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2000小报社》 第1章 天降一百万 张凡坐在椅子上，面前一叠稿件，看着眼前的房间，一时间有些恍惚。 刚才莫名的记忆告诉自己又回到了20多年前做编辑的先锋电脑报社，而且还成了主编。 本来自己已经都快五十了，在一家出版公司做着朝不保夕的工作，以为能尽量不引人注意，坚持几年，顺利退休，结果图书行业整体的不争气，等来了一个裁员通知，然后，就发现自己回到了这里。 这个，真的是不科学。 刚才查了一下日历，现在是2000年3月1日，星期三。 看起来自己是重生了，或者是穿越？ 现在还不确定。 不过，开局不算美好，因为，报纸停刊了。 也就是说，自己这个主编现在面对的是一份没有进入邮政订阅渠道的报纸，这在2000年网络还处于原始阶段的社会，基本就是判了死刑。 张凡仔细捋了捋记忆，和记忆中的差不多，在原来的时空，报社属于电子信息出版社，是1999年底停刊的，自己在去年底就调离岗位回了出版社，一干就是二十多年，直到再到这里。 但不知什么原因，这次报纸虽然也停刊了，但是有一笔资金在春节前打到了出版社，条件是重新出刊，而且让自己做主编。 出版社里看在钱的份上，昨天找了自己谈话，把自己调回来，今天是第一天上任。 自己，就承接了昨天开始的任务，回到了这里。 张凡一直记得，前世自从自己离开报社后，似乎就再没有过好运气。 房子买在高点！ 股票被套！ 相亲被骗！ 老家拆迁，到了自己家房子就停下！ 出版社改制，被强制下岗！ 最重要的是，在离开报社到编辑室的半年后，遇到一场车祸，脸上留了疤。 张凡一直觉得，就是这个疤使得自己从此再没有阳光灿烂的日子。 冥冥中，也许是老天爷也觉得太过分了，让自己过了一个地狱般的人生，所以让自己重生回来。 那么，想不在这么倒霉，第一件事就是，保住这张脸。 现在已经确认，自己现在完好无损，而且，似乎和记忆中的有点差别，现在这张脸变得，怎么说呢，看上去更加有魅力了。 不是错觉，他拿出几个月前照的照片，和记忆中的几乎无差别，现在，基本样子还是一样，但是从观感上来看，完全不一样。 如果以前，张凡的样子可以被叫做一声帅哥，现在，这个帅哥的级别是吴彦祖。 也许这是重生的福利吧。 除了这个，在刚才还没醒来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领了一个新手包，打开后，跳出来一行字 新手福利高级主编技能获得。 随着字的消失，出现了一个进度条，写着“一级任务报纸获得十万发行量”。 醒来后，张凡觉得脑子里塞了很多东西进来。 风格判定、结构判定、文字判定…… 这个高级是什么级别？有多高？三四层楼那么高？ 可能要完成这个一级任务才能知道吧 所以，这个报社不能倒闭。 不仅不能倒闭，还要想办法让它发展起来！ 先完成十万份发行量。 张凡的脑海中过山车般地想了一遍，接受了这个虚无缥缈的任务。 现在，摆在面前的事情就是要让报纸尽快复刊。 这件事情张凡前世没做过，但是在出版社这么多年，大致的流程是知道的。 首先向社里提交申请，恢复刊号，同时提交工作规划，在经过社里的综合评审后，重新进入发行渠道。 那么，现在的任务就是，提交规划，申请复刊。 桌上的稿件还是去年各个编辑交上来的版面规划，其中也包括张凡自己的。 张凡翻了翻。 《硬件前沿版面规划》、《软件一点通版面规划》、《市场风云版面规划》…… 林林总总，包罗万象，恨不得在小小的对开八版的纸上摆下个从入门到精通的无死角内容。 当然，这不能怪编辑们，现在报纸大都这样，由于出版频次高于杂志，所以内容不追求深度，而追求广度，《壹周电脑报》、《计算机世界》等等都是这样。 然后找了篇稿子看了看。 一堆狗屎！ 结构混乱、主题不清、文笔拙劣、次序不明。 再看，是自己写的。 我以前写的这是啥玩意？ 想了一会，张凡发现这个主编技能似乎不能给自己找思路，于是他想起手下还有四个编辑。 他站起来，打开门，外面也是一个房间，这整个是一个套间。 房间四周堆放着大量的书刊，空气中弥漫着纸墨的味道。 中间放着四张桌子，四个人两两相对而坐，正在埋头看稿件。 编辑都是熟面孔，虽然时间过了很久，但是依然还是记忆中的样子。 硬件编辑何欢，后来成了出版社计算机编辑室主任，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软件编辑李雪，社里最漂亮的一朵花，嫁人后离开了出版社，就没了消息，据说是离了婚，出国了；新闻编辑顾岩，考研没成功，就离开社里自己创业，失败后欠了一屁股债，最后一次看到的时候还问自己借了点钱，连吃饭都困难；游戏编辑赵萍萍，整个杂志社就她最厉害，去了国立出版社做社长，听何欢说其实大有背景，但是当时也没看出来。 这些人后来走的走散的散，除了何欢，其他的人几年也难得见上一面，可现在他们还都是二十几岁，青葱般的年纪。 张凡敲了敲门框，几个人转头看着他。 “额，各位同事，你们都进来一下。” 四个人对看了一下，随即起身，一个接一个地进了房间。 张凡的房间不大，除了书桌和书柜，还有一套转角沙发几把椅子。 几人进来后，都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坐。 张凡用手示意“坐坐，随便坐，李雪萍萍你们坐沙发上，你俩搬个椅子过来，大家围着坐一圈。” 第2章 社长，我有个要求 听到这个数字，其他的人，包括张凡全部下意识张大了嘴。 一百万？这可是2000年，人均工资不过几百，他们由于有审稿的任务，再加上些稿费，每个月也就2000左右，一百万是完全超过他们想象的数字。 李雪最先反应过来“萍萍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没告诉我。” 赵萍萍得意地说“我也是早上刚知道，还没来得及说。是财务的刘姐说的。” “知道是谁给的吗？”顾岩问道。 赵萍萍摇摇头“刘姐也不知道，她说这笔钱是有人先打到社里的账号，然后又给社长打了电话，社长同意了才入账的，用的是赞助的名义。” 接着他把目光转向张凡“凡哥，你肯定知道吧，要不然为啥指定要你来做主编？” 张凡笑着说“魅力值高。” “切！”四个人同时做出嫌弃的表情。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昨天得到通知，今天过来的，和你们得到的通知是一样的。” “那凡哥，我们有钱了，改善一下办公环境？”何欢说道。 “是啊，我的电脑都快转不动了，我还是个做软件测评的编辑，结果自己的机器带不动。”李雪吐槽道。 何欢大有同感“就是，我是做硬件的，天天写出了什么性能强大的cpu、显卡、主板，结果我自己才奔腾2，内存才32m。” 顾岩插了一嘴“那这样的话，我申请一台数码相机，现在配的还得洗胶卷，出去采访的时候拍的效果是啥都不知道。” 赵萍萍最爱钱，看到大家都想花钱不乐意了“都干啥呢，这钱还没看到呢，就这样花出去了？要我说，得买个打印机，还有光盘刻录机，省的每次要用的时候我都去别的编辑室借。” 张凡“挺大的人了，借一下还不好意思？” 赵萍萍低头看了看“大？是挺大的，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穿了衣服的。” 张凡望天。 我啥都没看见。 怎么不记得以前赵萍萍是这个风格？ 李雪捂着嘴，笑的眼睛弯弯的。 何欢和顾岩早已经习惯了赵萍萍的风格，开黄腔吗，听多了。 过了一会，张凡收拾了心情，继续说道“放心，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我们既然重新开始，那么要么不做，做就做最好的，我先去社长那里，看看这笔钱怎么支配，另外，我们也要自己想点增加收入的办法，这个我来想。 总之，今天是我们报社重生的一天，我先定个小目标，今年之内，每期发行量过十万。” 啊？大家一听都亚麻呆住了。 十万？要知道，在停刊前，高峰期先锋电脑报每期也就能卖两万份，大多数时候只有不到一万份，停刊前更是低到了五千份，收入连大家的工资都不够。 怎么弄十万？靠说的吗？ 赵萍萍“凡哥厉害啊，你这目标定的高高的，是觉得完不成，干脆说多点。” 李雪不动声色地肘了她一下，说道“凡哥，不用着急，我算过，能做到一万五千份就差不多保本了。只要保本了，社里就不会撤掉我们。” 张凡笑了笑，没有继续就这个话题说下去，不办到十万，解锁不了下一阶段啊。 简单和大家说了几句后，张凡结束了会议。 等大家都出去后，张凡站在窗前，看着远处高耸的中央电视塔。 既然重来了一次，十万份又算什么，我要做中国最大的it媒体，我倒要看看，这个任务会给我的人生带来什么不一样的惊喜。 想着想着，他嘴里轻轻地哼起了歌曲 “向前跑，迎着冷言和嘲笑，生命的广阔不经历磨难怎能感到，命运它无法让我们跪地求饶，就算鲜血洒满了怀抱……” ……………… 下午，社长办公室。 社长办公室就在报社隔壁的楼里，出版社总共是两栋办公楼，一栋9层的主要是办公行政，一栋18层则全是各个编辑室，包括报社也在里面，库房和印刷厂。 