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 第1章 该死的特权,谁不爱呢! 天宝十一载,正月初。 长安城,虢国夫人府。 “必须阻止安史之乱的发生。” “有一个堂堂正正的阳谋,可以让李隆基与安禄山反目成仇。” “还有一个卑鄙无耻的阴谋,可以让安禄山在洗儿宴上忍不住去亵玩杨贵妃。” “只要这两个计谋顺利实施,便可提前除去安禄山。” 但不管是阳谋,还是阴谋,得有权、有势、有钱、有人才能实施。 “娘,小姨娘为孩儿求了什么官职。”裴徽心中念头转动,一脸期待的问道。 五官妩媚、艳如桃李的杨玉瑶说道:“什么官职还没有定,圣人只是答应赐你从八品京官,具体官职交由吏部决定。” “啊!才从八品啊!”裴徽一脸失望,强忍着不去看近在眼前的那道深深沟壑和白皙。 他发现单从胸口这块来说,大唐女子的衣装比后世大部分女子都要暴露得多,即使与杭州超市女老板相比,也相差不大。 没错,他是穿越者,刚醒来才半个时辰。 起初,他发现亲娘是大唐第一美少妇虢国夫人杨玉瑶。 而疼爱自己的小姨是千古绝世美人杨贵妃。 自己是大唐顶级贵二代。 他本以为能够过上妻妾成群贵二代的美妙生活。 不料安史之乱快要发生。 一想到大唐要沦为人间地狱。 而李隆基在逃往蜀中的路上,在禁军的逼迫下将小姨杨贵妃缢死。 娘亲杨玉瑶和他最后被活活折磨而死,他便坐不住了。 “徽弟,你不用担心官小,以后混官场,有我护着你。”外面突然传来一名少年郎的声音,紧接着走进一名身形高大、一脸得意的少年。 裴徽转身看去,从原主记忆中认出这少年是他的表哥杨暄,堂舅杨国忠之子。 “我科举中榜了,我爹给我谋了一个正八品的京官实职。” 杨暄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杨玉瑶饱满白皙的胸脯,连忙又收回目光。 “老娘数到三,滚出去,不然打断你的腿。”不等裴徽说话,杨玉瑶突然呵斥道。 “一……”她在权贵圈子里面有雄狐之称,性格向来泼辣。 杨暄一个激灵,不满道:“姑姑,我是来看表弟的,他是和我一起与人打架才受伤昏迷……” “你还敢说……滚……”杨玉瑶随手拿起茶壶就扔了出去。 “我走还不行嘛!”杨暄左脚跨出门外,转身伸头看了一眼杨玉瑶胸口的白皙,才落荒而逃。 “徽儿!你不要不知足。”杨玉瑶立刻又恢复一脸温婉安静的神态,让裴徽怀疑刚才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以你舅舅杨国忠眼下的权势,杨暄这个草包又弄了一个进士功名,也才谋了一个正八品的京官。” “可见,谋官之难。” “娘,有没有办法让圣人赐个大一些的官。”裴徽知道漂亮娘亲说的没错,但以从八品京官的身份实施那阳谋和阴谋,还是太过悬殊了。 “我儿不要好高骛远。”杨玉瑶白了一眼儿子,但还是解释道:“相比大唐历代皇帝,圣人在赐官封赏方面算是最大方的了。” “而让圣人直接赐大一些的官,有两个办法。” “其一,立下大功,特别是开疆拓土的战功,圣人一定会加官进爵。” “其二,这几年,圣人热衷于各种娱乐享受,有不少人因为能够给圣人带来乐子而加官进爵。” “斗鸡儿贾昌擅训斗鸡,圣人喜看斗鸡,贾昌因此被圣人封为正八品的斗鸡使。” “前任秦安县的县令因为给圣人献了三十六名极品西域舞女,被圣人一道旨意升任为雍州刺史。” “安禄山那头胡猪能成为三地节度使、一身荣耀,深得圣人宠信,这与他每半年给圣人进贡一百大车财宝和各种好玩的物事有着直接关系。” 杨玉瑶说这些话的时候,嘴角隐隐带有一丝讥讽意味。 不知道是讽刺当今天子李隆基,还是讥讽安禄山亦或是其他人。 “这分明是公然贿赂天子。” “此时的李隆基已经如此昏庸了吗?” “所谓上行下效……” 裴徽心中感慨连连,安史之乱的发生,安禄山是直接原因、是始作俑者,但根子恐怕是李隆基这位皇帝。 但……这并不妨碍他以类似的办法从李隆基那里也弄个大一些的官职。 “娘亲,孩儿有一物献给圣人,必能让龙颜大悦,从而赐孩儿大一些的官职。”裴徽目光闪动,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徽儿,给圣人献物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惹得圣人不喜,你小姨娘求来的官职都会没的。”杨玉瑶看着宝贝儿子,一脸的怀疑。 这几年,裴徽跟着杨暄等纨绔二代,除了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之外,再无特长。 裴徽知道,以原主的人设解释起来没有任何说服力,直接说道:“娘亲放心,孩儿做好之后,自是要让娘亲先把关品鉴的。” 杨玉瑶眼见裴徽如此坚持,且难得宝贝儿子要做上进的正事,便点头道:“那好,为娘立刻传令,让府中上下所有人全力配合你。”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说完,杨玉瑶打着哈欠,便去休息了。 裴徽知道事不宜迟,立刻让管家找来顶尖的玉匠,又从自家库房中找来一大块上好白玉。 对玉匠一番仔细叮嘱之后,玉匠便带着人加班加点的开始行动起来。 两天之后,一套做工精致的玉质麻将便新鲜出炉。 裴徽还特意命人用金丝楠木做了个专门放置麻将的小匣,订制了一个专业的麻将桌。 杨玉瑶手中拿着一个幺鸡,盯着满桌的麻将,一脸疑惑道:“徽儿,这是你给陛下献的东西?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娘亲别急,孩儿现在就教你如何玩。” “孩儿敢保证,娘亲和小姨娘、圣人一定会喜欢上的。” 杨玉瑶撇了撇嘴,一脸自信道:“不可能,为娘向来不喜欢这些小玩意。” …… …… 出乎裴徽预料,漂亮娘亲很快就学会了如何玩麻将。 反而叫来凑数的两名美婢有些迷糊,打了几圈才彻底学会。 “我又胡了……给钱给钱。” 杨玉瑶越玩越开心,她甚至感觉这几年从未玩过这般好玩的游戏。 “不错,此物圣人定会喜欢。” “但直接拿着麻将进宫献宝有些突兀。” “待为娘先拿着麻将进宫教你小姨学会。” “然后再由你小姨出面替你将此物献给圣人。” 杨玉瑶深知此事关乎宝贝儿子的官途,立刻收起麻将,前往宫中。 …… “三姐,徽儿怎没随你来看我。” 杨玉瑶刚进后宫,早已得到禀报的杨贵妃便迎了上来,挽着杨玉瑶的胳膊,往后看了一眼问道。 杨玉瑶与杨玉环姐妹感情极深,此时白了一眼杨玉坏,道:“徽儿已是十六岁的舞象之年,岂能随意出入后宫,若是被圣人知道……” “三姐瞪我做啥。”杨玉环略显调皮的说了一句,但又解释道:“以圣人对我的宠信,绝不会猜疑。” 杨玉环随口说完,掀开自己脖颈衣领,欢快的说道:“三姐闻闻我身上香味浓不浓。” “圣人前几日突然说喜欢淡雅一些的,我特意找人研究了新的熏香方子。” “咦!确实好闻,把方子给我,我也要用。”杨玉瑶趴在杨玉环白皙、光滑的肩头吸了吸鼻子,眼睛却是一亮。 “三姐!你又没有男人,用熏香给谁闻呢!”杨玉环调侃道。 杨玉瑶顿时气得脸色涨红:“你个浪蹄子……” “咦!三姐难得给我带礼物了呢!”杨玉环看见杨玉瑶身后四名丫鬟所拿之物,连忙转移话题。 “这可不是给你的礼物。”杨玉瑶想起正事,正色道:“这是徽儿献给圣人的宝物。” 杨贵妃看了一眼杨玉瑶,突然上前在其耳边低声道:“三姐,你给我说实话,你与圣人真的没有过鱼水之欢吗?”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章 麻将的魅力 裴徽睡了一会儿,醒来正准备出府转转,突然有宫中小太监来到虢国夫人府,传旨让裴徽进宫面圣。 “辛苦内官了。”裴徽说着话,从管家手中接过一个钱袋,递给小太监,“我这就跟内官去宫中面圣,只是不知道圣人召见我所为何事?” “裴公子客气了。”小太监熟练的把手中钱袋滑到长袖内,脸上笑容更加热情,“虢国夫人和贵妃娘娘正在与圣人玩那个……” 裴徽禁不住心中一跳,摇了摇头,才笑着补充道:“玩麻将。” “对,就是麻将,圣人对此物甚是喜欢,得知是裴公子你所献之宝,当即传旨叫裴公子进宫领赏。” 二人说着话,已经走出虢国夫人府,上了马车。 虢国夫人府本就在皇宫旁边,很快便到了皇宫。 和那些在后世只是普通人,一穿越立刻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角不同,对于面见李隆基之事,裴徽心底深处多少有些紧张。 他跟着小太监来到兴庆宫时,宫门前有十几名重臣等候觐见天子。 这些重臣见裴徽要被直接带进去,顿时纷纷侧目,猜测这少年是什么身份。 一名身着红袍的官员突然上前拦下裴徽和小太监,皱眉道:“本官有十万火急的国事要禀报圣人,都未能进去,这少年为何一来就能进去。” 小太监极为机灵,立刻躬身道:“房侍郎,这位是虢国夫人府裴公子,裴公子是贵妃娘娘召见的。” “原来如此。”被称为房侍郎的红袍官员不屑的看了一眼裴徽,转身离开。 裴徽看着红袍官员,想起一位名臣,低声问道:“这位可是房琯? “正是刑部侍郎房琯。”小太监低声回了一句,便请裴徽进了兴庆宫。 裴徽不再多想,微吸一口气,收起其他心思,大步走进兴庆宫。 穿过一道走廊和一个偏殿,裴徽来到了一座温暖如春、装潢奢华但布置极为温馨淡雅的宫殿中。 宫殿深处有一名看起来五十多岁、神色威严的男子和三名绝色美人正在打麻将。 旁边有一队美女乐师奏着悠扬婉转、让人静心的乐曲,为牌局增添气氛。 这男子自然便是开创了开元盛世、但又致使安史之乱发生的大唐天子李隆基。 也是华夏封建王朝最有争议的皇帝之一。 其中一名美妇正是他娘杨玉瑶。 另有一名堪称绝世的美人和杨玉瑶有三四分相像,但容貌、肤色和身姿比杨玉瑶还要更胜一两筹。 另有一名美人是女官装扮,二十出头,同样天姿国色。 旁边不远处,有一名气度不凡的老太监微微躬身站着,注意到裴徽进来之后,投来好奇、审视的目光。 裴徽猜测这老太监是华夏历史上最有名的太监之一,也是有着“千古贤宦第一人”之称的高力士。 在小太监的示意之下,裴徽走上前,但并没有立刻开口行礼,直到一局牌结束,才轻声行礼道:“裴徽拜见圣人,拜见小姨娘。” 李隆基、杨贵妃等人闻声,立刻看了过来。 疑似高力士的老太监立刻挥了挥手,旁边乐师当即停止奏乐。 李隆基对着裴徽上下打量一番,温和笑道:“徽儿之前朕应该是见过的,却是没有注意到还是少年英才。” 他早就注意到裴徽的到来。 对裴徽没有打断牌局,等到这把牌局结束才出声行礼颇为满意。 “多谢圣人。”裴徽恭敬说道,故意表现得有些拘谨。 因为他知道,上位者其实并不喜欢地位与其相差悬殊者不卑不亢的姿态。 除了极少部分人之外,绝大部分人都喜欢被别人畏惧和尊崇。 这是人性。 “此物是出自你手,你应是当今天下最擅玩此物者。”李隆基对裴徽微微颔首,表示满意和赞赏,“来,陪朕玩几把。” 那名女官立刻起身,恭敬退到一边。 “晚辈谨遵圣人旨意。”裴徽也不客气,走到牌桌旁边坐了下来。 这时,殿中的丝竹声又响了起来。 “你小子不愧是造麻将之人,这牌技果然了得。”一个多时辰下来,李隆基忍不住说道,“之前你娘只是教会了朕规则,朕却从你的打法中看出了不少窍门。” “圣人天眼如炬,晚辈的确是用了一些窍门。”裴徽如实承认,却在无形中非常真诚的奉承了天子。 “而且,跟你小子打牌舒服,一点都不耽搁和犹豫,不像你娘和贵妃,经常犹豫不定,让人等得着急。” 嘴里面说着话,李隆基行云流水的抓牌、打牌。 “妾身喜欢慢慢玩,是圣人每次都太快了。”坐在李隆基下首的杨贵妃嘟着嘴说了一句,抓起一张牌看了一眼,皱眉思索起来。 裴徽看在眼中,发现这位小姨不愧是名传千古的绝顶美人。 一双清澈如宝石的美眸中似有水波流动,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雍容华贵气质。 她随意的一个神色表情,甚至是打牌时的姿态都充满了极致的美感。 仿佛每一个动作都是精心设计过的,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 真的是赏心悦目。 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看着也是一种享受。 “咦!我好像胡了呢!”杨贵妃盯着牌看了一会儿,仿佛发现了绝世珍宝,将手中牌插到牌面中并推倒,雀跃无比的直接跳了起来。 “爱妃运气好,仅有的一张五饼竟然都摸到了。” “哎呀!我要胡的是三条和六条,加起来还有四张牌,马上就要胡了。”杨玉瑶连输了四把,故作一脸郁闷的看着李隆基这个妹夫。 这时高力士上前,在李隆基耳边低声提醒道:“圣人,宫外还有十几名重臣等着觐见,宰相大人也在偏殿等着。” “哥奴也来了。”李隆基眉头微微皱起,显然还没有尽兴,“除了哥奴留下,其他人都让散了吧!” 哥奴是当今大唐权相李林甫的小字。 高力士答应一声,立刻去传口谕。 李隆基看向裴徽,说道:“裴徽献麻将有功,难得朕和贵妃都着实喜欢,让朕想想该赏赐你什么?”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章 首见杨国忠 李隆基看了一眼裴徽,略一沉思,说道:“传朕旨意,赐裴徽正七品京官实职,具体交由吏部办理。” “谢圣人鸿恩。” 裴徽心中大喜,一副麻将让他从八品变成了正七品,直接升了三级。 但他心中禁不住又叹了口气。 李隆基为了玩乐,将奏报国事的重臣挡在门外。 后世研史界早已认定,李隆基后期昏庸无道。 …… …… “等会儿回到家,为娘就派人给你舅舅送去口信,让他亲自给吏部打招呼,给你安排一个正七品的要职。” 出宫回家的马车中,脸上还残留着兴奋之意的杨玉瑶对裴徽说道。 刚才一上马车,杨玉瑶便抱着裴徽激动的说了好多话,甚至喜极而泣。 比后世那些独生子考上北大和清华的父母还要高兴。 “说起我这位舅舅……”裴徽低声嘟囔了一句,将后世关于杨国忠的一些信息和原主记忆融合起来。 原名杨钊,去年才被李隆基赐名为杨国忠,是杨贵妃和杨玉瑶的堂兄。 也是华夏史上十大奸相之一。 裴徽记得历史上安禄山谋反起兵之初,就是打着清君侧——清除杨国忠这个奸相的名义。 现在大唐宰相还是李林甫这个同样名传千古的奸相。 若是历史轨迹不变,杨国忠也就这一两年的时间取代李林甫成为新一代的奸相。 最主要的是,裴徽知道杨国忠应该与安禄山不和。 眼下杨国忠已经是正三品的御史中丞,是负责监察百官的御史台主官。 而且还兼任度支员外郎、专判度支、太府卿事等足足九个朝中要职,堪称是位高权重。 “破坏安禄山认杨贵妃为干娘之事,恐怕还得落在我这个舅舅身上。” 想到这里,裴徽说道:“娘,孩儿现在就去拜见舅舅,以表示谢意。” “咦……我儿真是越来越懂事了。”杨玉瑶大为意外。 她这几年为宝贝儿子操碎了心,只因裴徽是典型的纨绔子弟,只知道吃喝嫖赌。 甚至与宰相李林甫之子李屿、御史中丞杨国忠之子杨喧、御史大夫王鉷之子王准一起,被京城百姓称之为“京城四大恶少”。 可谓是恶名远扬。 这次献上麻将,在杨玉瑶看来并不算懂事,只能说是钻营上进。 “娘,孩儿之前不懂事,让娘伤心了。”裴徽回忆了原主之前的记忆,心中禁不住惊呼不已,“大唐的这些二代比后世的那些二代玩的还要花、还要狠、还要美。” “我儿现在懂事也不迟。”杨玉瑶感动的美眸都红了,激动之下又将裴徽抱在怀中,“等回府之后,为娘让人准备一份礼物,你带礼物去拜访你舅舅。” …… …… 长安城,宣阳坊,杨国忠升任御史中丞之后的新府邸。 此处与兴庆宫距离颇近,方便进宫面圣。 杨国忠出身底层,刚入京谋前途时,投效在宰相李林甫麾下为其爪牙,刚开始也不被重用。 有一次在屋内,李林甫要吐痰,身边却无唾壶,一口老痰含在喉头,进退不得,杨国忠将嘴巴张开,让李林甫吐他嘴里。 李林甫对杨国忠也没客气。 自此之后杨国忠便有了唾壶之称,但也一度成为李林甫心腹。 但如今杨国忠已经崛起,隐隐有取代李林甫之势。 裴徽刚进杨国忠府中,得到消息的杨暄便匆匆跑了过来。 “裴徽!算你小子有眼力见,知道给我送礼。”杨暄看着裴徽身后四名下人抬的那面玉屏风,一脸的激动。 他几乎每天都能看见有人给他爹送礼,今天终于有人给他送礼了,一想就兴奋。 “这玉屏风值不少钱呢!” 杨暄打量过玉屏风,跑到裴徽身前,拍了拍裴徽肩膀,郑重的说道:“裴徽,我爹一定会当宰相的,我以后迟早也是要当宰相的,到时候我让你当御史中丞。” 裴徽看着眼前意气风发、一脸自信的少年,很想说你即使是宰相,也没法让我当上御史中丞。 杨暄一边喊来下人从裴徽的随从手中接过玉屏风,一边自顾又说道:“明天见了王准和李屿,我们要重新排名四大恶少。” “李屿他爹还是宰相,他年龄最大、官也最大,是从七品,先暂时让他继续当老大。” “等我爹搞垮李屿爹当了宰相之后,我再取代他当老大。” “但如今我已经是正八品,我爹又是御史中丞,我必须是老二。” “王准和你一样,都是从八品,但有我支持你,你就是老三。” “老大,我要见你爹。”裴徽还有正事,不想听这瓜娃子继续胡扯下去。 杨暄愣了一下,然后恍然道:“我知道你找我爹什么事。” “你先去找他,说过事之后,来找我玩。” “我娘给我买了一个新罗婢女,长的跟你娘一样美,下面竟然没毛,稀奇得很,你等会儿来长长见识。” 说完,杨暄便带人抬着玉屏风去他住的院子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裴徽没管玉屏风,直接去找杨国忠。 此时,杨国忠在府内正和几名官员饮酒欢歌,听到管家禀报,说是外甥裴徽求见。 杨国忠愣了一下,挥手道:“直接把裴徽送到暄儿那里就是。” 以往裴徽经常和他的儿子杨暄一起吃喝嫖赌,从来没有求见过他。 管家又道:“裴公子说是拜见老爷您。” “裴徽这小子懂事了,让他进来吧!” 杨国忠知道杨贵妃向圣人给裴徽求官的事情,已经猜到裴徽来找他是什么事。 “贵妃对裴徽颇为疼爱,专门帮他向圣人求了一个从八品的小官。” “这是来找本官帮他安排一个要职。” 杨国忠见在座的三名高官一脸好奇姿态,便随口解释了一句。 其他三名高官一听,只不过是从八品的小官,便没了兴趣。 裴徽一路走进来,发现杨国忠的府邸极为豪奢,且府中婢女个个都是妙龄少女且貌美如花。 “裴公子,我们家老爷正与几名朝中高官饮酒赏舞,让您直接过去。”管家热情恭敬的说道。 “上班期间,皇帝在宫中玩乐,臣子在家中玩乐……”裴徽心中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嘴里面却好奇问道:“都是哪些高官?” 管家立刻说道:“中书舍人窦华、侍御史郑昂、吏部侍郎晋岳。” 这三人都是正五品以上高官,裴徽暗自将这三人记下。 因为在这个时间点,能够在杨国忠府上喝酒,必定是杨国忠一党骨干。 一间宽敞的大厅之中,杨国忠坐在主座之上,其他三名官员分坐两边,每人身前一个桌案,上面摆满了美酒佳肴。 大厅中间有九名身姿样貌比后世恒大歌舞团还要更胜一筹的舞女在舞动。 三名官员身旁各有两名衣物清凉的美婢倒酒夹菜,杨国忠身边是他最近新纳的两名绝色侍妾。 这期间,四名大唐高官的双手也没有闲着,不断游走在美婢侍妾宽松的衣服下面,所以大厅之中时不时的有女子诱人的声音响起。 裴徽走进来时,其他三名高官没有理会他。 裴徽没有任何情绪。 毕竟他目前还只是白丁,又是少年晚辈。 “小甥拜见舅舅。”裴徽恭敬向杨国忠行礼,“小甥给舅舅带了一面玉屏风,已经抬进府中。” “徽儿还带了礼物?”杨国忠颇为意外,仔细打量裴徽一番,发现这个以往看不上眼的外甥,整个人气质都显得沉稳了很多。 但杨国忠面上并没有多少热情之意,淡淡说道:“徽儿,你所为何事,我已经知道,我会给吏部打招呼,给你谋个从八品要职。” “你现在去找暄儿玩吧!我还有要事跟几位大人要商议。” 以往裴徽见了他这个舅舅向来是鼻孔朝天。 只因为他还是小官的时候,裴徽经常看到他对杨玉瑶和杨贵妃姐妹几人大行谄媚、巴结和讨好之事。 即使是今时今日,他翅膀已硬,但对杨贵妃依然极尽讨好。 杨国忠知道,杨贵妃因为膝下无子,对裴徽这个亲外甥颇为疼爱。 但他毕竟是正三品御史中丞,又是长辈,还没必要对裴徽主动热情。 裴徽一脸谦虚,恭敬说道:“舅舅有所不知,圣人刚刚已经下旨赐小甥正七品京官,让吏部办理。” 全场陡然一静。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章 宫廷宴乐使 “什么!”杨国忠吃了一惊,“你说圣人赐你正七品京官?” 坐在两边的中书舍人窦华、侍御史郑昂、吏部侍郎晋岳同样大吃一惊,一脸难以置信。 但四人都知道,这种事情裴徽绝不敢乱说。 四人惊讶之后,再看向裴徽时,神色表情已经大为不同。 窦华率先笑道:“恭喜裴公子,十六岁便已经是正七品京官,又有贵妃娘娘和中丞大人照拂,以后定是前途无量。” 郑昂、晋岳也紧跟着纷纷祝贺。 与刚才相比,三人对裴徽的态度已经明显不同。 “徽儿真是少年英才。”杨国忠不便直接询问圣人为何赐正七品京官,但他知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裴徽已得圣人赏识这是不争的事实。 否则单是杨贵妃的关系,绝不可能让天子直接给一个少年赐正七品京官的。 这在李隆基当皇帝以来从未有过。 比起坐在两旁的其他三名高官,杨国忠还要更加现实和势利,否则就不会给李林甫当过唾壶了。 他对裴徽的作用精准定位之后,神色更加热情,笑道:“徽儿请入席,你我舅甥还没有喝过酒。” 裴徽大大方方入席,任由两名美婢脱下他的外套,然后任由两名美婢依偎在身边。 后世职场、官场十二年,基层四年、大院机关八年,虽说绝不会对女下属下手,但类似这等场景还是经历过的。 杨国忠直接对吏部侍郎晋岳说道:“晋侍郎,眼下正七品的京官都有哪些空缺,不如现在说出来,任由本官外甥挑选。” 晋岳略一沉思,右手在美婢肥美屁股上捏了一把,抽出来抱拳笑道:“眼下正七品京官空缺四个,分别是门下省录事、都水监丞、上牧监丞、宫廷宴乐使,不知裴公子看中了哪一个?” “上面有人就是爽,直接挑选官位。”裴徽张嘴将一名美婢夹来的鸭舌咬入嘴中,想起前世每一次升职时经历的艰难和辛酸,心中感慨不已。 他将左手从美婢怀中收回,抱拳道:“敢问晋侍郎,不知这四个官职各自职责是什么?” 晋岳简单介绍之后,裴徽略一沉思,说道:“我选宫廷宴乐使,麻烦舅舅和晋大人帮我敲定。” “啪!” 杨国忠突然在旁边侍妾屁股上一巴掌,没有理会跟他儿子同岁的俏丽侍妾夸张的叫声,长笑一声,说道:“徽儿竟然有如此卓越见识。” 他此时看着裴徽的目光越加赞赏:“那门下省录事、都水监丞、上牧监丞不管是权势,还是前景都远不如宫廷宴乐使。” “舅舅谬赞了。”裴徽对杨国忠的反应大为意外。 他选择宫廷宴乐使,纯粹是为了五日后的元宵夜宴上,方便破坏安禄山认杨贵妃为干娘的事情。 所以,当即又虚心请教道:“还请舅舅为小甥讲讲这宫廷宴乐使的权势和前景为何远超其他三个官职。” 杨国忠左右看了几眼,拍手道:“窦舍人、郑御史、晋侍郎,今日也不早了,三位先回,本官好好为我这外甥讲讲为官之道。” 中书舍人窦华、侍御史郑昂、吏部侍郎晋岳当即起身,向杨国忠恭敬行礼,然后又和裴徽打了招呼,各自离去。 没有了外人,杨国忠在裴徽这个外甥面前越加放浪形骸。 他直接躺在一名侍妾的怀中,示意另一名侍妾给他捏腿。 然后才说道:“那门下省录事、都水监丞、上牧监丞最多管十几名吏员和个别八九品的下属,且小小权势不过在一个小司院的内部。” “而宫廷宴乐使的权势可覆盖整个三省六部,能够调动的都是各部大员。” “舅舅这么给你说吧!五天后的元宵夜宴,圣人向来重视,三省六部、九寺五监和京兆府无不全力配合。” “比如,用度不够,你可以去户部支钱,十万贯之内,由你说了算。” “舞女、乐工不够,你可以去礼部所辖教坊司随便去挑人。” “那地方有不少犯官家眷的样貌和才情都堪称极品。” “她们为了能够在陛下面前展示歌舞,以求被圣人看中,能够脱离贱籍、加入圣人的梨园,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 “每次宫中有宴会,参加的宗室、勋贵和官员的名单,虽然不是完全由你决定,但必定会过你的手。” “在符合礼法的情况下,如何安排座位,那也是大有讲究,一些人必定会求到你身上。” “至于前景就更不用多说了,在圣人眼皮子下面做事,又有你小姨坐镇后宫,加之你本就被圣人赏识,只要不是犯了大错,想不升官都难。” “多谢舅舅解惑,让小甥茅塞顿开。” 裴徽端起酒杯,恭敬说道:“小甥敬舅舅一杯,还请舅舅以后多多关照和提携,也祝舅舅早日成为百官之首。” “哈哈哈……” 杨国忠开怀大笑,激动之下再次在旁边侍妾的屁股上狠狠一巴掌。 端起酒杯与裴徽摇摇碰杯,仰头喝了,由衷说道:“我之前竟然未发现徽儿如此懂事,你表哥杨暄那里你帮我多多引导,让这小子跟你一样赶紧懂事上进,这小子一直不听我的话。”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舅舅放心,小甥一定会多多引导表哥的。”裴徽恭敬领命。 “爹,你说反了,是我罩着裴徽。”杨暄大声嚷嚷着,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 他让人将屏风放在所住院子正堂门口,特意吩咐下面没毛的那名新罗美婢去洗了澡。 结果左等右等,裴徽就是没有来,便找了过来。 杨暄说完,不等杨国忠呵斥出声,又自顾接着道:“爹!你的事情说完了没!我和裴徽还要去我院子,我们兄弟有正事要做呢!” “你有个屁的正事。”杨国忠呵斥过之后,认真叮嘱道:“以后你要向你裴徽表弟多学习。” 杨暄一脸不满,认真的说道:“爹!你今天是不是老糊涂了,我是正八品,裴徽才是从八品,是他向我学习才对。” “你个逆子,说话没大没小的。” 杨国忠看了一眼神色平静,脸上没有半点得意之色、一副稳重样子的裴徽,顿时对杨暄气不打一处来。 指着儿子咬牙骂道:“裴徽已经是正七品的京官,你才正八品,这还是老子我给你想了好多办法弄的。” “什么,裴徽是正七品……”杨暄一脸吃惊,“这不可能,爹你别胡说。” “滚滚滚……”杨国忠看着儿子那傻样,与旁边裴徽相比,越来越气,“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否则罚你一个月不出府。” “啊……”杨暄吓了一跳。 他看出来老爹是真的发火了,一边往外面跑,一边还低声嘀咕道:“这老家伙是不是疯了。” 这低声嘀咕隐约传到杨国忠耳中,顿时气得杨国忠脸上肌肉直抽抽:“这逆子……当时应该直接射到墙上才对。” 裴徽连忙转移注意力,说道:“小甥还有一些为官之道想请教舅舅。” 他深知男领导颇喜欢晚辈或者下属对其行请教之事,而他正好需要从杨国忠口中打听一些事情。 毕竟,在当下官场中,抛开杨国忠的确是个奸臣不管,不管是官场经验,还是对一些事情的信息判断,杨国忠绝对属于宗师级的人物。 杨国忠一听,果然眼睛一亮,对蠢货儿子的气都消了不少,道:“徽儿想要请教什么,尽管说。” 裴徽故意迟疑了一下,然后小声说道:“小甥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所以担心担任宫廷宴乐使之后,做了圣人不喜之事,想要向舅舅请教圣人最为在乎和最为忌讳的都有何事?”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章 少年太过单纯了 “你小子是真问对人了。”杨国忠一脸感慨,眸中满是成就感。 “不瞒你小子,我能够在短短数年时间从李林甫的一名爪牙,成长为正三品御史中丞,且深得陛下宠信,除了贵妃娘娘照拂之外,主要还是我一直在琢磨圣人的喜好和心思。” “世人光知道安禄山每半年都要给宫中送一百大车各类珍宝,却不知道我杨国忠投圣人所好,也做了不少事情。” 说到这里,杨国忠挥手让两名侍妾和裴徽身边的美婢等人都退下,只剩下舅舅和外甥二人,然后才低声说道:“圣人如今最怕的是有人行谋逆之事。” “毕竟大唐立国以来,通过兵变上位的皇帝实在是太多,甚至圣人自己也是发动兵变才当上皇帝的。” “而宰相李林甫这些年便抓住圣人的心思,构陷不少政敌有谋逆之心。” “不管证据确凿与否,只要有这可能,每次圣人都会下令抄家灭族,很多人都是被冤死的。” “李林甫甚至以此多次构陷太子李亨,如今李亨这个太子连东宫都没有,还被圈养在十王院内,日子过得连长安万年县的县令都不如。” “而圣人如今最为沉迷和在乎之事,乃是养生增寿。” “这些年天下名医和有名的道士、和尚,不知多少被请入宫中,张果老、李暇周之流在圣人心中甚至重于我等重臣。” “要说如宫廷宴乐使这等宫中近臣最为忌讳之事……”说到这里,杨国忠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对你等来说,圣人最为忌讳之事当然是担心有人淫乱后宫。” “圣人对贵妃娘娘极尽宠爱,不许任何人有丝毫亵渎。” “去年有一名新进宫的小太监,首次见到你小姨,被你小姨绝世容貌所惊,盯着你小姨愣神了半响。” “结果,当场惹恼圣人,下令杖毙了小太监不说,还连带着将小太监的家人也发配充军。” 裴徽听到这里,禁不住心中一寒,庆幸自己之前在宫中打麻将的时候,以极大的意志力管住了眼睛,没敢在杨贵妃身上停留超过两秒。 “舅舅一番言语,胜过小甥数十年为官经验,小甥谨记在心。” 裴徽起身深深一礼,真心对杨国忠表示感谢。 杨国忠一脸豪迈的摆手道:“都是自家人,以后同朝为官,只要你小子不要惹恼圣人,有足够的上进心,当舅舅的自会不遗余力的照拂提携你,不会让你升官比任何人慢了。” “好一个上进心……不愧是名传千古的奸相啊!”裴徽忍不住心中感慨了一句,嘴里面却说道:“多谢舅舅,小甥必不会让舅舅失望。” 说完,他犹豫了一下,提醒道:“对了,舅舅!刚才小甥右边的美婢听到舅舅说起‘世人光知道安禄山每半年都要给宫中送一百大车各类珍宝,却不知道我杨国忠投陛下所好,也做了不少事情’的时候,心跳突然加速,呼吸也明显变得急促起来。” “而且,此女刚才注意力一直在我等对话中,即使小甥捏了她的胸,她都没有任何反应,此女或许有问题。” “真的假的。”杨国忠愣了一下,对裴徽所说有些怀疑。 但一个美婢的命在他眼中跟一只狗差不了多少,立刻命人将裴徽所说美婢抓住拷问。 裴徽也好奇那美婢为何有如此异常,是不是有人安插在杨国忠府中的暗子。 没过多久,一名神色阴狠的武士大步走进来禀报道:“启禀老爷,那美婢已经招了,她是安禄山的暗子。” “什么,安禄山的暗子。”杨国忠大吃一惊。 一想到此女不知道把自己多少秘密之事泄露给安禄山,杨国忠当即愤怒到了极致,咬牙道:“该死的贱婢,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那胡猪也是该死,竟然安排暗子监视我。”杨国忠自认为是玩阴谋诡计的高手,却是没有想到被政敌把暗子安插在了府中。 再一想若是安禄山让此女给自己下毒,顿时心中一寒,后怕不已。 “此事还多亏了徽儿你。”杨国忠此时此刻是真心对裴徽感激不尽,在他看来不亚于救命之恩。 他略一犹豫,从旁边桌案下面拿出两具巴掌大小、做工精巧的铁弩,拿起其中一具铁弩递给裴徽,郑重说道:“这把铁弩可以藏在长袖之中,发射的细针速度快如闪电,近距离之下,无人能够躲开,你留在身上关键时刻可杀人自保。” “竟然有这好东西。”裴徽顿时眼睛一亮,嘴里面说着“舅舅见外了”,但手已经伸出去接过铁弩,仔细研究一番收在了长袖中。 “舅舅您真是见外了,小甥可就您这一位舅舅。”裴徽假惺惺的说完,又适时说道:“安禄山能在舅舅身边安插暗子,恐怕给朝中不少重臣身边也会安插暗子。” “没错,这大有可能。”杨国忠身为奸臣,绝不会把人往好了想,对裴徽所说深以为然。 “这胡猪身为三地节度使,麾下三十万大军,却在朝中重臣府中安插暗子,他想要干什么?”杨国忠皱眉自问。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裴徽故作思索了一番,然后脸色一变,失声道:“自古以来,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给京都重臣安插暗子,只有一种可能。” 杨国忠连忙问道:“是哪种可能?” 裴徽斩钉截铁的说道:“安禄山有谋逆之心。” 杨国忠闻言,禁不住浑身一震。 虽然他之前讨厌安禄山,视其为政敌,除了因为嫉妒安禄山在天子那里比他还要受宠之外。 主要还是安禄山跟宰相李林甫一直走得很近。 而他最大的野心是将李林甫取而代之。 就算刚才发现安禄山给他府中安插暗子,他恨不得立刻弄死安禄山,但始终没有想过安禄山会谋反。 脸色变幻不定,沉默半响之后,杨国忠咬牙道:“我这就进宫向圣人揭露胡猪有谋逆之心。” 裴徽摇头道:“舅舅认为圣人会相信舅舅所说?” 杨国忠皱眉沉思半响,叹气道:“圣人对那胡猪的宠信犹在我之上,且那头胡猪算是宰相李林甫的人,而圣人定会询问李林甫的意见。” “我此时进宫向圣人揭露胡猪狼子野心,恐怕不会有结果,反而被那头胡猪彻底盯上。” 裴徽虽然对李隆基眼下的想法大体早有预料和判断,但听到杨国忠如此肯定的判断,还是禁不住失望的长叹了口气。 “舅舅,这婢女留下或可将计就计,反过来对付安禄山。”裴徽建言道。 “徽儿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杨国忠大为赞赏的看了一眼裴徽,他本就极为擅长阴谋诡计,冷静下来之后,脑海中已经有了好几种将计就计的谋划。 裴徽可不想让杨国忠盯上他的一些特质,连忙说道:“舅舅,小甥听说五天后的元宵宴会上,胡猪谋划着要认小姨为干娘,此事若成了,胡猪在圣人那里的宠信定是更甚一筹。” “此事当真?”杨国忠大吃一惊。 “是贵妃告诉我娘的。”裴徽故作一脸怒色,“这头胡猪比小姨大了十几岁,他好不要脸。” 此事本就是秘密,正常情况下只有李隆基、安禄山和杨贵妃三人知道。 但杨贵妃将此事告诉了杨玉瑶,裴徽才得以知道。 “为了能够得到圣人的宠信,安禄山可以不在乎天下所有人的看法,脸面又算什么。”杨国忠一脸冷笑。 他对裴徽所说不以为然,心想这小子刚才表现出的心智颇为不凡,但终归还是少年。 还是太过单纯了。 想他杨国忠曾经为了上位,连李林甫的痰都愿意含到嘴中,被世人鄙视为唾壶,哪还有脸面。 虽然他当时心中发誓,终有一天要灭了李林甫全家。 “哼,胡猪想得美。” “我杨国忠比这胡猪最大的优势就是宫中有贵妃这个堂妹照拂。” “若是胡猪认贵妃为干娘,以胡猪不要脸的手段,无数讨人喜的礼物不断送给贵妃,到时候在贵妃心中恐怕胡猪比我这个堂哥还要亲。” 想到这里,杨国忠咬牙发誓般说道:“此事我定要想办法阻止。” 裴徽见今天来此目的达成,且超额完成,便告辞离去。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章 京城四大恶少 “李隆基对安禄山过分的宠信是安史之乱发生的直接原因。” “所以,阻拦安禄山认杨贵妃为干娘,其实也是让安禄山不再被李隆基宠信。” “要做成此事,应该紧紧围绕杨国忠刚才所说三句万金之言。” “李隆基如今最怕之事是有人行谋逆之事、最为沉迷在乎之事是养生增寿、最为忌讳之事是有人对杨贵妃生出淫亵之心。” 回家的马车上,裴徽心中暗忖不已,对于接下来所做之事有了一个大体方略。 考虑到杨国忠是个毫无底线的奸臣,他并不打算与杨国忠一起谋划和联手对付安禄山。 因为他不想让杨国忠把他看清、看透。 按照他的想法,杨国忠和他是两条线。 因为,事成之后,安禄山定会疯狂报复。 到时候,有杨国忠在前面顶着,定会吸引安禄山所有仇恨,从而注意不到隐在暗中的他。 回到家中,裴徽和杨玉瑶一起用过晚饭,顺便说了选定宫廷宴乐使官职的事情。 与杨国忠大为赞赏不同,杨玉瑶当场表示不同意。 理由是她们杨家在朝野名声一般,一直被朝中清流官员和士林儒官所不耻。 杨贵妃受宠,其三位姐姐并承恩泽,被封为虢国夫人、秦国夫人(现已去世)和韩国夫人,并赐以豪奢宅院。 逢年过节,宫中还会赏赐大量珍宝金银。 四女唯一还活着的亲长辈、且对杨贵妃有抚养之恩的三叔父杨玄璬,更是直接从正七品的河南府士曹参军提拔为正四品京官。 三位夫人虽然在朝中没有权职,但可随意可出入宫掖,家常般对话于天子,在朝野无形之中的影响力极大。 凡是有人通过她们请托办事,几乎就没有办不成的。 大唐巷口街尾甚至由此出现一句广为人知的谚语:“生男勿喜女勿悲,生女也可妆门楣。” 但也因此出现一些让杨家难堪的谣言——有传言说她们姊妹三人共床于天子。 所以,杨玉瑶想让儿子远离宫廷,去三省六部当官。 这和后世望子成龙的父母心思一样,都想让宝贝儿子凭实力成为体制内的重臣。 裴徽深知男人与女人讲道理是天下间最愚蠢的事情之一。 这女人不止是老婆,还包括老娘。 而且,以他后世与女人打交道的经验来看,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无法讲道理。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表示非常理解和支持漂亮娘亲的想法,没有和杨玉瑶有丝毫的争辩,直接甩锅说是杨国忠的意思。 “杨国忠这个狗东西……” “……这个狗东西难道想让我儿跟他一样当奸臣……” 杨玉瑶狠狠的骂了一会儿杨国忠之后,当即写了手书,将自己意思派人送往杨国忠府上。 裴徽主动请缨,拿着漂亮娘亲的手书去见奸臣舅舅,并与舅舅推心置腹的谈了半刻钟。 两个男人最后一致表示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然后一番谋划之后将黑锅丢给了宰相李林甫一党。 等杨国忠明天催促吏部将任命下来之后,杨玉瑶只会认为是把持朝政的李林甫故意刁难裴徽的任职。 …… …… “徽儿昨晚上几时就寝的,怎么还没有起床。” 翌日清晨,杨玉瑶坐在餐桌旁边询问道。 旁边侍女连忙说道:“夫人,公子的婢女刚才过来了,说公子昨晚上睡得很晚。” 杨玉瑶蹙眉道:“徽儿昨晚上又出去鬼混去了?” 长安城虽然有宵禁,但对于真正的权贵来说,宵禁政策形同虚设,以往裴徽和杨喧等纨绔子弟经常在青楼或赌馆彻夜娱乐。 杨玉瑶当然会管,但和后世当妈的大多管不住上高中、进入叛逆期的儿子一样,说什么都不听。 侍女说道:“夫人,公子昨晚上没有出去,一直在书房待到亥时末。” “在书房待着?”杨玉瑶一脸惊讶,有些怀疑的问道:“徽儿在书房做什么?” “奴婢不知道。”侍女有些惶恐,道:“奴婢这就去问。” 杨玉瑶想了一下,一脸喜悦的摆手道:“不用问了,在书房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在读书。” “自从三日前……说到要当官之后,我儿一下子就懂事了好多。” “特别是上进了很多,想来是在学习为官之道。” “吩咐下去,府中上下不许吵闹,谁若吵到我儿休息,我割了他的舌头。” “还有,让厨房多准备一些滋补的美食,随时热着,等徽儿起床之后便送过去。” 侍女恭敬应下,连忙去传令。 杨玉瑶虽然是女子,但治家极严、行事霸道狠辣,府中下人多有畏惧。 寻常权贵、官员也不敢与虢国夫人府产生矛盾,结下仇怨。 一声令下,虢国夫人府顿时寂静一片,下人走路都是脚步无声。 但没过多久,就被来访的三名恶少打破了安静。 宰相李林甫之子李屿、御史中丞杨国忠之子杨喧、御史大夫王鉷之子王准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虢国夫人府。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下面仆从也不敢阻拦,三恶少直接来到了裴徽的住处。 “裴徽,你怎么回事,我们约好今天一大早出城,中午之前到达白莲庵去嫖宿一下午,傍晚关城门之前赶回来的。” 杨喧直接掀开了裴徽的被子,王准随手在裴徽屁股上一巴掌,大大咧咧的说道。 “卧槽!”敏感部位遭受重击,迷迷糊糊的裴徽一下子被打醒,禁不住骂了一声国粹。 紧接着,他想起原主的确与这三个家伙约好今天早上一起去一个好地方。 他本想推辞,不再和这三个混蛋玩什么四大恶少,但突然想起计划中今天要做的正事,咬牙道:“你们先出去,我穿好衣服就走。” 王准催促道:“你快点,听说白莲庵收了不少获罪的宗室之女,去迟了被别人挑剩下就不好了。” 李屿插空说道:“听杨暄说你被圣人赐了正七品京官,比我官都大,这是真的假的?” “卧槽!我说你们喜欢看我屁股是吧!能不能有什么事情等会儿再说。”裴徽对三个少年表示很无语。 三名恶少显然对裴徽的屁股没有兴趣,转身走了出去。 “卧槽……是什么意思?”杨喧一边往外走,一边有些疑惑的嘀咕道,“卧槽这个话……感觉说起来很有气势,不知道能不能用来作诗。” 杨喧自认为是参加科举且还榜上有名,所以一直以四名恶少中最有学文者自称,有时候兴致来了,还会学人家作诗。 “公子,夫人说不要跟这三名恶少出去玩乐。”裴徽在丫鬟的伺候下正穿衣洗漱,管家杨金能跑来低声说道。 杨玉瑶听说三名恶少又跑来带坏宝贝儿子,当场气急,但也只能派人传话。 她不好亲自跑来驱赶三名恶少,只因她长得太美、太妩媚了,又是令少年郎最着迷的水蜜桃般的年龄。 之前,有一次三名恶少来找裴徽玩,杨暄、王准和李屿见了她时,眼睛都是各种乱看,那种炽热的眼神让她当时很不喜。 裴徽想起昨晚上加班码字写出来的东西要尽快散播出去,而这三个家伙是最合适的掩护工具人,对杨金能摇头道:“你去告诉我娘,说我今天出去有正事。” 杨金能苦笑道:“夫人说,若阻拦不住公子,就让公子多带几名随从,防止又跟人打架吃了亏。” “好,你去安排吧!”裴徽想起原主一度昏迷被他魂穿,貌似就是和外面那三个家伙跟一伙宗室纨绔起冲突,被人推倒摔伤了。 裴徽带着四名膀大腰粗的护卫来到府外时,发现另外三名恶少也各自带了不少护卫,王准甚至带了八名大汉,一个个腰跨长刀。 裴徽一出来便说道:“我听说白莲庵的女人下面有花柳病,不如我们去城外西域庄园。” “上次我们去西域庄园玩,那些家伙说过些天要抓来秦岭中的老虎与边军勇士在角斗场中厮杀,刚好去看看。” “你说花柳病……”三名恶少一听,顿时脸绿了。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章 摩诘居士王维 “什么,白莲庵的女人有花柳病。” “狗娘养的……” “之前我们去过好几次了……” 三名恶少大吃一惊,脸色难看,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那就去西域庄园吧!” 骂了一会儿娘之后,四名恶少意见达成一致,带着二十多名护卫,鲜衣怒马,冲出长安城,往南边疾驰而去。 没过多久,裴徽远远看见一座有些眼熟的高塔,禁不住一脸感慨。 “这是……大雁塔。” “真是……别样的……物是人非啊!” 跟他前世在西安上大学的时候所见相比,眼前的大雁塔除了比较新之外,从远处看大体一样。 一行人刚好路过,裴徽跑近了一看,大雁塔位于大慈恩寺内。 四名恶少的目标是大慈恩寺东侧不远处,曲江旁边的一座庄园。 裴徽大体看了一下,这座庄园与后世修建的大唐芙蓉园差不多在一个位置上。 而且占地丝毫不比大唐芙蓉园小,足足有两百多亩。 与后世大唐芙蓉园纯粹是仿华夏古代建筑不同,这座庄园有着明显的西域风格,有着高高的围墙。 庄园门口有十名凶神恶煞的武士把守,寻常百姓别说进入,远远看上一眼,就吓得不敢接近。 但这十名武士看见长安城四大恶少,立刻一脸谄媚,恭请他们入内。 显然,四大恶少的凶名不止长安城内,且四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 “先去角斗场看百战精兵单挑老虎。”随着进入此处庄园,王准、杨喧就表现得极为兴奋。 李屿稍显含蓄和阴沉,给人一种颇有城府的错觉,刚才在路上一直向裴徽打听为何天子要给其赐正七品的官职。 裴徽刚才在路上对比了三名恶少此时对他的态度和记忆中对原主的态度。 发现因为他被李隆基赐了正七品的官职,成为四人中官职最高的,另外三人对他除了嫉妒之外,还多了一些分外明显的尊重。 裴徽同样表现得很兴奋,一方面他是真想见识一下人和老虎单挑的场景,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一进庄园,便看见不少高鼻深目的西域人。 而他昨晚上辛苦码出来的小册子最佳出现之地,就是有西域人的地方。 在两名西域美姬的带领下,众人穿过一片小湖,来到了一座跟后世体育馆有些类似的椭圆形砖石建筑——角斗场。 这座角斗场占地三四亩。 穿过一道逐渐升高的台阶,裴徽眼前一亮。 跟后世体育馆有些类似,中央一块平地作为表演区,周围看台逐排升起,头顶完全露天。 裴徽估计四周看台上若是坐满,能坐下一千人。 有普通的完全露天的石座,也有少部分被石栏围起来的雅座。 此时,四周看台上已经坐满人,显得极为热闹。 裴徽从原主记忆中得知,此处角斗场演出时,猛兽从圈中放出,人被驱入赛台,兽要吃人,人要搏斗。 人生还者极少,残酷异常,惨绝人寰。 有时候也搞人与人进行厮杀决斗,更加残忍。 因为,角斗中必须有一方死亡,方可收场。 若无结局,则双双必须处死,或放野兽将人吃掉。 四周高台上的看客除了要买票进场看角斗表演之外,还可押宝,赌厮杀的人或者兽输赢。 当然,此地的主人要从中抽成。 四名恶少来得有些迟了,被石栏围起来的雅座没有了。 但这对京城四大恶少来说,都不是什么事。 王准一脸凶横的目光扫过四周,立刻带着八名护卫往其中一处雅座走去。 此处雅座坐着四名文士,旁边有漂亮胡姬倒酒添菜,正谈天说地。 其中一名年逾四旬的中年文士在主座位置,面容清癯,气度极佳,裴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你们拿着这锭金子,从这里滚开,这雅座是我们的了。”王准非常大方的扔过去一锭金子,但说话蛮横无礼,嚣张跋扈。 这四名文士显然也不是普通百姓,顿时气急,其中一人跳起来指着王准破口大骂:“哪家的混账东西,你们家大人没教你……” 不等这人骂完,王准直接冷笑道:“给我打……” 他话音刚落,八名护卫便捏着拳头冲了上去。 四名文士的随从也不少,加起来也有十七八人,立刻迎了上去。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杨暄和李屿胡乱骂了一声,嗷嗷叫着,一脸兴奋的带着各自护卫也冲了上去。 “以后没要紧的事,再不跟这三个家伙一起玩了。”裴徽一脸苦笑,带着四名护卫站在一边,没有加入其中。 因为随着杨暄和李屿带人加入,这边明显占上风,对方很快便被打出了雅座。 这时,对方一名书童从雅座里面跌了出来,他背着的书箱里面的书被打得散落一地, 裴徽左右看了几眼,见没有人注意,装作蹲下好心扶起书童,趁乱将怀中一个小册子放到了那一堆书册里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多谢小兄弟。”之前裴徽多看了几眼的中年文士从雅座中走出,一起扶起书童,并对裴徽表示感谢。 裴徽抬头看去,发现此人身在混战之中,身上却毫发无伤,且衣服整齐,一脸从容。 裴徽怀疑此人会武艺。 此时,中年文士感谢过裴徽,帮着书童把书重新装进书箱之后,便带着书童往角斗场外面走去。 “老爷,我们不等张大人他们了。”书童边走边问。 “我本就不想看这角斗厮杀,刚好离场。”中年文士解释了一句。 “摩诘兄!等等我们……你的新诗还没有说完。”雅座中被打出来的另外三名文士注意到中年文士走了,脸色微微一变,顾不上其他的,连忙追了上来。 很快,这帮人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离开了。 “摩诘……我记得王维,字摩诘……” 裴徽愣了一下,盯着中年文士离开的背影,心想好巧啊! 但一想以如今诗坛之璀璨,能碰见名留史青的大诗人,实在不算什么稀奇事情。 想来,若是他想要见到李白和杜甫,并坐下喝两杯,一起嫖宿青楼,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若说他对眼前的王维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刚给人家书童的书箱里面塞了一本小册子,实在是不便主动靠近。 强抢来的雅座之中,四名恶少让人重新上了美酒美食,点了玉貌绛唇、冶容多姿的胡姬抱在怀中。 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匆匆跑来,冲着李屿恭敬一礼,谄媚道:“小人名叫宁立恒,是西域庄园大管事,不知道十三郎今天要来,未能提前准备好,让人冲撞了十三郎,还请十三郎恕罪。” 李屿在李林甫众多儿子中排第十三,当即一脸非常有面子的得意神色,眼角余光看了其他三名恶少一眼。 杨喧惊讶问道:“怎么回事,宰相将西域庄园强行霸占了。” “这次还真不是我爹强行霸占。” 李屿说完,看了西域庄园的大管事宁立恒一眼。 宁立恒连忙解释道:“小人禀报各位公子,西域庄园本是安节度使的生意,前一段时间安节度使将此处生意一半分成送给了宰相大人,所以宰相府也是西域庄园的主人。” 裴徽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禁不住暗忖道:“没想到这西域庄园背后竟然是安禄山,简直是天助我也。”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章 西域秘术之男人增加元气之说 “几位公子今日开销全部免单。”宁立恒很会做人,接着又低声道:“等会儿押宝几位公子尽管压人赢,因为老虎被做了手脚。” 说完,宁立恒便恭敬退下。 “卧槽……这也行。”杨喧突然说道,“怪不得安禄山那个胡猪那么有钱,有事没事就往宫中送一百大车的财宝。” “噗……” 裴徽禁不住将嘴里面刚喝的酒水直接喷了出来。 他一脸惊骇的看着杨喧,将其拉到一边,郑重低声问道:“你刚才起头的词说什么?” 杨喧一脸疑惑,说道:“卧槽啊!” 裴徽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卧槽这个词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早上叫你起床的时候,你当时说的啊!”杨喧诧异的看了一眼裴徽,说道:“我感觉挺有气势的,就记下了。” “刚才试着说了一下,感觉的确挺爽的。” 裴徽:“……” 吓老子一跳,以为是双穿或者多穿。 李屿看着两人窃窃私语,忍不住催促道:“你们说啥呢!还不赶紧趁机多压一些钱,赢一把大的。” 四名恶少互看一眼,开始看自己今天带了多少钱。 旁边自有角斗场的管事亲自过来,负责登记和收钱。 得知老虎被做了手脚,裴徽已经没有多少兴趣观看人虎斗了。 他押了一千贯,然后找了个借口,带着四名护卫离开了角斗场。 西域庄园能够被安禄山和李林甫这等人看上,本身就代表了其赚钱的规模和速度是当今大唐顶尖。 裴徽转了一圈之后,更是忍不住惊叹具体负责开办此地的人绝对是个商业天才,其经商理念一点都不比后世商人差。 除了角斗场之外,这庄园里面还有美女如云的青楼园、赌钱方式多种多样的赌园、紧跟当今天子喜好的斗鸡场、甚至还有小型的赛马场,等等! 各类极为赚钱的娱乐项目足足有十数种。 至于酒楼、茶楼、客栈等这些基本食宿生意就更不用说了。 裴徽最终在一座名为说书斋的独立院子门口停了下来。 这说书斋里面有十几个独立的小茶间,每个茶间里面都有一个说书台,下面有三十多个茶座。 比起角斗场和青楼、赌场,这里的人不算太多,但每个茶间至少有一半座位上已经有人了。 说书人讲的故事五花八门,有讲历史的、讲鬼怪神话的、讲民间奇人奇事的。 还有一个专门讲艳色故事的,人数最多,动静也最大,台下一群男人时不时的发出怪笑声。 裴徽深知“事密则成,语泄则败”的道理,要做之事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甚至包括杨玉瑶这个娘亲。 让四名护卫在说书斋门口等着,他独自一人走进去,先后在四个茶间各坐了一刻钟,最后在一个讲民间奇人奇事的茶间坐了下来,中间去了一趟厕所。 等他离开说书斋的时候,怀中揣着的四本小册子已经没了。 加上之前混在王维书童书箱里面的小册在内,都是裴徽昨晚上辛苦手写的名为《西域秘术之男人增加元气之说》的小册。 这小册子里面一共有十条玄之又玄的秘术,对于后世看了太多网络小说的裴徽来说,编写这十条秘术并不难。 而其中写有一条传自西域的秘术,说的是身患疾病之人,可通过认大富大贵之女为干娘,将大富大贵之女夫君的元气吸走,从而健壮自己。 所认干娘的夫君身份越尊贵,所吸元气便越多,越有利于病者康复。 而天下人都知道,安禄山肥胖如猪,因为实在太过肥胖,身体上有不少颇为严重的毛病。 裴徽甚至知道,原本历史上安禄山谋反之后没几年便病重,后来被其儿子杀死。 “此计当为阳谋……”裴徽一边心中暗忖不已,一边带着四名护卫往角斗场走去。 路过青楼园时,门内突然跑出一名少女,慌不择路的冲向裴徽。 四名护卫非常敬业,也反应很快,其中一名护卫一把将少女脖子抓住,并提了起来。 紧接着,那青楼园中冲出两名大汉和一名掌柜装扮的中年男子。 带头的中年男子看了一眼裴徽一行之后,对裴徽行礼道:“这位贵客,在下青楼园管事,我们楼里面的姑娘冲撞了贵客,实在抱歉,还请贵客将姑娘还给我们。” 裴徽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那少女,发现此女五官长得颇为甜美,唇红齿白,眼睛乌黑明亮,身体修长饱满,除了皮肤稍微有些黑之外,堪称是极品。 但她此时梨花带雨,一脸惊恐和绝望,与他目光对视的时候,充满了祈求意味。 裴徽示意护卫将少女放下来。 不料少女扑腾一声,冲着他跪下,并且“砰砰砰”声中连连磕头,哭着祈求道:“求公子救我,我是良家女子,是被他们抢来的。” “你先不要磕头,伤了脑袋。”裴徽暗叹一声,强逼女子卖淫这种事情,即使是在后世也时有发生,更何况是在已经开始腐朽的大唐封建王朝。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裴徽本以为眼前这位青楼园的管事会辩解一下,说少女并非他们抢来的。 结果发现,对方压根就没有理会少女哭诉,而是始终面带微笑的看着他,眼睛深处有着警告意味。 就像路虎女打了退役军人也绝不会道歉一样,充满了自以为高高在上的漠视感。 “这果然是一个仗势欺人的世界。”裴徽暗骂一声,说道:“我娘是虢国夫人,我姨娘是杨贵妃,我舅舅是御史中丞杨国忠,我若是想要带走这少女,你敢不敢拦我。” 青楼园管事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脸色一变,脸上带有威胁的笑容立刻变成了谄媚讨好的笑。 “小人不知贵人当面,还请贵人原谅。”青楼园管事腰弯得很低,“此女在我们园里堪称上品,以小人的身份决定不了是否送于贵人,还请贵人稍等,小人去叫我们大管事。” 说完,青楼园管事恭敬的向裴徽深深一礼,然后转身匆匆进了青楼园。 “啪!” “啊……” 裴徽看着青楼园管事刚进去,便听青楼园里面传来鞭打声和凄厉至极的惨叫声。 紧接着一群身着铁甲、手持长刀的武士簇拥着一名胖得跟肉球似的中年男子从青楼园中走了出来。 那名青楼园管事被人押着,满脸是血,右眼变成了血洞,一脸惨白,神色更是疼得扭曲。 但他嘴里面被塞了布团,惨叫声都没办法传出来。 裴徽的四名护卫顿时如临大敌,拔刀上前将裴徽保护在了后面。 肉球男子刚一出门看见裴徽,便一脸热情,真挚而爽朗的笑道:“裴弟!这个该死的下人,不知你我是一家人,竟然连一个女子都不让你带走,我已经命人戳瞎了他的一只眼睛给裴弟赔罪。” “裴弟若是还不满意,我直接让人杀了他。” 裴徽深深看了一眼肉球男子,同样面带微笑,拱手道:“不知阁下是……” “你看为兄高兴的都忘记自我介绍了。”肉球男子拍了拍额头,一脸歉意,“为兄就是长安人口中所说的胡猪安禄山。”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章 可怕的安禄山 “卧槽,他是安禄山。”裴徽大为吃惊,忍不住心中暗骂一声,且心中有些不安。 这头胡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算算时间,还有四五天便是元宵节。 原主记忆中,每年元宵节安禄山都是提前几日到达长安。 给朝廷的重臣权贵们送上一份价值不菲的节礼。 特别是提前进宫给李隆基献上足足上百大车的稀世珍宝。 而让他担心的是,他刚在西域庄园投放了《西域秘术之男人增加元气之说》的小册子。 结果,紧接着便在此处碰见了安禄山。 四五天后,此计生效,坏了安禄山认娘大事,很难不让对方怀疑到自己。 最主要的是,单看此时安禄山神色、话语,分明给人一种豪爽、憨厚和热情大方、真诚实在的好感。 虽然他是杨贵妃的亲外甥,且安禄山很可能已经听说了他被天子赐了正七品京官的消息。 但安禄山贵为三地节度使,是真正的封疆大吏,手握两地数十万大军。 对待他这么一个晚辈少年,神色举止和话语中竟然毫无架子。 这在后世都极为稀罕,更不用说等级森严的封建王朝了。 “此人心计城府当为世间罕见,实在是可怕。” 裴徽结合前世职场、官场见闻和经验得出了判断,心中警惕到了极致。 怪不得连唐明皇李隆基这等人物都被其所骗。 原本历史上安禄山已经叛乱,带着大军南下数日,攻下数座城池。 但可笑的是,李隆基接到急报之后都不相信安禄山会叛变,还呵斥有人要害安禄山。 心中念头转动,裴徽面上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开始与安禄山大飚演技。 “原来是安节度当面,小子失礼了。” 他先是一愣,然后带着三分好奇、三分意外、一分惊喜的神色,躬身行礼道:“安节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为兄昨晚上刚从范阳赶来,因为太晚了便没有入长安城,在西域庄园歇息一晚。” 安禄山走到裴徽身边,伸手揽住后者肩膀,一脸亲热的低声笑道:“圣人已经允诺为兄认贵妃娘娘为干娘。” “论起辈分,依你们汉人算法,徽弟要喊我表兄。” 裴徽又愣了一下,然后面带三分犹豫、三分尴尬、一分欣喜的抱拳道:“表兄当面,小弟有礼了。” “哈哈哈……”安禄山顿时开怀的长笑一声,显然对裴徽的态度和反应大为满意。 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少女,对旁边人吩咐道:“去把青楼园里面未开苞的上品少女全部叫过来,让裴弟挑选十个带走。” “小弟带走这个少女就行了。”裴徽连忙摇头道:“带的多了,我娘必定不喜,到时候连累着我娘对表兄也不喜,就不好了。” “会让三姨娘不喜的事情我们当晚辈的绝不能做。”安禄山对称呼杨玉瑶为姨娘,没有半点尴尬和迟疑,“但只是送徽弟一名少女,不足以表达为兄身为自家人的盛情。” “今天早上为兄听说圣人赐了徽弟正七品京官,为兄便为徽弟送上一车财宝以示恭贺。” “待会儿徽弟走的时候,直接带走就是。” 裴徽略一犹豫,带着六分惊喜、四分不好意思的说道:“那就多谢表兄了。” “表兄刚到长安,恐怕还有不少大事要做。” “小弟与几位好友一起来的,他们还在角斗场等小弟,小弟先过去了。” 裴徽感觉与安禄山飚演技颇有压力,且浑身不舒服。 “既然如此,为兄改日再与徽弟把酒言欢。”安禄山礼数十足,让人如沐春风。 但裴徽知道,若他小姨不是杨贵妃,他在安禄山眼中屁都不是。 裴徽带着四名护卫转身离去。 被其所救的那名少女连忙一脸心有余悸的跟在后面,看向裴徽时眼神中充满了无比的感激。 但她眼睛深处也有些担忧。 她貌似是担心裴徽也不是什么好人。 安禄山转身回到了青楼园,脸上的热情和真挚笑容早已荡然无存,只有一脸的深沉。 “去安排一下,把那少女的家人全部控制在手中,然后找机会联系上那少女,让他成为我们在虢国夫人府中的一名暗子。”安禄山低声对旁边一名文士吩咐道。 “还有,跟宫中我们的人联系一下,弄清楚皇帝为何赐给裴徽那小子正七品京官。” “卑职谨遵主公之命。”那名文士立刻恭敬答应一声,转身去落实安禄山的吩咐。 安禄山又将另一名文士叫到近前,吩咐道:“你去催促一下,在我今天下午进入长安城之前,我们对长安城内的贵人和重臣送的节礼,要全部送到他们府中。” “韩国夫人和虢国夫人府的节礼是别人的两份,昨日便已经送到位。” “还有杨贵妃身边所有内侍,节礼不能漏掉任何一人。” “对了,宰相府中的节礼,我亲自送过去。” “卑职这就去安排。”这名文士恭敬答应一声,转身大步离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安禄山沉思半响之后,又叫来一名心腹文士,以只有二人能够听到的声音,低声吩咐道:“太子李亨那里光是特意不送礼还不行,还要安排人散布谣言,就说我有一次酒后失言,言称不知道大唐还有一位太子。” “这个谣言最好是从杨国忠一党的人口中传出。” 安禄山深知李隆基一直猜忌太子李亨,认为李亨恐有谋逆之心。 特别是他从宫中暗子传来的消息中得知,李隆基对李亨极为不喜,甚至视之为威胁其皇位的眼中钉、肉中刺。 安禄山紧紧抓住这一点,每次来长安城都要把太子李亨当成工具人,狠狠刷一下在李隆基心中的好感,且每一次效果都非常不错。 …… …… 傍晚,赶在长安城关城门之前,裴徽一行四名恶少一脸疲惫、一身酒气的回到了长安城。 裴徽与其他三人在角斗场会面之后,拿了翻了十倍的本钱,便随三人又去了青楼园,玩了整整一天。 四名恶少的精气神和身体都被掏空了。 “倪丫丫是吧!你若是想走,现在就可以走了。” 进家门之前,裴徽转身对一脸忐忑不安的少女说道。 他在路上已经得知此女叫倪丫丫,是河东道一个小镇商户家的闺女。 一个月前跟着自家商队去行商,结果遇到强盗,商队中男的被杀了,女的被抓了。 至于怎么成为了西域庄园青楼园的姑娘,倪丫丫也说不清楚。 裴徽对这位青春甜美的少女没有表现出任何热情的地方,虽然此女长得的确很动人。 只因为一切都太巧了,他刚表示要救此女,安禄山便出现了。 即便这不是安禄山提前安排,事后谁知道安禄山会不会有什么安排。 对于安禄山这等人物,裴徽认为不管如何谨慎小心都不为过。 “公子!我……我可以不走吗?” 倪丫丫一听裴徽要赶她走,一脸惶恐和楚楚可怜。 “我害怕离开公子,又被坏人把我抓了。” “我愿意给公子当丫鬟,做牛做马伺候公子。”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章 再遇王维 “你想的倒是挺美。” “你以为本公子缺丫鬟。” 裴徽调侃了一句。 略一犹豫叫来管家杨金能,吩咐其安排倪丫丫进府去厨房或者洗衣房做事。 倪丫丫当即感激万分,对裴徽跪下又是磕了几个响头。 “这个倪丫丫倒是不贪。”裴徽将倪丫丫神色举止看在眼中,但心中对倪丫丫的警惕依旧。 …… “徽儿,气死为娘了,吏部给你的官职还是那宫廷宴乐使。” “为娘已经派人打听过了,是李林甫那老贼在其中作梗。” “杨国忠那狗东西也是个废物……真是气死为娘了。” “为娘明日便去宫中找你小姨去,让你小姨给圣人再说说,给你换个官职。” 裴徽刚一进府,杨玉瑶便在一群侍女的簇拥下走过来,一顿疯狂抱怨。 “李林甫这个老混蛋……,他就是一个奸相……”裴徽故作一脸郁闷,先陪着漂亮娘亲骂了几句,然后才问道:“娘,这么说吏部派人来过了?” “是啊!”杨玉瑶还在气头上,“下午刚一上衙的时候,吏部便派人来了。” “说是让我儿明日一早便去吏部报到,办理任职宫廷宴乐使的手续。” “来的那小官还想要打赏,被为娘骂了一顿,给赶跑了。” 裴徽顿时一脸苦笑,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道:“娘,朝廷任命正七品京官可不是玩过家家。” “如今已经木已成舟,若再求到圣人那里强行改变官职,恐怕会惹圣人对孩儿不喜,而且还会得罪吏部上下官员,这对孩儿今后仕途不利。” 杨玉瑶一听,顿时一脸紧张,连忙改口道:“那我们先不找你小姨了。” “还有,今天来传话的吏部小官,你明天去报到的时候,碰见他给补个打赏。” “娘亲英明。”裴徽随口一个彩虹屁,接着又道:“再说,当官从来不是一个位置上一直待着的。” “后面有机会,孩儿再换个官位,甚至升职离开,到三省六部任职就是。” “我儿言之有理……”杨玉瑶微微颔首,表示深以为然。 裴徽轻松解决了漂亮娘亲思想认识问题,便打了个哈欠去睡觉去了。 …… …… “安禄山此人心计深不可测,做事又滴水不漏。” “李隆基虽然最为沉迷在乎之事是养生增寿,但光是一个《西域秘术之男人增加元气之说》还不保险。” “杨国忠此时虽然恨极了安禄山,但以其性子,若发现事不可为,且有可能会惹火烧身,不敢保证一定会尽全力。” 深夜,裴徽躺在床上,将白天遇到安禄山的过程细细的回想了一遍。 “李隆基如今最怕之事是有人行谋逆之事……围绕此事做文章可能会适得其反,除非安禄山立刻做谋反之事。” “李隆基最为忌讳之事是有人对杨贵妃生出淫亵之心……” 裴徽沉思了好长时间,想起明日便能正式任职宫廷宴乐使。 而有了这宫廷宴乐使官位在身,可以方便做不少事情。 他脑海中浮现出杨贵妃绝美容颜和迷人身姿,眸中闪过一抹决断,喃喃自语道:“对不起了,美丽无比的小姨,最终恐怕还得让你受点惊吓才行。” 他想起前世到村子里面挂职扶贫队长时,村民为了给母猪配种,喂给公猪的发情药。 这种发情药调配起来非常简单,但药效非常猛烈,只适合公猪,不适合人类。 不过,安禄山是个例外,长得跟猪一样,用起来刚好。 …… …… 第二天一大早,裴徽便带着四名随从前往吏部报到。 “是他,王维。” 刚到吏部门口,便碰见了一个让他印象深刻的身影。 身形高大、面容清癯、气度极佳、身穿深绿色官袍的中年男子感受到有人注视,转身看了过来。 待认出裴徽之后,他忍不住“咦”了一声。 “是你?”王维主动笑着打招呼,“昨日还未感谢裴公子帮助在下的书童捡书一事。” 裴徽微微一凛,面上却是一脸意外,一边拱手施礼,一边问道:“摩诘先生认识我?” 说话的时候,他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王维身后的书童,发现这书童与他目光对视的时候,目光有些躲闪。 他顿时明白,书童已经发现了《西域秘术之男人增加元气之说》小册子,并且很可能已经看了其中内容。 书童不重要,他现在需要弄清楚王维有没有看到小册子里面的内容,且看了之后会有什么想法。 “昨日在西域庄园角斗场被你们强抢了雅座之后,西域庄园的管事已经告诉了你们的身份。”王维笑道:“不过,裴公子昨日并未参与强抢之事,让在下颇为感激。” 不管是长安城四大恶少的名头,还是昨日在角斗场强抢的事情,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裴徽岔开话题道:“摩诘先生今日来吏部是有迁升好事?” “我在边地蹉跎多年,只不过是稍有进步而已。”王维摇了摇头,眼睛深处有苦涩一闪而逝,然后神色莫名的说道:“倒是裴公子,听说陛下赐了正七品的京官,这是来吏部报到上任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卧槽!消息传这么快的吗?”裴徽暗骂一声,禁不住问道:“这才是前天的事情,摩诘先生从何处得知?” 王维微微一笑,问道:“据我所知,裴公子的三位好友李屿、杨暄和王准昨晚上便已经给不少人宣扬过此事了。” “这三个瓜皮……”裴徽忍不住暗骂了一声,不想再说此事,“摩诘先生请。” “裴公子请。”客气完之后,王维也不再客气,和裴徽一起大步走进了吏部。 虽然王维涵养很好,神色中没有表现出来,但裴徽还是看出了王维的羡慕之意。 毕竟王维已到中年,但依然穿着绿袍官服,这意味着正七品及以下。 而裴徽记得王维还是某届科举状元。 换成他是王维,面对轻易得到正七品官职的二代,神色表情很难管控。 二人进了吏部,找到相关司衙,互相告别,各自找人报到。 结果,裴徽这边被吏部的人告知,负责办理手续的人被上官叫走,让他改日再来。 距离元宵节宫宴只剩下三四天时间,裴徽急着上任熟悉情况,然后暗中谋算布局,岂能把时间耽误在这里。 他随手给路过的一名小吏一块碎银,拉到一旁打听消息。 这块碎银顶得上小吏一个月的俸禄,且裴徽非常豪放的摆明了贵妃外甥的身份。 小吏一听是贵妃外甥,又收了银子,没有任何犹豫,便告诉了裴徽想知道的两条消息。 其一,给他办理手续的人名叫张新民,与昨日去府上下通知但被漂亮娘亲给骂出来的是同一个人。 其二,张新民并未被上官叫走,而是特意拖延。 自古以来,管人的部门都要比寻常部门地位超然一些。 吏部负责官员的选拔、调配、升职、任用和考核,随便一个小吏小官出去,寻常四五品的高官重臣,乃至各州节度使见了,都是极为客气的。 时间长了,吏部的人自然而然的便有了一种自我优越感,也习惯了被人时时捧着、抬着、恭维着。 张新民是吏部的正八品书令史,他深知虢国夫人钱多、人美,所以昨天给上司一盒茶叶,再加上费了不少口舌,才争到这个好差事。 结果,虢国夫人这个大美人是看见了,可惜被喷了一脸口水,生生被骂了出来。 预想中应该拿到的丰厚打赏也没有拿到。 张新民打从进了吏部当官之后,就没有被人如此对待过,心中的窝火和恼怒、记恨可想而知。 但他深知自己正面得罪不起虢国夫人,只能暗中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 裴徽跟后世组-织-部的人是打过交道的,对此深以为然,略一沉思便已经明白张新民此时的心态。 这时,他看到王维阴沉着脸从一个公房里面走了出来。 裴徽目光闪动,迎上前说道:“摩诘先生莫非也被刁难了。” 王维看了一眼裴徽,一脸意外,冷笑道:“在下此次进京为官是占了一些人的位置,被刁难实属正常,但看裴公子的样子也被刁难,实在是让人意外。” 裴徽学着王维的样子,也冷笑道:“昨日去我家传令的吏部官员,我娘未给对方打赏,今天便也遭到了刁难。” 说完,不等王维说什么,裴徽又紧接着热情道:“能够接连两天碰见摩诘先生,实是晚辈的荣幸。” “晚辈想请摩诘先生喝几杯,不知摩诘先生现在有没有时间。” 他急需弄清楚王维有没有看过《西域秘术之男人增加元气之说》小册子里面的内容。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章 真实的王维 王维眸中闪过一抹讶异,点头道:“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二人当即走进吏部对面的酒楼。 裴徽心中隐隐有些兴奋。 毕竟这位眼下虽然官品不太高,但可是名传千古的“诗佛”。 裴徽点了六个下酒菜,上了两壶好酒,又按照这年头文人官员的习惯,点了一个唱曲的姑娘在旁边助兴。 二人本不是熟人,之前也没有什么交情。 直到裴徽颇为恭敬、极为热情的以各种理由一口气向王维敬了十二杯酒之后,气氛才活跃起来。 王维甚至将手腕上的佛珠熟练取下,拿在左手开始把玩。 裴徽深知职场上打探消息最常用的方式就是酒场上套话。 饮酒之后,特别是饮大量的酒之后,会对大脑中枢神经系统造成影响。 导致自控能力减弱,清醒时不该说的话会说出来,不敢做的事情会做出来。 王维虽然看起来极为稳重,但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中枢神经系统。 再加上他对裴徽第一印象还不错,此时已经放开了话茬,主动说道:“裴公子与在下这两日听到的传闻有些不符啊!” 裴徽淡淡说道:“这世间传言本就往往言过其实。” 王维闻言,正在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大为意外的看了一眼裴徽,好奇道:“若非亲见,实在不相信裴公子会说出这般持重老成之言。” 裴徽淡然一笑,道:“不知摩诘先生此次就任何职?” “裴公子不知道。”王维再次流露出意外之色,“在下此次官拜吏部郎中,还以为裴公子请在下喝酒,是知道在下要就任吏部了。” 这次轮到裴徽意外了,连忙敬酒道:“原来摩诘先生要脱去绿袍官服,马上穿上红袍官服了。” “晚辈再敬摩诘先生六杯,以示恭贺,祝摩诘先生在吏部官途顺风顺水。” 紧接着,他想起昨日在西域庄园角斗场所见情景,当时分明是那三人在宴请王维。 吏部郎中已经是吏部中层了,主管吏部内衙一司。 通常是正六品或从六品,官品依然不算太高,但权力颇大。 以当今大唐朝廷的尿性,这般重要的位置,身后若是没有大人物或者大势力推动,王维不可能担任此职。 “蹉跎一生,已经快半百之人,才谋了从六品小官,实在是一言难尽。”王维说着话,端起酒杯,与裴徽一口气碰了六杯酒。 裴徽仔细回忆原主记忆,实在是没有丝毫关于王维的信息,只好老实问道:“摩诘先生莫非出生太原王氏?” 在裴徽的有意引导下,二人酒喝的节奏很快,此时王维隐隐有些了一些醉意,忍不住讥讽道:“可惜在下只是太原王氏的旁支,否则早在十年前便已经穿上红袍,眼下就算是身穿紫袍也大有可能。” 裴徽深知虽然李世民、武则天极力打压世家门阀,削弱门阀世家的影响力,但眼下的大唐依然极为讲究门第出身。 出身名门世家与寒门相比,在官场的发展,完全是天壤之别。 就算是世家内部嫡系与旁系分支相比,也有着极大的差别。 裴徽从王维刚才所言听出一些辛酸之意,心中着实好奇“诗佛”经历,特意引话道:“晚辈听说摩诘先生是科举头榜状元出身……” 不等裴徽将话说完,王维已经一脸自嘲的说道:“裴公子可知,在下状元之前有过两次落榜。” 说完,他自己主动端起了酒杯,裴徽立刻与其碰杯共饮。 裴徽深知,酒场之上,当一个人主动开始找酒喝的时候,那说明是真进入状态了。 也代表着接下来要说的话才是真正的隐秘之言。 他当即挥手让唱曲的姑娘下去,又让店家一口气拿进来二十壶酒,然后吩咐四名护卫和王维的书童在门外守着,不要让人进来。 果然,王维紧接着声音都大了一些,且说话也随意了很多:“裴公子可知,那两次落榜是因为我当时心高气傲,不想求太原王氏,也不想向朝廷重臣和诸公提前投名。” “第三次参加科举,我听从父亲劝阻,以太原王氏旁支的身份,求到王氏嫡系家主身前,后又携带重礼分别向多个权贵投名,然后才榜上有名,且中了状元。” “当时王氏家主找我谈话,许诺只要我从旁支迁入嫡系,便动用王氏力量,让我留在三省六部担任要职。” “我当时婉拒了,所以只能以状元出身,在太乐丞负责音乐、舞蹈教习之事。” “试问自古以来,历朝历代,哪有状元郎第一个官职是给教坊司那些女子教授跳舞和音乐的。” “后来,我又四处找人,才得以外派就任实职。” 说到这里,王维直接拿起酒壶要喝。 裴徽酒品很好,立刻拿起自己酒壶,与王维相碰之后,二人一同将壶中酒喝干,并问道:“不知摩诘先生此前在何处任职?” “我之前久在河西节度府任职。”王维说着话,打了一个酒嗝。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河西节度府?”裴徽想了一下,问道:“晚辈听说吐蕃这几年一直不安分,近年来河西边军与他们可有战事?” “哼!”王维冷哼一声,咬牙道:“近十多年来,我河西边军年年与吐蕃都要厮杀几场。” “也就是在赤岭立碑会盟之后,才没有了万人以上的大战,但小战未停过。” 王维吃了几口菜,缓了一下,突然问道:“对了,我只知道你被圣人赐了正七品京官,不知道你要在何处当官。” 裴徽笑道:“和摩诘先生第一个官职类似,是宫廷宴乐使。” 王维摇了摇头,认真说道:“你这般年轻便得了正七品官,若是能够一心扑在正途,必定能为朝廷做出大贡献,万不可在娱人之事上耽误岁月。” 裴徽深知王维是真心实意的劝说,也意味着“诗佛”对他的初步认可,这从自称由“在下”改为“我”就可以看出来。 所以,他立刻起身对王维深深一礼:“摩诘先生教诲的是,晚辈定当谨记在心。” 但他即使给漂亮娘亲杨玉瑶都没有说实话,自不会告诉王维当宫廷宴乐使的真正目的。 除非王维从书童那里看见了《西域秘术之男人增加元气之说》小册子。 并且知道了安禄山要认杨贵妃为干娘的事情,从而猜到什么。 事实上,他今日主动请王维喝这场大酒,便是担心将来事发之后被王维怀疑,提前了解掌握一下王维的性格为人,做一些情感上和行动上的准备。 王维对裴徽的态度非常满意,又拿起一个新的酒壶喝了一口,叹了口气,说道:“开元二十五年,我在河西节度幕下兼任节度判官。” “我刚到河西不久,吐蕃国主狂妄自大,故意派兵攻打我大唐藩属小勃律国,以试探朝廷的反应。” “当时的……圣人……还英明神武。”醉酒状态中无意识的说完这句话,王维停顿了一下,然后沉默了半晌,才继续说道:“军情送进宫中之后,圣人没有任何耽误,直接下令让河西、陇西出兵吐蕃。” 裴徽立刻竖起耳朵准备认真听、认真记。 他眼下急需知道大唐各个方面的一手真实信息,以方便他对一些事情做出精准判断。 “我当时主动请缨,跟着大军随行,多有感慨,作了不少诗。” 裴徽突然想起王维好像写过非常有名的《从军行》《使至塞上》等军旅诗,禁不住脱口而出道:“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章 小册之无价之宝 “听说京城四大恶少中就杨暄读过几本书,这传言果然不实。” 王维对裴徽能够知道他的诗句,非常开心,端起酒壶,郑重说道:“今晚上一直是你敬我酒。” “来,这次我敬你酒。”他此时看着裴徽时眼神都明亮了很多。 一口气将壶里面剩余酒喝干,王维长笑一声,高声念道: “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 “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此时此刻,他不再是那个为了科举中榜、为了官途不得不屈身求权贵的绿袍官员。 因为此时的他,眼神明亮,语气豪迈,气概不凡。 虽然刚才没有明说,但裴徽已经猜到,王维此次能够升任吏部郎中,依然是被迫求了太原王氏或者某个权贵重臣。 …… …… “裴徽的任职手续可办完了?” 吏部侍郎公房内,晋岳想起杨国忠的交待,派人将正八品书令史张新民叫了过来问道。 张新民闻言,顿时心中咯噔一声,眸中闪过慌乱之意,连忙说道:“启禀侍郎大人,下官之前有事不在公房,刚听同僚说裴徽来过又走了。” 晋岳冷冷的看了一眼张新民,寒声道:“本官知道你昨日去虢国夫人府传信,未能拿到赏钱。” “但你若因此而忌恨裴徽,有意怠慢贵妃亲外甥,本官看你这官也当到头了。” “下官知罪。”张新民扑腾一声跪倒在地,却已经大汗淋漓,“下官这就去找裴公子认错道歉。” “滚吧!”晋岳一脸厌恶的挥了挥手,“若是未能被裴公子原谅,你便等着外放偏远下县去度过余生。” 张新民闻言,脸色大变,一脸恐慌道:“下官这就去……” 说完,他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晋岳看着张新民的背影,禁不住又骂道:“如此蠢货竟然能在吏部任职。” …… …… “哈哈哈……跟随大军出击,那是我最难忘的一段经历。” “当时,崔节帅自凉州率三万骑兵杀入吐蕃境内,半月之间深入二千余里,于青海西边大滩,大破吐蕃王骑,斩首一万多首级。” “当时,我也有幸亲手斩了十一个吐蕃骑兵。” 吏部对面酒楼的包厢内,王维说到这里时,又拿起裴徽递过来的一壶新酒,与裴徽一起喝了一大口,然后又是一声豪迈的狂笑。 裴徽看了一眼旁边喝空的足足十二壶酒,知道王维此时已经醉了。 果然,王维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 然后哭哭啼啼的说道:“裴徽,听说贵妃娘娘非常疼爱你这个外甥,就凭此大唐上下没人敢轻易得罪你,也无人敢轻易让你到前线去打仗。” “但你知不知道,近十年来,我大唐与吐蕃打仗,已经有不少于三十多万战士死在了战场上。” “这么多,平均每年便有三万人。”裴徽大为吃惊,然后起身将壶中酒倒在地上,郑重说道:“这壶酒敬给为保家卫国战死的英雄。” 王维愣了一下,也站起身将壶中酒倒在地上,郑重说道:“这壶酒敬给为保家卫国战死的英雄。” 然后,他再看向裴徽时,眼神与刚才又有了很大的不同。 但他又拿过一壶酒,直接跪在地上,郑重无比的将酒倒在地上,哭着说道:“这杯酒敬崔节帅。” 裴徽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这位崔节师叫崔希逸,但却不知道已经去世了,连忙跟着跪下一同敬酒。 王维流着泪哭喊道:“崔节帅大胜吐蕃、战功彪炳。” “然而,只因崔节帅与安禄山有过节,而这胡猪担心崔节帅被圣人重用,所以暗中勾结李林甫这个奸相,在圣人面前中伤崔节帅。” “致使崔节帅不但没有得到朝廷的封赏,还被圣人罢免了节帅之职,迁为河南尹。” “崔节帅蒙受大怨,自此郁郁寡欢,不久便病逝。” 听到这里,裴徽忍不住又暗叹了一口气。 类似于岳飞般遭遇的事情,原来在大唐也出现过。 他相信此时的王维说的是真相。 另外,他隐隐感受到王维对李隆基已经极为不满,但即使喝醉了,也强行控制自己未说出不敬之言。 这或许就是古人文臣的忠君思想。 此时的王维已经彻底大醉,他又拿起一壶酒,主动与裴徽碰着一口喝干之后,开始大声高举着酒壶,念起诗来。 “上京城少年游侠客,夜上戍楼看太白。” “陇头明月迥临关,陇上行人夜吹笛。” “关西老将不胜愁,驻马听之双泪流。” “身经大小百余战,麾下偏裨万户侯。” “苏武才为典属国,节旄落尽海西头。” 念到最后,王维又开始大声哭了起来。 哭着哭着,王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裴徽看着王维,暗叹了一口气,久久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受着自己越来越浓的醉意,心想这具身体的酒量虽然与前世的他无法相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但还凑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灵魂变了,身体机能和酒量也得到了加持。 此时此刻,他心中已经决定,待时机成熟的时候,便将王维发展成自己的伙伴,一起对付安禄山、李林甫等人,乃至…… 这时,护卫进来说是有一名吏部的官员求见。 裴徽点头让护卫放吏部官员进来。 吏部官员匆匆走了进来,看见裴徽之后,连忙恭敬行礼道:“下官吏部书令史张新民,拜见裴大人。” 然后不等裴徽说话,便将一份文书和一个官印递给裴徽,谄媚说道:“之前大人去找下官办理手续,下官有事耽误了,还请裴大人见谅。” 裴徽没有说话,也没有接张新民递过来的文书和官印。 张新民见此顿时如丧考妣,扑腾一声跪在地上,求饶道:“下官之前怠慢了裴大人,求裴大人恕罪。” 裴徽见张新民如此姿态,已经大体猜到背后的原因,他也无心刁难这等小人。 毕竟这样的人不管在什么时代、什么样的单位里面都会有。 在这样的人身上浪费口舌时间,实在是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只要他身份地位始终比张新民尊贵,张新民便永远会保持这样的姿态。 反过来,不管他如何对此人用心用力去交好,等他身份地位不如张新民的时候,张新民都会毫不犹豫的以最卑劣的手段来欺辱他。 裴徽接过文书和官印,指着桌案上的王维淡淡的说道:“这是你们吏部新任郎中,他与我喝酒醉了,你帮他办理入职手续。” 张新民闻言一愣,然后便是欣喜若狂,恭敬说道:“裴大人放心,下官现在便去帮郎中大人办妥入职手续,保证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说完,张新民恭敬退出了包厢,然后才转身离去。 包厢门口王维的书童和裴徽的四名护卫一直把守等候。 裴徽将王维的书童叫进来,借着酒劲,忍不住问道:“你有没有发现你那天背着的书箱里面多了一本小册子。” “裴公子怎么会知道。”书童一脸意外,然后恍然道:“我知道了,那小册子是裴公子昨日不小心掉落的,被我不小心给收进了书箱里面。” 说完,书童紧接着有些兴奋的低声又说道:“那小册子简直是无价之宝。” 裴徽愣了一下,问道:“你为何认为那小册子是无价之宝?”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章 大唐皇女的心机 “裴公子这是故意试探我有没有看其中的内容。” 书童说完,鬼鬼祟祟的左右看了几眼,又低声说道:“里面有十个可以增加男人元气的秘术,我认真看了几遍,感觉应该是真的,每一个秘术都值万金。” “裴公子,我今晚上能不能把那十大秘术抄一遍,明日再把小册子还到您府上去。” 裴徽:“……” 盯着小书童愣神了片刻,裴徽才说道:“那小册子你也不用还我了,记得明日给摩诘先生看一下。” 小书童闻言大喜,立刻称是,深感裴徽为人大方。 “好了,此处酒楼有客房,我会让人开好客房,你和酒楼小厮安排摩诘先生去休息吧!” 给书童交待完,裴徽摇了摇有些发晕的脑袋,带着四名护卫离开酒楼,上了马车,往家中行去。 他本来准备今天就去上任宫廷宴乐使的,但此时浑身酒气,显然不太合适。 …… …… “公子,您回来了。”管家杨金能尽心尽职,听说少主子回来了,立刻跑来伺候。 “我娘呢!”裴徽任由丫鬟脱去外衣,递过来热毛巾擦了一把脸,随口问道。 杨金能立刻恭敬说道:“回公子,夫人被贵妃娘娘请去宫中,和陛下一起打麻将呢!” 裴徽点了点头,正准备睡一会儿,突然脑海中浮现一个甜美少女容颜,问道:“我昨日从西域庄园带回来的那个叫倪丫丫的少女……” 话没说完,裴徽打了一个哈欠,杨金能连忙补充道:“公子放心,这个倪丫丫老奴已经帮公子调教过了。” “但这丫头性子有些执拗,还没有完全调教好,等过些天就可以送过来给公子侍寝了。” “卧槽……”裴徽心中禁不住口吐国粹,道:“本公子是这个意思吗?” 杨金能愣了一下,回忆以往自家公子做事习惯,有些迟疑的问道:“那公子的意思是现在就让倪丫丫过来侍寝?” 裴徽忍不住拍了拍额头,直接吩咐道:“这个倪丫丫可能会有些问题,你暗中盯着或者找个可靠的人盯着,若有任何异常举动,便来告诉我。” 杨金能又愣了一下,心中充满疑惑,但又不敢问出来,只好恭敬说道:“老奴这就去安排此事。” 裴徽有些不放心,又叮嘱道:“记住,一定不能让倪丫丫知道有人盯着她,若是事情办砸了,别怪公子我把你砸了。” 杨金能心中一凛,连忙说道:“公子放心,老奴绝不会把事情办砸了。” “去吧!我娘回来之后给我说一声。”说完,裴徽便急匆匆去如厕。 这酒没有将他喝醉,却喝胀了。 畅快的撒了一泡尿,裴徽一看到了午休时间,正准备睡一会儿,有下人跑来禀报道:“公子,太子府有人求见公子,此时人在前院客厅。” “太子府来人?”裴徽想起太子李亨眼下没有住在东宫,更没有配置东宫属官。 朝廷上下揣摩李隆基的心思,也没人敢称太子住的府邸为东宫,所以便称为太子府。 但毕竟是大唐储君,裴徽还是不好怠慢,只能前往去见。 裴徽刚一进前院客厅,不等他这个主人说话,客厅中等候的一名漂亮的婢女便走过来,对着裴徽盈盈一礼,细声说道:“奴婢见过裴公子?” “这姑娘够大的。”裴徽忍不住心中嘀咕了一声。 当前大唐贵族侍女的打扮,胸口部位本来露的就比较多,这美婢更是少见的胸有异种,大片白皙分外抢眼。 婢女对裴徽对她胸部的打量毫不在意,自顾说道:“我家主人想请公子明日一起去逛街。” “你家主人是谁?”裴徽从婢女胸口上收回目光,看向此女面容,突然发现此女隐隐有些眼熟。 原主记忆中,之前应该是见过的。 美婢愣了一下,道:“我家主人是延光郡主。” “延光郡主?”裴徽这才想起,原主还有一段婚约。 而以大唐的风气,婚前约会之事,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但裴徽却一脸正气的摇头道:“本公子与延光郡主只是婚约,焉能行私约之事。” “啊……”美婢一脸懵逼,显然没有想到裴徽会这样说,“可是公子上个月已经与我家主人私约了一次。” 裴徽郑重道:“当时本公子一时糊涂,现在已经悔过自新,请贵主人自重。” 美婢愣了半晌,小脸气得通红,也不行礼,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太子李亨的女儿谁娶谁倒霉啊!”裴徽心中感慨。 然而,他刚回到卧室睡下没多久,便又被下人吵醒了。 一名五官精致、身材跟她的侍女有得一拼的盛装少女,在两名侍女的陪同下,直接闯进了他的卧室,将他叫了醒来。 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未婚妻延光郡主李元霜。 “裴郎不去见我,你们府上这些贱婢还让我在客厅等着,我只好自己找到这里来了。” 李元霜在裴徽床边站定,行了一个万福,一脸幽怨的说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少女有些猛啊!”裴徽心中暗叹一声,感到有些头疼。 即使在后世,少女直接闯进正在睡觉的男子卧室,都是颇为少见的。 “抱歉,郡主,上午跟新来的美婢在床上玩得有些猛,着实有些累了。”裴徽大大咧咧的说道。 “你……你你……”李元霜顿时气极,脸色涨红,伸出嫩葱般的手指,指着裴徽咬牙道:“你上次都跟我那个了,你怎么还……” “卧槽……原主已经把此女睡了。”裴徽顿时头更疼了,心知此事着实有些棘手了。 唐朝对男女之防虽然远没有宋明清那般变态,但以此女皇帝孙女、大唐郡主的身份,他恐怕不好做出始乱终弃的事情。 “元霜,我刚跟你开玩笑的,我是跟人喝了一上午的酒,有些酒醉。” 裴徽说着话,已经从床上坐起,并且顺手抓住郡主指着他的玉手,放在自己怀中,“看你手冰的,我给你暖和一下。” “你坏……”李元霜将手从裴徽怀中抽出来,白皙娇嫩的脖颈上泛起绯红之色,声若蚊蝇般低声说道:“我听说裴郎被圣人赐了官,我给裴郎在安阳街一家店里面准备了贺礼,顺便想与裴郎一起逛街走走。” 李元霜说完,便要带着两名侍女转身匆匆离去。 “历史早已证明,唐朝皇家女没一个心思简单的。”裴徽看着李元霜的背影,将原主与此女在一起的经历回忆了一番,心中暗忖不已。 他发现,上个月,原主与李元霜是无意中在一处酒楼中遇到。 然后在一系列机缘巧合之下,原主把李元霜给睡了。 但以裴徽的见闻和心智,轻易便看出这一切都是李元霜特意安排的。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章 宰相李林甫的谋划 不过,裴徽发现李元霜是真心喜欢原主。 但这背后很可能也有太子一党想要与如日中天的杨氏联姻,以壮大声势和势力的谋划。 “元霜!”脑海中念头转动,裴徽将李元霜叫住了,“明日我还要去上任,担心没有时间,不如我们现在就去逛街吧!” 一只脚刚跨出门槛的李元霜顿时停了下来,转身一脸惊喜的说道:“我在外面等裴郎,裴郎赶紧让婢女伺候穿好衣服,收拾一下我们就走。” 裴徽笑道:“我的婢女都是笨手笨脚的,我想让你帮我穿衣服。” “啊……”李元霜愣了一下,俏脸又红了,心中还莫名有些小甜蜜,低着头小声道:“那好吧!” …… …… 李隆基已经多年不开早朝会,将大唐中枢要处理的国事,全部交办给宰相李林甫。 致使李林甫权倾朝野。 事实上,大唐有两个宰相,分为左相和右相。 李林甫本来只右相,左相为陈希烈。 但陈希烈是李林甫一手扶持起来的傀儡,万事都听从李林甫的吩咐。 最主要的是,李隆基大事要事只安排李林甫去做,只问李林甫的意见。 所以,大唐朝堂上下都知道,当今实际上只有一个宰相,那就是奸相李林甫。 而李林甫此人擅长给政敌罗织罪名、构陷下狱。 任宰相十数年时间,无数朝中大员、王公贵族,被他以各种罪名罢官、打入大牢,乃至流放斩首。 特别是太子一党或者可能靠拢太子的权贵官员,很多都被李林甫所迫害。 当然,朝中大员和贵族们也不会坐以待毙。 官场斗不过李林甫,各种对李林甫的刺杀便接连不断。 所以,李林甫深居简出,出入也是大批高手乃至军队护卫,甚至直接净街。 到后来,李林甫更是不在官署办公,直接在家中办公。 所以,每日都会看见无数官吏们从宰相府中进进出出不断。 特别是每日上午,三省六部主官都会到宰相府侯见,被人暗指为小朝会。 但今日上午,李林甫早早将三省六部主官打发走,且下令今日不再见其他人,只等一人上门。 只因此人是三地节度使、手握三十万大军的安禄山。 李林甫树敌太多,又要掌控朝局,除了中枢有不少他的爪牙和心腹之外,如安禄山这般封疆大吏也有不少是他的人。 其中尤其以安禄山最为重要,一直被他视为最大的外援。 “胡儿拜见宰相大人。” 李林甫给足了安禄山的面子,亲自在宰相府门口迎接。 安禄山更是在众人面前对李林甫表现得极为恭敬。 一见面他便对李林甫深深一礼,且神色中满是崇拜和敬仰之色。 李林甫对安禄山如此姿态非常满意,微微颔首,点头道:“胡儿远道而来辛苦了,先随本相进府说事。” 说完,李林甫便转身自顾往府中走去,安禄山连忙跟在后面,落后半步随行。 李林甫早有交待,其他下人和随从都跟在十步之外,难以听到二人低声说话。 安禄山习惯于做事之前礼物先行。 此时,二话不说,先从怀中拿出一份长长的礼单递给李林甫。 一脸憨厚的笑道:“这是胡儿给宰相大人准备的节礼。” “因为东西太多,为免引来非议,胡儿让人以商货的名义,这几日会分五批送进宰相府中。” “胡儿有心了。”李林甫点了点头,淡淡说道:“听说你此次来长安,是要认杨贵妃为干娘,可有此事?” “胡儿此来正是要向宰相大人禀报此事。”安禄山挠了挠头,配上他那肥胖憨厚的大脸,尽显真诚之意。 “此事……你做得很好。”李林甫看了一眼安禄山,郑重说道:“唾壶眼下翅膀已硬、且已得圣人宠信,虽然面上还未撕破,但其狼子野心欲将本相取而代之的心思众人皆知。” “圣人后宫三千,独宠贵妃,而唾壶是贵妃堂兄,若借贵妃之势对付本相,就算是本相也会很麻烦。” “宰相大人的意思,胡儿已经明白。”安禄山听话听音,立刻表态,“杨国忠不过是贵妃远亲堂兄,前些年若非借宰相大人之势、又百般巴结贵妃和虢国夫人,哪有他今日。” “宰相大人放心,胡儿只要认得贵妃为干娘,自有办法让贵妃不喜唾壶。” “如此甚好。”李林甫微微颔首,表示满意,“另外,河西、陇右两镇节度使、太子义兄王忠嗣近日与吐蕃打了大胜仗,过些时日可能会入京。” “到时候太子李亨必然声势大涨,此事必须提前有所防备。” “王忠嗣这个老贼该死。”安禄山说起王忠嗣的时候,脸上的憨厚之相变得有些扭曲,眸中满是怨毒和杀机。 李林甫深知安禄山与王忠嗣是死仇,而他与太子李亨是死仇。 而王忠嗣又是太子义兄,也是太子最大的支持者。 因为二人有共同的敌人,李林甫对安禄山很是信任,一直认定二人之间的默契和以他为主的结盟极为牢靠。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本相近日才听闻太子之女延光郡主李元霜与虢国夫人独子裴徽有婚约。” “而裴徽此子虽然一无是处,京城中典型的废物纨绔,但却甚得一直无子嗣的贵妃疼爱。” “所以,本相怀疑这是李亨多年前的谋划,为的就是拉拢杨氏,为其助力。” “本相意欲阻止太子府与虢国夫人府联姻,胡儿可有办法?” 安禄山略一沉思,便说道:“胡儿以为此事简单,可双管齐下。” “其一,宰相大人女儿众多,不如选一女儿,求圣人赐婚于裴徽,以贵妃外甥的身份,听说已经被圣人赐了正七品官职,也不会辱没了宰相府。” “其二,可派人坏了那延光郡主的名声,以虢国夫人的泼辣性子,再加贵妃对裴徽的疼爱,定不会同意此婚事。” “胡儿此次带了不少人进京,这第二件事不如就交给胡儿去办。” 安禄山想起昨日与裴徽见面的场景,心想此子恐怕没有宰相所说那般不堪。 但裴徽在他与李林甫眼中依然只是小角色,便没有多言。 李林甫略一沉思,点头道:“这双管齐下可行。” “此事宜早不宜迟,今日你便安排人去坏了延光郡主的名声。” “本相会尽快找个时间让府中的一众女儿与那裴徽见上一面,看谁愿意嫁给那裴徽。” …… …… 长安城商贩、店铺最多、最为繁华的安阳街主街上。 裴徽和李元霜并肩走在前面说着闲话,时不时的便会看见李元霜白皙脖颈就红了。 偶尔还会忍不住用粉拳打一下裴徽的胳膊。 少男少女身后跟着六名护卫和三名丫鬟。 其中有一名举止不太端庄、看见啥都好奇、眸中满是灵动之色的甜美丫鬟,分明是裴徽昨日从西域庄园带来的少女倪丫丫。 他是裴徽出府的时候,特意吩咐带出来的。 忽然,前面传来一阵骚动。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章 郡主的礼物和倪丫丫的异常 裴徽转身看去,发现是一群人围着几个人看热闹。 “请神鸡童收我为徒,我愿意出万贯钱作为拜师费。”裴徽隐约听到人群中间传来声音。 透过人群缝隙,隐隐看见一名青年跪在一位身穿华丽锦袍的中年男子面前拜师。 “神鸡童是谁?”裴徽从原主记忆中隐约知道一些神鸡童的事情,但还是对旁边李元霜问道。 “裴郎又故意考我。”李元霜白了一眼裴徽,“被拜师的中年男子便是斗鸡神童贾昌。” “据说贾昌出身贫穷,但擅长斗鸡,从十三岁的时候便以与人斗鸡赌钱过活,且从无输过,在长安城颇为有名。” “皇爷爷也喜好看斗鸡,听说了贾昌之名,便让贾昌进宫表演斗鸡,陛下在宫中让人饲养的斗鸡无一能赢贾昌的斗鸡。” “皇爷爷便当场赐贾昌斗鸡使。” “这二十多年来,凡是宫中大小宴会,皆有斗鸡表演,贾昌从未输过,皇爷爷赏赐无数,且赏赐梨园的绝色艺人为妻。” “原来如此,若不是元霜告诉我此事,我都不知道贾昌之事。”裴徽一脸真诚的由衷说道。 “人家才不信你不知道呢!”李元霜感觉今天的裴郎与七天前私约的裴郎完全是两个人。 七天前的裴郎是真坏,且一脸色样,还猴急的不行,对她也没有什么耐心。 但今日的裴郎虽然也很坏,但说话很好听,每句话都能讨得她开心。 “咦!裴郎的三个……坏人也在。”李元霜指着突然散开的人群说道。 裴徽转头看去,发现贾昌身边赫然还有杨暄、李屿、王准。 此时人群突然散开,却是王准直接让护卫强行将人群驱离,并且亲自上前将跪下拜贾昌为师的年轻人一脚踹到一边去了。 他突然想起昨日从西域庄园回来时,王准提议四人今日跟贾昌一起以斗鸡的方式坑骗一名外地富商。 裴徽以要去吏部报到的名义,将此事给推脱了,说是晚上看情况,若是有时间就过来。 此处街上行人众多,且裴徽一行在拐角处,王准一行并未发现他,否则定会跑过来一番口舌调笑。 “裴郎!我爹说王准父子罪大恶极,你以后别与那王准玩了。”李元霜犹豫了一下,小声的说道。 裴徽岂能不知王准是他们四人中最坏、最跋扈的一个,但他还是首次听到太子李亨对官员的评价,忍不住问道:“太子是如何评价王准父子的。” 李元霜见裴徽主动询问,顿时心中一喜。 她本来苦恼父亲叮嘱:让她想办法引导裴徽对李林甫一党厌恶。 李元霜回忆了一下父亲平日所说,低声道:“王鉷是奸相李林甫的左膀右臂,是奸相手中第一走狗。” “没错。”裴徽随口应了一声,他深知太子府上下对李林甫和王鉷恨之入骨。 “我父亲说,王鉷为人阴狠之极,在李林甫授意之下,为了保证户部钱粮充盈,不择手段将王伯伯麾下很多士兵家属的钱粮剥削走了。” “王鉷此人的确可恶。”裴徽嘴里面这样说着,但心中却想着,王鉷从边军家属身上剥削而来的钱粮可不是用来充盈户部,而是送进了宫中内库,算是供奉天子去了。 而这样的人,的确阴狠至极。 而且,王鉷可不光是李林甫的走狗,同样深得李隆基的宠信。 裴徽前日从杨国忠那里得知,王鉷虽是李林甫的人,但李林甫对王鉷的阴狠和做事毫无底线也忌惮三分。 而王鉷在杨国忠欲除去的政敌中,仅次于李林甫和安禄山,排在第三位。 所以,除了裴徽背靠娘亲和小姨之外,长安四大恶少中,另外三大恶少的父亲,彼此之间都恨不得弄死对方。 裴徽突然有些好奇,杨暄、李屿和王准整日厮混在一起,三人的老爹对此不知是什么想法。 貌似从来没有阻止过,甚至有意放任三人整日厮混在一起。 这样一想,裴徽突然发现自己在所谓长安四大恶少里面有些格格不入。 这时,裴徽眼角余光注意到倪丫丫浑身一震,然后将头低了下去。 他连忙不着痕迹的往倪丫丫刚才所看的方向看去,发现一名三十多岁的壮汉手里提着一名少年,拐过一个墙角,消失不见了。 “安禄山果然不安分。” “没想到今日灵机一动带这丫头出来,还真有意外收获。” 裴徽不动声色,跟着李元霜来到了一家名为“奇珍阁”的铺子。 铺子门口,有两名身穿清凉的胡姬扭动着裸露在外的性感腰肢,挥动白皙手臂,热情招揽着路过的客人。 “裴郎,我给你准备的礼物便在这家铺子里面。”李元霜有些雀跃的说道。 直到现在,李元霜都不肯告诉裴徽,要送给他的礼物是什么,说是要给他一个惊喜。 裴徽担心惊喜变成惊吓。 进了奇珍阁,裴徽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前面店铺摆放着各种玉石、珠宝、玛瑙、象牙等奇珍异宝。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直接穿过前店,裴徽跟着李元霜来到了占地极大的后院。 看见这里又有四个内铺,每个铺子门口都挂着牌子。 其中一个挂着“西域舞妓”牌子的内铺里面,隐隐有年轻女子嬉笑声传出。 裴徽知道这是买卖西域舞姬的。 虽然暗中贩卖人口的勾当不少,但贩卖人口在大唐当然是违法的。 但西域人,或者说非大唐人,在大唐是没有人权的,正大光明的贩卖,也没有人会管。 李元霜带着裴徽来到了一个名为“异兽屋”的内铺。 进去之后,发现此处分明是宠物店,且卖的都是幼崽。 不过,这里的宠物种类不少,除了狸猫、小土狗之外,还有小老虎、小狼崽、小豹子之类的野兽。 李元霜将裴徽带到一个放有小老虎笼子面前,指着其中一只比成人巴掌大一些的小老虎,开心的说道:“裴郎,你上一次说想要养一只老虎,我便让这家店高价找了一只小虎崽。” “谢谢你,元霜,我非常喜欢这只小老虎。”裴徽看着这只虎头虎脑的小虎崽,注意到李元霜那希冀的目光,心中有些感动。 但他此时的注意力却不在此处。 就在刚才进入异兽屋的时候,倪丫丫去上厕所去了。 裴徽当时就以目光示意一名护卫偷偷跟了上去。 此时,那名护卫走到他旁边,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公子,倪丫丫刚才并未去上茅厕,而是与一名男子在茅厕后面会面。” “对方非常警惕,还派了人在附近盯着,卑职担心打草惊蛇,坏了公子的事情,未敢上前。” “你做得很好,继续盯着倪丫丫,有任何异动告诉我。”裴徽低声吩咐道。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章 杨玉瑶的顶级舔狗 马车中,裴徽怀中抱着清洗干净的小老虎,看着小家伙狼吞虎咽般的喝奶。 旁边倪丫丫端着一个小瓷碗,瓷碗里面是羊奶。 裴徽收下了李元霜送的小老虎,并当场将倪丫丫转职成了老虎饲养员。 虽然少女在极力掩饰,但裴徽还是轻易发现倪丫丫有些魂不守舍,就算是看向可爱的小老虎时,都没有精神。 特别是那双灵动的美眸都变得无神了。 “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走进府中之前,抱着小老虎的裴徽突然转头对倪丫丫说道。 他刚才一路上发现倪丫丫好几次欲言又止,想对他说什么,但又最后挣扎犹豫的控制住了。 倪丫丫不知道在想什么,被裴徽突然发问吓了一个哆嗦,然后略一犹豫之后,咬牙道:“公子,奴婢刚在那个珍宝阁上茅厕的时候,好像听到隔壁有人说要掳走延光郡主。” 裴徽紧紧蹙起眉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倪丫丫,问道:“他们有没有说为何要掳走延光郡主?” 倪丫丫低着头,不敢与裴徽对视,摇头道:“奴婢……奴婢听他们提到了太白楼。” “太白楼?”裴徽看了一眼怀中小老虎,想起那个虽然有些心计,但对自己分明是动了真情的少女,暗叹了一口气,将小老虎递给倪丫丫,吩咐道:“你去照顾小老虎,其他事情你不用管了。” 倪丫丫答应一声,抱着小老虎离开了。 裴徽略一沉思之后,叫来一名护卫,吩咐道:“你去街边找个乞丐或者孩童,给他一些钱,让他去太子府报信。” “就说延光郡主被人掳走了,疑似绑进了太白楼。” 护卫答应一声,迅速离去。 “寻常那种绑架勒索钱的事情应该不可能,没有人敢绑架皇帝的孙女。” “而李元霜只不过是一名十五岁的少女,她不太可能有死仇。” “大概率是牵扯到了太子与李林甫之间斗争中。” “或许是有人不想看见太子府与虢国夫人府联姻。” 裴徽心中念头转动,隐隐有了一个不难推断的猜测。 略一犹豫之后,裴徽暗叹一声,眸中闪过一抹决断,叫来管家杨金能,问道:“府中有没有在关键时刻敢杀人的高手。” 杨金能愣了一下,一脸焦急,道:“公子,你在外面打架可以,但不能杀人……” “别废话,我有正事要做,你快点说有没有在关键时刻敢杀人的高手?”裴徽厉声喝道。 杨金能浑身一震,他从未见过自家公子这般威势模样,连忙说道:“夫人对护卫平日赏赐不少,忠心这一块没问题,有一些应该也敢杀人,但很厉害的高手还真没有。” “这么废的吗?”裴徽一脸失望,“亏老娘还自称是雄狐。” 杨金能突然想起一人,说道:“公子,有一名很厉害的高手,一直住在府中东边小院,但不算是我们府中的人。” 裴徽愣了一下,疑惑道:“你说的是郭先生,他是很厉害的高手?” 杨金能点头道:“老奴亲眼看见郭先生一剑杀了四名对夫人不敬的地痞。” 裴徽仔细搜索了一番原主的记忆,发现这位郭先生是在原主亲爹去世之后,便来到虢国夫人府,独自一人住在偏院。 每逢漂亮娘亲出府的时候,好像都能看见郭先生会躲在墙角后面张望。 他轻易便判断出这位郭先生,分明是漂亮娘亲的一个舔狗。 他故作恍然,对杨金能说道:“这位郭先生是不是我娘的爱慕者。” 杨金能大吃一惊,挥手让其他下人远离,然后小声说道:“公子,你怎么知道的?” “此事只有夫人和老奴知道,夫人再三叮嘱,包括公子在内,不让任何人知道。” 裴徽摆手道:“这你不用管了,就说我现在带着郭先生出去一趟,可能会让他杀人,可不可行?” 杨金能苦笑道:“可行是可行,但此事能不能等夫人回来再说。” “不行,我有急事。”裴徽断然道。 杨金能道:“郭先生不是我们府上的人,恐怕使唤不动。” 裴徽自信道:“你不用管了,我自有办法。” “你去再给我挑选八名府中最厉害、最忠诚的护卫。” …… 七八分钟之后,裴徽带着一名看起来有四十多岁、一脸冷酷的大胡子剑客和八名护卫匆匆离开了虢国夫人府。 “小子,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大胡子剑客有些不放心的来到裴徽身边,一脸冰冷的低声说道。 裴徽一脸自信说道:“郭先生放心,万一我娘不让你给她当护卫,你还可以给我当贴身护卫的,这样也能天天看见我娘的。” “这样……也行。”大胡子剑客想了一下,神色依然冰冷,点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只想每天能够看见你娘一面,我就满足了。” “舔狗的世界真是让人佩服。”裴徽心中禁不住暗叹了一声,但面上却没有表露出丝毫。 这位郭先生自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甚至一脸冰冷,没有表现出任何多余的情绪,给人一种极为冷酷的感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但谁能想到,他是一位顶级舔狗。 …… …… 时间回到小半个时辰之前。 李元霜站在珍宝阁门口,看着裴徽上了马车,马车消失在路的尽头,才收回目光,一脸意犹未尽的上了自己的马车。 然而,她刚进马车,便和两名侍女沉沉的睡着了。 等醒来时,她已经出现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面。 两名侍女和马车旁边两名护卫都不见了。 而房间的门和窗户都被人从外面锁死了。 一个十五岁的少女,即使有些心计,哪经历过这种事情,心中的恐惧可想而知。 她大声哭喊,大声求救,但没有任何回应。 …… …… 裴徽带人来到太白楼的时候,已接近傍晚,客人很多。 包厢没有了,裴徽便带着人坐在了一楼大厅,点了几个菜,暗中观察。 眼下唯一的线索只有倪丫丫说对方提到了太白楼,裴徽不可能摆明了身份,带人大肆搜查此地。 他在等太子府的行动。 点了一些酒菜,边吃的过程中,裴徽发现这酒楼四面墙壁上挂满了文人墨客的题诗。 而挂在最显眼位置的是李白的三首诗。 但这三首诗他没有听说过。 紧接着他发现了很多千古名人。 杜甫、孟浩然、岑参、高适、王昌龄、张九龄、崔颢等人也在此处提过诗词。 “参,相门子。五岁读书,九岁属文,十五隐于嵩阳,二十献书阙下……” 裴徽凝神看去,发现只有岑参的一首赋隐约有些印象,其他诗他几乎都没听过。 自个儿一杯酒接着一杯酒喝个不停的郭先生见裴徽盯着岑参的赋看,突然说道:“这是岑参的《感旧赋》。” 裴徽讶异道:“郭先生懂诗词。” 郭先生不屑的看了一眼裴徽,将手中酒杯一口喝干,淡淡的说道:“我参加过三次科举。”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章 专业的悍匪 “厉害。”裴徽大为意外,他以为郭先生只是个武人,却是没有想到文武双全。 “厉害个屁。”郭先生说这句话时,神色更显得冰冷,“老子参加了三次科举,结果都落榜了。” 裴徽摇头道:“我听说诗圣杜甫都科举落榜了,诗佛王维也是两次落榜,第三次被逼着给一些权贵投名,才中的状元。” “所以,郭先生不必介怀,朝廷科举考试只是走个过程,中榜者早已被权贵和世家门阀提前瓜分完了。” “你小子这句话说得好。”郭先生首次脸上有了其他表情,虽然只是嘴角稍微扯了一下,但也能看出是表示高兴的意思。 郭先生一开心,话也就多了起来,一边喝酒一边说道:“这太白楼五年前还不叫太白楼,只因五年前李白曾经在这里大醉三日,题了几首诗。” “老板颇有经商头脑,立刻改名为太白楼,并且找人四处宣传李白在此处醉酒且题诗的事情。” “自此之后,生意冷清的太白楼门庭若市,稍有文化、能够识字的人都想来太白楼感受一下李白的风采,自信的人更是学习李白醉酒之后留下诗。” “泪眼问月月照人,微风拂过孤树影。” 裴徽突然指着右手靠角落的两句诗念了出来,嘿嘿笑了一下,说道:“这首写孤独相思暗恋的诗……落款是一个叫郭襄阳的人,刚见郭先生多次往这里看,莫非这个郭襄阳就是郭先生?” 郭先生没有回应裴徽的话,而是深深叹了口气,神色复杂的一口气喝了六杯酒。 然后脑海中浮现出杨玉瑶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情景,舔狗神色又变得坚定起来。 裴徽顿时微吸了一口凉气,郭先生如此神色反应,已经说明了这个郭襄阳就是眼前的郭先生。 他虽然不擅作诗,但也知道这两句诗水准颇高。 但郭襄阳看起来只是名不见经传的武人。 由此可见当今诗词一道,已经繁荣到了何等的地步。 说来话长,但裴徽一行进来不到五分钟。 便在这时,裴徽神色一凝,转头看向酒楼门口。 一名武官带着一群官兵往太白楼冲了过来。 “我们走。”裴徽不待官兵彻底冲进来,带着人往太原楼后院大步走去。 “你们守住门口,不要让任何人出入。” “其他人给我搜。” 裴徽走入太白楼后院时,隐约听到身后传来两道喝令声。 然后这群官兵便把前楼闹得鸡飞狗跳。 “白痴!应该是先下令将前楼和后院包围起来再搜的。”裴徽禁不住骂了一声。 但他紧接着想到,来的官兵是右骁卫。 或许带队来的武官是有意如此也说不定。 “太子李亨果然是个废物。”裴徽暗骂一声,下令让两名护卫守住后院的后门,六名护卫散开守住四周围墙,他和郭襄阳站在一棵大树后面等着。 很快,四名灰衣大汉扛着一个麻袋匆匆从一个房间中冲了出来,直接往后门冲去。 但被裴徽安排的四名护卫挡住,双方立刻厮杀起来。 裴徽见此神色大喜,当即让把守围墙的其他四名护卫也过去帮忙。 但当他让郭襄阳也过去速战速决的时候。 郭襄阳却摇了摇头,道:“先等等!” 裴徽愣了一下,但看着郭襄阳一脸自信的盯着四名灰衣大汉冲出的房门,选择相信这位文武双全高手的判断。 结果,紧接着又冲出两名灰衣大汉,扛着一个麻袋从那房门中冲出来,速度快得吓人,比之前四名大汉完全两个层次。 但还有比他们更快的人。 这次,不等裴徽吩咐,郭襄阳冷哼一声,已经猎豹一般的冲了出去。 并且稳稳的抢在两名灰衣大汉翻墙离开之前,拦在了墙角下。 “找死。”其中一名灰衣大汉骂了一声,拔刀砍向郭襄阳,另外一人绕开郭襄阳,脚下一蹬,便已经跳到墙头。 几乎与此同时,郭襄阳拔剑收剑,那名拦截他的灰衣大汉双手抓着往外喷血的咽喉,倒在了地上。 这时裴徽才跑了过来。 但不等裴徽站稳,便被郭襄阳一只手抓着,腾空而起。 “卧槽……”裴徽刚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发现已经翻墙而过,落在了墙外的地面上。 此处是一个小巷子,停放着一辆马车。 裴徽看见那名逃出来的灰衣大汉提着麻袋钻进了马车。 “我不认识那丫头,担心救错了人,只能把你带上。”郭襄阳一边提着裴徽追向马车,一边解释了一句。 裴徽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刺激,只是有些后悔没提前给郭襄阳准备一张画像。 马车上有车夫,一看就是驾驭马车的好手,将马车驾驭得飞快。 但短距离下,郭襄阳速度更快,即使一手提着裴徽这个累赘,也在马车冲出巷子之前,追上了马车。 但就在郭襄阳随手将裴徽扔下,独自一人冲向马车车厢时,提着麻袋的那名大汉竟然从马车里面跃出,迎着郭襄阳撞了出来。 “卧槽,这般悍不畏死的吗?”跌坐在地上的裴徽神色凝重。 郭襄阳和大汉在半空中相遇,前者出剑直刺大汉咽喉,后者出刀挥砍郭襄阳的脖子。 “砰!”不等刀剑各自触身,郭襄阳的右腿诡异的一个直踢,竟然抢在刀剑之前,一脚将大汉踹飞了出去。 “轰!” 大汉犹如炮弹般的砸在马车上。 马车的车厢当场四分五裂,而大汉吐着血、身体抖动了一下,头一歪死了。 但郭襄阳根本不看马车,而是直直冲向左手的墙头,翻墙追了上去。 裴徽这时才发现,马车里面疑似装着李元霜的麻袋不见了,赶车的车夫也不见了。 “专业的悍匪……”裴徽忍不住作出这般评语。 然后他见这墙不高,略一犹豫,便爬到墙头往里面看去。 墙的另一边是一个小院,裴徽看见郭襄阳从小院的另一边围墙又翻了出去。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这帮人太专业了,我还是先撤吧!” 裴徽嘀咕了一声,便准备退回小巷离开。 不料就在这时,一把刀突然从他身下墙角无声无息的伸了上来,并且抵在了他的咽喉处。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章 可怜可悲的太子李亨 “卧槽……”裴徽顿时脸色大变,心中充满了死亡的恐惧。 “不要动,否则立刻死。”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 “我绝不会动。”裴徽立刻从善如流。 下面那人突然伸手一把将裴徽拽下墙头,然后将刀架在他脖子上。 裴徽发现,此人是一名肤色黝黑、身体瘦小的中年汉子,与之前的车夫完全是两个人。 显然,这个小院里面也有对方负责接应的人。 但因为郭襄阳速度实在是太快,接应的人都没来得及出手拦截郭襄阳。 这时,郭襄阳提着一个昏迷中的少女,从小院围墙另一头原路翻墙而回。 但等他看见院中情景时,顿时脸色大变。 若是裴徽死了,他心中的白月光、女神杨玉瑶必然会恨死他的。 更何况有了今天的一番接触,他对裴徽这少年也是颇为欣赏。 “放下你手中的少女,否则我杀了这小子。”挟持着裴徽的瘦小汉子寒声说道。 裴徽早就注意到,郭襄阳救回的少女就是李元霜。 “好!”郭襄阳没有任何犹豫,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我面对面往一起走,同时交换人。” 瘦小汉子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可以,但我知道你是个杀人的高手。” “你若是敢在换人的时候对我出手,我会立刻不顾一切的杀死这小子,大不了与他一起死。” “我保证不会出手。”郭襄阳立刻说道。 接下来,二人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然后面对面缓缓靠近。 彼此距离一步时,瘦小汉子主动说道:“我数到三,同时将手中的人扔向对方。” “好!”郭襄阳立刻表示同意。 “一……二……三!” 瘦小汉子话音刚落,二人同时按照约定,将手中的小情侣扔向对方。 郭襄阳立刻伸手抓住裴徽往怀中拉去。 瘦小汉子同样伸手抓住李元霜,然后打算立刻急退。 有李元霜在手,同样可以当人质,他并不担心走不了。 然而,电光火石之间,身在半空的裴徽突然扭转身体,右手指向瘦小汉子。 他右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握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铁弩。 “嗡……” 轻不可闻的破空声刚一响起。 瘦小汉子便身体一僵。 紧接着发出一声惨叫。 抱着脖子跌倒在地。 微型铁弩射出来的细针虽然未射中瘦小汉子咽喉,但射进了他的脖子。 郭襄阳一步跨出,一脚将还有一口气的瘦小汉子彻底踩死。 裴徽双手拄着膝盖,躬着身,大口急促的呼吸着。 心脏砰砰砰的快速跳动着。 “这丫头是不是要救的人?” 郭襄阳依然神色冰冷,仿佛刚才踩死是一个蚂蚁。 “是!”裴徽努力平复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郭襄阳仔细检查过裴徽,见没有受伤,长松了一口气,赞赏道:“你小子不错,不愧是瑶娘的儿子。” “这都能联系到我娘,真是专业舔狗啊!” 裴徽心中腹诽不已。 他强忍着面对尸体时的恶心和恐惧,蹲下从瘦小汉子脖子上拔出了细针。 “此地不宜久留。”郭襄阳说完,便示意裴徽走在前面,他半侧着身体,紧紧跟在后面。 裴徽没有走,而是直接跑出了小院。 发现破碎的马车和那具大汉的尸体还在。 裴徽担心太白楼后院自己的八名护卫与四名大汉厮杀结果,往太白楼的后院后门跑去。 管家张金能给裴徽挑选的八名护卫是虢国夫人府中最厉害的护卫,但八个人与那四名大汉打了个旗鼓相当。 “这些人好像是军中的好手,厮杀经验丰富,且悍不畏死。”郭襄阳解释了一句,然后便提着剑上前。 裴徽连忙说道:“留下一个活口。” 郭襄阳没有答应,但上前一剑一个,轻松将三名大汉杀死。 将最后一名大汉长刀挑飞,一巴掌打晕,并且还不忘记卸了下巴,从口中找出毒丸。 而此时,听前楼的动静,那些官兵还在搜查前楼。 后院厮杀的动静可不小。 但前楼的右骁卫官兵仿佛变成了聋子。 自始至终都没有往后院来过一个人。 “咚!” 暮鼓声突然响起。 这代表着今晚上的长安城宵禁正式开始。 除了负责巡逻的右骁卫官兵和各坊定时打更人之外,其他人都要立刻回到屋内、院内。 裴徽略一沉思之后,说道:“郭先生,此时已经宵禁,我从这附近赶回家中,目标太大,事后恐怕会被怀疑。” “你独自一人将延光郡主送到太子府门口,不要被人看见是你送的。” “然后将这活口带回府中藏好,路上一定要避开所有人。” 郭襄阳不是舔狗的时候,心智绝对在线,略一沉思,便赞赏道:“你小子考虑周全。” 说完,他左手提着李元霜,右手提着活口,快速消失在黑夜之中。 …… …… 太子府总管李静忠匆匆下了马车,小跑着进了太子府,直直往书房跑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来到书房门口,他平复了一下呼吸,正准备整理一下衣服再进去。 不料右手的阴影处突然传来轻咳声。 李静忠吓的一个哆嗦,连忙转头看去。 发现一个中年男子正静静的站在墙角阴影处。 佝着背、仰着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天上的星空。 中年男子身穿常服,头发随意披着,显出了半头的白发。 给人一种极为疲惫和孤独可怜的感觉。 李静忠认出是自家主子,连忙躬身道:“殿下,外面冷,别受寒。” 李亨摇了摇头,道:“元霜找到了没有?” 李静忠连忙说道:“老奴拿着殿下的牌子,右骁卫不敢怠慢,立刻派人去太白楼搜查了。” “但眼下还没有找到郡主,老奴担心殿下忧心,提前回来禀报。” “右骁卫的那些人……”李亨摇了摇头,道:“有没有查到是谁报的信?” 李静忠立刻说道:“殿下,是有人戴着斗笠给那乞丐一块碎银,让乞丐跑来报的信,乞丐那里问不出线索来。” “本宫只不过是想和虢国夫人府联姻而已,奸相都不允许。” “甚至为此绑架本宫的女儿,简直是无法无天。” 李亨一脸怒火的说到最后,却是长叹了一声,充满了无奈。 李亨愤怒的时候,李静忠咬牙切齿,等李亨一脸无奈的时候,他则是目露悲意,低声道:“老奴查过了,郡主是酉时一刻左右与虢国夫人府的裴公子分开后消失不见的,消失之地的确是在太白楼附近。” “请殿下不要太过忧心。”李静忠又安慰道:“郡主一定会被救出来的,就算是奸相也不敢真正的伤害圣人的孙女。” “本宫能猜到奸相想要做什么,安禄山那头胡猪目前也在长安,很可能也参与了此事。”说到这里,李亨自顾叹息道:“本宫身为大唐储君,却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岂不悲哉?”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李亨说这句话时,双目通红,心中已经悲哀到了极致。 李静忠却已经默默流泪,但仍然不忘宽慰道:“殿下眼下只不过是隐忍,终有一日会君临天下,将奸相和胡猪杀光满门。” “呵,就怕父皇不会容忍本宫君临天下……” 说到此处,李亨终于开始哽咽,流下了痛苦的泪水。 “殿下,王忠嗣将军立下大功,不日就会归朝,到时候殿下有义兄支持,境况一定会好起来的。”李静忠擦了一把泪水,低声安慰。 “没错,本宫义兄归朝,境况就会好起来的。”李亨眸中终于隐隐有了一些振奋之色,“可惜,与杨氏联姻之事被奸相盯上了,否则有杨氏相助,境况会更好的。” 若是有人听了这对主仆对话,就会发现,李亨对自己的女儿李元霜的生死并不是很关心,他真正在乎的是自己的处境。 …… …… 安禄山作为三地节度使,在长安自有府邸。 此时,胖得跟肉球似的安禄山盯着眼前一米多高的翡翠凤凰,想像着杨贵妃见到这份礼物时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这般巨大且一整块的极品翡翠本就世所罕见。 他又请天下最顶尖玉雕师耗费四个月的时间,精心雕刻成象征着皇后的凤凰。 安禄山可谓是费尽了心思。 他已经给杨贵妃身边的内侍和其姐韩国夫人和虢国夫人都送了重礼。 给元宵节宴会上有资格说话的权贵和重臣都送了一份节礼。 最主要的是,宰相李林甫到时候肯定会帮他说话。 所以,他相信三天之后的认娘大事一定能成。 至于世人的看法和名声,胡人出身的安禄山只看重实际的好处,根本不在乎。 大不了到时候带兵全部杀光就是。 “干娘……咳咳……阿娘……”安禄山对着镜子,装作一脸真诚且又带有些许诙谐可笑的样子,极为认真的开始反复练习起来。 以什么样的神色表情、说什么样的话认干娘,他打算在剩余的这三天内,每天都坚持反复练习,仔细琢磨。 此外,他还有一个绝活——胡旋舞。 这些年,他每次来长安除了给李隆基和杨贵妃带了大量稀世珍宝之外,都会在酒宴上表演胡旋舞,而且每次都会有新花样。 既以一副傻样麻痹了天子和群臣,又可以讨得天子和杨贵妃的宠信。 但他刚练了一会儿,便感觉眼睛有些酸涩,双腿隐隐有些肿痛。 他想到一旁的软榻上休息一会儿,结果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李猪儿!” “李猪儿!” 安禄山连忙大声喊叫贴身亲兵。 李猪儿是他特意从麾下军队中挑选出来的亲兵,力气极大,能够将他三百多斤重的身体轻松扶起。 本来平时李猪儿会一直候在身边,但他因为练习认干娘的情景,便将所有人都打发了出去。 “来人!”安禄山大声喊叫。 立刻有四名妙龄俏丽侍女跑了进来,见安禄山跌在地上,立刻花容失色,赶紧上前相扶。 但安禄山太重了,四名侍女力气有限,竟然一时半会儿将安禄山扶不起来。 “你们四个贱婢若是在十息内不能把我扶到软塌上,都得死。”安禄山一脸阴狠的说道。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章 极乐宫 四名侍女顿时脸色大变,吓得浑身哆嗦,眼眶里面溢满了泪水。 在死亡的逼迫之下,四名侍女拼尽全力终于将安禄山扶起来,扶到了软榻之上。 但一名负责后背的少女来不及抽出身体,便被压在了安禄山那小山般的身体下面。 近四百斤的重物正面压在胸口和脖子上,少女顿时感到一阵气短,隐隐感觉快要窒息了。 她拼尽全力想要挣扎抽出身体,但刚才扶安禄山的时候力气用尽,半天没有成功。 而安禄山却无动于衷,微微闭眼,开始了休息。 另外三名侍女根本不敢上前帮忙救出同伴,默默的退到了一边。 没过多久,安禄山身下的少女便不再挣扎,一动不动。 便在这时,身体魁梧、犹如铁塔一般的李猪儿匆匆赶来。 安禄山躺在还有余温的少女尸体上,缓缓睁开双眼,阴狠的看着李猪儿,不等后者说话,便寒声道:“你过来。” 李猪儿顿时心中一寒,连忙跪下说道:“启禀节度,刚才下面有急事禀报,节度之前吩咐过不让人打扰,卑职便先去询问是何事。” “我让你过来。”安禄山大声怒吼。 李猪儿一个哆嗦,不敢再犹豫,连忙跪着上前。 他知道安禄山喜怒无常,杀人如麻,视人命如草芥,这种眼神分明已经动了杀机。 安禄山突然伸出右手,死死的捏住了李猪儿下面的…… 李猪儿顿时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声,连连求饶道:“节度饶命,节度饶命啊……是去办理延光郡主的人出事了。” “这些废物莫非事情没办成。”安禄山眼睛微微一眯,右手松开。 他休息了一会儿,感觉眼睛好了一些,双腿也不再酸痛,怒火消退了很多。 李猪儿劫后余生,连忙连滚带爬的往后退了两步,但反应过来,又往回爬了一步。 他跪趴在地上,脑袋着地,颤抖着声音说道:“去办事的一队狼鹰卫,六死一失踪。” “什么……”安禄山脸色微变,眉头微微蹙起,“怎么回事?” 五年前,他从军中挑选了五百好手,命名为狼鹰卫。 这五百名狼鹰卫经过专业训练,每七人一小队,专门负责干一些杀人、劫持、刺探情报等阴私之事。 此次随他到长安的有一百名狼鹰卫,本就是好手中的好手,派去的那个小队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而且还是难得的一队死士。 李猪儿连忙说道:“回禀节度,目前只知道是太子府得到消息,太子李亨派人到右骁卫报案,右骁卫不敢怠慢,第一时间调派一百士兵到太白楼去救人。” “目前来看,那队狼鹰卫可能没有来得及逃走,便被右骁卫的人围杀,还活着的一个或许是负伤逃走,但此时已经宵禁,无法回来。” “这不应该啊!”安禄山此时反而彻底平静下来,皱眉道:“负责治安的右骁卫主将算是宰相的人。” “节度!或许是宰相大人未给下面人吩咐。”李猪儿小心翼翼的说道。 安禄山略一沉思,吩咐道:“派人将消息送到宰相手中,宰相会帮我们弄清楚是不是右骁卫的人坏了事情。” “然后传令严庄,让他出动我们在长安城的所有狼鹰卫,同步调查,尽快找到还活着的狼鹰卫。” “另外,派人盯死太子府,看是谁送延光郡主回去的。” “卑职谨遵节度之命,这就去安排。”李猪儿仔细将安禄山的命令记下,跪着退出了房间,然后才起身转身大步离去。 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 …… …… 太白楼西边一百多步处,有一座名为“极乐宫”的豪奢大宅,每每宵禁之后,此处便灯火通明,热火朝天。 长安城的纨绔,没有人不知道此处的存在。 此处业务只有两样——赌钱和嫖宿。 与其他长安的青楼必有歌舞和吟诗作对不同,此处严禁吟诗作对和赏歌弄舞。 当今官员和权贵都喜欢雅俗共赏,先谈诗词,品琴词书画,赏歌舞,享名姬服侍,最后再行周公之乐。 而此处是赤裸裸的赌钱、直接玩女人。 所以,此处是那些不喜欢吟诗作对、不喜赏歌听舞的纨绔子弟们最喜欢来的地方。 裴徽带着八名护卫,豪横的将一队负责宵禁巡街的右骁卫呵斥到了一边,来到了极乐宫前。 “哎吆!裴公子,您今晚上来得迟了,王公子、杨公子和李公子他们和神鸡童已经玩了一个多时辰了。” 一名美妇看见裴徽之后,比以往更加热情的迎了上来,挽着裴徽的胳膊。 虢国夫人府裴公子被陛下赐了正七品京官的事情,在杨暄、李屿和王准的宣传下,早已被长安城所有纨绔子弟所知。 裴徽胳膊蹭着美妇的胸脯,大步走进大堂,大冬天的立刻感觉暖意融融。 原主是这里的常客,但裴徽是第一次来,多少有些好奇。 目光扫过四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中却是感慨古人真会享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一座座烛台高悬,将整个大厅照得如同白昼。 足足有一亩大小的大厅地板上铺满了波斯毛毯。 无数大小桌案摆放在大厅各处。 一群群身穿华服者围着各个赌桌吆喝不已。 呼喝声此起彼伏,跟后世赌场其实大同小异。 赌客中有男有女,男多女少。 男的大多是年轻的公子,也有中年富商或者权贵。 女的几乎全部是一些胸口暴露近半的贵妇人。 裴徽知道这些贵妇人大多是死了丈夫、守着大批财产的寡妇。 但少有人敢打这些贵妇人的主意,因为她们敢来这里玩,必定出身高贵。 十二三岁到十八岁不等的妙龄少女端着茶点、酒水穿插在各个赌桌之间。 很多赌客怀中都搂着一名或者左拥右抱两名漂亮的少女赌钱。 被赌客搂在怀中的少女姿色容貌比端茶倒酒的少女要更胜一筹。 且西域胡女、新罗婢、江南瘦马等寻常青楼少见的极品,在这里比比皆是。 大厅四周有几处走廊,走廊两侧是包厢,里面可以赌钱,也可以嫖宿。 裴徽在美妇的带领下,穿过大厅,来到了此间最大的一处包厢。 包厢里面赌的是当今天子李隆基最喜欢的斗鸡。 一方是杨暄、王准和李屿和神鸡童,另一方是一名中年男子带着八名护卫。 双方脚下,各自放着几大箱金银。 大唐常用货币是铜钱,在赌场用银子的时候,往往是赌得极大。 若用铜钱恐怕将整个房子都能装满,实在是不方便携带。 裴徽进来后,顿时引来杨暄和王准一阵小惊大怪。 但二人很快便又将注意力放在了场中两只斗鸡上,一脸紧张。 可见二人这次押得很大,裴徽猜测至少是千两银子以上。 反而是神鸡童一脸淡定悠闲,坐在一边喝茶,看见裴徽之后,热情起身打了招呼。 裴徽正在好奇怎么没看见李屿,突然听到里面套间传来喘息和呻吟声。 他伸头看了一眼,李屿正躺在那里,与一名腿长腰细、胸大的绝色胡姬大战。 裴徽走到杨暄旁边,正要询问对赌的中年男子是什么人,突然之前领着他进来的那名美妇又走进包厢,说道:“裴公子,我们主人有请。” “你们的主人为什么请我?”裴徽愣了一下,反问道。 但不等美妇回话,旁边的众人已经大吃一惊。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裴徽,一脸的难以置信。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章 委屈的延光郡主 杨暄更是夸张的喊道:“卧槽,许九娘竟然主动请你过去,这怎么可能。” 王准紧接着也是一声“卧槽”,一脸羡慕嫉妒的盯着裴徽,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上次拿出一千两银子,想见许九娘一面,结果被许九娘拒绝。” 神鸡童已经快四十岁的人了,平日向来稳重。 但此时同样大吃一惊,三步并两步走过来,拉着裴徽,尖声道:“把我带上,我充当你的随从,一起去见许九娘。” 不等裴徽说话,美妇便拒绝道:“我家主人只见裴公子一人,其他人概不相见。” 此时,裴徽才从原主记忆中,找到关于极乐宫主人许九娘的各种信息。 总结下来就六个字——神秘、强大、绝色。 神秘是因为无人知道许九娘背后是谁。 甚至都不知道许九娘的真实身份。 她仿佛是凭空出现在长安城的一样。 许九娘少有的几次公开露面,都是面带轻纱,无人知道其长什么样子。 强大是因为极乐宫日进斗金,和城外的西域庄园被称为长安最大的两棵摇钱树。 如此存在岂能不被一天到晚想着弄钱的宰相李林甫盯上。 有传言李林甫对极乐宫下过手,但刚一开始便又停下,并且严令麾下党羽与极乐宫结怨。 绝色是因为李白曾经给许九娘作过两句赞美诗句。 “颜色掩今古,春花羞九娘。” 李白是什么人,那是被世人尊之为谪仙人般的存在。 是对皇帝李隆基都敢给脸色,说辞职就辞职的人。 能够被李白作诗赞美容貌,可想而知许九娘的美到了什么程度。 当然,许九娘不管有多美,都无法和杨贵妃相比。 毕竟李白为了赞美杨贵妃的容貌,作了一个叫《清平调》的专辑,里面有三首诗专门用来赞美杨贵妃的绝世容貌。 裴徽对许九娘同样非常好奇,作为一个身心健康的男人,自然不会拒绝这等好事。 他跟着美妇来到了后院,穿过一个小湖和一个花园,来到了一座三层阁楼面前。 这座阁楼修建在一座颇高的山石之上。 裴徽看了一眼阁楼和山石的高度,顿时脸色一变。 …… …… 十王院,太子府, “爹爹……”李元霜刚一进家门,一把推开迎上来的几名下人,委屈的大声嚎哭。 她被郭襄阳扔到门口的时候,安禄山派来盯梢的两名狼鹰卫直接从暗处扑了过来。 郭襄阳随手将她扔在地上,便去杀两名狼鹰卫去了。 结果,把她给摔醒了。 “混账东西,谁让你和裴徽去私会的。” “是谁救了你,你还记不记得?” 李亨对女儿的委屈嚎哭视若无睹,一见面便指着李元霜大声呵斥和询问。 李元霜一下子呆住了,喃喃道:“爹爹……是你让女儿早早与裴郎拉近感情的……呜呜呜……爹爹怎么能怪女儿……呜呜呜……” “呜呜……是谁救了我,我也不知道,我一直是昏迷的,刚才被人扔在门口的时候才摔醒的……呜呜……” 李元霜显然没有想到亲爹会是如此反应,一把鼻涕一把泪,越说越委屈,到最后哽咽的几近喘不过气。 眼见女儿如此委屈,李亨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但还是问道:“那你与裴徽如今感情如何了,他是否喜欢你?” 李元霜一听,心中顿时感觉一片冰冷。 见了面之后,亲爹没有问过她怎么样,有没有受到伤害。 但她还是乖乖说道:“女儿与裴郎感情很好,裴郎他……他应当是喜欢女儿的。” 李亨一听,顿时欣喜道:“那就好,那就好。” 但下一刻,他又神色肃然的说道:“元霜,你记住,一定不能给裴家人说你被歹人劫持过的事情。” 李元霜抽泣着点了点头。 这其中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但这事真的能瞒得了裴郎吗? 李元霜心头浮现浓浓的阴影和担忧。 李亨略一沉思,又叫来李静忠吩咐道:“你立刻去右骁卫大营,告诉他们,之前弄错了,就说郡主并未被歹人劫持。” …… …… 虢国夫人府。 赶在宵禁前,从宫中打麻将回来的杨玉瑶脸色有些难看。 旁边两名男人一个跪着,一个站着低着头搓着手。 都是一脸惶恐,不敢看杨玉瑶。 跪着的是管家杨金能,站着搓着手的是杀人不眨眼的剑客郭襄阳。 “你们两个是不是想死。” 杨玉瑶咬牙切齿,美眸几乎要喷出火来。 “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你们一个不拦着他去和人拼命,一个还带着他一起去拼命。” “那延光郡主只是徽儿那死鬼爹答应下来的婚约,不要也罢,我儿岂能为了她去冒险。” 两人不敢接话。 杨玉瑶气得上前一脚把杨金能踹翻,又走到郭襄阳面前,咬牙道:“郭大胡子,你给我说实话,我儿今晚上待在外面有没有危险?”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瑶娘……”郭襄阳还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与心中的白月光面对过,顿时禁不住心跳开始加快,脸色涨红。 心想参与到裴徽那小子的事情中,果然是没有错,光是这一刻,今晚上杀的那些人就算是没白杀。 “你在干什么?”杨玉瑶见郭襄阳半天不说话,顿时气急,踢了一脚郭襄阳的小腿,“我在问你话呢!” “喔……瑶娘你不要急,我想一下。”郭襄阳一个机灵,回过神来,极为认真的想了一下,说道:“对方总计七个人,六个人被我杀了,留下的一个活口被我带了回来。” “我带着李元霜和那活口离开的时候,一路上避开了所有人,保证没有人看见。” 说完,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裴徽说刚一宵禁他匆匆回府,又是在太白楼附近,路上目标太大,肯定会被人看见,从而被对方怀疑。” “所以,裴徽特意去了极乐宫。” “我认为裴徽说得有道理,便答应了他的计划,先把延光郡主偷偷的扔到了太子府门口,然后带着活口回来了。” “对了,太子府门口有对方的两个盯梢的,我把他们也杀了。” “你就知道杀人。”杨玉瑶近距离瞪了一眼郭襄阳,发现后者又开始脸色变得涨红,连忙往后退开,吩咐道:“你现在去极乐宫,暗中保护我儿。” “若是我儿出了事,你这辈子别想再见到我。”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章 许九娘的真实身份 郭襄阳闻言,顿时脸色大变,赌咒发誓般说道:“我现在就去,除非我死了,没有人会伤到裴徽。” 说完,郭襄阳便跑了出去,风一般的冲出了虢国夫人府,消失在黑夜之中,化身为无敌保镖。 …… …… 极乐宫中,裴徽站在三层阁楼的最高层房间窗户前,清晰的看着太白楼的后院方向,脸色异常难看。 “所以,九娘叫我过来,就是想看看我这个舍身救未婚妻的少年郎。” 裴徽转身看着眼前许九娘问道。 许九娘戴着面纱,看不清容貌,只有一双明亮且蕴含着无限春情的美眸露在外面。 此时她随意慵懒的在软榻上斜躺着,身穿白色纱裙,雪白肌肤若隐若现,凹凸有致的身材充满无尽的魅惑之意,整个人散发着无尽的荷尔蒙魅力。 但裴徽转过身看着她时,神色已经恢复一片平静,眼神一片清澈。 “这小子眼瞎的吗?”许九娘见裴徽对自己没有丝毫见色起眼的意思,心中顿时有些恼火。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裴徽,说道:“裴公子如此镇定,加之今晚上亲见裴公子英雄救美的壮举,实在是让九娘对裴公子刮目相看。” 她心中着实意外,不光是裴徽这个她眼中的纨绔废物敢带人冒险去救李元霜,还因为裴徽见了她之后的一系列反应。 她自认为容貌魅力仅次于杨贵妃,若说是李林甫、杨国忠这等心思深沉不露声色的重臣权贵也就罢了。 如裴徽这等年轻纨绔哪个见了她,都恨不得把她吃了。 最后都是被她魅力所折服,从而失去正常的判断,被她乖乖牵着鼻子走。 但裴徽实在是太镇定了。 裴徽好奇问道:“所以,九娘知不知道这伙贼人是谁,竟然敢挟持圣人孙女。” 许九娘愣了一下,不知道裴徽是真傻还是装傻,有些迟疑的说道:“裴公子猜不到那伙贼人是谁?” 裴徽一脸茫然,道:“我应该猜到那伙贼人是谁吗?” 许九娘沉默了,这种事情讲究个默契,若是挑明了说,有些话是非常犯忌讳的。 此事涉及宰相李林甫和太子李亨之间的暗斗,特别是此事涉及天子心思,她虽然背景特殊,但也不敢随意置评。 “小子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沉思半晌之后,许九娘说道:“若是妾身将裴公子救了延光郡主的事情传出去……” “多谢九娘传播我英雄救美的名声。”不等许九娘将话说完,裴徽便雀跃道:“只是如此壮举说出去别人都不信,毕竟我长安城四大恶少之名太盛。” “所以,别人要问起,我就说是九娘在这楼上看到有人劫持了延光郡主,没有第一时间报官,而是派人告诉我,并派给我多名高手帮忙,给我英雄救美的机会。” “你……”许九娘顿时气急,胸口一阵波涛起伏。 裴徽纨绔之名在外,若再加上神秘而强大的许九娘帮忙,要做成此事别人才会相信。 更何况,此处阁楼的确能够看见太白楼后院的情景。 而李林甫若是暗中调查一下,不难查到她平日的确是经常在此处阁楼上。 所以,有她许九娘帮忙的说法,李林甫十有八九会相信。 从而联想到她是太子一党。 而李林甫铁定是知道她背后是谁的。 她自己在真正的大人物眼中也不算什么,但她背后的人绝不能被认为是太子一党,否则必定会引起朝廷局势动荡。 “若真按照裴徽所说发展下去……我必定会成为弃子,恐怕后果难料。” 许九娘心中念头转动,想到最后,忍不住脸色一变,浑身一寒。 再看向裴徽时,美眸中忌惮之意大甚。 此子在短短时间内,已经将她的处境和心思精准把握。 “九娘……九娘!你怎么了,怎么满头大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裴徽上前扶着许九娘的胳膊。 隔着薄衣,入手温软,一股好闻的熏香味扑鼻而来。 “咦!这股香味……” “漂亮娘亲之前便用的是这种熏香。” 裴徽禁不住若有所思。 他突然发现自己对味道非常敏锐,只要是闻过的便能牢牢记住,而且嗅觉貌似也很灵敏。 “难道这是我的金手指。”裴徽微微摇了摇头,感到很无语。 许九娘被年轻男子触身,却是禁不住浑身一震。 她已经多年没有被男子如此近距离了,更别说身体相触。 但她此时心中充满恐惧,却是顾不上这么多了,反而认为这是一个翻盘的机会。 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她右手轻拂耳边垂发,脸上纱巾便随风飘落。 下一刻,一张绝世容颜便出现在了裴徽眼前。 裴徽毫不客气的近距离盯着这张脸仔细打量起来。 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皮肤雪白细腻,五官精致。 再加上凹凸有致的高挑身材和迷人气质,特别是那双满含春情的桃花眼,让她有一种骨子里面的娇媚之感。 堪称极品尤物。 看到裴徽眸中欣赏和惊艳之色,许九娘终于找回了一些以往玩弄男人于股掌之间的自信。 “九娘多久没有回宫了。”裴徽突然问道。 许九娘浑身一震,瞳孔微缩,但紧接着又恢复如常,一脸疑惑道:“裴公子何意?” 裴徽叹气道:“近几年随着年长,我进宫不便,但前些年我小姨经常叫我进宫去玩,虽然记得不太清楚了,但我敢确定,我在宫中见过你。” “更何况九娘身上的熏香味与小姨和我娘之前的一样。” “对了,九娘可能不知道,我小姨和我娘最近把熏香换了。” 许九娘脸色数变,久久不语。 裴徽见此,心中禁不住乐开了花。 他本来只是怀疑,但以“九娘多久没有回宫了”这句话试探之后,许九娘瞳孔和神色瞬间细微变化,让他更加确定。 然后便继续试探,结果还真被他说准了。 但他其实并不知道许九娘到底是谁,在宫中又是什么样的角色。 裴徽不想许九娘反应过来,反过来追问他。 所以,立刻又说道:“我本来还有些顾虑,既然九娘本是宫中人,又与我小姨娘相识,那我便与九娘谈一桩生意。”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章 李林甫的判断 许九娘果然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好奇道:“裴公子要和妾身谈什么生意?” 裴徽笑着直接坐在许九娘所在软榻上,大腿与许九娘小腿隔着衣服相触。 然后在许九娘浑身又是一颤之后,才说道:“九娘应该知道,我被陛下赐了正七品官职背后的原因吧!” “听说裴公子造出一种叫麻将的玉牌,陛下和贵妃极为喜爱。”许九娘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排斥与裴徽的亲密接触。 这与裴徽继承了母亲的优良基因,长得颇为英俊,且有一种普通少年没有的沉稳气质有很大关系。 毕竟人类这种生物通常情况下都是颜控。 容貌本身就是爹娘给的第一份天生资源。 特别是许九娘想起这少年是贵妃疼爱的亲外甥,便不自觉的心跳微微加速,有一种偷家的莫名兴奋之感。 声音与平时相比都微微有些变调。 近距离之下,许九娘的神色、身体和声音的细微变化都未能逃过裴徽的耳目。 他很随意的将许九娘小腿拿起放到自己双腿上,开始很有技巧的揉捏按摩。 “你……”许九娘在裴徽这个小奶狗的挑逗下,终于俏脸微红,但她在身体一颤之后,并没有将小腿抽回去。 而不等她说什么,裴徽便若无其事的说道:“麻将的造法和玩法,没有陛下允许,宫中无人敢外传,但我这个发明者,却可以不受任何限制外传。” “登徒子。” 许九娘瞪了一眼裴徽,强装镇定,不让自己呼吸和说话声有异样表现,保持优雅的姿态,说道:“陛下和贵妃所喜之物向来是全天下人最喜欢追逐之物。” “我们极乐宫若是能够引进陛下和贵妃才能玩的麻将,自然是生意和声势都会大涨。” “但你小子想要用什么交换。” 事已至此,许九娘知道,对眼前这个让她大吃一惊的少年,再以看见太白楼后院发生之事为要挟,已经根本不可能。 “我只想和九娘一起做一夜春梦。” 话音未落,裴徽突然将按摩小腿的双手上移,很有技巧的轻轻揉捏许九娘的大腿。 “你……你……”许九娘终于保持不住优雅姿态。 绝美容颜和脖颈一片绯红。 呼吸变得急促。 那双本就自带春情之意的眼睛更是溢满春水。 房间之中顿时弥漫荷尔蒙分泌的味道。 “你你……竟然敢轻薄我,我要告诉贵妃……”许九娘突然梨花带雨般的低声哭了起来。 那委屈的眼神配上绝美容颜,顿时给人一种我见犹怜、楚楚可怜感觉不说,竟然还有一种含情脉脉的感觉。 但她并没有将腿收回去。 两世为人,裴徽深知女人就是一个矛盾体,嘴上说不,心里却说要。 “刺啦……” 裴徽突然将许九娘身上的白纱裙撕碎了。 许九娘白玉脂般凹凸有致的身体顿时暴露在裴徽眼前。 “啊……你个小混蛋……太坏了……” 许九娘发出一声恰到好处的惊呼,刚好不会惊动守在外面的侍女。 紧接着又低声娇喘了几次,一副欲拒还迎的姿态。 裴徽深知氛围、时机已到,毫不客气的扑了上去。 …… “这小子厉害啊!” “当年,连李白那等谪仙般的人物,都想要成为许九娘入幕之宾,结果被拒,郁闷的在旁边太白楼喝了三天大酒。” 阁楼顶上,郭襄阳翘着二郎腿躺在上面,听着里面传来的动静,一脸惊叹。 这时,他发现有一名美妇匆匆往阁楼走来,貌似是有急事给许九娘汇报。 “这小子在里面享受,还得我给他清场。” 略一犹豫,郭襄阳犹如苍鹰一般从阁楼上一跃而下,随手一巴掌将美妇打晕,藏在一棵大树后面。 除了他心中永远的白月光杨玉瑶之外。 其他女人,包括杨贵妃和许九娘在内,在他眼中都是浮云。 …… …… “右骁卫绝不可能听太子李亨的话。” “所以,抢走延光郡主,杀了你们的人,不可能是右骁卫的人。” 宰相府,书房内,还在加班批阅公文的李林甫收到消息之后,没有任何犹豫,当场对安禄山一方给了判断。 但说是这样说,他还是决定明天暗中对右骁卫内部进行排查。 “对方能够杀了你们六名好手,出动的人手必然不少。” “此外,既然事情是在快要宵禁的时候发生的,如此多的人,要想将延光郡主带走,必定会留下痕迹。” “很有可能为了防止被夜巡的右骁卫碰到,就近藏了起来。” “而能够在宵禁之后还在长安城内行动的人不多。” “你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本相现在就调集金吾卫的人马,对太白楼附近所有宵禁之后出现的人进行排查。” 安禄山派来报信的人恭敬称是,然后躬身退出书房,起身转身大步离去。 紧接着,一份盖有宰相印章的手令便从宰相府送到了金吾卫大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 亥时一刻,长安城内夜生活最疯狂的时候。 天空渐阴,很快飘起了雪花。 太白楼附近的大街上,密集的脚步声响起,盔甲铿锵作响,一支金吾卫冒雪奉命出现在此处。 带队的将军叫郭千里,本为从三品的金吾卫大将军,但因为情商不够,稀里糊涂的被牵扯到了一件谋逆案子之中,犯了宫中忌讳,被天子贬为九品都头。 后来暗中投效李林甫,在李林甫的照顾之下,又升迁了几次,如今是正六品的果毅都尉。 身体魁梧,一脸横肉的郭千里目光如电般扫过四周地势,下令道:“传令下去,以太白楼为中心,方圆三里内所有路口、坊口给本将守着,没有本将和宰相大人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通行。” “喏!”立刻有数名都头抱拳领命,带着各自人马离去。 郭千里透过飘舞的雪花,看了一眼太白楼和人声鼎沸、灯火通明的极乐宫,又下令道:“赵参军,你带人去把宵禁之后,负责夜巡此处的右骁卫和打更人全部找来,本将要问话。” 一名武官立刻抱拳领命,带麾下人马去找人。 旁边一名武官是郭千里的心腹,盯着极乐宫咧嘴笑道:“将军,早就听说长安城里面最好的婊子都在极乐宫……嘿嘿!卑职以为,宰相大人要抓的要犯很有可能就藏在极乐宫。” 旁边一众将士顿时发出一阵怪笑,一个个双目发光、一脸期待的看着郭千里。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章 尴尬的裴徽 “闭嘴!”郭千里一声厉喝,一众将士立刻噤声。 郭千里来到长安任职以来,吃过几次大亏,岂能不长教训。 极乐宫的背景神秘,他也是听说过的。 但若要查的人真的可能藏在极乐宫,他也不是怕事的人。 毕竟,他是奉宰相之命来查的。 在这长安城,除了皇帝陛下,就属宰相大人最大。 …… …… “咚!” “子时已到!小心火烛!” “咚!子时已到!关门关窗!” 太白楼附近,一名更夫正在悠闲地打更。 但下一刻,便被两名金吾卫架着刀子带走了,当场吓得半死。 另一边巡街的一队右骁卫士兵也被很不客气的请了过去。 一番询问之后,郭千里麾下一众将士心满意足的盯着极乐宫,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从宵禁结束,到现在为止,总计十一波人在太白楼附近出现过。 其中,有马车且方便藏人的有七波人。 而这七波人刚好全部去了极乐宫。 但郭千里略一迟疑之后,派人将此事禀报给了李林甫。 李林甫的命令很快传来。 郭千里仔细琢磨过李林甫的命令之后,下令道:“等会儿进极乐宫搜查,万不可肆意妄为。” “喏!”众将士轰然听令。 然后冲进了极乐宫。 虽然说了不能肆意妄为,但立刻引起极乐宫一阵鸡飞狗跳。 …… …… 外面细雪飘飘,极乐宫后院假山上的阁楼中却春意盎然。 裴徽站在那里,任由许九娘伺候他穿衣。 “裴郎!抬一下胳膊。” 许九娘柔声说道。 她弯着腰,站在裴徽身后,双手环抱着裴徽的腰,帮其系腰带。 她脸庞和脖颈上还有红晕,双眸中残留着春情,腋下还有汗水。 裴徽则是一脸的神清气爽,只是腰肢有些酸软。 此女不愧是长安城的所有纨绔和权贵都在觊觎和惦记的女人,床上功夫了得,他用了两世所学、竭尽全力才将其征服。 虽然还不能完全信任,但他知道此女必定对他有了一些情义。 他不能确定,是不是因为在床上彻底征服了此女的缘故。 不过,他猜测这与他之前与此女一番心智较量,将对方完全压服有关系。 爱慕强者是女人的天性。 此外,他隐隐猜测与他是杨贵妃疼爱的外甥也有一定关系。 但他却没有想过,眼下的他英俊、年少,且气质绝佳,是少妇最喜欢的小奶狗。 人的思想本就复杂,女人的心思在很多时候更是莫名其妙。 “裴郎!妾身明日便会进宫,向高力士禀报你以麻将入股的事情。”许九娘幽幽说道:“你放心,妾身知道怎么说,不该说的自不会说的。” 裴徽点了点头,二人躺在床上时,许九娘已经告诉他背后是那位堪比九千岁的高力士。 裴徽深知,高力士可不是普通的太监。 高力士官至正二品骠骑大将军,爵封渤海郡公,知内侍省事,权势极大。 最主要的是,他是李隆基最信任的人。 对李隆基在国事、大事和小事上做决策的影响,高力士甚至超过李林甫、杨贵妃。 可谓是一言一行皆可定千万人的生死和官途起伏。 怪不得,极乐宫这么大的一个摇钱树,连到处搞钱的李林甫都不敢打主意。 而许九娘的真名叫许合子。 因为在家排行老九,所以她在极乐宫时自称许九娘。 李隆基酷爱音律,在宫中设梨园,全天下挑选女子中擅歌、擅舞、擅律者三百人,并亲自教导,称这三百女子为其亲传弟子。 许合子原是吉州乐家女,其家世代都是乐工。 开元末年被选入宫廷当歌妓,后被李隆基在一场宴会上亲自选中入了梨园。 许合子不仅声音甜润,擅歌善舞,而且是三百梨园中长得最美的。 在梨园中有才貌双绝之称。 裴徽不知道的是,许合子是名传千古的艺人。 在原本历史上,安史之乱爆发,许合子逃出长安,颠沛流离。 后流落为风尘歌妓,郁郁老死。 而许合子之所以是极乐宫的主人,与杨贵妃有着直接关系。 五年前,李隆基意欲纳许合子为妃,杨贵妃为此大发脾气,和李隆基大吵一架,甚至因此搬出宫,在虢国夫人府中住了一个月。 不得不说,李隆基对杨贵妃宠爱到了极致,最后为了迁就杨贵妃便没有纳许合子为妃。 并且让高力士安排许合子出宫做事,除非有一些大的宴会,需要许合子进宫出演,通常情况下都不让其进宫。 高力士当时正在安排人打造极乐宫,便安排许合子作为明面上极乐宫的老板。 总之,裴徽算是把李隆基的女人给睡了。 所以,此时裴徽的多少是有些担忧的。 因为,从一个男人的心思去考量,李隆基若是知道他睡了许合子,后果难料。 便在这时,极乐宫前楼传来谩骂声、嘶吼声和尖叫声。 许九娘眉头微蹙,寒声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我极乐宫闹事。” 说完,她对裴徽柔声道:“裴郎,你先在此处休息一会儿,此处除了妾身之外,无人能够进来。” “妾身去前楼看一下。” 裴徽点了点头道:“九娘自忙去,不用管我。” 许九娘戴上面纱,匆匆下楼而去。 “咦!”裴徽无意中往太白楼方向看了一眼,走到窗户前,仔细一看之后,顿时神色一凝,“那些是……” 他看见有一伙人押着太白楼的伙计,从太白楼前楼来到了后院。 而这伙人分明和劫持李元霜那伙人装扮一样。 裴徽却不知道,安禄山派的一队狼鹰卫暗自抓了太白楼的几名伙计和掌柜。 一番拷问之后,得知有一伙人抢在右骁卫搜查太白楼前,去了后院。 便在这时,他听到头顶上传来一声轻咳。 “谁?”裴徽脸色一变,右手握住了微型铁弩。 “是我!”房顶上传来郭襄阳幽怨的声音,“你小子够持久的,我算是服了。” 话音未落,一道人影从房顶滑下来,蛇一般的从窗户滑了进来。 “郭先生?” “你怎么在这里?” 裴徽脸上有些尴尬。 换谁跟女人在床上大战的时候被人听了全场,都会感觉有些害臊。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章 渴望强大的裴徽 “你娘把我骂了个狗血喷头,然后让我来保护你。” 郭襄阳随口解释了一句,然后神色一正,继续说道:“太白楼后院的情景我刚才也看见了,你想怎么处理?” 问完,又补充道:“我傍晚送那活口回府抽时间拷问了一番,虽然没问出什么,但从他口音上发现,这些人不是长安附近的人,而是范阳人。” 裴徽脸色微变,沉声道:“他们是安禄山的人。” “或许是李林甫指使安禄山派人做的。” “你的判断没有错。”郭襄阳微微颔首,道:“我曾经在范阳游历过,听说安禄山麾下有五百狼鹰卫,专门负责给安禄山做打探、刺杀、劫持等阴私之事。” “据说这五百狼鹰卫是从安禄山麾下三十万大军中挑选出的好手,而且被训练成了死士。” “现在看来,下午劫持延光郡主和此时在太白楼的人都是狼鹰卫。” “安禄山此人做事凶狠毒辣,且不择手段。”裴徽深吸一口气,郑重说道:“我虽然将他视为死敌,但以我眼下身份地位和手中力量,还无法与其正面较量。” “而我们在太白楼出现过的消息,很可能已经被他们知道。” “所以,还得麻烦郭先生现在去把那些人杀了灭口。” “郭先生,你这次最好蒙面去。” 郭襄阳略一沉思,点了点头道:“你小子在这里等着,若是乱跑出了意外,我没法跟你娘交待。” 说完,他从怀中拿着一块黑布,熟练的蒙在脸上,然后直接从窗户上一跃而下,消失在黑夜之中。 “这个郭襄阳暗中到底是什么身份……”裴徽发现,郭襄阳除了面对漂亮娘亲的时候会变得很蠢之外,在其他时候表现得非常理智。 “不行,我手中的势力和人手还是太少。” “漂亮老娘平日很会笼络人心,府上下人的打赏福利什么的比其他权贵府上要好很多。” “所以府上护卫的忠心基本上没问题。” “但这些护卫的实力一般,且大多时候也只能负责护卫而已。” “若是有十个郭襄阳这样的高手就好了。” “回头问问老娘,还有没有郭襄阳这样的爱慕者。” 此时此刻,裴徽已经感受到了危机。 因为他是杨贵妃疼爱的外甥,如今又有了李隆基亲赐的正七品官职。 在身份地位上,明面上包括安禄山和李林甫在内,也不会对他怎么样。 但面对安禄山这样的人,对方若是真确定裴徽对其有威胁,会影响其大事的时候,恐怕会毫不犹豫派狼鹰卫对他进行刺杀。 而且,裴徽接下来要做的一些事情,免不了也要做一些打探、刺杀之事。 总之,他急需手中握有一支强大的武装力量。 “或许可以尝试从府中先挑选二十名护卫,让郭襄阳进行训练。” 这时他听着前楼的动静越来越大,突然想起前楼的动静或许与他有关。 他略一犹豫,往前楼王准、李屿、杨暄所在的包厢走去。 有三个牛逼的工具人在这里,不利用一下太浪费了。 …… …… 极乐宫前厅。 郭千里看着那些指着他们谩骂的纨绔和贵妇,认出一些人的身份之后,顿时大感头疼。 但事已至此,他表现出了曾经带兵打仗时的强硬和冷漠,还是下令让一队队金吾卫,在极乐宫前楼和后院中四处搜查。 “这些兔崽子真他们会玩。” “还有这些贵妇,一个个虽然跟泼妇一样,但真他娘的白啊,真想肏他们。” 盔甲的铿锵声中,郭千里感到身心疲惫。 前些年的边军习性让他习惯性的说一些荤话,给自己打打精神。 但他也只是给身边心腹亲兵说一下。 找了一个椅子坐下,又让亲兵把他身上沉重的铠甲和头盔卸了,他才感觉轻松不少。 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壶酒,喝了一大口,他禁不住叹息道:“老子以前在陇右带兵打仗,追着回纥人能打七天七夜,但现在才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就感觉累了。” “唉……五十多岁了,不服老不行啊!” 便在这时,郭千里看见一名戴着面纱、身形妖娆的女子在八名护卫簇拥之下,往他所在大步走来。 他顿时眼睛一亮,喃喃自语道:“这女人就是整个长安城的男人都想睡的许九娘。” “郭千里,你莫非又想被降职为九品都头。”许九娘一见面便大声呵斥,说话极为强势。 郭千里眸中顿时闪过一丝恼怒,这是他最大的心病,犹如他的逆鳞。 “许九娘!”这顿时激起了他的本性和凶性,一脸狞笑道:“本将是奉宰相之命捉拿要犯,本来是想给你身后大人物面子,但你竟然敢如此说话,本将麾下儿郎只好放肆了。” 郭千里话音刚落,正在四处搜查的金吾卫顿时暗自发出一声欢呼,手里面的动作与刚才大为不同。 搜查的事情当然会正常进行,只不过会时不时的在极乐宫的婢女和妓女身上摸来摸去的搜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遇到一些值钱的东西,也会随手揣进怀中。 “郭千里,你敢……”许九娘目睹此景,顿时气极。 郭千里在宫中当过差,许九娘甚至亲眼目睹了郭千里被贬官的场景,想起郭千里的性格,顿时有些后悔刚才表现得太过强势。 她随即发现今晚上自己被裴徽这个小混蛋乱了心境,所以才没有了往日的理智。 但众目睽睽之下,让她给郭千里服软,那也绝不可能。 她冷哼一声,已经决定不再与郭千里废话,明日进宫添油加醋一番将此事告诉高力士,郭千里自会倒霉。 …… …… “不愧是从江南来的大富商。” 极乐宫最大的包厢中,杨暄手中拿着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对着灯光把看了好一会,一脸的惊叹和欣喜。 旁边李屿和贾昌也各自拿着一件珍宝,把玩个不停。 他们三人眼前各自还有一大箱银子和一小箱金子,灯光之下,耀眼至极。 王准不怕自己的那一份少了,赌完之后,便去了套间抱着一个胡姬发泄去了。 “你们三个发财了,给我多少分一点。”裴徽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发财固然是好,但哪比得了成为许九娘的入幕之宾。”李屿、王准和贾昌看着一脸疲惫的裴徽,都是一脸的羡慕和嫉妒。 此时,之前与他们对赌的那伙富商则是脸色难看至极。 富商和身后八名护卫脸上还有挨打的淤青。 本来,富商玩到一半,就不想玩了,结果被王准、杨暄和李屿带人给打了,强逼着他们必须继续赌下去。 富商自认为在长安也认识大人物,之前把这些纨绔没有放在眼中。 想着回头找靠山,再报复回来。 但就在刚才,他抽空偷偷向极乐宫的人打听过之后,才知道眼前这几个纨绔是他在长安的靠山很可能也不愿得罪的人。 只是一下子被强逼着输了这么多的金银珍宝,富商心中的不甘和怨愤肯定是有的。 此时,富商一行刚走出包厢,便看见一队金吾卫上来,二话不说便将他们逼着墙角一顿搜身。 然后,富商腰间挂的玉佩便被一名金吾卫都头随手给拿走了。 富商敢怒不敢言,但突然眼珠子一转,哭喊道:“这位将军要给小人做主啊!里面几名地痞流氓,将小人的四箱金银和一箱珍宝抢走了。” “将军若是能够帮小人要回来,小人一半分给将军和诸位兵爷。”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章 嗜血的狼鹰卫 “好,本官最喜欢为民做主。” 这名金吾卫的都头一听,顿时兴奋了。 他随口说了场面话,便一脚踹开包厢门,带人冲了进去。 “卧槽……竟然还敢带人来找场子。” “卧槽!有点本事,还能找来金吾卫。” “你们他娘的想死啊……” 杨暄和李屿眼见富商竟然带着一队金吾卫冲了进来,微微一惊之后,顿时大怒,谩骂不已。 后世国粹也被二人用得越来越熟练。 却是这里的包厢隔音太好,且又靠近深处,他们压根就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 这包厢里面温暖如春,杨暄等人玩得兴奋,且中间穿插着去套间弄了女人。 所以一个个都袒胸露肚的。 那金吾卫都头听了富商的话,本来就先入为主,踹门进来看见几人跟地痞流氓似的。 再加上又看见几箱金银,呼吸急促中,顿时失了正常的判断。 “好胆,敢骂金吾卫。” “不想死的,都给本官蹲下。” 金吾卫都头大声呵斥。 这时,他听到套间有女子呻吟声和喘息传来,上前一脚将套间的门踹开,带人冲了进去。 “啊……” 一名浑身脱光的胡姬看见提刀穿甲的都头,吓得发出一声尖叫,硬生生的从王准胯下挣脱。 然后迈着修长的大白腿从床上跳了起来。 王准正在关键时刻,顿时气极,转身怒骂道:“哪来的狗贼。” “给我杀了他们!” 他也不穿衣服,大声命令自己的八名护卫去杀了金吾卫都头。 这八名护卫跟着王准嚣张跋扈习惯了,此时立刻提着刀冲了上去。 “好胆,给我上。”金吾卫都头都惊呆了,他还没有见过有人敢在长安城内叫嚣着要杀他们金吾卫的。 一众金吾卫立刻提着刀冲了过去。 杨暄和李屿已经看出这都头盯上了他们的金银珍宝,早就火大,立刻带着一众护卫直接开打。 三位恶少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让一众护卫往死里打。 一场逐渐升级的混战在包厢里面顿时开始。 反而是神鸡童贾昌表现得颇为稳重,带着两名护卫沿着墙边往外挪去。 只是在门口与同样往外溜的裴徽碰面,二人面对面会心一笑,继续往外溜。 裴徽在八名护卫的保护下,趁乱溜出了包厢,来到了前厅,找到了许九娘。 许九娘正坐在一边,冷冷的看着不远处的郭千里。 俏脸上满是寒霜,与之前在阁楼床上飘飘欲仙的表情完全两个样子。 “九娘不必生气,我已经帮你出气了。”裴徽立刻上前低声安慰道:“李屿、王准和杨暄带人正和一群金吾卫大打出手呢!” “以这三个恶少的身份背景,不管结果如何,都不会让那老头好过。” “裴郎……”许九娘愣了一下,脑海浮现刚才在阁楼上两人的疯狂,感受着裴徽的关心,顿时双眼有些通红,“谢谢你……” 她看似强大而神秘,但归根结底还是一个弱女子,而且还是一名大唐剩女。 且因为身份特殊,多年来没有任何男子与她亲近过。 也就没有任何一名男子能够依靠。 能够关心她、抚慰她受了伤且孤寂的心灵。 而裴徽的出现,立刻填满了她空虚、寂寞、冷的情感心灵。 “不!是我给你带来了麻烦。”裴徽一脸自责,“现在看来,劫持延光郡主的是李林甫安排人做的,目的就是破坏我与延光郡主的婚约。” “现在,李林甫又派这些金吾卫过来,是认为延光郡主可能会藏在你们极乐宫。” 裴徽深知,很多时候,特别是在聪明人面前,真诚是必杀技。 所以,他此时一脸真诚。 果然,许九娘越加感动,看着裴徽时,美眸仿似两汪春水,温柔深情。 “哼!若延光郡主真的在我极乐宫,此事或许还有些麻烦。”许九娘看过裴徽之后,又转头看向郭千里,瞬间变得一脸冰寒。 “但延光郡主并没有藏在极乐宫,金吾卫敢肆意搜查,妾身便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 …… 郭襄阳本就是一名杀手,又没有了裴徽这个累赘,摸到太白楼行刺杀之术,轻易将这里的三名狼鹰卫全部杀了。 他离开极乐宫的时候,已经听到了前楼的动静,担心裴徽的安危,不敢耽误时间,赶回了极乐宫。 只是他在后院阁楼没有找到人,心急之下,赶紧到前楼找人。 但他却是没有发现,就在他离开太白楼的时候,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 太白楼西边五十步处,另一家二层酒楼的房顶上,看起来没有丝毫异状,但突然爬起一个人影。 “以三名最废物的狼鹰卫为诱饵,果然钓到了鱼。” “此人实力强悍,即使是我恐怕都未必是其对手,绝非普通势力所能指使。” 这是一名三十多岁、神色沉稳的男子。 他此时死死的盯着极乐宫的方向,直直跳了下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刚一落地,立刻从四周阴影处窜出四名身形矫健的黑影,来到他身前,单膝跪地,抱拳齐声道:“严统领。” “目标在不远处的极乐宫。” “你们带领各自小队杀进去,找到可疑人员,宁可抓错,不能放过一人。” 严统领一脸滔天杀机。 “但这极乐宫里面可能会有权贵在玩乐。” “我现在回去向节度禀报,由节度出面给宰相大人提前说一声,万一抓错了人,到时候好收场。” 严统领知道此地是天子脚下,是京都长安城,表现得非常谨慎。 “喏!”四名狼鹰卫小队长一脸狰狞和嗜血。 他们在范阳、平卢两地身份地位超然,本就嚣张跋扈,做事狠辣。 且自狼鹰卫建立以来,他们从未吃过如此大亏。 数分钟之后,四队狼鹰卫从四个方向,翻墙潜入了极乐宫。 …… …… 郭千里正坐在前厅椅子上,微微闭着眼睛养神。 突然一名金吾卫跑来禀报道:“将军,不好了,里面有一个包厢的人将我们的三名兄弟打死了。” “什么!”郭千里腾的一下站起身来,神色狰狞。 “走!”郭千里一脸杀机的带人冲向包厢。 不远处,许九娘和裴徽看着郭千里带人冲向包厢,神色各异。 许九娘则是一脸快意,事情闹得越大,对她越好。 裴徽则是面无表情,心中在想事情闹得越大,越能掩盖事情本身的起因。 这时,裴徽注意到郭襄阳来到了大厅。 裴徽见郭襄阳神色肃然,心中微微一凛,主动迎了上去。 不等裴徽发问,郭襄阳便低声道:“我刚才在太白楼杀的人是诱饵,安禄山的四队狼鹰卫跟着我潜入了极乐宫。” “好在我刚才蒙着面。” 裴徽闻言,顿时脸色微变。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章 极乐宫的反应 “安禄山的人竟然追到了这里。” 裴徽心中凛然,不自觉的眼睛眯了起来。 见许九娘此时一脸关心的看了过来,他略一犹豫,走到许九娘身边,如实低声道:“进入极乐宫的不光是金吾卫,安禄山的狼鹰卫刚才也潜入了极乐宫。” “什么,安禄山的人也潜入我极乐宫了。”许九娘面纱下面的绝色容颜上满是恼火。 “九娘不要生气。”裴徽低声安慰道:“我这就去想办法给你出气,让他们狗咬狗。” 裴徽说完,又走到郭襄阳身边,低声说道:“郭先生,你找机会将一名金吾卫打晕,穿上他的衣服,混到金吾卫里面。” “然后伺机挑起安禄山的狼鹰卫和金吾卫打起来。” “你小子足够阴险。”郭襄阳一听,顿时眼睛一亮,赞赏道:“但我喜欢。” 说完,他便快步离去, 此时,大部分金吾卫散布在极乐宫前厅、后院各处,以郭襄阳的实力,做成此事并不难。 而且,他在裴徽所说基础上进行了创新和完善。 …… “嗖。” 一支利箭激射而来。 一名金吾卫发出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 旁边金吾卫顿时大惊,转头看去,一名身穿灰色劲装、蒙着面的灰衣人收起长弓,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身便跑。 “该死,追!” 十几名金吾卫立刻提着刀追了上去。 那名灰衣人跑得不算太快,始终未能将他们甩掉。 …… 同一时间,一队狼鹰卫躲在一个假山后面,脸色难看,一脸警惕的看向四周。 不久前,他们一名同伴无声无息的失踪了。 便在这时,他们听见密集的跑动声。 心中顿时警惕,从假山后面伸出脑袋一看。 发现是一群金吾卫往这边跑了过来。 而且,好巧不巧的,刚好看见他们伸出的脑袋。 “杀了他们。”那群金吾卫眼见这些人穿衣打扮和之前射杀他们同伴的贼人一样,二话不说,提着刀冲了上来。 六名狼鹰卫还能怎么着,只好提着刀迎战。 双方一交手,很快便出现死伤。 附近的狼鹰卫听见动静,迅速跑来支援。 而金吾卫在发现这伙贼人实力强悍之后,早就开始呼叫支援。 此时,假山西边一名狼鹰卫从阴影中跃出,冲到跑来支援的一队金吾卫中,长刀闪电般连劈三下。 “噗!噗!噗!” 这三名多年疏于战事的金吾卫还没反应过来,已血溅当场。 剩下的金吾卫大吃一惊,连忙大声呼叫示警。 更多的金吾卫听到动静,往这边跑来。 没过多久,四队狼鹰卫都聚集了过来,与三百多名金吾卫开始混战。 但三百多名金吾卫竟然处于下风,不断有人被狼鹰卫杀死。 …… “郭将军,虽说你死了三名属下,但这分明是误会。” “而且,抛开误会不说,难道你们的人就没有责任。” “反过来说,刚才若非我们三人护卫实力不弱,已经被你的属下打杀了都有可能。” “若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郭将军恐怕只能用命来陪了。” “所以,你应该庆幸是你死了三名属下,而不是我们三人受到伤害。” 包厢中,杨暄、李屿和王准面对气势汹汹的郭千里表现得非常强势。 不善言辞的郭千里恼火至极,但在得知三人身份之后,却也只能无能狂怒。 这三位的父亲,任何一个他都得罪不起。 若是刚进京为官的那个时候,他还会脑子一热,先把这三个晚辈打残甚至打死再说。 但在长安吃过几次大亏的他,此时却只能窝火。 而就在这种状态下,有下属跑来禀报,在后院发现一伙蒙面贼人,此时已经杀了他们四十多人。 郭千里一听,顿时脸色大变,怒火冲天,二话不说,带着一众亲兵冲向后院。 他此时此刻,只想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发泄在后院的那些蒙面贼人身上。 既然是蒙面而来,定是贼人,肯定不是什么京都贵人,根本不用担心得罪人。 郭千里在边军为将多年,是真懂得打仗的,他来到后院火拼现场一看,便立刻下令麾下的金吾卫从四个方向布下层层包围圈。 一队金吾卫爬到假山上,给狼鹰卫的人偷袭放冷箭。 让身边精锐亲兵正面与狼鹰卫厮杀,其他人从两侧肆意偷袭。 很快,局势便急转而下,狼鹰卫的人不断折损,越来越少。 这个过程中,有狼鹰卫的小队长眼见形势不妙,想要出声说什么,但被一支精准且快得吓人的利箭封喉。 郭襄阳不光是剑法高超,箭术竟然也是精通。 …… …… “轰……” 极乐宫的大门从里面被人推开。 “杀人了!” 一大群纨绔公子哥和贵妇们一脸慌张的跑了出来。 后院厮杀动静越来越大,惨叫声此起彼伏,前厅的赌客们早就吓得半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再加上金吾卫全部被调去后院支援,他们立刻趁机全部跑了出来。 裴徽和王准、杨暄、李屿以及贾昌等人带着大批护卫最后出来。 他们脸上没有什么慌张,打着哈欠,互相告别,然后坐着马车各自回家。 裴徽知道,这个时候他一定要随着人群离开。 再留下便会显得突兀,从而被人怀疑。 而在出来之前,他已经和许九娘商量好了接下来极乐宫的反应。 比如,此时在极乐宫西角房屋突然燃起了大火。 还比如,许九娘今晚上会忍痛让自己受伤,是那种看起来很惨,但不重的伤。 总之,许九娘想尽办法,将事情闹得更大,且让极乐宫看起来很惨。 然后,在这种背景之下,许九娘才会进宫向高力士哭诉。 哭诉的时候说什么话,许九娘和裴徽也是有过一番大体商量的。 当然,对裴徽来说,今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 而事情一多,难免可能会出现疏漏。 到时候,裴徽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 …… 半个多时辰之后,四队狼鹰卫几乎快被杀光。 只剩下一名活口的时候,杀红了眼的郭千里才反应过来,赶紧下令留下活口。 “嗖……” 黑暗中,不知道哪个金吾卫来不及收手,一箭射在最后一个活口的心口上,给射死了。 郭千里终于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章 绣衣女使 “这帮狗娘养的。” 郭千里想了半天,实在是不擅长勾心斗角和阴谋诡计,想不出这其中的问题所在。 骂骂咧咧的让人带着贼人的尸体,准备前往宰相府交差。 只是他刚带人走出极乐宫,宰相李林甫便派了绣衣女使过来。 这绣衣女使郭千里很熟悉,名叫丁娘,二十多岁,样貌娇美,形象气质极为干练。 数年来,李林甫与他联络,大多都是派丁娘过来。 因为经常受到刺杀,李林甫深居简出,出入也是大批高手乃至军队护卫。 一般情况下,都不见心腹下属,多以身穿绣衣的美婢传信传令。 这些美婢便被长安官场称之为绣衣女使。 “女使辛苦,本将正要去求见宰相大人。” 丁娘神色冰冷,淡淡说道:“郭将军,宰相大人问你,贼人抓到了没有?” 郭千里犹豫了一下,说道:“在极乐宫发现了二十八名贼人,但皆是死士,没能留下活口。” 丁娘愣了一下,冷笑道:“郭将军可真会做事。” 郭千里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丁娘又说道:“宰相大人派我来,是担心你带人在极乐宫胡作非为,让你行事小心一些,对待极乐宫主人万不可不敬。” 郭千里想起许九娘刚才看着他时恨恨的目光,顿时感觉大为头疼,心中暗骂:“李林甫这老贼不知道早派人来说。” 