定,“那二位兄弟先试下,能不能把我们刚才吃的那个豇豆,给研究推广开去,那个东西产量也不低。” 黄平和张三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好!” 喜欢岁在甲子,诸侯争霸我插黄巾旗请大家收藏:()岁在甲子,诸侯争霸我插黄巾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章 太平道小小旗 从这天起,黄平和张三就在这个距离鸡泽不远的聚集村落,定居了下来。 这个村在鸡泽的沼泽旁边,西边鸡泽,西北就是沼泽,向东有一条道路直通曲梁县城。南北通过鸡泽前往曲梁县的道路在村口汇合,然后穿过村子前往曲梁县城。 这个村子就叫鸡泥村,因为毗邻鸡泽,泥多土地肥而得名。 拿着豇豆种子, 黄平犯了难,现在已经是七月了,正所谓七月流火,到了七月,已经正式入秋。 升发之气开始回落,平均气温开始下降,多数植物都开始进入枯萎收缩的阶段,为过冬做准备。 不巧,豇豆也已经不开花了,虽然有个别例外。 没办法了,只能上科技试试了,黄平想着,找张铁牛要了几个帮手,准备着手改造一番自己的住所研究所。 张铁牛找来三个汉子,打发他们给黄平帮忙,他们分别叫: 黎甲马 易珥石 舒蹈丙 …… 然后黄平就成了一个伍长了,也算是太平道的小小旗了,没旗自封的那种。 为了方便,黄平和黎甲马,易珥石,舒蹈丙三人说,以后喊他们甲叔乙叔和丙叔。 三人也是各地逃难而来,被太平道所救,为了报恩,就在这里滞留了下来,听鸡泥村村长张铁牛调派。 黄平带着几人在沼泽边开垦了一块不大的平地,割开了一片芦苇,从沼泽拉了一些沼泥出来。 混合粪肥,平整进地里,以作基肥,再把泡过的豇豆种子和这两天在村里乱蹿,搜到的各种种子撒在平整好的土地里。 顶上再施一层过去这两天,众人煮过的屎尿,不过放了半天,降温了味不那么重了。 黄平也是没办法,才当了一次煮屎者,为了催发粪肥的肥力,尽快让这些种子发芽,只能折磨几人的鼻子了。 幸好当初黄平选房子选的远离其他村民的沼泽边,气味大部分吹进沼泽了,不然估计全村人都要来揍他们几顿解恨。 张铁牛来看了一次,流着泪走的,之后两天再也不来了,煮过的可比他们堆地里的刺激多了。 不过黄平除了煮屎,还是搞了几个东西出来的。 一个就是口罩,条件限制,他请铁牛婶找几个妇女帮忙把压实的干芦苇花缝合在几层麻布里。虽然效果不怎么理想,但是比直接吸煮屎飘散的臭气好多了。 还有就是独轮车,虽然这个时代已经在使用了,但是还是停留在木架板车的状态,多用于拉秸秆等可以捆绑的物资。 黄平找村里的木匠师傅,改成了一个木斗架在轮子上,把老式车的木轮改小改宽了一点,还添加了一条肩带,辅助稳定和用力。 请师傅先给自己做三辆,价钱就是两斤米,要不是太穷了,黄平也不至于做用三天口粮换三辆车的划算买卖,就这,那师傅还一个劲地直说给多了! 这两天煮屎出去换气的四个人就负责平整出一条通往沼泽地和村里的路,特别是中间一定要铺石子压平,不然等独轮车来了,推几趟就断了可不行。 黄平的房子离沼泽边的芦苇丛也有十米左右,平整出个路问题倒也不大,就是石头不太好搞。 几人只好砌一下预留的轮道,用夯土法巨力打,打实之后,加强埋进去的石头的支撑,过几辆独轮车应该是够了。 沼泽泥就是用新版独轮车拉的,不得不说木匠师傅的手艺是真不错,几块木板卯一起,木棒一夹,那个斗是越颠簸越紧,连水都不能漏出来。 自从种子种下,黄平几人编了个芦苇席盖在上面,白天揭开,晚上盖上,早晚浇水。 空闲时间,黄平就开始规划这片沼泽该怎么用了,他想搞个沼泽生态综合农业。养上鸡鸭鱼虾和开垦出一点肥田。 首先就是养鸭,这东西村里也有但是不多,反正不管有钱没钱,最后都要找张铁牛帮忙。 黄平拿着自己的规划就去找张铁牛了,图纸?屁的图纸,都在脑袋里了,就看怎么忽悠亲爱的铁牛阿叔了。 黄平找到张铁牛的时候,张铁牛正在看黄平和木匠师傅改良的独轮车。 看到黄平,张铁牛直接就是一句夸赞:“好小子,鲁班在世啊!不过这个独轮车好用是好用,就是田埂上用不了,坏车还坏埂。” 黄平:“叔,路是这样,这我也没办法啊,新独轮车能装沙石泥土这些散的重物,轮子高了容易干翻。” 顿了顿,黄平继续说,“要我说的话,您还不如把路修一修,要致富,先修路嘛!好了,叔,我找你有事!” 张铁牛本来想习惯性哭个穷,听到黄平说有事,也是菊部一紧,以为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问道:“什么事,莫不是你种的那些种子全死了?” 黄平眼睛一翻:“您种的地才全种死了呢!我是找你要点东西,我准备把那个沼泽,就是你们说吃人那个,开发一下。” 张铁牛:“哦?那个啊,你有把握吗?那可危险的很。” 黄平:“我有计划,绝对把握,只等铁牛叔你的同意和支持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张铁牛:“要些什么?说来听听。” 黄平开始报菜名,哦不,物资,“石头先来个一千车,鲤鱼苗虾苗20万,鸡鸭苗各一千只吧,人手的话……” 张铁牛捂住突突的太阳穴,喊到:“住口!住口!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东西?我要有这些,我早他娘的当刺史去了!” 黄平:“是您让我说的,咋还急眼了呢?” 张铁牛自拍胸顺着气:“我不急眼,不急眼,但你说的我没有,我也给你搞不到。” 黄平:“那,不一次性给,一点一点给总行吧?先来五百鸭苗,百车石头。” 张铁牛问道:“老实说,你怎么打算的?” 黄平:“好吧,其实我就是想一点一点蚕食这个沼泽,沼泽土壤肥沃,改造成垛田种植水稻,收成嗷嗷的。” “垛田就是把沼泽稀泥堆积固定起来,这就样用到石头固定基底,从高到低做多层梯田,最底下的就和水池差不多了,可以养鱼虾放鸭,最高的如果取水不便可以养鸡。” “大致就是这样,还有就是鸡鸭粪便可以直接肥田或者喂鱼,鱼塘里的塘泥也可以定期替换到农田里,保持肥力。不仅多了一大片良田,还有大奖肉蛋供应。到时候,铁牛叔你吃块鱼肉扔个鸡蛋都没问题。” 张铁牛正在幻想美好生活呢,听到边吃边扔一脚就过来了:“兔崽子,边吃边扔,我让你边吃边扔,你还没吃饱呢,就想浪费粮食!” 黄平一边躲一边解释:“铁牛叔,铁牛叔,这是形容以后产出多,不是真要扔”。 见张铁牛还要追,黄平赶紧喊“我错了,不敢了,不敢了。” 张铁牛停下想了一下,“按你小子的说法,这个搞得?” 黄平:“搞得!” 张铁牛:“真的只要百车石头,500鸭?” 黄平:“叔,这样只能吃鸭蛋……” 张铁牛无奈的摇头“好吧,鸭蛋就鸭蛋,我先想办法给你搞来。” 黄平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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