张凡坐在里面，看着眼前的齐社长。 齐社长是老兵，参加过两山战役，受伤复原后政策安排进了出版社，从普通编辑做起，一路做到现在的位置，现在也不过刚满五十。 前世的时候，由于文笔不错，张凡和齐社长打过不少交道，齐社长一度想把他安排到社长办公室，只是五年后，齐社长就由于一场大病，退了，新社长上任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但张凡对这件事还是很感激，后来，齐社长病重住院时，他去看过几回。 齐社长问张凡“你的复刊规划做完了吗？” “还没有，我有些想法拿不定主意，这不是来请教领导吗。” “哦？我可不像你们年轻人，我对电脑就是一窍不通，我能拿什么主意。” “社长，您这就是考验我了，我大小就是个编辑，突然被推到主编的位置上，不说战战兢兢，也是诚惶诚恐，要是您不掌舵，我们报社这小船连港口都出不去。” 齐社长饶有兴致地看着张凡。 没看出来啊，第一次来见我的人多了，大多数都是有些惶恐的，能像张凡这样自来熟的可不多，有点意思。 而且一进门，看见杯子空着，很自然地找出茶叶泡了杯茶，用的是自己常喝的碧螺春，茶叶的量也刚刚好，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就像做过很多遍一样，可自己明明是第一次找他谈话。 “张凡，你有事就直说，想要什么支持？” 张凡嘿嘿一笑“社长，我们报社虽然是三产，但我可是您校招招进来的，多少算个嫡系吧，我们这个报社要是办不好，我们肯定是没脸回社里，也让人看了笑话。” “哼哼，你也知道有人等着看你们笑话呀。” “那是，所以啊，我就想能不能不麻烦社里了，我们自己跑发行、印刷这些事，还有财务我们也自己管？” 齐社长摩挲着桌上的杯子，盯着张凡看了会，突然笑道“想得美，你是不是盯上那笔钱了？ 我和你说，现在这件事不可能，你先别急，其他部门我都打过招呼了，你只管去找他们，会有人和你对接，要是有什么问题，你就来找我。 不过你要是把发行量搞上去，这事还有可能。” “那得多少？” 齐社长想了想，伸出一个巴掌。 “五千啊，那没问题。” “别和我装傻，五万，五万我就考虑这事。” 张凡的脸一下耷拉下来“社长，您和我开玩笑呐，之前最高也就是两万，现在说做五万，那不是强人所难吗？那我还是回社里吧。” “少和我耍心眼，要是还和之前一样，那还不如不干了。我也不白使唤你，那笔钱虽然在社里的账上，但是专款专用，你们用钱的时候就提个预算，我签字。” 张凡马上换了一副笑脸，从包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纸“社长，您过目，这是我们当下急需的项目。” 齐社长看着变脸堪比川剧的张凡，边接边说道“从你进社开始，我们这是第一次正式谈话吧，我怎么感觉认识了很久的样子呢?” 那是自然，我都差点做你助理了，还能不知道怎么和你说话？我连你喜欢吃什么喝什么，钓鱼坐哪个位置都知道，要不是怕你吓着，刚才泡茶的时候我就用那个红茶罐的大红袍了，那才是你真爱啊。 “齐社长，不瞒你说，我也有这种感觉，也许这就是古人说的一见如故吧。” “呵呵，我艹，你怎么写了这么多！”齐社长看清楚纸上的东西后，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第3章 茶叶换打印机 白纸清单如下 电脑五台奔腾三+128m+10g硬盘+17寸+32速光驱（其中一台为光盘刻录机）40000元 数码相机一部 6500元 打印机一台6000元 刻录盘、电池、打印纸、文具等若干2000元 “不多啊，齐社长，你看，我们的电脑都是社里统一在三年前买的，平时用来编辑稿件还行，但是我们是电脑媒体，李雪一个软件编辑，内存这才32m，现在出的软件要求一个比一个高，她接了稿子，想验证一下写的内容都做不到，还有何欢，想做硬件评测，结果经销商给的样品，愣是不支持他的机器，还有……” “好好好好。”齐社长想了一下，拿起笔，把打印机划掉了。 “给，按这上面写的，打印机就不要了，我们一层楼才一个打印机，你们一个编辑部就要一个，想上天呐，别人怎么看？去财务，先申请备用金，买了之后回来报销。这张纸就别给他们看了，你直接领钱。” 说完，把纸又递了回来。 张凡大喜，他本来在上面就做了点水分，怕被砍的太狠，没想到居然直接通过了。 他接过纸，放回包里，又拿出一包红色包装的茶叶。 “社长，这是我爸给我的，我喝不来茶叶，就留您这了，您帮我品品，要是好的话，我再让他送点过来，是家乡特产。 我这可不算贿赂啊，要贿赂我一进门就拿出来了。” 齐社长接过茶叶，闻了一下“拿包茶叶算贿赂，你还真想得出来，咦，是大红袍啊，你老家哪里？产这个?” “我老家就挨着武夷山，不止大红袍，还有岩茶，不过我不懂，回头您要有什么想喝的，我帮您问问，这个茶在我们那肯定比京城便宜的多。” “你确实不懂，大红袍就是岩茶的一种。好，那我就收下了，唉，我就这点爱好了。” 不止不止，还有钓鱼没发掘出来。 齐社长把茶叶放到桌角，又想了想“那个，张凡，打印机我也给你们批了，你们编辑部现在是全社的焦点，可不要拖后腿，做出点成绩来。” 张凡一张脸笑开了花:“社长，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去吧去吧，对了，再提醒一下，你们的工资、版面费、稿费什么的我可都算在那笔钱里面了，你别觉得钱多，花起来没数。” 张凡一听，正在往外走的脚步停了下来。 “社长，这笔钱到底是谁给的？能不能透个底，要不我这七上八下的，对方怎么就要我来做这个主编？” “别瞎猜了，人我指定不能和你说，但是这事已经和社党委都汇报过了，是正路子，至于指定你，也没什么幺蛾子，你就赶紧把复刊的事抓起来，做出成绩了，也不枉费别人对你们的投入。” “好咧，那社长，我就先走了。” “走吧走吧，别忘了把规划交上来，月底就要安排下半年的发行了。” 张凡比个ok的手势，出门后把门再带上。 “社长真批了？”编辑部里，四个人围在张凡身边，惊讶与惊喜的表情并存。 “那是，我是谁，凡哥，我要是搞不定，那还做什么主编。别说，你们觉得我做这个主编算不算我们社长慧眼识英才，要不怎么不选别人，偏偏选了我，唉，唉，你们什么表情？” 几个人齐齐做了个鄙视的表情。 “对对对，我们社长最英明了，那凡哥，接下来做什么？”李雪问道。 “我这在社长那说了半天了，一滴水都没喝，” 赵萍萍心急，推了他一下“一会我亲自给你泡咖啡，先说怎么回事。” 张凡这才收起嘚瑟的样子，认真说道“我们报社现在是全社的焦点，所以买设备这事不能大张旗鼓，知道吧。” 四人齐齐点头。 “今天周三，何欢，你去市场上寻摸一下，弄几套配置表回来，价格什么的也都摸清楚，多问几家，别被蒙了，顾岩，你陪他去，正好一起看看相机和打印机。 哦，对了，如果看到有个内部杂志，什么商家名单什么的，能带就带一本回来。 萍萍，你和财务熟，去问问，备用金怎么申请，赶紧办，签字就去找社长，争取周五下班前钱能下来，另外去一下隔壁六楼，再申请一个国际刊号。 李雪，你辛苦跑一下发行、美工、印刷和校对，把对接人确定下来，回头定个工作制度，也好执行。” 何欢问道“那配置啥的要什么样的？有什么标准吗？” “这不是让你多配几套嘛，比如李雪，她要测软件的，那么显卡、内存弄好点，萍萍做游戏，鼠标键盘不能差了，反正除了顾岩，都得性能好点的。” 顾岩急了“唉，怎么到我这标准就低了，我做新闻也很重要的。” “你还多一个相机呢。” “哦，对对对，没事了。” “何欢，你在市场再看一下，有没有录音笔什么的，要是价格不贵的话也给顾岩整一个，省的每次出去记一大堆，还没记全。” “得嘞。” “凡哥，那国际刊号是什么意思？我们还得出国际版吗?”这是赵萍萍问的。 “哦，没那意思，就是申请一个备着，我觉得我们社是有海外发行渠道的，万一要是海外华人要看，我们不也能送过去。” “这有点远吧。” “远不远的申请一个，又不花钱。” “这倒也是，行。” 李雪眨巴眨巴眼睛“那我们都有事干了，你做啥啊。” 张凡往椅子上一靠“我？我得写复刊申请，工作规划，对了，我有些想法，我先自己琢磨琢磨，等下周一，我们一起讨论一下。 另外，我还想了个口号，叫大干一百天，复刊必成功，怎么样？” 几人再次露出鄙视的表情，随后纷纷回到座位，收拾东西，何欢和顾岩直接就穿上外衣出去了。 “唉，萍萍，咖啡呢？”眼看没人理他，张凡急道。 赵萍萍白了他一眼“自己倒，我桌上的咖啡随便拿，热水就在壶里，你要想用我的杯子也行，用完洗一下，我得赶紧去财务。” 不过一会功夫，编辑室内就剩了张凡一个人。 回到房间，张凡打开电脑。 报社用的是社里的上网线路，由于出版社归属在信产部，近水楼台，申请了资源刚改造线路，用的是adsl，512k，对比起之前56k的猫来说，已经是快到飞起了。 不过对于经历了千兆宽带的张凡而言，现在的网速还是慢的令人发指。 “好，来看看，现在都有什么网站。” 