丁娘继续说道:“另外,半个时辰前,太子府派人说延光郡主并未被人劫持,之前只是误会,此事到此为止。” “……”郭千里心中只想骂娘。 折腾了一晚上,他得罪了极乐宫有着宫中背景的许九娘,得罪了李屿、杨暄和王准这三个二世祖,还死了六十多个兄弟。 结果,你现在告诉我,这只是一个误会。 “狗娘养的李林甫。”郭千里心中用最恶毒的语言将李林甫骂了个遍,但面上却是一脸犹豫,问道:“那敢问丁娘,这些贼人的死尸怎么处理?” “你是将军,我不过是一个婢女,你竟然问我怎么做事。”丁娘说完,却已经很是无礼的转身上了一匹骏马,挥鞭而去。 “该死的贱婢。”郭千里骂了一句,然后是一脸茫然和恼怒。 说实话,他到现在都没弄清楚,今晚上要搜捕的是什么人。 李林甫只是派人告诉他,有人劫持了延光郡主,且事涉谋逆,让他务必将手中持有延光郡主的人找到并活捉。 本来杨林甫和安禄山做的事情见不得人,而郭千里虽然算是李林甫的人,但并不是心腹。 所以,李林甫并未告诉郭千里整件事情的真相原委。 否则,郭千里虽然不擅长勾心斗角,但也不至于傻傻的带着金吾卫将狼鹰卫全部杀光。 “该死的长安城,老子早知道这里的人这么麻烦,当年就不该从陇右回来。” 郭千里心中暗忖不已,然后下令带着尸体回营睡觉。 他已经想好了,李林甫不派人叫他,他就不去主动汇报了,爱咋地咋地。 大不了再贬为都头。 但他们刚回大营,便有一人拿着李林甫的手令,从他们手中要走了那些贼人的尸体。 郭千里自有擅长之处,他轻易便看出,来人分明跟那些被他们围杀的贼人是一伙的。 因为,这些人的眼神和气质一样——漠然和冰冷。 事已至此,郭千里终于明白,自己貌似把李林甫交待的事情给办砸了。 脸色数变之后,郭千里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解决问题的办法,索性准备破罐子破摔,咬牙道:“不管了,军营老子也不待了,回家抱着小妾睡觉去。” 他却不知道,得知四支狼鹰卫小队全灭的安禄山差点气爆炸了。 一怒之下,连夜赶到了宰相府,请求李林甫把郭千里交给他处置。 但李林甫在冷静的想了一下之后,拒绝了安禄山的请求,并呵斥道:“之前动用你的人劫持延光郡主,本相是知道的。” “但你又动用这么多人潜入极乐宫,此事为何不提前告诉本相。” “胡儿,这是长安城,不是范阳和平芦。” “本相可以出动右骁卫和金吾卫的人马去搜查太白楼和极乐宫,事后即使传到陛下那里,本相自有解释,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但你出动死士潜入极乐宫,又闹出这般大的动静,还死了六十多名金吾卫,那极乐宫中有不少权贵,此事难以隐瞒。” “这种事情……已经犯了陛下的忌讳。” “陛下绝不允许任何死士出现在长安城,而且还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杀人。” “宰相大人教训的是。”安禄山一听,顿时彻底冷静下来,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事已至此,依宰相大人所言,该如何收场。” 李林甫沉思半响,说道:“等会儿你的人把尸体拿回来之后,你想办法连夜找一些新鲜的尸体。” “这些尸体上一定要有太子府的一些标记。” “我明日一早会吩咐大理寺彻查此案,这些尸体便是证据,他们可以通过尸体查到太子府的头上。” 安禄山一听,顿时一脸敬仰道:“宰相大人高明,胡儿佩服。” 他顿了一下,又说道:“宰相大人,胡儿以为,尸体上的线索除了指向太子府之外,还可以指向太子李亨的义兄王忠嗣。” “毕竟,王忠嗣近日快要来长安,且李亨那废物麾下有这般多的强悍死士,很难让陛下和众臣相信。” “但若是有王忠嗣暗中支持太子李亨,那么陛下和众臣便不会怀疑。” “而对圣人来说,最不想看到的便是王忠嗣为了太子,竟然动用死士。” 李林甫闻言,深深的看了一眼安禄山,微微颔首道:“胡儿言之有理,此事就这样办吧!” …… …… 马车中,裴徽微微闭着眼睛,将今晚上所有事情细细想了一遍,突然睁开眼睛,将旁边正在打呼噜的郭襄阳摇醒。 郭襄阳不满的看着裴徽,问道:“又有什么事情?” 裴徽郑重说道:“还得麻烦郭先生去找一下金吾卫果毅都尉郭千里,给他带一句话。” 郭襄阳打着哈欠,说道:“你小子越来越过分了,我只保护你的安全,其他的事情我不会再做的。” 裴徽立刻说道:“郭先生,我娘现在非常喜欢打麻将,改日我教会你打麻将。”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章 王维的反应 郭襄阳一听能学会女神喜欢的游戏,顿时心动了,咬牙道:“我去也可以,但要先将你送回府中。” “好!那就等我们回府之后,麻烦郭先生跑一趟。”裴徽点头道。 …… ……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这么危险的事情也敢做。” 裴徽刚下马车,杨玉瑶便从虢国夫人府中冲了过来。 她先是仔细检查了裴徽全身上下。 待确定宝贝儿子没有受到任何损伤之后,便立刻揪住裴徽的耳朵,开始痛叱。 “你知不知道为娘有多担心。” “你要是出了事,你让为娘怎么活啊!” 说到最后,杨玉瑶开始低声抽泣起来。 裴徽心中感动之余,又苦笑一声,任由漂亮娘亲揪着耳朵进府。 等漂亮娘亲一口气将憋了半晚上的话说完,他才安慰道:“娘亲息怒,孩儿以后再不敢了。” 裴徽深知,此时此刻想要迅速平息结束此事,绝不能与漂亮娘亲有半点争辩的意思。 “为娘刚才在府中已经想明白了此事背后的原因。” “若无意外,应当是李林甫想安排人坏了延光郡主的名声,从而破坏我儿与延光郡主的婚约。” “奸相实在是卑鄙无耻,胆大妄为。” “但圣人对太子李亨极为不喜也是事实。” “现在看来,你那死鬼爹当年多半也是被太子给算计了,醉酒之中稀里糊涂的与李亨定了婚约。” “为娘已经想好了,我们与太子府联姻,没有半点好处,而且可能会惹来不少麻烦。” “再加上,延光郡主被人劫持了有近一个时辰,谁知道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这样的女人绝不能嫁给我儿。” 杨玉瑶思路清晰,吐字很快,说话时的语气有一种泼辣且强硬的感觉。 这让裴徽想起了自己上大学的时候,谈过的四川初恋女友,有时候说话便是这种样子,泼辣而强硬。 典型的四川辣妹子。 裴徽深知老娘是为了自己好,但他知道安史之乱发生之后,李隆基比李亨表现得还要废物。 且按照原本历史轨迹,也就两年左右的时间,安史之乱就会发生。 他这几天对大唐局势、对以李隆基、李林甫为首的大唐君臣的现状,已经看得非常清楚。 隐隐感觉就算是他提前除去了安禄山,但大唐这艘破船也难以顺风顺水的走下去。 而他资历太浅、年龄太小,给他留的时间太短,他要做掌舵人,便需要一些媒介。 李亨身为储君,但却是一个废物,分明是一个非常合适的媒介。 略一沉思,裴徽挽着漂亮娘亲的胳膊,柔声说道:“娘!圣人虽然不喜太子,但……百年之后太子登基为帝的可能性依然是一众皇子中最大的。” “我们家有小姨在后宫,没有近忧、却有远虑。” 杨玉瑶一听,顿时浑身一震,一脸讶异的看着裴徽,沉思片刻之后,郑重的点头道:“我儿言之有理。” 裴徽见漂亮娘亲能够立刻明事理,长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但眼下李林甫和安禄山正势大,也是圣人那里最讨厌太子的时候,我们也不能主动去触霉头。” 杨玉瑶若有所思,有些迟疑的问道:“我儿的意思是……” 裴徽断然道:“我们什么都不做,不主动与太子府走近,娘亲甚至可以适当的表现出对这个婚约不满。” “至于孩儿,也不会主动去见延光郡主,但对方若是缠着要约孩儿,孩儿也不会拒绝。” “在此基础上,我们便坐看李林甫和太子之间暗斗就行了。” 杨玉瑶沉思半响之后,看着裴徽的眼睛越来越亮,终于激动的一把将裴徽抱在怀中,欣喜道:“为娘就知道,我儿以往只不过是大智若愚罢了。” …… …… “不……” 吏部对面酒楼,上好房间的床上,王维猛的惊醒,并发出一声嘶吼。 吓得旁边趴在床边流着哈喇子、做着美梦的书童一个激灵,睁开眼睛看向王维,关心道:“阿郎!你做噩梦了。” 王维愣愣的看了一眼书童,没有说话。 他刚才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他又回到了开元盛世时期。 君圣臣贤,官场清廉、治政清明。 百姓安居乐业,边境平安无事。 但梦的最后,天翻地动,无数人死在了浩劫之中。 王维自己化身成为巨人,想要阻止浩劫的发生,但最终被天火化为灰烬。 “这是什么地方,裴徽那小子呢?” 过了好一会儿,王维才从真实得让人害怕的梦中回过神来,坐起来看着房间布局问道。 书童一边给王维倒了一杯水,一边说道:“裴公子酒量好、人也好,阿郎喝醉之后,他先是让吏部的官员帮助阿郎办理了任职手续,又在这酒楼中开了房间,让阿郎休息。” “裴徽这小子的确很不错。”王维点了点头,“我睡了多久,这会是什么时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书童连忙说道:“阿郎睡了六个多时辰,此时已经是后半夜。” “对了,这个小册子,裴公子特意交待阿郎酒醒之后看一下。”书童说着话,宝贝似的从怀中拿出《西域秘术之男人增加元气之说》小册子,递给王维。 王维接过来,好奇打开一看,顿时眉头蹙了起来:“这是手抄本,这些字写的可真难看。” 他却不知道,这是裴徽为了防止有人认出他的笔迹,按照上一世写钢笔字的习惯用眼下通用的繁体字写的。 “阿郎!这字虽然不算好看,但里面记录的十个秘术堪称无价之宝。”书童在旁边认真说道。 “哦!我看看是什么秘术,让你这般评价。”王维一脸惊讶。 但他大体翻着看了之后,又是一脸疑惑。 以他的判断,轻易便看出,这十大秘术虽然颇有道理,且能够自圆其说,但有些夸大其词。 “裴徽有没有说,为何让我醒来之后看这十大秘术?”王维想了一下,实在是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书童想了一下,摇头道:“裴公子什么都没有说。” “这就奇怪了。”王维越加疑惑,他还不知道安禄山要在元宵宴会上认杨贵妃为干娘之事。 “难道是我昨日醉酒之后,与裴徽还嫖睡了姑娘。” “而我表现不佳,所以裴徽特意推荐我尝试其中的秘术?” 王维这般想着。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章 与李林甫的首次对话 王维仔细回忆跟裴徽喝酒时的场景,发现酒喝到后面他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情,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以后再不能这么喝酒了。”王维暗暗发誓,“回头碰见这小子,问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却不知道,裴徽已经计划着,后面有机会再跟他喝一次大酒,然后告诉他一些事情。 …… …… 郭府后院,主屋卧室中,郭千里抱着小妾一番大战,心中的郁闷终于消散不少。 看着跟他女儿一般大的小妾被他折腾的沉沉睡去,郭千里一脸成就感和满足感。 刚才流汗不少,他明显感到口渴。 没有叫醒小妾爬起来伺候,他走到外间,来到桌案上,拿起茶壶,对着壶嘴一口将里面的凉茶喝干。 只是,他刚放下茶壶,便浑身一震,死死盯着另一边靠近墙边桌案旁边的交椅。 只因那交椅上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个黑衣人。 郭千里目光如电,瞬间看清这黑衣人是一名四十来岁、有着一脸大胡子的中年男子。 没错,这中年男子正是被裴徽派来给郭千里带话的郭襄阳。 郭襄阳也不蒙面,就这样神色极为复杂的盯着他,并淡淡说道:“大哥为了获得荣华富贵,连父母都不要了,现在看来真是好福气,晚上还能抱着娇美小妾睡觉。” “你是三弟郭襄阳……”郭千里浑身一震,死死的盯着中年男子,急步上前,双手抓向郭襄阳。 但走了两步,他不得不停下来。 因为郭襄阳的剑顶在了他的心口。 郭千里见此,脸色一变。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在郭襄阳对面坐下,叹息道:“三弟还在怪我当年丢下父亲和母亲。” 郭襄阳淡淡说道:“我不会怪你,毕竟你忠君爱国,当时边关战事紧急,你不得不抛下父亲和母亲。” 郭千里一脸愧疚,咬牙道:“我这些年想尽办法寻找杀死父亲和母亲的那伙马贼,但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他们。” 郭襄阳一脸讥讽,道:“你当然找不到那伙马贼,因为那伙马贼是安禄山麾下范阳骑兵假扮的。”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安禄山经常派范阳骑兵在王忠嗣的地境上,假扮成马贼,行烧杀劫掠之事。” 郭千里浑身一震,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一脸滔天杀机,咬牙道:“三弟,你确定是安禄山的人?” 郭襄阳淡淡说道:“我隐姓埋名在范阳暗中调查了两年多时间,才调查清楚此事。” “然后用了大半年时间,才将当时参与杀害父亲和母亲的那些贼人全部刺杀。” “所以,你不用摆出一副要报仇的样子,我已经给父亲和母亲报仇了。” “我真没用……”郭千里一听,重重一拳砸在旁边桌案上,心中越加愧疚。 然后,他听到内间小妾醒了过来,他走进去,又将小妾打晕了过去,又走了出来。 郭襄阳一脸恨铁不成钢的骂道:“郭千里,你就是个废物,光知道愧疚。”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那些贼人是受安禄山的指使,才去行烧杀劫掠之事。” 郭千里红着眼睛,盯着郭襄阳,颓废道:“我眼下不过是六品果毅都尉,明天多半又会被降职,我拿什么对付安禄山那头胡猪。” “果然!自从你来到长安城之后,便成了废物。”郭千里一脸讥讽,但脸上却没有多少气愤之色。 说着话,他站了起来,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眼下是给奸相李林甫效力,但你可能还不知道,李林甫和安禄山是一伙的,他们暗中勾结结盟。” “今晚上在极乐宫,被你带人杀死的那些灰衣死士,便是安禄山麾下狼鹰卫。” 郭千里脸色一变,咬牙切齿的说道:“原来如此。” 郭襄阳不等郭千里问他为何知道极乐宫的事情,立刻一脸不屑的问道:“我就问你一句话,我要杀了安禄山给父亲和母亲报仇,你敢不敢跟我一起报仇。” “我当然敢。”郭千里毫不犹豫的咬牙道,但他紧接着又担忧道:“但我们与安禄山实力相差太过悬殊,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一时的废物,终生都是废物。”郭襄阳骂完,起身往外走去,“安禄山近日就在长安,我会想办法去刺杀他。” 郭千里知道自己这位三弟剑术高超,擅长杀人,但他还是忍不住劝说道:“三弟万不可冒险。” “废物。”郭襄阳又骂了一声,没有理他,继续往外走。 郭千里见此,眸中闪过一抹决断,咬牙道:“好,你要怎么杀,我会全力配合你。” 郭襄阳淡淡说道:“我若是需要你的帮忙,自会来找你。” 说完,郭襄阳闪身窜进了黑夜之中,消失在郭府之中。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将裴徽给郭千里要带的话说出来。 因为裴徽那些话的作用,远不如他刚才所说的话。 裴徽的话无非是离间郭千里与李林甫。 …… …… 翌日,清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裴徽吃过早饭,和倪丫丫一起喂过小老虎之后,便穿着宫廷宴乐使的官服,早早在宫门口等着上班。 结果,他刚到宫门口,便看见两波人马已经等在宫门口。 而且,这两波人马之间隐隐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敌意存在。 裴徽走近一看,便是心中恍然。 只因为一波人马是太子李亨和他的随从及护卫。 而另外一波人马是太子的死仇——宰相李林甫一行。 裴徽略一思索,便知道这二人为何早早等在这里了。 昨晚上在极乐宫,金吾卫和狼鹰卫的厮杀动静很大,且死了六十多名金吾卫。 这绝不是小事,李隆基必然会知道此事。 而关于此事由谁先给李隆基汇报,便显得极为重要了。 毕竟,很难有人能够完全不受先入为主的影响。 但裴徽知道,这二位恐怕都迟了。 因为,他昨晚上便已经和许九娘商议好了。 算算时间,此时的许九娘已经入宫,且已经给高力士禀报过了。 而高力士必然会向李隆基禀报这些事情。 裴徽心虚,带着八名护卫,将马车停在角落中,距离宰相和太子颇远,不想被二人看见。 但他刚停下没多久,李林甫一行中便有一名身穿绣衣的美婢往他这边走来。 “此女是李林甫的绣衣女使。”裴徽仔细打量着美婢,“传说中李林甫有九十九名绣衣女使,无一不是美人,且身怀不俗的武艺。” 那绣衣女使有近一米七的个子,头发和衣服都给人一种类似女扮男装的感觉。 此时,绣衣女使来到他马车前,客气的拱手道:“裴公子,宰相大人有请。” “李林甫是故意做给李亨看的。”裴徽心中立刻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但他面上却是六分惊讶和四分受宠若惊的表情:“好,我现在就过去。” 裴徽下了马车,跟着绣衣女使走向李林甫的马车。 在距离十步时,他被两名身着铁甲、手持钢刀的护卫拦下,要求他不能带任何兵器。 裴徽正犹豫着要不要将袖中的微型铁弩取下,李林甫马车中突然传来威严而苍老的声音:“让裴小子过来吧!” 这称呼、这话语给旁人一种他与裴徽较为亲近的感觉。 “这老贼,堂堂大唐权相,竟然利用我一少年玩这种把戏。”裴徽心中一边暗骂不已,一边来到了李林甫马车旁边。 “下官裴徽拜见宰相大人。”裴徽对着车窗,拱手行礼。 “裴小子与本相犬子李屿是好友,见了本相不用多礼。”马车的车窗没有掀起来,只有李林甫的声音传出。 “见个屁,连你一根毛都看不见。”裴徽心中吐槽不已,面上却是一副非常受宠若惊的样子,又拱手道:“下官多谢宰相大人。” 李林甫又问道:“裴小子这般早便入宫,可是贵妃娘娘召见?” “老贼不光是做给李亨看,昨晚上的事情或许有漏洞,老贼恐怕有试探之意。”裴徽心中一凛,面上不动声色,道:“晚辈幸得陛下赐了宫廷宴乐使一职,今天是入宫上任履职的。” “听说你小子昨夜有幸成为了极乐宫许九娘的入幕之宾。”李林甫说话犹如天马行空,让人难以琢磨,突然又说道,“小子艳福不浅啊!” “果然……”裴徽心中一紧,但这种局面他昨晚上和许九娘早有预料,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刻苦笑道:“宰相大人误会了,那许九娘是想要晚辈麻将的制造和玩法,想在极乐宫用来赌钱。” 裴徽相信,自己给李隆基献麻将的事情,李林甫必定是知道的。 李林甫又道:“还有两三日,元宵节夜宴便要开办,此事陛下极为重视,你上任宫廷宴乐使之后,尽快熟悉情况后,到宰相府向本相当面禀报相关事宜。” “这还没完?”裴徽愣了一下,连忙道:“下官谨遵宰相大人之命。” “去吧!”马车中传来李林甫最后的声音。 “下官告退。”裴徽躬身行礼,然后转身往自己的马车走去。 走到半途,他转头看了一眼太子李亨的马车,心想李亨此时多半是又被气到了。 …… …… “该死……”不远处太子马车中,李亨玻璃心又出现裂缝,脸色铁青。 生性多疑的他禁不住怀疑昨天李元霜被绑架,是不是裴徽与李林甫一方暗自勾结做的。 但他立刻又推翻了这个结论。 李林甫无非是不想太子府和虢国夫人府联姻。 裴徽若是李林甫的人,直接拒绝这门婚姻就是了。 “李林甫明知道本宫在旁边看着,却故意将裴徽叫来,表现得很是亲近。” “这是做给本宫看的,故意让本宫猜忌裴徽,从而离间本宫与虢国夫人府之间的婚约。”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李亨又感觉自己行了,一脸睿智和自信:“该死的奸相,这点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就想让本宫上当。” 想到这里,他突然心中一动,掀开窗户,对旁边李静忠吩咐道:“你去请裴徽过来,本宫有话对他说。” 李静忠愣了一下,然后恭敬称是,转身大步走向裴徽所在。 …… 裴徽刚回到自己马车旁边,正准备进去避风暖和一下,毕竟长安城寒冬腊月大清早还挺冷的。 结果看见太子一行中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太监向他走来。 “卧槽,有完没完了。”裴徽一脸无语,“这二位一个是宰相,一个是储君,就不能玩点更高级、更阴险一点的。” 话虽是这样说,但他还是得乖乖过去。 然而,眼看着裴徽就要走到太子马车旁边的时候,滑稽的一幕突然发生了。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章 宫廷宴乐女使 李亨突然急匆匆的下了马车,急步往宫门处走去。 同一时间,李林甫已经提前下了马车,此时已经快要走到宫门前。 却是李林甫耍了小聪明,提前让人做了一些安排,刚才比李亨先一步接到宫中通传。 裴徽目睹此景,禁不住一脸愕然的停步。 李静忠一脸尴尬,说道:“裴公子见谅,太子殿下有急事觐见圣人。” 裴徽点了点头,道:“理当如此。” 说完,他也走向宫门。 …… …… 宫廷宴乐司的公衙位于李隆基所设梨园旁边。 裴徽远远的便听到女子优美的歌声和丝竹声。 然后再靠近,便闻到了随风飘来的脂粉香味。 让他心中禁不住心生遐想。 裴徽知道,梨园里面有李隆基在整个大唐挑选的三百擅歌、擅舞、擅律且容貌上佳的女子。 虽然开设梨园的性质和作用,与后世恒大歌舞团类似。 但规模、水准、质量等,都远非后世恒大歌舞团所能相比。 更何况,在梨园之外,还有教坊司上万女子作为预备团的人员。 但裴徽牢记杨国忠的三句万金之言。 不敢对梨园里面的女子有丝毫非分之想。 虽然梨园三百艺人不是李隆基后宫嫔妃。 但裴徽认为梨园里面的女子应该是后宫嫔妃的预备团人员。 这从许九娘-许合子的遭遇就能看出来。 当然,有杨贵妃的存在,梨园中的女子想要出头很难。 “卑职宫廷宴乐总管柳亚立拜见宴乐使大人。”一名面白无须、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太监匆匆赶来,向裴徽恭敬行礼。 他从昨天便一直在此处等候裴徽来上任。 “柳总管客气了,你我同僚,不用这般多礼。”裴徽一脸温和的说道。 柳亚立见裴徽这般和气,心中暗松了一口气。 昨天早上贵妃娘娘便派人警告过他,让他全力辅助裴徽做好本职工作。 若是敢有任何刁难、推脱、怠慢之事,打断他的四肢,扔出宫去。 “大人,宫廷宴乐女使在公房里面等候大人。”柳亚立低声说完,又特意靠近,一脸郑重的低声提醒道,“这位女使是圣人面前的红人,是高将军的心腹,但与贵妃娘娘有些过节,大人等会儿要留点心。” “还有一位女使?” “高将军……是高力士?” 裴徽愣一下,眉头微微蹙起,“这位女使也是正七品?” 柳亚立立刻点头道:“宫廷宴乐使一直设有男使和女使,均是正七品官职。” “竟然和我小姨有过节。”裴徽心中冷哼一声,“本公子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竟然敢跟我小姨有过节,且还能继续当这宫廷宴乐女使。” 他大步走进了公房。 柳亚立显然对这位宫廷宴乐女使颇为忌惮,未敢跟着进去,且将门从外面关上。 任由两位宫廷宴乐使单独首次会面。 然而,待裴徽走进去,看清楚里面等候的宫廷宴乐女使之后,便呆在当场。 “是你!九娘。”裴徽一脸意外。 许九娘冲着裴徽调皮的眨了眨眼,笑道:“裴郎,是不是很意外。” “的确很意外。”裴徽楞过之后,便走上前身体贴向许九娘。 “讨厌!”许九娘脸当即就红了,双手推着裴徽的胸口,脚下往后退了两步,“在宫里你都敢这样。” 裴徽却嘿嘿一笑,用劲往前顶,许九娘只好往后退。 最后许九娘被顶着背靠墙壁。 裴徽却突然右手肘顶着墙壁,左手抓起许九娘的右手压在墙上。 然后以标准的“手肘咚”,吻了下去。 许九娘初始还用另一只手推裴徽的胸口。 嘴巴也闭着不张开。 但没过多久,嘴巴张开,二人的舌头缠在了一起。 而许九娘的左手也不知不觉的挂在了裴徽的脖子上。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许九娘浑身发软,心跳越来越快,站都站不住的时候,二人的嘴唇才分离。 “你坏死了。”许九娘腿软的站不住,被迫靠墙蹲下,白皙的面容上红得能够滴出血来,“人家在这里等你,是有正事要说的。” 裴徽在许九娘旁边也背靠墙坐下。 然后右手将许九娘揽在怀中,让其靠在自己肩膀上。 许九娘顿时喜欢上了这种温馨、亲密、浪漫的姿势。 她偏着脑袋直直的看着裴徽,闻着裴徽的气味。 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和甜蜜感充斥在了她的心间。 甚至未能成为皇帝妃子的遗憾和心病在此时此刻都淡了很多。 毕竟,李隆基已经老了。 若是没有天子的光环。 其实就是一个床上不中用的糟老头子。 而裴徽是能够让她身心都得到满足的英俊小奶狗。 “好了,现在可以说正事了。”裴徽闻着许九娘身上的香味,柔声说道。 “妾身已经按照昨晚上咱俩商议好的,告诉了高力士。” “高力士问的很详细,还好昨晚上裴郎带着妾身提前推演过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裴徽眼睛微微一眯,问道:“高力士当时是什么反应?” 许九娘说道:“高力士当时冷笑了一声,说李林甫给自己的子孙后辈是一点后路都不留啊!” 裴徽心中一跳,忍不住暗忖道:“好一个高力士。” 因为他想起,李林甫死了之后,其得罪的仇人立刻反扑。 在杨国忠的带领下,合力推动,让李隆基下旨将李林甫定性为反贼。 不光是李林甫从坟里面被挖出来鞭尸,全家上下数百口人,全部被打入大牢。 男的发配充军但其实全部死了,女的全部沦为贱籍放到教坊司了。 可谓是凄惨之极。 心中暗自感慨,裴徽问道:“高力士对太子李亨怎么说。” 许九娘说道:“高力士说太子也是个可怜人。” 裴徽若有所思:“高力士至少是同情李亨的。” “而同情这种善意的产生基础,本就包含认同,也可能是支持。” “但这只是猜测,真实情况到底如何,还需要更多的信息来判断。” 裴徽仔细回忆关于这段历史中的一些信息。 但可惜他不是历史系毕业生。 大的历史事件和重要历史人物的性格记得一些。 细节性的东西根本想不起来。 许九娘突然伸手捧着裴徽的脸,柔声道:“裴郎猜高力士是如何说你的?”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章 李隆基的杀机 裴徽毫不犹豫的笑道:“高力士是不是说,这小子有幸生为贵妃外甥,倒是没想到还是个有才的。” “裴郎猜得可真准。”许九娘一脸惊异,失声道:“高力士虽然不是这般表述的,但就是这个意思。” 裴徽关心的不是这个,问道:“高力士对延光郡主被劫持一事怎么看?” 许九娘神色一肃,说道:“高力士说,没想到太子暗中还养了一些能用的人手,竟然能够从李林甫和安禄山的手中救出延光郡主。” “他说,安禄山和李林甫好大的手笔,为了陷害太子,竟然出动死士,而且还连累数十名金吾卫被杀,简直胆大妄为。” “他还说,太子这次又做错了,救了人也就算了,还杀了李林甫一方数名死士,引得李林甫动用了金吾卫,甚至在极乐宫大大闹一场。” “他着重说,太子表现出的实力和底蕴是招祸之举。” “最主要的是,陛下之前不知道太子府与虢国夫人府之间的婚约。” “经这样一闹,太子府与虢国夫人府之间的婚约很难再成了。” “高力士和裴郎的判断一样,说极乐宫中与金吾卫厮杀的那些人不管是谁的人,李林甫都会想尽办法把他们定性为太子的死士。” “而这才是陛下最为忌讳之事。” “那就好。”裴徽长松了一口气,“九娘,依你看来,高力士会不会将这件事情和他自己的判断告诉陛下?” 许九娘当即说道:“高力士肯定会告诉陛下,这是他多年的习惯,在陛下面前几乎没有任何保留。” 裴徽点了点头,心想高力士在李隆基面前没有任何保留,这或许才是李隆基非一般的信任高力士的原因。 “关于我要以麻将入股的事情,高力士怎么说?” “妾身正要说此事。”许九娘笑道:“高力士说可以答应裴郎以麻将入股的事情,但是要裴郎再出十万贯钱,从此裴郎就是极乐宫的二东家。” 裴徽毫不犹豫的说道:“你等会儿就可以给高力士去说,就说我同意他的要求。” 开玩笑!有机会能跟高力士进行利益绑定,就算是李林甫和李亨、安禄山和杨国忠等人也是求之不得。 “九娘,这件事情你帮了我太多,我要好好谢谢你。”裴徽一脸真诚,双手也立刻诉诸行动,准备给九娘带来快乐。 便在这时,屋外传来宫廷宴乐总管柳亚立的声音:“宴乐使大人,圣人派了人过来,让大人去兴庆宫面圣。” “面圣!”裴徽一脸哑然,双手在攀上峰头的时候停了下来。 “裴郎还不赶紧去。”许九娘趁机从裴徽怀中挣脱,脸上还有残留的绯红,连忙将自己衣服整理好。 “稍等,我马上出来。”裴徽冲着外面沉稳的喊了一声,站了起来。 许九娘连忙上前帮他整理衣服,最后又拿出手绢,将他嘴唇及周边刚沾染的红唇印仔细擦拭干净。 …… …… 时间回到一刻钟之前。 极乐宫中发生了一场唇舌大战。 大战双方是宰相李林甫和太子李亨。 李隆基作为终极裁判。 高力士担任助裁。 李林甫和李亨都是有备而来。 特别是李亨昨晚上思谋了大半夜,睡了才两个时辰左右,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 李林甫先声夺人,抢先说道:“圣人,昨日傍晚有贼人劫持了延光郡主,太子殿下第一时间调遣了右骁卫人马在事发地搜查,并派了府内死士高手,从劫匪手中救回了延光郡主,将十数名劫匪全部杀了。” 李亨一听,脸当即绿了,连忙辩解道:“父皇,儿臣的女儿、父皇的孙女李元霜并未被贼人劫持,只是偷偷躲开护卫和丫鬟去玩乐,是下人以为被贼人劫持,儿臣才派人向右骁卫报案,请求右骁卫去搜查。” “结果,搜查到一半,元霜那丫头自己回来了,所以这都是一个误会。” “另外,儿臣对天发誓,府内没有任何死士高手,这是李林甫在胡说。” “朕这个儿子自从当了太子之后,对朕恐怕再无一句实话。”李隆基心中恨恨的想着,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让李林甫和李亨都看不出丝毫。 “李林甫做宰相久了,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也敢欺骗朕。” “朕的天下,无人能够骗得了朕。” “朕即使不开朝会,诸多国事交给李林甫处理,但朕对朕的天下依然了如指掌。” 李隆基双眸幽深,高深莫测,心中充满了无限的自信,淡然的看着他眼中的两个小丑继续表演。 李林甫见李隆基不说话,紧接着又出招,说道:“圣人,太子殿下说谎。” “右骁卫禀报,他们昨日傍晚找到了延光郡主身边的侍女和护卫。” “据侍女和护卫所说,延光郡主和虢国夫人府裴徽约会离开之后,一上马车,便昏了过去。” “等醒来之后发现,她们被扔到了一座荒废的小院子,而延光郡主不见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父皇,是李林甫为了陷害儿臣,派人强掳了元霜身边的侍女,并强逼着那两名侍女说谎。”李亨立刻熟练的接招,“儿臣府中绝无任何死士高手,儿臣敢对天发誓。” 李亨对此早有预料,因为他昨晚上也派人去找李元霜的侍女,结果没有找到,便猜测落在了李林甫的人手中。 李林甫又不紧不慢的出招,道:“圣人,那两名侍女还说,太子指使延光郡主私约裴徽,逼迫延光郡主放下矜持,务必让裴徽喜欢上她。” “而裴徽刚一开始其实并未答应延光郡主派去的侍女传信,但延光郡主不顾男女之防,亲自闯进了虢国夫人府。” “当时裴徽正在卧室睡觉,延光郡主直接冲进了裴徽的卧室,硬逼着裴徽答应跟她私约。” “父皇,这是李林甫一派胡言。”李亨顿时气急,因为李林甫说的每一句话落在李隆基耳中,都会引起一分对他的不满和猜忌。 而这般被动的接招下去,他必然会越来越被动。 所以,李亨以极快的语速,抢在李林甫之前开始反攻,说道:“父皇,儿臣听闻昨日在极乐宫有一伙死士与金吾卫厮杀,死了数十名金吾卫,所用刀具和弓箭皆是范阳器具,儿臣怀疑他们是范阳、平卢节度使安禄山的人,请父皇派人彻查。” 李林甫摇了摇头,苦笑道:“圣人,昨日在极乐宫与金吾卫厮杀的贼人是什么身份,老臣今天早上才命令大理寺会同金吾卫彻查。” “这才过去一个时辰左右,太子殿下竟然便已经得到消息,老臣身为宰相却不知道。” “莫非是大理寺和金吾卫中随时有重臣将消息派人报于太子殿下不成。” 李亨闻言,顿时脸色一变,心中一沉,失声道:“父皇,绝无大理寺和金吾卫的重臣给孩儿送信。” 他说话时,偷偷看向李隆基。 发现李隆基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其他表情——阴沉和杀机。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章 此子是佳儿 李亨将李隆基神色表情的变化看在眼中,顿时心中一寒。 他知道,这一番御前唇舌之战,自己输了。 而且是一败涂地。 他连忙看向高力士。 期待偶尔会在李隆基面前给他说好话的高力士能够帮他说话。 然而,高力士面对李亨祈求的目光,暗叹一声,假装没有看见。 其实,在一大早向圣人禀报昨晚之事的时候,高力士已经帮李亨说过话了。 虽然高力士从来不求李亨会记他的人情。 但刚才李亨的表现实在是太差劲了。 在他看来,李亨进宫之后啥话也不说,直接委屈的大哭一场就行了。 那样才会给李亨带来最大的好处。 李隆基已经从高力士那里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经过和始末。 此时此刻,李隆基听二人争辩,只不过是想看看宰相和太子是如何欺骗自己的。 这时,有内侍太监从侧门脚步无声的走了进来,来到高力士身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高力士苦笑一声,略一犹豫,还是上前,在李隆基耳边低声说道:“圣人,贵妃娘娘刚才派人过来传话,说不喜欢延光郡主与裴徽之间的婚约。” “贵妃对裴徽这小子还真是疼爱。”李隆基心中暗忖不已,然后便心生愧疚,“朕年龄大了,贵妃想要个孩子,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如愿,只能寄情于裴徽这小子身上了。” 他以为是虢国夫人传信给了杨贵妃,却不知道是杨贵妃身边的一名侍女无意中将昨晚上的事情告诉了杨贵妃。 杨贵妃一听延光郡主被人劫持了近一个时辰,不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立刻就不同意这么一个不清不白的女人嫁给裴徽。 李隆基略一沉思,淡淡的看了一眼李亨,对高力士吩咐道:“去把裴徽那小子叫来。” 高力士答应一声,立刻安排人去了。 李林甫目睹此景,若有所思。 而李亨则是深感不妙。 “你二人说完了。”李隆基的话语没任何起伏,只有一股漠然的意味。 但这话落在李林甫和李亨耳中时,则是让他们心中一寒。 李林甫抢先道:“老臣说完了。” 李亨紧接着一脸惶恐道:“儿臣也说完了。” 因为,这几年每当李隆基这般语气说话时,往往代表心中已经动了杀机。 而这种话说过没多久,便有人会死。 李隆基漠然的看了一眼李林甫和李亨,淡淡说道:“李林甫听旨。” 李林甫浑身微震,连忙行大礼道:“老臣听旨。” 李隆基这才又说道:“朕听闻今朝廷三省六部九寺五监中有人心存谋逆,令李林甫彻查此事,凡是心存谋逆者斩首抄家,子孙发配流放,女眷贬为贱籍,发配教坊司。” 李林甫顿时欣喜若狂,恭敬说道:“老臣谨遵圣人旨意。” 李亨却犹如坠入冰窖,心头一片寒冷。 他知道,自己在朝中仅存的一点支持者和亲近者恐怕难以幸免了。 然而,李隆基又说道:“李林甫,朕听说你重新起用了郭千里那莽货,昨晚上纵兵在极乐宫行劫掠奸淫之事,且与贼人火拼死了六十多名金吾卫。” 李林甫心中一寒,连忙恭敬说道:“请圣人治罪,老臣对郭千里失职失管失察。” 李隆基本想直接将郭千里贬成小兵,但想起郭千里在金吾卫中素有威望,且在边关早年立有大功,最终还是说道:“传朕旨意,将郭千里贬为九品都头,若再犯事,直接砍了脑袋。” “李林甫失职失管失察,罚俸三年,罢免辅国大将军一职。” 李林甫瞳孔微缩,连忙低头恭敬说道:“臣领旨谢恩。” 此时的李林甫心头沉重,只因自他当宰相以来,李隆基从未如此重的惩罚过他。 罚俸三年也就罢了,那辅国大将军虽然是散官、且是他众多兼职官位中的一个,但代表着一种殊荣。 “圣人对我一些事情不满了,这是在敲打我。” 李林甫心中岂能不明白,但他一时间还没有想清楚,具体是什么事情让李隆基对他生出不满。 李隆基又转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如丧考妣的太子李亨,淡淡说道:“依朕看来,裴徽与延光郡主非良配。” “这个老不死……”李亨心中立刻用最恶毒的话语将李隆基骂了一遍,但他面上却是一脸惶恐和委屈,“父皇,元霜她和裴徽情投意合,求父皇不要棒打鸳鸯。” 便在这时,有内侍进来禀报道:“宫廷宴乐使裴徽觐见。” 李隆基冷哼道:“传裴徽觐见,朕要当面问问裴徽,看他是不是与延光郡主情投意合。” 李亨一听,顿时心中一定,因为昨晚上李元霜给他说过,裴徽是喜欢她的。 很快,裴徽走了进来。 他先是一脸惊讶的看了一眼李林甫和李亨,给人一种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二位的感觉, 然后,才恭敬对李隆基行礼道:“微臣裴徽拜见圣人。” “爱卿平身。”李隆基微微颔首。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所谓爱屋及乌,再加上他这几天越来越喜欢上了裴徽献上的麻将。 所以他对裴徽这个贵妃外甥还是颇为喜欢的。 “谢圣人。”裴徽起身,乖乖站着不动,一副有些拘谨的样子。 落在李隆基眼中,越加满意。 “裴徽,朕听闻你与延光郡主有婚约,可有此事?”李隆基淡淡问道。 裴徽愣了一下,才连忙说道:“回禀圣人,微臣父亲在世时,与太子殿下就微臣与延光郡主的确有过婚约。” 李隆基又问道:“朕问你,你与延光郡主可曾见过面?” 裴徽没有任何犹豫,说道:“微臣与延光郡主见过两面。” 李隆基又道:“朕听闻你与延光郡主情投意合,可以此事?” 裴徽一脸愕然,他在路上已经对李隆基召见他的缘故有所猜测。 却没有想到是李隆基要亲自插手自己的婚事。 他眼角余光看见李亨和李林甫略显紧张的神色。 特别是李亨的神色表情……他隐隐有所猜测。 知道恐怕是李隆基也不想太子府与虢国夫府联姻。 但此事由他拒绝,对将来掌控李亨这个最佳工具人恐怕不利。 心中念头飞快转动,裴徽不敢明显的沉思或者犹豫下去,略一停顿之后,便说道:“回禀圣人,微臣对延光郡主只见过两面,确实有些好感,但还没有达到情投意合的地步。” 旁边李亨一听,顿时心中一沉,看向裴徽时心中生出不满。 而李林甫看着裴徽则是一脸满意,心想活该此子成为我的佳婿。 但裴徽在顿了一下之后,又说道:“不过微臣认为百善孝为先。” “微臣自父亲去世之后,经常思念父亲,既然是微臣父亲定下的婚约,微臣便不会反对这门婚事。” 李亨一听,心中对裴徽生出的不满立刻烟消云散,且重新滋生出了希望。 “此子是个佳儿……” 李隆基想起自己一众儿子平日所思所想,看了一眼李亨,心想自己的儿子一个个恨不得自己赶紧去死。 “怪不得贵妃对裴徽这外甥百般疼爱。”与自己儿子一比较,李隆基再看向裴徽时,越加顺眼和欣赏起来。 心中念头转动,李隆基说道:“既然裴徽与延光郡主尚未达到情投意合的地步,那么这婚约便就此作罢。” 李亨脸色一变,还想说什么,李隆基已经一脸不耐烦,挥手道:“太子退下,回十王院反思己过。” 李亨知道再无挽回的可能,心中又用最恶毒的话语把李隆基骂了一遍,然后面上恭敬告退。 李林甫突然躬身说道:“圣人,老臣女儿众多,一直心忧婚嫁之事,眼下有十二个女儿已经到了婚嫁年龄,请圣人赐婚裴公子与老臣女儿。”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章 宰相的邀请 李隆基一脸惊讶,然后眉头微蹙。 他并不担心李林甫与杨氏联姻。 因为李林甫虽然是权臣,但在他刻意谋划逼迫和引导之下,也是大唐孤臣。 是天下人眼中奸臣中的奸臣。 这样的人不可能造他的反。 他担心的是贵妃不同意这门婚事。 而贵妃不高兴,便不会让他床上和床下尽兴。 但有关贵妃的话不能明着说出来,有损天子威仪。 同时,李林甫身为宰相,提出这样的请求,他若是拒绝,传出去,会被下面人各种解读。 于朝堂不稳。 “裴徽,你可要娶李林甫之女,成为李林甫的女婿?”李隆基将皮球踢给了同样一脸愕然的裴徽。 裴徽见李隆基如此反应,隐隐猜测这里面可能有贵妃小姨的缘故。 否则以他现在的身份,今天不可能被李隆基召见,此时也不可能询问他的意见。 略一沉思之后,裴徽说道:“婚姻大事,微臣只求圣人和母亲、小姨做主。” 李隆基沉默了,裴徽这话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而且非常得体。 但结果却是又将皮球给踢回来了。 “这小子不知道是无意的巧合,还是……”李隆基深深看了一眼裴徽,说道:“既然如此,朕便允许宰相请求。” 李林甫闻言,顿时欣喜道:“多谢圣人鸿恩。” 不料,李隆基话风一转,又说道:“但正如裴徽刚才所言,他的婚事还要其母亲虢国夫人和贵妃准许。” “贵妃那边,朕可以帮爱卿去游说,虢国夫人府便只能由爱卿亲自去说媒了。” 李林甫微微一愣,心想圣人对裴徽此子婚事竟然考虑如此周全。 看来,贵妃对裴徽这小子的疼爱,远比外人所知还要更甚。 心中念头转动,李林甫恭敬说道:“圣人英明,裴徽忠君重孝,老臣理当尊重。” 嘴里面这样说着,李林甫的一些想法已经悄然改变。 他之前提出要将女儿嫁给裴徽,更多的只是想破坏李亨与杨氏联姻。 但眼下他认为将女儿嫁给裴徽,对宰相府特别是对他的子孙后代极为有利。 一直以来,他有一个心病——担心自己死了之后,自己儿孙面对他得罪的仇人无力反击,被仇人清算了。 这也是他喜欢灭人满门的原因——斩草除根。 但他心中很清楚,大唐权贵官员盘根错节,姻亲、乡党、师门、同窗等等,谁知道谁跟谁暗中是好友,谁又有恩于谁。 根本不可能真正做到斩草除根。 而只要李隆基在位一天,杨贵妃便不可能失宠。 从而杨氏便始终如日中天。 他死了之后,有杨氏这个姻亲存在,对仇敌自是一股强大的威慑。 想到这里,李林甫想要将女儿嫁给裴徽的念头更加强烈了。 “好了,朕乏了!” “裴徽任职宫廷宴乐使,要好好做事,过几天元宵宴会若是出了纰漏,别怪朕治罪于你。” “都退下吧!” 李隆基说着话,连打了几个哈欠,一脸疲惫的挥了挥手。 他年龄大了,但又喜欢在杨贵妃身上逞强,担心被杨贵妃看轻。 暗中服用张果老给他炼的丹药,当时效果很不错,但第二天便容易疲惫。 李林甫和裴徽连忙恭敬行礼道:“臣告退。” 然后二人转身往兴庆宫外走去。 待走出兴庆宫后,李林甫转身拍了拍裴徽肩膀,温和笑道:“圣人对元宵宴会向来重视,你先熟悉一下宫廷宴乐司的事情,明日来府中向本相汇报一下相关事宜。” “下官谨遵宰相大人的吩咐。”裴徽想起长安城有关宰相府选婿的传言,猜测莫不是要上门相亲去。 李林甫说完,便转身大步出宫。 他虽然手握大权,但也堪称是大唐朝廷最忙碌的官员。 加班加点乃是家常便饭,每天每时都安排得满满的。 这时,一名长相甜美的小侍女走了过来,对裴徽盈盈一礼,道:“裴大人,奴婢是贵妃身边的侍女苗苗,贵妃让奴婢告诉裴大人,绝不能娶太子的女儿。” 裴徽愣了一下,顿时明白今日李隆基将自己专门叫过来,且还征求自己意见,果真是与杨贵妃有关。 “请苗苗姑娘转告我小姨,就说我一定会听小姨的话。”裴徽一脸乖巧的说道。 苗苗答应一声,转头走了。 “贵妃小姨对我与太子府的婚约态度为何如此强硬?” 裴徽看着苗苗的背影,微微蹙眉,一时间想不通。 他来到梨园时,许九娘已经离去。 宫廷宴乐总管柳亚立一直等候着他。 在柳亚立的陪伴下,裴徽很认真的了解了梨园的架构,有些期待的开始参观梨园。 还未进梨园大门,他便听到阵阵悠扬动听的曲乐传来。 待进了梨园之后,立刻便闻得香风阵阵。 而待他穿过前院,来到梨园中院之后,浮现在眼前的便是美人如云。 只见有人在清嗓,有人扭动着腰肢,有人弹奏乐曲,还有女子互相说笑打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让人眼花缭乱。 这些女子唱功和弹曲以及跳舞如何,裴徽还待进一步了解。 但他此时最直观的感受是,此处女子无一不是美女。 而且,和他去过的西域庄园和极乐宫女子个个浓妆艳抹不同。 此处的美人儿多是装扮素净,且气质上隐隐有出尘之意,给人一种清新脱俗之感。 但裴徽对这满院的美女不敢表现出半点想法,甚至拒绝了柳亚立将三百美女全部叫来训话的请求。 裴徽在了解梨园基本情况和自己的职责之后,便着重开始了解元宵宴会的事情。 于公,这是李隆基看重之事。 于公于私,他要谋划着在元宵宴会的洗儿宴上给安禄山下药之事。 很快,他便给自己安排了第一件工作任务。 去教坊司挑人。 元宵宴会上有一个重要环节——洗儿宴。 所谓洗儿宴,是眼下大唐极为流行风俗。 婴儿出生三天或满月,亲朋集会庆贺,由母亲给婴儿洗身。 而认干娘时,也会由干娘给义子洗身,而且这是一个必须要走的仪式。 但一般情况下,都是婴幼儿时期就会认干娘。 如安禄山这般四十多岁的人了,认比自己年龄小的女子认干娘,别说是在贵妃和节度使身上发生,就算是普通百姓身上都从未听说过。 但杨贵妃不可能真的给安禄山洗身,只不过走个形式。 按照宫中原本的计划,安禄山到时候肯定是要穿上衣服,不可能真如婴儿一般脱光了。 杨贵妃也只会接过侍女端着的水,给安禄山身上象征性的倒一下就行了。 剩余的洗身环节,将由其他女子代替杨贵妃去完成。 但梨园上下美女们都是李隆基的后宫储备,自然不可能去给安禄山洗身。 刚才柳亚立提供了两个方案。 其一,从杨贵妃身边的众多宫女中挑选几个,给安禄山洗身。 其二,从教坊司中挑选一些女子,给安禄山洗身。 裴徽没有任何犹豫,便拍板采纳第二个方案。 并且,拒绝了柳亚立主动请缨的建议,他亲自去教坊司挑选美女…… 挑选自己喜欢的美女。 挑选属于自己的美女。 让熟悉情况的柳亚立随行。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章 变态的安庆宗 自李林甫担任宰相以来,长安城内的教坊已经扩大了三倍。 最开始只有一个中教坊,后来又加设了一个左、右教坊。 因为被李林甫抄家灭族的权贵和官员太多。 这些权贵和官员的女眷们全部沦为教坊中的贱籍,只好扩大规模。 如今,三个教坊女子加起来已经有一万多人。 裴徽首先去的是规模最大、人数最多的中教坊,这里有七千多女子。 这七千女子中有三千多人是从开始便被定性为肉妓。 全天下的男人只要花钱,都可以嫖睡他们。 其中不乏一些三品以上重臣和一些郡王宗室的妻妾和女儿。 另有三千多人被定性为艺妓,只卖艺不卖身。 而这三千多艺妓中又有一千名技艺和样貌最好的女子是皇宫专属,也就是说只能给李隆基一人表演,被称之为御伎。 教坊下面甚至设有一御伎司,专门负责管理这一千名御伎。 而且,向来管治极为严格。 但这种严格只针对这一千名御伎,身为良家子的头人和宦吏小官们却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他们一方面领着俸禄,另一方面用尽各种手段剥削和压榨这一千名御伎,从她们身上谋取好处。 比如,有头人和宦官暗中与一些富商、权贵、官员家中联络,将御伎送去这些人家中表演乐舞,甚至上门陪睡服务。 这些头人和宦官便从中抽成。 而身为御伎的女子什么都得不到,只有身体和精神上受折磨和摧残。 总而言之,御伎司是真正的美女云集之地。 但又没法跟被养在宫中的梨园艺人相比,富商和权贵们有的是办法偷腥。 裴徽在原主记忆中发现,他和杨暄、李屿、王准三个家伙甚至堂而皇之直接来御伎司嫖宿过。 御伎司门口,裴徽看见四五辆马车,其中一辆马车极为奢豪。 他随口吩咐柳亚立去打听,那些都是谁的马车。 柳亚立与教坊司的宦官很熟,不等裴徽走进御伎司,便返回禀报道:“大人,是安禄山之子安庆宗带着三名宗室的公子和一名官员之子。” “原来是他……”裴徽从原主记忆中找到了关于安庆宗的信息。 安庆宗是安禄山的长子。 按照朝廷惯例,大唐每个节度使至少要有一个儿子在长安城住着,且不许离开长安城,算是质子。 而安庆宗便是安禄山在长安城的质子。 原主之前与安庆宗也相识,甚至一起吃过花酒。 “跟安庆宗一起的是哪些人?”跟安禄山有关的事情,裴徽格外关注。 “唐昌公主之子薛常坤,新平公主之子姜玉峰,还有一位是仪王之子李侁,那位官员之子叫黄克石,他父亲好像是范阳系官员,是一名兵部员外郎。” 柳亚立很会做事,打听的信息颇为详细,且都能一一记下。 “新平公主之子姜玉峰……” 裴徽突然想起,原主被他鸠占鹊巢,就是跟杨暄、王准和李屿四人与一伙宗室纨绔打架被推倒昏了过去。 而当时推倒他的,正是这个新平公主之子姜玉峰。 “安庆宗在御伎司有一个相好的,名为苏艳艳,安庆宗每过几日,便会带些人前来一起玩那苏艳艳。” “什么东西?”裴徽一脸惊讶,“这安庆宗莫不是有大病。” 柳亚立虽然是太监,但显然也看不起安庆宗此种行为,一脸讥讽道:“听说安庆宗有个嗜好,喜欢看别人玩他喜欢的女人,每次来御伎司,都会带狐朋狗友过来一起玩苏艳艳。” “苏艳艳是御伎司的御伎,她完全可以拒绝,安庆宗难道买通了御伎司的宦吏不成。”裴徽眉头微蹙,故作一脸疑惑。 柳亚立当即说道:“据说安庆宗每次都会带大把金银,上到御伎司宦吏,下到苏艳艳本人,都会得到极为不菲的报酬。” “所以,包括苏艳艳本人在内,御伎司这边对此事的态度都是乐见其成。”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这种事情。”裴徽暗忖不已。 他脑海中又仔细思索了一番安庆宗的信息,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此时,御伎司的总管太监张阿宝已经迎了上来,听说是新任的宫廷宴乐使、贵妃外甥裴徽,一脸热情和谄媚。 “听说安庆宗在御伎司,本官找他刚好有事,你带我去找他。”裴徽淡淡吩咐道。 张阿宝不敢怠慢,立刻答应一声,引着裴徽去找安庆宗。 路过一处花园时,看见一名宦官带着两名老妪在殴打一名少女。 那名少女模样俏丽,被两名老妪压在身下,用细针各种刺、各种掐,疼的惨叫连连,直呼救命。 裴徽皱眉看了过去。 旁边张阿宝连忙一边挥手让那小太监和两名老妪带人离去,一边笑着说道:“是司中宦吏教训不听话的御伎,惊扰了大人。” 少女很快便被捂着嘴强行带走,但在被拖走时,那少女死死的盯着裴徽,一脸祈求和绝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让裴徽想起了前几天在西域庄园救下倪丫丫的过程,心想眼前这一幕有些类似。 但西域庄园是私企,而这御伎司算是国企里面的央企。 裴徽虽然知道那少女必然是经历了极为不公的事情,但那又能怎么样呢? 这个该死的世道,这种事情多的去了。 他只要每天不待在家中,出去走走总能遇上。 难道见一个救一个不成。 倪丫丫他救了,但结果呢! 家中多了一个安禄山的暗子。 虽然这个暗子几乎已经成为了他的双面间谍。 但他甚至到现在都没有想好,如何处理倪丫丫。 …… “哈哈哈……这御伎司除了那些年老色衰的,年轻的无一不是美女,但本公子独爱这苏艳艳。” “你们猜这是为什么?” 一个大厅之中,安庆宗一边看着黄克石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一名样貌娇艳、二十出头的女子做运动,一边兴奋的侃侃而谈。 姜玉峰右手一边在旁边御伎身上游走,一边笑道:“莫不是因为这苏艳艳耐玩。” “姜兄大才,本公子正是这个原因。”安庆宗将旁边女子脑袋拨到一边,笑道:“等会儿,哥几个不妨依次上去与苏艳艳大战一场。” 其他几人却摇头道:“算了,我等旁边女子不比苏艳艳差多少。” 他们并不缺漂亮女人,还不至于吃别人的剩饭。 此时上场与苏艳艳大战的黄克石,其实是有求于安庆宗,不得不上场讨安庆宗的欢心。 安庆宗见众人无意,也不介意,又自顾的嬉笑道:“本公子给你们说一个极为有趣的事情。”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章 殴打安禄山之子 “这御伎司全是女子和太监,且除了圣人将他们赏赐给一些有功之臣外,这些女子不能嫁人,只能老死在这里。” “然而,我们男人喜欢女人,但女人其实也会想男人。” “时间长了,就算是烈女都难以忍受。” “有些女子如苏艳艳这般,还有我等来喂她,但很多御伎就可怜了。” “你们可知这些御伎是如何解决的?” “无非是自我慰藉罢了。”几乎把旁边女子快要脱光的黄克石笑着说道。 “若只是自我慰藉,那算什么有趣的事情,我等又不是没有逼着女子当着我们的面自我慰籍过。” 安庆宗随口说完,又嘿嘿一笑,紧接着说道:“本公子也是听苏艳艳说的。” “她说若有女子被圣人或者朝廷赏赐给某个男子为妻为妾,那么这个女子离开御伎司之前,便会有关系好的女子与她结拜成‘香火姐妹’,并说好约定。” “而待这名离开御伎司的女子安定下来之后,便会说服自己的男人来御伎司帮帮那些当初与她结拜为‘香火姐妹’的伎女们。” “你猜是怎么帮,就是让这些‘香火姐妹’轮流甚至一起去和她的男人睡。” “你们说此事有趣不,哈哈哈……” 说到最后,安庆宗大笑不止。 其他纨绔一听,顿时一脸羡慕。 “砰!” 便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踹开。 “哪个啖狗肠?” 包厢里面的人一惊,安庆宗当即大骂,转头看去。 只见是裴徽在两名太监的陪同下,提着一把刀鞘,带着八名护卫,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安庆宗当即笑道:“裴徽,你是不是踹错门了,你我也算有交情,我不会怪你的。” 裴徽没有理会他,一边继续往里面走。 安庆宗皱了皱眉头,又笑道:“裴徽!想必你也知道,你我之间马上就要差辈分了,今天这场合,不适合我们一起玩耍,你去忙你的吧!” 裴徽却依然没有理会他,待看清现场情景之后,提着刀鞘冲到姜玉峰面前,吼道:“姜玉峰!本公子找你报仇来了。” 说着话,便是重重一下,然后压着姜玉峰一阵猛揍。 姜玉峰的护卫想要冲过来救主子,被裴徽的护卫给死死拦住。 “裴徽,你太过分了,竟然敢打本公子的客人。”安庆宗因为安禄山的原因,在长安城虽然是人质,但吃得极开,寻常权贵官员都要给他面子。 他说着话,便要上前拉架。 结果不知道是他用劲大了,还是怎么着,裴徽被他一拉就跌倒在地。 “安庆宗,你敢打我。”裴徽一声怒吼,提着刀鞘对着安庆宗就是一下。 安庆宗顿时被打懵了,捂着被打肿的胳膊,咬牙道:“裴徽,你个啖狗肠的,竟然敢打我。” 大声怒吼着,安庆宗便向裴徽扑了过去。 “裴大人,安公子,别打了……老奴求你们,快别打了!”御伎司总管张阿宝大惊失色,连忙大声劝阻。 不管是裴徽,还是安庆宗,亦或是其他人,不管是谁在他这里有个好歹,他都会受到牵连。 但此时根本没有人理会他这个太监。 裴徽早有准备,手上又拿着刀鞘,安庆宗根本不是对手,硬生生挨了几下,连脑袋都挨了一下,立刻头破血流。 眼见自己的八名护卫拦截不住安庆宗等人的护卫,裴徽见好就收,挥舞着刀鞘,在柳亚立的掩护下,带着人冲出了包厢。 柳亚立引着裴徽,找了一个凉亭坐下,喊来御伎司的婢女上了茶水,然后略一犹豫,说道:“大人,新平公主在圣人那里并不受宠,以公子的身份,新平公主的儿子姜玉峰打就打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安庆宗是安禄山长子,而安禄山势大,且圣人极为宠信,恐怕会有些麻烦。” “老子打的就是安庆宗,至于那个姜玉峰只不过是个由头罢了。”裴徽心中暗忖不已,但面上却是一脸冷笑跋扈,道:“谁让他安庆宗先动手的,打就打了,他能把本官怎么着。” 说着话,他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柳亚立,心想这太监对自己倒是上心,看来贵妃小姨那里对其是认真交待过的。 “只是刚才打安庆宗还不够恨,但与其仇怨算是结下了,也算是为将来的事情顺道埋个逻辑点。” 裴徽感觉打得不过瘾,有些意犹未尽。 这时,找了大夫医治安庆宗,且安抚过姜玉峰之后的张阿宝匆匆跑来,一脸苦笑着对裴徽恭敬一礼,低声道:“裴大人未免太让老奴难做了。” “难做个屁。”裴徽一脸嚣张跋扈,道:“若是安庆宗和姜玉峰找人来收拾你,你就往本官身上推就是了。” 随口解释过之后,他便一脸不耐烦的挥手道:“本官是来办正事的,你去把御伎司样貌上佳、年龄在十五岁到二十岁的女子全部叫来,本官要为元宵宴会挑几个人。” 张阿宝不敢怠慢,连忙去安排。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没过多久,足足两百多名妙龄美女站在了裴徽面前,一个个延颈鹤望的盯着裴徽。 各种媚眼、电眼、楚楚可怜等等,凡是能够引诱男人的姿态和神色全部给他用上了。 裴徽目光如电,一一扫过每名御伎。 “之前看见那个被两名老妪和宦吏殴打的少女为何不在此列?”裴徽突然问道。 张阿宝愣了一下,连忙上前说道:“启禀宴乐使大人,那女子违犯我司的规定,被关在了禁闭室里面。” 裴徽眼睛微微一眯,道:“如这般被关在禁闭室的女子有多少?” 张阿宝摸不清裴徽想干什么,但不敢隐瞒,略想了一下,才说道:“有二十三名。” 裴徽挥手道:“让这些女子都下去,把那二十三名关禁闭室的女子过来。” 张阿宝一脸愕然,犹豫了一下,说道:“大人,那些女子……” “别废话。”裴徽冷哼一声,寒声道:“本官不想说第二遍。” 张阿宝想起眼前这位连安禄山之子都敢打,哪还敢再说话,乖乖去叫人。 裴徽看了一眼柳亚立,后者立刻跟着张阿宝一起去了。 待离开裴徽的视线之后,张阿宝立刻小声说道:“老柳,这位裴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柳亚立看了一眼张阿宝,淡淡说道:“咱家也不知道裴大人是什么意思?” 张阿宝咬牙道:“老柳,你可别忘了,这些年这些事情都是你我决定,若是出了事,你也别想跑。”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章 十六金钗 “每次得到下面的孝敬,我都分你一半的,刚才我已经收了一些御伎的银钱,她们若是去不了,我只能退银子,你的那一份也别想要了。” “这位是贵妃亲外甥,贵妃视为己出,他若是把你打杀了,没有人会为你出头说话。”柳亚立叹气道:“言尽于此,你若还想耍花样,别怪咱家没有提醒你。” 张阿宝闻言,浑身一寒,不再说话。 很快,二十三名被关禁闭的女子被带了过来。 即使裴徽早有预料,见了这些女子,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些女子从十二岁到二十五岁不等,每个人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伤,大多是鞭打和针扎的。 最主要的是,她们的眼神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仿佛世界都失去了色彩,变得灰暗无光,没有一丝生气。 感觉像是二十三具行尸走肉、二十三朵凋零的花朵。 即使裴徽一脸温和,装作和善的样子,但这些女子看向他时,眼神里面依然犹如一潭死水。 给人一种不相信任何人、任何事的感觉。 柳亚立见裴徽眯着眼睛半晌不说话,在旁边连忙说道:“大人,这些女子都被关在非常小的黑屋里面,整日见不到光,还要忍受饥饿、挨打。” 裴徽点了点头,没有询问这些人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何会遭受如此惩罚。 他知道,对待这些沦为贱籍的犯官女眷,这里的宦吏和老妪,绝不可能有任何公平善意的时候。 只会有最深沉的黑暗、最肮脏的折磨。 “啪!”裴徽突然转身对着张阿宝一巴掌。 张阿宝被打懵了,捂着脸想要说什么,裴徽又是一脚将其踹倒在地。 “果然!”裴徽注意到自己打张阿宝时,这二十三名女子在一阵愕然之后,无不一脸快意。 所以,他不等张阿宝说什么,对着其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打得张阿宝惨叫连连,不断告饶,且还不敢反抗。 直到打了个半死,裴徽低声给柳亚立交待了两句,然后让她带着两名护卫将张阿宝抬了下去。 然后,他吩咐六名护卫守住门口,不许任何人靠近。 做完这些,他目光扫过全场,发现此时的这些女子再看向他时,目光终于有了一些变化。 有四分感激、三分好奇、三分警惕。 至少作为心灵窗户的眼神不再是一潭死水。 “想要跟正常人一样活下去的往前走一步。” 裴徽没有想过灌输任何的心灵鸡汤,因为他知道这些没用。 至少眼下是没有用的。 这些女子经历了这个世间最黑暗的事情,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的善意。 所以,他直接选择赤裸裸的交易。 二十三名女子听了裴徽的话之后,都是一愣,一脸迟疑。 直到一名样貌可人、有两个小酒窝的十二岁少女哭喊着说道:“我……我想要跟正常人一样活下去。” 有了人起头,其她女子或哭泣、或咬牙、或面无表情、或死死的盯着裴徽,都往前走了一步。 “很好!”裴徽微微颔首,又说道:“我可以让你们脱离这里的苦海,给你们有尊严的正常生活,甚至可以杀了张阿宝为你们报仇,但你们从此只能听命于我,若是愿意的,再往前走一步。” 这一次,这些女子迟疑思考的时间要久一些。 最终有十六名女子往前走了一步。 有七名女子一脸迟疑,站在原地没有动。 裴徽注意到,这七名女子是身上伤势相对较轻,且刚才进来时,精神状态也相对要好一些的。 裴徽立刻让这七名女子出去。 他不是大善人,更不是圣母。 任何人的命运都由自己决定,他给了这七名女子改变命运的机会,她们没有抓住,怨不了别人。 裴徽最终带着十六名女子离开了教坊司的御伎司。 他没有将这些女子直接带进宫,而是带到了府中。 管家杨金能非常勤勉,第一时间跑来伺候问好,只是看着十六名貌美女子,一脸诧异的问道:“公子,这些女子是……” 裴徽指着十六名御伎,认真说道:“这十六名女子以后都是我的贴身侍女,你好好安排他们的住处,让她们先洗个澡、吃好饭,再去睡觉休息。” “同时,给他们裁做衣服,先发一个月的月俸,以后每个月都按时发放月俸。” 杨金能一脸吃惊:“公子,这么多贴身侍女……” 话没有说完,见裴徽脸沉了下来,杨金能心中一跳,连忙说道:“老奴这就去安排。” 裴徽在府中没有逗留,又去了一趟杨国忠府上。 他想了解一下,这几天杨国忠有什么阴谋安排,用来对付安禄山。 经过上次的事情后,杨国忠对裴徽再无半点小看之意,甚至颇为重视。 将叫嚷着要带裴徽去看下面没毛新罗婢的杨暄呵斥走之后,又挥手让一众下人都下去。 只留下舅舅和外甥二人密议。 “舅舅,小甥今日上任宫廷宴乐使之后,想到一个办法或可阻止安禄山认我小姨为干娘。”裴徽直接开门见山。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杨国忠顿时来了兴趣,好奇道:“什么办法?” 裴徽道:“我今日从教坊司挑选了十六名擅长勾引人的妙龄美女,到时候将会由她们一起将安禄山抬进洗儿池中。” “而在抬的过程中,她们会不着痕迹的对安禄山进行勾引。” “众目睽睽之下,贵妃当面,安禄山丑态毕露,必定会引得圣人大怒。” “到时候,安禄山不但无法再认贵妃为干娘,还会在圣人那里失去原本的宠信。” 杨国忠闻言,顿时眼睛一亮,眸中精光暴闪,沉声道:“这十六名女子事后要灭口。” 裴徽毫不犹豫的说道:“舅舅放心,关于这十六名女子外甥早有安排。” 然后话风一转,又道:“但这些女子虽然是贱籍,却在教坊司御伎司是登记在册的,就这般没了……” 不等裴徽将话说完,杨国忠挥手道:“此事你不用担心,教坊司一万多人,御伎司也有上千人,消失十几名女子于我等小事一桩。” “我会安排人处理收尾,你只要将她们的名字告诉我便可,其他事情你不用管了。” 裴徽来此目的之一就是为了杨国忠这句话,当即点头道:“舅舅威武,小甥佩服。” 然后,他又问道:“不知舅舅还有何安排,小甥担心光是此事还是难以重创安禄山那头胡猪。”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章 杨国忠的谋划 杨国忠自然是有安排的,他本没想过告诉裴徽。 但裴徽毫不保留的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 所谓礼尚往来。 更何况裴徽还帮他找到了安禄山安插在府中的奸细。 二人密谋对付安禄山也不是第一次了。 最主要的是,裴徽给他一种颇为稳重可靠之感。 所以,杨国忠略一犹豫之后,说道:“城外的西域庄园是安禄山的产业,规模不小,听说里面的武者护卫大都是范阳军中退下来的,若是在西域庄园中发现大量私藏的弓弩、铁甲等物……” 杨国忠话没有说完,便停了下来,然后一副你懂得的自信神色。 “就这……效果肯定会有,但与杨国忠千古奸相的名头不匹配啊!”裴徽当然懂得,心中略有些失望,面上却佩服道:“舅舅的谋划果然厉害,定能够让圣人觉察到安禄山谋逆之心。” 杨国忠微微颔首,表示满意,忍不住又道:“你应该也知道,安禄山前些日子将西域庄园一半产业送给了李林甫,又常常给朝中重臣送礼,到时候我会安排人引出此事。” “坐拥三十万大军的两镇节度使,暗中与宰相勾结如此之深,圣人必然会大怒。” 裴徽一脸认真的说道:“舅舅的谋划深远,小甥佩服。” 杨国忠被裴徽说的兴致大增,又忍不住说道:“此外,我还在暗中联络能够信任的朝中重臣,让他们暗中在府中彻查,找出安禄山的暗子,然后一起在元宵夜宴上将此事曝光,弹劾安禄山狼子野心。” “舅舅手段高超,小甥还有太多需要学习的地方。”裴徽一脸由衷的说道。 “对了,小甥还有一件事情要禀报舅舅。”裴徽一脸肃然,然后将昨晚上延光郡主被劫持,然后太子府与宰相及安禄山一系列争斗之事告诉了杨国忠。 “以后这种事情,徽儿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杨国忠一脸赞赏。 然后他眸中精光闪动,说道:“此事我听你表哥回来说了一些,但这蠢货所知有限,且只知道表面,远没有你所说这般详细。” 然后,他目光闪动的沉思片刻之后,说道:“有徽儿提供的这些信息,我又想到了一个对付安禄山和李林甫的谋划。” 说到这里,杨国忠欲言又止,顿了一下,才又说道:“徽儿在洗儿宴上让胡猪在圣人和贵妃面前出丑之计也是极妙,徽儿回去务必要调教好那十六名御伎,且事后一定要杀之灭口。” 裴徽当即站起躬身道:“多谢舅舅提醒,小甥这就去调教这十六名御伎。” 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结果在门口碰见了伸着脑袋往里面瞧的杨暄。 “裴徽,你跟我爹说啥事呢!连我都不能听。”杨暄一脸好奇和羡慕以及嫉妒。 他老子从来没有跟他商量过事情,一见面就是批评教育和呵斥谩骂。 裴徽看着杨暄的神色,感到心中有些好笑,面上却是郑重说道:“舅舅说你是参加科举榜上有名的进士,将来前途无量,是要当宰相的人,把我教训了一顿,让我不许再带着你去吃喝嫖赌。” “啊……”杨暄一脸愕然,然后便大为激动的问道:“我爹真是这样说的?” 裴徽认真的说道:“真的,你不信去问你爹。” “我等会就去问我爹。”杨暄郑重点头,然后一脸歉意和内疚,低声道:“其实是我整天带着你吃喝嫖赌,我爹却训你,你不要介意,我等会儿让人把我很喜欢的那个新罗婢给你送过去。” “这娃能处……”裴徽心中忍不住暗忖不已,嘴上却问道:“是你经常说的那个新罗婢?” 杨暄有些不舍的点头道:“没错就是她。” 说完,便急不可耐的冲进去找他爹,但也不忘侧着身喊道:“我先去找我爹,问他是不是真的认为我将来前途无量,是要当宰相的人。” 裴徽挥了挥手,大步往外走去。 只是还没走远,便隐隐听到身后传来杨国忠暴怒的声音:“滚!” 紧接着是杨暄惨叫声和嚎叫声:“爹!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不要动手打人。” …… …… 裴徽回到府上,来到自己住的院子时,刚好看到倪丫丫将小老虎放进洗脸盆里面洗澡。 他没有吭声,走过去蹲下,伸手撸了一下小老虎脑袋。 “啊……”倪丫丫吓了一跳,整个人直接跳了起来。 紧接着见是裴徽,连忙又恭敬行礼。 她刚才想事情想得出神。 裴徽深深的看了一眼倪丫丫,见此女双眼通红,一脸身心疲惫的样子,那双黑亮有神的大眼睛深处有着难以掩饰的绝望和死灰之色。 裴徽暗叹一声,挥手道:“蹲下,跟我一起给小老虎洗澡。” 倪丫丫恭敬称是,然后蹲下继续给老虎洗澡。 裴徽低声道:“你家人是不是在安禄山的人手中。” 倪丫丫浑身一震,一脸惊恐的看着裴徽:“公子……我……我……呜呜呜……” 她说了半天,不知道怎么说,索性扑腾一声跪在裴徽脚下,开始嚎啕大哭。 裴徽伸手,将倪丫丫抱在怀中,安慰道:“丫丫!你不用自责,本公子知道你是被逼的,本公子也不会怪你。” 倪丫丫任由裴徽抱在怀中,感受着从未有过的安全感,抬起头来,抽泣道:“公子真的不会怪我?” 裴徽伸手温柔的擦掉倪丫丫眼角泪水,柔声道:“放心,我真的不会怪你。” “但你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我才好帮你解决烦恼。” “嗯……”倪丫丫乖巧的答应一声,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裴徽怀中,当即甜美的俏脸一片绯红,本能的想要挣脱出去。 “别动,现在我们说的都是私密之事,只能咱俩悄声说。”裴徽紧紧抱着没有松手,一脸认真的说道。 倪丫丫顿时心中一凛,左右看了几眼,见附近没有人,然后低声说道:“公子,我哥哥和弟弟被安禄山抓了……你要不杀了我,要不睡了我……”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8章 李白的剑法 “他们威胁我,说让我在公子身边当暗子,不然就杀了我弟弟。” “公子是我救命恩人,对我又这么好,我不想做任何伤害公子的事情……呜呜呜呜……” 说到这里,倪丫丫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只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放在后世,还是一个初中生而已。”裴徽暗叹不已,心中生出怜惜。 他能够猜到,此女自昨天到现在,心中是如何的煎熬。 若此女是个忘恩负义的肯定不会这般痛苦,但偏偏她又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少女。 裴徽没有再说话安慰,任由倪丫丫大哭,发泄心中的痛苦。 “要想救出倪丫丫的哥哥和弟弟……有些麻烦啊!”裴徽紧蹙着眉头,喃喃自语。 “人不是在西域庄园,就是在长安城内安禄山的府中。”裴徽暗自分析。 这时,他发现倪丫丫哭声越来越小,到最后不再哭泣。 他低头一看,倪丫丫犹如一只猫一般蜷缩在他怀中睡着了。 暗叹一声,他将倪丫丫抱进了自己的卧室,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帮其脱了外套,然后盖上了被子。 将小老虎从水中拿出来,将其身体擦干,又喂了一些羊奶之后,他便派人去请郭襄阳来喝酒。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裴徽刚让人准备好了酒菜,郭襄阳便来了。 郭襄阳提议二人在院中石亭下面喝酒。 裴徽从善如流,当即让人将酒菜挪到了石亭下面。 裴徽给二人倒满酒,端起酒杯认真说道:“郭先生,今天这场酒,我是特意感谢你的。” “我已经给我娘说过了,以后你便是我们府上的上等供奉,随时有事情都可以当面向我娘汇报。” 郭襄阳闻言,当即大喜,端起酒杯与裴徽碰了一下,一口饮尽,笑道:“你小子够义气,以后要杀人的事情,尽管来找我。” “郭先生大气,我敬你六杯。”裴徽说着话又将酒倒满。 “小子喝酒痛快。”郭襄阳眼睛一亮,当即一口气与裴徽喝了六杯。 “这算什么,今晚上你我看谁先喝醉倒下。”裴徽一脸挑衅。 “好小子,你可能不知道我与李白拼过酒、比过剑。”郭襄阳一脸不屑,“今晚上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酒量。” “你竟然和李白拼过酒、比过剑?”裴徽一脸惊讶,“这么说李白也是用剑高手?” “那是自然。”郭襄阳对裴徽一脸鄙视,“你也不想想,李白若不是高手,敢独自一人游历天下,早就被人弄死八百遍了。” “这倒也是。”裴徽深以为然,毕竟当今社会治安远比后世差远了。 话音未落,他又端起一杯酒,诚恳说道:“郭先生,我观你绝非普通人家出身,可否告诉我你的来历。” 郭襄阳仰头将酒喝干,苦笑道:“我知道你小子的顾忌,眼下我还不会告诉你我的来历。” “但我可以告诉你,你想要对付李林甫和安禄山,我一定会帮你,绝不会有二心。” “我相信郭先生。”裴徽斩钉截铁的说道,“来,我敬郭先生一壶。” “好小子……我喜欢这样喝酒。”郭襄阳来者不拒,立刻拿起身前酒壶说道:“但等会儿,我要是喝醉了找你娘,你别拦着我。” 裴徽嘿嘿一笑,一口将一壶酒喝干,打了一个酒嗝,不屑的说道:“你要是有这个胆子,早就去做了。” 郭襄阳将喝干的酒壶扔到一边,把大胡子上的酒水随手擦了一把,苦笑道:“我要是敢去,你娘会阉了我,让我在后院当管家。” “有一件要紧的正事。”裴徽神色一肃,低声道:“元宵宴会上安禄山会带着他提前准备的西域斗鸡,与宫中的斗鸡进行一场比赛。” “到时候,会有四名随从拿着斗鸡跟随安禄山进入安庆宫。” “这四名随从必然是安禄山的心腹,且实力不会弱。” “我想谋划着让安禄山的四名随从与负责安庆宫外围安保工作的金吾卫发生冲突,而且还必须要见血死人。” “此事,我思来想去或可利用郭千里去完成,我想明日暗中与郭千里见一面。” 郭襄阳深深的看了一眼裴徽,问道:“为何要找郭千里,他毕竟是李林甫的人,而李林甫与安禄山狼狈为奸。” 裴徽说道:“因为郭千里刚刚被贬为九品都头,且昨晚上我让你给他带了话,他已经知道在极乐宫与他带人厮杀的是安禄山的狼鹰卫,所以他对安禄山此时会有怨恨。” “当然,郭千里毕竟是李林甫的人,且与我们并无深厚交情,此事能不能成,还要看我明日与郭千里见面商谈的情况。” “若是通过谈话判断出郭千里不是做此事的人,我自然不会提此事。” 郭襄阳想了一下,说道:“我认为你亲自去见郭千里有些不妥,很容易被人联想到昨晚上的事情与你有关,若是传到李林甫和安禄山那里,后果难料。” “此事不如交给我去办,我昨晚上已经见过郭千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郭先生若是能够代劳,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裴徽大为意外。 按照郭襄阳的性格,不应该如此主动。 难道是因为成为了府中供奉的缘故? 这时,裴徽注意到倪丫丫从房间里面睡眼朦胧的伸出脑袋往这里偷看,小脸上还残留着羞红和不好意思。 裴徽当即喊道:“丫丫,你再拿两坛酒过来。” “好的,公子。”倪丫丫答应一声,去拿酒。 倪丫丫来的时候,是跟管家杨金能一起来的。 杨金能恭敬禀报道:“公子,那十六名女子都按照您的吩咐,洗澡、吃饭、休息,并且换了新衣,还发了她们一个月的月俸。” 裴徽看了一眼郭襄阳,对杨金能吩咐道:“去把她们全部叫过来,就说我要请她们喝酒。” 杨金能愣了一下,立刻去叫人。 他这几日已经习惯了自家公子各种突发奇想的吩咐。 很快,十六名精气神都焕然一新的大小美女全部来到了裴徽面前,一脸感激的给裴徽行礼。 裴徽安排人又搬来三个桌案,与石桌拼到一起,找来凳子,让十六个女子和倪丫丫都坐下,每个桌案上都摆放了丰盛的酒菜,每个人面前都放了酒壶和酒杯。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郭襄阳郭先生,是我们府上的上等供奉,一身本事厉害无比。” “郭先生,丫丫你是知道的,我就不介绍了。” “这十六个姑娘是我亲自找来的贴身侍女,等会儿她们逐一介绍自己的名字和年龄。” 然后他又对十六名御伎开玩笑说道:“今晚上你们若是能够将郭先生灌醉,郭先生便收你们为徒,传授你们厉害的本事。”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章 大被同眠 “是!公子。” 十六名女子乖巧的说道。 想要起身行礼领命,被裴徽全部给拦了下来。 她们自从成为御伎之后,什么时候被人如此尊重过。 暗自感激裴徽的同时,也是有些茫然、有些拘谨,也有些期待。 郭襄阳仔细打量过十六名御伎之后,意味深长的看了裴徽一眼,捋了一把大胡子,点头道:“好!你们今晚上若是能够灌醉我,我便收你们为徒。” 接下来,在裴徽的有意引导下,两男十七女,开始了拼酒模式。 裴徽为了能够让郭襄阳和十七女在短时间内喝更多的酒,教会了众人玩“逛三园”和“拍七令”。 特别是郭襄阳此时已经彻底被激起好胜之心,让裴徽大半心思和小手段都用在其身上,才能给其持续灌酒。 半个多时辰之后,三分之一的御伎便趴在石桌上不动了。 一个时辰之后,有大半的御伎舌头已经开始打结,上半身摇摇晃晃,一边低声哭泣,一边嘴里面一直念叨着“愿为公子当牛马”之类的话。 两个时辰之后,倪丫丫将裴徽压在身下,双手摸着裴徽的俊脸傻笑。 而在此之前,裴徽已经从倪丫丫和十六名御伎口中套了不少她们自己的隐秘之事。 既然要将这十七名女子培养成自己的心腹属下,岂能不先摸个底,搞个另类的政审。 而到了这个时候,郭襄阳也终于趴在石桌上一动不动了。 作为裴徽重点针对者,郭襄阳虽然心智坚定,但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中枢神经系统,被裴徽套问了不少消息。 而裴徽也从中判断出,郭襄阳本身与安禄山有仇。 他甚至已经知道郭襄阳和郭千里的关系。 但明日他绝不会在郭襄阳面前提起此事。 为了不让这些姑娘受凉,裴徽都是醉一个,便往自己房间抱一个。 刚开始是放在他的大床上,床上放不下,便索性放在地板上,放在外间的床上。 一直在旁边候着的杨金能很有眼力见,早早让人拿来大量被褥,铺满、盖满了裴徽的房间。 当然,这里最后只能留下一个男人。 所以,裴徽让杨金能带人把郭襄阳抬了回去。 看着满屋的漂亮姑娘,闻着酒气和少女、少妇们诱人的体香混杂在一起的味道,裴徽感到分外诱惑。 苦笑一声,裴徽强压下心中欲望和胯下鸡动。 已经开始头晕的他随便找了一个还空着的被褥,从两名少女中间挤进去躺下,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只是,睡梦中,总感觉身上老是有东西压着他。 …… …… 翌日,一大早。 裴徽是被数声惊呼吵醒的。 他睁开眼睛,看见一群美女一边检查自己的衣服,一边或惊喜、或期待、或茫然、或害羞的看着他。 倪丫丫也被惊醒,睁开眼睛之后,发出了一声尖叫,然后同样是先检查自己的衣服是否完整。 经此同床同屋共睡一晚之后,众女再看向裴徽时,从情感 与昨晚上又有了不同。 而这正是裴徽想要的效果。 待众女检查过自己的衣服,想起昨晚上分明是喝醉了。 但她们都喝断片了,死活想不起是如何醉的。 又是怎么和裴徽在一个屋子里面睡了一晚上的。 众女在发现自己衣服完整,下体并无异样之后,反应各自不同。 倪丫丫松了口气,神色有些复杂,有些失落和自卑。 御伎中已经失了身、年龄稍大的少妇们,几乎全部是一脸失落和委屈。 而那些年龄稍小、且还是完璧之身的少女,则是本能的先松了口气,然后又是一脸懊恼和伤心失落。 不管是少妇,还是少女,都统统怀疑自己长得不够漂亮,昨晚上公子没有要她,而是选择要了别的女子。 “公子,奴婢伺候你洗漱。”裴徽两名原本的贴身丫鬟,端着清水和各种洗漱用品走了进来,看着满屋的美女,一脸的敌意和警惕。 裴徽见众人都看着他,想起正事,正色道:“昨晚上已经跟大家说过了,从今天开始,你们便跟着府中一等供奉郭襄阳郭先生学本事。” “郭先生会对你们进行非常严酷的训练。” “若是有谁能够脱颖而出,学到郭先生五成以上的本事,本公子便纳其为妾。” “当然,谁若是不愿意当本公子的小妾,也可以成为本府供奉、本公子的心腹,想要嫁人,本公子亲自帮你找如意郎君。” 众御伎女一听,顿时呼吸急促,双眼放光,眸中充满了希望和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 裴徽对众女神色反应非常满意,但又话风一转,说道:“当然,谁若是吃不了苦,本公子会将你们送回教坊司。” 众女一听,顿时脸色一变,心生恐惧,紧迫感和类似于生死危机感立刻拉满。 她们一个个暗自发誓,就算是死,也要刻苦训练。 裴徽叫来管家杨金能,让他安排一众御伎美女们去找郭襄阳报到,并做好一切服务保障工作。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又叮嘱他挑选府中最忠心、实力较强的二十名护卫,交给郭襄阳一同去调教训练。 然后看向站在那里发呆的倪丫丫。 “公子!奴婢也想跟郭先生学习本事。”倪丫丫低着头说道,她晶莹的耳朵和白皙的脖颈上已经羞红片片。 只因为她突然很想成为裴徽的小妾。 裴徽却上前揉了揉她脑袋上的秀发,取笑道:“以后我不敢再跟你喝酒了,你昨晚上喝多了非要骑到我身上……” “啊……”倪丫丫发出一声惊呼,白皙的脖颈和俏脸越加通红,因为她隐隐记得自己好像真的骑在了裴徽的身上,还摸了裴徽的脸。 “我……奴婢去喂小老虎。” 低着头说完,倪丫丫便犹如受惊的兔子般跑走了。 裴徽走到五名女子刚才躺过的床上,闻着满屋女子体香,准备再睡一会儿,不料有下人跑来禀报。 “公子,宰相府派来了一名绣衣女使,说是宰相大人要见您。”一名下人恭敬说道。 裴徽有些郁闷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说道:“我知道了。” …… 和老娘一起用过早餐,裴徽便被名叫丁娘的绣衣女使催促着前往宰相府。 二人乘坐马车,马车外面跟着八名裴徽的护卫。 路过一个街口时,看见街边站满了人,等着街头一行人过来看热闹。 裴徽仔细一看,却是一群官兵押送着四五十名囚犯。 不难看出,这群囚犯分明是一家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还有两名六七岁的小男孩和三名八九岁的小女孩。 其中一名六十多岁男子一看就经常养尊处优、身居高位,此时大声呵斥着官兵。 结果被官兵从脸上抽了几鞭子,当场抽烂了一只眼睛,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然后引来全家男女老少悲惨、绝望的哭嚎声。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章 李林甫的洗脑模式 “这老头是兵部提举王文东的老父亲,曾经官至一郡太守,两年前才退下来,不想被儿子牵连受这罪。” “王老头都快进棺材了,遭罪算什么,最遭罪的还是王家的这些孩子,从小就落个贱籍,一辈算是毁了。” “咦……王家的这些女眷长得真他娘漂亮,等回头充到教坊司或者白莲庵,老子勒紧裤腰带,吃半年冷馒头,都要去嫖睡一次。” “你想多了,今天一大早有四个官员被抄家下狱,教坊司的犯官家眷已经人满为患,白莲庵就那么大点地方,王家的这些家眷可能直接被官卖了,就你一个杀猪匠连一个丫鬟都买不起。” “什么,一下子抄了四个官员的家,这定是奸相……” “闭嘴,大街上敢这样说,你想死别害了我……” 这是裴徽听到的两名看热闹的长安城底层百姓的对话。 总的来说,普通百姓对这些官员遭殃抱着幸灾乐祸的神色和态度。 自古以来,仇官仇富本就是人之本性。 不过,看到那些小孩和女眷时,大多时候都是一脸的唏嘘和同情。 但也仅限于唏嘘和同情。 这并不影响他们找门道花钱去嫖睡这些女眷。 “这四位官员是太子一系的人?”马车里面,裴徽面无表情,突然试探着问道。 丁娘看了一眼裴徽,竟然没有隐瞒,淡淡说道:“就算不是太子一系的,也至少是疑似亲近太子的人。” “好一个疑似亲近。”裴徽心中暗叹一声,再次感受到了宰相李林甫做事的霸道和狠辣。 不过,他紧接着想起李林甫昨天进宫面圣,此举多半是李隆基的旨意。 …… …… 李林甫的府邸位于平康坊。 此处虽有欢场之名,但青楼酒肆多集中在平康坊的西边三个小巷,被称为“红粉三巷”。 是整个长安城乃至整个大唐男人最向往的地方之一。 裴徽路过红粉三巷,心想原主是这里的常客,好像还有一个名叫罗若若花魁,是原主的相好。 而当朝右相李林甫一家宅邸,占了整个平康坊将近四分之一的地方,占地超过两百亩。 裴徽一行马车隔着老远便停了下来,改为步行。 这是李林甫定的规矩,也是为了防止有人刺杀。 进了宰相府,裴徽很快便生出两个感觉。 一个是大而奢华。 另一个是戒备森严。 五步一岗、十步一哨。 一路走到第三进的院子,大白天的竟然碰见五队巡逻的武士。 每队武士都是五到十人。 至于暗中潜伏之人,更是不知多少。 丁娘引着裴徽最终来到了书房外面。 一大早,吃过早饭之后,李林甫便开始批阅公文。 李隆基不开朝会,只要不是非常大的事情,都交由李林甫和有司办理。 这就导致李林甫权倾朝野的同时,公务也极为繁忙。 裴徽被书房门口的两名武士非常仔细的搜了身。 裴徽特意将他的微型铁弩没有携带。 在确定他身上未藏有利器之后,宰相府的武士才让他进了李林甫宽大而奢华的书房。 但他见到的并不是宰相李林甫,而是一排身形修长且矫健的美婢。 她们既是用来挡风的肉屏风,也是形成一道人肉防护。 若是来人想要刺杀宰相,必先彻底摧毁她们才行。 事实上,她们也是绣衣女使,随时奉李林甫之命去传令,且身怀不俗武艺。 坐在七名美婢身后硬榻上的李林甫此时在做什么,是什么样的神色表情,裴徽丝毫看不到。 “昨天在皇宫中又不是当面没见过……”裴徽心中吐槽不已,不慌不忙的行礼道:“下官宫廷宴乐使裴徽,拜见宰相大人。” “裴徽!元宵节宴会还有两日时间,你准备得如何了?”肉屏风后面传来威严的声音,自然而然带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漠然之意。 与裴徽昨日在宫中李隆基面前所见的李林甫,完全是两个样子。 裴徽刚才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说辞,当即关于元宵宴会之事一番中规中矩的禀报。 等到最后,又补充道:“还有一事,下官要向宰相大人禀报。” “洗儿宴上,贵妃娘娘不可能真的给安节度洗身,宫中的任何女子给安节度洗身都可能招来非议。” “所以,下官昨日去教坊司挑选了十六名御伎,加以训练之后,到时候会专门给安节度洗身,完成洗儿宴的程序步骤。” 李林甫略一沉思,点头道:“如此考虑甚好。” 说完,他顿了一下,反问道:“裴徽,你可知圣人为何倚重本相?” “卧槽,李林甫这是要开启自夸洗脑模式。” 裴徽暗忖不已,但面上却是故作微微沉思片刻,认真说道:“下官认为,应该是宰相大人能力超群,治国治政有方,且深受圣人信任。” “你所说自是没错。”李林甫对裴徽所说非常满意。 “不要脸……”裴徽暗骂不已,“自古以来,玩政治的真他娘的脸皮厚……”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李林甫却紧接着说道:“你可知,去年粗略统计,长安人口已经接近两百万,再加上关中百姓,关中的粮食远不够吃。” “但陆上有秦岭阻碍,水路有三门峡天险,粮食运输颇为艰难。” “所以,自高宗、武则天起,圣人便带领朝廷常常前往洛阳就食。” 裴徽面上一副洗耳恭听的神色,但心中却是在想,后世电影、电视剧和小说里面,武则天好像就是喜欢待在洛阳。 他却不知道,早在高宗时期,便改洛阳为东都、行两京制。 而武则天更是改东都为神都,迁都洛阳。 “之所以如此,主要是隋炀帝开凿大运河,使江南的粮食能够漕运到洛阳,圣人和朝廷就食洛阳更加方便。” “但当今圣人却并不怎么喜欢洛阳。” “而作为宰相,本相自然是要解决长安越加就食不足的问题。” “本相费尽心思,大力推行赋粟助漕、和籴法,才得以使关中钱粮充足,确保皇宫和朝堂就食无忧。” “圣人大悦,便重任本相,虽只是右相一职,但实为独一无二的宰相。” “从此,自开元二十四年以后,圣人再未去过东都。” “而且,圣人曾多次说过,‘朕不出长安且十数年,海内无事’,朕当为千古第一明君。” 裴徽深知在这种谈话中若是想给李林甫好感,从而得到一些实实在在的好处,便不能光听不问。 所以,他当即说了一句话,立刻就戳到了李林甫的兴奋点。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章 实在是太难了 裴徽一脸真诚和崇拜的向李林甫虚心求教道:“下官愚钝,向宰相大人求教,何为赋粟助漕、和籴法?” 李林甫一听,果然兴致大增,声音都高亢了不少,一脸感慨的说道:“所谓‘赋粟助漕’,即向百姓多收田赋,弥补漕运不足带来的国库空虚。” “尼玛……说了半天就是向老百姓多收税。”裴徽无语之极。 “当今大唐,能收到税,便是本事。”李林甫却深以为然,且理所当然的补充道。 裴徽当然知道,自古以来收税之事都不简单,要做好此事的确是极不容易。 但李林甫这个奸相对此竟然如此自豪。 裴徽虽然隔着肉屏风,看不见李林甫的神色表情,可分明能感受到,李林甫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充满了无尽的骄傲。 “所谓‘和籴法’,即在丰年时,朝廷以低价收购粮食储存,以备荒年。” 李林甫说到这里时,又发出一声感慨,才掷地有声的总结道:“本相以此二法,耗时三年时间,便取得成效,解决了我大唐立朝立国以来最大的难题。” “所以,朝廷一些小人称本相为奸相,却不知道本相能得圣人倚重,是凭实绩得到的。” “原来如此,下官之前也被一些小人蒙蔽了。”裴徽一脸自责且诚恳的说道。 但他心中却禁不住暗骂道:“你他娘的还说自己不是奸相,就凭赋粟助漕、和籴法,就已经是大大的奸相了。” 只因为他知道,李林甫实施的赋粟助漕、和籴法,看似让国库充裕了、让李隆基的私库从未缺过钱粮。 但长此以往,整个大唐都会越来越贫瘠,广大的平民百姓必然会越来越贫穷。 说白了,无非是不择手段的剥削、压榨劳苦大众,从百姓身上搞钱给皇帝罢了。 这个过程中,不知逼死了多少百姓,不知让多少百姓家破人亡。 裴徽深知,李林甫给自己说这么多,是担心自己因为他的奸相之名,不愿意娶其女儿罢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发现,右边十多步外的玉屏风后面一直隐隐有轻微的脚步声和淡淡的幽香传来。 好像有人来来回回的走了十几趟。 “难道是李林甫的女儿在暗中偷看我。”裴徽若有所思,想起了长安城关于“宰相女书房相亲”的传言。 而肉屏风后面的李林甫听裴徽这样说,大为满意,笑道:“你小子以舞象之年,便得圣人赏识,亲赐正七品京官,果然是少年英杰。” 裴徽当即谦虚道:“多谢宰相大人赏识,下官还有许多不足之处。” “好了,本相还有很多公文要批阅,外面各部尚书也在等着与本相商议国事。”李林甫声音温和,“你且随本相犬子在府中转转。” 李林甫虽然话没有明说,但裴徽却明白其意思,当即恭敬行礼道:“下官谨遵宰相大人之令。” 说完,裴徽便离开了书房,之前上门去请他的绣衣女使丁娘也跟着出来。 “在下李岫,请裴公子随在下走。” 书房门口,一名看起来三十多岁、气质阴郁的男子,一脸客气的上前相邀。 “李兄客气了,请!”裴徽拱手回礼。 裴徽知道,李岫是李林甫众多儿子中相对最有出息的一个,眼下已经是从四品将作监少监。 …… …… 与此同时,书房中,一名十五六岁、身材高挑纤细、有着一双桃花眼的少女从屏风后面走进来,来到李林甫身边,抱着李林甫的胳膊,撒娇道:“爹爹,我喜欢裴徽,十三妹说她也喜欢裴徽,爹爹要给我做主。” 李林甫苦笑道:“裴徽是贵妃外甥,圣人昨日也有过一些口谕,与以往你们挑拣夫婿不同,还要看裴徽要喜欢谁。” “为父已经让你十哥带着他去蹴鞠场,你们现在都去蹴鞠场玩耍,到时候裴徽会在暗中看着你们,从你们中间挑选一个他喜欢的娇娘。” “啊……那我去了。”少女一听,立刻松开李林甫的胳膊,蹦蹦跳跳的跑了。 她要赶时间补一下妆、换个她最好看的衣裙。 …… 李岫貌似也很忙,直接将裴徽带到了蹴鞠场一侧阁楼的二楼,丁娘也一同跟随。 此时,李岫指着下面正在踢蹴鞠的一群十二岁到十八岁不等的少女,笑道:“裴公子,这些都是在下还未出嫁的妹妹,裴公子仔细看一会儿,看喜欢在下哪个妹妹。” 说完,李岫又有些尴尬的补充道:“不瞒裴公子,刚才裴公子在书房的时候,在下的这些妹妹除了其中一个没来得去之外,其她都躲在父亲书房侧面玉屏风后面看过裴公子了,其中十五妹和十三妹都看上了裴公子。” 说着话,李岫指了指十五妹和十三妹,言下之意,最好能够在这两名少女中挑选一个。 “这么直接的吗?”裴徽看着眼前青春靓丽的十二名少女,不由想起了非诚勿扰。 心想这相当于十五号和十三号给自己亮了灯。 而自己可以选择十五号和十三号中的一个,也可以选择其他少女,但存在其他少女不喜欢他的风险。 显然,李林甫的这些女儿也知道裴徽在看着她们,有一些少女忍不住频频往他这边看。 裴徽虽然长得很俊,家世和出身好,但名声并不好,李林甫的女儿们不可能都喜欢他。 甚至有少女心中非常厌恶他。 裴徽就注意到其中一名少女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脸的厌恶。 这名少女穿着跟其他少女截然不同,她竟然穿着一身素雅洁净的道袍。 她身形高挑,皮肤雪白,五官极美,乍一看,竟然跟拍小龙女时候的刘亦菲有些相似,隐隐带有一种出尘之气。 而且神情清冷,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此时,因为要踢蹴鞠,她将道袍束在腰间,勾勒出纤细的腰,但并不失了丰腴之美。 “李林甫这糟老头子竟然有如此美丽出尘、仙气飘飘的女儿?” “这姑娘为何穿着道袍,有个性,我就喜欢既漂亮又有个性的女孩。” “最好,这个女孩打死都不同意和我的婚事。” “而我一根筋,就看上了这个女孩。” 裴徽心中暗忖不已,面容上却是流露出莫名的微笑,指着这名少女笑道:“李兄,小弟喜欢李兄的这位妹妹。” 李岫顺着裴徽手指方向看去,顿时就想哭。 怎么就这么巧。 实在是太难了。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2章 唯有在死之前将仇人全部杀光 李岫心中苦笑连连,皱眉道:“她是十七娘……我众多妹妹中最特殊的一个。” 他此时心中已经极为犯难。 因为他知道,以自己这个妹妹的性格,一定是不喜欢裴徽这样的纨绔。 “十七娘叫什么名字?”裴徽一副非常感兴趣的样子问道。 “造孽啊……”李岫暗叹一声,说道:“他是在下十七妹,名叫李腾空。” “李腾空……”裴徽隐隐感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仔细思索一番,发现在看过的一部以李白为主角的电影里面好像有这个角色。 裴徽沉吟片刻,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令妹十七娘是不是喜欢修道学医?” 李岫一脸哑然,说道:“裴公子之前认识十七娘?” “不认识。”裴徽摇了摇头,随口说道:“只是听别人说起过十七娘的一些事情。” 李岫突然想起一事,恍然道:“是了,裴公子应该是听过那首诗?” 裴徽一脸茫然,问道:“什么诗?” 李岫看了一眼裴徽,一脸诧异的解释道:“三年前,十七娘在华山上求道学医,有一次在华山上偶遇李白。” “李白当时远远看着十七娘,以为是仙女下凡,随一路追了上去与十七娘相识,并为十七娘赠了一首诗。” “诗云: 羡君相门女,学道爱神仙。 素手掬秋霭,罗衣曳紫烟。 一往屏风叠,乘鸾着玉鞭。” “据我所知,加上令妹,李白也只给三个女子写过诗,令妹这般女子……”裴徽远远看着那位身穿道袍的少女,想起电影里面的李腾空……好像终生未嫁。 简直是太好了、好妙了。 所以,他斩钉截铁的说道:“请李兄转告宰相大人,小弟愿成为宰相府姑爷,但小弟非十七娘李腾空不娶。” 李岫一听,眉头顿时紧紧蹙了起来。 简直是造孽啊! …… …… 送走裴徽之后,丁娘便一口气穿过七个院落,来到了一个双层阁楼前。 阁楼门口台阶上,坐着一名样貌颇为可爱的小侍女,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 小侍女看见丁娘,立刻跳了起来,急声问道:“丁娘,裴徽那个坏家伙真的看上了我家小姐吗?” “是啊!”丁娘一脸好笑的看了一眼小侍女,取笑道,“你是十七娘的贴身丫鬟,按照规矩,十七娘嫁给那个坏家伙之后,你是要给那个坏家伙当侍妾的。” “啊……”小侍女发出一声惊呼,一脸的惊恐样子。 但她紧接着想起裴徽长得还挺俊俏的,嘀咕道:“我其实也可以的,主要是我们家小姐。” 丁娘却已经不再理会小侍女,蹬蹬蹬的跑上了阁楼二楼。 二楼房间,一名少女立在窗户前,已经换下了紧身的道袍,穿着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色宽松道袍,显得越加出尘绝美。 “十七娘。”丁娘恭敬行礼,低声唤道。 少女转过身来,神色依然清冷,且眼睛深处有着明显的倔强意味,咬了咬嘴唇,轻声道:“十哥给父亲已经说了吧!父亲怎么说?” 丁娘暗叹一声,说道:“老爷说既然是裴徽亲眼看上了十七娘,而十七娘又到了婚嫁年龄,且身上没有婚约,那这便是天作之合。” “父亲怎么可以这样。”十七娘一听,顿时急了,“父亲就没有派人叫我过去,问问我的意见?” 丁娘如实说道:“十公子当时给老爷也是这般建议的,说是先征求一下十七娘的意见。” “但老爷说,这般大事,岂容小女子决定,说就这样定了。” “并且让十公子准备礼物,老爷明日便亲自前往虢国夫人府商议婚事,并且还要在后日晚上元宵宴会上,请圣人当场赐婚于十七娘和裴徽。” “父亲怎么能这样……”十七娘一听,绝美容颜上顿时充满愤怒之色,但眼睛深处有着无奈和绝望,渐渐有泪水溢出眼帘,“父亲若是苦苦相逼,我宁愿终生不嫁。” 虽是这样说,但她知道,生在这样的家庭中,自己的婚事自己不可能说了算。 但那个裴徽是全长安城都知道的纨绔,还顶着四大恶少之名,她宁愿嫁给一个出身普通、没有官职但样貌还算俊朗、颇有才情的男子。 丁娘忍不住说道:“十七娘,今天早上奴婢奉命去接裴公子,一路跟他同乘一辆马车,感觉裴公子与长安城的传言有所不同,或许并非纨绔……” “真的吗?”李腾空有些怀疑,“丁娘,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不听阿爷的话,所以才这样对我说。” 丁娘愣了一下,连忙说道:“不是的,十七娘,奴婢说的是实话,不信十七娘跟裴公子接触几次就知道了。” 李腾空微微一愣,仔细看了一眼丁娘的眼睛,确定丁娘没有说谎,微微抿了抿嘴,失神片刻,才说道:“我相信你说的,但你也可能是被裴徽的表相迷惑了。” 这时,李岫也登上阁楼,说道:“丁娘所说倒也没错,为兄观那裴徽跟传言中的确不同。” “十哥也这样说,看来是真的。”李腾空终于对裴徽的认识有所动摇。 李岫继续说道:“而且,裴徽年仅十六岁,已经是正七品京官,堪称是前途无量。” “还有,裴徽样貌俊朗,在整个长安城都是少见。” “此外……”说到这里,李岫迟疑了一下。 他略一犹豫,神色变得郑重起来,挥手让丁娘退下,然后才小声说道:“十七娘可知你与裴徽的联姻,事关我们家将来的生死存亡。” 李腾空闻言,脸色微变。 她没有询问为何与裴徽的联姻事关自家将来生死存亡。 而是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情感。 她好看的眉头紧锁,形成了一道浅浅的皱纹,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沉默半响之后,李腾空小脸上流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色,轻咬银牙,说道:“十哥为何不劝劝父亲,让父亲不要再构陷别人,更不要抄家灭门,不要再跟别人结下不共戴天的死仇。” 李岫苦笑道:“为兄怎么可能不劝说父亲,每次我一说这事,父亲便对为兄破口大骂。” “就在刚才,为兄又说了,父亲说为兄愚蠢至极。” “还说他已经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唯有在死之前将仇人全部杀光。”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3章 胆大妄为的李腾空 李腾空久久不语,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和痛苦。 她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落下,划过她苍白的脸颊,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李岫见此,忍不住说道:“十七娘若是实在不愿嫁给裴徽,为兄再去劝说父亲。” “不是!我不是不愿意嫁给裴徽。”李腾空摇头道,“只要父亲能够回头,不再构陷别人,灭人家满门,别说嫁给裴徽,就算是嫁给安禄山那头毒猪,我都愿意。” 李岫听得浑身一震,盯着这位从小另类、聪明绝顶的妹妹久久不语。 他知道自己这个妹妹素来眼光极高,虽然年少但看事情看得极为通透。 但他却是一直未曾注意到,李腾空竟然因为父亲所为,背负了这般大的压力和痛苦。 但又能怎么样呢! 就如整个大唐无人能够改变李隆基的想法一样。 在这宰相府,也无人能够改变他父亲的想法。 最终,李岫深深的叹息一声,便要下楼离开。 这时,李腾空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一脸清冷的说道:“十哥,你去安排一下,我今日要在街上偶遇裴徽……” 李岫点头道:“好,为兄这就派人去盯着裴徽,只要他今日出门,为兄立刻安排人送你过去。” …… …… 长安城,岐黄街。 这里聚集了整个长安城七成的药材买卖。 裴徽离开宰相府之后,并没有回府,也没有进宫去宫廷宴乐司上衙,而是在岐黄街转悠。 他在找七种能够调配成发情粉的药材。 这七种药材的名字他在后世当扶贫队长的时候,倒是听养猪的村民说过,且牢牢记在了脑子里面。 可惜,询问了十几家药店,其中一味药材都没有听说过。 为了保险起见,这七种药材,是分别让七名护卫在七个药店买的。 而且每个药店都尽可能的相隔比较远。 …… …… “他在做什么?” “看起来极为认真。” “应该是在做一件对他极为重要的事情。” “难道是虢国夫人生病了?” 岐黄街最大的一家药店的二楼,李腾空盯着裴徽已经有半个多时辰了。 此时的她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沉思半晌之后,李腾空对旁边的丁娘吩咐道:“我知道父亲用来打探情报的力量远不止你们九十九个绣衣女使。” “你去想办法,尽快帮我弄清楚,裴徽到的那些药店都问了什么,说了什么话,最后让他的护卫又买了什么药材。” 丁娘答应一声,立刻去安排。 …… …… 裴徽不懂药理,不敢确定少了这一味药会不会失了药效,只能继续一家一家的去问。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在一家名为百草堂的药店里面找到了最后这种药。 药店掌柜非常热情,亲自招待裴徽,说道:“这位公子,这种药很少见,也很少用,我们也只有几株,在库房中。” “请公子去后院客房稍等一会儿,我派伙计去库房翻找一下。” 裴徽暗松一口气,说道:“你们库房有多少都拿来,我全要了,钱不是问题。” 然后,他便带着八名护卫跟着掌柜来到了后院,走进一个布置颇为雅致的客厅坐下休息。 掌柜让人给裴徽和八名护卫都奉上了茶水。 因为担心暗中被安禄山的狼鹰卫盯上,裴徽表现得颇为警惕,没有喝茶水,也没有让护卫喝。 然而,坐下没多久,他便突然感到头晕。 紧接着,他看见自己的八名护卫犹如喝醉了酒一般,摇摇晃晃的全部跌倒在地。 “不好……中毒了……”裴徽大惊,就要起身逃走,但刚站起来,便跌倒在地,不省人事。 裴徽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 他头脑清醒,但浑身无力,除了能够伸伸手指,眨眨眼睛,伸个舌头之外,再大的动作竟然都做不了。 “你为什么要调配这种恶毒的春药,若是敢有半句谎话,我便阉了你。”一个女子的声音突然在裴徽耳边响起。 “卧槽……”裴徽心中顿时一沉。 他想不通,行事这般谨慎,怎么刚做的事情就暴露了。 而且轻易便被人制住。 看来还是低估了安禄山。 恐怕自己一直被安禄山的狼鹰卫暗中盯着。 略一沉思,裴徽便认为自己落在了安禄山的手中。 因为,就目前为止,他得罪过的、与其结仇的只有安禄山。 “你们是安禄山的狼鹰卫吧?”裴徽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故作淡然的说道。 裴徽看不见的视野中——他的脑袋正对着的、四五步外的一把交椅上,李腾空与丁娘对视一眼,一脸愕然和疑惑。 问话的那名绣衣女使转头看着李腾空,以眼神请示下一步怎么办。 李腾空旁边有笔墨纸砚,迅速写了一句话“假装承认是安禄山的狼鹰卫,继续询问。” 那名绣衣女使看了之后,冲着裴徽冷笑一声,说道:“算你聪明,既然知道我们是狼鹰卫的人,便如实交待配制这春药想要做什么,否则定让你生不如死。” 裴徽却突然说道:“你们不是狼鹰卫的人,安禄山的狼鹰卫全部是男人。” “此外,刚才我听到有人用毛笔写字,我猜是你们主事的人不想让我听到他的声音。” “所以,你们到底是谁?” 李腾空没想到这么快便被裴徽听出破绽,一脸讶异和意外。 丁娘和那名绣衣女使看向李腾空,等待新的指示。 李腾空皱眉沉思,一时间也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做。 裴徽却突然吸了吸鼻子,然后失声道:“是你,丁娘!” 早在前日晚上在极乐宫面对许九娘的时候,裴徽便发现自己对味道非常敏锐,只要是闻过的味道便能牢牢记住,而且嗅觉貌似也很灵敏。 早上跟丁娘在一个马车中,闻过丁娘身上淡淡的脂粉香味,虽然没有特意去记这种味道,但裴徽却不知不觉的记了下来。 李腾空和丁娘以及另一名绣衣女使顿时脸色大变,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不可能,我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丁娘一脸匪夷所思,眼见了鬼似的。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4章 李白眼中的安禄山 “这怎么可能。” “实在是说不通……” 李腾空仔细回忆了刚才下药迷晕裴徽以及将裴徽绑到这里的所有经过,实在是想不通裴徽是怎么发现是丁娘的。 这事实在是太诡异了。 丁娘脸色有些难看、焦急的看向李腾空,以眼神请示接下来怎么办。 她眼睛深处有着惊人的杀机。 宰相府虽然权倾一世,但裴徽身份同样非同小可。 之前她们的计划是弄清楚裴徽买药的目的之后,便将裴徽悄悄放了。 无非是想要弄清楚裴徽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可是,如今被裴徽看破了身份,这事的性质就严重了。 一不小心,便会给宰相府拉来一个全天下都不愿意得罪的仇人——杨贵妃。 因为得罪了杨贵妃,某种程度上便相当于得罪了圣人李隆基。 而与杨贵妃结下仇怨,便相当于与圣人李隆基结下了仇怨。 李腾空和丁娘都是聪明人,立刻便想到了这件事情的后果。 丁娘心狠手辣,在这一瞬间甚至想到了杀了裴徽灭口。 但李腾空心底纯善,暗叹一声,直接开口说道:“请裴公子见谅,我是宰相府十七娘李腾空。” “是你……李腾空……”裴徽一脸愕然,欲哭无泪,“这女孩这么猛的吗?” 李腾空又自顾解释道:“只因我发现裴公子在调配歹毒的春药,以为裴公子欲对我下药。” “气愤之下,才让人将裴公子绑了,但我绝无伤害裴公子的意思。” “原来是十七娘。”裴徽心中暗忖不已,嘴里面却已经尽可能的温声说道:“既然是误会,还请十七娘解了我身上的毒,让我恢复正常再说。” 李腾空没有任何犹豫,便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亲自走到裴徽身边,打开瓷瓶放在裴徽鼻子下面。 裴徽立刻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 而随着这股气味顺着鼻腔进入体内,他身体渐渐恢复正常。 裴徽坐起来,看了一眼因为尴尬而俏脸通红的李腾空,又扫了一眼两名绣衣女使,说道:“李腾空,我要和你单独谈。” 丁娘连忙了声阻止道:“小姐不可……” 李腾空挥手阻止丁娘说下去,说道:“你们两个先出去。” 丁娘和另一名绣衣女使警惕的看了一眼裴徽,略一迟疑还是走了出去,并将房门从外面关上了。 裴徽皱着眉头,深深的看着李腾空没有说话。 李腾空也不着急,就这样静静的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裴徽面无表情的说道:“李腾空,你在跟踪我,而且还调集绣衣女使细查了我今天的行踪。” “没错!”李腾空没有辩解,点头道:“我做这些,只不过是想知道自己要嫁的夫君是什么样的人。” 裴徽心中无语,故作一脸淫荡的盯着李腾空,贱兮兮的笑道:“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样,我在调配恶毒的春药,我就是一个无耻混蛋、是一个典型的纨绔废物。” 出乎裴徽的预料,李腾空并没有生气,也没有骂他无耻。 而是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那笑容中充满了纯真和喜悦,让人感受到了她内心的快乐。 裴徽一脸愕然,这少女怎么回事,莫不是有大病。 李腾空又恢复了平静,说道:“原来你根本不想与宰相府联姻。” “你也根本不是你所说的无耻小人和废物纨绔。” “你刚才带着八名护卫奔走在各个药店的整个过程我都目睹了。” “我从小便喜欢看人的眼睛,从眼睛的变化看出一个人真正的想法。” “你奔走在各个药店打听那些药材的时候,眼神清澈而坚定,神色郑重,心怀警惕和小心,心中所想根本不是那些无耻的事情。” “你只不过是配个春药而已,却分八个药店,且各派一名不同的护卫去买配药。” “以你四大恶少的名头,若只是为了女人,即使这个女人是我,你也根本不需要这般谨慎小心。” “种种迹象表明,你要做一件大事,一件可能关乎你个人或者你极为在意之人生死的大事。” 李腾空一口气说完,便又恢复安静,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裴徽,准确的说是盯着裴徽的眼睛。 “眼睛果然是心灵的窗户。”裴徽心中暗叹不已,“此女不愧是能够名传千古的人,天赋异禀……” “竟然说能够透过眼睛看到心底真实想法……真的假的?” 裴徽沉吟片刻之后,说道:“我要做之事的确非常重要,我发誓此事对你和你们宰相府,乃至整个大唐都是天大的好事,你信不信。” 李腾空死死的盯着裴徽的眼睛,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信。” 裴徽一脸愕然,失声道:“你就这么自信?” 李腾空淡然道:“因为从小到大,我这双眼睛从未看错过。” “我不相信你从未看错过。”裴徽摇了摇头,略一犹豫,咬牙说道:“你认为你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李腾空摇头道:“子不言父之过,我知道我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但我绝不会说出来。” “……”裴徽有些无语,沉吟片刻之后,咬牙道:“安禄山你直面过吧?” 李腾空立刻摇头道:“安禄山我没有直面过。” 裴徽死死的盯着李腾空的眼睛,纯粹而清澈、明亮而纯真,美丽而悦目。 但裴徽从李腾空的眼睛里面什么都没有看出来,摇了摇头,道:“你都没有直面过……” 见裴徽一脸失望,李腾空突然又说道:“但我知道安禄山是什么样的人。” 裴徽冷哼一声,淡淡笑道:“你说你通过眼睛能够看清一个人心中的真实想法,但你都没有直面过安禄山,你又怎么会知道安禄山是什么样的人。” 李腾空一脸认真的说道:“因为李白给我说过安禄山是什么样的人,而我相信李白绝不会说错,也不会给我说谎。” “竟然是李白说的……”裴徽大为惊讶,“李白……他是怎么说安禄山的?”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5章 杨玉瑶的态度 李腾空见裴徽对李白表示出了足够的好奇和尊重,顿时心中长松了一口气。 然后立刻说道:“李白说,安禄山胆大妄为、心存谋逆,若将来大唐中枢势弱,天子不明,此胡必乱大唐。” “好一个李太白……”裴徽大吃一惊。 略一思索之后,裴徽又有些不放心的又问道:“李腾空,你确定你相信李白所说。” 李腾空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与李白虽然只见过一面,但他是我见过最纯粹的及冠成人。” 裴徽却摇头道:“李白虽然是是诗仙,甚至被人们称之为谪仙,其才情绝世,但他所说之语并不能保证一定是对的。” “李白当然不会无的放矢。”李腾空当即说道:“李白说他在范阳游历了两年多时间,对安禄山的判断,是李白根据亲眼所见所闻得出的结论。” 裴徽沉思片刻,问道:“李白为何要告诉你安禄山是什么样的人?” 李腾空立刻说道:“李白说他虽然辞了朝廷官职,但也不想大唐出现劫难。” “而刚好在华山碰见我,得知我父亲是宰相之后,才特意告诉我安禄山的事情。” “李白是想让我劝说我父亲,提防安禄山,并且劝谏圣人。” 裴徽目光一闪,问道:“那你有没有劝说你父亲。” “自然是劝说了。”李腾空叹息道:“但我父亲根本不信,而且呵斥我不要跟乱七八糟的人接触。” 裴徽沉思良久,眸中闪过一抹决断,咬牙道:“我现在告诉你,我配的这个春药是给安禄山用的……” …… …… 足足半个多时辰之后,裴徽从房间中走了出来。 擅长调配药、且精通药理的李腾空告诉他,他想要配的这种发情药的药劲太大。 以安禄山那肥胖如猪的身体,恐怕直接会吐血晕过去,甚至直接嗝屁。 若是能够直接弄死安禄山,当然更好。 可问题是安禄山若是在洗儿宴会上死了,带来的后果裴徽承受不了。 首先,李隆基大怒,必然会彻查,他作为具体负责洗儿宴的宫廷宴乐使跑不了。 即使杨贵妃拼尽全力,最多也只能保住他一条命。 而安禄山在范阳和平卢的儿子、心腹可能会带领军队直接叛变,提前引发安史之乱。 最后,李腾空主动答应会帮裴徽改良他的配方,预计最终会调配出一种药剂,并且当场将这种药剂取名“发情水”。 而且,她会尽可能的让这种药剂无色无味。 到时候,裴徽提前将“发情水”倒在用来洗身体的水中,会透过安禄山的毛孔进入其身体,从而引发安禄山的欲望。 让其在李隆基和杨贵妃面前暴露丑态。 裴徽对此非常高兴,因为李腾空是李林甫的女儿。 万一将来事发,他完全可以将李林甫拖下水。 而有李林甫这座大佛顶在前面,很多事情完全就不一样了。 李腾空将门口的丁娘和另外一个绣衣女使叫了进去。 “丁娘,癸娘,你们辛苦了,喝杯茶水吧!”李腾空亲自给两位绣衣女使倒了一杯茶。 “多谢十七小姐。”两位绣衣女使一脸的受宠若惊,连忙端起茶杯,一口将茶水喝光。 李腾空这才叹息道:“茶水里面有我亲自调配的一种慢性毒药。” 丁娘和癸娘一听,顿时脸色大变。 李腾空不慌不忙又说道:“这种毒药本是我调配出来治某种病的,但没有此病的人吃了便是毒药。” “这种毒药的解药只有我有,其他人绝不可能解毒。” “我会向父亲说,将你们要过来,成为我的贴身护卫。” “我这么做就一个目的,今日关于裴徽的事情,绝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父亲。” “你们二人若是听话,好好配合我,将来我会帮你们脱去贱籍。” …… …… 天宝十年,正月十四日。 长安城,虢国夫人府。 裴徽一大早便起来了。 他也没有洗漱,喝了一杯温开水之后,便直接来到了府中新开辟出来的练武场。 郭襄阳正指点着二十名精心挑选的护卫苦练武艺和杀人技、潜伏术。 从思想上被裴徽进行了改造和洗礼的十六名御伎,昨天便已经送进了宫中,提前排练洗儿宴给安禄山洗身之事。 裴徽看了几眼,便自顾在练武场开始跑圈。 一圈四百米,他一口气跑了十五圈,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然后郭襄阳走过来,开始给他教授剑法。 这几天裴徽一直坚持早晚体能训练。 并且,缠着让郭襄阳教授剑法。 不知道是不是融合了原主灵魂的缘故,裴徽身体机能和协调性以及领悟力都极为不错。 按照郭襄阳所说,虽然年龄大了一些,但在练武方面也算是天赋异禀,若是能够坚持苦练,必能有所成就、登堂入室。 按照郭襄阳的教授,裴徽今天只练直刺的剑招,而且要练一千下才算是结束。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近一个时辰之后,裴徽大汗淋漓、浑身酸痛的离开了练武场。 在倪丫丫的伺候下,裴徽洗了澡,换了清爽的衣服,然后去陪漂亮娘亲吃早点。 一边吃着早点,一边细细复盘了一遍所有的安排,他有些迫不及待的希望白天赶紧过去。 只因子时一过,便是元宵节。 按照往年惯例,元宵节当晚和后面两天,整个长安城都会取消宵禁。 到时候,满城花灯高挂,大街小巷弥漫着节日的欢乐气氛,人们纷纷涌上街头,享受这难得的夜晚热闹时光。 “徽儿!你怎么起得这么早,也不多睡会儿。” “按照圣人的习惯,夜宴要一直进行到后半夜,夜里会熬得很晚的。” 餐桌旁,杨玉瑶看着宝贝儿子打着哈欠,有些心疼的说道。 “娘!我要早早进宫,得盯着点今晚上宴会的事情。”裴徽一口将碗里面瘦肉粥喝完,便风风火火的起身往外走去。 杨玉瑶连忙站起来,追到门口喊道:“我给你小姨说过了,中午你要是忙的出不了宫,你小姨会派人给你送吃的过去。” “知道了,娘!”裴徽头都不回的喊了一声。 “我儿越来越懂事了。”杨玉瑶看着宝贝儿子昂首阔步的背影,心中满是欣慰。 但一想昨日李林甫亲自跑来说亲,她好看的眉头又紧紧蹙了起来。 “我儿子这般俊俏……将来定是前途无量,李林甫这个老东西想得倒美,他女儿李腾空也想得美……还想让圣人赐婚。” “不行,我要做一些事情。” “至少要先见见那李腾空。”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6章 父女之间的谈判 宰相的女儿,论家世、论出身,当然是大唐最顶端的了。 杨玉瑶也找人打听过了,那宰相府的十七娘李腾空样貌、身段都堪称极品。 可问题是,李林甫这个狗东西仇人太多了。 她总感觉不踏实、不放心。 认为李腾空并非是宝贝儿子的良配。 “不行,今天我也要早点进宫,跟他小姨好好商议一下,最好是能够让圣人出面否了此事。” 杨玉瑶思索半天,有了决定。 …… …… 裴徽进宫,一来到宫廷宴乐司衙,便感受到了紧张忙碌的气氛。 柳亚立给裴徽请了安之后,便忙得见不着人。 反而是裴徽和许九娘这两个宴乐使主官清闲下来。 许九娘今天晚上要以女扮男装的模样唱个曲,等会儿还要去排练。 此时她已经装扮上了,乍一看分明是一个俊俏无比的年轻公子。 她一见到裴徽,便一脸促狭的取笑道:“吆!这不是宰相府的俊俏女婿吗!” “怎么进宫了,也不怕被哪个公主看中,选成驸马。” “九娘,你吃醋了。”裴徽一看许九娘的眼睛,便一脸笃定的说道。 自从见识了李腾空通过眼睛辨识一个人是否说谎的天赋绝活之后,裴徽也喜欢上了跟人说话时,看着对方的眼睛。 然后,他才仔细打量许九娘此时的模样,心想这比自己还要俊俏,若是走到大街上,还不迷死长安城的小姑娘们。 关了门的公房中,两人说话间,身体又不自觉的贴到了一起。 …… …… “爹爹若是不将丁娘和癸娘送给女儿,女儿宁愿去死也不嫁给裴徽。” 宰相府的书房中,李腾空一脸清冷的坐在李林甫面前,盯着自己老父亲的眼睛说道。 自从李腾空在三年前从华山修道回来之后,李林甫便潜意识中不敢与自己的这个女儿目光对视。 此时同样如此,他习惯性的移开了与女儿对视的目光。 “小仙……”李林甫嘴里面说着李腾空的小字,眸中难得流露出一些温情,“你可知丁娘和癸娘是绣衣女使里面的十大天干之二,她们每人身后都有一百名精锐探子和武功好手。” 李腾空没有半点意外之色,说道:“女儿知道,女儿的意思本就是连同丁娘和癸娘后面的两百人,作为女儿嫁给虢国夫人府的嫁妆。” 李林甫看了一眼女儿的眼睛,那种坚定和决然,让他有一种“若是拒绝,下一刻就可能会失去这个女儿”的感觉。 但若只是失去这个他最为疼爱的女儿,他其实也能承受。 毕竟他女儿很多,但因此坏了和杨氏的联姻,却是他坚决不想看到的。 所以,他略一犹豫之后,肃然说道:“小仙,为父可以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为父的一个条件。” 李腾空清冷的目光中终于有了细微变化,暗叹一口气,说道:“爹爹是不是想让女儿想办法拿捏住裴徽,让裴徽对女儿言听计从,从而让贵妃娘娘成为我们家的坚实后盾。” “没错,这也是我们与虢国夫府联姻的目的。”李林甫一脸赞叹,但紧接着又一脸遗憾的说道:“可惜小仙你是女儿身,不然为父定然是要将这个家交给你的。” “裴徽他……”李腾空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出对裴徽的真实感受,也没有说出自己根本不可能、也不会去想着拿捏住裴徽,最后点头道:“爹爹放心,不管什么时候,女儿都会想尽办法让我们家不受任何灾难。” 李林甫点了点头,道:“去吧!好好挑选一件礼服,精心装扮一番,今晚上跟为父进宫,参加元宵夜宴。” 说完,想起李腾空的性格,又强调道:“仙儿,为父知道你的性格,但今晚上为父会让圣人当着满朝文武和权贵的面给你和裴徽赐婚,你需要在场。” “此外,贵妃娘娘和那虢国夫府今晚上也会对你审视,此事你一定要重视,精心去做准备。” 出乎李林甫的预料,李腾空没有丝毫犹豫,说道:“爹爹放心,女儿会提前做好准备,今晚上跟着爹爹进宫。” 李林甫隐隐感觉有哪个地方不对,但他一天操心的大事太多,也没有多想,从旁边桌案下面拿出两个黑玉令牌,递给李腾空,说道:“这是绣衣女使丁玉令和癸玉令,你拿着黑玉令牌才能够完全控制那两支绣衣女使。” “谢谢爹爹!”李腾空接过两个黑玉令牌,看着父亲花白的头发和深陷的眼窝,特别是隐藏在眼睛极深处的恐惧和滔天杀机,让她心中突然有些酸楚,眼睛微微有些通红。 但她的性格向来清冷内向,并不会多说什么,对着李林甫深深一礼,便转身走了。 走出书房,李腾空看着偌大的相府和忙忙碌碌的人们,隐隐感觉宰相府上千人的命运已经与她产生了牵连。 她隐隐感到身上多了一份重担和责任。 元宵节向来是各家展示实力的时候,宰相府的花灯和一些节庆的布置自然不会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此时的喜庆气氛已经极为浓厚。 李林甫看着渐渐消失的李腾空背影,欣慰的叹了口气。 他知道,李腾空这个女儿看似性格淡漠,但实际上是他众多儿女中最重情重义的一个。 他知道,将来他死了之后,宰相府遭遇大难,其他儿女多半是指望不了什么,唯有十郎李岫和十七娘李腾空能够指望上。 “唉!希望今晚上圣人能够早点结束夜宴。”李林甫一想到每年这个晚上都要陪着李隆基熬夜,便大感头疼。 因为到了他这个年纪,已经熬不动了,全凭着一股意志在熬着。 每次熬过之后,都要休息七八天才能彻底缓过来。 让他有一种在燃烧生命陪着李隆基玩耍的感觉。 李隆基早在开元盛世之初,便喜好大兴宴会,享受歌舞升平。 这么多年,凡是大小节日,甚至有事没事,都喜欢拉着满朝文武和权贵办宴会。 而且经常是宴饮达旦、彻夜不眠…… 李林甫之前的宰相,开元盛世的奠基人张九龄曾经带领百官给李隆基谏言:“伏望昼尽欢娱、暮尽休息,务斯兼夜,恐无益于圣朝”。 这劝谏之语其实很温和,无非就是建议圣人要玩就在白日里玩,不要带着群臣在夜里玩。 毕竟第二天圣人可以抱着贵妃睡懒觉,但群臣还要上班干活、处理国事。 但李隆基根本听不进去,反而因为张九龄竟然能够调动百官一起劝谏,对张九龄生出猜忌之心。 结果,没过多久,便找了借口将张九龄罢免,让李林甫这个绝不会劝谏他的宰相上台。 “老爷,这是精心调配的参茶。”老管家李四方端着一壶汤茶走进了书房。 李林甫脸上多余的神色立刻荡然无存,一脸威严和漠然,看了一眼李四方。 李四方立刻让旁边一名专门负责试毒的侍女上前。 他先倒出一杯参茶,看着侍女端起茶杯一口喝干。 然后足足等了半刻钟,这名侍女突然“噗嗤”一声,喷了一口黑血,倒在地上当场气绝身亡。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7章 诗佛王维的反应 看着给自己试毒侍女被毒死,李林甫却只是脸色微变。 只因为被人下毒之类的刺杀,他这些年已经经历了很多次。 “去查,所有关联人物全部杀了。”李林甫淡淡的吩咐道。 旁边一名绣衣女使跪下,恭敬领命而去。 很快,宰相府中便有二十多人因此而丧命。 而这二十多人身后的家人也受到了牵连,也必将会家破人亡。 至于绣衣女使通过线索,能否找到背后的主使者。 往往很难。 背后之人担心被李林甫疯狂报复,根本不敢留下任何线索。 具体负责刺杀的都是死士,或者提前做了割裂。 一个多时辰之后,有新的参茶送了过来。 一名侍女战战兢兢的喝过之后,等了足足近半个时辰,在管家李四方的示意之下,恭敬说道:“主人,奴婢除了精神更加饱满之外,身体没有任何异样。” 李林甫点了点头,这才开始喝起参茶。 这几年,他全靠这种参茶提精神,否则在宴会的最后便会打瞌睡,在圣人面前失态。 他不想让李隆基感觉他老了,精力不足以处理国事。 也不想让政敌以此为借口去弹劾他。 便在这时,有心腹官员殿中侍御史罗希奭进来禀报道:“启禀宰相大人,四位朝中官员叛逆的证据已经全部准备妥当。” “好!”李林甫喝着参茶,微微颔首,道:“大理寺和刑部、御史台的程序三天之内全部走完,男丁不管大小全部不能活,女的全部沦为贱籍。” 罗希奭迟疑一下,说道:“宰相大人,按照朝廷法例,六岁以下幼子要放一条生路……” “不行,凡是男丁,就算是婴儿也要死。”不等罗希奭说完,李林甫便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将他打断。 其实李林甫连女眷都想杀了。 但他知道李隆基曾经亲下旨意,不管犯了何罪,即使是灭九族的大罪,女眷沦为贱籍便可,不许杀人。 罗希奭从李林甫眼神中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机,顿时心中一寒,连忙恭敬说道:“下官明白,绝不会让这四家任何丁男活着。” …… …… 傍晚,长安城宵禁暮鼓声不再响起。 只因今天乃至后面两天都会取消宵禁。 此时,长安城内各处,一盏盏争奇斗艳的花灯渐渐亮起…… 宰相府,后院。 “小姐,往年元宵宴会老爷回来都很晚,后半夜天冷,小姐还是再披件大氅吧!” 名叫呱呱的可爱丫鬟手中拿着一件大红色的大氅,披在李腾空的背上,嬉笑道:“小姐你看,这还是小姐第一次穿红色的大氅。” “小姐你看衬得又白又美,就像一个仙子呢!” “谁家仙子穿这么多。”李腾空随手将大氅拿下放到一边,自个从衣柜里面挑了一件素色披风穿上。 主仆二人这边刚装扮好,丁娘便过来说道:“小姐,老爷那边已经准备妥当,叫小姐过去随他进宫。” “你和呱呱也随我进宫。”李腾空随口吩咐道。 …… 这还是李腾空第一次跟着父亲出门,而一出宰相府,她便眉头紧紧蹙起,脸色有些难看。 只因李林甫一出门,便有一大批金吾卫直接将路人驱赶到一边,甚至用皮鞭对一些跑得慢的人进行抽打。 总之是不许任何人靠近李林增的马车十步之内。 一想到自己的父亲以往出行时,都是这般情形。 李腾空此刻的心情顿时变得异常糟糕。 …… …… 李腾空跟随李林甫准备入宫的时候,裴徽则是从宫中匆匆赶了出来。 只因他接到了王维让人递进来的口信——务必要在元宵夜宴开始之前见他一面。 裴徽一出皇宫,便发现皇宫外面的世界热闹无比。 华灯初上,整个长安城都被装点的五彩斑斓、绚丽夺目。 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各式各样精美的灯笼高高挂起,宛如点点繁星坠落人间。 长安城的百姓身着盛装,面带笑容,纷纷涌上街头巷尾,享受这一年一度的欢乐盛宴。 宽阔的长安街道此刻已然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 很多小孩子兴奋地奔跑嬉戏着,手中挥舞着五颜六色的花灯……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与喜悦的神情,仿佛忘却了一切烦恼和忧虑。 裴徽穿越以来,还是首次见到这样的长安城,不由得看呆了。 事实上,今夜长安城最美的地方不是眼前的场景,而是兴庆宫前的花萼相辉楼。 王维与裴徽约定好的会面地点就在不远处的一个茶楼。 裴徽知道,这种情况下坐马车反而快不起来。 所以,他带着八名护卫顺着人流缓缓步行,顺便一脸好奇的看着街边摆花灯、琳琅满目的小吃摊点以及各种让人目不暇接的生活物件。 听着摊主们热情地吆喝,他顺着人流缓缓而行。 没走多远,便听到一声呼喊。 “裴徽!在这里。”却是王维已经迫不及待的寻了过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摩诘先生!”裴徽穿过人群,向王维迎去。 他已经发现王维神色冷峻而郑重。 猜想这位名传千古的诗佛多半是已经知道了今晚上安禄山要认杨贵妃为干娘之事。 便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名女子的尖叫声。 裴徽转头看去,竟然是一名纨绔公子带着八名身强力壮的护卫,强行将一名长相秀美的小娘子往旁边小巷子拉去。 旁边百姓见了纷纷往远处躲去,根本不敢上前救这名小娘子。 只因这位纨绔公子是户部侍郎、御史大夫王鉷之子王准。 “王兄!”裴徽暗叹一声,喊了一声。 王准听到有熟人喊他,转头看了过来。 见是裴徽,脸上立刻有了笑容,喊道:“裴徽,要不要一起来,我刚仔细看了,这小娘子是个极品。” 裴徽却一脸肃然的上前,低声道:“今晚上元宵夜宴上安禄山带了胡鸡要跟贾昌的斗鸡比斗,也允许其他人的斗鸡参加。” “到时候圣人都要押宝,我如今身为宫廷宴乐使,提前得到消息,谁的鸡赢了,圣人会有重赏,我知道你也有斗鸡,所以特意找你来说的。” 王准一听,顿时一惊,失声道:“竟然有此事,我也高价养了几只斗鸡,不比贾昌的斗鸡弱,我现在就去准备。” “谢了兄弟,若是我的斗鸡赢了,我欠你一个大人情。” 说着话,王准带着一众狗腿子往家中跑去。 他要提前回家中准备,对小娘子再无半点兴趣。 那小娘子狼口脱险,哭喊着撒腿就跑,一溜烟跑回了家中,今晚上再也不敢上街。 “裴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王维上前,一脸欣赏的看着裴徽,他刚才目睹了整个过程,且将裴徽的神色变化看在眼中,知道是裴徽特意出手救了那小娘子。 不等裴徽客气两句,王维便神色一肃,死死的盯着裴徽的眼睛,低声说道:“我听说安禄山要在今晚上元宵夜宴上认贵妃娘娘为干娘。” “可有此事?”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8章 王维的感激和紫袍重臣 裴徽示意八名护卫挡住其他人不要接近,一脸淡定从容的盯着王维,点头道:“今晚上元宵夜宴上,安禄山那头胡猪的确要认贵妃为干娘。” 王维顿时浑身微微一震,一把将裴徽拉到一个小巷子的墙角,深深的看着裴徽,郑重的低声说道:“那个名为《西域秘术之男人增加元气之说》小册子是谁弄的?” “是不是为了置安禄山于死地?” 裴徽见八名护卫已经将巷口堵住,便没有任何隐瞒,死死的盯着王维的眼睛,一脸平静的低声说道:“这是小弟的手笔。” “但恐怕还弄不死安禄山。” “不过,计划若是顺利,应该能够让安禄山在圣人那里失去宠信。” “你……”王维一脸震惊,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了二十多岁的少年,想着此事所代表的重大意义和其中的凶险,禁不住心神摇撼不已。 最后,他深深的看了裴徽一眼,一脸佩服道:“我不如裴郎……” 裴徽将王维神色变化看在眼中,心中最后的一丝担心彻底烟消云散。 他略一迟疑,说道:“摩诘先生,小弟需要你的帮助。” “裴郎请说!”王维毫无犹豫的说完,眸中闪过一抹决然,咬牙道:“裴郎说的没错,虽然此举还不能置安禄山于死地,但这是让安禄山失去圣人宠信的大好机会。” “就算是死,也是值得的。” “还不至于……小弟在参加元宵夜宴的名单上看见了摩诘先生的名字……”裴徽说到这里便没有往下说。 而是话风一转,继续微笑道,“我让摩诘先生所做之事自然会将安禄山得罪死,但若是顺利却能够让摩诘先生得到圣人宠信。” 王维闻言,略一思索,便是眼前一亮,说道:“我知道裴郎要让我做什么事了。” 说完,王维忍不住喜形于色,郑重说道:“我原是崔节帅部属,本就被安禄山视为仇敌。” “若是通过此事能够让我得到圣人宠信,裴郎于我无疑于再造之恩。” 说完,王维冲着裴徽深深一礼。 裴徽不慌不忙的认真回礼道:“摩诘先生见外了,你我一见如故,此生来日方长。” 他将王维的一系列反应看在眼中,心想这位诗佛跟后世史书和诗书记载一样,果然是重恩重情。 “若是能够通过此事,顺便将王维推到高位上,对我将来所行大事极为有利,甚至可以是我的得力助手。” 裴徽心中暗忖不已。 “花车来了!” 这时,巷外传来一片欢呼声。 裴徽和王维双双抬头,互视一眼,会心一笑,一左一右,转身大步离去。 然后,各自选择不同路线进宫参加元宵宴会。 裴徽看了一眼从旁边街道上缓缓驶过的奢华花车。 这辆花车上各色各类的花灯高挂,搭建了两层高台。 下面一层上有四名身姿曼妙的舞姬正在翩跹起舞。 上面一层面积要小很多,长安城十大青楼之一百花楼的花魁——琵琶女王正坐在上面弹琵琶。 引得四周不少路人阵阵喝彩。 “这是杨国忠府上的花车。”裴徽认出下面一层跳舞的四名女子是杨国忠府上的舞姬。 此时,裴徽隐隐看到花车下面帷幕遮挡之处,有不少于四十个的人影弯着腰扛着花车。 他突然想起前几日听李屿说过,宰相府去年弄了八辆花车,事后累死了两人、四人致残。 …… …… 兴庆宫前。 足足两百名护卫簇拥着李林甫的马车缓缓停下。 脸上隐带怒气的李腾空和一脸恭敬的李岫扶着李林甫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李林甫脸上有些疲惫,且眼睛深处还有未彻底消散的怒火。 只因在来的路上,李腾空这个不孝女跟他大吵了一架。 起因是李腾空劝谏李林甫出门不要再净街,更不要让金吾卫或者护卫强行驱散、殴打路人百姓。 李林甫当场呵斥李腾空是妇人和小女儿之言。 并言称这些贱民受些许伤害、多一些麻烦而已,与他堂堂宰相之命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李腾空则坚持认为,此举是长安城百姓称呼李林甫为奸相的原因之一。 最后,父女二人谁也说服不了对方,便只好大吵了一架。 若是以往,李林甫直接让人将李腾空带下去了事。 但今天必须要带着李腾空去赴宴,只能忍着,而且还不能上手扇打女儿的耳光。 以往若是敢有儿女这般顶撞他,他直接一个耳光,然后让人带下去。 李岫一直在旁边劝说李腾空,可惜后者根本不听他这个当哥哥的不说,最后还训斥哥哥不知道早早劝谏父亲。 便在这时,李林甫的一名心腹幕僚匆匆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李岫和李腾空,略一迟疑,低声道:“宰相大人,安节度那边派人送来口信,说是今晚上安节度认贵妃为干娘之事可能会有波折出现。” “安节度说,恳请宰相大人到时候全力出言声援。” 李林甫闻言,顿时眉头微微蹙了起来:“能有什么波折?” …… …… 李隆基当皇帝以来,元宵宴会都是在花萼相辉楼举办。 裴徽来到花萼相辉楼的时候,正是夕阳落下,正式进入傍晚的时候。 围绕花萼相辉楼足足有九十九排花灯,此时一排接着一排逐一亮起,让这方圆里许范围内亮如白昼。 裴徽目睹此景,脑海中不由浮现“千门开锁万灯明,正月中旬动帝京”这首诗,并且嘴里面念了出来。 而且令他惊奇的是,他竟然清楚的记得这首诗是五十多年后唐朝末年诗人张祜所作。 不知道是不是两个灵魂渐渐彻底融入的缘故,裴徽这几天发现自己前世学习过的、经历过的、看过的很多事情的记忆,近日来越来越清晰。 甚至凡是看过的,他都能够一字不差的想起来。 “千门开锁万灯明,正月中旬动帝京……好诗,好诗啊!”裴徽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和赞赏。 裴徽转头看去,发现是一名身穿紫袍官服的老者正一脸欣赏的打量着他。 “竟然是他……”裴徽看着眼前的老者,神色禁不住有些怪异。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9章 安禄山的请求 略一回忆眼前这位紫袍重臣的信息,裴徽便拱手道:“下官拜见左相大人。” 没错,这老者正是大唐当今名义上的另一位宰相、有着傀儡宰相之称的左相陈希烈。 陈希烈一边回礼,一边上下打量裴徽几眼,温和说道:“小郎君可是陛下亲赐的正七品宫廷宴乐使?” “这老头恐怕并非不想掌权,而是无可奈何。”裴徽惊讶于陈希烈竟然一眼认出了他,心中暗忖不已,嘴里面却故意说道:“正是下官,下官正准备过几日登门拜访,向左相大人禀报事宜。” “禀报事宜就算了。”陈希烈没有半点异样,脸上的笑容越加灿烂,“老夫刚听裴郎这两句诗的意境极高,堪称上品,若是有时间,裴郎不妨来找我这老头子探讨一番诗词。” 陈希烈竟然没有丝毫怀疑这两句诗是裴徽从其他地方抄来的,已经认定是裴徽的诗。 裴徽忍不住好奇问道:“左相大人为何认定这首诗是下官所作?毕竟下官从未有文才之名传世。” 陈希烈捋了捋胡子,说道:“老夫所作诗词平平,但老夫却好赏诗词。” “天下间凡是传世的上佳诗词老夫都有收藏,裴郎刚才所说诗词分明就是眼前场景,若是去年乃至以前的元宵节时所作,以元宵节之夜的特殊,这般好诗不可能不流传于世。” 裴徽正想说什么,突然柳亚立快步走来。 柳亚立没有理会陈希烈,对着裴徽一边恭敬行礼,一边说道:“启禀宴乐使大人,贵妃娘娘派人来找大人,让大人赶在宴会开始之前到兴庆宫中去见贵妃娘娘。” “好,我这就过去。”裴徽答应一声,心中则是有些期待,“终于可以好好的、近距离的、没有顾忌的欣赏贵妃小姨绝世容颜和身姿了。” 上次进宫打麻将,有李隆基在身边,他根本不敢多看,甚至不敢正视。 他转身对陈希烈恭敬拱手行礼道:“下官先告退。” 陈希烈摆手道:“裴郎赶紧去见贵妃娘娘,不用管老夫。” 裴徽转身大步往花萼相辉楼后方的兴庆宫走去。 柳亚立连忙跟上去,并低声道:“大人,虢国夫人此时和贵妃娘娘在一起。” 裴徽点了点头,心想漂亮娘亲和贵妃小姨此时叫自己过去,莫不是与今晚上陛下要赐婚之事有关。 此时,距离开宴已经不足半个时辰,裴徽不敢再多耽误时间,一路急行穿过花萼相辉楼,就要往兴庆宫走去。 结果,刚一进花萼相辉楼,便看见李腾空在一侧走廊等他。 裴徽有些轻浮的说道:“老柳!你稍等一下,我去跟宰相家的小娘子说句话就走。” 柳亚立嘿嘿一笑,说道:“大人请便,老奴在此等着。” 裴徽走到李腾空面前,此时附近进进出出的官员、权贵不少。 李腾空将手中一个精心绣好的香包递给裴徽,低声道:“这是我辛苦调配的发情水,丁娘找人试过了,效果极好,不到三十息便会让臭男人丑态暴露。” “这香包里面有机关,你用力一捏,香包口便会射出里面的发情水。” 说完,李腾空便一脸害羞的转身离去。 裴徽一脸得意的嘿嘿笑了两声,将香包小心翼翼的收进了袖袋中。 裴徽和宰相府十七娘在元宵宴会之前约会,宰相的女儿给贵妃外甥含羞送香包的一幕被很多人看在眼中。 并且很快传到了已经在花萼相辉楼宴会场就座的重臣、权贵耳中。 李林甫听说之后,一脸欣慰,忍不住自责之前在马车上对李腾空叱责太过。 李亨听了之后,气得咬牙切齿,心中用最恶毒的话语将李林甫和李隆基咒骂了一遍。 杨国忠则是神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裴徽昨日倒是抽空到杨国忠的府上,亲自给杨国忠解释了这件事情。 并且明确表示,自己难以明面上拒绝圣人和李林甫的意思,但却选择了一个不愿嫁给他的李腾空,看能否将此事拖下去。 …… …… 裴徽与李腾空分开,大步赶到兴庆宫的时候,看见了正从兴庆宫里面往外走的安禄山。 裴徽目光如电,远远看见安禄山神色阴沉,眸中深处隐含暴戾之色。 但安禄山发现裴徽正往这边看之后,脸上的阴沉和暴戾瞬间荡然无存。 变得一脸憨厚、真诚和惊喜。 并且,迈着肥胖的粗腿,略有些吃力的主动往裴徽迎了过来。 “裴弟!”安禄山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亲热的说道:“恭喜裴弟,今晚宴会上圣人就要御旨赐婚,裴弟将成为宰相府佳婿,有宰相照拂,日后更加前途无量。” 裴徽一边一脸亲切行礼,一边一脸期盼的笑道:“同喜同喜,今晚上圣人也要正式御旨安节度认我小姨为干娘,自此之后,我便有幸跟安节度称兄道弟了。” 许是裴徽的演技一流,安禄山略一犹豫之后,左右看了几眼,低声道:“裴弟,今晚上洗儿宴之事可能会有波折,到时候还请裴弟出声支援,为兄事后定会重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裴徽愣了一下,一脸惊讶,连忙又道:“安节度放心,到时候我只要能够说得上话,定会出声支援。” 安禄山抱拳道:“为兄还有事情要处理,先走一步。” 裴徽抱拳道:“安节度慢走。” 看着安禄山转身离去,裴徽转身走进了庆兴宫。 自始至终脸上都没有流露出丝毫异样。 因为,他知道这兴庆宫内外的侍女、太监中间必然有安禄山、李林甫、李亨、杨国忠等人的暗子,或者有被他们收买泄露宫中的一些消息。 裴徽见到娘亲和小姨的时候,这对姐妹花正在围着一个一米多高的翡翠凤凰打量个不停。 还未走进大殿,裴徽比寻常人要敏锐很多的嗅觉,便嗅到了一股沁人心脾、令人陶醉的美妙香气。 “记得贵妃小姨擅长调制熏香,且要求身边的侍女也要带上熏香。” 裴徽发现,这股独特的香味仿佛拥有着神奇的魔力一般,如同一股轻柔的微风,悄然无声地弥漫开来,充盈着整个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它既不像浓郁的花香那般浓烈刺鼻,也不似淡雅的茶香那样清新素雅,而是一种难以言喻却又让人无法抗拒的迷人芬芳。 而随着走进大殿,那股诱人的香味愈发清晰可闻,萦绕在他的鼻尖,撩拨着他的心弦。 “这香味再加上贵妃小姨绝世容颜,别说是李隆基,任何男人都会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李隆基不在,裴徽毫不客气的打量着贵妃小姨,心中则是暗忖不已。 “徽儿过来看看,安禄山给小姨送的这翡翠凤凰如何?” 不等裴徽行礼,杨贵妃便有些雀跃的招手叫他过去。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0章 杨贵妃拂头问计 裴徽禁不住心中有些激动。 只因贵妃小姨实在是太美了,她随意的一个招手动作,便美不胜收。 原主的记忆不算,他穿越来之后,这还是第二次见杨贵妃。 第一次有李隆基在场,他根本不敢多看,甚至不敢去正视。 裴徽知道,贵妃小姨已经是快三十岁的人了。 但只看样貌,说她只有十八岁,绝不会有人怀疑。 因为等会儿要陪着李隆基出场元宵宴会,她此时已经是盛装打扮。 梳了个云鬓,头上插着金镶玉步摇,满头青丝下是一张没有丝毫瑕疵的绝世容颜。 红唇上略微点了些胭脂,配上其吹弹可破的白皙脸蛋,裴徽隔着十多步,便不自觉的想起了“非常水润”这四个字。 若光是如此,还不足以让李隆基三千后宫独宠一人。 就拿此时在贵妃小姨身旁的漂亮娘亲来说,同样是大美人,但漂亮娘亲有种恃美而骄的风情,且一看就是少妇。 而贵妃小姨明明也是少妇,但却时时刻刻给人一种高贵少女与风情少妇的结合体的感觉。 裴徽猜测,这与贵妃小姨喜欢弹奏乐器和跳舞有关。 后世史学家公认,杨贵妃是水准极高的舞蹈家和乐曲家。 一些独特的气质,只有顶级的艺术家才拥有。 此时她一边挥手叫裴徽过去,一边围着翡翠凤凰打量的姿态其实与其贵妃的身份非常不相符,很没气势。 但她整个人太美了,眼神竟然是那种少女才有的天真烂漫。 裴徽禁不住心想李腾空若是见了贵妃小姨的眼睛,不知道会作出什么样的评价,或者惊叹乃至惊骇。 只因两世为人为官的裴徽深知,任何人经历过人世七情六欲和世间悲苦之后,不可能再保持天真烂漫。 但这位贵妃小姨偏偏就拥有这份天真烂漫。 至少从眼神和姿态上来看是这样的。 纯真的稚态与她美丽的容颜、妩媚的身段融合在一起,而且还能毫不矫揉造作,形成了她独特的魅力。 “安禄山真他娘会送礼,看贵妃小姨这神态,分明是送到心坎上了。”裴徽心中暗忖不已,嘴里面答应一声,连忙走了过去。 “这般巨大且一整块的极品翡翠本就世所罕见,这雕工也是精湛细致。”裴徽由衷的说道,然后又埋怨道:“小姨,圣人怎么还不立你为皇后啊!” “也就我们自家的人想让我当皇后,这全天下的人都不想让我当皇后。”杨贵妃一脸感动,眼神里面有着三分委屈、七分幽怨。 包括李隆基在内的所有大唐皇室男子,都被武则天折腾怕了。 担心出现第二个武则天。 满朝文武和李隆基索性主张不立皇后。 所以,自结发夫妻王皇后死了之后,李隆基的后宫一直没有皇后。 即使是杨贵妃这般受宠,也未能被受封为皇后。 “裴儿长得越来越壮实了呢!” 杨贵妃想要如裴徽小时候一般将其抱在怀中疼惜一番,但看着裴徽高大壮实的身体…… 她最终还是忍住没有去抱裴徽,而是伸手揉了揉裴徽的脑袋,心中则不由得拿裴徽青春健壮的身体跟李隆基老迈的身体相比。 但紧接着被她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强行止住。 这个过程中因为心不在焉,她不小心手上用力大了一些,将倪丫丫一大早给裴徽精心梳理好的发髻弄得乱七八糟。 “马上就要开宴了,弄乱了徽儿的发髻可不行。”杨玉瑶瞪了一眼杨贵妃,让杨贵妃身边的侍女找来梳子,她亲自重新给裴徽梳头。 杨贵妃有些不好意思,又看着好玩,想要上前帮忙,杨玉瑶和裴徽都吓了一跳,连忙将其劝到一边玩去了。 两位美少妇看着裴徽的发髻弄好了,才想起正事,杨玉瑶给杨贵妃使了一个眼色。 杨贵妃神色一正,问道:“徽儿,你娘说不想让你娶李林甫的女儿,此事你是怎么想的?” 裴徽早有猜测,提前想好了说辞,立刻说道:“小姨,李林甫的仇人太多,若是有得选,能不与他们联姻自然是更好。” “可问题是,此事是圣人与李林甫说好的事情,以李林甫宰相的身份,即使是圣人都不好再出尔反尔。” “当然,小姨若是去求圣人,圣人考虑到小姨的感受可能会否了之前答应李林甫的婚约,但此事必然会惹得圣人对我娘和我不喜。” “此外,也会与李林甫结仇。” “而以李林甫眼下权势,即使有小姨护着,他若是用心打压我,我在朝廷中也难以出头。” 裴徽有理有据的说到这里,杨玉瑶和杨玉环这对少妇姐妹花早已脸色数变。 “徽儿考虑周全,反而是我和你娘之前想得太片面。”杨玉环郑重说道,看着从小看着长大的少年郎,一脸的赞赏和惊讶。 杨玉瑶这几天已经习惯儿子聪明睿智和成熟稳重的一面,直接问道:“徽儿,那你说此事怎么办?” 裴徽一脸严肃,认真说道:“昨日李林甫请我去宰相府相亲,我已经挑选了李家十七娘李腾空。” “这个李腾空性格清冷,一心修道学医,不想嫁人,再加上不屑于我之前的名声,是宰相府到龄且未婚女儿中最不想嫁给我的女子。” “到时候李腾空若是不愿嫁,让我未能成为宰相府的女婿,李林甫和圣人自然不会怪罪我和我娘。” “好!”这次不等杨玉瑶说话,杨玉环已经拍手道:“徽儿做得好,也说得有理,就这么定了。” 杨贵妃说完,想起裴徽不是自己儿子,又转头问杨玉瑶:“三姐你说呢!” “我儿说的当然有理了。”杨玉瑶说着话,白了一眼自己的宝贝儿子。 只因,她想起昨日李林甫上门说亲时说过,那李家十七娘李腾空已经答应嫁给自己的宝贝儿子。 但她犹豫了一下,没有再说出来。 杨贵妃见宝贝外甥这般聪慧稳重,忍不住说道:“对了,徽儿,刚才安禄山经得圣人同意,亲自进来给我送了这翡翠凤凰,说是今晚上认我为干娘之事可能会有波折,让我到时候替他说话。” “你说小姨到时候要不要替这胡猪说话?”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1章 最可怜的亲王 裴徽仔细看了一眼贵妃小姨的眼神,想了一下,问道:“小姨,安禄山有没有说到时候会出现什么波折?” 杨玉环摇头道:“那头胡猪没有说,我观他自己也不知道具体会出现什么波折。” “若是这样。”裴徽郑重说道:“小姨到时候只能随机应变,若是这波折让圣人不喜,那绝不能替安禄山说话。” 顿了一下,又说道:“若是圣人对此不以为然,小姨到时候若是高兴了就替安禄山说两句,若是不高兴就不说了。” “徽儿说得对。”贵妃小姨点头如捣蒜,一脸的深以为然,乖巧的说道:“小姨就按照徽儿说的去做。” 此时此刻,不管是杨玉瑶,还是杨玉环,看着俊俏、稳重的裴徽,终于有了一种我们家也有主心骨的感觉。 一直以来,他们杨家看着势大,但男丁稀少,只有担任正四品工部侍郎的三叔父杨玄璬能够依靠。 但杨玄璬才能平平,主要是身体欠佳,经常卧病在床。 而杨国忠其实严格算起来是远房亲戚,且杨国忠的为人秉性,一直被杨玉环和杨玉瑶所不耻。 最主要的是,她们始终未将杨国忠真正当成自己家的人。 这也是杨玉瑶为人泼辣凶狠的根本原因。 若是有男人可以依靠,谁家女子愿意以泼辣一面示人。 …… …… 裴徽离开兴庆宫,回到此时已经内外花灯高挂的花萼相辉楼。 他绕过回廊,正要进入举办宴会的大殿,在殿门口遇到了两名少女。 看着这两名少女一起回头向他看来,他顿时大感头疼。 只因这两名少女是前任和现任。 太子之女延光郡主李元霜通红着眼睛,一脸幽怨的看着裴徽。 李腾空则是一如既往的一脸清冷,只是眼睛深处带着笑意,隐隐有一种等着看好戏的感觉。 裴徽两世为人,脸皮比墙角还要厚,略一尴尬之后,便一脸平静的对两名少女说道:“你们两个今晚上吃好玩好……” 然后不等想要说什么的李元霜开口,便指着两名少女身后说道:“柳亚立,宴会之事都准备妥当了吧!” 说着话,他已经大步从两名少女身边走过,走进了大殿。 同时,心中则是禁不住纳闷,李腾空怎么就和李元霜走到了一起,而且还刚好在这门口遇到了他。 “李腾空没有这么无聊。” “她的骄傲也不允许她做这种事情。” “所以,多半是李元霜主动来找李腾空,甚至很可能威逼利诱李腾空离开我这个如意郎君……” “甚至李元霜此举背后……很可能是李亨那个废物太子指使的……” 裴徽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走进了大殿。 而他身后的两名少女则是开始了一场另类的较量。 “狡猾的家伙……”李腾空看着裴徽的背影,暗自嘀咕了一声。 而李元霜脸上的幽怨已经消失,一脸凶狠且嫉妒的看着李腾空那张出尘绝美的面容,咬牙威胁道:“李腾空,你若是主动离开裴郎,待你父亲死后,你们家破人亡的时候,本郡主会让我父亲保住你们李家男丁不死。” 李腾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李元霜,没有说话。 若不是李元霜死死的拽着她的衣服,她早就远离这个又傻又疯的延光郡主了。 李元霜见李腾空不说话,心中越加气愤,恶狠狠的说道:“我父亲是储君,我祖父是圣人,我是皇家郡主,你们家只不过是我祖父的一只狗,你凭什么跟我争裴郎。” 李腾空终于失去了耐心,她随手在李元霜抓着她衣服的手腕处轻轻一弹。 下一刻,李元霜浑身一震,如遭雷击,不自觉的便松开了李腾空的披风。 而等李元霜一脸惊骇的回过神来,李腾空已经不见了踪影。 …… …… 裴徽对花萼楼的布局已经极为熟悉。 这花萼楼虽然叫楼,但其实更是一座庞大的宫殿。 此时,无数样貌秀丽、身形高挑的宫娥捧着酒壶和美食穿梭于数百张桌案之间, 她们最小的十二岁,最大的二十五岁,都梳着玉螺髻,身穿淡粉色的纱裙,实为宴会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即使是身边不缺美女的官员、权贵们,也忍不住频频对她们打量个不停。 重臣官员坐于大殿西侧,他们的女眷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坐在西侧右边的侧殿。 那侧殿中时不时的有银铃般的女子笑声传来。 裴徽从侧殿门口走过,隐隐感觉从里面飘来的空气都带着香味…… 皇亲、宗室及其他们的女眷,位于大殿的东侧。 坐在最前面一排的是以太子李亨为首的一众皇子,也是一众亲王。 与李隆基同辈或者长一辈的李氏亲王没有一个活着。 他们大部分是被武则天给杀了,一部分是被太平公主给杀了,还活着不多的几个则是被李隆基给杀了。 诸王中太子李亨眼下的麻烦最多,也最让李隆基猜忌。 但诸王中最可怜落寞的还不是李亨,而是寿王李琩。 只因杨玉环-杨贵妃最开始是李琩的王妃,是被他父亲李隆基硬生生给夺走的。 开元廿八年(740年),李隆基下旨让杨玉环出家为女道士,强行让寿王李琩与杨玉环的婚姻结束。 天宝四载(745年),李隆基下旨让韦昭训之女韦氏为寿王妃,然后他下旨将儿子李琩的前妻杨玉环纳入宫中,并立为贵妃。 寿王李琩心中清楚,他父亲李隆基之所以还没有杀他,只因为顾忌身后名声,不想被后人认为杀子夺妻。 裴徽身为宫廷宴乐使,还要担负宴会期间一些事情的统筹调配,还要对一些突发事件进行处理,有着自己专门的位置。 柳亚立跑来低声说了一句话,裴徽顿时神色一肃,一声令下,花萼楼中顿时响起了庄严肃穆的鼓乐声。 “咚咚咚……” 现场百官和权贵以及贵妇女眷们立刻噤声,没有人再敢说话嬉笑。 只因这鼓声代表着圣人驾到。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2章 比拼演技的时候到了 圣人驾到,所有人的目光和注意力都看向大殿门口。 但此时此刻,坐在侧殿中的李腾空,远远看着神色镇定如山的裴徽,却是有些愣神。 自从昨日在岐黄街暗中盯看裴徽以来,随着接触越多,了解越多,她越来越感觉裴徽与其他少年、官员权贵公子乃至与满朝文武官员、权贵的不同。 但她却想不明白,裴徽的这种独特之处的由来。 她认真的了解过裴徽从小到大的经历,实在是从中找不出任何的独特之处。 十六七岁的少年郎,那种面对满朝文武和皇帝圣人时的风轻云淡、镇定自若…… 那种暗中谋划安禄山这等绝世凶人时的自信和胆大、魄力…… 还有那种继承了杨氏的俊美与独特的气质相结合所带来的魅力…… “裴徽……你成功吸引到我了……与这样的男子一起生活,或许不俗……” 李腾空心中正胡思乱想着,且因此绝色容颜上出现两片红晕。 “小姐!圣人驾到。”丁娘拉了一下李腾空的胳膊,低声提醒。 李腾空回过神来,然后便发现整个大殿寂静一片,身边的女眷和正殿中的官员、权贵们已经纷纷起身。 “圣人至!” “伏惟吾皇,上元安康!” “伏惟吾皇,圣人安康!” 正殿中的重臣、宗室和权贵喊完,侧殿中的女眷和殿外广场上的小官、小吏、小兵们则是接着喊。 声音一层层传开,一层层相接,让人感觉整个长安城的人都在恭迎圣人、都在祝愿圣人安康。 李隆基非常享受这种氛围和感受,用苍老的嗓音故作爽朗的长笑一声,掷地有声的朗声道:“众卿上元安康,吾之亿万之民普天同庆。” 毕竟没有话筒和音响。 李隆基在不影响威仪的情况下,已经尽可能大声说了。 但这大殿太大了,不说外面的人,即使是正殿内的不少人都听得不清晰。 所以,一直紧跟在李隆基身边的高力士立刻大声说道:“圣人制,普天同庆!” 也不知道高力士怎么做到的,他的声音尖锐而浑厚,穿透力极强。 殿中满朝文武和权贵立刻齐声喊道:“圣人制,普天同庆!” 下一刻,随着裴徽这个现场会议总指挥右手挥下,殿外阁楼上九十九面大鼓声顿时响起。 声音如雷,瞬间传遍长安。 鼓声一轮响过,阁楼上和阁楼下上万名负责安保的龙武军齐声呼喊:“圣人制,普天同庆!” 附近看热闹的百姓听到鼓声和官兵震天的呼喊声,也忍不住胡乱喊道:“圣人制,普天同庆!” 一时间整个长安城内的灯火仿佛都更加璀璨了。 若是往年,这入场的仪式和动静到此也就结束了。 但裴徽为了哄李隆基开心,从李隆基身上得到得更多的好处,在征得李林甫和高力士的同意之后,他特意导演了接下来的一幕。 而且还特意让贵妃小姨给高力士交待一下,若是圣人满意,记得提醒圣人这是裴徽一手安排。 “圣人上元安康!” “圣人上元安康!” “圣人上元安康!” “圣人上元安康!” 花萼楼附近百姓的胡乱喊叫,立刻被来自花萼楼东西南北方向四处雄壮的呼喊声压了下去。 只因这是驻守皇宫的龙武军大营和长安城内的金吾卫大营、右骁卫大营、旅贲军大营中十数万大军,有组织的齐声呼喊。 整个天地之间,仿佛所有人都在欢声赞颂和祝福李隆基。 已经坐在高高在上御座上的李隆基,听着殿外海啸般的呼喊声,整个人已经完全沐浴在这种虚妄的辉煌之中。 高力士见李隆基神情亢奋,想起贵妃娘娘的叮嘱,低声道:“圣人,这是裴徽得知龙武军、金吾卫、右骁卫、旅贲军大部分官兵在今晚上难以目睹圣人龙颜之后,特意安排四军官兵在大营中为圣人请安。” “裴徽此子很不错。”李隆基听了之后,神情满意的微微颔首。 此时此刻,李隆基深信,自己打造了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的大唐盛世。 而他自己是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的千载第一圣君! 然而,裴徽的安排远不止此。 投其所好这种事情,后世官场只会比古人做得更好。 更何况裴徽比任何人都清楚李隆基此时的心理状态。 所以,随着裴徽轻声下令,下一个节目便开始了。 有清脆、悦耳但不失庄重的歌声从花萼楼中传出。 “昭昭有唐,天俾万国。” “列祖应命,四宗顺则。” “申锡无疆,宗我同德。” “曾孙继绪,享神配极……” 先是许合子-许九娘领唱,最后是足足两百梨园女子齐唱。 声音浑厚而嘹亮,最重要的是歌词是李隆基最喜欢听的,真正唱到了李隆基的心坎上。 伴随着歌声的是一队绝色舞女主场伴舞,反而成了陪衬。 只因李隆基直接闭上了眼睛,陶醉在了歌声和歌词中不能自拔。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足足近一刻钟的时间,首场歌舞终于结束。 李隆基神情有些亢奋的睁开双眼。 已经等候多时的杨国忠立刻站起来,大声喊道:“昭昭有唐,天俾万国。圣人乃千载第一圣君。” 其他官员和权贵连忙也起身,齐声喊道:“昭昭有唐,天俾万国。圣人乃千载第一圣君。” 李林甫、安禄山等官员和权贵嘴里面大声喊的时候,心中禁不住暗骂杨国忠鸡贼,又自责刚才分心,未能抓住露脸表忠心和得圣心的大好机会。 他们却不知道,这是裴徽特意提前给杨国忠说过宴会开始的安排,杨国忠提前早有准备,刚才心中已经排练了好多遍了。 李隆基目光扫过全场,给杨国忠投去满意的眼神,端起酒杯,起身朗声道:“天佑大唐盛世,朕与众卿共饮。” 圣人提了第一杯酒,全场官员和权贵、宗室纷纷起身,举起酒杯,齐声喊道:“天佑大唐盛世。” 数百人扯着嗓子齐喊声可不小,声音从花萼楼内传出来,顿时引得楼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小官、小吏和小兵们一片欢腾,齐声喊道:“天佑大唐盛世。” 楼里面的人固然个个演技精湛。 但能够被安排在楼外的小官、小吏和小兵们也都是老演员了。 李隆基大为满意,落坐之后,说道:“宫廷宴乐使裴徽何在?”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章 赏赐和吵架 裴徽浑身微微一震,起身来到中间,躬身一礼,大声道:“微臣宫廷宴乐使裴徽拜见圣人。” 李隆基看着裴徽,一脸满意和赞赏,说道:“裴徽负责此次元宵宴会,各种布置和安排朕甚为满意,赏赐裴徽正七品云骑尉勋位,可至金吾卫担任云骑尉实职。” 全场皆惊、皆羡慕。 裴徽大喜,恭敬说道:“微臣谢圣人鸿恩。” 这云骑尉虽然也是正七品,官品没有提升,但是多了一个武职,这其中的实惠可大可小。 而裴徽最擅长的便是在规则允许的情况下,得到最大的实惠。 “众卿!接着舞!接着乐!” 裴徽领赏退下,李隆基一声令下,歌舞表演继续。 “铮……” 随着一声空灵的古筝声响起,一队盛装舞女鱼贯而入。 紧接着响起一声清脆悦耳的歌声。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发现楼台之上,女扮男装的许合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 她的声音宛如天籁一般,婉转悠扬、动人心弦。 仿佛是黄莺出谷,清脆悦耳;又恰似夜莺啼鸣,婉转低回。 每一个音符都如同翩翩起舞的精灵,轻盈地跳跃着,带着无尽的魅力和吸引力。 这美妙的声音如同一股清泉流淌而过,润泽全场每个人的心灵;又如一阵春风拂面而来,温暖了人们的心扉。 “楼观空烟里,初年瑞雪过。苑花齐玉树,池水作银河。” “七日祥图启,千春御赏多。轻飞传彩胜,天上奉薰歌。” “……” 这首诗歌是开元间进同紫微黄门平章事、着名诗人苏颋所作,被许合子以歌曲的形式唱了出来。 许合子一口气唱完,楼中楼外寂静了三四息,然后随着李隆基一声“好”,一众官员和权贵跟着齐声喝彩。 紧接着,楼外的小官、小吏和小兵们也发出了由衷的欢呼声。 许合子的声音穿透力极强,又是在楼台上唱的,楼外的人也有幸听到,他们是真心感到好听。 待欢呼声停息,李隆基又提了一杯酒,然后话风一转,说道:“许合子唱曲依旧好听,除了贵妃可与其比高之外,世间再难寻第三人能唱得这般悦耳。” “然而,苏颋这诗有些旧了,这几年元宵节竟然未能再出现令人传唱的新曲。” “我大唐盛世,诗魁云集,年年该有绝唱新曲才是。” 说到这里,李隆基目光扫过全场,朗声说道:“哪位爱卿有佳作共赏。” 每年元宵宴会都会有作诗作词共赏这一环节,所以不少人提前精心准备。 立刻便有数名文官权贵依次站起身,将自己的诗词念了出来。 这些诗词已经不差,放在明、清朝时期,也算是佳作,但在眼下的大唐只能算是普通。 而且,李隆基好诗词,本人水准颇高,所以李隆基对这些人的诗词都不满意。 终于,李隆基忍不住开始点名。 他目光扫过几个颇有诗名,但还没有出声的人,最终目光定格在坐位颇为靠后的王维身上,朗声说道:“王卿有诗佛之称,今晚上却迟迟不开口。” 王维连忙起身,一板一眼的行礼道:“微臣汗颜,这就赋诗一首。” 然后,他沉吟十数息之后,便朗声道: “彩仗连宵合,琼楼拂曙通。” “年光元月里,宫殿百花中。” “不数秦王日,谁将洛水同。” “酒筵嫌落絮,舞袖怯春风。” “天保无为德,人欢不战功。” “仍临九衢宴,更达四门聪。” 王维话音一落,全场一静。 “好诗!”李隆基略一琢磨便拍手称赞。 然后,当场命令许合子唱王维的新诗。 裴徽终于知道被他在床上欺负得求饶的许合子为何能够名传千古了。 就算是即兴发挥,新鲜出炉的新诗,从许合子的嘴里面唱出来,依旧悠扬动听、动人心弦。 一曲唱罢,李隆基正想说什么,突然身穿紫袍官服的陈希烈起身朗声说道:“圣人,老臣傍晚来此进楼的时候,听到宫廷宴乐使裴徽作了两句诗,堪称佳品。” 众人闻言,顿时看向无故躺枪、一脸愕然状的裴徽。 李隆基一脸惊讶,笑道:“裴徽作的什么诗,竟然让堂堂左相都认为是佳品。” 李隆基身边杨贵妃同样一脸愕然,但紧接着又一脸担心,想要给李隆基说什么,但李隆基话已经说了出去,她不好再说。 杨玉瑶则是狠狠的看着陈希烈。 她认为这老家伙是要害她宝贝儿子,想让裴徽当场出丑。 李林甫则是眼睛微微眯着,看向陈希烈时眸中有着冷意。 他惯于阴谋害人,立刻怀疑陈希烈此举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裴徽已经是他认定的佳婿。 太子李亨略一沉思之后,则是一脸讥讽的看着陈希烈。 他猜测这是李林甫指使陈希烈说这话的,且裴徽提前让人准备了上佳诗词,目的是为了给裴徽扬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陈希烈仿佛不知道众人的反应,朗声将“千门开锁万灯明,正月中旬动帝京”这两句诗念了出来。 众人一听,顿时一惊,纷纷点头,表示好诗。 李隆基也是微微颔首,轻声重复了一遍,说道:“这两句诗的确算是佳品。” 但紧接着不少人想起裴徽“长安四大恶少”的纨绔之名,一个个开始怀疑这是裴徽找别人代笔所作。 突然,一名长相刻薄的中年妇女站了起来,讥笑道:“谁不知裴徽纨绔之名,这两句诗定是找别人代笔所作。” “这老女人是谁?”虽然那两句诗的确不是他作的,但这老女人说话太难听,最主要的是不利于他想要在大唐立的人设。 “新平公主这是何意?”杨玉瑶立刻起身,犹如护着小鸡的老母鸡,一脸怒意,“你儿子才是纨绔废物。” “原来是新平公主。”裴徽一脸恍然,他与新平公主的儿子姜玉峰有过节。 原主跟王准、李屿、杨暄和姜玉峰等人打架,被推倒昏了过去。 前几日在教坊司,裴徽又当着安禄山的儿子安庆宗的面,把姜玉峰给暴打了。 显然,这是新平公主给儿子出头来了。 此时,面对虢国夫人呵斥声,新平公主继续一脸讥讽,道:“不知谁的儿子被冠以长安恶少之名。” 李隆基看着两个女人吵架,顿时眉头蹙了起来,特别是注意到旁边的杨贵妃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貌似准备起身加入到其中时,顿时大感头疼,连忙喝道:“住口。” 虢国夫人和新平公主连忙转身冲着李隆基躬身请罪。 李隆基有些不悦的看了一眼裴徽,说道:“裴徽,既然有人怀疑你的诗才,你不如再作一首诗词,以证明你小子确实有诗才。” “好吧!都是你们逼我的,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抄诗抄词的。”裴徽心中暗忖不已,起身躬身道:“微臣谨遵陛下旨意。” 然后,他略一沉思之后,说道:“微臣观今夜长安城元宵夜景有感,却是有一首词,请圣人鉴赏。” 然后他顿了一下,朗声念道: “青玉案……元夕……” 裴徽的声音清脆洪亮,众人神色各异,但多以幸灾乐祸为主。 裴徽接着又提高了声调:“东风夜放花千树!” 这第一句一说出口。 现场众人无不变了脸色。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章 贵妃所言甚是 “东风夜放花千树!” 一众官员和权贵琢磨着这句话,有的变得一脸郑重,有的一脸肃容,有的一脸惊讶。 还有的则是紧蹙眉头。 比如,新平公主等一些等着看裴徽笑话的人心中突然有了不妙的感觉。 现场一众官员和权贵在诗词一道上,几乎全部都是水准以上的人物,这起头一句是什么水准,立刻就有了判断。 裴徽以往的确是纨绔之名在外,但很多富贵人家出身的大才子在及冠之年以前,都是纨绔之名在外。 虢国夫人也是从小请名师教授过裴徽的,裴徽今年刚及冠,突然显现诗词才情,并不算什么太让人感觉出奇的事情。 特别是当裴徽念出“更吹落,星如雨”时,很多人禁不住屏住了呼吸。 只因为“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将今晚上花灯璀璨、乐声悠扬的元宵盛况,犹如一幅繁华热闹的画卷缓缓铺开。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 “一夜鱼龙舞。” 裴徽一口气将上阕念完,全场已经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紧接着,便有人开始复读这首词的上阕,自然而然的与今晚上在长安城所见所闻进行了对比印证。 发现光是这上阙,便已经将今晚上长安城的夜景描写得淋漓尽致。 仿佛将长安城元宵夜的繁华热闹呈放在了众人眼前。 包括李隆基和杨贵妃在内,很多在诗词一道上水准较高的官员和权贵在复读品鉴过之后,已经变得一脸肃然和郑重。 裴徽此时则是彻底进入状态,继续朗声道:“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复读上阕的人连忙噤声,竖起耳朵倾听,担心错漏了佳词佳句。 “众里寻他千百度。” 裴徽念到这里时候,往女眷所在的偏殿看了过来。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偏殿中的李元霜和李腾空顿时心跳开始加速,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她们二人都认定了裴徽是在看她。 李腾空还好,修道数年,养气功夫颇为不错,除了脸上显现出红晕、心跳加速之外,神色依然看着很清冷。 但李元霜感觉已经飘上了云端,整个人都要炸开了。 “裴郎……他心中有我的……呜呜……” “呜呜……裴郎他是被奸相逼迫的……呜呜……” “还有圣人也逼迫的……裴郎他也是无法……呜呜……” 李元霜喜极而泣,泪流满面,心中充满了悲哀,差点嚎啕大哭。 正殿中高官、权贵们自然不会被裴徽的一首词挑动春情,但他们的反应同样激烈而热烈。 如王维、刑部侍郎房琯等本就诗名在外的人更是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他们已经禁不住想要说什么,但想起圣人还未发声,便强忍着心中的激动,没有说话。 只是互相眼神示意,表达心中的激动。 而水准弱一些的人则还在反复咀嚼着这首词的意境。 随着现场一众官员和权贵渐渐领会了整首词的意境和水准,很多人都忍不住惊叹不已,赞叹不休。 再看向裴徽时,感观又大为不同。 “我儿果然是大智若愚……” “徽儿他他……竟然有如此大才。” 杨玉瑶和杨贵妃这两个看着裴徽长大的美妇更是惊呆了。 但惊呆之后,便是欣喜若狂。 杨玉瑶甚至兴奋得眼睛都红了,流出了欣喜的泪水。 李林甫看向裴徽时,眸中充满了欣赏和欣慰。 他原本只想着是政治联姻,还遗憾裴徽是个纨绔废物,现在看来还真是佳婿。 新平公主则是脸色铁青,脸上火辣辣的,犹如被人扇了耳光。 裴徽的这首词越精彩,越显得她之前讽刺裴徽及虢国夫人的话越是可笑。 “好词……”李隆基终于出声,一脸赞叹之极的看着裴徽,认真解析道:“这首词的上阕用极为精湛和华丽的笔锋描写了元宵之夜的盛况。” “而下阕,竟然写具体的人,用灵动的词语融入了一波三折的感情起伏,把个人的欢乐自然地融进了节日的欢乐之中,堪称脱俗。” “前后衔接对应之下,给朕一种极为耳目一新的冲击力。” “裴徽,你小子今晚上真是给了朕大大的惊喜啊!”李隆基深深的看着裴徽,脸上的欣赏之意毫不掩饰。 “圣人,如此绝世佳作,圣人该有赏的。”杨贵妃银铃般的声音响起。 “贵妃所言甚是。”杨贵妃发话,李隆基立刻点头,但裴徽年纪轻轻已经是正七品官职,且得官才五天,刚才又赐了正七品的武职。 略一沉思,李隆基便说道:“朕御书房中常用的那一套墨宝,赏赐给裴徽。” 众人一听,顿时一脸羡慕和嫉妒。 圣人用过的一套墨宝,这是何等的殊荣和亲近。 不料,李亨突然起身说道:“父皇,裴徽如此英才少年,当为我皇家驸马,请圣人给裴徽赐婚公主、郡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深知该死的父皇绝不可能让他和虢国夫人府联姻,所以直接说给裴徽赐婚其他公主和郡主。 李亨这一开口,立刻有几名亲王想起裴徽身后站着杨贵妃,且又表现得如此才情,堪称是前途无量,顿时眼前一亮,纷纷起身表示愿意将女儿下嫁裴徽。 李林甫目睹此景,顿时气急。 本来他已经和李隆基说好,在宴会中场时请李隆基给李腾空和裴徽赐婚。 却是没有想到,李亨竟然横插一杠。 显然,李亨是我自己吃不到的,你李林甫也别想吃到嘴里面。 事已至此,李林甫只好站出来淡淡的说道:“好叫几位亲王知晓,本相已经于昨日向虢国夫人府提了亲,欲将本相十七女李腾空嫁给裴徽。” 几位亲王可不想得罪李林甫,顿时一脸遗憾的坐了下来。 李亨不甘心,一咬牙,说道:“父皇,元霜……” “太子退下。”不等李亨将话说完,李隆基已经丝毫不给面子将其呵退。 堂堂一国储君,当着满朝文武和权贵、宗室以及家眷的面被如此呵斥,顿时感觉难堪之极,心中充满了羞辱,脸色涨红的坐了下去。 李隆基看了一眼李林甫祈求的目光,想起李林甫虽然能力弱了一些,但这近二十年极尽所能听自己的话、给自己搜刮钱财,也算是一条听话的狗,便索性说道:“既然宰相已经亲自到虢国夫人府提亲,那朕便赐婚于裴徽与李腾空,也算是对裴徽的赏赐。” 说到这里,李隆基看向裴徽,温和说道:“裴徽!