第4章 交叉校对 张凡熟练地打开ie，输入网址，渣浪，就是它了。 为什么是渣浪呢? 很多没经历过上古时代互联网的网友可能不知道，作为门户网站，渣浪、狐狸都在首页的显著位置放的是，网站导航，也就是在这里可以通过分类找到其他网站。 财经频道，股市1700多点。 张凡记得他重生前股市也就在3000点左右，这二十多年下来，没涨多少啊，而且他本身不怎么炒股，也不知哪只股票涨得多，印象中似乎茅台不错，但找了会没找到，应该是还没上市，先放放，现在不适合。 看了一会新闻后，张凡突然想起件事。 他在搜索框里输入注册域名，找了一家服务商，试着注册了几个域名，发现居然很多日后耳熟能详的公司，目前域名都还是空着的。 这倒也正常，那些公司很多现在都没成立，自然不会想到注册域名。 张凡赶紧把这些域名都定了下来，服务期限选了5年期。 这也算重生的福利吧，就是变现的时间估计要比较长了。 搞定后，张凡又想起一事，根据野史记载，企鹅今年开价100万要卖掉，搞不好现在小马正在京城，有机会的话可以见见，至少鼓励一下他，坚持到2001年的sp业务，就能开始滚雪球似的发展了。 还有芝麻开门，这会应该已经拿了钱，但还没上市，还有后来大热的一些公司，这会创始人可能还在读大学或高中。 这个时候自己这个媒体主编的身份应该还管点用，不说投资，就算是认识了，以后有合作的机会…… 等等，我为什么不能投资？ 虽然现在没有什么钱，但是可以先做感情投资，很多项目启动时也不过就几千几万的投入。 重生没有系统，但是只要发展轨迹不变，自己这辈子就不可能失败。 张凡正刷的高兴，赵萍萍回来了。 “凡哥，财务那边说要社长签字，钱的话应该周五中午就能领。” 张凡抬头看着她“那就去签呗，社长答应过的。” 赵萍萍翘起了嘴角“我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已经签过了，单子我也交给财务了，你就等着领钱吧。” “哦，诶，不对啊，不需要我签字吗？” “我问了，社长说你的任命现在还是临时的，正式手续还在办理，所以，这段时间如果报社有什么要签字的，都去找他。 对了，他还特别说了一句，茶不错。 凡哥，你给社长送礼了吧，我没想到你一个看上去腼腆善良的人，居然也会送礼？ 幸好咱们社长人品好，不吃美人计，要不，是不是你还把我送去？” 张凡连忙解释“这怎么能叫送礼？我又不爱喝茶，放在我这也是浪费，宝剑赠英雄你懂不懂，对了，你说给我泡的咖啡呢？我这还等着呢。” 赵萍萍嘻嘻一笑，出去了。 不一会，她端着杯咖啡走了进来“给，我的大主编。” 张凡喝了一口，浓浓的速溶味。 赵萍萍看了看外面“小雪怎么还没回来？” “她哪有那么快，她去的几个地方都不是好打交道的，印刷部还行，社里除了我们也没有其他需要一周一出的，校对最麻烦。” “那我们不能自己校对吗？” “咋校对？没有校对的签字，排版哪里也过不去啊。” “我们交叉校对啊，你都给社长送礼了，这点权利还要不来？反正要是高于0.5的差错率，就扣钱呗。” 张凡想了想，也不是不行。 本来报纸的校对就比书籍要松一些，尤其是为了版面美观，字体、结构都不会那么严谨，之前按照校对室的标准，很多文章都被打回重写，如果是自己校对，只要内容不出错，错别字不出现，文笔这些是可以通融的。 “你果然不算是什么大无脑的，有道理，那我去和社长说一下，你去找下李雪，如果还没去校对室就别去了，等我这边消息再说。” “唉？你怎么敢说这个话，你就不怕我黏上你？。” “得了吧，我这算是看出来了，你吃了会说，手指头都不会碰一下。” 额？ 这能忍？ 赵萍萍走近，慢慢把脸贴过来。 张凡看着渐渐逼近的脸，冷静地说道“你脸上有个痘痘。” 赵萍萍站直了身体“哼，有贼心没贼胆的，不逗你了，我出去了。” 张凡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了，离下班还有半小时，事不宜迟，赶紧去找社长。 再次走进社长办公室，张凡已经找到点前世的感觉了。 他很自然地把茶杯里的茶叶底倒掉，然后撮了点大红袍，在饮水机用热水冲了一遍后，再倒第二遍，这才端给齐社长。 齐社长刚才在他进来的时候正看着报纸，见他也不说话，一进来就麻利地泡了杯茶，不禁有些纳闷“张凡，我怎么看着你这是要做我助理的意思？” 张凡放下茶杯，笑道“那敢情好，我求之不得啊，那说好了，万一这报社办不下去，我就来您这报道了。” 齐社长见他顺杆上来，不禁笑着骂了一句“什么事快说，别耽误我下班。” 张凡把交叉校对的事情说了一下。 齐社长摸着下巴，稍微思索了一下，就下了决定“可以，但是每个月的社里抽查不能少，如果质量不合格的话，我还要把这个交回给校对室。” “没问题，我们报社去年别的不行，校对这块可是优秀。” “好了，别吹牛了，对了，你既然来了，你这个主编的事我和你再说一下，刚才忘了。 你这主编的任命已经报部里审批了，按理说这岗位需要副处，你级别不够，是当不上的，所以在材料里给你定的是代主编，也因为这样，财务这块的签字都得我来，领用这块的你签字就行，你没意见吧。” “没意见，我恨不得所有的签字都让社长来，这样我就能经常来了。” 齐社长哈哈大笑“滚，想得美，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回到报社，李雪和赵萍萍都已经回来了。 李雪看见张凡进来，眼睛一亮，从椅子上站起来，问道“凡哥，是不是校对那边不用去了。” “对，我和社长说了，校对以后我们自己来。” “哦……”李雪和赵萍萍喜不自胜。 “先别开心，校对质量社里还要抽查的，要是不合格，依然回到校对室。” “没事，我就是不喜欢校对室那些大爷大妈，太难说话了，恨不得一个标点符号都要抠一下。” “那是认真负责，李雪，你那边其它没什么问题吧。” “美工、印刷、排版，还有仓库我都去了，都没事，就是发行那有点问题，那个叫小孙的，尖嘴猴腮，跟个猴子似的，非说我们的发行不适合走社里的渠道，搬出社长都不管用。” 猴子？张凡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的样子。 孙成海，这会应该是发行部的一个组长，为人尖酸刻薄，特别不好打交道。但是，前世张凡和他处的还不错，因为两人有个共同的爱好——围棋。 “没事，明天我去找他。”张凡胸有成竹。 第5章 比心 五点半，出版社准时下班。 何欢和顾岩最终也没回来，这个年代又没有手机，也联系不上，就看两人明天带什么回来了。 临下班的时候，张凡交给李雪一个任务，就是明天上班的时候，到书报亭把能买得到的电脑类杂志报纸都买一份回来。 李雪觉得自己拿不动，最后赵萍萍答应和她一起走，帮她拿，这才答应。 张凡现在住在出版社的单身宿舍里，每个月只要20元房租，还包水电费，算是个福利吧。 这时候京城的房价还没有那么恐怖，但是单人间的房租通常也要两三百，水电还要自理，所以很多人都选择合租，这样平摊下来就便宜多了。 单身宿舍在万寿路上，距离出版社大约1公里，这个距离不算远也不算近，张凡本来是骑车上下班，但在被偷了三辆车后，就放弃了这个交通方式，改成走路。 宿舍楼是个老建筑，五层楼，苏式风格的筒子楼，住在里面的都是出版社的单身男女，为了避免打扰，特别划定上面三层给女同事，下面两层是男同事。 至于为什么女的多一层，出版社里从来都是女多男少的。 报社除了张凡，其他人都没住在这，李雪和赵萍萍是京城人，回家去住，何欢住过一阵，现在搬出去和女朋友过着没羞没臊的日子了，顾岩则是住在学校，他一直还想考研，在学校方便复习。 张凡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拎着路上买的包子咸菜进屋。 这个宿舍楼由于年代久远，没有做饭的地方，而且通风条件不好，在屋里用电磁炉的话会弄得满屋子的烟，所以，张凡通常都是在外面吃或者买回来，最多也就煮个方便面。 房间不大，一张床，一个书桌，一个书柜，还有个单人小沙发。书架上密密麻麻全是书，在出版社就这点好，不缺书。 书桌上也是几叠书，还有个相框，里面是张凡一家人的合影。 张凡看着相片里的父母，比起二十多年后显得年轻多了，微微动了心“抽个时间回去一趟，看看他们去。” 前世由于过得不如意，张凡很少回家，所以总觉得对不起他们，现在想来，父母并不介意会自己过得不好给他们丢脸，而是希望多看自己几次。 上午八点半，张凡踩着点进报社，看见四个人正围成一团。 “都在看啥呢？” 听到声音，赵萍萍回头看是他来了，立刻露出笑脸，答道“何欢他们弄来的电脑配置表，我们正在选配件。凡哥，你也来看看？” 张凡走近后，只见桌上摊开了十几张报价单，还有花花绿绿的一大片宣传页。 李雪拿起一张宣传页“凡哥，你看这个机箱，有灯光的，好看吧，你来这个？” 何欢“大小姐，拜托你们两个女生能不能别光看机箱、鼠标键盘，还有鼠标垫的，cpu、内存、硬盘这些到底要什么？” 李雪白了一眼“这些你们做主就好了，又看不见，凡哥，你要的东西都买回来了，放在你桌上了。” 张凡点点头，两个手指比了个心。 李雪……？？ 大家……？？ 李雪“这是什么意思？” “比心啊，你不觉得这是个心的形状吗？” “心？”李雪试了试，仔细看了看。 何欢“哈，我看出来了，是个心的图标那个吧。” 被何欢一说，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 赵萍萍“这个有意思，你从哪学来的？” 十年后学的…… “忘记了，好像是一部韩剧吧。” “啊，你也看韩剧啊，哪部哪部？”李雪又发出夹子音。 张凡“这我哪记得，等我回去翻翻碟子，看能不能找到。” 雪也比了个心。 何欢拿起一张配置单，凑到张凡面前“凡哥你看，这是我专门为你选的，奔腾三466，技嘉主板，三星64m内存，昆腾火球八代10g硬盘，创新8m显卡，17寸优派显示器，索尼刻录机，还有双飞燕鼠标键盘，这可都是顶级配置了。” 张凡看了下上面的价格“这配置超标了吧，光cpu就2000多了，我们一台的预算是8000。” “不超标，我算了，这个电脑按报价那得小一万，但是我找了之前在我们这做广告的显示器渠道商，说等复刊了给他做一期评测，所以，这台显示器不要钱，正好没超过8000。” “这个配置我没问题，但是，刻录机别放我这，你们看谁需要就装谁机器上。还有，数码相机和打印机也都看了吧。” “看了，正想和你说下这个事。”顾岩说道，“数码相机倒是没问题，可是打印机不行，这个价格的打印机只有喷墨的，机器倒是不贵，在预算内，可是墨贵啊，我算了下，打印一张纸差不多得两毛到五毛。” 张凡吓了一跳，没想到现在这么贵，他只是记得到了2020年左右的时候，激光打印机也不过千元，硒鼓更是几十块钱就能打印上千页。 “那确实不合适，要不你下午再去转转，买个传真机，连到我那电话上，以后我们用得上。” 打印机是赵萍萍想要的，听到没了有点不开心“那我们打印还得用楼里的。” “先用吧，我们其实也没那么多需要打印的，无非是一些电子稿，可以在电脑上先审，等到定稿的时候再打印。” “那好吧。”赵萍萍不情不愿地答道。 张凡见没其他事，就要进屋，李雪却想起一事，叫住了他。 “凡哥，等会，以前报社的设备都是社里的，买东西也要通过系统部，这次我们买的话也要通过他们吗？” “不用，社长说了，以后我们的开支就是专款专用，我审核，他签字。” “好咧，那我们什么时候去买电脑？” “周六吧，要是周五中午前能拿到钱，就周五下午去，萍萍，你盯着点财务，他们说的时间不一定靠谱。” 赵萍萍比了个心。 心塞，这玩意不是这么用的。 “何欢，定下来之后，你和顾岩辛苦点，周六来社里把电脑装了。” 何欢比了个心“没问题。” 李雪和赵萍萍对了一眼，说道“我们也来。” “你们来干啥？你们会装电脑吗？” “我和萍萍商量了，周末来把屋里整理一下，现在太乱了，都没处下脚。” “行，今晚大家有其他事吗？” “没有。” “我也没有。” “那好，晚上我请大家吃个饭，算是报社重新开始的开工饭。” “好！” 鼓掌！ 何欢“去哪吃？” “就去三千里烤肉吧，离得近，下了班就过去，那里热门得很，估计人多，李雪你先打个电话定个位子，看有没有小包间。” 李雪比个心“好，我一会就问。” …… 第6章 发行搞定 张凡回到屋里，桌上堆着一大叠杂志报纸。 他随便翻了翻，都是现在主流的一些媒体，《壹周电脑报》、《电脑教育报》、《计算机世界》、《大众软件》、《微型计算机》……，差不多有二十几种。 现在正是纸媒的巅峰，但是五六年后，当带宽飞速增长后，纸媒就会转头向下，如滔滔江水，一去不复返了。 所以，现在要抓住最后的红利，同时对以后的网络媒体做些布局。 张凡把这些报纸挑着看了一遍。 以他现在高级主编技能的加持下，发现了许多问题。 文笔不通、结构不清、主体不明…… 联想起为了验证自己这个能力，找了一些名著来看，就发现无论是立意，还是结构，还是文笔，基本都无可挑剔。 所以，这个技能现阶段就是帮助张凡能够审视稿件的好坏。 这个技能很重要啊，至少能使得出版的报纸，在稿件质量上超过它们。 张凡看完后，想起个事。 他走出来，对着还在欣赏机箱的李雪叫道“李雪，昨天难为你的人是叫啥来着？” “小孙，孙成明。” 张凡并没有忘记这人的名字，只是不想把自己表现的记性太好。 “小孙？就是那猴子样的那人？”何欢问道。 “就是他。” “敢欺负我报社的人，你等着啊，我回头给你报仇。” “谢谢欢哥。”李雪又使出夹子大法。 “行了啊，你们，都想想版面的事，我先去他那看看是怎么个事。” 何欢“要我陪你去不？” “不用，又不是去打架，你先把这些配置弄清楚了。” “ok，祝凡哥马到成功。 隔壁二楼，有半层都是发行部。 张凡看着门上的标牌，来到203房间。 前世孙成明就是在这里，这次不知道对不对。 他探头看了看，果然，孙成明穿着灰领夹克，大约三十岁的样子，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手里拿着本书正在看。 张凡走过去，敲了敲他的桌子。 孙成明正看得入神，听到声音，不耐烦地移开目光，看见张凡正站在面前。 “你谁呢？” 张凡侧头看了看，他手里拿的是本《宇宙流武宫正树对局集》。 “我是报社的张凡，找你想说下发行的事。” 孙成明打量了一下，重新打开书，目光也移回到书上“没空，你找别人去。” 张凡从旁边拖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孙哥，我昨天去社长那，说了发行的事，社长大力推荐了你，说我们报纸要想复刊成功，发行就得找你。” 孙成明头也不抬“这是抬举我了，我这边跑的发行都是图书的，不适合你们。” 张凡转个话题“孙哥，你喜欢围棋啊。” “嗯。” “武宫正树的棋风最漂亮，但是也最不好下。” “哦，你也会下围棋？” “学过几年，刚入门。” “你学的谁的棋？” “说不上，瞎学。” 孙成明来了兴趣“那要不来一盘？” 张凡看了看左右，都是人。 “现在不合适，我还要问下发行的事。” 孙成明皱着眉头，他是真心不想接报社的发行，原因是他根本不看好这个报纸能有出息。跑发行的除了工资，收入大头来自提成，也就是卖得越多赚的越多， 他的小组在出版社是收入最高的，所以压根看不上报纸这边的三瓜两枣，更何况，报纸的发行渠道和图书也有区别，如果接了报社的发行，力气花了不少，但收入没什么变化，甚至可能还会缩水。 但现在，这人居然在他面前提围棋？孙成明虽然是初学，但是水平提高很快，半年多的时间已经在发行部没有对手了，现在正是人菜瘾大的阶段。 “那这样，你我下一盘，要是你赢了，我就考虑接下你的发行，要是你水平太次，那你还是去找别人。” 张凡微微一笑“没问题，在哪下？” “我里面有个房间，去那下。” “好。” 两人起身，张凡跟着孙成明到了一个类似库房的地方。 房间内是一排排的书架，靠窗的位置有几张桌子。书架上一半多都摆了书，张凡看去，多数都是自己社里的。 “这里是我们部门的小书库，社里的样书，还有采购的外社的书都在这里，基本没人来。” 孙成明解释了下，然后不知从哪里摸出两罐棋子，放在桌子上，摊开塑料棋布。 “谁先下？”孙成明问。 “猜先吧。” “好。” 孙成明拿了一把黑子在手里。 张凡猜了单数，打开一数，双数。 孙成明把棋子倒回棋罐，又取出一枚，下在了星位。 张凡取了一把白子在手里，对了个小目。 两人开局都四平八稳，三连星对星小目。 张凡的棋艺不低，曾经多次代表出版社参加京城职工大赛，还拿过名次，虽然后来有十来年没怎么下，但是基础还在，看出来孙成明这就是准备围中腹了。 下了几十手后，眼看黑棋放弃实地，在左侧围起了一堵高墙，张凡直接就点了进去。 宇宙流下法大开大合，观赏性极强，但是极其冒险。 现在这个打入的白子，如果吃不了，那么黑棋就输定了。 孙成明迅速靠住，但张凡只管跳扳，仅仅十几手，黑棋的大空就被破了个干净。 眼看局面落后太多，孙成明想了半天，还是把手里的棋子扔回棋罐，拍拍手，抬头看着张凡。 “这棋我认输了。” 张凡也把手里的棋子倒回棋罐，然后一枚一枚地捡着桌上的棋子。 “孙哥，刚才我想了想呢，确实有点难为人。这样，我再去找下社长，看看别人有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刚才说的，你也别当真，有机会的话，我们多下几盘棋，社里面喜欢下围棋的人也不多。” 孙成明歪着头，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放在掌心敲着。 过了一会，他自嘲地笑笑“别激我，我不吃这一套。 刚才的话我既然说了，就没有收回的道理，就凭这盘棋，你就有资格让我帮你。你的棋下的还真不错，有时间多下几盘，让我也长长棋。 我这个小组，发行的图书没有低于一万册的，一年我们经手的码洋一个亿，出版社一半的收入都是我们组发行出去的。所以我开始拒绝你们不是看不起你们，而是真的没有精力。 你可能对发行这块不太熟悉，你们是报纸，报纸的发行渠道有很多，但是大头是在邮局，其他还有就是有些外面的公司会做代理销售，像小红帽，还有就是直销，直接拉一支队伍去扫街，进到小区和书报亭直接订阅，报纸不经过邮政直接到居民或者书报亭手里，再就是联合发行，像京城晚报和京城早报，就是两家报社用一套发行人员，早上送早报，晚上送晚报，中华青年报，和牛奶公司合作，定了牛奶又定了报纸的居民，就可以一次都送过去。” 