你可愿意娶右相十七女李腾空为妻?”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5章 安禄山的坦白 一众女眷所在的偏殿中,刚刚平复下心情的李腾空和李元霜心跳又开始加速。 李腾空是知道裴徽其实不想成为宰相府女婿的,她本来也是不愿意的,但此时整个心却不自觉悬了起来。 李元霜则是认定裴徽是被奸相和圣人逼迫的,此时亲眼目睹自家爱郎被奸相和圣人如此逼迫。 她心都碎了,堪称是伤心欲绝。 裴徽看了一眼偏殿,脸上没有表现出丝毫情绪,对着李隆基恭敬行礼道:“微臣谨遵陛下旨意。” 李腾空脸上顿时又有了红晕,心跳开始加速,但依然强行保持着清冷的姿态。 而李元霜一听,又开始泪流满面,伤心痛哭不止。 裴徽这首绝世之词一出,今晚上诗词便无人敢再献丑。 可以想到,今夜之后,这首词随同裴徽的才名会迅速传遍长安城,乃至整个大唐,被无数名妓、大家传唱。 宴会进行时间也差不多了,李隆基宣布中场休息一刻钟,让众人解决“三急”之事,顺便让人准备第二个环节——斗鸡大赛相关场地等。 安禄山认干娘及洗儿宴是最后一个环节。 杨贵妃去如厕,李隆基去了偏殿休息,并将一个肥猪般的身影挥手叫来,让其陪他说话。 这个肥猪一般的身影正是安禄山。 此时,李隆基连宰相和一众儿子、女儿都没有叫,却单单叫了安禄山,可见安禄山圣眷之浓厚。 他们却不知道,整个皇宫中的用度,安禄山一人供奉便占了四分之一。 安禄山脸上满是憨厚神色和敬仰之意,迈动着两条肥腿,呼哧呼哧的跑向偏殿。 从背影看去,整个人极为丑陋和笨拙,让很多官员和权贵一脸羡慕的同时,又是一脸的鄙夷。 “我若不是从后世穿越而来,实在难以相信这样的人会谋反,且引发安史之乱。” 裴徽心中感慨,注意到不少官员、权贵看着安禄山时,都是一脸的不屑和讥讽。 可以想见,在他们眼中,安禄山就是一个小丑。 然而,正是这个小丑在不久的将来,杀光了他们,将他们的妻女当成奴物。 安禄山一脸憨厚真诚的给李隆基汇报了工作,待进入偏殿之中,忽然说道:“胡儿给圣人惹事了。” 李隆基就喜欢安禄山这种有错就认错的真实劲,温声道:“胡儿惹何事了?” 安禄山立刻跪下,一脸自责的说道:“为了给圣人多准备一些供奉珍宝,胡儿让下面的人在长安城外开办了一个西域庄园,堪称是日进斗金,不少孝敬圣人的金银珠宝就是西域庄园赚来的……” “但也惹得一些人眼红,用各种手段刁难,胡儿又不在长安,逼不得已便将其中一些收益分给了右相大人,想让右相大人照拂。” “结果,昨日刑部在西域庄园抓捕一名留宿的贼人,不知怎么的就翻找出一批铠甲、弓弩箭矢。” 李隆基听到这里,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看了一眼安禄山,问道:“那些铠甲和弓弩箭矢真的不是你和李林甫安排人放的?” 安禄山立刻摇头道:“胡儿和右相大人对圣人忠心耿耿,绝不可能私藏铠甲和弓弩箭矢,更不可能放在西域庄园。” 李隆基淡淡说道:“那你认为是谁私藏在西域庄园的?” 安禄山突然嚎啕大哭,道:“求圣人做主,这是有人要陷害胡儿。” 李隆基见安禄山如此委屈样子,神色温和了一些,问道:“是谁要陷害朕的胡儿?” 安禄山擦了一把泪水,一脸郑重的说道:“圣人,胡儿深知圣人视世家门阀为心腹大患,这几年全力打压河北世家门阀,用尽手段削弱他们的势力,所以很可能是何北世家门阀要陷害胡儿。” “还有,胡儿深得圣人宠信,今晚上又要认贵妃娘娘为干娘,被朝中一些人嫉妒,视为政敌,也有可能是朝中一些人要陷害胡儿。” “此外,胡儿与太子及其义兄王忠嗣一直有过节,也有可能是他们所为,毕竟以王忠嗣的身份,私藏铠甲和弓弩箭矢太过容易。” “求圣人查明真相,给胡儿一个清白。” “朕相信你。”李隆基一脸淡然,他对那些门阀世家的手段和自己臣子们的德行太清楚不过了。 特别是太子李亨……他心中早已认定是有谋逆之心的。 李隆基想起若是这些铠甲、弓弩箭矢真是太子私藏所代表的意义,禁不住眸中一片冰冷。 所以,他相信安禄山说的是真的。 当然,能有这样的结果,前提是安禄山这些年孜孜不倦的慷慨供奉李隆基。 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即使是皇帝也不能免俗。 这也是,自古以来很多奸臣总能得到皇帝宠信的原因。 …… …… 众目睽睽之下,裴徽这个宫廷宴乐使尽责尽职。 亲自安排了斗鸡大赛的场地和相关事宜。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先是被陛下赏赐云骑尉,刚才又作出绝世词作,在所有人都关注和羡慕、赞扬的目光下,还能这般镇定自若的继续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此子不凡。”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陈希烈一脸羡慕的对旁边李林甫拱手道:“恭喜右相大人得此佳婿,真是羡煞老夫。” “裴徽此子的确不错……”李林甫将裴徽的举止表现看在眼中,也是微微颔首,大为赞赏,深感自己之前的一众女婿在各方面都无法跟裴徽相比。 “若是能够俘获裴徽的真心和感恩,待老夫百年之后,裴徽定能保住我辛苦打下的基业。”李林甫心中暗忖不已,已经下定决心要好好提携和培养裴徽。 但这时,他看到王准跑过去与裴徽窃窃私语,忍不住心想所谓“长安城四大恶少”,莫不是除了自己废物儿子李屿之外,其他三个少年郎都在藏拙。 有了这个想法,李林甫就想回去之后将废物儿子李屿抽打一顿。 “裴徽,你等会儿放心压我的斗鸡赢。”王准拍着胸脯,一脸的自信。 “我听说胡猪的斗鸡是异种,个头比寻常斗鸡都要大,你确定能赢。” “嘿!你不懂,个头大的斗鸡不一定厉害。”王准一副专家的嘴脸,颇为鄙视裴徽不学无术。 跟其他人相信刚才那首绝世词作应该是裴徽所作不同,王准百分之百相信那是裴徽找别人提前作好的。 为此,他已经暗自谋划,想着也找人提前作好诗词佳作,然后找机会在圣人的宴会上一举成名。 贾昌也走到了裴徽身边,神色比以往更加殷勤和热情:“裴郎放心,胡猪的鸡赢不了我和王大郎养的斗鸡。” 裴徽这才想起,王准还有一个外号叫神鸡童第二,但王准的斗鸡其实是让贾昌帮他养的。 略一犹豫,裴徽指着另一边正在喂食斗鸡的安禄山四名随从,低声道:“我之前注意到他们给斗鸡喂了一种药丸。” 贾昌一听,顿时脸色微变,咬牙道:“他们要喂兴奋丸。” 王准显然也听过兴奋丸,顿时一脸愤怒,寒声道:“等会儿我们若是输了,我定要当着圣人的面揭发他们。” “不可!”贾昌和裴徽同时说道。 裴徽示意贾昌说,后者也不客气,低声道:“圣人的兴致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万不可将兴奋丸的事情说出来扰了圣人的兴致,否则安禄山可能不会受到任何惩罚,说出此事的人定会惹得圣人不喜。” 王准是聪明人,知道贾昌说的有理。 但裴徽知道王准睚眦必报的性格,绝不会咽下这口气。 …… …… 宴会继续开始,李隆基带着杨贵妃落座,但突然感觉兴致没有之前那般高了。 他将这归咎于太子李亨,所以刚一坐下,便看了一眼李亨,招手道:“太子过来。” 这般被该死的父亲收拾的场景,李亨经历太多了。 所以他顿时心中咯噔一声,立刻在心中用最恶毒的语言将李隆基和安禄山咒骂了一遍。 他认为刚才在偏殿,安禄山定是又在该死的父亲面前说了他的坏话。 只因每次安禄山来长安,都要通过诋毁他这个储君来加深圣人对其宠幸。 李亨心中忐忑不安,快步来到李隆基面前,恭敬行礼道:“儿臣拜见父皇,恭祝父皇安康。” 李隆基面无表情的问道:“朕问你,你义兄王忠嗣近些日子跟你可有联络?”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6章 正戏开场 李亨心中一跳,本能的立刻摇头道:“回禀父皇,儿臣很长一段时间跟义兄没有联络了。” 旁边高力士顿时心中暗叹一声,怜惜的看着李亨。 “如此愚蠢,若不是太子,焉能成为本相的对手。”李林甫眸中有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之意。 李亨说完,立刻看见李隆基眸中涌现出失望、痛心和厌恶等神色,顿时心中又咯噔一声,暗叫“不好”。 该死的父亲这是已经知道自己与义兄经常联络往来之事。 他却没有想过,以他与王忠嗣的关系,有联络、有往来才正常。 而李隆基最为讨厌的就是李亨老是骗他。 但李隆基的神色表情很快就恢复如常,一脸淡然。 这让李亨心中越加害怕,忍不住就想辩解一下:“儿臣……” 李隆基却已经不理他,突然端起酒杯,朗声道:“元宵佳节,岂能没有斗鸡助兴。” 裴徽立刻起身恭敬说道:“启禀圣人,斗鸡之事已经准备妥当。” 李隆基看了一眼中间已经被围起来的斗鸡场,微微颔首道:“胡儿带了几只西域斗鸡过来,让朕看看是西域的斗鸡厉害,还是神鸡童的斗鸡真的永远无敌。” 圣人令下,贾昌和王准各自抱着一只斗鸡入场。 安禄山见此,也一脸笑眯眯的从随从手中抱过一只西域斗鸡走了过去。 李隆基长笑一声,道:“诸卿,斗鸡岂能不押宝。” 躬身站在李隆基身前的李亨没有该死父亲开口,他也不敢退下,还故作镇定的站在李隆基身前。 但他心中已经尴尬、屈辱到了极致。 此时,李亨见挡了李隆基的视线,连忙往旁边移了几步,继续躬身站着,犹如一名服侍左右的太监。 李隆基却已经完全无视了太子,朗声道:“朕押一柄玉如意,赌胡儿的西域斗鸡赢。” 全场微微一静,圣人压安禄山的斗鸡赢,恐怕是有深意。 一时间众人都不敢押宝与李隆基对赌。 直到杨贵妃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押了一个金壶赌神鸡童和王准的斗鸡赢,全场才犹如春风拂过,又恢复了热闹场景。 有了贵妃带头,众官员、权贵和宗室纷纷押宝押钱。 官小的不敢放肆,大多是跟着李隆基下注。 李林甫等重臣,反而特意跟李隆基压的相反,跟杨贵妃押的一样。 裴徽特意赌得很大,他押了三千贯赌贾昌和王准赢。 为此,贾昌和王准还投来“兄弟够义气”的目光。 很快,斗鸡开始。 规则是三局两胜定结果。 有了李隆基亲自下场给他押的西域斗鸡助威,其他人也放开拘束,纷纷助威。 大呼小叫的看起来很不成体统。 但自李隆基当皇帝以来,如此一幕在皇宫中已经出现很多次。 足足近一个时辰之后,三局结束,西域胡鸡三局均胜。 “哈哈哈……”李隆基开怀大笑,“没想到胡儿不但擅长带兵打仗,还比神鸡童都要擅长斗鸡。” “恭喜圣人赢了。”安禄山适时站出来笑道:“胡儿的斗鸡能赢,都是因为圣人压了胡儿的斗鸡赢,圣人皇者之气加成,胡儿的斗鸡才赢的。” 另一边,贾昌和王准脸色难看,特别是王准双眸几欲喷火,心中各种恶毒想法都冒了出来。 杨贵妃突然埋怨道:“你这胡儿只想着恭喜圣人,却不知道害我输了一个金壶。” 安禄山顿时一脸愧疚,懊恼道:“都怪胡儿,胡儿给贵妃娘娘跳个胡旋舞,斗娘娘开心。” “好。”李隆基长笑一声,“让贵妃输了,朕也有责任,便让胡儿跳胡旋舞,朕亲自敲鼓为贵妃助兴。” 大唐文武百官和长安城的百姓都知道,自家的皇帝喜欢打鼓,而且还非常擅长打鼓。 在一些节庆宴会上,李隆基亲自下场敲鼓,和梨园弟子一起娱乐表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但此时的此举表现出对安禄山的宠信,却是让现场很多人心中生出嫉妒、羡慕、鄙视、厌恶、愤怒的情绪。 “咚!” 随着李隆基鼓槌敲下。 安禄山三百多斤的身体灵活的转了起来。 因为他的肚子太大,但又转得很快,让他看起来跟一个陀螺一般。 “卧槽……”王准忍不住说了一句跟裴徽学来的国粹,低声骂道:“该死的胡猪不要脸面。” 裴徽却是大吃一惊。 他知道安禄山擅长胡旋舞,却没有料到这般擅长。 若不是亲见,他打死都不相信一个三百多斤、走几步路都喘气的胖子,竟然能够跳出这般灵活的舞蹈。 一时间,首次见到安禄山跳胡旋舞的官员和权贵都忍不住低声惊呼。 一些跟安禄山关系亲近的人,更是出声叫好。 显然,李隆基和安禄山配合表演胡旋舞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咚咚咚咚……” 李隆基敲鼓的节奏和安禄山跳胡旋舞完全一致。 准确的说,安禄山拼尽全力跟着李隆基的鼓点节奏跳舞。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此时,李隆基敲鼓越来越快,安禄山也转得越来越快。 “咚……” 随着一声重锤,鼓声停止,安禄山也犹如被施展了定身术。 但紧接着因为强大的惯性,安禄山摔倒在地。 “完了,胡儿感觉大殿都在转。” 安禄山妄图站起来,然后身体踉跄的又跌倒在地,且好巧不巧的刚好撞在站在一旁的太子李亨身上。 李亨顿时怒极,想要说什么,突然李隆基发出一声长笑。 “哈哈哈哈……痛快!”李隆基发出一声畅快至极的长笑声,走回龙榻上坐下,任由高力士和杨贵妃一左一右给他擦汗。 “真是长见识了……” “这样的李隆基……” “这样的安禄山……” “安史之乱焉能不发生。” 裴徽面无表情,心中一片冰冷。 “安节度撞了太子殿下也不致歉。”李林甫突然说道:“太子贵为我大唐储君,安节度岂能这般不敬。” 安禄山愣了一下,一脸憨厚的说道:“胡儿不知大唐还有储君,胡儿只知大唐有圣君和贵妃娘娘。” 说着话,他踉跄着还在发晕的身体,跪在了李隆基和杨贵妃身前。 李亨顿时脸色铁青,难堪到了极致,屈辱到了极致,心中用最恶毒的语言…… 按理说,李亨是大唐储君,受到如此羞辱,损的是皇家威严和朝廷威严。 然而,李隆基却眼睛越来越亮,脸上的笑意更甚,畅快的笑道:“胡儿的斗鸡赢了,又和朕表演胡旋舞让朕极为尽心。” 他满意的看着安禄山,一脸深意的说道:“胡儿想要朕如何赏你。” “终于要开始了……”裴徽忍不住嘀咕了一声。 他知道,今晚上安禄山和李隆基安排的正戏来了。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7章 别怪我放大招 安禄山的正戏来了。 裴徽禁不住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殿外,又注意到王维已经不在殿中,心想自己安排的戏也该登场了。 安禄山突然跪着移动身体,冲着杨贵妃方向,一脸真诚恭敬的说道:“胡儿是孤儿,自幼没有娘要,胡儿斗胆想认贵妃为干娘。” “……” 殿中一片寂静。 除了提前得到消息的一些人之外,很多首次听到此事的人一脸惊讶。 只因安禄山比杨贵妃大了近二十岁。 不说认干娘,这般年龄差的男女夫妻之间都已经算是老夫少妻了。 如此荒谬的事情,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在大唐满朝文武、宗室、权贵和皇帝眼前提了出来。 很多人心中禁不住暗骂“胡猪真他娘的不要脸”。 斯文一些的文官则是暗呼“真是有失体统……” 但刚才目睹了李隆基对安禄山的宠信,一时间根本无人敢发声提出反对的意见,只等李隆基发话之后,再看情况。 然而,不等李隆基说话,殿外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大殿内的众人脸色一变,全场又寂静一片。 不等李隆基吩咐,很快便有一名身穿金甲、身形高大威猛、面容沉毅、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武将大步走了进来。 裴徽认出这武将身份,禁不住神色一凝。 此人是龙武卫大将军、蔡国公陈玄礼,驻守皇城的武装力量由他一手掌控,是李隆基心腹中的心腹。 此时,陈玄礼冲着李隆基抱拳道:“启禀圣人,外面出了一些小乱子,臣已经妥善处理,惊扰了圣人,请圣人处罚。” “每年元宵夜取消宵禁,都难免出现踩踏或者贼人行窃伤人等事。”李隆基淡然一笑,道:“朕的龙武卫大将军亲自进来请罪,莫非是此次冲撞到了花萼楼?” 陈玄礼摇头道:“回禀圣人,非是有人冲撞花萼楼,而是安节度的四名随从与金吾卫以及王准发生冲突,死了两名金吾卫。” 李隆基沉声道:“怎么回事?” 陈玄礼立刻说道:“安节度的四名随从要出花萼楼,王准追上去大喊让他们停下,安节度的四名随从没有理会王准,王准便喊着让驻守外楼的金吾卫拦住安节度的四名随从。” “结果,拦的过程中发现这四名随从身上藏有利器,随之发生冲突,金吾卫当场被安节度的随从杀死两人、杀伤三人。” “安节度的一名随从被王准一刀刺死。” “安节度的其他三名随从和参与此事的金吾卫都头郭千里以及王准,臣均已经拿下,在楼外听候发落。” “郭千里……” 李隆基听到这个名字,眉头禁不住微微一蹙,正要说什么,今晚上一直没有说话的杨国忠突然起身,大声说道:“圣人,凡是进入花萼楼,除龙武军之外,任何人都不许携带利器。” “安禄山的随从竟然随身携带利器,且不顾金吾卫拦截,动手杀人,这等同于谋逆。” 王准的父亲王鉷也站出来大声说道:“圣人,定是我儿王准发现安禄山的四名随从带有利器,心怀不轨,所以才去拦截。” 杨国忠在旁边又紧接着说道:“圣人,臣等朝中一些大臣府中还发现了安禄山的暗子,是问安禄山是何居心。” “还有,臣接到刑部事报,昨日刑部派人到城外西域庄园抓捕罪犯,无意中发现那西域庄园中藏有大量铠甲、弓弩和箭矢。而这西域庄园是安禄山的产业。” “臣以为,种种迹象表明,安禄山恐有谋逆之心,请圣人派人彻查。” 安禄山顿时脸色一变,连忙跪下道:“胡儿管教随从无方,冲撞了金吾卫,请圣人治罪,但胡儿从来没有给任何朝中大臣派过暗子。” “至于西域庄园中的铠甲和弓弩箭矢,定是有人要栽赃陷害胡儿,请圣人明查。” “胡儿对圣人忠心日月可鉴,绝不敢也不会有任何谋逆之心。” “胡儿的忠心朕还是相信的。”有了中场休息时安禄山主动认错坦白,李隆基看了一眼安禄山,一脸轻松的说道:“胡儿的随从便是之前提着斗鸡笼子的四人吧!” “倒是凶悍,敢在花萼楼动刀杀人。” 杨国忠见李隆基如此神色,还想要再加把劲,李隆基突然看了他一眼,他心中一沉,立刻不敢再说话,只是心中禁不住骂道:“该死的胡猪,不知道给圣人灌了什么迷魂汤。” 李隆基略一沉思,吩咐道:“陈玄礼,你立刻彻查安禄山随从与金吾卫冲突一事,朕要弄清楚此事前因后果。”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杨国忠,略一犹豫,对旁边的高力士吩咐道:“高将军负责彻查杨国忠刚才所说暗子和西域庄园私藏军械一事,朕明日便要知道这批军械到底是谁的。” 高力士和陈玄礼恭敬领命。 安禄山一脸委屈和冤枉之色,心中长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两件事情对他影响虽有,但不算什么严重的事情。 杨国忠略有些遗憾,好在也不算白忙活,多少有些作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但他紧接着便有些疑惑,安禄山的随从与金吾卫发生冲突一事是巧合,还是有人特意安排。 裴徽自始至终都没有出声,甚至没有流露出半点异常,与殿中其他吃瓜官员的神色反应没有差别。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是让他心中各种“卧槽”,各种骂娘。 他虽然对李隆基没有报多大的期待,但接下来李隆基表现出对安禄山的宠信还要超过他的预料。 刚才那一系列的事情,竟然对安禄山认杨贵妃为干娘没有丝毫影响。 “好了,这只是些许意外。”李隆基一脸爽朗,“胡儿刚说要认贵妃为干娘之事……” 李隆基转头看向已经有些犯困的杨贵妃,柔声问道:“贵妃要不要认胡儿这个义子?” 杨贵妃其实看着安禄山那又老又丑的姿态,已经不想认了,心想要是能多一个长得跟外甥一样俊俏的义子才好。 但她深知此事有圣人想要以此笼络安禄山的目的,加之想起宝贝外甥的叮嘱,便打着哈欠,有些莞尔的笑道:“妾身的义子不就是圣人的义子,此事全凭圣人做主就是。” 她打着哈欠时,有着绝美少妇的妩媚,笑着回话时,却又带有一种少女般的顽皮感。 两者相结合,让她充满了异样的风情。 一直以来,杨贵妃除了在李隆基纳妃时会和李隆基闹别扭之外,其他任何事情都是顺着李隆基的心意。 李隆基非常喜欢杨贵妃这种性子。 “既然贵妃说了,那胡儿认贵妃为干娘之事,朕便准了。”李隆基始终是一脸爽朗的笑意,仿佛此事乃是家常便饭,没有丝毫惊世骇俗之处。 安禄山顿时大喜,跪拜于地,大声道:“胡儿谢圣人隆恩。”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动大招。”裴徽心中咬牙切齿的暗忖不已。 他与王维遥遥对视了一眼,用眼睛示意对方做好准备。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8章 受到惊吓的杨贵妃 “裴徽,你带着胡儿先去兴庆宫准备洗儿宴之事。”李隆基装腔作势般的说道,“正三品以上重臣和太子以及诸亲王、公主随朕去兴庆宫见证胡儿的洗儿宴。” 安禄山和裴徽连忙起身恭敬领旨,然后往兴庆宫大步先行而去。 但其实早已经准备妥当。 “恭喜节度。”裴徽一脸欣喜的抱拳道。 安禄山一脸憨厚的抱拳回礼,笑道:“从此以后,我便是裴弟的表兄,你我是真正的兄弟了。” 裴徽伸手笑道:“表兄可要给小弟见面礼。” “那是自然。”安禄山连忙在身上摸了一下,发现只有一枚他贴身携戴了很多年,且世间很难再找出第二块的血色玉佩。 他脸上满是真诚的笑容,略有些心疼的将血色玉佩递给裴徽。 裴徽自然是毫不客气的收下。 兴庆宫一座大殿之中,一个宽大的浴桶中盛好了热水。 裴徽精心挑选的十六名貌美如花的御伎一身宫中侍女装扮,手中端着花瓣、清水、角皂等物。 很快,李隆基和杨贵妃带领四十多名重臣、亲王和公主,在一群宦官侍女的簇拥之下,来到了兴庆宫。 众人按照身份地位各自坐定,洗儿宴仪式正式开始。 高力士充当礼仪和主持人,大声喝唱:“拜干娘。” 安禄山连忙挺着个大肚子,迈着粗腿,来到杨贵妃身前五步处站定,扑腾一声跪下,重重磕了一个头,通红着眼睛,认真说道:“孩儿拜见阿娘!” 杨贵妃嬉笑道:“你这痴儿我认下了。” 高力士又高声唱道:“今朝风日好,宜入未央游。” 杨贵妃愣了一下,见众人都看着她,连忙说道:“为娘要给痴儿安禄山洗去尘垢,让痴儿一生太太平平,一世荣华安康。” 高力士唱道:“十六名宫娥替贵妃行洗儿礼。” 话音一落,裴徽立刻示意十六名御伎上前,将跪在地上的安禄山围了起来。 安禄山憨厚一笑,顺势躺下。 十六名御伎抓胳膊、抓大腿、抓小腿、抓双脚、抬脑袋、抬屁股等等,几乎将安禄山全身上下都抓住了。 一起用力将三百多斤的安禄山抬了起来,并顺势将安禄山外衣脱下,只留下一件贴身的单衣。 然后十六名御伎一起用力,将安禄山抬着放到旁边的大浴盆中。 然后四名御伎拿起木勺,往安禄山身上泼洒清水。 另有十二名御伎围着浴盆开始跳起了这年头大户人家洗儿宴上必有的《绿钿舞》。 “吾儿诞兮何堂皇,三日洗兮金玉堂。” “阿娘喜兮赐衣裳,吾儿浴兮着新装。” 十二名御伎齐声唱完,便齐齐往后散开。 露出了浴盆里面肥胖如猪的安禄山。 杨贵妃按照流程走上前,接过一名御伎手中木勺,象征性的舀了半勺水撒在了安禄山的身上。 但安禄山却突然脸色一变,只因他看着近在眼前的杨贵妃容颜绝世、肌肤似雪、髻挽乌云、玉体芳香、一点红唇、媚若桃花,实在是感觉娇艳动人至极。 然后,全身便不受他控制,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最要命的是,他那本就比寻常人本钱要足的小老弟直接雄起了。 “啊……”杨贵妃发出一声惊叫,扔下木勺,红着脸转身跑了回去。 包括李隆基在内、除去裴徽之外,众人见此大惊,一脸愕然。 但紧接着他们看清浴桶中安禄山的丑态之后,顿时脸色狂变。 李隆基脸色铁青,终于首次看着安禄山时,眸中有了冰冷的寒意。 “哈哈哈……这胡猪简直是胆大包天,这点定力都没有,裴徽的计划竟然成功了。” 杨国忠大惊、大喜不断,他却不知道,不是安禄山的定力不行,而是裴徽和李腾空配的发情水药性够猛。 “砰……”安禄山突然对着自己脑袋重重一拳。 然后他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全场众人顿时愣在当场。 “好个安禄山,对别人狠,对自己也够狠。”裴徽同样被惊呆了,忍不住暗忖不已。 便在这时,外面传来喧哗声:“让我进去,我有天大的急事要见圣人。” 眼前的一幕着实尴尬,而且也不是李隆基想看到的,他更不想因为如此荒谬的原因,治罪安禄山。 因为这事传出去,便是与他有关的天大丑闻。 所以,听见外面的动静,李隆基立刻起身说道:“外面是何人,众卿随朕去看看。” 众人沉默不言,神色各异,跟着李隆基往外走去。 只有杨国忠飞快的看了一眼故作一脸惊愕的裴徽一眼,心想这个外甥不得了,以后要多亲近,或许可以成为自己的得力助手。 众人出来一看,却是诗佛王维,一脸着急的要进去,被门口侍卫阻拦。 此时,王维眼见李隆基出来,连忙大声喊道:“圣人,绝不可让任何人认贵妃为干娘。” 众人顿时神色怪异,莫非王维已经料到安禄山会在洗儿宴上暴露丑态不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李隆基看了一眼王维,冷冷的问道:“王维!你为何说绝不可让任何人认贵妃为干娘?或者说你想要说什么,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王维在李隆基有些阴沉目光注视之下,心中忍不住一颤,深吸一口气,一脸郑重的说道:“回禀圣人,只因微臣突然想起了一个西域传言。” “什么传言?”李隆基神色突然平静下来,好似没有了丝毫怒意。 但熟悉李隆基的人已经知道,王维今日若是说不出能够让圣人满意的说法,恐怕凶多吉少。 只因李隆基此时本就在气头上,心中压着火,压着杀意。 然后又突然想起王维在西北军中任过职,而在整个西北,凡是在军中任职过的人,都或多或少有太子义兄王忠嗣的标签。 所以,李隆基又忍不住冷冷的看了一眼李亨。 李亨:“……” 发生什么事了? 王维跑来找事与我有何关系? 这该死的父亲为什么又看我。 李亨感觉心中好苦、好委屈。 王维不知道李隆基心中所想,见李隆基神色平静下来,反而心中一定,一脸肃然说道:“微臣曾经跟着边军前往西域,无意中听西域人说过一个关于增加元气的传言。” “有一些西域异族人认为,身患疾病之人,可通过认大富大贵之女为干娘,将大富大贵之女的夫君元气吸走,从而健壮自己。” “微臣刚才在想,此事关乎陛下安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才跑来兴庆宫觐见圣人。” 王维一口气说完,全场一片死寂,然后紧接着便是一片哗然。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9章 暴怒的李隆基 向来泰山崩于眼前都不变色的李林甫都是脸色数变,死死的看向王维。 杨国忠早已欣喜若狂,他用尽了办法,都未能阻止安禄山认杨贵妃为干娘,未能重创安禄山。 不料被裴徽和王维先后组合拳给重创了。 他却不知道,王维也好、郭千里和王准也罢,今晚上针对安禄山的所有手段,除了他在西域庄园藏的铠甲、弓弩和箭矢之外,其他都是裴徽一手谋划并推动落实。 李隆基在浑身一震之后,站在那里久久不语,但微微颤抖的身体暴露了他此时心中的愤怒和情绪的爆发。 李隆基如今最怕之事是有人行谋逆之事。 最为沉迷在乎之事是养生增寿。 最为忌讳之事是有人对杨贵妃生出淫亵之心。 杨国忠一手安排谋逆的证据作用微乎其微。 但裴徽一手导演的两件事情,却是坐实了后两句万金之言。 李隆基就算对安禄山再宠幸,也绝不允许安禄山亵渎杨贵妃,更不会允许安禄山以邪术吸走他的元气,影响他的身体健康乃至寿命。 在这一瞬间,李隆基已经对安禄山生出杀机,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但理智告诉他,此时杀了安禄山会带来两个不愿意看到的后果。 其一,今晚上目睹过程的人太多,而且都是朝中重臣、权贵,他不可能全部杀了灭口,这就导致今晚上的丑闻必然会传出去,这是自认为千古第一明君的他所不能容忍的。 其二,杀了安禄山,安禄山的儿子、兄弟和心腹们必然会在范阳、平卢两地谋反,后果难料。 毕竟是结束周武统治、开创开元盛世的唐明皇,虽然近十多年来懈怠了、昏庸了、无道了,但并不是因为他的无知,而是因为他的自私自利、没有了一个皇帝应有的责任担当所导致的。 不知过了多久,李隆基长叹一口气,眸中闪过一抹决断之色,沉声道:“陈玄礼,你亲自带人将安禄山先打入秘牢,对外封锁消息,就说安禄山突发急病,朕容其在宫中养病,由御医治疗。” “高力士,王维刚才所说西域秘术之说,你派人彻查,看西域是否真的有此秘术之说。” 陈玄礼和高力士这两个李隆基最信任的人肃然领命,并且立刻开始行动。 李隆基目光扫过全场四十多名重臣和亲王、公主们,有那么一瞬间很想全部杀了灭口,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彻底失去理智,寒声道:“刚才在兴庆宫发生的事情,朕不想外间有任何传言,若有人传出去,朕必追溯查源,灭其三族。” 在场的众人都对李隆基比较熟悉,且大多都是老狐狸,又曾经见证过李隆基上位时的尸山血海,清晰的感受到那股杀机,顿时浑身发寒。 有胆子小的新平公主、寿王李琩等几位宗室更是吓得扑腾一声跪倒在地。 他们虽然是李隆基的儿女、亲生骨肉,但李隆基这些年杀死的儿女可不少。 但低着头的李亨却兴奋的在颤抖,他恨不得大吼几声,发泄心中的痛快和兴奋激动。 “你不是喜欢那头该死的胡猪吗?” “你杀……还是不杀呢!” “你杀了,胡猪的属下很可能立刻谋反。” “你不杀,心中又极不痛快……” “哈哈哈……老不死的,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 相比李亨的兴奋,此时最害怕的是李林甫,只因他与安禄山交往最亲密。 但李林甫城府极深,面上绝不会流露丝毫,也没有急着说“要杀了安禄山”之类的话与安禄山进行割裂,而是深吸一口气之后,抢先赌咒发誓般说道:“臣绝不会泄露今晚上之事。” 除了杨贵妃之前没有跟出来,在虢国夫人和一群太监宫女的陪同下,直接回了自己后宫之外,其他人包括裴徽在内的所有人,连忙紧跟着齐声道:“臣绝不会泄露今晚上之事。” 李隆基其实并不相信众人的保证,但就算他是皇帝,也没法管住天下所有人的嘴,更不是想杀谁就一定能杀谁的。 “李林甫、杨国忠,王鉷留下,其他人去前楼,太子替朕宣布今晚上夜宴结束。” 被点到名的人立刻恭敬领命。 李隆基又看向王维,略一犹豫,说道:“传朕旨意,王维升任吏部侍郎。” 王维闻言,顿时大喜,知道裴徽送给他的泼天富贵算是接住了,跪下恭敬说道:“臣拜谢吾皇圣恩。” 李隆基对王维的态度非常满意,点头道:“王爱卿也留下议事。” 王维浑身一震,连忙恭敬称是,心想圣人还是比较勤勉的,连夜议事。 他却不知道,这是近十多年来,李隆基首次在晚上议事。 …… …… “总算是成了。” 前往虢国夫人府的马车中。 在没有任何人注视的情况下,裴徽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感受七天辛苦谋划成果,所带来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我费尽心思帮扶到这种程度,若是李隆基、李林甫、杨国忠这些人还不能妥善处理范阳、平卢谋反隐患的事情……”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我也没办法了,谁叫我眼下官位还是太低,根本参与不了真正的军国大事。” …… …… “几位爱卿都说说吧!” “派谁去范阳和平卢,能够解决这两地兵患,将安禄山的余孽清除干净。” 李隆基仿佛又成为了开元盛世时英明神武和雷厉风行的唐明皇,直接开门见山,直指核心问题。 众人互视一眼,李林甫作为宰相,略一沉思,率先说道:“启禀圣人,安禄山在范阳和平卢经营数十年,两地军中大将和当地主官多是安禄山的心腹……” 说到这里,李林甫顿了一下,说道:“老臣以为,派去的人首先要在军中拥有足够的威望。” “其次,要做事果断狠辣。” “最主要的是,一定要确保对圣人忠心耿耿。” 李隆基微微颔首,表示认可李林甫所说。 但紧接着又冷哼一声,寒声道:“朕突然想起,右相向来与安禄山交往密切,且在朕面前多有赞颂安禄山之言。” 李林甫顿时脸色一变,扑腾一下跪倒在地,一脸惶恐道:“老臣识人不明,请圣人责罚。” “是应该责罚你。”李隆基极为不满的看了一眼李林甫,因为他认为自己对安禄山认识不清,主要是受了李林甫的影响。 “但不是现在。” “几位爱卿各推荐两位人选吧!” 然后他又看向还跪在地上的李林甫,也没有让其起来的意思,说道:“右相先说。” “老臣遵旨!”李林甫犹如感受到将被主人丢弃的边牧犬,感觉心中悲哀至极。 他强打精神,收敛情绪,略一沉思,便说道:“老臣推荐安西节度使高仙芝、副陇右节度使哥舒翰。” 这两位和安禄山一样,都是胡人。 李隆基没有表态,看向心中兴奋不已的杨国忠。 杨国忠刚才已经想好了人选,连忙说道:“启禀圣人,臣也推荐安西节度使高仙芝、副陇右节度使哥舒翰。” 王鉷紧跟着也说道:“臣推荐人选和宰相大人、杨中丞一样。” 李隆基面无表情的看了三人一眼,又对王维说道:“王爱卿推荐谁?” 王维毫不犹豫的说道:“微臣推荐陇右节度使王忠嗣和安西节度使高仙芝。” 李隆基深深的看了一眼王维,依然没有表态,而是看向最受他信任的高力士和陈玄礼。 高力士看了一眼王维,说道:“圣人,老奴认为可让陇右节度使王忠嗣去范阳,安西节度使高仙芝去平卢。” 陈玄礼则是说道:“臣与高将军所想一样。” 李隆基依然没有表态,摆手道:“高力士留下,其他人先下去吧!”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0章 郭襄阳的惊人判断 待身边只剩下高力士一人时,李隆基脸上的神色表情不再伪装,一脸愤怒、神色扭曲的将身前桌案上所有东西扫落地下,咬牙切齿吼道:“该死的胡猪,朕对他如此信任,让他以胡人出身担任两地节度使,他竟然敢如此对朕。” “朕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高力士沉默不言,静静的站在一边。 李隆基一番发泄之后,神色渐渐恢复镇定,对高力士说道:“朕也知道,眼下就属王忠嗣在军中的威望最高,处理军中事务经验丰富,他甚至曾经在范阳领过兵。” “但王忠嗣与太子走得太近了,朕不得不防。” 高力士暗叹一声,很想说王忠嗣虽然是太子义兄,但也是圣人义子。 但话到嘴边,他又止住了。 因为他知道说了也没有用。 圣人对太子的忌惮和防范远大过范阳、平芦,远大于世间任何人。 高力士略一犹豫,说道:“圣人,只是高仙芝出身高句丽、哥舒翰出身突厥,虽说从过往之事看,这二位对圣人忠心耿耿,但就怕……” “不用怕他们会有谋逆之心。”不等高力士将话说完,李隆基已经将他打断,“因为他们绝不会有谋反之意。” “事实上,朕认为安禄山也不会有谋反之心,只是他胆大包天竟然想要通过西域邪术,吸走朕的元气,且对朕的贵妃生了淫亵之心,已有取死之道。” 高力士见此,知道李隆基已经有了决断,暗叹一声便不再说话。 李隆基略一沉思,吩咐道:“朕稍后会给高仙芝和哥舒翰亲笔写一份让他们奔赴范阳和平卢的手书,再加上分别任命二人兼任范阳和平芦节度使的密旨,你安排人以八百里加急快马送到二人手中。” 高力士一脸肃然,恭敬领命。 李隆基想了一下,又吩咐道:“出动不良人,派人盯死安禄山在长安城的人,若有出城的,全部在路上秘密截杀。” …… …… 翌日,清晨。 虢国夫人府,管家杨金能来到后院,向杨玉瑶禀报道:“夫人,有三位客人等着要见公子。” “让他们等着吧!”杨玉瑶打着哈欠,尽显妩媚之色,“我儿睡好、休息好比什么都重要。” “你也让下人走路说话声音小点,谁若是吵醒了我儿,打断腿扔出去。” 杨金能苦笑道:“夫人,刚我问过了,公子半个时辰前便已经起床,此时在练武场跟着郭先生练剑呢!” “我儿真是勤勉,以后一定会身披紫袍。”杨玉瑶想起昨晚上宝贝儿子的风采,一脸的兴奋,“对了,都是谁一大早的拜访徽儿。” 杨金能立刻恭敬说道:“最先来的是杨暄公子,杨公子说是国舅派他来的,杨中丞要请公子去一趟府上,有要事商议。” 杨玉瑶一脸惊讶,道:“杨国忠竟然主动找徽儿议事,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相熟了。” “还有,杨暄那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礼貌了,以往不都是直接往府里面闯的。” 杨金能没有接话,又自顾说道:“第二个来的是宰相府的李屿公子,他是奉宰相之命来传话的,说是让公子抽时间今天去一趟宰相府,没说具体什么事情。” “李林甫这是要急着商议婚事?”杨玉瑶更加惊讶了,“不对啊!商议婚事那也是跟我商议啊!” 杨玉瑶紧蹙着好看的眉头,想了一会儿想不通,便又问道:“第三个人又是哪个?” 杨金能连忙说道:“第三个是极乐宫的许九娘派人过来传话,说是请公子今天去一趟极乐宫,当面商议一下以麻将入股极乐宫的事情。” “以前找徽儿的全都是杨暄、王准这样的坏小子。” “这才几天时间,来找我儿的都是普通权贵和官员想见都见不到的人,杨暄和李屿这些小辈都只能给长辈传话。” “感觉整个都不一样了呢!” 杨玉瑶一脸满足的感慨完,又吩咐道:“你现在去跟徽儿说吧!” “对了,以后再有人来找徽儿,不用像以前那样再给我说了。” “是!夫人。”杨金能嘴里面答应着,想起自家公子让郭襄阳对二十名护卫和十六名御伎的训练内容,心想何止整个都不一样了,自家公子分明所图极大好不好。 …… …… “我担心昏君不会杀安禄山,还担心安禄山会逃回范阳。” “所以,我要杀了安禄山。” 练武场,郭襄阳听了裴徽简单说了昨晚上的事情之后,便说了这两句话。 裴徽当场就被惊呆了。 一是惊讶于郭襄阳明目张胆称呼李隆基为昏君。 二是惊讶于郭襄阳竟然立刻就得出安禄山会逃走的判断。 三是惊讶于郭襄阳分明与安禄山有大仇。 裴徽深深的看着郭襄阳,妄图透过后者心灵的窗户看出其心中所想。 郭襄阳神色坦然,与他目光对视。 裴徽略一犹豫,没有去问郭襄阳与安禄山有何仇怨,而是直接说道:“李隆基在未能将范阳和平芦兵权的问题解决之前,不会杀安禄山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至于安禄山会逃走……”裴徽从昨晚上到现在,从未想过有这个可能,此时突然发现这种可能性并非没有。 因为历史早已证明,此时的大唐君臣说是草台班子一点都不夸张。 更何况下面具体做事的小官、小吏和小兵们。 一想就知道,这些人做出多么荒唐无语的事情都有可能。 毕竟上梁不正下梁歪、上行下效乃是世间最常见之事。 他不知道陈玄礼将安禄山关在哪个秘牢里面,但任何事情都需要人去做。 而只要人出了问题,不管是多么大的事情出问题,都会与人性、贪婪、欲望等有关。 即使做这事的是对李隆基最忠心的龙武军也不能免俗。 毕竟,他记得在原本历史上,安史之乱发生后,陈玄礼这个龙武军大将军表现得颇为平庸,除了对李隆基忠心耿耿之外,貌似在带兵、控制麾下人马这一块并不出色。 否则,在原本历史上,也不会被属下官兵裹挟着在半路逼迫李隆基勒死杨贵妃了。 裴徽心思电转,越想越感觉安禄山逃回范阳的这种可能不小。 毕竟安禄山这些年连朝中重臣权贵府上的暗子都安排了,逢年过节给朝中官员和权贵送重礼不断。 谁知道,安禄山在长安城内还有什么安排。 想到这里,裴徽瞬间有了一些决断。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1章 迫不及待想要尝试秘术的李隆基 裴徽费尽心思才将安禄山弄进大牢。 眼看着大有可能就要阻止安史之乱的发生,若是让其逃回范阳,提前引发安史之乱,那可真的白忙活了。 相比安禄山逃回老巢亲自带人谋反的严重性,安禄山的儿子和部属们得知他死在长安城后再谋反的严重性就轻了很多。 裴徽心中有了决断,郑重问道:“郭先生打算如何杀安禄山?” “公子帮我打听安禄山关在什么地方,我直接潜入杀了他。”郭襄阳说的话跟他的剑一样,锋利而尖锐。 “我现在就去打听。”裴徽没有任何犹豫,但紧接着又摇头道:“但什么时候杀安禄山,由我说了算,我让你什么时候杀,你就什么时候杀。” 郭襄阳犹豫了一下,说道:“好。” 裴徽想起一事,问道:“上次抓回来安禄山的那名狼鹰卫的嘴巴,是否撬开?” 郭襄阳摇头道:“可能是我不擅长酷刑的原因,不管我怎么打他,甚至割了他的一根手指用割断全部手指来威胁,但此人依然不松口。” 这时,杨金能走了过来,说了杨国忠、李林甫和许九娘各自派人传话的事情。 “没想到我成了香饽饽了。”裴徽也是没有想到这三位一大早就叫他过去。 他略一思索之后,便让杨金能转告杨暄和李屿,迟点再去拜访杨国忠和李林甫。 他要先去极乐宫见许九娘。 因为,许九娘今天一大早派人叫他过去这事不正常。 裴徽深知反常之事必有妖。 许九娘这么急着派人叫他过去,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裴徽想通了这一点,吃过早餐后,便直接带着八名护卫前往极乐宫。 …… …… “圣人,秘牢那边传来消息,安禄山想要见圣人。” 兴庆宫,精神有些疲惫的李隆基在杨贵妃的陪同下,正在享用早餐,陈玄礼便进来禀报。 李隆基一脸冰寒,冷哼道:“陈将军认为,朕要不要见一见这头该死的胡猪?” 陈玄礼犹豫了一下,说道:“回禀圣人,昨夜事发时安禄山便晕了过去,臣昨晚上连夜亲自审讯,观安禄山当时的反应,他很可能真的不知道西域有认干娘吸元气的邪术。” 说到这里,陈玄礼想起这十数年每逢节庆日,安禄山都会风雨无阻的派人送来不菲的节礼,顿了一下,又说道:“另外,臣带人仔细分析案情,又对一些被认过干娘的人进行走访查看,发现这种认干娘吸元气的说法乃无稽之谈,那些妻妾被认干娘的男子身体并无异状。” 李隆基闻言,脸色好看了一些,道:“是啊!世间认干娘的人多得去了,若真的能够被吸走元气,怎么可能会没有人察觉。” 然后,他便想起安禄山这些年忠心表现,实在是找不出第二个对自己这般孝敬和上心的臣子了,更不用说那些在各地犹如土皇帝一般的节度使了。 有了这种想法,他便吩咐道:“你亲自把安禄山带过来,朕看他怎么说。” “臣谨遵圣人旨意。”陈玄礼恭敬行礼,转身大步离去。 “安禄山,本将只会帮你到这里了,你能否脱身,就看你的造化了。”陈玄礼心中暗忖不已,已经决定不会帮安禄山再做任何事情。 陈玄礼刚走没多久,一脸疲惫的高力士手中拿着一本小册子走了进来。 “启禀圣人,老奴亲自带领不良人搜查了西域庄园,找出了两本名为《西域秘术之男人增加元气之说》的小册子。” “这小册子里面记录有王维昨晚上所说的西域秘术。” 李隆基一听,顿时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咬牙道:“快拿来,让朕看看里面都写了什么。” 数十息之后,李隆基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阴沉得能够滴出水来。 比起王维昨晚上只是简单的一说,裴徽准备的小册子里面对每一个秘术都有详细的记载。 堪称是逻辑严密,且完全能够自圆其说。 甚至里面还着重说明了,这种吸元气的秘术并非每个人都有效。 相关的条件非常苛刻,要看吸元气和被吸元气的人生辰八字是否相吻合。 这小册子里面还对何为元气,有一个看着很合理的解释。 说元气在一定程度上等同于寿命,被吸元气的人平日并无异常,但会缩短寿命。 还言之凿凿的说,历史上很多突然暴毙的人便是失了元气,缩减了寿命。 “该死的胡猪,从他的西域庄园里面搜出来的小册子,他还说自己不知道这个秘术存在。” “若说是有人栽赃陷害,那另外九个秘术怎么说。” “这十个秘术有没有道理,难道朕看不出来。” “胡猪实在是该死。” 此时此刻,李隆基越加感激王维昨晚上劝谏,也终于真正的对安禄山动了杀机,咬牙道:“给高仙芝和哥舒翰的手书、密旨是否送出?” “老奴昨晚上第一时间调动最精锐的两队不良人,以八百里加急已经送了出去。”高力士连忙恭敬说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对李隆基的反应丝毫不意外。 因为,他堪称是世间最了解李隆基的人,深知自家皇帝对养生和寿命的看重。 若说用大唐一半人的死能够换得十年寿命,他相信自家皇帝会毫不犹豫的表示愿意。 “你告诉陈玄礼,朕不想再见那头该死的胡猪了,让他务必看好安禄山,绝不能有任何闪失。”李隆基对高力士吩咐完,又迫不及待的打开小册子,仔细看了起来。 其中有几种秘术,让他颇为动心。 他已经决定暗中吩咐人秘密准备,试一下效果如何。 一想到竟然有秘术能够增加自己的元气,甚至增加寿命,李隆基便激动不已,连昨夜之事带来的愤怒也消散了不少。 “老奴这就去给陈玄礼传旨。”高力士恭敬说道,“还有一事,老奴要禀报圣人,请圣人决断。” 李隆基的目光继续在小册上,问道:“高将军要说何事?” “圣人,老奴想要说的是不良帅的事情。”高力士看了一眼李隆基手中的小册子,猜到自家皇帝恐怕对其中的一些秘术已经动心。 他有心想要劝阻,但知道根本没用。 “不良帅?”李隆基的目光终于从小册子上移开,看向高力士,示意后者继续说。 高力士继续说道:“自从上一任不良帅病逝之后,不良帅一直由老奴兼任。” “但老奴要多在圣人身边伺候,实在是不便于统管潜在各地的三万不良人。” “昨夜老奴紧急调动不良人,发现不良人已经有所懈怠,反应和做事明显不如以前。” “不良人是朕的耳目和爪牙,朕能懈怠,不良人绝不能懈怠。”李隆基眉头紧紧蹙起,问道:“高将军可有合适担任不良帅的人选。” 高力士说道:“老奴目前有三个人选。” “其一,龙卫军副统领李芳军,他本是宗室,有皇家血统,对圣人忠心可靠,经验丰富,能力不错。” “但李芳军年龄偏大,就怕精力不够,过不了几年便又要寻找新的人选。” “其二,宫中太极宫总管杨思勖,他本是圣人身边的近侍,优点是对圣人忠心耿耿,绝不会有二心。” “但不良人个个身怀绝技、本领强悍,杨思勖身为宦官恐难服众,且杨思勖年龄也不小了,精力同样有限。” “最后一人是宫廷宴乐使、云骑尉裴徽,此子是贵妃外甥,因贵妃与圣人乃是一体,圣人对此子青睐有加,此子对圣人忠心不会有问题。” “此外,裴徽聪慧似有大智、做事稳重,且此子年纪轻可塑性强,精力充沛,有老奴亲自调教,或能胜任不良帅一职。” “但此子的缺点也很明显,太过年轻,缺乏经验,能否胜任,还要考验一番才能决定。”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2章 圣人的考验 李隆基听了之后,沉思半响,说道:“李芳军是宗室,朕的耳目不能是宗室。” “至于杨思勖……他身为太监,很难有太大的野心,而没有野心便没有上进心,便不可能全力去做好事情。” “另外,朕听说杨思勖贪婪无度,跟不少朝臣索贿,光是长安城的大宅子便有七八处。” “至于裴徽……此子忠心应该没有问题。”李隆基有些犹豫,“但此子实在是太年轻了一些,高将军先去考验,若是考验通过,你带此子来见朕,朕还要对他设一些考验,若能够通过,或可让他担任不良帅。” 说完,李隆基又迫不及待的拿起小册子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高力士连忙恭敬说道:“臣谨遵圣人旨意。” …… …… 裴徽轻车熟路走进极乐宫,来到了后院的三层阁楼。 一想到许九娘那曼妙柔软的身体,心中禁不住有些火热。 然而,待他推开门走进去,看清眼前的情景后,却禁不住一愣。 阁楼一楼是客厅布局,此时高力士那高大伟岸的身影坐在主座的交椅上。 而他朝思暮想的许九娘站在高力士身后,冲着他连连使眼色。 微微一愣之后,裴徽便神色如常的向高力士恭敬行礼道:“裴徽拜见高将军。” 高力士点了点头,道:“裴公子就坐吧!” “谢高将军。”裴徽直起身,在右侧的客座交椅上坐了下来。 “圣人口谕。”高力士突然拔高声调说道。 “尼玛……那让我坐下干什么。”裴徽暗骂一声,不见丝毫慌乱,神色平静、不慌不忙的起身跪下,恭敬说道:“臣裴徽恭听圣人口谕。” “此子遇事不慌,做事沉着!”高力士目睹此景,微微颔首,表示满意,淡淡说道:“圣人说,安庆宗失踪了,令裴徽在三日之内抓捕到安庆宗,不得有误。” “安庆宗竟然失踪了……安禄山入狱的事情恐怕已经泄露。”裴徽心中一沉,神色变得凝重,郑重说道:“臣谨遵圣人旨意。” 高力士深深的看了一眼裴徽,从交椅上站了起来,微微笑道:“我得到消息,安庆宗还藏在长安城内。” 说完,高力士直接大步走了出去,许九娘连忙跟在高力士身后,路过裴徽身边时,随手揪了一把裴徽的耳朵。 裴徽立刻起身,忍不住心中骂道:“我就知道,皇宫和这个朝廷就跟漏勺一样,根本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可笑李隆基竟然还让众人保密,还吓唬众人要灭人家三族。” 嘴里面低声嘀咕着,裴徽坐到高力士刚才坐的交椅上,开始思索如何完成李隆基交待的这个任务。 他当然知道李隆基将这个任务交给自己有些蹊跷,不过他眼下是金吾卫的云骑尉,从职能上倒也勉强说得过去。 “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安庆宗藏起来,多半是安禄山的狼鹰卫出手了。” “得想办法将府中关着的那名狼鹰卫的嘴彻底撬开,或可弄到有用的情报。” 裴徽微蹙着眉头正在想办法如何破局,许九娘便走了进来,并且随手将门从外面关上。 裴徽张开双臂,许九娘俏脸微红,走过来坐在了裴徽的腿上,脑袋躺在裴徽的肩膀上。 裴徽顺势将许九娘抱在怀中,将鼻子放在许九娘白皙的脖颈上,深深吸了一口带有温热气息的香味,问道:“高力士为何会在这里等我?” 许九娘张开小嘴,轻轻咬着裴徽的耳朵,轻声道:“本来就是高力士让妾身将裴郎叫过来的。” 裴徽眼睛一眯,疑惑道:“既然是圣人的口谕,完全可以直接到我们家去传旨,或者叫我进宫,为何要特意让九娘将我叫到极乐宫?” 许九娘看着裴徽那年轻俊俏的脸庞,看着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睛,感觉好生喜欢,忍不住在裴徽额头亲了一口,然后才说道:“妾身刚才问了高力士,他呵斥妾身不要多问。” “还让我不要告诉任何人,他在极乐宫见过裴郎的事情。” “但妾身猜测这是对裴郎的一个考验。” “考验?”裴徽更加疑惑,“会是什么考验。” 许九娘神色一肃,轻声道:“裴郎可知大唐有一支直属于圣人的暗衙。” 裴徽略微沉思,眸中精光一闪,道:“九娘是说不良人?” 许九娘点头道:“没错,是不良人,专司替圣人打探天下情报,盯着各地各方势力,侦破一些圣人不想让别人知道的大案要案。” “这么说高力士是传说中的不良帅。”裴徽大为诧异,微微有些吃惊,“而找回安庆宗……是圣人想要吸纳我成为一名不良人的考验?” 许九娘点头道:“妾身刚才仔细分析,应该如此。” 说着话,许九娘双手塞进裴徽衣服下面,开始摩挲。 “别闹,在说正事呢!”裴徽抓住许九娘的右手,埋怨道,“圣人都安排任务考验我了,我哪有心思干那事。” 许九娘嬉笑一声,左手向下探去,一脸好笑的说道:“没心思,你这么硬气干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小老弟不听话,晚上我揍他。”裴徽辩解了一句,嘴巴更硬,“真的,我今天的事情很多,杨国忠和李林甫还等着见我呢!圣人又给了我三天时间找安庆宗,忙得很。” 许九娘心中已经一片火热,岂能看着做好入口准备的肉离去,咬了咬嘴唇,直接翻身将裴徽压在身下。 …… …… “小甥有事耽误了,劳舅舅久等了。” 裴徽略有些疲惫的离开极乐宫之后,先去了杨国忠府上。 “你我自家人,徽儿不用客气。”杨国忠将嚷着要带裴徽去看下面黄毛新侍女的杨暄呵斥走,热情的拉着裴徽的胳膊,“徽儿昨夜表现,真的是让我大吃一惊,刮目相看。” “舅舅谬赞了。”裴徽随口客气了一句。 杨国忠神色一肃,沉吟道:“李林甫昨夜在兴庆宫中跪得太久身体受累,我听说回府之后受了风寒,躺在了病床上。” “你说我要不要做一些什么,让圣人感觉李林甫已经老了,难以胜任宰相之职。” “李林甫竟然病倒了?”裴徽一脸意外,“杨国忠堪称是满朝文武中最上进的一个啊!” 他略一沉思之后,说道:“既然李林甫病倒了,且李林甫已经老迈,小甥以为,舅舅静观其变便可,做得多了反而会露出破绽。” “毕竟盯着宰相位置的绝不可能只有舅舅一人。” “徽儿言之有理。“杨国忠眸中精光爆闪,愈显热情和真诚,道:“你娶了李林甫的女儿,玩玩便可,万不可被李林甫当枪使,否则会引火烧身。” “舅舅所言极是,小甥绝不会被李林甫当枪使。”裴徽一脸感激和郑重。 “徽儿做事稳重,考虑周全,我自不用担心。”杨国忠拍了拍裴徽的肩膀,“徽儿前途无量,待舅舅坐上宰相之位后,定要在十年之内,让徽儿穿上紫袍,成为我的左膀右臂。” 这是要画大饼了,裴徽立刻一脸感激涕零道:“以后唯舅舅马首是瞻。” “对了,舅舅可知安禄山被陈玄礼关在何处?”裴徽装作一脸好奇的问道。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3章 李腾空,你这么急的吗? “龙武军的牢房设在皇城里面。” 杨国忠想都没想,便回答了裴徽小心翼翼的问题。 “具体位于以前东宫所在的地牢。” “那里面关着的,都是圣人不想让别人接触的犯人。” “如今圣人不允许太子设东宫,东宫便只剩下这一个作用了。” 杨国忠说到这里的时候一脸感慨和讥讽。 裴徽暗自将杨国忠所说牢牢记住,又闲聊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去。 …… …… “李兄的脸怎么了?” 离开杨国忠府上,裴徽又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宰相府。 出乎裴徽的预料,李屿竟然一直在门口等着迎他,但右脸肿着,青一块、紫一块的。 李屿一边把裴徽往府中引,一边一脸幽怨的看着裴徽,委屈道:“你昨晚上在宫中都做什么了?” “我爹一大早说同为长安恶少,为何另外三个少年都在藏拙,就我这个年龄最大的反而是真的废物。” “……”裴徽顿时惊呆了。 因为杨暄和王准也是废物啊! 李林甫同志都没有进行深入的调查研究,便以点带面的下了结论。 这与后世那些只知道闭门编论文、发表言论哗众取宠的专家教授以及每天都能和家人团聚的人定下此次中秋节放假方案有何区别。 “就因为这个,你爹把你打了?”裴徽一脸好笑。 “对了!你爹不是病了吗?怎么还能打你?” 李屿哭丧着脸,说道:“就是因为打我,我嘴贱辩解了几句,结果便把我爹给气的病倒了。” “好吧!”裴徽有些同情这对父子,“你爹都病倒了,怎么还让你去叫我。” “我也不知道啊!”是绣衣女使丁娘给我传达的命令,“还说我爹以后懒得再给我直接说话,以后都通过绣衣女使吩咐我做事。” “看来你爹是真的对你生气了。”裴徽没心没肺的感慨了一句。 这时,丁娘走了过来,说道:“十三公子,裴大人由奴婢带过去。” “好。”李屿闻言大喜,话音刚落,转头就走,没有任何犹豫。 显然,他很害怕和自己的老爹再碰面。 “真是傻小子,殊不知害怕跟领导见面是职场大忌,很难出头……”裴徽看着李屿逃跑般的身影,禁不住暗忖不已。 …… …… 宰相府深处,宽敞的卧室中。 李林甫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容颜苍老,眼睛紧紧闭着,一动不动。 李腾空坐在旁边,手中拿着一根银针,轻轻扎在李林甫额头颊车穴,轻轻旋转用力。 旁边放着一个医箱,里面整齐摆放着一整套粗细不同的银针和几瓶急救药丸。 突然,李林甫猛的睁开眼睛。 他的眼神阴郁,暗藏暴躁和杀机。 李腾空立刻责怪道:“爹!你要控制心情,让自己平静下来,否则不利病情。” 跟李林甫的其他儿女畏他如虎不同,李腾空丝毫不怕自己的父亲。 但李林甫仿佛没有听到李腾空的话,先是愣神了片刻,看了一眼李腾空,询问道:“裴徽在何处?” 李腾空一脸清冷的说道:“裴徽已经来了,但你现在的状态不便见客,女儿已经擅自做主让丁娘把裴徽请到我的阁楼。” “唉……仙儿!你做的对。” “为父的确不能躺在病床上见裴徽。” “甚至为父病倒的消息,都要对外保密,不能让裴徽知道。” 李林甫一脸郑重和肃然。 昨晚上在兴庆宫议事时,李隆基责怪过他之后,竟然让他全程跪着。 这让他心中大感不妙。 再加上昨晚上身体劳累,身累心忧之下,又被李屿给气了一下,直接就病倒了。 “仙儿,你要跟裴徽尽快完婚。” 李腾空一听,愣了一下,失声道:“父亲……” 李林甫却没有理会她,神色凝重的又自顾接着说道:“还有,给你十哥说,让他用我的印章,给金吾卫大营发一份中书省令,将裴徽的金吾卫云骑尉的官职坐实。” “让你十哥亲自去金吾卫大营,按照一营官兵满编,挑选最精锐的士兵给裴徽。” “这也算是爹给你的众多嫁妆之一。” …… …… 裴徽跟着丁娘穿过一个小湖、一片花园和两条廊道,来到了一座阁楼前。 “裴公子先在这里等会儿,我们家小姐随后就到。”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的丁娘,伸手指着前面的阁楼说道。 “你们家小姐?”裴徽一脸愕然,“不是宰相大人要见我?” “宰相大人……这会儿不便见客。”丁娘有些含糊其辞的解释了一句,瞪了一眼裴徽,“裴公子难道不愿意见我们家小姐?” “怎么可能?”裴徽说着话,大步走进阁楼。 丁娘留在阁楼外面,没有跟着进来。 “裴公子请坐,我们家小姐随后就来。” 一名长着一张娃娃脸、模样可爱、身形修长饱满的丫鬟迎了上来,先是微微一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然后上前将裴徽的外套温柔脱下,请裴徽坐下,并奉上茶水、点心。 最后站在裴徽旁边,一副贴身丫鬟的架势。 裴徽打量过阁楼,发现这里布置简单又雅致,跟他去过的一些道观有些相似。 “这是你们家小姐的住处?” “你是他的贴身丫鬟? 裴徽突然问道。 小丫鬟有些紧张,连忙说道:“回裴公子的话,此处是我们家小姐的住处,奴婢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公子叫奴婢呱呱即可。” 说到最后,小丫鬟可能感觉自己名字不太好听,小脸有些发红。 “呱呱……这个名字好,有福气。”裴徽一脸真诚的说道。 呱呱顿时就兴奋了,雀跃道:“真的吗?真的吗?” “哪有福气了?” “当然是真的。”裴徽咧嘴笑道:“比如,你以后的郎君长得跟我一样俊俏。” “啊……”呱呱一脸呆滞,紧接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捂着羞红的脸跑了出去。 “果然,最美不过少女的一抹羞红。”裴徽顿时开心的笑了。 “我都还没有过门,你就调戏呱呱。”李腾空提着药箱走了进来,神色有些疲惫。 “哪有调戏,我说的都是实话。”裴徽打量李腾空一眼,“宰相大人的病是你负责诊断治疗?” “你怎么知道我父亲病了?”李腾空有些诧异的反问道,心想爹爹刚才还严肃交待要瞒着裴徽的。 “是刚才李屿给我说的,还说是被他气倒了。”裴徽当然不好说是杨国忠先告诉他的,只能让好兄弟李屿背锅。 “看来十三哥还想挨打……”李腾空低声嘀咕了一句。 坐在裴徽旁边交椅上,倒了一杯茶水一口喝干,然后才说道:“我父亲不相信我们府上医者的医术,又不相信包括御医在内的外面所有医者,所以这几年只让我给他看病。” 说到最后,李腾空一脸忧伤。 她没有说李林甫的病情,但裴徽知道,李林甫的病情恐怕不乐观。 “不说废话了。”李腾空神色又恢复一片清冷,“你什么时候娶我?” 裴徽顿时惊呆了,忍不住说道:“你很急吗?” “我才不急呢!”李腾空对裴徽的反应很是恼火,“本来是我父亲要催促你跟我早点成婚。” “但如今我父亲病了,那便由我自己来催促你了。” 她虽然极力控制,但却控制不住生理反应,白皙绝美的脸庞上出现两抹红晕。 一时间娇艳动人至极,裴徽禁不住看呆了。 李腾空见裴徽这般模样,道心荡漾,越加害羞,连忙装作若无其事的解释道:“我观父亲此次生病,有一部分原因是心忧我家未来安危。” “而你我两家联姻,能够化解我父亲的心病,有助于他康复。” 说到最后,李腾空脸上的羞红渐渐消失,又恢复一脸清冷。 但她美眸深处却隐隐有祈求和委屈之意。 裴徽这几天已经习惯于看着人眼睛说话,立刻就注意到李腾空此时心中情绪状态,忍不住暗叹一声,道:“我等会儿就回家给我娘说,选一个黄道吉日,把你娶进家门。” 说实话,刚认识没几天就结婚,这与裴徽的三观有些不合。 但他深知,这婚事既然是李隆基赐婚,那便无法拒绝。 不过,他仔细分析过其中的利弊。 娶了李腾空,固然会多不少麻烦,但也有不少好处。 裴徽算了算时间,李林甫怎么着还要在位一两年。 这一两年时间中,李林甫定会想办法扶他一把,怎么着都能让他再升一次官,而且谋个关键官位。 此外,李林甫当了近二十年宰相,仇人固然极多,但也利用手中权势经营了不少势力,底蕴深厚。 比如,绣衣女使,裴徽从许九娘那里得知,李林甫的绣衣女使是一个专司侦察、护卫、刺探等职能的庞大组织。 若是精心谋划,以女婿的身份未必就不能继承李林甫留下的诸多政治遗产。 当然,最主要的是,裴徽感觉自己是真心喜欢李腾空这个少女。 足够美丽、足够聪明、足够纯粹。 如此少女,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极为少见的,堪称是宝藏女孩。 至于李元霜,他也没有说不娶人家,毕竟是原主把人家给睡了,可问题是李隆基不允许,他也没办法啊! “多谢。”李腾空顿时心中长松了一口气,但又想起刚才半逼迫、半祈求裴徽尽快娶她,便感觉脸烧得很,有些无地自容。 “裴公子请便,我还要为父亲去熬药。”说完,李腾空便迫不及待的站起来想要逃走。 “小仙。”裴徽轻唤李腾空的小字。 李腾空身体一颤,止住了身体。 这还是除父兄以外,首次有男子唤她的小字。 裴徽道:“我需要调配一种能够让人陷入幻觉,然后不自觉说出真话的药物。” “我知道能够让人致幻的植物有苦艾草、迷幻蘑菇、曼陀罗、小韶子、卡瓦根、乌羽玉仙人掌、迷幻鼠尾草等,你能不能帮我调配出这种药物。”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4章 婆媳首次见面的火花 “什么时候要?”有了二人合谋调配发情水算计安禄山的先例,李腾空对裴徽表现出了极大的信任,但依然没有转过身。 “越快越好。”裴徽想了一下,说道:“最好今晚上之前就能调配好。” “我会尽力。”李腾空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去,“药物调配好之后,我会让丁娘给你送过去。” 裴徽看着李腾空消失的背影,将杯中的茶水端起喝干,起身往外走去。 刚才不知道躲到哪去的小丫鬟呱呱跑了过来,拿起外套伺候着他穿上。 丁娘一直在阁楼外面等着,带着裴徽离开了宰相府。 …… …… “我已经打听过了,安禄山关在皇城里面东宫地牢中。” “但对我来说,眼下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情要做。” 裴徽跟漂亮娘亲商议过婚事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叫来郭襄阳,商议如何找到安庆宗。 从高力士传旨时的样子和许九娘事后分析关于考验的猜测来看,他找到安庆宗一事上,高力士不会给他官面上的任何帮助。 当然,这与此事不宜大范围宣扬也有关系。 所以,他能依靠的主力选手就是郭襄阳。 才特训几天的二十名护卫和十六名御伎虽然效果明显,但时日太短,还难堪大用。 然而,就在裴徽忧愁手中无人可用时,宰相府十郎李岫亲自上门,给他送来了云骑尉对应的正七品金吾卫都尉的官印和任职文书。 裴徽看了之后,顿时大喜。 凭此官印和任职文书,他立刻就能调动五百精锐金吾卫。 “李兄,我需要一名副都尉平日替我执掌这五百金吾卫。”裴徽深知自己不可能一直住在军营跟官兵吃住在一起。 “裴弟可有合适人选。”眸中深处始终带着忧色的李岫对此并无意外,很多权贵在军中任职都是这样做的。 自从李林甫昨晚病倒以来,宰相府一千多人中,李岫身上的压力最大。 因为他一直被李林甫按照下一辈李家掌舵人培养的。 但不管是能力,还是官职和名望,他远撑不起这个内忧外患的家。 “我要郭千里给我当副都尉。”裴徽盯着李岫的眼睛说道。 “郭千里?”李岫有些意外,但并没有问为什么,“郭千里被高力士叫去问话,已经放了回来,但由九品都头直接降成了普通小兵。” “堂堂金吾卫大将军,最后竟然成了一名小兵。” “不过,这样也好,否则这等老将岂能容我这小辈使唤。” 裴徽心中念头转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郭襄阳,想起自己的一些猜测,说道:“没关系,我有办法让郭千里三天之内立下功劳,升任副都尉。” “好,我再去一趟金吾卫安排此事。”李岫大为惊讶,心中极为好奇裴徽的自信从何而来,但他依然没有问为什么。 裴徽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然后转身看了一眼旁边眉头微微蹙起的郭襄阳,示意他跟着自己一起去。 …… …… 近半个时辰之后,裴徽和郭襄阳跟着李岫来到了金吾卫大营。 “裴弟,为兄要提醒你,那郭千里性子本就桀骜不驯,整个大唐除了圣人和我父亲,恐怕无人能够使唤得了他。” “即使他眼下只是一名金吾卫小兵。” 裴徽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郭襄阳,对李岫微笑道:“多谢李兄提醒,小弟自有办法降服那郭千里,让其为我所用。” “这……”李岫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他已经人到中年,虽然跟裴徽以兄弟相称,但其实已经是两代人了。 他实在是想不通裴徽这个少年郎哪来的自信。 或者说,他压根就不相裴徽能够降服得了郭千里。 但他依然不会说出来,也不会向裴徽去打问为什么。 “这个李岫性子……还真是稳得一匹。”裴徽看着率先下了马车的李岫,一脸的诧异和怪异。 裴徽带着郭襄阳下了马车,正准备和李岫一起进金吾卫大营,却又一脸怪异的停了下来。 只因金吾卫大营门口有一名老兵提着酒壶,正坐在那里喝酒。 这老兵正是郭千里,虽然被降职成了小兵,但他眸中并无沮丧之意,反而隐隐有些激动和兴奋。 只因他前不久得到消息,安禄山被圣人关进了秘牢。 此时,郭千里也看见了他们,但他的目光只是在李岫和裴徽身上一扫而过,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跟在裴徽身后的郭襄阳。 “郭千里,我现在是金吾卫都尉,麾下有一营实编人马,我需要有人平日替我掌管这五百人马,想要让你帮我,你可愿意。”裴徽时间紧张,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李岫摇了摇头,心中苦笑,裴徽直呼其名,且这般跟郭千里说话,郭千里绝不可能答应,甚至以其脾气会大声喝骂裴徽都有可能。 然而,郭千里竟然毫不犹豫的说道:“好!我现在就跟你走。” “什么……”李岫大吃一惊,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听岔了。 “李兄,我现在和郭千里去接手我的五百精兵。”裴徽故作一脸若无其事的说道。 “好……好的。”李岫点了点头,在前面带路,走进了金吾卫大营。 “没道理啊……” 李岫转头看了一眼乖乖跟在裴徽后面的郭千里,越想越感到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难道是……裴徽是贵妃外甥的缘故?” “我爹还是宰相呢!但郭千里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 “所以,这也说不通啊!” 此时此刻,在李岫的眼中,裴徽充满了神秘。 甚至裴徽隐隐给他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 …… 数分钟后,裴徽满意的看着眼前身着铁甲、背着强弓、提着长枪、腰跨横刀、武装到牙齿的五百骑兵,一脸的满意。 他见过的金吾卫军队和士兵多次了,但从未见过一整营的士兵装备都是这般精良,且一个个身体魁梧、眼神犀利。 “这五百人是真正的精锐?”但裴徽担心是样子货,还是忍不住低声对旁边郭千里问道。 郭千里看着这五百人马同样一脸意外,点了点头,道:“这应该是从五万金吾卫中挑选出来的精锐,堪称是百中挑一,是真正的精锐。” 裴徽知道这样的精锐士兵不是自己几句话就能折服的。 在李岫和金吾卫一名副将拿出任命文书宣布了他的任命和五百骑兵归属他麾下之后。 裴徽上前直接大声说道:“本官另有要职,只是兼任你们的都尉,平日统兵练兵便由郭千里负责,他是你们的代理副都尉。” 五百骑兵一听,顿时一脸惊喜。 郭千里也是微微有些吃惊。 李岫和金吾卫副将微微蹙了蹙眉头,欲言又止。 若是严格按照规定,即使是裴徽这个有着云骑尉勋职的都尉都没有资格任命郭千里为代理副都尉。 但一方面郭千里太特殊了,他曾经是整个金吾卫大营的主官,战功赫赫,威望和能力在整个金吾卫里面都是无人能相比。 另一方面,裴徽和李岫身份毕竟是二代里面几乎最牛逼的存在。 前者身后是杨贵妃,且眼下圣眷正浓。 后者身后是宰相李林甫,李林甫甚至还兼任着金吾卫大将军一职。 就因为这两个因素,裴徽直接宣布郭千里为代理副都尉时,才没有人会站出来说什么。 裴徽吩咐道:“郭将军,本都尉正在办理圣人交办的差事,随时可能要调兵杀人,你带人在营中随时候命。” 郭千里顿时眼睛一亮,转身冲着五百骑兵说道:“侯小亮、魏建东,你们二位都头跟在都尉大人身边待命,做好随时急奔回来传命的准备。” “喏!”两名身形矫健,眼神灵动而犀利的都头抱拳领命,然后牵着战马,来到了裴徽身后。 …… …… 裴徽回到虢国夫人府时,管家杨金能早早在门口等候。 “公子,宰相府十七娘来了。”杨金能神色有些怪异的说道。 “这么急着嫁我的吗?”裴徽一脸吃惊,但紧接着想起他让李腾空调配致幻药的事情,“这丫头这么快的吗?” “还亲自送了过来。” “不知道药效如何?” 心中这样想着,裴徽略有些激动的大步往府中深处走去,问道:“十七娘此时在何处?” 杨金能小碎步紧跟在裴徽侧后,连忙说道:“十七娘在客厅和夫人聊天呢!” “婆媳见面了?”裴徽心中微微一惊,脚下停了下来。 他有些担忧。 只因为漂亮娘亲和李腾空都不是好惹的主,更不是寻常女子。 且漂亮娘亲其实不太乐意李腾空这门婚事。 最主要的是,虽然都是女子,但她们做事都不循规蹈矩,且出手心狠手辣。 她们两个直接打起来可能性不大,但高端的撕扯恐怕已经开始。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5章 杨玉瑶的奇妙心思 裴徽有些担忧的走进客厅,看到绝色少妇和绝美少女神色平静的聊天时,才暗松了一口气。 没错,李腾空和杨玉瑶都是一脸平静。 准确的说是李腾空始终一脸清冷,首次见婆婆连个笑容都没有。 这让杨玉瑶心中颇为不满,便没有给李腾空好脸色,也始终冷着一张脸。 此时,心中渐渐憋不住火的杨玉瑶看着裴徽终于回来,禁不住长松了口气。 李腾空也是轻呼了一口气。 她感觉杨玉瑶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善。 担心再这样继续下去,杨玉瑶直接扑过来掐她。 “十七娘见过裴郎。”李腾空跟个小媳妇似的,起身给裴徽微微一福。 “难得啊!”裴徽禁不住心中嘀咕了一声。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与李腾空见面了,但这般乖巧给他行礼还是第一次。 虽然行礼的时候依然冷着一张脸。 裴徽对李腾空拱手回了礼。 “你们两个慢慢聊吧!我和你小姨娘约好打麻将的,我先进宫去了。” 杨玉瑶说完,给了裴徽一个自认为意味深长但在裴徽看来莫名其妙的眼神,然后便走了。 李腾空却没有想那么多。 杨玉瑶一走,她立刻感觉这片空间都变得欢快很多,整个人都不再压抑。 但紧接着一想,以后嫁进虢国夫人府中,整天要面对这个漂亮得有些过分的公婆,便有些发愁。 “怎么找上门来了。”裴徽见李腾空身上的披风都没有脱,便上前贴心的从其肩膀上取下,挂在旁边。 李腾空忍不住身体一颤,白皙的脸庞上出现两片红晕。 但她依然努力的控制着一脸的清冷,淡淡说道:“当然是给你送药来的。” “致幻药调配好了。”裴徽一脸欣喜,“小仙做事真让人信赖。” “若是没有你给我说的那几种药材,给我再多的时间我也调配不出来。”李腾空说话时,脸上刚下去的红晕又出现了,眼神中带着对裴徽的好奇和佩服。 不管是上次的发情水,还是这次的致幻药,关键都是裴徽所说的原药功效。 她实在是好奇裴徽是怎么知道这些原药功效的。 但她没有问出来,且依然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淡淡说道:“我已经找人试过,药效很不错。” 说着话,她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绿色小瓷瓶,递给了裴徽。 “我看看长什么样子。”裴徽说着话,随手将绿色瓷瓶打开。 面对杨玉瑶自始至终都一个表情的李腾空顿时脸色微变,连忙阻止道:“不能闻……” 但她的阻拦迟了,裴徽已经放在鼻端闻了一下。 李腾空犹如一只小鹿一般从交椅上弹射而起。 瞬间出现在裴徽身边,一把从裴徽手中抢过绿色瓷瓶,将瓷瓶口塞住了。 然后,她转身一看裴徽,禁不住拍了拍光洁白嫩的额头,一脸的苦笑。 裴徽正对着她傻笑,并且伸手在虚空中紧紧抱着什么。 李腾空从另一只袖口中拿出一个红色瓷瓶,正想打开让裴徽闻一下。 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俏脸和脖颈上先是一片绯红。 然后,她有些心虚的左右看了几眼,见客厅里面只有她们二人,便冲着裴徽问道:“你……喜不喜欢我?” 裴徽却傻笑着说道:“小仙,你把衣服怎么脱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 裴徽向眼前直接扑了过来,李腾空刚好在他正前方,貌似是躲闪不及被裴徽抱在怀中。 “啊……” 裴徽的一只手突然捏住了李腾空肥美的臀部。 李腾空禁不住发出一声惊叫。 她再也忍受不了心中的羞意,连忙将红色瓷瓶打开放在裴徽鼻端片刻。 然后将裴徽轻轻推开,自己犹如受惊的小白兔,往后跳了两三步,心跳砰砰的还在加速。 下一刻,裴徽浑身一震,然后一脸茫然的清醒了过来。 “什么情况……”裴徽本能的问了一句。 他对刚才看见了什么、做了什么事情,竟然丝毫想不起来。 记忆中一片空白。 但紧接着他想起失忆前的状态,立刻反应过来,一脸心有余悸的看着李腾空左手上的绿色小瓷瓶,骇然道:“好霸道的药性。” 他说这句话时,忍不住想起了在后世酒吧、慢摇吧、KTV和相亲圈、骑行圈、同学聚会等大行其道的听话水、乖乖水、失忆水。 “我刚才没有做出什么夸张的……不好的事情,或者说什么怪话吧!”裴徽小心翼翼的看向李腾空问道。 李腾空费了好大的精力,终于恢复一脸的清冷,强压下还有些急促的呼吸声,淡淡说道:“你刚才一闻绿色瓷瓶,我就立刻上前让你闻了红色瓷瓶,这是我特意配的解药。” “所以,你没有来得及做出什么事情或者说什么话。” “真的吗?”裴徽盯着李腾空的眼睛,有些不太相信。 “真的。”李腾空说话时没有与裴徽对视,偏头看向旁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好吧!我信你。”裴徽嘴里面这样说着,心中却想着我信你个鬼。 因为,很显然,李腾空说谎了。 他担心自己刚才暴露了穿越者的身份。 “你要给谁用药,让丁娘帮你,她之前找人试过,有经验。” 李腾空又将脑袋摆正,直视着裴徽说道。 “那人关在一间密室,我们一起去拷问吧!”裴徽假装不知道李腾空急着转移话题。 “我不想去。”李腾空摇头道。 “那我留下陪你。”裴徽略一沉思,又说道:“我自然是信你的,但我不知道丁娘可不可信。” “他竟然这般信任我……”李腾空禁不住心中一跳,强自镇定说道:“丁娘现在是我的人,可信。” 裴徽一脸哑然,对视着李腾空的眼睛,说道:“我相信你说的。” 然后,他走过去打开客厅的门,看见了五双眼睛。 门外的五双眼睛一脸怪异的看着他和他身后的客厅。 跟着李腾空一起来的丁娘和呱呱。 在门外等候的郭襄阳和来找裴徽有事的倪丫丫。 以及倪丫丫怀中的小老虎。 她们听见了刚才李腾空发出的惊呼声。 裴徽随手从倪丫丫手中接过小老虎,一边撸着脑袋,一边对郭襄阳吩咐道:“郭先生,你带着丁娘去拷问那名狼鹰卫,她有办法让那名狼鹰卫说出实话。” 郭襄阳愣了一下,有些怀疑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丁娘。 丁娘看了一眼跟着裴徽身后走出来的李腾空,见后者点了点头,从李腾空手中接过瓷瓶,便跟着郭襄阳走了。 裴徽留下陪李腾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便将手中小老虎随手递给李腾空,并笑道:“这小老虎很可爱的。” 李腾空看了裴徽一眼,接过小老虎,学着裴徽的样子撸着小老虎脑袋,淡淡说道:“我听说延光郡主给你送了一只小老虎,不会就是这只吧?” “啊……哈哈……”裴徽尬笑一声,“小仙,我教你打麻将吧!” “呱呱和丫丫你们也一起来,刚好我们四个凑一桌。” 裴徽吩咐侍女去准备,倪丫丫抽空将裴徽叫到一边,低声道:“公子,昨晚上有人联系奴婢了,让奴婢盯着公子。” “还说,若是有异常行动,让奴婢在当天晚上子时一刻,将写好的纸条从侧院下人的茅厕扔出院外。” 然后她又补充道:“下人的茅厕紧挨着府中围墙,纸条扔出去,直接就到了府外。” 裴徽顿时一惊,略一沉思,说道:“你按照他们说的联络方式,在今晚上子时一刻给他们传信,就说我今天去了极乐宫、杨国忠府上和宰相府。” “好的,公子。”倪丫丫牢牢将裴徽所说记了下来。 她想问裴徽什么时候能救出她哥哥和弟弟,但犹豫了一下又没敢问。 裴徽看出少女心中的担忧,主动说道:“丫丫!你哥哥和弟弟的之事情,你不要太担心,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可能会害了你哥哥和弟弟。” “只要你这边正常给他们报信,你哥哥和弟弟便不会出事。” “我会想办法尽快将他们救出来。” 便在这时,裴徽住的院子外面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裴徽、李腾空等人顿时脸色一变。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6章 狼鹰卫的暗点所在 “住手。” 裴徽冲出院子,看着眼前的情景,脸色大变。 郭襄阳的剑已经抵在了丁娘的咽喉上,稍一用力,丁娘便香消玉殒。 好在裴徽的话在郭襄阳那里还是听的。 在最后零点零零零一秒,郭襄阳的剑停了下来。 裴徽长松了一口气,沉声问道:“郭先生,怎么回事?” 郭襄阳脸色有些难看,一时间有些启齿,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脸色苍白的丁娘咬牙道:“他不相信致幻药对他有用,便试着轻轻闻了一下,结果不小心说出了自己见不得人的秘密,然后便想杀我灭口。” 裴徽:“……” 无语过后,裴徽禁不住和李腾空互视一眼,问道:“郭先生,你能想起你陷入幻觉之后的说了什么话?” “我为了练习高深剑法,曾经以非常残酷的方法磨炼过意志,所以那致幻药虽然对我有些效果,但效果有限。” 郭襄阳终于说话了,只是神色大为尴尬,抬头看天,不敢与裴徽对视。 李腾空突然说道:“郭先生,你放了丁娘,我让他发誓保证不会说出你的秘密。” 郭襄阳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不相信任何人的发誓。” 裴徽眉头紧紧蹙起,感觉眼前这事大为棘手。 李腾空突然转身对裴徽说道:“裴郎,你带着其他人全部离开,我和郭先生独自聊一下。” 裴徽愣了一下,深深的看了一眼李腾空的眼睛,略一迟疑,道:“好。” 然后,他将院中下人全部叫了出来。 李腾空和挟持着丁娘的郭襄阳则进了他住的院子。 裴徽看着李腾空将院门从里面反锁了。 大约三分钟之后,李腾空把院门从里面打开了。 裴徽连忙走过去,发现李腾空、郭襄阳和丁娘都完好无损。 只是……郭襄阳神色有些复杂,眼睛深处隐隐藏有震惊之色。 丁娘则是一脸冷笑。 李腾空一如既往的一脸清冷。 裴徽想要问院子里面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一想李腾空特意把他们赶了出来,恐怕不会告诉他。 这郭襄阳轻咳一声,说道:“公子,之前从那狼鹰卫口中问出来了,狼鹰卫在正阳坊有一个暗点。” “可惜,具体哪个店铺或者哪家院子还不能确定。” “好。”裴徽暂时压下心中的好奇,郑重说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正阳坊。” 然后,他又叫来金吾卫侯小亮、魏建东,让侯小亮立刻回去告诉郭千里,将人马秘密调遣至正阳坊附近随时待命。 李腾空和丁娘、呱呱也跟着裴徽一起去了正阳坊。 在马车上,裴徽告诉了李腾空关于安庆宗失踪、且高力士传旨让他三天内找到安庆宗的事情。 “圣人此举恐怕另有深意……”李腾空微蹙眉头,“此举更像是对你的考验。” 裴徽因为一些男人的原因,没有告诉李腾空许九娘告诉他关于不良人的猜测。 郭襄阳突然说道:“公子,你和十七娘样貌太过俊俏和漂亮,就这样出现在正阳坊,很可能会被暗中潜伏盯梢的狼鹰卫注意到。” “所以,我建议你们在去之前,最好装扮一番。” “郭先生言之有理。”裴徽眼睛一亮,“郭先生可是会易容术。” “易容术没有听说过。”郭襄阳摇头道:“但我会一些乔装打扮之术,只要不是碰见熟人,保证不会有人认出来。” “我现在说一些东西,麻烦公子派人提前去采购。” 裴徽立刻叫来一名护卫,让他按照郭襄阳所说,去准备东西。 …… …… 半个多时辰之后,正阳坊街头,一名肤色黝黑的青年带着一名脸上有着雀斑的小娘子逛街,身后跟着两男两女四名随从。 青年和雀斑小娘子是裴徽和李腾空所装扮,四名随从分别是郭襄阳和金吾卫魏建东、丁娘、呱呱。 六个人从头到脚已经改头换面,若不是非常熟悉的人在近距离细看,根本认不出他们。 裴徽特意将八名护卫打发了出去。 接下来,裴徽用了半个多时辰,带着五人走遍了整个正阳坊。 最后走进了有着三层的平安酒楼,特意挑选了一个临街包厢,点了丰盛的酒菜。 裴徽吃了一口菜,然后突然说道:“狼鹰卫的暗点就在我们所在的长顺街。” 李腾空好奇道:“如何看出的?” 裴徽说道:“安禄山的狼鹰卫既然要在长安城设暗点,那必须要考虑两个因素。” “其一,掩人耳目,不能被人一眼就注意到。” “其二,为了方便他们暗中联络,还要保证不同的人随便出入,且又不会被人怀疑。” “而能够满足这两个因素的,整个正阳坊只有那些开商铺的人家。” 正吃着鸡腿的呱呱和魏建东恍然大悟,看着裴徽一脸佩服。 李腾空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郭襄阳始终面无表情。 裴徽见二人这般表情,禁不住有些怀疑郭剑客和李腾空也看出来了,但把装逼的机会留给了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般想着,裴徽继续说道:“所以,这个商铺看起来一定不能有任何特殊之处,且通常情况下要在商铺较多的街面上。” “大隐隐于市……”李腾空忍不住想起了这句话,并且说了出来。 魏建东忍不住有些兴奋的说道:“这正阳坊的商铺大多数都集中在长顺街。” 呱呱本来还不敢随便说话,见魏建东这个大头兵也说了,便也说道:“正阳坊除了长顺街之外,其它地方商铺都是零零散散的,很容易被人注意到呢!” “你们两个真聪明,一点就透。”裴徽毫不吝啬的表扬了一句,让魏建东和呱呱激动不已。 丁娘其实与狼鹰卫是同行,她也是有过专业训练的,见裴徽表扬了呱呱和金吾卫的都头,忍不住也开口说道:“长顺街生意最多的是粮店、酒楼、茶楼、瓷器,范阳盛产瓷器,莫非狼鹰卫的暗点是那些瓷器店铺中的一个。” 裴徽摇头道:“相反,最不可能的就是瓷器铺子。” “裴公子……言之有理。”丁娘没有得到裴徽的表扬,有些不服气,“但长顺街上粮店、酒楼、茶楼众多,很难从中找出狼鹰卫的暗点。” 裴徽微微一笑,一脸胸有成竹的说道:“本公子自有手段让他们暴露。” 丁娘愣了一下,一脸不信。 李腾空一直清冷的脸上终于有了好奇之色。 她刚才细细想了半天,实在是想不出能够在众多商铺中挖出狼鹰卫暗点的办法。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7章 黄氏客栈 裴徽说道:“我所用办法简单来说就四个字‘打草惊蛇’。” 李腾空和郭襄阳若有所思。 其他人一脸茫然。 但丁娘突然说道:“奴婢大体猜到裴公子的办法了。” “没想到丁娘竟然有如此才智。”裴徽毫不犹豫的一脸赞叹,没有丝毫怀疑丁娘所说的意思。 这种没有任何理由的信任,让丁娘忍不住心中大为诧异和莫名感动。 裴徽神色一肃,又说道:“我本来还想着此事该由谁去做,既然丁娘有如此才智,那就麻烦丁娘现在去找一群乞丐,最好是真正的乞丐……” 丁娘忍不住心中有些激荡,想要立刻答应下来,但最后时刻还是看了一眼一李腾空。 李腾空瞪了一眼裴徽,说道:“去吧!为了稳妥起见,你可以调动你麾下的人手,若是把事情办砸了,我就把你还给我父亲。” 丁娘一听,眸中顿时闪过一抹惊恐,赌咒发誓般说道:“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将事情做好。” 说完,便匆匆离去。 裴徽看着丁娘修长的背影,禁不住若有所思。 郭襄阳突然说道:“若只是一群乞丐这一个棍子,未必就能将毒蛇惊出来,公子应该还准备了第二根更粗的棍子。” 裴徽忍不住看向郭襄阳这个浓眉大眼的大胡子,心想不愧是漂亮娘亲的顶级舔狗,竟然能猜到他还有第二根棍子。 “没错,的确还有第二根棍子。” 既然郭襄阳已经点了出来,裴徽便索性说道:“魏建东,你立刻以金吾卫的名义,去将正阳坊的税吏叫过来,给他们这样说……让他们这样做……” “喏!”魏建东抱拳领命而去。 “那我们做什么?”呱呱傻傻的问道。 “当然是等着看戏。”裴徽笑道:“选择拐角处的平安酒楼这个包厢,就是因为在这里刚好可以看见长顺街的所有店铺。” “对了,呱呱,你可会作画?”裴徽突然问道。 呱呱愣了一下,说道:“奴婢会作画,是跟着小姐学的。” 说完,她有些忸怩的低声道:“我怕画不好。” “呱呱,我相信你一定会画好的。”裴徽鼓励道:“你将整条长顺街画出来,不用太繁琐,只要能看出什么位置是什么铺子、什么楼就行了。” 呱呱有些不自信的看向自家小姐。 李腾空没好气的说道:“现在知道看我了,赶紧跟店家要纸、要笔去作画。” “若是画不出来、画得裴郎不满意,我嫁人的时候把你留在宰相府。” “啊……”呱呱顿时一脸惊恐和慌张,“奴婢……奴婢这就去,奴婢一定会画好的。” 说完,小丫头便跑着出了包厢。 郭襄阳见除了李腾空之外,都被裴徽打发了出去,有些不自在的说道:“公子,你看我闲着也是闲着,要不给我也派一个活?” 裴徽摇头道:“不行,郭先生必须待在这里保护我和小仙。” 郭襄阳愣了一下,说道:“公子是担心这边暴露,狼鹰卫有人杀过来。” 裴徽点头道:“这种可能性虽然不大,但并非没有。” 李腾空白了一眼裴徽,想要说什么但忍着没有说。 郭襄阳看了一眼李腾空,点头道:“我明白了。” 郭襄阳离开之后,李腾空顿时发现包厢中已经是孤男寡女。 但不等裴徽生出想法且将想法付诸行动,呱呱又回来了。 呱呱作画的速度很快。 她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拿着认真画的长顺街跑进了包厢。 一脸担忧和期待的将画作递给裴徽,像极了给老师交作业的小学生。 裴徽接过来一看,顿时眼睛一亮。 这张画纸大约有3A大,将整个长顺街跃然纸上。 上面二十九个店铺画得清清楚楚,连门匾上面的字都写得很清晰。 彼此之间的距离和比例也大体吻合。 “太好了,呱呱画得真好,正是我想要的。”裴徽由衷的夸赞道。 “真的吗?”呱呱一听,顿时兴奋的跳了起来。 但被李腾空瞪了一眼后,她又恢复了乖巧形态:“奴婢都是小姐教的,小姐作的画比我好一百倍,小姐的画连李白都收藏了呢!” “哦……连李白都收藏了。”裴徽一脸意外的看着李腾空。 此女还真是个宝藏女孩啊! 【职业:女道士。】 【技能一:身怀高明的医术。】 【技能二:毒药师,能按照粗略配方很快调配各种药效惊人的毒药丸和药剂。】 【技能三:画技精湛。】 【异能绝招:能够透过一个人的眼睛看出对方是否说谎。】 【天赋:貌美如花,直追贵妃小姨。】 【备注:能让郭襄阳放了丁娘,疑似还有隐藏技能。】 “你不相信?”李腾空见裴徽盯着他不说话,顿时捏紧了小拳头,想让这小子见识一下隐藏技能。 “我相信。”裴徽毫不犹豫的点头道。 李腾空看着裴徽的眼睛,松开了小拳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公子的棍子来了……”站在窗户边往下看的呱呱突然贼兮兮的说道。 裴徽起身来到窗边往下看去。 楼下街头出现一群乞丐。 他顿时精神一振,好戏要登场了。 李腾空也起身走过来想看楼下,但这个时代没有落地玻璃窗,这包厢里面只有一扇打开的窗户,位置有限。 最后的结果就是,裴徽和李腾空这两具年轻而敏感的身体紧紧的挤在一起看。 刚挤一起时,李腾空立刻感觉不妥,害羞的想要缩回去,裴徽突然说道:“小仙,我视力一直不太好,你天赋异禀,目光如炬,帮我盯好了,看都有哪些铺子会出现异常。” 李腾空怀疑裴徽是骗她,但刚才这个角度她看不见裴徽的眼神,无从判断。 只能看见裴徽一脸严肃郑重的神色,再一想此事实在是事关重大,便强忍着心中的羞意,故作若无其事的点头道:“好!” 闻着少女独有的幽香,感受着身体紧挨着的美妙触感,裴徽顿时心中乐开了花。 “呱呱!你把长顺街画放在桌案上,我让你在上面画什么,你就画什么。”裴徽突然一脸肃然的吩咐道,像极了发布命令的将军。 “好……”呱呱被裴徽的神色语气感染,感觉自己在做一件拯救大唐的大事,小脸上满是严肃。 乞丐和税官如何打草惊蛇,裴徽刚才给丁娘和魏建东已经仔细吩咐过了,以二人的身份指使乞丐和税吏做事轻而易举。 街头出现的这群衣衫褴褛、浑身恶臭的乞丐足足有九个。 在一名三十多岁、身形高大的乞丐带领下,每人都拿着一个破碗,一根棍子。 他们先是来到了一家酒楼门口。 他们也没有彻底堵住门,也不说什么话,就这样坐着。 但哪还有客人会上门。 李腾空身子跟裴徽紧挨着,感觉身体越来越热,心跳也控制不住的开始加速,便想转移注意力,淡淡说道:“万一狼鹰卫的暗点刚好是我们现在所在的酒店……” 她虽然故作镇定,但明显变得有些急促的呼吸出卖了她此时状态。 裴徽故作不知,转头将嘴巴放在李腾空耳朵边上,一边吹着气,一边轻声说道:“这家酒店背后是你们家。” “我们家……”李腾空惊呆了,甚至呼吸都变得正常了。 裴徽见吹耳朵效果不明显,继续一边加大吹气,一边几乎将嘴唇贴在李腾空晶莹小耳朵上。 轻声道:“上次你十三哥李屿跟我打赌输了,带我和杨暄、王准在这里吃过大餐,最后还没有给钱,说这平安酒楼是你们家的产业。” “啊……”李腾空感受到耳朵上传来痒痒的羞人感觉,惊呼出声。 但刚一出声,便被早有准备的裴徽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并且一脸埋怨道:“声音小点,这样会暴露我们的,你看我都是将嘴放在你耳朵边上轻声说话的。” “你……我耳朵……”李腾空一脸委屈,想要辩解,但感觉都是自己的错,最后索性不说了。 只是,她心跳却越来越快,呼吸不管怎么控制都越来越急促。 这时,那家酒楼的伙计和掌柜走出来,想要将九名乞丐驱赶走。 但九名乞丐根本不鸟他们,然后便对骂了起来。 顿时引起附近的人和一些路过的行人围上来看热闹。 这一幕在这年头不算什么新奇的事情,本就是乞丐们惯用的无赖伎俩之一。 逼着店家拿一些吃食或者银钱打发他们,否则便会影响店家的生意。 当然,也有强硬的商家直接让人拿着棍棒强行将乞丐打走。 但今天这伙乞丐是裴徽特意让丁娘找来的,一张口就要一贯钱,这已经快赶上这家酒楼一天的盈利了,怎么可能会答应。 正常情况下,双方必然会发生纠纷,与乞丐对抗到底。 可若是这家酒楼做贼心虚,担心闹的时间长,引来更多人的目光,便想花钱以最快的速度息事宁人。 那么,这样的酒楼便可能是裴徽所要找的。 在裴徽和已经娇艳如红花的李腾空注视之下,这家酒楼极为强硬,吵闹了好一会儿,依然不给乞丐钱。 最后这家酒楼准备派人去报官,并将酒楼中的小厮、厨子等集中起来殴打乞丐。 这伙乞丐才果断退去。 “什么情况,我看不清楚。”裴徽装模作样的又将嘴唇放在李腾空耳边肃然问道。 李腾空强忍着心中的羞意,低声道:“这家酒楼可以排除了。” 裴徽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对身后提着笔一脸认真等候命令的呱呱说道:“把名为……” 话到嘴边,裴徽吓得一身冷汗,差点就暴露了,转头问道:“小仙,那家酒楼叫什么?” 李腾空刚才的确是在试探,见裴徽真的视力不行,心想看来是我多心了,便说道:“这家酒楼名叫一品醉仙楼。” 裴徽立刻说道:“呱呱,把一品醉仙楼划掉。” “好!”呱呱说完,立刻重重的把一品醉仙楼给划掉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然后她做贼似的左右看了几眼。 包厢里面只有她坐在桌边,窗户边上趴着自家小姐和她心中已经认定的姑爷。 这时,这群乞丐又来到了一品醉仙楼斜对面的一家茶楼。 接下来,跟刚才有些类似的一幕发生了。 这家茶楼的掌柜和伙计们目睹了斜对面一品醉仙楼解决问题的过程,从一开始便表现得极为强硬。 楼中冲出十多名小厮加厨子,手中拿着勺子、棍子、擀面杖之类的东西直接冲了出来。 他们准备强行赶走乞丐。 但这些乞丐是真正的乞丐,经验丰富,这种场景见过不知多少次了。 只见他们不慌不忙的一边谩骂,一边开始往远处躲闪。 等茶楼的伙计们进了楼,他们又来到了茶楼门口。 最后,一番僵持谩骂之后,给了乞丐们所说的十分之一的钱和一袋馒头,才将乞丐们打发走了。 “这家名为正阳香茗楼的茶楼行事嚣张,不可能是狼鹰卫的暗点。”李腾空抓住一切机会转移注意力。 “仙儿果然目光如炬。”裴徽努力让自己始终一脸肃然,然后不忘给身后的呱呱下令,把正阳香茗楼也划掉。 如此这般,这九名乞丐折腾到第十七家店铺时,李腾空故作清冷的脸上终于流露出惊喜之色,低声呼道:“暗点就是这家黄氏客栈。”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8章 营救安禄山的计划 前面十六家店铺反应都大同小异,施舍乞丐一点都不痛快,都是经过先吵闹、再驱赶,再妥协,最后商议讨价还价后,给点东西打发走了。 结果,到了十七家客栈的时候,乞丐刚堵住门,立刻就有一个掌柜模样的人走出来,一脸阴沉的将一贯钱扔给了乞丐,并威胁道:“给老子赶紧滚,否则弄死你们,扔到沟里面也没有人管。” “终于找到了。”李腾空感觉刚才的经历又漫长又短暂,又快乐又那啥。 感觉再进行下去,她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了,至少现在腿软的快站不住了。 裴徽却说道:“未必就是这黄氏客栈,等乞丐们把剩下的十二家店铺折腾完再下结论。” 李腾空想了一下,虚心请教道:“裴郎是担心狼鹰卫在长顺街不止一个暗点?” 李腾空问完,就有些后悔了。 只因裴徽又转头将嘴巴贴在她耳朵上开始了长篇大论。 “不,在一条街上,狼鹰卫应该只有一个暗点。” 裴徽说着话,貌似不小心嘴唇将李腾空耳朵给咬住了。 但不等李腾空发飙,他立刻若无其事的松开,继续说道:“但这家店铺不一定就是狼鹰卫的暗点,也有可能是有其他原因,想要立刻打发走乞丐。” “比中他们店中有身份尊贵之人,店家宁愿多花钱,也不敢让乞丐打扰到贵客。” “所以,我还安排了税吏,并且让魏建东叮嘱税吏今日讨税极不合理。” 李腾空恍然道:“我明白了,乞丐上门和税吏上门完全不一样,两次筛选下来,若还是如此,便可基本确定。” 她看了一眼裴徽俊美的侧颜,借机拉开了耳朵与裴徽嘴巴的距离。 心想这少年做事如此老辣,这脑袋是怎么长的。 就跟三年前她见到李白时,李白一张嘴就是一首佳作。 对了,裴徽昨晚上元宵节宴会上,作的那首《青玉案》不输李白的任何诗词。 她真想掰开他们的脑袋看一下,里面是怎么长的。 她喜欢研究,喜欢做试验。 从小到大,她为了寻找一些医术背后的逻辑原因,做了不少惊世骇俗的事情。 她甚至跟着刑部的仵作学过解剖尸体,验过一些尸体。 裴徽此时不再说话,一脸郑重的盯着乞丐们的表演,没有丝毫借机占便宜、调戏少女的羞愧感。 他始终一脸认真严肃,让数次怀疑裴徽是故意的李腾空都自责自己太多心了。 但其实,裴徽的一半注意力还是在李腾空身上。 只因这少女实在是太美了。 如此近距离下,更是发现少女皮肤和容颜没有丝毫瑕疵。 身体柔软而芳香,美得让人忍不住想咬两口。 此时,他眼角余光注意到李腾空看向他时,眼神中隐隐带有佩服之意。 但少女眼睛深处貌似还有别的一些东西,让他隐隐有些害怕。 足足一个多时辰后,九名乞丐终于将剩下的十二家店铺也折腾完了。 长顺街上二十九家店铺,划掉了二十六家,只剩下三家有嫌疑的店铺。 分别是一家客栈、一家青楼、一家酒楼。 “这三家店每日都会有生人进出不断,倒是适合作狼鹰卫的暗点。” “但其中两家应该是有其他原因,不想跟乞丐多纠缠,引来人们的注意。” 李腾空见暂时告一段落,连忙长松了一口气,赶紧离开窗户,坐在呱呱旁边,看着画作说道。 按照裴徽刚才给魏建东的安排,为免被对方怀疑,税吏早在半个时辰前,便已经在旁边的几条街道开始收税。 等近半个时辰之后,才会来长顺街,挨个上门收税。 整个过程耗时耗力,但面对的是安禄山的狼鹰卫,且事关李隆基对自己考验之事,裴徽想着还是谨慎一点好。 …… …… “严先生,刚那些乞丐是什么情况,不会是被人盯上了吧?” “大公子放心,只是一些乞丐,已经打发走了。” “什么时候送我离开长安?” “大公子稍安勿躁,今日我已经安排了一支大商队,明日大公子便可混在商队里面出城。” “严先生,我看后院那一排库房里面好像藏了不少人,是作什么用的。” “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准备的后手。” “好吧!但我还是要提醒严先生,若真的暴露,在这长安城与其反抗,被胡乱杀死,还不如先投降,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大公子英明,我也是这般想的。” …… 黄氏客栈后院,狼鹰卫统领严庄和安庆宗结束了对话,离开密室,走进了后院那一片库房中。 看着此处藏着的两百名身着轻甲、手持长刀、眼睛阴狠冷冽的汉子,严庄低声道:“能否救出节度使大人,就看明日你们杀的人多不多了。” “只要你们明日杀得人够多,将长安城折腾的动静足够大,救出节度使的胜算才会更大。” 一众轻甲武士立刻一脸决然道:“严先生放心,为了节度使大人,我们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严庄点了点头,离开此处库房,来到了后院角落中一个废弃的小厨房。 厨房里面有一个废弃的大锅灶,上面还有一口大铁锅。 严庄用力将大铁锅拿开,下面立刻露出一个地道入口。 他钻进地道,走了三百多步,从出口钻了出来。 来到了一座占地足有六十多亩的大宅后院。 这大宅占地不小,且靠近皇城,显然是某个身份显赫的官员或者权贵的府邸。 这座府邸的后院有几个独立的院子,严庄钻出的地方便是其中一个最大的院子。 此时这院子里静静坐着五百名身着铁甲、手持长刀、头戴铁盔的士兵。 他们的装扮分明跟驻守皇宫的龙武军一模一样。 院子的角落中还有一个长相颇为英武的少年。 他被五花大绑的丢弃在那里。 一动不动,不知生死。 严庄到来之后,先是上前仔细检查了少年的情况,待确定少年还好好活着,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深知,明日能否救出节度使大人,这少年是最关键的人物。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9章 围杀 一个多时辰之后,税吏对长顺街二十九个店铺挨个上门收了一次税。 因为收的税极不合理,且涉及足足五十贯钱,正常情况下与商家立刻就发出了争吵。 税吏远比乞丐和店家本身要嚣张得多,他们都是被店家恭敬请进店内。 裴徽也看不见收税的过程。 所以,他安排魏建东装扮成税吏,全程跟随。 按照魏建东禀报的具体情况,裴徽将剩下的三家店铺又划掉了两个。 最终只剩下黄氏客栈。 “太好了,终于找到了。”手中拿着长顺街画作的呱呱,一脸的雀跃,神色中充满了参与大事的成就感。 裴徽和李腾空同样一脸兴奋,小心翼翼搞了大半天,眼看着快要傍晚了,终于找到了狼鹰卫的暗点。 安庆宗很有可能便藏在这暗点中,就算没有藏在这里,也能通过这处暗点找到有用的线索。 “事不宜迟,要立刻行动。” 裴徽看着地图上黄氏客栈与郭千里藏兵的距离,大体算了一下五百骑兵冲过来后所用时间,又看了一下外面街上因为临近傍晚行人已经不多。 裴徽眸中闪过一抹决然,下令道:“魏建东你立刻给郭千里传信,让他带领三百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黄氏客栈包围,不许任何人离开。” “若是有人强行突围,杀无赦。” “剩下的两百骑兵由你统领,来到这酒楼下面待命。” “对了,告诉郭千里,这些人是安禄山的狼鹰卫。” “喏!”依然是一身税吏装扮的魏建东插手领命,大步而去。 “为何还留下两百骑兵待命?”看着魏建东离去,李腾空有些不解的问道。 “总感觉有些太过顺利了。”裴徽想起上次从狼鹰卫手中救出李元霜的过程,微微皱眉道:“狡兔三窟,有备无患。” 当时,狼鹰卫表现出了极高的特战素养,在极短的时间内,先是以假的李元霜吸引裴徽一行。 然后,院外不但有常备马车随时待命,隔壁的院子里面还有负责接应的高手。 若不是穿越者光环保护,裴徽当时就挂了。 …… …… “轰隆隆……” 不多时,五百名全副武装的铁甲骑兵犹如钢铁洪流一般冲进了长顺街。 不多的行人听见动静,吓得赶紧让开道路。 几乎在五百骑兵冲进长顺街的同时,一支响箭突然从黄氏客栈左侧百步外的茶楼中冲天而起。 下一刻,黄氏客栈后院立刻传出一片惊怒声。 “果然……”街头平安酒楼包厢中,裴徽看着那消失在天际的响箭,对自己今天打草惊蛇的行动一直保持谨慎而庆幸。 今天的行动但凡是行事粗糙一些,很可能就提前惊到蛇了。 不得不说,从五万金吾卫中挑选的五百骑兵是真正的精锐,再加上由郭千里统领,堪称是雷厉风行。 不等听到响箭预警声的贼人逃出黄氏客栈,三百骑兵已经将整个黄氏客栈团团包围。 与此同时,魏建东带领两百骑兵已经来到了裴徽所在酒楼下面,做好随时待命的准备。 有了上一次跟着郭襄阳救李元霜差点丧命的经历,裴徽此次压根就没有打算亲自带人去围杀黄氏客栈。 “凡是突围者杀无赦。”黄氏客栈前,一脸漠然的郭千里大声下令。 这时,一名掌柜模样的中年人一脸诧异和害怕的跑了出来,冲着郭千里拱手道:“这位将军,不知我们客栈是闹贼了,还是出了命案了,竟然劳驾金吾卫上门。” 郭千里冷冷的看了一眼掌柜,寒声道:“给你们三十息的时间,束手就擒,否则全部杀光。” 那掌柜顿时脸色大变,转身足尖一点,身体竟然犹如兔子一般往客栈大门激射而去,同时嘴里面大叫道:“杀出去……” “嗤……”就在这掌柜逃回客栈大门的瞬间,郭千里抬手射出一箭,正中掌柜后心。 掌柜惨叫一声,当场毙命倒地。 然后,郭千里留下两百人包围客栈,亲自带着一百人冲进了客栈,直接杀到了后院。 但刚一进后院,郭千里便脸色一变。 后院里面密密麻麻全部是身着轻甲的武士。 以他的眼力,一眼便判断出不少于两百人。 最主要的是,他从这两百人身上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果然是安禄山的狼鹰卫。” 郭千里一脸惊骇,裴徽已经让魏建东传令的时候给他提醒了,但他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狼鹰卫。 他深知这些人战力惊人、悍不畏死。 若是短兵相接厮杀,以他三百人根本留不住这两百人,而且必然死伤惨重。 “四面抛射……”郭千里一声大吼。 客栈四周早有准备的两百骑兵立刻冲着后院抛射出一片箭雨。 两百名狼鹰卫经验丰富,面对箭雨,立刻全部靠近四周围墙,或者寻找掩护。 只有十几名身处正中间箭雨密集处且来不及寻找掩护的狼鹰卫被射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退出去上马。”借着箭雨争取来的时间,郭千里带着冲进来的一百人又退了出去。 “金吾卫都是一些废物,只要我们杀出去,短兵相接杀他们如杀羊……”客栈后院,带头的狼鹰卫一脸冷静的下令。 然后便带着众人沿着墙根冲到了客栈前楼。 “停!”带头的狼鹰卫一抬手,两百狼鹰卫令行禁止,立刻停下,且无人喧哗,一片安静。 “就这样冲出去,定会正中箭雨。”带头的狼鹰卫经验丰富,表现得非常谨慎。 他目光扫过客栈前楼,下令道:“拿着桌凳和木板用来挡箭,杀出去。” 一众狼鹰卫立刻将前楼大厅里面的桌凳、前台柜子等迅速拆了,每人手中都有一面临时盾牌。 “出去杀光这些金吾卫,然后分成四队化整为零,杀乱整个长安城。”带头的狼鹰卫一声令下,便带着两百狼鹰卫冲了出去。 然而,他们想象中的箭雨并没有出现,而是从他们右侧传来了一声轰隆隆的声响。 一众狼鹰卫转头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却是郭千里带着一百金吾卫铁骑从他们侧面冲杀而来。 众所周知,步兵战队最怕就是骑兵从后面或者侧面冲杀而来。 任你步兵战力再强、战阵再严密,面对骑兵如此冲杀,连十分之一的战力都发挥不出来。 当然,这两百狼鹰卫也不是普通的步兵,他们之间的距离也不是按照步兵战阵排的。 他们彼此距离足够宽,第一时间便转身冲向郭千里带领的一百骑兵。 然而,他们刚转向右侧,结果此时的背后又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响。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0章 皇城门的异常 两百狼鹰卫顿时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却是另外两百金吾卫铁骑从他们背后冲杀而来。 “不愧是郭千里,这战术用得出神入化……” 不远处酒楼上,裴徽赞叹一声,便将目光从黄氏客栈处收回,看向四周。 这里的结果已定,比他想象中的要顺利很多。 但越是这样,他越是感觉心里不踏实。 “郭先生,能不能将我带到这酒楼的房顶上去。”裴徽发现这里视野不够开阔。 “好!”郭襄阳话音刚落,便提着裴徽钻出了窗户,然后空着的左手在酒楼外凸起房檐处接连抓了一次,脚下蹬了一次,便带着裴徽稳稳的落在了三层酒楼的房顶上。 “牛逼……”裴徽轻呼了一口气,说了一句郭襄阳听不懂的国粹。 这里的视野明显开阔了很多。 他迅速而仔细的三百六十度向四周看了一遍。 傍晚的炊烟…… 匆匆赶回家的行人…… 带着护卫和随从准备开启夜生活的权贵和纨绔们…… 长安城内准备巡街的右骁卫…… 皇城附近正在巡视的龙武军…… 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裴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那支龙武军有问题。” 突然,旁边传来清冷的少女声。 裴徽吓了一跳,连忙转头看去。 发现李腾空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房顶上。 他来不及问这丫头是怎么上来的,连忙看向她所指的那支龙武军。 这支龙武军此时正准备进皇城,应该是巡视皇城,或者跟驻守皇城门的龙武军换班的。 “这支龙卫军有五百人,比寻常巡视的多了很多,寻常也就一百人一队。” “但是安禄山关在皇城里面,巡视的龙武军增加也算正常。” 裴徽仔细看过之后,皱眉说道。 李腾空目光如电,死死的盯着那支龙武军,说道:“宰相府就在皇城附近,我爹有一段时间频繁受到刺杀,圣人让龙武军巡视把宰相府也纳入。” “所以,龙武军我见过很多次,他们神色和走路的动作有一股久居皇城而无事的闲散气息。” “但这支龙武军的队形太过严整,且一个个神色过于严肃了。” “原来如此……”裴徽相信李腾空的眼力和判断,皱眉沉思之后突然想起一事,脸色大变。 “不好,他们可能要救安禄山。”裴徽发出一声惊呼。 然后冲着楼下喊道:“魏建东,你立刻派人前往龙武军大营,告诉陈玄礼将军,就说有贼人混入皇城。” “喏!”在楼下待命的魏建东答应一声,立刻派出两名骑兵风一般的前往龙武军大营。 虽然他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服从命令是一名优秀军人的天职和本能意识。 …… …… 皇城门前。 看着带队的龙武军都尉黄仲冰上前交涉,队列中装扮成一名龙武军士兵的严庄,此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本来他们计划是等明天再发动的,现在被迫提前发动,这让他心中很没底。 但接下来的事情顺利得让他都感到吃惊。 等着换班的那支龙武军有人盯着他们看了一眼,甚至有人低声说他们看着眼生。 但从上班人的都头到普通士兵没有人提出疑问,迫不及待的便跟他们换班回营休息去了。 他们竟然就这样顺利的接管了皇城门。 没错,就这么荒唐和匪夷所思。 正如准备按照法定程序去告状的村民,第二天突然被村正和里正强行送到精神病院关了起来,并言之凿凿的说这个村民有精神病。 这件事情听起来很荒唐,也很恐怖,但就这样发生了。 …… …… “不好,他们接管了皇城门,并且分兵进了皇城里面。” “看那方向,大约有三百人要去东宫,恐怕是真的要救安禄山。” “此处距离龙武军大营不远,派去报信示警的金吾卫早就到了龙武军大营,怎么那边没有丝毫动静。” 裴徽神色凝重,眉头紧紧蹙起。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但现在看来龙武军大营那里出了问题。” 裴徽略一沉思,咬牙冲着楼下喊道:“魏建东,你带领两百骑兵提前藏在皇城门附近,等会儿一直盯着我这边,我若是左手向下猛猛挥动,你便偷袭从皇城里面出来的龙武军。” “都尉……”魏建东一听要偷袭圣人的亲儿子龙武军,一脸诧异和惊骇。 裴徽只好解释道:“那支龙卫军是贼人假冒的,他们可能会从皇城里面劫走一名重要的犯人。” “总之你不用管了,服从命令。”裴徽说到最后,声音极为严厉。 魏建东之前跟着裴徽参与了打草惊蛇计划,对裴徽的心智和手段颇为佩服,略一犹豫之后,咬牙道:“卑职遵命。” 然后,他便带着两百金吾卫骑兵往皇城门方向疾驰而去。 裴徽看见他们藏在了一个巷子里面,并派出了四名斥候。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两名斥候盯着皇城门方向,两名斥候盯着他们所在的平安酒楼的房顶上。 “公子,我去伺机杀安禄山。”郭襄阳突然说道。 裴徽连忙说道:“你去了,谁保护我?” “有人会保护公子。”郭襄阳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李腾空,从楼顶上直接一跃而下,身形窜动间,顺着街巷消失不见。 裴徽发现自己居高临下,竟然找不到郭襄阳的踪迹了。 “小仙……郭先生是什么意思,难道让你保护我不成。”裴徽一脸苦笑。 然后他看了一眼李腾空身边的丁娘,说道:“我知道了,郭襄阳定是发现丁娘也是一名高手。” 李腾空一脸清冷的点头道:“放心,丁娘曾经是我爹得力护卫,多次击退刺杀我爹的刺客,实力不弱的。” “那就好。”裴徽一脸认真的冲着丁娘点头,道:“丁娘,等会儿局势可能会失控,你一定要保护好我和你们小姐,等回头我请你吃我做的鸡腿。” 他发现丁娘和呱呱喜欢吃鸡腿。 丁娘看了一眼自家小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 …… 此时,黄氏客栈那边一边倒的杀戮已经结束。 不管这两百狼鹰卫有多强悍。 当他们将后背暴露在两百精锐金吾卫铁骑近距离冲杀之下。 且正面还有郭千里带着一百铁骑两面夹击之下时。 他们的结局已经注定。 此战前后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两百名狼鹰卫全部被杀。 金吾卫战死了二十一人,受伤十九人。 堪称是完胜。 郭千里不是没有考虑过要抓活的,问题是这两百名狼鹰卫本就是死士,根本不给他们机会抓活的。 “启禀都尉大人,在黄氏客栈有重大发现。”郭千里派人过来,站在平安酒楼下面大声禀报。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1章 好大的商队 “启禀都尉大人,我们在黄氏客栈后院密室中找到了此人。” 郭千里带着人还在继续搜查黄氏客栈,侯小亮押送着一名神色惊恐的青年站在楼下大声禀报道。 “太好了。”裴徽定睛一看,顿时大喜。 这青年正是他辛苦要找的安庆宗。 李隆基给他的考验任务顺利完成。 今天早上在极乐宫,他和许九娘一边做快乐运动,一边仔细探讨过了。 以他如今的官位和身份地位,李隆基和高力士若真想把他吸纳入神秘的不良人组织,不可能是普通的不良人,至少也是中层以上。 到时候手底下有一支不良人听命于他,做起事来绝对会如虎添翼。 “裴公子,裴大人饶命……”楼下惊慌失措的安庆宗抬头看清了楼顶上的裴徽,顿时跪下磕头求饶。 “闭嘴。”裴徽一声断喝,“再吵闹,割了你的舌头。” 安庆宗吓得连忙闭嘴。 裴徽这才问道:“安庆宗,我问你答,若是敢有半句谎言,便砍了你的四肢,做成人彘。” 安庆宗连忙频频点头,表示绝不会说谎。 裴徽先是转身低声对李腾空说道:“小仙,你盯着他的眼睛。” 李腾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裴徽这才问道:“安庆宗,是谁把你从府中带走藏起来的?” 安庆宗显然非常怕死,立刻说道:“是严庄。” “他是我爹身边的心腹谋士、狼鹰卫的统领。” 裴徽转头看了一眼李腾空,见后者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才又问道:“严庄都给你说过什么,你见严庄都做过什么,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一一说出来。” 安庆宗想了一下,才说道:“严庄说我爹被圣人关了起来,圣人还要抓我,让我赶紧跟着他走。” “然后便把我带到这黄氏客栈后院藏了起来。” “他说今天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大商队,明天便会让我藏在商队里面逃出长安城,送我回范阳。” “到了范阳之后,让我和几个兄弟商量,伙同诸将发兵南下,逼迫圣人放了我爹。” 说完,安庆宗又想了一下,有些惶恐的说道:“裴公子……裴大人,严庄就说了这些。” “我不敢骗你的。” 裴徽没有理会他,看向旁边的李腾空。 李腾空点头道:“他没有说谎。” “侯小亮,你带一百人把安庆宗带回金吾卫大营看好,若是人没了,你提着脑袋来见我。” 侯小亮心中一凛,连忙插手道:“卑职遵命。” 然后押送着安庆宗,转身前往黄氏客栈。 没过多久,侯小亮便带着一百金吾卫骑兵快速回营。 裴徽知道,于公来说,将这一百金吾卫骑兵留下,等会儿阻拦安禄山逃走,才是最大的事情。 但于私来说,安庆宗不能有失才是对他接下来最有利的事情。 当然,主要是严庄这些人救安禄山的计划已经被他提前撞破,被迫仓促发动,怎么看都不可能成功。 就算是安禄山从东宫监牢中被救出,还有皇城。 皇城外还有长安城。 但就在这时,郭千里派人又送来的一个消息,让裴徽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一名都头站在楼下,插手行礼,恭敬说道:“启禀都尉大人,黄氏客栈后院发现暗道,郭副都尉派人潜入查看,发现通往荒废的一座宅子。” 裴徽想起了之前出现在皇城附近的那支有问题的龙武军。 “可查清是谁的宅子?”裴徽凝声问道。 都头当即说道:“郭副都尉顺着暗道亲自去了荒芜宅院,认出是寿王李琩的一处别院。” “寿王李琩……”裴徽眉头微微蹙起,“这个寿王李琩好像是贵妃小姨的前夫。” 便在这时,又有金吾卫快马奔来,还未下马,便大声喊道:“启禀都尉,荒芜小院中发现一名被五花大绑的少年,因为陷入昏迷之中,不知身份,郭副都尉已派人找大夫医治。” “被绑架的少年?”裴徽顿时心中一沉,隐隐感到有些不妙。 他想起之前让魏建东派金吾卫到龙武军大营报信,结果犹如石沉大海。 还想起了那支明显有问题的龙武军顺利换班接手皇城门的情景。 “快去让郭千里把那少年带到此处。”裴徽想起旁边的李腾空是高明医者。 他本来想带着李腾空前往的,但有了上次救李元霜时差点嗝屁的经历,他没敢妄动。 看着那名报信的都头迅速离去,裴徽看了一眼皇城方向,叹息道:“现在看来,严庄原计划应该是在明天发动。” “很可能是要让安庆宗冒然出现,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和注意,然后偷偷将安禄山救走。” “但因为我们提前发现了他们的暗点,逼迫他们提前启动计划。” 裴徽说完,见没有人回应他。 转头一看,发现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再一看,李腾空和丁娘走到了房顶另一边,盯着某一个方向。 他走过去一看,顿时吃了一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大的商队。” 商义坊是长安城商会和商队最多的坊市之一。 此时,一个极为庞大的商队从商义坊中缓缓行出,往长安城的北城门而去。 看样子他们要赶在晚上关城门之前出城。 这商队由马车、板车、护卫、苦力、随行之人组成,足足有一里多长。 其中光是马车便有一百多辆、板车近百辆。 马车和板车两边的护卫和苦力足足有近千人。 这样大的商队虽然少见,但在长安城每天都会有一两个出入。 只因这年头并不太平,路上山贼、响马比比皆是。 为了行程安全,商队之间互相组团、行人花钱依附商队赶路的事情极为常见。 但裴徽看着这个商队,想起刚才安庆宗所说,却是脸色一变。 脑海里面立刻出现一道数学题。 一个长一千米左右的商队,以每小时一公里的缓慢速度出长安的北城门,从商队头部进入城门开始,到尾部离开城门,需要多长时间。 裴徽迅速得出答案————约一个小时。 而这一个小时期间,安禄山被人救出,并一路向北城门冲杀而来,想要逃走。 驻守北城门的官兵连忙想关城门。 结果,这个时候,大商队中近千名护卫和苦力乃至随行之人突然向城门处的官兵发难,阻止官兵关城门,为安禄山逃走争取时间。 脑海中各种推断不断,裴徽脸色数变,来到李腾空和丁娘身边,正准备给丁娘说什么,李腾空已经抢先说话了。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2章 李腾空的隐藏技能 李腾空神色凝重而肃然,说道:“丁娘,你立刻前往北城门,以我爹的名义给把守城门的武官传令,让他们立刻关上城门,并拦住这个商队,不许他们靠近城门。” “是!小姐。”丁娘答应一声,背着身双脚站在房顶边上,然后跳了下去。 “哗!” 丁娘并没有掉下去,而是双手稳稳的抓住了房顶檐。 然后她又松手往下落去,再一次抓住二楼的窗边。 再次松手时,已经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然后她骑上马,头也不回的向北城门方向疾驰而去。 “哎呀!”裴徽突然脸色一变,想起一事,“丁娘走了,郭襄阳也不在,谁保护我们两个。” “我们赶紧下楼,跟郭千里他们汇合。” 然后他发现,这房顶上压根就没有通往下面的正常台阶和通道。 要不跟郭襄阳一样,直接跳下去。 要不就跟丁娘一样,分几次跳下去。 而不管哪一种,裴徽都没有那个实力。 他们貌似被困在了房顶上。 “完了,我们一时半会根本下不去了。” “这要是来个高手刺杀我们,岂不是想逃都逃不了。” 裴徽一脸警惕的扫视四周。 只因,他知道狼鹰卫的行事习惯。 那黄氏客栈虽然已经被扫平,但这四周很可能还有他们负责接应的人。 而他们刚才站的那般高,极有可能已经被对方发现是扫平黄氏客栈的主导者。 “裴公子倒是个聪明人。”突然有话语声出现,“可惜这般聪明人要死在我手上。” 话音刚落,两名灰衣人便从房顶东西两侧突然翻了上来。 他们手持长刀,一脸狰狞的向裴徽和李腾空逼来。 “该死!”裴徽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此时楼下属于他的金吾卫全被他使唤走了。 能打的郭襄阳和丁娘也走了。 只留下呱呱在下面的包厢,上来也只是多了一盘嫩菜。 裴徽一只手将李腾空拉到自己身后护起来,然后以只有二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迅速低声说道:“小仙,我袖中有一暗器,你等会儿突然露出最美的笑容,贼人必然会被你惊艳到,从而失神刹那,我会趁机射杀一人。” “好!”李腾空迟疑了一下,轻声回应。 裴徽一脸决然,悄悄将袖中微型铁弩调好,做好射击准备。 “可惜了,这微型铁弩能发一箭。” “今天若是大难不死,我一定要想办法将这微型铁弩弄成连发的,至少也能连发三支弩箭。” 裴徽脑海中念头转动,嘴里面说道:“两位兄台,我们是自己人,我是奉安节度之命行事。” “不信,你们看这枚血玉佩,这是安节度给我的信物。”裴徽说着话,从怀中拿出一枚极为罕见的纯血色玉佩。 两名灰衣人显然是认识这枚血色玉佩的,在一惊之后,互视一眼,脚下停了下来。 裴徽见此,长松了一口气,正想再接再厉,继续以三寸不烂之舌将这两名灰衣人给忽悠瘸。 不料,两名灰衣人突然流露出讥讽的笑意,然后提着刀猛的加速向他们冲了过来。 裴徽顿时脸色一变,低吼道:“小仙……笑!” 然后他便抬起右手,让袖口微型铁弩瞄向其中一名灰衣人。 然而,下一刻,那名灰衣人被一个东西直接给撞飞了出去,跌在一边,发出一声惨叫,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一脸惊愕和狂喜的裴徽连忙看向另一名灰衣人,发现这名灰衣人早在被他瞄准的灰衣人之前便已经飞了出去。 再仔细一看,刚才将灰衣人撞飞的不是别人,而是他的未婚妻李腾空。 他怔怔的看着李腾空,久久不语。 正在轻揉自己肩膀的李腾空却一脸羞红和尴尬,偏着脑袋不敢跟裴徽正视。 “我真傻……” “真的……” “正常的小姑娘十三岁能在华山上修道?” “还能让李白在陡峭的华山上追好久?” “听郭襄阳说,李白是比他还要厉害的高手。” “那个……裴郎啊!”李腾空见裴徽盯着她喃喃自语,像是傻掉了,顿时有些担心,“我真的不是有意隐瞒你……” “啊……”不等李腾空将话说完,裴徽突然跑过来,紧紧把她抱在怀中,脸上满是欣喜若狂之色。 “太好了,小仙啊!没想到你还是绝世高手。” “有了你,我再不用让郭大胡子贴身保护我了。” “你不知道他打呼噜,还磨牙,又喜欢放臭屁,上次在一个马车里面差点熏死我。” “小仙啊!你目前来看,是药剂师、医师,又是武道高手,还有天赋技能火眼金睛。”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隐藏的技能,能不能一次性告诉我。” 裴徽有些激动的快速说道。 “完了……裴郎被吓傻掉了……”害羞的李腾空本想将裴徽推开,但见裴徽被吓得胡说八道起来,犹豫了一下,任由爱郎将她抱在怀中。 只是她从来没被男子这样抱过,又是她心中属意的情郎,顿时心跳越来越快,身体越来越热,双腿越来越软。 “啊……”凄厉的惨叫声突然从皇城方向传来。 紧接着惨叫声接连不断。 “看……看方向,应该是东宫所在。”李腾空趁机一把推开裴徽,红着脸指着皇城方向说道。 而随着惨叫声传出,皇城中的防卫力量顿时被惊醒。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裴徽感到又合理又荒唐。 宫中所有侍卫听到惨叫声,连忙在各自上官的吆喝带领下,往李隆基和杨贵妃所在的兴庆宫汇聚而去。 这当然没问题。 可问题是,驻守皇城的所有龙武军将士也全部往兴庆宫汇聚而去,将兴庆宫里里外外护卫了四五层。 根本没有人去理会传来惨叫声的东宫所在。 “没事,还有皇城外龙武军大营中的军队。”裴徽自我安慰的说道。 之前他让魏建东派了金吾卫去龙武军大营报信,说是有贼人混进了皇城,一直没有动静。 现在有了惨叫声,不管安禄山的人提前有什么布置,现在龙武军大营不可能再按兵不动。 果然,没过多久,皇城旁边的龙武军大营终于涌出大批军队。 但接下来这些龙武军的动向,却是让裴徽目瞪口呆。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3章 穿越者最擅长之事 大约一半的龙武军去了兴庆宫,又加强了五层的护卫。 另外一半的龙武军士兵在他们的上官带领下登上了皇城的城墙,一副担心有人谋反,攻打皇城的架势。 不是,普通士兵和侍卫不知道东宫关着安禄山这么一个绝不能让逃走的重犯,出现情况首先护卫圣人安全,这完全没有问题。 可是,陈玄礼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这时,楼下长顺街口传来战马疾驰的声音。 却是郭千里带着近两百名金吾卫骑兵疾驰而来。 “他们把绑架的少年带来了。”李腾空目光如电,看见郭千里的战马上横放着一名白衣少年。 看样子,白衣少年还在昏迷之中。 “这少年不会是陈玄礼的儿子吧?”裴徽苦笑一声,转头看着李腾空,指了指楼下。 “好!”李腾空点了点头,提着裴徽的胳膊,就要跳下去。 但她看着楼下已经到来的裴徽下属们,心中一动,有了一个贤惠而好玩的想法。 她改抓裴徽的胳膊为挽着裴徽的胳膊。 然后拉着裴徽依次来到两具灰衣人尸体前,用力将尸体踢下了楼。 郭千里等人看着砸在面前的两具灰衣人的尸体,顿时脸色微微一变。 他们立刻明白自家都尉刚刚受到了刺杀。 裴徽看着李腾空挽着自己胳膊,且上半身隐隐靠向自己的姿势,看了一眼李腾空隐带诙谐笑意的美眸,顿时明白了这丫头的意思。 装逼谁不会。 穿越者最擅长了。 他脸上顿时流露出风轻云淡、高深莫测的笑容,身体站得笔直。 李腾空看着裴徽神色变化,禁不住啐道“真是个坏人”。 然后她挽着裴徽的胳膊直接跳了下去。 “轻踩一下二楼的房檐。”李腾空低声说道。 裴徽从善如流,本能的在二楼房檐上轻踩了一下。 而与此同时,李腾空的脚也在二楼房檐上点了一下。 然后,二人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 从楼下郭千里等金吾卫往上看去,整个过程中,裴徽身体笔直如枪,一脸从容淡定。 任何人看着这一幕,都会认为是裴徽潇洒的带着李腾空从三层高的木楼顶上轻松跳了下来。 郭千里和他带来的近两百名金吾卫目睹整个过程,倒吸了一口凉气。 再一联想刚才被踢下来的两个灰衣人。 他们知道这两个灰衣人与他们在黄氏客栈厮杀的贼人是一伙的。 虽然那些贼人被他们所灭,但那是胜在战术和提前谋划准备。 就那样他们都死了二十多个兄弟。 他们深知那伙贼人的战力有多强悍。 可以说,单对单厮杀,他们没有一个是那些贼人的对手。 这就相当于后世的特种兵与野战部队的区别。 这些士兵之前还暗自嫌弃裴徽是个小白脸,是依靠贵妃娘娘的纨绔恶少。 但此时此刻,他们再看向裴徽时,一脸的惊骇和敬仰。 “拜见都尉。” 郭千里带着一众金吾卫下马,插手恭敬行礼。 军中强者为尊,武者慕强。 “免礼!”裴徽暗自呼了一口气,脸上却始终淡定从容。 然后又下令道:“赶紧把人带过来。” 郭千里连忙让人把那白衣少年抱了过来放在地上。 “小仙,赶紧把人弄醒来。” 裴徽仔细打量,发现这少年即使陷入昏迷,都是一脸英武之气,再看身形颇为高大魁梧。 裴徽想起陈玄礼魁梧高大的身形,心中越加感到不妙起来。 李腾空蹲下先是把脉,然后在白衣少年太阳穴位置以特殊的手法揉捏了片刻,最后在少年额头轻轻一拍。 下一刻,少年浑身一震,发出呻吟,醒了过来。 “纤纤快跑……”少年刚醒来,便发出一声怒吼。 然后,他便看见一群人盯着他,而他躺在地上。 裴徽一边将少年扶起来,一边说道:“本官金吾卫都尉裴徽,刚把你从贼人手中救出。” “多谢裴都尉救命之恩。”少年拱手施礼,“裴都尉救我时,可见到一名样貌秀美的少女,她可能和我一起被贼人掳走了。” 裴徽转头看了一眼郭千里。 郭千里立刻摇了摇头。 裴徽当即说道:“我们没有看见秀美少女。” 然后赶紧直接问道:“敢问兄台身份?令尊何人?” “没有发现纤纤……”少年一脸慌张,但还是说道:“在下陈子韬,我爹是龙武军大将军陈玄礼。” “果然……”裴徽苦笑一声,立刻转身对郭千里吩咐道:“派人立刻护送陈公子去见陈将军。” 郭千里知道事情严重性,答应一声,立刻让一名都头带着五十名金吾卫护送陈子韬往皇城方向而去。 裴徽沉声道:“等陈玄礼见到陈子韬,再调兵遣将很可能已经来不及了。”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郭千里,郑重说道:“郭将军,贼人很可能很快带着安禄山出皇城。” “请郭将军带着人去皇城前与魏建东汇合,带着我们的人务必拦住贼人,绝不能让安禄山逃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郭千里一脸杀机,发誓般说道:“我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让安禄山逃走。” 说完,他便带着人往皇城方向疾驰而去。 但不等郭千里带人赶到,四百多名龙武军护送着一辆宽大的马车从皇城门里面冲了出来。 藏在附近的魏建东派出的斥候一直没有收到裴徽给的信号,一时间有些犹豫,没敢冲出去拦截。 好在郭千里带人及时赶到,直接向那支龙武军冲了过去,魏建东带人赶紧跟着郭千里冲杀而去。 控制这支龙武军的严庄顿时脸色一变,连忙下令让一百名龙武军去拦截郭千里带领的三百多名金吾卫。 而他带着三百多名龙武军继续冲向长安城北门。 显然,这一百名龙武军不是真正的龙武军,是安禄山的死士。 因为他们的战力并不比郭千里带领的精锐金吾卫强多少,但他们悍不畏死,竟然一时间死死的将郭千里带领的三百多名金吾卫给拖住了。 厮杀声传到裴徽和李腾空耳中,裴徽连忙让李腾空将他重新带到平安酒楼的三楼房顶上。 待看清皇城门前的情景,且剩余的龙武军继续护着一辆宽大马车冲向长安城北门时,裴徽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 他连忙转头望向长安城北门,见城门已关,驻守城门的右骁卫已经做好拦截准备,脸色才变得好看一些。 他又想起一事,连忙仔细看向被假的龙武军护送着的宽大马车,并对旁边李腾空说道:“小仙,你的视力好,看那辆马车的行驶姿态,里面是否有重物,与安禄山的重量是否相吻合。” “裴郎怀疑安禄山不在那辆马车中?”李腾空一脸诧异,连忙凝神看向那辆被两匹战马拉着快速疾驰的马车。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4章 突变和圣人的愤怒 兴庆宫中深处,正在和杨贵妃、杨玉瑶和一名二十出头女官打扮的绝色少妇打麻将。 这名绝色少妇名叫谢阿蛮,是梨园中除许合子之外李隆基最宠信的女弟子。 官任从七品宫廷宴乐副使,平日梨园各项事务由她打理,深得李隆基宠信。 这时,高力士匆匆走了进来。 李隆基听出高力士与平日步伐明显不同,眉头微微一蹙,不等高力士禀报,便问道:“何事让高将军如此慌张?” 说着话,他熟练的摸了一张牌,突然脸显喜色。 “啪!” “竟然被朕摸到了最后一张七万。”李隆基将牌面翻正,轻砸在桌面上,笑道:“清一色,胡了!” “我不想跟圣人打麻将了呢!”杨贵妃噘着小嘴,“圣人老是催促我,让我打错牌。” “朕等会儿再不催促贵妃了。”李隆基立刻告饶。 然后转头看向高力士。 高力士这才躬身说道:“圣人,有贼人假冒龙武军混进东宫,劫走了安禄山。” “好一个胡猪……”李隆基顿时怒火冲天,“陈玄礼是怎么做事的,竟然被人假冒龙武军潜进皇城,还救走了安禄山。” 高力士又补充禀报道:“贼人已经被龙武军和金吾卫发现,此时已经将贼人拦在了长安城内,陈将军亲自带领龙武军去杀贼去了。” “为了防止有贼人趁机作乱,兴庆宫已经被层层护卫。” 李隆基神色阴沉,寒声道:“派人告诉陈玄礼,若是让安禄山逃走,让他提着脑袋来见朕。” 高力士答应一声,匆匆离去。 …… …… 三层高的平安酒楼的楼顶上,裴徽远远看着北城门的情形,和李腾空互视一眼,同时长松了一口气。 从行驶姿态来看,那辆马车上绝对有重物。 此外,李腾空之前派丁娘去北门以宰相府的名义下令行事,计划很顺利。 那支妄图阻挠城门关闭的庞大商队眼见计划失败,商队中的护卫和苦力直接抽刀,冲向驻守北城门的右骁卫,妄图武力夺门。 但被有准备的右骁卫给死死拦住,并且顺利将城门关闭了。 而只要城门关着,护送安禄山逃走的这支假龙武军再强悍,也是枉然。 长安城内驻守的右骁卫、金吾卫、龙武军有二十万,再加上城外十万旅贲军,只要动起来,安禄山插翅难逃。 这也是安庆宗劝严庄不要在长安城内反抗厮杀的原因。 然而,眼见北城门关闭,那支假的龙武军依然护送宽大马车冲向北城门。 驻守城门的右骁卫官兵显然不是什么精锐,竟然没坚持多久,便被杀溃了。 城头上已经闻讯赶来大量右骁卫士兵,数片箭雨射下来,虽然让这支假的龙武军立刻死伤惨重,但并没有杀光他们。 剩余的一百多名假龙武军护送着马车藏在城门洞中,妄图从里面打开城门。 裴徽目睹此景,却并不担心安禄山能够逃走。 只因为他看见陈玄礼带着两千龙武军铁骑向北城门杀了过去。 看这速度,不等城门打开,陈玄礼一行便能够冲到。 事实上,正如裴徽所料。 一百多名假龙武军刚把城门打开,正准备护送马车逃出长安城,便被陈玄礼带兵追上了。 陈玄礼是含怒而来,心中充满了滔天杀机。 他要将这支假冒的龙武军全部杀光,不留下任何活口。 他甚至想将救了他儿子的的裴徽、李腾空、郭千里和数百名金吾卫也全部杀光。 不到一刻钟,剩余的假龙武军便全部被杀光, 与此同时,另有一支龙武军奉陈玄礼之命去支援郭千里带领的金吾卫,将断后的一百假龙武军全部杀光。 这个过程中,郭千里本想留下活口,但陈玄礼派来的龙武军将领根本没有理会郭千里。 然而,随着北城门洞中传出陈玄礼怒吼声,长安城内的数万龙武军士兵疯了一般动了起来。 与此同时,长安城各城门全部关闭。 平安酒楼的房顶上,裴徽皱眉看着陈玄礼带领一支人马冲进了皇城,往东宫所在冲去。 而那辆被认为载有安禄山的宽大马车,已经破损不堪,扔在了北城门前。 此时,丁娘已经从北城门处赶来。 不等裴徽发问,丁娘便喊道:“安禄山不在那辆马车中。” “马车里是三具东宫监牢狱卒的尸体。” “陈玄礼下令全城搜寻,并亲自带人去东宫查找线索。” “安禄山不在那辆马车中……”裴徽脸色难看,“我们所有人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安禄山通过另外途径逃离了皇城。” “严庄此人智谋不凡、做事滴水不漏……实乃心腹大患。” “陈玄礼现在去东宫,恐怕也已经迟了。” 裴徽脸色数变,眉头紧蹙,咬牙道:“眼下只能寄希望于郭襄阳了。” 这时,郭千里带着人来到了楼下。 刚才拦截那支龙武军,金吾卫死了六十多人,伤了三十多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加上围杀黄氏客栈死了二十多人,伤了十几人。 裴徽刚刚接手的五百精锐金吾卫,这才短短一天时间不到,便损失近百人。 裴徽叹息一声,一脸悲痛的说道:“除了朝廷正常的抚恤金之外,本都尉会让人给战死的每个兄弟家中再送去十贯钱。” “另外,受伤的兄弟,一定要全力救治,若是中间有什么麻烦,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会想办法解决。” “还有,此次任务的战功,待本都尉向圣人和朝廷申领之后,再轮功行赏。” “多谢都尉。”郭千里看了一眼裴徽,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眼睛深处看向裴徽时,多了一些认同。 “多谢都尉。”郭千里身后的两百多名金吾卫比起郭千里要简单很多,看向裴徽时脸上充满了感激。 在这个没有人权、等级森严的时代,最底层士兵的诉求其实真的不多。 他们只求朝廷和上官们能把他们当人看,不要克扣他们的军饷和功劳奖赏。 但能做到这一点的上官极少。 这一比较,就显得裴徽刚才所说的话语非常难得、非常少见。 待郭千里带人回营,裴徽略一沉思,对丁娘道:“还得麻烦丁娘想办法去查一下,北城门前被龙武军杀死的贼人里面有没有严庄的尸体。” “这个严庄曾经跟着安禄山到过宰相府,奴婢正好见过。”丁娘神色一凝,躬身领命而去。 李腾空皱眉道:“裴郎怀疑严庄还没有死?” “我只是有一种预感……严庄没有死。”裴徽自然不会说严庄此人也是名传千古的人物,是安禄山的军师和智囊,是安禄山集团中核心人物。 原本历史上,安禄山谋反成功,且能杀到长安,一度立大燕国,严庄居功至伟,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而这样的人物,裴徽认为没有那么容易死。 便在这时,城西方向突然传来数声凄厉惨叫,然后便是一阵骚动和一片混乱。 一群龙武军闻声而动,扑向惨叫声传来之地。 然后便是更多的惨叫声和更大的骚乱。 “安禄山还在城中?”裴徽站在楼顶上,目睹整个混乱过程的轮廓,不由得大惊大喜。 只要安禄山还没有逃出长安城。 按理说便很难……逃出长安城?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5章 李林甫的神秘客人 “臣罪该万死,未能看好安禄山,让其逃了,请圣人重罚。” 兴庆宫中,陈玄礼脸色苍白、双眼通红的跪在李隆基面前请罪。 “砰……”李隆基将桌案上的玉制笔筒拿起扔向陈玄礼。 陈玄礼不敢躲闪,任由笔筒砸在了自己的腿上。 “陈玄礼,你的确罪该万死。” “你竟然能让贼人混进皇城,轻易将安禄山救走。” “今日有贼人能混进皇城,明日是不是有贼人能够混进兴庆宫来刺杀朕。” 李隆基此时已然怒极。 这才把安禄山关了一天一夜,便被逃了。 这不是关在刑部或者大理寺,而是关在皇宫中。 这已经不只是赤裸裸的在打他的脸,更让他对自己的安全感到担心。 “请圣人准许臣戴罪追捕安禄山。”陈玄礼将脑袋重重磕在地板上。 “安禄山还在长安城内,臣的人已经在长安城内发现了安禄山的踪迹,正在全力追查。” “待臣抓回安禄山之后,再请圣人治臣之罪。” 李隆基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说道:“好,朕给你三天时间,下旨让京兆府、右骁卫、金吾卫、不良人都全力配合你,满城搜索。” “若是再找不到安禄山,你提着脑袋来见朕。” “臣谢圣人。”陈玄礼心中长松一口气,重重磕了一个头。 只要安禄山还在长安城,他便有信心找到安禄山。 挖地三尺不可能,但出动数万大军,挨家挨户搜寻,他还是能做到的。 …… …… “公子,严庄的尸体没有找到。” 丁娘办事效率很快,李腾空和裴徽乘坐马车,刚到虢国夫人府门口,丁娘便骑着骏马,赶来禀报。 “果然……”裴徽一边跳下马车,一边叹息道,“严庄此人没有那么容易死。” “现在看来,此人或许是文武全才。” “不光是智谋过人,或许还是一个高手。” 做出这样的判断,裴徽看向马车中准备跟他告别回宰相府的李腾空,一脸害怕的祈求道:“小仙,郭襄阳不在我们府上,我害怕严庄突然带人杀过来,毕竟今天是我破坏了他们原有的计划。” 李腾空皱眉道:“裴郎,你不会是想让我今晚上住在你们家吧?” “小仙英明。”裴徽点头道:“所以,今晚上我绝不会跟小仙你分开。” “要不你今晚上住在我们家。” “要不我现在跟你去宰相府。” 说完,裴徽一脸无赖的样子看着李腾空。 “你现在的样子才跟你长安城四大恶少纨绔之名匹配。”李腾空深感无语,白了一眼裴徽。 但她发现自己一点都不讨厌裴徽现在的样子、刚才说的无赖话。 而且,她莫名的感到心中很甜,很开心,很喜欢裴徽说出这样的话。 她却不知道,人类历史早已反反复复证明——“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越是老实本分的男人,女人越不喜欢,越是看不起。 很多极品女孩、宝藏女孩、漂亮女孩,都被黄毛给祸害了。 而且还甘愿被黄毛祸害。 “裴公子简直是异想天开,小姐还未出嫁怎么可能入住男方家里。”站在旁边牵着战马的丁娘没有说出来,心中却腹诽不已。 “裴公子好……坏呢!小姐怎么可能会同意,这传出去还不知道会被别人怎么说呢!”马车里面的呱呱用一双黑宝石般的大眼睛看着裴徽,心中这般想着,眼中却隐隐有期待之意。 “那……好吧!我今晚上留在你们家保护你。”李腾空也不是循规蹈矩的女子,立刻很从心的做出了决定。 丁娘:“……” 呱呱:“……” …… 裴徽直接把三女安排在他的院子住了下来。 反正他的院子够大,空的房间够多。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杨玉瑶去宫中打麻将还没有回来。 裴徽拒绝了管家杨金能准备大餐热情招待未来少主母的建议,直接让人将烧烤架子在院子里面搭了起来。 早在两天前,裴徽便亲自找来府中工匠,让其按照他的描述打造了烧烤架子。 还叫来厨娘,按照他的要求,采购了一些食材,特别是按照记忆中的配方,调配了一些烧烤料。 虽然这年头还没有辣椒,但孜然粉、精盐、胡椒粉、沙姜粉、熟芝麻等调料还是能够在长安城找到的。 裴徽在百忙之中,对吃食这般费心准备,主要是虢国夫人府每日饭菜虽然堪称是山珍海味,但与后世花样繁多的美味相比,差距还是太大。 就拿菜品来说,这年头甚至都没有炒菜。 裴徽这几天琢磨着后面有时间了,扩大极乐宫规模和业务,开办美食楼,将炒菜、火锅、烧烤等美食推广出来,定能够大赚特赚。 很快,烧烤派对正式开始。 裴徽抽空还派人到极乐宫给许九娘报信,说了安庆宗已经抓到的事情。 又叫来倪丫丫,让其今晚上一定要按时准备好纸条,按照对方所说的时间、地点和要求将情报送出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此时,裴徽指使着厨娘和几名丫鬟将鸡腿、鸡翅、羊肉、鱼等串到准备好的竹签上,然后又刷上特意调配的酱料。 这个时候,烧烤架下面的炭火已经烧得通红,没有了烟气。 裴徽亲自上手,一边烤,一边教厨娘、丫鬟们如何翻烤、如何刷料、如何撒料。 李腾空、丁娘和呱呱见裴徽亲自上手烤肉,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年头,讲究君子远庖厨,以裴徽的身份亲自行厨娘之事,虽然不至于惊世骇俗,但却极为少见。 李腾空看着裴徽手中烤肉一脸惊奇,道:“不瞒裴郎,我颇为喜好美食,长安城有名的酒楼、饭馆我们都吃过了,但裴郎这种做法,还真是第一次见。” “就是!就是!”呱呱和丁娘在旁边忙不迭的点头。 很快,烤肉的香味渐渐传出。 李腾空和呱呱、丁娘闻着香味,忍不住吞咽起了口水。 呱呱忍不住糯糯的说道:“公子,我们小姐饿了呢!是不是可以吃了?” 李腾空瞪了一眼呱呱,没有否认。 “别急,快好了。”裴徽又让人将府中珍藏的佳酿拿了几壶过来。 吃烧烤怎么能没有美酒。 李腾空却突然想起今晚上计划还要给老爹复诊一下的。 她竟然把此事给忘记了。 …… …… “小仙还没有回来吗?” 宰相府中,本来已经病倒在床上的李林甫在服用了李腾空配的药之后,明显好了很多,撑着病体重新坐在了宽大书房中,开始处理国事。 “回禀主人,十七小姐跟着裴公子去了虢国夫人府,此时还没有回来。” “奴婢要不要派人去叫十七小姐回府。” 旁边名叫甲娘的绣衣女使立刻恭敬说道。 “不用去叫。” “年轻人之间就要多在一起。” 李林甫眼睛一亮,心想这个不听话的女儿终于开始体谅他,主动和裴徽培养感情了。 看来这次自己突然病倒,也并非没有好处。 但他看着桌子上如山一般等着他批阅的文书,心情又变得郁闷起来。 自古以来,只要是正常人,就没有喜欢加班的。 就算是皇帝和宰相也是一样。 但李隆基偷懒,李林甫却没法偷懒。 李林甫若是偷懒,他揽在身上的大权便很容易落旁。 最主要的是,他不够勤勉,国事上出了岔子,李隆基便会找机会把他罢免了。 这绝不是李林甫愿意看到的事情。 便在这时,一名中年男子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李林甫不等这名中年男子说话,便主动停笔抬头。 然后,他挥手让房中所有绣衣女使和下人都下去,只留下他和这名中年男子。 甲娘下去之前,深深看了一眼中年男子。 这还是她首次见到自家主人独自见一人且还不让他们在场的情况。 最主要的是,作为主人的头号心腹护卫+婢女+情报组织负责人,她竟然没有见过此人 待房中只剩下两人,李林甫轻声说道:“杜先生,安禄山现在何处?”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6章 晚上出宫的杨贵妃 “启禀宰相大人,安禄山已经成功送到了长安城外。”中年男子连忙恭敬的低声说道:“这是安禄山答应交还的信件。” 说着话,他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份已经撕开且看着有了一些年头的信件,双手呈上递给了李林甫。 李林甫呼吸略有些急促的接过信件,打开仔细一看,欣喜道:“不错,这是本相写给安禄山的原件。” 然后他起身将信件放在角落中的铜火盆里面。 看着信件烧成了灰烬,李林甫长长的松了口气。 然后他又重新坐在桌案后面,看着中年男子,问道:“杜先生,参与此事的人都杀了吧?” 中年男子点头道:“宰相大人放心,参与帮助安禄山逃出长安城的总计六十九人,已经全部杀死。” 李林甫微微颔首,一脸赞赏道:“杜先生辛苦了,暂且回家休息,过几日本相会安排你上任上州刺史。” 杜先生一听,顿时大喜,恭敬说道:“多谢宰相大人,卑职定不会辜负宰相大人栽培。” “去吧!”李林甫脸上有些疲惫,挥了挥手,微微闭眼休息。 杜先生恭敬一礼,然后转身走出了书房。 李林甫突然睁开了眼睛,轻轻拉了一下旁边的细绳。 很快,甲娘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刚才出去的那人,派人跟踪,把他接下来十二个时辰内见过且有过对话的人都杀了。” “最后再把他杀了。” 李林甫轻声吩咐。 甲娘立刻拱手道:“奴婢谨遵主人之命。” 李林甫又提醒道:“杀他时,不要有任何对话,若是听到了对方说话,便只能死。” 甲娘心中凛然,立刻恭敬说道:“奴婢亲自带人去杀,绝不会给他说话的机会。” …… …… “啊……” “杀……” 夜晚,长安城的东市坊突然传来凄厉的惨叫声、喊杀声和厮打声。 紧接着便有大批龙武军向厮打声传来之处扑了过去。 黑夜之中,不少龙武军都看到了一个肥胖如猪的身影。 这身影在一群灰衣人的护卫之处,赶在大批龙武军赶来之前,杀出重围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追……”陈玄礼骑着战马,亲自带着两千精锐疾驰而来,目睹此景,咬牙切齿的追了上去。 同时,附近的龙武军、金吾卫、右骁卫上万人向这边围了过来。 很快,那伙疑似安禄山的贼人便无路可逃。 不少灰衣人为了拦截追兵,悍不畏死的停下拦截,然后被杀死。 几番下来,肥胖如猪般的人影身边的死士越来越少。 最后,肥胖如猪的人影在十多名灰衣人保护下,窜进一个小巷子,然后神奇消失了。 十多名灰衣人化整为零,往十多个方向激射逃走,消失在黑夜之中。 “该死……安禄山那胡猪呢!”陈玄礼暴跳如雷。 他连忙一声令下,追兵分成十多股,追击而去。 …… …… 虢国夫人府,裴徽住的大院内。 不知道吞咽了多少口水的呱呱,看着终于有一把羊肉串率先烤熟,连忙伸手从裴徽手中接过。 从未闻过的肉香味顿时扑鼻而来,她本能的想自己先吃一口,但在张开嘴之后,才想起自家小姐还没有吃。 她连忙转身将这一把肉串全部递给了李腾空。 李腾空只接了两串,其他的分给了呱呱和丁娘。 三女忍着微烫,咬下一块羊肉。 然后三女的眼睛同时亮了起来。 “耗刺!”三女异口同声的说道,然后忙不迭又去吃下一块羊肉。 很快,三女便把这一把羊肉串全部吃完了。 吃的满嘴流油,一脸满足。 李腾空喝了一口酒,接过呱呱递过来的手绢擦了一把嘴边上的油,说道:“你们两个看了半天,都学会了吧?” 丁娘和呱呱连忙说道:“学会了。” 李腾空没好气的说道:“学会了还不去。” 丁娘和呱呱连忙上前,要接过裴徽手中的肉自己去烤,并说道:“公子去陪小姐喝酒,我们来烤肉。” 裴徽也没有客气,将还没有烤熟的肉递给了呱呱和丁娘。 呱呱从裴徽手中接过竹签时,悄声说道:“我们小姐酒量很好,还从来没有醉过呢!上次我们府上的小姐公子们全部醉了,就我们小姐好好的。” “竟然有这种事情。”裴徽眼睛一下子亮了。 他拿着已经烤熟的鸡翅、鸡腿来到了桌案边上,放在碟子里面。 然后又拿起一个鸡翅,递给李腾空,说道:“小仙,很多东西吃久了都会腻,唯独你和这烤肉,我越吃越欢喜。” 李腾空惊呆了,整张脸和脖子一下子就红了:“我……我……” “小仙,你害羞的样子真可爱,我真想咬你一口,尝尝你到底是什么做的。” “你……我……”李腾空红着脸,变得语无伦次,不敢与裴徽那炽热的目光对视。 “往后余生,你我相伴相爱。”裴徽说着话,直接提了一壶酒塞到李腾空的另一只手上,“祝我们余生永远幸福,喝。”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说着话,裴徽拿起一壶酒与小仙一碰,然后一口喝干。 李腾空见此,连忙拿起酒壶,稀里糊涂的跟着裴徽将壶中酒一口喝干了。 “对了,小仙,我发现你长得特别像我一个亲戚。”裴徽若无其事的示意李腾空吃鸡翅,自己咬了一口鸡腿,轻轻说道。 李腾空见裴徽变得一脸正经,不再胡说,长呼一口气,好奇的问道:“裴郎,我像你们家哪个亲戚?” 裴徽一本正经的又拿起一个新的酒壶递给李腾空,说道:“喝了这壶酒,我就告诉你。” “裴郎这是想把我灌醉。”李腾空瞪了一眼裴徽,“这可能要让裴郎失望了。” 话音一落,她与裴徽酒壶一碰,一口将壶中酒喝干了。 “现在可以说我像你们家哪个亲戚了吧!”李腾空打着酒嗝说道。 裴徽一脸正经的说道:“你长得像我娘的儿媳妇。” “你……坏死了。”李腾空腾的一下,脸又红了。 “谁长得像我儿媳妇啊!”便在这时,突然外面传来略带妩媚的女子声音。 话音未落,却是两名国色天香的绝色少妇一脸慵懒妩媚的走进了裴徽的院子。 她们身后,跟了一大批侍女、太监和护卫。 “娘!” “小姨娘怎么来了。” 裴徽愣了一下,带着众人站起来一边行礼一边又问道:“小姨娘,这大晚上您怎么出宫了。” “这是什么味道?”杨贵妃吸了吸晶莹而高挺的鼻子,惊叹道:“好香啊!” “就是!好香啊!”杨玉瑶也耸了耸鼻子。 然后,两名绝色少妇顺着香味,将丁娘和呱呱刚烤好的一把羊肉串夺了过去,并且尝试着吃了一口肉串。 杨贵妃当即眼睛亮了,道:“这羊肉外酥里嫩……” 杨玉瑶也频频点头道:“鲜香诱人……” 最后二女齐声道:“当真好吃。” “这是宰相府平日所用的美食吗?”杨玉瑶见烤肉的不是府中的人,知道是李腾空带来的。 李腾空连忙摇头道:“启禀夫人,这是裴郎自己弄的吃食。” “尊哒假哒……”杨贵妃和杨玉瑶当场就惊呆了,一边快速吃着肉,一边看着裴徽含糊的反问道。 裴徽轻咳一声,说道:“娘,小姨娘!此事回头再说。” 然后,他上前一脸郑重的低声道:“到底怎么回事,小姨娘怎么这么晚了突然出宫。” 然后又追问了一句:“宫中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7章 被赶出宫的杨贵妃和严庄的“幸福”生活 “你小子问什么问,你难道不想小姨娘来你们家。” 杨贵妃将手中羊肉串吃完,瞪了一眼裴徽,冲着裴徽旁边的李腾空伸出了手。 李腾空愣了一下,连忙将自己的一个干净手绢递给了杨贵妃。 裴徽这才发现,贵妃小姨心情非常不好。 杨贵妃擦了嘴和手之后,将手绢扔给了裴徽,嘴里面骂道:“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然后,她抬起脚往裴徽屁股上踢去。 裴徽苦笑一声,担心贵妃小姨踢空,连忙将屁股往后撅了一下。 裴徽敢保证,全天下有太多的男人,为了被贵妃小姨踢一下屁股,愿意付出一切。 “啪!” 贵妃小姨踢了裴徽一脚之后,嘴里面一边骂着“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一边往院外走去。 杨玉瑶来到裴徽身边以只有母子二人能够听到的声音低声道:“圣人要杀寿王,你小姨娘跟圣人求情放过寿王,圣人暴怒,将你小姨娘赶出了宫。” “卧槽……”裴徽脸色一变,但紧接着又恢复如常。 杨玉瑶说完,便已经追着杨贵妃离开了裴徽的院子。 “贵妃小姨竟然被李隆基赶出了宫。”裴徽一脸凝重,他知道若是贵妃小姨失宠,对他们家乃至对他代表了什么。 在他翅膀还没有长硬之前,贵妃小姨始终是他最大最硬的靠山。 但他紧接着想起,原本历史上好像贵妃小姨跟李隆基吵架,有过几次出宫。 “贵妃小姨傻啊……怎么能给前夫寿王求情。” “先不说,贵妃小姨越是求情,李隆基对寿王的杀心越重。” “以一个男人的心胸来说,特别是以李隆基心胸,不暴怒才怪呢!” “只是李隆基怎么会突然想起要杀寿王?” 裴徽突然想起,冒充龙武军的安禄山五百死士便藏在寿王李琩的别院之中。 “看来李隆基突然要杀寿王李琩,多半是与此事有关。” 裴徽念头转动,隐隐有些担忧。 只因,这些事情因为他的缘故,已经与原本历史不同。 原本历史上,杨贵妃因为“妒悍不逊”,不喜李隆基宠幸其他妃子,且对李隆基出言不逊,被心情不好的李隆基赶出了宫,且同样是住在虢国夫人府中。 但没过多久,李隆基便又思念杨贵妃,将其接进宫中,依然宠爱有加。 而现在贵妃小姨被李隆基赶出的时间和原因已经不同。 还能不能被李隆基所原谅。 毕竟,在裴徽看来,“妒悍不逊”和给前夫寿王李琩求情,性质完全不同。 前者是表达对现任的在乎,后者表达出来的是对前任的在乎。 当然,裴徽不认为贵妃小姨还会在乎前任,或许只是出于对前任的愧疚,也有可能不想让李隆基杀了前任,背上为了她而杀儿子的名声。 总之,裴徽感觉这件事情有些麻烦了。 …… …… 严庄强忍着恶心,不去看身下的老女人,闭着眼睛疯狂的运动着,只求赶紧结束。 他费尽心思从陈玄礼的追兵下侥幸逃了出来。 慌不择路之下,钻进了一个女子卖身的私窑。 当时,这个私窑里面就一个老女人,外面追兵就在附近搜寻,他以刀子逼迫老女人配合他演戏。 但这个老女人竟然不怕死,见他长得俊且身体壮实,便提出要求,说只要跟她深入研究一次“昆”字,便全力配合他,否则宁愿去死。 纵是严庄智谋不凡、心狠手辣、武功高强,但面对一个看破身死、对生活麻木绝望的老女人,也是无从使力。 最后,只好屈从。 而且,当时就兑现了诺言。 老女人说话算数,爽过之后,便将严庄藏在了极为隐秘的地窖里面,并且用精湛的演技骗走了来搜查的官兵。 让严庄躲过了官兵的搜寻。 就这样,严庄暂时庇护在了老女人的私窑里面。 老女人当然是有条件的,他给严庄每提供一顿吃食,严庄便要跟她深入研究一次“昆”字。 纵是严庄自认为本钱很足、小老弟很强,为了晚上一顿晚饭,一番全力折腾下来,精神上和肉体上感觉都快要受不了。 “啊……”伴随着老女人发出一声难听至极的嘶吼,严庄也翻身下床,跑到一边的泔水桶前开始呕吐起来。 “这老女人简直是魔鬼。” “不行,必须要再找一个庇护点。” “此处距离虢国夫人府不远……” “对了,虢国夫人府中有一个叫倪丫丫的暗子。” “差点忘记了,今晚上子时一刻说好让倪丫丫将写好的纸条扔出院外的。” “虽然只要出了老女人的窑子就会有危险,但为了不再受这折磨,就算是冒险也值了。” 心中念头转动,严庄眸中闪过一抹决断,上前将一脸红晕、神色舒适的老女人脖子拧断了。 然后,他将屋中老女人承诺给他的食物吃光,又将自己装扮成一名瘸腿的乞丐。 才偷偷摸摸的离开了这里,往虢国夫人府潜行而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 倪丫丫严格遵照自家公子的吩咐,先是找来纸笔,写下了自家公子今天去过的地方。 然后便抱着小老虎,坐在下人茅厕附近,提心吊胆的等到子时一刻的到来。 “该死的坏人,害得我连公子亲自烤的肉都没有吃上。” “这些坏人不得好死。” “生儿子没有屁眼……” 倪丫丫心中不断的诅咒抓了她哥哥和弟弟的坏人。 但她能想到最恶毒的话也就是不得好死。 终于子时一刻到来,她深吸一口气,手中捏着纸条,忐忑不安的走进了紧挨着围墙的茅厕。 只是,她刚一进来,便有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倪丫丫顿时吓得半死,一脸惊恐的“呜呜呜呜”个不停。 她想要挣扎,但感受到自己脖颈处冰凉的触感,知道那是刀子之类的凶器,吓得不敢妄动丝毫。 “你太不专业了?” “作为暗子,进茅厕之前,竟然先不确定一下里面是否有人,就直接进来了。”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然后还恶心的舔了舔她的耳朵。 没错,这个中年男子就是严庄。 以往在做正事的时候,他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去舔倪丫丫的耳朵。 但小半个时辰前被老女人恶心到的他,此时感受着怀中少女芳香气息和柔软的身体,忍不住做了这种变态的动作。 另外,倪丫丫是暗子,是属于他们的人。 按理说他不应该将其捂着嘴且这般挟持的。 但是,眼下他在长安城犹如丧家之犬,不得不谨慎对待。 “我现在放了你,你千万不要大喊大叫,否则我杀了你,还要杀了你哥哥和弟弟。”严庄强忍着没有再去舔倪丫丫的耳朵,将刀子从倪丫丫白嫩的脖颈上拿开,轻声威胁道。 倪丫丫连忙疯狂点头,表示我绝对会听话。 严庄见此,这才松开了倪丫丫的嘴。 倪丫丫连忙求饶道:“你不要杀我弟弟和哥哥,我会认真给你们当暗子的。” 严庄看着倪丫丫,微笑道:“很好,我对你的态度非常满意。” “你现在去给我找一套虢国夫人府下人的衣服过来。” “然后我装作虢国夫人府的下人,你找个理由带着我去见裴徽。”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8章 刺杀与拷问 倪丫丫立刻点头道:“好的,我很听话的,我现在就按照你说的去找下人的衣服。” 严庄深深看了一眼倪丫丫,眸中闪过一抹杀机,面上却更加温和,道:“很好,你现在去吧!” “那我去了……”倪丫丫看了一眼严庄,小心翼翼往茅厕外面走去。 等她走出茅厕之外,禁不住长松了一口气,想要直接跑着去找自家公子。 但刚跑两步,又停了下来,快步走向裴徽所在的院子。 严庄将自己的身影隐藏在茅厕中的阴影中,看着倪丫丫的背影,轻声狞笑道:“这丫头刚才全部在说谎。” 然后,他如一只小猫一般,从茅厕中窜了出去,脚步无声的跟在了倪丫丫的身后。 他相信,倪丫丫此时会去找裴徽或者虢国夫人。 而裴徽和虢国夫人正是他此行的目标。 只要绑架了裴徽或者虢国夫人,便能够控制整个虢国夫人府。 然后,依靠虢国夫人府的力量出城逃走。 …… …… 院子中,微醺的裴徽和微醉的李腾空依偎在一起。 一边抬头看着天上灿烂的星空,裴徽一边说着一些后世流行的土味情话。 时不时的就惹得李腾空脖颈和俏脸通红,甚至惹得李腾空粉拳捶打他胸口。 烧烤架子等东西已经被丫鬟们收拾走了。 丁娘和呱呱被裴徽忽悠着各自两壶酒下去,直接就醉倒了,被送进房间中休息去了。 其他丫鬟们也被裴徽打发去休息。 如今整个院子,只剩下一对小情侣享受花前月下的浪漫。 裴徽禁不住想起,前世上大二的时候,与初恋在校园里面假山的石椅上,也是这般依偎的情景。 只是后来,他发现那个长相甜美、一脸纯情的初恋女同学,竟然在外面有着高收入的兼职。 此事让他一度差点疯掉。 就在这时,二人身后传来脚步声。 寂静的夜中,脚步声非常清晰。 二人转身看去,发现是倪丫丫一脸慌张的走进了院子。 倪丫丫先是傻傻的冲进了裴徽的房间,见里面没有人,又跑了出来,然后四处搜寻一番,才看到了裴徽。 倪丫丫一边往裴徽跑来,一边说道:“公子……” 但不等她将话说完,裴徽怀中的李腾空突然看着院子靠墙处的阴影,寒声说道:“是谁在那里?” 裴徽顿时脸色一变,顺着李腾空的目光看去,死死的盯着那处阴影,厉声喝道:“出来。” “砰!” 阴影中传来一声双脚用力蹬墙的声音,然后一道黑影犹如猎豹一般向他扑了过来。 严庄本来是想暗中偷偷潜进偷袭的,没有想到竟然被裴徽怀中的少女提前发现踪迹。 心中暗叫不好的同时,直接果断出手。 裴徽立刻将袖袋中的微型铁弩取了出来。 而早在这之前,李腾空整个人犹如一只燕子一般,已经向扑来的严庄迎了上去。 “砰砰砰砰……” 两人出招极快,且以快打快,本来视线昏暗,裴徽只感觉一阵眼花缭乱。 十数息之后,严庄飞了出去。 脸色通红、醉意满满的李腾空打了一个酒嗝,又回到了裴徽身边,将脑袋靠在了裴徽的肩膀上,嘟囔道:“好困、好累……” 然后,她眼睛一闭,不到三秒便传出轻微而稳定的呼吸声。 李腾空打了一架后,竟然睡着了。 这边的打架时间虽短,但还是引来的巡夜的护卫。 裴徽吩咐护卫将受伤倒地吐血的严庄五花大绑关了起来。 并严令这几名护卫保密。 当然,不会忘记今晚上要加大护卫力量,提高警惕。 将李腾空抱到自己卧室床上,毫不客气的将其衣服脱了,换成睡衣,盖好被子之后,裴徽带着倪丫丫离开了。 二人来到了关押严庄的密室。 五花大绑的严庄横放在冰冷的地板上。 “哗!”一盆冰冷的清水泼在严庄的脸上。 严庄一个激灵,缓缓睁开眼睛,本能的开始挣扎。 但五花大绑可不是随便说说,再加上他本就被李腾空打伤了,挣扎也是没用。 反而是剧烈挣扎吓到了倪丫丫。 这丫头发出一声尖叫,上前对着严庄的脸就是一顿乱踢乱踹。 而且,倪丫丫一开始踢人便不再停下,一边嘴里面持续尖叫着,一边脚下踹个不停。 “好了……好了,我不动了,别再打了……”严庄被踹得受不了,开始求饶。 “丫丫……停!”裴徽喊了一声,但丫丫好似没有听见,继续踹。 裴徽苦笑一声,上前将倪丫丫抱住,将其拉到了一边。 倪丫丫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扑到裴徽的怀中开始痛哭。 她只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少女,先是被这些坏人抓到西域庄园逼迫卖身,幸好碰到了裴徽才被救脱身。 结果,这些坏人又抓了他弟弟和哥哥,逼迫她在虢国夫人府中当暗子,让她恩将仇报。 这些天,她心中的压力、抑郁、痛苦,特别是对哥哥和弟弟的担心几乎已经让她精神崩溃。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了,丫丫不哭,我们问你哥哥和弟弟在何处?”裴徽暗叹一声,安慰道。 倪丫丫一听,立刻停止哭泣。 裴徽看着严庄,问道:“说吧!丫丫的哥哥和弟弟藏在何处,说了我可能会给你一条生路,不说会死得很惨。” 严庄此时已经平静下来,深沉的看着裴徽,一脸镇定的说道:“裴公子,你们虢国夫人府已经大难临头。” 严庄看着眼前的少年和少女,心中不由得生出轻视之意,心想只要这少女不发疯,拿捏这两个小家伙还不简单。 “呵呵……”裴徽看着严庄笑了,“你竟然敢拿本官当小孩。” “丫丫……踹他。”裴徽二话不说,直接放丫丫。 “……”严庄顿时懵逼了。 他已经准备了一堆话术,自信能够将裴徽镇住。 倪丫丫愣了一下,乖巧道:“是!公子。” 说完,倪丫丫上前提脚,对着严庄的脸开始猛踹。 “不是……啊……” “等一下……啊……” “我还有话说……啊……” 裴徽没有叫停,丫丫便没有停。 直到严庄满脸是血,开始求饶后,裴徽才叫停。 严庄将一颗牙混着血水吐出来,强忍着脸上的疼痛,长松一口气,打起精神正要说话。 裴徽却冷笑道:“你只要告诉我丫丫的哥哥和弟弟藏在何处,若再说别的废话,后果自负。” 严庄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但不说别的话,他怎么跟裴徽讨价还价,怎么保证自己说了之后,裴徽不会杀了他,或者将他交给陈玄礼。 严庄突然感觉好难,早知道继续和那老女人深入研究“昆”字。 虽然恶心,但至少还能继续活下去。 心中念头转动,严庄深吸一口气说道:“倪丫丫的哥哥和弟弟不在长安城,早就送到了范阳。” 最后还是忍不住又急促的说道:“你们放我回去,他们就能活,我若是死在这里,他们死定了……啊……” 严庄的话没有说完,裴徽便让倪丫丫上前,对着严庄的嘴重重一脚。 严庄还想说什么,裴徽却已经懒得再继续下去。 他叫停丫丫,拿出绿色瓷瓶,来到严庄身边蹲下。 挥手让丫丫退后,他屏住呼吸,将绿色瓷瓶打开,放在了严庄的鼻孔下面。 五秒之后,他将瓷瓶拿起,塞上瓶塞,长呼了一口气。 在后世的时候,裴徽听别人说起过“听话水”的神秘,但从未见识过。 此时第一次使用,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以严庄在安禄山集团中的特殊身份,知道倪丫丫的哥哥和弟弟关在何处,这只是最小的事情。 裴徽隐隐感觉等一会儿会听到石破天惊的消息。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9章 绝望的寿王 待看到严庄瞳孔扩大,神情变得恍惚。 裴徽试探着说道:“叫爸爸!” 严庄立刻说道:“爸爸!” 裴徽又说道:“向左滚三圈,再向右滚三圈。” 严庄立刻向左滚三圈,然后又向右滚了三圈。 听话水……恐怖如斯! 裴徽暗叹一声,才放心说道:“我是安庆宗,严先生,我爹如今在何处?” 严庄貌似愣了一下,然后才说道:“不瞒大公子,节度使已经逃出了长安城。” 裴徽脸色一变,神色变得阴沉起来,又问道:“我爹是如何逃出去的。” 严庄说道:“我接连用了调虎离山、瞒天过海和金蝉脱壳之计,吸引了朝廷那些蠢货的目光,暗中悄悄送节度使出长安城。” “这个严庄是个厉害人物。”裴徽心中暗忖不已,又问道,“朝中都有谁出手帮忙?” 严庄说道:“除了我绑架了陈玄礼最看重的儿子,逼迫陈玄礼刚开始投鼠忌器,不敢全力调动龙武军之外。” “暗中之所以能够顺利送节度使出城,主要是宰相李林甫帮忙送节度使出的城。” “该死的奸相……”裴徽忍不住暗骂一声,“李林甫为什么会帮忙?” 严庄说道:“这些年节度使统领大军与契丹人多有战事,期间向朝廷和圣人报了三次大捷和三次大胜仗,这些大捷和胜仗都是假的,李林甫给节度使大人亲自写密信,教我们如何谎报战功。” “我以节度使的名义,以将那些密信公布于众的事情威胁李林甫,李林甫不得不帮忙。” 裴徽暗叹一声,每次边关打了胜仗,李隆基都会安排人大肆宣扬,大肆赏赐,广开庆功宴。 这若是曝光这三次大胜仗都是假的,李林甫肯定会被罢免宰相之职。 而对李林甫来说,没有了宰相之位,某种程度上便犹如灭门之祸。 怪不得李林甫甘愿冒如此大的风险送安禄山出长安城。 “倪丫丫的哥哥和弟弟在何处?” “倪丫丫的哥哥和弟弟已经送到了范阳城,如他们这样充当暗子人质的,都关在狼鹰卫密牢。” “狼鹰卫密牢在何处?” “在范阳城节度使府右边的大宅里面。” “狼鹰卫密牢有多少人看守?” “具体我也不知道多少人看守,那些暗子根本不会知道他们的亲人关在何处。” “严庄!你怕不怕死?” “我非常怕死,我为了活着,可以做任何事情。” “长安城内还有没有狼鹰卫的人?” “没有了,为了假装节度使大人还在长安城内的假象,被官兵全部杀光了。” 接下来,裴徽又问了一些安禄山麾下主要大将和军队战斗力等问题,便带着哭哭啼啼的倪丫丫离开了。 给倪丫丫再三保证,肯定会想办法救回她哥哥和弟弟之后,裴徽和倪丫丫分开,各回各屋、各上各的床睡觉去了。 犹豫了一下,裴徽最终还是没有敢和李腾空共睡一张床。 虽然他今晚上特意跟李腾空共睡一屋是做给李隆基看的。 但他担心李腾空半夜醒来,惊怒之下一脚将他踹废了。 他睡在了卧室外间贴身丫鬟的小床上。 之前撸串喝酒的时候,他便特意把贴身丫鬟打发去了别处睡。 至于安禄山已经逃出长安城,爱咋地就咋地吧! 他已经尽力了。 有负责皇城防卫工作的龙武军大将军陈玄礼和权倾朝野的大唐宰相李林甫帮忙,安禄山能不逃走才是怪事。 至于要不要赶紧告诉李隆基,让其派人去追杀。 裴徽丝毫没有想过。 因为对他没有好处。 首先,能不能追得上,能不能杀得了,裴徽表示非常怀疑。 其次,李隆基询问他是怎么知道安禄山已经逃走的,他怎么回答。 至于将严庄交给朝廷处理,裴徽估计严庄会被吃好喝的供着,甚至很是担心最后会被放了。 只因,安禄山关在长安城跟安禄山回到范阳,完全是两种局面。 裴徽甚至猜测,李隆基、李林甫、杨国忠这些人已经开始考虑如何安抚安禄山,如何补偿安禄山,让其不要举兵谋反。 …… …… 十王院,寿王府。 傍晚的时候,一支龙武军突然到来,将寿王府直接围了,并严令任何人出入。 “王爷,小人用一百金贿赂了外面龙武军的都尉,说是劫走安禄山的贼人藏在了王爷的别院中。” “而且不知怎么回事,安禄山狼鹰卫的一个暗点与王爷的别院之间有一条地道。” 寿王李琩闻言,脸色顿时变得一片惨白,身体颤抖个不停,喃喃自语道:“安禄山……胡猪害本王……” 他突然想起,那处别院是十年前安禄山偷偷送给他的。 他当时见朝中权贵和除太子之外的其他亲王也经常收安禄山的礼物,便也坦然收下了,却没有想到会藏有今天的祸事。 裴徽连夜拷问严庄的时候,李琩心中恐慌难耐,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李琩知道,自己的父皇想杀自己不是一天两天了。 只不过是忌惮世人和后世评价“杀子夺妻”,才忍着没有杀他。 如今有了借口,他恐怕是死定了。 他甚至想着连今晚上都过不去,便会被圣人直接赐死。 这种等死的恐惧让他几近崩溃。 “本王连王妃都尽孝给了父皇,父皇应该会给本王一条生路吧!”李琩躺在床上,泪流满面,喃喃自语。 但一想,在此之前,圣人已经杀死四个儿子了。 再杀他一个,又有正当理由,这次真要死了。 寿王妃躺在李琩身边,低声安慰了一会儿,见没有用,还被呵斥谩骂了几句,便懒得再安慰,自个睡去了。 只是,半夜她被李琩的哭泣声吵醒了。 已经被恐惧和绝望笼罩的李琩见寿王妃醒了,仿佛快要淹死的人看见了一根稻草,连忙抓住,哭泣道:“王妃,救救我啊!” 寿王妃暗叹一声,道:“王爷,妾身怎么救你啊!” 李琩说道:“王妃你出身京兆韦氏,乃世家大族。” “你们家中在朝中为官者不少,甚至有身着紫袍的重臣。” “求求王妃,你让族中的重臣去求见父皇,让父皇饶我一命。” “妾身……”寿王妃知道,先不说这件事情任何重臣求情都没有用,就算是有用,自己族中的那些人也绝不会为了已经是废人的寿王求情。 除非是杨玉环那个妖精给圣人求情,或许才会有用。 但她深信,杨玉环那个贱货绝不会给寿王求情。 除非那贱货是个傻子。 她却不知道,裴徽一大早差点被贵妃小姨和漂亮娘亲的愚蠢行为给吓死。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0章 不良将和高力士的叮嘱 翌日,一大早。 裴徽是被李腾空脚步声惊醒的。 他睁开眼睛,看见李腾空蹑手蹑脚的从卧室中走出,一边看着他一边往外走去。 此时,二人目光对视,李腾空愣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俏脸微红,不敢与裴徽对视,故作清冷的说道:“我先回了。” 说完,便大步往外走去。 “我送你……”裴徽连忙起床,胡乱穿上衣服,追着李腾空往外走去。 李腾空将门拉开,两个靠在门口偷听的少女一个踉跄,跌进屋来。 裴徽定睛一看,是丁娘和呱呱。 看着裴徽衣衫不整,呱呱连忙摆着手,慌忙说道:“我们什么都没有听见。” 丁娘也赶紧补充道:“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听见。” 李腾空想解释什么,但话到嘴边,发现怎么解释都不好说出口。 最后,她索性不再解释,瞪了一眼裴徽,一脸冷清的埋怨道:“都怪你……” 然后,大步往外走去。 丁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裴徽,追着李腾空走了。 “公子,你太坏了,我们小姐还没有过门呢!” 呱呱埋怨了一句,转身就跑,好似担心裴徽把她会留下似的。 裴徽苦笑一声,还是坚持跟了上去,将三女送出了府。 不是他有多殷勤,而是他必须送三女出去,且要让盯了一晚上他们府上的人看见。 看着三女上了马车离开,裴徽一转身,便看见了管家杨金能。 杨金能恭敬说道:“公子,贵妃娘娘和夫人叫公子一起去用早膳。” “叫我一起吃早膳……”裴徽感觉头都大了,这两位美丽的少妇有没有脑子啊! 他对杨金能以最大声喝道:“传令下去,府中所有下人和护卫,凡是男的全部搬隔壁的别院。” “只要贵妃娘娘在府上住一天,谁敢踏进府中一步,直接阉了。” “是……公子。”杨金能吓了一跳,本能的连忙恭敬应了下来。 这些天,自家公子变化很大,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公子这般严厉,神色这般凝重。 