张凡以前就只做编辑，还真的对这方面不太清楚“那这个报纸以前是怎么发行的？” “以前你们那就不叫发行，就是把报纸给了邮局。” “就这样还到过两万？” “两万？那不是邮局的功劳，是社长带着报纸找了部里，部里下了个文件，让下属单位都订一份，你想想，我们部有多少下属单位，光研究所就几百所，还有那些工厂、企业，可不一下就冲到2万了，不过也就半年，反应不好，就撤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张凡觉得自己之前说的十万有些草率了。 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就像社长说的，要是还和以前做的一样，那还复刊做什么？ “孙哥，我有些想法，你看有没有可能。” “你说。” “是这样，我看呢现在城市里，便利店是越来越多了，他们大多开在小区附近，是不是可以让他们做兼职的发行？ 我算了笔账，交给邮局发行，是收我们30个点，我们的报纸6毛一份，30个点就是1毛8，如果我把这钱给到便利店，他们每周假如说能卖出100份，那就是十八块，一个月就是七十二块。 这笔钱不需要他们做什么，就是帮忙宣传一下，报纸到了帮忙投到邮箱里去，或者等顾客上门取。对，上门取，没准顾客还得买点什么走。” 孙成明低头默默地算了算，说道“你们这个活我接了，你说的这个我也会让人去走走看看，但是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们在半年内到不了三万份，我就不再帮你发行了。” 张凡微微一笑，伸出手掌，孙成明也笑了，伸手击掌。 第7章 三千里定江山 晚上，三千里烤肉店。 肉在烤盘上滋啦滋啦地响，香气四溢，赵萍萍拿着夹子不停地翻着面，把烤熟的肉拿下来放到盘子里，又将生肉摆上去。 何欢和顾岩就老老实实坐着，等着李雪给大家分肉，肉一到自己盘里，何欢沾点酱，一口两口就下去，然后继续等着。 李雪觉得好笑“你是猪八戒吗，也不拿生菜包着，就这么直接吃，你看顾岩，就比你斯文多了。” 何欢“我不能和他比，他是高校子弟，从小讲究，我这胡同里的野惯了，你是没见过我在家吃肉，但凡手慢点，那肉就全进我弟弟肚子里了。” 李雪又把刚烤好的肉夹了两块到他盘子里，然后把剩下的都放到张凡面前。 何欢“李雪，你这有点偏心了，凡哥那还没吃完呢。” 李雪“多嘴，就你话多，忘了是谁出钱了？” 何欢“啊，对，对啊，那是我浅薄了，凡哥您多吃点，还要喝点什么，我去叫服务员。萍萍，要不你歇会，我来烤，你也吃点。” 赵萍萍一边翻着面，一边答道“别，还是我来，上次你来烤，结果没熟就拿下来，还说牛肉就得五分熟。” 张凡“李雪，你怎么自己不吃？” 李雪“我最近减肥，晚饭都不怎么吃。” 何欢！！ “你还减肥？你有我半个重吗？而且，奇怪啊，今天怎么肉这么多？我们是点的几盘啊？” 正说着，一个女服务员端着两盘慢慢的牛五花走了进来。 她脸色红红的，把肉放在张凡面前“这个店庆，是送你们的。” 说完，瞥了张凡一眼，脸更红了，赶紧出去了。 “怎么样，怎么样？他有没有看你？”一群女服务员在不远处扎堆，见她出来。围上去问。 “不知道，我就看了一眼。”送肉的服务员红着脸说。 “怂样，等会我去送个果盘，我就盯着他看。”一名高高的服务员给自己打气。 半小时后，包间的所有人看着越来越多的菜陷入了迷惘。 还不停有服务员进来问需不需要她们来烤，都被赵萍萍坚决拒绝了。 “今天，这个店是不准备赚钱了吗？” 何欢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悖论，怎么还越吃越多了。 赵萍萍看了一眼张凡的脸，这厮真可恶，在哪整的，这么好看呢。 最后，眼看何欢的战斗力都下降了，赵萍萍让顾岩换到门口，不让人进来，这才消停了。 张凡看顾岩安静地坐着，主动问他“顾岩，你在还准备考研呢？” 顾岩点点头。 “准备考哪？” “北航。” 何欢接着说“岩哥这性子太静，我都好奇你出去采访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两人对着，不说话，就干看着。” 赵萍萍把熟了的肉直接夹到顾岩盘子里“顾岩这是内秀，哪像你，一天到晚吧啦吧啦的。多吃点，还有这么多。” 何欢“哎，我还有肚子，给我点，你还别说我，报社要是没我，气氛得少一半，是不是，凡哥？” 张凡把自己盘子的肉倒给了何欢，把他乐的嘴角都裂开了。 “我们能在一起，就是个缘分，不管以后怎么样，都不能影响我们的感情。既然说到气氛，我就想问一下，你们希望你们的未来是什么样的？顾岩，你先说。” 顾岩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我没想太远，希望能考研成功，以后留在学校，就像我爸我妈一样，也不求大富大贵。” 张凡“挺好，祝你考研顺利。” 何欢举手“那我说，我希望以后能有个大大的操作间，就像电影里演的，美国人那严格，一个大大的地下室或者车库，里面的架子上摆满了配件，墙上都是工具，中间有个操作台。” 张凡“这个应该不难，不过你得攒钱买房子了。也不能让人小姑娘一直和你租房子住。” 何欢“啊？你怎么知道？我说过吗？” 我当然知道，我不仅知道这个，我还知道你以后的孩子叫什么。 李雪“那肯定是你自己说的，我说说我的。我就希望啊，以后能周游世界，在一些地方住下来，过一些不一样的生活。” 张凡“那你想过去哪吗？” 李雪掰着嫩葱般白净的手指头数“圣托里尼、香格里拉、巴黎、爱丁堡、哥本哈根，嗯，还有好多，都想去看看。” 张凡“简单，等哥以后发达了，送你张全球机票，想去哪就去哪那种。” 李雪嘻嘻一笑“好啊，我等着。” 张凡“那萍萍你呢？” 赵萍萍停下夹子，想了一想，说道“我也不清楚，我本来呢，嘿嘿，是想做你这个位置，做主编，但现在我觉得还是你更合适一点。所以，我就想着，等你做了社长，提拔我做个副社长就行，所以，你要努力哟。” 张凡“你这不是希望，你这是许愿啊。” 赵萍萍嘿嘿一笑，看烤盘上剩下的不多了，一股脑的全给了何欢。 李雪“那凡哥你呢？你想做什么？” 张凡一愣，未来二十几年的生活阅历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我呀，我想站在世界之巅，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何欢“凡哥是要去喜马拉雅登山。” 顾岩“不，我觉得不是这意思。” 张凡意外地看着顾岩，这小子果然有点东西。 “今天高兴，我就讲讲我希望的未来吧，未来，我们都能用上手机，在手机上可以视频聊天、可以看电影，可以，何欢你别乐，不是你看的小电影。” 赵萍萍打了何欢一下“你居然看这个。” 何欢想要辩解，被这一打又噎了回去。 “还可以看新闻、拍照、拍视频、购物，总之，会成为我们生活中最重要的东西，我们想去旅游的话，可以在手机上提前预定机票、酒店、景点门票，学习呢，会有海量的资料可以查到。以后呢，我们会有时速300公里的火车，不用汽油的汽车，普通人也能当太空员，而这一切的一切，我希望我们都能参与，我们这些人能够成为这个时代的领航者。报社是我们的起点，但绝不是我们的终点。 到那时候，何欢，你就是我的coo，萍萍，你是ceo，顾岩，你做cpo，李雪，可以做cmo。” 李雪翘起小巧的鼻子“凭什么我就是cmo，什么是cmo？” 顾岩“chief marketing officer，就是首席营销官。” 李雪“哦，这个还行。” 何欢“coo是首席运营官吧，我觉得我更合适管技术，能不能换一下，李雪可以来当这个coo。” 赵萍萍哭笑不得“何欢，这大饼连小麦都还没种下去，你就想着要换一个了。” 何欢认真地说“我觉得得提前说好，万一大饼做出来了再说就晚了。” 赵萍萍“你还真信手机能看电影？你有手机吗？不，你有bb机吗？” 何欢……“没有，但我觉得按现在硬件的发展速度，还是有可能的，换成十年前，你能想到现在的电脑能玩3d游戏？十年前还是吃豆吧。” 顾岩“好，那要是我没考上研，我就做cpo，这是首席产品官吧。” 赵萍萍……，都这么有信心吗。 李雪拍拍她“你别不知足了，你最大，ceo。” 赵萍萍囧，这是不知足的事情吗？ “行行行，真有那天，我做了ceo，我就安排一堆工作累死你们。” 张凡问道“顾岩，带相机了吗？” 顾岩从包里掏出一部佳能“带了，还有十几张没拍。” “好。我们拍个合影吧。” 在服务员的帮忙下，张凡居中，李雪和赵萍萍坐在两边，何欢和顾岩站在后面，都比着心，咔嚓一声，成了日后令人津津乐道的“三千里定江山”。 然后，张凡也被“被迫”和服务员们来了个大合影，领班喜滋滋地要去了顾岩的联系方式，说照片出来后一定把底片给她，并承诺下次来打六折。 这顿饭一直吃到了晚上九点多，结完账走出来后，何欢和顾岩忙着赶最后一班车，打了个招呼就撤了，赵萍萍本来要陪着李雪回社里取自行车，但是临时想起来要去车站接人，于是让张凡陪着，自己打了个出租车着急忙慌地走了。 饭馆离报社不远，也就十几分钟的路，只是要走一段小道，没有路灯。 两人走得不快，李雪不知道是怎么了，话很多，东一句西一句，聊着聊着，很快就到了出版社门口。 张凡“李雪，我就不进去了，你取了车赶紧回家，明天见。” 李雪转过身来，看着张凡，眼睛里亮亮的，好像有星星在眨眼“张凡，你刚才说的其实不是你的希望，而是你想象的未来。你那有想过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吗？你未来的女朋友希望是什么样的？” 说完，不等回答，女孩儿就迈开腿跑开了。 张凡愣在原地，好一会儿，脑袋有点晕。 前世的时候，自己也想过李雪是自己女朋友就好了，但也就是想想，追李雪的人如果排队，从三楼开始的话，自己估计得排到出版社大门外面。 可是刚才，这是什么意思？ 张凡不敢猜，这玩意猜错了会死人的。 他在门口转着圈，不知道是不是该追上去，这时，门卫张大爷不合时宜地过来，“谁啊，这么晚了在转悠啥！哦，是张凡啊，这么晚了你还没回去啊。” “李雪进去取自行车，我等她出来。” “李雪？我看见她取完车后就往北走了，应该是从北门出去了吧。” “哦哦，不好意思，马上走……” 第8章 社长召见 随后的几天，虽然有双休日，但是大家几乎都没休息。 何欢和顾岩周五就把电脑配件拉回来了，但是为了不刺激其他部门的人，一直到晚上才偷偷运回报社。 当晚何欢就没回去，按他说的，从来没试过有这么多配件，感觉自己是个暴发户，说什么也要陪着它们睡一晚，幸好屋里暖气还没断，要不晚上得冻够呛。 到了周六，何欢装机器，其他人把报社彻底整理了一遍，原本堆得七零八落的资料筛了一遍后，大多都被扫地出门，赵萍萍不知从哪弄来个玻璃柜，说是以后在里面放奖杯。 张凡的房间也打扫了一遍，前主编留下的许多东西都被整理出去了，例如痒痒挠、衣服挂架等，看上去就很老气的东西。 周日的时候大扫除，窗子、墙壁、家具、地板都清洗了一遍，弄完后，整个房间显得空旷了许多，也更加的清新。 李雪从后勤那要来了几盆绿植，在墙角一摆，绿油油的，甚是养眼。 所有的都整完后，顾岩拿着新买的数码相机给大家又合了个影，说是给相机开光。 大家这次没有比心，而是齐声喊了“茄子！” 这两天，张凡一直注意看李雪，但是似乎那天晚上的对话只是一个幻觉，李雪一直表现的很正常。 也许就是个突然的心动吧，张凡安慰着自己。 周一一大早，干活干得腰酸背痛的张凡在闹钟的不懈催促下挣扎着起了床。 刚进门，门卫张大爷就叫住了他，说是社长口谕，到办公室觐见。 张凡背着双肩包，到了社长办公室门口，发现门没关，探头看了一眼，齐社长正在办公桌那戴着老花镜看东西。 他敲了敲门“社长，你找我？” 齐社长从老花镜上沿看过来，对着张凡招招手，示意他先坐下。 张凡放下包，熟练地热水、倒茶叶、沏茶、二泡，然后端到桌上。 齐社长已经有些习惯了，没有说话，而是专注地看着眼前的文件。 张凡坐在齐社长对面的椅子上，透过文件背面，看到有大红抬头，似乎是部里的文件。 过了几分钟，齐社长放下文件，摘下眼镜，叹了口气。 张凡关心地问“社长，是什么事？” 齐社长脸色有点落寞“早就定了的事，只是现在刚下文件，移通从电信拆出去了，以后就要叫中国移通和中国电信了。” 张凡有点奇怪“这和我们出版社应该没啥关系吧。” 齐社长用手捏了捏鼻翼“没什么关系，只是我个人的事，我来的时候，出版社是归属邮电部，后来拆了，我们就归了信产部，现在电信又被拆了，虽然这是市场的大趋势，但总感觉是一个家在不停地分家。” 张凡没有经历过，心里没有齐社长的感觉，但是看见齐社长有点伤感，脸上也露出沉重的表情。 齐社长瞥了一眼“你什么表情，你又没经历过这些事。” 张凡立刻换上认真的表情“社长，你找我来什么事？” 齐社长把文件放进抽屉里，然后说道“本来我是准备让你们7月份复刊，但是这次一下弄出了两家新公司，我觉得是个好机会。 这两家公司下面的各级分公司都有几百个，你们可以出一期特刊，和部里的通信报一起，下发下去，这样他们看在部里的面子上至少会订半年。 另外，巨大中华四家公司也可以去试试，再加上一些小点的公司，如果都能订的话，那么保守估计有3000以上的订阅。” 张凡大喜“社长，你这是给了我个惊喜啊，那有时间表吗？” “估计都要到五月挂牌，我这边会联系部里的宣发部门。”齐社长看了眼日历，“今天是6号，你们在这个月底出一期试刊，除了你们自己的内容，还要有一些行业展望，我也好拿给部里看。” 张凡拍着胸脯“没问题，那我赶紧准备，另外，社长，我这几天也想了下报纸的规划，要不要现在做个汇报？” 齐社长看了下时间“我十点有个党组会，还有一个小时，够吗？” “够了够了，我这也就是个大概，具体的思路还在整理。 社长，我这几天把市面上能找到的电脑类报纸杂志都看了一遍，现在基本还都在围绕着单机在做文章，例如硬件、软件、市场价格等等，包括游戏也都是单机游戏。 随着技术的发展，我们的网络带宽会越来越快，在国外，已经在实验百兆宽带，依据摩尔定律，商业化普及超不过十年。按照这个趋势，网络应用会越来越多，在这样一个时刻，我们的it行业怎么能够紧跟时代，我们的读者能不能在这个过程中诞生出超越时代的创意，这些创意能不能变成可行的产品，这些产品能不能产生积极的社会价值和社会影响，我是希望从这个角度切入，变成我们报纸的特色。” 张凡接着举了一些具体的案例，包括对于未来互联网和软硬件发展的预测，当然，现在说是预测，其实是前世已经发生的事情。 最后，张凡结尾时说道“随着互联网的发展，尤其是便携式设备的普及，例如手机，我们的出版行业，准确的说，是纸媒行业都会受到极大的冲击，如何在这样的时代洪流面前及时转型，顺应时代发展，从而立于潮头不败之地，这是我们现在就要考虑的问题。” 齐社长一脸震撼地看着张凡，仿佛重新认识了他“张凡，这些东西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我也就是平时喜欢看一些评论文章，还有一些论坛，里面总有人发表一些奇谈怪论，但是仔细琢磨一下，会发现这里面其实蕴含有一些开放性的思维，我也是吸收了这些观点，再结合我们现在的实际，想到了这些。” 齐社长深深吸了一口气，往后靠在椅背上，仰头思考了几分钟，下了个决定。 他看着张凡说道“你把你说的这些再整理一下，条理性更强一些，尤其是关于移动互联网的概念以及延伸，写一个报告，以汇报材料的形式交上来。” 张凡“啊，我没写过这种材料，不清楚格式。” “没关系，格式的部分我会让人调整，你的重点是把事情说清楚，说明白，说透。下个月初部里有个会，就是关于移通和电信公司成立后，我们的业务发展讨论，我觉得你的观点非常好，我想作为大会的材料递上去。” 张凡顿觉有些压力“我这些想法还不成熟，写出来会不会被人笑话？” 齐社长浑不在意地说“探讨会探讨会，没有观点怎么探讨，错了也没事，我们是出版行业，说错了谁还能笑话你。我想想，你最好这周就把材料整出一版，我们内部先过一下，看看有什么遗漏的和不完善的，然后再修改两次，我觉得就差不多了。 那你这段时间要忙了，一是试刊的事要抓紧，二是这个材料要准备好。 你现在人手够不够，要不要再派几个人去帮忙。” 张凡连忙答道“不用了，我们现在人手虽然紧张，但是气氛特别好，大家都憋着一股劲要做出成绩，答谢领导的关心。” 张凡小小的拍了一下，齐社长果然心情愉悦“好了，我该去开会了，你也回去吧。” “社长，还有件事，复刊是需要提交工作规划，社里评审后才能开始，那这个流程怎么走？” 齐社长略一犹豫，说道“先不走了，我会安排下去，你这个流程延后，等试刊结果出来后再说。” 第9章 大东 张凡一回报社，就把所有人集中到小屋。 依然没有人给张凡搬椅子，他也很自觉地把自己的椅子搬了过来。 “和大家说个事，我们的报纸要提前了。” 赵萍萍“啊？为什么？” 张凡把社长的意思表达了一下，然后说道“所以，我们最迟这个月底就得出一期报纸，现在倒推一下时间，李雪，你对这块比较熟，你说一下。” 李雪“好。那我就以3月28号作为出刊日倒推，由于是试刊，不需要走发行，所以只要印刷入库就行，那就倒推流程，印刷2天，排版2天，美工1天，校对1天，再算上返工和复校的时间，所以，我们所有的稿件需要在3月16号全部定稿，今天是6号，加上周末还有10天。从时间上算是来得及的，我们之前的存稿还有一些，但现在我们还没定下接下来的办报方向，这个可能还需要些时间。” 张凡“对，今天下午我们开个头脑风暴，把方向定下来。社长说了，这个试刊怎么做我们决定。” 何欢没听过，本着不懂就问的精神，举手“凡哥，这是啥意思？” “就是对于办刊方向和内容进行讨论，每个人可以提出自己的想法，其他人在他的想法上进行完善，不进行任何的质疑和推翻。打个比方，就像辩论赛，一个论题两个观点，都要去证明自己拿到的观点是正确的，哪怕你的观点是当年武松打死的不是老虎，你也得附和说明为啥不是老虎。” 何欢似懂非懂“哦，知道了。” 