特别是刚才吩咐他的声音那么大,恨不得让整个长安人都听到似的。 他也是聪明人,紧接着便明白了自家公子的担心。 脸色变化中,也顾不上去请示杨玉瑶,杨金能连忙将府中所有男人全部赶到隔壁的别院去了。 裴徽当然不会去跟贵妃小姨吃早餐,他甚至有些后悔昨晚上没有连夜搬出去住。 好在特意将李腾空放在他房子里面睡了,且很多人都看见了。 他牢牢记得杨国忠告诉他的三句万金之言。 而他猜测,以李隆基的小心眼和醋性,必定会关注着贵妃小姨来到府上之后的一切。 他在这个节骨眼上,胆敢与杨贵妃频繁见面,在李隆基心中已经有了取死之道。 至于他是杨贵妃外甥的身份,在李隆基这等连儿媳妇都敢明抢的帝王眼中,根本不算什么。 毕竟自古以来皇族、贵族乱伦的事情数不胜数。 心中念头转动,裴徽甚至都没有再进府。 直接站在门口,吩咐道:“杨金能,贵妃小姨身边肯定有太监总管,让那太监担任府上的总管,你也搬到别院去。” “另外,告诉我娘和小姨娘,我现在是金吾卫都尉,我要住在军营,最近不在家里住了。” 说完,他让人叫来八名护卫,直接坐马车前往极乐宫。 让他住在军营那等规矩很多、只有男人的地方是不可能的,住在极乐宫还差不多。 …… …… 极乐宫后院阁楼。 饥渴男女一番云雨之后,才开始说正事。 可谓将先私后公演绎得淋漓尽致。 “安庆宗我抓到了,是直接带进宫交给高力士,还是九娘把高力士叫到这里来,我交给他。”裴徽一边揉捏着许九娘很有弹性的臀部,一边懒洋洋的说道。 许九娘犹如一只小猫一般,依偎在裴徽的怀中,一边用玉手在裴徽胸口画着圈圈,一边柔声说道:“裴郎刚来的时候,妾身已经派人进宫给高力士禀报了。” 裴徽愣了一下,问道:“九娘提前已经知道我抓到了安庆宗?” 许九娘用还残留着春情的美眸白了一眼裴徽,道:“裴郎站得那么高,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妾身不知道才怪呢?” “啪!”裴徽在许九娘屁股上一巴掌,嘿嘿笑道:“这倒也是。” 许九娘有些不舍的从裴徽怀中爬起来,说道:“算算时间,高力士快要从宫中过来了,赶紧起来收拾一下。” 裴徽连忙从床上跳起来,埋怨道:“九娘不早说。” …… 一刻钟之后,阁楼的一楼客厅。 看着已经颇为年迈的高力士坐在主座之上,许九娘依然站在其身后。 裴徽躬身站在高力士身前五步处。 “少年郎,你很不错。” “你不但抓回了安庆宗,而且还撞破了安禄山逃走的计划……” “可惜……” 高力士最后话没有说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裴徽也没有问,猜测宫中已经知道安禄山逃出了长安城。 “你既然通过了考验,眼下便已经是不良人的身份。” “至于你在不良人中的职务……” “你准备一下,做好圣人随时召你入宫觐见的准备。” “到时候,将会由圣人亲自赐于你不良人的官职。” 高力士显然心事重重,说完从怀中拿出一面黑木牌子,扔给裴徽,然后便起身准备离开。 裴徽接住黑木牌子,发现这种黑木质地非常坚硬,似玉似铁。 令牌的正面写着“不良将”三个字。 他想起一事,连忙问道:“敢问高将军,安庆宗怎么处理?” “还有,下官麾下五百金吾卫战士为抓捕安庆宗,损失近百人,报功之事……” 高力士脚步未停,嘴里面说道:“你如今已经算是不良将,不良人请功自然有一套程序,此事由九娘给你说。” 裴徽不敢再多问,跟着许九娘将一身平民装扮的高力士送出阁楼。 阁楼外面有两名身穿灰衣的汉子,一声不吭的跟着高力士离开。 裴徽见许九娘继续跟着,他也跟在后面。 发现高力士没有走极乐宫的前门,而是来到了一个非常隐蔽的后门。 在走出后门之前,高力士突然停步,转身看了一眼裴徽,说道:“你搬出虢国夫人府,且下令让所有男子搬出府,此举非常好。” “圣人从贵妃娘娘出宫之后,便心情郁闷,吃不好、睡不好。” “你小子聪慧稳重,且似有急智,不如想想办法,让圣人早日接贵妃娘娘入宫,好让圣人安康。” 高力士说完,便转身走出了后门。 许九娘拱手道:“大帅慢走。” 裴徽迟疑了一下,也拱手道:“大帅慢走。” 待高力士一行三人离开之后,许九娘上前将后门关上,并从里面锁死。 裴徽盯着许九娘,问道:“九娘刚才称呼高力士为大帅。” “看来高力士是不良帅。” “刚才高力士又让九娘告诉我不良人请功的程序。” “难道九娘也是不良人?” 许九娘轻笑一声,说道:“妾身不但是不良人,而且还是不良人军器司的司使,负责不良人军器装备的配备。” 说着话,她也拿出一面写有不良将的黑木令牌。 裴徽微微吃了一惊,说道:“这极乐宫莫非也是不良人的一个据点?”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1章 李林甫悔婚 许九娘轻笑道:“没错,上次裴郎问我隔壁的院子是谁的,妾身说是官府的。” 裴徽恍然道:“原来隔壁院子是不良人的军器司。” 许九娘又柔声道:“裴郎刚说给麾下金吾卫报功一事,便交由妾身去做就是,定不会让裴郎失望。” “现在妾身带裴郎去隔壁院子,给裴郎挑选一些护身的装备。” 裴徽一听,顿时眼睛一亮,忙不迭点头道:“好!” 来到隔壁院子之后,裴徽发现这里就是一个小型的古代军工作坊。 对这个作坊,他整体有两个感受。 一个是戒备森严。 另一个是,在这里上班的人很是悠闲。 这些搞后勤保障的人很悠闲,意味着在前线刺探情报的一线人员多半也很悠闲。 从而看出,眼下的不良人组织已经懈怠了。 但以眼下大唐内忧外患的严峻形势,不良人不应该懈怠。 此次安禄山逃走,作为不良人的同行狼鹰卫发挥了力挽狂澜的作用。 可不良人在与狼鹰卫的对抗中的作用微乎其微。 唯一的作用,可能就是将裴徽站在平安酒楼房顶上运筹帷幄的一幕,第一时间汇报给了高力士。 裴徽跟着许九娘转了一圈之后,颇为失望。 不光是这些人的懈怠,更多的是这里武器装备没有让他眼前一亮的东西。 甚至这里的弩箭还不如他从杨国忠那里弄来的微型铁弩精巧。 但也不是没有作用。 在许九娘的安排下,裴徽将负责打造强弩的大匠叫来,两个人关起门来聊了一个多时辰。 裴徽将自己要打造的几种连发快弩的配件,详细的给上了年纪的大匠讲解清楚。 他早就发现穿越之后自己记忆超人,凡是前世和原主看过的东西,都能够清晰在脑海中浮现。 比如看过某一本书,他能够一字不差的想起来。 看过某种菜品或者工具的制作视频,他能够清晰的将每一个步骤在脑海中重现。 他昨天晚上躺在床上,便从脑海中庞大的记忆库中,找到了前世给小孩买过的连发快弩玩具的记忆。 虽然只是小孩用来玩耍的玩具,但和用来杀人的弩制作方法和原理是大同小异的。 正如按照仿真枪的配件,制作成真枪的配件,最后一定能够组装出真枪是一个道理。 但裴徽对这个大匠并不了解,只是初识,自不会全盘告诉其打造完整的连发快弩,只是让其打造部分配件。 万一这大匠是安禄山的暗子,回头便将连发快弩的打造方式泄露,岂不是资敌。 还剩下部分配件,裴徽准备找其他人打造,最后由他自己组装。 忙完这件事情之后,裴徽开始研究高力士走之前说的事情。 想办法让李隆基将贵妃小姨早日接回宫中。 …… …… “父亲病情明显好转,只是身体非常虚弱,女儿开的药还要坚持吃一个疗程,才能逐渐恢复元气。” 宰相府中,李腾空回来之后,首先到书房给李林甫进行了诊断检查。 “为父知道了。”李林甫微微颔首,“小仙昨晚上在虢国夫人府睡得可好?” 李腾空想起昨晚上喝多了被裴徽抱在怀中看星星的场景,脸上不由得出现红晕,说道:“还好。” 李林甫将李腾空神色表情看在眼中,心中顿时大定,心想与虢国夫人府联姻的事情算是稳了,微笑道:“小仙能主动亲近裴徽,为父亲心中甚是宽慰。” 通过裴徽连接上杨贵妃这个强势且稳定的外援,即使他从宰相位置下来或他百年之后,子孙后代也不至于被众多仇敌给灭了。 “对了,女儿昨晚上还在虢国夫人府中见到了贵妃娘娘。”李腾空突然说道。 “你昨晚上在虢国夫人府见到了贵妃?”李林甫眉头微微蹙起,“怎么回事,大晚上的贵妃怎么可能出宫。” 李腾空犹豫了一下,说道:“是圣人将贵妃娘娘赶出了皇宫。” “什么!”李林甫脸色大变,腾的一直站了起来,“你可知圣人因何事将贵妃娘娘赶出了皇宫?” 李腾空摇头道:“女儿没有问,裴郎也不没有主动告诉女儿。” 李林甫神色凝重,立刻对旁边甲娘吩咐道:“立刻去查清楚,圣人因何事将贵妃娘娘赶出了皇宫。” 甲娘恭敬答应一声,赶紧去查。 显然,宫中也有李林甫的眼线。 等李腾空将药亲自熬好,端来给李林甫服用的时候,甲娘已经将消息打探到,并告诉了李林甫。 李林甫一听杨贵妃竟然是因为给寿王李琩求情惹恼了圣人,顿时勃然变色,禁不住骂道:“愚蠢的女人。” 然后他紧紧蹙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小仙,你近些日子先不要和裴徽见面。” “与裴徽的婚期……为父会找个借口给虢国夫人手书一份,暂时也拖后,待看看情况再说。” “父亲何必如此势利……”李腾空立刻心中怒极。 “你懂什么?”李林甫呵斥了一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父亲怎么能这样,女儿都已经……”李腾空眼睛都红了,但她看着李林甫一脸疲惫的微微闭上了眼睛,且眉头紧紧蹙起,禁不住心中一痛,不忍心再责怪父亲。 她想起这两天与裴徽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中越发伤心和苦闷。 一个人站在那里生了一会儿闷气,李腾空突然发现旁边父亲的状态不对劲,检查一看,父亲竟然发烧了。 “父亲果然是心病多于身体有疾啊!”李腾空暗叹一声,擦干了眼角的泪水,重新给父亲配药去了。 但她心中已经暗自决定,若是杨贵妃失宠,她更要嫁给裴徽,而且非嫁不可。 李林甫虽然发烧了,但他心中却已经开始谋划另外一件事情了。 打发走李腾空之后,李林甫扛着病体,将几名心腹幕僚和甲娘叫来,商议密谋大事。 “本相必须彻底除去太子李亨,否则待本相年老退位之后,我们满门必遭李亨毒手。” “毕竟圣人也会有年老的时候,太子李亨眼下虽然被圣人不喜,但只要他始终是太子,将来登上大宝最有可能的还是他。” 李林甫先说了今天的议题。 “宰相大人,圣人现在欲杀寿王李琩,以太子以往行事习惯,很可能会到圣人那里给寿王李琩求情,以体现他仁爱的一面。” “卑下以为,我们可以利用此事大作文章,置太子于死地。”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2章 太子和杨国忠的神奇反应 “霜儿,你不用去找裴徽了。” 十王院,太子府,李亨将准备出府的李元霜拦了下来。 李元霜一脸诧异道:“父王,是您昨晚上跟女儿说,让女儿想办法将裴徽约出来说那些话的。” 李亨摇头道:“此一时彼一时。” “贵妃已经失宠,昨晚上被父皇赶出了皇宫。” “最主要的是,贵妃竟然是因为给寿王求情而惹恼了父皇。” “这也就算了,裴徽和虢国夫人愚蠢至极,贵妃入住虢国夫人府,裴徽当晚竟然还继续住在虢国夫人府。” “以父皇的性子,必然会对裴徽生出猜忌之心,将来惹上杀身之祸也并非不可能。” “霜儿!你若是嫁给裴徽,岂不是将来可能要成为寡妇。” “啊……将来皇爷爷可能会杀裴郎。”李元霜一听,顿时大惊失色。 脸色变幻不定,沉默半响之后,李元霜摇头嘀咕道:“我喜欢裴郎,但我不想成为寡妇。” 李亨阻拦过女儿,便不再理会。 他已经开始考虑今天或者明天进宫去求见圣人,给寿王李琩求情。 “李静忠,你去安排一下,待本宫进宫给寿王求情之后,你便安排人将此事宣扬出去。” 一直候在旁边的李静忠恭敬说道:“老奴这就去安排。” …… …… “启禀圣人,裴徽用了一天时间便抓到了安庆宗,并且在抓捕过程中撞破了那严庄救安禄山的谋划,逼迫贼人提前发动,所以才有昨天的乱子。” 兴庆宫中,高力士恭敬的向脸色阴沉、神色疲惫的李隆基汇报。 “裴徽……”李隆基嘴里面念叨了一声,想起杨贵妃昨晚上睡在虢国夫人府,神色变得更加阴寒起来。 高力士暗叹一声,又紧接着说道:“这个过程中,裴徽受到了贼人的刺杀,幸好他的未婚妻宰相府的十七娘李腾空身怀高深武艺,且跟裴徽在一起打死了刺客。” “并且,李腾空担心还有刺客刺杀裴徽,不顾男女之防和名声受损,昨晚上住在了虢国夫人府,并且和裴徽同睡一屋。” “另外,今日一早,裴徽便从虢国夫府中搬了出去,并下令让府中所有男子搬出了虢国夫人府。” 李隆基一听,脸上的阴寒气息立刻消散了不少,淡淡说道:“裴徽此子知轻重、做事稳重,能力也很不错,可堪当大用。” “高将军,你派人告诉裴徽,让他过几日进宫陪朕打麻将。” 高力士一听,心中微松一口气,说道:“老奴谨遵圣人旨意。” …… …… 裴徽想了一下午,有了一个不错的想法,但无法保证能够让李隆基把贵妃小姨重新请进宫。 最后,裴徽准备去找杨国忠商议。 让贵妃小姨赶紧回宫这件事情上,杨国忠和他的立场肯定一致,甚至以杨国忠百般上进的心思,比他还要急。 裴徽正这般想着,许九娘端着一碗精心熬制的人参黑鸡汤进来,柔声道:“裴郎,杨国忠找你来了。” “呵……”裴徽轻笑一声,“我正准备找他呢!” “妾身已经安排杨国忠在客院,裴郎先把这碗鸡汤喝了,再去见他也不迟。” 许九娘说着话,舀了一勺鸡汤轻轻吹凉,温柔的喂着裴徽喝了。 裴徽苦笑一声,任由许九娘喂他喝汤。 同时,禁不住心想,来到极乐宫才大半天时间,便被这娘们弄到床上来了两次大战。 …… “舅舅……”裴徽进了客院,恭敬行礼。 但不等他身子弯下去、将寒暄的废话说完,杨国忠已经上前拉着他的手,一脸欣慰道:“我今早得到贵妃被赶出宫的消息,赶紧派人去给你提醒,不料你小子考虑周全,已经将府中男子全部赶出,自己也搬出来了。” “这都是舅舅几次教诲的结果。”裴徽反拉着杨国忠在交椅上坐了下来,“舅舅那三句万金之言,小甥可是牢记在心。” “徽儿做事,越来越让人放心了。”杨国忠一听,越加欣慰,再一想自己的儿子杨暄从来不听他的话,便禁不住叹息,心想等会儿回去不打一顿是不行了。 “徽儿想必也已经料到。”心中念头闪过,杨国忠神色一正,凝重而焦急的说道:“贵妃失宠,你我前途必然坎坷。” “徽儿可想出了办法让贵妃回宫?” 裴徽见杨国忠如此紧张神色,反而心中平静,神色淡然道:“舅舅该知道,这世间的夫妻吵架实乃家常便饭。” “以往贵妃与圣人吵架也是有过,甚至三年前贵妃也负气出宫过一次。”杨国忠摇头道:“但这次和以往不同。” “你该是已经知道,贵妃是为寿王那个丧门星求情,才惹恼了圣人。” 裴徽见杨国忠神色中已经恢复镇定,不答反问道:“舅舅所言极是,不知舅舅可想到了办法?” 杨国忠左右看了几眼,见这院中没有其他人,才低声道:“我找宫中的内官打听了细节,贵妃全程嘴硬,不给圣人丝毫服软,这才是让圣人彻底暴怒的原因。”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果然,皇宫早已经成为漏勺,李隆基的一言一行不知道被多少人盯着。”裴徽暗叹一声,嘴里面说道:“舅舅的意思是让小姨跟圣人主动服软道歉。” “没错。”杨国忠点头道:“这种事情除了圣人与贵妃之外,外人插手一不小心就会引来更大的麻烦,关键是贵妃本人的态度。” 然后不等裴徽接话,他又肃然道:“来找你之前,我已经去找了韩国夫人,她此时已经去了你们家,和你娘一起劝说贵妃。” “但以我对你娘他们三姐妹的了解,贵妃从小不听你娘和你二姨娘的话。” “贵妃平日向来疼爱徽儿,此事由徽儿你去劝说贵妃,或许贵妃才会服软。” “首先,小甥绝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见贵妃。”裴徽也变得一脸郑重。 “这倒也是。”杨国忠对裴徽如此谨慎而吃惊。 裴徽又道:“但小甥可以给小姨娘写信劝说,但效果肯定不会太好。” 然后接着说道:“小甥以为,眼下关键之处是贵妃不在宫中这段时间,绝不能让其他妃子或女人代替贵妃在圣人心中的地位。” “只要能保证这一点,以我小姨娘的仙女玉姿,圣人迟早会将小姨娘请进宫去。” 杨国忠闻言,顿时眼睛一亮,深以为然的点头道:“徽儿一针见血,竟然比我还要洞悉男女之间的情事。” 说着话,他略一沉思,站起来说道:“这些年我在宫中那些内官身上没少花钱,此事我或许有办法。”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想办法。” 说完,杨国忠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极乐宫。 裴徽也开始将自己之前的想法付诸行动。 他要替贵妃小姨给李隆基送一份小礼物。 一份这年头还没有出现的礼物。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3章 父子相杀 杨贵妃出宫后的第三天。 兴庆宫内一片肃杀。 除了高力士之外,所有宫女、太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从昨天到现在,已经有两名宫女和三名太监因为犯了小错或者压根就没有错,被李隆基下令杖毙了。 自当上皇帝以来,李隆基已经很久没有这般烦闷了。 安禄山逃出长安,陈玄礼以重罪之身统领各方势力去追。 但李隆基知道,在长安城内都没能抓到安禄山,出了长安城可能性就更小了。 李隆基已经开始考虑安禄山回到范阳之后,他要派何人去安抚。 要答应什么样的条件,才能让安禄山不起兵造反。 还有,他要杀寿王李琩这个废物加蠢货,贵妃竟然为其求情,甚至不惜搬出宫去,也不向他服软。 “圣人,要不要叫谢阿蛮带两名梨园弟子陪圣人打会儿麻将?” 高力士深知人性的复杂和险恶。 他见整个兴庆宫的宫女和太监都如履薄冰。 担心圣人再牵怒宫女和太监。 致使下面人暗中对圣人不满、失了忠心,从而产生隐患,便想让圣人转移注意力。 李隆基正准备点头,不料突然有通传太监战战兢兢的进来禀报道:“圣人,太子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 “圣人,老奴这就劝太子回去。”高力士顿时皱眉,以眼下圣人的心情状态,只要见到太子便犹如火上浇油。 “朕早就料到太子会来。”不料李隆基冷哼道:“让太子进来吧!” “遵旨。”通传太监连忙答应一声,躬身退了出去。 李亨来之前,对着镜子反复练习了神色表情。 此时,他一进来,脸上便带着三分痛心、三分真诚、三分惶恐和一分正气,大礼参拜道:“儿臣求父皇饶了十八郎吧!” “安禄山狼子野心已久,这是故意用十八郎的别院藏人,目的就是为了陷害十八郎,让父皇和十八郎父子相猜。” 李隆基眸中深处闪过一抹讥讽,寒声道:“安禄山的人藏在十八郎的别院乃最机密之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亨心中一跳,假装的三分惶恐顿时变成了十分真的惶恐,有些迟疑的说道:“这是儿臣……猜的。” “你什么时候猜事情这般准的。”李隆基一脸阴冷的厉声喝道,“朕再问你一遍,你听谁说十八郎的别院中藏了安禄山的人?” 李亨心中一片冰寒,因为他听出了这该死的父皇心中已经有了杀机。 他知道,他此时说出来的名字,下一刻就会被赐死。 他在朝中的力量已经极少,绝不能再有损失。 所以,他略一迟疑,依然咬牙说道:“儿臣真的是猜的。” 然后不等李隆基说话,他连忙又说道:“儿臣求父皇饶过十八郎,十八郎跟安禄山一定没有任何勾结,定是安禄山有意栽赃陷害十八郎。” “朕这儿子难得硬气了一回。”李隆基见李亨竟然坚持不说,忍不住心中暗忖道。 但他今日绝不能答应李亨为李琩求情,只因他知道这会成全李亨的仁义之名。 心中这般想着,李隆基恨不得将李亨和李琩立刻就杀了。 但他毕竟是自认为千古第一帝王的天子,是在乎身后和身前名声的。 这就让他不能随便杀自己的儿子,或者说不能杀太多自己的儿子。 但他今天允许太子进宫求情,便已经想好了如何折腾这个胆敢利用自己来成全其仁义之名的儿子。 “既然太子说李琩与安禄山没有勾结。”李隆基脸上的怒火烟消云散,淡淡说道:“高将军,你派人去把李琩这个逆子带来,朕要看太子审理李琩谋逆案,看能审出什么样的结果。” “老奴遵旨。”高力士心中暗叹太子愚蠢,连忙恭敬答应一声,去安排人带李琩。 而李亨却是浑身一震,只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他只是想来走个过场,刷一把仁义之名而已。 绝不想审寿王李琩谋逆案这个烫手的山芋。 他甚至猜测这是该死的父皇故意布下的陷阱,就等着他来求情,然后让他审李琩。 到时候各种证据都表明李琩真的与安禄山有勾结,借他的口宣布李琩死罪。 这样一来,他不但未能刷到仁义之名,而且还帮该死的父皇背负了杀弟的名声。 心中念头转动,李亨脸色数变,心中用最恶毒的语言将李隆基咒骂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 …… “儿臣拜见父皇……呜呜呜呜……”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绝没有与安禄山有勾结。” “求求父皇,不要杀我……呜呜……” 寿王李琩一进宫,便跪倒在李隆基面前嚎啕大哭求饶。 几乎两天两夜都没有睡觉的他脸色惨白,眼睛通红,神情颓废而绝望。 李隆基冷哼道:“你有没有与安禄山这个谋逆有勾结,就要看太子审案的结果。” 说完,他对站在一旁脸色难看的李亨说道:“太子,开审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儿臣遵旨。”李亨心中恨极,但面上还要保持恭敬,从高力士手中接过案卷,认真看了起来。 “太子审我?”李琩一脸懵,这什么情况。 他紧接着便猜到定是李亨跑来给他求情,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该死的李亨。”李琩顿时对李亨恨得要死,只因为他知道李亨给他求情并非是真的求情,而是为了刷名望。 而以父皇对李亨的态度,李亨越是给他求情,他越是死的快。 他与李亨之间本来就关系不好。 事实上,在李隆基的操弄之下,他的几个儿子之间关系都不好,甚至互相之间都有仇怨。 案卷很简单,李亨快速看过,轻咳一声,问道:“十八弟,你可知三日前在你的别院中藏了五百名逆贼安禄山的死士?” “我不知道。”李琩发誓般说道:“我真的不知道。” 李亨又自顾问道:“那你可知你的别院与安禄山狼鹰卫暗点黄氏客栈之间有一条地道?” 李琩立刻说道:“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 “那个别院我从未住过。” 李琩即使心中恨死了李隆基,但面上不敢流露丝毫。 可面对李亨就不一样了。 他死死的看着李亨,神色中的怨毒之色毫不掩饰。 这让李亨心中一寒的同时,心中也立刻滋生出狠辣之意,冷哼道:“李琩,你说你没有去过自己的别院,这与常理不合。” “我就是没有去过,这跟哪门子常理不合了。”李琩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李亨,你为了讨好父皇,想故意冤死我。” 李亨寒声道:“李琩,你说你不知道别院与黄氏客栈的暗道,这更是荒谬。” 李琩继续吼道:“李亨,我就是不知道有地道,你敢冤枉我,你也不得好死。”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4章 对咒之符箓 “住口!”李亨厉声呵斥,“你身为皇子亲王,竟然敢勾结逆贼,罪该万死。” 李隆基看着李亨和李琩兄弟二人犹如生死之仇的情景,心中冷笑连连,且感到莫名的畅快。 只因为,他让李亨的虚伪彻底展现了出来。 你不是为了给李琩求情吗? 你不是想展现自己仁义的一面吗? 我就撕破你虚伪的仁义面具。 还有李琩,如此懦弱、无能,跟疯子一样的男人,竟然曾经拥有贵妃那般天仙似的人物,这简直是找死。 “呜呜呜……父皇饶命,儿臣真的是冤枉的……呜呜呜……” 李琩不再理会李亨,转头对着冷眼旁观的李隆基连连磕头,嚎啕大哭。 李隆基却无动于衷,面无表情说道:“将李琩打入东宫安禄山之前住的地牢之中,朕看还有没有人劫狱。” 逼迫着、操控着太子李亨将人性践踏、将虚伪彻底暴露,看了一场戏之后,李隆基感觉心中的烦闷都消减了不少。 李亨却抢在李琩之前,说道:“儿臣谢父皇不杀十八弟之恩。” 他在眼下这种情况,竟然还不忘记给自己刷名望,体现自己仁义的一面。 “李亨,你不得好死……”李琩一听不用立刻去死,本来还心中一松,但一听李亨又给他求情,顿时吓得半死,忍不住直接开骂。 只因,李亨越是求情,越可能惹恼李隆基,对他李琩生出杀机。 但这次李隆基貌似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不耐烦的喝道:“带下去。” 高力士连忙挥手叫来两名孔武有力的太监,将李琩强行带了下去。 直到彻底被关在东宫死牢为止,这一路上李琩都在破口大骂李亨,大声说是李亨想要害死他。 这消息传到李隆基耳中,倒是让他消除了一些对李琩的杀机。 兴庆宫中,李隆基微微闭眼,貌似假寐。 李亨见此,暗松一口气,恭敬告退。 到门口时,随手从衣桁上拿起之前进门时挂在这里的裘衣穿在了身上。 便在这时,一张黄色的纸张从李亨已经穿在身上的裘衣中掉了下来。 那黄色纸张上面画着极为繁复的血色花纹,还有几个笔法怪异的字迹。 “太子殿下,您的东西掉了。”站在门口的一名太监提醒道。 寂静的大殿中,这名太监的声音即使很小,但是也清晰可闻。 高力士等太监都禁不住看了过来。 就连微微闭眼假寐的李隆基也睁开眼睛看了过来。 李亨愣了一下,转身看向地上的那张黄纸。 “这……” 这年头,人们身上随身携带符箓以保佑平安、身体健康等事颇为常见。 而符箓形式样子整体来看大同小异,细看又明显不同。 所以,包括李隆基在内,所有人一眼便认出这是一张符箓。 李亨距离最近,看得最是清楚,忍不住脸色一变。 其他人只是隐约看见那符箓上面写有一个血色“咒”字,具体箓纹看不清楚。 李隆基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对门口的太监寒声喝道:“你替朕看看,这是什么符箓?” “老奴遵旨。”那太监愣了一下,连忙恭敬领旨,然后走上前细看起来。 这一细看,这太监顿时脸色大变,尖声道:“圣人,这是咒符。” 龙榻之上的李隆基一脸冰寒的看了一眼李亨,寒声问道:“可看出是什么咒符。” 那太监犹豫了一下,说道:“以老奴经验,这是对咒之符。” 李隆基一听,脸色大变,死死盯着那张符箓,神色中涌现出滔天杀机。 所谓对咒之符,是这年头邪符里面最为常见的,很多人都听说过。 是专门用来诅咒心中认定的死对头的邪符。 正常情况下,儿子心中的死对头不可能是其父亲。 但太子心中的死对头是不是皇帝……这就不好说了。 特别是李隆基和李亨之间就更不用说了。 彼此其实都是心知肚明。 李亨愣了半响之后,终于反应过来,一边重新往大殿中走去,一边一脸惶恐的急声喊道:“父皇,这对咒之符不是儿臣……” “你别过来……”不等李亨将话说完,李隆基一声暴喝,脸上涌现出惊人的杀机。 李亨愣了一下,停在原地。 然后,他扑腾一声直接在原地跪下,哭喊道:“父皇,这真的不是儿臣的对咒之符箓。” “应该是别人放在儿臣衣服上的。” “儿臣刚才衣服挂在这里,很可能是有人放在儿臣衣服上的。” 站在门口的两名太监脸色一变,扑腾一声冲着李隆基跪倒在地,一脸委屈的哭诉道:“圣人,老奴二人就站在这里,太子殿下进殿之后,没有任何人碰过太子殿下的衣裘。” 李隆基只是死死的盯着李亨,脸色一片冰寒,没有吭声。 李亨一听两名太监这般说,再看高力士紧紧蹙着眉头看着他,连忙又说道:“父皇,儿臣敢对列祖列宗发誓,这对咒之符若是儿臣的,儿臣不得好死。” 说完,李亨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开始嚎啕大哭,反复说着敢对列祖列宗发誓之类的话。 高力士见李隆基无动于衷,暗叹一声,轻声道:“圣人,此事有别人陷害太子的可能,老奴立刻亲自彻查此事。” 李隆基脸上的杀机稍稍减弱,但声音依然冰寒:“将太子幽禁东宫囚牢,待此事彻查清楚再行处理。” 李隆基从当皇子、太子开始,一生都在与人勾心斗角,岂能看不出来此事别人陷害太子的可能性非常大。 但他自从当了皇帝之后,最警惕、最防备的就是他的一众儿子。 而一众儿子中他最猜忌、最认为会害他的就是太子。 再加上,他一直信奉道教,对这些符箓、图谶、丹药等事颇为相信。 他甚至在有时候生病或者不小心受伤的时候,都会猜忌是不太子或者寿王以及其他的哪个儿子暗中对他在行邪咒之术。 这种数十年的认知和潜意识中认定的东西,让他已经失去了正常的判断。 再加上,关乎自己生死的事情,李隆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圣人息怒。”高力士硬着头皮,劝谏道:“太子毕竟是一国储君,不如待查清之后,再关于监牢。”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5章 满地的莺莺燕燕 李隆基极为少见的没有给高力士的面子,冷哼道:“朕让你出动所有不良人,务必将安禄山抓回来,此事有没有进展?” 高力士一听,顿时明白圣人对他替太子说话已经不满。 他连忙恭敬说道:“老奴已经出动所有不良人,但目前还没有消息传来。” “哼……”李隆基冷哼一声,呵斥道:“朕看不良人这几年已经荒废了,需要换个不良帅彻底整顿才行。” 高力士扑腾一声,也跪了下来,恭敬说道:“老奴失职,请圣人处罚。” 李隆基敲打过高力士之后,却不再理他,呵斥道:“还不将李亨这个逆子带下去,关进东宫监牢。” “老奴遵旨。”高力士答应一声,连忙亲自带人将一脸失魂落魄的李亨带了下去。 …… …… 同一天时间,寿王李琩和太子李亨一前一后被关进东宫监牢。 此消息一经传出,大唐朝野顿时一片哗然。 寿王也就罢了,在明眼人看来,是迟早的事情。 更何况寿王牵扯到了安禄山逃走的谋逆案子中。 但太子毕竟是储君,这些年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没想到突然就被关进了东宫监牢。 皇宫就是一个漏勺,很快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知道了事情经过。 不少人立刻猜测太子身上掉落对咒之符箓,多半是被李林甫给陷害了。 毕竟二人之间是死敌,以往李林甫陷害对付李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哼!李亨一直想搬进东宫,老夫这次也算是成全他了。” 宰相府,本来因为杨贵妃被圣人赶出宫而病情加重的李林甫,听到李亨被关进东宫监牢的消息之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立刻就好了很多。 而住在十王府的一众亲王、李隆基还活着的儿子们则是又喜又悲。 喜的是,两个兄弟看起来要完了。 他们在那老不死的死了之后,登上至尊宝座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悲的是,还不知道那老不死的什么时候就盯上他们了。 很多人已经认定寿王李琩死定了。 因为,之前被李隆基弄死的四个儿子,都先是关起来,后面便死了。 其中有吓死的,也有在监牢里面病死的,也有直接毒酒赐死的。 李亨毕竟是太子,是一国储君,是被称之为国本的人。 即使是李隆基,也不得不考虑朝廷的稳定性和天下人的议论。 再加上太子义兄,两地节度使、手握边关重兵的王忠嗣近期会来长安述职。 这是太子最强有力的外援。 所以,包括李林甫在内,所有人都认为太子李亨应该不会死。 但能不能保住太子之位,就不一定了。 …… …… “卧槽……这又改变历史了。” 极乐宫中,裴徽得到消息之后,眉头紧紧蹙起。 他的优势之一,就是熟知历史走向,特别是主要人物的结局和主要历史事件。 这要是历史改变得太多,这点优势可就没有了。 “那对咒之符不可能是李亨自己的。” “李亨虽然很蠢,但还不至于这么愚蠢。” “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是有人栽赃陷害李亨。” “而对我来说,李亨当太子好过其他皇子当太子。” 裴徽心中念头转动,想跟许九娘商议一下,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此事跟谁商议都没有用,只能静观其变。 与其担忧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不如全力做好眼前的事情。 裴徽继续忙活着手中的事情。 他今天忙活了大半天,将一份近日从南方送来的碧螺春做成了炒茶。 只因为,这年头还没有出现炒茶。 这是他替贵妃小姨给李隆基准备的小礼物。 之所以选择这个,是因为他听许九娘说,李隆基一直不喜欢这年头的抹茶。 所谓抹茶以蒸青茶为主。 即对茶叶进行“研膏”和“蜡面”。 说简单点,就是将茶叶碾磨成粉末,再根据每个人的喜好加点盐和其他一些调料,最后再用热水冲。 热水冲了之后,还要用茶筅充分搅动碗中茶水,使其产生沫饽,即可饮用。 与后世炒茶再沸水泡茶截然不同。 裴徽听说李隆基一直不喜欢抹茶之后,便精心让许九娘帮他找来新近从南方运来的碧螺春新茶。 按照后世炒茶的做法,反复试了五次,裴徽才掌握了炒茶的技巧,成功炒出一份满意的炒茶出来。 这还得益于裴徽喜欢李子柒之类的生活视频,曾经刷看过几次完整炒茶视频。 而他如今因为穿越融魂的原因,能够清晰回忆起前世看过的一切。 …… …… 虢国夫人府。 小湖边上,满地的莺莺燕燕。 空气中吹过的风都带着脂粉和香味。 可惜,除了不多的几名太监之外,没有男人有此眼福待在此处。 寿王和太子被关进东宫监牢的消息第一时间也传到了杨贵妃和杨玉瑶姐妹耳中。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但这并不影响她们组织一场烧烤派对。 烤肉的是虢国夫人府中的丫鬟和厨娘。 都是前天晚上在裴徽的院子中参与烤肉的人。 用的调料都是裴徽教着厨房调配好的。 杨贵妃和杨玉瑶一边美滋滋的吃着烤肉,一边喝着热饮,一边悠闲的打着麻将。 为什么说是悠闲的打着麻将。 因为和宫中打麻将时李隆基老是催促杨贵妃快点打牌不同,此地没有人会催促杨贵妃。 即使是杨玉瑶也不会催促,只因为她打麻将也是这般的出牌慢。 甚至她们打到半途,感觉累了,聊会儿天,吃会儿烧烤再继续打。 最主要的是,杨贵妃不用再去猜圣人那难以猜度的心思。 说话也不用小心翼翼。 虽然她是宫中说话最随意的一个。 但面对李隆基,即使是她也不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在虢国夫人府,她甚至可以随便用任何姿势坐着,想穿什么衣服就穿什么衣服。 还有,她只敢偷偷的想,但绝不敢说出口的是——终于不用每天晚上抱着那具已经开始明显衰老的身体睡觉了。 总之,她突然感觉好不悠闲自在。 唯一让杨贵妃感觉有些遗憾的,就是从小疼爱的俊俏外甥未能陪在身边,给她烤肉吃,未能陪着她打麻将。 至于她失宠之后可能会面临的后果。 杨玉瑶心中有着浓浓的担忧。 裴徽为此已经开始想方设法去努力挽回。 杨国忠已经用尽全力四处奔波想办法。 但杨贵妃本人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她甚至暗自一个人偷偷的想,就这样继续在虢国夫人府住下去,才好呢! 此时,一圈麻将打完,小赢一把的杨贵妃满足的又吃了一片烤鱼,忍不住说道:“徽儿也真是的,前天一大早也不跟我见一面,直接就走了。” 杨玉瑶白了一眼杨贵妃,说道:“你呀!想要害死徽儿不成。” 说完,又忍不住接了一句:“真是的,你都害得我这两三天没有见到宝贝儿子了。” “这还是第一次跟徽儿分开这么长的时间。” “你这一说起,我发现这会儿突然怪想念徽儿的。” 杨贵妃不满的嘟着嘴,撒娇道:“三姐这是在埋怨我,还是想赶我走了。” “三姐要是赶我走,我就到二姐那里去住……” 杨玉瑶对男人见了必爱的妹妹性格了如指掌,知道是说着玩的,忍不住半打趣半埋怨道:“没错,我是想着要把你送走。” “但不是送到二姐那里,而是想着把你绑了,直接送进宫还给圣人去。” “三姐恐怕已经做不到了。”杨贵妃一脸得意,“徽儿已经把你们府上男人全部赶了出去。” “三姐这府邸已经被我的人控制了,现在是我说了算。” …… …… 将两个儿子关进囚牢之后,李隆基让梨园才色双全的美人们给他表演歌舞。 甚至把许九娘都叫来领舞。 但不管怎么看,都未能排解他心中的烦闷。 以往心烦意乱的时候,他只要和杨贵妃在一起待一会儿就好了。 就算不是床上运动,在一起吃点东西、说会儿话、打会儿麻将、看个表演、散个步,他的心情都会变好。 所以,他此时忍不住想起了杨贵妃,略一犹豫,向左右问道:“贵妃在做什么,她可有给朕传话过来,主动服软?”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6章 杨玉环!你疯了吗? 高力士带人彻查太子对咒之事和督查不良人追捕安禄山的事情去了。 此时由另一名叫袁思艺的大太监在李隆基身边伺候。 听到圣人问话,袁思艺连忙恭敬说道:“启禀圣人,贵妃还未派人传话过来向圣人服软认错。” 顿了一下,他又小心翼翼的补充道:“要不要……老奴派人去虢国夫人府主动去问一下贵妃?” “贵妃太不懂事了……”李隆基眉头蹙起,眸中还有怒色。 他平日对杨贵妃百般宠爱,凡是杨贵妃提出来的要求,他都会答应且让人去落实。 他甚至不惜劳民伤财,不顾朝臣清流非议,出动上百匹战马和上百名精良骑士,从南方为杨贵妃供应新鲜荔枝。 可是,这次杨贵妃竟然敢为、愿为寿王李琩这个废物求情。 特别是贵妃宁愿被他赶出宫去,都不愿意向他服软认错。 这让这些年越来越多疑多忌的李隆基,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老了,皮肤没有年轻人光滑紧致,风采不如以前,特别是床上表现不如以前,才让杨贵妃不再爱他。 脑海中各种胡思乱想,让李隆基脸色变幻不定。 最后,他眸中涌现出滔天杀机,吩咐道:“袁思艺!你亲自去东宫监牢,给寿王赐一杯御酒,送他上路。” 袁思艺心中一寒,面上立刻恭敬说道:“老奴遵旨。” 下旨要杀死寿王之后,李隆基心中的怨气消散不少,最终暗叹一声,吩咐道:“袁思艺!你再调派一百名宫中侍卫去虢国夫人府,就说朕担心贵妃在宫外的安全,特意恩赐的。” “另外,你给带队的侍卫统领特意安排一下,贵妃只允许待在虢国夫人府中,其他地方不许去。” 袁思艺连忙恭敬说道:“老奴遵旨,这就去安排。” 嘴里面说着,他心中却是忍不住想到,看来圣人还是忘不了杨贵妃。 “将圣人刚才所问和恩赐一百大内侍卫的消息告诉李林甫和杨国忠,又是两笔横财。” 袁思艺一边往殿外走去,一边眼睛发亮,脑海中暗忖不已。 …… …… “玉环,杨国忠那边传来消息,只要你主动给圣人服个软,这事便就过去了,立刻就能进宫。” 傍晚,虢国夫人府中,杨玉瑶看了宝贝儿子的信之后,终于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厌其烦的劝说杨贵妃。 “我为什么要服软,一直待在宫外才好呢!” 杨玉环身上穿着轻纱,慵懒的半躺在软榻上。 凹凸有致的诱人身体若隐若现。 杨玉瑶走过来,双手抓住杨玉环的肩膀,一脸郑重的说道:“玉环,难道你就不怕圣人的宠爱转移到别的狐狸精身上?” “我可是听说,梨园中三百妖精做梦都想爬到圣人的床上去。” “你不在宫中看着圣人,如许合子这样的妖精必然会趁虚而入。” 杨玉环见杨玉瑶如此郑重姿态,脸上的嬉笑之意渐渐收敛,叹息道:“圣人不懂我,我给寿王求情,都是为了他好。” “我宁愿去死,也不想圣人背上杀子夺妻的千古骂名。” “这些年,随着圣人越加懈怠朝政,朝中清流、民间舆论,有太多人说圣人是因为我才懈怠朝政。” “我每次听到别人这样说圣人和我,我就心如刀绞。” 说到这里,杨贵妃忍不住伤心哭了起来,梨花带雨般的泣声道:“我真的不想被世人和后人唾骂我祸国殃民……呜呜呜呜……” 便在这时,贴身侍女张云容从门口走来,禀报道:“娘娘,宫中来人了。” 杨玉瑶一听,顿时一喜,道:“是圣人要召玉环进宫吗?” 张云容摇头道:“不是,是圣人派来了一百名大内侍卫,保护娘娘安全,还说圣人说了,不许娘娘离开虢国夫府去别处。” “奴婢已经把他们安排在了府中外围。” 说到这里,张云容顿了一下,然后才又低声说道:“奴婢偷偷听打了一下,寿王被圣人赐了御酒,死了。” 杨玉瑶一听,顿时心中莫名的感到欣喜,心想这个丧门星终于死了。 但她和张云容连忙看向杨贵妃。 发现杨贵妃在听到寿王死了的消息之后,先是一愣,然后擦了一把泪水,反而不再伤心的哭泣。 甚至还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仿佛悬在脑袋上的一个棒槌终于落了下来。 棒槌虽然砸的脑袋生疼,但不再担忧。 杨贵妃走到窗户边上,看着兴庆宫方向,喃喃说道:“妾身已经尽力了,这杀子夺妻的骂名是你自个要的。” “至于妾身的名声,早在圣人将妾身接进宫中时便已经毁了。” 便在这时,杨玉瑶的贴身丫鬟走进来,低声说道:“公子派人送来了手书。” 杨玉瑶接过一看,宝贝儿子在上面用大白话就写了两句话。 “小姨娘,寿王死了,万不可露出任何哀容和悲容。” “小甥正在想办法,不日便可让小姨娘重回宫中。” 杨玉瑶看了之后,再一看杨玉环的神色表情,心中一紧,连忙将手书递给杨贵妃,并叮嘱道:“玉环,徽儿的提醒十万紧要,从现在开始,不管有没有人,你都不能露出任何哀容和悲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更不能再提寿王之事半句。” 杨玉瑶见杨玉环神色已经恢复平静,又一脸肃然的补充道:“徽儿说了,他在想办法。” “你也知道徽儿现在智谋惊人,他这样说了,就一定能做到。” “你只要在我家中吃好、睡好和玩好就行。” 杨玉环点头道:“三姐不用担心,我怎么可能会为了寿王的死而伤心悲痛。” “我自始至终都是为了圣人和我的名声着想。” 嘴里面这样说着,她禁不住心想,这是圣人杀死的第五个儿子了。 世人皆知,虎毒尚不食子。 可是,跟她同床共睡的圣人杀子犹如杀狗。 她突然生出一个恐怖的想法——自己年老色衰或者圣人不再需要自己之后,圣人会不会杀自己也如杀狗。 到时候,能够依靠的恐怕只有两个姐姐和俊俏外甥。 想到这里,她看了俊俏外甥的手书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 她是否待在宫中,直接决定着两位姐姐能否继续享受荣华富贵,直接影响着俊俏外甥的前途。 至于杨国忠,死一边去。 心思转到了这方面,她便又想到,世人大多是势利小人,她在宫外待的时间长了,恐怕很多人都会跳出来做一些踩低捧高之事。 前天见了俊俏外甥的未婚妻李腾空,她一眼便看出是一个长得极美且心底善良的女子,勉强能够配得上俊俏外甥。 但她此时已经能够猜到,李林甫恐怕已经开始犹豫不想将女儿嫁给俊俏外甥了。 她可以不受宠,但她不想两位姐姐和俊俏外甥被那些小人欺辱。 想到这里,她暗叹一声,说道:“云容,你去准备笔墨,我要给圣人写一封信。” 杨玉瑶一听,顿时欣喜若狂,道:“玉环终于想通了,我亲自让人去准备笔墨。” 只是,待笔墨拿上来之后,杨玉瑶看着杨玉环写在信纸上的内容,禁不住脸色大变,失声道:“玉环,你你……你疯了。”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7章 喜欢捧高踩低的奸相们 看到杨贵妃写的内容,杨玉瑶气得一把夺过信纸,三两下撕得粉碎。 杨贵妃给李隆基写的不是服软的信,而是一封更加嘴硬的信。 准确来说,是一封请求赐死的信。 大概意思是说,都是因为她,才害得圣人背上“杀子夺妻”和懈怠朝政的骂名,为了洗清圣人名声,她求赐死。 “三姐,这封信固然会让圣人大怒,但也会消除误会……” 杨玉环又重新写了一封信,并说服杨玉瑶,将信送进了宫中。 她有她的考虑。 或者说,她其实是世间最了解李隆基的那几个人之一。 只不过,她平日懒得去想这些事情。 杨贵妃的信顺利送进了宫中。 李隆基看了之后,大发雷霆,吼声震天,兴庆宫外的侍卫都清晰可闻。 寿王被毒死之后,杨贵妃依然嘴硬,且给圣人写信求赐死的消息传到宫外,李林甫、杨国忠等人暗叹之余,又抓紧时间进行各自的补救。 但包括杨国忠在内,他们的补救不再是想办法让杨贵妃重新回宫,而是开始考虑保证自己不失圣人宠信的其他路子。 …… …… 极乐宫后院阁楼。 裴徽手中拿着一封信,信的内容与杨贵妃写给李隆基的一模一样。 但笔迹是杨玉瑶的。 反复将信的内容看了好几遍,裴徽从一开始的大惊失色,到中间的若有所思。 再到此时的恍然大悟和隐隐有些怀疑。 他沉思半晌之后,拿着信离开了极乐宫,前往杨国忠府上。 有些事情,他想让杨国忠也参与。 结果,被杨国忠府邸门房告知,杨国忠不在府中。 裴徽一脸愕然之后,便是心中冷笑连连。 以往他来杨国忠府上,都是直接进去的,门房都是恭敬行礼,不管不问的。 就算杨国忠不在,还有整天嚷嚷着要让他看美婢下体的杨暄。 可是今天他刚一下马车,这门房便跑过来说,杨国忠不在府上。 “真的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裴徽看了一眼杨国忠府邸正门上面的牌匾,面无表情的又上了马车。 “公子,我们现在去何处?”旁边护卫恭敬请示。 裴徽吩咐道:“去金吾卫大营。” 许九娘把抓捕安庆宗的功劳已经落实,并且将所有军功奖励全部要来,交给了裴徽,由裴徽用来拉拢人心。 …… …… 杨国忠不想见裴徽是事实。 但他不在府上也是事实,只因他担心裴徽直接闯进来。 他在太府监衙门。 他兼任的官职虽然没有李林甫多,但也有十数个职位。 这十数个职位中,御史中丞的官职最大,是正三品,也是他身穿紫袍的倚仗。 但他最看重、最上心的官职却不是御史中丞,而是从三品的太府监。 只因太府监的职权是掌国家财用钱谷出纳及宫中各种财物用度。 而这才是当今圣人最看重之事。 事实上,这三年以来,圣人内库进项虽然由李林甫、王鉷等人负责搜刮。 但内库里面钱财的具体打理,一直由杨国忠负责。 此时,他手中拿着近一个月新进内库的财物清单,在心腹属下郑昂的带领下,在内库里面一一查看宝物。 郑昂本来是侍御史,前一段时间才被杨国忠特意调到了太府内库。 杨国忠此来,只为了挑选一件宝物,去讨得圣人的欢喜。 “大人请看,这便是清单上所说的西域水晶杯。” 杨国忠顺着郑昂手指方向看去,一个晶莹剔透、造型漂亮的水晶茶杯放在一个货架之上。 他走过去,轻轻拿起水晶茶杯,发现质地纯净无杂、纹理有序,没有丝毫瑕疵。 且难得的是,这水晶几近透明。 这是非常稀少和珍贵的极品水晶。 郑昂忍不住提醒道:“大人,这水晶杯虽然珍贵,但宫中宝物不知多少,有太多宝物比这水晶杯要珍贵。” “大人若只是送这水晶杯,真的能够讨得圣人欢喜?” “这你就不懂了。”杨国忠微笑道,“送礼并非是越珍贵越好,而是要送到别人心坎上。” “而对圣人来说,更是如此。” “只因天下间很难再找到让圣人能够心动的宝物。” “除非能够找到第二个如贵妃那般美似仙女且又听话的女子。” “但本官送这水晶杯,却是因为圣人这几年一直不喜喝茶汤,导致御医经常说圣人饮水不够,影响健康。” “而有了这水晶杯,便能提高圣人喝茶汤或者其他饮品的兴趣。” “原来如此。”郑昂恍然大悟,一脸敬仰的说道:“大人英明,下官佩服。” 这时,杨国忠府上心腹管家赶来,低声禀报道:“老爷,裴徽公子来过了,老奴按照老爷的吩咐,打发他走了。” “不要怪舅舅我势利,只因杨贵妃这个蠢女人实在是不懂事。” “真惹恼了圣人,你我多少都会受到牵连。”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而我杨国忠是要当宰相的人,绝不能被一个蠢女人牵连,影响大好前途。” 杨国忠心中暗忖不已,点了点头,问道:“裴徽有没有说什么?” 管家摇头道:“没有。” …… …… “多谢都尉。” 金吾卫大营中,包括郭千里在内,近四百名金吾卫骑兵一脸感激的向裴徽行大礼。 只因裴徽这次请来的军功极为丰厚。 裴徽本人由正七品都尉提拔为果毅都尉,官品未变,但是军职提了一级。 麾下编制由五百增加至一千五百人。 而郭千里、侯小亮、魏建东三人均被提拔为都尉,隶属裴徽,每人麾下编制五百人。 其他金吾卫骑兵都记有军功或者升迁为都头,还有极为丰厚的赏赐。 战死的金吾卫家属除了正常的抚恤金之外,裴徽早在两天前便让人各家送去了十贯钱。 自古以来,为将为官者获得军心最有效、最迅速的办法,就是有功必重赏。 再加上前几日裴徽运筹帷幄,智谋过人,且在李腾空的配合下,成功装了一个“大逼”。 这让他已经初步获得了侯小亮和魏建东等现在麾下金吾卫的认可。 郭千里的忠心自然不是那么容易获得的,但只要郭襄阳继续在自家府上担任供奉,裴徽便不用担心郭千里不为自己所用。 然而,就在这时,金吾卫的一名偏将突然带一支人马过来,看了一眼裴徽,语气生硬的说道:“裴都尉,这些人马是之前临时抽调过来交由裴都尉使唤的,如今任务完成,他们还是要回到原来的营属。”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8章 送谁去让安禄山泄愤? “你说什么?”裴徽顿时怒火冲天,但紧接着他想起什么,心中的怒火又迅速消退,淡淡问道:“那隶属本官一千五百人马何时到位?” 偏将面无表情的说道:“此事本将还未接到上命。” 裴徽当然知道这位偏将的上命是谁——是兼任金吾卫大将军的李林甫。 “李林甫、杨国忠之流果然都是势利小人……” “当然,自古以来势利小人太常见了。” “但是你二位身为名传千古的奸相,竟然如此鼠目寸光,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裴徽心中暗忖不已,转身离开了金吾卫大营。 他的脸上并无任何失落之意,有的只是看透人性的复杂和冷笑。 他知道,今天杨国忠只是避而不见,金吾卫的偏将只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 过些天,若是杨贵妃还进不了宫,再传出圣人已经彻底不喜杨贵妃的消息。 那么杨国忠和金吾卫的偏将对自己的态度只会更加恶劣。 若是杨贵妃被废或者打入冷宫,那已经不止是态度恶劣的问题,而是会将他和虢国夫人府当成一块肥肉。 甚至很快就会有人盯上迷人的漂亮娘亲身上。 “李林甫和杨国忠这些傻叉,不知道把精力和心思用在如何应对安禄山可能要反叛的事情上,一心只想着这些狗屁之事。” “当然,更傻叉的是李隆基……” 裴徽心中暗忖不已,往极乐宫走去。 他相信,即使自己变成一名乞丐,许九娘对他的柔情都不会变心。 …… …… “我心中压抑,想烧一把火,彻底放肆一番。” 刚来到极乐宫后院,裴徽将扑过来的许九娘拦腰抱起,放在自己怀中,沉声说道。 许九娘媚眼如丝,娇声道:“裴郎将这把火烧在妾身身上就是了。” 裴徽抱着许九娘,坐在软榻上,摸着许九娘柔软芳香的身体,神色平静的说道:“我说的是真的要烧一把火。” 许九娘看着裴徽眼睛深处一闪而逝的疯狂之色,隐隐有些担心,起身反过来将裴徽抱在怀中,柔声道:“裴郎不要着急,宫中刚刚传来消息,明日早膳过后,圣人召裴郎入宫打麻将。” 此事高力士之前说过,裴徽并不意外,问道:“九娘可知道,明日还有谁要陪圣人打麻将?” 许九娘立刻说道:“妾身早就给裴郎打听清楚了,圣人还召了李林甫和杨国忠明日早膳过后入宫。” “嘿!”裴徽一脸意外,神色有些怪异,“没想到是这两个老货。” …… …… 一大早,兴庆宫中便传出美妙的丝竹声。 貌美如花、青春芳香的九十九名梨园舞女,轮番上阵表演各种曼妙优美的舞蹈。 有的红罗抹额。 有的白胯绿衫。 有的光臂锦带。 有的鲜服靓妆。 有的若隐若现。 堪称是美不胜收。 虽然心中烦闷没有彻底消散,安禄山随时会谋反的阴影还笼罩在其心头。 但这并不影响李隆基一大早便美女环绕、歌舞不断、麻将牌局支起来。 即使是在享用早餐的时候,李隆基都不想浪费看美女、看舞蹈、听丝竹乐曲的时间。 他独自一人坐在御案前,上面摆放了足足九十九道早餐吃食。 他想吃哪一个,一个眼神过去,自有年轻貌美且身带芳香的宫娥端过来,甚至喂进他的口中。 他唯一做的就是张开嘴,然后咀嚼、吞咽到肚子里面去。 此时,高力士见李隆基已经不想进食,便躬身上前轻声道:“圣人,宰相大人和杨中丞、裴徽已经到了兴庆宫外候着。” 李隆基的眼睛依然在众多舞女曼妙的身体上面,妄图寻找一个能够与杨贵妃媲美的女子,嘴里面淡淡说道:“先召他们三人来此,朕有事要问他们。” “老奴遵旨。”高力士答应一声,走到一边挥手叫来一名小太监,低声吩咐。 没过多久,脸色略显苍白、身形苍老的李林甫和身形高大、气色红润的杨国忠以及样貌英俊、神色沉稳的裴徽走了进来。 裴徽来到兴庆宫外的时候,李林甫和杨国忠已经到了,他神色如常的刚上前行礼,传话的小太监便走了出来。 倒是免去了他与现任奸相和将来奸相的虚与委蛇。 裴徽进来的时候,手中随意抱着一个有着塞口的瓷罐。 杨国忠手中则是小心翼翼的抱着一个做工精美的金边檀木盒子。 李林甫空着手,他进来后飞快的看了一眼李隆基,心虚的他心中一寒。 以往正常情况下,李隆基接见李林甫时,多少会给一些笑脸或者温和神色,但今天李隆基一脸冷漠。 裴徽知道安禄山是李林甫偷偷送出长安城的。 他一直用眼角余光注意着李林甫,发现这老贼脸上没有丝毫心虚异状。 此时,李林甫带头,杨国忠、裴徽一左一右,三人一起拱身道:“臣恭请圣人安康。” 李隆基突然喝道:“李林甫,你好大的胆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杨国忠吓了一跳,但紧接着便欣喜若狂,心想“李林甫老贼终于要到头了吗?” 裴徽目光一闪:“李林甫事发了?” 李林甫自己心中咯噔一声,但近二十年宰相生涯,让他早已宠辱不惊、城府深不可测,愣了一下之后,跪倒在地,一脸惶恐和茫然的问道:“老臣不知圣人所说何事。” “好演技啊……”裴徽心中佩服不已。 李隆基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林甫,淡淡说道:“起来吧!” “谢圣人恩典。”李林甫一脸茫然的起身。 李隆基又说道:“李林甫,你向来与安禄山私交深厚,现今安禄山逃了,眼看着很可能就要举兵造反。” “此事你怎么看?又怎么说?” 李林甫本就心虚,经过李隆基刚才一番试探喝问更是心中凛然,脸上却流露出李隆基最喜欢从臣子、儿子脸上看到的惶恐神色:“老臣失察失职,请圣人责罚。” 他说完,见李隆基依然面无表情,也没有说话的意思,又便继续说道:“老臣以为,眼下最要紧之事,是做好陈玄礼未能抓回安禄山的准备。” “老臣以为,要提前选好前往范阳安抚安禄山的人选,绝不能让安禄山举兵造反。” 李隆基冷哼一声,淡淡说道:“你认为谁先去安抚安禄山最合适。” 裴徽知道,李隆基的这句话的意思是,先送谁去,让安禄山杀了泄愤最合适。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9章 香味诱人 李隆基说话的时候,目光依然在梨园舞女们的身上。 此时场中二十四名舞女身穿轻纱,白皙、饱满、妖娆的身体若隐若现,好不赏心悦目。 “果然,李隆基和李林甫二人就是草台班子。” 裴徽神色如常,但心中腹诽不已。 “明知道安禄山必会谋反,还在妄想能够安抚。” “这对君臣明知道就算暂时安抚住,也是养虎为患。” “安禄山迟早会谋反,但宁愿得过且过。” 李林甫显然是有备而来,连忙说道:“老臣推荐宁亲公主驸马张涸。” 张涸此人,裴徽是知道的,能力出众,资历深厚,出身高贵。 是除杨国忠之外,另外一个可能替代李林甫成为宰相的人选。 李隆基终于将目光从舞女们身上移开,但也只是看了一眼李林甫,又回到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年轻、美丽的舞女身上,问道:“为何推荐张涸?” 李林甫立刻说道:“老臣推荐张涸有三个原因。” “其一,因为张涸是兵部侍郎、太常卿,又是驸马,身份地位足够尊贵。” “其二,张涸能言善辩,且与安禄山本是好友。” “其三,张涸驸马的身份,决定了他不会背叛圣人。” 杨国忠突然说道:“圣人,若是以右相大人所说三个原因,臣以为右相大人比张涸更加合适。” 然后他又飞快补充道:“右相大人比张涸官大,比张涸还要能言善辩,且右相大人对圣人忠心耿耿。” 李林甫闻言,顿时心中怒极,他怨毒的看了一眼杨国忠,立刻又转过头,且恢复神色如常。 只因为李隆基转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他,一脸冷漠的说道:“杨国忠说得有理,比起张涸,右相的确更加适合。” 李林甫终于忍不住脸色一变,心中恨死了杨国忠。 只因为他心中清楚,他若接下这个差事必死无疑。 不是安禄山会杀他,而是以他眼下的身体状态,坐马车跑这么远的路途,多半会病死的路上。 他这些年以此手段,将太多年龄较大或者身体状况欠佳的政敌发配偏远之地为官,结果几乎全部病死在了半路。 更别提,只要他出了长安城,不知多少仇人会对他展开疯狂刺杀。 李林甫略一沉默之后,便再次跪下,一脸惶恐的说道:“圣人英明,老臣愿为圣人远赴范阳为使。” “但老臣近日身体不适,担心路途遥远,半路病重,耽误大事。” 李隆基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李林甫见此,立刻双眼通红,眼眶中溢出泪水,泣声道:“老臣日日起早贪黑批阅公文,久坐案头,致使身体有亏……呜呜……” “今日老臣不能替圣人出使范阳,老臣有负圣恩……呜呜呜……” “老贼好演技。”杨国忠心中暗忖不已,心想这方面自己还要多加沉淀和练习,这该是自己当宰相的必备技能之一。 “起来吧!” 李隆基脸上终于有了一些温色。 “朕又没有说让你必须去。” 李隆基想起近二十年自己能够不开朝会,几乎不理政事,享受人间帝王的极致乐趣,多亏了李林甫尽心尽力办事。 虽然能力有缺,私心不小,但也可原谅。 最主要的是,他眼下还找不出能够完全替代李林甫的人。 “老臣谢主隆恩。”李林甫一脸感激涕零。 裴徽目睹整个过程,心想这老贼演技精湛至极,远超后世影帝,眼泪说来就来。 “你乃朕的宰相,大唐百官之首,岂能哭哭啼啼。”李隆基说着打趣的话,起身来到李林甫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走吧,你们三人陪朕打一会儿麻将。” 李林甫连忙起身,跟随在李隆基身后。 杨国忠和裴徽在李隆基视线之外,不慌不忙的跟在后面,往御用麻将殿走去。 “对了,你日日替朕批阅公文,恐怕没有时间玩麻将,甚至都不知道麻将为何物?”李隆基没有转身看李林甫,而是突然指着裴徽说道:“就是裴徽这小子研制出来的麻将,颇有意思。” 李林甫听出李隆基的试探之语,禁不住心中一凛,再一看圣人说裴徽时神色亲切,略一犹豫,说道:“回圣人话,裴徽也算是老臣的准女婿,老臣的女儿李腾空特意给老臣教过如何打麻将。” 杨国忠突然插话道:“圣人,臣给您敬献一个世间罕有的水晶茶杯,圣人可用其喝水。” 说着话,他走上前,落后李隆基半步,将手中檀木盒子打开,露出了里面晶莹剔透的水晶茶杯。 高力士上前,从杨国忠手中接过水晶茶杯,检查过之后,才递给李隆基。 李隆基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下,点头道:“还不错。” 然后又递给了高力士。 杨国忠心中有些失望,李隆基脸上并无明显的喜欢之意。 “裴徽小子手中所拿又是何物啊?”李隆基仿佛才注意到裴徽手中的瓷罐。 裴徽恭敬说道:“回禀圣人,这是贵妃让臣给圣人送的礼物。”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李隆基一听,顿时脚步停了下来。 他脸上流露出明显的喜色,但仍然冷哼道:“贵妃都要自请赐死了,还给朕送礼物?” 裴徽注意到杨国忠和李林甫几乎同时看了一眼自己,二人眼中有着明显的不以为然之意。 二名老贼显然已经猜到这是裴徽替杨贵妃在弥补圣人心中的宠爱。 他们自认为比裴徽要了解李隆基,知道除了能够让人增寿的宝药和媲美杨贵妃的绝世美女之外,其他世间事物很难以引起李隆基的兴趣。 李隆基说完,继续往麻将殿走去。 但裴徽毕竟是以杨贵妃的名义敬献炒茶,他还是忍不住又好奇问道:“贵妃给朕送了何物啊?” “回禀圣人,此乃炒茶。”裴徽立刻说道:“贵妃深知圣人不喜欢当下人们喜用的抹茶。” “这几日在虢国夫人府苦心研究了炒茶,圣人每次喝了炒茶泡的茶水,能够提神醒脑、缓解疲劳,长期饮用,可以延缓衰老。” “哦,竟然可以延缓衰老。”李隆基突然又停了下来,深深的看了一眼裴徽,道:“拿来朕瞧瞧。” 高力士立刻上前从裴徽手中接过了茶罐。 且在只有他们二人能够彼此看见的视野中,高力士瞪了一眼裴徽,眼神中有着警告之意。 裴徽读懂了高力士的眼神——不要用大话欺骗圣人,否则你会死得很惨。 裴徽则是一脸自信,他所说的功能,是后世普遍认可的,的确没有欺骗。 至于长期饮用才能延缓衰老,这到底多久才能算长期?喝多少才能有效果? 恐怕后世那些所谓专家自己也不知道。 李隆基说完,便走进了麻将殿。 李林甫趁机对着裴徽微微点了点头,眸中有赞赏之意。 “徽儿此策短时间内当是有用,但时间一长恐有隐患。”杨国忠一脸好心的低声提醒了一句,然后便跟在李林甫身后走进了麻将殿。 裴徽笑了笑,也跟着走了进去。 麻将殿中,四人就座之后,早就准备好的梨园乐女开始演奏。 美妙的丝竹声响起,伴随着搓麻将的声音。 高力士打开茶罐仔细闻了一下,感觉身体没有不适。 待麻将摆好之后,才拿到李隆基身前。 李隆基拿起茶罐闻了一下,顿时眼睛一亮。 这茶叶还未泡水,便闻着一股澹雅的香气。 “裴徽,贵妃这炒茶怎么个喝法?”李隆基兴趣更浓了。 他将茶罐递给旁边的高力士,开始抓牌。 裴徽一边抓牌,一边说道:“贵妃的炒茶喝法比抹茶要简单很多。” “只要抓取少许放在茶杯中,用沸腾的开水冲泡之后,便可服用。” 然后他想起这年头抹茶的复杂奇葩步骤,又补充道:“除了开水之外,再不能加其他任何东西。” 杨国忠在旁边忍不住插话道:“圣人,不如用臣刚献上的水晶茶杯泡茶喝。” 李隆基点了点头,表示准许。 …… 四人打了一圈之后,裴徽发现不管是杨国忠,还是李林甫,麻将竟然都打得贼熟练。 裴徽这些天忙于大事,却不知道短短十多天时间,伴随着麻将在极乐宫开始使用。 麻将早已从宫中流传出去。 眼下已经在官员、权贵的圈子里面极为流行。 特别是成为了那些无聊、寂寞、空虚的贵夫人们消磨时间最喜欢的娱乐方式。 一时间暗中偷情的贵妇和前往青楼嫖宿的权贵们都少了不少。 时间过了颇久,就在昨晚上睡得不是太好的李隆基隐隐感到有些疲惫的时候,高力士才带着一名宫女用盘子端着水晶茶杯走了过来。 裴徽猜测,是先找人试毒没事之后,才给李隆基正式泡茶端了过来。 和后世茶楼一样,麻将桌旁边自有摆放茶水和水果、干果的小木几。 泡有炒茶的水晶杯往那里一放,李隆基和李林甫、杨国忠便是眼前一亮。 一股沁入心脾的茶香传入他们鼻端,让他们禁不住精神一振。 再加上晶莹剔透的水晶杯中绿色的茶叶起起伏伏,让人能够直接看见茶叶的本色和质感。 让这杯茶看起来更加诱人。 李隆基将手中牌打出去之后,端起水晶杯闻了闻。 那股沁入心脾的茶香更加浓厚,让他略显疲惫的精神明显一振。 然后,他轻轻吹了一下茶水面,喝了一小口茶水,细细品味。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0章 惊人的赏赐和贵妃走水了 李隆基感觉茶水刚入口时有一点点涩感。 但进入口中之后,明显感到温和,且齿颊留香。 与他颇为讨厌的带有咸味和各种调料味的抹茶截然不同。 最主要的是,他明显发现,刚才出现的疲惫感竟然消去了一些。 李隆基眼睛顿时亮了,眸中有着毫不掩饰的喜爱之意。 “此味正是朕想要的那种味道。”李隆基看了一眼裴徽,又喝了一口茶水,赞赏道。 杨国忠顿时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但一想自己的水晶茶杯也送的正当其时。 圣人喜欢裴徽的炒茶,以后便会经常用他敬献的水晶茶杯,从而应该也会想起他吧! “昨日不该暗示金吾卫那边,收了裴徽麾下人马的。”李林甫则是心中开始后悔自己太过心急了一些。 裴徽不紧不慢的说道:“贵妃心中只有圣人,对圣人喜好最为清楚,所以才能研制出圣人喜欢的炒茶味道。” 这话落在李隆基耳中,顿时龙颜大悦,长笑道:“裴小子说得好,贵妃心中只有朕,朕之喜好贵妃最是了解。” “还得是这小子啊……”高力士看着自元宵夜之后再没有笑过的圣人终于笑了,禁不住暗忖不已。 “右相!长安城外西域庄园,朕欲赏赐给裴徽,你没有意见吧!”麻将继续打着,李隆基突然说道。 “屌……”李林甫心中暗骂一声,面上却没有任何犹豫,说道:“老臣不敢有任何意见。” 李隆基又喝了一口茶,仔细品味一番之后,说道:“另外,高力士忙于伺候朕,疏忽了不良司的事情,朕欲另选不良帅一职。” 高力士连忙在旁边请罪道:“老奴有罪。” 李隆基没有理高力士,看了一眼李林甫和杨国忠,说道:“你们二人可有合适的人选?” 李林甫心中一惊,忍不住看了一眼裴徽。 心想不可能,裴徽太年轻了。 圣人这些年虽然任命官位越来越随意,但裴徽实在太年轻了。 他迟疑了一下,说道:“老臣还没有现成的人选,下去之后物色挑选好人选之后,再向圣人推荐禀报。” 比起李林甫的自信,杨国忠心理活动更加丰富。 “圣人这个时候提出此事,不会是想让裴徽担任不良帅吧!” “不良帅虽然不算在三省六部九寺五监之内,不算是朝廷官员,算是圣人内官之属,但品级可是相当于正四品。” “这小子得了正七品才十多天时间,上进速度不会这么快吧!” “这绝不可能。” 心中得出这样的结果,杨国忠迟疑了一下,说道:“圣人,臣对圣人忠心耿耿,日月可鉴,臣想毛遂自荐,兼任不良帅一职,定不会让圣人失望。” 裴徽:“……” 杨国忠还是一如既往的上进啊! 李林甫轻哼了一声,冷冷的看了一眼杨国忠,没有说话。 裴徽忍着没有笑出来,李隆基却忍不住笑了出来,笑道:“杨国忠啊!朕知道你向来喜欢当官。” “但你还是专心给朕打理财库吧!不良帅不适合你。” 杨国忠脸皮极厚,没有任何尴尬之处,道:“臣遵旨,臣暂时也没有其他人推荐。” 李隆基点了点头,忍不住又喝了一口茶,旁边侍女见茶水落了一半,连忙添上开水。 接下来,李隆基没有再说话,仿佛刚才只是随口一提。 直到四人打了近两个时辰,李隆基一杯茶添了好几次水,喝得越来越淡,高力士让人换了一杯新茶水之后,李隆基突然又说道:“朕观裴徽有智谋,知上进,忠才兼备,可胜任不良帅一职。” 裴徽闻言,顿时心中狂喜,连忙起身行礼道:“臣谢隆恩,愿为圣人效死。” 他知道,正如当初的敬献麻将赐他正七品京官一样。 这是敬献炒茶且李隆基极为喜爱炒茶换来的赏赐。 他对此早有预料,猜想以李隆基的性格,多少会有赏赐。 猜测不良司这边应该会给自己一个不低的位子。 但他打死都没有想到,西域庄园已经是一笔极为不菲的资产了,竟然还直接让他担任不良帅。 虽然,他也知道此时的不良司已经不堪用,但人手、编制、经费、名目还在。 有了不良帅的名头,他才好明目张胆的培养自己的势力。 不得不说,李隆基赏赐官职还真是随意大方,肆无忌惮。 这让裴徽想起以一队西域舞姬换了一州刺史的前任秦安县的县令。 他刚穿越过来时,感觉此事极为荒唐。 但眼下这种事情落到自己身上,他又感觉此事真香。 显然,李隆基心中也清楚,这炒茶其实是出自裴徽之手。 但李隆基显然非常乐意裴徽以贵妃的名义给他敬献炒茶。 总之,裴徽今天赢麻了。 而李林甫和杨国忠却已经惊呆了。 圣人赏赐随意,提拔官职更是随意,杨国忠从正八品提拔到现今的正三品,用了短短五年时间。 平均每年提拔两次。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李林甫当宰相之前,也是经历过类似的事情。 但他们二人当时年龄也至少四十岁左右了。 可是裴徽才多大。 刚满十六岁的舞象之年啊! 若非裴徽本人在此,且裴徽跟他们二人关系也算是特殊,他们多少都要跳出来劝谏一番的。 但裴徽当面,二人惊呆之后,看向裴徽时,便一脸善意和恰到好处的喜色。 杨国忠抢先道:“恭喜徽儿。” 他心中则是万分后悔之前冷落了裴徽,故意没有见裴徽。 再一想,当时裴徽很有可能找他说炒茶的事情。 “当时我若是见了裴徽的话,说不定还能够分润一部分敬献炒茶的功劳。” 想到这里,杨国忠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 这让每天绞尽脑汁上进的他,真的是后悔得要死。 “徽儿,近期选个吉日,把你跟小仙的婚事办了吧!” 李林甫一脸热情温和的说着话,心中同样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现在只想着金吾卫的偏将当时说话办事不要太过分。 裴徽却装作没有听见,也没有回应。 李林甫虽然是宰相,身份地位和手中权职、麾下势力远不是他所能相比。 但眼下是李林甫有求于他。 是李林甫求着要将女儿嫁给他。 “既然这老贼如此势利,我也只好表现得势利一些。” 裴徽心中这样想着,已经开始谋划着如何让李林甫大出血。 …… …… 吃中午饭之前,四个男人的麻将局结束了。 李林甫、杨国忠和裴徽出了宫,各自离去。 李林甫和杨国忠彼此心中提防,当着彼此的面,没有给裴徽多说什么。 只是,三人各自准备上马车时,突然听到皇城前的街面上有人接连发出惊呼声。 “有地方走水了。” “好大的火……” “天哪,还好地段靠近皇城,我这个穷人住不起。” 大街上,人们看着西边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指指点点。 有担忧的,有幸灾乐祸的。 正要上马车的裴徽抬头看去,然后脸色大变,失声道:“不好,那是我们家。” 另一边,杨国忠和李林甫脸色也变了。 他们也看出那个方向是虢国夫人府。 而虢国夫人府中住着杨贵妃。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1章 李隆基暴怒出宫 “该死啊!” “为什么我们家会走水……” 怒叫连连中,裴徽舍弃了马车,骑着护卫的战马,冲了回去。 七名有马的护卫连忙跟了上去,没马的护卫闷着头,在后面用两只脚追赶。 “快,回去看看,别烧到我们家了。”杨国忠脸色变化后,连忙爬上了马车,催促着往自家跑。 只因他的府邸与虢国夫人府距离很近。 李林甫则是脸色数变,心想这是谁的手段,好狠辣的心思,竟然想直接烧死杨贵妃。 “若是杨贵妃被烧死,小仙与裴徽的婚约……” 今天进宫打麻将之前,杨贵妃若是死了,李林甫会毫不犹豫的取消李腾空与裴徽的婚约。 但此时,他却有些犹豫了。 裴徽竟然以舞象之年,执掌不良司,成为了不良帅。 最主要的是,裴徽分明已经得了圣心。 “来人,去虢国夫人府看看,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禀报。” 旁边绣衣女使统领甲娘答应一声,派了一名绣衣女使带着两名武士,骑着战马奔赴虢国夫人府。 李林甫又略一沉思之后,叫来甲娘,低声吩咐了一番。 甲娘恭敬答应下来,带着人亲自前往金吾卫大营。 …… …… “卧槽……”裴徽来到家门前,禁不住脸色一变。 火势有些大了。 好在此处靠近皇宫。 住的全部是权贵豪门。 这些府邸中的仆从、家丁如云。 再加上朝廷设有火政,这一片配备的潜火吏远比普通居民区要多。 权贵们驱赶着仆从、家丁、护卫们拼命的灭火,不等火势烧到邻居,很快便将火给灭了。 只是偌大的虢国夫人府烧没了近一半。 “贵妃和我娘呢?”裴徽跳下马,冲着门前逃出来的一大群丫鬟吼道。 其中就有倪丫丫,她最先跑来说道:“公子,夫人和贵妃不知去了何处,宫中的太监和侍卫们正冒着火寻找呢!” “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赶紧给我去找。” 裴徽眼睛顿时红了。 他心急如焚,怒吼声中,带着七名护卫冲进了还冒着烟的废墟中。 这时,确定自家没走水的杨国忠,带着数百名仆从赶了过来。 杨国忠没看见杨贵妃,顿时脸色一变,将一名一脸惶恐的太监的胸口衣服一把抓住,大声吼道:“贵妃呢!” 这太监顿时大声哭喊道:“贵妃还没有找到……呜呜呜呜……” “没有找到?”杨国忠心中咯噔一声,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他之前想走别的路子,是因为他以为杨贵妃写了那封求赐死的信将会失宠。 但有了上午裴徽替杨贵妃敬献炒茶一事之后,他又发现圣人心中还有杨贵妃。 唯一的担心就是杨贵妃在宫外待时间长了,被其他狐狸精给代替了。 “赶紧给我去找。” 杨国忠是真的急了,驱赶着自己带来的数百名仆从冲进了废墟中。 不管怎么说,只要杨贵妃没有失宠,就算杨贵妃不给他说好话,李隆基爱屋及乌之下,也有助于他当上宰相。 不过,杨国忠虽然很急,但想让他亲自跑进废墟中去寻找,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附近跑来看热闹的权贵、路人们便看到杨国忠在废墟的安全线外,走来走去,大声吼叫,指手画脚个不停。 反观裴徽,带着人在废墟里面疯狂寻找,好几次都烫的痛叫不已。 …… …… 兴庆宫中,李隆基一边喝着炒茶,一边看着梨园舞女们跳舞。 突然,大太监袁思艺一脸慌张的跑了进来。 “什么事,如此慌张,成何体统。”不等李隆基说话,高力士便厉声呵斥。 李隆基也是瞪了一眼袁思艺。 “好吧……等会儿你们不要慌张就行。”袁思艺心中暗忖不已,神色立刻恢复镇定,一板一眼的恭敬行礼道:“启禀圣人,虢国夫人府走水了。” 高力士脸色一变,连忙一脸慌张的问道:“火势扑灭了没有?” 不等袁思艺说话,视线本来还在梨园舞女身上的李隆基腾的一下站起来,一脸着急的问道:“贵妃呢!贵妃有没有事?” 袁思艺看着两人如此姿态,心中暗爽,但嘴上连忙说道:“火势已经扑灭了,但是贵妃还没有找到。” 李隆基和高力士顿时脸色大变。 “混账!” “什么叫贵妃还没有找到?” 李隆基一想到杨贵妃可能烧死了,自己要永久的失去她,顿时一脸恐慌,怒火冲天。 吓得袁思艺扑腾一下跪倒在地,急声道:“老奴也不知道……” 高力士连忙说道:“老奴这就出宫,去调集各方力量,尽快找到贵妃。” 李隆基立刻断喝道:“不,朕亲自去。” 高力士愣了一下,快速说道:“老奴这就去安排侍卫和出宫仪仗。” 李隆基却已经往外大步走去,并喝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要个屁的仪仗,赶紧调集一队侍卫和龙武军护送朕出宫。”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高力士答应一声,便连忙往殿外跑去。 …… …… “宰相大人,火势灭了,但杨贵妃还没有找到。” “另外,圣人亲自带人出宫,正前往现场。” 没有急着回府,躲在附近的李林甫第一时间接到了下面人的禀报。 李林甫一听,连忙吩咐道:“快,本相也过去。” “一定要赶在圣人到达之前赶到。” …… …… “什么,圣人来了。” 吆喝累了的杨国忠正坐在一名下人找来的交椅上休息,听到下面人禀报,直接跳了起来。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人把交椅拿走。 他自己跑到废墟里面,找了边上不烫的黑灰,涂抹在了自己脸上和身上。 李林甫来的时候,正看见杨国忠在涂抹自己的衣服。 但不等他开口讥讽,李隆基在上千名侍卫和龙武军的保护下,来到了虢国夫人府前。 上千人所过之处,顿时引起一片鸡飞狗跳。 不少躲避不及的百姓直接被鞭打、马踢,哭喊声和惨叫声不断。 比李林甫每次出行还要夸张得多。 “圣人,臣调度各方人手已经扑灭火势,此时正奋力寻找贵妃。”李林甫抢步上前,一脸悲痛和肃然的说道。 杨国忠从废墟里面拼了命的跑来,但还是慢了一步,听见李林甫不要脸的话语之后,顿时心中大骂。 然后,他心中一动,摔倒在李隆基的车驾面前,趴在地上哭喊道:“圣人,臣带着人拼命寻找,可就是找不到贵妃啊……” “你们都是废物!”李隆基刚下车驾,一听还没有找到杨贵妃,对着杨国忠的胸口就是重重一脚。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2章 杀无赦 “我屌……失算了。” 杨国忠被李隆基一脚踹的整个身体都翻了过去,胸口生疼。 但他立刻忍着痛乖乖爬起来,又赶紧跪了下来。 李林甫自然是各种幸灾乐祸。 而李隆基没有再理会两名老货,已经带着人冲向了废墟。 高力士死死将李隆基拉住,苦劝道:“圣人,此时进入,一不小心就会被灼烫成伤,让下面人去寻找便可。” “好,朕暂且不进入。”李隆基经历了得知消息,再一路到了现场,特别是重重踹了杨国忠一脚之后,反而渐渐冷静下来。 但冷静下来的他,心中的杀机却犹如潮水一般越来越汹涌,寒声道:“给朕留下一百人便可,其他人让他们也进去寻找,清理废墟,找出贵妃。” “凡是敢懈怠者,杀无赦。” “老奴遵旨。”高力士答应一声,然后指挥着近千名龙武军进入废墟寻找。 “我屌他老母啊……”杨国忠见此,暗骂一声,强忍着胸口疼痛和废墟中的刺鼻味道,冒着灼烫的危险,也冲进了废墟。 李林甫本能的往前走了两步,但还是停了下来,喊着让身边的仆从和护卫全部冲进了废墟。 他已经老迈了,身体上每一次太过劳累费力,都可能直接病倒。 再说,他毕竟是宰相。 “裴徽呢!”李隆基突然问道。 高力士已打问清楚情况,连忙恭敬说道:“圣人,裴徽从宫中出来后,火势还没有彻底熄灭,便冲进了废墟寻找,一直没有出来过。” “听说裴徽身上多处被烫伤了,此时还在里面寻找,嗓子都喊哑了。” 李隆基点了点头,竖起耳朵一听,便听到了废墟深处裴徽的悲痛慌张的呼喊声。 此时此刻,李隆基突然有些后悔。 心想,早上裴徽敬献上炒茶的时候,便应该下旨将贵妃召回宫中的。 “到底是谁,竟然妄想放火烧死贵妃。” 一辈子与人勾心斗角、玩阴谋诡计的李隆基根本不会相信这场火是意外。 “昨天寿王刚被赐死,今天便有人想放火烧死贵妃。” “难道是寿王的余孽?” “也有可能是太子想要报复朕将他打入监牢。” “李林甫!”想到这里,李隆基一声暴喝。 李林甫一个激灵,连忙上前恭敬说道:“老臣在。” 李隆基看了他一眼,寒声道:“你去查是谁要放火烧死贵妃。” “重点查一下寿王的余孽和太子的人。” 李隆基说到最后,眸中的杀机滔天。 只因他看着眼前的废墟,理智告诉他,贵妃多半已经烧成灰烬了。 李林甫心中一寒,连忙恭敬说道:“老臣谨遵圣人旨意。” 他知道,贵妃找到还好,若是找不到,长安城内必将掀起一番血雨腥风。 而他能找到真凶更好,找不到的话,寿王余孽和太子的人便是真凶无疑。 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道:“圣人,会不会是有人放火趁乱劫走了贵妃。” 李隆基一听,顿时脸色一变。 比起贵妃被人劫走偷偷藏起来各种亵玩,他宁愿贵妃被烧死。 李林甫说完,看着李隆基的脸上阴沉无比,没敢再告退,而是悄悄带人查办寿王余孽和太子的人去了。 他懒得找线索去查真凶。 李隆基虽然心中杀机如潮,但也只能等现场彻底翻找完,至少也要等找到贵妃尸体才行。 如此这般,李隆基阴沉着脸一直等到傍晚。 待废墟中不再冒烟,没有灼烫的危险之后,他才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进入了废墟。 “贵妃!” “朕来找你了……” “都是朕的错,朕不该赶你出宫。” “朕再也不怪你了……” 下午李林甫说了杨贵妃可能会被劫走之后,李隆基又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杨贵妃故意藏了起来,甚至有了死意,不想活了。 毕竟之前杨贵妃写信自请赐死的。 夕阳的光辉洒在断壁残垣上。 “圣人,这些地方已经找了很多次了。”高力士听着圣人的呼唤,想着那个美如天仙、犹如精灵一般的贵妃多半已经被烧成灰烬,忍不住眼睛红了。 “他们都是废物。”李隆基一声暴喝,然后继续呼唤寻找。 “裴徽呢!”李隆基突然问道。 高力士连忙说道:“深处有一个阁楼烧得倒塌了,是眼下唯一还没有寻找的地方,裴徽带着人在那里。” “快带朕也去那里。”李隆基一听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清理,悲痛愤怒的心中又萌生出了希望。 很快,李隆基带着人看到了一个已经清理了一半的倒塌阁楼。 这座阁楼被烧毁了一小半,剩下的大半倒塌了,清理起来非常费劲。 一群人正在全力清理断壁残垣。 但李隆基扫视了一圈,没有找到裴徽。 “裴徽呢!过来见朕。”李隆基大声喝道。 一个蓬头垢面、脸上黑漆漆,看不清容貌的人影闻声看了过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正费力抱着一根横梁、脚步踉跄,一看就知道快要脱力。 “圣人……”这个人影踉跄着来到李隆基面前,直接摔倒在地,开始嚎啕大哭,“我娘和小姨娘……她她们还……还没有找到……呜呜呜……” 李隆基目睹此景,顿时动容。 忍不住看了一眼站一侧的杨国忠,对着其又是一脚。 杨国忠整个下午一直在李隆基的视野中晃荡着、打酱油。 最主要的是,李隆基想起杨国忠这些年在升迁的时候,没少受贵妃的照顾和说好话。 杨国忠:“……” “唉!演技还没有达到宰相的水准啊!”杨国忠吓得赶紧跪倒在地,深刻反省。 “呜呜呜呜……圣人……这个阁楼下面是府中放置酒水的地窖,我娘和贵妃为了躲避大火,可能躲在里面。” 裴徽说完,又脚步踉跄的回去继续清理废墟了。 李隆基见此,忍不住又看向只知道跪在自己旁边的杨国忠。 杨国忠吓得一个激灵。 他毕竟是比较灵醒的人,连忙跳起来,冲向那片阁楼废墟。 在圣人的目睹之下,所有人都拼尽全力清理废墟。 终于在天色彻底变得昏暗之前,将废墟清理干净了。 地窖口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站在旁边看了半天的李隆基终于动了。 他三步并两步的快步走上前,冲着地窖口喊道:“贵妃!”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3章 杨贵妃的演技 “圣人?”地窖里面传出女子微弱的呼唤声。 李隆基一听,顿时大喜,便要冲进地窖。 旁边高力士连忙将其拉住,低声劝道:“圣人不可,里面视线不清,恐有危险。” 李隆基迟疑了一下,站着没有动,看向旁边的杨国忠。 杨国忠脸色微变,略有些犹豫。 圣人怕有危险,他也怕有危险啊! 里面黑洞洞的,谁知道是什么情况,他这些年受到刺杀也不少。 李隆基见此,神色变得阴沉下来。 这时,顶着一张黑脸的裴徽突然跳到了地窖里面。 只是他太累了。 本来不深的地窖,他跳下去的时候身体一个踉跄,不小心直接摔倒在地,脑袋磕在地上,直接昏了过去。 地窖上面李隆基、高力士等人:“……” 杨国忠见此,却立刻支棱了起来,急呼道:“圣人,地窖里面可能有毒,裴徽是中毒了……” 李隆基一听,吓得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并且捂住了嘴巴和鼻子。 不料,便在这时,一名女子从地窖深处爬了出来,爬到裴徽旁边推了推裴徽,抬头看了过来。 众人一看,这女子分明是杨贵妃贴身侍女张云容。 她脸色苍白,虚弱的喊道:“圣人,贵妃和虢国夫人昏了过去。” 众人一听,顿时欣喜若狂。 “贵妃还活着……”李隆基忍不住老泪纵横。 “还不赶紧下去,把贵妃救上来,你们都想死吗?”李隆基一声暴喝。 高力士连忙指挥着十几名太监下去。 见这些太监并没有中毒的迹象,李隆基忍不住又看向杨国忠。 杨国忠苦笑一声,主动将屁股撅了起来。 屁股挨打,总好过脸面或者胸口被踹。 李隆基恨恨的对着杨国忠踹了一脚,并骂道:“滚……” “臣遵旨。”杨国忠心中郁闷无比,答应一声,躺在地上滚到了十多步外,才灰溜溜的爬起来跑着离开了。 很快,一群太监将杨贵妃、虢国夫人以及两名贴身丫鬟和裴徽从地窖里面抬了上来。 早有一群御医在旁边候着,立刻上前一番忙乱的救治。 除了裴徽之外,杨贵妃等四女先后都醒了过来。 李隆基看着尘垢粘面的杨贵妃睁开眼睛,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大喜过望,老泪又流了出来。 大喜之后,李隆基又是一阵后怕,他差点就彻底失去了杨贵妃。 这可是他背负着“杀子夺妻”的恶名才弄到手的挚爱女子。 后怕之余,他忍不住骂道:“除了裴徽,你们全部都是废物。” “竟然让朕的贵妃在地窖里面待了这般长的时间。” “特别是杨国忠,真是个废物,他人呢……” 高力士在旁边连忙说道:“圣人,杨国忠刚滚走了。” “圣人……妾身差点就见不到圣人了……”杨贵妃看清眼前的情景之后,立刻泪流满面,低声哭泣。 本来就脏兮兮的脸上,顿时流出清晰的泪痕出来。 再配上她的绝世容颜,让包括李隆基在内,现场不管男女,还是太监都心疼无比。 “都怪朕,朕不应该将你赶出宫的。” 李隆基听到杨贵妃这句话,再看杨贵妃此时的情景,此次因为寿王之事对杨贵妃的不满和怒气终于彻底消散了。 因为杨贵妃自请赐死的原因,他这几天已经尝试着再寻另外的女子顶替杨贵妃在他心中的地位。 但看遍了梨园中的三百绝色和后宫三千佳丽,才发现无人能够与贵妃媲美。 杨玉环她是仙女下凡、是精灵转世。 在经历了今天差点生死离别之后,他才发现,无人能够顶替贵妃在他心中的地位。 当然,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他自己的健康和安全重要。 正如,他今天不会冒着被灼烫的风险提前进入废墟,刚才也不会冒险进入地窖一样。 …… …… 一场因为安禄山逃走,而引发的圣人与杨贵妃闹分居的事件就这样平息了。 待杨贵妃被李隆基接回皇宫,继续他们老夫少妻的奢侈糜烂的帝王生活后,本来陷入昏迷的裴徽立刻醒了过来。 他自然不会活蹦乱跳的跳起来。 而是继续在还未烧毁的房屋床上躺着。 默默的梳理此事的得失和受此事影响,接下来要如何行事。 显然,贵妃小姨虽然回宫了,但这件事情所带来的影响还远远没有过去。 寿王已经被毒死,李林甫已经奉命开始清理寿王留下的势力,死的人肯定会不少。 太子李亨为了刷取仁义之名,积极参与其中,结果被李林甫算计,把自己弄进了东宫地牢。 如今,李林甫同样奉命查办太子在朝中为数不多的势力。 以李林甫与李亨之间的仇怨,李林甫必定会大开杀戒。 “哼!李林甫判断错误,在金吾卫那边竟然坏我的事情,不管是他授意,还是那金吾卫偏将愚蠢,都要算到李林甫身上。” “想必李林甫此时已经急于弥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若是不趁机大薅羊毛,我就不是穿越者。” “杨国忠因为势利成性,同样判断错误,与我之间关系有了隔阂。” “但以杨国忠这个混蛋厚如城墙角的脸皮,其实并不会影响我和他为了共同利益合作。” “此事,最大的收获是我在李隆基心中的宠信度有了极大的增加。” “西域庄园倒是其次,这不良帅的位置一定要拿稳了。” 便在这时,外面传来杨玉瑶的哭喊声:“我儿啊……” 却是杨玉瑶在一群婢女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徽儿,让为娘看看,你有没有受伤。”杨玉瑶一进来,便开始在裴徽身上仔细查看。 她看得非常仔细,从头到脚,一处都不想漏过。 “娘!娘!娘亲啊……停手。”裴徽紧紧捂着自己下体,一脸窘迫,“孩儿那地方好着呢!” “老娘从小把你带到大,看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你小子还害羞了。”杨玉瑶撇了撇嘴,不再坚持。 挥手让婢女们全部下去之后,杨玉瑶神色一肃,说道:“怎么样,为娘和你小姨娘的演技不错吧!” 裴徽忍不住吐槽道:“娘,你全程演的都是昏迷,哪用得着演技。” “倒是张云容和我小姨娘的演技着实惊到我了。” 杨玉瑶吐槽道:“你小姨娘和张云容的演技当然好了。” “她们在宫中经常和梨园女子一起演角来着。” 说完,杨玉瑶突然神色一肃,有些担忧的说道:“徽儿,你确定圣人不会看出来?” 裴徽眼睛微微一眯,说道:“圣人已经看出来了。” “什么?”杨玉瑶顿时脸色大变。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4章 李隆基的脸被打了 裴徽安慰道:“娘亲不用担心,此事以圣人的多疑习性,必然会怀疑。” “但也仅此而已,只要我小姨娘在宫中,后续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好吧!徽儿你心中有数就行。”杨玉瑶叹了口气,道:“可惜了我偌大的府邸烧了近半。” “自圣人赏赐这府邸之后,这些年为娘投了不少银子又修又建的。” 裴徽安慰道:“娘,圣人不是都说了吗,让工部调动工匠,给我们尽快修缮一座更大更好的府邸。” “这倒也是。”杨玉瑶立刻就不烦恼了,“你小姨娘在府中这几天,娘都没见过我儿。” “让娘好好看看。”杨玉瑶捧着裴徽的俊脸,稀罕得看个不停。 裴徽苦笑一声,任由杨玉瑶柔软白皙的双手捏着自己的脸。 看着眼前精致妩媚的少妇面容。 闻着漂亮娘亲芳香的味道。 眼角余光极力不往下去看那大片白皙。 …… …… 身边日日夜夜都有了杨贵妃陪伴,李隆基的心情比杨贵妃出宫前还要好。 这与李隆基喜欢上了喝炒茶也有着直接的关系。 高力士发现,接下来两天时间,圣人看舞听曲、看书写字等,都要时不时的喝上一口茶水。 当然,以李隆基的疑心,除了让人试毒之外,还让太医署的人拿着炒茶反复进行了研究。 不得不说,集中了当世最顶尖医者的太医署还是有真才实学的。 李隆基让高力士特意不要告诉太医署裴徽所说的喝茶好处。 结果太医署的人一番研究之后,得出结论说,喝炒茶不但对人体没有任何损害,而且的确有裴徽所说的提神醒脑、缓解疲劳的功效。 至于能否延缓衰老,他们不敢轻易断定,还要继续研究。 而且,喜欢吃牛羊肉的李隆基很快就发现,吃过肉之后,再喝一口茶,那种油腻感竟然也消除了。 和贵妃重温了两天美妙生活之后,李隆基终于想起了安禄山眼看着要举兵造反的事情还没有处理。 这一天,他召集李林甫、杨国忠、王鉷、王维、房琯等十六名关键、核心位置上的重臣议事。 裴徽因为是不良帅,要负责打探范阳、平卢两地情报,也被叫了过来。 “诸位爱卿,此乃贵妃研制的炒茶,饮甚!” 正事还没有说起,李隆基便让宫娥给众臣每人泡了一杯炒茶。 众臣连忙恭敬行礼道:“谢圣人赐茶。” 然后,众人一脸好奇和期待的端起茶杯,小口小口喝着,细细品味起来。 “果然提神醒脑,贵妃大才。”李林甫是第一个眼睛发亮的重臣。 只因为他每天加班加点批阅公文,让身体一直处于亚健康状态。 刚才喝了几小口炒茶之后,他明显感觉到疲惫感都消除了不少。 其他重臣品味过之后,同样是眼睛发亮,对杨贵妃研制的炒茶赞不绝口。 裴徽暗自算了一下,给李隆基敬献的炒茶快完了,喝不了几天了。 待李隆基派人要炒茶的时候,他又可以借机发挥一番,捞取一些好处。 “有了今天这些人喝茶,炒茶就算是在大唐上层社会的销路打开了。” 裴徽这两天已经开始谋划如何将炒茶做成堪比盐、粮生意的大生意。 李隆基听着众人终于不再只是赞颂贵妃的美貌,顿时感觉心中高兴。 这时,他突然将手中水晶杯一放,神色一肃。 众臣不管如何的喝茶,大半注意力全部在李隆基身上。 纷纷将手中茶杯连忙放下,神色肃然而恭敬的看向李隆基。 李隆基郑重说道:“好了,贵妃的茶也喝了,现在该说正事了。” “陈玄礼这个蠢货昨天傍晚传回消息,说是安禄山已经逃回范阳境内。” “且有安禄山麾下大将领兵接应,他无法再抓回安禄山这个反贼。” “如今陈玄礼陈兵在范阳边境,算是对安禄山暂且以大军震慑。” “眼下却是需要派一支使团前往范阳,安抚安禄山,众卿可有合适人选。” 李隆基一口气将今日议题和背景说完。 众臣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有不少人忍不住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唯有李林甫和裴徽神色平静。 特别是王维和房琯更是气得脸色铁青。 略一犹豫之后,房琯咬牙出列,拱手道:“圣人,臣以为派人安抚安禄山有损圣人和朝廷威仪,不如直接派人责令范阳武将和文官将安禄山绑上送过来,若是不从,直接派大军灭之。” 王维本来还有犹豫,见房琯带头,便也紧跟着说道:“微臣附议。” 王维说完,便和房琯等着其他人也附议。 结果,除了裴徽仿佛神游在外之外,其他人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们二人。 杨国忠更是一脸鄙视,心中冷笑道:“两个蠢货,连圣人的心思都不明白,还在这里谏言。” 他却不知道,不是王维和房琯看不出圣人的心思,而是他们不想同流合污,想要效仿太宗时期魏征,力谏圣人。 感受到其他同僚的目光,王维和房琯忍不住对视一眼,心中暗恨不已。 然后他们看向圣人,只盼望和祈求圣人能够听进去,改变心意。 结果,他们看到的是眉头蹙起,神色不满的看着他们的圣人。 二人心中咯噔一声,顿时明白圣人心意恐怕已决,很难因为他们的劝谏,而改变心思。 果然,李隆基呵斥道:“你二人做事这般不稳重,怎能担当大任,退下吧!” 王维看了一眼裴徽,见其面色呆滞、目光看向别处,但却轻轻摇了摇头,顿时心中一凛。 他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一件无用的事情,且绝不能再坚持下去,一声不吭的退到了一边。 房琯却一脸悲壮的大声说道:“圣人,安禄山狼子野心,安抚根本无用,且就算他答应不造反,那也是他的缓兵之计,只会是暗中招兵买马,准备更大的造反。” 这些道理,李隆基会不知道? 李林甫等十二名重臣会不知道? 他们当然知道,但为了能够继续当官且还能够升官,他们都只会顺从李隆基的意思。 可是房琯就这样说出来。 这无异于打了李隆基和所有人的脸。 李隆基的脸被他打了。 所以,李隆基的脸色已经变得一片冰冷。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5章 拾遗补缺的裴徽 “滚出去。”李隆基神色阴沉的喝道。 房琯脸色一变,还想要说什么。 高力士暗叹一声,挥手叫来两名太监。 一左一右抓着房琯的胳膊,便要强行带下去。 房琯身形高大,奋力挣脱两名太监的胳膊,喊道:“圣人,安禄山必谋反,安抚只会养虎为患……” 高力士见李隆基脸色越来越难看,连忙又喊来两名太监,呵斥道:“还不赶紧带下去。” 四名太监将房琯嘴巴捂着,强行带了下去。 但李隆基感觉今天还算不错的心情,被房琯彻底败坏了。 他神色阴冷的说道:“传旨下去,房琯御前不敬,由刑部侍郎降为刑部郎中,罚俸三年。” 王维一听,顿时心中一寒。 刚才若不是裴徽隐晦的摇头给他提示,他血气上涌之下,跟着房琯再坚持下去,到手还没焐热的吏部侍郎官位很可能就这样没了。 想到这里,王维对裴徽心中越加感激。 见场面有些沉凝,李林甫轻咳一声,率先说道:“圣人,臣这几日查办虢国夫人府走水一案,查到一些朝中官员和权贵颇有嫌疑。” “臣暂时未动他们,想着或许可以让他们戴罪立功,出使范阳安抚安禄山。” 李隆基看了一眼李林甫,赞赏的微微点了点头。 他很清楚李林甫查到的人,大多都是太子的人或者可能会成为太子的人。 送这些人去范阳,让安禄山泄愤,倒是刚好死物利用。 但他立刻想到另外一种可能,皱眉问道:“如何保证这些人不会背叛大唐,直接降了安禄山?” 李林甫显然对李隆基的顾虑早有预料,立刻说道:“回禀圣人,这些人全部出身大族,他们的家眷、亲属不少,且皆在朝廷控制之中。” 都是玩阴谋的行家里手,李隆基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杨国忠虽然不甘此事让李林甫抢了风头,但还是抢先道:“ 臣附议。” 其他人,也连忙恭敬说道:“臣附议。” 李隆基突然看向裴徽,神色温和问道:“裴徽对此事有无良策?” 裴徽虽然已经对眼前这个草台班子失望透顶,但还是忍不住恭敬说道:“回禀圣人,臣无良策,但有一个拾遗补缺的小小想法。” “说吧!”李隆基微微颔首,表示对裴徽的态度和说话语气以及内容的喜欢。 一众重臣对裴徽谦虚礼貌的话语也表示非常满意,对裴徽的好感纷纷加10+不等。 任何组织、任何单位、任何集体的老锤子们,最喜欢看到的,就是小辈们在他们面前谦虚且有礼貌的姿态。 裴徽将老货们的神色看在眼中,暗叹果然不管是古代还是后世,领导和老货们都是一个德行。 在他们眼中,态度和情商在大多情况下都比智商和能力重要得多。 裴徽心中吐槽不已,面上却神色不变,恭敬说道:“回禀圣人,微臣以为让陈玄礼陈兵在范阳边境,再下暗旨让周边各道节度使做好备战准备,以防安禄山突然失心疯直接起兵造反。” 裴徽的所谓拾遗补缺,其实现场每个人都能够想得到。 房琯刚才说的其实也是这个意思。 但说法不同、用语不同,语调和神色不同,所产生的效果便截然不同。 没办法,当领导的就喜欢这个调调。 但就算这样,圣人不提,这些老货们便不会说。 一些老货认为这是常识,不用他们提醒,圣人自然会安排。 还有一些老货是担心主动提出此事,可能会伤及圣人那可怜又可悲的自尊心。 裴徽当然知道这一点,但他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 因为原本历史上,安禄山起兵造反之后,李隆基的一系列反应,堪称是荒唐。 毫无天子责任心和正常的逻辑可言。 裴徽是真担心,他今天不提出来,其他人不提出来,今天议事之后,无人会再管这件事情。 结果安禄山突然起兵造反,和原本历史一样,大唐上下被打一个措手不及。 但就算裴徽将后世官场应对领导的技巧高情商的用了出来,还是从李隆基的细微表情中发现了不对。 李隆基在听了他拾遗补缺的话语之后,眸中闪过一抹阴沉。 李林甫看了一眼裴徽,暗叹一声,心想裴徽此子可担当大任。 然后,他突然说道:“圣人,老臣以为裴徽所言有理。” “毕竟是事关社稷安稳,即使可能性再小,也不得不防。” 裴徽看了一眼李林甫,心想这个老货在自己带头之后,还能站出来,已经很不错了。 至少杨国忠到现在都不敢说任何与李隆基心思不相符,且可能会引起李隆基不高兴的话语。 裴徽突然想起,原本历史上安禄山起兵造反的时候,李林甫已经死了。 后世一些史学家认为,李林甫虽然是奸相,但对朝堂的控制力极强。 再加上其官本位思想和责任心很强。 李林甫若是活着,安禄山未必就能反得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本历史上,李隆基和杨国忠在安禄山起兵造反之后,反应和做法之所以荒唐得令人发指。 后世史学家普遍认为,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李隆基已经多年不理朝政,对朝堂的了解和掌控丢失的厉害。 而身为宰相的杨国忠对朝堂的控制远远不如李林甫。 当然,主要还是李隆基和杨国忠毫无天子和宰相应有的担当和责任心才导致的。 可能是裴徽一直以来甚得圣心的缘故。 也有可能是李林甫毕竟是宰相的原因。 李隆基虽然不喜欢裴徽拾遗补缺的话语,但最终还是微微点头道:“裴徽所言并非不可能。” “议事之后,李林甫亲自去安排,政事堂军令连同朕的秘旨一同八百里加急,送往陈玄礼和周边各道节度使。” 李林甫长松了一口气,面上连忙恭敬说道:“老臣谨遵圣人旨意。” 裴徽知道,他刚才拾遗补缺的话语,让李隆基对他的宠信度减了100+。 好在他这些天费尽心思,让李隆基对他的宠信度积累到了1000+,还能够折腾一段时间。 大不了过些天再弄个后世的新鲜玩意,敬献给李隆基,将其哄一下。 许九娘昨晚上在床上和他极致运动之后,偷偷告诉他一个秘密。 一个李隆基与《西域秘术之男人增加元气之说》小册子之间不可说的秘密。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6章 送上门的宰相府 李隆基最近对那本《西域秘术之男人增加元气之说》小册子非常感兴趣。 已经暗中让高力士按照其中的几名秘术开始准备。 这小册子是裴徽所编写的,里面内容的逻辑他最清楚不过。 其中几种秘术需要的东西,只有裴徽能够弄出来。 裴徽今天一直想着,等在合适的时机将《西域秘术之男人增加元气之说》小册子里面的一些东西造出来,献给李隆基。 以李隆基的尿性,赐给他一道节度使不可能。 但赐给他一州刺史并非不可能。 到时候,他以一州之地,建立自己的根据地和独立王国。 想想就很爽。 应对安禄山谋反的事情,就这样被大唐君臣儿戏般的定下了。 说是议事,其实就是所有人揣摩李隆基的心思。 然后遵照李隆基的心思说出自己的意见。 议事结束,裴徽离开兴庆宫时,一名小太监将他叫住,带到了一处偏殿。 等了一会儿,高力士便独自一人来了。 不等裴徽起身行礼说话,高力士已经抢先说道: “裴徽!你刚才能够主动站出来说出那番拾遗补缺的话语,这很好。” “也算是我没有看错人。” “你若是能一直保持这般忠诚圣人、忠诚大唐社稷,不良司定会在你手中重新发扬光大。” “多谢高将军看重,晚辈定不会让您失望。”高力士对刚才他说的话有如此反应,裴徽并不太过意外,“敢问高将军,下官什么时候正式接手不良人。” “我已经下令让不良司的五个不良将和十个不良副将赶往长安。”高力士说道:“算算时间,明日就应该到了。” “到时候,我会当着他们的面宣布圣人旨意,然后正式将不良司交给你去统领。” “我虽然是宦官,但深得圣人宠信,这些不良将和不良副将们不敢在我面前造次。” “但你实在太过年轻。” “且之前在不良司毫无资历。” “这些不良将和不良副将们恐怕会多有不服。” “你最好提前有所准备。” “多谢高将军提醒。”裴徽一脸诚恳,“晚辈定会提前有所准备。” 说完,他顿了一下,又问道:“敢问高将军,下官若是杀了一名麾下不良将,会怎么样?” “这小子好强的杀性。”高力士看了一眼裴徽,叹了口气,神色复杂的说道:“若是十多年前,圣人必定会过问。” “但现在……圣人无心过问。” “而我既然将不良司交给你,也不会再插手不良司的事情。” 裴徽一听,顿时心中大喜,但面上一脸郑重的对着高力士恭敬行礼道:“多谢高将军。” …… …… “咔嚓!” 裴徽将最后一个部件组装成功,一脸期待的打量着眼前桌案上巴掌大小的微型铁弩。 这柄微型铁弩是裴徽按照后世所看连发快弩构造记忆,用杨国忠送给他的那柄微型铁弩改造而成。 体积没有变,重了一倍。 但也不过三斤多。 藏在袖袋之中,抬起胳膊的时候,会看到袖子明显变形。 裴徽深知,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面临的刺杀可能不会少。 虽然身边有护卫,但在一些特定情况下,他自身必须要有一定的自保能力,甚至反杀的能力。 而这柄微型铁弩便是他用来保命杀敌的杀手锏。 微型铁弩旁边还有一个小小布袋,里面装着三十枚粗针般的弩箭。 裴徽深吸一口气,拿出一枚弩箭装进微型铁弩的滑槽之中。 然后来到窗户前,瞄向院子中两米外的一棵梨树的树干。 “咔!”非常轻微的声音响起,裴徽扣动了机括。 “嗡!” 犹如蜂鸣一般,几乎弱不可闻的破空声刚一响起便戛然而止。 而几乎在声音响起的同时,树干上就多了一枚微型弩箭。 裴徽发现比他瞄准的地方偏了一些。 他走近一看,弩箭射入约三分之二。 树干自然比人体要坚硬得多,若是人的话,这个距离多半是全部射入了。 裴徽用力将微型弩箭拔了出来,重新装在微型铁弩里面,继续练习射击。 这是用来在关键时刻保命用的,他要确保百发百中。 练了一个多时辰,杨金能跑来禀报,说是李腾空派人送来了一张纸书。 “纸书?”裴徽从杨金能手中接过纸书,一脸好奇,“不会是情书吧!” 这样想着,裴徽顿时充满了期待。 他上中学的时候给喜欢的女同学写过情话小纸条,但女生从来给他没有写过情书。 结果,他接过纸书一看。 一张纸上用大白话写了两句秀气漂亮的毛笔字。 “裴郎亲启: 前天,丁娘和葵娘被父收回,小仙听闻金吾卫大营裴郎受辱之事,怒不可遏。 然,小仙身为子女,不忍责怪父亲势利,只能请裴郎狮子大张口。” “好一个李林甫,对女儿都这般势利。”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既然小仙都这般说了,我若是不让李林甫大出血,我还是男人吗?” 就在裴徽暗暗发誓的时候,下人禀报,说是宰相府十三郎李屿来了。 裴徽提前将旁边桌案上放置的微型铁弩收了起来。 既然是杀手锏,岂能轻易示人。 特别是李屿、杨暄、王准这种大嘴巴。 若是看见,出了这个门就会到处宣扬。 用不了一天的时间,长安城内关注他的人都会知道此事。 昔日吃喝嫖赌的玩伴、以长安四大纨绔恶少老大自居的李屿,此时再见到裴徽时已经有些拘谨。 他不自然的抱了抱拳,说道:“裴徽,我妹妹小仙请你去一下我们府上。” 裴徽上前搂着李屿的肩膀,笑道:“屿哥!你我兄弟何必如此。” 李屿一听裴徽对他的态度一如既往,整个身体立刻放松下来。 裴徽笑道:“小仙这丫头叫我过去,派呱呱或者丁娘就来了,哪会派你过来。” “所以,恐怕不是小仙请我过去,而是宰相大人请我过去吧!” 李屿愣了一下,低声道:“裴郎英明,的确是我爹请你去我们府上一趟。” “但我爹遮遮掩掩的,非要让我给你说是小仙请你过去。” 毫无负担的出卖了自己父亲之后,李屿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册,双手递给裴徽,说道:“我爹说了,若是你近期事务繁忙,没有时间去宰相府,便将这个小册交给你。” 裴徽接过小册子一看,顿时就畅快的笑了。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7章 圣人用来喝茶的水晶杯有毒 李林甫让李屿带来的小册里面写有一千五百个金吾卫姓名。 准确的说,是隶属于裴徽的一千五百名金吾卫骑兵名单。 其中,包括郭千里、侯小亮和魏建东等近四百名他之前的隶属。 不用想,裴徽就知道,新补的一千一百多人肯定是从五万金吾卫中挑选的精锐。 “李林甫倒是懂事,但这可远远不够。” 裴徽这般想着,从桌案抽屉里面拿出一个小册子递给了李屿。 这小册子里面写着他向李林甫索要的三大方面十七条具体好处。 是他提前精心算计好的。 李屿接过小册看了之后,直接惊呆了。 他张大嘴巴,呆呆的看着裴徽。 感觉裴徽一定是疯了。 裴徽却不管他,继续对李屿说道:“屿哥!回去告诉宰相大人。” “除了这小册子里面的三大方面十七条具体好处之外,这一千五百人我要让郭千里帮我重新在五万金吾卫里面挑选。” “所用铠甲、战马、弓弩和武器装备也是由郭千里去库房领取,想领多少,由郭千里说了算。” 李屿神色凝重的暗自复述了好几遍裴徽所说,肃然说道:“我都记下了。” 虽然他感觉裴徽一定是疯了。 但他知道眼下父亲对裴徽的看重,隐隐也知道裴徽被父亲当成未来的自家守护者,担心误事回去挨打。 “这还没完。”裴徽又说道:“屿哥告诉宰相大人,我要接手不良司,需要一批自己人撑场面。” “让小仙帮我从绣衣女使里面挑选二十名擅长刺探情报、二十名擅长刺杀,二十名擅长分析谋划、二十名擅长护卫的高手和二十名擅长潜伏充当暗子的人手。” “你要接手不良司?”李屿再次大吃一惊,“你竟然成为了传说中的不良帅。” 裴徽摆了摆手,谦虚道:“小意思。” “我屌……”李屿心中暗骂一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将裴徽所说复述了几遍,表示已经牢牢记下。 但这依然没有完,裴徽又说道:“屿哥再告诉宰相大人,不良帅的官职特殊,不算在三省六部官品里面。” “所以,我的官位还是太低了一些,让宰相大人帮我在半年内将官品升到正五品。” “什么……”李屿又一次的惊呆了,怀疑自己是不是今天起猛了,产生幻觉了。 裴徽见此,只好又将刚才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好吧……”李屿最终还是没有敢多问什么,或者多说什么。 他只是担心老爹看了裴徽给的小册子和听了裴徽让他转述的话之后,会不会直接被气得病倒。 裴徽看出了李屿的为难,笑道:“屿哥,不如你回去先把我的话告诉小仙,让小仙去跟宰相大人去谈。” 李屿一听不用自己去给老爹说,顿时长松了一口气,失声道:“太好了,我回去给小仙说,让她去找我爹说。” 裴徽又道:“对了,屿哥,你帮我给小仙带句话,让她明天来找我,暗中保护我去一个地方。” 李屿神色复杂的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此时此刻,他心中终于生出明悟,昔日被他看成小弟的裴徽已经与他和王准、杨暄三人不同了。 这种不同,不光是官职和官品的不同。 更多的是在圣人心中的宠信度、手中的权力和自己独立掌控的势力。 当然,不同之处,远远不止于此。 只不过,以李屿的眼界只能生出这些明悟。 就在李屿在虢国夫人府门前一脸复杂的准备上马车时,他看到了杨喧。 杨暄一脸垂头丧气的骑着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 身后跟着四名鲜衣怒马的护卫和一辆马车。 一行人晃晃悠悠的来到了虢国夫人府。 走近了李屿才发现,杨暄脸上有着青紫色的肿印,一脸的郁闷。 杨暄也看见了李屿,二人目光对视,彼此神色复杂,隐隐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这种情况下,二人也没有寒暄的想法,甚至都没有打招呼。 对视过之后,李屿上了马车,回了宰相府。 杨暄带着从马车上下来的一名美婢,进了虢国夫人府。 相比李屿,杨暄在裴徽心中的关系要更亲近一些。 不是因为二人是远亲表兄弟的关系。 而是因为杨暄对他一直很够义气。 有什么好东西都愿意跟他共享。 “裴徽,我又被我爹给打了。”跟李屿变得拘谨不同,杨暄对裴徽的态度跟以往一样随意。 裴徽看了一眼跟在杨暄身后皮肤白皙细嫩、五官明艳动人、身形凹凸有致,正睁着一双清澈大眼睛含羞带怯看着他的美婢,问道:“舅舅为何打你?” “还不是因为你。”杨暄一脸郁闷的哀嚎道:“你最近上进得又快又猛,还深得圣人宠信。” “我爹就拿你跟我比较,我气不过顶嘴两句,然后就被我爹给打了。” “你看我的脸,这么俊美的面容差点就被我爹给毁了。”杨暄一脸的后怕。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了,这是上次答应送你的新罗美婢。” “上次让你带走,你也不带走。” “这次,我爹都说了,让我一定要把这个新罗美婢送给你。” 杨暄说完,又一脸鸡贼的低声笑了一下,说道:“我爹还特意嘱咐我,不要告诉你是他提醒我送你新罗美婢的。” “哈哈哈……我偏就说,谁让他打我脸的。” 说完,他一脸感慨的摸了摸脸上的青肿之处,叹息道:“想我现在唯一能比过你的,就是我高大的身形和英武且英俊的面容,我爹竟然差点让我破相。” “好兄弟。”裴徽深深看了一眼给他偷偷放电的新罗美婢,一脸真诚、心中感激的拍了拍杨暄的肩膀。 杨暄突然一把将身后的新罗美婢拉到身前,说道:“我真的没有骗你,她下面真的没毛,你不信现在就看。” 裴徽:“……” …… 一刻钟之后,杨暄心情愉悦的离开了虢国夫人府。 他今天来找裴徽,自然是杨国忠打发来的,主要两个任务。 一个是,将新罗美婢带过来送给裴徽。 另一个是,请裴徽抽时间去一趟他们府上,舅甥之间叙叙旧。 裴徽不是意气用事的高中生,自然不会因为杨国忠之前势利之举,而与其老死不相往来。 但有仇不报非君子,多少要让杨国忠出点血。 所以,他让杨暄给杨国忠带了一句话“圣人用来喝茶的水晶杯有毒。”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8章 这一定是幻觉 裴徽今天的客人不少,杨暄走后,许九娘派人送来了一个名单。 没过多久,丁娘也来了。 她也给裴徽拿来了一份名单,并与裴徽关起门来,密谈了一刻钟。 丁娘走后,裴徽让丫丫将两份名单合并,产生了一份涵盖两份名单的第三份名单。 这是一份与西域庄园有关的死亡名单。 而在临近傍晚的时候,侯小亮从金吾卫大营赶来。 他同样送来了一份名单。 这是郭千里给裴徽从五万金吾卫大营中挑选的一千五百名精锐骑兵。 裴徽将名单上每一名金吾卫骑兵的名字,以及其营属和职位看了一遍,然后便轻易的牢牢记在了脑海中。 “小亮,本都尉重赏厚功、爱兵如子之名有没有在金吾卫中传开。”裴徽将名单放到一边,看着侯小亮轻声问道。 侯小亮愣了一下,郑重说道:“都尉放心,都尉重赏厚功、爱兵如子之名已经在金吾卫大营中传开了。” “本来我们还担心太过刻意,结果之前偏将周彦平将我们近四百人解散,各回原属。” “郭将军在解散之前稍微引导了一下,兄弟们回去之后便将都尉您重赏厚功、爱兵如子之名悄悄传开了。” “如今金吾卫大营所有将士都知道,跟着都尉做事,立下军功所获赏赐,远比我们之前每次军功都要厚重,且额外给战死兄弟十贯钱的事情。” “很好!”裴徽微微颔首,表示满意,“你回去给那个叫周彦平的偏将带句话,就说我明日会抽时间亲自去挑兵。” …… …… 翌日,裴徽本来跟高力士约好去正式接收不良司的。 结果,高力士派人传话,说是有几名不良将没有按时到来,交接不良司的事情推迟到后日。 裴徽吐槽过不良司作风纪律散漫之后,便决定将原计划后天去接手西域庄园的事情提前。 西域庄园的生意做得颇为庞大,牵扯的产业和人员很多。 裴徽早在前天便让杨金能带着人去办理资产交接的基础手续。 此时,裴徽没有直接去西域庄园,而是先来到了金吾卫大营。 金吾卫偏将周彦平得到消息,早早在大营门口迎接。 裴徽做事向来坚持结果导向。 自然不会提上次的事情,更不会幼稚无聊的说一些讽刺无脑的话。 因为这对自己没有丝毫好处。 与周彦平寒暄了几句废话之后,裴徽便跟着周彦平来到了大营中心的点兵台。 裴徽只是让熟悉金吾卫底细的郭千里帮他挑选人,可没有真的让郭千里替他挑选人。 自古以来,军中将官选兵是凝聚军心、树立自己威望的第一步。 这一步裴徽当然要自己亲自去做,岂能让郭千里替他做。 此时,点兵台下,隶属金吾卫的各营将士按照编制列队。 裴徽目光扫过,发现根本没有五万人,最多就是三万人。 他没有问周彦平为何不够金吾卫编制的五万人。 只因他知道,历朝历代,军中吃空饷的事情从未禁绝。 即使是在后世,也是如此。 区别只是轻重不同而已。 更何况是朝廷已经大肆出现腐败之势的眼下大唐。 周彦平上前将该说的话说过之后,便请裴徽上前,眸中深处隐藏着看好戏的表情。 只因为他深知,没有在上万人注视下讲过话,没有指挥过上万人的经历,首次在上万人面前说话,必然会紧张。 从而出丑,甚至闹出笑话。 导致威严扫地。 郭千里自是知道这一点的,他站在一旁,也是隐隐有些担忧。 然而,接下来裴徽的表现却是让周彦平和郭千里大吃一惊。 裴徽没有丝毫紧张和怯场之处。 甚至往点兵台上走的时候,脸上浮现出一丝类似怀念的复杂神色。 他们哪里知道,论起开大会、在诸多人面前讲话的频率次数和内容标准,古代官员远远没法跟后世官员相比。 “本官裴徽,军职是果毅都尉,现要从金吾卫全军挑选一千五百名精兵。” 因为人太多,又是在空旷之处,点兵台上的人即使声音再大,都不可能传到每名士兵耳中。 所以,这年头,每次上万人以上军队集会,主将旁边都会有一百名大嗓门的传令兵将主将的话进行复述。 此时也是一样,裴徽说过之后,旁边一百名传令兵立刻将裴徽的话传遍全场。 “他就是裴徽……” 近三万人或远或近盯着裴徽,产生了一些骚动。 只因为他们这几天或多或少都听说了裴徽重功厚赏、爱兵如子的名声。 “凡是都尉以下,自认为战技强、武艺强、敢杀敌的,想要跟着本官,成为本官麾下所属的,出列来到最前面。” 裴徽这句话被一百名传令兵传开之后,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不少士兵彼此之间低声议论纷纷。 “这位裴都尉好年轻啊……” “年轻怕什么,那是贵妃外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重点是跟着他立功不怕被贪墨,军功赏赐远比其他上官要厚重得多。” “是啊!即使倒霉战死,家里面还能够额外得到十贯抚恤金。” “大伙要知道,朝廷给的抚恤金才两贯钱而已。” …… 随着之前跟着裴徽且还活着的近四百名将士出列,跑到最前面,其他一些自认为战技强、武艺强、敢杀敌的,且动心的士兵纷纷出列来到了最前面。 足足近半个时辰之后,才彻底消停下来。 裴徽目光扫过,发现出列的有五千多人。 这其中当然有一些人其实战技一般、武艺一般且不够英勇。 但裴徽有郭千里提供的一千五百人的名单。 且他利用自己超强记忆力,已经将这一千五百人的名字和营属以及官职都记了下来。 “下面,本官点到名的留下,未点到名的请暂时回到原本营属。” 裴徽的声音传开之后,下面五千多人顿时心中一紧,充满了紧张感和期待感。 但所有人看着手中空空的裴徽,包括周彦平脸上也是充满了疑惑。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比裴徽之前不怯场,还要让所有人感到震撼。 裴徽独自一人站在点兵台上,身体笔直如枪,竟然逐一将一千五百人的姓名、营属和职务空口说了出来。 被点到名的金吾卫士兵在原有激动兴奋的基础上,顿时更加兴奋和感动。 在他们看来,是裴徽提前了解了他们,且特意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将他们的姓名、营属和职务牢牢记了下来。 他们每个人都生出一种“原来裴都尉早就注意到了我”“原来裴都尉很看重我”的真切感受。 而郭千里、周彦平等人则是一脸震惊。 “这不可能……” “一定是幻觉……” 这个名单郭千里昨天傍晚才让侯小亮送到裴徽手中。 不管是谁,即使一晚上不睡,也绝不可能一字不漏的记下所有内容。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9章 西域庄园中隐藏的大秘密 不过,郭千里看中的一千五百人中有两百多人不在这五千多人中。 显然,那两百多人没有选择跟着裴徽干。 这种情况,裴徽丝毫不意外。 他或许是主角,但这毕竟不是意淫小说。 人的思想是最复杂多变的,出现这种情况才是正常。 若是郭千里看中的一千五百人一个不漏的选择跟着他干,那才是让人感到恐怖和怪异的事情。 裴徽按照郭千里之前的建议,亲自选定了十五个都头,并现场任命。 然后将所有士兵编入十五个都什、三个尉营。 统领三个尉营的三名都尉郭千里、魏建东、侯小亮已经选定,各自统领五百人。 和之前一样,裴徽当场任命郭千里兼任他的副将,负责平日的训练和统兵管理。 “上马!”一千五百精锐骑兵选定之后,裴徽突然一声令下。 “上马!”三名都尉重复下令。 所有士兵愣了一下之后,纷纷上马。 “走!随本都尉去杀人。” 裴徽说完,便骑着战马率先往营外疾驰而去。 三名都尉和十五名都头立刻跟上。 所有士兵按照编制所属齐齐跟了上去。 所有人动作虽然不够整齐,但却迅速且没有丝毫迟疑。 体现出了严明的纪律和精湛的骑术。 裴徽提前给金吾卫偏将周彦平已经报备要带兵去城外野训,手中又有兼任金吾卫大将军的李林甫手书。 此时他带着人出营,直接离开长安城,往西域庄园疾驰而去。 …… …… 西域庄园大门口,黑压压的聚集了足足三千多人。 这是杨金能特意提前召集起来,迎接自家公子的。 这些人里面,明面上属于安禄山的人,早在安禄山出事被关进东宫监牢的时候,便已经携带一大批金银细软逃离了这里。 单从身份信息上来看,留下的都是临时雇佣的掌柜、小厮和属于奴籍的一些女子、仆从和武士。 当然,在西域庄园做生意的也不全是安禄山的人。 这跟后世的商场有些类似。 有一些商人特别是西域商人,只是在西域庄园租用了铺面,做自己的生意。 这些人今日也被杨金能给召集起来,在门口迎接裴徽。 大部分人的脸上都有着担忧之色。 担心贵妃外甥接手西域庄园之后,会辞退他们、会换了他们。 这直接影响着他们的命运。 不少人都在窃窃私语、低声议论,互相交换着听到的关于贵妃外甥的消息。 只不过,他们大多都还停留在裴徽身为长安四大纨绔恶少时期的一些事迹。 此时,人群东侧后方,有一群身穿青色短褂的小厮围在一起也在低声议论。 但他们说的话与其他人截然不同。 “什么时候动手。” “等会儿看情况,见机行事。” “若是裴徽带的护卫少,直接暴起杀人,然后骑马扬长而去。” “这里是长安地境,裴徽想来不会带多少人……” 这人说到最后便戛然而止,只因为轰隆隆的声响从长安城方向传来。 紧接着他们看见一片冲天的尘土,飞扬着向西域庄园奔涌而来,犹如一头黄色巨虎向他们直直撞了过来。 “该死,这是一支骑兵,而且是精锐骑兵,人数不会少于一千人。”一名小厮眼光极为老辣,脸色有些难看的低声说道。 “没想到裴徽竟然直接带了一支骑兵过来。” “现在怎么办?有这支骑兵在,我们动手就是送死。” “当然不能胡乱送死,等会只能见机行事。” …… …… 裴徽带着一千五百铁甲骑兵,犹如一道钢铁洪流一般向西域庄园门前三千多人直直冲了过来。 这三千多人吓得脸色煞白,有一些人本能的开始往后退去。 但在距离众人百步时,一千五百骑兵突然分成十五个小队。 每队一百人,绕行方向,直接将这三千多人围了起来。 这顿时在三千多人中引起一片骚乱。 但随着一千五百骑兵站定,且没有做出伤害他们的行动之后,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裴徽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目光扫过三千多人,看到的是一个个恐慌、畏惧的眼神。 裴徽大声说道:“本官裴徽,从今往后,西域庄园便属于本官。” “但本官知道,你们中间有一些人其实不属于我。” “你们中间有一些人暗中还在给安禄山或者其他一些人效力。” “甚至你们中有一些人是安禄山特意留下来的。” “本官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站出来,主动交待身份,并向本宫效忠,本官可饶尔等一命。” 裴徽开门见山的一番话语,顿时让全场一片死寂。 不少人低下了头。 裴徽看不清他们的脸色变化,更不知道他们此时心中的想法。 一时间没有任何一人站出来。 裴徽冷笑一声,大声道:“来人,点香!”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柱香时间内若是不站出来,揪出来之后直接杀无赦。” 杨金能早有准备,立刻在一高台之上,点了香。 人群开始窃窃私语。 但依然没有人站出来。 “一下子杀太多人,终归是有些不适应的。”裴徽对此虽然有失望,但并不意外。 能够被安禄山一方特意留下,没有带走的,其实就是暗子。 这些人不是那么容易认命的。 在所有人都静静等待、不做其他事情的状态下,一炷香的时间过得很慢。 但始终没有人站出来。 裴徽叹了口气将一份名单丢给郭千里,问道:“郭老!想不想杀人?” 郭千里一听,眼睛顿时微微一亮,反问道:“真的要杀人?” 他在军中干了大半辈子,大半生都在边关战场杀人。 这几年他杀的人少了,在长安城待的其实极不适应。 “既然带一千五百骑兵过来,自然是为了杀人。”裴徽从郭千里的眼睛深处看见了嗜血的味道。 郭千里一听,眼睛越来越亮,说道:“杀的人太少,其实也没有太大的意思。” “果然,郭襄阳说得没有错,郭千里就是一个嗜杀的变态。”裴徽暗忖不已,却肃然道:“这个名单里面有八百七十三人,挨个叫出来审问。” 郭千里吃了一惊,失声道:“好家伙,安禄山好大的手笔,竟然在长安城外留下了八百多名暗子,这是真的为将来攻打长安城做准备的吗?” 这八百多名暗子不知道的是,裴徽其实是真的给了他们一次活命的机会。 严庄在裴徽的手中。 裴徽用致幻药从严庄口中问出了不少秘密。 然后以这些秘密为线索,让不良司的暗探和绣衣女使情报渠道各自筛选确定了一遍。 昨天,裴徽又拿着不良司和丁娘各自送来的名单进行了印证。 “问出他们的真实身份,若是不说实话……”裴徽略一犹豫之后,寒声道:“直接杀了。” 郭千里和侯小亮、魏建宝三名都尉和十五名都头一听,禁不住吃了一惊。 “都尉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果断且胆大……长安城外八百多人,说杀就杀了。” 部分都头本来因为裴徽太过年轻而心生其他想法,此时禁不住暗自打消了。 “郭老,交给你了。”裴徽说完,便带着八名护卫进了西域庄园。 按照严庄所说,西域庄园中藏着一个安禄山的大秘密。 裴徽今天的主要目的,其实是为了找出这个大秘密。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0章 裴徽遭受刺杀陷入绝境 这个秘密大到严庄说到此事的时候,潜意识中的意志竟然一度压过了致幻药的效果。 严庄整个人瞬间清醒,自己撞向墙壁,将自己撞昏了过去。 此时,西域庄园的人全部集中在了外面。 庄园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显得有些诡异。 特别是当门外不断传来惨叫声时,这种诡异显得便有些恐怖。 安禄山的暗子们当然不会束手就擒。 当被点名揪出来之后,刚开始还会嘴硬狡辩。 当发现狡辩没有用的时候,便会拼死反抗。 有一些暗子身上藏有凶器利刃,且武功不俗。 但面临一千五百名全副武装的金吾卫骑兵,依然被轻松杀死。 裴徽按照严庄所说,带着八名护卫直直往西域庄园最中间的一座小山走去。 这座小山上有一幢独立的小宅子。 这个小宅是安禄山的住处。 除了安禄山之外,即使安禄山人不在长安,这个宅子都是西域庄园的禁地。 按照严庄所说,裴徽判断那个大秘密便藏在这个宅子里面。 安禄山在元宵节晚上突然被打入监牢,完全是裴徽一手谋划部署和推动的。 裴徽认为,事先安禄山绝不会想到自己会在元宵夜被打入监牢。 所以,在这个宅子里面的大秘密应该还在。 裴徽今天除了正式接收西域庄园,揪出八百多名暗子之外,重点是在这个宅子里面找到严庄所说独属于安禄山的大秘密。 裴徽表现得极为谨慎,在进入这个宅子之前,先派了四名护卫进入仔细查看。 确定没有任何机关之类的危险之后,他才选择进入。 宅子不算大。 占地十来亩的样子,只是一个五进的院子。 但装潢极为奢华,用料都是名贵木材和石材。 不过,院子的格局有些奇怪。 走廊、廊道、墙壁非常多,犹如迷宫一般。 不熟悉的人进来,很容易迷路。 就在裴徽穿过第四进院落门廊时,在他前方门廊拐角阴影处突然出现一个人影。 “还真引来了杀手。”裴徽脸色微微眯眼,停步不前。 此时,他身后的八名护卫已经不见了。 早在前天,裴徽便发现家府附近有人盯着。 而只要他出门,暗中便有人跟踪。 他猜测可能有人要杀他。 所以刚才特意跟一千五百金吾卫分开,又打发走了八名护卫。 就是为了引蛇出洞。 不过,他这些天虽然按照郭襄阳所教授的技巧和招式,每天早上坚持苦练一个时辰体能和剑法,感觉比以前强了不少。 但依靠他自己却是杀不了引出来的蛇。 此时此景下出现的人影,肯定不是什么善茬。 更何况在他身后门廊入口处也出现了一个人影。 一前一后两个人影都身穿黑色劲装,且都蒙着面。 前方的人影手持长剑,后面的人影手持长刀。 显然,这是杀手。 “你们是安禄山的狼鹰卫。”裴徽神色平静的说道。 他想了一下,穿越以来,结下死仇的只有安禄山。 之前他隐藏得很好。 但一些事情并非没有留下尾巴。 更何况,全长安城都知道,安庆宗是被他抓住的。 安禄山逃走之后,回过神来,再派人一查,至少已经对他产生怀疑。 两名黑衣杀手见裴徽如此镇定,神色中流露出惊讶之色。 但他们认为这是裴徽在拖延时间。 所以,并没有理会裴徽的试探,更没有停步,然后说一些废话,以被裴徽拖延时间。 裴徽见此,淡然说道:“严庄在我手中。” 两名黑衣杀手一听,眼神中终于流露出惊骇之色,并且停下了脚步。 裴徽死死盯着两名杀手的眼神变化,脑海飞速运转,猜想两名杀手到底是谁派来的。 “原来严庄在裴公子手中。”裴徽身前的黑衣人终于开口说话,“害的我等几乎找遍了长安城,都未能找到严庄。” “不对,你们不是安禄山的狼鹰卫。”裴徽有些意外,严庄是狼鹰卫统领,若是狼鹰卫不可能这般直呼严庄之名。 可是,除了安禄山,还有谁会这般费尽心思的杀自己。 裴徽连忙回忆自己这些天得罪的人。 特别是主动或者被动的触动了哪些人的蛋糕,甚至是把哪些人的蛋糕夺走了。 “西域庄园里面有李林甫一半的盈利收成。” “但李林甫绝不可能派人杀我。” “在金吾卫大营挑选一千五百名精锐……可能也动了一些人的利益。” “但这事做了还不到一个时辰,不可能这么快。” “到底是谁……” 不容裴徽往下继续想,两名黑衣杀手再次往他逼了过来。 裴徽为了尽可能多的收集信息,赶紧喊道:“你们若是杀了我,严庄必死。” 这次两名黑衣杀手没有反应,脚步未停的继续向裴徽逼来。 裴徽见此,只好狂笑一声,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冷笑道:“本公子等了你们足足两天,没想到你们胆小如鼠,在我离开长安城之后才敢动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听裴公子的意思,早就知道我们会杀你。”身前的黑衣人脚步未停,一脸讥讽道,“而且裴公子今天特意出长安,是为了引诱我们出现?” 显然,他依然认为裴徽是想通过这种惊人之语拖延时间。 “你以为我在拖延时间?” 裴徽不知道这两名杀手为何这般自信,索性转过身,只看着身前提着剑且一直跟他说话的黑衣杀手。 “希望你们的身份不要让本公子失望。”裴徽说着话,双手垂下缩在长袖中,暗中握住了微型铁弩。 而且,他主动向黑衣杀手迎了上去。 正如老虎想吃小猫,但小猫突然率先出击,也会让老虎本能停步一样。 黑衣杀手见此,终于有些动容,本能的停住了脚步,眸中出现些许迟疑,但又立刻冷笑道:“既然如此,你的帮手为何还没有出现。” “此事我也不知道啊!”裴徽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可能是担心你们还没有咬紧鱼钩吧!” 这个时候,两名黑衣杀手与裴徽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七八步。 两名黑衣杀手一个冲刺,便可以用手中剑刺死裴徽。 “长安人都以为你是纨绔废物,但现在看来,你至少也是巧舌如簧,心性不凡。” “但也仅此而已。” 话音未落,裴徽身前的黑衣杀手脚下一蹬,身体犹如闪电惊雷一般,手中长剑迅疾无比的刺向裴徽的咽喉。 裴徽右手在袖子中扣着微型铁弩,左手握着一把细剑。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1章 杀人的小仙和呕吐的裴徽 裴徽本想先试着用长剑挡住身前黑衣杀手几招。 然后用微型铁弩射杀身后的刺客。 但此时见了身前黑衣杀手的出剑速度之后。 他发现自己一招都挡不住。 电光火石之间,裴徽已经顾不上身后的黑衣杀手,右手猛的抬起。 一枚微型弩箭从他的袖口中激射而出,精准的射向黑衣杀手的咽喉。 如此近的距离,且又毫无预兆。 再加上微型铁弩射的弩箭快得惊人。 顿时吓了黑衣杀手一大跳,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他本能的厉喝一声,手中本来刺向裴徽的长剑,顺势横切。 “叮!” 电光火石之间,一枚微型弩箭击打在黑衣杀手的剑面之上。 但紧接着黑衣杀手脸色巨变。 只因为他以长剑挡住这枚微型弩箭的同时,又一枚弩箭精准避开他的长剑,射向他左边心口。 两人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黑衣杀手神色惊恐之中,只来得及将身体拼命向右躲闪,躲开了心口要害位置。 “嗤!” 微型弩箭射在了他的肩膀上,全部入肉。 微型弩箭太细,即使全部入肉,瞬间带来的疼痛也并不是非常疼。 黑衣杀手只是沉闷的痛叫了一声,右手长剑便拼命在身前挥舞,同时身形往后急退。 “该死的纨绔废物竟然用暗器伤到了我,甚至差点射杀我。” 黑衣杀手此时的神色中充满了快意且兴奋之色。 往后拼命急退,是因为他发现裴徽的右手依然瞄准着他。 脸上满是快意兴奋之色,是因为他看见自己的同伴,一刀劈向了裴徽的脖子。 裴徽也感受到了身后的动静,他还有一枚微型弩箭没有射出。 想要拼了命的转身,用这枚微型弩箭将身后的黑衣杀手逼退。 但以他练武时日不长的三角猫功夫,根本来不及转身。 能做的只有一边疯了一般往前扑去,尽全力躲开对方的刀,一边大声喊道:“你个傻丫头,还不出手,难道是想守寡吗?” “你说谁是傻丫头?” 裴话的话音刚落,李腾空清冷无比的声音突然在用刀的黑衣杀手身后出现。 如此变故,顿时让裴徽和两名黑衣杀手都是色变! 裴徽长松了一口气,心想李腾空肯定是故意等到最后才出现。 两名黑衣杀手则是脸色大变。 因为他们压根就没有发现李腾空是怎么出现的,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李腾空的话语声传来的瞬间,她的剑已经切在了使刀的黑衣刀客右小臂上。 顿时,黑衣刀客本来要砍在裴徽脖颈上的刀连同被瞬间切下的小臂,掉落在了地上。 但这名黑衣杀手极为凶悍。 断臂带来的剧痛惨叫声中,他竟然继续疯狂的向裴徽扑了过去。 想要赶在李腾空下一次出剑之前,拼命杀了裴徽。 “卧槽,咱俩什么深仇大恨……” 裴徽趴在地上,刚费力的转过身,便看见右断臂处冒着血的黑衣杀手竟然一脸狰狞疯狂的向他扑来,顿时吓得够呛。 但裴徽并没有失去冷静,剩下的那枚微型铁弩瞄向这名黑衣杀手的脸。 然而,不等裴徽将最后一枚微型弩箭射出,这名断臂的黑衣杀手脑袋直接被李腾空的剑从脖颈处砍了下来。 李腾空那柄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长剑竟然是一把极为锋利的宝剑,削脑袋犹如削草芥。 就这样,无首尸体和尸首同时冒着大股的血,砸在了裴徽的身上。 裴徽几乎在瞬间便被血给浇透了。 整个变成了血人。 但,裴徽此时并没有彻底脱离危险。 那名使剑的黑衣杀手在李腾空和裴徽应对使刀的黑衣杀手的时候,也出手了。 他身形奔如惊雷。 一个俯冲,一脸决然的刺向仰面躺在地上的裴徽咽喉。 裴徽脸上被浇灌了不少血,只感觉眼前一片血红。 隐隐看见之前肩膀中了微型弩箭的黑衣杀手,竟然手持长剑向他刺来。 吓了一跳的同时,最后那枚微型弩箭射向了这名黑衣杀手。 如此近的距离,黑衣杀手根本无法躲闪,且他貌似也不想躲闪。 只是视线模糊的情况下,裴徽的这枚微型弩箭射得不够精准,射在了黑衣杀手的胸口上,并非心口或者咽喉等要害位置。 而且,这名黑衣杀手不管不顾胸口中箭,继续一剑刺向裴徽的咽喉。 “卧槽,玩脱了。”眼看着黑衣杀手的剑就要刺在自己咽喉,裴徽一脸绝望。 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感觉一股大力从自己脚上传来。 “叮!” 黑衣杀手的剑几乎擦着裴徽的头发刺在了地板上。 而裴徽整个人已经被李腾空拉走,留下一道人形血痕。 “留下活口……呕……” 裴徽喊完,便爬起来,开始呕吐起来。 他被流进嘴中的血液给恶心到了。 再加上刚才被李腾空这么一拉,更是感觉一阵翻江倒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裴徽喊得迟了,那名使剑的黑衣杀手已经被李腾空一剑穿喉。 但他不用担心没有活口。 只因为不知从哪里又冒出来四名黑衣蒙面杀手,且向他和李腾空扑了起来。 裴徽猜测这四名黑衣杀手是去处理他的八名护卫去了。 因为他的八名护卫一直没有按照他的吩咐,听见动静跑回来救他。 正在呕吐的裴徽的腰被李腾空修长且极为有力的手臂揽住,往后甩去,刚好躲开了两柄同时砍向他的长刀。 裴徽从来没有想过李腾空看起来很纤细的胳膊是如此的有力。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李腾空甩砸到墙壁上,活活碰死的时候。 突然发现李腾空揽着自己腰的手在自己被甩飞出去的瞬间,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并且将自己拉到了她那纤细的身体后面。 裴徽惊魂未定,立刻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虽然李腾空的身体连他三分之二都挡不住,且自己半个脑袋还在李腾空的脑袋上面。 然后,他胸口紧紧贴着李腾空,背紧紧靠着墙壁,看着李腾空右手持剑,与围上来的四名黑衣蒙面杀手开始凶狠且凶险的厮杀起来。 说是看,其实裴徽只看见一阵刀光剑影闪烁。 伴随着,一阵密如急雨般的兵刃相击脆响声! 在这数息之间,李腾空的长剑与手持长刀的四名黑衣杀手不知道拼杀了多少招! 本来以李腾空的实力,杀这四名黑衣杀手用不了多少招。 可问题是,李腾空不敢离开裴徽半步。 担心还另外有杀手。 这就导致她只能待在原地。 而这四名黑衣杀手经验丰富,正是利用这一点,与她若即若离的游斗。 妄图将她的体力耗费光,再杀死她和裴徽。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2章 郯王李琮的悲哀 李腾空虽然实力高深,但毕竟是女子。 少女的体力天生不如年轻力壮的男子。 更何况是以一对四的拼命。 四名黑衣杀手各出一刀,李腾空要飞快的出四剑。 但,裴徽绝不是束手待毙的人。 他低着头,利用李腾空的身体抵挡,拿出三枚新的微型弩箭,悄悄的装进了微型铁弩中。 “西域庄园外面还有一千五百金吾卫,再拖延下去,恐生意外。”其中一名黑衣杀手抽空咬牙喊道。 “你们三个拼命缠住她,我去杀裴徽。” 这名黑衣男子说完,便直接开始行动。 他绕到一边,跃上了裴徽和李腾空身后的墙头。 而另外三名黑衣杀手疯狂的出手,拼了命的暂时缠住了李腾空。 黑衣杀手们的计划很顺利。 那名黑衣杀手跃上墙头之后,飞奔到裴徽和李腾空头顶,直直向貌似被吓傻、低着脑袋的裴徽一刀砍了过去。 这名黑衣杀手人在半空,突然看见裴徽抬头向他看来。 且裴徽神色中没有半点慌乱,只有无尽的杀意。 在裴徽抬头的瞬间,他的右臂也举了起来。 “嗡!嗡!嗡!” 三道破空声几乎同时响起。 这四名黑衣杀手是后面来的,并未看见裴徽使用微型连发铁弩的情景。 人在半空中的黑衣杀手顿时脸色大变。 他人在半空,无法使力躲闪,只能拼命用手中长剑去击打微型弩箭。 然而,如此近的距离下,以微型弩箭的速度,他拼尽全力也只击飞了最近的一枚微型弩箭。 “嗤嗤”声中,两名微型弩箭一左一右射进了这名黑衣杀手的左心口和右胸口。 这名黑衣杀手惨叫一声,当场毙命,尸体往下跌落而去。 裴徽担心影响到李腾空,一把抓住黑衣杀手的尸体,便往正与李腾空拼杀的三名黑衣杀手扔了过去。 说来话长,但从被射杀的黑衣杀手从墙头跃下,到被裴徽扔出去,不过才两三息的时间。 正在与李腾空拼杀的三名黑衣杀手甚至都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便看到同伴的尸体向他们砸了过来。 他们的招式顿时被大大影响,立刻就乱了阵脚。 李腾空抓住机会,闪电般对着三名黑衣杀手咽喉刺出三剑。 裴徽只来得及又喊了一声:“留下活口。” 两名黑衣杀手被封喉而死。 最后一名黑衣杀手,发出一声痛哼,却是持刀的胳膊受伤,手中长刀跌落。 紧接着,李腾空的剑便抵在了受伤的黑衣杀手的咽喉上。 这名黑衣杀手立刻吓得不敢动上丝毫,且一脸绝望。 但下一刻,他眸中闪过一抹决然之色。 脑袋下砸,用自己咽喉撞向李腾空的剑。 李腾空冷哼一声,右手腕轻轻一扭,手中长剑的剑尖刚好避开了黑衣杀手的咽喉。 但裴徽却是脸色一变,急呼道:“不好,他嘴中可能藏有毒丸。” 李腾空愣了一下,空着的右手连忙闪电般伸出,捏向黑衣杀手的嘴巴。 然而,却已经迟了。 黑衣杀手嘴角流出黑血,脸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 然后,他脑袋一歪,身体跌倒在地,却已经气绝身亡。 看着最后一名活口如此死法,裴徽愣在当场。 “抱歉裴郎!我在这方面没有经验,刚才出手阻止迟了一些。”李腾空一脸愧疚。 “不,小仙,你不光是刚才出手迟了,重点是你前面出手也迟了,我差点就要死了。”裴徽一脸后怕的紧紧将小仙抱在怀中,一脸的心有余悸之色。 李腾空浑身一震,心生愧疚,犹豫了一下,任由裴徽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她看得出来,裴徽鬼门关走了一遭,劫后余生之下,此时心情很是激荡。 将小仙抱在怀中,裴徽立刻就充满了浓浓的安全感。 李腾空感受到裴徽身体微微有些颤抖,犹豫了一下,温柔的轻抚着裴徽的头和后背。 直到感觉到裴徽彻底冷静下来,她才将裴徽推了开来。 只是此时的她身体发热,脸带红晕。 “小仙,你帮我警戒。”裴徽冷静下来之后,立刻开始检查六名黑衣杀手的尸体。 李腾空乖巧的答应一声,身形一跃直接上了旁边的墙头,目光扫射四周,认真警戒。 可惜,六名黑衣杀手的尸体上并没有携带任何可能暴露身份的东西。 裴徽拉下六名黑衣杀手脸上蒙面的黑巾,禁不住脸色一变。 只因为这六名黑衣杀手的面容上都被某种利器从左眉头到右下巴,划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 …… “李林甫,朕欲在王忠嗣来长安述职之前废了太子之位,但大唐不设储君,恐生波澜。” “然,朕还春秋正盛,其实并不想设储君。” 裴徽在西域庄园遭受刺杀时,长安城内兴庆宫中,李隆基将李林甫独自召进宫中,商议废太子之事。 而且,面对李林甫独自一人,李隆基对自己心中的想法没有丝毫遮掩。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深知圣人心意的李林甫这几天对此早有思考,立刻恭敬说道:“老臣以为,若是废了太子之后,又不设太子,恐引来天下人非议,影响天下人和后人对圣人的风评。” 李隆基一听,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和不满。 李林甫见此,心中一凛,连忙低着头快速说道:“老臣以为若立郯王为太子,既不影响世人对圣人的风评,又不用担心郯王当了太子之后能有谋逆之心。” 李隆基一听,顿时神色一怔,若有所思之后,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自唐太祖李渊之始,大唐选择储君,原则上以嫡长子为首选,没有嫡子,庶长子是第一顺位的继承人。 刚登基为帝的时候,李隆基的皇后王氏没有生育儿子,因此就没有嫡子,庶长子是刘华妃所生的李琮。 李琮本应顺理成章成为太子,但可惜李琮年轻时候有一次打猎,失足落下战马,被野兽抓伤了脸,几乎是毁了容。 而作为大唐储君,几乎被毁容的脸自然是有损大唐形象。 因此,李亨后来就获得了太子之位,李琮只得了郯王之位。 李隆基稍加思索,便明白了李林甫的意思。 立李琮为太子,因其毁了容,几乎不可能当皇帝。 毕竟没有哪个官员和权贵会认为一个毁了容的皇子能够当大唐皇帝,能够成为天可汗。 “不错,右相之言甚得朕心。”李隆基微微颔首,对李林甫表示满意。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3章 李林甫的秘密 “这六名黑衣杀手竟然都被同样的方式毁了容。” “这是什么组织?” “或者说是什么人培养出来的杀手?” “我不会是被邪教给盯上了吧?” 裴徽感觉这事透着诡异。 大唐能够培养得起大批死士且组织严密的势力或者个人并不多。 首先,是以李隆基为核心大唐朝廷。 有直属于李隆基的不良司,拥有刺杀职能。 接下来便是宰相李林甫。 他有绣衣女使。 再之后便是各地拥有军权和一定治政之权的节度使。 这些封疆大吏犹如土皇帝,只要愿意也有实力培养死士。 除此之外,还有以七宗五姓为首的门阀世家。 虽然历经太宗李世民和一代女皇武则天以及李隆基前期的大力削弱,让七宗五姓等门阀世家势力和实力大减。 但门阀世家的势力在普通人眼中,依然堪称是巨无霸。 他们同样有实力培养死士乃至特务组织。 除了这些,再就是一些有封地的亲王。 虽然李隆基的儿子们身份地位远比不了大唐之前的皇子。 但毕竟是皇子亲王,若是好好经营自己的身份地位,再加上封地供养,培养死士乃至特务组织也并非不可能。 除此之外,大唐再无其他人能够暗中培养得了特务组织。 杨国忠、王鉷虽然也是手握大权,但不管是底蕴和手中权力,与宰相李林甫相比,还有不少的差距。 眼下,裴徽只能确定这些刀疤杀手不是不良司和狼鹰卫、绣衣女使。 不过,这些刀疤杀手既然出现在西域庄园中心的宅子中,且这些人之前在找严庄。 可以推断出他们背后的人或者势力与安禄山有关联。 另外,这些杀手虽然脸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疤,但他们的大体容貌还在。 此时,郭千里已经带人将八百多名安禄山的暗子全部处理完毕。 有一百四十七人最终怕死,选择投降裴徽。 郭千里将这一百四十七人全部带过来,交由裴徽亲自处理、亲自问话。 裴徽暂时还顾不上处理这一百四十七人。 他下令让金吾卫将这座小宅里里外外仔细搜查了个遍,确定绝不可能再藏有人。 又让人找来纸笔,李腾空将六名黑衣刺客的面容画了出来。 拿着画像好去查这六个人的身份。 “小仙,你这画得也太像了,几乎就是一模一样。” 裴徽一脸惊叹。 他前些天听呱呱说起连李白都收藏过李腾空的画作,当时只感觉好厉害,却没有直观的感受。 小仙摆了摆手,一脸清冷道:“比起某人研制出的麻将和炒茶,实在是不足挂齿。” 裴徽愣了一下,说道:“小仙,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我以麻将和炒茶钻营是不是?” 小仙一脸认真的摇头道:“我没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吧!”裴徽一脸肃然的解释了一句,“其实对大唐百姓来说,麻将和炒茶要比画作更能创造价值。”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若有所思的李腾空,让金吾卫在外面守护,他继续查探这座宅子的秘密。 …… …… 李林甫离开皇宫之后,在一大群护卫的簇拥之下,并未回宰相府。 而是来到了平安酒楼。 就是裴徽上次和李腾空站在楼顶上指挥金吾卫抓捕安庆宗的那个酒楼。 这家酒楼背后的主人是宰相府。 长安城内有身份的有心人都知道,李林甫每个月都会来平安酒楼一两次。 李林甫每次来,都是在天字号包厢独自一人坐一会儿,享用平安酒楼最有名的五香兔头和桂花酒。 李林甫的仇人遍地,又执掌朝政近二十年,如此规律的行为,自会引起有心的人注意。 但不管是谁去查。 都会发现,李林甫只是来吃五香兔头、喝桂花酒。 此时,李林甫进了平安酒楼三楼顶上的天字号包厢。 两个五香兔头和一壶桂花酒很快就摆在了他身前的桌案上。 然后,所有下人都退了出去。 只剩下李林甫独自一人在包厢里面。 因为李林甫的到来,平安酒楼今天不接外客,整个楼上就他一个客人。 楼下大厅坐满了李林甫的护卫,从一楼到三楼的楼道,乃至楼顶上都有李林甫的护卫高手。 就在李林甫开始享用五香兔头的时候,平安酒楼隔壁的酒馆二楼的花间包厢中,也来了三位客人。 他们都戴着斗笠、手持长剑,一副江湖人打扮。 这三名江湖客看似是在小二的带领下去了花间包厢。 但若是有人仔细查看,便会发现,这三位江湖客行走之间毫无停顿和生疏感,貌似对这家酒肆颇为熟悉。 三位江湖客要了两壶酒,三斤手抓羊肉和四个下酒小菜之后,便将包厢的门从里面反锁了。 一名江湖客将眼睛放在包厢的门缝上,死死盯着外面。 另外一名江湖客站在了窗户前,看着外面,刚好将外面看向窗户的视线死死挡住。 然后,最后一名江湖客才取得斗笠,露出了一张被毁了容,看起来极为丑陋的面孔。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的眼神、气质中竟然隐隐带有一种独特的贵气。 此时,这名毁容的江湖客来到包厢角落,用力将一盆极重的盆栽搬开。 然后露出一个黄灿灿的铜质管子口。 他将嘴巴对着管子口,说道:“右相大人,本王来了。” …… 隔壁平安酒楼天字号包厢中,李林甫听到突然出现在包厢中的声音,没有丝毫惊讶和意外之色。 他擦了擦因为吃兔头而变得油腻的双手,打开了右边墙壁上的衣柜。 不知道按到了什么,那衣柜壁上突然有一处巴掌大小的位置凹陷了进去,露出了一个铜管。 李林甫对着铜管突然说道:“本相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到,圣人近期便会立你为太子。” 铜管中立刻隐隐传来急促的呼吸声。 “太好了,右相大人果然厉害。” 紧接着,铜管中传来了隔壁酒馆花间包厢中毁容男子的声音,他在极力压抑着心中兴奋激动之意。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4章 小黄书中的秘密 “王爷别忘记了对本相的承诺。”李林甫神色淡然的对着铜管说道。 “右相大人放心,本王一诺千金,绝不会让右相失望。”铜管中传来的声音透着一股让人信服的语气。 李林甫却不再回话,在衣柜极为隐蔽的位置按了一下细微的凸起,凹陷进去的柜壁便恢复如初,铜管消失不见。 隔壁酒馆花间包厢中毁容男子静静等了一会儿,才将盆栽搬回到了原有的位置。 “哼!哥奴还妄想通过联姻,与贵妃搭上线,让贵妃将来庇护他的后人。” “本王绝不允许哥奴这般三心二意的心思存在。” 毁容男子丑陋的面容上微微抽搐,眼睛中迸发出惊人的杀机。 …… …… “什么,炒茶没了?”李隆基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和李林甫商议废除李亨之后新太子的人选问题之后,本来还心情不错的李隆基此时有些犯愁。 “早知道刚才不给李林甫赐那杯炒茶了。”李隆基有些后悔。 早在裴徽敬献炒茶的当天,李隆基便让高力士找来不少从南方运来的名贵新茶。 然后安排人按照从裴徽问来的方法,进行炒茶。 可是,炒出来的茶叶要么是半生的,要么是炒过头炒糊了。 完全喝不出裴徽敬献茶叶的味道。 眼看着水晶杯里面的最后一杯茶已经续得快没有了茶味。 高力士连忙说道:“圣人,老奴今天找人又炒了新茶,请圣人品尝一下味道。” 说着话,他让两名太监端上一套茶具上来,现场拿来一罐今天刚炒出来的茶叶,拿出一撮茶叶泡上。 然后恭敬说道:“圣人,尝一尝这杯炒茶的味道是否合意?” 李隆基拿起小茶碗吹了吹,浅尝了一小口。 然后眉头便蹙了起来。 不等李隆基说话,高力士便苦笑一声,告罪道:“老奴失职,炒茶又失败了。” 李隆基叹了口气,也没有怪罪高力士的意思,而是说道:“你也喝过裴徽那小子替贵妃敬献炒茶的味道,你再自己尝尝你们弄出来的玩意。” “老奴遵旨。”高力士答应一声,给自己倒了一碗茶水,一口喝了之后,差点又吐了出来。 这茶水太苦了。 李隆基皱眉道:“是不是裴徽那小子有所保留,没有将炒茶真正的秘方告诉你。” 高力士想了一下,说道:“回禀圣人,老奴亲自带着人看着裴徽演示了一遍炒茶,当时裴徽炒出来的茶和敬献给圣人的味道一样。” “老奴的人明明是按照裴徽的方法炒的茶,可不管怎么喝都不是一个味。” 然后,他又补充道:“今天这茶叶,老奴选择的跟裴徽所用一模一样。” 李隆基皱眉道:“朕想着毕竟是入口的东西,还是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为好,却是没有想到你们竟然研炒不出合味的茶叶。” “算了,不管裴徽这小子是不是有所保留,这毕竟是以贵妃的名义给朕所献炒茶。” “朕自个儿跟贵妃去要炒茶,让贵妃每月给朕提供一百斤炒茶就是。” 李隆基说做就做,立刻起身去找杨贵妃。 …… …… 西域庄园最中心,独立小山上的宅子深处。 裴徽和李腾空眉头紧紧蹙了起来。 他们寻找了两个多时辰,走遍了这个庄园角角落落,查遍了所有可能藏有秘密的书籍书册、密室等处。 但始终没有发现严庄所说关于安禄山的大秘密。 此时,裴徽和李腾空来到了最有可能藏有秘密的书房,再次仔细检查过之后,裴徽随手拿起被人扣起封面的一本书。 “这是……《武媚艳史》?”裴徽一脸愕然。 他没有想到这是一本小黄书加禁书。 再一想这本书貌似是之前李腾空检查书架时,随手倒扣在书架上的。 裴徽偷偷看了一眼李腾空,发现其没有注意到这边之后,便好奇的打开这本小黄书看了起来。 然后,他便发现这本书被人经常翻看。 而此处之前是只有安禄山独自一人进入的宅子。 “所以,安禄山这个肥猪竟然喜欢看小黄书?” 裴徽大为意外。 他随手一翻,便翻到了第三十七页。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这一页夹一个薄玉书签。 再仔细一看,这一页有明显的折痕。 且其中一大段内容用细笔画了出来。 裴徽进一步细看,发现是作者杜撰武则天在长安城外偷偷建了一个俊男庄园。 里面搜集圈养了全天下最俊俏、有气质、身体强壮的九百九十九个俊男。 说武则天为了给天下人隐瞒她养有大量面首的事情,从长安城皇城内让人挖了一个直通城外俊男庄园的地道。 以方便夜夜出城,与俊男们欢好。 这故事当然很荒诞,逻辑上有不少漏洞。 不过,肉戏内容写得颇为传神,笔法老道,用词形象。 因为肉戏内容的出彩,裴徽不知不觉中将接连两三页内容都仔细看了一遍。 这让他很快就发现,这个作者竟然将皇宫里面的布局、陈设写得非常详细。 裴徽将他所知道的一些皇城皇宫布局与作者所写对照了一下,发现作者竟然并非胡编乱造,所写与事实几乎一模一样。 “难道作者是一名曾经在宫中待过的太监,或者是一名宫女?” 再往下看,裴徽又有了大发现。 小黄书中所说在长安城外的地道出口,也就是所谓俊男庄园的位置,竟然就是他此时所在西域庄园中心位置小山上的宅子。 因为,书中对小山与长安城的距离,周边环境,以及对小山的描述,竟然与实事几乎一模一样。 “不会吧!这也太神话了一些。”裴徽想到某种可能,摇了摇头,感觉一脸不可思议。 “裴郎……你在做什么?”裴徽身边突然响起李腾空清冷的声音。 “小仙,我有大发现。”他说着话,转身将手中书册递给李腾空,有些惊喜道:“这书里面貌似藏有大秘密。” 李腾空看了一眼裴徽递过来的《武媚艳史》,脸色红得吓人,捏起了小拳头。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5章 神秘地道 “你……你你怎么看这个坏书……还让我看。”李腾空扬起了小拳头。 “卧槽!”裴徽思考书里面提到暗道的内容有些入迷,却是忘记了这是小黄书。 在李腾空的小拳头砸在身上之前,闪电般伸手将书夺了回来。 李腾空恨恨的瞪了一眼裴徽,红着脸转过去走到了一边。 裴徽苦笑一声,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解释。 而是将《武媚艳史》随手塞到自己怀中,然后按照书中所描述的位置反复进行了推测,最后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厢房。 李腾空一直跟在他身后,没有吭声,充当护卫的样子。 只是,裴徽在这间厢房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还是没有找到暗道。 “不管是暗道,还是密室,只要有进出口的存在,以当今的工艺,都不可能做到严丝合缝。” “所以,肉眼因为障眼法等原因看不到,但水的流动,必然是能够从缝隙中穿过的。” 想到这里,裴徽吩咐人端来十几盆水,对着这间厢房的地板大量倒水,看哪个地方渗水。 “咦……” 裴徽看着石板铺就的地板上明显出现一个小水漩,而且一直存在。 这意味着小水漩所在位置在快速的往下渗水,而且始终渗不满。 “你是怎么确定这间厢房有问题的?”李腾空大吃一惊,她一直跟裴徽在一起,竟然不知道裴徽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裴徽从怀中将《武媚艳史》拿出又递给李腾空,郑重说道:“这本书里面有线索,第三十七页,你看了就知道了。” “什么?”李腾空再次吃了一惊,“这……坏书里面竟然有线索。” 裴徽点了点头,道:“没错,你若是不信,你自己拿去看。” 李腾空迟疑了一下,接过《武媚艳史》翻到第三十七页,仔细看了起来。 裴徽知道李腾空脸皮薄,没有调侃,也没有与其一起看小黄书。 他给郭千里、侯小亮、魏建东下令,让任何人不要进入这间厢房。 然后,他用剑撬开渗水之处的石板,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便暴露在了裴徽眼前。 “裴郎!你敢下去吗?”李腾空俏脸通红的将《武媚艳史》揣进怀中,故作一脸清冷的问道。 这是她出生以来,第一次看小黄书,首次知道原来还有那么多的动作和玩法。 裴徽立刻摇头道:“我当然不敢下去,谁知道下面有没有危险。” “但这通道万一真的跟那《武媚艳史》中所说直通皇宫,那除了你我二人之外,此事不能告诉任何一人。” 李腾空很喜欢听裴徽所说“除了你我二人”这句话,问道:“那若是有人陪着你下去,你敢不敢下去探究一番?” “我当然敢。”裴徽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只要小仙陪着我,就算闯皇宫,我也敢。” “嗯!”李腾空很喜欢裴徽时不时的给她说一些土味情话,心中甜蜜的低着头答应一声,提着剑就准备跳下洞口。 “等一下。”裴徽连忙将李腾空拉住。 然后他找来点燃的火把,扔到了黑漆漆的洞口中。 洞口处分明有石阶,火把落在某个石阶上,滚到了地道底部。 裴徽也大体看清了地道入口的布局。 但他目的不是这个,而是看火把落下去之后,会不会灭。 看到火把还燃烧得好好的,裴徽这才说道:“只要火把没有熄灭,我们下去便不会出现被憋死的情景。” 李腾空一脸惊讶,问道:“裴郎盗过墓?” “啊……”裴徽看了一眼李腾空,没好气的说道,“我知道女人是怎么生小孩的,难道我就生过小孩?” “我懂裴郎的意思,这些东西可以听别人说起,也可以从书中看到。”李腾空有些不好意思。 但紧接着她又反应过来,问道:“裴郎竟然还研究女人怎么生小孩?” “……”裴徽眨了眨眼,认真的说道:“我是担心你不会生小孩,所以才去研究的。” “啊……”李腾空顿时闹了一个大红脸,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直接跳进了地道。 裴徽又出去特意给郭千里、侯小亮和魏建东认真叮嘱了一番,让他们不许放任何人进来,也不许他们任何人进来。 然后他才拿着一个点燃的火把和两个熄灭的火把,顺着石阶稳稳的走进了地道。 李腾空很自觉的走在前面,手持长剑,低声道:“我走前面探路,若是有危险,你转身就跑,不用管我。” 裴徽本想说点土味情话,但最后故意说道:“好!” 李腾空没有想到裴徽答应得如此干脆,顿时心中有些不高兴,且忍不住瞪了一眼裴徽。 “好吧!经测试发现,即使是李腾空这等奇女子,说话也是口是心非。”裴徽心中暗忖不已,“这果然是女人的通病,就是不知道武则天是不是这样。” “嗒嗒……” “哒哒……” 少年郎和少女一后一前,脚步声在这封闭了不知多久的地道里面响了起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裴徽左手持一个火把,右手持剑。 李腾空提着一把剑在前面走着。 所有的光亮都来自裴徽手中的那个火把。 两人就这样走着,不知道下一刻会看见什么,心中禁不住生出探险的莫名刺激感。 随着深入查看,裴徽发现,这地道的地板和两侧乃至顶上竟然都是由石块砌成。 且宽有一米五左右,高足足有近两米左右。 裴徽用手中剑轻轻敲打了侧面的砖石,发现这地道修建得颇为坚固。 李腾空在前面走着,突然发现身边没有了光,脸色顿时有些发白。 脚下一点,如兔子一般,跳到了裴徽身边,身体几乎是紧紧贴在了裴徽身上,埋怨道:“裴郎去敲洞壁,也不给我说一下。” “小仙!你……莫非怕黑?”裴徽发现了李腾空的异常,大为意外的低声问道。 李腾空掐了一下裴徽的胳膊,冷哼道:“只要是人,都怕黑,我只不过是更怕黑一些。” 裴徽想了一下,竟然发现李腾空这句话说得非常正确,便点头道:“你说得对,我也怕黑。” 说完,裴徽将自己的剑插进鞘中,空出来的右手紧紧牵着李腾空柔软的左手。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而手是心灵的触角。 少女第一次被男友牵手,那种感觉真的是奇妙无穷。 李腾空此时便禁不住浑身一震。 裴徽却认真的说道:“我怕黑,小仙牵着我的手,我就不怕了。” “好……”李腾空一听裴徽这样说,便没有将手抽回。 带着奇妙的触感和心灵上的悸动之感,牵着裴徽、提着长剑往乌漆嘛黑的地道深处走去。 就这样,二人走了半个多时辰,裴徽突然说道:“要修建这样一条地道,耗费工匠和人力以及时间可不少。” “我认为武则天不可能为了与男宠私会,修建这样的地道。” “我倒是想起我师父给我说过的一些话。”李腾空回忆道:“我师父说,历史上不少皇帝都会给自己偷偷修建一个通往京都之外的地道,作为退路。” “你师父?”裴徽还是首次听李腾空提起其师父。 而能够教导出李腾空这等奇女子,李腾空的师父很可能也是名传千古的一代奇人。 “小仙,你师父是哪位高人?”裴徽一脸郑重的问道。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6章 听见了奇妙的声音 李腾空有些疑惑裴徽神色为何这般郑重,说道:“我师父是一位世外高人,我修道和一身武艺都是跟师父学的。” 然后,她略微犹豫了一下,又道:“我师父还有三个徒孙,一个你认识,另外两个你应该听说过的。” 裴徽大为惊讶,想起郭襄阳上次想要杀丁娘灭口,结果被李腾空神秘解决的事情,略有些失声的说道:“你师父其中一个徒孙不会是郭襄阳吧!” 李腾空点头道:“没错,就是郭襄阳,他是我师兄的弟子。” 裴徽想起小说中师兄与师妹之间各种情事,忍不住问道:“你师兄多大了?” 李腾空想了一下,才说道:“好像有五十多岁了。” 裴徽一听,顿时放下心来,但又忍不住问道:“那你师父又多大了?” “我师父明年过九十岁大寿。”李腾空说道,“到时候,裴郎你陪我去给师父祝寿。” “好!”裴徽毫不犹豫先答应下来,又好奇的问道:“你先给我说说,你师父的另外两个徒孙是谁,你师父又是谁?” 不料,李腾空却摇头道:“我发过誓言,不能告诉我师父他们的具体信息。” “今天之所以告诉你郭襄阳的事情,只是因为我前些日子写信给师父他老人家说了你和我以及郭襄阳的事情,师父在回信中准许我告诉你郭襄阳与我的关系。” “这般神秘?”裴徽大为意外,也越加好奇李腾空的师父和另外两个徒孙的身份。 两人说着话,沿着地道左弯右绕不知多久,眼前终于出现了异常情景。 他们看见了一个天然的岩洞。 这个岩洞被改造成了一个占地近一亩的地下房间。 房间中摆放着不少已经腐化大半的家具和生活用品,以及已经被某种东西葬送完的粮食残物。 而在这岩洞中间,竟然还有一个一丈见方的小水潭,水潭的中间分明是一个正往出泛水的地下泉眼。 只是不知道这小水潭地底通往何处,水平面看似恒定不变。 “这应该是用来临时休整的地方。” “若是长安城外有大批敌军驻扎,可以在这里先行休整,待大军撤离长安城外之后,再顺着地道逃走。” 裴徽说着话,突然发现在另一边查探的李腾空身形毫无预兆的停了下来。 裴徽连忙走了过去,牵住了李腾空的左手。 发现李腾空神色凝重无比,且右脚后退半步,右手持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地面。 裴徽连忙将火把照向眼前的地面。 下一刻便听见眼前阴影处传来“吱吱吱”的诡异叫声和活物在地面上爬行的“纱纱”声响。 紧接着,他便看见一双双绿油油的小眼睛。 然后便是七八团成人脚板那般大的黑影出现在二人的视野之中。 “啊……”李腾空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声。 声音中透着无比的惊恐,被裴徽牵着的左手本能的紧紧握住了裴徽的右手。 裴徽也吓了一跳,但他第一眼便认出是七八只老鼠而已。 与此同时,李腾空手中长剑接连刺出。 一阵剑影闪烁,八只被她尖叫声吓得慌乱无措的老鼠被刺死在地面上。 每只老鼠都是脑袋被剑尖刺穿。 在刚才那种情况下,她的剑技更加高超。 “原来高手不但怕黑,还怕老鼠。” 裴徽看着明明已经刺死了老鼠,但自己脸色却一片煞白的李腾空,心中暗忖不已。 …… …… 兴庆宫,贵妃殿。 大约半刻钟之前,李隆基来找杨贵妃。 “爱妃,朕的炒茶喝完了。”李隆基进殿之后,不等杨贵妃行礼,便将其揽在怀中,二人依偎在一起,半躺在软榻之上。 杨贵妃那边裴徽早就仔仔细细交待过了。 就等着李隆基跑来找她要炒茶,立刻撒娇道:“圣人,当日妾身在三姐府上,只是将想法和圣人喜欢喝的味道告诉了徽儿。” “徽儿没日没夜的苦心钻研了三天三夜,才研制出了炒茶。” “然后便以妾身的名义献给了圣人……” 杨贵妃立刻将俊俏外甥精心给她准备的说辞说了出来。 再配上她精湛的演技,顿时让李隆基生出了一个想法。 一个让裴徽有可能又要升官的想法。 杨贵妃见李隆基又打算给俊俏外甥升官,顿时心中欣喜,便越加温柔。 李隆基顿时便动了情,揽着杨贵妃进入寝室。 高力士和张云容将其他侍女和太监全部打发走,只留下二人在外间伺候。 高力士看了一眼张云容,突然说道:“张云容,虢国夫人府走水那一天,你跟在贵妃身边,都发生了什么事情,详细的给我说说。” 张云容一听,顿时心中一凛,且心跳不自觉的加快。 她演技精湛,但心性差了一些。 便在这时,高力士眉头突然微微一皱,低头看向门口一侧角落处的地板。 然后他起身走向那块地板,正准备仔细倾听,突然发现此处旁边就是窗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窗户外面一名小太监和一名宫女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名小太监和宫女突然发现高力士看着他们,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扑腾一声双双跪在了地上。 但因为圣人和贵妃在里面办事,太监和宫女只能跪下连连磕头,根本不敢开口求饶。 “你们二人自己去监罚房领罚。”高力士淡淡说道。 那小太监和宫女顿时欣喜若狂,各自磕了一个头之后,便恭敬退走。 高力士转身回到原处,还想继续之前的问话,却发现张云容已经不见了。 他眉头微微一皱,只好再寻机会询问。 张云容的容貌国色天香,明面上只是杨贵妃的贴身侍女。 但其实在宫中身份颇为特殊。 只因为她跟杨贵妃主仆感情深厚。 李隆基和杨贵妃玩床戏的时候,张云容经常在旁边打下手、做辅助,偶尔甚至还会担任主力。 即使是高力士也不能绕过杨贵妃对张云容有任何叱责。 …… …… “我们两人竟然在地道里面走了两个多时辰。” 同一时间,地道尽头裴徽和李腾空找了一块干燥的石板,背靠背坐着休息。 “裴郎,你刚才打喷嚏了,应该是着凉了。”李腾空说着话,将裴徽手臂拿起来放在自己大腿上,把了一下脉,“我们赶紧回去吧!在这地道待的时间长了,你可能会生病。” 在这种封闭、幽暗、充满危险气息的环境中,孤男寡女手牵手两个多时辰,感情已经彻底升温,彼此关系都亲近了很多。 裴徽摇头道:“不行,我要确定出口和出口外面是何处,否则今天岂不是白来了。” “好吧!”李腾空点头道:“我刚才暗自感受了一下,此处不气闷,应该是有出入口的。” “嘘!”裴徽突然脸色微微一变,“有声音。” 然后,他顺着听觉,来到了右边墙角,将耳朵贴在墙面上。 下一刻,说话声和其他声音清晰的传到了他的耳中。 他的神色顿时变得极为怪异。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7章 听杨贵妃和圣人的墙角 李腾空一脸疑惑,脚步无声的跟着裴徽来到墙角。 将耳朵贴在墙壁上,然后便是一脸懵逼。 她什么都没有听到。 裴徽将李腾空的神色看在眼中,禁不住一脸惊奇和疑惑。 “我什么时候听觉变得这么好了。”裴徽心中暗道。 “难道我不光是嗅觉比常人要好,听觉也是?” “对了!我好像视觉也异常的好。” “刚才在地道里面,一路上貌似比小仙要看得远看得清楚一些。” 心中念头闪动,裴徽开始专心听墙壁那边传来的说话声。 …… …… 长安城,兴庆宫旁边有一个没有挂任何门匾、没做任何标记的衙门大宅。 大宅深处有一个修建在地下的宽大密室。 此时密室中有十五个人在密议。 “一个乳臭未干的纨绔废物,竟然敢统领我等,真是该死啊!” “哼!我管他是纨绔,还是太监,只要不管老子做事就好。” “高力士虽然是太监,但在大唐堪称九千岁,由他当不良帅,我等出去行事,即使面对各地节度使,也有底气。” “可是,如今由一个纨绔废物统领我等,今后还有谁会将不良司放在眼中。” “话也不能这么说,裴徽此子可是杨贵妃外甥,而圣人独宠杨贵妃,此子的背景虽然看似比不了高力士,但其实也很硬。” “其实拿我说吧!让这么一个纨绔废物给我等当不良帅也未必是坏事,至少我等可轻易将他糊弄。” “没错,我等把他当成泥菩萨供着就是,让他管不了我等,也不敢管我等,这不良司上下还不是我等说了算。” “老黄这说法不错,我同意,你们看呢!” “我也同意!” “我没意见!” …… 接连有十二个人表示同意老黄的说法。 直到第十三个人说话才有了不同的意见:“你们怎么做事我不管,但我想做的事情你们也别管我,否则别怪我跟你们翻脸。” “赵将军说笑了,我等都是小打小闹,哪敢打扰赵将军做大事。” “就是!就是!” “赵将军放心,我等可没有那个胆量。” 一时间其他人纷纷表示绝不敢管赵将军的事情。 甚至有一个相对比较年轻,且之前一直没有发声的人说道:“拿我说,让赵将军直接担任不良帅得了。” 这人这话一出口,全场便一片寂静,无人再说话。 “一群废物。”赵将军骂了声,起身离开了。 其他人又密议了近半个时辰,才一一散去。 地道中,裴徽见再听不到那边传来说话声,便将有些发麻的耳朵从冰冷的墙壁上收回。 但他紧接着微微闭上眼睛,仔细将刚才听到的所有对话回忆了一遍。 确保将每个人的声音和每一句话都牢牢记住之后,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裴郎,你没事吧!”耳边传来李腾空温柔担心的关切之语,她看见裴徽睁开的眼睛中充满了杀机。 裴徽这才发现,李腾空的玉手正捂着他的耳朵,给他取暖。 “我没事。”裴徽神色冰冷,“你再等等,我再找找此处的出口。” 裴徽说着话,已经开始继续寻找。 肉眼找不到隐藏的机关出口,他选择用耳朵听。 他依次将耳朵贴在地道尽头洞壁上细听。 功夫不负有心人,小半个时辰之后,他透过洞壁再次听到了声音。 “卧槽……”当这个声音传到他耳中之后,裴徽忍不住说了一句国粹。 只因为他听到的是贵妃小姨和李隆基的声音。 “爱妃,是朕昨晚上没有休息好。” “下次必不会这样了。” “圣人不必介意,圣人怎么做,妾身都喜欢。” …… “圣人,妾身每个月要给圣人提供一百斤炒茶,这只是圣人自己喝的。” “圣人还要给臣子们赐茶,宴会上总不能圣人喝炒茶,其他人没有吧!” “还有高力士、张云容他们,恐怕也一直馋着喝炒茶呢!” “爱妃提醒的是,这一百斤炒茶恐怕还远不够,光是宫中一个月恐怕都要消耗一千斤炒茶。” “所以,徽儿那边一个人恐怕忙不过来,圣人得给他设立一个炒茶署,专门给圣人和朝廷做炒茶,研制更加好喝的炒茶。” “爱妃言之有理,此事朕明早便发一道旨意,给裴徽这小子设一个炒茶署,让他担任主官。” …… 地道尽头,李腾空看着裴徽神色接连不断的精彩变化,对裴徽听到的内容好奇得要死。 但不管她怎么听,将晶莹的小耳朵都压扁了,都听不到地道壁上传来丝毫声音。 能够听到李隆基和贵妃小姨的墙角,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更何况说的是与自己有关的内容。 所以,裴徽一直听到貌似贵妃小姨和李隆基睡着了,不再有说话声音,他才有些不舍的将耳朵从洞壁上拿了下来。 李腾空一边给裴徽搓揉耳朵,一边忍不住问道:“裴郎,你都听到什么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裴徽犹豫了一下,郑重说道:“圣人的说话声。” “啊……”李腾空忍不住脸色一变,“这地道竟然真的是直通皇宫,而且还是圣人所在的兴庆宫。” 裴徽在刚才听到声音的两个位置分别做了一个标记,犹豫了一下,没有再寻找入口机关,说道:“小仙,我们回去。” 说着话,裴徽牵起李腾空的手,往西域庄园的地道出入口走去。 李腾空点了点头,任由裴徽牵着他的小手,往前走前,乖巧得跟个小媳妇似的。 李隆基答应设立炒茶署的事情,裴徽虽然提前跟贵妃小姨有所谋划,但却没有想到这般顺利,刚才听到,实属一个大大的惊喜。 但听到不良司一帮不良将密谋架空自己、欺辱自己的对话,对裴徽来说,却是当头一棒。 他虽然对统管不良司的艰难过程有所预料,但却没有想到事情远比自己推测的要严重得多。 此时,他心中认真思量着那帮不良将的密谋对话,想着该是采取何等措施应对。 而李腾空本来就话少,裴徽不说,她很少主动开口说话。 一时间二人沉默无声。 地道中只剩下“嗒嗒”的脚步声和二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眼看着快要出地道,裴徽突然问道:“对了,小仙,我的三大方面十七条好处和三项要求,你父亲是否都答应了?”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8章 裴徽的野望 李腾空愣了一下,白了一眼裴徽,然后才说道:“你那个小册子里面三大方面十七条好处,我爹还没有完全答应。” “不过,你让我十三哥带话所提到的三个要求倒是都应了下来。” “甚至你所要二十名擅长刺探情报、二十名擅长刺杀,二十名擅长分析谋划、二十名擅长护卫的高手和二十名擅长潜伏充当暗子的绣衣女使,我已经让丁娘和葵娘带了过来。” “这会儿应该已经在西域庄园。” “太好了,我明日刚好要用到。”裴徽顿时一脸惊喜,“你爹不愧是宰相,效率就是高。” 