赵萍萍“装啥，你肯定不懂。” 说完转向张凡“那我们具体要准备什么？” 张凡“你们可以找一下和你们负责版面相关的东西，比如萍萍你吧，这次试刊想做什么内容？” “游戏啊，最近我在玩半条命，太刺激了，回头给你们都装一个，组队。” “嗯，可以，下午我们就从萍萍先开始，打个样。另外，何欢，你一会到库房那去问问，有没有闲置的白板，要大的，带架子可以推的。有的话申请一个，没有的话你就出去买一个，钱应该还有剩吧。” 赵萍萍“有，办公用品的钱还没动，传真机的钱也没花完。” “好，离得不远的红星书店里面应该有卖的，买的话去那看看。” 何欢答应一声。 “那我呢？我这边应该准备什么内容？”李雪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咬了咬下嘴唇，脆生生地问。 张凡心中一跳，红颜果然祸水。 赵萍萍张凡喜欢这类型的啊，学到了。 张凡“你就按你的想法准备就行，到时候会上再讨论。” 雪的回答干脆而响亮。 赵萍萍觉得有点不对，她看看李雪，又看看张凡，满腹狐疑。 张凡拍拍手“好，谁还有什么问题，没有问题就散会。” “没有了。”几个声音应和着。 是顾岩。 张凡回到座位，打开电脑，连上oicq，这会还没有改叫企鹅，功能也比较简单。 现在小马哥应该还在找投资吧，如果没记错，那就是今年拿到了盈科的投资，具体什么时间不记得了，而且今年名字也会换掉。 这一点张凡记得很清楚，因为当年更新后导致他丢掉了个10开头的五位号码，他还发了个邮件去申诉，也没有结果，一直记得很牢。 下午的时候督促一下顾岩，让他出去跑新闻的时候注意一下，有没有小马哥的行踪，没准是在狐狸、渣浪这几家公司找投资。 另外，试刊的时候是不是点一点以后出现的大热应用，这样以后真出现了，自己就拿着这个报纸吹牛，还能嘚瑟一句既见未来，为何不拜。 张凡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红本本，把这个想法写了上去。 这个本子是打扫的时候发现的，没用过还很新，扉页上印着“大干苦干一百天，敢叫旧日换新天。”配合着斗志昂扬的工农兵三人组，应该是70年代的产物。 张凡觉得这个标题很适合他们现在的处境，决定当个备忘录，还把能想起来的点点滴滴，域名、公司、人，都被他记在上面，只是换个代号，免得被人看见后怀疑什么。 记完后，张凡看见个名字，想起件事情。 “何欢！”他喊了一嗓子。 他忘了何欢已经被自己指使出去了，外面的人听见后，赵萍萍看看李雪，没有吭声。 李雪耳朵竖了一下，鼻子好看地皱了起来，又不叫我，不理。 顾岩等了一会，见没人说话，就站起来，走进屋。 “何欢出去了，什么事？” 张凡一看是顾岩，想起来让何欢弄白板去了。 “哦，那你在也行，我想问问，你们去买配件的时候，有没有见过一个叫晶东的柜台？” “柜台？”顾岩想了想，“不是柜台，是个小门脸，我们的刻录机就是他家拿的，老板还特热情，发了张名片，说是以后买光盘给打折。” “名片？让我看看。” 岩出去，很快又回来，“给，就是这个。” 果然是大东，又一个潜力股。 “以后刻录盘、光盘什么的就去他那买吧，关系搞熟点。” 岩有点奇怪，但没有多问，他向来喜欢执行，而不是做决定。 “这个名片我留下来，你那还有吗？” “有，我说我是出版社的，他就给了我好几张，说是有空帮他宣传一下。” “行，我这没事了。”张凡把名片夹到书里面。 顾岩点点头，出去了。 张凡点开oicq，上面已经加了不少好友，名字都充满了浓浓的时代气息。 往事如风、绿野仙踪、阳光男孩、紫色水晶…… 李雪的网名叫做蒹葭苍，浓浓的琼瑶风。我靠，啥时候改的，三个字有两要靠猜，之前不是叫轻舞飞扬吗。 头像也改了，从小猫头变成了紫发少女。 要不是名字后面跟了号码，还真就不认识了。 张凡看了一会，没明白，也就不想了。 他打开搜索，输入10001，这是后来传说的小马哥的号码。 点击确定，用户名单立刻出现了一个人，昵称就是小马哥，阳光男孩的头像。 啊，还真能搜到。 张凡记得后来他看到新闻后也曾经搜过，是搜不到的，应该是屏蔽了，现在居然能搜到，看来企鹅的技术还要更新。 其实，这时候能搜到并不是因为技术不够，而是小马哥已经为投资焦头烂额，到处发名片希望能有回应，由于名片上印了oicq号，为了避免别人找不到，所以这段时间是开放加人的。 张凡点击加入好友，在信息中想了想，输入“先锋电脑报主编张凡”，发了过去。 等了一会，没有得到回应，也许在忙吧。 张凡关掉界面，打开word，开始写汇报材料。 写了没多久，门被推开，何欢推着一个大白板进来了。 “凡哥，是不是放这屋？” “行，先放这屋吧，板擦和马克笔都有吗?” “板擦有，马克笔还真没有，我再去问问，没有的话就去买几只。要什么颜色的？” “红色、蓝色、黑色各来两支吧，嗯，黑的来四支，最好是两头的，一头粗一头细。” “好，我这就去。”何欢把大白板放到角落，出去了。 第10章 头脑风暴 11点半，赵萍萍敲了敲张凡的门。 “凡哥，我们去食堂吃饭，你一起去吗？” 张凡正在忙着敲字，只感觉这会文思泉涌，停也停不住，哪舍得走开。 “我不去了，你帮我带一份吧。” “好，那我们去了。” “嗯。” 出版社的食堂在小楼的一楼，半自助性质，种类还是比较丰富。 赵萍萍等四人打完饭后，坐在一张桌子上吃起来。 食堂的饭如果刚开始吃还是不错的，荤素搭配，口味也适中，但要是连续吃上几个月，那就不是这回事了，只能说是懒得出去，或者为了省钱，毕竟食堂只是象征性地收两块钱，这两块钱还会通过补助的形式发回来。 李雪没打主食，就盛了点素菜，扒拉了几口，差不多吃完后，说道“我去给凡哥打个饭，你们等我一下，一起回去。” 何欢吃得快，一碗饭也见了底，忙说道“我去吧，我正好去再加点。” 赵萍萍见状，从底下踢了一脚，何欢愣了一下，低头去看是谁踢的，李雪已经站起了身，去排队取餐。 何欢看着赵萍萍“刚才是你踢我？” 赵萍萍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你就没看出来什么？” “看出来什么？”何欢一脸懵圈。 “出事了，我觉得小雪可能喜欢张凡。” “啊？”何欢脑门写了个大大的问号，顾岩也抬起头，一脸震惊。 “你怎么看出来的？”何欢问道。 赵萍萍压低了声音“你就是个榆木脑袋，早上开会的时候，那么明显了，顾岩，你看出来了吗？” 顾岩点点头。 何欢？？？？怎么看出来的？ 赵萍萍“张凡躲着李雪的视线。” “所以，这表示什么？” 顾岩“表示李雪和张凡之间发生过什么，从心理学角度，这叫首因效应。” 何欢“你不要蒙我，我在大学是辅修过心理学的，首因效应不就是一见钟情吗？李雪和凡哥都认识多久了，这还能叫首因效应？你咋不说是马太效应。” 顾岩“我是很严谨的。这次回来，我第一感觉就是凡哥不一样了，以前吧，他没这么多话，开会的时候也基本不发言，版面做的也就那样，没看出什么创意。” 何欢插话“你是在说你吗？” 赵萍萍掐着何欢的脖子“闭嘴，听顾岩说，我也有这感觉，我觉得他现在特别帅。” 何欢“你看谁都是这感觉吧，别掐，疼，我是有女朋友的，别对我下手。” 赵萍萍“难道你没觉得吗？” 何欢“我觉得啊，我那天回来看见他，还以为他去整容了，仔细看，还是一样，不过，我对男的又不感兴趣，帅不帅的，也就那样。” 顾岩说道“不止这些，他变得思路开阔了很多，讲事情也有逻辑，做事也很有章法，就说发行吧，李雪都搞不定的事，他居然搞定了。我都觉得他是不是被附体了。” 赵萍萍放开何欢，连连点头“就是就是，以前我都没怎么注意过他，听到他做主编还觉得很不服气，后来他把我去年的稿子还给我的时候，挑出来一堆毛病，我自己看了，说的还真对” 何欢“我们去年底分开，去了别的编辑室，算起来到现在也就三个月不到吧，怎么感觉就变化这么大?就像有个故事说的，什么遇到事一夜白头，他倒是没有白头。” 顾岩“那叫伍子胥，是家里人死光了才变这样的。” 何欢“那就是了，你看，我们几个，只有张凡是一个人在bj，突然遇到这么大的事，报社停刊，被分到编辑室，他去的还是学术编辑室，在那里面，不熬个十几年，都不敢和作者聊天，在那里肯定很郁闷。 所以，破而后立，变成这样，无知的少年长大了，变帅了。” 赵萍萍“你不是一个人？你又不是京城本地的。” 何欢“我有女朋友啊。” 赵萍萍.......在这等我是吧。 顾岩说道“所以，他现在的状态就像换了个人，还是让人觉得很可靠很成熟的那种，李雪如果对他产生了爱慕之意，也很正常，她喜欢的不是以前的凡哥，而是现在的，相当于重新认识了，这不是首因效应是什么。” 何欢“也不一定，你们以前和他接触少吧，我没搬出去前和他隔壁宿舍，私底下其实他挺能说的，就是在社里不说而已。” 顾岩“也许吧，但我觉得确实像变了个人。” 赵萍萍若有所思“不管怎么说，小雪如果真喜欢他，那张凡可就是全社公敌了，你们说说，你们喜欢过她吗？” 何欢急忙摇头“我是有女朋友的，从来不瞎想。” 顾岩“我要考研。” 赵萍萍(ˉ▽￣～)“切。” 这两人，没救了。 李雪拎着个饭盒走了回来，看几人的餐盘也都见底了，说道“都吃完了，回去吧。” 赵萍萍摸了摸肚子“我吃的有点饱，肚子都鼓起来了，想出去走走，你自己回去吧。” 李雪看了看，肚子鼓起来了？肚子的上面算肚子吗？ 何欢“我也回去。” 赵萍萍站起来“何欢，你都多胖了，心里没点数吗，出去走走，顾岩，你呢？” 顾岩看着赵萍萍刀人的眼神，机智地说道“我要去买点东西，和你们一起出去吧。” 李雪眼神闪烁了一下“好吧，那我先带回去，然后再出来找你们，你们在哪走？” 赵萍萍“那不好说，你就别出来了，吃得又不多，别走没了，下午该饿了。” 李雪“好吧，那我回去了。” 李雪一走，何欢立刻抱怨“萍萍姐，我还想回去玩游戏呢。” 赵萍萍“少废话，过半小时再回去。” 何欢…………………… 三人在外面无聊地走了半小时后，回到报社，发现李雪和张凡一个在里，一个在外，李雪正在电脑前趴着睡觉。 “啧啧，真是不懂怜香惜玉。”赵萍萍把李雪挂在衣架的外衣取下来，搭在她身上。 李雪一下惊醒了，揉了揉眼睛“你们回来了，凡哥说等你们回来了就开会。” “张凡越来越有资本家潜质了。”赵萍萍嘴里抱怨着，从桌上拿了本记事本，“你们快点。” 何欢和顾岩对看一眼，读出彼此眼神里的意思。 女人啊，心口不一。 张凡还在忙着敲键盘，旁边放着吃了一半的盒饭。 “凡哥，我们是现在开始还是等一会？”赵萍萍探了个头进来。 张凡停下敲字“现在吧。” “这么急啊，好，我进来了。”赵萍萍推开门，把白板推了出来，对着沙发。 何欢和顾岩自觉地拿了把椅子进来，张凡没搬，他要做主持人，得站着。 看大家都坐下了，张凡在白板上写了赵萍萍的名字。 “我们从赵萍萍开始，李雪，你负责记录一下。” 赵萍萍看着张凡，意思是我不懂，怎么开始？你教我啊。 张凡“你先说下你的设想。” 赵萍萍“游戏啊。” 凡在白板上写下游戏两个字。 “你想做哪方面的游戏？” “单机和联网吧，联网游戏现在越来越热门了，但是单机游戏还是主流，像刚发行的轩辕剑3，英雄传说5，模拟人生，还有马上要出来的英雄无敌3，极品飞车5，所以我想以单机为主，加一些联网游戏，如半条命和雷神之锤3。” 张凡在白板上记下这些关键词“好，还有吗？” “先这样吧，听听大家的意见。” “嗯，不说意见，根据你的内容，我提问题，大家回答，每个人都要说，也可以提问题。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你这个版面的读者是谁？萍萍先来。” 赵萍萍想了一会“年轻人和学生。” 张凡“多年轻，具体岁数。” “18-28。” “好，何欢你说。” “我觉得差不多，这个年龄段。” 接下来，李雪和顾岩也表示了认可。 “好，那第二个问题，文章形式是什么？” 赵萍萍“攻略和地图，还有秘技。” 张凡这次不一个一个问了“你们有其他补充吗？” 三人齐摇头。 张凡微微一笑，赵萍萍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自己是不是掉了个坑里去了。 “我再说一次，我们这次试刊，是要给部里和新成立的移通、电信看的，以及一些关联企业，这些人的年纪是多大？你们先不用急着回答，想五分钟。” 说完，张凡拿了茶杯，到外屋饮水机接了杯水，没有急着进去，靠在李雪的桌子上。 李雪的桌子很整洁，作者投稿叠着整整齐齐地放在一边，中间摆着个相框，是李雪的照片，背景是一片大海。 可惜不是比基尼，张凡有些遗憾。 欣赏了五分钟，张凡推门进去。 “我们继续吧，回到第一个问题，我们游戏版面的读者是谁？” 第11章 超越时代的视角 赵萍萍回答道“28-40岁，具备一定专业知识和行业经验，具有判断能力的人。” 张凡点点头“何欢。” 何欢“30-40岁，对于游戏不敏感，但是对行业发展感兴趣的人。” 接着，李雪和顾岩也说了自己的想法。 “第二个问题，文章的形式。” 赵萍萍“我想以一个超越时代的视角出发，从一个更高的高度俯瞰整个行业。” 张凡顿了一下“具体说。” 赵萍萍正色道“既然读者是关心行业的人群，那么单纯的攻略也好，秘技也好，就不是他们的兴趣点，反而是这个行业的现状，对历史的分析，对未来的判断，会是关心的重点。我想了个题目，诸神黄昏，单机游戏就像诸神的黄昏，虽然依然耀眼，但是已经看到了颓态，联机游戏正在兴起，但这不会是最终的常态，常态应该是网络游戏。 我记得前几天你说过，带宽的发展也会遵循摩尔定律，现在是512k，那么，到了三年后，就会变成2m，6年后，8m，按这个速度，过不了几年，带宽就能承受大数据的传输，一款游戏的制作周期大约在12个月，上线运营成熟需要三个月，按这个计算，最迟到2003年，我们就能看到3d游戏了，而在此之前，高画质的2d游戏就会在网络上出现。 韩国有些报道提到了这点，回头我再去找找。 我想说的是，这个版面的内容会是一个回顾和展望性质的，无论对错，我们都应该提出一个观点，有了观点才有讨论。” 何欢听得无比佩服，没想到平时说话尽走歪路的赵萍萍，也能说出这样一段话，可惜文采自己差了点，只能用我艹来表示心情。 张凡“非常好，我觉得萍萍已经找到了试刊的核心点，接下来我们继续风暴，先围绕萍萍说的提想法。” 有了赵萍萍的头阵，大家的思路一下开阔起来，纷纷表达着自己的想法，李雪索性坐到张凡的座位上，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来记录，手写的太累了。 时间过得很快，头脑风暴进行了整整四个小时，等到大家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4点半了。 大家的情绪依然亢奋，还有些意犹未尽，但张凡结束了会议。 “今天就到这里，大家提了很多想法，也有很多的思路，等李雪把会议纪要发给大家，再定一下工作计划，怎么把这些想法落到纸面上，出到报纸里。我们还有9天了。” “不是10天吗？”何欢还记得上午李雪算的时间。 赵萍萍看白痴一样看着何欢“16号定稿，15号就得全写完，而且是经过审稿的写完。” 李雪握了握酸痛的手指“我干的活最多，需要安慰。” 赵萍萍上来握了握她的手“哦，好嫩啊，我请你吃棒棒糖。” 李雪“哄小孩呐，没有一个冰淇淋，这个手是不会好的。” 张凡“没问题，我请大家吃冰淇凌。” 说完从钱包里拿出一张五十的纸币，交给何欢“你去买五个冰淇淋回来。” 何欢接过钱“好，都要什么口味？” “牛奶！”“芒果！”“葡萄！”“草莓！” 张凡“我随便，你看着买。” 何欢还处在兴奋的状态中，颠颠地就出去了。 回到座位，赵萍萍突然感觉有点晕。 “小雪，我怎么觉得头有点缺氧？” “这是正常的。”张凡从屋里回答，“脑子用的太多了，不适应，就会缺氧，说明你平时不太用它。” “滚！”赵萍萍恼羞成怒，涨红着脸。 “我说真的，你到窗子旁边呼吸点新鲜空气就好了。” 赵萍萍看了看里屋，发现张凡也站在窗户旁边，撅了噘嘴，也走到窗户那，深深呼吸了几口，果然清醒了些。 “小雪，你也过来，确实好点了。” “不用，我没事，我平时还挺爱动脑子的。” 赵萍萍一阵无语，这还没成呢，就开始步调一致了。 接下来的几天，又反复讨论了几次后，大家的思路开始定型。 顾岩联系了几家公司，包括渣浪、网意、狐狸，和他们的创始人做一次采访，重点是他们对于互联网的展望；李雪从软件信息与数据安全的角度切入，描绘了未来大数据下的软件发展；何欢还是硬件，提到了集群、无线等概念；赵萍萍则按照最初提出来的想法，翻阅了大量国内外的报道，整合后写了对于中国游戏发展的期望。 除此之外，他们还以最快的速度联系了熟悉的作者，以未来为主题请他们写一些文章。 3月13号下午，经过了一个周末，张凡的桌子上多了一叠厚厚的稿件。 他还没来得及看，因为齐社长又催更了。 张凡已经上交了两次，齐社长总觉得他有些东西没写透，打了回来， 确实没写透，写透了就不是预测了，而是未卜先知了。 要不我就写，手机将会从单一拨打电话转向多媒体数字中心，短信会被微信取代，人人都可以成为一个内容发布者。 那等过了十几年，恐怕我就要被请去做研究了。 想来想去，天机不可泄露，只能揭开未来的一角，让大家对于未来五年的发展有所提示就行了。 对，五年内的写清楚些，后面的就模糊一下。 要是问我为啥都说中了，就拿他们的文章顶缸。 拿定了主意，张凡在电脑上飞快地修改起来。 李雪周五把稿子交上去后，过了一个周末没有消息，偷偷看了看张凡，发现他一会皱眉，一会开心地盯着电脑敲字，稿子在桌上没动。 “难道在聊天？” 李雪有些不快，自己那天都那样问了，这个木头居然没反应，难道还得自己贴上去啊。 李雪恨恨地敲着键盘，声音大的让何欢探头看了一眼“李雪，你键盘声音怎么那么大，是不是坏了，要不要换一个。” “没事，还有没有声音大的，敲起来有感觉。” “有啊，机械键盘，你要的话我家里正好有个不用的，我带来给你啊。” 赵萍萍瞧出不对，对李雪说道“小雪，陪我出去走走呗，我有点憋气，想换换空气。” 李雪停下来“我这还没写完，等一会？” 赵萍萍把她拉起来“不差这一会。” 李雪“好好好，我拿下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