李腾空又道:“另外,我爹让我提醒你,不良司中除了名叫赵肉的不良将不可轻易动,其他不良将可随意杀之。” “还说,不良司这些年被高力士散养,不良将们尊私欲行事,做事肆无忌惮,与地方门阀世家、节度使和刺史们暗中勾连极深。” “让我特意提醒裴郎,若是欲用重典治乱、以杀止弊,务必要小心防护,特别是警惕那些不良将狗急跳墙行刺杀之事。” 裴徽重重点头,一脸诚恳的感激道:“你爹提醒得很对,对我也很及时。” “明日,我便要去不良司正式接手不良人。”说到这里,裴徽顿了一下,说道:“我可能会杀不少人,一些人狗急跳墙之下,必然会对我行杀手。” 李腾空立刻说道:“我会暗中保护你。” “不是暗中。”裴徽摇头道,“明日我给你准备一个面具,你多穿点衣服,把身形调整一下,然后跟在我身边,听我号令杀人。” 李腾空没有任何迟疑,道:“好!” “对了,小仙,你带来的那一百名绣衣女使如何能保证他们的忠心?”裴徽又问道。 李腾空立刻说道:“他们是我爹的一名心腹谋士一手培养和训练出来的。” “虽然此次连同奴契都让我拿了过来,但我还是不能保证他们归属裴郎之后,就一定能够忠心于裴郎。” 裴徽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说道:“不能保证忠心,便不敢大用。” 李腾空沉默了一下,说道:“今晚上我连夜调配一种名为生死丸的毒药,然后让他们全部服用。” 裴徽摇头道:“这不是长久之计,我会想其他办法的。” …… …… 裴徽和李腾空从地道出来之后,检查了钻入地道前做的几处小机关,确定了他们进入地道之后,无人来这间厢房。 给一千五百名金吾卫按照级别进行赏赐之后,裴徽让郭千里带人先回营,并做好他随时召集杀人的准备。 此时已经接近傍晚时分,裴徽和李腾空一番商议之后,选择留宿在西域庄园。 没办法,通往皇宫的密道实在是事关重大。 虽然将入口石板重新恢复原样,但裴徽还是不放心。 让杨金能全力配合李腾空连夜准备相关药材,抓紧时间调配生死丸。 裴徽则是对着一张大纸,将之前在地道中听到的所有不良将的对话一一写了出来。 然后他又拿出不良司的详细编制仔细研究。 最后又拿出五个不良将和十个不良副将的详细资料进行深入研究分析。 这些情报资料当然是许九娘提前给他的。 对着这些资料,裴徽将听到的每句话出自谁口一一推断了出来。 然后,对这些人之间的关系、纠纷、仇怨逐一进行梳理和分析。 最后画出一张看起来复杂,但有一定规律的人物关系图和一张尽快控制不良司的战术布局图。 眼下的不良司积弊极深,他当然要用重典杀人,才能够在短时间内控制不良司。 但法不责众这句话是有其无奈和无赖之道理的。 裴徽不可能将不良司上下全部杀了。 全杀了,谁来做事? 短时间内找不到人顶替这些不良将和不良副将,不良司会直接瘫痪。 所以,他只能杀一部分人。 但要杀谁? 怎么杀?才对自己有利,才能让自己尽快控制不良司。 裴徽深知这是一项颇为复杂的工程。 需要他全面考察、认真分析。 此时,裴徽盯着自己辛苦画出来的人物关系图和战术布局图,开始在上面画叉叉。 凡是被他画叉叉的,明天都可能会死。 就算明天不会死,后面也会死。 …… …… 第二天一大早,西域庄园便迎来了圣旨。 是李隆基给裴徽的圣旨。 圣旨的有两层意思。 其一,赐炒茶为‘贵妃炒茶’之名,设炒茶署,专司研制炒茶。 就这样,李隆基御口一张,大唐便又多了一个类似太医署的机构。 其二,炒茶署主官为裴徽,官品为正六品,由吏部即日办理。 就这样,裴徽又多了一个官职,且由正七品直接升了两级,成为了正六品。 而且,这可是一个独立署衙的一把手,手中权势可不小。 最主要的是,裴徽深知茶叶生意堪比盐、铁和粮食,这其中的利润可是无止境。 而就目前来看,李隆基、李林甫、杨国忠等人绝对想不到这一点。 “我一番辛苦谋划收获不小。” “贵妃小姨真是个好……。” “三年之内……” “不!两年之内,让炒茶成为大唐和周边各国日常生活用品。” 裴徽手中握着圣旨,越想眼睛越亮。 而有了这一项源源不断的巨额利润支撑,他这些天想到的组建各种势力的想法便有了钱财保证。 什么,将此项利润全部上交朝廷? 那怎么可能。 将利润上交给朝廷等同于上交给了李隆基这个昏君和李林甫、杨国忠等奸臣个人的口袋。 与其给这些人,还不如自己留下做一些为大唐改命的大事。 “裴大人,高将军让咱家给您带句话,让您下午申时一刻前往不良司。” 传旨大太监是宫中资历和地位仅次于高力士的大太监袁思艺。 但袁思艺在裴徽面前表现得极为客气。 “多谢袁总管,还得麻烦您回宫告诉高将军,我一定准时到。”裴徽抱拳回礼,眼睛深处有着森然的寒意。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9章 人性的弱点 裴徽说完,顿了一下,又对袁思艺一脸歉意道:“西域庄园本官也是昨日才接收。” “有些仓促,也没有提前给袁总管准备喜钱。” 裴徽说完,立刻注意到脸上依然带笑的袁思艺眼睛深处有阴沉之色一闪而逝。 他从许九娘那里早就听说过袁思艺贪财如命。 而他最喜欢这种爱钱不要命的人了。 因为,古今中外,能用钱搞定的人和事,都是最简单的人和事。 所以,他紧接着又喊来杨金能,吩咐道:“你带袁总管在西域庄园走走,袁总管看上哪个铺子,就将哪个铺子送给袁总管作为喜钱。” 袁思艺一听,顿时大喜。 他却没有想到裴徽年纪轻轻竟然如此大方。 他可是听说过西域庄园的生意有多火爆,连忙拱手道:“裴公子不愧是贵妃最疼爱的外甥、圣人最为宠信的年轻才俊,这出手就是大气。” “袁总管喜欢就好。”裴徽笑着走到袁思艺身边,拍了拍其肩膀,以只有二人能够听到的声音低声道:“在下深知袁总管消息灵通,若是今后听到事关在下的消息,或者关于朝廷大事的消息,还望袁总管不吝告知。” 都是修炼多年的老狐狸,袁思艺一听,立刻一脸畅快且真诚的笑道:“裴公子放心,咱家做人做事向来诚信,且乐于助人。” 然后,他便迫不及待的跟着杨金能去挑选商铺去了。 裴徽看了一眼袁思艺的背影,转身回到了独立小宅。 里面李腾空和丁娘、葵娘带领一百名绣衣女使已经在此等候。 李腾空和丁娘、葵娘站在一边。 一百名绣衣女使整整齐齐的站在中间。 她们在样貌上最低标准都是五官端正,身形高挑。 其中有不少放在后世,都是校花层次的美女。 但她们此时神色漠然,眼睛深处隐隐带有一种绝望的、死气沉沉的气息。 李腾空上前低声道:“已经给她们服用了生死丸。” 裴徽点了点头,立刻上前,大声道:“从今天开始,你们一百人便效忠于本官。” “为了保证你们的忠心,逼不得已才暂时给你们服用了生死丸。” “但这只是暂时的,本官已经设立一种忠心积分制度,凡是有人积分值达到一千,本官便将生死丸彻底给其解了。” “凡是积分达到五千,本官便归还身契,让其不再是奴籍,可以在不良司任官任吏,也可以在本官身边做事。” 说完,他也不管一百名绣衣女使有没有听懂,便从护卫手中接过一百张写有内容的卷纸,让丁娘和葵娘分发给了一百名绣衣女使。 这卷纸里面针对绣衣女使们各自的身份,有着获得积分的详细规则和标准。 比如,按时完成一次裴徽交待的甲级任务,会加十分。 完成乙级任务,加八分。 丙级任务,加六分。 以此类推。 还有一些完成突发任务,会根据每个人的表现额外加分。 比如,给裴徽担任护卫,突然遇到刺杀,这便是有了突发任务。 裴徽深知这一百名绣衣女使最在乎的是奴籍身份。 他刚才的一番话和所谓积分规则无非就是威逼利诱。 其实是牢牢抓住了人性的弱点。 李腾空和丁娘、葵娘早已被裴徽的一番新奇操作给惊呆了。 特别是她们看过积分细则的内容之后,对裴徽佩服之余,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三人深知,只要这一百名绣衣女使没有变成疯子,裴徽已经牢牢将他们拿捏住了。 事实上正是如此。 这从一百名绣衣女使看了积分细则之后,死气沉沉的眼神再看向裴徽时渐渐开始发光,就可以看出来。 “好了,旁边房间里面特意给你们准备了一批不良人的女式衣服,你们挑选适合的都换上吧!” 裴徽指了指旁边的房间,又补充道:“换上衣服之后,你们不再是绣衣女使,而是不良人。” 这是他让许九娘从长安城极乐宫旁边军器司一大早运送过来的。 衣服是裴徽早就让许九娘准备好的。 葵娘带着一百名绣衣女使去换衣服,裴徽来到李腾空和丁娘身边。 二女正神色复杂的看着裴徽,李腾空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裴徽却对丁娘吩咐道:“丁娘,你现在回宰相府,就说我会在西域庄园里面开设一大批炒茶作坊,所以想将炒茶署衙门设在西域庄园这独立小院。” “此事很可能违背朝廷惯例和相关法度,请宰相大人帮忙解决这其中的麻烦。” “下午申时,你在南城门等我,随我一起去不良司。” 丁娘牢牢将裴徽说的话记下,骑着快马疾驰而去。 李腾空却是眼睛一亮,一脸佩服的低声说道:“裴郎将炒茶署设在这小院中,便有了调兵护卫这小院的借口。” “甚至裴郎长期坐镇这小院,便可保证那地道的秘密不会泄露。” “小仙慧眼如炬。”裴徽赞赏的点了点头,但又摇头道:“但这小院的秘密安禄山也知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现在担心的是,待安禄山得知我在这小院设立炒茶署之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又会做出什么事情出来。” 李腾空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道:“裴郎为何要向朝廷和世人隐瞒这条通道?” 裴徽与李腾空深深对视,神色认真的说道:“因为李隆基是一个昏君,大唐朝廷已经腐败,我不相信李隆基和大唐朝廷。” 李腾空微微一震,沉默了半响,然后又看着裴徽的眼睛,轻声问道:“裴郎想要用这条通道做什么?” 裴徽一直保持与李腾空清澈如宝石般的眸子对视,微微沉默了一下,肃然道:“救国救民。” 李腾空深深的看了一眼裴徽,突然嫣然一笑,伸出双手,捧着裴徽的俊脸,认真说道:“我虽然不知道裴郎想要如何做,但我相信裴郎一定会做到的。” 裴徽没有想到李腾空对自己这般有信心,感受着李腾空微微冰冷但滑腻柔软的双手,顿时有些动容,忍不住将李腾空抱在了怀中。 …… …… 下午,申时一刻。 裴徽骑着骏马,身后跟着一名身体修长、戴着无脸面具的剑客。 在剑客身后是丁娘和葵娘带领的一百名不良人。 一行人缓缓往不良司行去。 虽然丁娘和葵娘等人皆是一身不良人的打扮,头装也是女扮男装,神色皆是一脸冷清,右手紧紧握着不良人特有的月牙刀。 但明眼人依然能够看出她们皆是女子,且容貌皆是上品。 裴徽接任不良帅的事情早已在长安城传开。 而裴徽偏偏又是长安城的名人。 如今他带着一百零二名美女不良人招摇过市的消息传开,顿时在长安城引起了一场轰动。 但当消息传到不良司一众不良将耳中时,却又是另外一种场景。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0章 大开杀戒 “裴徽不愧是长安四大恶少之一,担任不良帅,竟然找了一队美女当亲兵护卫。” “真是纨绔性子不改。” “你还别说,这些美女不良人一个个英姿飒爽,看起来很有气势。” “有气势顶个屁用,我一个能打八个你信不信。” “我看你不是一个能打八个,你是一个想要干八个吧!” “嘘!小声点,让裴徽听到,还不要了我的小命。” …… …… “诸位,那纨绔马上就要来了。” “来的倒是准时,那纨绔带了多少护卫啊?” “护卫不少,足足一百来人,但你们猜是什么护卫?” 不良司机要堂,总部一些部堂的主管们闲着没事,支起六七桌麻将,正在玩乐赌钱。 有一些不良人在旁边看热闹。 一边打麻将还一边闲聊。 闲聊的对象正是他们今天上任的最高主官不良帅。 “一百来人当护卫,可真够怕死的。” “以虢国夫人府的豪横,裴徽带着一百来人招摇过市也不算什么。” “我猜测这一百来人多半是金吾卫。” “这倒是大有可能,我听说这纨绔还是金吾卫果毅都尉,麾下有实编一千五百人。” 此时,又一名部堂主管走了进来,嬉笑道:“你们都猜错了,裴徽找了一百个美女,一副我们不良人的装扮,给他充当护卫。” “什么,让一百个美女不良人充当护卫。” “真他娘的不愧是长安城顶级纨绔啊!” “你们说这一百个美女不良人不会是给我等的见面礼吧?” “你想多了,裴徽就算准备了见面礼,那也是给此时在不良殿中等候的将军们准备的。” “这倒也是。” “裴徽若是这般懂事,将军们会不会给他三分薄面。” “你想多了,将军们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除非裴徽将他老娘献出来,否则……” 不等这位部堂主管将话说完,机要堂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否则什么?” 这声音中蕴含着冰寒之意,隐隐带着杀机和滔天怒火。 但那又怎么样呢! 机要堂中有一些部堂主管听到了,转头往外看了一眼,手中摸牌、打牌没有停。 还有一些部堂主管和不良人吵吵闹闹的没有听到,继续打牌、吹牛,调侃新任纨绔不良帅。 根本没有人当一回事。 裴徽习惯性的以后世官场经验判断,想着不良司的那些人不管心中怎么想,最基本的场面活、场面礼仪还是有的。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 不良司门口,连一个迎接的小吏都没有。 门房里面有一个半百老者呼呼大睡。 裴徽打开门看了一眼,便自个儿带人进来了。 然后,循着人声最嘈杂的地方,来到了机要堂外,刚好听到里面的人在调侃他和他的漂亮娘亲。 裴徽带着人走进机要堂,因为他带的人够多,且都是清一色的美女。 终于引起了机要堂中忙着打麻将的所有部堂主管们的注目。 毕竟是贵妃外甥,又是不良司最高主官。 一众部堂主管在愣了一下之后,还是在少数较为稳重之人的带领下,三三两两起身,给裴徽行礼。 但他们眸中没有丝毫尊敬之意。 有的人一脸嫉妒。 有的人一脸讥讽。 有的人甚至直接无视裴徽,目光一直炽热的盯着裴徽身后的美女不良人们。 还有的人看出了裴徽神色中的怒火,一副等着其忍气吞声或者看好戏的样子。 裴徽突然笑了。 没有大笑,只是微笑,且神色温和而平静。 “按照不良司内务条律,上衙时间玩乐,该如何处罚。”裴徽突然淡淡的问道。 按照裴徽的吩咐,这几天将不良司内部基本规定认真学了一遍的丁娘立刻上前,抱拳躬身说道:“启禀大帅,按照不良司内务条律规定,上衙时间玩乐,发现一次,杖责十下,罚俸一个月。” 裴徽点了点头,不良司的规定倒是严厉。 可见,不良司初创时,必定是纪律严明、作风优良。 裴徽和丁娘一问一答,终于让机要堂中一些还窃窃私语的不良司部堂主管们闭上了嘴巴。 但他们并不相信,裴徽上任的第一天,敢将他们全部处罚。 所谓法不责众,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 要知道,他们这些人虽然不是不良将,但可是不良司总部各个部堂的主管,相当于后世国家安全部总部各司的司长。 是不良司的中层领导、是决定着整个不良司正常运转的骨干。 就算是原来的不良帅高力士,也不可能一次性的将不良司总部所有部堂的主管全部处罚。 裴徽淡淡说道:“来人,将这些违犯内务条律的家伙全部带到外面院子,立刻杖责十下。” 机要殿中所有部堂主管们听到裴徽这样说,直接就惊呆了。 他们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裴徽。 然后几乎所有人突然想起裴徽是个纨绔。 “我屌……纨绔做事不就是飞扬跋扈吗?” “他娘的……这就是一个纨绔愣头青,我们还是高看他了。” “怎么办,真让他打啊!” “不打怎么办,你还敢站出来带头抗命不成。” “抗个屁的命,这个纨绔虽然是个愣头青,但人家的理由虽不合情但却合律,我若是出头他回去找贵妃哭诉,圣人一句话,还不灭了我。” “怕什么,他身边都是美女,嘿嘿……让美女们打就是了……说不定就是给我等揉屁股呢!” 最后这名部堂主管的话被不少人听到,顿时一个个看着裴徽身后美女不良人的眼神变得猥琐起来。 裴徽耳聪目明远超寻常人,将众人窃窃私语和神色变化看在眼中,心中的杀意彻底被激起。 但他面上的神色却越加温和,笑容也越加和蔼,转头吩咐道:“杖责设两处,葵娘和丁娘各自带人施行,给我用全力往死里打,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们的命硬不硬了。” 丁娘和葵娘一听,顿时心中一寒,连忙恭敬说道:“卑职谨遵大帅之命。” 裴徽注意到机要殿外有不良人偷偷跑着离开,猜测他们是给一众不良将报信去了。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1章 正餐才上桌 相比机要殿的乱象,不良殿中因为高力士的到来,井然有序。 不良将们整整齐齐分成两行,恭敬的站在下首。 高力士独自一人坐在上首不良帅的宝座上。 左右两边下首,面对不良将们是两名面无表情的灰袍人。 面戴轻纱的许九娘独自站在一侧,身份地位凸显超然。 “大帅,裴徽到现在还没有来,或许是路上耽误了,不如大帅移步侧厅,我等给大帅准备了宴席。”分管刺杀一堂、二堂和三堂的不良将晋润平突然说道。 高力士有些意兴阑珊摆了摆手,道:“不吃了,我等会儿还要回宫伺候圣人。” 说完,他眉头微微蹙起,心想裴徽太不懂事了,竟然让自己等他。 但他突然想起一事,问道:“你们全部在这里,谁在司衙门口迎接你们新大帅裴徽?” 下面五名不良将和十名不良副将面面相觑。 分管内务管理的不良将盖子钊轻咳一声,说道:“启禀大帅,各个部堂的主管们在上面,便由他们迎接新大帅,我等自然是要恭候在您身边的。” 高力士看了盖子钊一眼,没有吭声,心想以这些不良将的态度,裴徽恐怕要吃不少苦头。 “年轻人吃些苦头也没啥,但恐怕要等好几年,才能够将不良司初步掌控在手中。” “裴徽毕竟太年轻了,资历太浅……” “让裴徽担任不良帅,我和圣人恐怕有些草率了。” 高力士暗叹了一口气,突然有些后悔和担心。 便在这时,不良殿外走进一名不良人,一脸慌张的喊道:“不好了,不好了。” 不良将赵肉见此,大声喝道:“混账东西,不良殿中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说着话,他大步走上前,对着这名不良人就是两个耳光。 这名不良人直接被打哭了,委屈道:“赵将军,不是卑职大呼小叫,而是有二十一名主管快要被打死了。” “什么,二十一名主管快被打死了?” 一众不良将大吃一惊。 “你把话清楚,是何人敢将我不良司二十一名主管打死?”赵肉抓住这名不良人的脖颈衣服,将其提起来,怒声喝道。 这名不良人赶紧哭喊道:“是新来的不良帅裴徽。” …… …… 机要殿门前,惨不忍睹。 刚才上衙期间打麻将的二十一名部堂主管,活活被美女不良人打死了五个,打残打昏过去七个。 其中一人妄图拔刀反抗,被丁娘斩杀。 一人妄图逃跑,被葵娘斩杀。 还剩下七人跪在裴徽脚下,苦苦求饶。 高力士带领五名不良将十名不良副将以及许九娘赶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跪在裴徽脚下的七名部堂主管眼见一众不良将到来,连忙一边喊救命,一边跳起来就要跑。 “嗡……”裴徽袖子中激射出一枚微型弩箭,射入跑得最快的部堂主管后心,当场身死。 裴徽一声暴喝:“谁动谁死。” 另外六名部堂主管没有想到裴徽如此强势,当着高力士和十五名不良将都敢杀人,脸色大变中,吓得又回到原位置跪了下来。 裴徽看了一眼一边喊叫“住手”,一边往这边赶来的高力士和十五名不良将,指着脚下一名部堂主管,淡淡说道:“你去向高大帅禀报此间刚才发生了什么,若是敢有半点假话,你今天必死无疑。” 被指到的部堂主管身体一颤,答应道:“是……是!大帅!” 然后起身,跑向高力士等人。 这名部堂主管迎面来到高力士一行人面前时,距离裴徽还有两三百步,声音若是小点的话,除了听力已经超过常人的裴徽之外,其他人根本听不到。 但这名部堂主管显然是担心裴徽误会,给高力士一行人禀报的声音很大,且没有半点虚言假话。 如实禀报了他们在做什么。 裴徽到了之后,又是以什么样的理由对他们进行的处罚。 本来对裴徽心生怒意的高力士一听,转头对十五名不良将呵斥道:“这就是你们带出来的不良司,我看这些部堂主管全部被打死也是死有余辜。” 十五名不良将一听,顿时一脸恐慌,连连请罪。 但他们心中却是对裴徽惊怒连连。 “好家伙,我们还没有整你,你倒是先动手了。” 这是十五名不良将中大多数人此时的想法。 他们懒得去想去管二十一名部堂主管是违犯了律令才被处罚。 不良司有四十五个大小部堂,每个部堂有一名主管,五名不良将各分管五个部堂,十名不良副将各分管两个部堂。 但眼下大多空缺,几乎每个部堂主管都兼任两到三个部堂主管之职。 不少不良将恨不得当场对裴徽发难。 但碍于高力士还在场,他们只能忍着。 许九娘看着裴徽,美眸中则是异彩连连,早已被裴徽霸气的风采折服,恨不得现在就扑到裴徽的怀中。 此时,裴徽看着那名部堂主管已经将话说完,便大步走了过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戴着面具的李腾空提着剑紧紧跟随,女人的直觉让她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戴着轻纱的许九娘那超级不对劲的眼神。 葵娘和丑娘带着一百名美女不良人紧随其后。 “高将军,这是给圣人的新茶,还请高将军顺带着献给圣人。”裴徽对高力士行礼之后,不提此间的事情,而是从旁边丁娘手中接过一个茶罐,双手递给高力士。 本来还想说什么的高力士顿时眼睛一亮,连忙将茶罐接到手中,现场打开闻了起来。 就是这个味! 天见犹怜啊! 圣人今天断了炒茶,而他让人研制的炒茶圣人根本看不上,为此今天已经发了三次火了。 他正为此事头疼,还想着等会儿把此间事情做完之后,交待裴徽抽时间赶紧先送一罐炒茶进宫。 “好了,这是圣旨,这是不良帅的令牌和铜印。”高力士从身后随从手中接过一个盘子,递给裴徽。 裴徽笑着接过来,笑道:“多谢高将军。” “你现在已经是不良帅,不良司便是你说了算,你看着办吧!” “圣人等着喝炒茶,我先进宫了。” 高力士说完,便迫不及待的抱着茶罐从不良司后门离开了。 从不良司后门出去,可以直接进入皇城的兴庆宫。 裴徽深知,在高力士眼中,不良司的事情远远没有李隆基的心情重要。 否则,也不会这些年完全懈怠了不良司的事情。 当然,根本原因和源头还是在李隆基身上。 在李隆基的眼中,天下间任何事情都没有他自己的心情重要。 五名不良将和十名不良副将目睹了高力士和裴徽刚才的对话过程,直接惊呆了。 裴徽转头看着十五名不良将,心想今天的正餐才刚刚上桌。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2章 雷霆手段 裴徽以杨贵妃的名义给圣人敬献炒茶的事情,不良将们自然也是听说过的。 但不良将们显然还不清楚,炒茶在圣人眼中的重要性。 裴徽却懒得理会十五名不良将此时是怎么想的。 他将手中不良帅令牌和铜印交给旁边丁娘之后,突然双手捧着圣旨,大声喝道:“不良司上下接旨。” 全场一片死寂。 十五名不良将呆呆的看着准备亲自宣旨的裴徽,一时间脑子有些没有转过弯来。 其中一名不良将轻咳一声,上前对着裴徽随意的抱了抱拳,强硬的说道:“高大帅之前已经对我等宣过旨了,裴帅不如……” “分管刺探一堂、二堂和三堂的晋润平,此人是提议将我架空的最积极的四个不良将之一。”裴徽听着此人的声音,脑海中顿时出现这些信息。 然后,他便懒得听此人具体说什么,而是突然喝道:“大胆晋润平,竟然敢公然不接圣旨,此乃欺君之罪。” “来人!将犯有欺君之罪的晋润平就地正法。” 裴徽话音刚落,其右手边落后一步的李腾空突然上前拔剑,然后又收剑。 众人只见一道剑光闪过,不良将晋润平的咽喉处出现一个红点,然后开始往外冒血。 扑腾一声,晋润平一脸难以置信和茫然绝望的捂着咽喉,跌倒在血泊中,当场气绝身亡。 十四名不良将和一些总管、不良人等顿时脸色大变,不少人失声惊呼。 “他怎么敢的?” “他杀部堂主管已经堪称疯狂,竟然还敢公然杀不良将。” “谁给他的胆子。” “他是疯了吗?” “贵妃外甥便可以如此猖狂吗?” 这是不良将、部堂主管和不良人们此时的想法。 有不少人手握在了刀柄上,几名不良将更是看着裴徽眸露杀机。 裴徽右手一挥,葵娘和丁娘带着一百名美女不良人迅速上前。 一半人持刀向内,将十五名不良将围在了其中。 一半人手握刀柄向外,防止现场不良人上前营救不良将。 “尔等还不接旨,莫非想要欺君造反不成。”裴徽却懒得管这些人怎么想的,再次大声喝道。 事情严格按照自己昨晚上精心算计的稳步推进。 甚至因为这些人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过分,让他的计划推动的更加合情合理。 裴徽喊完,却没有看十四名不良将,而是看向还活着的部堂主管。 这些部堂主管感受到裴徽的目光,吓得身体一颤,冲着裴徽扑腾全部跪了下来。 裴徽又看向听闻消息、纷纷赶来围观的不良人们。 这些不良人早就被新来的不良帅狠辣手段吓傻了。 再加上不良帅在他们普通不良人眼中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更何况裴徽手中拿着圣旨,是以不良司上下接旨的名义。 所以,所有不良人纷纷冲着裴徽跪了下来。 裴徽这才看向十四名脸色越来越难看的不良将。 发现十三名不良将的余光都看向最前面的一名身体中等偏胖、脸盘是寻常人几乎两倍的一名不良将。 “此人便是赵肉。”裴徽一眼便认出了他最关注的一名不良将。 只因,种种情报显示赵肉在不良司威望颇高,其他不良将甚至都有些怕他。 就连李林甫甚至都说,其他不良将可随意杀之,但赵肉不能杀。 但裴徽绝不能让赵肉认为他不能或者不敢杀他。 裴徽发现,此时赵肉一脸冷峻平静的看着他,眼睛深处有着浓浓的惊疑之色。 “赵肉最好一直不要跪。” 裴徽心中这样嘀咕着,又大声喝道:“盖子钊!” 站在赵肉身边落后半步的一名身形瘦高的不良将身体一颤。 裴徽立刻就注意到了他,便盯着他喝道:“盖子钊!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公然不接圣旨,此乃欺君之罪。” “来人!将犯有欺君之罪的盖子钊就地正法。” 裴徽跟刚才一样的话音刚落,李腾空再次拔剑上前。 盖子钊脸色大变中,一边拔刀,一边怒吼道:“你敢……” 与此同时,赵肉也动了,他手中刀鞘猛的挥出,去挡李腾空的剑。 速度快得惊人,可以看出赵肉也是一名高手。 但下一刻,赵肉便是脸色一变。 只因为他的刀鞘挡空了。 李腾空的剑诡异的从他刀鞘旁边刺过,继续闪电般刺向盖子钊。 盖子钊岂能任人宰割,怒吼一声,一边躲闪,一边拔刀砍向李腾空的剑。 能够成为不良将,实力绝不可能弱。 更何况盖子钊这一刀是在拼命,是全力一击。 “锵!”有了赵肉先争取时间,盖子钊终于挡住了李腾空的剑。 但刀剑相击的瞬间,李腾空的剑并未被弹开,而是摩擦着盖子钊的刀,继续闪电般向前。 “嗤!”剑尖未能刺中原本目标咽喉,却斜切在了盖子钊的脖颈上。 李腾空的剑是一把削脑袋犹如削草芥的锋利宝剑,盖子钊的半个脖子立刻便被切开。 热血顿时喷涌而出。 惨叫声中,盖子钊一脸难以置信和绝望的去捂脖子,然后跌倒在血泊中。 现场再次一片惊呼,所有不良司的人都是一脸难以置信,感觉裴徽就是一个疯子。 “章杰!罗义刚!”裴徽却不给一众不良将任何思考时间,暴喝声中又点了两名不良将的名字。 “锵!”被点到名的两名不良将吓得浑身一颤,本能的拔刀,一脸惊恐和愤怒的看着裴徽。 “拔刀好啊!”裴徽见此,顿时笑了。 在圣旨面前拔了刀,杀起来就更加名正言顺了。 事实上,这两名不良将拔刀,是因为他们已经察觉刚才被杀的晋润平和盖子钊和他们一样,是昨晚上密议时最积极、表示最强烈要架空裴徽的人。 “臣赵肉接旨。”赵肉突然冲着裴徽跪了下来,但话也说得很清楚,不是跪他裴徽,而是接旨。 几乎与赵肉跪下的同时,其他十名没有拔刀的不良副将也跪了下来。 那两名吓得本能拔刀的不良将顿时犹如鸡立鸭群,成为众矢之的。 “蠢货!快点扔刀跪下。”赵肉出声提醒。 然而在赵肉出声提醒的瞬间,裴徽已经大声喝道:“章杰、罗义刚,你二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拔刀抗旨,形同谋反。” “射杀他们。”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3章 裴徽的威严 章杰和罗义刚听到赵肉提醒,前者本能的将刀扔了下来,后者依然紧握长刀。 但他们二人的结局都一样。 丁娘右手一挥,他统领的五十名美女不良人同时举起了早就准备好射击的手弩。 二十五人射向章杰,另外二十五人射向罗义刚。 两人实力不弱,但如此近的距离下,根本躲闪不开,也抵挡不了。 一片弩箭刺耳的破空声响起,两名不良将被射成了刺猬。 虽然是第三次,但现场依然引起了一片惊呼声。 两具身上满是箭矢的尸体倒地,但旁边跪在地上的不良副将却不敢动,任由尸体砸在他们身上,然后身体颤抖着重新跪好。 只因他们担心裴徽再找借口把他们也杀了。 裴徽见跳得最欢的四名不良将均已杀死,顿时松了半口气,心情也是大好。 接下来,他一脸严肃的宣读了圣旨。 仅剩的不良将赵肉和十名不良副将带领满院的不良人接旨。 裴徽此时的神色已经一片温和,挥手道:“本帅现在正式上任,宣布第一项命令。” “在不良司内部设监察院,职级高于各部堂半级,直接隶属于本帅。” “监察院专司监督不良司上到不良将,下到每名不良人奉公职守、履职尽责、遵规守纪的情况。” “不良将以下,监察院有处罚之权。事关不良将,上报本帅之后,经本帅同意,也可行处罚之权。” “监察院的院首由丁娘担任,职级为不良将,副院首由内务堂副总管秦建勇担任。” 丁娘立刻上前,恭敬说道:“卑职领命。” 跪在外围的一名三十多岁、神色坚毅的不良人则是一脸错愕,但紧接着反应过来,神情激动的起身上前,冲着裴徽跪下行礼,大声道:“卑职秦建勇领命。” 现场不少人看着秦建勇,一脸的羡慕和嫉妒。 对秦建勇来说,不但升了两级,还得到了重用。 更别说监察院一看就是地位超然。 裴徽先以雷霆般的手段杀了人,再提拔秦建勇,却是紧紧抓住了人心的弱点,可谓是布局深远。 此时,不良司上下众人大体生出四种想法。 其一,刚才担心新不良帅就是一个疯子的人心中长松了一口气。 其二,有一些平日工作还算尽责的人,见平日做事最认真的秦建勇得到了提拔,心中顿时火热起来。 其三,一些人突然发现新不良帅杀人和用人都是有章法有规律可行的。 甚至一些与被杀四名不良将有仇怨的人认为,被杀的人其实也是该死。 事实上,不良司上下都知道,杀的四名不良将和之前被打死的部堂主管都是平日玩忽职守、贪赃枉法、为非作歹的人。 而秦建勇是大家公认做事最认真的一个。 其四,赵肉和十名不良副将突然发现,裴徽貌似对他们不良司非常了解。 甚至他们隐隐感觉昨晚上密议对付裴徽之事已经被其得知。 “好了,不良将和各部堂主管留下,其他人退下。”裴徽一脸平静,声音温和的说道。 “卑职遵命。”在少部分不良人的带头下,现场不良人以并不是很整齐的声音说道。 “都去不良殿吧!”裴徽淡淡说道。 然后他又意味深长的目光扫过十名不良副将,说道:“哪位不良副将给本帅带路。” “属下李芳军给大帅带路!” “卑职张忠平给大帅带路!” “卑职于志强……” 有三名不良副将反应最快,抢先发言。 另有几名不良副将也是往前走了一步,张嘴欲言。 裴徽对这些显然想要上进的不良副将们的反应非常满意。 同时,他眼角余光注意到赵肉和几名没有表示带路的不良副将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李芳军将军,麻烦你给本帅带个路。”裴徽指着最先发声的一名身形微胖、神色谄媚的不良副将说道。 李芳军顿时心中大喜,小碎步上前,侧身伸出右手道:“大帅这边请。” …… “拜见大帅。” 没过多久,众人移步到不良殿中。 裴徽高座在之前高力士所坐的位置上,其他人全部站在下面,对着裴徽恭敬行礼。 李腾空抱着剑,站在裴徽右侧,引得不少人注目,暗自猜测。 许九娘站在裴徽的左侧,沉默不言,时不时的会用眼角余光打量一下戴着无脸面具的李腾空。 她之所以打量李腾空,只因为李腾空一直用眼角余光盯着她看个不停。 这种布设顿时更加凸显不良帅在不良司中至尊地位,让一些心中还有其他想法的不良副将不自觉的气势又弱了不少。 “免礼!”裴徽淡然说道,神色威严而镇定,让赵肉和一众不良副将们心中再次一沉。 “谢大帅。”众人齐声说完,站直了身体。 他们此时感到不可思议。 裴徽明明就是一个纨绔,就算之前传言有误或者此子扮猪吃老虎。 但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几乎没有任何官场经历,没有手握大权的经历,怎么会有如此狠辣老道的手段和强大的气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裴徽目光如电,一一扫过全场每个人的面目。 除了赵肉一脸平静的与裴徽对视之外,其他人想起刚才裴徽弹手间杀人的场景,不自禁的低下了头,不敢与裴徽对视。 裴徽对着赵肉微微点了点头,眸中流露出善意,让赵肉微微一愣,心中越加琢磨不透裴徽的想法。 裴徽以不紧不慢、音量不高不低的语气,沉稳的说道:“本帅今日刚一上任便大开杀戒,实属被一些人逼的。” 一众不良将和部堂主管顿时一脸愕然。 裴徽今日说的每一句话,每一次举动,对他们来说都是出人意料,难以琢磨。 裴徽继续说道:“首先,昨晚上五名不良将和十名不良副将在密室聚集,当时晋润平、盖子钊、章杰、罗义刚四名不良将鼓动其他不良副将,妄图将本帅架空。” 赵肉和十名不良副将顿时脸色大变,忍不住看向身边的其他人,眼中满是怀疑。 他们刚才见裴徽专杀昨晚上喊得最凶的晋润平、盖子钊、章杰、罗义刚,便有所猜测。 现在看来,昨晚上他们中间早有人向裴徽效忠。 有一些人禁不住看向刚才积极带路的李芳军。 李芳军同样一脸震惊,却不在乎其他人的怀疑,心中则是庆幸自己刚才反应快。 因为,他昨晚上虽然话少,但最后也表示同意架空裴徽的提议了。 其他部堂主管则是一脸愕然和恍然大悟。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4章 人人都想上进 裴徽将赵肉和十名不良副将以及一众部堂主管神色变化看在眼中,心中大为满意,心想计划比他谋划的还要顺利。 但他还是补充道:“另外,本帅得到消息,晋润平、盖子钊、章杰、罗义刚四人暗中与吐蕃、契丹等敌国暗中有勾结,再加上他们刚才竟然敢抗旨不尊,所以才就地正法。” 裴徽这句话众人半信半疑。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裴徽表露出来的态度——本人不是疯子,是在规则范围内行事。 裴徽不给众人太多思考的时间,又继续说道:“不过,昨晚上被晋润平、盖子钊、章杰、罗义刚蛊惑,一些人说了一些对本帅不敬的话。” “本帅能不能既往不咎,还要看诸位从今往后的表现。” 赵肉和十名不良副将顿时脸色再变。 但也有一些人想起昨晚上现场并非井然有序,就算有人提前已经向裴徽效忠。 但能够记下晋润平、盖子钊、章杰、罗义刚四人就不错了,至于他们所说的话,很难记住。 毕竟,在他们看来,提前向裴徽效忠的也就个别不良副将。 但裴徽接下来的一番操作,却是将众人惊呆了、吓傻了。 裴徽继续说道:“比如,陈景前说‘我管他是纨绔,还是太监,只要不管老子做事就好’。” 陈景前脸色大变,连忙一脸惶恐的跪下说道:“卑职都是被晋润平、盖子钊、章杰、罗义刚四个逆贼误导,请大帅恕罪。” 裴徽没有理会陈景前,继续说道:“还比如,周三立说‘话也不能这么说,裴徽此子可是杨贵妃外甥,而圣人独宠杨贵妃,此子的背景虽然看似比不了高力士,但其实也很硬。’” 周三立一听,顿时有些窃喜,因为他的话虽然略有不敬,但意思是对裴徽的看重,不过他还是赶紧站出来,跪下道:“卑职被晋润平、盖子钊、章杰、罗义刚四个逆贼引导,言语有所不敬,请大帅恕罪。” 裴徽冲着周三立点了点头,示意其起身,让周三立顿时心中一喜。 裴徽点完头之后,又看向赵肉,微微笑道:“赵肉将军的话最有意思,说‘你们怎么做事我不管,但我想做的事情你们也别管我,否则别怪我跟你们翻脸。’” “赵肉将军说完没多久,便离开了,倒是没有参与晋润平、盖子钊、章杰、罗义刚四人引领的密谋。” “这他娘到底有多少人提前已经效忠了裴徽。”赵肉心中惊骇不已,也是后怕庆幸不已。 他昨晚上因为看不上晋润平、盖子钊、章杰、罗义刚这些人,所以懒得说,后面更是提前走了。 但他面上却是故意表露出一脸的尴尬,也连忙站出来,躬身道:“属下昨晚上虽未参与,但也未能阻止晋润平、盖子钊、章杰、罗义刚四个逆贼,请大帅处罚。” “赵将军不必多礼。”裴徽挥手道,然后他深深的看着赵肉,一脸好奇的问道:“只是本帅有些好奇,赵将军所说想做的事情到底是何事?” 赵肉心中一凛,连忙说道:“属下所说想做的事情就是本职之事、分内之事。” 裴徽点了点头,道:“希望赵将军能够记住今日所说。” 对赵肉适当的敲打过之后, 裴徽又说道:“好了,其他人说了什么,本帅就不一一说了。” “还是那句话,本帅能不能既往不咎,还要看诸位从今往后的表现。” 李芳军抢先跪下说道:“卑职谢大帅,今后愿给大帅效死力。” 其他不良副将和部堂主管见此,不管心中如何想的,也连忙齐声道:“卑职多谢大帅,今后愿给大帅效死力。” 裴徽却突然说道:“我不良司设有五名不良将十名不良副将。” “如今晋润平、盖子钊、章杰、罗义刚这四人已经伏法,空出来四名不良将的位置,却是不能空着。” 李芳军等十名不良副将一听,顿时目光炽热,一脸恭敬甚至有些谄媚的看向裴徽。 裴徽略一沉思,说道:“葵娘接替盖子钊,分管情报部堂、刺探一部堂和二部堂这三个部堂。” 葵娘面无表情的上前,恭敬说道:“卑职领命。” 情报部堂主要是收集、分析情报。 刺探部堂有六个,掌控着分散在大唐各地和敌国的暗子。 众人对此并无意外,新任不良帅安插自己的人虽然有些激进,但也算正常。 裴徽又说道:“李芳军接替晋润平一职,由不良副将升任不良将,分管内务、行政、财务三个部堂。” 李芳军顿时欣喜若狂,上前跪下恭敬说道:“卑职遵命。” 其他不良副将顿时一脸羡慕和嫉妒,暗自后悔刚才表示带路和率先跪下表示效忠之意迟了,让李芳军抢了先。 裴徽目光在其他九名不良副将脸上扫过,淡淡说道:“其他两个不良将人选暂且空着,待本帅熟悉诸位能力为人之后再做打算。” 九名不良副将顿时心中活络起来。 “空出来的部堂主管,暂时由本部堂的副主管负责本部堂工作,若是做得好,本帅自会将其扶正,谁若是敢失职渎职,别怪本帅心狠手辣。”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跪在后面的诸多部堂副主管们一听,顿时心中也火热起来。 这次被打死了不少部堂主管,空出来的位置不少。 “好了,今日便到此为止。”裴徽干净利索的表示散会。 众人神色各异、心中沸腾的恭敬行礼告退。 不良殿中,只剩下裴徽、李腾空、丁娘、葵娘等。 一百名美女不良人在殿外守着。 裴徽没有说话,将今日进入不良司后发生的所有事情细细想了一遍,特别是将赵肉和十名不良副将的神色表情仔细回忆了一番。 沉思半响之后,他一脸肃然的说道:“丁娘,你尽快将监察院搭建起来,并推动运行,在整个不良司上下开展一场整风运动。” “整风运动过程中若是发现有严重违规违纪违法行为,绝不能手软,务必要尽快让不良司上下焕然一新。” 丁娘上前,恭敬说道:“卑职谨遵大帅之命。” 裴徽又说道:“葵娘,你要尽快熟悉和完全掌控分管的情报部堂和刺探一部堂和二部堂。” “另外,从现在开始,你挑选精锐人手,暗中盯着赵肉和一众不良副将,有任何异常行为,都要第一时间禀报我。” 葵娘上前,恭敬领命。 裴徽心想,分管刺杀、护卫、执法等五个部堂的不良将位置刚好留给郭襄阳。 待丁娘和葵娘各自领命去忙之后,裴徽坐在帅座上又想了一会儿正事。 某一刻,他突然感觉此间气氛有些不对。 抬起头来仔细一看之后,他禁不住脸色微变。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5章 杨国忠的苦闷 此时,除了裴徽之外,不良殿中便只剩下抱着剑、戴着无脸面具的李腾空和戴着面纱的许九娘。 而气氛不对的原因,是两女此时彼此远远对视着。 两女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彼此的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裴徽深知女人的第六感有时候异常的敏锐和精准,心虚的他有些受不了这种气氛,忍不住出声道:“你们……” 不等裴徽将话说完,李腾空和许九娘几乎同时说话了。 李腾空轻声道:“裴郎,这位莫非就是极乐宫的许九娘?” 许九娘则是轻轻笑道:“大帅,这位莫非就是大帅的未婚妻、宰相府千金,小仙姑娘?” 裴徽神色故作平静,说道:“刚才忙于正事,忘记给你们二人介绍了。” “小仙,正如你所猜测,这位是极乐宫的主人,不良司军器院的主管许九娘。” “今天我能够顺利震慑掌控不良司,多亏了九娘提前给了我详细情报。” “九娘,这位正是我的未婚妻小仙,也是我贴身护卫,你今天也看见了,是一位女剑仙……哈哈……”说到最后,裴徽忍不住尬笑了两声。 “小仙见过九娘。”李腾空看了一眼裴徽,率先对着许九娘盈盈一礼,道:“多谢九娘为裴郎提前送上详细情报,以后还要麻烦九娘多多帮衬裴郎。” 许九娘一听,心里面顿时不舒服了。 李腾空这话说是感激,但表现出的意思是,裴郎是她李腾空的,而她许九娘是外人。 但她是成熟少妇,不是幼稚少女,神色温和的说道:“小仙姑娘客气了,妾身本来就是大帅的属下,更何况妾身在极乐宫与大帅还是合伙人。” 男人喜欢与少妇玩情人,最大的好处就是懂事。 不过,许九娘虽然说话得体,但说完话瞥了一眼裴徽。 裴徽立刻从那眼神中读出了委屈之意,心想下次见面免不了要将九娘喂得饱饱的才行。 这般胡思乱想着,裴徽正准备赶紧结束眼下这种让人心惊肉跳的对话,门口一名美女不良人走进来,禀报道:“启禀大帅,御史中丞杨国忠求见。” 裴徽闻言,心中大喜,犹如大赦,连忙肃然说道:“请杨国忠到客院,本帅这就过去。” 说完,便迫不及待的大步离开了不良殿。 只是离开之后,他又有些担心让李腾空和许九娘一对一待着,会不会出事。 …… …… 不良司前院,杨国忠正跟着一名不良人往客院走去。 这时,他看到一群不良人抬着十一具尸体往外走去,禁不住惊讶道:“本官看其中四具尸体貌似是四名不良将,你们不良司这是发生何事了?” 带路的不良人知道杨国忠是自家新大帅的舅舅,也没隐瞒,恭敬说道:“这是七个部堂主管和四名不良将的尸体,他们违犯律令和犯了欺君之罪,被我们大帅下令正法了。” 杨国忠一听,顿时微微吸了一口凉气,心中禁不住暗忖道:“我记得不良司不算副将,总共就五名不良将,裴徽这小子好厉害的手段,上任第一天竟然直接杀了四名不良将。” “最近虽然已经高看此子,现在看来恐怕还是小看了。” 杨国忠本来还因为今天亲自前来拜访裴徽,心中有些不舒服。 此时这般想着,心中的不舒服烟消云散不说,想着对裴徽的态度和应对措施还要再提个规格才行。 自从杨暄给杨国忠带回那句“圣人使用的水晶杯有毒”的话之后,杨国忠便陷入惶恐之中。 他先是千叮咛万嘱咐杨暄敢将这句话传出去,便将其腿打断。 然后又暗中进行了调查研究,发现一些使用水晶杯的人貌似也没有被毒死。 但他深知裴徽不应该会无的放矢,更不会故意吓唬他。 所以,再三考虑还是想当面跟裴徽问个清楚。 他昨日下午便派杨暄去请裴徽来家里面。 结果裴徽昨天一直在西域庄园,晚上都没有回去。 今天早上宫中有人暗中偷偷给他传来消息,说是圣人身体有所不适,这让他再也坐不住,才亲自找到不良司来了。 “舅舅怎么亲自找来了,派人知会一声,小甥定会登门拜访舅舅。”一见面,裴徽便一脸热情而恭敬的说道。 “徽儿眼下也是手握大权,宫廷宴乐使也就罢了,如今不但执掌不良司,而且还执掌炒茶署,事务繁忙,所以我直接就找来了。” 杨国忠嘴里面亲切的说着话,见裴徽丝毫没有上次吃了闭门羹的情绪,禁不住心道:“裴徽难道没有看出上次自己故意不见他?” “还是这小子演技心性已经达到堪比我的地步?” 心中这般想着,杨国忠越加看重裴徽,深感此子将来恐怕堪比自己,有望宰相之位。 忍不住又与蠢货儿子杨暄相比较,杨国忠顿时又有了殴打儿子的冲动。 毕竟是舅舅和外甥,以往合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简单废话说过之后,杨国忠左右看了几眼,见此间再无其他人,便低声说道:“徽儿,你让你表哥带话说我给圣人进献的水晶杯有毒。” “我找人暗中也调查了一番,用水晶杯喝水的人并无中毒迹象。” 裴徽深知后世水晶制品都是厂家辐照处理后,再将水晶制品静置一段时间,等辐射过了“半衰期”之后,对人体没什么危害了,然后才上市销售。 所以,他对杨国忠如此说法早有预料,说道:“舅舅有所不知,水晶中含有的有毒之物会散发一种肉眼看不见的光线,对人身体有害。” “不过,这种有害犹如慢性毒药,日积月累才会有所体现,舅舅既然做过调查,不知有没有发现长时间使用水晶之物的人,更容易生病,甚至短寿。” “此外,水晶与沸腾热水相遇,还会产生微量毒素,长时间积累,也是犹如慢性毒素。” “舅舅若是不信,可找鸡兔等活物,坚持给他们喝煮过水晶的水,看这些活物的身体变化就知道了。” 裴徽所说很多词语杨国忠虽然闻所未闻,但意思却是明白了,顿时忍不住大吃一惊。 毕竟,裴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让他感觉可信度很高。 “这可如何是好?”杨国忠那颗时刻准备上进的心沉到了谷底。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6章 你看是我傻还是我小姨傻 当然,杨国忠回去肯定还是要找鸡兔活物试验一番的。 他现在的发愁的是,若水晶杯真的有毒,他怎么做才能让此事不被泄露出去。 怎么做才能让圣人不再使用水晶杯。 这事要是传到圣人耳中,圣人很难不杀他。 他甚至想过杀了裴徽灭口。 但很快又将这个念头给打消了。 他不是看重舅甥关系,不忍心弄死裴徽。 而是考虑到以裴徽做事的老辣,既然选择将此事告诉他,怎么可能会没有防备。 他就算派人将裴徽成功给杀了,紧接着恐怕便会有人将水晶杯有毒的事情给捅出去。 杨国忠一脸发愁的说道:“徽儿,这事你一定要给舅舅保密,万万不可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小姨娘和你娘他们。” 裴徽一脸诚恳的说道:“舅舅放心,小甥只对表哥一人说过,绝不会再给第二个人说。” “那就好,那就好。”杨国忠苦着一张脸,“徽儿这般说,舅舅我也就放心了。” 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对裴徽说话已经有些小心翼翼。 杨国忠没有注意到,裴徽却感受到了。 因为这正是他要的效果。 通过此事要挟乃至操控杨国忠为自己所用,这本来就是裴徽的目的之一。 “对了,舅舅,小甥有一件事情刚好要麻烦舅舅帮忙。”裴徽依然一脸恭敬,操控之心和操控之意绝不会体现在神色举止之中。 杨国忠一听能够帮到裴徽,此时心态的他本能的感到欣喜,道:“徽儿不要客气,有何事尽管说。” 裴徽说道:“圣人和朝廷在三天前便已经派了使团出使范阳,去安抚安禄山。” “之前被小甥抓住的安庆宗也被使团带走了,小甥跟安庆宗有仇,不想让他活着回范阳,小甥知道舅舅麾下能人高手众多,能不能派人将安庆宗杀死在路上。” “好像听杨暄说起过,裴徽确实与安庆宗有仇。”杨国忠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因为他知道将安庆宗送回范阳,对安禄山释放善意,这是圣人的意思。 但杀安庆宗之事与水晶杯有毒之事相比,就不算什么大事了。 所以,略一犹豫之后,杨国忠便点头道:“徽儿放心,舅舅必定派人杀了那安庆宗,为你报仇。” “多谢舅舅。”裴徽一脸感激和恭敬。 “徽儿见外了,你我本是一家人。”杨国忠对裴徽的态度非常满意。 当然,若是没有水晶杯有毒之事,这种事情他杨国忠绝不会帮裴徽去做的。 杨国忠心中带着浓浓的忧愁和危机感告辞离开了。 裴徽亲自恭送到不良司大门口,甚至扶着杨国忠上了马车。 看着杨国忠马车消失在道路尽头,裴徽才转身准备回不良司。 但就在这时,裴徽看见了延光郡主李元霜和一名身形高大、气质尊贵的青年。 “裴郎!”李元霜看见裴徽,直接快步走了过来,少年紧随其后,二人身后有一队护卫。 “裴郎,这是我哥哥广平王李俶。”李元霜到近前,先是喘着气给裴徽盈盈一礼,然后拉过身后的青年介绍道。 裴徽立刻就猜到了二人来此的目的,心中暗叹一声,拱手道:“下官裴徽拜见广平王和郡主。” 然后,不等二人说话,裴徽便将二人请到了不良司院内,带到了客厅,上了茶水之后,让下人全部退下。 然后,不等裴徽说话,广平王便起身对着裴徽深深一礼,道:“请裴郎救本王的父亲。” 裴徽一时无言,李元霜连忙在旁边红着眼睛补充道:“自从父亲被打入东宫监牢之后,我们兄妹四处奔波,但根本无用,皇祖父也不见我们,也无人敢向皇祖父给我父亲求情。” “眼下,只有贵妃娘娘敢在皇祖父那里为我父亲求情,求裴郎给贵妃娘娘说声话,让贵妃娘娘在圣人面前给我父亲求情。” 裴徽听了之后,更加无言了。 “这兄妹二人是看着我傻,还是认为贵妃小姨傻。” 贵妃小姨给寿王求了一次情,被李隆基赶出宫,他费了好大劲,甚至烧了半个府邸,才将贵妃小姨重新送进宫。 现在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让贵妃小姨给李亨求情。 裴徽心中虽然这样想着,但这些话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 如今因为他的出现,历史轨迹分明已经改变。 安禄山虽然逃走了,但其谋反之心李隆基和朝廷已经提前察觉,至少有了防备。 太子李亨在原本历史上没有被囚禁在东宫监牢,更没有被废太子之位。 可如今李亨眼看着很可能就要被废了太子之位。 心中念头转动,裴徽深吸一口气,说道:“殿下,郡主,依下官来看,眼下任何人给太子求情,都是在害太子,只会让太子的处境更加糟糕。” 李俶和李元霜一听,顿时浑身一震。 他们生在皇家,从小受皇家文化熏陶。 特别是在李隆基对皇子高压打击的政治生态下长大,裴徽一点拨,兄妹二人便明白了。 之前没有想到,是因为兄妹二人身为当事人,心急之下失去了理智。 裴徽见兄妹二人听懂了,长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其实,贵妃当时若不给寿王求情,寿王或许还不会被圣人赐死。” 李俶和李元霜一听,顿时脸色大变,感到一阵后怕,吓出一身冷汗。 裴徽继续说道:“眼下这种情况,只要太子能活着离开东宫监牢,就算暂时失了太子之位,其实未必不是好事。” “毕竟,谁当太子,圣人都会让其成为众矢之的……” 裴徽最终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将李俶和李元霜劝走了。 而且还得到了兄妹二人浓浓的感激之心,也算是建立了善缘,为将来可能会发生的一些事情做了铺垫。 …… 裴徽回到不良殿之后,又叫来赵肉,没有说什么废话,直接吩咐道:“赵将军,有一个任务要交由你去做。” 赵肉却是没有想到裴徽如此不客气,上任第一天便使唤他做事。 心中虽然极为不满,但碍于裴徽今天杀人立威的势头,赵肉也不敢拒绝和怠慢,道:“大帅请吩咐。” 裴徽直视着赵肉的眼睛,淡淡说道:“赵将军可听说过狼鹰卫?” 赵肉闻言,神色中没有丝毫变化,但裴徽还是从赵肉眼睛深处看到了异样。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7章 郯王的杀机和李林甫的大礼 赵肉点了点头,道:“属下不但知道狼鹰卫,而且还与狼鹰卫有仇。” “我知道你与狼鹰卫有仇。”裴徽随口高深莫测的说完,不给赵肉思考的时间,紧接着又道:“那你可知狼鹰卫有一处密牢在何处?” 赵肉愣了一下,摇头道:“属下不知。” 裴徽眉头微微皱了皱,明显表示不满,然后随口说道:“据本帅所知,狼鹰卫的密牢中关了不少近年来失踪的不良人。” 赵肉一听,顿时吃了一惊,失声道:“该死!近几年我们不良人有不少失踪,竟然是狼鹰卫下的手。” 然后他注意到裴徽越加不满的神色,禁不住心中一寒。 担心裴徽以此为借口治他的罪,甚至要他的命。 略一犹豫,赵肉连忙躬身道:“属下分管侦察一部堂和二部堂,负责盯梢北方诸地节度使,竟然连自家不良人被狼鹰卫抓走都不知道,这是属下失职,请大帅责罚。” “本帅现在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裴徽一脸冷峻的说道。 他是从许九娘那里得知,每年都会有一些不良人失踪,所以刚才随口胡编的。 但狼鹰卫抓走不良人也不是没有可能,重点是能够以此敲打赵肉就行。 赵肉在不良司上下威望颇高。 水平和能力是有的,若是能够尽快将其彻底收服,能够加快他绝对控制不良司的进度。 而要收服赵肉,首先要把赵肉骄傲的心和自我感觉很好的心敲碎。 对于如何管理能力强、但又不听话的属下,前世职场经验丰富的裴徽可是颇有经验。 比如,此时裴徽敲打过赵肉之后,再给其戴罪立功的机会。 立刻让赵肉不由自主的对裴徽心生些许感激,神色也稍许恭敬了一些,道:“请大帅吩咐。” 裴徽继续说道:“狼鹰卫的密牢在范阳城节度使府右边的大宅里面。” “你亲自带人去一趟范阳城,查探清楚狼鹰卫的密牢里面关了我们多少不良人,想办法救出来。” “特别是将名叫倪虎虎和倪豹豹的兄弟二人,务必要救出来,带回长安城。” 赵肉连忙将裴徽吩咐的事情记下,说道:“属下记下了,这就带人赶往范阳。” 说完,赵肉就打算离去。 他在裴徽这个十六岁少年面前被迫伏低做小,说实话心里面多少是感觉不舒服,实在是不想多待。 裴徽深知赵肉的心理状态,却是故意熬磨赵肉,让其从心理上适应和服从。 所以,裴徽又将赵肉叫住,说道:“赵将军稍安勿躁,本帅有一封密信,你帮本帅交给范阳城太白居的郭三郎。” “另外,你此去范阳城若是行事不利,难以完成任务,不妨向郭三郎求助,他会帮忙完成任务。” “大帅放心,属下定会完成任务,不必去麻烦那郭三郎。”赵肉嘴里面话是这样说,但心中却是微微一惊。 这个郭三郎是什么人? 裴徽手中掌控的力量貌似不止不良司。 貌似除了宰相大人的绣衣女使帮忙之外,还另有其他势力。 再想起裴徽人还未上任,便已经提前知道了十五名不良将密谋的详细过程,赵肉禁不住对裴徽生出深不可测的感觉。 …… …… 郯王府。 李琮眉头紧紧蹙起。 只因他派去刺杀裴徽的六名杀手迟迟未归。 而裴徽还活得好好的。 “王爷,刚刚得到消息,裴徽以雷霆手段杀死四名不良将和数名部堂总管,已经初步控制了不良司。”一名幕僚打扮的中年男子恭敬禀报。 李琮吃了一惊,道:“没想到这个纨绔竟然拥有如此手段。” “看来是本王小瞧了此子。” “十六岁的少年,竟然执掌不良司,还执掌炒茶署,这在我大唐立国以来,都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现在看来,李林甫与虢国夫人府联姻,恐怕不止是冲着杨贵妃而去,裴徽本人也是被李林甫当成其后人的依靠。” 幕僚突然补充道:“王爷,按照我们在不良司中的暗子所说,裴徽能够顺利控制不良司,与他带了一名戴着面具的绝世剑客和一百名美女不良人有直接关系。” “卑职从宰相府中打探到可靠消息,这一百名所谓美女不良人其实是宰相李林甫的绣衣女使。” “那名戴着面具的绝世剑客也可能是李林甫的人。” 李琮眉头顿时蹙得更紧了,冷哼道:“看来李林甫对裴徽的看重还在本王猜想之上。” “但越是如此,裴徽越要死。” “只有让李林甫断了其他念头,才会全心全意全力的支持本王为帝。” “哼!连女人都能当皇帝,本王只不过是面部有疾而已,为何就不能当皇帝。” “你去安排,调动人手,周密计划,务必要尽早杀了裴徽。” 幕僚恭敬说道:“卑职谨遵王爷之命。” …… …… “本相没有看错人,裴徽此子可堪大任。” “也不枉本相将精挑细选的一百名绣衣女使送给他。”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宰相府书房,李林甫从自己的渠道详细了解裴徽收服控制不良司的整个过程之后,在吃惊之余也是大为赞赏和欣喜。 李岫眉头微皱,说道:“父亲,裴徽要打破朝廷律令和惯例,在长安城外设炒茶署,此事定会引来朝中不少人非议,孩儿认为父亲强行推动此事,恐怕不妥。” “蠢货。”李林甫当即呵斥道,“那些非议此事的人也是蠢货。” “炒茶署是贵妃的炒茶署,炒茶重点是供奉圣人饮用,单凭这两点便可特事特办。” “谁想反对就让他去反对,本相不会阻拦,惹了圣人不喜,本相刚好找借口将其抄家灭族。” 从小到大李岫都不敢反驳父亲所说,只能恭敬称是。 然后,又有些悲愤的说道:“父亲让孩儿研究裴徽所提三个大方面十五个条件,且要尽可能满足,孩儿以为裴徽实在是太过分了。” “此事裴徽当然过分。”李林甫叹了口气道,“但却是为父失策在先,满足这些条件权当是给贵妃和虢国夫人赔礼道歉。” 说完,李林甫又深深的看了一眼李岫,沉声道:“为父这些日子感觉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就算圣人依然让为父担任宰相,但为父的身体也撑不了几年了。” “可惜我培养你多年,你依然是个不顶用的儿子,我入土之后,你也难撑这个家。” “现今裴徽崛起之势迅猛,且为父观此子野心不小,为父趁还活着,手中还握有宰相大权,多给裴徽施以恩惠,将来他才会全力助你们渡过死劫。” “所以,为父这几天琢磨着,或许还可以给裴徽送一份大礼。”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8章 天工之城 将不良司的事情初步理顺之后,裴徽赶在长安城门关闭之前出城,前往西域庄园。 没办法,在炒茶署在西域庄园正式设立之前,他不得不亲自看守那个密道。 当然,李腾空这个贴身保镖肯定是随行的。 此外,还有二十名擅长护卫工作的美女不良人。 就目前来看,不良司原有的那些不良人,裴徽还是难以完全信任。 “摩诘先生是否来了?”扔鞭下马之后,裴徽看着一脸谄媚迎上来的杨金能,随口问道。 “公子,摩诘先生已经应邀而来,老奴安排摩诘先生在青楼园。” “还给摩诘先安排了四名花魁陪着,公子是否现在过去?” 杨金能暂时全权负责打理原本西域庄园的生意,虢国夫人府自有杨玉瑶另选管家。 裴徽没有转头看身后的李腾空,但立刻便隐隐感觉少女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心虚产生的错觉。 “这个杨金能太没眼色了。”裴徽忍不住瞪了一眼杨金能。 然后,他朗声说道:“我要与摩诘先生商谈正事,请他到百宴楼一起用餐。” “刚才太没有眼力见了。” “下次说这种话、做这种事,要避开未来的少主母再给公子安排。” 杨金能这般想着,隐晦的看了一眼李腾空,恭敬答应一声,便去请摩诘先生去了。 …… …… 百宴楼。 裴徽不等王维说一些礼仪性的废话,直接长笑一声,上前搂住王维肩膀说道:“上次与摩诘先生在吏部对面酒楼大醉一场,实乃小弟多年来最畅快之事。” 有了这个开头,二人因为这些天甚少单独见面,产生的些许陌生感顿时烟消云散。 “都怪我,刚上任吏部侍郎,事务繁忙,一直未能请裴郎出来喝酒。”王维没有提裴徽推他上位吏部侍郎和兴庆宫议事提醒他避坑的事情,但言语和神色之中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先不说这些,你我先一人喝一壶酒再说。”裴徽扶着王维坐下,亲自为其拿来酒壶。 王维拿起酒壶,豪迈说道:“好!今天不醉不睡花魁。” …… 足足一个多时辰之后,王维又被裴徽灌醉了。 两人共谋关乎生死、关乎大义的大事。 裴徽又对王维有大恩。 在这种前提下,两人即使只是第二次喝酒,但酒醉之后两人的感情、交情和信任彻底牢固。 这从喝到最后,两人从吐槽李隆基,到大骂李隆基昏庸无道就可以看出来。 不用明说,两人之间已经形成最坚固的盟友关系。 这种盟友关系远远比裴徽和杨国忠、李林甫、高力士之间的关系要坚固得多。 二人就自己本心志向进行了深入交流。 就当前大唐形势进行了深入分析。 并探讨制定了彼此守望相助的短期和长期战略目标。 比如,裴徽将全力帮助王维在短时间内成为吏部尚书。 而裴徽的目标就更宏大了。 长期暂且不说,王维回去之后,要在三天之内,利用吏部任职的便利,帮助裴徽确定四个名单。 其一,摸清朝廷三省六部九寺五监能干实事的官员名单。 其二,摸清朝廷三省六部九寺五监愿干实事的官员名单。 其三,摸清朝廷三省六部九寺五监被排挤的官员名单。 其四,摸清工部、兵部等部衙所属有真材实料的大匠名单。 裴徽将以组建炒茶署的名义,从这四个名单中挑选可用人手。 …… …… 在李隆基不管一般朝事的大唐,李林甫的办事效率极高。 第二天一大早,李屿便送来了在西域庄园设立炒茶署的文书。 并且,最大限度的给裴徽的炒茶署设立了官员和吏员的编制人数。 炒茶署事关圣人能否喝上炒茶,事关圣人健康和心情。 这在眼下的大唐就是天大的事情。 所以,李林甫给金吾卫那边正大光明的进行了安排,让他们派兵负责炒茶署的安保工作。 这不,巧了。 炒茶署令裴徽刚好兼任着金吾卫的果毅都尉。 将隶属于裴徽的一千五百金吾卫直接派到炒茶署,负责安保工作,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即使是魏征在世,也很难挑出毛病。 手中有兵,裴徽心中的担忧消去大半。 他一点都不想耽误时间,直接开干。 首先,他将西域庄园名字改成了天工之城。 然后给李林甫写了一封信。 李林甫见了信之后,无所不从,直接一声令下,工部便派来了一批工匠,并征召劳役,开始在西域庄园大规模的搞基建。 基建工作总共有四个方面。 其一,修建至少能够容纳一千五百金吾卫用来驻扎、训练的营房。 没错,是至少。 其二,是修建大量作坊。 其中一部分作坊是用来炒茶用的。 剩余的大部分作坊,裴徽留待他用。 其三,将西域庄园中心小山上独立宅院改建成炒茶署衙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其四,扩建整个西域庄园。 其中,用来修建兵营和作坊的用地,都是西域庄园附近的农田。 大唐走到现在,土地兼并早已达到极为严重的地步。 就拿长安城附近的农田来说。 李世民时期,长安城附近的农田特意全部分给了农民和小地主。 可是如今,长安城附近的农田已经全部在世家大族、权贵和高官手中。 原本的农民和小地主成为了他们的佃户。 一户人家给同一家权贵当佃户超过三代,这些佃户便成了家生子,就会只认主家而不认朝廷和官府。 裴徽自不会仗势欺负普通老百姓。 但倚仗着朝廷的势和李林甫的便利,直接从这些世家、权贵和高官手中弄来了一千亩田地。 将整个天工之城在原本西域庄园的基础上扩大了十倍。 没错,裴徽要将天工之城建成大唐的新型产业基地。 炒茶、蔗糖、精盐、肥皂、烈酒、书籍、玻璃、水泥、香水等等。 他要让天工之城出产的东西,垄断整个大唐大部分的生活用品。 让天工之城的财富和影响力,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掌控大唐的经济社会面,从而足以影响整个大唐走向。 他要让“有钱能使鬼推磨”在大唐得到最充分的展现。 在封建社会,搞出如此庞大的产业,当然需要强大的武力和裴徽本人足够尊贵的地位来保护。 否则只会给别人做了嫁衣。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9章 茶署令真乃神人也 天工之城拥有一千五百名金吾卫,只不过才是刚起步而已。 事实上,天工之城正如其名一样,最终会被建成一座城。 一座产业城市和兵城的结合体。 但因为裴徽官职和权势还不够显赫,所以天工之城的修建,从一开始便进展的并非一帆风顺。 杨金能的才能不足以支撑他主持这么大的摊子。 工部派来的官员,裴徽并不能完全信任。 有些话有些目的不能明说,从而影响天工之城修建的进度和预期。 甚至在扩建的第三天,便莫名其妙冒出数百名村民阻止施工,说是那片地下埋着他们的祖宗。 裴徽让人查了一下,那片地底下还真埋着这些村民的祖宗。 所以,天工之城内的“钉子墓”便出现了。 同时,裴徽还要耗费一半的心思在不良司身上。 若是其他人,早已焦头烂额。 但对于在后世为吏为官时,饱受官僚主义、形式主义和各类检查、考核、调研等百般摧残的裴徽来说,这都是小意思。 裴徽丝毫没有焦头烂额的感觉,而是气定神闲的一件一件的解决困难、处理问题。 王维的四个名单比裴徽预计中还要提前送来。 裴徽从四个名单中将炒茶署需要的三十二名有品级的官员和七百多名吏员的名单定了下来。 这七百多人都至少有两个特点。 其一,能力至少都在中上。 其二,因为各种原因,在原官衙被上官排挤,干得并不顺心。 组建新机构,挖同行骨干人才这种事情在后世太常见了,裴徽也是有过这方面经验,干起来非常熟练。 裴徽跟三十二名官员一对一进行谈话交心之后,便将七百多名官吏的名单和在炒茶署的职位直接给了李林甫。 炒茶署因为是一个全新的衙门,里面设什么样的机构,什么样的岗位,全都是裴徽说了算。 比如,裴徽设了一个技术研究司,里面将聚集他搜刮来的足足一百多名大匠。 若只是研制炒茶,当然不需要这么多搞技术研究的大匠。 裴徽是借此搞私货。 这一百多名大匠包含印刷、造纸、酿酒、铁匠、木匠、厨艺等等,几乎包含了各行各业。 至于“技术研究”这个词在当世人看来很奇怪、很新颖,这根本不在裴徽的考虑范围。 从后世而来的他,太清楚人类这种生物对新事物的接受度有多高。 李林甫看都没看,大笔一批,印章一盖,调动任命文书送到吏部。 早已等候的王维立刻特事特办,以最高的效率一天之内便将这些人的调动全部完成。 有了这些人,裴徽直接将工部的官员打发走,由他自己的人接手。 轰轰烈烈的基建迅速往前推进。 转眼间时间过去了大半个月,进入春天。 “启禀大帅,已经查清了,那跑来闹事的村民身后是蓝田县的县令崔子瑞。” “崔子瑞是清河崔氏嫡系,卑职认为此事背后有清河崔氏的意思。” 葵娘恭敬禀报。 “清河崔氏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都快一个月了,为何还没有打探清楚。” 裴徽皱眉道:“葵娘!你分管情报分析收集工作,提供给本帅的情报就是这般不全不整?” “卑职失职,这就去安排人继续打探,七天之内给大帅呈上清河崔氏的目的。”葵娘已经大汗淋漓,这还是她首次被裴徽如此呵斥。 “去吧!”裴徽挥了挥手,葵娘犹如大赦,赶紧恭敬告退。 裴徽脸上的怒色和不满瞬间荡然无存,一脸平静的等待下一个汇报工作的下属。 适当的敲打下属、逼迫下属始终保持高标准工作的压力和动力,这是作为领导最基本的领导能力。 接下来汇报工作的是炒茶署下设的第一大司技术研究司的司使朱志鹏。 朱志鹏原本是工部的从七品员外郎,不擅长人际交往,喜好钻研房屋、桥梁等基建之术。 和绝大多数当今官员看不起手艺人不同,朱志鹏颇为看重身怀手艺绝活的工匠们。 本来朱志鹏嫌弃裴徽嘴上没毛,太过年轻,不愿意过来。 但当裴徽将后世的一些基建、桥梁等技术知识拿出来与朱志鹏一番探讨之后。 朱志鹏和裴徽便有了一见如故的知己之感。 然后,当裴徽表示挖他到炒茶署之后,做的事情绝不止是炒茶之后,朱志鹏便心动了。 而当裴徽表示将他挖过来之后,会将他从七品官职直接提成从六品、官升两级之后,朱志鹏顿时死心塌地的表示愿意跟着裴徽干了。 朱志鹏是带着麾下三名主管来给裴徽汇报工作的。 这三名主管分别是带人研究印刷术和造纸、厨艺、皂角的。 三人对各自负责的方向都有深入研究,手下的一帮大匠也是相关方面的手艺人。 “启禀茶署令,卑职等已经将茶署令给的小册子研究清楚了。” “茶署令真乃神人也。” 朱志鹏先是独自一人进来,看着裴徽一脸崇拜。 早在朱志鹏等人上任的第一天,裴徽便将活字印刷术和一门造纸术、炒菜和肥皂制造之术写在小册子上交给他们去研究。 当然,必要的保密措施少不了。 主管与主管之间也不会有任何交叉,在产品正式投产或者营销之前,不会知道彼此在研究什么。 相关人员都签署了保密协议,他们的家属也搬到了天工之城内。 详细了解研制进展之后,裴徽先让朱志鹏将研制炒菜的主管叫了进来。 裴徽早就发现,当今大唐人们竟然还不会炒菜。 以蒸煮为主弄出来的菜品实在是有限,味道也远远不如。 面对最基层的小官,裴徽没有太多时间寒暄废话,直接吩咐道:“开办厨子培训工坊,专门学习炒菜之术,招收一千名有经验的厨子,一个月内训练出师。” “在这一个月内,本官会安排人开办天香楼,总楼在天工之城,同时在大唐各道、各州乃至各县开办连锁分楼。” “到时候,这些培训出师的厨子送往各地天香楼分楼。” 主管神情激动的领命而去。 裴徽又让朱志鹏将负责研制肥皂的主管叫了进来。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0章 来自皇宫的第一份密信 这名主管进来的时候,捧着一个木盒子,一进来便跪下恭敬说道:“启禀茶署令,这是卑职按照茶署令给的秘术研制出来的肥皂。” 朱志鹏上前将木盒接过来,拿到裴徽面前桌案上,并将盒子打开。 裴徽拿起一块巴掌大小的肥皂,仔细打量起来。 虽然从色泽上跟后世肥皂还有不小差距,但放在眼下已经堪称漂亮了。 至少看起来已经犹如玉脂,而且还带着清香。 裴徽不用放到鼻端,便闻到了淡淡的桂花香味。 朱志鹏在旁边补充汇报道:“启禀茶署令,卑职等已经试过了,用我们的肥皂洗衣服远比当下人们所用皂角、草木灰等物要干净太多,而且保存方便又美观。” 裴徽点了点头,道:“不错,成色还可以,但还要进一步研究,让形体色泽更加美观,效果更好。” “还要研制各种香味的肥皂,满足不同喜好的客人。” 朱志鹏和肥皂主管连忙恭敬说道:“谨遵茶署令之命。” 裴徽又吩咐道:“迅速开设肥皂作坊,开始大量生产肥皂。” “本官已经命人在长安城装潢天工楼,专门卖我们天工之城出产的货品,肥皂将是前期主打产品之一。” 肥皂主管一脸憧憬和期待的离去,裴徽又将负责活字印刷术和造纸的主管叫了进来。 这才是裴徽今天要商议的重点。 只因为活字印刷术和造纸实在是事关重大。 科举制度早在隋朝便已经开始施行。 但到现在,能够参加科举、能够考上进士的依然大多是世家门阀出身、权贵出身和官宦子弟出身。 只因为普通人根本读不起书。 纸张太贵了。 书册更贵。 试想一下,高考连课本都看不到,刷题和辅导什么更是没影,能够教授的老师也几乎没有,除了极少数天才之外谁能考好。 事实上,当今天下所有造纸之术和印刷之术都掌控在一些世家门阀手中。 掌握有绝不会外传的造纸之术、印刷之术和一些书册的孤本,是世家门阀控制天下读书人的重要手段。 当然,这也是世家门阀控制士林、控制官场大部分官位的主要手段。 对此,早有太宗李世民和武则天时期就想过办法去解决,最大力度的去破除世家门阀和权贵对官位的垄断。 但都因为平民百姓本身读不起书,朝廷也没有钱拿出来去给平民百姓读书,所以效果并不好。 所以,李世民和武则天在位的时候,都是直接打击世家门阀,削弱世家门阀的势力和实力。 裴徽如今要让活字印刷术提前几百年问世,还要让纸张制造成本大大降低,这无异于要与整个世家门阀为敌。 所以,裴徽对此事极为谨慎和小心。 三人一番密议之后,裴徽直接跟着朱志鹏和造纸主管来到了天工之城内西坊。 这里有一座用原来的房屋改造的造纸工坊。 有一队金吾卫在此处把守,严禁无关人等靠近。 裴徽早在数日前便将一种造纸之术的方法告诉了朱志鹏和造纸主管。 比起肥皂,研制出一门成熟、造价便宜且纸张上佳的造纸之术要相对复杂不少。 这个院子里面,堆满了大量的竹子。 一群工匠早在数日前,便将竹子去皮剥丝,然后用顽石和铁锤捣碎捣烂,直至捣出浆水为止。 然后用特制的丝网过滤,将未能捣碎的竹丝、竹片等残渣捞出。 剩余的便是半成品的纸浆。 当今一些世家门阀掌控的造纸之术,大多到这个环节,便开始利用纸浆造纸。 但产出的纸张较为粗糙,还很容易破损。 接下来才是裴徽提供的造纸之术的关键之处——往纸浆里面加一些东西。 而加入的东西,也是真正的绝密。 裴徽甚至都没有告诉造纸主管和朱志鹏。 而是安排杨金能暗中准备,将所要加的东西捣锤成粉末。 裴徽此时前来,便带着这些粉末,并亲自看着一众工匠均匀的将这些粉末撒入纸浆之中。 接下来,便是一群工匠围着大池子,每人提着一根棍子疯狂搅拌,直至非常匀称。 至此,纸浆便算成型,再静置一段时间,便可用来造纸。 造纸之术事关裴徽最重要的谋划之一,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的裴徽特意在此处等着。 看着工匠们将有些凝固的纸浆切割成方方正正的纸浆块,整整齐齐摆在太阳下面晒干。 裴徽知道,竹纸就要产出了。 一个多时辰之后,朱志鹏、造纸主管和一众工匠们一脸崇拜的看着裴徽。 而裴徽手中捧着一张竹纸,摩挲打量个不停。 首次造出来的竹张有些厚,但成色很纯,比起当前市场上用的纸都要干净和平整。 朱志鹏等人看着这样的纸张,一脸的骄傲和满足。 但裴徽在仔细打量过之后,却皱眉道:“第一次做,还有一些细节没有把握好,主要是纸浆搅拌的还不够匀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想办法研究一种搅拌机,尽可能的让纸浆达到最大匀称,还能够节省工匠们的劳力,加快进度。” “此事朱志鹏去安排,让木匠主管和铁匠主管带人配合参与。” “还有加的配料,反复试验,找到配料最合适的量。” 裴徽吩咐一番之后,便在朱志鹏的陪同下,去了另外一个防守更加严密的房屋。 那里是研制活字印刷术的地方。 比起造纸术,活字印刷术只要知道了逻辑和方法,这些精通印刷术的工匠们很快就掌握了。 而且,与造纸术可通过配料来绝对掌控不同,活字印刷术只要将方法和逻辑传出去,很容易被人模仿。 所以,参与活字印刷术的工匠们都是裴徽让不良司详细了解个人情况之后精心挑选的。 又将他们的家人全部搬进天工之城,并签署了更高等级的保密协议之后,才让他们参与。 勉励了工匠们之后,裴徽便回到了炒茶署中他的书房。 这也是他平日用来办公的地方。 此处书房是近日才改造而成,有一个暗间。 暗间就是地道入口所在的厢房。 “公子,这是宫中大太监袁思艺送来的消息。”裴徽刚一回到书房,杨金能便上前低声说道,同时双手递上一封密信。 裴徽接过来,先是检查了火漆,见没有损坏之后,才撕开信口,从里面拿出了密信。 拿出密信一看,裴徽禁不住脸色微微一变。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1章 安禄山的反应 大太监袁思艺送来的密信就说了一件事情。 李隆基要在近期宣布废除李亨太子之位,立郯王李琮为太子。 “郯王李琮此人……只记得好像被毁了容,平日很是低调。” 裴徽派人将葵娘叫来,让其暗中搜集所有关于李琮的消息。 然后他犹豫了一下,派人将这条消息告知了李元霜和广平王李俶。 这对当下的李元霜和李俶来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但对裴徽来说,会让李俶和李元霜记得他的人情。 其实这些消息,裴徽完全可以让漂亮娘亲在进宫打麻将的时候,直接从贵妃小姨处打听到。 但裴徽想了一下,涉及他各种谋划的事情无不十分凶险,还是不要让两位美丽诱人的少妇过多的参与。 …… …… 范阳城,寒风呼啸! 节度使府后院房内,温暖如春。 宽大犹如宫殿一般的堂屋中,一张寻常软榻三四倍大的宽大软榻上,安禄山肉山一般的身体全身赤裸的躺在软榻之上。 八名绝色少女同时给他按摩手脚、手臂和大腿小腿以及那凸起如山头般的肚皮。 最近安禄山经常会感觉身体肌肉酸痛,所以特意挑选了八名少女每天随时给他按摩。 给他当枕头的是一名身形丰满的少女的胸口。 此时,这少女一脸痛苦,却咬紧牙关,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只因上一名发出痛叫的少女被安禄山故意用脖子压住嘴巴和鼻子,活活给憋死了。 肥肉太多,八名少女就算用尽全力、满头大汗,安禄山依然感觉不够有劲。 但让那些有劲的粗鄙妇人和男人按摩,安禄山是绝不会同意的。 这时,李猪儿脚步轻盈的走进来,来到一旁五步处,恭敬说道:“启禀节度,朝廷派来的使团已经进入范阳境内,三日后可到达范阳城。” “李隆基派来送死的人终于来了。”半眯着眼的安禄山突然睁开眼睛,一脸的狰狞和嗜血。 “李隆基以为送一些人过来让我杀了,就可以让我不谋反。” “真是可笑啊!” 说到最后,他一脸的疯狂。 以往只要到自己地盘上,他从来不掩饰自己残暴和嗜血的一面。 与他在长安面对圣人和朝臣时完全是两个样子。 如今,他更是懒得再掩饰。 说着话,他想要坐起来,但因为太重,上半身刚抬起一些,又跌回床上。 “快扶我起来,你们这些蠢货是想死吗?”安禄山一声暴喝。 吓得按摩的八名少女一脸惊恐,连忙一起用力将安禄山上半身抬了起来。 除了当枕头的少女之外,另有两名少女慌忙到安禄山身后,三名少女一起用身体撑着安禄山后背。 其他五名少女连忙拿来衣服给安禄山穿上。 最后李猪儿上前,与一众少女一起合力,将安禄山扶着下了软榻。 李猪儿和一名个头最大、力气最大的少女,一左一右扶着安禄山来到了议事前厅。 朝廷的使团还没有来,议事前厅中,安禄山的心腹属下们以左文右武为分,早已全部到场。 “恭迎节度。”所有人恭敬行礼。 张通儒、李庭坚、平冽、李史鱼、独孤问俗等幕僚和掌书记高尚、狼鹰卫副统领刘骆谷等文官站在左边。 以往议事,严庄会站在这些人最前面,但如今严庄已经失踪近两个月。 安庆绪、安守忠、李归仁、 蔡希德、牛庭玠、向润客、崔乾佑、尹子奇、何千年、武令珣、能元皓、田承嗣、 田乾真等大将站于右边。 不少人都是凶神恶煞,眸含残暴之色。 安禄山没有理会行礼的属下们,在李猪儿和少女的扶持下,坐在宽大的硬榻上之后,才摆手道:“免礼。” “谢节度。”一直保持躬身状态的一众范阳文武官员这才起身。 安禄山目光扫过一众属下,寒声道:“朝廷的使团快要来了,你们说是直接杀了,等朝廷派第二个使团过来,还是杀一部分,放一部分带着条件回去。” 武将李归仁率先说道:“李隆基竟然敢将节度打入长安监牢,他派来的使团所有人都必须死。” “就是,全部杀了。” “让我带人虐杀,必让他们死前只想求死。” “我来杀,我还没有杀过长安的贵人。” “我来杀…… 一时间,蔡希德、崔乾佑、尹子奇、田乾真等数名大将纷纷附和,都表示全部杀了。 安禄山没有表态,又看向左边的一众幕僚和文官。 头号幕僚张通儒轻咳一声,站出来说道:“启禀节度,属下以为杀了大部分人,放几个人带着节度提的条件回去,看李隆基和朝廷如何应对再说。” 安禄山依然没有表态,又看向高尚。 掌书记高尚立刻说道:“节度,属下认为杀多少,不妨先看使团里面都是哪些人,再看这些人怎么说之后,再做决定。” 安禄山终于微微颔首,但依然没有明确表态,又看向狼鹰卫副统领刘骆谷,问道:“圣人派来送死的使团里面都是什么人?” 刘骆谷连忙说道:“回禀节度,使团带头的使臣是翰林学士潘新岳,为从二品大员,其余人等皆为正八品以上朝官,其中六品以上官员占了一半之多。” “另外,大公子也在使团中。” “但据我们在长安城探子回报,除了大公子之外,这些人很可能是太子李亨一党和已经被圣人赐死的寿王一党的人。” 安禄山一脸讥讽道:“李隆基这是想一举两得,借我的手杀人,还顺便安抚我。” 一众武将显然没有想过这些人本来就是李隆基想要弄死的人,顿时就怒了。 脾气暴躁的牛庭玠吼道:“节度,李隆基竟然敢如此戏耍节度,不如直接反了,带兵杀入长安,让李隆基跪在节度脚下舔鞋子。” “父亲,让孩儿担任主将,一个月内必能杀到长安城。”安禄山最为看重的儿子安庆绪也大声请命。 “节度,属下愿意打先锋。” “节度,攻入长安城,直接屠城才能消去节度在长安城受的屈辱。” …… 一时间一众武将纷纷请命,一个个战意十足,嗜血残暴。 “都闭嘴。”安禄山一声暴喝。 乱糟糟请命的武将们立刻闭嘴。 安禄山略一沉思,又看向狼鹰卫副统领刘骆谷,问道:“严庄找到了没有?”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2章 安禄山的怀疑和郭襄阳的师兄 刘骆谷一脸恐慌道:“卑职发动了长安城所有力量,还没有找到严统领。” “废物。”安禄山呵斥了一声,吩咐道:“我记得让你跟郯王李琮联系,让他帮我们找人。” 刘骆谷连忙说道:“卑职派人拿着节度的信物联络了郯王李琮,李琮也派人找了,但依然没有找到严庄。” 安禄山眉头紧蹙,吩咐道:“继续派人找,就算是被杀了,也要弄清楚是何人所杀。” 他虽然狠辣无情,但也知道能够从长安城逃出来,全靠严庄谋划推动。 更何况,没有严庄在身边谋划,他举兵谋反总感觉有些不踏实。 说完,安禄山突然想到了什么,深深的看着刘骆谷的眼睛,问道:“你不会是想着严庄找不回来,你就能够由狼鹰卫副统领变成统领了吧?” 刘骆谷顿时脸色大变,连忙跪下道:“卑职冤枉,卑职绝无此想法,一直尽心尽力在寻找严统领。”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安禄山敲打过之后,又问道:“我细细想了一下,元宵宴会上我被陷害,除了杨国忠之外,应该还有其他人在幕后主导。” “此人有没有查清楚。” 刘骆谷连忙说道:“杨贵妃外甥裴徽很有嫌疑。” “裴徽?”安禄山皱眉沉思,“没错,洗儿宴上我竟然没能控制住,露出丑态。” “事后想想,很有可能是那水中被人下了药。” “而裴徽是宫廷宴乐使,全权负责洗儿宴之事。” “另外,吾儿庆宗也是裴徽此子带人抓走的。” “但裴徽不过是十六岁纨绔少年,恐怕没有这个谋划本事和胆子,这些事情很可能都是杨国忠指使他做的。” “还有我逃出长安后遭受一位非常厉害的剑客三次刺杀,此人曾故意说是李林甫派他来的。” “现在看来,这刺客很可能是杨国忠的人,想要故意栽赃陷害李林甫,毕竟杨国忠一直想要将李林甫弄死。” 刘骆谷突然说道:“节度英明,我们在杨国忠府上的暗子在元宵节之前传出的几条消息都是错误的。” “现在看来,那暗子已经被杨国忠发现,并被其将计就计误导我们。” “另外,长安城内的探子禀报,裴徽上任不良司不良帅的当天,杨国忠特意去了不良司。” “现在看来,裴徽很可能是杨国忠暗中掌控的一只手。” “毕竟,裴徽是贵妃外甥,有这个身份存在可以在圣人那里获得不少权势。” “而裴徽不过是十六岁的纨绔少年,以杨国忠的手段可轻易将其拿捏把控。” “唾壶该死,来日攻入长安,必将他千刀万剐。”安禄山一脸滔天杀机,咬牙切齿道:“是我之前小看了杨国忠,以为唾壶只不过是攀附趋势的小人,没想到竟然有如此谋算。” “现在看来,严庄很可能落在了杨国忠手上。” “你调动人手盯着杨国忠的府上,派高手潜入查看。” “卑职谨遵节度之命。”刘骆谷恭敬说道,“节度,那裴徽如今已经被圣人任命为不良帅,又敢在元宵夜害节度,要不要派杀手过去杀了。” 安禄山想了一下,摇头道:“暂时让他活着,让一个纨绔担任不良帅,对我们只有好处。” “不过,考虑到裴徽身后很可能是杨国忠,我们不能任由杨国忠势力做大。” “可以试着暗中将裴徽擒获,然后以高尚研制的九石散控制,为我们所用。” 刘骆谷连忙恭敬领命。 …… …… 赵肉今天带着五十名好手潜入范阳城。 他没有急着去打探狼鹰卫的密牢。 而是找到了裴徽所说的太白居。 一番打探之后,还真有一个叫郭三郎的人,这几日一直在太白居中住宿、喝酒吃肉。 他心中着实好奇裴徽让他完不了任务时,求助的是什么人。 所以,打探清楚郭三郎住的房间之后,他便打算亲自偷偷潜入。 暗中看看这郭三郎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在裴徽眼中比他还要厉害。 夜晚,赵肉身穿夜行衣,身形如狸猫一般纵跃于阴影之间。 很快就来到了太白居附近。 范阳城中的太白居规模比长安城的小了很多,只有两层。 一番观察之后,赵肉发现郭三郎的房间灯还亮着,貌似里面还有歌舞之声传出。 “身在安禄山眼皮底下,如此张扬,这个郭三郎也不过如此。”赵肉一脸不屑,然后身形跃起,犹如壁虎一般,爬到了郭三郎房间窗户外面,开始偷听。 …… …… 太白居二楼房间中。 郭襄阳正和一名中年男子喝酒吃肉、听曲看美女、聊天吹牛。 郭襄阳一脸大胡子,脸色方正,眼神犀利,气质迥异,但算不上俊郎。 可这位中年男子面容英俊而富有神韵,身形挺拔,气质潇洒不羁,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而每当他和郭襄阳碰杯喝酒时,那种豪迈之气更是令人心潮澎湃。 “师兄真不去长安城看看小师姑的未婚夫?”郭襄阳对身前跳舞的四名漂亮舞姬没有丝毫兴趣。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多看一眼都感觉是对心中的女神杨玉瑶的亵渎。 “没想到小师姑那般小仙女都要嫁给臭男人。”中年男子却不放过一切欣赏美女美妙舞姿的机会。 郭襄阳冷笑道:“连杨贵妃那等绝世美人都要改嫁,先后伺候两夫,小师姑虽然国色天香,但嫁人并不奇怪。” 说完,他又补充道:“更何况小师姑的未婚夫裴徽也是非比寻常,我观小师姑也已经钟情于裴徽。” 中年男子终于有了一丝兴趣,问道:“裴徽竟然能够被你如此高的评价,且被小师姑钟情,看来此子的确不俗。” 但他说完便没有了下文,丝毫不关心裴徽是什么身份、什么样的来历。 郭襄阳只好自己说道:“裴徽是杨贵妃亲外甥,年仅十六岁,便已经是朝廷正七品的宫廷宴乐使、果毅都尉,麾下有一千五百名实编金吾卫骑兵。” 中年男子淡然道:“这般年轻便拥有如此官位,的确少见。” “但既然是杨贵妃亲外甥,此事就不算什么了。” “毕竟圣人独宠杨贵妃。” 说着话,二人又碰了一杯酒。 中年男子突然有了诗意,就想作诗。 但郭襄阳非常讨厌中年男子有事没事就作诗,连忙抢先打断道:“师兄!我还想刺杀安禄山,你帮不帮我?” 中年男子毫不犹豫摇头道:“不帮。” 郭襄阳顿时无语,但并不意外。 这时,中年男子突然神色一凝,随手拿起一根筷子,扔向窗户。 筷子犹如弩箭一般,速度快得惊人。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3章 悲催的赵肉 赵肉刚爬上来,只听见“不帮”两个字,便看到一根筷子犹如弩箭一般射穿窗纸,射向他的胸口。 赵肉顿时脸色微变,右手成掌,闪电般拍向筷子。 “啪!” 筷子被赵肉一掌拍到了一边,但上面传来的反震之力,震得他右手生疼。 “该死,刚才分明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怎么会被发现。”赵肉心中暗骂一声,便往下跳去,准备先离开。 但他刚落在地上,便又是脸色一变。 只因为他眼前出现了一个剑尖。 剑尖闪电般刺向他的咽喉。 赵肉顿时吓得亡魂大冒,身体违背常理般迅速直直往后砸去,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了这一剑。 “咦!竟然能够躲开。”持剑人一脸惊讶的说了一声,第二剑又闪电般刺了过来。 赵肉拼了命的将腰间长刀拔出,闪电般斩向第二剑。 “锵!” 虽然有些狼狈,但在最后时刻,赵肉还是凭借着强悍的实力,硬挡住了这一剑。 并且终于看清楚,持剑攻击他的是一名一脸大胡子的剑客。 郭襄阳刷刷刷又是三剑。 赵肉拼尽全力挡住了前两剑,第三剑却来不及躲闪和抵挡,眼看着郭襄阳的剑尖就要刺在他的咽喉。 赵肉一脸惊恐,急声道:“自己人。” 几乎在郭襄阳的剑尖碰触到赵肉咽喉的同时,停了下来。 赵肉鬼门关走了一遭,脸色惨白,汗水瞬间湿透了贴身衣物。 此时他见郭襄阳一脸怀疑的看着他,连忙说道:“我是裴徽派来的。” 唰! 郭襄阳收剑归鞘,道:“我就是郭三郎,你跟我来吧!” 他前些天给裴徽写了一封信,说了这些天刺杀安禄山未遂的经历,告诉裴徽在范阳城联络他的方式。 郭襄阳带着赵肉去了自己在太白居的房间 一进门,郭襄阳便给中年男子说道:“此人是裴徽派来的。”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赵肉,立刻又转过头去,他对裴徽派的人没有丝毫兴趣,继续赏舞看美女。 进了房间,灯光之下,郭襄阳才看清赵肉的装扮,眉头顿时微皱,说道:“范阳城最近晚上有不少兵马夜巡,你这装扮若是碰上安禄山的兵马,只会立刻被全力抓捕,还不如不要装扮。” 赵肉愣了一下,想说什么,但想起刚差点被郭襄阳一剑刺死,没有敢辩解。 而是拿出一封信,说道:“在下赵肉,这是我们家大帅交给郭三郎的密信。” “你们家大帅?”郭襄阳一脸疑惑接过密信,仔细检查火漆,见没有丝毫损坏之后,才撕开信看了起来。 这一看,他顿时被惊呆了,失声道:“裴徽竟然成了不良帅。” 一脸淡然的中年男子终于有了兴趣,愣了一下,主动问道:“小师姑的未婚夫真的才十六岁?” “十六岁怎么可能执掌偌大的不良司?” 郭襄阳看着中年男子惊讶和难以置信的神色,顿时感觉爽了。 然后他突然想起一事,轻笑道:“我听说师兄你当年在宫中为官时,曾经向圣人请求,想要成为不良司的一名不良将,却被圣人当场拒绝了,可有此事?”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直接拿起酒壶,仰头一口喝干,朗声道:“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郭襄阳没有再理会中年男子,继续看密信。 中年男子突然想起一事,冷笑道:“不良司早已糜烂,那些不良将个个桀骜不驯,裴徽只不过是十六岁的少年郎,就算有几分本事,想要掌控不良司,就算用三五年时间都几乎不可能。” 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赵肉突然说道:“大帅上任第一天,以雷霆手段杀了四名不良将、七名部堂总管,用了一天时间便已经掌控不良司。” 中年男子和郭襄阳一听,顿时大吃一惊。 中年男子更是一脸不信的打量一番赵肉,问道:“你是谁,在不良司中担任何职?” 赵肉说道:“我们不良司原本有五名不良将,四个不良将被大帅杀了,仅剩下我这一个不良将,” “你本事这般弱竟然是不良将。”中年男子一脸怀疑。 他一直感觉不良帅的身份很适合他。 当年他自认为难以直接成为不良帅,便退而求其次,想先成为不良将,再凭本事成为不良帅,结果连不良将都没有当上。 赵肉心中不服,想要辩解,但注意到中年男子身前少了一根筷子,顿时心中一凛,没有敢吭声。 郭襄阳把密信看完之后,一脸惊喜,嘿嘿笑道:“我现在已经是不良司的不良将了。” 中年男子一听,又愣了,终于失声道:“什么,你一个只会耍剑弄武的大胡子,竟然成为了不良将,简直岂有此理。” 郭襄阳冷笑道:“我敢冒死刺杀安禄山,你敢不敢。” “你整天作诗,但连作诗讽刺安禄山都不敢。” “我怎么不敢。”中年男子顿时气急,“我早在三年前便让小师姑给李林甫带话,说安禄山有谋逆之心。” “结果,李林甫那奸相不信,才让安禄山做大。” “还有,十天前,若非我出手救你,你刺杀安禄山不成,已经被人家大军围死了。” 赵肉在旁边听着二人的对话也是吃了一惊。 他带着裴徽密信过来,但未敢偷看密信内容,并不知道眼前这位数招将自己制服的郭三郎竟然是裴徽选定的另一位不良将。 最主要的是,这二人竟然刺杀了安禄山,且还在安禄山眼皮子底下喝酒吃肉。 “哼!武功高强不一定就能胜任不良将。”赵肉暗忖不已,“论起智谋和手段,这个郭三郎必定是比不过我。” 这般想着,前往狼鹰卫密牢中救人的任务,赵肉打算先不给郭襄阳说,而且暗自发誓一定要独立完成,绝不能求助郭襄阳。 “二位,在下密信已经送到,另有任务在身,告辞。”赵肉说完,不等中年男子和郭襄阳说话,便抱拳一礼,转身离去。 中年男子看着赵肉离去的背影,突然说道:“裴徽信中有没有说……还有剩余的不良将空位?” …… …… (简直要哭死,本书评分竟然才6分,太打击我了,求诸位看客给个好评吧!我一定会好好写的。)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4章 清河崔氏的谋划 郭襄阳愣了一下,说道:“裴徽信中没说还有不良将空位,不过说给我剩下一个不良将的空位。” “既然如此。”中年男子点了点头,道:“我若是杀了这个赵肉,岂不是就空出来一个不良将之位。” “师兄你是认真的?”郭襄阳吃了一惊,“裴徽只不过是十六岁少年郎,你连圣人都不屑伺候,甘愿在他麾下做事?” “我做事向来随心所欲,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些事情。”中年男子拿起酒杯,一口喝干,洒脱的说道:“我只是想要感受一下密探头子的风采而已,这毕竟是我少年时期的梦想。” “当然,我还未见过裴徽,我若是看这小子不顺眼,我也不会去当这个不良将的。” 郭襄阳讥讽道:“说不定裴徽看你也不顺眼,压根就不想要你。” …… …… 三月,长安。 春意正浓,绿意盎然。 李隆基一道易储的旨意,引起了朝野内外一场波动。 但波动非常有限。 一方面,是因为原太子李亨存在感一直很低。 在李隆基和李林甫多年的打压下和欺辱下,李亨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影响力。 另一方面,拥护和支持李亨的人几乎已经被李隆基和李林甫给杀光了。 剩下的人也都潜藏,不敢表露,更不敢做任何事情。 反倒是一些人跳出来,弹劾炒茶署设在长安城外有违朝例,引得李隆基不满。 李林甫紧跟李隆基的心思,立刻找借口将这些弹劾的官员贬官、外放。 李林甫本来是要直接抄家下狱,乃至杀人灭族的。 但是裴徽得到消息后,专门跑来劝阻李林甫,让其改为贬官外放。 开玩笑,李林甫仇人满地,虱多不痒,债多不愁。 他裴徽政治生涯才刚开始,能不树敌就不树敌。 能不结死仇就不要结死仇。 但有人欺上门来,裴徽也绝不会手软。 比如清河崔氏。 “公子,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剑南节度使崔圆拜访夫人,夫人让公子今天回府一趟。”杨金能恭敬禀报。 “崔圆?”裴徽暗自思忖,他记得崔圆是蓝田县令崔子瑞的叔父。 他让葵娘调查蓝田县令崔子瑞暗中唆使百姓搞“钉子墓”的目的,葵娘打探到此事背后不止是小小蓝田县令,而是清河崔氏这个庞然大物。 至于清河崔氏的具体目的,葵娘还没有调查清楚,但裴徽结合一些情报消息,有所猜测。 本来他计划今天晚上开始极为狠辣的反制措施,不料对方派人上门,而且还是一位重量级人物。 崔圆是眼下清河崔氏在朝中官位最高的一个,官职已经是从二品。 若非李林甫牢牢抓着相权,崔圆也算是半个宰相,更何况还兼任一道节度使。 而且,崔圆貌似很有方法,直接找漂亮娘亲。 那“钉子墓”已经影响到天工之城的建造进度,裴徽也不耽搁,立刻在李腾空和二十名美女不良人的护卫下,前往长安城。 只是在半路上,裴徽突然勒马停了下来。 他盯着官路右侧小树林,沉声道:“那片树林里面藏着人和马,而且听声音人和马还不少。” 李腾空和一众美女不良人一听,顿时神色一沉。 只因为三日前有人在裴徽的饭食里面下毒。 被嗅觉敏锐的裴徽闻了出来。 裴徽这几日让人暗中调查,是何人非要杀他不可。 但一直没有查到幕后黑手。 “放响箭。”裴徽神色冰冷轻声下令。 一名美女不良人闻声,时刻准备的她右手抬起,一支响箭便冲天而起,在半空中炸开。 下一刻,众人后方里许处传来骑兵疾驰的轰隆隆声音。 却是裴徽提前有所防备,特意让郭千里带了一千金吾卫骑兵在后面偷偷尾随。 “告诉郭千里,人在树林里面,若是不反抗,先抓住再说。” “若是反抗,要留活口。” 裴徽担心杀错了人,万一人家只是在树林里面休息。 一名美女不良人答应一声,便纵马向一千金吾卫骑兵迎了上去。 但一千骑兵冲锋的动静实在是不小,树林里面的人听到动静,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等郭千里带人冲到树林旁边时,从树林另一头冲出两百名骑士亡命奔逃。 郭千里见此,立刻下令一分为二。 他带五百人在后面辇着追杀,有意无意的往东南方向驱赶。 而侯小亮带领五百人绕往东南方向拦截。 …… “虽然不知道我们是如何暴露的,但裴徽绝对想不到我们在树林里面还留了人。” “等会儿听我号令,五十人分成两组,轮番射杀,务必杀死裴徽。” 树林中一名蒙面大汉蹲在地上,对身后五十名手持长弓且做好射击准备的弓箭手低声下令。 与此同时,裴徽转身对李腾空和二十名美女不良人说了几句话,便顺着官路继续赶路。 路过小树林时,突然左侧的小树林中响起一片破空声。 紧接着二十五支箭矢从树林中激射而出,全部射向裴徽。 但裴徽几乎在破空声响起的同时,便一鞭子猛的抽打在胯下战马上。 战马吃痛,猛的向前窜了出去,刚好将二十五支箭躲开。 与此同时,二十名美女不良人已经骑马冲向箭雨射来之处。 她们每个人左手持着一把短弩,右手握着已经出鞘的月牙刀。 在冲向树林的同时,二十名美女不良人手中短弩已经发射。 树林中当即传来数声惨叫。 另一边,裴徽躲开第一片箭雨之后,紧接着又有二十五支箭向他射来。 这一次对方弓箭手已经考虑到了裴徽战马的速度,有了提前量。 如此短的时间间隔,裴徽再抽打战马也难以让战马再次猛加速。 但裴徽依然有所预料和准备,身体直接向左滑下。 可惜他的骑术还不够精湛,如此高难度动作之下,还挂不到战马上。 再加上战马的另一边被射成了刺猬,当场倒毙。 好在李腾空早有准备,快马加鞭冲到裴徽身边,修长有力的手臂随手将裴徽提前,放到了自己的战马上。 两人共乘一马,继续往前疾驰而去。 身后,二十名美女不良人已经冲进了小树林,五十名弓箭手已经没有了第三次射击机会。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5章 疯狂刺杀 二十名擅长防护、专司防护任务的美女不良人手持的短弩是裴徽特意改造的连发快弩。 不用装箭,可以连续射出三箭,也可以接连点射三次。 而五十名弓箭手每射出一箭之后,还要从箭囊中拿箭再上弓瞄准。 射击准备时间的巨大差距,直接让彼此对射成了一边倒。 二十名美女不良人三支弩箭射空,五十名弓箭手便死了大半,只剩下十来人。 而接下来的近战更是没有任何悬念。 最后五十名弓箭手被活捉了三人,其他全部被射死。 裴徽担心还另有刺客,没有等待二十名美女不良人,直接在李腾空的护卫之下,以最快的速度冲向长安城。 好在一路上再没遇到刺杀,顺利回到了长安城。 进了城之后,裴徽依然没有放松警惕。 对方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长安城附近刺杀贵妃外甥、不良帅、炒茶署令,便有可能敢在长安城内刺杀。 “裴徽!”突然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呼喊。 裴徽转头看去,见是好些天没见的杨暄和王准、李屿三人。 这三个昔日的伙伴跟以往一样跋扈,身后带着一群狗腿子,横行过市,时不时的欺男霸女。 刚才喊裴徽的是杨暄。 旁边王准和李屿两人正在教训一群混混。 有四名貌似长安城某个帮派的汉子跪在二人身前,任由二人的护卫殴打,不敢有半点反抗。 此时王准和李屿听到杨暄喊声,也转头看了过来。 杨暄神色表情跟以往一样自然。 但王准和李屿便有些不自然了,神色中有着掩饰不住的羡慕、嫉妒。 裴徽两世为人,深知越是熟悉的身边人,越是见不得身边人突然变好、突然发达起来。 从而产生的嫉妒心便会越重。 王准和李屿眼下便是这种心态。 但两个瓜娃子而已,裴徽有的是办法化解他们心中的嫉妒,并且为他所用。 毕竟是一起吃喝嫖赌和打架的发小、死党。 安禄山随时都可能会谋反。 裴徽为了迅速壮大手中势力和实力,最近有很多事情要做。 铺开的摊子很大,从而手中也缺人。 特别是这些天遭受三次刺杀,却一直没有查清幕后黑手是何人,这让他发现不管是执掌的不良司,还是能够借用的绣衣女使,都有自己的盲区缺陷。 此时看着三名知根知底的跋扈少年,特别是被他们教训的帮派混混,裴徽顿时有了一个奇妙的想法。 便在这时,王准试探着说道:“裴徽,你如今发达了,也不跟兄弟们一起玩了。” “王兄这是哪里话。”裴徽摆手道:“择日不如撞日,旁边就是太白居,眼下也到了中午用饭之时,我们兄弟上前喝一场大酒。” 说完,他挥手叫来杨暄的一名护卫,吩咐道:“你现在去我家,告诉我娘,就说我在城外蓝田县境内遭受刺杀失踪了,让他找蓝田县令要人。” “记住,只说这句话,多余的话一个字都不要说。” 旁边杨暄补充道:“听见没有,多余的一个字都不要说,敢坏了事,阉了你送进宫去。” 这名护卫吓得双腿一夹,连连保证绝不会多说一个字。 看着这名护卫往虢国夫人赶去,裴徽带着李腾空和三个纨绔死党进了旁边太白居。 “三位兄弟!这是我们天工之城的金卡,凡是天工之城内的生意,你们拿着金卡消费减半,花魁、天字号包厢什么的都是优先供应。” 一进包厢,裴徽从袖袋中拿出三张黄金打造、后世银行卡大小的精美卡片,给杨暄、李屿和王准一人一张。 三人连忙接过金卡,再一琢磨裴徽所说金卡功能,顿时大喜。 这份大礼即使以他们三人的家境,都是极重,能够给他们省下大批银钱,而且还彰显身份。 “裴郎大气。”金卡在手,王准眼睛深处的嫉妒之意都消散了几分。 “妹夫大气。”李屿脸上更是流露出了些许谄媚之色。 相比王准,他虽然身为宰相之子,但李林甫的儿子众多,他的月钱和俸禄根本不够他花天酒地。 一直跟在裴徽身后的李腾空,对着李屿的屁股就是一脚。 “好兄弟,大气。”杨暄直接揽住裴徽的肩膀,看着裴徽眼睛发亮。 有了三张金卡起头,接下来的酒宴饭局的氛围就极为热烈了。 特别是酒过三巡,四人已经进入无话不说、无爹不骂的状态。 唯一的遗憾,因为李腾空在场,没敢叫姑娘陪侍在侧、抱在怀。 只派人叫了弹曲的姑娘。 太白居的琵琶姬在长安城颇有名气。 本来是在另外一个包厢正给人唱曲,王准带人过去硬抢了过来。 李腾空从头到尾都不插话,只是坐在裴徽旁边桌案上,一边吃饭,一边暗自警惕。 此时面带轻纱的琵琶姬坐于大厅中间,手抱琵琶,开始演奏。 旁边四名舞姬踩着乐点跳舞。 不得不说,这个琵琶姬曲子弹得极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琵琶音响起的刹那,吵闹的包厢中便立刻一静。 即使是杨暄和王准,也是静静听曲。 裴徽只感觉,琵琶音悦耳动听,犹如春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明亮。 又似夏夜中的清风,柔和而凉爽,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早已忘记去看四名舞姬。 便在这时,裴徽突然看见一名舞姬跳舞失误,脚下踉跄,向他跌来。 裴徽本能的感觉有些不对,浑身仿佛被一股寒意笼罩。 果然,下一刻,那名向他跌来的舞姬身形竟然犹如猎豹一般向他扑来。 且她右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细剑,直直向裴徽咽喉刺来。 “卧槽!”裴徽瞬间清醒,本能口吐国粹的同时,身体拼命向后倒去。 但那把剑太快了,以他倒下的速度根本躲不开。 “锵!” 千钧一发之际,一把剑从一侧刺来,精准无比的刺在细剑的剑刃之上。 却是美丽又负责的李腾空出手了。 李腾空一剑将舞姬的细剑挡住的同时,整个人已经风一般的扑向这名舞姬。 舞姬刺客显然没有料到李腾空的速度如此之快,连忙收剑回身抵挡。 但李腾空的剑仿佛跟她的剑粘在了一起,并顺势将她的剑拨打到一边,然后一脚将舞姬刺客踹飞了出去,并将另一名舞姬砸倒在地。 因为刺客不止这一名舞姬。 另外三名舞姬已经绕过李腾空,同时扑向裴徽。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6章 杨玉瑶的反应和恼怒的李腾空 此时,其中一名舞姬被最先出手的舞姬砸倒,双手吐血受伤。 剩下的两名舞姬继续扑向裴徽。 这个时候,王准、杨暄和李屿已经反应过来。 惊叫声中,三名打架经验丰富且嚣张跋扈的纨绔立刻便有了动作,一边呼喊门外护卫,一边随手抄起东西便砸向两名舞姬。 其中就属王准下手最狠、最快、最准。 他随手抓起身前的矮几,连同上面的碟子、酒壶砸向其中一名舞姬。 只是,这两名舞姬身形敏捷如中华狸花猫一般,竟然瞬间躲开了三名纨绔公子扔来的东西,继续扑向裴徽。 但其中一名舞姬突然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一滞,倒在了地上。 却是裴徽趁机从袖袋中滑出微型铁弩,在舞姬躲避砸来的东西的时候,一口气将三枚弩箭全部射在了这名舞姬身上,直接射杀。 最后一名舞姬继续向裴徽扑来。 距离最近的王准平日虽然最为混账,但是真有胆气。 此时,只见他怒吼一声,抓起旁边的一个花凳冲向最后一名舞姬。 但不等他将花凳砸在这名舞姬身上,便被舞姬随手一脚给踹飞了出去。 不过,这一脚是真的给裴徽争取到了时间。 李腾空激射而来,将最后这名舞姬拦了下来。 “锵锵锵”声中,三招之后,最后这名舞姬便被李腾空一剑穿心。 “卧槽,卧槽,卧槽……”杨暄抓起身前木几,砸向最开始被李腾空踢飞的舞姬和被这名舞姬砸伤的舞姬。 这两名舞姬虽然身受重伤,但是身形灵敏,杨暄砸了几次竟然都砸空了。 “我屌你娘……”李屿也抓起身前矮几,去帮杨暄一起砸人。 “别打死了,老子要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要杀他们全家。”被踹倒在地的王准一边揉着胸口,一边凶狠的怒吼。 “就是,留活口,我也要杀幕后黑手的全家。”裴徽躲在李腾空身后,大声喊道。 同时,他心里面已经暗自发誓,一定要抽时间下更多的功夫去练武。 刚才但凡是李腾空反应慢一些,他可能就死了。 而且,他总不能一直让李腾空跟着。 有些事情女人跟着,做起来是真的不方便。 最近他因为五感明显好过常人,感觉练武练剑的成效也比之前要好很多。 差的只是水磨功夫和对身体的熬练。 …… …… “什么,徽儿在蓝田县遭受刺杀失踪了。” 虢国夫人府客厅中,正在和崔圆、崔圆的夫人、韩国夫人打麻将的杨玉瑶腾的站了起来。 起身太猛,身前的麻将桌都被她雄伟的胸脯差点掀翻,不少麻将撒落在地。 “这如何是好……”裴徽的二姨娘韩国夫人也是一脸担忧,但除了着急、乱了方寸之外,她做不了任何事情。 崔圆同样脸色一变。 只因他知道蓝田县令是他侄子崔子瑞。 裴徽若是在蓝田县地境上出了事,他们清河崔氏的谋划泡汤不说,杨贵妃那里必然会牵怒于他们清河崔氏。 只有崔圆的夫人——一名容貌妩媚、体形丰满的美妇一脸遗憾的看着桌上的麻将。 她刚才一直输,好不容易拿了一手好牌,自认为眼看着就要胡了。 “夫人,本官这就去蓝田县,调动我们崔氏在长安城所有力量,尽快找到裴公子。” 说完,崔圆便带着一脸遗憾的美妇匆匆离去。 “是谁报的信,人呢!” “他还说了什么?” 杨玉瑶终于反应过来,连忙询问。 新管家杨富贵连忙说道:“夫人,报信的人说,公子在城外蓝田县境内遭受刺杀失踪了,让夫人找蓝田县令要人。” “说完,报信的人撒腿就跑,奴婢派人去追,结果没有追上。” “但门房小李子说报信的人看着像是杨暄公子身边的一名护卫。” 杨玉瑶愣了一下,尖声道:“你不早说。” 杨富贵小心翼翼的说道:“夫人,奴婢感觉刚才那些话当着外人说不好。” 杨玉瑶想了一下,终于冷静下来,神色中焦急也消散大半,点头道:“你做得很好,那些话的确不能当着崔圆的面说。” 然后,她转头对韩国夫人说道:“二姐,崔圆夫妇有没有给你说找徽儿何事?” “我我……我也不知道啊!” “他们也没有跟我说。” 韩国夫人脸上满是惶恐,有些呆萌、呆傻的说道。 与杨玉瑶有三分相似,她因为年龄要大的缘故,皮肤和容貌比杨玉瑶看起来要差一筹,但身材却要更加饱满。 “二姐,以后不要什么人都带过来找徽儿。” “我们家徽儿如今手握大权,谋划的事情都是大事。” “崔圆这老狐狸是清河崔氏三号人物,下一任家主人选,亲自上门找徽儿,所谋之事肯定不小。” “你看,直接让徽儿惹来了刺客,遭受了刺杀,还失踪了。” 韩国夫人一听,顿时更加慌了,眼睛里面溢满了泪水,哭喊道:“那怎么办啊!徽儿不会有事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杨玉瑶见把心底善良且又蠢又傻的姐姐吓住了,这才说道:“二姐,此事必定与崔氏有关,你现在就去崔圆府上闹,让崔氏带着你去找蓝田县令要人,务必要让他们把徽儿找回来。” “好……好的!” “我现在就去。”六神无主的韩国夫人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坐上马车,便急匆匆的赶往崔圆府上。 崔圆出了虢国夫人府之后,便与其夫人分开,他直接前往城外蓝田县,他夫人自个儿回府了。 韩国夫人在崔圆府邸门口追上了崔氏,一番哭诉之后,两位美妇便慌慌张张的出城,前往蓝田县,找蓝田县令要人去了。 虢国夫人府中,杨玉瑶已经彻底冷静下来,对管家杨富贵吩咐道:“去门口等着,公子一回来,就跟我说。” …… …… “感谢三位兄弟,刚才若不是三位兄弟出手,特别是王兄拼死拦截,争取时间,小仙也来不及将杀手杀了,小弟我可能已经死了。” “所以,三位兄弟今天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来,我敬三位兄弟一壶酒。” 太白居,裴徽等人换了一个包厢,酒宴继续,且气氛更加热烈。 两名受了重伤的舞姬刺客被五花大绑,卸了下巴扔到了一边。 王准提议道:“我要让这两名舞姬生不如死,来人,将她们衣服扒光,你们这些护卫轮流上前……” 杨暄在旁边也叫嚷道:“就是,就是……” 李屿想说话,被李腾空一脚踹到一边。 李腾空神色恼怒,又走向还在叫嚷的王准和杨暄。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7章 有趣的任务 裴徽假装没有反应过来,没有阻止李腾空教训王准和杨暄。 王准和杨暄以及他们的护卫,被李腾空全部给打了一顿。 不是没有反抗,全部一起上都毫无还手之力。 然后两位跋扈纨绔就老实多了。 琵琶姬也被勒令不许离开,继续弹奏琵琶。 她刚才虽然没有参与刺杀,但因为琵琶弹奏得太好,让众人失神,才给了刺客可乘之机。 一起经历了一场刺杀,王准、李屿和杨暄面对杀手没有怂,裴徽又感激他们三人救命之恩,裴徽与三名纨绔的关系明显更加亲密。 也算是生死兄弟了。 裴徽本想着那个奇妙想法还需要再喝几次酒才能提出来。 至少也要请这三个纨绔去天工之城,把十大花魁叫来招待一番才好提出来。 却没有想到因祸得福,此时氛围恰到好处。 所以,他立刻说道:“为了感谢三位兄弟救命之恩,我想送给三位兄弟不良人主管的官位,不知道三位兄弟……” “我要不良人主管官位……” 不等裴徽将话说完,杨暄已经激动的大喊道。 “我也要不良人主管官位……” “我也要……” 王准和李屿紧接着也兴奋的大喊。 裴徽又说道:“鉴于三位兄弟不喜欢被管束,而不良司规矩甚多,所以我给三位哥哥量身定做了名为暗主管的不良人主管官位。” “明日我便让人把三位兄弟纳编造册,官服、官印、令牌让人秘密送上门。” 杨暄立刻嚷嚷道:“我喜欢这样的不良人暗主管。” 王准和李屿互视一眼没有吭声,二人怀疑裴徽只是给了他们一个名头。 但不良人主管名头也很贵重,用好了可是大有用处。 而且,裴徽说得也对,让他们正式进入不良司受管制,也的确是不自在。 想到这里,二人也欣然表示喜欢不良人暗主管的官位。 便在这时,葵娘带着一群不良人轰然到来。 楼上楼下迅速被不良人把控,葵娘带着三名部堂主管来到裴徽一行所在包厢,一脸恐慌的跪在裴徽脚下请罪道:“卑职带人来迟,让大帅受惊,请大帅责罚。” 裴徽呵斥道:“本帅进城已经半个多时辰,你们才得到消息找到此处,的确是反应太慢。” “本帅这些天先后遭受三次刺杀,你们事先都没有收到半点消息,失职严重。” 葵娘和三名部堂浑身一震,一脸恐慌趴伏在地,请罪道:“我等死罪。” 杨暄和王准、李屿三人目睹裴徽的威势,直接就惊呆了。 “大丈夫当如是也!” 随之便是羡慕和向往以及些许敬仰。 此时此刻,他们心中已经没有了嫉妒。 只因他们突然发现,自己与裴徽之间在身份和权势之间的差距已经很大。 人性使然——当差距大到一定程度,很难产生嫉妒心。 “让丁娘按照律令定罚,我审定批准后施行。”裴徽神色却已经归于平静,但威势显得越加深重。 “卑职谨遵大帅之命。”葵娘和三名部堂主管早已大汗淋漓。 裴徽淡淡说道:“说说城外刺杀之后的事情。” 葵娘连忙说道:“二十名不良护卫四人受伤,无战损,带了三名活口回了不良司。” “郭千里带人追杀两百名刺客,杀死刺客大半,活捉十一人,少部分刺客逃走。” “此时丁娘已经亲自带领审讯部堂的人拷问十四名活口。” 裴徽点了点头,道:“这两名刺客也带回去,还有琵琶姬有嫌疑,带回去审查。” “控制太白居上下,查清楚这四名刺客是如何装扮成舞姬的,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参与刺杀本帅的人。” 葵娘恭敬说道:“卑职谨遵大帅之命。” “还有一件事情,你现在立刻想办法通过一些渠道放出消息,让崔圆听说我娘要进宫找圣人和贵妃哭诉。” “说他们清河崔氏百般阻挠炒茶署衙门在蓝田县设立,还涉嫌派刺客刺杀我。” 葵娘立刻牢记在心,恭敬道:“卑职这就去安排。” “下去吧!”裴徽挥了挥手。 葵娘等人连忙带着两具尸体和两个活口以及簌簌发抖的琵琶姬退了下去。 裴徽皱眉沉思,一时间没有说话。 杨暄、王准和李屿三人互视一眼,使劲装作若无其事之色。 但却不敢吭声打扰裴徽,已经暴露了他们此时心中对裴徽不自觉的敬畏。 裴徽沉思半晌后,突然说道:“本来准备这几日安排人去完成一件非常有趣的任务。” “但说实话,不良司很多人我还是不太信任。” “所以,我想将这件有趣的任务交给三位兄弟去做。” 李屿抢先道:“请大帅吩咐。” 王准犹豫了一下,扭了扭身体,说道:“你说。” 杨暄张了张嘴,说道:“我保证完成任务。” 裴徽仿佛没有察觉到三位纨绔神色态度的明显变化,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册子,示意三人先传看一下。 然后他继续说道:“我让人调查了一下,长安城内外民间帮派众多,帮众二十人以上的便有三百七十四个。” “这些帮派各有谋生之法,有些是在官府里面找一个靠山,然后圈几条街收保护费。” “有些是依托一些行当,赚取保护费和辛苦费。” “比如黄金帮,足足六百多人,听起来很有钱其实也很赚钱,但谁能想到他们是拉运粪便的行当。” “还比如车帮,这些人控制着长安城所有租用马车的行当,人数也不少。” “还有一些黑道帮派,暗中开设非法赌馆和妓院私窑、贩卖女人小孩。” “甚至还有一个叫血眼教的帮派,颇为神秘,但其实是一个杀手组织,只要给钱,便敢杀人,其中高手不少。” “你们的任务就是,在一个月内,把这三百七十四个帮派收服整合成三个大帮派,成为我们不良司编外组织。” “这三百七十四个帮派,你们三人可以根据地域和行当,商量着分一下,也可以不划分,看各自的本事,谁收服整合的就算谁的。” “这任务太有趣了,我喜欢。”王准眸中精光闪烁,只感觉以往带着狗腿子招摇过市、欺男霸女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8章 整顿大唐职场从崔圆开始 “我爹整天说我不务正业,这次我要让他刮目相看。”杨暄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投入裴徽交待的任务中。 “裴郎放心,此事我定会做好。”李屿神色故作平静,但身体微微颤抖。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此时心情是多么的激动。 一直以来,他都被父亲认为是一众儿子中最没用的一个。 他装作不在乎,但夜静人深的时候,常常深感遗憾、愧疚和悔恨,乃至自卑。 而且,他感觉这件事情做好了,一定会改变他自己的命运。 裴徽将三位纨绔兄弟神色反应看在眼中,微微颔首,表示满意,继续说道:“不良司情报一部堂会给你们全程提供情报信息。” “我会从不良司给你们三人各自挑选一批高手,帮你们去完成任务。” “当然,你们手底下若是有信得过的人手也可以用,你们自己把握。” “帮派的名称由你们三人自己定。” “我自己定帮派的名称?”杨暄一脸兴奋的大叫道:“我的帮派叫智勇双全俊秀帮。” 裴徽:“……” “那啥!表哥啊!你这帮派名称有些中二,我建议你再想想。” “你们要慎重选定帮派名称,否则会影响帮派壮大,不要因为帮派名字,让一些人不想加入。”裴徽委婉的提醒道。 杨暄很听劝,虽然不知道“中二”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认真说道:“大帅说的对,我再想想。” 裴徽继续说道:“你们三人暗中各自担任帮主,但明面上要推出代言人,毕竟权贵之子担任民间帮派之主,传出去不太好。” “而且,你们隐在暗中控制一切,这能给人一种神秘、强大和恐怖的感觉。” “这是我亲手写的《立帮开派参考手册》,你们抽时间好好看看。” 说着话,裴徽从怀中拿出一本小册子。 李屿眼疾手快,最先抢过去打开一看,第一页是目录。 手册总计四部分内容。 分别是帮派主旨、组织建设、奖罚体系、兄弟义气和帮派文化。 裴徽任由三人抢来抢去传看手册,自顾继续说道:“一个月后,我会根据你们各自麾下势力强弱进行评判。” “若是势力和实力足够强悍,我会考虑授予不良副将之职。” “别到时候你们其中一人成了不良副将,另外两人还是不良暗主管。” 王准、李屿和杨暄一听,手中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 他们的眼神交汇在一起,眸中顿时有了不服较劲之意。 这种剑拔弩张、争锋相对的紧张气氛,让包厢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起来。 裴徽见此,非常满意,继续提醒道:“这其中一些帮派背后可能有权贵支持,但以你们三人老爹的身份,此事反而是最容易解决的一个。” “不过,这件任务事关圣人让我们不良司做的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你们三人要务必保密,绝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你们的老爹。” “谁若是违犯此项规定,直接出局,我另选其他不良暗总管接手。” 杨暄毫不犹豫的拍着胸脯说道:“我发誓,绝不会告诉我老爹。” 王准也紧接着说道:“我爹从来不管我,我一个月都跟他说不了几句话,这等大事,我绝不会告诉他的。” 李屿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一声不吭的李腾空,说道:“既然是大帅和十七妹交待的事情,我肯定不会告诉我爹的。” “好!兄弟们,为了祝福你们三人成为长安城地下王者,干了这壶酒。” “我喜欢地下王者这个说法,干!” “老子要成为长安城地下王者,干!” “我一定会成为长安城地下王者,干!” 这时,葵娘又进来禀报道:“大帅,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剑南节度使崔圆求见大帅。” 裴徽冷笑了一声,道:“崔圆倒是来的不慢。” 王准、杨暄和李屿一听,又是心中一震。 只因为崔圆的官职、官品只比李林甫低,而且身后有清河崔氏这等庞然大物。 而连这样的人物都要赶着求见裴徽。 这让他们越加感觉到如今的裴徽已经是他们仰望的存在。 无形中更加坚定了他们跟着裴徽干事业的决心。 心中念头转动,李屿连忙起身抱拳道:“大帅先处理大事,我们三人告退。” 王准和杨暄愣了一下,也连忙站起来,学着李屿的样子,抱拳道:“大帅先处理大事,我先告退。” 裴徽转头对王准、杨暄和李屿说道:“三位兄弟赶紧去忙吧!等你们成为长安城地下王者之日,我给三位庆功。” 李屿对着裴徽深深一礼,带头向外走去,王准和杨暄有样学样,行礼后往外走去。 三名纨绔走出包厢,才发现外面楼道、楼梯和一楼大厅乃至门口已经站满了手握刀柄、一脸森然的不良人,禁不住神色又是一滞。 走出太白居之后,与他们各自的护卫汇合,三名纨绔禁不住长呼了一口气。 李屿率先道:“走,找个安静的地方,我们三人好好研究一下长安城这三百七十多个帮派,我的意思是大体分一下,以免我们兄弟内耗。” 王准却冷哼道:“分什么分,各凭本事。” 杨暄也是一脸自信,道:“就是,分什么分,各凭本事。” 李屿顿时感觉有些头疼,但还是咬牙道:“不分也可以,但得有个先来后到,我们三人谁先对某个帮派下手,另外三人便不得半路插手。” 王准想了一下,点头道:“没问题。” 杨暄也点头道:“我没意见。” 三人眼神中充满了争先恐后的火药味。 …… …… “老夫的子侄蓝田县令崔子瑞对裴大帅多有不敬,老夫代为赔罪。” 太白居另外一间包厢中,裴徽和崔圆面对面就座。 崔圆神色温和谦逊,一开口姿态便放得很低。 只因为在短短一个多时辰时间内,他已经重新认识了裴徽。 他之前先入为主,只以为裴徽身后是李林甫在操控,裴徽只不过因为是杨贵妃宠爱的外甥,所以才会被李林甫选中。 所以,起初不管是蓝田县令崔子瑞,还是他崔圆都没有想过去拜访裴徽。 清河崔氏先是以“钉子墓”进行试探,然后崔圆便去拜访李林甫,但被李林甫拒绝。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9章 刺杀回去才有礼貌 崔圆得知自家夫人与韩国夫人是闺中密友,所以才通过韩国夫人去拜访虢国夫人。 妄图让杨玉瑶这个家长去影响裴徽这个纨绔少年。 不料弄巧成拙,被裴徽利用在蓝田县境内遭遇刺杀一事,狠狠的给了一个下马威。 他已经得到消息,不光是郭千里带着金吾卫骑兵以搜查刺客为由,冲进蓝田县衙,对崔子瑞一番羞辱,还抓了崔子瑞的一名心腹幕僚。 他夫人带着韩国夫人去找崔子瑞要人,本来正郁闷的崔子瑞对两位美妇言语不敬,被两位美妇当场给抓花了脸。 特别是半个时辰前他听到的一条消息,吓得他一身冷汗。 以最快的速度派人给虢国夫人送了一车重礼,然后跑来求见裴徽。 裴徽仿佛不知道崔圆心中所想,一脸淡然的说道:“本帅没有想到清河崔氏做事都喜欢绕弯子,实在是让人深感惊奇。” “所以,本帅也只好以绕弯子的方式,请崔节度过来一见。” 崔圆苦笑一声,道:“裴帅这绕弯子差点吓得老夫进宫向圣人请罪。” 裴徽淡然笑道:“崔节度应当明白,圣人最乐意看到你等世家门阀进宫请罪。” 崔圆一听,禁不住脸色微变。 二人彼此几句话试探,崔圆终于明白,裴徽在短短两三个月时间取得眼下权势和成就,虽然有其贵妃外甥身份的原因,但主要还是裴徽本人。 但他实在难以想象,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郎,手段和心计为何如此高明和老辣。 看着崔圆那张始终温和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裴徽禁不住心中暗骂:“既然老家伙看不起我等年轻人,我这个少年郎整顿大唐职场便从你这老家伙开始。” 脸色数变之后,崔圆见裴徽只是看着他,沉默不说话,便知道今天的谈话他已经彻底落在了下风,且被裴徽所拿捏。 暗叹一声,他一脸郑重说道:“老夫代表清河崔氏想跟裴帅谈一笔生意。” 裴徽淡淡说道:“据本帅所知,清河崔氏控制着南方四成茶田,但每年新茶摘取之后,都会出现滞销,导致茶叶在库房中发霉。” “所以,清河崔氏莫非想要包揽炒茶署所需新茶原料。” “不得不说,清何崔氏很有远见,看出炒茶生意前景无穷。” 崔圆一听,顿时浑身又是一震,心想原来小丑竟然是清河崔氏自家。 裴徽早就知道了他们的目的,可他们自作聪明,一会儿“钉子墓”示威,逼着裴徽主动找蓝田县令崔子瑞。 一会儿又找裴徽家长,看不起少年郎。 不知道裴徽看着他们跳来跳去,心中做何感想。 多半会感觉很幼稚。 所以才没有理会“钉子墓”的事情,没有去找崔子瑞。 而他的找裴徽老娘的举动,显然是惹恼裴徽,才随手给了他和侄子崔子瑞一个下马威。 心中有了这般想法,崔圆竟然对裴徽隐隐生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没想到裴帅已经知道此事。”崔圆神色恢复一片平静,故作一脸诚恳道:“裴帅有什么条件不妨提出来。” 裴徽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不想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说道:“三个条件。” “其一,清河崔氏提供的新茶价格永远是市场价的六成。” “其二,我知道清河崔氏在天工之城旁边还有十万多亩良田,我也不多要,就要一万亩就行了。” “其三,我要蓝田县令这个官位。” 崔圆闻言,又禁不住脸色数变,当即摇头道:“前两个条件可以商谈,但蓝田县令的官位绝不可能。” 裴徽对崔圆的反应并不意外。 当今大唐县一级分为赤、望、紧、上、中、下六个等级。 地处京都附近和一些繁华之地的赤县人口、经济堪比一些小州,是下县十数倍不止。 蓝田县不但是赤县,重点是在长安城附近。 门阀世家把控朝廷官位,这可不是随便说说,这其中是有一些规律和章法的。 在三省六部核心部衙、核心位置有自家人任职,这只是最基本的操作。 在重要的道至少要有自家人担任副职。 在部分重要的州、县至少担任主官之位。 这是五姓七望、关陇八大家最基本的操作。 蓝田县令从法理上来说,当然是由朝廷任命的。 甚至在李隆基不理朝政的情况下,县令一职李林甫便可以决定。 但这其中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牵扯到各个势力之间的博弈、利益交换和勾心斗角。 李林甫这些年虽然树敌无数,但面对五姓七望和关陇八大家的时候,还是秉持着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的原则。 而蓝田县令是清河崔氏核心利益,李林甫若是强行推动裴徽上任蓝田县令,清河崔氏自然也无法阻止。 但李林甫必定会在其他方面受到清河崔氏的报复。 可若是清河崔氏愿意主动让出这个位置,李林甫便可轻松让裴徽兼任蓝田县令的位置。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毕竟蓝田县令作为赤县主官,也就正六品官职,而裴徽的炒茶署令官位比蓝田县令还要高一级。 崔圆虽然反应强烈,嘴里面说第三个条件绝无可能,但并没有拂袖而去的意思。 裴徽淡淡说道:“崔节度应当明白,炒茶署首要任务是供应圣人所饮炒茶,而以圣人对尔等世家门阀的看法,本帅让清河崔氏供应新茶原料可是担着不小的风险。” “此外,在新茶供应之事上,本帅与清河崔氏合作只是开始,日后你我双方合作的事情还有很多。” “另外,荥阳郑氏已经派人过来欲拜见本帅。” 裴徽点到为止,但崔圆却是心中一跳。 只因为荥阳郑氏也有不少茶田,虽然比不过他们,但完全有能力做炒茶署的供货商。 崔圆沉思半响之后,郑重说道:“前两个条件老夫就可以做主,但蓝田县令一事上,老夫还要派人快马去请示家主。” 裴徽皱眉道:“炒茶署的大批作坊已经修建好,工匠们也已经到位,马上就要大规模出产炒茶,若是清河崔氏拖的时间长了,本帅只好找其他家了。” 崔圆心中紧迫感立刻拉满,连忙说道:“老夫这就派人去请示家主。” 说完,崔圆便匆匆离去。 裴徽知道漂亮娘亲在等他,但他依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前往不良司。 今天抓了不少活口,就算全部是死士,但有致幻药在手,问出幕后黑手不难。 被人刺杀了好几次,不管怎么说,裴徽都要加倍还回去才算是个有礼貌的好少年。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0章 疯狂的想法和穷鬼王忠嗣 “大帅,问出来了,这些刺客都是新太子李琮派来的。”裴徽刚回到不良司不久,葵娘便恭敬禀报。 “新太子李琮?”裴徽大为意外,“这个结果真是让人吃惊。” 裴徽这些天做了不少大事,得罪了不少人。 但怎么算都不包含李琮,而且貌似也与李琮牵扯不到相关利益。 可偏偏李琮派人刺杀他。 而且还跟疯子一样,一次又一次的派人刺杀他。 这样的结果,顿时让裴徽有些为难。 若是普通权贵和高官,乃至一道节度使,裴徽都会毫不犹豫的疯狂报复,派杀手立刻直接刺杀回去。 可李琮毕竟是大唐储君,杀是可以,但不小心暴露即使贵妃小姨都保不了他。 只能丢下好不容易弄下的基业,亡命天涯,从零开始。 但就此忍了,裴徽也不可能。 不是他不能忍。 做大事,暂时忍一忍是常有的事。 但问题是,李琮这个疯子可能还会不间断的派杀手来杀他。 “实在没办法,只能杀了。” “反正大唐的储君也不值钱。” 沉思半晌,裴徽眸中闪过一抹决断。 “不过,直接玩刺杀太低端、太容易暴露。” “借刀杀人、生不如死方显我的水平。” 裴徽心中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 …… 时间到了三月中旬,长安城暖意越来越浓。 炒茶署带来的些许风波已经平息。 但很多人又盯上了易储之事。 只因为原太子李亨义兄王忠嗣三日后便要来长安述职。 宣平坊,王忠嗣府邸。 王忠嗣的女儿王韫秀特意从夫家赶来,亲自盯着仆从们打扫府邸,做好迎接老爹归来。 在王忠嗣府上的除了王韫秀,还有延光郡主李元霜、广平郡王李俶。 兄妹二人给王忠嗣带了一些生活起居方面的礼物。 李亨还有一个儿子,是建宁郡王李倓。 早在近一个月前去,李倓便去了嵩山请待诏翰林李泌。 想让李泌回来想办法营救李亨,至今未归。 忽然,有颇为急促的马蹄声在府外响起。 紧接着便有下人跑来禀报,说是老爷归来。 正在客厅说事的王韫秀、李俶、李元霜等人,顿时一惊,连忙向府门赶去。 但在半路便看见一名老将在一百名带甲持刀护卫簇拥之下,大步往府中走来。 “爹爹!”王韫秀跑了过去。 “爹爹怎么提前赶来了。” 父女二人已经有数年未见。 王韫秀虽然性格坚毅,但看着头发和胡子都有些花白、皱纹满脸、皮肤晒得黝黑的父亲,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王忠嗣拍了拍王韫秀的肩膀,温声道:“为父听说太子被打入东宫监牢,如今又被废,心忧之下便快马提前赶回长安。” 他神色疲惫,脸上和身上满是灰尘,但眼神沉毅,身上隐带凶煞之气。 这时,李元霜和李俶上前恭敬见礼。 王忠嗣多年未回长安城,一时间未能认出这对兄妹。 王韫秀一把擦干眼泪,连忙在旁边介绍。 王忠嗣一听,顿时眉头微蹙了一下,然后一板一眼的回礼。 “伯父何时面圣?”李俶忍不住问道。 王忠嗣一听,眉头蹙得更紧了,心想这兄妹二人不该来的。 但他也没有赶人,而是说道:“老夫会尽快入宫面圣。” 李俶和李元霜一听,顿时大喜。 但不等兄妹二人说什么,王忠嗣便说道:“我知郡主和郡王的意思,你们回吧!老夫要休息了。” 李俶一听王忠嗣说的比较含蓄,忍不住对着王忠嗣深深一礼,说道:“请伯父救救我父亲。” 李元霜也连忙深深一礼,道:“伯父若是不救我父亲,再无人能救我父亲。” “老夫知道了,你们回去吧!”王忠嗣说完,便转身对身后的一众亲兵吩咐道:“留下十人轮流守班便可,其他人赶紧回家去见妻儿吧!” 一众亲兵一听,立刻恭敬抱拳道:“喏!” 王忠嗣爱兵如子,此次回长安城,带来的亲兵特意挑选的是长安人,顺便让亲兵也探家。 交待过亲兵之后,王忠嗣便直接大步往府中走去。 李俶和李元霜见此,只好一脸担忧的跟王韫秀告辞离去。 王韫秀送走李俶和李元霜,赶回客厅,见王忠嗣独自一人合衣半躺在大堂硬榻上。 鼾声响起,疲惫不堪的老父亲却已经睡着了。 王韫秀连忙脚步放轻。 但常年睡在军营的王忠嗣即使是在睡梦中也不失警惕,本能的醒了过来。 王韫秀连忙上前,一脸心疼的说道:“女儿这就让人准备热水,父亲沐浴之后,回卧室好好休息。” 王忠嗣却摇头道:“不用睡了,现在便上饭,为父亲用过饭之后便进宫面圣。” 王韫秀从小就知道父亲的性格,知道自己劝了也没用,便连忙让人端来饭菜。 另外安排人给留在府中的十名亲兵端上饭菜。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多年与士兵同吃同住养成的习惯,王忠嗣吃饭很快,不到一刻钟便吃过饭,随手擦了一把嘴,便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王韫秀连忙跟上去问道:“父亲打算如何做?” 王忠嗣一边往外走,一边叹气道:“你叔父储君之位已失,眼下能够将其从东宫监牢中救出,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为父打算用十数年军功换取一次向圣人求情的机会。” 说着话,王忠嗣已经走出了府邸。 十名亲兵已牵着战马在门口等候。 王忠嗣上马之后,看了一眼女儿,纵马向皇城慢跑而去。 附近店铺、摊贩、路人中的一些人见此,立刻去向各自的主子禀报。 王忠嗣来到皇城门前时,已经等候在皇城门口的袁思艺主动上前行礼。 然后大声说道:“圣人口谕,王将军一路舟车劳顿,甚是辛苦。朕特准其回府歇息数日,养精蓄锐后再进宫面圣。” 王忠嗣神色一沉,沉默片刻后,才恭敬说道:“臣谨遵圣人旨意。” 说完,他还想上前向袁思艺问什么,不料袁思艺假装没有看见,转身径直大步回皇城了。 “呸!王忠嗣就是穷鬼一个。” “连一两银子都舍不得,还想跟咱家打听消息,就算想向圣人递话,那也得先给银子。” 袁思艺嘴里面低声骂着,回到了兴庆宫,向李隆基禀报道:“启禀圣人,老奴宣读圣人口谕之后,王忠嗣犹豫迟疑了一下,才不情不愿的接旨。”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1章 裴徽送给王忠嗣的神秘礼物 左手端着茶水,正和杨贵妃一起观赏梨园最新排练的歌舞剧的李隆基一听,顿时神色一沉,不悦道:“王忠嗣这臭脾气,多年来就没有变过。” 说着话,他挥了挥手,袁思艺立刻躬身后退到李隆基看不到的视野,然后才起身离开了大殿。 回到自己的住处,袁思艺写了五份简短的密信,描述了圣人让王忠嗣回去的口谕内容,以及圣人听了回话之后的神色表情和所说话语。 然后逐一叫来五个被他收为义子的小太监,吩咐他们向五个人同时送密信。 …… …… “徽儿!快过来,让娘好好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该死的清河崔氏,竟然敢打我儿的主意。” “徽儿你说,你今天在蓝田县遭受刺杀,与崔氏有没有关系。” “若是有关系,为娘现在就进宫向你小姨娘和圣人哭诉,非要给我儿报仇雪恨不可。” 裴徽刚一进虢国夫人府,得到消息的杨玉瑶便跑了过来,在宝贝儿子全身上下检查个不停。 裴徽见漂亮娘亲还想检查下半身,连忙一边躲开,一边说道:“娘,孩儿没事,与崔氏之间的事情孩儿已经与崔圆见过面了,您不用管了。” 杨玉瑶见裴徽确实没有受伤,才彻底放下心来。 但仔细打量过宝贝儿子之后,又心疼的眼睛都红了。 “哎哟哟,徽儿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脸也变黑了,杨金能是怎么照顾我儿的,回头打断他的腿。” 杨玉瑶心疼地抚摸着裴徽的脸庞,眼中满是忧虑和心疼。 她虽然整天吃喝享乐,但宝贝儿子的事情还是时刻关注的,知道不良司和炒茶署的事务繁忙。 “是原来太胖了一些,瘦了一些就更俊了。” “多晒晒太阳对身体好。” 裴徽随口哄着已经开始掉眼泪的漂亮娘亲。 他知道自己的确是瘦了一些、黑了一些。 因为这些天是真的日理万机。 每天他都要亲自到天工之城基建场视察一圈,防止下面人把他传下去的“经”给念歪了。 还有不良司上下,正在开始全面深入的整风运动,要处理的人和事情非常多,很多事情都需要他亲力亲为。 炒茶署刚刚起步,作为一个新署衙,所属各个机构和人员之间磨合、运转等等,必然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 他甚至经常在吃饭的时候,都要听下面人汇报工作,或者思考一些事情如何处理。 “娘,这些天都多亏了小仙保护我。”裴徽将一直默默站在他身后的李腾空拉到前面。 一方面为了增加婆媳感情。 另一方面,是不想看着漂亮娘亲因为心疼他、担忧他而继续哭下去。 果然,杨玉瑶看着李腾空,立刻用手绢擦干了眼泪,抓住李腾空的手,柔声道:“小仙这些天辛苦你了。” “走,赶紧进府,我让人准备了宴席……” 便在这时,葵娘跑来恭敬行礼道:“大帅,这是宫中袁思艺送来的消息。” 裴徽神色一肃,接过来一看,忍不住叹了口气。 “王忠嗣在历史上被定性为名将,甚至是一代军事家,不可能一点都不懂政治。” “他应该知道,这般急切的进宫面圣,不管是不是急着给李亨求情,李隆基都会这样认为啊!” 裴徽摇了摇头,实在是对王忠嗣有些愚蠢的行为表示不懂。 “除非王忠嗣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给李隆基说。” 裴徽心中念头闪动,禁不住暗自盘算王忠嗣回长安之后,他要弄死太子李琮的事情会不会受到一些有利的影响。 沉思半响之后,裴徽挥手叫来葵娘,低声道:“你去找广平郡王李俶,告诉他我可以救出李亨,但我必须先与王忠嗣见一面。” “若他答应且能够做到,让他带着王忠嗣今晚上亥时一刻来太白居天字号包厢。” “记得叮嘱广平郡王,此次密会必须掩人耳目,让他们乔装打扮一番,若是做不到这一点,就不用来了。” 葵娘答应一声,迅速离去。 裴徽又对杨玉瑶说道:“娘,你近日进宫跟小姨娘说,让她劝圣人近日在兴庆宫中举办一场宴会。” 杨玉瑶虽然不知道儿子想要做什么,但还是答应下来。 “我这宫廷宴乐使官位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履职了,该发挥作用了。” “李琮这等疯子,还是赶紧弄死为好。” 裴徽喃喃自语,眸中深处隐现杀机。 …… …… 夜晚,亥时。 裴徽早早在太白居天字一号包厢等候。 太白居因为涉嫌刺杀裴徽这个不良帅,已经被查封,此地还在不良人的控制之下。 乔装打扮过的王忠嗣和李俶按时来了。 但王忠嗣摆着一张臭脸。 裴徽一看王忠嗣的神色,就知道这老将对今天这场秘密会面有些不以为然。 没办法,谁让他只是一名十六岁的少年郎呢!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是人们习惯性的认知。 特别是越上年龄的老家伙,越是这样认为。 好在裴徽对此早有预料。 互相见过礼之后,他随手从戴着面具的李腾空手中接过一个盒子,双手捧上递给王忠嗣,道:“节度,这是晚辈给节度准备的一份见面礼。” 这是他给王忠嗣精心准备的礼物,只要是武将绝对会爱不释手,视为无价珍宝。 但王忠嗣看都不看礼盒,冷哼道:“不用了,直接说事吧!” “老锤子等会儿不要后悔就行。”裴徽也不气恼,暗自吐槽一声,微微一笑,随手将礼盒递给李俶,笑道:“送出去的礼没有收回来的道理,王将军不要,那就送给郡王殿下了。” 李俶不敢托大,连忙将礼盒收下,道:“多谢裴帅。” 然后,他略一犹豫,将自己的佩剑取下,双手捧给裴徽,郑重说道:“这把宝剑名为龙泉,削铁如泥,送给裴帅作为回礼。” 裴徽还没有反应,便听到身后李腾空呼吸变得急促了一些。 他顿时明白这把龙泉宝剑恐怕非同小可。 但即使是削铁如泥的宝剑,也无法和他送出去的礼物相比。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2章 千里眼与杀人的建议 裴徽眼睛发亮的双手接过龙泉宝剑,说道:“在下最近苦练剑法,正好需要一把宝剑。” 说着话,他将宝剑拔出。 剑身通体银白,隐隐带着寒意,裴徽对着眼前梨木桌案一角轻轻一挥。 “嗤!” 桌角犹如切豆腐般被切下。 “好剑。”裴徽看着手中宝剑爱不释手,心想不知道这把剑与李腾空的那把剑哪个更锋利。 另一边,李俶也打开了裴徽送的礼盒瞧了起来。 王忠嗣见两个晚辈将他晾到一边,越加不满,眉头蹙得更紧了,强忍着才没有拂袖而去。 “裴帅,此物是什么?”李俶拿起礼盒中的东西,打量了半天,一脸疑惑。 裴徽笑道:“此物名为千里眼,可通过此物看到远方肉眼看不到的地方。” “什么?”李俶吃了一惊,“世间竟然还有如此神物。” 说着话,他走到窗户边上,对着灯火通明的皇城门看去。 裴徽上前给他教了如何调试。 十数息之后,李俶清晰的看着原本模糊的皇城门画面,突然变大且变得清晰,禁不住吓了一跳,失声道:“竟然真的是千里眼。” 旁边伸过来一只粗糙的大手,一把从李俶手中夺过去。 却是王忠嗣再也坐不住了。 此时学着李俶刚才的动作看了起来。 “这……这这……竟然有如此神物。”王忠嗣看过皇城方向,又换了几处有灯火的地方看了之后,一脸惊骇和惊喜。 他常年带兵打仗,立刻就想到了此物在战场上的巨大作用。 “裴帅,此物是如何造出来的,能否给军中将官和斥候人手一个。”王忠嗣此时此刻再看向裴徽时,再无轻视和不耐之色。 裴徽轻笑道:“此物是最优秀的大匠,用最为纯净的水晶石,耗时一个月反复试验打磨而成,当今天下只此一件,只有晚辈能够做出,堪称无价。” “本来晚辈想着送给王将军,让王将军在战场上如虎添翼。” “但王将军看不上晚辈的礼物,此物如今已经归属广平郡王了。” 王忠嗣一脸尴尬,略一犹豫之后,说道:“是老夫刚才怠慢了裴帅,老夫向裴帅道歉。” 裴徽本来对王忠嗣有些失望,但见王忠嗣毫不在意自己个人的面子,能屈能伸,又禁不住暗暗点头。 特别是看着王忠嗣毫不客气的将望远镜揣进自己怀中,更是对这老家伙暗赞不已。 不管是古代还是后世,脸皮厚才混得好、走得远。 裴徽自然不会说他已经将玻璃制作之法传授给了下面的大匠,用不了多长时间,望远镜便会量产。 他神色一肃,说道:“好了,现在该说正事了。” 王忠嗣和李俶立刻一脸郑重的坐下。 不知不觉中,裴徽已经掌控今天这场谈话的节奏。 裴徽说道:“圣人不见王将军,王将军可知原因何在?” 王忠嗣老老实实的说道:“自然是圣人不想听见老夫给亨弟求情。” 裴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王将军所说只是表面原因,根本原因是王将军手握大军,但却与原太子交好,圣人不能自安,所以对王将军有所猜忌。” “安禄山实为反贼,但之前每次来长安,都要找借口故意与原太子结仇,所以他手中兵马虽然比王将军还要多,但圣人之前从来不猜忌他。” “裴帅所言极是。”王忠嗣暗叹一口气,点了点头,表示深以为然。 他不是想不到这一点,而是一想到此处就深感刺痛和委屈,所以有意无意的在回避,不想去深想。 要知道,他之所以是李亨的义兄,是因为他是李隆基的义子。 听了裴徽这些话,王忠嗣对裴徽越加不敢轻视,虚心请教道:“以裴帅看来,如何才能消除圣人对老夫的猜忌。” 裴徽道:“王将军越是给原太子求情,以圣人的脾气越不会放过原太子。” “相反,王将军若是与原太子撕破脸皮,关系恶化,圣人很快就会将原太子从东宫监牢释放。” 王忠嗣听了之后,脸色数变,久久不语。 裴徽也不催促,李俶在旁边也是脸色数变,想要说什么,被裴徽以眼神阻止。 这其中的逻辑很清晰,就看王忠嗣能不能从感情旋涡中自己跳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王忠嗣眸中闪过一抹决断,咬牙道:“老夫还要请教裴帅,如何做才会让圣人认为老夫与亨弟关系交恶。” 裴徽摇头道:“不是让圣人认为,而是节度与原太子真的要关系交恶,否则圣人不会相信。” 王忠嗣一听裴徽要来真的,禁不住脸色又是一变,但他这次没有再思考犹豫,而是咬牙道:“老夫要如何做?” 裴徽道:“谁是原太子最心腹之人,王将军便杀了谁。” 王忠嗣禁不住浑身一震,一脸吃惊的看着裴徽。 李俶在旁边突然说道:“李静忠一直被我父亲视为心腹,我父亲很多密事都是李静忠具体安排,伯父去杀了他。” 裴徽大为意外的转头看了一眼李俶,心想此子倒是杀伐果断。 相反,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王忠嗣却犹豫了好一会儿。 他不是看重李静忠,而是不想真的与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的李亨关系彻底恶化。 他岂能不知道李静忠是李亨最心腹之人。 这些年他与李亨之间的密信,都是经过李静忠之手。 一想到将来李亨一脸愤怒、失望和痛恨的看着他,他便迟迟定不下决心。 不知过了多久,王忠嗣还没有做出决断,李俶已经着急起来,咬牙道:“我安排人假扮成伯父的亲兵,去杀了李静忠。” “不能让亲兵杀。”裴徽摇头道,“必须是王将军亲手杀李静忠,才能达到效果。” “近日圣人要举办宴会,王将军必然会被邀请参加,甚至可能是以给王将军接风洗尘的名义举办宴会。” “王将军最好在那场宴会之前杀了李静忠。” “至于杀人的借口,就说李静忠对你不敬。” 说完,裴徽毫不犹豫的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3章 傻子李太白 裴徽对王忠嗣的犹豫不决感到不满,有些担心跟王忠嗣共谋密事,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以此也能看出王忠嗣的确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 但也反映出,王忠嗣在政治敏锐性和政治果断性上有一定的缺陷。 这可能也是原本历史上王忠嗣结局惨淡、窝囊而死的主要原因。 裴徽提前走了,他已经尽力了,王忠嗣若是下不了决心,他也没办法。 眼下这种情况,他说得太多、发力太猛,反而会被王忠嗣和李俶怀疑他有其他目的。 因为他帮王忠嗣是真有其他目的。 其一,想让李隆基尽可能的不要再猜忌王忠嗣,为下一步安禄山造反的时候,李隆基能够让王忠嗣统领大军对付安禄山打下基础。 其二,将水搅浑,借势借力将太子李琮给弄死,且又不会让人怀疑到他身上。 其三,与李亨、王忠嗣、李俶结下善缘,为将来谋事做准备。 …… …… 范阳城。 一处不良人秘密据点内。 赵肉一脸的郁闷和担忧。 狼鹰卫密牢因为在节度府旁边的院子,连带着防卫森严。 他带着人打探、谋划了好几天,发现都很难潜入将人救出来。 而正面强攻就更不可能,惊动了范阳城内的大军,跟送死没有什么区别。 他想起了裴徽吩咐向那郭三郎可以求救的事情,越加郁闷。 在裴徽当不良帅之前,他认为自己是不良司最靓的那个仔,能力、武功都是最强的。 前些天在长安,他便被裴徽几次有理有据的敲打,让他傲气消磨不少。 但他认为自己只比裴徽这个妖孽差一些。 毕竟这个妖孽是不良帅,是自己的上司,是上任第一天敢杀了四名不良将的强人,比自己强可以接受。 可是如今要让他去求郭三郎这个新人,他是真的拉不下脸来。 他在武功上已经输给郭三郎了。 若是在能力上也不如,感觉太没脸了。 然后,他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失踪了。 他被人给绑架了。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白是也。” “在下,字太白,号青莲居士,也是那郭三郎的师兄。” “将你的不良将之位让给我,我便不杀你。” 绑架赵肉的人说话很干脆、做事很亮堂,直接开门见山明说。 赵肉:“……” “这李太白作诗厉害,但做人做事方面莫非是个傻子。” “不良将之位是让出来的吗?” 赵肉一脸欲哭无泪。 但此时此刻,他已经顾不上脸面了。 这样的傻子,说绑架就绑架,有可能说杀人就杀人。 比起脸面,小命还是重要。 所以赵肉没犹豫多久,便说道:“我愿意将不良将官位让给阁下。” “但我是带着任务来的,阁下若是要接我不良将的官位,将任务也要接过去。” 李太白毫不犹豫,一脸豪爽的说道:“我刚在外面听见你们说的话了。” “从那狼鹰卫密牢中救人而已,此事对我来说小事一桩。” “你告诉我救谁就行了。” “另外,把你们这些天打探到的情报告诉我。” 李太白迅速进入状态,开始认真履行不良将的职责。 并且,他毫不在乎脸面问题,直接喊来郭襄阳,让其帮他出谋划策,然后随他一起去救人。 而赵肉及其带来的人,自然就成了李太白和郭襄阳的属下。 李太白和郭襄阳、赵肉三人一番商议之后,很快就拿出了一个疯狂大胆的计划。 计划很简单,李太白去刺杀安禄山,将隔壁狼鹰卫密牢附近的护卫高手全部吸引过去,郭襄阳和赵肉带人趁机救人。 至于怎么去刺杀安禄山,李太白表示不用郭襄阳和赵肉操心,诗人自有妙计。 …… …… 三月二十七日。 人数多达五百三十三人的大唐安抚使团终于来到了范阳城外黑水镇。 其中五百人是负责护卫的金吾卫,三十三人才是正儿八经的使团成员。 但在来的路上,有数名官员逃走了。 起因是随行的安禄山长子安庆宗在前日突然遭受刺杀,身受重伤,至今都昏迷不醒。 一些人本来就担心安禄山会杀他们泄愤,有了此事之后,吓得直接在晚上偷偷逃离使团。 还留下的不是不想过逃跑,而是来之前李林甫给他们说过,若是敢半路逃离,他们所在家族会被直接灭族。 显然,逃走的这七名官员已经不在乎所在家族之人死活了。 带队的使臣名叫杜希望,官职为正三品的鸿胪卿。 此人是非常少见的文武双全,当过文官,任过武将。 也是一位史载有名的人物,他是诗人杜牧曾祖。 杜希望最初是李亨的坚定支持者,但面对李林甫和的李隆基的疯狂迫害,他害怕了。 便不再与李亨一党有任何来往。 所以,这些年李林甫便没有动他。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可当李林甫和李隆基将所有李亨的支持者和亲近者全部杀光之后,便轮到他这种有前科且可能潜伏的李亨支持者了。 能够当官当到这种程度,都是聪明人。 杜希望从随行的官员身份上早已猜出他们这些人很有可能是让安禄山泄愤用的。 但他身后是偌大的关中杜氏,李林甫拿他们杜家上千口人命要挟,他明知道送死,也不得不来。 使团中其他官员跟他的情况大同小异。 整个使团都弥漫着绝望的情绪。 事实上,他们今日本来是来得及进入范阳城的。 是他们有意无意的故意拖慢行程,才在傍晚赶到这黑水镇。 但随着杜希望无意中在大街上碰见李太白之后,使团的氛围稍微好了一点。 只因为大名鼎鼎的人间谪仙李太白答应他们,若是他们被安禄山杀了,便给他们这个使团作一首诗,让他们名传千古。 李太白也因此成为了使团中的一员。 …… …… “本相听说裴徽此次抓了不少刺客活口,应该有了结果。” “到底是谁三番五次要刺杀裴徽?” 宰相府,批阅了一上午公文的李林甫抓住中午用饭的时间,询问绣衣女使统领甲娘。 甲娘恭敬说道:“回禀主人,不良司内部我们的探子被丁娘和葵娘给清理了,所以未能从不良司内部打探到消息。” 李林甫眉头顿时皱了起来,神色也变得阴沉起来。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4章 疯狂的王忠嗣 李林甫脸色不好看,但最终还是没有对甲娘所说之事本身说什么,而是对甲娘呵斥道:“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打探到消息,非要本相把小仙叫回来询问不成。” “主人恕罪。”甲娘连忙恭敬说道:“奴婢派人跟踪了蓝田县意欲刺杀裴徽的两百骑士中逃走的人。” “发现他们绕了一大圈,摆脱郭千里等人的追逐之后,最终逃进了蓝田县西边一座山谷。” “那座山谷中有一个名为水泉村的村子。” “奴婢派人查了,那水泉村里面的农田是太子李琮的,里面的百姓都是太子李琮的佃户。” 李林甫皱眉道:“那些刺客有可能是故意去水泉村,以栽赃给李琮。” 甲娘立刻补充道:“奴婢派去的人在水泉村看见了太子的心腹幕僚罗骁宁。” 李林甫眉头顿时紧紧蹙起,沉声道:“你确定你派去的探子没有看错?” 甲娘斩钉截铁的说道:“罗骁宁右脸上有一个刀疤,只要见过一次便绝不会认错。” “该死……”李林甫一听,顿时神色变得极为阴沉,咬牙道:“没想到裴徽遭受刺杀,是本相惹来的。” 得出这样的结论,他因为不良司中绣衣女使密探被清理所带来的不满,也消散了不少。 但对李琮却是怒极。 “李琮好大的胆子。”李林甫的神色阴沉得能够滴下墨水来,咬牙切齿道:“本相有办法废了李亨的太子之位,就能够让李琮当不了储君。” “不行!要立刻阻止李琮,裴徽若是被他所杀,本相的谋划和心血岂不是要落空不说,后代子孙少了一条生机活路。” 发泄过之后,李林甫立刻冷静下来。 沉思半晌之后,他写了一封密信,交给甲娘并吩咐道:“你亲自以之前的秘密渠道将这封信交给李琮。” 甲娘恭敬答应一声,拿着信回到自己的住处,一番装扮之后,变成了一名江湖侠女。 然后从侧门偷偷离开宰相府,来到了平安酒楼隔壁的江湖酒馆。 这家江湖酒馆是长安城一些江湖帮派和外来绿林武者喜欢待的地方。 每日进进出出大多都是提刀带剑的江湖人物和三教九流的各色人物。 只因为这家酒馆暗中经营着两门生意。 其一,买卖情报。 想要打听一些人、一些事,只要花钱,通常情况下都能够买得到。 其二,发布任务和接受任务。 这些任务五花八门,什么事情都有。 想要雇佣武者保护人或者物的; 雇凶伤人甚至杀人的; 找人偷窃一些宝物的; 看上哪家女子想找人掳过来的; 甚至想要当官当吏来找门路的; 等等! 只要钱给的多,这个酒馆大部分都能够办成事。 甲娘装扮的侠女进来之后,直接要了名花间的包厢。 她独自坐在花间包厢喝了两杯酒,便又离开了。 她刚一离开,江湖酒馆的掌柜便亲自进了包厢,从桌案下面的暗格中拿出了甲娘留下的密信。 这掌柜的不敢怠慢,拿着密信回到后院,乘坐马车来到了太子李琮的府上,也不下马车,坐着马车直接从侧门进入。 …… …… 原太子李亨的府上。 “早知道这般不顶用,当初就不该嫁给他。”才二十出头的原太子妃张汀神色憔悴,一脸痛悔。 她是个极为好强的女人。 当初愿意嫁给已经是第三婚、且比她大了二十多岁的李亨,是冲着将来能够当上皇后去的。 结果,李亨连太子之位都丢了不说,人还在东宫监牢。 李亨之前有两任太子妃,但都被李林甫通过构陷太子妃所在家族有谋逆之心,从而差点牵连到李亨。 李亨在对待女人上面表现得极为果断无情,先后将这两任太子妃给休妻,从而保全了自己。 便在这时,有侍女匆匆赶来,禀报道:“夫人,王忠嗣将军来了。” “王忠嗣来了……”张汀愣了一下,道:“太好了,他一定有办法恢复太子之位,快带我去见他。” 侍女慌忙说道:“王将军不是来拜访夫人的,是来找李总管的。” “王忠嗣来找李静忠那个阉人?”张汀一脸不满,冷哼道:“难道李静忠那个阉人比我还要主事不成。” “你去告诉李静忠,让他带王忠嗣将军去客厅,我等会儿过去。” 侍女恭敬答应一声,连忙跑着去了。 张汀让人重新补了妆、换了一身凸显饱满身材的衣装,便在一群侍女的簇拥下,往客厅行去。 “义兄……”客厅门口,张汀行礼问好声戛然而止。 只因她来到客厅门口时,恰好看见了一件对她来说极为恐怖的事情。 客厅中,王忠嗣突然拔出长刀,一刀砍下了李静忠的脑袋。 “啊……”张汀看着无首的脖腔中冒出鲜血,发出惊恐的尖叫声。 她身后的侍女也跟着发出尖叫声。 王忠嗣听到尖叫声,一脸冰冷的转身看了过来。 见是李亨的夫人,自己的弟妹。 心中突然滋生出一个疯狂而大胆的想法。 他来到张汀面前,大声呵斥道:“你来见本将,为何打扮得这般花枝招展。” “你的丈夫还关在东宫监牢里面,你整天却打扮得成这种鬼样子,你想要勾引谁,还是想要改嫁不成。” “本将早就听说你不守妇道,现在看来十有八九是真的。” 张汀先是被砍头的一幕吓傻了。 紧接着又被王忠嗣的话给刺激得要疯了,饱满的身体特别是雄伟而白皙的胸脯剧烈颤抖着,伸手指着王忠嗣,尖声道:“你你你……你你胡说,来人给我杀了王忠嗣……” “你敢杀本将?”王忠嗣一脸愤怒的向她走了过来。 “你你你……你不要过来……” “啊……” 张汀跟很多女人一样,面对惊恐的事情直接被吓傻了。 除了站在那里尖叫之外,做不出任何有效的应对。 “啪!” 王忠嗣对着张汀狠狠的一个耳光。 张汀身体踉跄,被打的右脸也已经肿了起来。 可见,王忠嗣这一巴掌打得极重。 但这还没完,王忠嗣一脚又冲着张汀屁股重重踹了过去。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5章 李琮的神奇反应 张汀被王忠嗣一耳光打得往一边倒去,旁边侍女惊叫声中连忙伸手去扶。 王忠嗣大声呵斥道:“都是太监和女人在坏事……” 怒吼的同时,王忠嗣对着张汀的屁股又是重重一脚。 连同张汀和要扶她的几名侍女全部踢出去两三米远。 张汀再次惨叫一声,然后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王忠嗣是带着亲兵来的,废太子府上虽然也有护卫,但在李亨打入监牢的情况下,根本无人能够阻拦。 只能任由王忠嗣杀了李亨最信任的第一心腹李静忠,又打伤打晕了李亨的夫人张汀之后,扬长而去。 …… …… “等活字印刷术和竹纸正式投用生产之后,先在长安城开设天工书店总部,然后以连锁分店的模式,一年之内在各道、各州要有分店。” “刚开始不能大肆售卖与科举考试有关的书籍,以免刺激到世家门阀和一些权贵。” “本官这里有几部小说,会抽时间口述,让人整理后,你们安排印刷,先以较为便宜价格出版发行,迅速打开市场才是王道。” “还有,长安城内的天工楼已经装修布置到位,只等货品上柜,就可开业。” …… 天工之城,炒茶署内,裴徽正在主持召开每七天一次的署务会。 要求主管以上人员参加。 按照裴徽的要求,这个署务会就三项议程。 第一项,各司的司使汇报重点工作,部分主管进行补充。 第二项,一些需要集体商议的事项提前报备,在会上提出来,众人集思广益之后,裴徽最后做出科学合理的决断。 第三项,裴徽对近期的一些工作进行安排部署。 此时,已经进行到了第三项议事,裴徽开始一系列的安排部署。 相关的司使和主管们不用站起来恭敬领命,只要拿着笔牢牢将裴徽所说记下便可。 裴徽安排过重要事项之后,最后又补充道:“近日宫中会有一场宴会……” “朱志鹏,你先尽快准备一批我们新研制的几种口味的炒茶。” “还有一批玻璃制品和肥皂,以及选几名已经学会炒菜的厨子。” “本官会将这些炒茶、玻璃制品和肥皂、厨子送进宫,让我们独一无二的货品和炒菜在此次宴会上大放异彩,打响名声。” “当然,除了炒茶,其他货品都是本官以天工之城的名义进贡给圣人的。” “而只要圣人喜欢,本官便可以想办法在炒茶署之外,再设玻璃署、肥皂署等等。” “最主要的是,有了圣人和贵妃乃至整个朝廷诸公和权贵们在宴会后宣扬,我们天工楼的产品在开张之日,定能火爆整个长安城。” 裴徽麾下一众官员听了之后,一个个神情激动,一脸兴奋,看向裴徽时眸中充满了浓浓的崇拜和敬仰。 不管是玻璃、肥皂这些神奇产品,还是造纸术和活字印刷术,都来自于他们的主官裴徽。 炒茶署当前这种合理的机构设置、高效的运转机制和风清气正的工作氛围,都是裴徽一手打造。 炒茶署上下,早已被裴徽种种手段彻底折服,不少人视裴徽为神人。 每七天一次的署务会结束、众官员退场。 不等裴徽休息一下,喝一口茶润润嗓子,葵娘便大步走进来,恭敬禀报道:“大帅,范阳急报,安庆宗遭受刺杀,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裴徽眼睛微微一眯,有些失望暗忖道:“杨国忠不行啊!连这么个事情都做得拖泥带水的。” 他略一沉思,道:“动用不良司内部八百里加急令,给赵肉传令,让他想办法杀了安庆宗。” “卑职谨遵大帅之命。”葵娘恭敬说道,但并没有离去,继续说道:“大帅,刚刚收到消息,王忠嗣带着亲兵冲进李亨府中,亲手砍了李静忠的脑袋,打晕了李亨正妻张汀。” 裴徽一听,顿时眼睛一亮,惊喜道:“本帅本有些失望王忠嗣在大事上的优柔寡断,没想到他一旦定下决心,执行起来毫不含糊不说,还有惊喜。” 他可是知道,那张汀可不是好惹的主,后面必然会报复王忠嗣。 从而让王忠嗣与李亨的关系更加真正程度上的恶化。 张汀父亲是银青光禄大夫、太仆卿、上柱国张去逸。 其背后的张氏虽然比不上五姓七望这等顶级世家门阀,但也是世代为官的一流权贵世家。 李亨当初选择娶张汀,便是看中了张氏的底蕴和势力。 张汀此女更是心狠手辣、胆大妄为。 原本历史上李亨在安史之乱爆发不久后当了皇帝,张汀和宦官李辅国勾结干预政事。 甚至她为了自己儿子能成为太子,想尽各种手段,差点毒死广平郡王李俶和建宁郡王李倓。 葵娘又禀报道:“大帅,还有一事,太子李琮以其子新平郡王李俨纳妃为由,派人广发请帖,明日要在太子府举办喜庆宴。” “但据我们所知,很多官员、权贵都找借口表示不参加宴会,只是送上一份贺礼。”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李琮为何要做如此蠢事?”裴徽一脸意外。 “不对,李琮不可能不知道,有圣人对太子的态度摆在那里,权贵和官员们根本不敢靠近他。” “李琮是故意的,他是以进为退,想让李隆基彻底对他失去戒心。” “既然如此,本帅便将计划提前,去给李琮捧个场,看能不能顺便弄死他。”裴徽眸中杀机如潮。 …… …… “李林甫竟然写信警告本宫。” “这老贼言语之间哪有对大唐储君的尊重。” 太子府,李琮气得三两下将李林甫写的密信撕成粉碎,神色极为阴沉。 “殿下,李林甫竟然为了裴徽,写信警告殿下。” “可见裴徽在李林甫心中可能比殿下还要重要。” “说明裴徽真的是李林甫给自己后代子孙准备的退路。” 心腹幕僚罗骁宁沉声说道。 李琮一听,神色变得更加阴沉,眸中杀机如潮,咬牙道:“既然如此,本宫更要杀死裴徽,彻底断了李林甫这老贼的念头,一心支持本宫。” “不对,你不是说没有人会知道是我们刺杀裴徽,为何李林甫会知道此事?” 罗骁宁顿时大汗淋漓,道:“卑职怀疑李林甫派人暗中盯着太子府,卑职前往水泉村之事可能被李林甫的人看见了。” 李琮不满的冷哼了一声,又说道:“李林甫说他不会告诉裴徽是本宫派的杀手。” “但我们的杀手被裴徽的人抓了一些活口,你确定他们不会供出本宫?”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6章 安禄山的阴谋和李白的计划 罗骁宁一脸自信的说道:“殿下放心,我们的刺客都是死士,即使未来得及自杀,但以不良司那些人的手段,根本拷问不出来。” 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李林甫派人盯着太子府这并不算意外,毕竟我们也派人盯着宰相府。” “但殿下行事向来低调,成为太子时间也不长,裴徽也才刚刚执掌不良司,不可能派人盯着殿下。” “所以,只要李林甫不告诉裴徽,裴徽便不会知道杀手是殿下的人。” 李琮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罗骁宁的分析,道:“但如今再杀裴徽,不能再派我们的人了。” “否则就会被李林甫那老贼知道,本宫眼下不能惹恼李林甫。” 顿了一下,李琮又道:“你跟安禄山在长安的人联络一下,让他们安排人杀了裴徽。” 罗骁宁略一沉思,恭敬说道:“殿下,安禄山的人眼下集中力量盯着杨国忠,已经对杨国忠实施了一次刺杀,但没有成功。” “此外,上次他们让殿下帮助寻找严庄未果,恐怕多半不会再帮我们。” “该死的胡猪,最好不要有任何要挟本宫的想法。”李琮想起这些年与安禄山暗中的一些秘密交往,忍不住有些担忧。 罗骁宁略一犹豫,小心翼翼的说道:“殿下忘了血眼教和江湖酒馆。” “让血眼教和江湖酒馆去做也不是不可以。”李琮这样说着,但有些犹豫,“这些年本宫的花销,多半是江湖酒馆的生意所赚取。” “就怕再未杀了裴徽,还让不良司追索到江湖酒馆,坏了本宫的一大财源。” 罗骁宁想了一下,说道:“殿下放心,卑职会暗中安排我们的死士盯着,血眼教的杀手或者接任务的杀手不管任务是否成功,事后都会在第一时间被我们的人灭口。” 李琮想了一下,点头道:“可以,杀血眼教的杀手灭口,你提前给血眼说一声,就说是本宫的意思,不然他动怒杀了你,本宫都拦不住。” 罗骁宁想起血眼的恐怖,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道:“卑职肯定要给血眼说的。” 李琮又道:“这一次务必要成功杀了裴徽,本宫隐隐感觉裴徽此次若是不死,将来可能会成为本宫的心腹大患。” “卑职谨遵殿下之命。”罗骁宁恭敬答应一声,又说道:“殿下,还有一件关于废太子李亨之事。” “李亨……”李琮嘴里面说着这个名字,便是一脸不屑,“李亨还有何事?” 罗骁宁说道:“王忠嗣带着亲兵冲进李亨府中,亲手砍了李亨最信任的心腹李静忠的脑袋,打晕了李亨正妻张汀。” “竟有此事……”李琮有些吃惊。 他略一沉思之后,一脸惊异道:“没想到王忠嗣竟然有此才智。” “但那又怎么样,最多不过是让圣人将李亨从东宫监牢里面放出而已。” “李亨这个废物不配跟本宫争储君乃至天子之位。” …… …… 三月二十八日。 大唐安抚使团进入范阳城。 诡异的是,五百名金吾卫将三十多名使团成员送到范阳城门口后,直接调转马头离去,就此回往长安。 任由范阳驻军粗暴无礼的带着三十多名使团成员往节度使府而去。 带队的金吾卫都尉也是聪明人,担心进了范阳城之后,再回不了长安城。 然而,就在五百金吾卫离范阳城数里无人处时,迎面冲来一支范阳骑兵,身后也有一支范阳骑兵追击而来。 “我等是长安来的金吾卫……”带队的都尉脸色大变中,连忙上前喊话。 但不等他将话说完,便被一片箭雨射成刺猬。 接下来便是一面倒的屠杀。 这五百金吾卫本来就是李隆基和李林甫送来给安禄山杀的,自然不会是精锐。 同一时间,三十多名使团成员在安禄山麾下掌书记高尚的带领下,往节度使府行驶而去。 重伤的安庆宗早在昨日便被安禄山派人提前接走了,眼下正在接受治疗。 节度使府门前街道宽阔,安禄山和他麾下一众文武官员早早在此等候。 范阳城内不少百姓被聚集在此围观。 他们当然不是来迎接天子使团的。 虽然按照礼仪和惯例,安禄山要亲自到范阳城门口去迎接天使。 没有了金吾卫护卫,天子使团其实就八辆马车。 眼看再过一条街就要到节度使府门前时,掌书记高尚将八辆马车带进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并派人堵住巷子两头,不许任何人进入。 巷子里面有八名仆从打扮的男子等候。 高尚进了巷子之后,便对八人吩咐道:“你们一人上一辆马车,告诉马车里面的使官们,谁若是敢胡乱声张,先割下耳朵和鼻子,再砍了五肢,活活疼死。” 八人答应一声,便各自上了一辆马车。 除了第一辆马车是带队的杜希望专属马车之外,其他七辆马车中都乘坐四名使官。 装扮成杜希望随从的李太白也在第一辆马车中,他与高尚有些渊源,但彼此没有见过。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杜希望和李太白看着提着一把刀进来的人一脸懵逼。 那人也不隐瞒,挥舞着手中的刀,对杜希望威胁道:“狗官,现在开始我会装扮成你的随从,等会儿我会假装刺杀我们节度。” “待我们被活捉之后,你就大声喊,说你的随从是圣人派的。” “你若是敢不配合,割了你的耳朵和鼻子,再砍了你的五肢,让你活活疼死。” 杜希望顿时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心道:“安禄山好毒的心计。” 本就是随从打扮的李太白一听,则是忍不住低声感慨道:“安禄山这是想当婊子还要立个牌坊。” “不过也对,自古以来造反成功者都需要一个名头。” “名头若是用得好,能吸引不少支持者,若是没有好的名头,可能会成为天下公敌。” 来人听见李太白的嘀咕声,提着刀转身看了过来质问道:“你说什么……” “呜呜……”但不等他将话说完,手中的刀便已经到了李太白手中,嘴也被李太白捂住了。 此时,马车已经重新开始启动。 “刚好!此人身形跟我差不多。”李太白眼睛一亮。 杜希望被李太白的举动吓了一跳,低声道:“太白兄这是要做什么?” 李太白义正辞严的说道:“当然是不想让杜公被安禄山陷害。” “太白兄高义。”杜希望一脸感激道:“若不是太白兄刚好在此处,我身边冒出一个随从刺杀安禄山,就算我不按照胡猪说的去做,圣人恐怕也会杀了我全家乃至全族。” 李太白一脸怜惜的说道:“所以,等会儿杜公打算如何做?” 说着话,他随手在假刺客的脖颈上一捏,这人便晕了过去。 李太白脱下此人的随从衣服换到了自己的身上。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7章 疯狂的李太白和失踪的不良人 杜希望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一脸决然道:“老夫已经老了,死就死了吧!” “总不能为了老夫一人苟活,让全族去死。” 李太白说道:“杜公既然已经有了决断,不妨将事情做到极致,事后我才好给杜公作诗赞颂忠勇之名。” 杜希望眸中充满疯狂之意,点头道:“太白兄放心,老夫当年也是统领上万人马打过吐蕃人的。” “只是老夫有些担心,等会儿太白兄你如何脱身?” 李太白笑道:“杜公放心,以我的名声,安禄山不会将我怎么样。” 杜希望想了一下,道:“这倒也是,安禄山眼下想要积攒名望好为造反做准备,太白兄这般谪仙般的大诗家,只会拉拢,绝不会伤害。” 李太白眨了眨眼,又说道:“但安禄山实在是可恶,我等会儿若是忍不住做一些过激的事情,杜公可不要吓着了。” “太白兄说笑了。”杜希望一脸苦笑,“老夫都是准备要死的人了,还有何事能够吓到老夫。” 便在这时,外面传来高尚高亢的声音,道:“诸位下车吧!” 杜希望虽然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还是忍不住脸色变得苍白,动作也不自禁的有些迟缓。 李太白低着头随手抓住杜希望的胳膊,扶着其下了马车。 后面七辆马车中,七名假随从也是各自扶着一名使官下了马车。 安禄山带着麾下一众文武官员装模做样的上前给圣人派来的使臣行礼。 表现得颇为恭敬,礼数足够。 言之下意: 此种情况下,我安禄山却被大唐皇帝李隆基派人刺杀。 那让天下人评评理,让各路藩镇和节度使们评评理。 我安禄山反了明显是被圣人和朝廷逼的啊! 这便是安禄山今天的计划。 利用朝廷使团自导自演,给一个让天下人同情的名头。 事后再杀了使团所有人祭旗。 节度使府前特意聚集了很多百姓。 各行各业、各州各县的人都有。 特别是那些外地来的商人特意被请了过来观礼。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七名假扮成使官随从的假刺客在安禄山向使臣行礼的时候,突然拔刀冲向安禄山。 安禄山演技精湛,放在华夏历史长河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当场吓了一大跳,身体踉跄往后退的同时,一脸悲痛的大呼道:“胡儿对圣人、对大唐忠心耿耿,为何要刺杀胡儿。” 与此同时,旁边安禄山的护卫们大声呼喊着跑来救驾。 双方立刻打成一片。 然后,惨叫声便响了起来。 刺杀之事,总要见血才显是逼真。 八名假刺客之前被高尚反复叮嘱过的,会假装受伤被擒。 所以,惨叫声响起的时候,安禄山忍不住心中赞许这八人演技不错,心想高尚做事还是比较靠谱的。 然而,紧接着他便感觉到不对了。 因为他看见数名护卫被一名假刺客随手割断咽喉。 然后这名假刺客风一般的向他扑了过来。 安禄山身后一众武将和身边的一众亲兵护卫见此,顿时大为赞叹,心想高尚好大的手笔,竟然在今天这场戏中还安排有人要死。 看这名冲来的假刺客,难道是高尚安排要被节度亲手活捉,以凸显节度武力强悍,以壮士气的。 这般想着,他们一时间都没有上前保护安禄山的意思。 直到安禄山疯了一般转身往后跑去,并一脸惊恐的大喊道:“快保护我……” 看着自家节度这般表情,武将和护卫们懵了一下,还是有些迟疑,担心自家节度还在演戏。 毕竟,自家节度使向来演技高超,他们经常分不清哪句话是真,哪个神色表情是假的。 “狼来了”的故事便是如此。 但迟疑之后,也有人感觉到了不对,但已经迟了。 那不知真假的刺客速度快得惊人。 且安禄山又自己摔了一跤。 此时,刺客已经冲到了安禄山身边,并将刀架在了安禄山的脖颈上。 与此同时,另一边七名假刺客已经被护卫们活捉,一个个被刀架在了脖颈上。 现场陡然一静。 安禄山麾下的一众文武官员傻眼了。 很多人看向大导演高尚,眼神中的意思是:“这怎么回事?之前大伙商议的时候,没有这一桥段啊!” “你是谁?快放了节度。”高尚吓得魂都快丢了,因为他认出李太白不是他安排的假刺客。 安禄山麾下一众文武官员终于从高尚的反应中明白了这是真刺客挟持了自家节度使。 一时间,一阵鸡飞狗跳,无数护卫、亲兵和士兵蜂拥而来,将此处里里外外围了十数圈。 狼鹰卫副统领刘骆谷为彰显忠心,将隔壁狼鹰卫院子里面的人几乎全部调了过来。 早已经潜入狼鹰卫大院,伺机而动的赵肉和郭襄阳看着不远处那般大的动静,一脸的惊叹。 “师兄厉害啊……”郭襄阳此时忍不住对平日没有个正形的李太白佩服至极。 赵肉也是一脸惊骇道:“李太白竟然如此勇猛,敢在安禄山的府门前刺杀安禄山,若是能够活着逃走,不良将之位让给他自然是……不行的。” “但我可以给大帅建议让他成为其他不良将。” 此时此刻,赵肉是彻底对李太白心服口服了。 感慨完,两人便带着人往狼鹰卫的密牢处潜行而去。 院中几乎没有了狼鹰卫,众人行动很顺利。 碰见零散的狼鹰卫随手杀了。 很快就来到了密牢入口。 看守入口的几名狼鹰卫不等发出声音,便被郭襄阳风一般扑过去迅速斩杀。 “我在门口守着,你赶紧带人进去救人。”郭襄阳毫不客气的对赵肉吩咐道。 赵肉连忙答应一声,便带人冲进了密牢。 密牢里面异常难闻,本身没有几个人,很快就被赵肉带人斩杀。 里面关了足足三百多人,赵肉不管不顾,全部打开救出,并呼喊不良人的暗语。 结果,很快便有五十多人对暗语有了回应。 这十来年不良人失踪的也不过一百来人,此处竟然占了一半。 裴徽当时随口说出敲打赵肉的话,结果被他给说中了。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8章 被割了耳朵的安禄山 倪丫丫的哥哥倪虎虎和弟弟倪豹豹也被找到。 赵肉心中大喜,带着救出的人连忙往外冲去。 此时,那些被他放出的人已经跑了个没影。 与郭襄阳汇合之后,一行人迅速远离,按照之前计划中的逃跑渠道离开了范阳城。 只留下逞强且牛叉无比的李太白,独自面对范阳城内十数万大军。 “他是李太白。” 李太白没有易容化妆,且他堪称是当今天下最有名的人物,在大唐各道、各州、各县有无数文人粉丝。 一些文人粉丝不光是品读他的诗句,还收藏了他的画像。 安禄山麾下一名文官也是李太白的粉丝,一眼便将李太白认了出来,大声道出其身份。 然后,现场又是引起一场轰动。 特别是高尚更是脸色一变,禁不住心中一沉,暗忖道:“竟然是李太白。” “是山上的老不死派李太白来的,还是李太白这个疯子擅自行动?” “若是那老不死的想要杀节度,那就麻烦了。” 安禄山肥大的身体坐在府邸门前台阶上。 李太白面对层层包围、无数箭矢和刀剑所向,没有丝毫惧色,右手持剑,剑尖抵在安禄山的咽喉。 安禄山不敢稍动丝毫,色厉内荏的轻声喝道:“李太白,你是不是疯了,为何要挟持本节度。” 李太白淡淡说道:“你将朝廷的使团成员放了,让他们回长安,我便放了你。” 他早就扔了假刺客的那把刀,说着话的同时,不知从何处掏出一个酒葫芦。 左手拿着酒葫芦目中无人、豪迈不羁的喝了一口酒。 心想本人做出这般壮举,那裴徽若是敢不给一个不良将当当,便将他娘虢国夫人劫走当老婆。 反正他自己已经三婚了,再来个四婚也不算什么事情。 但一想师弟郭襄阳是虢国夫人的舔狗,这样做恐怕师兄弟反目成仇。 …… 早就被李太白疯狂行为而惊呆的杜希望等使团成员一听,顿时感动得眼睛都红了。 安禄山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大声道:“高尚,你立刻安排人送使团诸位官员出城。” 高尚连忙安排人请杜希望等人上了马车。 李太白转头仔细打量一番高尚,又喊道:“高师弟且慢,安排我和你们安节度也一起出城。” 高尚脸色顿时大变。 安禄山和其麾下一众文武官员纷纷看向高尚。 安禄山神色变得极为阴沉,只因为今天这场假刺杀是高尚提议的,且整个刺杀的总导演是高尚。 但安禄山身为人质,不好直接质问。 安禄山二子安庆绪沉声问道:“高尚,你与李太白是什么关系?” 高尚沉默了半响,说道:“我曾经拜一位奇人为师,跟他学过医术和毒术,那位奇人与李太白的师父是同门师兄弟。” 李太白这时突然插话道:“你们不用怀疑我和高尚有勾结,我之前都不认识他,还有他师父滥杀无辜,早就被我师祖逐出师门了。” 李太白摆明了是为他说话和辩解,但高尚脸色更加难看和阴沉。 只因为以眼下这种场景,李太白说的话只会让安禄山和范阳一方的人往反了想。 果然,安禄山和范阳一众文武官员看着高尚时神色更加阴沉和诡异。 “高尚!我让你安排我和你们安节度也一起出城,你故意不配合是吧!” 李太白大声呵斥完,不等高尚说话或者有所反应,右手剑光闪过,安禄山发出一声惨叫。 众人大惊,定睛一看,李太白的剑依然抵在安禄山的咽喉,但安禄山的半个耳朵被削了下来。 “李太白,我没有说不答应你……”高尚看着安禄山惨叫声中杀人的目光,禁不住心中一寒,气急败坏的吼道。 李太白冲着高尚故作隐晦的眨了眨眼,淡淡的说道:“高尚!立刻送我和安禄山一起出城,不然削了安禄山的两个耳朵和鼻子,再砍了五肢。” 李太白话音刚落,安禄山便忍着耳朵上传来的剧痛,紧跟着吼道:“你们这些混蛋,赶紧按照他说的去安排。” 高尚疯了一般抢在其他人下令之前,连忙让人把安禄山专用马车赶来。 这辆马车由四匹战马拉着,车厢是寻常马车的三四倍。 李太白挟持着安禄山上了马车,连同杜希望等人的马车,往范阳城南城门而去。 马车四周是密密麻麻的范阳文武官员和护卫、大军。 看不清楚马车里面的安禄山和李太白,范阳一方的人更不敢轻举妄动。 很快,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南城门外。 “让使团官员们走,我在这里盯着,若是有人敢追上去,我便削安禄山的耳朵、切鼻子。”李太白的声音从马车里面传了出来。 “任何人都别追上去。”高尚为了不让人再次怀疑,抢先喊道。 但喊完,发现众人还是一脸怀疑的看着他。 他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喊的话虽然是为了防止李太白这个疯子再伤害自家节度,但这话貌似是顺着李太白的意思去做的。 高尚顿时气急,恨死了李太白这个疯子。 但对高尚怀疑归怀疑,范阳一方的人却不敢有丝毫的拦截,担心引起李太白的误会,任由杜希望等人的马车南行而去。 杜希望等人心中怀着对李太白的无限感激,犹如脱缰的野马,往长安城方向逃去。 看着杜希望等人的马车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悠闲喝着酒的李太白才又将目光对着高尚说道:“我会在五十里外的野虎坡将你们节度放了。” “这期间若是有人敢追上来,我先是削了你们节度的耳朵丢下来,然后再割了鼻子,直至五肢。” 范阳一方众人一听,顿时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万一李太白说话不算数,没有放了他们节度使,或者在放的时候一剑杀了他们节度怎么办。 安禄山突然大声说道:“李太白,范阳城内珍宝无数、美女无数,你想要多少,我给你多少。只要你放了我。” “我对天发誓,对列祖列宗发誓,绝不会派任何人追杀你。” 李太白不屑道:“你看我像不像傻子。” 安禄山沉默了数息,一脸阴狠的喊道:“庆绪我儿,诸位儿郎,下面我要说的话你们听好了。”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9章 消失的李太白 安禄山吼道:“若是李太白说话不算数杀了我,你们穷尽所有力量,找到李太白九族之内所有亲人,所有跟他有交情之人,将他们全部杀光。” 安庆绪立刻大声喊道:“孩儿遵命,若李太白敢说话不算数,必杀光他所有亲人和友人。” 高尚等范阳文武官员紧跟着大喊道:“卑职遵命,若李太白敢说话不算数,必杀光他所有亲人和友人。” 李太白见此,忍不住感慨道:“我李太白亲人和朋友不少,所以你们此举我李太白是真害怕。” “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我说话不算数。” 说完,他便一脚将车夫踢下去,左手驾驭马车,右手的剑稳稳的抵着安禄山的脖颈,驾驭马车往南方行驶而去。 安禄山顿时吓得半死,他担心车辆颠簸一下,不小心被李太白的剑给刺穿脖子。 但紧接着见李太白看着前方,心中忍不住有了其他想法。 然后,他一咬牙把脑袋往后缩了一下。 李太白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左手剑也跟着往前伸又抵在了安禄山的脖子上。 “安禄山!你最好不要乱动,不然我只能将你的手脚废了才放心赶路。”李太白的话语声淡淡传来。 安禄山一听,立刻就不敢乱动。 他是看出来了,李太白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就是一个疯子。 疯子的想法和举动,不能以常理去判断。 …… …… “不行,还是要派人追上去。” 范阳城门前,高尚神色阴沉的说道。 没有人响应高尚,继续用怀疑和诡异的目光看着他。 “你们……”高尚无语之极,想要解释,却发现根本无法解释。 好在头号幕僚张通儒突然说道:“没错,就算李太白这个疯子说话算数,但万一还有其他人,节度一人在五十里外的野虎坡待着,也可能会遇到危险。” 安庆绪目光闪动,说道:“我立刻带领人马追上去。” “不行!”高尚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安庆绪,而是看着李太白快要消失在视野中的马车,“二公子还要留在城内主持大局。” 张通儒看了一眼高尚,也紧接着说道:“没错,刚才城内已经来报,出现了一些乱子。” 高尚转过头与张通儒目光快速对视了一下,想说什么,但最后忍住了。 张通儒从高尚脸上收回目光,说道:“田乾真将军麾下骑兵速度最快,可绕行追上去,避开李太白的视野,提前在那五十里外的野虎坡附近守着。” 田乾真一听,立刻吼道:“好!” 说完,不等其他人说什么,直接上马,带着一支骑兵往西边冲了出去。 他知道那边一条山路,全力疾驰之下,可以赶在李太白的马车之前,到达野虎坡。 安庆绪眼睛深处有一抹阴戾之色一闪而逝,朗声道:“张先生言之有理,我现在就回去主持大局,防止有人趁机作乱。” “但高先生与李太白有勾结的嫌疑,还是暂且待在家中,不要出门的好,本公子会派一支人马守着高先生的府邸。” 安庆绪说完,便上马带着自己的人往节度府赶去。 待远离城门口一众文武官员之后,他对身边一名心腹低声吩咐道:“你现在假扮成长安来的刺客,趁乱去杀了我大哥。” 这心腹颇有脑子,立刻低声请示道:“以李隆基的性格不可能派刺客杀大公子,李林甫也不可能做此事,属下以为可以假扮成杨国忠的人。” 安庆绪微微颔首,表示认可,道:“可以,立刻去办。” “遵命。”那人答应一声,从旁边小巷子拐了进去。 安庆绪又叫来另外一名心腹武官,低声吩咐道:“你带兵逼着高尚回家,然后偷偷杀了高尚,毁尸灭迹,让人认为高尚是畏罪潜逃。” 那名心腹武官略微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恭敬答应一声,带着数百人马去了。 …… …… 大半个时辰之后,李白带着安禄山来到了五十里外的野虎坡。 他没有任何废话,随手一巴掌将安禄山打晕,飞身上了一匹拉车的高头大马。 随手一剑切断拉绳,一巴掌扇打在大马的屁股上。 大马吃痛,冲向右前方的树林。 “杀了李太白,赏万金、封将军。” 几乎与此同时,一道压抑许久的怒吼声从左侧山道中传来。 紧接着便是田乾真带着一支骑兵从左侧山道中疯狂冲出。 骑兵一分为二,田乾真亲自带着一半人马冲向安禄山所在马车。 另一半骑兵则是追向李太白。 田乾真下了重赏,这一支骑兵不惜战马会被跑废,拼命挥舞马鞭抽打战马屁股,全速追向李太白。 但此时,李太白已经冲进了树林,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之中。 李太白选择在这野虎坡丢下安禄山,除了距离与范阳城较为合适之外,主要就是看中了这片茂密的山林。 但这支范阳骑兵经验丰富,追进山林中很快就找到一匹马跑过的新鲜痕迹,拼命追了上去。 可惜,等他们好不容易追上马之后,发现那匹马身上空无一人。 却是李太白利用这匹马将追兵引开,从另外方向逃走了。 另一边,田乾真在马车旁边飞身下马,冲进马车看到安禄山一动不动,顿时脸色大变。 飞快探了鼻息,发现自家节度只是昏迷过去,他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又仔细检查了安禄山全身上下,发现没有其他伤,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来。 这时,追击李太白的一名亲兵从山林中返回,大声禀报道:“将军,李太白弃马逃入深山,张都尉已经带人进山搜寻。” 田乾真一听,一脸愤怒,咬牙切齿的吼道:“该死的李太白,我一定要抓住他,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然后他一脸疯狂的对旁边亲兵吩咐道:“快马回去将我麾下一万人马全部调动过来,封锁这片山林,进山搜捕李太白。” “然后你再去找二公子和张通儒,让他们调动更多的兵马搜山,务必要抓住李太白。” 亲兵答应一声,便纵马顺着大路冲向范阳城。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0章 超级间谍养成记 “已能确定严庄是个贪生怕死之人。” “为了能够活下去或者活得更好,严庄背叛安禄山不会有任何犹豫。” “但小仙,你确定你的生死丸不会被人破解,我可是从严庄那里听说安禄山麾下有一个叫高尚的家伙,也擅长制毒和解毒。” 不良司,裴徽用来办公的衙房中,已经决定将严庄打造成超级间谍的裴徽,在做最后的确定。 “裴郎所说高尚我知道。”小仙一脸清冷的说道:“高尚的师父是潘杰,此人有一个名号是毒书生。” “他曾经跟我师父学过医术,后因为滥杀无辜,被我师父逐出师门。” “但他们配不出生死丸的解药,因为其中一味主药只有我和师父有。” 裴徽见小仙如此肯定,也没有细问,略一犹豫便做出了决定。 他让人将严庄带了过来。 “卑职参加大帅。”严庄恭敬无比的跪下行大礼。 他整个人瘦了一圈,面对裴徽时眼睛深处有着难以掩饰的感激和敬畏。 足足两个月时间,他先是被致幻药折磨了一个月。 每天至少服用一次致幻药,每次意志和心灵都会被摧残一次。 那种精神层面的折磨实在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一个月后,裴徽又让人在不良司准备了一个非常独特的地下监牢。 一个处于地下七米多深,关闭之后,没有丝毫声音,没有丝毫光线的监牢。 只有绝对的安静和绝对的黑暗。 而且,空间还很小,只能半躺着,连平躺着都不行。 就在这样的环境中,严庄足足待了一个月。 与严庄一起关进同种监牢的还有三人。 另外三人在第七天至第十七天之间,先后精神崩溃,两个人自杀,两个人变成了疯子。 但严庄却足足坚持了二十天,在第二十一天的时候开始求饶。 一直大喊只要放他出去,愿意给裴徽做任何事情。 裴徽收到消息之后,并没有理会。 一直到第三十天,严庄有了精神崩溃的迹象,眼看着就要变成疯子的时候,他才出现。 在严庄被极致的恐惧所笼罩、陷入深深的绝望并濒临精神崩溃的边缘时,裴徽的突然出现宛如黑暗中的一束曙光。 裴徽所化的这束光芒拥有着神奇的魔力,照亮严庄心中最幽暗的角落。 对严庄的心灵是一种救赎。 在那一刻,严庄对裴徽充满了无限的感激和崇拜敬仰。 没错,裴徽是在严庄身上进行“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尝试。 这在后世又被称为人质认同综合征,是一种特殊经历、特殊环境下形成的心理疾病。 从严庄面对裴徽时的神色举止来看,裴徽的试验颇为成功。 但裴徽同样知道,人的思想和心灵是最善变的,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若是严庄天天在他身边还好,如今要让其回到安禄山身边充当间谍。 时间一长,“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效果必然会减弱,直至彻底消散。 到时候,严庄只会对他充满了极致的恨意。 所以,他必须在严庄身上再加两层保险。 一个是李腾空的生死丸,需要定期服用解药。 就算“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效果必然会减弱,只要严庄没有看破生死,自己找不到生死丸的破解之法,就不敢背叛裴徽。 但裴徽要的不光是严庄不敢背叛,他还要严庄积极发挥主观能动性,竭尽全力的替他做事。 裴徽一脸肃然的说道:“严庄,以你的心智想必已经看出,本帅野心极大、志在天下,小小不良司只不过是本帅的起点而已。” “你若能够始终忠心于本帅,全力替本帅做事,将来本帅不但给你彻底解了生死丸,而且还会将不良司交给你,让你替本帅监察天下。” “甚至以你之才,就算当宰相也不是不可能。” “卑职愿意为大帅效死力,绝不会背叛大帅。”严庄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本来已经死去的野心再次滋生,而且迅速膨胀,一发不可收拾。 比起安禄山,裴徽有太多的地方更显英主优势。 首先是年轻。 年轻是最大的资本。 有精力和时间去图谋天下。 当然,这一点安禄山眼下身份地位、地盘和兵力可以抵消。 其次是健康。 安禄山肥胖如猪,一身的疾病。 严庄心中很清楚,安禄山经常发病。 别说根本长寿不了,说病重就病重,说死就死了。 最后,是能力。 安禄山心狠手辣、做事果断,敢做敢为,能统兵打仗也算是好手,统领一众属下很有办法。 但安禄山可以成为枭雄霸主,却无治国治民的英主之才。 严庄对此非常清楚。 在他原本计划和野心中,是安禄山打下天下之后,便差不多可以死了。 之后由他辅佐安禄山的儿子治理天下,成为一代权相。 再看裴徽,表现出的各方面才能,堪称妖孽和恐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严庄常常有一种错觉,裴徽那年轻的肉体里面,是一个经历丰富、充满睿智、知识渊博、心智妖孽的灵魂。 裴徽将严庄的神色变化看在眼中,大为满意,叮嘱道:“本帅会安排你逃走。” “你自己也谋划一下,以什么样的方式被安禄山一方的人找到你,再将你救回范阳最为合适。” 严庄眸中精光闪动,道:“大帅放心,卑职知道怎么回去,绝不会让安禄山对卑职产生怀疑。” “本帅会让葵娘全力配合你行事。”裴徽点了点头,道:“你下去吧!” 严庄对裴徽恭敬行礼道:“卑职告退。” 严庄走后,分管内务、行政、财务三个部堂的不良将李芳军进来恭敬说道:“启禀大帅,杨国忠求见,卑职已经将其请进了前院客厅。” 裴徽看了一眼神色谄媚的李芳军,道:“下次不要自作聪明,先问过本帅之后,再让人进我们不良司。” 李芳军心中一凛,扑腾一声跪下道:“卑职擅自做主,请大帅责罚。” “起来吧!以后记住就是。”裴徽适当的敲打之后,又轻拿轻放。 这个李芳军,整体来说,虽然为人奸猾势利,但这些天做事颇为勤勉和细心,倒是适合管内务、行政、财务。 而且,重用李芳军很有象征意义。 这对引导其他不良副将和部堂主管们对他越加忠心,具有很大的激励作用。 …… “徽儿,我按照你说的,找活兔和活鸡试过了,水晶石真的有毒。” “现在怎么办,我如何才能让圣人不再使用我送的水晶杯?” 客厅中,杨国忠一脸急切,待下人被裴徽挥退之后,便急切的说道。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1章 薅杨国忠的羊毛 裴徽神色凝重,沉思半晌之后,才对杨国忠皱眉说道:“舅舅啊!此事极为麻烦。” 杨国忠一听,却是眼睛一亮,道:“徽儿,此事不管多难办,我都愿意付出代价。” 所谓听话听音,裴徽说极为麻烦,意思是很难但并非没有办法。 裴徽对杨国忠的反应非常满意,故意犹豫纠结片刻后,才说道:“小甥本来有一奇术,可制造出无毒且更加漂亮透明的水晶石,本准备在合适的时机进贡给圣人,用来进步用的。” “世间竟然有这般奇术?” 杨国忠一听,先是直接惊呆了,然后便毫不客气的急切说道:“徽儿,能不能尽快用你所说奇术造一个水晶茶杯出来,用来替换我给圣人的水晶茶杯。” 裴徽没有答应,而是叹息道:“按照小甥的计划,这一奇术至少可以让我官升两级。” 杨国忠一听,禁不住脸色微变。 他是大唐最上进之人,一辈子都在研究如何升官,深知能够让裴徽官升两级的代价太大。 略一沉思之后,他咬牙道:“我管着的御史台有一个正六品的侍御史位置空着,这官位不用经过圣人御批,只要我提名,李林甫那边批准便可任命。” “侍御史拥有监察百官、弹劾百官的职能和权责。” “徽儿若是兼任此职,朝中官员和所有权贵、宗室,但凡是想要对你不利,你都可以搜集对方的罪证,直接弹劾乃至上报李林甫,将其直接下狱。” “这官位本来是我给心腹准备的,但提了两次名,都被李林甫这老贼压着不批。” “但李林甫既然想要将女儿嫁给你,肯定很乐意让你权势增加。” 裴徽心动了。 他知道杨国忠这里能薅到羊毛,但没有想到竟然这般大的收获。 但他面上依然一脸为难。 后世官场办公室、监控下、主席台上、各类媒体面前修炼的演技,不比当世任何一个老狐狸要差。 杨国忠见此,有些肉疼的咬牙低声道:“我最近得了一对极品母女,愿意送给徽儿暖床。” “那少妇二十六岁、温柔贴心、很会照顾人且明媚动人。” “其女儿十二岁、娇俏动人、貌美如花、乖巧听话,我找专人调教过,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裴徽:“……” “杨国忠这奸臣太会享受了。”裴徽暗骂一声的同时,忍不住有些…… 毕竟能被杨国忠这般评价的少妇和少女,肯定要比杨暄送给自己的新罗美婢还要优质好几个层次。 但裴徽一脸肃然的说道:“好让舅舅知道,小甥一心只想进步,这等太过诱人的女人只会影响小甥前进的步伐。” “小甥以为,只有心无旁骛地向着目标前进,才能最终实现梦想。” 杨国忠见裴徽竟然不心动,禁不住大吃一惊。 要知道,裴徽这般年龄,正是最经受不住女人诱惑的时候。 特别是极品少妇和绝妙少女双重诱惑。 杨国忠深知若是把自己放在裴徽现在的位置上,绝不可能经受得住这般诱惑。 “这便宜外甥竟然拥有如此意志和心智。”杨国忠禁不住心中惊叹不已。 但紧接着又猜想道:“难道是因为从小见惯了杨贵妃和杨玉瑶这等绝品美人,所以才看不上其他女子。” 心中胡思乱想着,杨国忠感觉大为头疼。 官位他已经拿出一个了,一次性送出两个核心位置的官位他实在舍不得。 要知道少一个在核心位置的心腹,他的势力和实力便会有所削弱。 他手中珍藏的极品母女都拿出来了,但裴徽不动心。 钱财还是算了,虢国夫人府本来就是出了名的有钱。 更何况裴徽如今手握天工之城和极乐宫这两棵摇钱树。 一时间杨国忠抓瞎了,不知道怎么办了。 不料裴徽又突然说道:“对了,舅舅答应小甥说要派人杀了那安庆宗,但小甥最近得到消息,安庆宗活着回到了范阳城。” 杨国忠一听,顿时一脸尴尬,这件事情他刚才故意没有提的。 “此事是舅舅失言了。”杨国忠感觉很没面子,他是准备当宰相的人了,结果连答应晚辈的事情都没有做到。 一想到可能会被裴徽看轻,他便有些心急。 略一犹豫,他一咬牙,说道:“徽儿还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去做,不如交给我去做。” “舅舅,这不太好吧!”裴徽摇头道,“小甥怎么能使唤舅舅去做事。” “这有何不可,你我本是一家人,互相帮忙做事乃情理之中。”杨国忠为了上进连李林甫的痰都吃得下去,如今为了提前消除李隆基对他的杀机,被裴徽使唤做事而已。 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他根本不会在乎。 “既然舅舅如此坚持。”见时机成熟,裴徽毫不客气,道:“最近的确有一件小事,需要舅舅帮小甥一个小忙。” 杨国忠一听,顿时长松了一口气,连忙道:“徽儿你说就是。” 他最怕的是裴徽拒绝。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裴徽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最近要抓一位安禄山潜伏在长安城的高手,但我不良司的人都不堪大用,想借舅舅府中高手一用,抓捕这位高手。” 杨国忠一听,禁不住愣了一下,有些狐疑道:“就这小事?” 裴徽一脸郑重,道:“舅舅有所不知,此人对小甥刺杀数次,且已经折损我不良司不少人手了,实是小甥心头大患。” “此人不除去,小甥寝食难安。” 杨国忠突然想起他这段时间也遭受了两次刺杀,他也怀疑是安禄山所为。 但此事他绝不会说出来,不然就不是帮忙了,而是一起对付共同的敌人了。 “此人竟然敢刺杀徽儿,简直是找死。”杨国忠一脸正气和郑重,道:“我这就回府,调集府中五十名高手给徽儿调遣。” …… …… 兴庆宫。 李隆基看着梨园姑娘们的舞蹈,听着曲子,有些提不起兴趣来。 就算梨园姑娘们长得再美,曲子弹得再动听,但天天听、天天看,也会有看腻了的时候。 高力士注意力一直在李隆基身上,且堪称是李隆基肚子里面的蛔虫,上前适时说道:“圣人,裴徽安排人排演了一场戏剧,还有几天时间便可准备妥当,或有新意。” “裴徽这小子自从成了不良帅和炒茶署令之后,就没有再进过宫去过梨园,还知道自己是宫廷宴乐使。”李隆基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他醉心于戏曲、戏剧,对这方面研究颇深,甚至亲自上场表演过,是专家级的人物,不认为当世还有人能够胜过他。 高力士也是这样认为的,他不认为裴徽能够排演出让圣人眼前一亮的戏剧,此时也就是随口一说,为的是引出下面的话语。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2章 李隆基的过激反应 高力士恭敬说道:“圣人,说起裴徽担任不良帅的事情,不良司在裴徽的统领下,倒是局面有了明显改变,不良司已经能够认真监察百官和谋逆之事。” “这是不良司今早送进来的几条情报消息,请圣人过目。“ “喔!”李隆基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朕记得高将军主持不良司期间,几个月朕都看不见一条情报。” 高力士连忙一边将写有情报的卷轴递给李隆基,一边请罪道:“老奴失职,请圣人治罪。” “算了,你整天伺候在朕身边,哪有时间打理偌大的一个不良司,是朕当时找不到合适的人,不应该让你当不良帅的。”李隆基随口说完,便有些漫不经心的拿起卷轴看了起来。 这一看,他神色便变得肃然起来,眸中禁不住精光闪烁。 但很快他脸上又有了怒意,呵斥道:“这是何人,简直好大的胆子,竟然刺杀安庆宗,这是想逼着安禄山立刻造反吗?” “还好裴徽做事认真,在使团中安插了暗子,关键时刻拼命保住了安庆宗的命。” “高将军,你待会就给裴徽口谕,朕对他派人护住安庆宗的命非常欣慰,后面自会有重赏。” “再命他尽快找到是何人胆敢派人刺杀安庆宗,朕要灭他三族。” 高力士连忙答应下来。 李隆基继续看下一条情报,然后便是一脸冷笑。 “李亨打发朕的孙子去嵩山请李泌下山救他。” “真是可笑,李泌虽然有大才,但朕连王忠嗣都不想见,岂会理会李泌求情……” 他话没有说完,便又大吃一惊。 “什么,王忠嗣竟然跑到李亨这逆子府上行凶。” “李静忠朕是知道的,本是朕多年前让你挑选派过去监视李亨这逆子的,不想成了李亨的心腹,为其做了不少秘事,王忠嗣杀得好。” “但王忠嗣这混人,怎么把张汀给打了,还打得这般重。” 李隆基顿时有些头疼,因为他知道,张汀和其父亲张去逸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高力士适时说道:“张去逸已经在昨日事发当天,便进宫求见圣人,老奴找借口将其打发走了。” 李隆基微微颔首,表示打发走了好。 他早就给高力士有交待,除了李林甫等极少数人之外,寻常人寻常人事不许打扰他。 “朕就寻思着,这不是王忠嗣做事风格。” “裴徽这小子提供的情报倒是详实,说这是王忠嗣与李俶和元霜这两个孩子会面商议后做的事情。” “难为这两个孩子了,想尽办法救李亨这个逆子。” “高将军,你说李亨这个逆子会不会为了李静忠被杀之事,与王忠嗣交恶?” 高力士想了一下,说道:“圣人,废太子身边用起来顺手、完全放心的心腹近人就李静忠一个,而且李静忠做事颇有手段,虽是内侍,但堪称废太子左膀右臂。” “所以,老奴以为,废太子必定会记恨王将军。” 李隆基微微颔首,表示认可高力士的分析,但他又摇了摇头,道:“但这还不够,王忠嗣既然想通过这种方式,让朕放了李亨这个逆子,那便要做得彻底一些。” 他眸中闪过一抹阴狠,淡淡说道:“你给裴徽传令,让他想办法给张汀与王忠嗣之间的仇恨再加把火,让李亨这逆子出来之后,要不与张汀合离,要不与王忠嗣反目成仇。” 高力士不敢去看李隆基的眼睛,恭敬道:“老奴谨遵圣人旨意。” 李隆基继续看下一条情报,神色渐渐变得阴沉起来,最后只剩下一脸的讥讽。 “李琮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派人刺杀朕的不良帅。” “裴徽分析说,李琮可能要做一些谋逆之事,派人杀他是为了废了朕的耳目,不想被朕察觉。” “高将军,你以为裴徽分析得是否有道理?” “老奴认为裴徽的分析不无可能。”高力士从圣人神色语气中已经明白,裴徽的分析圣人已经信了。 毕竟,圣人对儿子尤其是太子的猜忌怀疑已经深到骨子里面了。 就算是毁了容不被朝臣认同的李琮同样如此。 毕竟连女人都抢夺过大唐江山,当过女帝。 有此先例在前,一个毁容太子当皇帝就不算什么了。 李隆基点了点头,一脸讥讽道:“裴徽在情报里面说李琮明知道没人敢靠近他这个太子,但依然以长子纳妃为由,广发请帖以求屈辱。” “裴徽说,这是太子故意做给朕看的,此事朕与裴徽看法相同。” “朕的儿子们都是自作聪明,以为那点小把戏就能骗得了朕。” “李亨当初这般,李琮如今也是这样丢人现眼。” 高力士突然说道:“圣人,裴徽请示说想要登门给太子庆贺,顺便亲自看看太子是否真的有谋逆之心。” “裴徽说他是圣人的鹰犬和耳目,对大唐储君行此事,必须得到圣人批准。” “裴徽此子很好。” “一心想着朕,做事知进退又尽心尽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能力也不错,这么短的时间内便控制不良司,胜任朕的耳目。” 李隆基一脸赞赏。 他略一沉吟,道:“传朕旨意,赐予裴徽随时可进宫向朕奏事之权。” 高力士心中微震,只因为这权力整个大唐之前只有李林甫这个宰相有,如今多了一个裴徽。 这份宠信和殊荣必将会引得满朝文武和权贵的羡慕、嫉妒。 “另外,朕的耳目可不能被人随便刺杀。” “高将军随后从宫中挑选一百名大内侍卫高手,交给裴徽,专门负责贴身保护裴徽。” 高力士连忙说道:“老奴谨遵圣人旨意。” 李隆基又想起一事,一脸寒意,淡淡说道:“还有,裴徽既然想去太子府看看有没有逆贼,那便下一道旨意,让裴徽带着朕的圣旨去。” 高力士顿时心中一凛,嘴里面连忙恭敬称是。 …… …… 不良司。 裴徽看着手中两道旨意,听了两道口谕,也是吃了一惊。 他送情报给李隆基其实就两个目的。 一个是,让李隆基知道他做事勤勉用心。 另一个是,想在李隆基面前给李琮这个仇人点眼药水。 相反,他让人给李隆基排演的戏剧,其实是寄予厚望,想着能不能换些赏赐回来。 结果,戏剧的事情没有引起李隆基的兴趣。 反而,几条情报换来了这般重的赏赐。 这可是大大的惊喜。 大到他要重新调整自己的一些谋划。 …… …… (推荐越来越少了,每日辛苦写六个小时,产生稿费才二十来块钱,真的是心中好苦。求诸位打赏个一毛两毛的,实在不行,看看章节末的免费打赏广告也行。九孔鞠躬拜谢!)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3章 被所有权贵和官员羡慕嫉妒的裴徽 “随时可进宫向圣人奏事之权。”裴徽心中禁不住有些激动。 这项权力用好了,可以起到大用处。 在一些情况下,用恰当的方法,完全可以换取更大的权力、更多的权势资源。 只因为这项权力对包括李林甫、李琮、杨国忠等满朝文武、各地节度使和权贵们都有着强烈的震慑。 因为人性使然,每个人都担心裴徽在圣人面前说他们坏话。 想想,后世大领导的秘书,谁敢不尊重。 再加上,除了李林甫,其他人连进宫辩解的机会都很难拥有。 特别是这项权力与不良帅的职责结合起来,更是震慑力十足。 “这一百名大内侍卫高手……” “除了李隆基真担心我被刺杀之外……” “恐怕也有派人监督之意。” 裴徽看着身前一百名神色冷峻倨傲的大内高手,喃喃自语。 毕竟,圣人赐的护卫,他不带在身边,会落下把柄。 传到李隆基耳中,以其多疑的性子,肯定会怀疑猜忌他。 但随时随地将这一百名大内侍卫高手带在身边,有些秘密之事做起来肯定会不方便。 至于这一百人一脸倨傲,裴徽有的是办法调教,让他们折服。 “以后本帅的安全便要倚仗诸位了。”裴徽一脸和善,“李芳军,给本帅的一百名护卫每人赏赐一千贯,算是本帅的见面礼。” 李芳军在旁边连忙恭敬道:“卑职谨遵大帅之命。” 刚才还一脸倨傲的一百名大内侍卫一听,顿时大吃一惊,紧接着便是欣喜若狂。 一些人本来还轻视裴徽是毛头小子,此时不由自主的看着裴徽亲切和尊敬起来。 只因为一千贯,是他们十年的俸禄。 而这还只是见面礼而已。 带队的侍卫统领名叫茹九刀,连忙一脸欣喜的抱拳道:“谢大帅。” 其他大内侍卫紧跟着一脸激动的说道:“谢大帅。” 裴徽对一百名大内侍卫的反应丝毫不意外。 他太清楚金钱的威力和魅力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 就连李隆基这个皇帝都因为安禄山之前一车车的财宝而不自觉的对其宠信。 让李芳军去安排一百名大内侍卫的住处,裴徽开始研究李隆基让他做的两件事情。 让他想办法给张汀与王忠嗣之间的仇恨再加把火,这件事情简单。 裴徽叫来葵娘,吩咐道:“放出一条消息,就说王忠嗣打张汀,是因为张汀妄图勾引王忠嗣。” “让这条消息尽快传遍整个长安城。” 裴徽相信,这条消息传开之后,张汀便彻底恨死了王忠嗣,必会不顾一切的要报复王忠嗣,甚至以这个女人歹毒的性子,恐怕会想办法要弄死王忠嗣。 然后,他看向手中的圣旨,禁不住一脸的笑意。 他本来只是担心自己上门去恭贺李琮儿子纳妃,李隆基会多想,所以才让高力士给李隆基报备一声。 却没有想到,李隆基直接给太子府下了一道圣旨,且命他去传旨不说,还让他带着任务去。 …… …… 裴徽被圣人赐予随时可进宫奏事之权的消息传开之后,在朝野之中顿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这从虢国夫人府短短一个时辰便收到十七份重礼、十四份请帖便可以看出来。 有资格给虢国夫人府送重礼和请帖的可不是普通官员和权贵。 “裴徽竟然被圣人如此宠信,真是羡煞我也。”杨国忠得到消息,大吃一惊之后,便是羡慕嫉妒恨。 他费尽心思研究圣人喜好,苦心钻营多年,也没有得到这份殊荣。 这时,杨暄大大咧咧的走进来,说道:“爹,府上高手给我分一百个,我最近在做大事,需要一批高手。” “逆子,你除了吃喝嫖赌、欺男霸女,还有什么大事可做。”杨国忠看着杨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该死啊!几个月前你个逆子还和裴徽一样,如今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逆子,你就不能学裴徽一样上进,天天就知道吃喝嫖赌。” “来人,给我将这逆子带下去,抽十鞭子。” “爹!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杨暄惊呆了,心中也委屈极了,他是真的要做大事的,结果老爹不给人也就算了,还打他。 杨国忠想起裴徽不管权势有多大,面对他时言语之间始终恭敬如初,再看自己这个逆子,顿时气极:“你个逆子没大没小,再加五鞭子……” …… …… 宰相府,李林甫得到消息之后,几乎是欣喜若狂。 “好个裴徽,真是本相的好女婿啊!” “本相没有看错人。” “就算老夫现在离世,以裴徽眼下的权势,很多人都不敢再报复没用的后代子孙。” “更何况裴徽才十六岁,只要继续保持这势头,将来坐上老夫的位置也大有可能。” “甲娘,你给小仙传话,让她务必听裴徽的话,万万不可犯脾气,违逆裴徽的意思。” “告诉她,若是敢坏了与裴徽之间的婚事,本相就不认她这个女儿。” 甲娘连忙恭敬道:“奴婢谨遵主人之意。” 说完,便躬身往书房外退去。 李林甫又想起一事,喊住甲娘,又吩咐道:“本相记得李屿这逆子前几日跑来说想要跟着裴徽做事。” “你去安排一下,给他一些支持,具体做的事情不想告诉本相也行,只要他好好做事,便给他更大的支持。” 却是李屿手中能够调动的资源太少,见杨暄和王准势头竟然比他还要猛,短短数日时间,便已经收服控制了数个帮派,便有些心急。 但他苦于手中没人没钱,想要得到支持。 便硬着头皮跑来找老爹李林甫要人要钱。 本来李林甫听说是裴徽和李腾空安排的事情,便答应了。 结果问具体是做什么事情,李屿胆肥的竟然不说。 李林甫顿时恼火,扇了李屿一个耳光不说,还没有答应给人给钱的事情。 如今,因为裴徽拥有了随时进宫面圣奏事之权,连带着李林甫对李屿的态度都变了。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4章 李琮的谋划 “准儿,你与裴徽关系交情还在吧?” 收到裴徽可随时进宫面圣奏事消息的王鉷,同样是大吃一惊,然后便是羡慕嫉妒恨。 在略一沉思之后,便将王准叫来问话。 王鉷对王准向来是放养,平日根本不管。 有时候父子二人一个月都见不上一面。 王准心狠手辣,敢打敢拼,飞扬跋扈,但其实颇有心计。 他刚才来的路上,已经猜到老爹突然见自己的原因。 所以,他立刻说道:“父亲,孩儿与裴徽交情深厚,前几日我们还一起吃酒玩耍。” “很好。”王鉷一听,赞许的点了点头,道:“裴徽此子已经得势,你与裴徽的关系一定要保持好,而且还要再进一步。” 王准适时说道:“爹!如今裴徽得势,孩儿打算跟着裴徽做一番事业,但苦于手中无权无势无钱无人,担心不会被裴徽重用。” 王鉷略一犹豫,说道:“为父让晋先生给你当幕僚,再给你一百名护卫,所需钱财你去找管家支取。” “但若你做不出一番事业来,别怪为父心狠,打断你的腿。” 王准一听,顿时欣喜若狂,连忙拍着胸脯发誓般说道:“父亲放心,终有一日,咱家要靠我撑着。” …… …… 王忠嗣府上。 王忠嗣站在家中后院二层阁楼上,爱不释手的拿着望远镜四处观望。 “父亲,外面都在传言,说裴徽被圣人赐予随时可进宫面圣奏事之权。” “可父亲回长安城已经数日,圣人一直不召见父亲。” 王韫秀一脸不满和担忧。 “裴徽此子堪称妖孽……”王忠嗣也是吃了一惊,心中也禁不住生出羡慕之意,然后便是酸楚和委屈。 他小心翼翼的将望远镜装进了前几天特意让人制作的鹿皮套子里面,拒绝了王韫秀伸手过来帮他拿的要求,而是亲自抱在怀中。 王忠嗣想起一事,说道:“对了,你昨日说想要让父亲帮你把夫君元载调回长安,此事你试着去找裴徽,他或许能帮你办成。” “太好了。”王韫秀闻言,顿时一喜,她夫君元载极具才能,但因为他爹与废太子李亨走得太近,李林甫找了一个借口,将元载给贬到偏僻之地去了。 这些年元载和王韫秀夫妇想尽了办法,但依然难以调回长安中枢。 元载此人有才能不说,其上进心不输杨国忠,为了能够调回长安城,让王韫秀一直待在长安城帮他四处找人找门路。 但可惜,不管是世家,还是权贵,都畏惧李林甫的权势或者不想得罪李林甫,没人敢帮他们夫妇。 王韫秀兴奋之余,又有些担心的说道:“爹爹,女儿并不认识裴徽,冒然上门恐怕不妥。” 顿了一下,她又小心翼翼的说道:“不如父亲先给裴徽说上一声,女儿再带着重礼上门。” 王忠嗣顿时眉头蹙了起来,他平生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求人。 但看着女儿希冀的目光,他暗叹一声,道:“为父的身份不宜与裴徽这个不良帅私下见面。” “待会儿为为父给裴徽写一封信,你带着去见他,但也要暗中偷偷去见。” 王韫秀知道这已经很难为老父亲了,连忙欣喜道:“多谢父亲,待元载调回长安,女儿定要让他好好孝顺父亲。” 便在这时,有下人跑来说道:“老爷!小姐!不好了,银青光禄大夫、太仆卿、上柱国张去逸带着三百护卫打上门来了。” 王忠嗣顿时眉头紧紧蹙了起来,忍不住骂道:“张去逸这老匹夫怎么反应这般大。” 他猜想张家人肯定会有所反应,但想着应该是去圣人那里告状。 却是没有想到张家直接带人打上门来。 王忠嗣虽然是统兵大将,但他在长安城的府邸中却没有什么下人,眼下能用的只有值守的十名亲兵。 …… …… 太子府。 张灯结彩,场面盛大,但客人不太多。 李琮长子新平郡王李俨今日纳妃。 女方是关陇八大家兰陵萧氏嫡女。 李琮虽然有借机给李隆基示弱、装可怜的目的,但表现得这般重视,也有做给兰陵萧氏看的目的。 毕竟,他虽然是太子,但最终能不能当上皇帝,还需要一番拼死拼活的争斗。 到时候,兰陵萧氏可以是一个不错的助力。 李琮也知道自己的面容太过吓人,迎客由其长子新平郡王李俨本人担任。 此时,太子府门口,李俨一脸喜意,忽然见到一名紫袍众臣到来,顿时心中一惊,连忙快步迎了上去。 只是走到近前,见是左相陈希烈便又有些失望。 这一位是紫袍重臣里面最没有权势的一个,虽然品级和李林甫一样。 但李俨和其父亲李琮一样,心思深沉,神色表情中不会流露出来,只是脚步不由得放缓。 “左相大人亲至,小王荣幸之至。”李俨一脸热情而激动,对陈希烈插手一礼。 “新平郡王客气了。”陈希烈笑嘻嘻的回礼,不热情也不疏远。 但毕竟是左相,这身紫袍终究是引得不少人注目,将今天这场喜宴的规格也增加了一些。 因为,来的客人中就他一个紫袍重臣。 陈希烈走进太子府,一眼过去多是宗室和绿袍小官,连红袍都很少,禁不住唏嘘不已。 他被人戏称为“印章宰相”,只因他虽然是左相,从法理上来说与李林甫平起平坐,但实际上李林甫让他给哪个文书上盖左相的印章,他都得听从。 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想法、没有野心。 他此次选择亲自过来恭贺太子长子纳妃,便是一次稍有冒险的投资。 在其他紫袍重臣都不敢来的情况下,他虽然手中无权无势,但选择过来捧场,便不止是锦上添花,李琮必然会记下这个人情。 而为什么是稍有冒险,是因为他的存在感太低,不会引得圣人猜忌。 李琮得到消息,都亲自从内间迎了出来,顶着一张狰狞的面容,热情的将李琮迎进了内间。 “神鸡童贾昌到!” “永王到!” “延王到! “咸宜公主与驸马到……” “齐国公主与驸马到……” …… 接下来,随着一大波宗室的到来,太子府喜庆的人气终于热闹起来。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5章 裴徽的真正目的 内间,陈希烈进来之后不说话,而是背着手四处看一些摆饰。 李琮见此,心中一动,便将下人全部挥退。 陈希烈这才说道:“太子殿下,老夫听说那不良帅裴徽今晚上也会到来。” 李琮对此并不意外,点头道:“多谢左相提醒。” 陈希烈道:“太子殿下可知那裴徽是带着圣旨来的。” “左相所言极是。”李琮点了点头,但心中有些不耐,心想看不起谁呢! 连你陈希烈都能打听到的消息,我堂堂太子会不知道。 真以为本宫成为太子不久,宫中连个打探消息的人都没有? 陈希烈仿佛没有察觉到李琮的不耐,又道:“老夫听说裴徽今晚上来者不善。” 李琮眼睛一眯,摇了摇头,道:“小小不良帅,暗中搞一些肮脏之事可以,但明面上他难道还敢对本宫不敬不成。” 陈希烈故作一脸的担忧,道:“老夫听说裴徽今晚上要在太子府抓人。” 李琮脸色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有些紧张,沉声道:“左相可知裴徽要抓什么人?” “这老夫就不知道了。”陈希烈摇头道:“老夫能打听到裴徽要来太子府抓人的消息也是极不容易。” 李琮一听,顿时一脸郑重,对陈希烈抱拳道:“左相此番恩情本宫记下了。” “左相先坐,本宫有事去安排一下。” 结果,李琮刚一出房间,便碰到了咸宜公主驸马张涸。 张涸将他拦了下来,一脸凝重的说道:“殿下赶紧做出安排,下官得到消息,那不良帅裴徽今晚上要在殿下这里抓人。” “多谢驸马,本宫这就去安排。”李琮说完,便一边匆匆往外走去,一边吩咐人赶紧把罗骁宁叫来。 “罗先生不是说裴徽绝不可能知道是本宫派人要杀他吗?” “裴徽为何要来太子府抓人?” 李琮将消息告诉罗骁宁之后,质问道。 罗骁宁一脸笃定的说道:“殿下,这恐怕不是裴徽的报复,而是圣人对殿下有所猜忌了。” 李琮脸色一变,咬牙道:“本宫家里面办喜宴,广发请帖,朝中正五品以上官员到的连十人都没有,圣人为何还会猜忌本宫。” 罗骁宁叹息道:“当时卑职就劝过殿下,来得太少和太多都不合适,如今太少了便过犹不及,也会被圣人猜忌是有意为之。” “是本宫考虑不周。”李琮脸色难看,“为今之计,要赶紧将府内所有知晓本宫私密之事的客卿、幕僚和护卫高手转移,以防这些人落在不良司手中,泄露本宫秘密。” “殿下自去接待宾客,卑职去安排此事。”罗骁宁一脸凝重,“最多两刻钟便会让相关人等从侧门和后门全部离开。” “这期间若是裴徽带人到来,还要殿下暂时在府邸门口拖住片刻。” “罗先生赶紧去,本宫知道怎么做了。”李琮神色极为凝重,如临大敌。 …… …… “大帅,自今天的行动宣布之后,有四个部堂主管偷偷往外传递消息!” 裴徽一行前往太子府的马车旁边,葵娘低声恭敬禀报道。 “还好,比本帅想的要少。”裴徽点了点头,吩咐道:“传令给丁娘,让他将这四名部堂主管先暗中控制起来进行拷问,看他们都是给谁偷偷报信,问清楚为何要报信。” 葵娘恭敬答应一声,叫来一名美女不良人,吩咐了下去。 裴徽又轻声问道:“太子府附近都安排妥当了吧?” 葵娘连忙恭敬说道:“大帅放心,我们出动了足足四百不良人,只要是从太子府偷偷摸摸出来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我们停在附近等等,给他们多一些撤离的时间。”裴徽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他的马车旁边除了葵娘带领的一队不良人之外,还有茹九刀带领的一百名大内高手。 …… …… 近一刻钟之后,裴徽来到了太子府附近一个茶楼。 坐在茶楼三楼靠窗包厢,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太子府后门和侧门不断有人或者马车偷偷摸摸出来。 每出来一人或者一辆马车,立刻便会有假装成路人的不良人暗中跟上去,待离开太子府一定的视线之后,便会将他们强行抓捕。 这中间当然会有人反抗,但不良人准备充分,人数众多,反抗也难以逃走。 便在这时,有不良人上来禀报道:“大帅,卑职奉命盯着王忠嗣府门前态势。” “先是张去逸带领三百家丁护卫堵住了王忠嗣的府邸门口叫骂。” “王忠嗣亲自带领十名亲兵,以骑兵之势对张家三百人进行冲锋。” “双方发生惨烈火拼。” “最后张家人被王忠嗣带着十名亲兵杀了十七人,强行驱散。” “王忠嗣的十名亲兵人人带伤,但无一战死。” 裴徽吃了一惊。 那张去逸是银青光禄大夫、太仆卿、上柱国,官品不比王忠嗣的节度使低,也就只比李林甫低一级而已。 张去逸如此身份,张家府上的护卫必然有不少高手。 但足足三百人,却被王忠嗣带领十人给强行击败。 “王忠嗣不愧是名传千古的大将,这十名亲兵恐怕也是百里挑一的精锐。”裴徽一脸感慨,“不知道天工之城的一千五百金吾卫面对王忠嗣麾下精锐,战力相差有多少。” 他的一千五百金吾卫虽然是从三万多金吾卫中精挑细选的,但金吾卫已经多年未打过仗。 而他深知,没有经历实战历练、没有经历过一次次生死拼杀的军队,与久经沙场的军队完全是两回事。 “听说王忠嗣带了一百亲兵回长安城……”裴徽眸中精光闪动,却是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要依托炒茶署令和蓝田县令官位,在天工之城悄悄练兵,若是有一百名在边关身经百战的精兵帮其练兵,定会事半功倍。 “大帅,太子府已经有近半个时辰不见有人从侧门和后门出来了。”正在裴徽心中念头闪动时,葵娘在旁边恭敬提醒道。 裴徽回过神来,道:“好,我们也该上门了。”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6章 裴徽送给太子的特殊礼物 裴徽一行来到太子府门口时,太子李琮和其长子李俨等人第一时间匆匆迎了出来。 裴徽见此,禁不住有些失望。 他是带着圣旨来的,若是李琮怠慢,他完全可以找借口发飙。 “太子李琮接旨!”裴徽淡淡说道。 李琮神情肃然,立刻带着人冲着裴徽跪了下去,道:“儿臣接旨。” 圣旨有两层意思。 其一,李隆基象征意义的表示对孙子李俨纳妃之事的恭贺。 其二,李隆基说李琮身边有奸人,派裴徽到太子府将这些奸人清理了。 李琮听了裴徽宣读圣旨,不由得心中一寒,心想那个老不死竟然这么快就开始猜忌自己。 还好陈希烈和驸马张涸给他提前通了信,将所有可能会被裴徽认定为奸人的心腹、属下提前打发走了。 “太子殿下,圣人有旨,下官只好让人搜查一番,以防太子府中藏有奸人。”裴徽一副公事公办的神色和语气。 李琮心中冷哼一声,面上故作不悦,道:“裴帅请便,但请不要惊扰到今晚的宾客和后宅的女眷。” “那是自然。”裴徽摆手道:“宾客所在,本帅的人不会去惊扰,至于女眷更不用担心,本帅带了一批女不良人。” 说完,他右手一挥,一百名不良人便分成十组,进了太子府,奔赴各处开始搜寻。 太子府一众护卫和仆从敢怒不敢言,更不敢阻拦。 这让裴徽再次感到失望。 但凡是有人阻拦,他就能以抗旨不尊为由发飙杀人见血。 “太子殿下,这是下官的贺礼。”裴徽礼数周到,接旨仪式结束之后,他将一枚用木盒装的玉佩递给了李琮。 木盒和玉佩都是普通货,但这份礼物却是裴徽精心准备的。 “裴帅能亲来本宫府上为小儿贺喜,是本宫小儿的荣幸。”李琮一脸温和谦虚,但在满是疤痕的脸上就显得有些狰狞了。 旁边李俨也连忙上前对裴徽见礼。 以郡王身份面对裴徽时,神色中竟然满是恭敬拘谨之色,这让裴徽颇为失望。 裴徽本想着老的城府深,小的会忍不住对自己不敬,自己便好发飙。 “一家子影帝啊!”裴徽忍不住感慨。 然后突然将头凑到李琮耳边低声道:“太子殿下,这玉佩上面是右相李林甫让人刻了一些字,是给殿下转告的话,殿下等会儿抽时间细看一番。” 李琮闻言,禁不住瞳孔骤缩,然后心中便是怒极。 “该死的李林甫,这是与裴徽说了本宫与其暗中结盟的事情。” “李林甫与裴徽的关系竟然到了这般地步。” “他就不怕裴徽将此事告诉圣人。” 深吸了口气,李琮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和担忧,一脸疑惑低声道:“右相的恭贺之语,为何要让裴帅以这种方式送过来。” 裴徽眨了眨眼,笑道:“你猜!” “……”李琮心中忍不住骂道:“我猜你娘啊猜!” “裴帅请!” “太子殿下请!” …… 将裴徽亲自引进府内,交由长子李俨陪同之后,李琮便迫不及待的拿着裴徽送的礼盒来到了一间密室,独自一人开始查看。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盒子,拿起了盒子里面一个巴掌大小的玉佩。 发现这玉佩上面的确是雕刻了不少小字。 但需要他将眼睛几乎贴在玉佩上,才能够一个字一个字的看清楚。 而这个过程中,他不可避免的鼻子和嘴巴靠近了玉佩,一呼一吸间,一些肉眼难见的东西便入了鼻腔和口腔。 李琮没有注意到,他的瞳孔隐隐开始涣散,且渐渐出现一些血丝,心底深处更是有疯狂之意滋生。 “啪!”李琮将手中玉佩狠狠扔在地上,摔得粉碎。 “该死,被裴徽这竖子戏耍了,这上面的字根本不是李林甫所说。” “所以,这是裴徽对本宫的试探。” “裴徽已经怀疑是本宫派人刺杀他,从而联想到本宫与李林甫可能暗中结盟,所以才对本宫进行试探。” “该死,本宫刚才急于离开宴席,可能已经被裴徽怀疑。” 便在这时,太子府总管太监尖细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殿下,要拜高堂了,宾客都在等殿下过去。” “本宫知道了。”李琮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莫名越来越狂躁的一些疯狂想法,打开门走了出去。 总管太监看见李琮有些泛红的眼睛,禁不住一怔,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您没事吧?” “啪!”李琮对着总管太监一巴掌,呵斥道:“本宫的事情也是你能过问的。” “你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是高力士那阉人派来监视本宫的。” 总管太监被打懵逼了,扑腾一声跪在地上,连忙说道:“奴婢该死。” “死阉人。”李琮对着总管太监踹了一脚,然后才往宴席所在大殿走去。 他却没有察觉到,他的行为已经极为反常,打人和骂“死阉人”这种话在平日间是绝不会说出来的。 他甚至为了不让李隆基对他猜忌,平日对这位宫中派来的总管太监颇为尊重。 在李琮视线之外,总管太监眸中深处闪过一抹阴狠,咬牙低声道:“咱家本想认下你这个主子,没想到这般对待咱家,那就不要怪咱家进宫给高将军说一些事情了。” …… 宴席分为内中外。 外席都是客人带来的仆从、护卫。 中席是一些绿袍小官和无官职的权贵二代和三代。 内席是红袍以上高官和宗室的亲王、公主、郡王和驸马、郡主们。 内席的左手一排是官员,每人身前有一张桌案,上面摆满了美酒佳肴。 坐在左边首位的是左相陈希烈,接下来第二席位便是裴徽。 对面右手一排是一众亲王、公主等宗室权贵。 接下来,要在提前选定的吉时拜高堂,李俨和新纳王妃要对李琮敬酒。 此时,李琮从右侧门走进来时,所有人都看向李琮。 裴徽目光如炬,看得比别人要清晰得多。 一眼便看到李琮瞳孔微微涣散,且有血丝,便是心中一定。 “等会儿就看李琮的表演了,以李琮内心深处的阴暗和狠厉,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7章 调戏儿媳妇的李琮 很快,就到了新平郡王李俨和其新婚王妃给李琮敬酒环节。 新婚王妃叫萧熏儿,是兰陵萧氏家主孙女,长得貌美如花,身形凹凸有致,堪称是国色天香。 现场不少男人的目光都在萧熏儿身上,特别是胸口露出近一半的白皙是男人们的主要注意力所在。 不得不说,生在唐朝的男人眼福不浅。 但看得最清晰的却是李琮。 萧熏儿躬身捧着酒,正对着前方坐在软榻上的李琮。 从李琮的视线看去,刚好居高临下,沟沟壑壑都看了个通透。 正常情况下,以李琮自控力,大庭广众之下,目光视线绝不会在儿媳妇的胸口停留丝毫。 但此时此刻,他心中的欲望被放大了无数倍。 自控能力被无数倍弱化。 后世性学家早就研究得很清楚。 从雄性动物的本能出发,对女人身体的欲求和冲动是男人最原始,也是最重要的欲望。 只不过被伦理道德约束,正常男人都会在不方便的场合将这种欲望压制和控制。 但李琮此时压制不了,所以他伸出双手接酒杯的同时,双眼炽热的盯着新婚儿媳妇的胸口。 好在,这一幕其他宾客看不见,只有旁边的新郎官新平郡王李俨和新娘王妃萧熏儿看见了。 李俨愣了一下,心中便生出怒火,虽然极力压制,但眸中还是有所流露。 “啊!”萧熏儿发出一声惊呼。 “啪!”酒杯落在了地上,摔得粉碎,酒水四溅。 却是李琮在接酒杯的时候,被心中最原始的欲望所驱动,忍不住抓住了萧熏儿白皙温软的小手。 此时,萧熏儿已经奋力将手抽回。 “父亲!您醉了。”李俨目睹了整个过程,心中已经怒极,但还是强忍着圆场。 “啪!”李琮突然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李俨的脸上,“逆子,敢对本宫这样说话。” “父亲!你……”李俨一脸骇然和不可思议,他发现平日对他温和的父亲,此时竟然一脸狰狞,双眸通红,眼睛深处有着让人害怕的疯狂。 李琮本来脸上满是疤痕,此时又是这样的神色,顿时吓得萧熏儿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 不料,李琮突然向他冲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吼道:“臭婊子,你嫌弃本宫面容丑陋,暗中与家中仆从有染,本宫已经打死了七个仆从,你竟然还敢偷男人。” “你别以为你娘家强势,本宫就不敢杀了你。” “你现在活过来了又怎么样,本宫能掐死你一次,就能掐死你两次。” “啊……”萧熏儿吓得发出凄厉尖叫,拼命挣扎,但李琮死死的抓住她的胳膊,根本挣脱不了。 现场一片哗然,不少公主和女眷发出惊呼声。 所有人一脸惊骇的看着李琮。 “太子这是疯了……”这是除了裴徽之外,所有人此时心中所想。 然后不少人便从李琮刚才所说疯言疯语中听出了惊天大瓜。 显然,李琮将萧熏儿认成了他三年前突然暴毙的太子妃(随李琮册封为太子时追封)。 现在看来,三年前暴毙的太子妃是李琮掐死的。 除了惊骇失色之外,现场也有一些人幸灾乐祸,主要是李琮的弟弟们、李隆基的儿子们、大唐的亲王们。 此时,李琮突然双手掐住萧熏儿脖子。 李俨惊骇欲绝,见此大吃一惊,连忙喝道:“父亲住手!” 但李琮根本不理会儿子,继续使劲的掐萧熏儿。 萧熏儿已经开始翻白眼,眼看着就要被掐死。 但李琮是太子,一时间没人敢上前阻止。 “砰!”李俨冲上前,对着李琮脖颈重重一击。 李琮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精彩……”裴徽有些意犹未尽。 李俨强压下心中的激荡,让人将李琮和萧熏儿带下去之后,先是让人将内殿门关了,然后对着众人深深一礼,道:“诸位,我父亲突然失心疯,做了一些不妥之事,请诸位宾客不要将今晚之事传出去,我父亲醒来之后,必会对诸位重谢。” 话音落下,不少人议论纷纷,冷眼看着李俨,一时间没有接他的话。 且有一些亲王看着内殿门关闭,心中担心太子府杀人灭口,直接一声不吭的起身推开门,带人走了。 有人起头,其他人也纷纷离场。 陈希烈也匆匆往外走去,心中对今晚上跑来太子府贺喜的举动后悔的要死。 裴徽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和特殊之处,也随宾客往外走去。 此时,不良人们已经象征性的搜查过了太子府,裴徽带着人上了马车离去。 “玉佩呢!”裴徽叫来葵娘低声询问。 葵娘来到车窗旁边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启禀大帅,玉佩被李琮在密室摔得粉碎。” “但卑职还是将玉佩碎末全部清理干净了。” 裴徽点了点头,又大声问道:“抓了多少人?” 葵娘连忙又说道:“总共抓了一百七十四名从太子府侧后和后门逃出的逆贼。” “已经全部带回不良司进行审问。” 裴徽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在马车上微微闭眼,开始复盘今晚上的整个行动。 …… …… 太子府,李俨见客人纷纷离去,心中酸楚而绝望,他知道这些人肯定会把消息传出去。 他父亲太子之位恐怕保不住了。 而且,他们家也会成为整个大唐的笑话。 他心爱的妻子萧熏儿可能也会跟他和离。 “父亲虽然因为脸上有疾,性子阴狠,但从未有过疯病。” “此事实在是蹊跷。” “父亲刚才去了何处,做了何事?” 想到这里,李俨连忙调查。 很快,他便查到了李琮之前独自一人待的密室。 可惜,密室中什么都没有。 …… …… “大帅,四名偷偷外传机密情报的部堂主管已经招了。” “其中两人是给咸宜公主驸马张涸偷偷传信。” “这两人在十多年前能够进入不良司,是张涸暗中打点的。” “且这些年张涸给两人大量财物支持,让两人贿赂上官,四处交好,才当上了部堂主管。” 裴徽刚回到不良司,丁娘便跑来禀报。 裴徽知道,驸马张涸是李林甫下台之后,可能会当宰相的热门人选之一。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8章 求上门的少妇 “驸马张涸……倒也不算太意外。” 刚才在李琮府上,张涸也在,而且还一脸热情而真诚的主动过来跟裴徽聊了几句。 给裴徽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若是裴徽不知道张涸真实面目,只会对其颇具好感。 显然,这个张涸野心勃勃,不是个安分的主。 裴徽想到这里,示意丁娘继续说。 丁娘接着说道:“还有一名部堂主管叫王建东,他是给左相陈希烈偷偷传信。” “王建东之前得过陈希烈的恩惠,这些年多次给陈希烈传递过机密情报。” “嘿!”裴徽这次颇为意外,“显然这个印章宰相也想成为真正的宰相。” 只不过就算李林甫死了,他能真正掌权的机会也太小,所以才剑走偏锋,偷偷押宝在李琮身上。 可惜倒霉透顶,刚刚鼓起勇气压在李琮身上,李琮便被裴徽这个老六给整废了。 裴徽想起陈希烈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副人畜无害的神态,心想真的是人心隔肚皮。 这些老狐狸,一个比一个狡猾。 “还有一人是给谁传信的?”裴徽对最后的这个内奸背后的人最为好奇。 因为他怀疑是杨国忠或者李林甫、王鉷中的一个。 “大帅,此人同时给十一个人传信,每次传信,那十一个人都会各给他一百贯钱。”丁娘神色怪异的说道。 “好家伙,没想到我不良司也出现一个袁思艺般的人物。”裴徽微微有些吃惊,随之好奇道:“这十一个人都是何人?” 丁娘立刻说道:“是杨国忠、崔圆、王鉷、元载、安禄山、刘大麻子和琅邪王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陈郡谢氏、弘农杨氏。” “元载和刘大麻子?”其他人都不太意外,裴徽对这两人有些意外。 “本帅记得元载是王忠嗣的女婿,眼下好像被李林甫发配到偏远之地当官去了,竟然还能从不良司打探消息。” 丁娘连忙补充道:“元载眼下是洪州刺史,在长安城留有几名心腹,颇有能力,这几人每过段时间都会将长安中枢的一些重要消息以快马送到洪州给元载。” 裴徽突然想起,元载此人在原本历史上也会成长为宰相,而且是继李林甫和杨国忠之后又一个名传千古的奸相。 只不过是安史之乱发生之后,在李亨为帝的时候当的宰相。 而且好像还和李静忠、张汀三人勾结,一起架空了李亨。 “果然,能够名传千古的人物,即使是奸相,都是才能卓绝之辈。” “那这个刘大麻子又是何人?”不管是后世掌握的信息,还是当世的情报,裴徽脑海中没有任何关于此人的情报信息。 丁娘连忙说道:“大帅,这个刘大麻子只是长安城一个名为朝阳社的帮派之主,朝阳社以买卖情报为生。” “据这个内奸部堂主所说,早在十五年前,他便已经和朝阳社合作,出售无数消息给刘大麻子。” “这么说这朝阳社至少已经存在十五年了。”裴徽大为惊奇,“去把这个刘大麻子偷偷抓来,本帅对此人有些好奇。” “另外,将这四名内奸关到地穴里面,直到他们精神快崩溃、快变成疯子的时候告诉本帅。” 丁娘连忙记下来,恭敬说道:“卑职谨遵大帅之命。” 裴徽又吩咐道:“虽说没有太大的意外,李琮已经废了,但对李琮府中逃出的那些人还是要抓紧时间审讯,本帅总感觉这些人中有惊喜。” 这时,李芳军跑来禀报,说是有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求见。 “戴着面纱的女子?”裴徽禁不住看了一眼一直守护在自己身边,但没有事从来不吭声的李腾空。 李芳军上次擅自将杨国忠带进不良司被裴徽收拾了,此时急于表现,连忙说道:“大帅,那女子身形高挑,看其眼神,不似少女,像是少妇。” 李腾空立刻想起是许九娘,但一想许九娘也是不良司的人,完全可以直接过来。 随之也有些好奇,是什么女子戴着面纱来求见裴徽。 “少妇?”裴徽想了一下,吩咐道:“带到客厅吧!本帅随后过去。” 李腾空特意强调道:“这少妇可能是杀手所装扮也说不定,所以我跟着你去。” …… …… “你是王忠嗣将军的女儿,洪州刺史元载的夫人?” 不良司客厅中,裴徽看着眼前取下面纱,给他递上王忠嗣写给他密信的少妇,大为意外。 元载恐怖如斯? 刚才他还在说元载,没想到其媳妇就找上门来了。 “不会是我不良司被人给监视了吧!” 这让裴徽想起在后世的时候,今天正想着要买个车。 结果紧接着买车的广告、小视频、新闻什么的一股脑全部来了,甚至买车的经销商电话也来了。 直到裴徽打开王忠嗣写给自己的密信看了之后,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王韫秀本是上门求人,看着裴徽神色有些怪异,心中有些忐忑的说道:“请裴帅帮忙将妾身夫君调回长安中枢。” 裴徽没有回答王韫秀的问题,而是说道:“王夫人可知元载在不良司设了一名是暗子,这暗子暗中偷偷为元载传递机密信息。” “也是巧了,今天这暗子刚被我们不良司监察院发现给抓了,供出了元载。” 王韫秀一听,顿时脸色变得一片苍白,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失声道:“这这……不可能,妾身夫君远在洪州。” 她出生节度使家,岂能不知道不良司是圣人的耳目和鹰犬。 虽然这些年不良司存在感越来越低,但敢在不良司中安插暗子,此事可大可小。 若是裴徽认真起来,公事公办,此事完全可以让元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裴徽终究是要给王忠嗣几分面子的,他略一沉思,说道:“夫人不要急,看在王将军的面子上,本帅也会放过元载。” 这话的意思是,王忠嗣的面子只能让他放过元载这一次,但调回长安一事上,王忠嗣的面子已经不够用了。 王韫秀一听,顿时长松了一口气,对着裴徽行礼道:“多谢裴帅,妾身回去定会如实告诉家父。” 裴徽点了点头,又道:“但夫人回去写信告诉元载,让他找机会来长安与本帅一见,若是他与本帅有缘,本帅便想办法将他调回长安城。”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9章 对裴徽心生恐惧的太子 王韫秀愣了一下,然后便是心中一喜,连忙说道:“好,妾身这就回去给夫君写信。” 王韫秀虽是女子,但受王忠嗣影响,却是一个雷厉风行的性子。 说完,她便再次对裴徽深深一礼,重新戴上面纱,风风火火的离开了不良司。 李腾空突然说道:“裴郎想要将元载收到麾下?” 裴徽点了点头,道:“元载此人品性肯定是有问题的,但肯定身怀不俗才能。” “我想成大事,唯有不拘一格降人才。” “有些事情王忠嗣做不了,但元载和杨国忠这样的人能做。” “有些人最终成为奸臣乃至奸相,与圣人有很大关系,因为他们不那样做,圣人不会让他们当那个官。” “元载眼下有求于人、官位不高,若是能够将其收服,真心为我所用,应该可以独挡一面,甚至堪当左膀右臂。” “裴郎对元载的评价,倒是跟我父亲一样。”李腾空说道:“当年我父亲将元载从长安贬往洪州时,也对元载有过类似之语。” “元载曾经暗中表示想要投靠我父亲,但我父亲因元载是王忠嗣女婿,不敢信他,才将他贬往洪州。” “但因为元载曾经有投靠之意,我父亲便没有再对其进行继续打压,才让其担任洪州刺史。” “原来如此。”裴徽点了点头,心想能够被李林甫认为有才能者,说明这元载是真有才能。 但为了不被贬官,毅然选择背叛岳父王忠嗣的政治立场,一度选择投靠李林甫,也说明此人果然和历史记载一样,和李林甫、杨国忠之流一样。 都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且上进心十足。 …… …… 正如新平郡王李俨所担心的那样,他纳妃当天太子李琮的丑事传开了。 不用裴徽派人引导,便已经在长安城内外形成了两种沸沸扬扬的说法。 一个说法是,李琮因为毁了容,心灵已经扭曲,为人残暴,丧尽天良,杀了结发夫妻,又在儿子大婚之日酒后当众调戏儿媳。 另一个说法是,李琮身怀疯病和传说中的淫症,且新平郡王李俨新纳王妃萧熏儿又长得太美,所以才引得李琮在长子大婚之日突然犯病,才会有这般丑事。 不管哪一种说法,都让李琮本就不多的太子威望彻底降到了谷底。 犹如一支不被任何人看好的股票,引不来任何投资者去支持。 …… …… 十王院,太子府。 气氛诡异而沉闷。 所有下人都战战兢兢,不敢发出太大声音,更不敢往李琮和李俨父子所在内院靠近丝毫。 只因内院里面不断传出愤怒到极致、痛苦到极致的嘶吼声和气急败坏的怒骂声。 中间夹杂着各种东西被狠狠扔到地上的声音。 “本宫没有疯病……啊……” “一定是裴徽送的玉佩有问题。” “那不是玉佩,是邪符……” “本宫是中了法术,是被邪物上了身……” “一定是这样的……” “该死的裴徽……”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本宫?” “难道是圣人让他这样对付本宫……” “圣人是想让本宫名望尽丧……” …… 李俨双眼通红、一脸痛苦的看着李琮歇斯底里在那发泄。 他昨晚上一夜未睡,主要是安抚萧熏儿。 这也就是大唐,若是放在南宋和明清时期,萧熏儿多半已经因为无脸见人而羞愤自杀了。 李俨此时担心两件事情。 其一,担心兰陵萧氏会退婚。 其二,更担心的是他父亲失了太子之位。 不知砸了多少东西,咒骂了裴徽多少次,李琮的情绪终于渐渐平复下来。 李俨深吸一口气,轻声道:“父亲,孩儿以为若这是圣人让裴徽所为,反而不用担心会失了储君之位。” 李琮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点了点头,沙哑着嗓子,寒声说道:“你去叫罗晓宁过来,本宫这次一定要杀了裴徽,才能泄去心头之恨。” 他却没有想过,此番遭受重创,都是因他先派人刺杀裴徽引来的报复而已。 显然,在他看来,他杀裴徽可以,但裴徽不能报复。 李俨说道:“父亲,罗晓宁昨天连同府上客卿、幕僚和一众搜罗的江湖护卫高手离开之后,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还没有回来?”李琮吃了一惊,追问道:“一个都没有回来?” 李俨点了点头,一脸担忧的补充道:“一共一百七十四人,一个都没有回来。” “孩儿已经派人到他们可能待的地方去寻过,可是一个人都没有找到。” 李琮脸色大变,这消息犹如晴天霹雳。 只因为罗晓宁等幕僚、客卿和武道高手中有不少人知道他的私密之事。 有些事情若是说出去,足以让圣人废了他太子之位,甚至要了他的命。 比如,在蓝田县阴水谷水泉村暗养骑兵的事情。 此外,这些幕僚和客卿都是他辛辛苦苦搜罗的有才之士,都是在某一个领域颇为擅长的人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些武者无一不是真正的高手。 是他耗费了二十多年,辛辛苦苦搜罗而来,忠心也是一点点的培养出来的。 这期间耗费了他太多的心血、精力和金钱。 是他将来争夺天子之位最牢固的本钱。 可是,这些人就这样失踪了。 “昨晚上那是个圈套。” “陈希烈和张涸是故意给本宫说了裴徽要来抓人的消息。” “裴徽提前在附近安排了天罗地网,待本宫让罗晓宁将幕僚、客卿和武道高手打发出去时,他们便直接被裴徽的人抓走了。” “该死的陈希烈和张涸,本宫一定要杀了你们。”李琮咬牙切齿,愤怒和恐惧让他浑身颤抖。 “父亲,现在怎么办?”李俨也顾不上担心兰陵萧氏退婚的事情了。 他父亲储君之位没有了,就一切都没有了。 而且,他父亲做的那些事情一旦曝光,不管是谁上位,都会对其不放心,必将杀之而绝后患。 李琮眸中涌现出疯狂的杀机:“要立刻杀了裴徽,阻止其拷问罗晓宁他们……” 李俨摇头道:“可是父亲,之前几次刺杀裴徽都未能成功,如今裴徽肯定严防死守,甚至一直待在不良司,我们如何杀他。” “再说杀了裴徽,也难以从不良司监牢中救出罗晓宁他们,也难以阻止他们将父亲的事情说出去。” 李琮闻言,浑身一震,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对李俨吩咐道:“你装扮一番去不良司,偷偷去拜见裴徽,就说本宫要与他见一面。” 此时此刻,李琮是真的怕了。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0章 这些年太子李琮的辛苦布局 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储君之位,李琮死都不想失去。 裴徽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犯疯病、调戏儿媳妇,固然让他恨之入骨,但他更怕裴徽让他失去太子之位。 既然立刻杀了裴徽,也无法保证他的那些私密之事不会呈到圣人那里。 那唯一的方法,就是让裴徽高抬贵手,放过他。 …… …… “大帅,这是从李琮府上一百七十四人口中拷问出来的情报。” 不良司,丁娘拿着厚厚一沓纸,上面写满了字。 “这么多。”裴徽眉头微微蹙起,“挑重点的人、重点事情和特殊的情况汇报一下。” 丁娘早有准备,立刻说道:“重点人有三个,重点的事情和特殊情况基本上都与这三人有关。” “首先是李琮的头号幕僚罗晓宁,李琮对其极为信任和信赖,大事小事都会征求罗晓宁的意见,甚至让罗晓宁一手去办理。” “李琮对大帅几次刺杀,都是罗晓宁一手策划。” “此外,罗晓宁暗中替李琮掌控着江湖酒馆,这江湖酒馆就在平安酒楼隔壁,看似只是一个普通的酒馆,但实际上是一个隐藏极深的情报组织。” “江湖酒馆主要是买卖情报、发布一些非法任务,除了给李琮打探各类消息之外,主要是为其聚财。” “这些年李琮花费所需,有一半是江湖酒馆挣的钱。” “李琮不声不响的竟然有这么多的谋划。”裴徽有此吃惊,“这个罗晓宁也是个人才。” 丁娘继续汇报道:“另外两个重点人都是罗晓宁所说,且昨晚上不在太子府。” “一个是江大麦,此人暗中给李琮训练了两千精骑和三百弓箭手,此人的来历罗晓宁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曾经在军中担任过大将。” “前几日大帅在蓝田县遭受刺杀,当时那两百骑兵和二十名弓箭手便是江大麦的人。” “比起李亨,李琮真的是胆子大啊!”裴徽再次吃了一惊,“当时,郭千里带领一千金吾卫追杀这两百骑兵,结果还未能全灭,郭千里亲自追杀,最后被人家给甩掉。” “可见这个江大麦是有不错的练兵、带兵才能的。” “江大麦在何处给李琮练兵?” 丁娘连忙说道:“蓝田县有一座名为阴水谷的山谷颇为隐秘。” “那山谷中有近万亩农田都是李琮名下的,那里有一个名为水泉村的小村子,村民全部是李琮的佃户。” “江大麦便在那里给李琮练兵,两千骑兵和三百弓箭手都是从佃户里面挑选出来的,平日不练兵的时候,便以种田的佃户身份掩护。” 裴徽又问道:“罗晓宁所说另外一人是谁?” 丁娘说道:“另外一人是长安城最大的杀手帮派血眼教的教主,连罗晓宁都不知道他名字叫什么,李琮都是以血眼称呼。” “罗晓宁说,血眼实力强悍,是一名实力高超的杀手,刺杀从未失手,且擅长训练杀手。” “大帅之前在西域庄园中心小宅内遭受刺杀,那六名刺客便是血眼为李琮训练出来的。” “但血眼对李琮也并非是纯粹的下属关系,更像是合作关系,李琮曾经让血眼亲自出手杀大帅,但血眼要一万两黄金,李琮并未答应。” 裴徽目光闪动,道:“这血眼实在是太适合分管我不良司刺客部堂了,此人本帅一定要收为己用。” “还有给李琮偷偷练兵的江大麦,你进一步从罗晓宁口中打问关于这二人的情报,然后和葵娘商议一个活捉二人的方案出来,且要尽快行动。” “卑职谨遵大帅之命。”丁娘恭敬说道:“其他人和其他事情大多都是李琮暗中经营势力的一些事情,其中有七件事情已经是谋逆之事,卑职已经单独整理出来。” 裴徽将这七件事情简单看过,记在心中,道:“李琮眼下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他若是个真正的疯子,恐怕会对本帅进行疯狂报复,想尽办法将本帅杀死。” “但他若是还有理智,就会来求本帅。” 话音刚落,葵娘便进来禀报道:“大帅,新平郡王李俨乔装成一名武人,求见大帅。” “李琮竟然没有亲来。”裴徽一脸讥讽道:“你告诉李俨,让他告诉李琮,今晚上亥时一刻到太白居来见本帅。” …… …… “啊……” 严庄凶狠的将一名追杀自己的高手割喉,身形如风一般窜进了一个巷子。 裴徽从杨国忠那里借来的五十名高手已经被严庄杀死七人,但严庄本人身中六刀,看着好不凄惨。 剩下的四十三人怒吼声中,追进了巷子中,但却不见了严庄的踪迹,顺着血迹追出了巷子。 巷子中间左侧小院内,浑身是血的严庄昏迷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两名男子警惕的从院内走出,看见倒在地上的严庄,先是一愣。 二人互视一眼,其中一个爬上墙头,露出脑袋往外小心翼翼的看去,刚好看到杨国忠府上的四十七名高手追出巷口。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另外一人,急步来到严庄面前,仔细一看,顿时大吃一惊,低声呼喊道:“是统领大人。” “张亚平,快拿伤药过来。”这人一边抱着严庄往后院跑去,一边低声呼喊。 “李三勇,你跟上那些人去看看,查清楚是谁追杀严统领。” …… …… 夜。 亥时一刻。 太白居天字号包厢。 裴徽坐在桌案后面,两个戴着面具的人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 这包厢极大,足足有三百多平方米,四周一圈都拉上了幔帐。 这时,有不良人在门口禀报道:“大帅!太子带着一名老者来了,我们的人带着他们已经到了楼下。” 楼内楼外和方圆百米内,已经完全被裴徽的人控制,任何外人都难以靠近太白居。 一身江湖武者打扮、戴着斗笠的李琮和一名仆从打扮的老者出现在附近时,立刻有不良人上前,将他们引到了太白居。 裴徽道:“罗先生,你爬窗户上看看,李琮带着的是何人?” “喏!”裴徽右边戴着面具的男子答应一声,来到窗户前往下看去。 被称为罗先生的面具男看过窗外之后,立刻转过头,对裴徽恭敬说道:“大帅,太子带来的老者是血眼教的教主血眼,卑职之前的分析大有可能。” “罗先生的忠心本帅感受到了。”裴徽点了点头,“你也去后面吧!” 面具男答应一声,绕到了幔帐后面。 没过多久,李琮二人被带到了裴徽所在的包厢。 裴徽挥了挥手,门外的不良人便将门从外面关上。 便在此时,异变突起。 李琮身边的老者突然犹如鬼魅一般扑向裴徽。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1章 太子殿下,你的事发了。 那老者速度快得吓人,且手无寸铁,双手成爪,看样子是打算将裴徽活捉。 裴徽神色不变,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那老者却是脸色大变,身形在半途猛的停住,一动不动。 且额头上渐渐出现细密的汗水。 只因为四周幔帐突然拉开,四面各自露出五十名不良人。 四个方向总计两百名不良人都手持连发快弩,瞄准着老者。 李琮见此,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裴徽看了一眼李琮,冷冷的看着老者,淡淡说道:“阁下便是血眼教的教主血眼。” 老者仿佛看破了生死,面无表情的与裴徽对视,没有说话。 裴徽冷哼道:“拿下!” 四面各有十名不良人手持连发快弩上前,将老者近距离围在了中间。 面对四十支弩箭,这位号称从未失手的血眼教教主貌似已经认命。 然而,便在四名不良人上前,准备将血眼擒拿时,异变突起。 裴徽只看见血眼双手闪电般向四周一绕,那四名不良人便飞 了出去。 与此同时,血眼借着四人飞出瞬间替自己遮挡掩护,再次往裴徽所在闪电般冲了过来。 这四名不良人成为了血眼的四面肉盾,四周的弩箭投鼠忌器之下,一时间没有发射。 “锵!”裴徽神色镇定如冰面,突然拔剑。 自从李俶送了他龙泉宝剑之后,他便剑不离手 且这段时间每天坚持刻苦练剑不少于两个时辰。 因为六感远超常人的缘故,他的剑法进步神速,剑法已经小成。 一道剑光闪过,龙泉宝剑几乎在拔出的瞬间,便直直刺向血眼咽喉。 血眼眸中过一抹惊讶,身体被逼停了下来,且脑袋猛的往右一偏,刚好躲开了裴徽这一剑。 然后,他右手闪电般抓向裴徽咽喉。 但紧接着他脸色大变,收手的同时疯狂急退。 只因为他眼前又出现了一把剑。 那把剑刚一出现,便直直向他咽喉刺来,且速度比裴徽快了很多。 持剑的人当然是站在裴徽身后戴着面具的李腾空。 不得不说,血眼的身法惊人,他在进退转折之间行云流水。 且此时后退的速度同样快得吓人。 但持剑的李腾空速度不比他慢,不管他如何急退,如何拐弯,那把剑始终距离他咽喉一寸位置。 他只要稍一停顿,咽喉便会被一剑刺穿。 而此时不管是大动作的躲闪,还是挥动暗藏的兵器反击,多多少少都会造成动作的停顿。 一时间,两人一退一进之间,在宽大的包厢里面绕来绕去的。 裴徽担心弩箭太多,误伤到李腾空,挥手制止了不良人发射弩箭相助。 他也没有想过挟持李琮逼迫血眼。 窗户和门口都有不良人牢牢堵住,血眼也逃不出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体力在剧烈消耗,呼吸都越来越急促。 但血眼的呼吸明显更加急促。 终于,足足半刻钟左右,血眼先是脸色变得潮红,紧接着又变得苍白,呼吸更是急促得仿佛快要接不上气似的。 很快,血眼那天生隐隐有些泛红的瞳孔中开始流露出恐惧之色。 “我输了,饶我一命。”血眼沙哑着声音喊道。 话音落下的瞬间,血眼脚步踉跄的跌倒在地。 与此同时,李腾空手中的剑尖碰触到了血眼的咽喉上。 血眼顿时一脸的绝望和惊恐。 但剑尖并没有刺进血眼的咽喉,只是刺破了表皮和真皮。 在最后时刻,李腾空以精湛的剑术收手。 极致的恐惧,让血眼瞬间分泌出大量汗水,湿透了全身。 但发现自己并没有死的欣喜若狂,又让血眼禁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事实证明,这位顶尖杀手虽然一生杀人无数,但并未看破生死。 甚至因为杀的人太多,面对死亡时更加恐惧。 十数名不良人上前,将手中弩箭顶在了血眼全身上下。 李腾空沉默无声的收剑,又回到了裴徽的身后。 裴徽看透了此时血眼的心理状态,淡淡说道:“血眼,你杀了太子李琮,本帅便放你一条生路。” 李琮顿时脸色大变,身体一个踉跄,吓得跌倒在地,惊恐的吼道:“裴徽!你你你……敢杀本宫。” “本宫……是大唐储君。” 裴徽没有理会李琮,一直看着血眼。 李琮今天敢试图让血眼擒获自己,自己若是不给其一点教训,不把对方吓得屎尿出来,就对不起穿越者这个身份。 血眼只是犹豫挣扎了两三息,便起身向李琮走来。 “太子殿下,对不住了。”血眼来到李琮身边,伸手抓向李琮的咽喉。 李琮拼命躲闪,但还是被血眼轻易抓住脖子提了起来。 眼看着血眼就要用力拧断李琮的脖子。 李琮顿时吓得屁滚尿流,大小便当场失禁。 “裴帅,我错了,放过我……”李琮哭喊着求饶,“我再也不敢了。” 血眼手上不再用力,看向裴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裴徽突然一声暴喝:“混账东西,谁让你如此对待太子殿下的。” “还不放了太子殿下。” “……”血眼愣了一下,连忙将李琮放了下来。 裴徽又义正言辞的吼道:“来人,将这个胆敢伤害太子殿下的凶人拿下。” 葵娘立刻带着一群不良人上前,用特殊的牛皮绳将一脸懵逼的血眼五花大绑。 裴徽却已经上前将一脸呆滞的李琮扶了起来,也不嫌弃对方身上的屎尿味,将其扶着坐在了硬榻之上。 “都退下吧!”裴徽坐在了李琮的对面,挥了挥手。 葵娘和所有不良人押送着血眼退了出去。 “小仙,你亲自去盯着血眼,此人甚为狡猾,恐怕还有其他手段,别让其逃了。”裴徽沉默了一下,对身后的李腾空吩咐道。 “好。”李腾空答应一声,走过去从一名不良人手中接过血眼,一只手犹如提着一只死狗,走了出去。 血眼本来眸光闪动,心想只要出了包厢,立刻施展奇术从这牛皮绳里面钻出去,冲杀逃走。 此时,见提着他的换成了李腾空,顿时郁闷的得差点吐血。 很快,包厢里面只剩下裴徽和李琮。 裴徽淡淡的说道:“从太子殿下府中逃出的一百七十四人,如今一个不少的全部在不良司监牢中。” “罗晓宁等人全部招了。” “太子殿下,你的事发了。”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2章 与太子李琮的荒谬结盟 裴徽死死的盯着李琮的眼睛,淡淡说道:“他们说,太子殿下让江大麦在蓝田县阴水谷水泉村私自养了两千骑兵和三百弓箭手。” “此事不知是真是假?” 李琮听了之后,顿时脸色变得一片惨白。 他最后一点侥幸心被彻底粉碎,一脸的绝望。 但在那张满是疤痕的脸上表露出的绝望和恐惧,只会给人一种诡异的恐怖感。 这种局面正是李琮最担心的。 所以他才孤注一掷,一见面便妄图让血眼活捉裴徽。 然后用裴徽自己的命,换回被不良司抓走的所有人。 最后再杀死裴徽,那些事情便死无对证。 可惜,裴徽太谨慎了。 特别是知道他手中还有血眼这么一个大高手之后,更是作了充分的应对准备。 裴徽犹如聊家常般的继续说道:“圣人已经杀了四个儿子了。” “太子殿下比任何人都清楚,光是畜养私兵这一件事情被圣人知道,以圣人对谋逆的态度,殿下的储君之位不但不保,命也会没的。” “太子殿下认为本帅说的对不对?” 李琮浑身颤抖着,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和绝望,沙哑着嗓子说道:“裴帅既然愿意跟本宫见面,便是愿意放过本宫这次……” 他话没有说完,突然愣了一下,然后继续沉声道:“本宫突然有些明白了,裴帅若是愿意放过本宫,且帮本宫坐上天子宝座,本宫到时候愿意赐封裴帅为我大唐立国以来,第一个异姓亲王。” “本宫甚至愿意给裴帅一道……不!三道之地的封地,封地的一切,都由裴帅说了算。” “当然,裴帅若是想当宰相,本宫可以学父皇那样,将所有政事交给裴帅打理。” 说到这里,李琮又顿了一下。 他见裴徽始终面无表情,便又有些神经质的说道:“本宫愿意当傀儡,整个大唐都由裴帅说了算。” “本宫的后宫……裴帅可以随意进出。” “本宫可以对天发誓,可以写下字据、按下手印,盖上储君之印,本宫甚至可以将所有儿子交给裴帅当人质。” 裴徽深深的看了一眼李琮,突然笑道:“殿下说笑了,身为臣子怎么可能让君主当傀儡。” “本帅可不想成为曹操、董卓那般的人物。” 说到这里,裴徽神色一肃,一脸认真的说道:“正如殿下刚才所说,本帅非常看好殿下的未来。” “所以,不但愿意将殿下谋逆之事压下,还愿意帮殿下坐上天子宝座。” “到时候殿下赐封本帅为我大唐立国以来,第一个异姓亲王便是。” “本帅也不要三道之地的封地,要一道之地就行了。” “但先说好了,封地的官员任命、税收、军队等等一切,都必须由本帅说了算。” 李琮一听,顿时欣喜若狂,连忙说道:“好!本宫答应裴帅所说一切。” 裴徽笑道:“但殿下身边的能用之人都被不良司给抓了,此事瞒不过圣人。” “本帅会偷偷还回去一部分人,差的人便由本帅重新给殿下补上。” “至于殿下的血眼教、江湖酒馆、水泉村私兵等势力,便全部交由本帅替殿下打理,保证在很短的时间内,让殿下的势力迅速壮大。” “殿下放心,这些势力里面殿下的心腹人手,本帅不会动。” …… 接下来,裴徽和李琮密谈了大半个时辰。 除了他们之外,无人知道他们今天谈了什么。 谈话结束后,裴徽安排人带着李琮去沐浴,为其准备了崭新的换洗衣服。 而且,李琮回去的时候,是带着罗晓宁回去的。 当看见罗晓宁且罗晓宁一如既往的恭敬向他行礼的时候,李琮莫名的感觉心安了一些。 但离开太白居、脱离裴徽视线之后,他神色变幻不定,眼睛深处隐藏着极为复杂的情绪。 有四分痛恨、两分侥幸、两分惊喜、两分担忧。 “罗先生,本宫现在还能相信你否?”戴着斗笠沉默往太子府走去,李琮突然低声问道。 一直沉默跟在李琮身后的罗晓宁恭敬说道:“殿下放心,裴徽只是以毒药控制了卑职,待卑职想办法解了毒之后,便可彻底脱离裴徽的控制。” “殿下也不用太过担忧,卑职以为此次倒是因祸得福。” “不如先借裴徽的力量,稳住太子之位,再登上天子之位,到时候有的是办法除去裴徽。” “罗先生言之有理。”李琮感觉罗晓宁说得有道理,悬在心头的重石落了下来。 “本宫敢对列祖列宗发誓,罗先生只要一心助本宫登上天子之位,再除去裴徽,本宫愿意让罗先生成为宰相,赐封亲王之位。” …… …… “大帅,罗晓宁亲族共计一百三十一人已经全部强行搬进了天工之城。” 翌日一大早,裴徽刚来到天工之城,杨金能便跑来恭敬禀报道。 裴徽点了点头道:“对罗家人用强,是事急从全,但以家人要挟做事,总不是长久之计。”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我们如今最不差的就是钱,你亲自去安排,给罗家每个人按照他们原本财产三倍的价格发放安家费。” “要尽快让罗家人与天工之城的利益一体化。” “所以,若是安家费足够,直接折算成天工之城的商铺送给他们。” “罗晓宁七个成年儿子中挑选两个最优秀者,一个在炒茶署为官,一个在不良司为官,剩下的儿子也全部让他们在炒茶署为吏或者天工之城做事。” 杨金能拿着一个小本本,用炭笔一一将裴徽所说记了下来。 他能力一般,但胜在工作踏实、细致和认真。 杨金能走后,裴徽又转头对葵娘吩咐道:“从太子府撤离的一百七十四人都是李琮精心挑选培养多年,都各有才能。” “你按照本帅之前给你们说的方法,逐一分析排除,挑选一部分能控制之人送回李琮身边。” “剩余的人把他们的能力和性格、经历全部摸清楚,拿给本帅看,本帅挑选一部分纳入不良司,一部分放到天工之城来做事。” 裴徽深知,不管什么时候,人才是第一资源、是第一生产力。 “但同时,要尽快查清血眼以及那一百七十四人的所有亲属,方法跟罗晓宁的家人一样,强行搬到天工之城,然后进行利益同化。” “反正如今天工之城扩建,急需大量人口填充。” 葵娘答应一声,立刻去安排。 裴徽回到炒茶署,正准备处理积压的公事,丁娘便匆匆跑进来禀报道:“大帅,赵肉将军从范阳发来急报。”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3章 欺瞒李隆基? 裴徽心中一凛,连忙接过急报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李白竟然这般生猛……”裴徽一脸难以置信。 他略一犹豫之后,神色肃然的吩咐道:“你即刻从相关部堂抽调五百名可控可信的不良人赶往范阳,与赵肉和郭襄阳汇合。” “同时,传令给赵肉和郭襄阳,不管付出多大代价,务必将李白救回来。” 说着话,裴徽将这份急报递给了旁边呼吸有些异样的李腾空。 “卑职谨遵大帅之命。”丁娘答应一声,匆匆离去。 裴徽转头看向正看急报的李腾空,问道:“小仙,李太白是你师侄,你对他的实力应该更加了解,你认为他能不能逃回。” 李腾空只有在跟着裴徽去见去一些特殊人的时候才会戴面具,此时她一脸清冷的认真的想了一下,才说道:“李太白多年来一直在游历天下,这一生遇到过很多次的危险,都能够安全脱险。” “我曾经听师父说过,李太白因为杀了太行山七个山寨的贼首,被太行山上千名山贼围困,但最终还是顺利逃走。” “但此番他面对的是范阳大军,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逃得掉。” 裴徽点了点头,道:“可惜李太白做了如此大事,即使从范阳逃回来,也会被圣人派人追杀,被列为朝廷第一等逆贼都有可能。” 李腾空显然没有想那么多,一听顿时一脸担忧,道:“裴郎若是保下李太白,会不会给裴郎带来很大的麻烦?” “就算再大麻烦,李太白我都要保下。”裴徽看着李腾空手边桌案上的面具,眸中闪过一抹决断,“赵肉的密信中说,李太白想要成为不良将……” 略一沉思之后,裴徽又单独写了一份急报,拿着赶往兴庆宫。 他要赶在其他人得到消息之前,进宫面圣禀报范阳的变故。 所谓先入为主,同一件事情,谁是第一个给李隆基汇报的人至关重要。 但在出门之前,裴徽突然想起一事,又叫来丁娘吩咐道:“你想办法跟严庄联系一下,计划有变,让他先不要急着离开长安城,可能需要将他重新抓回来,免不了又要演一场苦肉计,用来交换李白。” 丁娘愣了一下,心中为严庄默哀三息,答应下来,立刻去安排。 …… …… “该死的李太白,敢插手朝廷大事,简直是找死。” “朕要将他碎尸万段。” 兴庆宫中,李隆基看了裴徽送来的急报之后,愤怒异常。 只因被李太白这样一闹,安禄山可能直接起兵谋反。 虽然此时造反未必就对安禄山有利,但李隆基眼下只想着维持现状,继续待在盛世春秋大梦中不愿意醒来。 裴徽适时禀报道:“圣人,眼下李太白已经被范阳大军围在虎阳山中,必死无疑。” “微臣已经派人去抓捕从范阳逃回的使团成员,查清楚李太白如何混进使团,又是被谁指使刺杀安禄山之后,第一时间进宫禀报圣人。” “此外,微臣以为还要再派使团前往范阳,安抚安禄山。” 裴徽早在穿越来的第一天,便已经放弃了劝谏李隆基,定下了面对李隆基时的“三个凡是”基本策略。 凡是李隆基说的,都会唱赞歌。 凡是李隆基想听的话,都会说给李隆基去听。 凡是李隆基吩咐的事情,都会阳奉阴违。 只因历史早已证明,李隆基不会听任何人的劝谏。 而且稍微激烈的劝谏都会被李隆基厌恶,轻则降职调离中枢,重则罢官下狱,乃至被赐死。 事实证明,裴徽的策略是对的。 “徽儿做事勤勉,一心为朕考虑,朕甚是欣慰。”李隆基怒火消退了一些,只感觉当时选了裴徽当不良帅,是最正确的决定。 “以徽儿看来,眼下这种情况,再派人到范阳让安禄山杀了泄愤,还有没有用?” 裴徽沉思片刻后,道:“微臣以为,眼下再派人让安禄山杀了泄愤,已经不会有效。” “不妨派人与安禄山直接谈条件,才能将安禄山稳住。” 李隆基沉思片刻后,道:“徽儿所言有理,此事朕再想想。” 说完,他盯着裴徽,沉声问道:“太子犯疯病是怎么回事?” 裴徽苦笑道:“此事微臣正要向圣人禀报。” “微臣目睹了太子犯疯病的全过程。” “微臣特意找宫中御医询问过疯病犯病的起因,认为太子是因为毁了容,长期心灵抑郁成疾,埋下了疯病的种子。” “昨天突然犯病,却是因为怒极攻心、担心被圣人重罚,才引发了疯病。” 李隆基眸中精光闪动,冷哼道:“太子为何会突然怒极攻心,担心朕会重罚他?” 裴徽恭敬说道:“此事也与微臣有关,请圣人容微臣细细禀报。” “微臣接到圣人给太子府的圣旨之后,便想借着圣人的威势,达到三个目的。” “其一,查出不良司的内奸。” “微臣故意带着不良司部堂主管以上人员商议去太子府宣旨,并顺便抓捕太子身边奸人的事情。”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然后暗中盯着所有部堂主管以上人员,看谁会暗中偷偷给外人报信。” “结果发现有两名部堂主管偷偷给太子报了信。” “微臣便将计就计,立刻调集人手藏在太子府附近,吩咐凡是从太子府侧门和后门紧急偷偷撤离的,都抓了起来。” “结果,抓了四十多名可疑人员,眼下正在逐一拷问。” “微臣以为,是太子得知他的四十多名心腹被微臣抓捕之后,担心私密之事泄露,愤怒担心之下,才引发了疯病。” “好个逆子,竟然能在不良司安插暗子,是朕小看了他。”李隆基一脸冰寒。 但一想太子犯了疯病,大庭广众之下威严尽丧,再加上又毁了容,几乎不会有人支持这个逆子当皇帝,李隆基反而心中大定。 甚至莫名的有些喜欢和怜惜李琮起来。 “对了,那四十多名从太子府逃出的贼子都说什么了?” 李隆基最终还是问了一句。 但裴徽能够看出李隆基已经意兴阑珊,对没有威胁的李琮懒得再理会。 裴徽连忙说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太子派人暗中招揽长安街上一些厮混闲汉组成的帮派,再偷偷摸摸的结交一些六品以下朝臣……” 不等裴徽将话说完,李隆基便挥了挥手,将其打断,一脸讥讽的说道:“真是有出息……”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4章 掌控人心 “李琮的事情,你看着办吧!朕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安禄山那胡猪,你务必要派人盯紧了,朕会尽快再挑选使团北上,安抚安禄山的同时,正式与其谈条件。” “对了,过几天朕要带着贵妃前往华清园泡温泉汤,到时候会在华清园宴请群臣和权贵宗室,你是宫廷宴乐使,多上些心。” 李隆基说完,便挥了挥手,示意裴徽可以退下了。 裴徽恭敬行礼道:“微臣告退。” 裴徽神色如常走出皇城,回到自己马车上,才长松了一口气。 只因今天他犯了欺君之罪,对李隆基说的话,五分真五分假。 若是事情暴露,李隆基恐怕会杀了他。 好在今天入宫目的全部实现。 但一些事情还是要防患于未然。 李隆基一直暗中安排大量人手满天下寻找《西域秘术之男人增加元气之说》小册子里面提到的一些“神奇宝物”。 这些“神奇宝物”裴徽已经暗中安排人制造出来。 本来想着在合适的时机献给李隆基,谋取上进的机会。 但现在看来,还得先藏好,等到关键时刻用来保命。 …… …… “主公,这是李琮的手令,拿此手令,便可让蓝田县阴水谷水泉村的江大麦听命。” 极乐宫的一间密室,裴徽与装扮成一名赌徒的罗晓宁秘密见面。 裴徽接过手令看了一眼,略一沉思,说道:“听了你所说江大麦的性格,本帅想了一下,眼下本帅亲自与江大麦见面摊牌,恐怕会坏事。” 罗晓宁心中一震,连忙说道:“主公英明,卑职也认为眼下大帅冒然与江大麦见面不妥。” 嘴里面这样说着,罗晓宁却是心中苦涩,后悔刚才一见面没有说出来。 “此子堪称妖孽,这般年龄竟然有如此心智,且做事还滴水不漏。”裴徽刚才所说本来是他今天要对裴徽建言献策的话,以表现他的才智,不想裴徽自己想到了。 裴徽看了一眼罗晓宁,道:“本帅会派人守在水阴谷出入口,除了你之外,其他李琮派人接触江大麦的人都会杀死。” “事不宜迟,本帅挑选了四名心腹,随你一起去水阴谷见江大麦。” “你此去要完成两件事情。” “其一,拿着李琮的手令,让江大麦相信本帅已经暗中投靠李琮,随之让江大麦和他麾下两千骑兵、三百弓箭手的家属全部秘密搬迁到天工之城。” “其二,本帅派去的这两名心腹一文三武,一文可成为江大麦的幕僚军师,另三人可成为他麾下武官。” “你想办法说服江大麦,让他相信这是李琮派去的人,让他要重用本帅派去的这四个人。” “大帅放心,卑职定会完成这两件事。”罗晓宁嘴里面恭敬说着,心中却又禁不住暗忖道:“此子心思缜密,对人心的掌控堪称妖孽。” “以其十六岁舞象之年,便已经拥有如此权势和势力,将来图谋天下未尝不可能。” “眼下我受制于人,便先为其效命看看再说。” 罗晓宁心中念头转动,恭敬告退,准备去办裴徽交待的事情。 但裴徽突然又说道:“罗先生已经成年的儿子有七位,本帅欲挑选两人选入炒茶署和不良司担任从九品官职,罗先生认为哪两个儿子最为合适。” 罗晓宁闻言,禁不住心中一震,紧接着便是欣喜若狂。 他虽然身怀大才,但出身贫寒,也就是跟了李琮之后,家人才过上了富足的生活。 但以李琮的能力和处境,对他的帮助也仅限于此, 罗晓宁自己都还没有个官位。 可如今裴徽却要让他两个儿子为官。 虽然只是最低品的小官,但这只是开始而已,更何况他的儿子还年轻。 裴徽却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至于罗先生自己,眼下还要替本帅盯着李琮,不好昭昭在目为官。” “但本官先在不良司给罗先生一个从七品的部堂暗主管的官位。” “罗先生打理的江湖酒馆继续跟以往一样,但暗中归属情报一部堂,罗先生也就是情报一部堂的暗部主管。” “回头由罗先生提供一百人的名单,可纳入不良人编制,本帅会安排人给他们纳编入册。” “这是证明罗先生的官印和敕牒,每月俸禄和相应待遇,本帅会安排人直接送到罗先生家中。” 罗晓宁看着裴徽亲手递过来的官印和敕牒,忍不住心神摇撼不已。 他浑身激动的微微颤抖,双手小心翼翼的接过官印和敕牒,扑腾一声冲着裴徽跪下,道:“卑职愿为主公效死力。” 他投奔在几乎没有什么未来的李琮麾下,为其苦心做事并不是被李琮个人魅力所折服。 他是冲着将来能够谋个一官半职去的。 在投奔李琮之前,他已经参加过四次科举,但因为找不上高官、权贵和世家的关系,每次都落榜。 他曾经主动投奔世家门阀和一些权贵,但因为脸上有疤痕,太过丑陋,没有人愿意用他。 他最终才被迫投奔了几乎看不见希望和未来的李琮。 但为李琮兢兢业业效力十数年,不管是他自己和家里面的人,依然没有个一官半职。 却没有想到,如今刚被裴徽强行收为麾下,自己和两个儿子便已经有了官职。 此时此刻,罗晓宁之前被强迫、被拷问带来的负面情绪烟消云散。 …… 打发走了心中激荡的罗晓宁之后,裴徽又接见了血眼。 “本帅意欲将血眼教整体纳入不良司刺杀部堂,想给你一个不良副将的官职。” 对待血眼这样残忍狡猾的顶级杀才,裴徽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然后便盯着血眼的眼神,竖起耳朵听血眼的呼吸和心跳。 血眼瞳孔瞬间有一抹精光闪过,但紧接着变得神色如常,单膝跪地,大声说道:“老夫愿意给大帅效死力。” 但以裴徽远超常人的六感,轻易便感觉到血眼的心跳开始加速。 他知道血眼动心了。 事实上,对血眼的反应,裴徽并不意外。 即使在工、商、农等从业者地位极大提升的后世,大部分的华夏人都对体制和编制有着特殊的执着。 更何况是在眼下封建王朝官权绝对至上的时期。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5章 李猪儿被阉了 所谓“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类似这样的诗句在古代太多太多了。 比起偷偷摸摸的杀人,血眼这样的人,最好的归宿、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进入不良司,为朝廷合法杀人,为天子合法杀人。 但血眼高兴得太早了。 裴徽又对血眼说道:“但不良副将何等位置,你如何证明你对本帅的忠心?” “你如何才能打消本帅的顾虑?” 血眼闻言,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欣喜若狂之火焰,立刻被浇灭大半。 他开始绞尽脑汁的思考如何回答,或者如何证明自己的忠心。 十数息之后,血眼恭敬说道:“大帅,老夫……卑职的家人可为人质。” “此事本帅已经安排人去做了。”裴徽摇头道,“但这还不够。” 血眼心中着急得要死,但是一时间也想不到能够证明自己的办法。 十数息之后,血眼有些颓然的说道:“卑职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证明对大帅的忠心,请大帅示下。” 裴徽从桌案下面拿起来一个名单,递给血眼,淡淡的说道:“这上面有七个人姓名、官职和府邸所在。” “你在半个月之内若是能够全部杀了,便算是你的投名状,同时也向本帅证明你的实力。” 血眼闻言,顿时长松了一口气,连忙上前双手接过名单,赌咒发誓般说道:“大帅放心,卑职必将在半个月内杀了他们七人。” 但他看了名单上面的姓名和官职之后,禁不住脸色微变。 他当了一辈子杀手,也并非没有杀过官,但还没有杀过名单上官职这般高的官员,而且一次性杀七名高官。 “本帅也不隐瞒你,这七人都是暗中与安禄山有勾结的官员,但因为各种原因,圣人不会杀了他们,也不会治他们的罪。” “而安禄山随时都可能造反,这七人充当安禄山的内应,祸害无穷,必须先清理干净。” “你杀人的时候,可以适当的遗留些许痕迹,但从这些痕迹中只能看出是杨国忠指使杀人的。” 血眼郑重说道:“大帅放心,卑职知道怎么做了。” “去吧!”裴徽挥了挥手,“需要情报支持,可以找葵娘。” “卑职告退。”血眼恭敬行礼后退下。 葵娘又进来禀报道:“大帅!朝阳社的刘大麻子已经秘密抓捕,大帅要不要见他。” 裴徽想了一下,说道:“先以暗中收买不良司部堂主管、售买朝廷机密之事为由,将其打入地下黑牢。” “待其精神快要崩溃的时候,再告诉本帅。” “卑职明白了。”葵娘恭敬记下,又道:“大帅!咸宜公主驸马张涸和左相陈希烈那边如何处理?” 裴徽笑道:“继续以那两名内奸的名义,给张涸和陈希烈传递一些不太重要的消息。” “待时机成熟,本帅会上门找他们,让他们将吃进去的消息,以百倍的代价吐出来。” “还有杨国忠、王鉷等人和那些世家门阀,也是一样如此对待,继续给他们传递一些不太重要的消息,但价格都要翻倍。” “关键时刻,或可将计就计。” …… …… “节度,饶命啊!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砰!” “啊……” 范阳城节度府后院,一名如花似玉的十六岁少女被安禄山用手中玉石活活打爆了脑袋,当场身死。 这已经是安禄山这段时间亲手打死的第十四个下人了。 节度府的下人都不敢接近安禄山,但又不得不接近。 而安禄山犹如一座随时可能会爆发的火山,上一秒还安静无声,下一刻便有怒火喷出烧死旁边伺候的下人。 只因这些天令安禄山烦闷的事情太多。 其一,李白突然冒出来刺杀他,坏了他为谋反而邀名的大事。 其二,李白削了他的半个耳朵,且不知为何,他最近眼睛经常酸痛,视线也开始下降。 其三,李白到现在都还没有抓到,令他心头之恨难以打消。 其四,他的长子安庆宗在节度府竟然被人刺杀,而他暗中让人调查发现,很可能是他次子安庆绪所为。 其五,他麾下掌书记、重量级军师级的人物高尚失踪不见了,疑似与李太白勾结,叛逃了。 此时,活活打死一名侍女之后,安禄山因为用力过猛,跌坐在地上。 他想站起来,结果因为身体太重,且踩在了少女流出的血上,脚下一滑,身体踉跄又跌倒在血泊中,且脸部着地。 他脸上顿时沾满了少女的鲜血,刚打死一名侍女消下去的怒火也再次疯狂燃起。 “李猪儿……” “李猪儿……” …… 安禄山愤怒的接连大吼。 但他喊了七声,李猪儿才一边系着裤腰带,一边慌忙从外面跑进来。 见安禄山坐在血泊中,且脸上身上全是血,旁边是一具侍女的尸体,顿时吓得亡魂大冒,连忙解释道:“节度,卑职刚才去出恭了。” 说着话,他连忙上前,用力将安禄山从血泊中扶起来,搀扶着走到软榻上坐下。 “你是大出恭还是小出恭啊?”安禄山突然淡淡的问道。 安禄山竟然反常的没有骂人,也没有呵斥他,这让李猪儿禁不住浑身开始颤抖起来。 李猪儿心中害怕极了,只想赶紧跑得远远的。 但他不敢,只能浑身哆嗦着说道:“节度,卑职……卑职是小出恭。” “卑职这就安排人准备沐浴……” 说完,李猪儿便想找借口离开。 安禄山突然寒声说道:“裤子脱下来,让本节度看看你小出恭的玩意长什么样子。” “节度,卑职……”李猪儿脸色惨白,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但面对安禄山阴寒的目光,他知道自己但凡是敢不服从命令,便立刻会死。 最终他还是哆嗦着将裤子脱了下来,将自己的那个丑陋玩意面对着安禄山。 突然,一道刀光闪过。 “啊……” 李猪儿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声,抱着自己的下体,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却是安禄山突然拿起旁边桌案上的刀,对着他下体就是一刀。 安禄山毕竟是武将出身,这一刀砍得极准,竟然刚好将李猪儿的下体给砍了下来。 “我是要当皇帝的人了,身边伺候的只能是太监和女人。”安禄山抹了一把脸上的血,一脸的狰狞。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6章 安禄山的种种谋划 门外,范阳骑兵大将田乾真看着身体高大强壮的李猪儿抱着下体惨叫着从身边冲过去,眉头紧紧蹙起,但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 他知道安禄山此时还在气头上,但还是大步走了进去。 因为他知道,安禄山脾气暴躁、嗜杀成性,但杀的都是下人、都是对其来说不重要的人。 “参见节度。”田乾真对安禄山插手行礼,对地上的侍女尸体视而不见。 安禄山摆了摆手,沉声道:“乾真啊!李太白抓住了没有?” “本节度做梦都想把他千刀万剐,让他生不如死啊!” 田乾真连忙道:“节度恕罪,李太白被卑职大军围困在深山中,自知难以逃走,直接跳崖自杀了。” “该死啊!真是便宜他了。”虽然这样说,但安禄山听到李太白未能逃走,还是气消了不少。 但紧接着他又问道:“你确定跳崖的是李太白?” “还有,死要见尸。” 田乾真连忙说道:“卑职派人下到悬崖深处,将李太白尸体拉了上来,仔细看过了。” “悬崖太高,李太白又是脸面着地,尸体摔碎了,已经没有了人样。” “但从身上的衣物和身上的东西可以确定,就是李太白。” “而且,那深山悬崖,除了我们追上去的大军之外,再无其他人。” “那人肯定是李太白。” “真是太便宜他了,将他的尸体挂在范阳城头直至风干成灰。”安禄山恨恨的说道。 “卑职谨遵节度之命。”田乾真说完,略一迟疑,咬牙道:“节度既然怒火未消,为何不直接起兵造反?” 安禄山看了一眼田乾真,眉头微微皱起。 田乾真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大将,是心腹中的心腹,战场上是一位猛将,但在战场之外常常行事鲁莽。 他知道对方是纯纯的武将,在政治方面是个白痴,压下心中的怒火,耐着性子解释道:“本节度虽然是范阳、平卢、河东三地节度使,但除了我们的大本营范阳军队可以完全控制之外,平卢、河东的军队中还有不少人忠于朝廷,需要将这些人全部清除之后,才能举兵造反。” “还有,举兵造反需要一个名头,之前本来是以李隆基和朝廷派人刺杀本节度,我等是被迫起兵。” “结果,被李太白给坏了事情,而天下人都知道,李隆基绝不可能派李太白刺杀本节度。” “最主要的是,朝廷如今有了防范,陈玄礼带领五万龙武军一直驻扎在晋阳城,周边各道节度使也接到了朝廷防范我们的密旨,眼下根本不是谋反的时候。” “本节度已经暗中派人去了契丹、吐蕃,待契丹人和吐蕃人发兵侵扰大唐边关,范阳附近各道大多都要面对契丹人或者吐蕃人,到时候自然顾不上我范阳,才是谋反最佳时期。” “另外,王忠嗣还活着。” “这些年给朝中官员权贵没少送财宝,其中一些人的把柄也在我们手上,本节度已经派人跟他们联络,逼迫他们栽赃陷害王忠嗣,让李隆基不再信任王忠嗣。” “待我们发兵时,李隆基只要不用王忠嗣,我等谋反胜算便至少提高五成。” “那陈玄礼之流在本节度大军面前,撑不了几天。” “原来如此,卑职明白了。”田乾真因为这些天安禄山一些行为,对其渐失崇拜,此时听了安禄山的一席话,对其崇拜和尊敬重新恢复。 …… …… 四月份的长安,风和日丽。 长安城外的临潼华清园是李隆基最喜欢的皇家园林。 只因为这里温泉汤峪泡起来舒服,且这里有大片杏树。 四月份的杏花盛开,莺啼鹂鸣,景色优美。 李隆基摆驾华清园,准备在此处住一个月。 而在前往华清园之前,他终于下旨放了东宫监牢中的李亨,并徙封忠王。 放了李亨之后,李隆基终于见了天天跑到兴庆宫求见的王忠嗣。 但不知道王忠嗣说了什么,李隆基最后有些生气,以殴打张汀和杀害张去逸家中仆从为由,下旨罚没了王忠嗣足足三年的俸禄。 很多人以为被长安人暗中称之为疯太子的李琮会被废了储君之位,结果圣人一直没有表现出任何废除太子的意思。 只是下旨呵斥了李琮不端行为,令其闭门思过。 然后,李隆基便在摆驾来的第二日,下旨在华清园设宴。 李隆基设宴,朝中高官重臣、权贵宗室和大儒名流、贵妇都必须到场。 一些二代公子和名门闺秀也会被长辈带着去长见识。 所以,一大早众多车马便源源不断的从长安城驶往华清园。 今日阳光明媚,宴会还未开始,一群贵妇和一些名门闺秀在各自侍女丫鬟们的簇拥之下,便集结在华清园附近踏青漫游。 美妇和小娘子们指使护卫和仆从用彩练搭起帷幔,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身穿漂亮裙衣,聚在一起或蹴鞠、踢毽,或谈话打趣。 纨绔公子故意靠近,隔了里许远,便能够闻到香味。 一时间华清园内外欢声笑语不断,曼妙春色满野畔。 …… …… “裴公子,贵妃让奴婢给公子传话。” 华清园一处隐秘侧殿,杨贵妃身边的贴身侍女张云容和裴徽私会。 “云容姐姐请说。”裴徽一脸热情,面对张云容这等极品美女嘴巴很甜。 张云容听裴徽叫自己姐姐,看着裴徽俊俏的容颜,心中越加喜欢,只想着抱在怀中疼惜一番,俏脸也禁不住跟殿外的杏花一般娇艳鲜红。 “贵妃娘娘说,她跟圣人谈好了,以后炒茶、肥皂、琉璃等生意都可以贵妃产业名义去做,每月给宫中送进八万贯钱盈利即可。” “圣人对此非常欣喜,因为八万贯钱已经是王鉷、杨国忠等人每月想方设法搜刮钱财送进内库收入的一半。” “不过,设立肥皂署和琉璃署的事情,圣人提了条件,说是每月送进内库的钱若是能再增加五万贯钱,圣人便同意在天工之城给贵妃设立肥皂署和琉璃署,且由公子兼任署令官。” 裴徽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说道:“麻烦云容姐姐转告我小姨娘,让她答应圣人即可。”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7章 李隆基神仙生活的代价 不管是杨贵妃,还是李隆基,乃至朝廷诸公,都不会知道天工之城内玻璃、炒茶和肥皂的产量。 更看不到这三种产品必将会成为大唐人们的生活必需品。 而裴徽将牢牢掌控这三种产品的垄断地位。 裴徽虽然还没有细算过,但送给李隆基每月十三万贯钱,恐怕连百分之一的盈利都不到。 而用区区十三万贯钱,便可以将李隆基与天工之城捆绑在一起,成为利益共同体,这其中的好处实在是太多。 天工之城眼下只有一千五百金吾卫防护,这远远满足不了裴徽的野心。 只要让李隆基认为天工之城是其内库主要进项财源,裴徽只要稍一引导,李隆基便会派更多的军队保护天工之城。 而在这年头,拉拢军队其实比拉拢官员要简单得多。 因为封建王朝的军队向来是有奶便是娘。 谁发军饷,谁给赏赐,便认谁。 当然,毕竟是在长安城外,圣人的眼皮底下,远没有安禄山这等节度使控制军队容易。 这其中还要裴徽用不少手段和办法才行。 …… 下午申时一刻,宴会还未开始。 群臣、权贵和宗室们已经在主殿就座。 废太子李亨和疯太子李琮自然也来了。 但两人都表现得极为低调,一来便去了偏殿找地方待着,不见任何人,不与任何人独自照面说话。 就算是就座之后,也不与人说话。 只是面对很多人有意无意的目光,他们二人禁不住猜想官员们、权贵们和宗室们在嘲笑他们、讥讽他们。 所以,二人都有一种如坐针毡的羞恼之感。 偏殿中,贵妇、女眷们也已经就座。 而随着所有人一一就座,殿中便传出阵阵惊呼声,而且是此起彼伏。 只因为今日宴席上,每个桌案上,用来喝茶的茶杯是琉璃杯。 而且是比所有人见过最纯净的琉璃还要纯净得很多的琉璃杯,几乎没有任何杂质。 晶莹剔透,漂亮异常。 “裴徽此子竟然真的造出了这般纯净的琉璃杯。”杨国忠心中惊呼,悬在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今晚上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如今有了这般纯净漂亮的琉璃杯,圣人肯定不会再用他进献的琉璃杯了。 裴徽自然也是在大殿之中。 他今天并不想有任何高调举动,默默看着所有人都在把玩玻璃茶杯。 根本不需要有任何推销的话,待过些天天工阁正式开业,里面摆放出各种玻璃制品之后,必然会被一众权贵和重臣们抢购一空。 在他的计划中,玻璃在初期将会是奢侈品,投放市场的不会太多。 但价格必然是极为昂贵。 反正大唐权贵和高官们有的是钱。 此处大殿不同于长安宫城大殿,殿门和窗户极大,打开之后能够清晰看见满园的杏花。 随着大殿深处高高在上的御榻之上,李隆基和杨贵妃最后入座。 李林甫带领群臣、权贵一起行大礼,高呼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李隆基威严的声音响起。 每次在这个时刻,李隆基都有一种错觉。 他觉得自己不光是人间的圣人,还是人间的神。 “众爱卿操劳国事辛苦,贵妃研制了炒茶和肥皂这两件妙物,名为贵妃茶和贵妃皂。” “朕为每名爱卿赐贵妃茶一斤、贵妃皂一个,以示慰问。” 李隆基话音刚落,便有一众宫娥穿插在宴席桌案之间,为每人送上一斤炒茶和一个肥皂。 炒茶是用统一制式的瓷罐装着,肥皂是用精致的木盒所装。 “贵妃茶水的功效,众位爱卿想必已经知道,拥有提神醒脑、消食解腻、清热降火、降脂减肥、清新口气等功效。” “朕为此特意设立了炒茶署。” “这贵妃皂却是又一妙物,清洗衣物远比当前人们所用皂角、草木灰等物要干净得多,而且清洗过的衣物上面还会带有清香。” “宫中如今便是用这贵妃皂清洗衣物……” 裴徽听着李隆基卖力的帮他宣传炒茶和肥皂,禁不住心中感慨道:“果然,只要钱财给够,就连皇帝都愿意打广告。” 李隆基为了维持神仙般的生活,宫中的用度太大了。 天下人都只知道圣人独宠杨贵妃,但却不知道,李隆基的后宫是大唐立国以来最庞大的,甚至是李世民时期的一千倍。 如今,李隆基的后宫包含嫔妃、女官、宫女、太监、侍卫、梨园美人等等,人数多达近十万人。 李隆基为了体现自己豪爽大方,给宫里面的所有人逢年过节都会有重赏。 而且,他早在二十年前便定了一个规矩——同一个节日下一年的赏赐一定要比上一年的高。 如今二十年过去,宫中对下人的赏赐重得吓人。 但为了圣人的面子,无人敢提出异议。 此外,李隆基给宫里的女子按照身世、长相等等分别安排了等级,设立了一大批的女官和女吏,用于管理后宫。 这些女官有品级、女吏有差事,俸禄都是宫外同级别的十数倍不止。 总之,李隆基为了维持他后宫荒诞奢侈的生活,开销实在是大得离谱。 这也是李隆基这些年一直宠幸李林甫、杨国忠和王鉷的原因,只因为这三人最擅长为他搜刮钱财。 而这些钱财是怎么来的,李隆基其实心中非常清楚。 有一些是直接加重税,搜刮而来的民脂民膏。 有的是吃大量空饷、战死将士的抚恤金。 有的是抄家灭族抄来的。 如今,裴徽和杨贵妃答应每月提供十三万贯入内库,要求只不过是再开设肥皂署和琉璃署而已。 在他看来,这比起他给李林甫、杨国忠和王鉷等人的权势,实在是不算什么。 更何况,这是他最为宠爱的杨贵妃难得提出来的小小要求。 赏赐过群臣之后,李隆基便宣布开宴。 陈希烈忍不住惊异出声:“咦!这些菜品美食甚是新奇,以往都没有见过。” “这香味……真是让人垂涎欲滴啊!” 几乎所有人都禁不住抽了抽鼻子。 各种菜香味、肉香味扑鼻而来,让他们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8章 一群傻子和疯子? 没错,接下来宴会依然是裴徽的主场。 只因为,今天宴席上的菜品以炒菜为主。 是天工之城厨子培训作坊毕业的第一批一百名厨子做的炒菜。 以蒸煮为主弄出来的菜品与炒菜相比,不说吃起来,光是闻起来,味道就差了很多。 除了李隆基和杨贵妃的桌案上菜品有所不同之外,其他人桌案上菜品都是一样。 华清园今天宴席的主菜是一盘鱼香肉丝、一盘爆炒腰花、一盘地三鲜、一盘白斩鸡、一盘客家酿豆腐和一盘肉包子,以及一壶贵妃茶和两壶酒。 当然,因为每人一个桌案,用的都是小盘子。 得益于裴徽远超常人的变态记忆力,裴徽将后世菜谱和做菜过程、配料等方法一一呈现,交给厨子培训作坊研究,除了因为调料的原因之外,在做法上几乎已经全盘还原。 “这香味……真是让人垂涎欲滴啊!” 陈希烈因为出于“缺什么便想表现什么”的人性驱动,经常喜欢在圣人的宴会上说话,以体现他身为左相的存在感。 以往他说了之后,回应的人甚少。 但此时,他说了之后,众人纷纷回应,表示同感。 就连对食物要求极高的李林甫品尝了菜品之后,都禁不住惊呼道:“这几个菜品简直是珍馐美馔。” 高高在上的李隆基和杨贵妃也是第一次吃炒菜。 因为菜品要当着李隆基的面进行最后的试毒,所以下面群臣此时已经吃上了,但李隆基只能闻着香味吞咽口水。 终于,验毒结束,李隆基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开吃。 他先是吃了一口鱼香肉丝,禁不住眼睛一亮,然后又迫不及待吃了一口爆炒腰花。 眼睛更亮了,吃菜的速度也更快了。 旁边的杨贵妃同样如此,而且一边吃一边说道:“没想到徽儿送进宫的厨子做饭竟然这般好吃。” “圣人,妾身要把徽儿送进宫的一百名厨子留在宫中。” 李隆基一边美美的吃着白斩鸡的鸡腿,略一犹豫,点头道:“此事爱妃决定就是。” 大殿中间有梨园的美女们表演歌舞,但此时的人们都忙于享受眼前桌案上的美食。 这在以往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整个大殿中都是享用美食和赞美美食的声音。 特别是偏殿中的女眷们叽叽喳喳的声音越来越大。 近半个时辰之后,吃饭的声音渐渐变小,喝茶的声音此起彼伏。 李隆基满足的轻抚了一下肚皮,任由杨贵妃亲自给他擦拭了嘴巴,然后才兴致高昂的大声说道:“刚才朕听到不少人发问,宫中的厨子从哪学的做菜之法。” “朕可以告诉你们,这是因为贵妃最近食欲不振,裴徽这小子为了他的小姨娘能够好好进食,特意研究了这种以炒菜为主的烹饪之法。” “却是没有想到珍馐美馔、口舌生香。” 殿中所有人都看向裴徽,一脸的惊奇和佩服。 裴徽站起来向李隆基恭敬行礼道:“谢圣人赞誉。” 不少人看着裴徽,心想这小子简直神了。 先是研制出麻将,再是炒茶,如今又是炒菜,很受大家欢迎都是次要的,重点是深受圣人喜欢。 还有那贵妃皂,众人还没有试过,但单看那卖相,闻着清新的香味,就感觉不是凡物。 随之,众人又联想到裴徽在短短两三个月时间获得堪称滔天的权势,一个个看着裴徽时,几乎全部是羡慕嫉妒恨啊! 当然,也有不少人神色复杂,甚至极为复杂。 比如,杨国忠神色中有三分嫉妒、三分羡慕和四分若有所思。 他已经想好了,结束之后就上门虚心求教裴徽,打听一下是不是捡到了什么奇书之类的东西,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奇思妙想。 若真是如此,他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都要跟裴徽换取几个能够助他上进的妙物。 李林甫则多是庆幸和感慨以及欣喜。 今日表现得极为低调,恨不得所有人都不要看见的现太子李琮和废太子李亨便是神色极为复杂。 李琮是眼睛深处一会儿是庆幸,一会儿是仇恨,一会儿是悔恨,一会儿是心有余悸,一会儿是担忧无措。 李亨则是一脸悔恨:“当初万万不该阻拦元霜去找裴徽的。” “虽然当时那老不死已经赐婚裴徽和奸相的女儿,但以元霜郡主身份,暗中给裴徽偷偷当个外室,想必裴徽不会拒绝,随之便会带来很多好处啊!” 高台御榻之上的李隆基,听着杨贵妃在旁边对裴徽的各种美言之语,却是越来越喜欢裴徽,想着是不是给这小子再升个官。 但一想最近裴徽官职升得太快太猛,且前几天才刚获得随时进宫面圣奏事之权,过几天又要给其设肥皂署、琉璃署,且还要让其兼任这两个署令官。 李隆基略一沉思之后,朗声道:“传朕旨意,加封裴徽为秦安县伯,食邑三百户。” 全场一片寂静,几乎所有人羡慕嫉妒的目光恨不得把裴徽活活给盯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裴徽也是一愣,心想李隆基真他娘的大方,被自己各种利用、阳奉阴违,这又给自己封爵。 “我精心编排的戏曲都还没有上场发力,李隆基这已经高潮了、达到了巅峰了。” 心中感慨不已,裴徽连忙一脸感激涕零之色,恭敬行礼道:“微臣谢主隆恩。” …… …… 李隆基:“朕开创开元盛世?……” 杨国忠:“圣人实乃千古一帝……” 陈希烈:“圣人功绩堪比……不,已超秦皇汉武……” 王鉷:“圣人实乃万古一帝……” 李林甫:“老臣能为圣人这般万古一帝当牛马……” …… “……祝大唐繁荣昌盛。”李隆基最后大声说道。 梨园美人的三场歌舞结束之后,众人也是酒足饭饱,兴致高昂的李隆基站起来,先起了个头,给自己唱了赞歌。 杨国忠、李林甫等奸臣们纷纷响应,一片歌舞升平、繁荣昌盛的景象。 从头到尾,没有人提过安禄山随时可能会谋反。 更没有人考虑过安禄山本为胡人,暗中与契丹等胡人来往密切,多年来给朝中大员持续不断送重礼结交。 若是内外勾结起兵谋反,中枢又有人为其内应…… 随时可能会让大唐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裴徽目睹整个过程,脸上的神色表情与现场的氛围完全一致。 但他心中却已经各种脏话满天飞。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9章 裴徽发现满朝文武都是好人 “一群疯子、傻叉……” “不对,都是聪明人,很多事情他们都知道,只不过没有人说而已,都是装傻装疯的高手。” “所有人都在陪李隆基玩,一起玩逃避的游戏。” “我他娘的也没办法,也只能装作同流合污,先哄着李隆基薅羊毛……” …… 此时,李隆基听了群臣的众多赞歌,一脸的意气风发,又笑着说道:“朕亲封的宫廷宴乐使裴徽给朕编排了一场戏曲,朕提前也未观看,今与众爱卿共赏。” 说完,他朗笑着一挥手,戏曲表演正式开始。 却是裴徽将极为有名的元杂剧?《西厢记》写出来,交由许九娘这位大家精心改编,又让梨园美人们排演成当世人们习惯用语和唱法。 “咚咚咚……” 此时表演开始,不见帷幕拉开,由弱到强的鼓声从帷幕后面渐渐传了出来。 此处大殿自有戏台,且裴徽抽时间看过一次,和许九娘商议着设计了帷幕。 “庭院深似海……” 鼓声停息的瞬间,悦耳且高亢的许九娘的唱音响起的同时,帷幕缓缓从中间拉开。 管弦声也随之响起。 “咦……”李隆基禁不住眼睛一亮,腾的一下站起身来。 他是戏曲戏剧的行家,这曲调、这歌词和这种开场方式却是让他耳目一新,兴趣大增。 接下来,精心妆扮的崔夫人、红娘、崔莺莺、张生等轮番登场,每个人都有唱词。 其中张生是梨园一名绝色美人儿女扮男装,俊俏无比,惹得无数官员权贵和女眷都是眼前一亮,心中痒痒的。 此时,崔莺莺发出一声娇呼,莲步轻移,恰撞见张生,一边含羞而退,一边唱道:“正撞着前世业冤……” 此唱腔一起,顿时将现场推到了高潮。 “好!”李隆基忍不住大声喝彩。 随之现场一片喝彩声。 “裴徽此子会作诗词,没想到竟然还懂戏曲。” “此子做事无不在圣人的心坎上。” “此子圣眷恐怕已超李林甫、杨国忠和王鉷这些人了。” 不少人对裴徽再次心生羡慕和嫉妒恨,心中念头转动不已。 近半个时辰之后,戏曲结束,李隆基毫不吝啬对裴徽的表扬和欣赏。 李林甫趁机站出来说道:“裴郎今已成圣人之肱骨、国之栋梁、社稷之臣。” “然而,裴郎立业有成但却还未成家,圣人已赐婚老臣小女嫁于裴郎,今老臣斗胆请圣人赐裴郎与小女婚时。” 杨国忠、陈希烈、崔圆、张涸、李亨、李琮等人都禁不住暗骂“老贼这是担心裴徽这佳婿被别人抢了去……” 杨国忠等不少人禁不住心想,若是杀了李腾空,是不是就可以破坏李林甫的如意算盘。 杨玉瑶禁不住娇声道:“右相何不求妾身,却求到圣人眼前。” 李林甫连忙对杨玉瑶遥遥一礼,道:“老夫女儿众多,且年龄偏大,急着嫁女,求虢国夫人成全。” 李隆基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李林甫,却取笑道:“右相急于将女儿嫁给裴徽,这是担心被别人抢走了佳婿。” 李林甫苦笑道:“圣人英明,老臣正是有此担心。” 李隆基看了一眼裴徽,又转头对杨贵妃笑道:“爱妃认为要不要给裴徽赐下婚时?” 杨贵妃看了一眼裴徽和杨玉瑶,道:“妾身看了刚才那西厢记戏曲,却是有些感触,何时完婚不如交由徽儿与小仙去决定好了。” “爱妃言之有理,便交由小儿辈自己决定。”李隆基拍手道:“到时候朕若是无事,也要去喝杯喜酒。” 裴徽连忙起身道:“谢圣人和贵妃偏爱。” 李林甫心中失望,但还是和杨玉瑶同时跟着说道:“谢圣人和贵妃偏爱。” 接下来是李隆基每场宴会必有的节目——斗鸡。 李隆基和满朝文武、权贵们变成了一群狂热的赌徒。 但每次都会抱着自己的斗鸡,跟着神鸡童贾昌一起参加斗鸡的王准此次却不在场。 他与杨暄、李屿三人各自带着人手,仗着各自老爹的势,如火如荼的吞并大小帮派。 这其中的过程并不顺利,牵扯利益之争,即使三人老爹势大,但也免不了要进行一些厮杀、火拼之事。 宴会一直持续到接近傍晚才结束。 朝臣们住一晚上,明日大多都要赶回长安城。 太子李琮和一众皇子亲王则是留在华清园,侍奉圣人左右。 这是李隆基的又一个习惯。 他不在长安城内时,从法理上有资格接任皇帝之位的人都不许留在长安城。 事实上,他的儿子们也担心被老子猜忌,打死都不敢留在长安城。 …… …… “老爷,这是裴帅让人送来的。” 吏部侍郎衙房内,书童将一份写有密密麻麻人名的小册子递给了王维。 书童嘴里面说起“裴帅”两个字眼时,一脸的崇拜和敬仰。 他这些日子私下偷偷研究《西域秘术之男人增加元气之说》小册子里面的内容,并对一些简单的方法进行了尝试,莫名感觉有些效果。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裴郎真是好手段。” “炒茶署设立才两个月左右,天工之城又多了琉璃署和肥皂署。” 王维看着需要调到琉璃署和肥皂署的两份官吏名单,一脸佩服和惊叹。 他前日也是参加了华清园宴席,用过琉璃茶杯,当时爱不释手。 圣人赏赐的贵妃皂也拿回家中试过了,家中婆娘和女眷们喜欢得不得了,逼着他找裴徽索要。 裴徽昨日派人给他送来了一大箱子贵妃皂。 这两份名单中的官吏情况跟炒茶署设立时调入的人大同小异。 都是有实干之才、不擅拍马溜须、出身普通、在原衙门混得中下的人。 自华清园宴席之后已经过去七日,这七日裴徽耗费了大量时间,逐一跟想要挖来的官员见了面,进行一对一的密谈。 有一些不想来,或者深入谈话见面发现与王维提供的情况有较大出入者,裴徽便一一剔除,最后才形成了提供给王维的两份名单。 有了炒茶署的先例,琉璃署、肥皂署的编制和官位不会比炒茶署的少。 新设两个署衙各有三十二名有品级的官员和七百多名吏员的编制。 这样一来,三个署衙官吏加起来已经有两千三百多人。 有王维和李林甫一路开绿灯,特别是裴徽如今圣眷正浓,感觉满朝文武面对他时无一不是大好人,任何事情都给他大开方便之门。 所以,琉璃署和肥皂署的人员、财物、文书等等,在一天之内全部到位。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0章 天工阁和天工美食楼开业 裴徽轻车熟路,召开动员大会,亲自宣布机构设置和每名官吏官位,以及机构官职的职责。 很快,琉璃署和肥皂署便如火如荼的运转了起来。 大量肥皂和琉璃制品不断生产而出。 与此同时,裴徽以守护琉璃署和肥皂署衙以及作坊、库房为由,跟李林甫密谈之后,又从金吾卫挑选了两千人马。 加上之前一千五百人,总计三千五百金吾卫驻守在天工之城。 当然,新来的两千金吾卫对裴徽的忠心方面,跟之前那一千五百金吾卫有所不同。 但裴徽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便能够将他们养熟。 主要是带领这两千金吾卫的四名都尉也是裴徽精心挑选过的。 四人在原本金吾卫中只是都头,但在带兵和练兵经验方面,却比绝大多数都尉还要优秀。 只因他们出身低下,没有靠山,又不会逢迎上官,所以才迟迟升不了职。 裴徽将这四名都头调来之前,先是私下进行了一对一的密谈,在许诺会将他们升任到都尉时,其实已经初步获得了四人的忠心。 …… …… 四月十七日,宜行商开业。 最终被命名为天工阁和天工美食楼的总店同时在长安城开业。 因为是打着杨贵妃的旗号,且每月有巨额的收益分成给李隆基,裴徽毫不客气的请李隆基亲自书写了天工阁和天工美食楼的牌匾。 裴徽深知当领导的,不管官大官小,只要字不是太难看,大多都喜欢题字。 李隆基虽然是至尊,号称圣人、千古第一圣君,但其实就是一个被欲望充斥的人而已。 所以,他对裴徽主动找他题字的举动颇为喜欢。 有了前些天华清园宴会上打广告,裴徽根本不用做任何宣传,也不用广发请帖。 闻听到消息的官员、权贵们,纷纷不请而来。 当日,天工阁和天工美食楼的人便爆满。 天工阁由一个塔型建筑改建而成。 总计有五层。 由低往高层面积逐渐缩小。 整个塔楼外墙和外檐用琉璃署出产的新式琉璃瓦重新贴了一遍,看着漂亮又贵气。 一层有六个对外的铺面,门面都是统一的装修、统一的牌匾。 一楼大厅整个被打通,占地足足有八百多平方米。 暂时只分了贵妃茶、贵妃皂和贵妃琉璃三个货区。 柜台和货架是用透明的玻璃打造而成。 当世任何人进入,不看货品,光是看这货架和柜台便会大受震撼。 二楼面积只有四百多平方米,同样分成贵妃茶、贵妃皂和贵妃琉璃三个货区。 但货品质量更上一个档次,价格也翻了五倍左右。 三楼占地面积只有两百多平方米,以雅间的方式分成了三个货品区。 这里的每一件货品都是需要私人定制,独一无二,非手持天工阁或者天工之城金卡者不能进入。 而要获得这两种金卡需要消费满一万贯或者一次性充钱三千贯。 四层和五层是天工阁的阁主和主要管理人员办公区域。 为了充分体现天工阁是杨贵妃的生意,阁主是杨贵妃身边的贴身侍女、有着正四品女官职位的绝色美人张云容。 当然,副阁主和具体办事的总管,都是裴徽从琉璃署、炒茶署和肥皂署精心挑选的人员。 不提天工阁这边一楼六个门面各自排起了长队。 天工美食楼那边同样热火朝天,客人络绎不绝。 虽然一楼到三楼,占地面积极大,饭桌两百二十张、雅座六十一个、包厢二十四个,但从中午开业,一直吃到傍晚,很多贵人和官员为了一个一楼大厅的位置,派人从中午开业一直排到临近傍晚。 杨国忠要宴请几名心腹属下,派人来迟了,硬是没有排到位置。 派人找到裴徽走后门,裴徽非常给面子,将提前预留的一个包厢给了杨国忠。 除了杨国忠之外,裴徽还给漂亮娘亲杨玉瑶、李林甫、王准、崔圆、李俶等人都开了绿灯,直接安排了包厢。 包厢装潢雅致,都是套间,除了用来吃饭的桌案之外,里面还有麻将桌、茶室等。 裴徽眼下也算是权势滔天,但表现得非常谦虚。 凡是有些身份地位的官员和权贵来吃饭,都亲自过去敬一杯酒,让不少人都大感有面子。 有一些身份地位稍低一些的官员和权贵,甚至生出受宠若惊之感。 这消息传出,无数人对天工美食楼更是趋之若鹜。 从一开始,裴徽对开天工美食楼的定位便非常明确。 可不止是用来赚钱的,更是用来打探消息、结交人脉、引导乃至控制舆论的。 没错,每一个包厢中都在极为隐秘的位置装了可以偷听客人谈话的铜管。 控制舆论则是因为,裴徽在每个包厢、雅座和大厅中都设了免费的报纸架。 可以随便看报纸,带走的话要付钱。 大厅的货品架旁边还设了一名解读员,为那些不认识字的客人解读。 天字五号包厢中,广平郡王李俶和妹妹李元霜,今天宴请六位堂兄弟、表兄妹。 一众年轻人酒足饭饱之后,有四人在打麻将,还有几人在聊天拼酒。 “这是什么?” 此时,永王李璘长子襄城郡王李偒便注意到了包厢一角摆放的报架。 包厢中的侍女立刻上前,拿了一份报纸过来给李偒。 “有点像是朝廷的邸报,但又有很大不同。” 这报纸跟后世A3纸差不多大,正反面都印满了蝌蚪大小的字。 分成了小说故事栏、生活常识栏和奇闻趣事栏。 “咦……红楼梦第一回:甄士隐梦幻识通灵,贾雨村风尘怀闺秀” “这是近些年越加盛行的小说?” 李偒作为无所事事的郡王,平日为打发时间,喜欢搜集一些演义小说看。 此时一眼便注意到了上面的小说,本来只是随意一看,结果很快便陷入其中,逐字逐句往下看去。 其他人注意到李偒的举动,纷纷让侍女拿报纸过来瞧瞧。 包厢里面报纸的数量是按照客人的数量配备,侍女立刻给每名贵人都拿了一份。 一众郡王、郡主们看了之后,顿时啧啧称奇,随之便是大吃一惊。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1章 烈火干柴的裴徽和许九娘 “这生活常识栏里面说,早餐要吃好、午餐要吃饱、晚餐要吃少,后面还有详细的说理,我感觉极有道理。” “上次我父王请来刘太医看病,说我父王的病就是因为晚上吃得太多,最后留下医嘱,跟这上面写的差不多。” “哇……这奇闻趣事栏里面,说李太白前些天刺杀安禄山,这是真的假的。” “此事是真的,我听父亲说起,如今都在传言,李太白已经被安禄山的人在虎阳山中杀了。” “该死的安禄山,我最喜欢李太白的诗了。” 一时间,这包厢中的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一边看一边互相热烈的讨论起来。 报纸可以带走,但一张报纸三十文钱,对权贵和官员来说太便宜了。 李元霜看的也是红楼梦,只是她刚才喝了几杯酒,此时又看了一会儿报纸上内容,便触动了敏感的心思,叫来掌柜的问道:“你们主人呢?” 掌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位郡主问的是裴徽,连忙恭敬说道:“小人身份低微,不知我们主人在何处。” “去吧!若是看见你们主人,就说本郡主想要见他。”李元霜一脸失望。 李元霜自不会知道,裴徽此时与她所在直线距离不到十米。 裴徽此时在天工美食楼的三楼密室。 除了他之外,这里还有天工美食楼的楼主许九娘。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在裴徽心中天工美食楼比天工阁还要重要,所以交给了最为信任的许九娘打理。 难得杨玉瑶今日在天字一号包厢中招待一群关系好的贵妇,看见裴徽身边的李腾空之后,便将李腾空的手牵着一起参加贵妇们的饭局去了。 此时,这些贵妇吃饭之余,几个人在聊八卦,几个人在热闹的打麻将。 李腾空被杨玉瑶带着打麻将一直走不开。 裴徽抓住机会,和许九娘在密室里面赤身大战了三场、足足近一个时辰。 直到二人筋疲力尽,才停息下来,互诉衷肠。 此时,许九娘躺在裴徽的怀中,双眸含情盯着裴徽微微假寐的俊脸,温柔的轻轻抚摸着裴徽的脸颊,细声道:“裴郎,妾身感觉你的身体越发强壮了、越来越厉害了呢!” 裴徽依然闭着眼睛休息,但右手在许九娘滑腻且弹性十足的屁股上捏了一把,有些疲惫的说道:“这些天每日坚持练剑、打熬身体,可是下了苦功了。” “妾身先前观小仙身姿,貌似还是处子之身,裴郎这些天被这丫头盯着,却是憋坏了呢!”许九娘一脸心疼,又翻身亲在了裴徽的嘴唇上,双手也随之忙碌起来。 “九娘!你还没有吃饱啊!”裴徽将许九娘抱紧,阻止她那双仿佛有着魔力的双手不要乱动,“等会儿我还要去天工阁,力气可不能在你这里耗光了。” “我们就这样躺一会儿,说一会儿正事。” “就你正事多,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郎,操的心真多。”许九娘一脸遗憾的埋怨道。 她此时俏脸上满是红晕,美眸满是春情,仿佛能够滴出水来。 “九娘!你这些天让可信的侍女盯着来的客人看了报纸之后的反应,有多少人走的时候带了报纸回去。” “再让侍女和小厮们注意一下,客人都喜欢看报纸上哪些内容。” “还有,天工美食楼在长安城内的另外七个分楼,要在十天之内开起来。” “各道、各州的分楼也要尽快开起来。” “赚钱是小事,重要的是我需要通过报纸掌握和引导天下舆论。” “九娘!此事是我最重要的谋划,我只放心交给你去办。” 裴徽最后这句话一说,许九娘心中怨言顿时烟消云散,只剩下充斥心间的浓浓甜蜜。 她知道裴徽马上要走了,一脸不舍地把脸埋在裴徽的胸口,深深嗅着他的味道,抓住最后的机会吻着他的嘴唇…… 她这些天没机会跟裴徽待在一起,日日夜夜受相思、孤独和寂寞的煎熬。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为了这个比自己小了近十岁的少年郎,她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 …… “什么情况,为何没人?” 从杨玉瑶的贵妇局中救出李腾空之后,裴徽从天工美食楼来到天工阁,发现此处内外空无一人。 天工阁的副阁主张宇峰一脸兴奋的跑来禀报道:“主公,一楼和二楼所有货品全部出售一空,所以客人都走了。” “三楼的私人订制也已经接了一百七十四单,每一单都是一百贯以上的高价品。” “今日一天便进账一万三千多贯。” “除去成本一千多贯,净赚约一万两千多贯。” “另外,有三百四十一位客人直接充了金卡。” “不错。”裴徽点了点头,但并不意外,“偌大的长安城,权贵、官员和有钱人无数,光是天工阁本楼的确是供不应求。” “十天之内,在长安城内再开十家天工阁的分阁。” “三个月内各道府城所在,至少要开一家分阁。” “半年内,各州的州城和各郡的郡城所在,至少要开一家分阁。” “若是不能按时完成,你就回炒茶署继续任职去。” 张宇峰连忙赌咒发誓般说道:“主公放心,卑职定会完成任务。” 裴徽微微颔首,表示对张宇峰能力和干事劲头的肯定。 这个张宇峰是他从三个署中近百名官员中精心挑选的,本就是商人世家出身,擅长经商。 裴徽有意培养成了自己的第一批心腹中的一个,私下已经以主公相称。 便在这时,一名不良人骑马狂奔而来,距离裴徽十步时飞奔下马,单膝跪地,大声禀报道:“大帅,安阳坊发生特大命案,惊动了圣人,宫中传旨到司中,让不良司联同刑部、大理寺和京兆府一同即刻查清案子,捉拿凶手。” “什么命案,竟然惊动了圣人。” 裴徽一脸惊讶。 心想他给血眼安排的刺杀任务,已经杀了好几个都没有惊动李隆基。 如今是谁死了,竟然惊动了李隆基亲自下旨。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2章 诡异的特大命案 那名不良人连忙禀报道:“回禀大帅,是有贼人杀了银青光禄大夫、太仆卿、上柱国张去逸。” 裴徽顿时眼睛一眯,禁不住暗忖道:“不会是王忠嗣吧!” 只因这些天王忠嗣和张去逸两家闹得很凶。 罗晓宁昨日还在每七日一次给裴徽秘密汇报李琮近况时,说江湖酒馆有人悬赏十万贯钱要王忠嗣的命。 裴徽让罗晓宁派人追根溯源的查了一下,背后是张汀这个疯女人下的悬赏。 “张去逸在何处被人杀了?”裴徽问道。 不良人连忙说道:“是在安阳坊的一处私宅,张去逸暗中在那里养着一个外室。” “葵娘将军已经提前过去了。” 裴徽点了点头,道:“既然圣人都下了旨,本帅便亲自去看看吧!” …… …… 安阳坊一座不起眼的三进宅子。 裴徽带人来的时候,京兆府、刑部、大理寺的官吏已经到来。 里里外外被兵吏围了几层。 但浓郁的血腥味透过人群,清晰的传进了裴徽的鼻腔中。 裴徽带着一大群不良人到来,其他衙门的兵吏根本不敢阻拦,纷纷放行。 “下官刑部侍郎殷杰拜见裴大帅。” “下官大理寺少卿秦卫丛拜见裴大帅。” 两名身穿红袍的文官闻讯,带着一些人匆匆迎上来,对裴徽恭敬行礼。 “殷侍郎和秦少卿客气了。”裴徽没有丝毫倨傲和怠慢之色,连忙客气回礼。 刑部和大理寺的二把手见此,禁不住长松了一口气,对裴徽好感大增。 他们刚才还担心裴徽年轻气盛,且手握重权,会对他们趾高气扬的不够尊重。 大理寺少卿秦卫丛有意讨好裴徽,主动说道:“裴帅,那京兆府司录参军事颜真卿听闻大帅到来,竟然没有出来迎接,实在是对大帅不敬。” “哦……”裴徽一脸惊讶,“颜真卿此时在何处?在做何事?” 这次是殷杰抢先道:“颜真卿带着人在案发现场查案。” 裴徽一脸温和的看了一眼秦卫丛和殷杰,问道:“不知殷侍郎和秦少卿是否看过案发现场,可有线索发现?” 秦卫丛和殷杰愣了一下,前者含糊道:“下官已经命人整理线索,稍后便呈给裴帅。” 殷杰也连忙说道:“下官将查案情况整理之后,一定尽快呈给裴帅过目。” 裴徽抱拳道:“辛苦殷侍郎和秦少卿去整理线索,本帅先去案发现场看看。” 说完他便带着人进了那座宅子。 殷杰和秦卫丛互视一眼,犹豫了一下,没有跟进去。 这时,已经先行一步过来的葵娘从宅子里面迎了出来,看了一眼殷杰和秦卫丛,低声道:“殷杰和秦卫丛只在这宅子门口看了一眼,便被案发现场吓得掩面退了出去,一直未曾进来。” 裴徽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大步走进宅子。 然后便是禁不住脸色一变。 他终于明白,殷杰和秦卫丛为何会被吓退了。 案发现场简直是触目惊心。 从门口一直往宅子深处,全部是血迹和尸体。 看尸体的装扮,全部是仆从、侍女之流。 葵娘在旁边继续禀报道:“总计死了十七人,除了张去逸之外,还有十六人分别是张去逸的外室、张去逸的四名护卫,外室院子里的九名下人。” 在里面现场查案的刑部、大理寺吏员和不良人一个个脸色苍白,有几名绿袍文官扒在墙角正在呕吐。 裴徽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恶心之意,大步走向深处。 李腾空和葵娘以及一队不良人连忙跟了上去。 李腾空虽然剑法高超,这些天跟在裴徽身边也杀了好几个人。 但此时还是忍不住小脸有些苍白。 反倒是葵娘面不改色。 这时,一名正在检查尸体的不良人突然往裴徽走来。 裴徽等人立刻向他看去,李腾空和葵娘更是一脸警惕。 “血眼?”裴徽一脸意外,低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血眼恭敬行礼,然后低声说道:“大帅,卑职今日跟踪兵部侍郎康达勇来到此地,发现张去逸和那康达勇在此地密会。” “卑职在康达勇离开此地之后,找机会杀了康达勇。” “但卑职将尸体藏起来之后,突然感觉这宅子有些不对,便想过来看看。” “结果回来后,发现这里的人已经全部死绝了。” 康达勇是裴徽让血眼杀的七人中的一个。 血眼这些天已经杀死了四人,但因为血眼杀了人之后都是毁尸灭迹,这四名官员家中只有两人报案说是失踪,另外两人家中还在暗中寻找,因为一些原因一直没有报案。 裴徽沉声道:“康达勇和张去逸在此处密谋何事?” 血眼低声道:“康达勇自称和王忠嗣有仇,在此处和张去逸密谋如何栽赃陷害王忠嗣有谋反之意。” 裴徽又问道:“你说当时感觉有些不对,才返回查看,是感觉什么不对?” 血眼道:“是张去逸的外室,那女人当时看向康达勇时神色不对,但具体为何不对,卑职还未查清楚。” 裴徽又问道:“你认为凶手是谁?” 血眼连忙说道:“卑职认为凶手可能是康达勇派来的,因为康达勇怂恿张去逸栽赃陷害王忠嗣有谋反之意,张去逸未答应,两人相谈不欢而散,康达勇才离开的。” 说完,顿了一下,他又小心翼翼的说道:“大帅恕罪,卑职当时没有想那么多,也未拷问康达勇,便将其杀了。” “……”裴徽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血眼,又问道:“你还有什么要对本帅说的?” 血眼恭敬说道:“卑职想要说的话都说完了。” “所以说,可能是康达勇杀了张去逸,且有意栽赃给王忠嗣?”裴徽点了点头,道:“本帅要到张去逸死亡现场查案,你跟在本帅身后一同过去。” 说完,裴徽继续往宅子深处走去。 刚到内院,他便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而且,因为他嗅觉远比其他人灵敏,当场未能忍住,跑到一边吐了出来。 堂堂不良帅,竟然在命案现场恶心呕吐了,的确是有些丢人,传出去对裴徽名声不利。 李腾空一边温柔的轻抚裴徽的后背,一边让人找来清水漱口。 葵娘则是手持刀柄,目露凶光,看向内院的四名疑似京兆府的小吏,心中生出杀人灭口的心思。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3章 离谱的事情出现了 裴徽见此,连忙冲着葵娘摆了摆手,葵娘才松开了刀柄。 令人作呕的味道并非光是血腥味,还有屎尿味。 一名侍女被人拦腰斩断,刚好斩断了肠胃部所在。 女子肚子里面正好有屎,屎混在了血肉中,又发酵了一会儿,才发出这般令人作呕的味道。 “嗅觉太好,也有不好的时候。”裴徽呕吐完,用龙泉宝剑割下衣服摆角,将鼻子塞住,才感觉好了一些。 除了这侍女的尸体之外,还另有一名侍女被人一刀斩首。 裴徽注意到,这侍女十六七岁的年龄,面容姣好,有着少女娇憨的稚气。 但此时她的双眼圆睁,面容上充满了恐惧和茫然。 鼻孔里面塞着两疙瘩布,裴徽走进了客厅。 然后便看到了一具老者尸体、一具女子裸尸和一名坐在榻上的中年文官。 老者尸体裴徽认识,正是张去逸,他仰面躺在客厅门口,眼睛同样圆睁着,脸上残留着难以置信和无限的惊恐之色。 女尸身体雪白,凹凸有致,五官极美,在客厅的硬榻之上,脖子上有一道血痕,下体一片狼藉。 显然,女子被凶手侵犯之后,随手一刀给杀了。 再看那名中年文官,直直的端坐在硬榻之上。 他五官端正,脸庞上的线条恰到好处展现出一种刚毅与果敢。 此时他嘴唇紧闭、皱眉沉思,给人一种严肃而不苟言笑的稳重与沉着。 即使裴徽带着人走进来,他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继续沉思。 “此人便是名传千古的名臣、大书法家颜真卿?”裴徽好奇的仔细打量了一番,见对方没有说话的意思,便自顾开始检查尸体。 裴徽对颜真卿除了好奇之外,也有着从后世带来的敬仰和尊重。 大名鼎鼎的书法“颜体”,在中国书法史上起了承先启后的作用,对后世书法艺术的发展影响极大,被书法界称之为百世之宗。 但裴徽的敬仰和尊重自然不会因为此事。 安史之乱时期,大唐涌现出了不少名将。 郭子仪、李光弼在一定时期内称得上是力挽狂澜。 但是文臣里面最让人敬佩的正是眼前这位颜真卿。 史书记载,最先察觉到安禄山造反,且派人急报长安的正是颜真卿。 当时颜真卿在平原郡任太守,刚好在范阳辖区。 可惜刚开始李隆基不相信、不重视。 安禄山的大军直逼长安时,颜真卿多方奔走,和时任常山太守的堂兄颜杲卿,杀了叛军将领李钦凑等人,带领被安禄山占领的十七个郡同一天宣布重新归顺朝廷。 十七郡的太守当时推举颜真卿为盟主,最多时聚集了二十万义军,截断了安禄山大军在燕赵的交通联络和后勤补给。 对安禄山的叛军在战术和战略上、心理上、士气上都造成了极大的打击。 后来李亨当皇帝时,有奸臣嫉妒颜真卿的功绩和名望,怂恿李亨派颜真卿遣晓谕叛将李希烈,结果被李希烈缢杀。 裴徽心中一边回忆着后世史书中关于颜真卿的记载,一边来到那具美艳的女尸旁边,仔细的看了起来。 李腾空见此,愣了一下,有些气恼的扬了扬小拳头,但在众人面前很给裴徽的面子,没有说出来。 裴徽看得非常仔细,他从美艳女尸身上和旁边硬榻上看到了指纹。 没错,是后世那种用显微镜才能够看得见的轻指纹。 但裴徽发现自己的肉眼仔细看的话也能够看得见。 “侵犯女子的只有一人。”裴徽将自己看出的情况说了出来。 然后他又来到张去逸的尸体旁边。 张去逸喉部明显有一道深深的紫色印痕。 “张去逸是被人掐死的,掐死他的人和侵犯女子的是同一个人。”裴徽仔细看过之后,又说道。 然后,裴徽满屋子开始寻找同样的指纹。 很快他便在桌案上的一个酒壶上面找到了同样的指纹。 他拿起酒壶摇了摇,发现酒壶里面是空的,便又说道:“凶手杀人离开之前,喝光了酒壶里面的酒。” 再之后他便没有在这客厅中找到凶手的指纹。 他看了一眼颜真卿,往客厅外走去。 他准备继续寻找指纹。 “不是……裴郎,你……”李腾空、葵娘和血眼等人早就被裴徽的行为和话语惊呆了。 实在是不知道裴徽是如何得出刚才那些结论的。 颜真卿同样惊呆了,略一犹豫,突然说道:“裴帅既然拥有明察秋毫的本事,不如随老夫去一个地方,或许能够找到进一步的线索。” 裴徽停下脚步,转身抱拳道:“请颜公带路。” 颜真卿禁不住愣了一下,才伸手道:“请裴帅跟本官来。” 他没想到裴徽对他如此信任,都不问一下带他去做什么。 而且,他从裴徽刚才看他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种特殊的情绪或者情感之类的东西。 这让他心中有些疑惑。 数分钟之后,颜真卿带着裴徽来到了宅子后门前停了下来。 显然,在裴徽来之前,颜真卿已经仔细检查过整个宅子了。 裴徽立刻上前,在后门的门把手和门上仔细检查起来。 二人初次相见,在裴徽努力和刻意之下,形成了某种奇妙的默契。 “凶手杀了人之后,是从此处离去的。”裴徽看着颜真卿,认真的说道。 颜真卿点了点头,伸手示意裴徽先出门。 裴徽也不客气,便走了出去。 颜真卿就要跟在他身后,李腾空和葵娘等人见此,立刻抢先一步,将颜真卿和裴徽隔开。 裴徽听到动静,转身一看,示意李腾空和葵娘退后,道:“颜公请!” 颜真卿看了一眼李腾空和葵娘,道:“本官突然想起,裴帅好像受过几次刺杀。” 说着话,他也走了出去。 裴徽立刻注意到颜真卿一出门,便看向后门斜对着两三百步外的一座府邸。 裴徽顺着颜真卿的目光看去,发现这不是普通人家的府邸,是一个有官身的人家。 这从他们牌匾和正门两边的石墩和石鼓就能看出。 “元府?”裴徽看着牌匾上的两个字,心想不会这么巧吧! 然而,接下来更加离谱的事情出现了。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4章 幼稚的栽赃陷害 突然,一群官兵从街道另一侧跑来,迅速将元府围了起来。 裴徽目光如电,一眼便看到带队的分明是大理寺少卿秦卫丛和刑部侍郎殷杰。 他眉头顿时紧紧蹙了起来,喝道:“去一个人,让他们不要动。” 一名不良人立刻恭敬答应一声,跑过去传令。 秦卫丛和殷杰接到裴徽的命令之后,顿时神色变得阴沉起来。 但当他们转头看向裴徽和颜真卿所在时,神色中又是一脸讨好和谄媚。 “该死,裴徽若是来了,你我二人查出谋逆大案的功劳恐怕会被裴徽抢了去。”秦卫丛一边和殷杰遥遥给裴徽恭敬行礼,一边以只有二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 殷杰远远看着裴徽,神色中满是讨好之意,但嘴里面却低声说道:“既然被裴徽这小子撞见了,以其与宰相的关系,又有滔天权势在身,这功劳恐怕会分出一部分给裴徽,但绝不能给颜真卿丝毫功劳。” …… “颜公本来是想将本帅带往这元府?” 裴徽和颜真卿并列,缓缓往元府门口走来,裴徽随口问道。 “正是。”颜真卿点了点头,“之前本官发现的线索都指向这元府,但本官发现其中另有蹊跷,正在现场推理,裴帅就来了。” “然后,见裴帅竟然拥有明察秋毫之能,眼下又无其他线索,便索性带裴帅过来看看。” 裴徽来不及多问,秦卫丛和殷杰便已经一脸恭敬的匆匆迎了上来,对着裴徽再次恭敬行礼。 秦卫丛略带惶恐的解释道:“裴帅,下官刚刚推断出凶手可能藏在这家府上,担心凶手逃走,便未来得及给裴帅禀报,就带人来此。” 殷杰也紧跟着说道:“下官也是如此,请裴帅见谅。” 裴徽没有理会二人,而是抬头看向元府大门口。 只因为他看见一个认识的少妇——王韫秀。 “还真是王忠嗣的女婿元载在长安的府邸。”裴徽对整件事情的阴谋计划和目的已经有所猜测。 他假装不认识王韫秀,看向秦卫丛和殷杰。 “本帅知道了,既然是你们发现的线索,你们便查吧!本帅借此机会看看刑部和大理寺的手段。”裴徽一脸温和,没有丝毫怪罪和争夺功劳的意思。 秦卫丛和殷杰愣了一下,然后心中长松了一口气。 他们显然没有想到裴徽这般好说话。 秦卫丛和殷杰对着裴徽再次行礼之后,便带着人走向王韫秀。 王韫秀看了一眼裴徽,见其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便没有上前说话,而是大声呵斥道:“此处是洪州刺史元载府邸,尔等堵住我家门口,所为何意?” 秦卫丛一脸厉色,大声说道:“本官大理寺少卿秦卫丛,这位是刑部殷侍郎,本官查案发现,杀害银青光禄大夫、太仆卿、上柱国张去逸的凶手藏在你们府上,现在要带人搜查。” 殷杰寒声补充道:“夫人最好不要阻拦,否则兵吏粗鲁,伤了夫人就不好了。” 王韫秀闻言大吃一惊,失声道:“张去逸这老匹夫被人杀了?” 然后,一脸惊异道:“妾身听说斜对面宅子出了命案,不会是张去逸这老匹夫吧!” 秦卫丛和殷杰却已经懒得废话,吩咐兵吏冲进元府大肆搜查。 王韫秀略一犹豫,没有阻拦。 因为她从未安排人杀张去逸。 “原来是元载的府邸?”裴徽身边的颜真卿喃喃自语,若有所思,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长叹了口气。 裴徽看了一眼葵娘,吩咐道:“让我们的人跟着刑部和大理寺的人,看看他们是如何查案的,长长见识,学学本事。” “喏。”葵娘答应一声,立刻将带来的不良人撒了出去,也不查案,就盯着大理寺和刑部的兵吏,看他们怎么查案。 秦卫丛和殷杰见此,心中有些不安,互视一眼,二人同时伸手道:“裴帅请!” “秦少卿和殷侍郎请!”裴徽一脸温和,神色中满是谦虚好学的神色和浓浓的善意。 接下来,裴徽一脸笑意的跟着秦卫丛和殷杰走进了元府。 颜真卿看了一眼裴徽,又看了一眼神色清冷的李腾空和神色冰冷的血眼,跟在裴徽后面也走进了元府。 元载的府邸不大,大理寺和刑部的人很快就搜出了藏在府中后院的凶手。 一番厮杀之后,凶手便被活捉。 众人再一看,凶手眼珠泛黄、皮肤带有一些棕色,面部轮廓鲜明,鼻梁很高,嘴唇很厚。 分明不是汉人,而是一名胡人。 只是几名官员都在边关没有任过职,更没有去胡人所在游历过,分不清是吐蕃人,还是契丹人,亦或是吐谷浑等其他族的胡人。 “元氏王韫秀窝藏凶手,给本官拿下。”秦卫丛大声下令。 “且慢!妾身也没有想到此人杀了人之后,竟然偷偷藏在了我们府中。”王韫秀脸色难看、一脸愤怒和着急,已经隐隐明白是有人陷害他们家。 “小姐救我,我是奉将军之命。”那胡人突然冲着王韫秀大声呼救。 “你……你是何人……”王韫秀脸色大变,浑身一片冰寒,只感觉一个滔天阴谋正罩向她父亲,禁不住浑身颤抖,尖声叱道:“你你……竟然敢栽赃我父亲。” 她尖声叫着,心急之下,直接提着一把短剑,冲向凶手。 裴徽见此,略显惊讶,他没有想到王韫秀还会武艺。 而且,看这样子,王韫秀之前绝对杀过人。 他转头对血眼低声吩咐了一句。 血眼恭敬答应一声,迅速离去。 “众目睽睽之下,王忠嗣女儿竟然敢杀人灭口。”秦卫丛奸笑着大声呵斥。 早有刑部和大理寺的兵吏上前,拔刀将王韫秀拦了下来。 王韫秀见此,冷静下来,短剑归鞘。 她心中已经慌乱无措,恨恨的看了一眼秦卫丛和殷杰,来到裴徽面前,跪下道:“此事定是有人阴谋陷害,请裴帅为妾身做主。” 裴徽看着跪在脚下的王韫秀,禁不住叹了口气。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5章 看谁更跋扈蛮横 事已至此,此案前因后果已经明朗。 可以想见,那凶手只要进了刑部或者大理寺监牢,肯定很快就会招了。 先是承认他是王忠嗣派去杀了张去逸。 然后还会说出很多王忠嗣暗中与胡人勾结的事情,甚至还会提供一些线索,让人找出一些书信之类的证据。 说实话,对方栽赃王忠嗣的手段不算高明。 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 但以李隆基眼下对谋逆的态度、对王忠嗣本来就存在的猜忌,真相已经不重要了。 王忠嗣就算不死,也再无可能领军带兵。 “安禄山吗……”裴徽心中凛然。 算来算去,在这个节骨眼上以此种手段对付王忠嗣,安禄山的可能性最大。 更何况,暗中有把柄在安禄山手中的康达勇明显参与了此事。 “可惜,康达勇被血眼给杀了。”裴徽看着样貌秀美中带着英气的王韫秀,眉头微微蹙起,“夫人先起来吧!本帅既然在此,自然是要将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说完,他也不管王韫秀起不起来,走到秦卫丛和殷杰身前,客气的抱拳道:“此案从现在开始交由本帅审理,颜公、秦少卿、殷侍郎有没有意见?” 颜真卿略一犹豫,道:“本官没有意见。” 秦卫丛和殷杰则是脸色微变,但见裴徽依然一脸温和的样子,二人互视一眼后,秦卫丛对着裴徽恭敬抱拳,道:“裴帅!此案我二人查清之后,上奏圣人的时候,定会提到裴帅的功劳。” 殷杰也紧跟着说道:“裴帅有所不知,重臣功卿的案子,按照惯例向来都是由大理寺和我们的刑部负责……” “啪!” “啪!” 裴徽突然对着秦卫丛和殷杰狠狠一巴掌。 二人直接被打懵逼了。 他们毕竟是正四品的重臣,大庭广众之下又当着一众下属,被裴徽如此羞辱,顿时怒极。 “你竟然殴打本官……”秦卫丛色厉内荏的一只手捂着被打有左脸,一只手伸出指着裴徽质问。 殷杰表现得更有血性,脸色通红的直接喝道:“裴徽,本官定要到圣人那里状告……” “啪!” “啪!” 裴徽对着二人的左脸又是各自一巴掌。 看着二人再次未能躲开,裴徽颇有成就感。 这些天他坚持苦练武艺,明显感觉到实力大增。 但每次找李腾空对练,最多三招便会被未婚小媳妇擒拿,对他打击颇大。 眼下,总算是在秦卫丛和殷杰身上找回了成就感。 事实上,秦卫丛和殷杰的确是一脸吃惊和骇然,他们明明已经有所防备了,刚才也拼命躲闪了,结果就是没有躲开。 当然,最让他们吃惊的是裴徽竟然还敢继续打他们。 此时,他们才突然想起,裴徽本就是长安四大纨绔恶少之一,做事本来就跋扈蛮横。 如今权势滔天,又深得李隆基宠爱,貌似这样对待他们才算是正常表现。 想到这里,二人虽然心中恨死了裴徽,但面上准备认怂了。 秦卫丛故作恐慌道:“下官愿意以裴帅为主,协助裴帅查清此案,但在此之前,下官有句话想要单独给裴帅说。” 殷杰将眸中的恨意隐藏,低着头连忙抱拳说道:“下官也愿意协助裴帅查案,下官也有事情要单独给裴帅说。” 裴徽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他岂能不知道这二位是李林甫的心腹,也大体猜到二人要单独给他说什么,淡淡说道:“迟了,本帅怀疑你们与凶手暗中有勾结,所以才敢顶撞本帅。” “来人,将嫌犯秦卫丛和殷杰拿下,带回不良司问话。” “喏!”葵娘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带人上前捉拿秦卫丛和殷杰。 “你敢……”秦卫丛大吃一惊,“来人,拦住他们。” 殷杰同样是大吃一惊,但表现得更是直接,直接让带来的兵吏护着他逃走。 但面对如狼似虎的不良人,大理寺和刑部的兵吏根本不是对手,很快便被打倒一片。 秦卫丛和殷杰被不良人强行带走。 颜真卿眉头微微蹙起,忍不住说道:“裴帅此举太过跋扈了。” 裴徽连忙拱手道:“多谢颜公提醒,本帅下次不再这么跋扈了。” 颜真卿:“……” 殷杰和秦卫丛的官职官品都要比颜真卿高,但裴徽说打就打、说捉拿就捉拿。 可对他却如此尊重,让他禁不住怀疑自己与虢国夫人是不是……亲戚,自己是裴徽的长辈。 “颜公若是方便,不妨随本帅去不良司,一起审问嫌犯。”裴徽拱手邀请。 颜真卿深深的看了一眼裴徽,强压下心中的疑惑,拱手道:“那本官便去不良司长长见识。” 裴徽笑道:“颜公请!” 然后,他又看向王韫秀,略一犹豫,说道:“夫人也跟着去不良司吧!待案子查清之后,自会放了夫人。” “多谢裴帅,妾身愿意跟着裴帅去不良司。”王韫秀深吸一口气,看着裴徽时,脸上满是浓浓的感激之情。 …… …… 宰相府书房之中。 李林甫端坐在那张雕花大书桌前正在批阅公文。 他面色略显苍白,时不时地剧烈咳嗽起来,每一声都仿佛要将心肺震出胸腔一般。 身旁的绣衣女使赶紧递上一碗冒着热气、散发着浓浓药香的汤汁。 李林甫接过碗轻抿一口,眉头微微皱起,但仍坚持将这苦涩的药水一饮而尽。 即便身体如此不适,他的目光始终在桌案上摊开的公文上面。 书桌上堆积如山的公文亟待处理,李林甫强打起精神,拿起一份又一份的文书,仔细审阅着上面的每一个字。 他时而沉思片刻,时而提笔批注,眼神专注而坚定。 按理说,任何人看到这一幕,都会对这位辛勤操劳国事的宰辅大人心生敬佩之情。 然而,若是看了他手中公文和批阅的内容,便是另一种看法了。 此时,摊开的公文是从剑南道送过来的,讲的是剑南道受了大灾,不少百姓流离失所,向朝廷请求两件事情。 其一,能否开仓放粮,救助百姓。 其二,能否减免今年赋税。 李林甫的批示是,绝不能开仓放粮,也不可能减免赋税。 而且还要新加三种田赋、人头税和十一种商税和七种货税。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6章 颜真卿对裴徽的惊骇认识 按照李林甫的计划,今年各道、州、郡、县都要新加三种田赋、人头税和十一种商税和七种货税. 剑南道既然受灾严重,那便减免人头税,其他税收照常。 李林甫也没办法啊! 随着土地兼并的情况一年比一年重,每年都有大量良田被不需要交税的世家、门阀、官宦和寺庙吞并。 再加上贪腐越来越严重,税收层层收上来,能剩下一半都算好的。 导致运送到长安的税收一年不如一年。 而为了维持大唐庞大的官府、权贵、宗室体系人员俸禄和军队军饷的正常供应,特别是皇城内李隆基的盛世之梦继续下去,李林甫只能绞尽脑汁、变着方法的不断加税。 这就导致大量百姓交不起税,有的被逼着成了大户人家的佃户或者仆人,有一些则是被逼着成了山贼、水贼、马贼和逃户。 批示过剑南道的文书之后,李林甫又拿起一个关于任命的文书。 见是御史台提命佳婿裴徽兼任侍御史,一边惊叹裴徽好手段,一边毫不犹豫的签署,并盖上了右相印章。 对于裴徽与宿敌杨国忠的关系,李林甫丝毫不在乎。 因为他知道,以杨国忠极度势利的秉性,很难得到杨贵妃、杨玉瑶姐妹和裴徽的真心对待。 下一个文书是吏部关于今年大唐各县定级的请示。 每年这个时候,吏部都要根据各县的人口、税收等规模大小,对各县重新定级。 这与普通老百姓没有直接的关系,但对各县的官员和财政等影响很大。 只因为大唐的县分为赤、望、紧、上、中、下六个等级,每个等级又分为上、中、下三级。 等级不同,县令及县中官员的品级便不同。 等级越高,县中官员的品级便越高。 驻军人数、配的吏员人数、财政费用也会随之增加。 绝大多数县的等级,多年都不会有变动。 但这却是一些县中官员提升品级的一个办法。 每年都有人走这个门路来升官。 吏部递交过来的请示文书上面,对此次提升等级的七个县进行了标记。 这七个县提级的事情当然提前都给李林甫这边打点过了,李林甫看了一眼便准备批阅同意。 但他突然想起昨日得到的一个消息——清河崔氏已经答应将蓝田县令的位置让出来。 而早在一个多月前,裴徽便已经给他说过,想要兼任蓝田县令之位。 李林甫略一犹豫,便将蓝田县也由赤级下提了两级,改成了赤级上。 这意味着蓝田县令由原来正六品提到了正五品。 驻军由原来一千五百人,增加到了两千人。 便在这时,甲娘进来恭敬禀报道:“主人,裴徽将杀害张去逸的凶手和大理寺少卿秦卫丛、刑部侍郎殷杰一同抓进了不良司监牢。” 李林甫顿时眉头紧紧蹙了起来,略一沉思之后,说道:“你亲自去一趟不良司,转告裴徽几句话。” “告诉他,王忠嗣留下迟早是心腹大患……” 甲娘将李林甫说的话牢牢记下,恭敬说道:“奴婢谨遵主人之命。” …… …… 不良司。 拷问胡人凶手和嫌犯秦卫从、殷杰之事自有下面人去,裴徽则是和颜真卿在聊天。 而随着二人聊天不断深入,颜真卿则是越来越惊讶,甚至到了惊骇的地步。 随之对裴徽的认识也在不断的改变。 “今日见了裴帅,才知道裴帅能够在短短数月时间取得如此权势,并非一心钻营,更不是倚仗贵妃之势。” 颜真卿看着裴徽时,一脸的惊叹和佩服,说道:“本官喜好游历,这么多年,走南闯北,也算是见识过不少人物了,可却从未见过像裴帅这般知识渊博之人!” 他是真心被裴徽给惊到了。 裴徽本就生得剑眉星目,面如冠玉,气质非凡。 可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少年还满腹经纶,仿佛世间所有的学问都被其尽收囊中。 无论是浩瀚无垠的天文学识,还是广袤大地蕴含的地理学奥秘。 不论是复杂深奥的数学原理,还是源远流长的历史典故。 不管是浩如烟海的各类典籍,还是对当前大唐局势。 亦或是金戈铁马的军事韬略,裴徽竟然都能侃侃而谈。 而最让颜真卿佩服的是,裴徽每一方面都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与深刻的认识。 尤其是一些新奇独特的思考方式和观点,更是让颜真卿感到耳目一新。 有些想法,颜真卿初听时只觉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但当他静下心来仔细琢磨一番后,却又不得不承认其中蕴含着极深的道理,让他不禁为之折服。 “以裴帅之才,应该参加科考,必能高中状元,然后在三省六部任职,有贵妃帮衬,将来必能身披紫袍,甚至宰执天下。”颜真卿最后由衷的说道。 裴徽却摇头道:“若是在开元盛世之时,本帅自会如颜公所说,去三省六部中枢为朝廷效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叹了口气,裴徽继续一脸肃然道:“然而,当今天下犹如水煮火烹,随时都会出现大乱,本帅以为手握不良司和一些宠臣权势,再以重典治人治世,更有利于救国救民。” 颜真卿长长叹了口气,道:“裴帅所言……有理。” 这时,丁娘走进来,禀报道:“大帅,张去逸被刺杀的案子已经查明。” 说着话,她将手中三张纸双手呈给裴徽。 这是分别来自三个人的供词。 裴徽接过供词,看都不看,随手递给颜真卿,对丁娘吩咐道:“你简单说说情况。” 颜真卿愣了一下,被裴徽对他毫无底线的信任给感动到了,但他没有说什么,便默默接过供词看了起来。 同时,他对不良司竟然这般快就能够撬开杀手和两名四品官员的嘴感到吃惊。 丁娘看着自家大帅将供词递给颜真卿,欲言又止,然后才说道:“按照那胡人杀手所说,他是安禄山派来的杀手,他按照兵部侍郎康达勇的指使杀害了张去逸,然后潜入元载的府中进行栽赃陷害。” “按照刑部侍郎殷杰和大理寺少卿秦卫丛所说,他们带人前往元载府上搜人,是因为右相派人告诉他们,凶手可能藏在元载府上。” “那兵部侍郎康达勇难道与右相有勾结,安禄山难道与右相暗中也有勾结不成?”另一边颜真卿也已经将供词看完,神色变得极为凝重,一脸的愤怒。 不用多说,颜真卿已经猜到此事是冲着王冲嗣去的。 是安禄山在谋反之前,想要除去朝廷最能打仗的将帅之阴谋。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7章 裴徽对李林甫的要求 裴徽沉默了三息,摇头道:“右相不会与安禄山有勾结。” “右相只是在得知案发现场在王忠嗣女婿家附近之后,临时决定想要将此事栽赃给王忠嗣而已。” “结果此举与那康达勇不谋而合。” 颜真卿听了之后,皱眉沉思,半晌之后,点了点头。 不是他完全相信裴徽的判断,而是以李林甫眼下权势,实在是没有与安禄山勾结的动机。 而且,若真是李林甫参与此事,刑部侍郎殷杰和大理寺少卿秦卫丛就不会是临时得到李林甫的指令,而是提前被李林甫叫过去,当面仔细交待,两人带着人查案的时候,演得也会更加逼真。 这时,葵娘走了进来,看了一眼颜真卿,恭敬禀报道:“大帅,宫中来人了,带着圣人口谕。” 裴徽看了一眼葵娘,转头对颜真卿抱拳道:“颜公稍坐,本帅去去就来。” 颜真卿连忙摆手道:“裴帅赶紧去接圣人口谕,不用管本官。” 裴徽走出客厅,葵娘连忙跟了上去。 “大帅!不是宫中来人,是宰相派甲娘过来,给大帅带了口信。”葵娘在旁边低声说道。 裴徽点了点头,道:“本帅知道。” 很快,裴徽见到了甲娘。 “奴婢拜见姑爷。”甲娘见到裴徽,表现得极为恭敬,跟他面对李林甫时一样。 因为她是最了解李林甫心思的人,深知李林甫死了之后,自己的新主人多半会是裴徽。 其实,这几个月看着昔日的属下丁娘和葵娘已经成为不良将、朝廷登记在册的五品官员,不用自称奴婢,她心中很是羡慕,也很是期待。 “甲娘来了,坐下说。”裴徽摆了摆手,犹如面对自己的人。 “多谢姑爷,奴婢站着就好。”甲娘对裴徽如此神色态度非常喜欢。 因为这是他在李林甫面前、在宰相府中从未有过的待遇。 这让她有一种自己是一个人,不是一个奴婢、更不是一个工具的感觉。 “主人让奴婢给姑爷传几句话。”甲娘紧接着说道,“主人说,王忠嗣留下迟早是心腹大患,借机除掉王忠嗣最好不过。” “主人还说,安禄山那里让姑爷不用担心,大唐不缺能打仗的武将,还说有他在,安禄山便不敢反。” 裴徽面无表情,但心中却是长长叹了口气。 在李林甫眼中,显然自家安危要高于大唐的安危,自家的事情要重于朝廷的事情。 这也是这年头世家门阀和大地主、大贵族普遍的世界观和价值观。 这种事情根本没有对错之分,只不过是角度不同。 就连李隆基这个大唐皇帝,都一心只想着自己享乐,不承担大唐天子的职责,还指望臣子“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怎么可能。 心中念头转动,裴徽心中长叹了一口气。 说实话,不管是将来,还是当前,只要李林甫活着,对他的帮助远远大于王忠嗣。 因为以王忠嗣的性格,很难被他所用。 说句直接的话,将来裴徽势力足够庞大的时候,若是要当皇帝,李林甫百分之百拥护。 而王忠嗣一定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人。 王忠嗣宁愿拥护李亨这种废物当皇帝,也不会允许他裴徽当皇帝。 但正如王忠嗣有自己的坚持一样,裴徽同样有自己的坚持。 所以,就算这样,他也不会看着王忠嗣被李林甫这些人给阴死。 为此,他已经有了一个折中的计划。 裴徽郑重说道:“甲娘,你告诉右相,本帅可以将此案交出去,让刑部和大理寺重新去审。” “但本帅有一个条件,王忠嗣一定不能死,不许对王韫秀动酷刑。” 甲娘心中将裴徽所说默念了两遍,才恭敬说道:“姑爷放心,奴婢一定会一字不漏的转告右相大人。” 顿了一下,甲娘又补充道:“奴婢也会在合适的机会,将姑爷对王韫秀和王忠嗣父女的暗中保护之意告诉王家父女。” “那就麻烦甲娘了。”裴徽微微颔首,表示对甲娘的说法非常满意。 甲娘离去之后,裴徽又单独叫来王韫秀,二人单对单的密谈了一刻钟。 …… …… 不良司门前,裴徽和颜真卿看着秦卫丛和殷杰一行人带着胡人杀手一行离去,神色各异。 裴徽面无表情,他没有给颜真卿说任何欺骗的话,后者自会猜测这是圣人口谕。 在颜真卿这里,让李隆基背脏锅,裴徽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颜真卿突然说道:“案子发生在长安,我京兆府有权参与此案。” “裴帅,本官就算官位不要,也要保住王忠嗣不死。”颜真卿一脸决然,“但就怕力有不逮,到时候恐怕还要裴帅出力。” 裴徽点头道:“颜公只管去盯着秦卫丛和殷杰就是,本帅在审案之外会有所谋划,绝不会让王忠嗣被冤死。” 颜真卿一听,长松了一口气,说道:“有裴帅这句话,本官就放心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说完,他便带着人追上秦卫丛和殷杰一行人前往大理寺。 裴徽没有再回不良司,直接骑马出城,前往天工之城。 琉璃署和肥皂署刚刚成立,需要他处理的事情很多。 特别是新来的两千金吾卫,他需要经常到军营里面,与都尉、都头和士兵们熟悉,亲自将赏赐发到他们手中,顺便培养感情、收拢军心。 近半个时辰之后,裴徽一行来到了天工之城金吾卫大营。 将隶属于他麾下的三千五百金吾卫召集起来,简单训话之后,裴徽耐着性子,让士兵们逐一上前,由他给每名士兵发两贯钱的赏赐。 士兵们几乎是没有任何城府可言,神色表情全部表现在脸上。 所以,裴徽从他们神色和眼神中明显感觉到,士兵们对他的感激和感恩之情明显在增加。 当然,一味的依靠赏赐也不是长久之策,毕竟士兵们习惯了这样,将来若是突然赏赐减少,很容易士气反弹。 好在,以眼下裴徽的情况,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接下来,士兵们正常开始训练,裴徽在郭千里等人的陪同下视察。 很快,裴徽便发现金吾卫的士兵们或者说这个时代的军人用来锻炼体魄的方法实在是太简单了。 他认真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士兵们除了简单的跑步、对练、举重之外,几乎再没有其他的锻炼之法,效率和效用非常低下。 略一沉思,裴徽当场调集大批工匠过来,按照后世国际军事运动会中八百米武装越野障碍的设置,开始打造训练场。 这也是各国顶级特种兵用来训练体能素质、身体协调、敏捷能力等各项身体机能的训练场。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8章 功高盖主就是圣人眼中的罪 在裴徽亲自督促之下,工匠们不分昼夜干活,再加上不惜耗费财物,用了两天时间,八百米武装越野障碍训练场便已经全面建成。 八百米武装越野障碍训练场是后世对人体机能和军事技能深入融合后千锤百炼的结晶。 跨桩的数量、壕沟的深度、矮墙和高板跳台高度、云梯的距离、独木桥的长度、高墙的高度、低桩网距离和高度,等等! 每个障碍彼此之间距离的背后,都是世界各国一代代军人无数次训练之后,总结形成的最佳参数。 世界各国无数年军队发展史早已证明,一名士兵的战斗力必须是身体各项机能和技能的综合结果。 就身体机能来说,光是拳头硬或者力气大或能跑或耐力强或协调性强等其中一项不行,各个方面、各个部位的身体机能都要强大才行。 特别是冷兵器时代更是如此。 障碍具体如何设置大有讲究,但设置好了之后,训练方法很简单。 一看训练场,金吾卫的一众军官士兵便知道如何用来训练。 当然,训练过程中会逐渐总结技巧,而这个过程便是身体机能不断提高的过程。 对这个时代来说,这终究是跨越一千多年的新型产物,裴徽心中还是有些担心水土不服的。 然而,事实证明,即使过去了一千多年,人类的身体机能和军人的一些特性并没有改变。 金吾卫的三千五百士兵逐一试训过八百米障碍之后,震惊之余,一个个立刻都喜欢上了这种训练方式。 只因为,他们坚持跑了几天之后,明显感觉到身体各项机能的细微提升。 一时间,郭千里、侯小亮、魏建东等军官们和三千多士兵视裴徽为神人。 这一下子弥补了裴徽在军中威望还不够的缺陷。 郭千里更是在全军日常训话中说道:“自古以来,锻体之术乃不传之密。” “东汉末年有陷阵营,攻城略地无不破者,就是因为有锻体之术。” “后来,三国时期刘备得到了此锻体之术,随之便有了大名鼎鼎的白耳军,穿山越林如履平地。” “后来,此锻体之术被曹操得到,他建立的虎豹骑兵,一度纵横天下。” “再到南朝时期梁国的白袍军所向无敌,这些都是因为得到了锻体之术。” “这等传说中能够以少胜多的百胜精兵,无一不借助于锻体之术用来训练士兵身体机能和技能。” “如今裴帅将辛苦得到的锻体之术拿出来,让我等训练,只要我等认真苦练,必将会成为天下强军,对我等无疑于再造之恩。” 三千多名金吾卫听了之后深以为然,一个个看向裴徽时,神色表情顿时有了很大的不同。 裴徽却是没想到一个八百米武装越野障碍竟然引得金吾卫上下如此大的反应。 但他脸上始终一副高深莫测神色,略一沉思之后,吩咐郭千里等人道:“从现在开始,本帅麾下人马炼体便按照这八百米武装越野障碍进行训练。” “郭千里带人对每名士兵全程跑下来的时间进行登记,研究之后定下一个训练标准,以优秀、良好、及格、不及格分级。” “不及格的要加倍苦练,必须所有人都在及格线以上。” 郭千里立刻抱拳道:“卑职遵命。” 时至今日,随着裴徽的权势和威望迅速提高,郭千里在裴徽面前再无最开始的倚老卖老现象。 裴徽略一沉思,又宣布道:“一个月后,全军进行八百米武装越野障碍大比武,本帅拿出六千贯作为对七个都营的赏赐,七个都营之间取平均成绩对前三名进行赏赐,第一名赏赐三千贯,第二名赏赐二千贯,第三名赏赐一千贯。” “另外,本帅再拿出一大笔钱,对前一百名个人进行赏赐。” “第一名赏赐两百贯。” “第二名赏赐一百九十九贯。” “第三名赏赐一百九十八贯。” “以此类推,每一名比后一名少一贯,第一百名赏赐一百贯。” 这消息一经裴徽亲口宣布而出,三千五百金吾卫顿时沸腾。 包括郭千里等军官在内,所有人都是双眼放光,一个个摩拳擦掌。 可以想见,接下来,整个大营必将掀起训练的热潮。 裴徽又吩咐工匠打造了两个八百米武装越野障碍训练场,才离去。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长安城内已经传来消息,张去逸被杀的案子已经定案。 在李林甫全力推动之下,面对种种确凿的证据,大怒的李隆基将王忠嗣打入大理寺大牢。 裴徽对此并不意外,上次他推动着王忠嗣杀了李静忠、打了张汀,只是让李隆基不再怀疑王忠嗣与李亨之间有勾结。 对王忠嗣本人的猜忌,李隆基并没有彻底打消。 只因为王忠嗣在大唐军中威望太高了,军功太盛了。 再加上大唐不少名将都是王忠嗣的部将或者曾经是他的部将。 所谓功高盖主,便是如此。 而王忠嗣本人又偏偏是个真正的道德君子,不贪污、不好色、不拉帮结派,在民间和士林中都颇有威望,很容易让李隆基怀疑他所图甚大。 “所以,我随着权势的增加,一些不良嗜好也要越加凸显。” “前几天把刑部侍郎殷杰和大理寺少卿给打了,这种飞扬跋扈的事情以后还得多做一些。” 裴徽心中暗忖之余,安排人随时盯着大理寺大牢,并找借口,蛮横的派了一队不良人进驻大理寺大牢,确保王忠嗣不会被人下阴手给害死。 除此之外,他便不再做任何事情。 王忠嗣已经欠了他好几次恩情了,但这还远远不够。 …… …… 裴徽刚回到不良司门口,突然看见一辆马车往这边驶来。 他目光如电,一眼便认出驾驭马车的马夫是赵肉。 “李太白来了啊……”裴徽看着马车,禁不住眼睛一亮,心中充满了期待。 “打开侧门,让马车直接进后院。”裴徽吩咐了一句,便有些兴奋和激动的大步走向不良司后院。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9章 与李太白拼诗 如今,不知道有多少势力的探子盯着他不良司的大门口。 自然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已经被天下人视为死人的李太白相见。 不良司深处,裴徽让闲杂人等全部退下,只有他和李腾空二人。 赵肉驾驭着马车,来到了裴徽面前。 “卑职拜见大帅,此去范阳幸不辱命。”赵肉跳下来,对着裴徽单膝跪地,恭敬复命。 “赵将军辛苦了。”裴徽拍了拍赵肉的肩膀,道:“去找丁娘登记你和麾下人马功劳,然后按照规定领取奖赏。” “多谢大帅。”赵肉再次恭敬行礼之后,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马车中的两名剑客,大步离去。 此时,马车的车门从里面打开,两名手中提着剑的男子身形矫健的跳了下来。 其中一人四十来岁,一脸大胡子、皮肤略显黝黑、目光犀利,正是郭襄阳。 另外一人已经五十岁的样子,但面容英俊而富有神韵,身形挺拔,气质潇洒不羁。 没错,此人正是李太白。 裴徽上前,一脸郑重行礼,并肃然说道:“二位先生义行感天地,英名不朽必载史册。” 放眼整个天下,敢单枪匹马刺杀安禄山,特别是在安禄山老巢范阳城内刺杀的,只有这二位了。 郭襄阳还好,他本就是为了报仇,挥手道:“我只是为了报仇而已。” 但李太白听了之后,直接破防,冲着裴徽身边的李腾空便跪了下去,哭泣道:“师姑……呜呜呜……” 只因为他已经被李隆基亲自下旨定性为反贼,全国高价悬赏通缉。 这些天,他大多时候只能待在马车里面。 下马车只能戴着斗笠,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即使以他潇洒不羁的性子,心中也是大感委屈。 若不是他的名气实在够大,且天下很多名士、大儒都是他的朋友,李隆基又顾忌自己名声和身后名,他的家人和族人都会受到牵连。 以李腾空清冷的性格,也禁不住叹了口气,但紧接着便呵斥道:“是你自己要去刺杀安禄山,又没有人逼着你去,大丈夫哭哭啼啼干什么。” “呃……”李太白的哭声戛然而止。 他随手抹了一把泪,然后跳了起来,重新恢复一脸潇洒不羁,对着裴徽说道:“想必这位就是不良帅,果然是英雄少年。” 裴徽却是脸色一变,因为他注意到李太白左臂衣袖随风飘荡,里面是空的。 郭襄阳轻声叹息着解释道:“裴郎,师兄左臂特殊且很多人都知道他的左臂特殊之处,为了不被怀疑假死,便让我将他左臂砍下,跟尸体上的左臂换了。” 裴徽心中对李太白越加佩服,抱拳道:“二位先生先去沐浴洗尘,然后再由晚辈给二位设下酒宴接风。” “先喝酒吃饭,再沐浴。”李太白一边说着,一边往裴徽身后厅房中走去,“我在路上便已经听说裴帅天工美食楼的炒菜色香味俱佳,已经馋了一路了。” …… …… 因为李太白已经是死人,参加接风宴的范围很小。 只有裴徽和李腾空、郭襄阳和李太白四人。 但四人的酒宴却很热闹,只因为酒宴上有李太白和裴徽。 裴徽总能找到各种理由和李太白、郭襄阳拼酒。 李太白每次喝酒之后,都会随口说两句诗。 此时,除了李腾空之外,三个男人多少都已经有了一些醉意,裴徽道:“其实,先生的谪仙之名,晚辈闻名已久。” 郭襄阳有些不满裴徽这般尊崇李太白,忍不住调侃道:“裴郎才十六岁,就算刚生下来听你娘说起过师兄,也不过十六年而已。” 裴徽认真想了一下,说道:“晚辈知先生谪仙之外,大约有一千三百多年吧!” 李太白长笑一声,道:“世人都说我作诗用词夸张,没想到裴帅才是更夸张。” 裴徽随手将手中酒壶喝光,叹息道:“我从未给人说过,我其实是一千三百年后的神人转世,而在一千三百年后读过先生的诗。” 李太白一脸不羁,好奇笑道:“那我的诗在一千三百年后还算不算好诗?” 裴徽笑道:“先生的诗在一千三百年后,都被亿万人传颂,当然是好诗。” “哈哈哈……好!”李太白长笑过后,将手中酒壶喝干,突然认真问道:“那一千三百年后人们又是如何看待当今圣人的?” 裴徽却是没有想到李太白忽然有此一问,没有急着回答李太白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先生当年在圣人身边担任三年六品翰林待诏,当时又为何辞官而去?” 李太白苦笑一声,摇头道:“我哪有辞官而去,那只不过是世人对我偏爱才这般说的。” “我是因为言行举止被圣人不喜,被圣人免了官职,赶出皇城、赶出朝堂罢了。” “而且,因为是被圣人不喜,朝廷上下,乃至各道节度,无人敢用我,这大半生只能过飘荡四方的流浪生活。” 李太白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脸遗憾,但并无悔恨。 “先生都这般说了……”裴徽一脸认真,肃然道:“那我也只能实话实说。” “一千三百年后的世人认为,当今圣人前半生是明君,后半生是昏君。” “果然,历史的真相不会被遗忘,更不会被改写。”李太白说这句话时,脸色红润,一脸的激动。 裴徽猜想,李太白当时担任六品翰林待诏的时候,恐怕没少劝谏李隆基,所以才被李隆基所不喜,直接罢免赶走。 这已经是李太白的名气足够大,换了别人恐怕已经送命。 裴徽给李太白用酒壶敬酒,一脸正色问道:“先生有一腔爱国为民之心,还能否一展抱负?” 李太白起身和裴徽碰壶且一起喝了酒之后,才直率无比的问道:“我想成为你麾下的不良将,但你要如何才能让我心服口服的给你当不良将?” 裴徽略一沉思,突然笑道:“不如咱俩比诗,若是先生输了,便一切听从我的安排,如何?” 全场一片寂静。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0章 神奇的裴徽和无敌李太白 提着酒壶的李太白。 正在啃食鸡腿的郭襄阳。 以及正在倒酒的李腾空。 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三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裴徽。 郭襄阳一脸不悦,忍不住说道:“裴郎,你若是不想任命我师兄为不良将,就明说,为何要用这种方式拒绝。” 裴徽没有理会郭襄阳,而是继续对李太白说道:“一杯酒,一首诗,谁最后先醉或者先说不出诗,便算输。” 郭襄阳和李腾空一听,顿时恍然。 “裴郎这是想倚仗自己酒量好,赢了师兄。”郭襄阳一脸幸灾乐祸,笑道:“裴郎恐怕不知道,师兄的酒量跟他的诗一样,都是世间巅峰,无人能比。” “好!”李太白看着裴徽那自信的眼神,顿时心中豪气冲天。 “就这般比试,我若是输了,裴帅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但若是我赢了,裴帅只要答应我三个条件便可。” 说完,李太白率先端起酒杯,一口喝干,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夜空中的月亮,随口道: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裴徽听着窗外传来蝉鸣声,喝了一杯酒,随口说道:“明月别枝惊鹊,清风深夜鸣蝉……” 郭襄阳吃了一惊,李腾空则是眼睛一亮。 “好诗……”李白对裴徽的诗赞颂一声,又喝了一杯酒,张嘴便说道:“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好诗!”裴徽随口赞颂了一句,其实他也不知道好在哪里。 “该黄庭坚出手了。”裴徽心中嘀咕一声,拿起酒杯喝了,故作潇洒的说道: “人生政自无闲暇,忙里偷闲得几回。” “紫燕黄鹂驱日月,朱樱红杏落条枚。” “只能是上品,不能算是佳作。”李太白随口点评,仰头喝酒,又道:“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却下水晶帘,玲珑望春月。” “好诗!”裴徽一边举杯和李太白碰杯,一边脑海中抓紧时间挑选,“嗯,陆游这首诗应景。” “……恰似梅黄四月初……飞蚊屏迹知何在,团扇生尘已暗疏。” …… 如此这般,裴徽和李太白毫不停息的一口气喝了十几杯酒,两人各自一口气作了十几首诗。 虽然不是每一首都是佳作、也不是完全应景,但至少也是中上水准。 此时此刻,郭襄阳和李腾空看着裴徽,已经彻底惊呆了。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没有人能够跟李太白拼诗。 有人能够作出和李白一样好的诗,但无人能够如李白这般快的作出好诗。 这是全天下文人的共识,也是李太白被称为人间谪仙、诗仙的原因。 然而,此时此刻,裴徽作的诗不比李太白的诗差也就算了,作诗的速度竟然一点都不比李太白的慢。 甚至有两次李太白都要稍一思考之后才能说出诗来,而裴徽酒杯一放下,张嘴一首好诗便说出口了。 此时,裴徽又跟李太白碰了酒杯,大声说道:“先生诗中提到了庐山,那本帅也以庐山作首诗。” 然后,他便将苏轼的那首经典名作念了出来。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李太白略微一品味,禁不住大声道:“这首诗堪称佳作,当浮一大白!” 说着话,李太白直接拿起酒壶,和裴徽碰了一下,一口喝干。 他此时心中同样被裴徽震撼到了,只因为他自问在裴徽这个年龄,作诗绝不可能这般厉害。 四年前他曾经碰到过杜甫,二人也曾经喝酒比诗,他当然赢了。 但杜甫已经是他见过的人里面除了自己之外,最厉害的一个了。 而此时此刻,他隐隐感觉自己要输了。 但他既对裴徽感到吃惊,又不自觉的浑身轻松,之前的一些顾虑也消散一空。 “该我了。”李太白打了一个酒嗝,大声道: “天上何所有,迢迢白玉绳……” “……玄晖难再得,洒酒气填膺。” 裴徽越战越勇,随口说道: “平山堂上命琴樽,前辈风流肯见分……” “……杖策归来新月上,落梅如雪点风裙。” …… …… 夜愈深,不良司密院碰杯声和作诗声接连不止。 “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 李太白说完,爬到窗外吐了一地,然后回来趴倒在了桌案上。 裴徽摇晃着身体,上前推了推李太白,道:“别装醉,继续喝、继续作诗。” 说着话,他仰头又喝了一杯酒,心想又得陆游出马了。 “年少宁知道废兴,搏风变化羡鲲鹏。” “贪求但欲攀分寸,痛定方惭乞斗升。” 李太白抬起头来,一杯酒没有喝完,手没有抓住,酒杯掉在地上摔碎。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愣了一下,长笑一声,大声说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 这不是新诗,是李太白作的旧诗。 不等念完,李太白便直直向地上倒去。 郭襄阳在旁边连忙伸手将李太白扶住。 “哈哈哈……我赢了。”裴徽起身,推了两把李太白,感觉有些头晕,踉跄走了几步,旁边李腾空连忙伸手将他扶住。 裴徽转头看着李腾空,见少女眼神中满是崇拜和震惊,禁不住傻笑道:“小仙,你看我厉害吧!” 说完,他自己身体踉跄,也往地上倒去,最后却醉倒在了李腾空的怀中。 …… …… 裴徽做了一个梦。 梦中,李隆基动手打了贵妃小姨。 贵妃小姨来找他哭诉,他带着李太白杀进兴庆宫中,将李隆基绑了。 挂在皇城墙上,当着整个长安城的百姓,用鞭子抽打李隆基。 李亨、李琮兄弟二人在旁边兴奋的大喊大叫,不断鼓掌。 结果,这个时候一头无比巨大的黑猪,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直直撞向他。 这黑猪速度快得犹如火车一般,吓得他连忙逃命。 但黑猪速度太快了,他根本逃不掉。 这个时候,李太白和郭襄阳凭空出现,一人一把剑,跟黑猪大战在了一起。 结果李琮和李亨兄弟二人,突然变成了两条毒蛇,向他飚射而来。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1章 李隆基的小心思 梦中。 裴徽面对两条毒蛇,吓得赶紧去拔龙泉剑。 结果,龙泉剑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李俶死死抓着,他死活拔不出剑来。 便在这时,两名仙女从天而降,手中各自拿着长剑挥出两道剑光。 李亨和李琮所化毒蛇便被斩成两半。 再一看这两个仙女竟然是李腾空和漂亮娘亲杨玉瑶。 然而,就在这时,挂在城头的李隆基突然变成了一条恶龙,轻易挣开绳索。 然后伸出两个爪子,将李腾空和杨玉瑶捏在龙爪里面,一同往嘴里面送去。 “徽儿!快救为娘……”杨玉瑶惊恐的大喊。 “裴郎,救我……”李腾空绝望呼叫。 但裴徽发现,他只来得及救一人。 他想去救漂亮娘亲,但又不想李腾空被恶龙吃了,一时间心急如焚,然后便猛的惊醒过来。 然后,他便发现头疼得厉害,像是要裂开一样。 再一看,他睡在不良司中自己宽大如宫殿的房间中。 宽大的床铺另一边,李腾空躺在那里,此时被他的惊叫声惊醒,本能的扑了过来,将他护在怀中,然后警惕的看向四周。 见没有敌人,李腾空愣了一下,见裴徽满头大汗,用自己衣袖擦了裴徽额头的汗水,柔声道:“裴郎,你做噩梦了。” “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裴徽扶着额头,妄图让自己头疼减轻一些,问道:“李太白呢?” 李腾空说道:“李太白睡在隔壁的厢房,有郭襄阳看着。” 裴徽仔细回忆昨晚上与李太白拼酒作诗的情景,感觉有些断片,问道:“昨晚上我赢了,还是李太白赢了。” 李腾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清冷绝美的脸上笑了笑,才说道:“裴郎赢了。” 李腾空想起裴徽凭空弄出来的琉璃、肥皂、炒茶、炒菜,以及昨晚上张嘴便出口的几十首好诗,忍不住说道:“我现在真怀疑,裴郎说自己是从一千三百年的后世来的,这个说法是真的。” 裴徽笑道:“本来就是真的啊!” 这时,守护在门外的美女不良人恭敬说道:“大帅,郭襄阳求见。” 裴徽摇了摇头:“让他进来吧!” 没过多久,郭襄阳走了进来。 他犹如看怪物一般看了一眼裴徽,然后叹息道:“这是我首次见到师兄和人拼酒输了,作诗也输了。” 说完,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师兄这些年其实很想当官,很想报效朝廷,以施展抱负,只不过因为被李隆基赶出了朝堂,无人敢让他当官。” “我听赵肉说,不良将的位置已经满了,实在不行,便将我的不良将位置给师兄吧!”郭襄阳一脸复杂的说道。 “不用!”裴徽摇头道:“不良司的机构设置和各种编制臃肿不堪,一些职责分工也不清晰、不合理,一些人也是尸位素餐。” “我这些天已经让葵娘和丁娘按照我的意思,重新做了‘三定’方案,并奏请圣人批准。” “就这两天时间,圣旨就快到了。” “现在你们二人已经回来,待圣旨到了之后,本帅便会召集部堂主管以上人员,对不良司各机构、官职官位重新进行调整。”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李芳军跑来禀报,说是圣人的圣旨到了。 圣旨来的比裴徽预料的还要早一些。 传旨的是袁思艺这个“自己人”,接旨过程很顺利。 而且袁思艺没有丝毫保留,将李隆基和高力士商议如何下旨的过程全部给裴徽说了。 总的来说,李隆基全盘同意了裴徽提请的新的“定职能、定机构、定编制方案”,同时同意了裴徽的请求,将不良司提格为不良府。 而且具体人员任命,也由裴徽具体决定。 但同时又提出四条要求。 其一,不良副将和不良将的人选变动,需要向李隆基报备,李隆基若是对某个人不同意,裴徽也只能换人。 其二,原则上不良府只能监察正三品及以下的官员和勋贵、宗室,也就是说随时可以传唤、问话,甚至有嫌疑可以先抓后奏。 而正三品以上官员、勋贵和宗室们要经李隆基同意之后,才能对其进行监察、调查和抓捕等。 其三,高力士带领的内廷对不良府有监督之权。 其四,不良府官吏俸禄、所需经费由圣人的内库出。 李隆基提出这四条意见的出发点和心理状态,裴徽已经从袁思艺那里了解掌握和有所判断。 无非是本能的对裴徽权势过大和所展示出能力过强的警惕。 就目前来说,李隆基对裴徽还没有任何猜忌,对其忠心也没有任何怀疑。 而针对第四条要求,袁思艺在宣布圣旨之后,又单独给裴徽说了圣人的口谕:“朕的内库花费紧张,不良府所用名义上由朕的内库出钱,但这钱由裴徽想办法从炒茶署、琉璃署和肥皂署盈利中去筹备。” 裴徽立刻恭敬说道:“臣谨遵圣人旨意。” 李隆基特意给裴徽单独一人这样的口谕,自然是有其明确目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年头,军队是“有奶就是娘”,不良司这样的单位其实也一样。 谁发俸禄,谁就是主子。 这是自古以来,养兵和培养心腹最重要最核心的一个问题。 这问题对李隆基很重要,对裴徽更加重要。 所以,裴徽亲手将一套琉璃茶具递到袁思艺的手中,笑道:“麻烦袁总管回去告诉圣人,微臣裴徽每次给不良将和不良人们下发俸禄时,都一定会以圣人的名义给他们下发,保证他们只对圣人一人忠心。” 袁思艺小心翼翼的将装有琉璃茶具的木盒抱在怀中,赌咒发誓般说道:“裴帅放心,咱家一定一字不漏的告诉圣人,所说任何话语都一定会让圣人感受到裴帅对圣人的忠心。” 袁思艺亲自去过天工阁了解过情况,如这种琉璃茶具是需要单独订制的,最简单的一套都是五百贯起价。 而裴徽给的这一套琉璃茶具,当然不可能只有五百贯。 …… …… 不良府大殿。 裴徽召集所有部堂主管以上人员过来开会议事。 有的人心中忐忑,有的人心中期待,有的人心中骂娘。 这些天,裴徽并没有隐瞒不良府机构改革的事情。 甚至有意放出风去,看一众部堂主管们对此是什么态度,有什么反应。 以此判断谁能干事,谁有上进心,谁准备混吃等死。 自古以来,大到国家,小到一个机构,凡是改革,必然会损害一些人的利益。 一众部堂主管们到了大殿,很快就发现,今日议事大殿中多了一人。 一名皮肤略显黝黑、目光犀利的大胡子剑客。 始终跟在大帅身后戴着无脸面具的剑客,不良府上下乃至长安城的人们早已经习惯了。 至于这个面具剑客今天貌似个子变高了,左袖飘飘等异常之处。 除了非常熟悉之人走到近处,其他人根本看不出来。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2章 李太白的新身份 赵肉及跟着其去范阳的一众不良人深知大胡子剑客的厉害,也知道是大帅内定的不良将郭襄阳。 在他们这几天的宣传之下,不良府上下已经对郭襄阳有了基本的了解,知道是一个远比赵肉都厉害很多的顶级高手。 “诸位,为了更好的对天下官吏、权贵行使监察之权,第一时间打探到敌国军情和谋逆之人情报,提高不良府运转效率,经圣人恩准,本帅决定对不良府的人员和官位设置进行调整。” “调整之后,诸位若是认为有不妥之处,可以来找本帅。” “但今日之后,任何人都要坚决服从命令。” 一众部堂主管和不良副将们闻言,顿时精神一振。 他们中间大多数人对于裴徽所说提高不良府运转效率之类的话,认识还有些模糊,但深知这是不良府权力架构的一次大洗牌。 “从今日起,不良府内设内务司、情报司、刺杀司、装备司、保卫司、监察内院和监察外院。” “五个司和两院各设一个不良将、两个不良副将。” “各司(院)具体设置几个部堂,事后会下发具体方案。” “监察内院的不良将还是由丁娘担任。” 丁娘立刻一脸清冷的出列,插手道:“卑职领命。” “监察内院主要监察不良府内部不良将和不良人不法之事。” “监察外院的不良将为赵肉,负责监察大唐各级官吏、权贵、宗室皇亲的不法之事。” 赵肉身体一震,连忙出列领命。 同时,他心中长呼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些天,他被裴徽、郭襄阳和李太白等人打击得越来越不自信,甚至产生自己难以胜任不良将的错觉。 “这里特意给诸位明确一下,监察内院对我们不良府内部不法之事拥有监督、抓捕、定罪、惩罚和斩杀等职权。” “比如,背叛不良府、泄露重要情报、不服从上级命令、贪污受贿等以权谋私行为。” “只要证据确凿,按照程序确认之后,监察院便可将人抓捕回来论罪或者直接斩杀。” 话音一落,裴徽立刻注意到不少人脸色微变,神色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惊惧之色。 裴徽神色威严,继续说道:“装备司的不良将是许九娘,以原来武器司为主进行扩建和强化。” “极乐宫、天工美食楼,再加上这装备司,裴郎这是想要将人家累死不成。”戴着面纱的许九娘心中暗忖不已,柔柔的出列,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裴徽,拱手领命。 裴徽假装没有注意到许九娘幽怨的神色,继续说道:“装备司除了想办法提升刀、剑、弓弩、盾牌等基本武器性能之外,还要研究连发快弩和杀人的暗器以及各类毒药、迷药、烟雾弹等等,甚至一些特殊的攻城器械、杀敌器具都要进行研究和打造。” “同时,用来疗伤、治病救人的伤药也要大力研究。” “内务司的不良将为李芳军,负责后勤、行政、财务等事宜。” 李芳军赶紧出列领命,同样长呼了一口气。 他这些天尽心尽力做事,同时努力靠拢,想要成为裴徽的心腹,效果明显。 裴徽继续说道:“情报司的不良将为葵娘,负责打探我大唐所有敌对国、敌对势力以及谋逆势力的情报。” “情报司的人手在原来基础上增加五倍。” 葵娘的任务跟原来的基本上没有变,但裴徽这里没有说的是,江湖酒馆将并入情报司。 裴徽看向努力装作一脸平淡,但眼睛深处有着明显期待之意的郭襄阳和血眼,说道:“刺杀司的不良将为郭襄阳,不良副将为血眼,负责所有本帅安排的刺杀任务。” 郭襄阳故作一脸平淡的走出,抱拳道:“卑职领命。” 血眼始终保持一脸冰冷,也走出抱拳道:“卑职领命。” 他顺利完成了裴徽交办的考验任务,在半个月内刺杀了七名暗通安禄山的高官,而且还没有暴露自己。 “刺杀司人员也原来基础上增加三倍,可以从各司挑选高手,也可以从外面引进高手,但一定要确保忠诚。” 裴徽介绍刺杀司的职责任务非常简单,但越是简单的话语,涉及的范围越是广泛。 同样的,裴徽没有说的是,血眼教全盘并入刺杀司。 裴徽最后看向站在自己侧后面戴着面具、身形挺拔的独臂剑客,郑重说道:“保卫司的不良将为李酒徒,主要负责圣人的暗防和不良府总部以及本帅的安全。” 戴着面具、没有左臂的李酒徒上前一步,沙哑着声音说道:“卑职领命。” 没错,所谓李酒徒就是李太白。 本来李太白想要当刺杀司的不良将,但裴徽并未同意。 李太白拼诗拼酒输了,愿赌服输,只能无条件服从裴徽的安排。 按照个人实力来说,李太白确实要比郭襄阳厉害,但问题是李太白已经五十多岁了,又是残疾人。 让他管理偌大的一个刺杀司,带着人满天下的杀人,体力和身体机能跟不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此外,李太白毕竟是已经死去的人了,要减少与更多人的接触,尽可能的少做一些事务性的工作,以免暴露身份。 这可不是小事,若真暴露,李隆基暴怒,裴徽这边费尽心思经营的圣眷宠信,很可能直接葬送。 还有,以李太白的性格,其实并不擅长做一些阴私之事。 别的不说,与刺杀司不良副将血眼搭班子,以血眼那八百个心眼,李太白除了用武力压制之外,其他方面根本玩不过。 相反,郭襄阳虽然在杨玉瑶面前智商为零,但在其他事情上心智、智商和手段都完全在水准之上。 “诸位对这样的调整和改革有无意见?”裴徽目光扫过全场,淡淡的问道。 进行这样的全方位改革和调整,裴徽其实也是被逼无奈。 在他大力推动下,丁娘带着人进行了轰轰烈烈的整风运动,杀了不少人、关了不少人。 从上到下的政治生态和工作氛围有了明显的改善,但从根子上还是没有解决问题。 因为,不良司之前的架构太臃肿了,且职责不清晰,互相有交叉。 而且后勤、内务和财务等后台保障人员竟然比一线战斗人员编制还要多。 另外,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和了解,将有能力、敢担当、勇做事的人,特别是能够发展成裴徽心腹的人挑选了出来。 裴徽只是宣布了不良将的人选。 接下来,各司部堂主管们才是彻底大洗牌。 不少部堂主管是直接从不良人提拔起来的。 原有的不良主管留下的不到五分之一。 经过此次大改革、大调整,裴徽才算是将不良府真正的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见众人都不出声、一些人敢怨不敢言,裴徽又继续说道:“空余的不良副将将根据各个部堂主管的表现,从中挑选,半年内补全空位。” 一众部堂主管顿时心中一片火热,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另外,本帅今天宣布一条不良府的永久规定。”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3章 疯狂的清河崔氏 “凡是向本帅提出意见或建议,不管职司高低,只要被本帅采纳,便根据具体情况进行奖励。” “各司的不良将要善于集思广益。” “重大事项,要充分和不良副将和部堂主管们进行商议,切勿刚愎自用和独断专行。” 裴徽提出这些规定和要求,是借鉴后世职业军队中绝对服从命令和参谋制度而来。 要知道,即使是真正的圣人和伟人,都会有犯错的时候。 能力再强的人,都有自己思想认识狭隘的一面和能力方面的短板。 裴徽相信,这项规定要求对于不良府的长远发展和总体建设以及每项任务的顺利完成都极有好处。 …… …… 在长安城内待了七天,彻底让不良府改革调整正常运转之后,裴徽又马不停蹄的前往天工之城。 用了足足三天时间,才处理完炒茶署、琉璃署和肥皂署积压的文书批阅和需要他决断的具体事务。 正准备带着李太白去一趟天工之城内的金吾卫大营,下面人来禀报,说是清河崔氏崔圆求见。 “清河崔氏终于回话了。”裴徽顿时精神一振,吩咐道:“请崔圆到会客厅等着。” 蓝田县令这个官位,对于裴徽如今的权势来说,不管是官品,还是权力,在外人看来只是锦上添花的作用。 但只有裴徽自己知道,拥有蓝田县令这个官位,对他的全盘谋划非常重要。 天工之城在蓝田县境内,从李琮那里弄来的两千骑兵和三百弓箭手所在阴水谷水泉村也在蓝田县境内。 他若不能完全掌控蓝田县,时间一长,天工之城内的真实情况和阴水谷的藏兵很可能暴露。 再说,蓝田县本身还有驻军。 在裴徽的计划之中,等安禄山谋反的时候,他能够控制的军队至少也要有一万人。 才能够睡得踏实。 才能够给自己和漂亮娘亲、贵妃小姨足够的安全感。 裴徽心中踌躇满志的来到会客厅的时候,却是禁不住一愣。 除了崔圆之外,还有一名少女。 即使以裴徽见贯了后世美颜、美妆后的美女,特别是经常面对贵妃小姨、漂亮娘亲、李腾空这样的绝色美女,看到这名少女的第一眼,都禁不住眼前一亮,给人一种极为惊艳之感。 “见过裴帅。” “见过崔节度。” 裴徽和崔圆互相见礼,一脸和气。 崔圆紧接着指着旁边少女介绍道:“裴帅,这是老夫侄孙女,家主嫡孙女崔莹莹。” “莹莹见过裴帅。”崔莹莹对着裴徽盈盈一礼,脸上轻轻一笑。 裴徽看向少女,感觉少女的小脸犹如春花绽放,娇柔的姿态让人心生怜爱。 特别是她眉眼间流转着丝丝妩媚,像是能勾人魂魄一般。 而偏偏在这种妩媚之中又透着几分淘气与狡黠。 “绝世尤物。”裴徽脑海中禁不住浮现出这四个字。 但他除了一开始眼神有异彩之外,很快就一脸平静。 甚至立刻就将目光移到了崔圆身上。 “此子好强的定力。” “作为少年郎……不应该啊!” 崔圆一直盯着裴徽的眼神和神情变化,此时禁不住心中惊叹不已,也是纳闷不已。 “莹莹听说裴帅的各种惊人事迹,极为崇拜,听说老夫今日拜访裴帅,特意央求老夫带她过来。”崔圆随口解释了一句。 说完,他见裴徽没有接话的意思,也没有与崔莹莹说话的意思,心中大为失望,转头对少女一脸温和说道:“莹莹先去外面等着,伯父与裴帅有事商议一下。” 崔莹莹轻咬嘴唇,对着裴徽又是盈盈一礼,楚楚可怜的看了一眼裴徽,那神情让任何男人见了都会禁不住去呵护、去疼爱。 但裴徽却假装看不见。 如此美女,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会喜欢。 这几天有李太白贴身跟着,李腾空不再是他的贴身保镖。 但问题是情况不允许啊。 以清河崔氏家主嫡系孙女的身份,尊贵程度不弱于大唐公主,甚至比李林甫女儿的身份还要尊贵一些。 只因为李林甫的宰相之位只不过是二十来年,眼下还面临着灭族的风险,但清河崔氏可是传承上千年的顶级世家门阀。 所以,崔莹莹只能是正妻,不可能为妾。 而裴徽已经有了李腾空。 最主要的是,裴徽是真心喜欢李腾空。 二人有过数次生死与共的经历,李腾空救了他好几次命了 彼此已经能够完全信任。 而这个崔莹莹,一看那神色姿态,就知道是从小被精心培养,甚至有过如何吸引男人、俘获男人等方面的专业训练。 是专门用来给清河崔氏联姻大势力、重要人物的工具。 这样的女子,裴徽绝对不会喜欢。 “裴帅,蓝田县令的位置,家主已经同意让出来。”崔圆心中失望,但面上没有丝毫异常。 “好!”裴徽没有任何废话,“本帅这就安排炒茶署采购司的人与崔氏对接,尽快签订新茶采购契约。” “我们崔氏负责新茶的管事老夫也已经带来了,等会就可以签订契约。”崔圆立刻说道。 但说完,他还是不死心的又问道:“裴帅见老夫那侄女莹莹如何?” 裴徽淡淡说道:“貌美如花。” 崔圆略一迟疑,直接开门见山,问道:“裴帅有没有想过,与我清河崔氏联姻?” 裴徽摇头道:“可惜本帅已经被圣人赐婚,以右相之女李腾空为妻,不能再娶其他女子为妻。” 崔圆一听,感觉还有戏,左右看了几眼,见只有他们二人,便低声道:“老夫听闻那右相之女李腾空性格孤僻、不擅取悦和伺候男子。” “特别是李林甫树敌极多,且根基不稳,李林甫一死,他们家族立刻会沦流为二流家族,甚至有灭族之祸,绝非良配。” 崔圆说到这里,见裴徽没有说话,便一咬牙又低声说道:“若是裴帅答应与我清河崔氏联姻,我们有办法可以阻止裴帅与右相府的婚约。” 裴徽从崔圆眼神中看到了隐晦的杀机,顿时吃了一惊。 但紧接着反应过来,这杀机不是冲着他的,竟然是冲着李腾空的。 然后,他心中便禁不住对崔圆生出杀机。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4章 李太白的震惊 崔圆带着失望走了,裴徽很明确告诉他,自己喜欢李腾空。 但这并没有打消清河崔氏一些疯狂的想法。 当然,眼下李林甫依然大权在握,即使是清河崔氏都不敢正面与其结下死仇。 但当李林甫不再是宰相或者死了之后,李林甫所在的李氏在清河崔氏眼中便什么都不是了。 所以,清河崔氏首要任务不是杀李腾空。 而是将李林甫搞下台。 但清河崔氏又怕不等李林甫死了,裴徽就和李腾空完婚了。 所以,离开天工之城之后,崔圆便吩咐人给杨国忠下了拜帖。 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 合纵连横之术,对传承上千年的世家门阀来说,早已玩得炉火纯青。 但裴徽既然已经发现清河崔氏可能会对李腾空不利,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管。 崔圆前脚刚走,裴徽便安排葵娘派最精锐的探子,盯死崔圆。 并且启动对所有世家门阀家中安排暗子或者收买内应的秘密行动。 因为,裴徽突然发现,比起安禄山这等明面上的敌人和李隆基这等心不在焉的敌人,最能给他带来麻烦和威胁的反而是五姓七家这等一家犹如一小国的世家巨阀。 …… …… 天工之城里面有很多禁地。 西边宽阔的军营便是禁区之一。 距离营区一百步位置路口栽着一个石板,上面写着“军事重地,闲杂人等禁止入内”。 类似的石板在炒茶署、琉璃署和肥皂署衙门外面也有。 特别是那些大大小小的作坊,更是被高高的围墙挡了起来。 围墙仅有的一个门口一天十二个时辰,一直有一队金吾卫站岗,另外还有一队金吾卫会沿着围墙内外巡逻。 任何人想要进入作坊都不容易。 打发走崔圆之后,裴徽来到了一个戒备最为森严的作坊。 这里是一个印刷作坊。 用的是这年头还没有的活字印刷术。 目前印的东西只有报纸。 随着天工美食楼连锁店在整个大唐各道、州、郡、县逐渐开起来,报纸也在不声不响中随之向大唐各地传播蔓延。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每七天一期的报纸已经需要印刷七万份了。 为了能够尽快形成对大唐舆论的引导,乃至控制。 裴徽对报纸定价非常低。 若不是活字印刷术和新的造纸术,普通的印刷术和造纸术只会亏死,而且速度还跟不上。 裴徽已经考虑在大唐各地秘密建立印刷作坊。 但报纸上面要刊印的内容又难以第一时间送过去。 而报纸这种东西又有时效性。 好在不良府有自己的八百里快马急报系统。 裴徽毫不犹豫的便假公济私,扩大不良府八百里快马急报编制和人马,专门拿出一支人马用来往大唐各地运送最新的报纸。 检查过活字印刷术之后,裴徽又往最近新建的一个作坊走去。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李太白终于忍不住说道:“刚才那种活字印刷术是何人所创造,此人功绩不亚于开疆拓土。” “裴帅若是将活字印刷术在整个大唐推广,不出十年,大唐的读书人便会多十数倍不止。” 李太白的话语声有些激动,这也是他担任贴身保护裴徽的不良将之后,说的话最多的一次。 说实话,这几天跟着裴徽,他已经被惊到了好多次。 天工之城的规模和布局。 大大小小的神奇作坊。 崔圆这等世家门阀重要人物、紫袍重臣对裴徽的态度。 等等,一次次的让他感到震惊。 特别是裴徽同时管理不良府和琉璃署、肥皂署和炒茶署。 有编制的和外围的人手加起来数万人。 每天都有一堆千头万绪的大小事情。 可这个少年处理得井井有条。 这让他佩服无比。 因为换成是他,别说四个机构衙门,给他其中一个都感觉管不了这么好。 最主要的是,裴徽在他最擅长的作诗和喝酒方面竟然也比他厉害。 不知不觉中,李太白已经彻底被裴徽折服了。 所以,此时裴徽面对李太白的疑问,简单解释道“眼下还不宜推广活字印刷术”的时候,李太白立刻就相信裴徽这样做肯定大有深意,便不再多说什么。 裴徽接下来要去的新作坊是水泥作坊。 目前来说,裴徽还没有打算将水泥出售,只是自己偷偷用。 他打算用水泥将天工之城建立成一个坚固无比的小城。 将来万一有大军攻打长安城。 以天工之城内的繁华和财富肯定是首当其冲。 他的目标是长安城就算是被攻破,天工之城都不能被攻破。 当然,要达到这个目标,光是坚固的城墙远远不够。 所以,他最近给不良府装备司给了一种连发床弩的设计图。 又给一直在修建和扩建天工之城的工匠们亲自设计了城墙防御图纸。 当天工之城修建出来的时候,不光是一座商业小城和工坊小城,还是一座固若金汤的兵城。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在重要的作坊巡视了一圈,将发现的一些问题当场指出来之后,裴徽又马不停蹄的来到了作坊隔壁的金吾卫大营。 整个大营都是一副热火朝天的练兵和练体景象。 八百米武装越野障碍训练场虽然对锻炼身体机能很有效,但即使身体素质最强的士兵也最多一天全力跑五次,而且每次中间的间隔都至少要半个时辰,否则身体就会受不了,会受损伤身。 所以,裴徽来的时候,一部分士兵在正常练兵,一部分士兵围绕三个障碍训练场排着队的练习。 近两千名金吾卫全身武装,在障碍场上匍匐前进、翻越高墙、翻滚钻洞、爬杆过绳、奔跑在平衡木上,跳进深坑又攀爬上来,中间不敢有丝毫停顿。 在一个障碍上面耽误时间,全程下来的时间便可能不及格。 但同时还要注意合理分配体力。 有一些士兵刚开始用力过猛,到最后身体双腿发软、胳膊无力、感觉肺要快炸了一般,导致最后的几个障碍直接过不去,惹来一片嘲笑声。 最主要的是,随着一次次的训练,士兵们发现体力和耐力是一方面,过障碍的技巧和方法非常重要。 所以,还会看见一些成绩优秀或者某个障碍过得非常快的士兵被都头甚至都尉挑出来,给其他士兵进行讲解示范。 而这个过程中,每名士兵的灵敏性、耐力、协调性、爆发力、弹跳力、肺活量等等,全身的身体机能都在缓缓增长。 这种增长极为缓慢,但日积月累之下,便会见到明显成效,最终会成为战斗力的一部分,上了战场也会成为影响战争胜利的一个重要因素。 裴徽早已经立下规矩,训练过程中,上官到来,正在训练的士兵不用停下行礼,旁边组织的长官跑过来报告一声就行了。 跟着裴徽来的一百名不良人不再全是美女不良人,有一半是隶属于保卫司不良将李酒徒的不良人。 这些人虽然不是不良府最精锐的不良人,但也要比普通的不良人要厉害不少。 见到眼前八百米障碍训练场景,大力好奇的同时,也忍不住蠢蠢欲动。 裴徽注意到他们的神色,大手一挥,便让他们上前试跑一下。 但结果,却是让裴徽大为意外。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5章 李隆基和杨国忠的密谋 先上场的是五十名男性不良人。 刚开始,这五十名个人武力比寻常士兵要强不少的不良人非常自信,想着全程跑下来一定比这些金吾卫大头兵要用时短。 事实上,他们过单个障碍的速度很快,但因为耐力和体力一般,整个八百米障碍跑下来,第一次竟然都没有及格。 这让五十名不良人羞愧无比,略一休息之后,便又开始跑第二次。 第二次,他们吸取了第一次体力分配不均匀等教训之后,都跑及格了,但放在已经练习了一段时间的金吾卫中,只能算是中等。 接下来是五十名美女不良人上场。 军营中全是男的,训练枯燥无味,管理严格,普通士兵很多天都出不了营。 所谓“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便是这个道理。 裴徽每次来的时候,士兵们对他固然尊敬无比,但是目光更多的全部在这五十名美女不良人身上。 此时,见五十名美女不良人要跑八百里武装越野障碍,顿时双眼放光的一个个围了过来观看。 一些障碍在通过的时候,要用一些对女子来说颇为怪异的动作,身体一些部位便会更加凸出,很是赏心悦目。 所以,训练场上一片片的喝彩声。 三千多金吾卫的目光……一言难尽。 这五十名美女不良人首次试跑,按照男兵的标准,竟然都及格了。 这一下子将金吾卫中那些目前还跑不及格的士兵给刺激到了,羞红了脸。 特别是担任裴徽护卫的另外五十名男性不良人简直是羞愧欲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看来,不良府内也有必要修建一个八百米武装越野障碍,让所有不良人,特别是刺杀司、情报司、监察院和保卫司的人训练,而且还要定性为必修训练科目才行。” 裴徽看了之后,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当然,不良府的不良人们本身就有自己的训练内容。 刺杀、潜伏、刺探、侦察、化妆等等! 只不过以往都是师父带徒弟、老人带新人的训练学习模式。 也没有考核和任职标准。 裴徽这几天对不良府每个司的不同岗位人员都定下了必修的训练内容和标准,建立了考核长效机制,考核不合格,便不能任职。 除了这些之外,裴徽为了提高不良府的战斗力和完成任务的能力,挖空心思的将后世一些好东西都找出来,亲手画出了设计图或者说了思路。 比如,杀人利器三棱刺。 用来攀爬高墙、下潜悬崖用的飞爪、滑轮、锁扣等等。 他甚至连多功能工兵铲都设计了出来。 为此,他从天工之城里面挑选了十几名大匠补充到了不良府的装备司,交给许九娘。 如今,极乐宫旁边的院子已经成为了不良府的小型兵器厂。 只是,裴徽去看了之后,见那些铁匠一锤一锤的敲打,那效率实在低了。 而且,要打造一把锋利、坚硬且又结实的铁质兵器,竟然需要一名大匠用十几天的时间反复锤炼敲打才行。 裴徽从脑海中将土法炼钢的方法找了出来,交给几名心腹大匠去研究。 只是,在裴徽看来很容易理解的一些知识方法,这些当世顶尖大匠硬看不明白。 裴徽被迫抽出时间,亲自给这些大匠讲解。 但讲解之后,他发现这些大匠还是一脸茫然。 一番交流之后,裴徽决定不再教会这些大匠土法炼钢的原理,只教会他们流程,让他们知道如何做就行了。 不管其中的原理,流程其实并不复杂。 裴徽带着几名大匠,在烧化的一桶铁水里面撒上特制的矿粉。 然后让力气大的铁匠疯狂搅拌。 直到铁水上的火焰由火红色变成淡蓝色为止。 这个时候,一锅粗糙的钢水就算成功了。 后面的工序,这年头的铁匠们都懂。 将钢水倒进提前做好的刀剑、锁扣、滑轮、飞抓等模槽里面,待凝固之后,兵器初期的胚子就算好了。 剩下的便是打磨、开刃等等。 当然,这种土钢里面杂质很多,与后世的钢远远没法相比。 但做出来的兵器已经远比这年头的普通铁刀和铁制兵器要锋利、坚韧得多。 …… …… 时近五月,长安城越来越热。 从华清园回到长安城没几天,杨贵妃便拿着宝贝外甥前几天送进宫的《白蛇传》故事开始研究。 她本想亲自到梨园,带着人排演白蛇传戏剧。 结果,李隆基看了这个故事之后,死活不同意她演白娘子的想法,杨贵妃没忍住,又顶撞了几句李隆基。 李隆基一气之下,拂袖而去。 杨贵妃郁闷之下,便不想亲自去梨园带着人去排演了,直接交给梨园自己去排练。 张云容见杨贵妃的脸色一直不好看,便上前一边给杨贵妃按摩笔直的大长腿,一边柔声说道:“贵妃平日不会为了这种小事跟圣人争吵的,今日怎么如此大的气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杨贵妃在张云容面前没有遮掩,叹息道:“这段时间圣人有些不正常,来找我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我总感觉有什么事情。” “但我问圣人,圣人又明显敷衍我,不说实话,所以我才忍不住发作。” “贵妃,奴婢也偷偷问了高力士,但他不告诉奴婢。”张云容迟疑了一下,低声道:“不如让裴郎暗中调查一下,看圣人出宫去做什么。” 杨贵妃闻言,顿时眼睛一亮,偷偷摸摸的左右看了几眼,低声道:“云容,你现在出宫去见徽儿,让他帮我查清楚圣人最近在做什么?” 张云容点头道:“奴婢这就出宫。” …… …… “大帅,崔圆这七天之内,已经与杨国忠密会了三次。” “二人密会的时候,附近会有大批护卫高手守护,我们的人很难潜近偷听,所以目前还不知道密会具体内容。” 不良府内,葵娘向裴徽恭敬禀报。 “崔圆与杨国忠竟然勾搭上了。”裴徽微微皱眉。 “还这般谨慎和神秘……” “这二人难道想联合起来对付李林甫?” 裴徽略一沉思之后,问道:“二人秘会之后,都去见了何人,做了何事?” 葵娘知道自家大帅想听什么,连忙说道:“二人秘会之后,杨国忠进宫去求见圣人。” “按照袁思艺传出来的消息,杨国忠觐见圣人的时候,请求圣人屏退所有人。” “袁思艺特意强调,杨国忠觐见过圣人之后,欣喜若狂之色几乎难以掩饰。” “而且圣人当日神情也比较愉悦。” 裴徽眉头顿时紧紧蹙起。 能够让杨国忠和李隆基一同兴奋的事情,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一定是于国于民都不利的事情。 甚至是罪大恶极的事情。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6章 被自己容貌吓了一跳的杨贵妃 裴徽虽然有意无意的在拿捏杨国忠,而且好几件事情成功的将杨国忠利用了。 但他从未轻视过杨国忠。 或者说不敢轻视杨国忠。 只因杨国忠不懂治国治政,但玩阴谋诡计、讨好李隆基方面是满朝文武中最拔尖的存在。 “杨国忠从宫中出来之后,都去做了何事?”裴徽皱眉问道。 葵娘神色怪异,说道:“杨国忠派了大量人手,满长安城寻找生过小孩的绝色少妇。” 裴徽愣了一下,突然感觉这个描述有些熟悉。 然后,他突然想起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便在这时,下面人禀报,说是杨贵妃派了人过来传话。 “贵妃小姨很少传话,莫非是宫中出了什么事情。”裴徽想起前些天他和李太白拼酒拼诗,喝醉之后晚上做的怪梦,神情禁不住一片冰冷,“李隆基不会真的打了贵妃小姨吧?” 心中暗暗发狠,裴徽吩咐将人直接带过来。 见来的竟然是张云容,而且张云容神色中有着明显的忧愁之意,裴徽顿时心中咯噔一声。 他挥退所有人,问道:“我小姨娘出什么事情了,竟然让云容姐姐亲自出宫传话。” 张云容叹息一声,低声道:“贵妃说近些日子圣人有些怪异,去贵妃那里都少了很多。” “贵妃让裴郎暗中偷偷打听一下,圣人最近在忙什么,在宫外是不是有外室?” “圣人在宫外养外室?”裴徽被贵妃小姨的脑回路惊呆了,但他没有说出来,“云容姐姐回去告诉我小姨娘,我马上暗中打听,一有消息立刻告诉小姨娘。” “贵妃这些天心情不好,连麻将都打得少了。”张云容懒洋洋的坐在硬榻上,白皙精致而妩媚的俏脸上满是愁色。 “裴郎心灵手巧,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宝贝,给贵妃打发时间。” “能让贵妃小姨打发时间的事情?”裴徽仔细回忆后世少妇们最感兴趣的爱好。 “逛街……不可能,李隆基不会允许贵妃小姨出宫。” “做美容对贵妃小姨来说,完全没有必要。” “瑜伽……倒是可以试一下。” 裴徽决定培训一个瑜伽老师,送进宫去教授贵妃小姨。 …… 张云容和裴徽闲聊了一会儿就回宫了。 回去的时候,张云容小心翼翼的捧着两个巴掌大小的木盒,一脸的兴奋和激动。 她相信,用了盒子里面的东西,贵妃娘娘肯定会极为开心。 …… …… 里面是琉璃署准备近期上市的新产品——琉璃镜。 这年头人们还用铜镜,照得模糊不清且又笨重。 而且成本很高,普通人家根本用不起。 只能打盆清水照着梳头。 根本不用做任何市场调查,裴徽相信玻璃镜子必然能够大卖。 不光是琉璃境本身远比铜境清晰的优势。 还因为不管什么时候,女人的钱都最好赚的。 但本着饥饿销售的原则,紧盯权贵、官员这个肥羊群体。 裴徽打算刚开始还是不要上市太多,且每把琉璃镜定价极高。 必须打造成颇为稀缺的奢侈品。 …… …… “所以说,贵妃小姨的烦恼也是杨国忠进宫与李隆基密谈之后引起的。” “嘿!”裴徽一脸感慨,“还得是杨国忠啊!” 结合葵娘打探到的消息和张云容刚才所说,他已经大体猜到了杨国忠想要干什么。 他沉思片刻之后,又将葵娘叫来问道:“崔圆又在做什么?” 葵娘连忙说道:“崔圆密会了四位监察御史。” “卑职暗中查了这四个御史的底细,都是科举进士出身。” “他们中间有两人是寒门出身,是得了清河崔氏的财力支持和门路疏通,才得以成为监察御史。” “另外两人是地方豪门出身,都娶了清河崔氏旁系女子为正妻。” “这四人已经按照崔圆给的情报信息,准备在合适的时机弹劾李林甫有谋逆之心。” “果然。”裴徽神色恍然,“崔圆和杨国忠这是想双管齐下,将李林甫搞下台。” 他略一沉思之后,说道:“你将这些消息立刻告诉甲娘,让他禀报右相。” 葵娘恭敬道:“卑职遵命。” 裴徽突然想起崔圆曾经表露出对李腾空的杀机,问道:“再派一队美女不良人去华山保护小仙,让她注意安全,有人可能对她不利。” “还有,调派最精锐的人手,盯死杨国忠和崔圆。” “有任何异常行为,都第一时间告诉本帅。” …… …… 金碧辉煌的兴庆宫中。 杨贵妃身着一袭华美的霓裳羽衣,身姿婀娜地半躺在柔软的锦缎榻上。 她那如凝脂般白皙的肌肤,在透过窗棂洒下的阳光映照下,显得愈发晶莹剔透。 宛如羊脂玉雕琢而成一般。 然而此刻,她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容上,却流露出了深深的无聊与忧愁之色。 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贵妃!裴郎让奴婢给贵妃带了宝贝进来。”张云容捧着一个盒子,三步并两步走进杨贵妃的寝宫,一脸的兴奋。 另外一个琉璃镜是裴徽送给她的,她已经先送到自己住的地方了。 “徽儿的礼物。”杨贵妃脸上的忧愁冲淡了几分,但还是一脸的慵懒。 张云容将盒子小心翼翼的放在杨贵妃面前。 “看你这样子,这必定是我喜欢的宝贝。”杨贵妃看了一眼张云容,心中越发好奇这盒子里面装的东西。 她打开盒子,拿起里面的琉璃镜照向自己的脸。 “啊……”杨贵妃愣了一下,发出一声惊呼。 镜子中清晰可见的绝美容颜吓了她一大跳。 张云容见杨贵妃这般反应,顿时开心的笑了。 她之前在裴徽面前第一次照这琉璃镜,也是吓了一大跳。 “这是琉璃镜?”杨贵妃拿着琉璃镜,以她的身份都感觉爱不释手。 她一脸的难以置信的惊叹道:“这镜子竟然照得如此清晰……” 她从未如此清晰的看清自己的容颜。 她被琉璃镜的清晰度惊呆了,也被自己倾国倾城的绝世容貌惊呆了。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7章 蓝田县的秘密和一千武僧 “原来我这般美……” 杨贵妃喃喃自语,突然有些理解李隆基为何要冒着天大的不讳,宁愿违背伦理纲常也要将自己从寿王手中抢过来了。 正如白雪公主故事里面的王后一样,女子看着自己美美的,都会发自内心的感到开心。 不知不觉中,杨贵妃心中的郁闷都消散了很多。 “全天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除了宝贝徽儿。” 杨贵妃对着镜子,认真的摸着自己高挺的鼻梁、白皙滑嫩的额头,最后放在性感红润的嘴唇上,笑骂出声。 …… …… 自半个月前接到侍御史的任命文书之后,裴徽今天又接到了蓝田县令的任命文书。 得知蓝田县由赤下升级到赤上,裴徽又惊喜了一番,心想李林甫这个便宜老丈人对他是真的用心。 他不看重蓝田县令的官品由正六品升到了正五品,他看重的是蓝田县驻军上限增加到两千人。 这样算起来,他手中能够控制的军队已经有天工之城三千五百金吾卫、阴水谷水泉村两千骑兵和三百弓箭手、蓝田县两千人马。 距离一万人马的最低目标已经不远了。 没有任何耽误,裴徽回家住了一天,给漂亮娘亲送了琉璃镜,又将自己编写的瑜伽练习手册交给倪丫丫,命令其半个月内研究会、学会之后,便带着李太白和一百名不良人前往蓝田县城。 以他的身份背景,接任蓝田县令的过程没有任何波折。 能够在蓝田县担任县丞、分判众曹、县尉、主簿、参军等县中属官的人,虽然都颇有背景,但在裴徽面前还远远不够看。 这让本想着装逼收拾人的裴徽有些失望。 一个个都恭敬、谄媚和感激无比的样子,说什么就让做什么,没有任何违逆之处,他也不能随便打人、杀人吧! 而且,县丞、分判众曹、县尉、主簿、参军这些县中属官因为蓝田县由赤下提到赤上,官品也提了一级,且他们深知这都是沾了裴徽的光,所以对裴徽心存感激。 裴徽在简单接见了县中官吏之后,便以“四不两直”(不发通知、不打招呼、不听汇报、不用陪同接待,直奔基层、直插现场)的方式直接在全县视察。 按照他上一世的工作经验,只有以这种方式视察工作,才能够看到真实情况,才不会下面的人欺上瞒下。 他不是非要收拾人,只是想尽快真正掌控蓝田县。 为了防止有人通风传信,他将县丞、分判众曹、县尉、主簿、参军等县中官吏全部关在了县衙里面。 并言称三个时辰之内,任何人都不许离开县衙。 门口还留了一队不良人守着。 “派几个人暗中盯着,若是有人翻墙离开县衙,便拿下。”换成便装的裴徽吩咐完之后,便带着李太白和五名不良人走了。 看起来是一名妥妥的贵二代。 他先是去了自己最关注的军营。 本来还想着不亮明身份,恐怕进不了军营。 结果发现,军营门口站哨的一名老兵睡着了,他轻而易举的进了军营。 跟军工之城内金吾卫大营热火朝天、井井有序的训练场景和戒备森严的情景完全不同。 裴徽进了眼前这大营,碰见一些衣衫不整的士兵,竟然都没有上前盘问他。 相反,有一些士兵看着他一身贵气、气质不凡,赶紧躲得远远的。 就这样,他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军营深处。 他听觉敏锐,远远的就听到了两种不应该出现在军营的声音。 一个是女子舒爽的叫声,一个是赌博的吆喝声。 考虑到女子舒爽叫声的时限性,裴徽选择看现场直播。 军营最中心位置,有一个三进的小院。 门口倒是有两名士兵守着,拦着裴徽不让进。 裴徽一摆手,身后一名不良人上前,随手两巴掌,将两名士兵打晕过去,靠着墙角放着去了。 顺着声音来到小院深处,裴徽直接推开了一个宽大卧室的房间。 然后,便看到一对赤身裸体的男女正在做极乐运动,而且正在关键时刻。 所以,听到动静,转头看见了裴徽一行人,男子大惊失色,但硬是忍着将最舒爽的最后关头给做完了。 男子四十岁左右,挺着一个大肚子,完事之后,随手将女人推倒一边,一边不慌不忙的提起裤子,一边问道:“阁下是谁?” 裴徽神色温和,说道:“本官裴徽。” 男子愣了一下,然后大惊失色,随手将刚才跟他赤身大战的女子打晕,连忙恭敬行礼道:“卑职县中校尉汪阳明,拜见县尊。” “卑职不知县尊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县尊恕罪。” 裴徽淡淡说道:“按照大唐律令,未远迎上官无任何罪处,但你在军营白日宣淫可是重罪。” 汪阳明脸色大变,扑腾一声跪倒在地,一脸惶恐的说道:“卑职……县中于参军是卑职姐夫。” “卑职的小姨娘是清河崔氏出身……” “请县尊看在清河崔氏和于参军的面子上,饶过卑职一次。”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裴徽神色依然冰冷。 汪阳明刚才提到的于参军,裴徽刚在县衙才见过。 是正七品武官,统领全县的军队,看起来很老实本分的样子。 汪阳明见裴徽无动于衷,连忙又说道:“卑职愿意……愿意向县尊效死命。” 裴徽笑道:“汪校尉倒是个聪明人,两句话包含了威逼利诱。” 汪阳明一听,顿时脸色再变,连连磕头道:“卑职不敢,卑职不敢。” 裴徽淡淡说道:“本官给你两个选择。” “其一,当场将你以重罪斩杀。” 汪阳明一听,顿时脸色惨白。 他知道以裴徽的权势,不管是不良帅的身份,还是蓝田县令的身份,先斩他再后补手续,没有任何后患,急呼道:“卑职选择第二个。” 裴徽自顾说道:“其二,证明你的价值,给本官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汪阳明一听,立刻脑海中疯狂运转,但他只是一名从八品的武官,他所说的小姨娘也不过是清河崔氏旁系出身。 而他本人除了吃喝嫖赌之外,根本没有什么本事,哪有什么价值。 裴徽神色不耐,淡淡说道:“本官数到三,若是还说不出自己的价值,你只好去死。” “一……” “二……” 眼看着裴徽就要数到三,汪阳明满头大汗,眸中闪过一抹决断,一咬牙说道:“卑职知道蓝田县中各种隐私之事,愿意全部告诉县尊。” 裴徽脸上有了一些兴趣,问道:“说吧!” 汪阳明长松一口气,略一沉思,恭敬说道:“县丞张田硕私卖户籍、贪腐税收,分判众曹王子明判案中收受贿赂、颠倒是非……” 不等他说完,裴徽便将其打断,淡淡说道:“你说的这些,不良府早就打探清清楚楚,你若只知道这些,可以去死了。” 话音一落,立刻有一名不良人提着刀向汪阳明走去。 汪阳明脸色巨变,急声道:“县尊饶命,卑职还知道其他秘密。” “县中的大慈恩寺藏有大秘密。”汪阳明一边踉跄后退,一边大声急呼。 但那不良人脚步未停,提着刀追上他,并且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汪阳明感受着脖子上的冰凉,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心中恐惧到了极致,颤抖着又急声说道:“大慈恩寺内藏有一千武僧……”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8章 惨无人道的人贩子 “长安城外的寺庙竟然藏有一千武僧……” 裴徽微微抬手,那名不良人将刀从汪阳明脖颈上拿开,站到了一边。 汪阳明呼吸急促,直接瘫倒在地上。 然后,裴徽便闻到了一股尿骚味。 却是汪阳明刚才被吓得小便失禁了。 裴徽微微皱眉,问道:“如今营中实有多少人马。” 汪阳明想了一下,才说道:“大约有七百多人。” 裴徽嗅觉太过灵敏,实在是受不了尿骚味,一边转身往外走去,一边吩咐道:“现在立刻召集所有士兵,前往天工之城找郭千里报到。” 汪阳明连忙爬起来,跪下恭敬说道:“卑职谨遵县尊之命。” 裴徽已经懒得再处罚那些玩赌博的士兵,他转身对旁边一名不良人吩咐道:“现在去天工之城告诉郭千里,让他对蓝田县的这些士兵体能、战技逐一进行考核筛选,能用的留下,不能用的进行三个月的残酷训练。” “再告诉侯小亮,让他做好上任蓝田县参军的准备。” 那名不良人恭敬答应一声,立刻骑马离去。 这时,一名不良人匆匆赶来,恭敬禀报道:“启禀大帅,有一名县中小吏从县衙中翻墙而出,被我等捉拿拷问。” “说是县丞张元俊派他前往大慈恩寺送信,这是密信。” “又是大慈恩寺。”裴徽眉头微微蹙起,接过不良人递过来的密信,仔细检查火漆,见没有丝毫损坏之后,才撕开信看了起来。 密信仓促写的,就一句话。 “新任县令裴徽在县中四处视察,请主持知晓。” “偷偷养了一千百武僧,县丞张元俊还为其通风报信。” “看来这大慈恩寺真的藏有大秘密。” 信中没有提到任何实质性内容。 但所谓做贼心虚,裴徽对这大慈恩寺越来越感兴趣了。 县丞张元俊作为蓝田县“二把手”,且已经在蓝田县任了十几年“二把手”。 而且此人还是蓝田县本地第一豪族张氏族主。 张元俊这样的人极为擅长趋利避害。 但冒着可能开罪裴徽的风险,依然要给大慈恩寺通风报信,可见这大慈恩寺极不简单。 裴徽心中念头转动,招来一名不良人吩咐道:“传令给葵娘,让他调派人手,立刻打探所有关于大慈恩寺的情报。” 那名不良人答应一声,骑马往长安城疾驰而去。 裴徽让一众不良人隐在暗中,他和李太白二人继续在蓝田县城内转悠。 然后,短短一个多时辰,他便在主街上看到四起欺男霸女的事情。 在一个偏僻的巷子里面,看到两个帮派四五十人,提着刀棍互砍,当场砍死数人,表现得极为狠辣。 随手将四个县里面的贵二代收拾了,又将这两个帮派人员灭了之后,裴徽又听见一片哭哭啼啼的声音。 这是很多小孩的哭泣声,声音明显特意压着,只有裴徽敏锐的听觉能够听到。 裴徽顺着这个声音,来到了一片大宅。 然后便发现这里是一个人贩子的老窝。 一群三岁到十五岁不等的幼儿和少年犹如猪狗一般,被关在笼子里面。 裴徽和李太白进到院子的时候,看到两名人贩子正将一名长相有些丑陋的小男孩的右臂生生砍断,弄成残疾人,为他们乞讨。 不用裴徽吩咐,李太白立刻上前大开杀戒。 一片惨叫声过后,十几名人贩子全部倒在地上。 裴徽顺着耳朵听到的奇怪声音,带着李太白来到了院子里面的一间耳房。 刚才这里面有两个人贩子听到动静跑了出来,被李太白一人一剑直接刺伤倒地。 裴徽和李太白走进耳房,看清眼前的场景,顿时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耳房正中间摆放着一张宽大的桌案。 上面躺着一个半人半狗的怪物。 他有着人类少年的脑袋,但身体是黑狗皮毛和四肢。 但仔细检查一看,分明是一名少年被生生剥了皮,身体上被涂抹上某种药液。 然后被人贩子将一张完整的狗皮牢牢粘在了少年身上。 少年的嗓子也被人贩子给毒哑了,只能发出有些像狗叫的怪叫声。 这少年竟然被活生生的改造成了半人半狗的怪物。 裴徽从原主记忆中发现,小时候在长安城内看过一次杂耍团表演,其中就有一个狗娃,用嘴叼着笔写字、作画之类的表演。 却是没有想到,这所谓狗娃竟然是用如此残忍的方法,用一名活生生的少年改造而成。 “该死的人贩子……”李太白差点直接气爆炸了,提着剑便出去了。 随之外面便传来一片求饶声和咒骂声。 之前李太白只是将人贩子刺伤,想着交给官府处置。 此时直接全部杀死了。 裴徽神色铁青,叫来几名不良人,让他们询问那些小孩。 能找到家人的送其回家。 找不到家人的,直接送到天工之城各类作坊里面当学徒养着。 “蓝田县城之内治安便如此之差,那崔子瑞之前是怎么当蓝田县令的。”裴徽神色冰冷。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当即叫来一名不良人,吩咐道:“你去传令给名叫曹彦平的县尉,让他即刻在全县开展‘扫黑除恶’专项活动。” “告诉他,本帅就给他七天时间。” “七天之后,若是再让本帅在蓝田县大街上看见不法之事,再有人如此肆无忌惮的贩卖小孩,本帅便让他到不良府监牢里面住一辈子。” 这名不良人恭敬答应一声,便骑马往县衙赶去。 以裴徽如今的权势,对于县一级的贪官污吏,不管对方背景多硬,都不会有任何顾忌。 县衙中,蓝田县的县尉曹彦平接到裴徽的命令,当场脸色数变,他虽然感觉“扫黑除恶”专项活动听起来很怪异,但意思立刻就明白了。 但他不认为这是裴徽善心大发,只认为这是新官上任要立威。 当然,他毫不怀疑裴徽对他的威胁话语。 裴徽杀他犹如他杀普通百姓,又犹如普通百姓杀鸡。 心中叹息一声,曹彦平脸色苍白、心中沉重的对那名不良人恭敬抱拳说道:“麻烦转告县尊,下官立刻在全县开始‘扫黑除恶’活动,一定不会让县尊失望。” …… …… 接下来,裴徽又来到了蓝田县的城头。 他在认真的查看城防工作。 所谓上行下效,城头跟军营的情况类似。 城头值班的士兵作风极为懒散。 裴徽来的时候,一名都头带着士兵正在喝酒,还叫了几个青楼妓女助兴。 便在这时,有不良人信使从长安城疾驰而来。 “大帅,长安城急报。”一名不良人信使匆匆跑上城头。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9章 该死的李隆基 裴徽看着信使,顿时神色一肃。 能让葵娘这般急着送信,定是长安城内出了大事。 他接过情报,打开一看,顿时心中怒火沸腾。 但往下继续看去,却又神色怪异起来。 短短一天时间,长安城内兴起了一条传言。 传言说,右相之女李腾空命格奇异,任何人与其婚配,都会折寿。 这种无稽之谈本来是没有人相信的。 但说出这句话的却是长安城所有人都公认的一位得道高僧。 大慈恩寺的主持、有着尊者之称的释天枢。 释天枢是大唐顶级权贵和重臣的座上宾。 李隆基都曾经邀请释天枢进宫做法事,对其极为客气。 释天枢拥有这般高的身份地位,主要有两个原因。 其一,大慈恩寺本身在大唐就有颇为超然的地位。 只因为,大慈恩寺的开寺鼻祖是大名鼎鼎的玄奘法师。 贞观元年,玄奘法师上表奏请太宗李世民,申请赴天竺取经,得到李世民大力支持和看重。 玄奘法师经过整整三年的艰难跋涉和五万余里孤征,终于达到佛教圣地天竺,如愿以偿地就学于着名的那烂陀寺,并拜戒贤长老为师。 后又用了五年时间在天竺佛国寻道,遍游全印众国。 当返回那烂陀寺时,已位居这座佛教最高学府的主讲,仅次于恩师戒贤。 为回大唐译经弘法,玄奘说服劝阻自己回国的恩师及各国国王,于唐贞观十九年携经卷六百五十七部、佛像八尊和大量舍利,载誉回到长安。 李世民为其专门修建了大慈恩寺,玄奘任该寺首任主持。 并于唐永徽三年建大雁塔,用以保存自天竺取回的经像、舍利。 有了这个开端,大慈恩寺在大唐地位本就超然,历代住持无不是得道高僧、是皇室和权贵座上宾。 其二,当代大慈恩寺主持释天枢因为曾经预言了两件大事,被称为先知圣僧。 释天枢在李隆基未当皇帝之前,便在一次与李隆基见面时,说李隆基乃真龙天子。 后来,李隆基果然成了大唐天子。 为此,李隆基特意请释天枢进宫赴宴。 酒宴上,释天枢又说圣人必开创强于贞观之治的开元盛世。 结果,开元盛世果然出现。 从此以后,释天枢便成为了大唐先知圣僧。 如今,释天枢说右相之女李腾空命格奇异,乃九天玄女转世,除天子之外,任何人与其婚配,都会折寿。 若是别人说这些话,只会被认为无稽之谈。 但从释天枢嘴里面说出来,很多人就信了。 而且,还自发的为这种说法找论据。 很快,就有人联想到了李腾空从小喜欢修道,等等! 裴徽仔细琢磨了释天枢说的话,脸色越来越难看。 对方用心恶毒至极。 若光是裴徽自己,他根本不会在乎。 可问题是漂亮娘亲和贵妃小姨那边听到这个传言之后,恐怕打死都不愿意他娶李腾空。 一方面,这年头的人本来就信鬼神、信玄学、信命运。 贵妃小姨和漂亮娘亲也是如此。 而且,裴徽心里面很清楚,不管他如何做思想工作,漂亮娘亲和贵妃小姨都不会同意,甚至只会认为他被李腾空给迷住了。 另一方面,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在最疼爱裴徽的两位绝色少妇看来,以自家徽儿如今的身份和大唐第一俊俏的少年郎,想娶什么样的女子没有。 为何要冒着这般大的风险,娶李腾空。 “所以,崔圆找监察御史弹劾李林甫之类的事情只是幌子。” “清河崔氏出手……果然是大手笔啊!”裴徽叹了口气,眸中一片冰寒。 他已经对崔圆明确了自己的态度,对方依然如此做,这是想强逼着自己不娶李腾空。 可问题是,对方哪来的信心——就算自己不娶李腾空,就一定能够娶清河崔氏的那什么崔莹莹或者其他崔家女子? 裴徽心中的疑惑在他看到葵娘送来的第二个情报之后,立刻就明白了。 简单来说,清河崔氏想了一个办法,到时候会让李隆基重新给裴徽和清河崔氏赐婚。 因为,清河崔氏和杨国忠联手给李隆基送了一个无法拒绝的元气大礼。 裴徽写的《西域秘术之男人增加元气之说》小册子里面有一条秘术是“男人与命格相冲的已婚之女交合,可以吸取已婚女子所生孩子的元气,增加自己的寿命。” 所谓命格相冲的已婚女子,是按照小册子中具体描述寻找。 条件非常苛刻,百万中无一人的那种。 寻找起来极难。 而且即使是李隆基,也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寻找。 所以,这样的女子寻找起来犹如大海捞针。 这些天,李隆基其实已经让人暗中寻找了,但一直未果。 再说,以李隆基的身份,找到这样的女子,老太太或者长得太丑,也下不了嘴啊! 崔圆和杨国忠联手,花费了极大的代价,给李隆基寻找了一个样貌美丽、命格符合生辰八字的极品少妇。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份重礼在李隆基看来,远比攻下一国还要重。 李隆基连杀子夺妻这等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强行下旨重新给裴徽赐婚又算得了什么。 裴徽深知,李隆基最在乎的三件事情也是分一二三的。 李隆基宠爱杨贵妃,这没假。 李隆基最猜忌的是有人谋逆,这也是事实。 但在李隆基心中,与他能够长寿相比,杨贵妃就不算什么了,甚至镇压一些人造反的事情都远没有他长寿重要。 至于裴徽这个宠臣的感受,他更不会在乎了。 即使这种吸取元气的秘术有效的可能性极小,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无稽之谈。 但李隆基依然愿意去尝试那虚无缥缈的可能性。 这其实与秦始皇派徐福带着五百童男五百童女去海外求仙药是一个道理。 “当然,能要点脸,李隆基还是选择要脸的。” “李隆基肯定尽可能的维护和贵妃小姨的关系。” “所以,李隆基虽然答应了到时候会改变赐婚,将清河崔氏的女子强行赐婚给我,但是也让清河崔氏、杨国忠等人创造一些条件。” “所以,清河崔氏和杨国忠才让这大慈恩寺主持释天枢说出李腾空命格奇异,会折我寿的说法,且大肆找人宣扬。” “到时候,李隆基便以为了我这个贵妃外甥好的幌子,再改赐婚便顺理成章了。” 裴徽心中念头转动,将这件事情大体理顺了。 当然,杨国忠和清河崔氏具体是什么计划,还有什么谋划,他还不知道。 “绝不能让这事情继续发酵下去,必须以雷霆之势将这件事情压下去。” 裴徽神色凝重无比,眸中杀机如潮。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0章 不良府的第一道刺杀任务 “关键是大慈恩寺的秃驴那张嘴。” “所以必须等葵娘将大慈恩寺的情报打探到之后,才能根据情报做出应对。” 好在不良府经过改制之后,自下而上的工作效率和工作作风提高了很多。 一天时间不到,葵娘便拿了一沓关于大慈恩寺的情报给裴徽。 经过裴徽几次调教,葵娘已经很适应裴徽的工作习惯,递上详细的情报之后,立刻将重点和关键情报说了出来:“启禀大帅,有三件情报,卑职认为可能会对大帅有用。” “其一,大慈恩寺有良田三十一万亩,蓝田县境内良田有近一半是大慈恩寺的,另外一半在长安城周边各县。” “这里面有不少良田是他们巧取豪夺而来,近五年来有十一人去官府状告过大慈恩寺,但都不了了之。” “其中状告最凶的三家人因为各种原因家破人亡。” “现如今,大慈恩寺周边十里内的四个村子所有百姓都是大慈恩寺的佃户。” “大慈恩寺的和尚将这些佃户当作自己的奴仆,随意惩罚残害。” “其二,安禄山曾经与大慈恩寺主持释天枢交往频繁,安庆宗在长安城的时候,经常前往大慈恩寺。” “其三,我们刚刚得到消息,释天枢和杨国忠、崔圆三人秘密见面。” “其四,有传言说释天枢有一个私生子叫康宇飞,长安城的城北有一个名叫飞鱼帮的黑道帮派势力颇大,便是康宇飞所建立。” “杨暄、王准和李屿这些天在这个康宇飞手中没少吃亏。” “很好。”裴徽微微颔首,表示对葵娘工作效率高的满意。 他沉思了好一会儿之后,眸中深处闪过一抹惊人的杀机和决断之意。 接下来他要做五件事情。 回到天工之城,裴徽直接前往印刷作坊,吩咐他们加班加点,将《西域秘术之男人增加元气之说》小册子在三天之内印制五万份。 然后他马不停蹄的又前往长安城。 派人暗中将李屿、王准和杨暄叫来。 接下来,该三位昔日的纨绔死党闪亮登台了。 “属下参见大帅。”三人被裴徽秘密召到了不良府的内密殿,裴徽一进来,三人立刻起身抱拳行礼。 “三位兄弟免礼。”裴徽回礼,示意三人就坐。 有一段时间未见,裴徽明显的感觉到昔日的三个纨绔伙伴都成熟稳重了很多,眼神也犀利了不少。 特别是王准额头上多了一道刀疤,更添狠厉。 不等三人说什么,裴徽便笑着说道:“本帅听闻近日长安城有三个神秘帮派迅速崛起。” “李屿兄的天羽帮已经控制了整个城东,核心帮众一千四百四十七人,外围人员多达八千多人。” “王准兄的朝天阁控制了整个城西,核心帮众只有五百人,但无一不是好手,这五百人每个人手中至少控制着五十人,外围人员近两万。” “表哥的煊赫门控制了整个城南,人数最多,足足有一千八百人,外围人员也有近万人。” “三位兄弟做得很好。”裴徽最后夸赞道。 杨暄、李屿和王准对裴徽熟知他们帮派情况并不意外。 毕竟他们麾下骨干人物本来就是不良府的人。 裴徽话风一转,又说道:“但据本帅所知,城北被一个叫飞鱼帮的控制,你们三人这些天在飞鱼帮手中没少吃亏。” 杨暄一听,立刻一脸恨意,道:“这飞鱼帮的高手不少,前几天我带人偷袭,眼看就要冲破他们的老巢,不料突然钻出来一群和尚,一个个的竟然悍不畏死,而且实力高强,正面把我们打退,让我们损失不少人手。” 李屿也紧跟着说道:“我本来想要利用刑部的人,将那飞鱼帮的帮主康宇飞给抓了,不料刑部侍郎殷杰作为我爹的狗腿子,竟然给我说飞鱼帮背后有人,他很难做。” 王准咬牙道:“我派了高手刺杀康宇飞,但未能成功,派去的杀手也未能回来。” “本帅今天召见你们,便是为了帮你们解决这飞鱼帮。”裴徽适时说道。 “飞鱼帮的帮主康宇飞是大慈恩寺主持释天枢的私生子。” 王准和李屿、杨暄一听,顿时恍然大悟。 “该死的秃驴。”王准当场骂道:“突然冒出来一群不要命的和尚原来是大慈恩寺的秃驴。” 李屿眉头紧蹙,道:“怪不得殷杰那老狐狸竟然不给面子,原来是释天枢这个老秃驴的私生子。” “大帅想要如何做,属下绝不敢有半点推脱。”王准心思更深沉一些,也立刻联想到了近日关于李腾空命格特殊的传言。 猜到裴徽要对释天枢进行报复。 但这并不影响他的立场,直接进行表态。 李屿和杨暄愣了一下,也连忙齐声道:“请大帅吩咐。” 裴徽见三人如此懂事,也不再废话,吩咐道:“你们三人各自准备三千人,装扮成大慈恩寺的佃户。” “给你们三日时间准备,三日后这九千人藏在大慈恩寺附近,随时听侯本帅的命令行事。” 王准、李屿和杨暄立刻起身领命道:“属下谨遵大帅之命。” 他们三人此时心中大为兴奋和激动。 三人其实都不笨,联想到了近日关于李腾空命格特殊的传言,猜到此事是朝中真正的大佬、顶尖势力之间的较量。 以他们的性格和身份,不会害怕,更不会有什么顾虑,只有“辛苦忙活两个多月,终于要干大事”的期待感和成就感。 正如家长眼中的混混子,突然与国安部合作破获了一起超级大案的感觉。 打发走了三位神秘帮派的实控人,裴徽又叫来内务司不良将李芳军,吩咐道:“给你一个机密任务。” “有一批五万份的书册,你想办法在三天之内投放到整个长安城,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批书册与我们不良府有关联。” “你能不能做到?”裴徽面无表情的盯着李芳军的眼神。 “大帅放心,卑职保证完成任务。”李芳军一脸兴奋和激动,他知道自己终于真正的成为了裴徽的心腹。 打发走李芳军之后,裴徽又将刺杀司不良将郭襄阳叫过来,下达了刺杀司成立之后,第一道刺杀任务。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1章 瞒天过海 “今天晚上亥时一刻准时杀死崔圆,并留下稍许痕迹,凶手指向右相李林甫。” “卑职遵命,保证今天晚上杀死崔圆。”郭襄阳没有询问为什么要这样做,也没有提出任何困难。 这是领导最喜欢的那种下属。 “但杀死之后尸体藏到大慈恩寺里面。”裴徽又补充了一道命令。 郭襄阳依然没有问原因,答应下来之后,便风风火火的去执行了。 “郭襄阳工作热情很高啊!”裴徽有些意外,他还以为郭襄阳会不适应体制内工作,作风上会有些懒散,没想到却是雷厉风行。 他不知道的是,前几天杨玉瑶偷偷将郭襄阳叫过去问话了,还给郭襄阳亲自倒了一杯茶。 郭襄阳当时兴奋得差点昏过去。 还好女神就跟他说了一句话,就将他打发走了,不然真的会昏过去。 杨玉瑶说,宝贝儿子偷偷摸摸的尽做一些让人担心的事情,请郭襄阳务必要辅佐好裴徽。 郭襄阳赌咒发誓般的答应下来,说除非自己死了,否则一定会尽心尽力辅佐裴徽做好任何事情。 裴徽又吩咐葵娘道:“将大慈恩寺迫害的那些人找出来,不管是大慈恩寺的佃户,还是被大慈恩寺夺了田地的人家,越多越好。” 这件事情工作量不小,葵娘答应下来,立刻发动所有人手迅速运转起来。 裴徽独自一人沉思半晌之后,又去找了李林甫。 二人屏退所有人,一对一密谈了半个时辰。 裴徽走了之后,李林甫将刑部侍郎殷杰和大理寺少卿秦卫丛叫来,仔细叮嘱吩咐了一番。 见过李林甫之后,裴徽又马不停蹄的去见了高力士。 裴徽告诉高力士,不良府最近要有大动作,对一些大唐朝野的害群之马痛下杀手。 但担心不良府执法过严、杀的人过多,引起乱子出来。 特主动请求对不良府有监督之权的内廷派人进行监督。 高力士虽然感觉裴徽的行为有些反常,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毕竟,不管裴徽想要做什么,他派人盯着点总是好事。 …… …… 五月十一日,长安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剑南节度使崔圆失踪了。 崔家做贼心虚,没有报案,暗中派出大量人手寻找。 但李林甫作为宰相,有重臣失踪,怎么能装作不知道。 所以,李林甫第一时间亲自批示,让大理寺和刑部、京兆府一同查案,尽快找到崔圆。 并给不良府传话,请不良府也派人配合,帮忙找一下崔圆。 所以,自张涸被杀的案子之后才一个多月,裴徽、颜真卿、殷杰和秦卫丛四人又开始联手查案。 而且,还有高力士派来的两名内廷太监。 可能是高力士早就察觉到袁思艺有问题,并没有派其过来,而是派了另外一名叫赵九岗的老太监带着一名小太监过来,监督不良府查案。 本来以裴徽的滔天权势,四方衙门汇聚,肯定是以裴徽为主。 但裴徽这几天新任蓝田县令,貌似很忙,很多时候人都不在,最后让葵娘带着人一起查案。 案子查的很顺利,很快便找到了线索。 然后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便查到了大慈恩寺头上。 清河崔氏得到消息,立刻就反应过来,认定了这是李林甫的反击。 所以,清河崔氏放出消息,说是崔圆找到了,只是身体不适,回清河县老宅养病去了。 并请求刑部、大理寺和不良府、京兆府不要再查了。 结果,没有人理会清河崔氏。 清河崔氏开始发动他们在朝中的力量,杨国忠也开始暗中阻拦继续查下去。 特别是李隆基发话了,不许再查下去,不许扰乱大慈恩寺佛门静地。 殷杰和秦卫丛接到旨意之后,没有丝毫犹豫,便带人撤走。 但颜真卿脸色异常难看,对裴徽咬牙怒声道:“圣人怎么能阻止我等查不法之事。” 大慈恩寺是京兆府治下的寺庙。 通过这几天查案,颜真卿发现大慈恩寺简直就是一个魔窟。 他在自责自己失职的同时,心中已经暗暗发誓必须铲除大慈恩寺这个毒瘤。 “圣人旨意不能违背,否则你我即刻就会丢失官位。”裴徽见颜真卿已经彻底上头,连忙劝说。 颜真卿脸色数变,最后眸中闪过一抹决然,咬牙道:“就算丢了官,本官也要将大慈恩寺的不法之事查个水落石出,给那些受害的百姓一个交待。” 裴徽见此,只好叹息道:“本帅会暗中派人传播两条消息。” “其一,圣人天眼如炬,早就发现大慈恩寺打着佛寺的幌子,一直在做罪大恶极的不法之事。 “其二,圣人明面上不让人查大慈恩寺,其实暗中派京兆府还在查。” “三天之内,本帅会让这两条消息在长安城内外家喻户晓。” “本帅相信,这些消息传开之后,那些受害者定会到你们京兆府喊冤状告大慈恩寺。” “按照大唐律法,有人状告,官府必须要查案。” “到时候,颜公便可以顺势查下去。” “但速度一定要快,要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将真相亮明于天下。” “否则待圣人再发一道旨意阻止,就来不及了。” 颜真卿深深的看了一眼裴徽,拱手道:“裴帅大义,本官愿意去给裴帅当这个刀子。” “但希望本官这把刀子被折断之后,裴帅还另有布置。” 王忠嗣的事情上,裴徽说到做到,最终保下了王忠嗣的命,而且还强势派了一队不良人入驻大理寺监牢保护王忠嗣。 这事让颜真卿和裴徽之间已经建立了信任基础。 颜真卿能够猜到一些事情,说出这些话,裴徽并不意外,立刻肃然道:“颜公若是感觉不妥,随时可以退出或者不做,本帅大不了让那些苦主去蓝田县衙状告。” “然后本帅以蓝田县令的身份带人去查。” “毕竟大慈恩寺也在蓝田县境内。” “不!此事当由我们京兆府去查。”颜真卿说完,向裴徽郑重一礼,便大步离去。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2章 胸有成竹的释天枢 传播消息的事情,裴徽没有让不良府的人去做。 而是让杨暄、李屿和王准的人去做。 三名长安城的地下王者控制的地下势力核心人员和帮众,在整个长安城人口中间不算多。 但实际上每个帮众都间接的控制和影响着一大群底层百姓。 事实证明,这件事情由天羽帮、朝天阁和煊赫门去做,效果非常好。 短短三天时间,关于大慈恩寺的所有恶事便在长安城传的沸沸扬扬。 紧接着,关于圣人暗中让京兆府彻查大慈恩寺的消息不胫而走,并且在极短的时间内传遍了长安城内外。 裴徽让找来的几名受害者大张旗鼓去京兆府状告大慈恩寺,并且让人大肆宣扬。 正如后世某平台同类受害者容易扎堆实名举报一样,更多之前担心害怕有顾虑的受害者终于跳了出来,纷纷状告大慈恩寺。 颜真卿非常尽职尽责, 五月十四日,京兆府面对群情激愤的百姓,立刻由颜真卿带队去大慈恩寺去查案。 李隆基只是下旨不让再查崔圆失踪一案,又没有说不许查办任何与大慈恩寺有关的案子。 京兆府接到状告,派人查大慈恩寺,合法合情又合民意。 但大慈恩寺非常强势,颜真卿带着人被阻拦在门外,进都进不去。 大慈恩寺暗藏一千武僧,随便出来几十个,便轻易挡住了颜真卿带来的兵吏。 大慈恩寺可不是普通的寺庙,其住持释天枢更不是普通人,那是皇宫和权贵重臣们的座上宾。 所以,大慈恩寺在挡住颜真卿不让进寺的同时,也没有闲着,动用各种官面的关系,给颜真卿施压。 首先,京兆府一把手京兆府尹派人给颜真卿传令,让颜真卿撤走。 颜真卿不愧是千古名臣,头很铁也很硬,没有理会直属上司的命令。 然后便是颜真卿的好友礼部尚书李兴平,亲自跑来当说客。 颜真卿不为所动,并且与李兴平当场吵了起来。 李兴平表示与颜真卿一刀两断。 左相陈希烈偷偷摸摸派人也给颜真卿传话,为大慈恩寺说情,结果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被颜真卿给赶走了。 …… …… 大慈恩寺方丈释天音踩着梯子爬在墙头,目睹了颜真卿拒绝所有说客的过程,神色慌张的跳下梯子,跑到寺庙深处大雄宝殿,喊道:“住持师兄!不好了……” “天音你身为方丈,这般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不等释天音将话说完,盘腿坐在蒲团上的一位老和尚便厉声呵斥。 这老和尚身披一袭色泽鲜艳、绣工精细的袈裟,面色红润宛如初生婴儿一般娇嫩。 他那双眼睛微微眯起,看似平和慈祥,但却能感觉到一股深邃而神秘的气息从其中透出,仿佛能够洞悉世间万物的本质。 任何人看了,都会认为这是一位得道高僧、世外高人。 释天音身为大慈恩寺的二把手,显然很怕释天枢这个一把手,吓得一个哆嗦,连忙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神色镇定的禀报道:“启禀住持师兄!住持师兄请来的各方说客都未能说动那颜真卿,师弟听到他们要调集更多的人手,强行破门而入。” 释天枢眉头微微蹙起,冷笑道:“颜真卿这是找死。” “你不用担心,本座已经派人去了兴庆宫,圣人一定不会坐看我们被查的。” “而且,为了防止圣人正在睡觉等意外情况出现,本座已经派人去见高力士。” “以高力士与本座的关系,高力士必然会派人过来。” “高力士派来的人便代表着圣人的意思,颜真卿不敢不听。” 释天音想了一下,有些担忧的说道:“就怕对方将住持派去的信使拦截,甚至杀了。” “不错,能够想到这一点,天音你也算是有进步。”释天枢看着释天音,微微颔首,表示赞赏。 “你不用担心,本座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已经命人在七层宝塔上燃起了狼烟,长安城头也安排了人,看见狼烟之后,自会有人将求援信息送进兴庆宫。” 释天音一听,心中的慌张彻底消散,双手合十,唱道:“阿弥陀佛,有住持师兄坐镇,我大慈恩寺高枕无忧。” …… …… “大帅,大慈恩寺往皇宫派了两名信使已经被我们拿下。” 天工之城,裴徽正在批阅琉璃署的文书,葵娘跑来禀报。 裴徽头都没有抬,便淡淡说道:“直接杀了,毁尸灭迹。” “卑职遵命。”葵娘说完,又说道:“大帅,我们的人看见大慈恩寺七层白塔上燃起了狼烟,就怕求援信息还是送进了皇宫内。” “这释天枢果然老奸巨猾,考虑周全。”裴徽一脸冷笑,“给杨暄、王准和李屿传令,让他们准备的九千人藏好,听号令行动。” “卑职遵命。”葵娘答应一声,快步离去。 刚上任蓝田县参军的侯小亮紧接着又来禀报道:“启禀大帅!两千金吾卫已经全部换上蓝田县驻军的军服,等候大帅命令。” 裴徽淡淡吩咐道:“牵着马在天工之城一侧等候,本帅将这个文件批示完,便跟随本帅出发去杀人。” 侯小亮感受到裴徽滔天杀机,心中一凛,抱拳道:“卑职谨遵大帅之命。” …… …… 颜真卿带来的人面对大慈恩寺的武僧,难以攻破寺门,随即以京兆府的名义向蓝田县发出求援命令。 裴徽本来带着人就在附近等候,不到一刻钟便带着兵强马壮的两千蓝田县驻军支援而来。 与此同时,因为此案这几天声势实在太大,李林甫派刑部侍郎殷杰和大理寺少卿秦卫丛也带人来了。 当然,与普通百姓不同,很多官员和权贵不相信“为民伸冤”之类的真相,他们更喜欢阴谋论。 他们认定了这是因为释天枢嘴贱,非要说人家李腾空命格特殊之类的话,才引来了李林甫的报复。 “颜公,很多被大慈恩寺残害过的百姓过来围观,人数有些多,要不要驱离。”一名京兆府小吏跑来禀报。 颜真卿看了一眼裴徽,见后者微微点头示意,便大声说道:“不用驱离,刚好让受害百姓见证一下我等是如何为他们伸张正义的。” “卑职遵命。”小吏答应一声,跑去传令。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3章 大好人裴毁 没过多久,便有密密麻麻的近万百姓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他们扛着锄草的锄头、拿着割草的镰刀,看起来就是正在附近农田干活的百姓。 殷杰和秦卫丛看着这么多百姓聚集围了过来,顿时脸色微变。 他们互视一眼之后,想给裴徽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上次在张涸的案子中,他们被裴徽打了,又一度关进不良府的监牢,已经留下了心理阴影。 在裴徽面前,他们本能的心中畏惧,根本不敢多说话。 再说,李林甫给他们说得很清楚。 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将看到的事情牢牢记下,事后圣人震怒的时候,如实禀报就是。 裴徽见今天这场大戏的各方演员已经到齐,便立刻让侯小亮带领两千人对大慈恩寺进行强攻。 侯小亮是有备而来,立刻派了一百人用带来的撞木去撞门。 又派了五百人用梯子爬墙。 剩余的士兵抛射箭矢对寺庙内进行抛射。 惨叫声顿时响起。 但就在这时,远处有一队大内侍卫护送着大太监袁思艺疾驰而来。 “圣人口谕!”袁思艺下马之后,大声说道。 裴徽立刻神色一肃,带头冲着长安城方向跪下,大声道:“微臣裴徽接旨。” 颜真卿、殷杰和秦卫丛等人也立刻跪下接旨。 袁思艺当即大声说道:“大慈恩寺的案子交由朕圣裁,京兆府、不良府、刑部和大理寺都不得强攻大慈恩寺。” 裴徽没有任何犹豫,便一脸恭敬的大声说道:“微臣谨遵圣人旨意。” 殷杰和秦卫丛连忙也跟着齐声说道:“微臣谨遵圣人旨意。” 颜真卿一脸愤恨,但看了一眼裴徽,还是闷声说道:“微臣谨遵圣人旨意。” “袁总管辛苦了。”裴徽起来之后,冲着袁思艺抱拳问候。 然后当即带着两千蓝田县驻军撤离。 殷杰和秦卫丛也连忙带着人撤走。 颜真卿虽然心中不甘,但也只好带人撤离。 大慈恩寺内钟声响起。 这是召集一众和尚享用晚膳的钟声。 这钟声在此时响起,仿佛在嘲笑寺外的颜真卿和裴徽等人。 寺庙深处七层宝塔之上,大慈恩寺主持释天枢远远看着裴徽和颜真卿带人离去,一脸宝相庄严,唱道:“阿弥陀佛。” “天音啊!你亲自到寺外将圣人派来的传旨使者请进来,本座远观像是大太监袁思艺。” “这个阉人极为贪婪,你让人提前准备一盘金银。” 方丈释天音连忙恭敬说道:“谨遵住持之命。” 说完,他匆匆下了宝塔。 不料,就在这时,围观的近万名百姓中传来了一片嚎啕大哭的声音。 “苍天啊,谁能为我伸冤,我们全家十三口人全部被大慈恩寺的和尚害死了。” “老天爷啊!你睁睁眼吧!我们全族七十五口,全部被这些和尚假扮成强盗给杀了。” “圣人啊……” 喊冤的人越来越多。 很快便群情激奋,不断涌向大慈恩寺。 而且没有了京兆府兵吏的阻拦,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来到了大慈恩寺门口。 就在这时,大慈恩寺方丈释天音让人将大门打开,准备迎接传旨天使。 “冲进去,找那些和尚讨个公道。”百姓中有人大喊。 然后,一群百姓便冲向大慈恩寺大门。 释天音吓了一跳,但见只是一群拿着农具的贱民百姓而已,并不慌乱,挥手叫来一群武僧,命令他们痛下杀手,将这些贱民赶走。 不料,那群武僧冲过去的瞬间,便传来一片惨叫声,直接被那些他们眼中的贱民给淹没了。 释天音脸色大变,吓得转身逃命。 “不可能,就算是官兵,一个武僧也能打三四个,这些贱民怎么会这么厉害。”释天音一边跑,一边大声给旁边的和尚说道。 他却是不知道,带头冲进来的那数百名百姓,是集中了天羽帮、朝天阁、煊赫门的精英高手,最是擅长杀人放火、打群架的狠角色。 大慈恩寺不远处的袁思艺正想着,今天给这些秃驴帮了大忙,待会儿若是不能拿到重礼就不走,结果便看到喊冤百姓冲进大慈恩寺自讨公道的一幕。 他吓了一大跳,然后便大声呼喊护送他来的十名大内侍卫,赶紧保护他离开。 待一口气跑到里许外,确保自己安全之后,袁思艺才停了下来。 “不行,若是就这样走了,大慈恩寺被那些贱民给毁了,圣人恐怕会震怒。” 袁思艺想到这里,立刻沉声道:“去一个人追裴帅,请他带兵驱赶那些贱民,保护大慈恩寺。” 一名大内侍卫答应一声,就要骑马追向裴徽一行。 但袁思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骂道:“该死的秃驴事情真多。” 然后他喊住传话的大内侍卫,亲自带人去追裴徽一行。 裴徽却带着两千骑兵一路狂奔。 明明已经发现袁思艺带领着大内侍卫追了上来,他也假装没有看见,加速狂奔。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硬是在蓝田县城前,才被袁思艺给追上。 裴徽一脸疑惑的看着气喘吁吁的袁思艺,说道:“袁总管这是……” “裴……裴帅,有贱民竟然围攻大慈恩寺,还请裴徽带兵驱赶那些贱民,保护大慈恩寺。” “不然圣人那里交待不过去。” 袁思艺连忙说道。 他从来没有骑马如此狂奔过,只感觉自己的屁股和大腿内侧磨得生疼。 在他看来,这是受了天大的苦。 心中已将大慈恩寺的秃驴和那些贱民骂了不知多少遍。 考虑到圣人对大慈恩寺的态度,这些辛苦和疼痛他只能忍了。 但他暗自发誓,事后一定要让大慈恩寺的秃驴百倍补偿他。 “竟然有人围攻大慈恩寺。”裴徽一脸吃惊。 “袁总管既然亲自为大慈恩寺求救兵,本帅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管。” 裴徽一脸郑重的说完,便立刻下令让侯小亮带领两千骑兵冲往大慈恩寺救援。 袁思艺见裴徽如此给面子,顿时心中感激无比。 毕竟,裴徽若是拒绝派兵,他也没有办法。 而且,裴徽又特意留下陪着袁思艺在后面慢慢往大慈恩寺而去。 这正是袁思艺此时最希望的。 一方面,他此时很累,实在是不想骑马疾驰了。 另一方面,他担心去早了有危险。 等二人带着一队不良人和十名大内侍卫到大慈恩寺的时候,大慈恩寺厮杀已经结束。 但袁思艺目睹大慈恩寺的惨状,却是脸色数变,目瞪口呆。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4章 释天枢的实力 袁思艺和裴徽并排骑着马,晃晃悠悠的往大慈恩寺走去。 此时,袁思艺抱拳对着裴徽一礼,一脸真诚由衷的说道:“裴帅仗义,今天这个大人情,咱家记下了,日后必定有所回报。” “袁总管见外了。”裴徽摆了摆手,一脸肃然的说道:“你我一见如故,今后在这宫内宫外自当守望相助,才能来日方长啊!” “对对对!只有守望相助,才能来日方长。”袁思艺对裴徽所说的话深以为然。 同时,他也从裴徽的神色表情中感觉到了在其他官员权贵身上未能感受到的尊重。 如他们这些身体有缺陷之人,其实要比正常人在情感上更加敏感。 虽然很多朝中重臣和权贵面对他时一脸的客气,但袁思艺心中非常清楚,那些官员和权贵心中其实看不起他的。 跟他买消息也只是生意往来,从来不谈交情和感情。 这一比较,袁思艺更加感觉裴徽这个人是真的可交。 …… …… 大慈恩寺内外,此刻已然沦为一片血腥而残酷的修罗场。 那原本庄严肃穆的佛门净地,如今却被厮杀与混乱所笼罩。 一千名训练有素、武艺高强的武僧们,手持棍棒禅杖,与九千多名情绪激昂、如怒涛般汹涌的“百姓”展开了殊死搏斗。 九千多名本来拿着锄头等农具的“百姓”纷纷从怀中拿出了砍刀。 之前憨厚愤怒的神色,也变成了一脸的冷冽和杀意。 这是天羽帮、朝天阁、煊赫门首次倾巢而出。 也是他们首次全力出手。 最主要的是,这些“百姓”中有三百人是不良府刺杀司的高手装扮的。 所以,一千武僧虽然实力不弱,但从一开始便已经落在了下风,并且很快便成了一边倒的状态。 惨叫声、喊杀声、怒吼声此起彼伏,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交响乐。 占地达三百多亩的大慈恩寺内,多处燃起熊熊大火。 火势迅速蔓延,黑烟滚滚升腾而起,直冲天际。 “该死,这些人根本不是贱民,肯定是李林甫的人。” “这么多高手,也可能是裴徽派不良府的高手装扮的。” 看着传承一百多年的大慈恩寺就要在自己手上毁于一旦,释天枢一脸绝望和悔恨。 他早已经没有了得道高僧、世外高人般的神情和气质。 早知李林甫和裴徽的报复如此疯狂和狠辣,他当时打死都不会答应清河崔氏和杨国忠的条件了。 他知道李林甫和裴徽不好招惹,但依然答应清河崔氏,嘴贱的去说关于李腾空命格的话,主要是因为清河崔氏直接给他送了在蓝田县的十万亩良田。 大慈恩寺拥有这般多的良田,就是因为释天枢对良田有着特殊的钟爱,从而未能经受住清河崔氏十万亩良田的诱惑。 却不想,因为十万亩良田,将大慈恩寺给毁了。 “不!只要本座还活着,圣人和清河崔氏就会重新修建大慈恩寺。” “来人,保护本座突围!”释天枢打起精神,让他身边三十名武僧护着他从寺庙后门逃去。 这三十名武僧极为厉害,硬是杀出一条血路,护着释天枢逃了出去。 但数百名“百姓”一脸冷漠的紧追不放。 就在这时,释天枢看见侯小亮带着两千骑兵来了。 他看清是官兵之后,顿时欣喜若狂,大声呼喊:“本座是大慈恩寺住持释天枢,救我!” “本座会禀明圣人,对你们重赏。” 侯小亮注意到了释天枢一行,也听到了他的求救声。 他立刻带着两千骑兵向释天枢冲了过来。 释天枢见此,顿时欣喜若狂。 以这两千官兵的速度,他们肯定得救了。 但紧接着释天枢便发现官兵的方向有些偏,连忙喊道:“快,避开到一边,不要挡住骑兵冲锋。” 他带着人往旁边迅速移去。 然而,迎面冲来的两千骑兵也随之调整方向,正正的对着他们冲了过来。 释天枢愣了一下,然后脸色大变。 “他们要杀本座,挡住他们。”释天枢脸色惨白的呼喊了一声,便独自一人往旁边逃去。 三十名武僧竟然全部是死士,一个个都是一脸狂热、悍不畏死的拦在了侯小亮带领的两千骑兵面前。 他们手中都拿着铁杖,且战力强悍,自认为拼死之下,肯定能够拦住骑兵一会儿。 距离五十步的时候,侯小亮一声令下,两千名骑兵中前五百人弯弓搭箭,对着三十名武僧来个抛射。 嗡…… 密集的破空声响起。 一片箭雨将三十名武僧笼罩。 三十名武僧顿时脸色大变。 但他们反应竟然极为迅速,有十名武僧毫不犹豫的张开双臂挡在前面,形成了一片人肉盾牌。 其他二十名武僧蜷缩着身体蹲下躲在他们的后面。 “啊……” 惨叫声立刻响起,那十名武僧当场被射成了刺猬。 还活着的二十名武僧紧接着便要跳起来反击,但不等他们将手中铁杖挥出,侯小亮带着两千骑兵已经撞了过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轰!”二十名武僧实力未曾发挥出来,便几乎全部被撞飞。 然后不等他们落地之后翻身而起,便被紧追而来的骑兵砍了脑袋。 释天枢未能跑远,便被侯小亮带着骑兵追了上来。 他面对侯小亮还想说什么,后者却牢牢记着裴徽的吩咐。 没有任何废话,想着直接以最快的速度将释天枢挫骨扬灰、毁尸灭迹。 然而,便在这时,异变突起。 释天枢突然爆发出极为强悍的实力和惊人的身法速度。 他以惊人的身法速度躲开骑兵的冲撞之后,又用手中金杖硬生生击飞两名骑兵之后,顺势夺了一匹战马,扬长而去。 侯小亮大怒,一边下令射箭,一边连忙带人拼了命的追赶。 但释天枢突然在战马脑袋两侧连点数下。 那匹战马双眼瞬间赤红,浑身的潜力被瞬间激起,皮肤上面隐隐有血滴渗透而出。 下一刻,战马发出一声惨叫哀鸣之后,速度却瞬间快了两倍之多,狂风一般的冲出了箭雨笼罩范围。 而且,侯小亮一行骑兵与释天枢的距离越来越远。 侯小亮见此大吃一惊,带着人拼了命的追了上去。 但没过多久,便看着释天枢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之中。 “他娘的,刚升官的第一个任务必须完成。”侯小亮暗骂一声,只好带着人顺着释天枢战马留下的痕迹追了上去。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5章 各种神奇的惊人发现 待裴徽和袁思艺来的时候,看见的是蓝田县的官兵追杀那些围攻大慈恩寺的“贱民”。 官兵与“贱民”一追一逃之间,很快便消失在袁思艺和裴徽的视野之中。 只留下烧毁一半的大慈恩寺和满地的和尚尸体。 没错,那些“贱民”走的时候,将他们同伴的尸体全部带走了。 “这……这……怎么会这样?”袁思艺看着眼前修罗场一般的大慈恩寺,脸色难看,神色畏惧。 裴徽一脸愧疚,抱拳道:“都怪本帅刚才跑得太快,让袁总管追上来晚了一些,让我们蓝田县官兵未能来得及救下大慈恩寺。” “还好,大火已经被本帅麾下蓝田县官兵给扑灭了,不然大慈恩寺真的就烧没了。” “袁总管回宫之后,圣人若是怪罪下来,袁总管尽管往本帅身上推。” 说完,他也不等一脸感动的袁思艺说什么,便大声下令道:“赶紧救人,务必要将释天枢尊者救出来。” “释天枢尊者对本帅有大恩,为了本帅不折寿,冒了天大的风险,亲自评说李腾空的命格。” 裴徽心急如焚的一边大声下令,一边带着人冲进了大慈恩寺。 袁思艺见此,也跟在裴徽身后走了进去。 然后在裴徽的带领下,二人很神奇的发现了不少让袁思艺和十名大内侍卫意外的东西。 “这……这座佛像竟然是纯金打造。”大雄宝殿中,袁思艺看着被人推倒在地的巨大佛像,一番检查之后,直接惊呆了。 他身后的十名大内侍卫也惊呆了。 “大慈恩寺竟然如此有钱。”一想到这些秃驴不用伺候人,整天鱼肉百姓,却还如此有钱,袁思艺心中立刻就不平衡了。 裴徽在旁边摇头道:“或许只是大慈恩寺的和尚们省吃俭用,将所有钱都用来打造这具金身佛像了。” “也对。”袁思艺感觉裴徽说得有道理,毕竟正常情况下,一个寺庙哪能这么有钱。 裴徽和袁思艺说着话,带着十名大内侍卫和一队不良人又来到了隔壁的大殿中。 这个大殿中供奉的是一尊菩萨,佛像比隔壁的小了一些。 袁思艺看着佛像也被人推倒在地,但却没有任何裂口掉落,连忙上前一番检查。 “这……个佛像也是纯金打造的。”袁思艺再次惊呆了。 光是这两个佛像的价值,都快赶上他多年受贿、收礼积攒的财富的四分之一了。 “这些屌秃驴……一看就不是好人,好人怎么会这么有钱。”袁思艺忍不住低声骂了出来。 裴徽在旁边又适时说道:“或许这两个佛像比较重要,所以才用纯金打造。” “裴帅就是心善……”袁思艺笑着说了一声,“咱家看这大慈恩寺大大小小有十几个佛像,说不定全部是纯金打造。” 说着话,已经不用裴徽带路,袁思艺走在前面,加快速度向下一个大殿走去。 “该死的秃驴……这也是纯金打造。” 袁思艺骂了一声之后,又冲向下一个大殿。 每到一个大殿,他便会嫉妒得大骂一声。 待看了十几个金身佛像之后,他已经嫉妒的面目全非。 只因为光是这十几个金身佛像的价值,已经是他这些年千辛万苦收礼和受贿的五倍之多了。 更别说宝库还没有发现。 “这些屌秃驴肯定是罪大恶极之人,不然他们不可能这么有钱。” “狗娘养的秃驴……” 一想他被人阉了,又做牛做马当狗几十年,忍受着那些官员权贵的鄙视,辛苦积攒的财产还没有这些作威作福的秃驴有钱,袁思艺就嫉妒得发疯,嘴里面“秃驴”骂个不停。 “大帅,西边一个院子有重大发现。”这时,一名不良人有些急促的跑来禀报道。 裴徽呵斥道:“袁总管面前,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那名不良人愣了一下,连忙神色恢复镇定,重新道:“启禀大帅,西边一个院子有重大发现,请大帅和袁总管移驾过目。” 裴徽眼角余光注意着袁思艺一脸受用的表情,伸手道:“袁总管请!” 袁思艺一脸的受宠若惊,连忙伸手道:“裴帅请。” 裴徽伸手将袁思艺手臂拉着,笑道:“你我同行。” 袁思艺和裴徽一行距离西边一个院子不远时,便是闻到了腐肉的刺鼻味道。 特别是裴徽嗅觉太敏锐了,已经开始恶心。 待走进西边院子,看清一个被挖开的大坑里面堆满了无数尸骨之后,裴徽直接忍不住,当场呕吐了出来。 袁思艺捂着鼻子,见裴徽反应这般大,心想裴帅虽然位高权重,但终究还是一个十六岁少年郎,恐怕都没有亲自杀过人,这般多的尸体肯定也是第一次见。 总之,裴帅看起来还是太善良、太单纯了。 “启禀大帅,袁总管,我等刚才粗略数了一下,这里有尸骨足足四百多具。” 袁思艺一听,顿时大吃一惊,失声道:“该死的秃驴,害死了这么多人。” 那名不良人又禀报道:“其中有女子一百八十多具,看骨架大多都是十二岁到十八岁的妙龄少女。” 这时,又有一名不良人快步走过来,禀报道:“启禀大帅、袁总管,那边发现一个地下监牢,里面关了四十多名妙龄少女。” 袁思艺一听,愣了一下,直接破口大骂:“狗娘养的秃驴,整天说不近女色,竟然偷偷关了这么多的女子。” “咱家就知道,秃驴这么有钱,肯定是罪大恶极。” 裴徽和袁思艺来到那地下监牢门口,看着不良人将四十多名女子救出来。 听着这些女子大声哭诉,如何被大慈恩寺的和尚劫掠过来,如何被和尚们每日轮流奸-淫。 “这些秃驴实在是该死,咱家是真的没法近女色,这些秃驴却是虚伪之极,打着不近女色的幌子,实际上连畜生不如。” 袁思艺破口大骂,越想越感觉自己当年进宫当太监太委屈了,若是知道和尚的日子这般好,当时应该选择去当和尚。 十名大内侍卫也是一脸愤怒,他们被大慈恩寺秃驴们的恶行惊呆了。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6章 我与秃驴不共戴天 裴徽适时说道:“本帅听说大慈恩寺住持释天枢有个私生子是长安城内飞鱼帮的帮主,却是没有想到大慈恩寺的和尚竟然都和释天枢一样,都是鸡鸣狗盗之辈。” “袁总管言之有理,大慈恩寺的这些秃驴是天下间最为虚伪之人。” “这些秃驴整日无所事事,既不从事农耕劳作,也不去创造价值、去赚钱,只是一味地从百姓身上搜刮财富、汲取养分,犹如贪婪的吸血鬼一般。” “这也就算了,他们竟然凭借着佛寺的名义和信徒们盲目的尊崇,肆意妄为地欺压百姓,使得民众苦不堪言。” “简直是死有余辜。”裴徽最后总结道。 “裴帅言之有理,天下的秃驴都应该死绝。”袁思艺一脸的深以为然。 “咱家与秃驴不共戴天。”想自己在宫中做牛做马做狗的伺候人,还阉了自己,付出天大的代价,竟然还没有这些秃驴日子过得好,袁思艺就感觉有些抓狂。 “大帅,有一具还未彻底腐烂的尸体,疑似是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剑南节度使崔圆。”负责检查尸体的一名不良人突然大声禀报。 裴徽和袁思艺闻言,立刻同时大吃一惊,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然后,他们强忍着难闻的臭味,走近一看,果然是已经失踪十数日的崔圆。 “呕……”裴徽先是跑到旁边吐了一番,然后鼻子里面塞着两个布条,才寒声说道:“清河崔氏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欺骗圣人和朝廷,说崔圆还活着,回清河祖宅养病去了。” 让裴徽有些失望的是,这次袁思艺犹豫了一下,没有吭声。 只因为清河崔氏逢年过节给袁思艺的礼物从来没有断过,而且每次礼物都是价值不菲。 袁思艺虽然贪财,但很讲信用,只要收了钱财,就一定会办事,一点都不含糊。 “启禀大帅、袁总管,后院深处,发现一个非常大的粮仓,里面的粮食无数。”又有不良人跑来禀报。 “还有这好事……”裴徽和袁思艺互视一眼,连忙一起快步走过去。 二人定睛一看,他们再次惊呆了,再次同时发出惊呼声。 裴徽一脸肃然的大声下令道:“立刻清点粮食的数量,刚好袁总管和十名大内兄弟在旁边监督。” 当着袁思艺和十名大内侍卫,简单的清点粮食之后,发现这粮仓里面竟然足足有十三万石的粮食。 而且神奇的是,粮仓没有被大火波及。 要知道,蓝田县一年的粮食产量才不过三万石而已。 “大帅,袁总管,此处有一个暗门,不知通往何处?”一名不良人突然指着粮仓深处极为隐蔽的一个地方大声禀报。 不等裴徽带路,袁思艺已经眼睛发光的快步走了过去。 他猜想这是秃驴们的宝库。 因为截至目前,他们还没有发现大慈恩寺存放钱财和财宝的库房。 连佛像都是纯金打造,又有这么多粮食,钱财的数量可想而知。 袁思艺已经在心中开始暗自打着金算盘,想着如何趁机中饱私囊,捞一把大的、饱的。 最起码也要能够抵得上自己大半生积蓄的财产。 裴徽同样在心中打着黑算盘。 想着如何能够让袁思艺捞一把大的,最起码也要将其撑得饱饱的,从而在大慈恩寺这件事情上,与他的立场变得一致。 这道暗门的布置颇为巧妙,甚至设有机关。 袁思艺竟然对机关和暗门之道颇有研究。 他主动请缨,亲自上前一番查看之后,便亲自打开了暗门。 然后,所有人都惊呆了。 裴徽这次是真的惊呆了。 虽然他提前已经得到了一些情报,但没有想到会这么多。 占地足足有三千多平方米的库房中,摆满了铜钱、金子和银子、玉器、珠宝、象牙、精品陶瓷、珊瑚树、玛瑙等各类珍宝。 袁思艺眼睛亮得吓人,兴奋的整个人都在颤抖。 但他紧接着想到了什么,禁不住心中一寒。 他以己渡人,担心裴徽见钱眼开,将他和十名大内侍卫杀了灭口。 他立刻偷偷摸摸的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裴徽,注意到裴徽虽然一脸大吃一惊,但并没有杀机等异色,这才心中松了半口气。 但他还是没有彻底放下心来。 不料,裴徽突然说道:“袁总管,本帅有个提议。” “好!这是要分赃了。” “分赃了,就不会杀咱家灭口了。” 袁思艺心中的古怪担忧彻底烟消云散,连忙拱手笑道:“裴帅请说。”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神色已经带了些许谄媚之色。 袁思艺就是一个爱钱如命的人。 他为了钱连圣人都可以欺骗和出卖,更何况是讨好裴徽。 裴徽一脸郑重说道:“圣人和贵妃向来勤俭,宫中用度一直紧张。” “本帅提议由袁总管具体负责,将大慈恩寺所有金身佛像、粮食、铜钱、金银财宝全部送进宫中,献给圣人。” “啊……这是真的吗?”袁思艺愣了一下,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裴徽。 他怀疑自己在做梦。 因为,换成自己是裴徽,直接就杀人独吞了。 就算不杀人灭口,也会分一部分堵住嘴。 袁思艺暗中将自己狠狠的掐了一下,疼痛让他确定这真的不是做梦。 然后,他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 费了好大的劲,袁思艺才将自己兴奋得要爆炸的心情压下来。 他一脸感激、崇拜、佩服的看着裴徽,由衷说道:“咱家算是看明白了,裴帅真的是高风亮节,是一个真正的好人,一个纯粹的大善人……” “满朝文武和权贵中,裴帅是对圣人最忠心的。” “对此,咱家敢对天发誓。” “以后,有人敢对裴帅不利,那就是咱家的仇人。” 嘴里面说着话,他感觉整个人都兴奋的快要炸了。 但他死死控制着自己神色表情,不让自己笑出来。 “百分之五……不,百分之十。” “咱家这些年这么辛苦,只要拿百分之十,咱家的财产就会翻数十倍。” “至于这十名大内侍卫,总共给他们十人分个万分之一,便能够将他们的嘴牢牢堵住。” 袁思艺心中暗忖不已。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7章 华山之巅的小道观 至于大慈恩寺被毁之事,以袁思艺对圣人的了解,虽然会有震怒。 但有如此多的粮食、财货进献宫中,这些震怒也会随之消散大半。 伺候李隆基大半辈子的袁思艺比所有人都清楚,李隆基眼下最在乎的是什么。 说白了,此时的李隆基就是一个极度自私自利的人。 是那种只要自己舒服、自己舒畅、自己随心所欲就行了,管你其他人、大唐百姓的死活。 连江山都懒得打理,那释天枢虽然在李隆基眼中有些地位,但比起李隆基自身的享受、维持其奢侈糜烂的生活,就不算什么了。 更何况,裴徽的安排,还不止这些。 很快,便有不良人找到了一个密室,从里面搜出了大量释天枢与安禄山往来书信。 袁思艺看着十几份书信,再次欣喜若狂,心中最后的一点担心彻底烟消云散了。 裴徽说做就做,当场派人从天工之城调派一千多辆货运马车给袁思艺。 袁思艺快马回长安城,向李隆基当面汇报了大慈恩寺的情况。 跟袁思艺的预料差不多。 李隆基虽然也将十名大内侍卫叫来单独私下问了,还招来了裴徽、大理寺少卿秦卫丛、刑部侍郎殷杰和京兆府司录参军事颜真卿逐一进行了询问。 也怀疑大慈恩寺被毁,与李林甫有关。 毕竟,李林甫的动机在那里摆着——为了确保自己女儿李腾空嫁给裴徽。 但得知大慈恩寺竟然拥有如此多的财富,且这些财富将要送进宫之后,李隆基的怒火便已经消散大半。 特别是在得知那释天枢竟然与安禄山私通往来之后,李隆基便彻底认定释天枢是死有余辜。 …… …… “大帅,卑职未能抓住释天枢,请大帅责罚。” 蓝田县衙,新任七品参军侯小亮单膝跪在裴徽面前请罪。 “释天枢果然不是寻常人。”裴徽眉头微微蹙起,“说说吧!问题出在何处?” 侯小亮垂头丧气的说道:“释天枢武力强悍,且会一些旁门左道,让战马速度瞬间飙升数倍,冲进山林之后,战马脱力而死,但释天枢已经逃之夭夭。” “卑职带去的人手有限,进山搜寻数日未果。” 裴徽沉思片刻,道:“小亮!你今天先下去休息吧!” “两千人马送还天工之城,交还给郭千里。” “县尉曹彦平在全县开展‘扫黑除恶’专项活动,抓捕了不少帮派人员和地痞流氓。” “你将这些人全部补充到麾下军队里面,尽快编满两千人,然后按照天工之城内金吾卫训练之法进行三个月的强化训练。” “三个月后,你带领这两千人开始对全县境内所有山贼、路霸、马贼进行扫荡,顺便练兵,务必尽快将这两千人训练成强军。” “大帅放心,卑职不会再让大帅失望。”侯小亮赌咒发誓般的说道。 裴徽摆了摆手,侯小亮便恭敬行礼后离去。 裴徽将蓝田县积压的事情处理之后,又赶往长安城不良府。 释天枢能够在侯小亮带领的军队手中逃走,他判断其个人武力已经不弱于李腾空和郭襄阳。 就是不知道与李太白相比孰强孰弱。 虽然他的种种布置都极为隐蔽,不管是从动机、逻辑,还是种种迹象都显示,这一切都出自李林甫的手笔。 而且,他和李林甫已经说好,李林甫会主动全部背锅。 反正李林增虱多不痒、债多不愁。 但若是有人细查,还会发现,这一切的主要操盘手是裴徽。 裴徽身边有李太白和不良人跟随,不怕释天枢报复刺杀。 但他漂亮娘亲那里还得有所防范。 想到这里,裴徽立刻叫来葵娘,让其派一百名美女不良人到虢国夫人府上,全程保护漂亮娘亲。 略一沉思之后,裴徽又叫来一名不良人吩咐道:“传令给杨暄、王准和李屿,让他们暂停围攻灭杀那飞鱼帮。” 原计划,大慈恩寺被灭了之后,紧接着便要灭了那飞鱼帮。 但既然释天枢还活着,暂时将飞鱼帮留下,或可用来当鱼饵,引来释天枢。 否则,以释天枢的实力,若是真心潜藏,即使是以如今不良府的势力,寻找起来也是大海捞针。 当然,裴徽也可以用自己当诱饵。 略一沉思之后,裴徽决定双管齐下。 …… …… 华山。 五月份的华山气候凉爽,蓝田白云,风景怡人。 但位于华山之巅的道观里面师徒二人正在吵架。 “不行,释天枢这小和尚竟然敢胡说八道,妄图坏你姻缘,为师一定要下山杀了释天枢这小秃驴,灭了大慈恩寺。”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道观中传出。 “师父,您不用担心,裴郎肯定会娶我的。” “再说,您都老成这样了,万一老死在山下怎么办。” 李腾空清冷的声音响起,说话比面对裴徽时还要直接。 “你个逆徒,没大没小的,看为师打你。” 苍老的声音落下,便传来“叭叭”两声。 李腾空很配合的发出两声惨叫。 “好了,师父、师妹,你们都不要吵了,我下山代师父杀了释天枢那秃驴,灭了那大慈恩寺。”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子声音响起。 便在这时,道观外面传来鸽子的叫声。 李腾空走出来,看见道观一侧平台上落了一只鸽子。 她走过去抓起鸽子,从鸽子右脚细小铜管中抽出一个指头宽的卷纸。 训练信鸽之事,不良府之前本身就有,但这些年荒废了,能用的信鸽越来越少。 最擅长训练信鸽的一位不良人甚至被关进了安禄山的狼鹰卫密牢里面。 两个月前才被赵肉和郭襄阳等人给救了回来。 裴徽在亲自考察过此人之后,直接任命其为情报司的传信部堂的主管。 让其全力训练信鸽,才让不良府的信鸽数量迅速增加。 李腾空打开情报一看,顿时吃了一惊,清冷的眼神中浮现一抹甜蜜之意。 她随手从旁边小袋中抓了一把谷物扔到信鸽脚下,拿着情报转身走进了道观。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8章 杨国忠求逆子帮忙 “该死,这《西域秘术之男人增加元气之说》小册子到底是何人突然印刷投放到各个书店的。” 杨国忠府上密室中,杨国忠正和心腹幕僚商议机密之事。 自从府中发现安禄山的暗子之后,杨国忠特意找人修建了密室。 每次商谈机密之事,杨国忠都会在此处密室进行。 密室的门关上之后,外人即使将耳朵贴在门上,也听不见里面的丝毫说话声。 更何况是有心腹护卫把守。 这几天,杨国忠颇为郁闷。 随着《西域秘术之男人增加元气之说》里面的十大秘术彻底传开,很可能会影响到杨国忠一个极为重要的谋划。 心腹幕僚恭敬说道:“主公,卑职派人查过了,对方身份极为神秘,所有书店都说那些书册是凭空出现在他们书店的。” “然后各个书店掌柜的见这小册子印刷清晰,内容也是人们感兴趣的那种,便没有管来源,直接开始售卖。” “不过,据卑职所知,除了官府作坊之外,大多印刷作坊都在各个世家门阀手中。” “而且,印刷如此清晰且能够印刷出如此多的书册,只有五姓七家那些世家门阀能够做得到。” 杨国忠摇头道:“这范围还是太大了。” “而且关乎这些世家门阀,必须要有实证。” “本官不能随便跟人结仇。” 杨国忠说到这里,禁不住脸色有些难看,吩咐道:“继续派人去查,必须要查清楚。” 心腹幕僚离开之后,杨国忠走出密室,对外面下人吩咐道:“去把吾儿叫过来。” 自从他得知杨暄建立的煊赫门核心骨干和外围人手竟然多达上万人之后,便再也没有打过杨暄。 而且称呼都由“逆子”变成了“吾儿”。 他这几天有些郁闷,但整体来说要比起清河崔氏要好很多。 他的目的是将李林甫取而代之,至于裴徽能不娶李腾空更好,若是娶了对他影响也不大。 因为,他从来不相信所谓狗屁爱情。 他以己度人,认为只要李林甫下台或者死了,裴徽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力保李林甫的后代子孙。 他此次和清河崔氏合作,主要目的是利用清河崔氏的力量,给圣人寻找到了一个命格符合、年轻貌美、生过小孩的健康少妇。 一直以来,他的初心都没有变过——所有心思都用在如何讨好圣人欢心上。 只要圣人对他满意,他就一定能够实现自己伟大的理想——成为宰相。 至于他杨国忠有没有宰相之才、会不会治国治政,对李隆基来说远没有自己的健康、长寿重要。 “爹,你叫我。”杨暄大大咧咧的走进来,随口问道。 他面对属下时,一脸的威严,杀伐果断。 但每次见老爹时,便忍不住有些跳脱,纨绔性子又表现了出来。 杨国忠见杨暄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忍不住嘴角抽了一抽,若是以前直接就忍不住开骂了。 只是忍不住心想,儿子能够建立煊赫门这般大的基业,看来主要是因为有不良府暗中支持。 是因为儿子身为不良府暗堂主管的身份。 但他向来是一个极为现实的人物,即使面对儿子时也是一样。 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儿子已经能够成为他的助力。 所以他忍了,和颜悦色的说道:“暄儿,为父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去做。” 杨暄一听,顿时精神一振,眼睛都亮了起来。 他做梦都想着老爹有朝一日能够主动找他帮忙做事。 他一脸意气风发的说道:“爹您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别的不敢说,在我们煊赫门控制的城南,就没有孩儿做不成的事情。” 杨国忠看着儿子说话这般嚣张,禁不住微微颔首,心想儿子整体上来说,还是有很大进步的。 他略微斟酌了一下语言,才说道:“前些天,长安城几乎所有书店中一夜之间都多了一箱子《西域秘术之男人增加元气之说》小册子。” “为父派人查了,但查不出到底是何人所为。” “你如今手底下人多,特别是你那煊赫门地盘上也有好几家书店,你帮为父暗中查一下,到底是何人给书店偷偷放的这小册子。” 杨暄立刻说道:“爹您放心,孩儿保证完成任务。” 杨国忠欲言又止,他很想说瓜娃子不要这么自信,不要随便说大话,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挥了挥手,让杨暄离去了。 看着杨暄离去之后,杨国忠挥退所有下人,独自来到了府邸深处一个独立小院。 这个独立小院外面站满了他的心腹护卫,严禁任何人进入,也不让小院里面的人出去。 “大老爷,饿爬饿演不好。” 杨国忠刚进小院,一位白皮肤金色头发的中年男子便迎了上来说道。 这位白人中年男子,看上去约莫五十多岁的年纪,下巴处蓄着一绺长长的胡须,随着他说话时的动作微微晃动着。 他操着一口别别扭扭、腔调怪异的关中汉语,听上去让人忍俊不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但他气质高雅不凡,容貌更是出众非凡,犹如古希腊神话中的人物一般。 那一双湛蓝如宝石般的眼睛,深邃而神秘,仿佛能洞悉世间万物。 让人只消看上一眼,便会不由自主地被深深吸引,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敬畏之感。 仿佛站在面前的并非凡人,而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得道高人。 此人是杨国忠耗费了极大的代价从西域找来的。 参与此事的人已经全部被他杀了灭口。 为了保证这个白人能够听自己的话,杨国忠甚至连同其妻女一起从西域想办法带了过来,藏在这小院里面。 这是杨国忠最大的秘密。 这些天,杨国忠根据《西域秘术之男人增加元气之说》小册子里面的内容,亲自一对一对这名白人进行了严密的培训。 “你之前的名字太难听难记了。” “记住!你的名字就叫唐天一。” “本官这些天对你说过的话,你一个字都不能记错。” “你一定要有自信,面对任何人都不要怕,包括我们大唐圣人。” “因为,你是我从西域请来的高人。” “这个小册子里面的内容你不用管他是不是真的,若是圣人问你,你就说大多都是传言,但的确有人尝试了这些方法并真的有效果。” “然后你就按照本官给你交待的故事去说。” “记住了吧!” 杨国忠神色肃然而凝重,对唐天一进行千叮咛万嘱咐。 “来,你现在把本官当成圣人,我们从进宫开始,再排演一遍……”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9章 西域大法师 一刻钟之后,杨国忠略有些忐忑的带着唐天一进宫了。 唐天一身上的穿的衣服有些怪异。 有类似西方牧师服的一些影子,但又有很大不同,融合了不大唐道士服的元素。 这是杨国忠亲自设计的。 在大唐人看来,是想象中世外高人穿的那种衣服。 杨国忠将保密做到了极致。 马车直接来到唐天一所在的院子,杨国忠先让车夫离开,带着唐天下上了马车之后,才让车夫重新出现。 马车到府邸门口时,与一众护卫汇合,才前往兴庆宫。 …… …… “启禀圣人,杨国忠带着西域大法师唐天一求见。” 兴庆宫,李隆基正在听袁思艺汇报从大慈恩寺送进宫中的粮食、财物具体情况。 突然有太监走进来恭敬禀报。 李隆基一听,顿时精神一振,挥手道:“袁思艺,此事回头再说。” “高将军,你亲自去将杨国忠带来的西域大法师唐天一迎进宫中。” 高力士心中暗叹一声,恭敬答应一声,转身去接人。 另一边的袁思艺低着头告退,但却没有走远,而是站在兴庆宫外的一处墙角等着。 只因为裴徽前几天亲自给他交待过。 近期杨国忠每次进宫见圣人时,带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情,都第一时间要给裴徽传信。 袁思艺在宫中太监里面地位仅次于高力士,眼色毒辣,经验丰富。 他注意到刚才圣人听到杨国忠带着西域大法师觐见时的神色变化,猜测等一会儿圣人肯定会将所有人挥退。 最多让高力士留下。 所以,他刚才直接离去。 没过多久,他看见高力士带着杨国忠和一名气质神秘的“白蛮”走了进来。 没错,这年头随着西域和大唐商业往来频繁,长安城偶尔还是会看到白色人种。 大唐人看不起一切外族人,认为他们是低等人种,将白人更是称为“白蛮”,是比吐蕃、契丹等人还要低贱的人种。 毕竟,吐蕃和契丹人肤色至少跟大唐人一样。 …… …… “公子,清河崔氏派人给府上送了大量重礼进行赔罪。” “夫人派小人过来请示公子,要不要收下清河崔氏的礼物。” 不良府,裴徽正在处理公文,漂亮娘亲派新管家杨富贵过来请示。 “不愧是传承千年的门阀世家,单是这种能屈能伸的作风和精神,就值得所有人学习啊!”裴徽心中感慨不已。 他略一沉思,吩咐道:“富贵啊!你回去告诉我娘,让清河崔氏在那份重礼的基础上加三倍,否则就不收。” “小人遵命。”杨富贵恭敬答应一声,躬身退出房间后,才起身再转身大步离去。 一口气走出不良府,杨富贵忍不住长松了一口气,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禁不住嘀咕道:“公子的威严越来越重了。” 他面对自家公子时,不由自主的比面对夫人时还要恭敬很多。 …… …… “大帅!洪州刺史元载求见。”杨富贵刚走,李芳军便进来亲自禀报。 裴徽闻言,顿时眼睛一亮,吩咐道:“带元载来此。” 李芳军一听,顿时心中微微一震。 他立刻就明白自家大帅极为看重元载。 因为一般的客人,自家大帅都是在前院会客厅接见的。 即使是杨国忠这位大帅的舅舅每次来,也只能在前院会客厅。 “下官元载拜见裴帅。”元载一进门,便对着裴徽深深一礼。 “元刺史请起。”裴徽淡淡说道,但打量着元载,禁不住眼睛一亮。 元载容貌极为出色,五官俊朗、身形挺拔,眼神沉毅,有一种特殊的气质。 他这些天让情报司收集了大量关于元载的情报信息,发现元载的出身和经历与后世《人民的名义》里面的祁同伟有不少相似的地方。 都是出身贫寒。 都是能力出众。 都是娶了高官之女。 只不过,元载的夫人王韫秀对元载用情极深,而且从来没有变过心。 按照裴徽这些天让情报司收集的情报来看,王忠嗣曾经一度极力反对王韫秀嫁给元载。 但王韫秀以死相逼,硬生生逼着王忠嗣同意。 但元载当时实在是太穷了。 以至于他和王韫秀刚成亲时,不得不住在岳父家里。 王忠嗣本来就不喜欢元载,其他王家人岂能给元载好脸色。 元载饱受妻族的歧视嘲笑,连头也抬不起来。 元载本想着让王忠嗣帮他谋个官。 但以王忠嗣的性子,不屑于走后门,不屑于利用权势和影响力为自家人谋私。 元载虽然是那种极能忍耐之人,但时日一长,也忍耐不住了。 他赋诗一首《别妻王韫秀》,作别爱妻王韫秀,偷偷离开王家,进入长安求取功名。 王韫秀看了元载的诗之后,大哭一场,决心离开娘家,宁愿和元载一起受穷。 所以,他写下了《同夫游秦》的诗留给王忠嗣,偷偷的离家出走,追上了元载。 元载夫妻携手入长安以后,元载因为学问超群、能力极强,且善于钻营,费了好大的劲终于考中进士,授新平县尉。 进入官场之后,元载如鱼得水,很快便升任大理司直、祠部员外郎。 可惜王忠嗣没有帮上他任何忙不说,他反过来还因为王忠嗣的原因,被李林甫给盯上了。 好在他早有准备和防范,暗中做了不少补救之事,又亲自上门向李林甫表忠心,才没有被李林甫给随手弄死。 但也被李林甫一纸调令给发配到偏远之地去了。 “贱内已经给下官说了,若不是裴帅出手,贱内已经被打入大牢,岳丈也已经被人害死。” “这是下官感恩拜谢之礼,请大帅务必收下。” 元载显然精通人性,略一寒暄之后,直接呈上礼物。 说着话,他从袖袋中拿出一个卷轴,双手呈上。 “哦……”裴徽有些好奇,“拿来本帅看看。” 元载连忙上前,双手递给裴徽。 裴徽以为是礼单,但接过来一看,禁不住一脸惊讶。 细看过卷轴上面的内容之后,裴徽更是眼睛一亮。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0章 下官愿为大帅的毒士 裴徽看着元载,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内心深处的满意与欢喜之情。 他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元载,暗自思忖道:“元载这个人身世贫寒,在原本历史上却能在极其看重门第的大唐登上宰相之位,果真是有着非凡的能力啊!” 想到此处,他略微迟疑了一下,旋即神色坦然地开口说道:“甚好,元刺史送来的这份厚礼,本帅着实喜欢得很呐!” 要知道,这卷轴之上可并未写有丝毫财物。 原来,元载此次献给裴徽的竟是多达三万余人的流民。 自去年开始直至如今,剑南道以及大唐其他一些地域接连爆发了规模不算小的一些天灾。 然而朝廷所征收的各项赋税不但未见减少,反而持续递增。 如此一来,许多地方都不可避免地涌现出一批又一批的流民。 而元载这人,胆量过人不说,做起事来更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他竟敢派遣手下心腹之人,悄悄地将他一路上行进途中所遇见的所有流民尽数威逼利诱的收拢起来。 不仅如此,他还把这些流民当中的那些年老体弱、身患疾病之人统统剔除在外,仅仅保留下来三万多名身体强健的青年男子以及一部分年轻女子。 更为惊人的是,他不惜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暗中安排心腹分批次地将这三万多流民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到了长安城周边一带,找深山峡谷暂时藏了起来。 显而易见,尽管元载这些年一直身处偏远的洪州,却始终密切留意着长安方面传来的各种情报消息。 对于如彗星般迅速崛起的裴徽,相关的信息与情报更是格外关注有加。 经过一番深入了解后,元载深知裴徽目前倾力打造的天工之城最为紧缺的便是人口资源。 尤其是身强力壮的青年男子。 于是乎,元载毅然决然地决定铤而走险,并为此付出了相当高昂的代价,只为能够精心筹备一份足以令裴徽心动的厚重大礼。 且看那幅卷轴之上,不仅详尽记录了三万多人的具体数量,更将其中男女各自所占比例,乃至三万余人当中拥有不同技艺的工匠人数、从事农耕劳作的农民数量等情况逐一罗列清楚。 此外,这些人员主要源自于哪一道、哪一州也均有明确标注。 此刻,裴徽是真的被元载的这份重礼给触动到了。 他面带微笑,语气温和地开口询问:“元刺史此番返回长安,不知心中可有什么具体盘算?” 裴徽其实更偏爱同聪慧机敏之人往来交流。 在他内心深处,甚至隐约觉得元载堪称自己自穿越而来所遇众人之中最为睿智精明、心思缜密者之一。 毕竟,至少在他麾下诸如李太白、郭襄阳、丁娘、李芳军之类的人物里,尚无一人能够如此明晰透彻地洞察到他当下急切盼望天工之城内人口得以迅速增长的迫切念头。 但元载远在洪州偏远之地,仅凭收到的一些信息情报,便貌似隐隐猜到了他的稍许心思。 元载踏入这房间之前,显然已在脑海中将今日所要言说之事以及要行之举反复斟酌思量过无数遍。 他面色沉着冷静,步伐坚定有力地走到裴徽身前,没有丝毫犹豫,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开口道:“下官不揣冒昧,大胆揣测裴帅您心怀壮志,鸿图高远,且麾下更是人才济济,能者众多。”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尚缺一名如贾诩那般善用奇谋诡计之毒士。” “下官愿投身于裴帅麾下,充当此等角色,全心全意,竭尽所能为裴帅效力!” 听到这番言辞,裴徽心头不禁暗自惊叹一声:“好一个元载!” 但他并未即刻应承下来,只是目光深深地凝视着眼前跪着的元载。 半晌之后,裴徽脸上表情依旧淡然如水,缓缓开口道:“元刺史甫一见面,便欲成为本帅的心腹之人,这份果断和勇气实在是让人动容。” “然身为本帅心腹,能力固然重要,但更为关键之处在于是否对本帅忠心耿耿。” 元载闻听此言,瞬间领悟到裴徽的深意所在。 只见他毫不迟疑,语气坚决果断,掷地有声地说道:“下官适才听闻那大慈恩寺的住持释天枢活着逃走了。” “若裴帅信得过下官,肯命不良府与下官协同合作,卑职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定能在短短半月之内将那释天枢生擒活捉,以此向裴帅表明下官的赤胆忠心!” “这元载是真的牛逼啊……”此时此刻,裴徽心中感慨不已。 果然,聪明人之间交谈,往往无需把话说得太过明白通透。 元载目光灼灼地盯着前方,心中暗自思忖着活捉释天枢这件事所带来的种种好处。 他深知,这不仅能够向裴徽展示自己卓越非凡的能力,更能以此作为敲门砖,顺利跻身裴徽那庞大而神秘的利益集团之中,并成为其心腹之一。 想到这里,元载不禁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光芒。 “很好。”裴徽略微迟疑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自若的神态,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元载的请求。 他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本帅答应元刺史的请求,即刻着手安排人手听从元刺史的指挥调度,务必将释天枢生擒活捉!” 听到裴徽如此爽快地应承下来,元载心中顿时欣喜若狂,连忙拱手谢道:“多谢大帅支持!有大帅这番话,属下必定全力以赴,不辱使命!” 裴徽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又补充道:“待元刺史事成归来之后,本帅自当想尽办法将元刺史调回长安城。” “届时,定要让元刺史坐上兵部侍郎这把交椅,一展宏图抱负!” 话音刚落,裴徽眼中满含期待与信任地看着元载。 对元载来说,裴徽此言一出,犹如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 原本还强作镇定的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之情,激动得浑身颤抖起来。 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地叩头谢恩道:“多谢裴帅栽培大恩!” “属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绝不敢辜负裴帅对属下的厚望!” 此时的元载,已然被喜悦冲昏了头脑。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抱紧裴徽这条大腿,从此平步青云,飞黄腾达!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1章 名为‘欺权\’的术引子 “圣人,这位便是来自西域的大法师。” 兴庆宫中,杨国忠恭恭敬敬地向李隆基行了一礼后,伸手指着站在一旁的唐天一,面色庄重地介绍道。 李隆基微微眯起双眼,将目光投向了唐天一,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起来。 只见唐天一双目深邃如海,仿佛藏有无尽的智慧与秘密。 其气质和样貌虽与李隆基想象之中略有差异,但总体而言,依旧与他心目中那得道高人的形象颇为相符。 “大师可曾听闻过那本《西域秘术之男人增加元气之说》的小册子?”李隆基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 唐天一操着一口略显蹩脚的关中汉语回答道:“回圣人,这本《西域秘术之男人增加元气之说》小册子里所记载的内容,本座也是有所耳闻。” “其中的某些秘术确实源自于我等西方之地。” 稍作停顿,唐天一继续说道:“然而,这本小册子所记录的内容并不完备。” “就拿那些秘术来说吧,它们的施法过程并未被完整地记录下来,还有一些关键的前提条件也是只字未提。” “如此一来,这些记录不完整的秘术若贸然施行,定然是难以奏效的。” “实际上,这些所谓的秘术若想要发挥作用,其所需具备的条件堪称严苛至极。” “每一项秘术都是由诸多复杂的环节紧密相连而成。” “但凡其中任何一个环节稍有差池或是出现失误。” “那么整项秘术便会如同失去了关键链条的机械一般,彻底失效。” “无法产生预期中的效果。” “怪不得一直都不见成效啊!”李隆基听了唐天一的话之后,不禁脱口而出,同时与杨国忠迅速地对视了一眼。 只见两人的眼眸之中皆不约而同地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来,在过去的这数个月里,李隆基一直在暗地里悄悄尝试了好几项来自于《西域秘术之男人增加元气之说》当中所记载的秘术。 然而,无论他如何依照书中所述去施行,最终的结果却始终不尽人意。 完全感受不到自身身体状况有所改善,更别提什么元气增加之类的神奇变化了。 就在近日,杨国忠与清河崔氏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替他寻到了一位命格完全符合要求、相貌出众、青春年少并且还生育过孩子的少妇。 按照那本小册子所说其中一个秘术规定的时间安排以及相关步骤,李隆基已与此少妇进行了多次的交合。 可即便如此,李隆基依旧未能察觉到自身有任何向好的转变,那种期盼已久的元气充盈之感更是丝毫未曾体验到。 直到此刻,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李隆基方才明白过来,敢情这本《西域秘术之男人增加元气之说》里面所记载的秘术并不完整。 不过仔细想来倒也合乎情理。 像这般能够让人逆天改命般增强元气的秘术理应极其珍贵稀有,绝非寻常人等所能轻易知晓并获取到手的。 可偏偏在这样一本普普通通的小册子里被随意翻阅到,其中缺失重要部分也就不足为奇了。 最近甚至被人印制了很多,还在长安城的所有书店里面出售。 如此这般思考着,李隆基那双眼睛里闪烁着热切而又期盼的光芒,直直地望向唐天一。 不过,略有些失望的是,唐天一那口蹩脚的关中汉语脱口而出之际,原本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得道高人的神秘气质瞬间就有所打折扣。 此时,李隆基满脸恳切地开口问道:“大师是否知晓完整的能够增加元气的神奇秘术呢?” “亦或是能否将那本《西域秘术之男人增加元气之说》的小册子中的内容给补充完整?” 听到这话,唐天一面露难色,眉头紧紧皱起,缓缓地回答道:“圣人有所不知,这些神奇的秘术其实都算是禁术。” “若想真正发挥效用,往往需要以损害他人的健康、元气乃至寿命作为代价。” “正因为如此,像我等这样的大法师们通常都不会轻易地将完整的秘术透露给旁人。” “否则必将会遭到上天的严厉惩罚,降下可怕的天谴呐。” 李隆基一听,心中愈发焦急起来,连忙高声喊道:“大师但说无妨,无论您想要的是什么,无论是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还是倾国倾城的美女佳人。” “不论是位高权重的官职,还是奢华无比的庄园府邸。” “哪怕是尊贵显赫的爵位以及崇高无上的地位……” “这所有的一切,朕统统都能满足大师!” “只要大师肯将那完整的秘术告知于朕即可。” 面对李隆基开出的如此诱人条件,唐天一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神色平静如水,淡淡地回应道:“圣人有所不知,对于本座来说,那些世俗之中的金钱财富、美艳女子以及功名利禄、荣华富贵,皆如同过眼云烟一般,转瞬即逝,毫无留恋之处。” 说完之后,他目光迅速地转移到杨国忠身上,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杨恩公对本座可是有着救命之恩!杨恩公还特意嘱咐过本座,要竭尽所能满足圣人您的所有愿望。” 接着,他稍微挺了挺胸膛,语气坚定地补充道:“因此,圣人无需给予本座任何形式的报酬,本座心甘情愿将其中一项秘术完整地呈现出来。” 李隆基听到这话,心中一阵狂喜,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急忙回应道:“大师快快请讲!” 只见唐天一一脸神秘地说道:“这《西域秘术之男人增加元气之说》当中提到,男子若是与自身命格相互冲突的已婚女子行房交合,便能够汲取该已婚女子所生育孩子的元气,从而延长自己的寿命。” “关于此项秘术,本座现在就可以为圣人补齐。” 说到这里,他从怀中掏出《西域秘术之男人增加元气之说》小册子,轻轻翻开几页后继续说道:“这本小册子里所说这项秘术,缺失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部分,那便是名为‘欺权’的术引子。”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2章 拙劣的骗术和极致的欲望 见李隆基一脸疑惑,唐天一耐心解释道:“这所谓的术引子,其实和咱们大唐医治病人时所用的药引子原理差不多。” 李隆基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赶忙追问道:“那么,究竟什么才是‘欺权’?” 唐天一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回答道:“简而言之,这‘欺权’就是施行此秘术之人需要去找那些手握重权之人的麻烦,故意欺凌他们,使得这些有权有势之人即使心中恼怒也不敢发作,就算心怀怨恨也不敢吐露半句怨言。” “当这个人内心的愤怒和怨恨不断积累,逐渐达到一个临界点时,这些负面情绪就会猛然爆发,凝聚成一股强大而邪恶的气息。” “这股恶气仿佛拥有自己的意识,它如同幽灵般悄然附着在施展秘术之人的身躯之上。” “紧接着,那施秘术之人背负着这口沉重的恶气,与那位已婚女子发生肌肤之亲、鱼水之欢。” “就在两人水乳交融之际,这股恶气顺着亲密接触的通道,毫无阻碍地钻入了女子的心房间隙之中。” “常言道:母子之间心灵相通,血脉相连。” “正因如此,这口潜藏于母亲心房内的恶气,通过这种神秘莫测的联系,悄无声息地传递给了婴儿身上。” “要知道,婴儿虽然心智尚未发育完全,但他们所蕴含的生命元气却是最为纯净且充沛的。” “于是,这股恶气犹如贪婪的寄生虫,紧紧吸附住婴儿体内那源源不断的元气,并疯狂地吞噬汲取着。” “等到恶气饱餐一顿后,它又循着来时的路径,重新回到了最初的施术之人身上,施术之人的元气便随之增加,一次两次还不会明显,次数多了,身体便会越发健康,寿命也会随之增加。” 若是换做任何一个思维正常的普通人听到这番言论,恐怕都会觉得荒诞不经、滑稽至极。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李隆基却对此深信不疑,甚至觉得其中的逻辑条理分明、无懈可击。 随着对这套理论理解得愈发深入,李隆基的心脏也不由自主地剧烈跳动起来,仿佛即将跳出嗓子眼儿一般。 这就好比后世那些看似荒唐可笑、漏洞百出的诈骗手段,尽管在外人眼中简直荒谬到了极点,但令人瞠目结舌的是,仍然有大量的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究其原因,无非是那些狡诈的骗子们精准地拿捏住了受骗者内心深处最强烈、最难以抑制的欲望罢了。 在后世,存在着许多令人匪夷所思的骗局,其中就包括所谓的清朝公主转世、民国总统私生子以及巨额海外民族资产解冻等荒诞不经的手段。 这些骗术低劣而笨拙,但却能让很多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那些编造出来的故事,其情节往往离奇得超乎想象,简直比虚构的小说还要“精彩”得多。 对于头脑清醒、眼光敏锐的人来说,看到这样的骗局只会觉得可笑又可悲。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总有那么一部分人会轻易地相信这些虚假的谎言。 曾经发生过一件极为荒唐的事情——竟然有数以万计的人涌向鸟巢,去参加那个所谓的“民族资产解冻大会”。 他们怀揣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期望能够从中获取巨大的利益。 不仅如此,就连一些常见的电信诈骗也屡屡得逞。 当公安大数据中心监测到这些诈骗行为时,警方迅速行动起来,试图阻止那些受骗的女人继续给骗子汇款。 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些女人仿佛着了魔一般,任凭警察如何劝说,她们依旧哭闹不休,执意要将自己的钱财送给骗子。 此时的李隆基被这种荒谬至极的增加元气和长寿的秘术所蒙骗,心理状态与后世那些上当受骗的人们如出一辙。 这种盲目轻信、追求虚幻利益的心态,无论人类文明发展多久,似乎都未曾改变。 …… …… 五月二十三日,阳光明媚,微风轻拂。 杨国忠的府上表面看来风平浪静,与往日并无二致。 但暗地里却早已戒备森严,那阵势比起兴庆宫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座杨国忠的府邸占地面积甚是宽广,足有一百多亩地大小。 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花园小径蜿蜒曲折,美轮美奂。 然而就在前段时间,杨国忠又看中了隔壁的一座府邸,毫不犹豫地将其买下,并打通了两府之间的隔墙,新开了一道门。 不仅如此,他还不惜耗费巨资对新纳入的部分进行了极为奢华的装修,使其更显富丽堂皇、气派非凡。 前些日子,杨国忠更是一口气招募了整整五百名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的护卫,这些人个个孔武有力、身手不凡。 杨国忠一声令下,他们便被悉数派往了隔壁的宅子,负责守卫那里的安全。 就在今日,久居深宫的李隆基忽然心生一念,觉得整日闷在宫内实在无趣,遂决定出宫走动一番。 他首先想到的便是前往李林甫的府邸慰问,以此彰显自己对这位重臣的恩宠有加。 要知道,这可是李隆基第一次亲临李林甫的家门。 早在三天之前,李林甫就已收到了来自宫中的消息。 得到这个消息后,李林甫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动员全家上下开始了一场规模空前的筹备工作。 所有人忙里忙外,先是将府中的每一个角落都仔仔细细地清洗了一遍,务必做到一尘不染。 美味佳肴更是早早备下,只等李隆基来时能够品尝到最美味的食物。 整个右相府邸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只为迎接圣人的到来。 而为了确保李隆基前来之时万无一失、绝对安全,李林甫可谓是费尽心思、绞尽脑汁。 他竟然不惜动用金吾卫,提前整整三天就下令将其府邸附近的两条街道彻底清空。 除了那些世代居住在此、身世清白的原住民外,所有流动人员一律不得进入这片区域。 此令一出,可真是苦了这两条街上的众多商家店铺。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3章 悲催的李林甫 整整三天时间啊! 这漫长的日子里,李林甫府邸附近那两条繁华热闹的街道变得冷冷清清、门可罗雀。 所有的店铺全都紧闭大门,无奈地停止营业。 可是,面对这样的强权压迫,这些店家又能怎样呢?他们就算心中有再多的愤怒也只能深深地埋在心底,不敢有丝毫表露。 因为但凡有丝毫表露就是死啊! 与此同时,右相府里面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繁忙景象。 整个府上上下下忙成一团,人人都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 大家纷纷忙着给自己换上崭新的衣裳,希望能够以最好的形象出现在即将到来的圣人面前。 而李林甫本人更是放下所有事情,亲自带人各种准备。 他亲自精挑细选,务必找出最为貌美如花的侍女以及面容端庄的家丁下人们来负责出面迎接。 不仅如此,从门口迎接李隆基大驾光临那一刻起,一直到李隆基尽兴而去之时,每一个环节都被反复斟酌、仔细推敲,并进行了精心无比的设计。 比如说,李隆基行走的路线究竟该怎么安排才最合适。 沿途所遇到的下人们又要以什么样的姿势下跪行礼才能既显示出恭敬之意等等…… 总之,一切都必须做到尽善尽美,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差错或者纰漏。 李隆基计划中要走的路径上,哪怕只是个别砖石稍有凸起,都会被仔细地检查出来,并及时予以更换。 不仅如此,所有李隆基可能要见的李家的人,其脸上应呈现何种表情,口中又该说些什么样的话语,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细节问题,竟然都被一遍遍地认真演练着,且次数不下十次之多。 此外,李林甫虽然知道李隆基对待朝廷政事已然丧失兴致这一事实心知肚明,可他依旧丝毫不敢有所懈怠和疏忽。 为此,他还特意精心筹备了一下自己平日里专门用来处理公务的那间宽敞无比的大书房。 走进这间书房,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宽大的书桌,上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文书,堆积起来简直就像一座座小山那般高耸入云。 但令人惊叹的是,这些文书虽然数量众多,却摆放得井然有序、错落有致,丝毫没有半点儿凌乱之感。 如此巧妙而精致的布置,一方面能够充分彰显出李林甫为了朝廷政事兢兢业业、不辞辛劳、日夜操劳的勤恳形象。 另一方面,也会让李隆基感受到似乎所有繁杂的事务尽在李林甫的掌控之下,一切都是那么的井井有条、秩序井然。 还有,李林甫为了能给李隆基献上一场惊艳绝伦的舞蹈盛宴,可真是绞尽脑汁、费尽心思! 他先是将府里所豢养的众多舞女召集起来,然后逐一审视挑选,可谓是百里挑一。 被选中的那些舞女个个都是身姿婀娜、容貌姣好之辈。 接下来李林甫又专门安排这些舞女进行长时间的精心排练。 接连三天,当晨曦微露之时,便能看到这群舞女在庭院中翩翩起舞;待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之际,她们依然不知疲倦地练习着。 只为在最终呈上舞台时,展现出最为完美无瑕的两场舞蹈表演。 对于府中的饮食筹备工作,李林甫亦是丝毫不敢马虎大意。 他深知李隆基对美食的要求极高,于是乎,他亲自上阵,对每一道菜品和每一种饮品都要逐一仔细品尝。 并给出极为细致入微的指导意见。 大到食材的选择搭配,小到烹饪的火候调味,事无巨细,一一过问。 值得一提的是,裴徽早早就送来了几位出自天工之城的大厨。 连最新炒制出来的香茗,裴徽也总是会在第一时间派人送到李林甫的手中。 就在今日清晨,当东方天际才刚刚泛起鱼肚白,天色尚且朦胧之际,李林甫已然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之情,迫不及待地率领着一众家人早早守候在了自家府邸那宽阔的大门之前。 他身着华丽的朝服,精神抖擞,脸上洋溢着满心欢喜的笑容,翘首以盼着当今圣上李隆基的大驾光临。 然而,谁也未曾料到,原本预定好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隆基竟然迟迟没有现身。 随着时间的推移,足足比预先通知的时刻晚了一个多时辰,这漫长而又焦急的等待时光令李林甫等人心中愈发忐忑不安起来。 尽管如此,他们依旧不敢有丝毫懈怠,始终保持着恭恭敬敬的姿态和足够的耐心。 每个人都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稍有不慎就会触怒龙颜。 终于,在众人望眼欲穿的期盼之中,远处的街道尽头缓缓浮现出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车旁簇拥着一群威风凛凛的侍卫。 李林甫见状,连忙快步迎上前去,那张向来不苟言笑的威严面庞此时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身后跟着的众人也纷纷紧随其后,一同向着李隆基躬身行礼问安,齐声高呼万岁。 随后,在李林甫那毕恭毕敬的陪同之下,李隆基面带微笑,兴致勃勃地开始参观起这座气势恢宏、规模庞大的右相府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众人皆知,右相府向来是人丁兴旺,族人繁多。 且不说李林甫本家的亲属人数众多,光是那些依附于他门下的旁支远亲就不在少数。 再加上李林甫担任大唐宰相一职已将近整整二十年之久。 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他凭借着自己手中所掌握的权力和财富,大肆招揽了数量惊人的幕僚、门客、护卫以及数不胜数的下人们。 这些人或是为他出谋划策,或是替他处理各种事务,又或是负责保护他及其家人的安全,还有一些则是从事日常的杂务工作。 整个府邸上下加起来足足有一千余人之众。 如此庞大的人口数量,使得这座府邸成为了一个小型的社会缩影。 而右相府的占地面积更是多达令人咋舌的四百余亩,几乎占据了京城中的一方天地。 走进府内,但见亭台楼阁星罗棋布,彼此之间相互呼应,错落有致。 一派雅致优美之景,令人流连忘返。 事实上,就连李林甫这位府邸的主人,也已有好些年头未曾仔细游览过自家府邸了。 只因这几年,随着年岁渐长,李林甫的身体每况愈下,精力大不如前。 而这座府邸又着实太过辽阔,如果要想完完整整地绕上一圈,即便是对于身强体壮之人来说,也是一项极为耗费体力和时间的挑战,更何况是如今的李林甫。 他那日渐衰弱的身躯早已难以承受如此长途跋涉带来的疲惫感,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让他累得气喘吁吁,甚至还可能诱发各种病痛,令他苦不堪言。 然而,今天的情况却是李林甫无法回避的。 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全程陪伴着李隆基在府邸内转悠。 刚开始的时候,李林甫心中暗暗思忖,以李隆基那尊贵无比的身份和养尊处优的生活习惯,想必走不了多久就会感到疲倦乏力,至多也就是走上一刻钟或者两刻钟的时间吧,到时候肯定会主动提出休息片刻的要求。 可谁能想到,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李林甫的预料。 尽管李隆基已经渐渐浮现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倦容,但他却依然咬紧牙关,坚定地迈着步伐,毫无停下来歇脚的打算。 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支撑着他,驱使着他不断向前迈进。 李林甫亦步亦趋、谨小慎微地跟随在一侧,每迈出一步都仿佛用尽全身力气。 时光缓缓流逝,他渐渐觉得自己的腰部和腿部好似被千斤重的铅块死死压住。 沉重得几乎无法抬起,那股酸痛之感更是如同潮水般一波波袭来,不断冲击着他的神经。 与此同时,他的脑袋也像是被人重重敲击了一番,开始一阵阵地眩晕起来。 然而,尽管承受着这般巨大的痛苦,李林甫却丝毫不敢将内心的不满与抱怨表露出来。 他只得紧咬双唇,默默忍受着这一切,用顽强的意志力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躯,继续陪伴在李隆基身旁。 其实,李林甫也曾动过心思,想要故意展现出自己的劳累和不适,以期能得到李隆基的些许怜悯或关照。 但这个念头刚一浮现,就立刻被他强行压下。 因为他害怕一旦这样做了,李隆基会认为他的身体状况已无法胜任宰相这一重要职务,从而毫不犹豫地将他罢黜。 毕竟伴君如伴虎,官场中的风云变幻实在令人难以捉摸。 就在李林甫苦苦支撑之时,殊不知李隆基眼角的余光早已悄然落在了他身上。 看着李林甫那原本红润的面庞此刻竟变得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听着他的呼吸声也越来越急促,仿佛随时都会喘不过气来。 李隆基心中暗自思忖道:“哥奴看样子终于是快要撑不住了么?” “想必他心中定然对朕充满了怨气和怒气吧。” 想到此处,李隆基的嘴角微微上扬,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在其脸上一闪而过。 那种难以言喻的喜悦和满足感自心底油然而生,犹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肆意而绚烂。 他紧紧皱起眉头,眼神闪烁不定,暗自于心底思忖道:“不枉朕特意亲自赶来这右相府,耗费了如此众多的时间和精力,更是不辞辛劳地走了这么长一段路啊!然而……”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接着想到:“不过,这所有的付出与辛苦是否值得,其前提条件便是那位来自西域的大法师所言之语必须属实才行。” “若不然,朕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番心力?” 这样想着,李隆基不禁又在心中暗暗笃定道:“那大法师德高望重,声名远扬,所说之话定然不会有假。肯定是真的,朕无需多疑。” 就在此时,李林甫突然间感到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起来,就好似被一层浓雾笼罩住一般。 紧接着,整个世界似乎都开始疯狂地旋转起来。 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犹如有成千上万只蜜蜂在同时振翅飞舞,发出阵阵令人心烦意乱的嗡嗡声。 这种强烈的眩晕感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瞬间便将他彻底淹没其中,使得他根本无法保持身体的平衡。 只见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摇晃着,如同狂风中的一棵小树,随时都有可能会被连根拔起。 终于,他再也无力支撑住自身的重量,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径直朝着那冰冷而又坚硬无比的地面直直地栽倒了下去。 就在这一瞬间,一直关注着李林甫动静的李隆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之情。 然而,这位善于伪装的皇帝并没有表露出内心真实的情绪,而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依旧目不斜视、步伐坚定地径直向前走去,就好像根本没有看到李林甫摔倒在地一般。 此时此刻,他只盼望着李林甫对他心中充满怒气和怨气。 至于李林甫昏迷倒地意味着什么,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他根本不会去想,也不会在乎。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4章 杨国忠给李隆基精心准备的女人 “大帅!右相府那边刚刚传来一则紧急消息,说是圣人与右相一同在右相府中游赏时,右相或许是由于过度操劳,突然间就晕厥倒地不省人事了!” 在不良府内,葵娘神色匆匆地赶来,一见到裴徽便迫不及待地将这个惊人的消息如竹筒倒豆子般报告给他。 裴徽听闻此讯后,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紧紧皱起,口中低声呢喃着:“圣人此举究竟意欲何为啊?” 稍作停顿,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抬起头来直视着葵娘,追问道:“对了,之前让你们去调查的那位西域大法师,其来历可有查清?” 葵娘一听这话,脸上顿时流露出惶恐之色,她赶忙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禀大帅,目前我们仅仅得知这位西域大法师名为唐天一,乃是一名‘白蛮’。” “至于他具体从何而来、身怀何种本领等关键信息,眼下都还不得而知。” 说到此处,葵娘不禁面露难色,声音略微颤抖地道:“而且……因为杨国忠已经抢先一步,把所有与此事相关的知情人以及参与者统统杀掉以绝后患了。” “所以,卑职等人实在无法获取更多有用的线索。” “都是卑职办事不力,请大帅责罚!” 说罢,葵娘双膝跪地,低头等待着裴徽发落。 然而,裴徽只是深深地看了葵娘一眼,语气平和地说道:“此事怪不得你们,毕竟杨国忠行事狠辣决绝,你们能查到这些已属不易。” “起来吧,此事也不必再继续追查下去了。”裴徽摆了摆手,语气平淡地说道,“你安排人盯死杨国忠,随时有特殊情况第一时间向本帅汇报就是了。” 他的目光深邃而悠远,仿佛已经洞悉了事情的全貌。 “卑职谨遵大帅之命。”葵娘暗松一口气,恭敬答应一声,转身大步离去。 裴徽突然转头对旁边元载说道:“元载!依你看来,此事背后真相是什么?” 元载立刻听出了裴徽的考教之意,略一沉思,说道:“大帅,依卑职看来,无非是杨国忠等人在装神弄鬼哄骗圣人罢了。” “杨国忠自以为聪明,却不知他们的小把戏怎能逃过大帅您的法眼?” 说到这里,元载见裴徽没有吭声,略一犹豫,又接着说道:“大帅,以杨国忠那向来上进的心思,定然是一方面极力讨好圣人,以求圣眷不衰。” “另一方面,又暗中设计陷害李林甫,妄图借此机会铲除异己,好使自己能够顺利取代李林甫,登上大唐宰相之位。” 说到此处,元载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但其实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裴徽的神色变化。 此时,见裴徽眼神中有鼓励之意,便又接着说道:“这杨国忠倒是个野心勃勃之人,只可惜他心术不正,手段卑劣,即便真能如愿以偿当上宰相,恐怕也难以长久。” 裴徽微微颔首,表示对元载判断的认可。 但他依然没有说什么,又对一旁一直独自酌着小酒、不说话的李太白说道:“酒徒兄以为杨国忠此人如何?” 李太白继续喝着小酒,随口说道:“杨国忠此人虽有些小聪明,但终究难成大器。” “而大帅英明神武,洞察秋毫,有大帅主持大局,杨国忠等人最终只是跳梁小丑而已。” “酒徒兄倒是对本帅信心十足。”裴徽微微一笑,转身望向窗外,心中暗自思忖着如何应对眼前看似错综复杂,实际上荒谬绝伦的局势…… …… …… 与在右相府故意刁难李林甫时的情景截然不同,当李隆基踏入杨国忠的宅邸时,他犹如知晓此地所有秘密通道一般,径直朝着一扇看似普通却暗藏玄机的暗门走去。 这扇暗门巧妙地连接着相邻的府邸,而杨国忠在此刻竟无需陪同左右。 李隆基沿着通道稳步前行,眼前展现出一座装修得极其奢华、金碧辉煌的宅院。 宅院内的每一处角落似乎都散发着富贵之气,令人目不暇接。 他一路走来,所遇的警戒人员皆是那一张张熟悉的大内侍卫的面孔,而沿途恭敬伺候并向其行礼的,则尽是内侍太监们。 看到这些熟悉的身影,李隆基心中顿感安稳。 就这样,他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后宅。 这座后宅之中居住着一位面容娇美、性格温柔的少妇以及她那尚不满一岁、仅有九个月大的婴孩。 这位少妇名叫黄苗苗,原本出身于一个小门小户之家,但命运却对她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黄苗苗家遭遇到一伙凶残的劫匪洗劫,全家人无一幸免,皆惨死于劫匪之手。 当时,她亲眼目睹自己的丈夫、公婆等共八位亲人在匪徒的肆虐下当场毙命,场景之惨烈令人毛骨悚然。 就在她几近绝望之时,幸运女神眷顾了她——好心路过的御史中丞杨国忠挺身而出,让护卫救下了她和怀中的婴儿,并将她们带到了这里。 起初,黄苗苗一心想要回到娘家,寻求家人的庇护和安慰。 然而,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当她的父亲得知此事后,竟然亲自跑来当面告知她,称她乃是不祥之人,从今往后不再认她这个女儿。 这番话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刺痛了黄苗苗的心,让她感到无比的绝望和无助。 最终,无处可去的黄苗苗只能无奈地留在杨国忠特意为她准备的这座府邸里,独自抚养着孩子,默默承受着生活给予她的种种苦难。 黄苗苗深知自己生得面容姣好、甜美动人,心中暗自揣测定是那杨国忠瞧上了自己这副容貌。 为此,她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甘愿给杨国忠做个侍妾,哪怕当个无名无份的外室也是可以的,就当是自己报恩了。 然而,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杨国忠竟将她转手送给了另一位贵人。 并且安排两位床上技艺高超的女子对她进行了长达大半个月的培训。 给她教授了很多让她感觉极为羞耻的姿势、床语和令男人为之疯狂的技巧。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5章 黄苗苗的独特之处 这位贵人的年龄确实已经不小了,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年迈。 这与黄苗苗心中所幻想的理想伴侣形象简直是天差地别。 所以,从一开始,黄苗苗的心底里其实就充满了不情愿和抵触情绪。 然而,黄苗苗深知自己根本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 尽管满心无奈,她最后还是被迫成为了这位贵人的外室。 自那以后,每次面对这位贵人的时候,黄苗苗都会竭尽全力地去侍奉对方。 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床下,她都努力做到最好。 在床上,她会想尽一切办法让贵人能够享受到极致的欢愉。 而在床下,她则会展现出最为温柔体贴的一面,以博取贵人的欢心。 幸运的是,这位贵人可能是身体状况不佳亦或是其他原因,并不会频繁地来找黄苗苗寻欢作乐。 不仅如此,每次他来的时候还都有着相对固定的时间规律。 更为重要的是,每一次他的到来都会给黄苗苗带来大量令人瞠目结舌的金银珠宝作为赏赐。 这些财宝对于出生普通的黄苗苗来说,无疑具有极大的吸引力。 但这位贵人竟然还有着一个极其古怪的癖好,实在是让黄苗苗觉得难以接受。 每当他们二人共度春宵、翻云覆雨之际,这位贵人总会提出一个匪夷所思的要求——要黄苗苗将她那才仅仅只有九个月大的女儿抱到床上一起吃奶! 这样的要求实在是太过荒唐离谱,让黄苗苗每次都感到恶心。 但又碍于对方的权势地位,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适照做。 今日一大早,杨国忠府上的侍女前来送信说那位贵人今日要过来,让她早做准备。 黄苗苗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吩咐下人准备事宜。 不一会儿功夫,一盆盆温热适宜、散发着淡淡香气的沐浴汤水就已备好。 她狠下心来饿着自己尚在襁褓之中的宝贝女儿,让自己的奶水涨涨的。 此时,她心情异常忐忑,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静静地守候在堂屋,等待着那位神秘贵人的大驾光临。 与此同时,李隆基迈着轻快而急切的步伐,从杨国忠的府邸穿过一道小门,踏入了隔壁的府邸。 每走一步,他的心都不由自主地有些加快。 一股难以言喻的火热在心底熊熊燃烧,迅速蔓延至全身。 这已经是他第七次来到这个地方了,每次临近此处,那种紧张又兴奋的感觉都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回想起初踏进这座府邸之时,李隆基心里还曾有过一丝不适和不悦。 毕竟,身为一国之君,出入臣子家中总觉得有些不妥。 然而,随着一次又一次的造访,这种感觉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刺激和期待。 其实平心而论,那位名叫黄苗苗的少妇固然生得甜美可人,让人见了心生欢喜。 但若是将她与倾国倾城、艳冠群芳的杨贵妃相比,确实显得逊色不少。 不过,黄苗苗身上却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说不清道不明。 正是这种魅力深深地吸引着李隆基,令他欲罢不能,一次次情不自禁地踏足此地。 特别是每当他们一同沉浸在那巫山云雨的美妙时刻里,黄苗苗在那张宽大柔软的床榻之上,可以说是竭尽全力地侍奉着李隆基,不遗余力地想要让他感到愉悦满足。 她所施展出来的那些千姿百态、奇异古怪的姿势,简直让人眼花缭乱。 从她樱桃小口之中吐出的一句句饱含着挑逗与诱惑意味的甜蜜话语,犹如春风拂面一般轻柔撩人。 而她不时发出的那种娇柔妩媚、令人心醉神迷的嘤咛之声,更是如同仙乐飘飘,萦绕于耳际。 所有这些,都是杨贵妃以及皇宫之中众多娇艳动人的嫔妃们所难以望其项背的。 虽说李隆基起初只是为了能够汲取黄苗苗才刚刚满九个月大的可爱小女儿身上的纯净元气。 但随着两人之间一次又一次无比亲密无间的肌肤之亲。 李隆基竟然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渐渐地迷上了每过一段日子便要前来与黄苗苗相会相聚的美好时光。 此时此刻,黄苗苗那双美丽迷人的眼眸波光流转,饱含深情地凝视着门口那个方向。 就在这时,只瞧见李隆基身形高大挺直,步伐坚定、威风凛凛,龙行虎步般的走了进来。 黄苗苗的脸上立刻绽放出如春花般绚烂的笑容。 她像是一只欢快活泼的小鸟儿一样,脚步轻快敏捷地飞奔向前方,径直朝着李隆基那宽阔温暖的怀抱扑了过去。 李隆基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宛如春日暖阳般和煦的笑容。 他那明亮的眼眸闪烁着愉悦的光芒,仿佛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此时此刻,他的心情犹如碧空万里无云时那般格外舒畅。 只见他毫不迟疑地伸展那双宽阔而又充满力量的臂膀,以一种热情似火的姿态,迎接着那位如飞蛾扑火般疾驰而来的佳人。 刹那间,他如同迅猛的疾风一般,紧紧地将那位刚刚完成沐浴、浑身上下散发着迷人清香气息的黄苗苗揽入自己宽厚温暖的怀抱之中。 这股清新淡雅且沁人心脾的香气,绝非源自于世间常见之物。 原来,黄苗苗之所以能够散发出如此独特的芬芳,正是因为她使用了天工之城近期方才新鲜出炉的香皂。 就在这个月里,天工阁仅仅精心研制并推出了两款全新的惊世之作——琉璃镜与香皂。 然而,谁能料到,就是这区区两件稀世珍宝,一经横空出世,便好似一阵狂暴的飓风,以雷霆万钧之势迅速席卷了整个长安城,甚至波及到大唐广袤土地的每一个角落。 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引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疯狂抢购热潮。 无论身份高低贵贱,不管是位高权重的达官显贵,还是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皆被这两款宝物深深吸引,无一不为之倾心着迷。 一时之间,琉璃镜和香皂成为众人竞相追逐的对象,市场需求急剧攀升,呈现出供不应求的局面。 其价格更是如同脱缰野马一般,一路狂飙突进,直至达到令人瞠目结舌的惊人高度。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6章 裴徽的批示 造成如今这般局面的缘由,并非天工之城的产量无法满足需求。 实则是因为裴徽于天工阁中巧妙地施行了一种堪称精妙绝伦的营销策略——饥饿销售法。 他让天工之城的作坊和天阁精心把控着产品的供应量,致使琉璃镜与香皂这两样宝物在每一座城市里皆呈现出极度稀缺之态。 然而,即便情况如此,若有人甘愿一掷千金,毫不吝啬地付出高昂的代价,总是能够买到琉璃镜和香皂。 且不说琉璃镜和香皂,此前已然上市的肥皂亦颇受青睐。 最近新出产肥皂不仅清洁力强,还散发着宜人的香气。 还有各式各样精美绝伦的玻璃制品,它们或晶莹剔透,或色彩斑斓,形态各异,美不胜收。 再有那独具特色的炒制茶叶,叶片卷曲如螺,色泽翠绿,香气清幽持久,滋味鲜醇回甘。 此三者的销量并未因为琉璃镜、香皂的出现受影响,始终备受众人追捧且经久不衰。 此外,随着天工美食楼的连锁分店如同雨后春笋般在大唐境内遍地开花,其所供应的美味佳肴更是以风卷残云之势迅速征服了人们的味蕾。 那些色香味俱佳的菜肴成了街头巷尾人们津津乐道的热门话题。 正因为以上种种因素的共同作用,天工之城每日所能获取的利润数额已达到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匪夷所思的惊人程度! “阿郎!妾身真真是朝思暮想,心心念念全都是你啊!”只见黄苗苗娇嗔地呼喊着,那声音婉转悠扬,清脆悦耳,宛如夜莺在寂静的夜晚轻声啼鸣,动人心弦。 她那婀娜多姿的身影快速地奔向李隆基,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轻盈美丽。 与此同时,她伸出双臂,用尽全身力气将李隆基紧紧抱住。 那拥抱如此热烈而紧密,似乎想要把自己完完全全地揉进李隆基的身体里。 两人就这样身躯紧贴,缓缓移步到床榻之上。 此刻的黄苗苗犹如一只温顺可爱的小猫咪,乖巧地蜷缩在李隆基那宽厚温暖的怀抱之中。 她那双柔软白皙的玉手仿若春风般轻柔地抚摸着李隆基的耳朵、脸颊以及结实的胸口。 每一下触碰都仿佛带着千丝万缕的柔情蜜意,让李隆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阿郎,妾身只盼着能得阿郎狠狠地疼惜……” 黄苗苗微微张开那红润欲滴的檀口。 口中呼出的温热气息轻轻地拂过李隆基的脖颈。 如同一股微弱却又撩人的电流瞬间传遍他的全身。 使得他的心间好似燃起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越烧越旺。 伴随着黄苗苗的呼吸逐渐变得愈发急促起来,一声声令人心旌荡漾、魂牵梦绕的嘤咛也从那张樱桃小口之中不断传出。 那声音似有若无,如梦如幻,仿佛是来自仙境的仙音妙曲,勾人心魄。 这美妙动听的声音犹如天籁一般,悠悠地传入李隆基的耳中,仿佛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地撩拨着他的心弦。 每一个音符都如同跳跃的火焰,点燃了他心中潜藏已久的欲望之火。 火势越来越猛,直欲将他整个人吞噬其中。 而黄苗苗主动、热切,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无法抵挡的魅力,就像一团燃烧正炽的烈火,让人难以抗拒。 李隆基望着她那娇艳欲滴的面容和含情脉脉的眼神,心中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成就感。 这种感觉让他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然而,尽管此刻他已被欲望之火灼烧得浑身燥热难耐,但对健康和长寿的渴望却让他硬生生地忍住了冲动。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轻声说道:“乖苗苗,莫急,且再稍等半刻钟……” 黄苗苗闻言,乖巧地点了点头,娇声说道:“阿郎放心,妾身一直让妞妞饿着,等会儿她会吃很久的。” 说完,还调皮地冲李隆基眨了眨眼,那模样真是惹人怜爱至极。 …… …… 与此同时,在不良府内,气氛却是截然不同。 只见葵娘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身姿修长苗条,双手交叠于身前,微微低头,不敢直视正坐在桌前认真翻阅着手中资料的裴徽。 裴徽眉头微皱,目光专注地落在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之上,时而沉思,时而提笔批注。 当听到葵娘禀报说杨暄派人过来请求情报司援助时,他的动作稍稍一顿,随后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裴徽的脑海之中不由得瞬间浮现出杨国忠满脸尴尬地去找杨暄帮忙时,杨暄那副不可一世、趾高气扬且洋洋自得的搞笑嘴脸。 想到此处,裴徽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起来。 心中胡思乱想着,他依然凝视着手中那份刚刚从范阳城加急传递而来的重要情报。 突然,裴徽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随口向身前的葵娘问道:“与清河崔氏有着较大仇怨之人,都有些谁呢?” 葵娘听闻此言,微微皱起那如柳叶般细长的眉头,开始仔细地思索起来。 少顷过后,她轻声回答道:“回禀大帅,若论及近百年来与清河崔氏结下仇怨最深者,恐怕当属太原王氏无疑了。” 说罢,葵娘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解释道:“这两大家族之间,由于长期存在着诸多利益方面的纠葛以及复杂的家族矛盾,彼此间的关系一直以来都颇为紧张,近些年可以说是水火不容啊!” 然而,对于葵娘的这番话语,裴徽却并未立刻做出回应。他只是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裴徽似乎想通了其中关键之处,猛地拿起桌上的毛笔,蘸满墨汁后,在面前摊开的一份文书之上,行云流水般地迅速写下了一行刚劲有力的批示语。 “情报司务必全力以赴,紧密配合刺杀司尽快将此事妥善办理完毕。” “此次行动由郭襄阳全权负责整体的统筹规划工作。” “同时,派遣血眼率领一队精锐人马即刻动身前往范阳,具体处理与之相关的所有事宜。不得有误!” 写完之后,裴徽轻轻放下毛笔,长舒了一口气。 他写的批示与他刚才问葵娘的事情没有直接关系,是关于范阳安禄山的事情。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7章 裴徽对范阳的担忧 批示完有关范阳安禄山那令人心急如焚的急件之后,裴徽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 他轻轻地将手中紧握多时的毛笔放置在一旁,然后慢慢地抬起头来。 只见他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此刻平静如水,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葵娘,缓声吩咐道:“即刻派人去告知杨暄,告诉他这三万份《西域秘术之男人增加元气之说》的小册子乃是出自太原王氏之手,并已被投放到了市场之中。” 接着,他稍作停顿,又补充说道:“同时要提醒杨暄,此乃我情报司好不容易才打探得来的消息。” “但未必能保证其绝对准确无误,亦有可能是我们受到了他人的故意误导所致。” “切不可盲目轻信,需得谨慎行事。” 听到这番话,葵娘连忙恭恭敬敬地应声道:“卑职谨遵大帅之命!”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又透着一股坚定不移的力量,稍稍停顿片刻之后,她美目流转之间,再次向裴徽请示道:“大帅,方才传来一则新消息。说是圣人在踏入杨国忠的府邸之后,并未做过多停留,反倒是毫不犹豫地直接移步前往了隔壁的那座府邸。” “不知此事……” 说到这里,葵娘便止住话语,不再多言,只是用一双充满疑惑与探寻意味的眼睛看着裴徽,等待着他的进一步指示。 裴徽没有说话,看了她一眼。 葵娘心中一凛,知道自己惹得自家俊俏的大帅不满了。 她连忙说道:“大帅!那座府邸宛如一座固若金汤的堡垒,其中的护卫和下人们皆由宫中的大内侍卫以及内侍乔装打扮而成。” “这些人的身手矫健、训练有素,将整个府邸防守得滴水不漏。卑职派出的人手虽然费尽心思试图混入其中一探究竟,但却始终无法突破这铜墙铁壁般的防线,实在难以探听到府内的具体情形。” 说罢,葵娘不禁轻叹了一口气,脸上流露出一丝深深的无奈和焦虑之色。 她深知此次任务的重要性。 裴徽静静地听完葵娘的汇报,微微眯起眼睛,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地摆了摆手,语气平静地说道:“圣人嘛,来来往往也就那么些个想法。” 接着,他冷笑一声又补充道:“他平日里所做的那些荒唐事,归根结底无非就是围绕着那点儿想法展开的。咱们也没必要为此过分劳神费心。” 话虽如此,但裴徽心里清楚,此事仍不可掉以轻心。 于是他稍作停顿之后,接着吩咐道:“不过,对于这座府邸,还是要派人盯着点,但无需耗费太多精力。” 紧接着,裴徽紧蹙眉头,继续说道:“当前我们的重中之重乃是范阳的安禄山。” “从最近的各种情报来看,安禄山最近似乎太过安静了一些,这让本帅心生疑虑。” 说到这里,裴徽转头看向葵娘,严肃地问道:“严庄那边可有什么新的情况?” 葵娘连忙回答道:“回大帅,严庄刚回到范阳不久,还在养伤,暂时还未获取到特别有价值的情报。” 裴徽紧蹙眉头,双眼微眯,深邃的目光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安禄山暗地里很有可能已经与那北方的契丹人和西边的吐蕃人相互勾结在了一起。” 裴徽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站起身来,向桌案后方那面墙壁走去。 墙上悬挂着一幅巨大而详尽的地图,上面标注着各个地区的山川地貌、关隘城池以及敌我双方的势力分布。 只见裴徽停步于地图之前,伸出右手食指,先是指向了北方契丹人的所在之处,然后又将手指移向西边吐蕃人的活动范围,表情异常严肃地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葵娘,沉声道:“即刻派出最为精锐的探子,务必让他们死死盯住这北方的契丹人和西边的吐蕃人,绝不可放过一丝一毫的异动。” 说罢,裴徽微微叹了口气,继续道:“本帅近些日子以来,心头总是萦绕着一种难以言说的不安之感。我总觉得那安禄山若是胆敢起兵谋反,必定会是以雷霆万钧之势骤然发难,令人猝不及防。” 紧接着,裴徽略微沉思片刻,接着吩咐道:“此外,通过最为机密可靠的渠道,尽快给严庄传递两条重要指令。” “其一,告诉他想尽一切办法去离间安禄山与其子安庆绪之间的父子关系。” “其二,则是寻找合适的时机和手段,设法策反安禄山身边的心腹近侍——李猪儿。” “这两件事情若是做成了,必可大大削弱安禄山一方的实力,从而为我方争取到更多的胜算。” “此乃绝密之事,切记不可泄露分毫!” “你需以日前本帅传授于尔等的密码传信之法,将这两句话速速传递与严庄。” “想那严庄,本帅早已将此种密码传信之法倾囊相授,故而他必能知晓其中奥妙并成功破译。” 裴徽面色凝重,目光犀利地盯着面前的葵娘,一字一句郑重其事地叮嘱道。 “如此重要机密,除本帅以及你和严庄三人外,绝不可令第四人得知此事。” 裴徽的话语犹如重锤一般敲打在葵娘的心间,使得她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身躯,神色愈发严肃起来。 “卑职明白!”葵娘赶忙恭声应道,声音清脆而坚定。 在其内心深处更是不禁为之一震。 她深知此次所肩负的任务何等艰巨,所承担的责任又是何其重大。 一股强烈的使命感亦在她的心底油然而生。 与此同时,葵娘那美丽动人的眼眸微微转动,一抹不易察觉的光芒在其眼底一闪而过。 那深邃的眼眸之中,隐隐约约地透露出对自家大帅无与伦比的敬仰和崇拜之情。 她不禁在心中暗自思忖起来:“这朝堂之上,文武大臣人数众多,可谓多如过江之鲫。” “然而,真正能够始终保持清醒头脑,全心全意地提防着安禄山的,恐怕唯有我家大帅一人。”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8章 眼下时刻李林甫的重要性 “圣人一心只想着如何求得长生不老、尽情享受奢华的生活,根本无暇顾及大唐的安危。” “至于杨国忠和李林甫这些奸佞小人,他们整日里只晓得尔虞我诈、争权夺利,哪里还会关心天下苍生的死活!” “唯有我家大帅一人……” 葵娘心中念头转动不已,几个月不知不觉中过去,裴徽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经无限拔高。 此刻的裴徽正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之中,对于葵娘内心深处隐秘的念头可谓是一无所知。 然而,就在这看似寻常的瞬间,一道灵光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让他心头猛然一震。 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极为重要和紧迫——眼下李林甫绝对不能死去! 要知道,李林甫把控朝政近二十年,朝廷中枢和地方各道州郡县有大量李林甫的心腹。 李林甫的生死存亡直接关系到朝局的稳定与动荡。 如果此时此刻李林甫不幸一命呜呼,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首先受到冲击的便是那高高在上的圣人李隆基,这位大唐天子已经习惯于当甩手掌柜。 李林甫一死,朝堂之上必然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以李隆基此时的心态,在短时间内根本稳定不了局势。 各方势力定会趁机而动,明争暗斗,相互倾轧。 而原本就错综复杂的朝野局势更会因此变得愈发扑朔迷离、难以掌控。 最主要的是,一旦李林甫命丧黄泉,李隆基极有可能会任命杨国忠来接替宰相之位。 杨国忠对于治理国家、处理政务简直一窍不通,更别提什么责任心和使命感了。 杨国忠接任宰相,必然会对李林甫的人进行血腥清扫。 如果在这种要命的时刻,安禄山突然举兵谋反,又有契丹人和吐蕃人派兵呼应,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恐怕整个朝廷都会被搅得鸡犬不宁,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啊! 想到此处,裴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 他面色凝重地开口说道:“立刻安排飞鸽传书前往华山,告知小仙,说右相病情危急,已经陷入昏迷不醒的状态了。” “让小仙赶紧回来医治右相,如果她对自己的医术没有十足的把握,那就务必要想办法把她的师尊请下山来相助。” 听到裴徽的吩咐后,葵娘连忙应声道:“卑职明白,这就前去传信。” 说完,她恭恭敬敬地向裴徽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快步退出了房间。 …… …… 范阳城内,节度府中一片凝重压抑的氛围。 安禄山这些日子以来心情愈加烦闷焦躁,仿佛有一团无名怒火在心中燃烧却又无处宣泄。 自从上次被李太白挟持并切掉了半边耳朵后,安禄山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 如今的他,几乎每日都要忍受着浑身的酸痛折磨,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楚令他夜不能寐、食不甘味。 更为糟糕的是,只要稍微沾一点荤腥或者喝上几口美酒,身上的疼痛便会急剧加剧,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令他苦不堪言。 不仅如此,安禄山的双眼视力也莫名其妙地变得越来越模糊不清。 看东西时常如同隔着一层浓雾,难以看清事物的真实模样。 昔日那个威风凛凛、目光锐利的三镇节度使形象莫名其妙的变化了很多。 而在安禄山麾下众将之中,无论是那些身经百战的武将,还是平日里出谋划策的文官幕僚们,几乎每个人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不可耐。 他们整日在安禄山耳边聒噪不休,催促着他立即举兵谋反,登基称帝,以便自己能够成为开国功臣,享受荣华富贵。 然而,与契丹和吐蕃人暗中勾结密谋之事乃是绝密,安禄山深知此事关系重大,绝不能轻易透露给过多的人知晓。 每当安禄山以时机尚未成熟为由拒绝下属们的劝进时,总会引来他们或多或少的不满情绪。 起初只是些微的抱怨和牢骚,但随着时间的悄然流逝,这种不满逐渐累积起来,犹如雪球般越滚越大。 甚至在有人暗中推波助澜之下,有些人胆大妄为到暗中偷偷说起怪话来。 对于这些忤逆之举,安禄山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为此,他已先后严惩了三名武将和一名文官,以儆效尤。 可即便如此,军中的躁动气氛似乎并未得到有效的遏制,反而有愈发蔓延之势。 这让安禄山越加暴戾,动辄打杀身边的下人。 他身旁侍奉的一百名精心拣选而出的绝色侍女,在短短不过两个月的时光里,近乎全都被更换掉了。 这些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们,要么是在安禄山大发雷霆之时,被他亲自动手活生生地殴打致死。 要么就是经受不住他那残忍无比的折磨,最终香消玉殒。 如此惨绝人寰之事接二连三地发生,使得整个节度府内都笼罩在了一层令人胆寒的暴戾气氛之中。 “节度使大人今日心情可好?”在安禄山用于处理公务的房门外,狼鹰卫的副统领刘骆谷一脸忐忑地轻声询问李猪儿。 此前从长安城狼狈逃回范阳的狼鹰卫统领严庄至今仍在养伤阶段,所以目前狼鹰卫中的大小事务依旧暂由刘骆谷代为打理。 当初为了避免引起安禄山等人的疑心,严庄可是实打实的身负重伤才得以逃出长安城的。 不仅如此,当他们一行人在长安城中由狼鹰卫护送着朝范阳逃往时,半道上还遭遇了裴徽所派遣的众多高手前来截杀。 就在那一众狼鹰卫的眼前,本已受伤不轻的严庄又一次遭受重创。 当然啦,裴徽派出的那些前去刺杀严庄的高手,全都是伪装成杨国忠手下之人的模样出现的。 这直接导致这些天杨国忠遭受了数次范阳方面的刺杀报复。 刘骆马谷今日向安禄山汇报之事,主要是安庆宗在节度府内被杀的案子。 前些天,他向安禄山私下禀报,说安庆绪有刺杀安庆宗的嫌疑,被暴怒的安禄山一脚踹得吐血,差点当场被打死。 本来他是不敢再向安禄山禀报此事的。 但昨天他去看望了还躺在伤病床上的老上司严庄。 严庄无意中说的一些话,给了他很大的启发。 让他当场犹如醍醐灌顶,立刻就明白了如何说才不会惹怒安禄山。 所以,他今天才鼓起勇气,又跑来给安禄山禀报此事。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9章 高尚再现 “眼下节度刚睡醒不久,兴许这会子心情算是今日里最好的时候。” 李猪儿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同时又流露出对安禄山喜怒无常的畏惧。 自打上回被安禄山亲自动手给阉割后,李猪儿摇身一变成了安禄山身旁的首位太监。 自此之后,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扭曲。 一方面对安禄山心生怨恨、畏惧。 另一方面,又不得不依赖安禄山的权势来生存。 站在一旁的刘骆谷听完这番话后,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他在心中极为认真的暗暗盘算着,是否要冒险去见安禄山。 思索片刻,他咬咬牙开口道:“那就有劳李兄弟帮我进去通禀一声节度,就说我有要紧事需当面呈报节度知晓。” 李猪儿听了这话,打了一个哈欠,伸出右手搓了搓手指。 刘骆谷暗骂李猪儿自从变成太监之后,越来越贪得无厌,但还是连忙拿出一个钱袋交给李猪儿。 “刘统领等着吧!”李猪儿这才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迈步走进屋内,脚步显得有些踌躇。 在走进屋内的那一刻,李猪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知道,面对安禄山,稍有不慎就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临走前,李猪儿忍不住又转身丢下一句:“刘统领,待会儿要是挨了打,可别怪我事先没提醒过您!” 李猪儿的脚步轻盈得如同猫一般,悄然地踏入了这间宽敞无比的房间。 上次因为脚步声稍大而遭受安禄山毒打的惨痛经历,让他学会了如何在这个喜怒无常的主子面前谨小慎微。 一进入屋内,李猪儿立马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原本就极轻的步伐更是瞬间减缓到近乎于无,甚至连一丝声响都不曾发出。 此刻,只见安禄山正半卧在那张柔软舒适的榻椅之上,双目紧闭,似乎正在假寐之中。 李猪儿见状,赶忙在距离安禄山大约七步远的地方停住脚步。 然后弯下腰,恭恭敬敬地站立着。 整个身子宛如一座雕塑般纹丝不动。 而在安禄山的左右两侧,分别整齐地站立着四位年方十七八岁的美丽侍女。 她们的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紧张、不安和恐惧。 这些侍女时刻准备着一旦安禄山从睡梦中苏醒过来,便能迅速上前搀扶其起身、及时递上清香宜人的茶水以及完成其他各种伺候事宜。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这些侍女们渐渐感到双腿和腰部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酸痛感。 可是即便如此,她们也只是悄悄地在原地稍微活动一下身体,以稍稍缓解这种不适。 她们知道自己的身份卑微,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种痛苦。 因为忍受不了的侍女,都已经被安禄山给打死了。 曾经有一名侍女,因腰腿的酸痛实在难耐,忍不住挪移脚步,仅仅走了两步,想要舒缓一下,怎料竟如此凑巧,被刚刚睡醒的安禄山尽收眼底。 这名可怜的侍女当场就被安禄山下令打断了双腿,然后如弃敝屣般无情地扔出了房间之外。 此时,她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中祈祷着安禄山能够早点醒来,结束这漫长而又煎熬的等待。 就这样,时间如沙漏中的细沙般缓缓流逝,漫长而又难熬的等待持续了将近一刻钟之久。 终于,安禄山那紧闭多时的双眼猛地睁开,李猪儿和四名侍女立刻犹如被毒蛇猛兽盯上了一般。 李猪儿和那四名侍女原本就紧绷到极致的心弦,瞬间如被拉紧的弓弦一般,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肌肉也在刹那间紧紧绷起,一种如临大敌般的紧张感充斥在她们的心头。 安禄山的眼中布满了如蛛网般的红色血丝,宛如燃烧中的火焰,令人毛骨悚然。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落在李猪儿身上时,淡淡地开口问道:“何事?” 李猪儿不敢有丝毫懈怠,连忙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启禀节度,刘骆谷有紧急要事向您禀报,此刻正在门外恭候。” 安禄山闻言,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随口说道:“让他进来吧!” “卑职遵命。”李猪儿应了一声后,再次恭敬地弯下身子,缓缓向后退去。 直到退出一段距离后,他才如释重负般直起腰来,转过身朝着门口快步走去。 与此同时,房间内的安禄山微微抬起了自己那双粗壮有力的双手。 见此情景,那四名正值妙龄的美丽侍女心头皆是一惊,她们赶忙如疾风般快步上前,齐心协力地使出浑身解数,小心翼翼地将安禄山搀扶起来。 就在这时,李猪儿小心翼翼的领着刘骆谷风风火火地走进了房间。 李猪儿很是识趣地闪到了一旁,而刘骆谷则满脸谄媚之色,像只哈巴狗一样恭恭敬敬地给安禄山行礼,扯着嗓子高声喊道:“卑职刘骆谷拜见主公!” 安禄山向来对刘骆谷的办事能力深恶痛绝,此刻刚一瞥见刘骆谷,眉头便禁不住麻花一样紧紧地拧了起来,内心深处更是如火山喷发般瞬间涌起一股无法遏制的暴戾之气,冰冷的说道:“说吧!别再磨磨蹭蹭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刘骆谷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敏锐地察觉到安禄山神色和语气中对自己的不满,不禁感到心头猛地一颤,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梁骨如潮水般直往上涌。 他赶忙战战兢兢地开口说道:“启禀主公,关于大公子遇害一案,如今已然查得清清楚楚。” 安禄山一听这话,双眼顿时如同饿狼一般射出两道凶狠的光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要吃人一般恶狠狠地追问道:“凶手到底是谁?” “是不是老二那个逆子,竟敢杀害他的亲大哥?” “主公息怒啊!”刘骆谷急忙摆手解释道,“大公子并非死于二公子手下之人之手。” “当日,主公您遭李太白劫持出城之后,城中局势变得混乱不堪,就连咱们节度府内也是如此。” “连天鹰卫的暗牢居然也被人趁机劫狱。” 说到此处,刘骆谷稍稍停顿,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就目前所掌握的线索而言,是有人蓄意趁着混乱之局,乔装成二公子的人,将大公子残忍杀害,妄图借此嫁祸于二公子。” “对方用心之险恶,目的是想让咱们范阳内部产生嫌隙,进而引发内乱。” “依卑职之见,此事极有可能是朝廷不良府精心策划的阴谋诡计。” 刘骆谷如竹筒倒豆子般快速而又清晰地把事情原委一吐为快。 等到话音落下,他才惊觉自己早已是汗流浃背,后背的衣衫都被汗水湿透。 安禄山听完刘骆谷所言,并未即刻表态,而是深深地凝视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要穿透他的皮肉,直抵骨髓深处。 沉默片刻后,安禄山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阴冷:“可有证据?” 刘骆谷闻言,心中一喜,急忙伸手入袖袋之中掏出了一个卷轴,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呈给安禄山,说道:“这便是案宗和证词,请主公过目。” 一直在旁伺候的李猪儿见状,赶忙快步走上前,从刘骆谷手中接过卷轴,然后转过身,毕恭毕敬地递到安禄山手中。 安禄山接过卷轴后,缓缓展开,开始逐字逐句地阅读起来。 他看得极为认真专注。 刘骆谷在一旁看着安禄山如此认真的模样,心中愈发紧张起来。 心虚的他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原本还算镇定的脸色此时也不禁变得有些苍白。 时间如沙漏中的细沙,一分一秒地流逝,仿佛过去了许久,实则不过近半刻钟而已。 然而,对于刘骆谷而言,这短短的时间却宛如漫长的数个时辰。 终于,安禄山看完了案宗和证词,他漫不经心地将其扔到一旁,再次抬起头,那目光不再似之前那般凶狠,反而多了几分让人难以捉摸的意味,宛如深邃的潭水。 随后,安禄山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你先下去吧!” 刘骆谷听到这话,如释重负,连忙对着安禄山深深地行了一礼,然后像被压弯的稻穗一般,一步一步慢慢地退出了房间。 待刘骆谷离开后,安禄山独自坐在椅子上,如雕塑般陷入了沉思之中。 半晌过后,安禄山似乎想通了什么,转头对李猪儿吩咐道:“你去告诉严庄,若是他康复得差不多了,已经能够下地走动了,就让他速来见我。” 李猪儿应了一声,犹如一只温顺的绵羊,恭恭敬敬地弯着身子缓缓退出了房间。 沉默片刻,安禄山突然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高尚!对于这件事,不知你有何看法?” 话音刚落,只见宽敞房间的一侧,那个宽大的屏风微微晃动了几下。 紧接着,一个身形略显消瘦的男子从屏风后面踱步而出。 此人正是已经被迫消失了两个多月的高尚。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0章 严庄的谋划和担忧 这段时间以来,高尚宛如在惊涛骇浪中航行的孤舟,先是遭受到了李太白的恶意栽赃,而后又不幸被安庆绪设计陷害,可谓是历经磨难。 高尚快步走到安禄山面前,满脸恭敬地向其行了一礼,然后义愤填膺地说道:“主公,刘骆谷实在是罪该万死!他居然胆敢欺骗主公您!” 然而,安禄山却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如寒冰般的冷笑,回应道:“其实这也怪不得刘骆谷。” “倘若他今天没有骗我说安庆绪这个忤逆之子杀害了他的兄长,恐怕我一时冲动之下真会将他阉割了去。” 不等高尚继续发表意见,感觉浑身越加酸痛的安禄山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好了,高尚!关于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插手了。” “我会给你调拨一支心腹人马,由你率领他们秘密赶赴南诏国。” “此行你的任务至关重要,务必想尽一切办法说服南诏国在我们举兵起事之时,毫不犹豫地立刻起兵反唐。” “记住,此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高尚面色郑重而又恭敬地抱拳行礼,朗声道:“请主公放心,卑职对于此次任务有着十足的信心与把握。” “卑职不仅能够成功说服南诏国起兵反唐,而且还能设法让南诏国抢在我们之前率先起兵造反。” “如此一来,朝廷必定会先派遣大批军队南下平叛。” “届时,我们便可趁势举兵!” …… …… 此时,在严庄的府邸之中,安庆绪正满脸感激之色地站在半躺在床上的严庄面前。 只见严庄脸色苍白如纸,神色显得极为虚弱。 但他的眼神却依旧锐利如刀,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 “多谢严先生出手相助,若不是您,恐怕我这次难以逃脱父亲的猜疑,更不可能安然无恙地站在此处。” “此番只要不被父亲怀疑是我杀害了大哥,待日后事成之时,我定然会对先生重重报答。”安庆绪言辞恳切地说道。 严庄微微摆了摆手,轻声回应道:“二公子太客气了。” 他稍作停顿,继而侃侃而谈:“那刘骆谷实乃鼠目寸光之辈,不识大体,不辨轻重。” “险些因其愚昧之举致使节度大人与公子您父子间心生罅隙,乃至可能引发整个范阳的内乱。” “幸而在下及时将其招来,厉色训斥了一番,教他改变了案查案结果。” 闻得此处,安庆绪不禁面露好奇之色,追问道:“严先生,您毕竟刚刚逃回不久,且身负重伤尚未痊愈,究竟是如何做到让那刘骆谷俯首帖耳,乖乖听从您的吩咐呢?” “要知道,此前就连本公子亲自去找他商谈此事,那蠢货都毫不留情面。” 严庄面色沉静如水,缓缓开口:“在下若连自己的属下都无法约束管教,那又怎能统率精锐的狼鹰卫呢?” 他的话语平淡如秋水,却又似重锤般敲在人心上,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自信。 站在一旁的安庆绪满脸钦佩之色,赶忙抱拳躬身行礼,说道:“严先生真乃当世之大才啊!您的智谋和手段,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也难怪会成为我父亲的首席军师。” 严庄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谦逊地回应道:“二公子过奖了,在下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眼神中似有一缕不易察觉的忧虑闪过,继而压低声音继续说道:“二公子,近日我从李猪儿那里听闻,主公的身体每况愈下,情况愈发不妙了。” “依在下之见,二公子还是应当未雨绸缪,及早做好应对之策,以防万一啊。” 听到这话,安庆绪不由得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如铁。 他同样压低声音,语气坚定地回答道:“多谢先生的金玉良言,这番话本公子定会铭记于心,不敢有丝毫遗忘。” 这时,一名下人匆匆走进屋内,禀报说李猪儿已到了府邸门口。 安庆绪闻言,神色微变,急忙对严庄说道:“严先生请好生调养身子,本公子就先告辞了。” 话音未落,他朝着严庄拱手作揖行了一礼,随后转身如脱兔般快步走出房间。 来到庭院中的侧院后,安庆绪刻意避开了可能与李猪儿相遇的路线,迅速登上了一辆毫不起眼、没有任何标识的马车,悄无声息地驶出了严庄的府邸。 而在安庆绪离开之后,原本看起来如残花般一脸病容、虚弱不堪的严庄却像是突然被春风唤醒了似的,瞬间如松柏般精神抖擞地站起身来。 只见他如猎豹般步履稳健地走到窗边,静静地凝视着逐渐远去的安庆绪所乘坐的那辆马车,脸上浮现出一抹如狐狸般意味深长的笑容…… 严庄长时间躺在床上,身体都快变得如朽木般僵硬了,这种滋味着实如酷刑般不好受。 他要抽空起身活动活动筋骨,要不然等会儿那李猪儿一来,自己还得装作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主公远在千里之外,却能洞察一切,真是目光如炬啊……”严庄嘴里轻声念叨着,脑海里不断回想起裴徽从长安传过来的各种命令。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安庆绪如今显然已心生取代其父安禄山的野心。” 想到这里,严庄心中暗自思忖,若能成功离间安禄山和安庆绪父子二人,那可真是事半功倍的绝妙谋划啊! 严庄一边如蚊子般自言自语地低声嘀咕着,一边回忆着裴徽下达的每一道指令以及做出的每一项决策,越想越是觉得裴徽如深渊般高深莫测,仿佛如同神人一般厉害。 离间安禄山和安庆绪问题不大,但对于接下来要去策反李猪儿之事,严庄反倒觉得难度不小。 毕竟,他深知这李猪儿乃是安禄山心腹之中的心腹。 而且,据传这李猪儿乃是安禄山当年从路边捡回的孤儿,安禄山亲手将其抚养长大。 先是其亲兵,后成为近侍。 也正因如此,安禄山才会毫无顾忌地让李猪儿担任自己最信任的贴身侍从。 虽然严庄也曾听闻过安禄山在盛怒之下将李猪儿的阉了的事情,但他可不认为仅仅因为这么一件事,李猪儿就会轻易背叛安禄山。 严庄却不知道,按照原本的历史走向,安禄山最终命丧于他亲生儿子安庆绪以及内侍李猪儿之手。 而且,安禄山是被李猪儿亲手斩杀。 一个多月前,被安禄山亲手阉割后,李猪儿顿感自己的人生坠入了无底的深渊,仿佛那无尽的黑暗将他吞噬。 就连那微不足道的小猫小狗,一旦被阉割,见到宠物店施行手术之人都会忍不住呲牙咧嘴、愤怒咆哮,何况是人呢? 李猪儿可不是那毫无情感、没有思想的机械仆人,他心中对安禄山的恨意恰似那熊熊燃烧的烈焰,经久不息。 就这一点而言,无论是在原始的历史轨迹里,还是在已然被裴徽改变历史的当下,安禄山竟然还敢任用李猪儿,着实胆大自信。 李猪儿一进房门,屋内便传出严庄虚弱的声音:“猪儿兄弟,请恕在下如今伤病缠身,实在不便下床相迎啊!” 李猪儿的身份地位与安庆绪相比还差了不少,见严庄这般客气和尊重自己,忙不迭地说道:“严先生太客气了。” 言语之间,流露出一丝诚惶诚恐、受宠若惊的意味。 因为他深知严庄一直都是安禄山的第一心腹和第一军师。 “严先生,节度派卑职前来给您传个话。”李猪儿很快又恢复面无表情,淡淡说道:“节度说了,如果严先生身体恢复得差不多,能够下地行走了,就让严先生前去拜见节度。” 躺在病床上的严庄闻言,如风中残烛般挣扎着撑起身子,勉强抱拳施礼道:“有劳猪儿兄弟跑这一趟,还请告诉主公,在下最迟三日之后便能下床活动,届时定会第一时间前往拜见主公。” 李猪儿听完,微微点了点头,如雕塑般抱了抱拳,二话不说便转身离去。 自从他遭受阉割,失去男人最重要的物件后,内心便如坠冰窖,日益变得自卑起来。 而如今面对越发暴戾无常的安禄山,这种心理更是如雪球般不断加剧,以至于他的思想意识都逐渐产生了扭曲。 严庄望着李猪儿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暗自叹息道:“唉,想要策反这李猪儿,有些难啊!” 严庄眉头微皱,嘴里低声呢喃着:“李猪儿是孤儿,没有亲人……” 沉思片刻后,他突然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给我查查他被阉割之前,曾与哪些女子有过肌肤之亲!” “一个也不能放过!务必将这些女子全都找出来,并彻彻底底地摸清她们的底细!” 话音刚落,房间一侧那宽大而华丽的屏风背后,立即传出一名男子的回应声:“严先生尽管放心,我们定会尽快查明此事!” 严庄微微颔首,表示满意,随后便不再言语。 躲在这屏风之后的男子可不是严庄所率领的狼鹰卫之人。 他是不良人,专门负责与严庄联络沟通、传递各种机密情报。 而且,通过这名不良人,严庄能够随时调动范阳境内不良府的强大势力,让其为自己所用。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1章 毒书生元丹丘 长安城。 不良府。 裴徽正端坐在大堂之上,召集众多不良将举行每七天一次的例行会议。 众人正襟危坐,神情严肃,认真聆听着裴徽的吩咐。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名不良人匆匆忙忙地走进来禀报:“启禀大帅,外面有一位自称是元丹丘的道士求见。” 裴徽尚未开口,原本安静坐在下方的郭襄阳却如同触电般猛地站起身来。 郭襄阳盯着裴徽,嘴唇微微颤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突然想起此处人多口杂,又将脱口而出的话语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尽管如此,他脸上那难以掩饰的震惊之色还是引起了裴徽的注意。 裴徽禁不住心中暗自思忖,能够让郭襄阳露出这般神情的人物必定非同小可。 裴徽突然想起之前刚刚收到的消息——李腾空在接到飞鸽传书后,风驰电掣般的从华山赶回了长安城。 李腾空回到长安后,没有第一时间前来与他会面,而是心急火燎地赶回家中去救治其老父亲李林甫去了。 所以,这位名叫元丹丘的道士,多半是李太白、郭襄阳的同门长辈。 念及此处,裴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了李太白所在的方位。 这一瞥之下,他惊愕地发现,原本一直懒洋洋地坐在那里的李太白此刻竟然如雕塑般坐得笔直而僵硬,仿佛整个人都被拉紧了弦。 “今日的例行议事就到此为止,大家都散了吧。”随着裴徽的话音落地,与会之人纷纷起身离去。 须臾之间房间里便只剩下郭襄阳和李太白二人。 裴徽凝视着眼前的二人,沉默片刻后开口问道:“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这个元丹丘究竟是何方神圣?” 听到这话,郭襄阳仿若大梦初醒,身子猛地一颤。 他眼中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惊惧之色,嗫嚅道:“元丹丘是我和太白师兄的二师叔。” 郭襄阳稍作停顿后,继续娓娓道来:“二师叔本来的名字叫做潘杰,他给自己取了个名号叫元丹丘。” 李太白补充道:“二师叔在这江湖上被人称为毒书生。” 听到这里,裴徽恍然大悟,应声道:“原来如此,那这么说来,这个元丹丘就是小仙的二师兄。” 他眉头微微皱起,一脸疑惑地追问道:“元丹丘既然是一名道士,怎么会被人称作毒书生呢?” 郭襄阳见状,连忙解释道:“这是因为二师叔每次用毒去杀人的时候,都会身着一身书生装扮,宛如那文质彬彬的白面书生。” “有个性!”裴徽不禁感叹出声,心中对于元丹丘充满了强烈的好奇心。 就在这时,李太白忽然插话道:“安禄山的心腹掌书记——也就是已经销声匿迹了好一阵子的高尚,正是二师叔唯一的徒弟。” “依我看,二师叔这次应该是跟着小师姑一同下山,前来为右相治病的。” “毕竟要论起医术来,在咱们师门之中,除了师祖以外,就要数二师叔最为精通和高明。” “当然,说起二师叔用毒的本事,就算是师祖恐怕也是难以望其项背的。” “想当年,二师叔仅凭一己之力,在一夜之间将太行山上三万多名凶残的山贼全部毒死了!” “那场面,简直就是毒雾弥漫,如地狱降临!” “敢情是毒王驾临啊……”裴徽心中着实吃了一惊,他终于明白为何刚才郭襄阳和李太白会露出那般紧张的神情了。 只见他略作沉吟,然后开口说道:“走吧!我们三人一同前去迎接你们的二师叔吧!” 说罢,裴徽便当先迈步,朝着府外走去。 郭襄阳和李太白见状,彼此对视一眼,眼中均闪过一丝意外。 他们深知以裴徽如今如日中天的权势以及愈发凌厉的威势,能让其主动屈尊前往门口相迎之人已是寥寥无几。 当三人来到不良府的大门口时,裴徽抬眼望向眼前的道士,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意外之感。 只因站在面前的这位看似五六十岁的道士实在太过平凡无奇了。 其面容普普通通,毫无任何出彩之处。 周身散发出来的气质亦是平淡如水,没有丝毫引人注目之点。 若将此人扔进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恐怕瞬间就会被淹没其中,绝不会引起他人的半分关注。 门前人多口杂,裴徽没有多言,直接将元丹丘请到了后院。 刚一进不良府的后院,郭襄阳和李太白便三步并作两步地疾步上前,满脸恭谨之色,对着端坐在上方的元丹丘躬身行礼道:“弟子拜见二师叔。” 元丹丘冲着二人微微颔首示意,目光随即落在李太白那空荡荡的右臂之上。 只见他双眼微微眯起,走上前去,用力地拍了拍李太白的肩膀,长长地叹息一声,缓缓说道:“太白啊,想当初,师叔还一直觉得你这人除了能吟出那些个看似华而不实、毫无用处的诗歌之外,简直就是一无是处!” 说到此处,他稍稍停顿片刻,紧接着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激昂起来:“可谁曾料到,你竟然有如此胆量和气魄,敢在那千军万马之前行刺安禄山这等奸恶之徒!” “这番壮举当真是令咱们丹道一脉都倍感荣光啊!” “你放心,你丢失一臂,师叔定会让那安禄山以万臂赔偿。” 听到这话,一旁的郭襄阳和李太白两人不禁面色微变。 李太白原本想要开口劝阻自己这位师叔千万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大开杀戒。 毕竟安禄山的手下们也并非都是穷凶极恶之人。 然而转念一想,安禄山确实作恶多端,于是赶忙改口说道:“多谢师叔关爱与支持。” 此时,元丹丘已然不再理会李太白所言,而是将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裴徽身上。 上下打量一番之后,他不禁露出赞赏之意,感慨道:“小师妹这眼光可真是独到,瞧瞧这小子,生得这般英俊潇洒,仪表堂堂,当真是世间少有!” 面对元丹丘的夸赞,裴徽抱拳行礼,微笑着回应道:“多谢前辈夸奖。” “不知眼下小仙和前辈为右相诊治的情况究竟如何了?”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2章 神奇的报纸 元丹丘面色凝重,眉头紧紧皱起,沉声道:“右相年事已高,身体犹如风中残烛,本就日渐衰落。”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仿佛看到了右相那脆弱的生命在风中摇曳。 “再加上平日里政务繁忙,操心劳神过度,犹如牛负重轭。”元丹丘摇了摇头。 “特别是陪伴着圣人走了一个多时辰,以致于体力如决堤之水,难以为继,最终昏厥过去,进而诱发了其体内潜藏已久的疾病。” 元丹丘说到这里,表情愈发沉重。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好在贫道与小师妹及时施以针灸之法,如春风化雨,全力救治,方才将右相从生死边缘拉回,成功使其苏醒过来。” “裴帅不用太过担心,我们已经精心为右相开具了对症的药方,嘱咐他一定要安心养病。” “依目前状况来看,如果能好生调养,不出一个月,右相应当便可痊愈。” 元丹丘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但随即他又摇了摇头,道:“但倘若右相依旧如往常那般不分昼夜地操劳,过多消耗心神精力,那么随时都有旧病复发的危险。” “而且若再度发病,情况恐怕将会极其凶险,甚至直接导致暴毙身亡也未可知。”元丹丘的声音变得低沉而严肃。 听闻此言,裴徽的眉头紧紧皱起,犹如拧成了一团麻花。 右相的病情如此严重,若是突然暴毙,后果不堪设想。 他深知以李林甫对于权力的极度痴迷以及内心深处那份执着的执念,即便此刻身患重病,犹如病入膏肓,恐怕也依然会强撑着病躯继续处理政务。 裴徽暗自思忖着,如何才能让李林甫放下手中的权力,安心养病。 他知道,这是一个极其艰难的任务,李林甫对于权力的执着已经深入骨髓,想要改变他的想法,简直比登天还难。 “除非……让他不再担任宰相一职。”裴徽的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但他随即又摇了摇头,这个想法根本不可能。 对于李林甫而言,宰相之位犹如他的生命一般重要,失去了它,无异于要了他的性命。 想到这里,裴徽不由暗自叹息。 他清楚地记得,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中,李林甫正是在右相这个职位上去世的。 某种程度上说,是累死在宰相之位上也不为过。 心中念头转动,裴徽决定亲自动手,在不良府的后院精心布置一场小型宴会,以此来款待元丹丘。 这着实令李太白与郭襄阳惊诧不已。 要知道,裴徽每日所处理之事犹如繁星般繁杂。 他需要统管不良府、炒茶署、琉璃署、肥皂署以及天工之城和蓝田县等地诸多事务。 每日如山堆积的文件和各类会议,让他从早到晚忙得晕头转向。 由此可见,李林甫在宰相之位上身心俱疲实属正常。 故而,学会合理放权并善于用人,就显得至关重要。 在此种繁忙状况下,裴徽能够抽出宝贵时间,亲自陪伴元丹丘,显然并非仅仅因为元丹丘乃是李腾空的二师兄这层关系。 经过一番深入交流后,裴徽惊喜地察觉到,元丹丘乃是名副其实的隐士。 在当今之大唐,众多所谓的名士,如过江之鲫,他们往往热衷于寻觅一处名川、一座名观、一间名寺或是一座名山作为归隐之所。 然而,他们却又时常赋诗吟词、参与各类事宜以积累声名,并绞尽脑汁设法通过炒作来提升自己的知名度。 待时机成熟时,再托人举荐从而步入仕途。 但元丹丘则大不相同,他宛如一朵遗世独立的青莲,多数时光皆于华山之巅那座清幽的小道观内归隐。 对于世间纷繁复杂的俗务,他毫无兴致,终日悠然自得,犹如闲云野鹤一般逍遥自在。 特别是元丹丘平日里最见不得那些作恶多端、恶贯满盈之徒。 只要听闻何处有此类恶人出没,他定会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去,以独门绝技将其毒杀。 不仅如此,元丹丘行侠仗义后,总是如一阵清风,悄然离去,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和名声。 此时,宴会开始之前,裴徽特意安排下人端来了洗手盆供宾客们净手。 元丹丘看见一旁的香皂,立刻犹如发现了稀世珍宝一般,迫不及待地用它来洗手。 洗完手后,元丹丘只觉双手仿若新生,洁净得犹如无瑕美玉,更有一股淡雅的余香如丝如缕地萦绕在指尖。 他不禁惊叹出声:“这莫非就是近来天工阁所出的香皂?” “此皂的确神奇非凡啊!” 裴徽当下便豪爽地说道:“前辈若是喜爱此物,晚辈自当命人备下整整一车,随后派专人送至前辈位于华山的住所。” 元丹丘听言,心中略感惊讶,毕竟一车香皂可不是个小数目。 不过他并未多言推辞,只是微微颔首,如春风拂过湖面般表示默许。 待众人依次入座桌案之后,元丹丘轻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刹那间,茶香如精灵般四溢,沁人心脾。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忍不住再次称赞起来:“这想必就是最近风靡大唐各地的的炒茶吧,果真滋味醇厚,令人回味无穷啊!” 紧接着,他夹起几筷子菜肴送入口中细细咀嚼品味一番后,更是连连叫好:“这便是炒菜吗?味道当真鲜美可口至极!” 随后,元丹丘的目光被桌上精美的琉璃茶具吸引住了。 只见那套茶具晶莹剔透,宛如梦幻中的水晶宫,比美玉雕琢而成的还要漂亮很多。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拿起其中一只茶杯仔细端详把玩起来,并由衷感叹道:“这些竟然都是出自天工之城的琉璃制品,实在是美轮美奂,巧夺天工,仿佛是上天赐予人间的珍宝。” 裴徽面带微笑,语气轻松地说道:“前辈,晚辈稍后会吩咐下人准备一车炒茶以及另一车精致华美的琉璃用品,送往您在华山的住所。” 元丹丘闻听此言,脸上顿时流露出深深的感慨之色,不禁赞叹道:“裴帅当真是出手阔绰、气度不凡,这一送,便是价值数万贯的巨资。” 一旁的李太白犹如被猫挠了心般,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询问道:“师叔向来对这些尘世间的俗务漠不关心,怎会知晓炒茶、琉璃还有香皂、炒菜等等这些事物呢?” 元丹丘微微一笑,那张普通之极的面容上竟然宛如那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解释道:“贫道即便不想了解恐怕也难做到啊!” 他顿了顿,接着笑道:“近来,贫道恰似那闲云野鹤,云游四方,每抵达一座城池寻觅食物果腹之时,常常会遇到店家特意安排人手朗读报纸上的内容。” “那些贫道所听闻的关于炒茶、琉璃以及香皂、炒菜的种种讯息,皆是源自于那些报纸之上。” “甚至连你勇刺安禄山这一惊天动地的大事,也是通过阅读报纸才得知的。” “原来如此。”李太白一脸恍然,紧接着又追问道:“师叔难道如此富有,每至一城都专门前往那天工美食楼享用佳肴吗?” 元丹丘连连摆手,否认道:“哈哈,贫道可没有那般财大气粗。” 说着,他瞪了李太白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哼,恰恰相反,贫道我可吃不起那天工美食楼里的饭菜,向来都只是在那些普普通通的食肆里头解决温饱罢了。” 接着,他稍稍顿了一顿,又继续补充道:“不过呢,即便是这些寻常的食肆,它们无论是在宽敞的大厅当中,亦或是幽静的包厢里面,都会放置着一些报纸以供客人们阅读或者聆听读报人的详细讲解。” “说来也是巧得很,就在七天之前,贫道能够成功毒死秦岭山中那一伙穷凶极恶的盗贼,其实还多亏了这报纸。” “当时报纸上专门刊登了一则消息,说秦岭汉中道上出现一股穷凶极恶的山贼,肆意抢劫过往路人的警示消息。” 元丹丘一边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一边兴致勃勃地讲述着整个经过,那模样仿佛是在讲述一个精彩绝伦的故事。 “贫道依据着报纸上面所提到的具体位置,悄悄地跟在了一伙行商队伍的身后。” “待到时机成熟之际,果断出手,巧妙地运用毒药将那伙作恶多端的盗贼一举消灭掉了。” 讲到此处,元丹丘突然话锋一转,深深地凝视着裴徽,感慨万分地道:“所以,裴帅所鼓捣出来的这份报纸当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宝贝啊!” “它所能发挥出的作用以及蕴含其中的重大意义,恐怕远远超出了当今世人的想象。”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3章 送礼要送到心坎上 面对元丹丘的称赞,裴徽只是微微一笑,微微颔首回应道:“前辈过奖了,晚辈开设这报纸,的确是心怀壮志、所图甚广。” 言语之间,裴徽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内心深处那份宏大的野心。 说完之后,裴徽缓缓地将目光移向元丹丘,然后抱拳拱手行礼,恭恭敬敬地说道:“此次真的要多谢前辈您仗义出手相助。” “如果不是前辈及时援手,恐怕右相大人这次是难以撑过这艰难的一关了。” 听到裴徽这番诚挚的道谢之语,元丹丘连忙站起身来,同样抱拳还礼,言辞恳切地回应道:“裴帅实在是太客气了,这本就是贫道份内应当做的事情。” “再说了,尽管右相的行事作风和为人令贫道心中不满,但不管怎么说,他终究还是小师妹的亲生父亲。” “所以,我这个当师兄的,自然是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病死而不理的。” 裴徽听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和认同。 然后突然话锋一转,神情严肃地开口问道:“不知道长前辈对于如今这纷繁复杂的朝堂局势有何看法?” 面对裴徽突如其来的问题,元丹丘不禁微微一愣,似乎对这个话题感到有些意外。 但很快,元丹丘便恢复了常态,微微一笑,回答道:“这朝堂之上的局势可谓是盘根错节、扑朔迷离,贫道只不过是一介身处方外的修行之人罢了,对于这些政事着实不太好随意加以评判和议论。” 裴徽听完元丹丘的回答,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而是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元丹丘正在忙碌不停的双手。 只见他一边与自己交谈着,另一边手中的筷子却是一刻也没停歇下来,不停地夹起桌上的美味佳肴送入口中。 并且每当一道美食被品尝过后,他的脸上都会流露出一种无比满足和陶醉的表情。 看到这里,裴徽忍不住笑着问道:“前辈看起来似乎很喜欢品尝美食?” 元丹丘闻言,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坦然承认道:“哈哈,没错没错,贫道这辈子最大的爱好便是享用这世间各种各样的美食!” 裴徽听闻此言,不由得打趣道:“真是没想到,像前辈您这样超凡脱俗的世外高人,竟然也会如此贪恋这充满烟火气息的凡尘俗世之物。” “非也非也。”只见元丹丘悠然自得地放下手中酒杯,同时又夹起一筷美味菜肴送入口中,一边咀嚼着,一边摇头晃脑地说道,“正所谓,天地之间,唯美食与美酒不可辜负也。” “此乃人生一大乐事,岂有不享之理?” 说罢,他便又是一口美酒入喉,脸上满是陶醉之色。 裴徽微微一笑,随即举起面前酒杯,豪爽地与元丹丘对饮一杯。 二人你来我往,边吃边聊,气氛显得格外融洽。 在这欢快的氛围之中,元丹丘兴致勃勃地向裴徽讲述起了诸多道家趣事,从那些神奇的法术到深邃的哲理,无一不让人听得津津有味。 不仅如此,他还分享了自己云游四方的种种经历,或是名山大川的壮丽景色,或是古寺禅院的宁静清幽,每一段故事都让裴徽颇有收获。 而令元丹丘惊奇的是,无论他说到何种事情,裴徽总能迅速跟上话题,并能提出独特而深刻的见解。 不仅如此,裴徽还能凭借自身广博的知识和两辈子丰富的阅历,将话题进一步延伸开来。 展现出更为广阔的视野和见识。 这使得元丹丘越发惊讶于眼前这位年轻人的才华和智慧。 不知不觉间,已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此时,裴徽面带微笑,轻声问道:“前辈游历四方,想必见识极广,不知可曾去过契丹人和吐蕃人所在之地?” 元丹丘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回忆之色,缓缓说道:“我确曾去过契丹人的部落。” “那里广袤无垠,草原众多,一眼望去,尽是翠绿之色,犹如一片绿色的海洋。” “契丹人主要以牧羊、牧马为生,他们个个骑术精湛,成人皆是勇猛的骑兵。” “而且,这些年来,他们时常侵犯劫掠河东边境村寨小镇,甚至与那安禄山暗中形成某种默契,甚至有所勾结,给边境百姓带来了无尽的苦难。” 裴徽眼睛眯了眯,饶有兴趣地追问道:“哦?愿闻其详!前辈快说来听听。” 元丹丘微笑着点了点头,开始滔滔不绝地将他在塞外的种种奇闻异事向裴徽一一道来。 裴徽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时而发出惊叹之声,时而发表一些独到的见解和感悟。 两人沉浸在这场精彩绝伦的故事分享之中,时间悄然流逝。 不知何时,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落下,笼罩了整个大地。 长安城中的灯火渐次亮起,宛如点点繁星闪烁在夜空中。 这时,裴徽从怀中掏出一张纯金打造而成的精美卡片。 这张卡片在灯光的映照下闪耀着迷人的光泽,上面精雕细琢的图案更是彰显出它的尊贵与不凡。 裴徽拿出这张金卡,随手递到元丹丘面前。 元丹丘漫不经心地顺手接过,随意打量了一眼后,便轻轻地放在了一旁。 见此情形,裴徽微微一笑,缓声道:“前辈,这可是天工美食楼的楼主贵宾卡。” “前辈持有此卡,无论身处大唐何地的天工美食楼,都能随时随地免费品尝到店内所有的美味佳肴。” “什么!”原本还一脸淡然的元丹丘听到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 他难以置信地迅速将那张金卡重新拿回到手中,仔细端详起来,口中喃喃自语道:“裴帅竟然真的送给贫道如此珍贵的楼主贵宾卡?” 面对元丹丘的惊讶,裴徽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轻声说道:“这不过是晚辈略表心意的一份薄礼罢了,还望前辈笑纳,千万莫要推辞。” 显然,对于元丹丘此刻的反应,裴徽感到十分满意。 他心中暗自思忖:无论是多么超凡脱俗的高人雅士,只要他们内心仍存有欲望和喜好,就一定能够找到突破口加以攻克。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4章 不良府首位一等客卿 元丹丘只要一想到今后自己出门云游四方的时候,每日都能够尽情地品尝到天工美食楼里令人垂涎欲滴的美味佳肴,内心深处就抑制不住地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之情。 然而,他心里头也跟明镜儿似的,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所谓无功不受禄嘛! 于是乎,他很是自觉地开口询问道:“贫道除了略通那么一点点医术以及毒术以外,别的真可谓是一无是处。” 紧接着,他又补充说道:“不管裴帅想要让贫道去医治哪个人,那都是没问题的。” “不过呢,如果裴帅是希望贫道用毒去谋害某个人的话,那就得先看看对方到底是不是那种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之人。” 听到元丹丘这番直爽坦诚的话语,裴徽不禁对眼前这位前辈心生敬佩之意。 他尤其欣赏元丹丘这种有啥说啥、想干啥就干啥的率性而为的性格特点。 既然如此,裴徽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再继续拐弯抹角下去了,只见他一脸诚挚地望着元丹丘,缓缓说道:“晚辈斗胆,恳请前辈能够出山担任我们不良府的不良将一职。” 怎料元丹丘却是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随后,他把目光投向一旁此刻才恍然大悟的李太白和郭襄阳身上,开口问道:“你们二位现如今应该都已经成为裴帅手下的不良将了吧?” 被元丹丘这么一问,李太白和郭襄阳互视一眼,两人脸上均浮现出一丝尴尬之色。 但他们还是立马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元丹丘的问话。 郭襄阳率先开口说道:“师叔啊!您有所不知,弟子我如今可是不良府刺杀司的不良将。” 他的脸上洋溢着自豪之色,仿佛这一身份给他带来了无尽的荣耀与责任。 紧接着,李太白也赶忙附和道:“是啊!师叔,弟子我是不良府保卫司的不良将。” 元丹丘没有理会两位师侄,将目光投向了裴徽,缓缓解释道:“裴帅,实不相瞒,并非是因为襄阳和太白都已身为不良将,贫道就不愿加入不良府。” “只是贫道早已习惯了如闲云野鹤一般自由自在的生活,实在难以忍受官府衙门中的种种约束。” 说罢,他轻轻摇了摇头,流露出一丝无奈抱歉之意。 听到这里,裴徽心中暗笑,心想果不其然,一切皆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他深知想要成功说服他人,必须得讲究策略。 正所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这可是与人谈判时屡试不爽的妙招。 于是,他先是装出一副满脸遗憾的模样,然后郑重地说道:“前辈既然如此坚决地不肯成为不良将,那么晚辈斗胆请问,前辈是否愿意屈尊担任我们不良府的一等客卿呢?” 不等元丹丘说些什么,裴徽便迫不及待地紧接着解释起来:“这一等客卿之位呢,其官位以及所享有的俸禄与不良将是相同等的。” “不过平日里,可没有任何职司或是公务需要去处理。” 说到这里,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观察元丹丘的反应,然后接着说道:“前辈您只需每年在我们不良府里待上个把月就行。” “在这期间,就是给我们们装备司的那些不良人们讲授一下该如何制毒,再给刺杀司的同仁们传授传授怎样用毒就好。” “当然了,如果真遇到某些特殊情况,晚辈或许会请前辈您出手帮忙毒杀一些人,或者救治一部分人。” “但究竟要不要出手相助,那完完全全取决于前辈您个人的意愿。” 无论是晚辈我也好,还是整个不良府也罢,绝对不会对您有任何强制性的要求!” 元丹丘听完这番话之后,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过了一会儿,他才终于开口说道:“贫道倒是可以应下裴帅的这些条件,只不过,贫道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听到这话,裴徽心中大喜,赶忙追问:“不知道前辈有什么样的要求?还望前辈直说便是,只要是在晚辈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晚辈定然会竭尽全力去满足前辈。” 元丹丘微微抬眼,看向裴徽,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贫道有一名弟子,名唤高尚。” “这逆徒如今却在为安禄山效力,实在是大逆不道之举。” “贫道想要替这个忤逆的徒儿提前向裴帅求求情。” 元丹丘稍稍停顿了片刻,深吸一口气后,方才接着说道:“将来这逆徒若是不慎落入裴帅的手中,还望裴帅能够高抬贵手,饶他一条性命。” 裴徽微微眯起双眸,陷入沉思之中。 少顷,他轻点下头,应声道:“前辈放心,此要求合情合理,晚辈自当应允。” 听到这话,元丹丘脸上浮现出一丝感激之色,但很快又被另一种神情所取代。 只见他目光紧紧盯着手中那张金光闪闪的天工美食楼金卡,那眼神仿佛是在凝视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爱不释手。 稍作迟疑之后,他终于咬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开口道:“若仅仅如此的话,那么,贫道愿意答应成为不良府的一等客卿!”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好!”裴徽心中大喜,整个人瞬间变得精神抖擞起来。 …… …… 与此同时,远在范阳城中的节度府内。 安禄山那犹如小山般壮硕的身躯正稳稳地端坐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大榻之上。 他那双铜铃般大小的眼睛,此刻正直勾勾地盯着坐在下方首位处的严庄。 而严庄则一脸镇定自若,丝毫不见慌乱之态。 说来也怪,自从见到严庄这副沉着冷静的模样,安禄山近些日子以来心中积压的那些烦躁情绪竟不知不觉间消散了许多。 要知道,这些年来,安禄山经历过无数次大大小小的风浪,其中有太多重要之事皆离不开严庄为其出谋划策、精心布局以及具体执行。 因此,尽管严庄名义上只是狼鹰卫的统领而已,但实际上却一直充当着安禄山最为信赖的心腹谋士与首席军师的角色。 甚至连安禄山本人或许都未曾察觉,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对于严庄已然产生了一定的依赖之情。 在这将近半年的时间里,严庄一直未在身旁,这使得他在处理诸多事务之时,心中总是充满着不安与担忧。 毕竟,在过往的岁月中,许多重要之事都是由严庄协助打理的。 尤其是近半年之前从长安城逃回的惊心动魄之旅。 若不是严庄不顾自身安危地拼死相救,恐怕他早已魂归黄泉,哪还有如今这般筹谋造反、妄图登上皇位的机会。 然而,严庄竟然离奇失踪长达三个多月之久。 要说他对严庄的信任方面没有丝毫疑虑,那绝对是自欺欺人。 幸运的是,经过多番深入调查求证之后,他得知严庄在出逃之际是真的身负重伤。 而且据可靠消息称,严庄在逃亡途中还遭遇了疑似杨国忠所派遣而来的杀手追杀,险些命丧当场。 仅仅是这两件事,就让安禄山对于严庄的猜疑减轻了三成。 而后,杨国忠将严庄暗中偷偷抓住关押的消息传来,更是令他对严庄的怀疑再减四分。 要知道,他向来对杨国忠之流嗤之以鼻,而以他对严庄为人的了解,断无可能向杨国忠这种人俯首称臣、尽效犬马之劳。 至于最后的那三分疑虑之所以彻底消除,则是源于严庄挺身而出,巧妙地化解了他与儿子安庆绪之间那几乎无法调和的矛盾。 至此,他对严庄的所有猜忌终告烟消云散。 安禄山尽管内心对安庆绪这种大逆不道、毫无人性的畜生行径感到无比愤怒,但他明白,绝不能让事态进一步恶化下去。 更不能与次子反目成仇。 且不说安禄山如今最为器重的儿子便是这安庆绪,单论其才能,安庆绪可是他的左膀右臂。 安庆绪不仅善于领兵作战,而且手中还掌握着三万范阳精锐之师。 倘若真要惩处这个次子,那么结果无非只有两个。 其一,安庆绪那大逆不道的性子发作起来,极有可能不顾一切地发动兵变,甚至亲手弑父。 到那时,别说什么谋反大业了,整个范阳必然会陷入一场惨烈的内讧之中,分崩离析只是时间问题。 而如此一来,朝廷便可轻而易举地将他们剿灭。 其二,即便他安禄山能够精心策划,成功将次子拿下,并夺走其兵权,暂且将其囚禁起来。 可这样做无异于自断一臂,失去了一个得力战将,对于即将展开的谋反行动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毕竟,外人就算表现得再好、再忠心耿耿,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外人罢了,又怎能比得上自己的亲生儿子来得亲近。 正因如此,那日刘骆谷火急火燎地跑来向安禄山禀报,声称他的次子乃是杀害长子的重大嫌疑凶手之时,安禄山顿时怒不可遏。 当场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刘骆谷的身上,踹得其口吐鲜血,瘫倒在地。 幸运的是,向来知他心意的严庄挺身而出,主动给刘骆谷出谋划策,指点迷津,最终成功地让刘骆谷更改了这个案子的结果。 三天前刘骆谷跑来禀报案子凶手不是次子时,安禄山心中便已然明了,这一切定然是严庄在背后操纵指使的。 而严庄既然愿意主动出手帮忙解决这件棘手之事,那么安禄山对于严庄那最后的三分疑虑也就随之烟消云散了。 经过一阵相互之间的寒暄问候之后,安禄山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之情,连忙开口问道:“严先生,你觉得咱们什么时候起兵造反才是最合适的?我这些天被那些蠢货催得快要烦死了。” 只见严庄先是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然后不慌不忙地回答道:“主公,依卑职之见,此时此刻贸然起兵,时机尚不成熟!” “还需要等待一个恰到好处的契机出现才行。” “当下最为紧迫的任务,便是想方设法积攒实力,大力整顿军备物资。” “与此同时,还要时刻保持高度警惕,严密监视朝廷方面的一举一动。” “唯有如此,等到时机完全成熟之际,我们方可率领大军一鼓作气攻克长安,从而成就千秋霸业!” 安禄山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心里暗自思忖着,在自己手下这众多人当中,唯有严庄能真正领会到他的一番良苦用心。 其余那些家伙们,整日里就只晓得一个劲儿地催促他赶紧起兵造反。 他们哪里懂得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起兵造反这种大事,必须得小心谨慎地策划筹谋才行,否则造反不成还要死全家。 严庄见安禄山如此辛苦劳累,一脸关心的说道:“主公一定要保重身体才行。” “唉……”安禄山深知自己身体状态,这些年找了太多的名医、御医都看过,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不想多谈此事。 但还是暗自感慨严庄还知道关心自己的身体,其他那些混蛋包括次子安庆绪在内,好像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的身体。 “严先生可有提高起兵胜算的妙计?”安禄山一脸诚恳的问道。 严庄见安禄山不想提自己的身体情况,便不再提此事。 而是立刻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不紧不慢地说道:“主公若想要在举兵之后获得最大的胜算,在起兵之前,务必要完成好三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并且除掉两个关键人物方可。”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5章 严庄的谋划 “这严庄果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也不枉费我一直以来对他这般信赖有加。” 安禄山听闻严庄居然真的有锦囊妙计呈上,原本因为身体病痛而渐渐有些萎靡不振的精神状态,刹那间焕发出勃勃生机。 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连忙开口追问:“请严先生快说,到底是哪三件至关重要之事?又需除掉哪两个心腹大患呢?” 面对安禄山急不可耐的询问,严庄没有丝毫迟疑,斩钉截铁地回应道:“其一,主公您务必选派精明强干的心腹之士,秘密赶赴契丹和吐蕃,设法与这两大族群订立攻守同盟之约。” 严庄说话时的语气异常坚决且充满自信,给人一种成竹在胸、胜券在握之感。 安禄山听完之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嘴角便不由自主地扬起了一抹自鸣得意的微笑。 他没有想到严庄竟能够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此时,严庄继续侃侃而谈道:“主公,我们可以用丰厚的利益作为诱饵,诱使契丹人和吐蕃人出兵进犯边境。” “到时候朝廷必然会惊慌失措,如临大敌般调遣大量兵马前去抵御。” “如此这般行事,必定能够分散朝廷的兵力、粮草以及精力。” 安禄山微微颔首,有些得意的长笑一声,说道:“此计甚妙,不仅能够有效地削弱朝廷的军事实力,还能为我等争取到足够多的准备时间。” “所以,本节度在一个多月前便已经派了使者秘密赶赴契丹和吐蕃,设法与这两大族群订立攻守同盟之约。” 严庄装作一脸震惊的愣了一下,然后连忙一脸谄媚且无比崇拜地说道:“主公英明神武,雄才大略,属下佩服得五体投地。” 安禄山见严庄如此阿谀奉承,心中大为满意。 随后,他稍稍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另外,本节度早已派遣高尚率领一队人马悄悄地南下,秘密赶赴南诏国去了。” 说到这里,安禄山的语气中充满了无法掩饰的骄傲与自信。 严庄心中却是猛地一震,安禄山派人前往吐蕃和契丹的事情他提前就知道了,但派高尚前往南诏国的事情他是真不知道。 但他脸上依旧保持着那副崇拜与佩服至极的神情,宛如一名极度虔诚的信徒一般,用满含敬仰的目光望向安禄山,恭声道:“主公英明神武,智谋超群,根本无需卑职来出谋划策啊!” 安禄山随意地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严先生切莫如此自谦。” “其实这两策也是本王与高尚、张通儒等一干人如同抽丝剥茧那般,经过数日反复商讨和精心谋划之后,方才琢磨出来的妙法良计。” “却未曾料到严先生仅凭一己之力,便能轻而易举地想到这两策。” 安禄山的脸上流露出满满的欣赏之意,同时还有着深深的信赖之感。 “烦请严先生接着讲讲另外两策究竟是什么吧。” 此刻,安禄山的语气当中已然带上了一丝丝难以掩饰的急切。 见严庄一如既往的智谋惊人,他已经有些按捺不住想要尽快知晓后续妙计。 见安禄山这般急切,严庄定了定神,缓声说道:“这第三策嘛,主公不妨佯装生病示弱于敌人,甚至可以将病情伪装得极为严重。” “如此一来,便能让大唐朝廷以及李隆基等一干人逐渐丧失戒备之心,并降低他们对我等警觉程度。” 安禄山听完严庄所言后,不禁陷入沉思之中。 他在心里暗暗琢磨着,不得不承认,这的确称得上是一条妙计。 然而,其中亦蕴含着不小的风险。 他十分清楚自身的健康状况原本便不甚理想,倘若在装病一事上表现得过于逼真,极有可能引发部下们的惶恐与不安情绪,进而导致军心出现动摇。 但若是能顺利地令朝廷以及李隆基等人放下警惕,那自己起兵造反的胜算将会大幅提升。 想到此处,安禄山缓缓地点了点头,面露赞许之色说道:“嗯,此计固然精妙。只是还需仔细筹谋一番,否则一旦出现差池,很容易造成军心不稳的局面。” 只见他的眼眸里闪烁着一抹果决的光芒,又补充道:“我近些日子以来身体一直抱恙,这件事情恐怕难以完全隐瞒住朝廷还有李隆基、李林甫以及杨国忠那些人,顺势装病装严重一些,李隆基等人肯定会相信。” “需要铲除的两人又是谁?”安禄山紧追不舍地又追问道。 严庄稍稍犹豫了一会儿,方才缓缓开口答道:“主公若想顺利起兵反唐并一举功成,首先务必要取王忠嗣和李林甫二人的性命。” “王忠嗣是大唐威震八方、能征惯战的猛将,在大唐的军中,他的威望可谓是如日中天,无人能及。” “倘若此人身故,那么在未来的沙场之上,恐怕就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可以与主公相抗衡之人。” “再说李林甫,把持大唐朝政将近二十载的权臣,一旦离世,李隆基势必会任命杨国忠接替宰相之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主公应该知道,杨国忠向来视李林甫如同不共戴天的生死仇敌一般。” “所以,待杨国忠登上相位之后,定然会毫不犹豫地将李林甫在朝廷上下苦心经营多年所培植的心腹党羽尽数连根拔除。” “如此一来,整个朝廷定会被搅得天翻地覆,人人皆会感到惶恐不安。” “更何况,杨国忠其人空有野心却毫无治国理政之才,既不懂如何施行仁政,也不知怎样安抚民心。” “可想而知,在他的治理之下,大唐很快就会陷入一片混乱不堪的局面。” “届时主公再次起兵,定然能够以摧枯拉朽之势,轻而易举地取得胜利,实现事半功倍的效果!” 严庄说到这里时,眼眸之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光芒,仿佛安禄山身披龙袍、登上皇位的辉煌场景已然近在咫尺。 “不错,严先生此计甚妙啊!”安禄山面带钦佩之色,由衷地赞叹道。 然而,安禄山的脸色很快又变得凝重起来,他深知李林甫和王忠嗣皆非等闲之辈,若想要顺利铲除他们,绝非易事。 略一沉思后,他皱起眉头问道:“只是不知该如何才能除去李林甫与王忠嗣二人?” 严庄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主公莫忧,属下心中早已有了应对之策。” “如今王忠嗣已遭李林甫陷害,被打入大理寺监牢。” “主公大可以派遣一批敢死之士悄悄潜入监牢之中,寻机将王忠嗣刺杀。” “如此一来,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地解决掉这个心腹大患。” 他的语气中流露出一种决然之意,让安禄山大为满意。 “至于李林甫嘛……”严庄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中闪过一抹睿智之光,接着说道:“我们大可借助杨国忠之手来除掉他。” “杨国忠此人向来不择手段,行事毫无底线可言。” “主公只需派人暗中与杨国忠取得联系,并与其合谋,定能让李林甫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安禄山听了之后,微微眯起双眸,右手轻抚下巴,陷入短暂的沉思之中。 须臾之后,他缓缓抬起头来,微微颔首,表示认同严庄所说之话颇有道理。 只见安禄山目光炯炯,凝视着严庄,斩钉截铁地说道:“好,就依严先生所言!” 紧接着,安禄山大手一挥,以不容置喙的口吻继续下令道:“此事便交由严先生全权负责。” “除了严先生麾下的狼鹰卫之外,其余各方人手皆可供严先生随意调遣支配,务必倾尽全力予以配合。” “定要尽快将王忠嗣和李林甫这两根祸乱之源连根拔除!” 安禄山这番话语如同洪钟一般,气势磅礴,其中蕴含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严庄闻听此言,赶忙恭恭敬敬地抱拳施礼,朗声道:“主公尽管放心,此事虽然难办,但卑职定然会不遗余力、全力以赴!” 安禄山从严庄这看似波澜不惊的回应声中,看出一股为了效忠于自己而不惜舍生忘死、一往无前的决然之意。 安禄山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却不知道,严庄此时心中冷笑连连,仿佛已经看到了一场精心策划的大戏即将上演。 严庄正在暗自思忖着如何与裴徽完美配合,怎样巧妙地施展那些阴险狡诈、令人防不胜防的阴谋诡计。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6章 李林甫的装腔作势 长安城。 右相府。 李林甫经过数日的静养,身体状况总算稍稍有了些许起色。 然而,还未等身体完全康复,他那颗焦躁不安的心便已按捺不住,迫不及待地想要投身于繁忙的政务当中。 一想到这几日昏迷期间,朝堂之上不知道堆积了多少亟待处理的重要事务,李林甫就心急如焚。 其实,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大可将一部分事务交给左相陈希烈或有副相职位的朝廷重臣去打理。 毕竟这些大臣们也都具备相当的能力和经验,足以应对一些常规性的政务。 但是,李林甫心里清楚,一旦放权给他人,就意味着自己手中的权力将会被稀释,甚至有可能逐渐失去对朝政的掌控权。 这种局面对于视权力如生命的李林甫来说,简直比死亡还要可怕。 于是,尽管饱受病痛的折磨,身心俱疲,李林甫仍然咬紧牙关,强撑着虚弱的身躯,亲自处理每一件政务。 他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能够巩固自己地位、彰显权威的机会。 哪怕明知这样做只会让自己的病情雪上加霜,越来越严重,可他就是无法割舍那份对权力的深深眷恋和执着追求。 …… …… 这一日,李隆基从杨国忠府邸隔壁黄苗苗那里偷吃回到兴庆宫之后。 突然想起李林甫病倒已有数日,如今朝中政事繁多,急需有人出面妥善处理。 念及此处,他赶忙唤来大太监袁思艺,吩咐道:“朕听闻李林甫病卧榻上多日,至今仍未能痊愈。” “然朝中有诸多事务亟待处理,你速去李府探望一番,了解其真实状况究竟如何。” 袁思艺领旨后不敢怠慢,即刻动身前往李林甫府邸。 不多时,袁思艺来到李府门前。 门房见是宫中来人,急忙将其引入内宅。 袁思艺来到李林甫处理公事的大书房前。 房门缓缓打开,只见李林甫坐在硬榻之上正在处理公文。 面色红润,双目有神,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身上穿着崭新的锦袍,乍一看上去竟似完全恢复了健康一般。 袁思艺见状,心中不禁一惊,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一边走上前互相问好见礼,一边仔细观察李林甫的气色。 心底禁不住暗自琢磨:“瞧这模样,李林甫看起来倒是精神焕发,全然不像是有病之人。” “但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装出这幅样子呢?” 想到这里,袁思艺定了定神,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口说道:“圣人听说右相您身体尚未彻底康复,心中甚是挂念,特意派咱家前来探望右相。” “不知右相近况如何?” 李林甫闻言,脸上立刻露出感激涕零的神情。 他早就得知圣上会派人前来探视,故而提前命下人将自己好生梳洗装扮了一番,并服用了一些提神醒脑的药物,这才勉强维持住了表面上的精神抖擞。 此刻,他用尽全身力气,装作声如洪钟般大声说道:“有劳圣人和袁总管挂怀!本相承蒙上天庇佑,病情已然大有好转,已无大碍矣。” “烦请袁总管回去之后向圣人转达老夫的谢意。” 话虽如此,其实只有李林甫自己心知肚明,每说一句违心之言,都仿佛是在无情地透支着自己所剩无几的生命力。 他只觉胸口一阵发闷,头晕目眩之感愈发强烈,但为了不让袁思艺察觉到异样,只能咬紧牙关苦苦支撑着。 衣服之下,后背之处豆大的汗珠却已经滚滚而下。 …… 袁思艺大摇大摆地空着手走进右相府,当他离开的时候,怀里却小心翼翼地揣着一件被视为稀世珍宝的物件儿。 这件宝贝可是由李林甫亲自交予他手中的。 “嘿嘿,这李林甫倒是挺会做人,晓得咱家跑这一趟不容易,居然送上如此贵重的礼物给咱家。”袁思艺一边盘算着这件宝贝至少价值五百两银子,一边禁不住暗忖不已。 袁思艺美滋滋地怀揣着宝物刚刚走出没多远,突然就在前方道路上撞见了早已在此处恭候多时的杨国忠。 只见杨国忠面带微笑,手里同样捧着一份沉甸甸的重宝,快步走到袁思艺面前,然后亲手把这份厚礼递到了袁思艺跟前。 不用说,杨国忠此番举动背后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袁思艺见状,脸上立刻笑开了花。 待杨国忠将说的话说完之后,他便欣然接受了杨国忠送来的这份重宝。 并且拍着胸脯满口应承下了杨国忠所提出的种种要求。 等到杨国忠满意地转身离去之后,袁思艺便坐着马车急匆匆地朝着兴庆宫方向行去。 就在袁思艺快马加鞭赶路的途中,忽然有一名不良人从后面追了上来。 待这名不良人靠近后,袁思艺才知道原来是裴徽专门派人给自己捎来的一句话。 等这小厮走了之后,坐在一旁的袁思艺的心腹、义子兼跟班小太监见状,立马凑上前去,尖着嗓子,用那种阴阳怪气的腔调说道:“哎哟喂,我的好干爹哟,您瞧瞧这裴徽,虽说官做得挺大,权倾朝野,可到底还是太嫩了点儿吧?居然连份像样的礼都舍不得送出来,就敢痴心妄想要干爹您帮他办事儿。” “你小子知道个屁。”袁思艺漫不经心地抬起手,看似随意地在小太监的后脑勺拍了一下。 此时他的心思早已飘远,心中暗暗想着:“哼,这毛头小子知道些什么!裴徽与我的交情岂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 “就算他今日未曾送来厚礼,只要是他所求之事,咱家定会毫不犹豫地出手相帮。” 袁思艺此人,生得一副好皮囊,为人处世更是圆滑至极,深谙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之道。 在这波谲云诡的宫廷之中摸爬滚打多年,他对于权力和利益的嗅觉异常敏锐。 平日里,他明里暗里收受贿赂无数,然而却能巧妙地在各色人物面前伪装出截然不同的姿态。 面对位高权重之人,他阿谀奉承,卑躬屈膝;对待身份低微者,则趾高气昂,不可一世。 如此长袖善舞,只为实现自己那无尽的野心和欲望。 小太监被干爹这突如其来的一拍惊得愣在了原地,待回过神来后,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惊愕。 他怎么也想不通,像干爹这般贪婪自私到极点的人,怎会有人愿意与之深交? 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7章 袁思艺的日常操作 “难道说……这里面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内情不成?”小太监皱起眉头,暗自思忖道。 可一想到干爹那阴晴不定的火爆脾气,若是自己冒然开口提醒,恐怕不仅讨不到半点好处,反而还会招来一顿臭骂甚至皮肉之苦。 于是乎,尽管满心狐疑,小太监终究还是选择了沉默不语。 他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眼干爹,只见其正沉浸在自我陶醉之中,脸上洋溢着志得意满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袁思艺微微眯起双眸,其中闪烁着深邃而细腻的思索光芒。 自从大慈恩寺那次惊心动魄的事件过后,他与裴徽之间的关系便发生了微妙且深刻的变化,早已不再局限于那简单直白的金钱交易。 他深深地明白,裴徽此人不仅重情重义,更是值得托付性命的挚友。 他们曾共同直面生死的考验,也曾毫无保留地分享过财富。 这份历经风雨洗礼的兄弟情谊以及同仇敌忾的战友情感,在他看来犹如稀世珍宝般无比珍贵。 尤为重要的是,每当袁思艺与裴徽相处之时,总能从对方身上真切地感受到一种难能可贵的平等相待,那是源自内心深处、毫不做作的尊重。 在这种氛围之下,若他再与裴徽提及金钱之事,恐怕会让这段深厚的感情变得生疏起来吧? 而且,对于裴徽的行事作风和为人处世,袁思艺一直心怀信任,他坚信裴徽绝不会有半点儿亏待自己之处。 ……… ……… 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李隆基稳坐于那张象征无上权力的龙榻之上。 他略显苍老的容颜下面不时透露出令人敬畏的威严以及自以为是的睿智之光。 只见他微微抬起下巴,语气沉稳地开口问道:“李林甫如今身体状况究竟如何了?” 站在下方的袁思艺赶忙躬身行礼,然后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回禀圣人,老奴观察右相的身体虽稍显虚弱之态,但面色却依旧红润,精神亦是格外昂扬。” 李隆基听闻此言,略作沉思后再次发问道:“依你所见,以李林甫目前的身体状况,是否还能够继续胜任日常政务的处理工作?” 他对于李林甫的身体状况可谓是关切备至,毕竟这直接关乎到朝廷能否保持稳定以及政务能否得以顺利处理。 袁思艺稍作迟疑,而后毕恭毕敬地回禀道:“启奏圣人,以老奴之见,右相目前应尚具备正常处理政务之能力。” 闻得此言,李隆基不由微微皱起眉头,心下开始暗自思忖起来。 高力士静静地站立于一侧,其内心对于圣上欲更换宰相一事忧虑重重,禁不住暗自长叹一声。 他深深知晓安禄山谋反这件事的严峻程度,倘若在此时此刻更换宰相,那么整个朝廷恐怕将会陷入一片风雨飘摇、动荡不安的局势当中。 就在这时,李隆基猛地转过头来,目光落在身旁的高力士身上,并开口询问道:“高将军,依你之见,当下更换宰相究竟是否合适?” 高力士赶忙上前一步,神情庄重且语气恳切地回应道:“老奴认为,如果右相仍然有能力承担起重任,那在此刻选择换相绝非明智之举啊。” 他的言辞间透露出无比的坚定与诚挚。 李隆基听后,轻轻地点了点头,缓缓说道:“高将军所言甚是有理,既然如此,那便暂且先让李林甫继续主持朝政吧!” 袁思艺站在原地,低垂着头,看似恭顺无比,然而她的眼珠子乱转。 李隆基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间。 待离开之后,他便迅速地回到自己的居所,铺开纸张,提起笔来,分别写下了三个不同的版本。 第一个版本是写给李林甫的。 在这个版本里,袁思艺将自己描述成了一个在李隆基面前能言善辩、机智过人的角色。 他写道:“全靠咱家在圣人跟前巧舌如簧,费尽心思,这才使得圣上打消了换相的念头。” 整篇信笺之中,对于高力士可谓是只字未提,仿佛这个人从未参与过此事一般。 紧接着,袁思艺又开始书写第二个版本,这次是要送给裴徽的。 与给李林甫的密信相比,这个版本的意思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但在用词用语方面,却显得更加亲昵和信任。 而第三个版本,则是专门为杨国忠准备的。 在这个版本中,袁思艺着重强调了自己完全是按照杨国忠之前所下达的指示行事的。 她绘声绘色地描绘着自己如何在圣上面前极力渲染李林甫身体每况愈下、难以胜任宰相之职的情景。 并且还特意提到了高力士在一旁不遗余力地力陈此时并非换相的最佳时机,最终成功地说服了圣上改变主意。 写完这三份信笺后,袁思艺小心翼翼地将它们分别封好,并在第一时间安排心腹之人送往裴徽、李林甫以及杨国忠的手中。 做完这一切,他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又能够狠狠地捞上一大笔钱财。 出卖李隆基有关的机密之事,对于袁思艺来说,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 …… 蓝田县衙。 裴徽将堆积如山的蓝田事务安排得妥妥当当,每一件事都处理得有条不紊,展现出他卓越的管理才能和冷静沉着的气质。 这让那些暗中一些等着看笑话的蓝田县官吏大吃一惊。 所以,他们又特意将一起令人毛骨悚然的连环凶杀灭门大案摆在了裴徽的面前。 这起案件极其复杂,县尉曹彦平已经追查了一个多月,但却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始终找不到破案的关键线索。 面对如此棘手的情况,裴徽果断派出训练有素的不良人去调查此案。 仅仅过了短短三天时间,不良人便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和高超的侦查手段,成功地将凶手捉拿归案,并将其绳之以法。 这一结果让整个蓝田县的官吏和百姓都为之惊叹不已,对裴徽的英明神武赞不绝口。 紧接着,裴徽以曹彦平办案不力为由头,暗地里与李林甫互通消息。 很快,一道命令传来,直接将曹彦平革职查办。 尽管就在前几天,曹彦平在“蓝田县扫黑除恶”专项活动中表现得兢兢业业,也确实取得了显着的成果。 但是,裴徽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认为,从曹彦平的出身、过往经历、社会背景以及个人性格等多方面因素来综合判断,这个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成为自己的心腹之人。 既然如此,不如当机立断将其拿下,以免日后留下隐患。 而且,要想查办这些官员,根本不需要裴徽费心思去寻找或者让人捏造证据。 因为这些官员们平日里贪污受贿早已是习以为常之事。 他们不仅大肆搜刮民脂民膏,使得百姓生活苦不堪言。 而且还常常仗势欺人,迫害无辜百姓,甚至做出一些欺男霸女的恶劣行径。 果然,经过一番细致的调查,结果让人震惊不已。 在蓝田县内,仅仅是经曹彦平之手直接或间接致死的无辜之人,数量竟然高达十几人之多! 而这其中,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悲惨之事让裴徽听了都极为愤怒。 话说那曹彦平有一房年仅十七岁的小妾,名叫朱琳琳。 此女天生丽质,楚楚动人。 原本,朱琳琳早已与他人定下婚约,只待良辰吉日便能喜结连理。 然而,有一日,曹彦平偶然间瞥见了朱琳琳娇羞的模样,那一瞬间,少女的娇柔与妩媚深深打动了他的心弦,令他心生邪念。 仗着自身权势,曹彦平竟暗中指使手下爪牙,残忍地谋害了朱琳琳的未婚夫以及其家中的另外四口人。 就这样,朱琳琳失去了依靠,被迫成为了曹彦平的小妾。 正如曹彦平仗势迫害百姓一样,裴徽倚仗自己的权势,轻而易举地将曹彦平捉拿归案。 眼下局势紧张,安禄山随时都有可能起兵造反,时间异常紧迫。 裴徽不敢有丝毫耽搁,第一时间派出亲信分别向李林甫和王维传递消息。 短短一天之内,裴徽已然成功办妥了魏建东从一名武官都尉转任文官并且获得提拔的所有手续。 此时,裴徽面色凝重地看着魏建东,郑重其事地说道:“魏建东,本帅已经命人详细整理了全县衙役、捕快、乡兵等人员的编制情况,统计下来总共有五百人之多。” “目前这些编制均已满员。” “接下来,你务必要按照金吾卫的士兵标准来严格训练这五百人。” “对于那些达不到要求的,一律予以淘汰,绝不能心慈手软!” “另外,在五百人的基础上,还可以超编一千五百人。”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8章 裴徽的野心 裴徽那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话语,犹如一把利剑出鞘,直直地穿透空气,其中所蕴含着的坚定不移与果敢决绝令人心惊。 “大帅这胆子太大了……” 魏建东听到这番话后,心头猛地一颤,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处升腾而起。 他隐隐猜到了一些事情,但他并不后悔追随裴徽。 特别是裴徽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眸,死死地盯着他,目光好似能够洞穿一切伪装和掩饰,直抵自己内心最深处。 他深切地感受到了来自裴徽身上那股无与伦比的威严气势以及破釜沉舟的决心意志。 面对如此强大的压力,魏建东不敢有哪怕半分的懈怠与不敬,连忙诚惶诚恐、毕恭毕敬地回应道:“卑职必定谨遵大帅之令!定会全力以赴,尽早训练出一支精锐善战、所向披靡的强军来回报大帅的信任与重托。” 裴徽对魏建东的反应非常满意,微微颔首,继续有条不紊地吩咐道:“还有一事需要你去办理。” “前些日子有两万余流民涌入咱们天工之城。” “你即刻前去寻找杨金能,请他协助你从这些流民当中精心筛选出一千五百名精壮男子,再加上原有的五百人,务必凑齐整整两千军队的规模。” “卑职谨遵裴帅之命!”魏建东再次郑重其事地点头应允下来。 虽然他心里很清楚,这项任务堪称棘手异常,凶险重重,但他非但没有丝毫畏缩之意。 相反,胸膛间燃烧起熊熊的斗志烈焰,眼神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裴徽见状满意地挥了挥手,示意魏建东可以退下了。 魏建东躬身行礼之后,方才转身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缓缓离去。 待其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之际,裴徽依然静静地伫立原地,目光始终追随着魏建东远去的方向。 他做的事情太大,需要太多人参与。 而完全能够信任的心腹有限,有些尝试和试探必须要逐步开展。 魏建东与已经成为蓝田县参军的侯小亮相同,原本都是金吾卫中不受重用的正九品的小小都头。 然而幸运之神眷顾了他们,先是承蒙裴徽的赏识与提拔,得以晋升为从八品的都尉。 二人做梦都没有想到,好运接二连三降临,如今的他们竟然再度连升两级,摇身一变,坐上了从七品赤上县县尉的宝座。 随着地位的节节攀升,两人的家族也跟着沾光不少。 他们的家人以及众多族人纷纷迁至繁华热闹的天工之城。 不仅如此,还承蒙裴徽的看重,恩赐获得了城中的商铺。 家中有能力者,更被妥善安排进入到炒茶署或是琉璃署等重要部门担任吏员一职。 这般恩宠有加,无疑使得魏建东和侯小亮对裴徽死心塌地,忠心耿耿,从此彻底归顺于他。 前些天元载送来的三万多名流民,裴徽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将这些流民巧妙地划分成两个部分。 他精挑细选了一万名身体健壮、孔武有力的青壮之士,暗中授意罗晓宁以太子李琮的名义,光明正大且又小心翼翼、分批分次地将这一万人悄悄送到了阴水谷的水泉村。 而在这之前,裴徽指使罗晓宁假借太子之名,有条不紊地将阴水谷两千骑兵以及三百弓箭手的家眷们,陆陆续续地迁入天工之城。 整个行动如行云流水般顺畅,没有引起丝毫波澜。 并且他精心地将这些人安置于城中的各个作坊以及形形色色的商铺之中。 让他们得以在此顺利就业,从而确保他们能够在这座繁华的天工之城里拥有一份稳定可靠的产业。 同时,他从驻守天工之城的金吾卫当中精挑细选了十位都头,和罗晓宁假借李琮之名也送到了阴水谷水泉村。 并使这十名都头成为了江大麦所统领军队中的核心骨干力量。 事已至此,按常理来说,江大麦理应已经性命难保、死期将至了。 但是,裴徽却意外地察觉到江大麦在练兵方面居然颇具天赋与才能。 再加上眼下裴徽自己手头并没有那种特别擅长训练士兵,尤其是精通训练骑兵的得力亲信。 所以,权衡再三之下,裴徽决定暂时留下江大麦这条小命,让他继续发挥其所长,帮助自己操练兵马。 特别是这次从元载送的三万多名流民中特意筛选出一万名身强体壮的青年男子,全部交付给江大麦负责训练。 根据裴徽预先制定好的战略规划,这整整一万人马不仅要具备精湛的骑术,同时还要熟练掌握骑射,成为一支既能冲锋陷阵又能远程攻击的强大骑兵队伍。 再算上原本就驻守在阴水谷水泉村的那两千三百名将士,阴水谷所拥有的军事力量已经激增到一万两千三百人之众。 以当下天工之城的实际情况来看,无论是战马的数量还是各种武器装备的打造供给,完全足以满足这支日益壮大的军队所需。 裴徽不是没有想过将江大麦收归己用并视其为心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为此,他与罗晓宁可是下足了功夫,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以及对江大麦全方位的剖析。 他们详细地研究了江大麦的性格特点、过往经历,还有他对李琮那坚定不移的忠心程度等等诸多方面。 最终得出结论:若要将此人收为心腹,恐怕会有一定的反噬风险存在。 而此时的天工之城,由于目标太过显着,已然成为众矢之的。 尽管裴徽已经命令不良府全力挖掘出许多安禄山安插进来的暗探。 还有来自各个世家门阀、李琮、李亨、杨国忠等各方的眼线。 但依旧不能完全排除仍有漏网之鱼潜伏其中的可能性。 因此,在这样复杂且危险的局势之下,裴徽实在不敢轻易地在天工之城内部大张旗鼓地训练兵马。 不过,即便面临着诸多困难与挑战,裴徽所掌控的人马数量却依然呈现出爆发式增长的态势。 其中,郭千里所统领的三千五百名金吾卫精骑,无疑是裴徽当下手中最为强大的一张王牌。 这些精锐骑兵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具备极强的战斗力,堪称裴徽的心头肉。 除此之外,侯小亮所率领的两千名蓝田县城防军步兵,则被视为裴徽至关重要的后手准备。 到了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这支军队定能发挥出举足轻重的作用,成为扭转战局的关键力量。 还有魏建东暗中秘密操练着另外一支两千人的步兵队伍。 这支不应该存在的军队就如同裴徽暗藏的一柄锋利无比的利剑。 平日里深藏不露,可一旦时机成熟,在关键时刻出鞘之时,或许就能给予敌人一记沉重且出乎意料的致命打击,从而一举改变整个战场的局势走向。 阴水谷水泉村那一万两千三百名精锐骑兵,可是裴徽手中最为强大的倚仗,堪称他的杀手锏! 几处兵力加起来,裴徽现今所掌握的人马总数已然接近两万之众。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9章 王忠嗣的一百亲兵 裴徽费尽心思增加的军队绝大部分都是刚刚招募入伍的新兵,目前仅仅处于初始训练阶段。 若想让这支军队真正成型、具备战斗力,起码需要历经长达三个月时间的严格训练才行。 而且,即便是完成了训练,如果不曾经历过至少一场残酷战争的磨砺与洗礼,这些军队仍然难以称得上是一支真正意义上的强军。 此时,裴徽扫了一眼刚从长安城快马加鞭送达而来的袁思艺的密信。 他只是略微浏览一番之后,便漫不经心地随手递给身旁站立着的一名美女不良人,并示意她立刻将此密信焚毁。 而屋内除了这名奉命焚烧密信的美女不良人之外,还有另外两名同样姿容出众的美女不良人。 只见她们二人正全神贯注地埋头破解着由严庄从范阳刚刚传递过来的另一封密信。 裴徽心中对这封密信充满了满满的期待。 满心希望能够从此份机密情报当中获取到对自己极为有利的关键信息。 时光悄然流逝,大约过去了半刻钟之久。 终于,那两名美女不良人成功地破译出了严庄送来的密信内容。 裴徽迫不及待地接过信纸,凝神细看之下,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但却充满欣喜之意的笑容。 此时此刻,裴徽内心深处暗自对严庄的智谋计策大加赞赏。 与此同时,他也深感庆幸不已——当初幸亏自己并未一时冲动将严庄斩杀,反倒是耗费大量精力和心血,想尽办法最终成功地将其收服至麾下。 接下来,裴徽开始有条不紊地处理起蓝田县的那几件棘手之事。 待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他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开蓝田县城,朝着长安城不良府赶去。 踏入不良府,他首先传唤来了郭襄阳,并郑重其事地吩咐道:“速去将元丹丘前辈请来,有要事相商。” 郭襄阳领命后,匆匆离去。 不多时,元丹丘便应召而来。 见到元丹丘,他开门见山地说道:“前辈,您的徒弟高尚如今奉安禄山之命,率领一队人马秘密赶赴南诏国,企图说服南诏国与安禄山一道起兵谋反。” 元丹丘听完这番话,瞬间怒火冲天,胸膛急剧起伏,沉声骂道:“这个逆徒,竟然胆敢挑起战端,全然不顾及无数无辜百姓的生死安危!” 裴徽对元丹丘的反应非常满意,继续说道:“晚辈原本打算派遣郭襄阳带领刺杀司的高手们直接在半路上截杀他们。” “然而,考虑到曾经对前辈许下的承诺,晚辈觉得还是应该先派人将其生擒活捉回来较为妥当。” 说完,他看向元丹丘,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元丹丘大手一挥,义愤填膺地说道:“此事不必麻烦襄阳了,贫道决定亲自出马,定要将这个孽障捉拿归案!” 裴徽听到这话后,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喜悦之情,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急忙说道:“那真是太好了!晚辈一定会精心挑选出一队精锐人马,随时跟在前辈身边听候差遣,用以帮忙打探消息和处理其他事务。” 元丹丘听完,稍稍犹豫了一下,但很快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道:“嗯,这样安排倒也不错。” 见元丹丘答应下来,裴徽没有丝毫耽搁,当即下令让郭襄阳从手下抽调出二十名高手,迅速集结完毕之后,立刻跟着元丹丘一同踏上行程。 紧接着,裴徽又马不停蹄地召唤来了葵娘、丁娘和郭襄阳三人,商议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待众人坐定,裴徽面色凝重地开口说道:“据本帅得到的可靠消息,近期安禄山将会派遣人手暗中与杨国忠相互勾结,目的是联合起来除掉李林甫。” “不仅如此,他们还打算派出顶尖的杀手混入大理寺的监牢,企图暗杀被关押在里面的王忠嗣。” 说到这里,裴徽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目光扫过在场的几人,接着说道:“所以,我们现在必须采取行动,绝不能让他们的奸计得逞。” “葵娘,你立刻安排情报司里最优秀的探子,密切监视安禄山派来的那些人,务必把他们的一举一动以及整个行动计划都打探得清清楚楚。” 葵娘听闻此言,赶忙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回应道:“请大帅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一定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 裴徽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转过头去看向丁娘,继续吩咐道:“丁娘,这次就辛苦你亲自前往右相府走一趟,将这个消息传递给右相大人,以便让他提前做好应对之策,有所防备。” 丁娘同样起身领命,一脸严肃地回答道:“大帅放心,妾身深知此事关系重大,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将消息送达右相府上。” 说完,她便转身匆匆离去。 裴徽又看向郭襄阳,神色凝重地嘱咐道:“郭先生,你亲自前往大理寺监牢走一遭,务必对那里的布局构造进行实地勘察,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然后再精心谋划一番,思考如何借助安禄山之人刺杀王忠嗣之机,巧妙地安排王忠嗣金蝉脱壳、假死脱身之策。”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此事万不可有丝毫疏漏!” 郭襄阳闻听此言,面色一正,拱手抱拳应道:“大帅放心,属下定当不辱使命!” 言罢,他转身便大步流星地离去,那坚定的步伐仿佛显示着他内心满满的责任感和使命感。 他深知这次任务的艰难险阻,但对于王忠嗣将军,他心中颇为佩服,想着一定要成功完成这项任务。 这时,裴徽突然想起一事。 元载昨天前来找过他,并向他详细禀报了活捉释天枢一事的最新进展。 据元载所言,他们已然以那城南飞鱼帮的帮主作为诱饵,布下了一道极为严密的圈套。 不出意外的话,七天之内便能将释天枢成功引出并一举活捉。 而且,元载还特意强调,如果“主公您愿意在这几日的晚间出门一趟,那么甚至有可能在当天夜里就能将那释天枢生擒活拿!” 回想起这些,裴徽不禁微微一笑。 他心里暗自思忖着,这元载果真是智谋过人,尤其善于玩弄各种阴谋诡计。 在营救王忠嗣之事上,元载或许能提供一些旁人难以想到的独到见解。 而且,元载作为女婿,对于王忠嗣应该更加熟悉和了解。 裴徽盯上了王忠嗣带入长安的一百名亲兵。 但这一百亲兵的性格受王忠嗣的影响,恐怕不好收服,为自己所用。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0章 许九娘的小心思 这一百人名义上虽然只是王忠嗣的亲兵,但实际上这当中有众多成员乃是来自河西边军的基层军官。 眼下他最缺的就是这种带兵和练兵经验丰富且有着实战经验的基层军官。 倘若能让这些人归顺于自己麾下,无疑会令他实力大增,说是如虎添翼都不为过。 裴徽暗自思忖一番后,已然下定决心。 他开口说道:“这件事倒可以同王韫秀和元载夫妇一同商量,如此一来,两件要事便可同时处理妥当。” …… …… 六月四日的夜晚,亥时一刻。 尽管此时长安城早已宵禁,但天工美食楼的二楼和三楼包厢却依旧呈现出人满为患的热闹景象。 这些前来光顾的客人们无一不是富贵显赫之人,所以才敢公然无视长安城的宵禁规定。 另外,天工美食楼在后院还配备有可供留宿的独立小院。 然而鲜为人知的是,这天工美食楼实则还有第四层。 那是一座小巧玲珑的阁楼,而在这座阁楼之中,则隐藏着一间别具一格的包厢——天字一号包厢。 平日里,这个向来神秘而低调的包厢一直紧闭着大门,从不轻易对普通食客开放。 然而,就在今晚,裴徽要在这里和元载、王韫秀夫妇密会,而且他丝毫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行踪。 此刻,时间尚早,但裴徽已经提前抵达了包厢。 天工美食楼的诸位大厨们得知消息后,一个个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想要在东家面前一展身手。 他们使出浑身解数,精心烹制出了满满一桌色香味俱佳的珍馐美馔。 兼任天工美食楼主的许九娘一脸雀跃欣喜的为裴徽斟酒夹菜,含情脉脉的温柔伺候着。 裴徽则悠然自得地坐在桌前,每尝一道菜肴,如果觉得味道稍有差池或者不合心意之处,他便毫不留情地将负责该菜品的厨子叫到跟前,当面指出其中存在的问题,并提出改进意见。 正当众人忙得不可开交之时,一个身影忽然闪进了包厢。 裴徽定睛一看,不禁哑然失笑。 原来走进来的人竟是郭襄阳。 只见他身着天工美食楼厨师的服饰,显得有些滑稽。 郭襄阳快步走到裴徽身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大帅,元载让卑职率领二十名好手乔装改扮成了这里的客人。” 裴徽微微颔首,表示知晓,接着又开口吩咐道:“待会儿动起手来,你们速度的务必要快,万不可惊吓到其他客人,更不能损坏任何物品。” 郭襄阳连忙点头应道:“大帅尽管放心便是,此次行动之前,我们已做好了周全的准备。” 说罢,他察觉到裴徽身旁的许九娘正一脸不满地瞪着自己,于是识趣地闭上嘴巴,抱拳转身匆匆离去。 许九娘那秋水般的眼眸深情款款地望向裴徽,其中蕴含着无尽的柔情蜜意。 算起来,她已有数日未能与裴徽相见,这段分离的时光令她心中的思念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此时此刻,她满心满眼都只有眼前这个心心念念的俊俏少年郎,只渴望能立刻扑进他宽阔的怀抱里,尽情感受他身上散发出的男子气息。 只见裴徽的嘴角微微沾染上了些许油渍,然而还未等他有所动作,许九娘已然眼疾手快地从怀中掏出一方绣工精美的手绢,轻柔地擦拭着他的嘴角。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每当裴徽想要举杯饮酒时,只需一个眼神示意,许九娘便能心有灵犀地迅速将酒杯递至他的手中。 许九娘可是名动天下的大美人儿。 就连大名鼎鼎的李太白也曾数年前专程前往极乐宫苦苦追求于她。 为了能够有幸目睹许九娘那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李太白甚至不惜挥毫泼墨,写下了两句流传千古的诗句:“颜色掩今古,春花羞九娘。” 如此盛赞,足可见其对许九娘的爱慕之情有多深。 只可惜,尽管许九娘收下了这饱含深情的两句诗,却终究还是没有摘下自己的面纱让李太白如愿以偿。 不过,作为答谢,她倒是为李太白献上了一支美轮美奂的舞蹈。 可谁曾想,今日的李太白虽然得以近距离、随心所欲地欣赏许九娘那令人惊艳的绝美面容,但他却发现这位昔日心目中高高在上的女神,自始至终目光都紧紧追随在裴徽一人身上。 除了最初出于礼节性地向他微微颔首算作打过招呼之后,许九娘便再也未曾将视线投注到他身上哪怕半分。 此情此景,着实令李太白心生失落之感,只能站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这一切。 他发现,裴徽就是许九娘生命中的全部。 许九娘的目光始终紧紧地锁定在裴徽身上,那炽热的眼神中饱含着无尽的深情与眷恋。 李太白暗自叹息,为何自己就不能拥有这样一份美好的爱情呢?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时,却听到裴徽轻声说道:“这些天整日坐在案头处理事务,我的脖颈着实有些酸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话音未落,许九娘已然迅速站起身来,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裴徽身后。 她伸出那双纤细柔嫩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放在裴徽宽厚的肩膀上,然后开始轻柔地按摩起来。 此时的许九娘,全神贯注地凝视着裴徽,眼中满是关切与疼惜之色,仿佛眼前的这个人便是她整个世界中最为珍贵、无可替代的宝物。 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只有他们两人彼此相依相偎的身影显得如此和谐美好。 在李太白看来,裴徽和许九娘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温馨甜蜜,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浓郁得化不开的爱意。 无论是他们不经意间的一个眼神交流,还是嘴角微微上扬所展露出来的那一抹会心的微笑。 亦或是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细微动作,比如许九娘为裴徽整理衣角、裴徽轻触许九娘的秀发…… 目睹这般恩爱的场景,李太白就越发觉得自己在这里纯属多余。 最终,他实在忍受不了内心的煎熬,顺手拿起桌上的一壶美酒,转身朝着隔壁的套间走去。 进入房间后,他重重地关上房门,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仰头灌下一大口烈酒,想要借此平复自己纷乱的心绪。 许九娘嘻嘻一笑,娇柔地朝着不远处一招手,一名身姿婀娜的美貌侍女莲步轻移而来,如轻盈的蝴蝶般飘向隔壁房间,前去伺候正独坐其中的李太白。 其实这一切都是许九娘有意为之。 她就是想要把李太白给气走呢! 原因无他,只因她心心念念只想与眼前这位风度翩翩的裴徽来一场二人世界。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1章 天罗地网 这不,当那名侍女刚刚踏入隔壁房间的时候,许九娘便迫不及待地起身,宛如一只柔顺的小猫,整个身子软软地依偎进了裴徽温暖宽厚的怀抱之中。 此刻的许九娘媚眼如丝,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张,缓缓凑近裴徽那张英俊的脸庞,眼看就要亲上去了。 但就在两人的嘴唇即将触碰在一起的瞬间,忽然一阵厮杀打斗声从后院一角传来。 …… …… 曾经宏伟壮丽的大慈恩寺如今已化作一片废墟。 释天枢这些天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恨和怒火,无数次的发誓一定要让那个罪魁祸首付出代价。 释天枢刚开始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进宫告状,揭露裴徽的种种恶行。 经过一番周折,释天枢通过自己多年积累下来的人脉关系,成功地找到了高力士。 他满怀期待地将大慈恩寺所遭受的劫难一一告知,并恳请高力士能带他入宫面见李隆基。 然而,令释天枢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此时的李隆基因之前拿走了大慈恩寺的大量粮食和财宝而心虚,面对释天枢的求见,他选择避而不见,仿佛这件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 高力士与释天枢之间原本有着一定程度的情谊,两人时常相聚交流。 然而,当高力士偶然听闻大慈恩寺那些令人发指的恶行——欺压良善百姓、肆意奸淫女子等等之后,他内心深处对于释天枢的看法便悄然产生了变化。 但高力士心中仍念着往日的旧情,并未下令让人直接将释天枢捉拿归案,也未曾派遣手下之人去告知裴徽此事。 高力士和李隆基如此冷淡和漠然的态度,让释天枢深深地感受到了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起初的时候,释天枢误以为是李林甫一手策划并实施了摧毁大慈恩寺的行动,因而在他的心间,对李林甫可谓是充满了切齿的仇恨。 直到后面清河崔氏专门派出人手,告知释天枢这所有的一切阴谋诡计皆是出自裴徽之手! 释天枢瞬间被无尽的愤怒所吞噬,恨死了裴徽。 他实在难以想通,裴徽究竟为何要对他们大慈恩寺痛下这般狠手? 自己从来不曾做出过任何辜负于裴徽之事,与他之间更是毫无半分仇怨可言啊! 释天枢不过就是一个沉溺于女色、贪图淫欲、自私自利的秃驴罢了,像他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懂得真正的爱情。 在释天枢看来,裴徽大可以另寻其他女子相伴左右,如此一来,他并不会遭受任何损失。 这些日子以来,释天枢犹如幽灵一般,远远近近、若即若离地紧盯着裴徽的一举一动。 他的双眼燃烧着仇恨的火焰,心中唯有一个执念——亲手杀死裴徽,以报血海深仇! 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默默等待那个绝佳的时机到来。 终于,就在今日夜幕降临之际,释天枢瞧见裴徽在一群护卫的簇拥下踏出家门,朝着天工美食楼的方向行去。 见此情景,释天枢心头狂喜,认定这便是上天赐予他的复仇良机。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飞身翻过围墙,悄然潜入了天工美食楼的后院。 他发誓今晚上一定要让裴徽血溅当场。 然而,就在他全神贯注地向着目标靠近之时,忽然间,头顶上方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释天枢悚然一惊,猛地抬头望去,便见一张巨大的网状物正铺天盖地般朝他罩落下来。 “不好!”释天枢暗呼不妙,身形瞬间暴闪而出,竭尽全力才勉强避开了那张夺命之网。 可还未等他喘过气来,只听得侧面的一棵参天大树之上又是一阵疾风骤起,紧接着另一张网兜头盖脸地朝他飞射而来。 释天枢见状,心中骇然至极。 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是如此狡诈多端,仿佛早已洞悉了他所有可能的闪避方向。 此时此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双重夹击,释天枢已是避无可避。 只见他咬紧牙关,如同一支离弦之箭般直直地朝着其中一张网冲撞而去。 他妄图利用自己的急速硬生生将这网撞开。 然而,那张网的设计简直巧夺天工、精妙绝伦! 它犹如天罗地网一般,每一个网结和网绳都相互交织,形成了一种令人叹为观止的复杂图案。 随着网的收缩,它仿佛拥有了自己的意识和生命力,以惊人的速度向内聚拢,瞬间便将释天枢牢牢地困在了中央。 释天枢感受到身体周围瞬间传来的巨大收紧之力,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 求生的本能让他拼命地挣扎起来。 只见他的双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抓住网绳,用尽全身力气奋力撕扯。 然而,那网却坚固异常,宛如坚不可摧的磐石,无论释天枢怎样竭尽全力,都无法将其扯断哪怕一丝一毫。 紧接着,一群不良人像幽灵一样突然从四面八方涌现出来。 他们一个个面色阴沉,手持寒光闪闪的利刃,眨眼间就将释天枢围了个水泄不通。 “该死啊……”释天枢满脸惊恐之色,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眸之中更是流露出近乎疯狂的意味。 此时,那网已经如同毒蛇一般紧紧地缠绕在他的身上,令他几乎动弹不得。 但他并没有放弃抵抗,而是猛地一脚蹬地,整个身躯像一支离弦之箭一般直直地撞向其中一名不良人。 那名不良人显然没有料到释天枢会如此悍勇,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猝不及防,手忙脚乱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刀朝释天枢砍去。 可是,由于太过惊慌失措,他这一刀竟然砍在了那又粗又硬的网绳之上。 只听得“铛”的一声脆响,火花四溅,刀刃与网绳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而那网绳却是纹丝未动,反倒是不良人的手臂被震得一阵发麻。 这种专门用来活捉人的网,可是近期不良府装备司历经无数个日夜,在裴徽亲自指点下,绞尽脑汁、苦心钻研才得以生产出来的秘密武器! 其材质不仅坚如钢铁,而且还具有超乎想象的韧性,寻常兵器根本难以与之抗衡。 这名不良人奋力一击被柔韧无比的网绳轻而易举地挡了下来不说,一股巨力顺着刀柄上传来。 让他整个人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身不由己地向后倒飞出去。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2章 欣喜若狂的元载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这名不良人狠狠地撞在了坚硬的墙壁之上,身体遭受重创,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其他不良人看到这番情景,顿时大惊失色。 但他们很快便回过神来,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利刃,如疾风骤雨般朝着释天枢猛扑过去。 刹那间,寒光闪烁,刀气纵横交错,仿佛要将释天枢撕裂成碎片。 而此时的郭襄阳,则静静地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丝毫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他将这次与释天枢的交锋视作一次极为难得的练兵机会。 他所带来的这二十人,皆是他近期不辞辛劳从江湖中四处招揽而来的高手。 这些人个个身怀绝技,武艺高强,但若论及团队协作的经验和意识,却是有所欠缺,往往更擅长于单打独斗。 不得不承认,释天枢的实力确实超凡脱俗。 尽管此刻他已被那张神秘的大网牢牢束缚住,手脚活动受到极大限制,自身实力甚至连平日里的十分之一都发挥不出来。 但是,他依旧凭借着敏捷矫健的身姿以及对周围环境敏锐的洞察力,巧妙地利用网线的坚韧特性,不断地左冲右突。 每一次撞击都蕴含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和破釜沉舟的杀意,让那些试图围攻他的不良人们感受到了一些压力。 刹那间,光芒交错,刀与网绳相互碰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 释天枢身形矫健,冲撞威猛,竟能在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支撑住十数息的时间。 然而,时光悄然流逝,他的体力就如同那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向外倾泻而出。 没过多久,释天枢原本敏捷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起来,就好似被人抽走了全身的筋骨,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无比艰难。 渐渐地,他的速度也慢得犹如一头被抽干了力气的老牛,每一次出手都带着沉重的喘息。 而就在这时,那些不良人们看准时机,如同饥饿已久的恶狼看到了猎物一般,凶猛地一同扑向释天枢。 只听得“砰砰砰”几声巨响,释天枢的前胸、后背、脑袋以及双腿,同时遭到了雨点般密集的重击。 释天枢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深深的绝望,燃烧着不甘的熊熊烈火。 此时,一名不良人身手麻利的抓住了网的一端,然后猛力一拉。 那张原本松弛的大网瞬间如同一条凶猛的毒蛇,紧紧地收缩起来,将释天枢牢牢地困在了其中。 释天枢奋力挣扎,可那网却越收越紧,让他根本无法挣脱。 此时此刻,释天枢深知自己已然陷入绝境,再无回天之力。 …… …… 天工美食楼四楼的一间豪华包厢内,烛光摇曳,映照着裴徽和许九娘相依相偎的身影。 两人正沉浸在浓情蜜意之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眼中只有对方那深情款款的目光。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响亮的敲门声打破了这甜蜜的氛围。 许九娘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迅速从裴徽的怀抱中弹起,娇嗔地瞪了一眼门口的方向。 裴徽倒是镇定自若,轻轻拍了拍许九娘的后背以示安抚。 紧接着,门外传来了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大帅,元载夫妇已经到了。” 听到这个消息,许九娘不禁气鼓鼓地嘟起了小嘴,心里暗暗将这笔账算在了元载头上。 毕竟,谁也不愿意自己与心爱之人的美好时光就这样被打断。 裴徽却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淡定,他微笑着看着许九娘手忙脚乱地整理着彼此有些凌乱的衣物,又细心地帮她擦掉脸颊上如同晚霞般艳丽的胭脂痕迹。 待一切收拾妥当后,他才缓缓开口道:“让他们进来吧!” 话音刚落,包厢的门便被推开了。 元载和王韫秀并肩而入,两人见到裴徽后,连忙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道:“拜见裴帅。” 只见元载满脸兴奋之色,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崇敬之情。 而一旁的王韫秀则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但仔细看去,便能发现她那美丽的眼眸深处隐藏着深深的忧虑。 显然她是在担心仍被困于监牢之中的老父亲王忠嗣。 “二位不必如此多礼,请快快入座。”裴徽面带温和笑容,宛如春风拂面一般令人感到亲切。 他一边说着,一边拱手回礼,并站起身来亲自示意元载和王韫秀坐下。 然而,元载刚刚落座,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许九娘时,心头猛地一震,仿佛被一记重锤狠狠地击中。 他瞬间明白了眼前这位佳人为何面色不佳,想必是因为自己的贸然来访打扰了她与裴徽之间的甜蜜时光。 想到这里,元载不禁在心中暗叫一声不好,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 元载此刻内心懊悔不已,暗自责怪自己方才实在过于急切了些。 其实他大可以稳稳当当地守在门口,如同雕塑一般安静地等待着。 等到裴徽与许九娘将事情处理完毕后,待到裴徽在屋内主动询问时,再踏入这包厢。 这才是最为妥当的做法。 想到此处,元载不禁在心里暗暗检讨起自己来。 此时,他恭恭敬敬地开口说道:“启禀主公,释天枢刚刚悄悄潜入后院的时候,就立刻被郭襄阳将军带领手下之人给发现了。” “郭将军他们行动迅速且果断,简直就像是老鹰捕捉小鸡一样轻而易举地将释天枢生擒活捉了回来。” 听到元载的禀报,裴徽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对这件事并不感到意外,淡淡地说道:“嗯,这不过是件顺手就能解决的小事情罢了。” “元刺史不用担心,本帅答应你的兵部侍郎绝不会食言。”裴徽看着元载,淡淡说道。” 元载闻言,瞬间欣喜若狂,仿佛那干枯已久的树木突然迎来了春天一般,整个人都焕发出勃勃生机。 “多谢主公,卑职愿意给主公效犬马之劳。”元载对裴徽恭敬无比的行大礼,一脸发誓般的说道。 “本帅一诺千金,元刺史既然通过了考验,答应元刺史的事情一定会做到。”裴徽却点了点头,示意元载起身。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3章 两个男人哄骗一个少妇的故事 紧接着,裴徽话锋一转,对着元载继续说道:“今日特意邀请贤伉俪前来此地,实则是因为还有另外一件更为重要的大事需要与你们共同商议。” 元载急忙回应道:“主公请讲!” 此时此刻,他的心中满怀着期待之情,就好似那干旱许久的大地极度渴望着甘霖的滋润一般,满心期望着能够被裴徽继续重用。 裴徽略微沉吟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本帅最近收到可靠情报,得知安禄山竟然派遣了一批训练有素、悍不畏死的死士秘密潜入长安城。” “据本帅所知,这些人此番进城的目的便是想尽一切办法混入大理寺监牢之中,并伺机刺杀王将军。” “什么?!”只听得一声惊呼响起,王韫秀那原本娇美的面容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她整个人如同触电一般,蹭地一下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她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愤怒之色,颤抖着声音怒喝道:“胡猪这个该千刀万剐的家伙,居然胆敢生出如此歹毒之心,妄图杀害我的父亲!” 一旁的元载见状,眉头不禁微微一皱,他迅速伸出手去,一把拉住情绪激动的王韫秀,并用力将她拽回座位之上。 然后,元载语气轻声安慰道:“韫秀莫要焦急,先冷静下来。” 紧接着又用一种极其恭敬的神色说道:“有主公在此庇佑,任谁也休想谋害得了岳丈大人。” 听到这话,裴徽缓缓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只见他面色凝重,沉声道:“本帅既然已经获知了此等重要情报,自当不会坐视不理,任由安禄山的爪牙对王将军下毒手。” 然而,话锋一转,他却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只是当下情形复杂,除了安禄山一伙之外,右相以及圣人似乎亦对王将军心怀不善,甚至欲置王将军于死地啊!” 言罢,裴徽长叹一口气,继续道:“本帅虽已强行派遣了一队精锐的不良人前往大理寺监牢之中,日夜守护王将军周全,以防遭人暗中加害。” “但此举终究非长远之计啊。” 元载眼珠一转,心中已然明悟裴徽的想法。 于是,他赶忙附和道:“主公所言甚是!” “正所谓‘只有千日做贼的事,哪有千日防贼的理’。” “长此以往下去,恐怕迟早会出现疏漏之处。” 说这番话时,元载的脸上刻意流露出一副深以为然、忠心耿耿的模样。 他心中暗自期待,希望此番表现能赢得裴徽的青睐与赏识。 王韫秀听着两个男人一唱一和的话语,娇躯一颤,瞬间瞪大双眼,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似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此刻,她的心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难受。 一方面,是对身处险境的父亲安危的深深忧虑。 另一方面,则是对安禄山、李林甫乃至李隆基的满腔愤恨。 特别是李隆基,她实在无法理解圣人为何容不下自己的父亲。 打从她记事起,父亲大多数时间便丢下妻儿亲人苦守边关,为圣人征战沙场无数次,身上大小伤痕不知多少。 特别是父亲以圣人和朝廷一直忠心耿耿,从无二心。 可是,圣人竟然容不下父亲。 “李隆基是昏君……”王韫秀心中禁不住生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语来。 只见她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双膝跪地,径直跪于裴徽面前,泪眼朦胧地望着裴徽,用颤抖而坚定的声音祈求道:“裴帅!求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的父亲吧!” “只要您肯出手相助,我们夫妇二人愿为您终生效犬马之劳,绝无半句怨言!” 她的声音中夹杂着明显的哭腔,那份真诚和决绝令人动容。 站在一旁的元载听到妻子这番话后,脸色骤然一变,心头不禁涌起一股无名怒火。 他暗自咒骂道:“这个蠢女人真是胸大无脑,如此一来恐怕会坏了大事!” 他经过一番努力,好不容易才活捉释天枢,通过了裴徽设下的重重考验。 并使出浑身解数,削尖了脑袋,积极主动地表示愿意为裴徽效力。 然而,此时王韫秀的这一句话却颇有与裴徽讨价还价、做交易之意。 他担心王韫秀惹恼了裴徽。 此外,虽说他内心深处一直对妻子怀有感激之情,夫妻之间也存在一定情意,但实际上,他一直都极为厌恶王忠嗣。 尤其是想起当年王忠嗣不肯替自己谋取官职一事时,更是让他心生怨恨。 所以,对于王忠嗣如今的困境,他压根儿就不想去向裴徽求情,更别提为此事低三下四地恳求对方了。 就在这时,裴徽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元载,那锐利的目光犹如两道闪电直直地射向元载。 元载只觉得心脏猛地一震,仿佛整个人都被裴徽那犀利无比的目光所穿透,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他只觉得在裴徽那如炬般的目光扫视下,自己内心深处的每一丝想法都仿佛被赤裸裸地暴露出来,无处可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正当他暗自心惊之时,却突然从裴徽的眼神之中察觉到了一抹别样的深意。 刹那间,他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欣喜之情。 他连忙竖起耳朵,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起来,生怕错过裴徽接下来所说的任何一个字。 好能够紧紧围绕着裴徽的意思来说话,做好配合。 此时,只见裴徽依旧稳稳地坐在那里,丝毫没有示意让王韫秀起身的意思。 元载见状,纵然心中焦急万分,但也不敢轻易地有所举动,更不敢贸然上前去搀扶王韫秀。 毕竟,在这种场合下,如果稍有不慎,便可能引起裴徽的不满甚至怪罪。 可是另一方面,他又忍不住担忧起来,因为自己身为王忠嗣的女婿,如果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王韫秀一直跪在地上而无动于衷的话,说不定就会被裴徽视为一个薄情寡义之徒。 正在元载左右为难之际,裴徽忽然转过头来,朝着他投来了一个饱含深意的眼神。 随后,裴徽缓缓开口说道:“众所周知,不良府乃是圣人的耳目与爪牙,负责替圣人搜集情报、铲除异己。” “然而,本帅却屡次不顾圣人的旨意,执意出手保护王将军。” 听到这里,元载心头猛地一颤,他立刻明白了过来,裴徽这番话分明就是在向自己暗中传递信号,示意他在接下来的交谈中一定要全力配合才行。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4章 王嗣忠的一百亲兵 裴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就在前几日,本帅还被圣人宣召进宫。” “在宫中,圣人对我大发雷霆,狠狠地斥责了一番。” 王韫秀一听这话,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仿佛有千万只蜜蜂在同时飞舞一般。 还没等王韫秀从极度的惊恐中回过神来开口说话,裴徽已经紧接着又继续说道:“所以啊,这一回本帅手下的人马确实没办法直接出面帮忙了。” 王韫秀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一颗心像是被烈火焚烧着,心急如焚到了极点,生怕裴徽会因为此事而就此放弃相助。 那样一来,父亲可就真的要陷入绝境,难以脱身了! 裴徽将王韫秀的神色变化看在眼中,突然又说道:“不过呢,你们放心,本帅的人虽然不能亲自上阵,但本帅可以在背后暗中精心谋划、巧妙布局,仔细思考应对之策。” “也许,可以想办法让王将军手底下那一百名亲兵出动一下。” 一旁的元载听到这番话后,脑海中突然之间就如同划过了一道极其耀眼的闪电,刹那间将原本混沌不清的思绪照得透亮无比。 他一下子恍然大悟过来,终于明白了裴徽真正的意图所在——原来裴徽所看重的和看中的,竟然是王忠嗣麾下那一百名亲兵! 只见元载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感激之情,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儿,声音哽咽地说道:“主公您心甘情愿冒着可能忤逆圣人意愿这样巨大的风险来帮助我们,岳丈大人的一百亲兵出马完全在情理之中啊!” 说完,他没有丝毫犹豫,噗通一声便直直地跪在了王韫秀的身旁。 此时的王韫秀早已泪流满面,她满心感动地凝视着自己的丈夫。 她心里很清楚,这么多年以来,丈夫其实一直对自己的父亲心存怨念,两人之间的关系始终有些紧张和微妙。 可是没想到,在如此关键的时刻,丈夫居然能够放下心中的成见,义无反顾地为了拯救父亲而与自己一同向裴帅苦苦求情。 这份深情厚意着实令王韫秀感到既意外又无比动容。 裴徽沉默良久,那张平日里总是波澜不惊的面庞此刻也不禁流露出些许无奈之色,他缓缓开口道:“本帅心中所想乃是借助安禄山派出的刺客行刺王将军这一契机,巧妙谋划一出精彩绝伦的大戏。” “我们要安排得滴水不漏,让王将军看似遇刺身亡,实则暗中逃出生天。” “如此一来,既能迷惑敌人,又可保王将军安全无虞。” 说完这番话,裴徽的目光如炬般投向了元载。 元载何其聪慧,只是刹那之间便领悟到了裴徽眼神中所蕴含的深意。 他心里清楚,这个计划无疑是极度危险的,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然而,为了能够彻底赢得裴徽的信赖,进而成为其心腹之臣,元载没有丝毫犹豫,当即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恳请主公恩赐卑职有关此次行动的详细情报,并给予卑职进入大理寺监牢的协助之力。” “此事交予卑职和岳丈大人麾下那一百名亲兵来具体操办即可!”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充分展现出了他的果敢无畏与坚定不移的决心。 裴徽听闻此言,微微颔首,表示认可。 但他并没有立刻给出明确答复。 而是将视线移转至一旁的王韫秀身上,轻声询问道:“元夫人对此事有何看法?” “不知夫人是否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成功说服王将军手下那一百名亲兵听从调遣呢?” 王韫秀心里如同明镜一般透亮,如果自己没有绝对的把握,想要救下父亲的事情恐怕很难取得成功。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全身的力量都汇聚起来,然后用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妾身必定会竭尽全力,不遗余力地去说服父亲的那一百亲兵!”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毅和果敢的光芒,就像是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 这种光芒,充分展现出了她刚强不屈的性格。 裴徽老谋深算,心思缜密,早在之前就已经暗中派人将王忠嗣那一百亲兵的底细查探得清清楚楚。 他非常清楚,这一百名边军可不是普通的士兵。 他们个个都是身经百战、战斗力超强、战斗技巧娴熟无比的精英。 更重要的是,这些亲兵长期受到王忠嗣的悉心教导和严格训练。 王忠嗣何许人也? 他可是在培养优秀将领方面有着赫赫威名的人物,其能力堪称登峰造极。 哥舒翰、郭子仪以及李光弼这三位在安史之乱中声名远扬、立下赫赫战功、力挽狂澜拯救大唐于危难之中的名将,无一不是出自王忠嗣的门下。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这三个人如今已经身居高位,成为手握重权的高级将领,并且各自担负着戍守边疆或者镇守一方的重大责任,裴徽肯定会绞尽脑汁、想尽办法去将他们收归己用。 所谓骄兵悍将,那可是真正的虎狼之士! 而这一百名亲兵更是其中翘楚,自有骄傲的本钱。 裴徽深知这一百亲兵们根本就没把元载——这位自家将军并不喜欢的女婿给瞧在眼里。 要想彻底掌控住这一百名亲兵,除非王韫秀亲自出马才有希望成功。 此时此刻,气氛已经被裴徽和元载巧妙地营造到了这般地步,话题也自然而然地引到了这里。 只见王韫秀没有丝毫犹豫,赶紧恭恭敬敬地回应道:“裴帅您尽管放心好了,我父亲的这一百亲兵对他老人家一直都是忠心耿耿、死心塌地的。” “妾身自信有十成的把握可以说服他们听从指挥。” 她的话音未落,元载便迫不及待地谄媚着附和道:“不过呢,这件事情可非同小可呀,简直比谋逆还要严重几分。” “而这一百亲兵身后都有着自己的家人。” “所以,还恳请裴帅您大发慈悲,能够出面庇护好这一百亲兵的家眷,也好让他们毫无后顾之忧地全心全意去办事儿。”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5章 如狼似虎的许九娘 王韫秀听后,忙不迭地点头称是,并连声应道:“对对对,庇护他们的家人之事非同小可,请裴帅务必出手相助,庇佑我父亲那一百亲兵的家人们。” “这……”裴徽转头看了看元载和王韫秀,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缓缓说道:“你们可知道,这一百亲兵的家人加在一起,恐怕得有上千人之多啊……” 裴徽微微停顿了一下,待王韫秀再次一脸着急的时候,他又缓缓开口继续说道:“虽说接到天工之城庇护确实是个办法。” “但你们应该知道,如此之多的人一同前往,这目标简直太过于明显,本帅所承担的风险不小。” 元载一听这话,神色变得十分焦急,连忙说道:“卑职夫妇心里非常清楚这件事情会让主公承受巨大的风险。” “但还是恳请主公能够大发慈悲,将那一百亲兵的家人们都接到天工之城来加以庇护。” “卑职与贱内愿意为主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哪怕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站在一旁的王韫秀听到丈夫这么说,稍稍犹豫了片刻之后,也赶紧附和道:“妾身与夫君两人这辈子都会对裴帅忠心耿耿,只要大帅有需要,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们也绝无二话。” “好吧!”裴徽看着眼前一脸诚恳的夫妻俩,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有些勉强地说道:“既然你们如此坚持,那本帅就答应你们这个请求了。” 得到裴徽的应允后,元载和王韫秀满心欢喜,赶忙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随后转身匆匆离去,去找王嗣忠的一百名亲兵。 …… …… 裴徽原本想着先回到家中好好休息一晚上,让自己疲惫不堪的身体能够得到充分的休整。 可谁知,许九娘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元载和王韫秀前脚刚走,许九娘便满脸急切地一把拉住裴徽。 不由分说地就把他拽到了阁楼旁边相连着的那个宽敞无比的卧室之中。 刚一进门,许九娘就像一只灵活的八爪鱼一样。 迅速而又紧密地缠绕在了裴徽的身上。 同时用力一扑,直接将裴徽压倒在了那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 被压在身下的裴徽一脸苦笑。 他一边试图稳住身形,一边压低声音对着许九娘轻声低语道:“哎呀呀,我的亲姐姐,李太白就在隔壁房间呢!” “这里的隔音恐怕不太好,你的声音又那么大。” 一想到李太白曾经对许九娘心怀倾慕之情,他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觉得自己仿佛亏欠了李太白什么似的。 但话虽然这么说着,可当他对上许九娘那炽热如火、充满渴望的目光时,内心深处又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丝火热的涟漪。 只见许九娘娇笑着,宛如春天里盛开的花朵一般娇艳动人,柔声道:“裴郎莫要担心,妾身早就有所安排。” “妾身特意挑选了两位如花似玉的侍女,这会儿她们正领着李太白前往后院呢,。” “妾身已经为他准备了一处环境清幽、宁静宜人的地方安寝歇息。” “我容易吗?”许九娘心中感慨不已。 为了能够与心爱的裴郎共赴巫山云雨,尽享鱼水之欢,她可谓是绞尽脑汁,费尽心思。 嘴里面话音还未完全落下,许九娘的双手、双脚乃至全身上下便迫不及待地行动起来。 她的双手好似灵动无比的小蛇,轻盈地拂动着。 双脚则像是欢快跳跃的小鹿,敏捷而活泼。 那张樱桃小嘴更是如同欢快歌唱的小黄莺一般,不停地诉说着绵绵情话。 此情此景,使得裴徽的心中犹如瞬间点燃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越烧越旺。 他深深地感受到了许九娘那如火如荼的热情以及毫不掩饰的深情爱意。 渐渐地,那些原本盘踞在他心头的些许顾虑开始一点点消散,最终完全消失不见。 此时此刻,裴徽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毫不犹豫地投入到这场激情四溢的赤膊大战之中。 全心全意地给予对方最热烈、最深情的回应。 (此处省略三千字) …… …… 对于裴徽来说,释天枢已经成为了阶下之囚,也就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可言。 要说把释天枢收归到自己麾下为己所用,裴徽从来都没有产生过这样的想法。 其中一个重要原因便是,这个秃驴实在是罪恶滔天、恶贯满盈,其种种劣迹斑斑的行为让裴徽感到无比的憎恶与反感。 而另一个方面,则是因为他们之间已经结下了那种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想要化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接下来,关于剿灭南城飞鱼帮这件事,自然会由杨暄、王准以及李屿这三个人,分别带领着各自帮派中的精英力量前去处理和解决。 裴徽此时最为关注的焦点还是如何应对安禄山那即将爆发的谋反之举。 他深深地明白,这将会是一场关系到成千上万人生死命运的激烈鏖战。 容不得半点疏忽大意。 他必须要全身心地投入进去,全力以赴才行。 虽然当今圣上李隆基整日里只知道沉溺于声色犬马之中,尽情地享受奢华的生活。 但是裴徽所拥有的大部分权力和势力都是依靠着李隆基以及整个大唐朝廷才得以建立起来的。 因此,裴徽的很多事情仍然需要围绕着李隆基来展开运作。 与许九娘在天工美食楼四楼纵情狂欢了整整一个晚上之后,裴徽次日一直沉睡到太阳高悬于天空中央才悠悠转醒。 醒来后的他,揉着惺忪睡眼,只觉得脑袋还有些昏沉。 回想起昨夜的肆意放纵,感觉意犹未尽。 他突然有些理解李隆基为何在后半生喜欢当昏君了。 谁愿意春晓一晚还早早从女人怀中爬起来,跑去上班。 待到午后时分,裴徽估摸李隆基应该已经结束午休了,这才赶忙收拾整齐,匆匆入宫去向李隆基禀报要紧之事。 有一段时间没有薅李隆基的羊毛了。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6章 薅李隆基的羊毛 踏入兴庆宫的那一刻,裴徽整个人立马变得毕恭毕敬起来。 他迈着小碎步快速上前,然后双膝跪地,双手伏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并高声说道:“微臣拜见圣人,愿圣人龙体永远安康,万岁万岁万万岁!” 跪在地上,裴徽敏锐地察觉到一道如鹰隼般锐利且隐隐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直直朝自己射来。 李隆基无比自信的认为自己的目光仿佛具有穿透力一般,能够将裴徽这个少年郎心中的想法都看穿看透。 面对这样犀利的目光,裴徽非常配合的脸色瞬间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不过李隆基很快就发现,裴徽的眼神中还是流露出了那么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惶恐之色。 再配上裴徽略显拘谨的肢体动作,活脱脱就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看上去可怜兮兮又惹人怜爱。 “此子虽然才能出众,但毕竟还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而已。”李隆基心中这般想着。 他却是忘了,安禄山、李林甫等人每次进宫面见他时,也常常故意做出这种神情姿态。 因为安禄山和李隆基等人心里很清楚。 这样做一方面可以非常有效地打消掉李隆基对他们的某些猜疑之心。 让李隆基产生一种所有事情、所有人尽在他掌握之中的错觉。 而另一方面嘛,则是他们深深知晓李隆基喜欢臣子们在面圣时展现出这般惶恐模样。 裴徽两世为人为官,对此道同样熟悉,演技也是影帝级别。 果不其然,只见李隆基那原本充满审视意味的神色已经没有了。 然而,即便如此,李隆基依然没有给裴徽露出半分好脸色,甚至都不曾让他站起身来。 此时的裴徽,眼见着李隆基这般态度,脸上的恐慌立刻越发加剧起来。 主打一个,充分满足李隆基的精神需求。 而李隆基呢,则在看到裴徽愈加惶恐不安的神情之后,方才冷冷地哼了一声,开口说道:“你小子如今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竟然敢把大慈恩寺说毁就给毁了!” “难道你不知道这座寺庙对于朝廷有着颇为特殊的重要意义吗?” 听到李隆基这番斥责之言,裴徽赶忙诚惶诚恐地回应道:“请圣人恕罪啊!” “微臣实在是因为气愤难平。” “那妖僧释天枢竟然妄图毁掉微臣的一桩美好姻缘。” “还胆敢对圣人您亲自赐予的婚事信口雌黄、妖言惑众。” “微臣一时冲动之下,便顺势让人毁了大慈恩寺。” “还望圣人重重责罚微臣吧!” 裴徽做了大量工作,呈现出来的真相,是那些受到迫害的无辜百姓摧毁了大慈恩寺。 但有些人根本不需要证据,便会怀疑这是由他暗中精心策划安排的。 特别是面对眼前这位生性多疑且善于玩弄权谋之术的李隆基,裴徽深知对方肯定不会轻易相信他所说的话。 当然,如果不是因为李隆基事先已经收下了裴徽主动送上的大慈恩寺财富中的大半部分。 那么就算是打死裴徽,他也是绝对不会主动承认这件事情与自己有关的。 毕竟,根本就找不到任何能够证明他与此事有牵连的证据。 可是现在情况就不同了。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裴徽反而觉得承认此事要比一味抵赖更有利于自己摆脱困境。 因为他深深地明白,眼前这看似来者不善的局面,实际上不过是李隆基对自己的一次小小的警告与提醒罢了。 其中并未蕴含着真正要降罪于他的意图。 果不其然,只见李隆基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那声音仿佛带着些许不满,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漫不经心的慵懒之态。 随后,他缓缓开口,语气随意却又透着一股难以抗拒的威严:“朕可听说了,你小子的那个什么天工阁还有天工美食楼,如今可是生意兴隆啊!”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天工阁和天工美食楼就像雨后春笋一样,迅速地遍布了朕的整个江山。” “无论是各道、各州、各郡,甚至就连各县都有它们的分店。” “如此红火的买卖,想必让你小子赚得盆满钵满,真是财源广进啊!” 说到这里,李隆基故意稍稍顿了一顿,眼神若有似无地扫过裴徽的面庞,似乎在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 而此时的裴徽,心中已然明了这位皇帝陛下的言外之意。 然而,还未等他回应,李隆基紧接着继续说道:“朕最近打算修建一座规模宏大的元气宫,以彰显我大唐盛世的辉煌气象。” “只是这工程浩大,所需耗费的钱财着实不少啊!” 话至此处,李隆基再次有意停下,留下一片意味深长的沉默。 正所谓听话要听弦外之音,裴徽自然不会不懂得这个道理。 他在心中暗自咒骂了一句李隆基,脸上却不敢流露出丝毫的不悦之色。 略作沉吟之后,他赶忙躬身施礼,毕恭毕敬地说道:“微臣愿意竭尽全力,从自家产业中挤出五万贯钱来,以供圣人修建元气宫之用。” 听到这话,李隆基嘴角微扬,显然对于裴徽的回答还算满意。 但他微微摇了摇头,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五万贯?这点数目恐怕远远不够啊。” “据工部的人估算,此次修建元气宫的预算最少也得二十万贯才行。” “这样吧,你就再出十万贯吧!” 闻听此言,裴徽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他咬了咬牙,嘴唇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就好像寒风中的残叶一般。 最终他强装出一副笑脸,无可奈何地应道:“微臣谨遵陛下旨意。” 李隆基将裴徽的神色变化看在眼中,禁不住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心满意足地挥了挥手,朗声道:“起来吧!” 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亮,回荡在整个宫殿之中。 裴徽听到这句话后,如蒙大赦,赶忙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大礼,头几乎要碰到地面,口中谢道:“谢圣人。” 待他说完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直起身子,动作缓慢而又谨慎,一副生怕有丝毫的差错会引起圣人不满的恭谨样子。 这落在刚敲诈了裴徽十万贯的李隆基眼中,对裴徽更增好感。 裴徽突然想起了安禄山每次面见李隆基时的模样,感觉自己在薅李隆基羊毛这件事情上,貌似与安禄山有些相似。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7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李隆基对于自己刚才敲打裴徽并且如此轻易地就达到目的感到十分得意。 他心中暗自思忖道:“裴徽此子近些日子以来,权势和财力都以惊人的速度迅速膨胀。” “但一切都在朕的掌控范围之内。” 想到这里,他再次将目光投向裴徽,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赞赏之意,只觉得裴徽愈发顺眼了起来。 李隆基轻轻端起桌上的茶杯,优雅地揭开杯盖,轻啜了一口热气腾腾的茶水。 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阵温暖和舒适,他漫不经心地说道:“说吧!你小子今日进宫所为何事?” 语气虽然轻松随意,但其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裴徽闻听此言,神色顿时一肃,原本还算平静的脸上顿时浮现出凝重之色。 他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旋即说道:“启禀圣人,微臣刚刚接到范阳暗子传来的紧急线报。” 说到此处,他略微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李隆基的表情变化。 看到李隆基微微皱眉,示意他继续往下说,裴徽这才接着说道:“安禄山那厮狼子野心,竟然暗中派遣使者分别前往契丹、吐蕃和我大唐属国南诏。” “其用心极其险恶,妄图唆使契丹和吐蕃在他起兵谋反之际发兵进犯我大唐边境,甚至还想拉拢南诏国与他一同起兵造反,实在是罪大恶极!” “什么!”李隆基闻言,脸色骤然一变,原本懒散闲适的神态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震惊和愤怒。 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裴徽,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消息。 手中的茶杯也因为太过用力而险些掉落,杯中滚烫的茶水溅出几滴,落在他的手上,但此刻他已经完全顾不上这些了。 “这可恶至极的胡猪!” “朕绝对不会放过他,必定要将其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 李隆基此刻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面色涨红,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若那契丹与吐蕃果真发兵来犯,再加上安禄山和南诏国一同举兵造反,这大唐江山恐怕将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遭遇灭顶之灾啊! 想到此处,李隆基只觉得心如乱麻,焦急万分。 一旁的裴徽见状,嘴角微微上扬,不易察觉地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心中暗自窃喜不已。 他要的正是让李隆基惊慌失措,如此一来,自己便能更好地掌控局势,谋取更多的利益。 于是,他连忙上前一步,拱手作揖道:“圣人息怒,微臣愿为圣人分忧解难。” “微臣打算派遣手下之人前去截杀安禄山派往吐蕃、契丹以及南诏国的使者及其随从人马。” “然而,近年来不良府疏于管理,荒废颇多,虽然近日新添了一些人手,但相较于所需兵力而言,仍旧远远不足啊。” 李隆基闻言,眉头紧皱,沉思片刻后,果断地大手一挥,朗声道:“传朕旨意,速调河西边军、驻守晋阳的龙武军以及剑南道边军各两千精锐精锐听命于不良府。” “裴徽,此番行动交由你来指挥调度,务必将安禄山派往各方的人马全部截杀,一个不留!” 裴徽听后,立即跪地叩头谢恩,高声喊道:“圣人英明神武,犹如高挂天际的璀璨骄阳,光芒万丈,照耀四方。” “微臣定当不辱使命,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说罢,他抬起头来,脸上满是崇拜之色,看向李隆基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之情。 仿佛圣人便是那从天而降的神只,拥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和智慧。 裴徽慷慨激昂地说完那番话后,察觉到李隆基眼神之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满意之色。 很明显,对于裴徽所展现出来的崇拜和敬仰之情,还有那真挚无比的神色表情,李隆基都感到格外受用。 “微臣定当全力以赴去筹备此事,哪怕要让不良府所有的精英壮士们全都付出生命的代价,也绝对不会让安禄山那阴险狡诈的阴谋诡计得以实现!” 裴徽义正言辞地说道。 然而,他心中跟明镜似的。 他深知,如今想要在吐蕃和契丹那边实施截杀行动,基本上已经是徒劳无功之举了。 毕竟,安禄山的人马肯定早已和吐蕃人、契丹人达成了不可告人的协议。 而至于说派遣人手将安禄山的爪牙活捉回来,再通过严刑拷打从他们口中逼问出安禄山与吐蕃、契丹人结盟的详细计划,其实也并没有太大的实际意义。 因为只要有严庄待在安禄山的身旁,那么许多至关重要的情报信息,裴徽都能够在第一时间获取到最为权威可靠的版本。 如此一来,一切自然也就尽在掌握之中了。 没错,裴徽此次进宫和李隆基演了半天,实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 …… 裴徽匆匆返回不良府,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心急火燎地唤来了葵娘和三名部堂主管开始安排部署。 他一脸肃然的坐在上首之位,葵娘领着三名部堂主管恭敬地站在下首,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裴徽那双锐利得如同鹰隼一般的目光,缓缓地扫过面前的这三名部堂主管。 他的眼眸之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明显的审视之意,一脸严肃,声音低沉而有力地开口道:“张晓冬、关宇峰、杜剑星。” 张晓冬三人心中皆是一紧,他们挺直了腰板,全神贯注地聆听着裴徽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们三位,乃是本帅经过千挑万选之后脱颖而出之人。” “与其他部堂主管相比,你们能够满足三个至关重要的条件。” 裴徽说到此处,稍稍停顿了一下,给了这三个人足够的时间去消化他所说的这番话。 张晓冬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惊喜。 要知道,他们的能力在众多部堂主管当中的确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的存在。 一直以来也都怀揣着渴望能够晋升为不良副将乃至不良将的梦想。 如今听到裴徽这样说,他们心里怎能不暗自窃喜? 只觉得自己长久以来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终于得到了大帅的认可!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8章 练瑜伽的漂亮娘亲 裴徽始终面无表情,不动声色地仔细观察着张晓冬、关宇峰、杜剑星三人脸上细微的神情变化。 他发现,关宇峰和张晓冬两人虽然表面看上去平静如水,似乎并未因他的话语而产生过多的情绪波动。 但只要稍加留意,便能从他们眼神中窥探到其内心深处早已经像惊涛骇浪一般汹涌澎湃起来。 那种难以抑制的兴奋和激动之情,即便隐藏得再深,终究还是无法完全掩盖住。 张晓冬在三人当中能力是最为全面的一个。 关宇峰则不仅仅具备出色的能力,更有着善于蛊惑人心的高超伎俩。 这是关宇峰得以初露锋芒、引得裴徽注目的核心要素所在。 至于杜剑星则是始终满脸堆笑,一副阿谀奉承之态。 但他对于裴徽的耿耿忠心清晰可见、不容置疑。 他早在裴徽统领不良府之初,便已经旗帜鲜明地表态,决意要向裴徽本人献上自己全部的忠诚。 三人中杜剑星的能力确实稍稍略逊一筹。 但是,职场老手们都知道——相较于能力而言,领导往往更为看重下属的忠诚度。 裴徽面色沉静如水,接着侃侃而谈道:“首先,你们三人的能力其实都还不错,每个人都拥有足够的能力去独挡一面。” 听到此处,张晓冬宛如一杆挺拔笔直的标枪般矗立原地,身子挺得直直的,那张坚毅的面庞上瞬间绽放出一抹自信满满的笑容。 关宇峰听闻此言后,则在心底默默地立下了一份庄重的誓言,无论如何都绝对不能辜负大帅对我的殷切期望! 至于杜剑星,只见他依旧保持着那副谄媚讨好的模样,毫不犹豫且迫不及待地直接开口应道:“大帅您大可放心!只要是大帅您亲自下达的命令和交代的任务,卑职必然会拼尽全力去执行,哪怕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定要圆满完成使命,绝不辱没大帅您的威名!” 裴徽点了点头,自顾自地继续讲述着:“其次,你们还特别善于煽动和迷惑众人之心。” “其三,也是最为关键重要的一点,那便是需对本帅忠心不二!” 张晓冬与关宇峰、杜剑星相互对视一眼,彼此都能从对方的眼眸深处瞧见犹如钢铁一般坚定不移的神色。 紧接着,他们三人单膝跪地,异口同声地高声喊道:“卑职愿为大帅肝脑涂地,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见三名部堂主管如此坚决的态度和回应,裴徽不禁面露欣慰之色,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缓声道:“不过在正式任命你们担当不良副将一职以前,本帅有一项极为艰巨且重大的任务需要交付于你们去完成。” 听闻此言,张晓冬、关宇峰以及杜剑星的心猛地揪紧了起来。 因为他们心里非常清楚,此次任务无疑将成为裴徽对他们能否胜任不良副将这个职位的一次考验。 裴徽又说道:“你们三个人接下来要分头行动,分别携带圣上的旨意赶赴晋阳龙武军大营、河西边军大营还有剑南道边军大营。” “到达目的地之后,你们要从各军之中精心遴选出两千名精锐之士。” 说到这里,裴徽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神情严肃地接着强调说:“这六千名精兵不仅久经沙场、身经百战,还必须符合一个条件。” “这些士兵的家和家人必须都在京兆府辖区以内,或者周边靠近京兆府才行。” “你们各自挑选两千人之后,一定要严格按照情报司所提供的那份机密情报行事。” “此次任务至关重要,你们需分别带领这些人马,前去生擒安禄山秘密派遣至吐蕃、契丹以及南诏国的那些人员。” “记住,一个都不能放过!” 裴徽面色凝重,眼神犀利地注视着眼前的三人。 “另外,关于南诏国这边,本帅自有锦囊妙计。” “其情形与吐蕃和契丹有所不同,等会儿本帅还需单独给你们面授机宜,切不可掉以轻心。” 说到此处,主帅微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又道:“你们此行,除了要成功生擒或者干脆截杀安禄山的那些人以外,还有一件最为关键之事。” “便是要想尽一切办法将这六千精兵拉拢到我们这边来。” “本帅后续自会思考如何将他们训练成我不良府的特种行动队,成为我们手中的一把利剑。” 张晓冬、关宇峰、杜剑星三人听闻此言,心中皆是猛然一震,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恭恭敬敬地抱拳领命。 …… …… 经过这些天的紧张忙碌后,裴徽终于挤出些许时间,怀着如同飞鸟归巢一般急切的心情,匆匆赶回了虢国夫人府。 他如此匆忙赶回来,不为别的,只是希望能够多多陪伴那位犹如天仙般美丽动人的娘亲。 “公子,您回来了。” “夫人她此刻正在里面练瑜伽呢!”管家杨富贵见到裴徽归来,赶忙迎上前去,毕恭毕敬地向他禀报。 “我娘在练瑜伽?”裴徽乍闻此言,整个人犹如遭受雷击一般,瞬间愣在了原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紧接着裴徽突然回想起自己在一个多月以前,曾经将一本自己亲自编撰而成的瑜伽练习手册递到了倪丫丫的手中。 当时他下达了严格的命令,要求倪丫丫必须要仔细钻研并掌握其中的动作、技巧和要点。 然后在完全领会并且能够熟练运用之后,才可以教给自己那美丽动人的娘亲以及倾国倾城的贵妃小姨。 因为他深知这两位对自己宠爱有加,但生活却略显空虚寂寥的绝色少妇需要寻找一些有趣的事情来打发时光,增添乐趣。 而练习瑜伽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裴徽清晰地记得,那本手册里面不仅详细描述了各种高难度的瑜伽动作和呼吸方法,甚至连瑜伽服的制作工艺都有所涉及。 想到这里,他的脑海之中立刻浮现出一幅美轮美奂的画面——只见自己那娇艳欲滴的娘亲身着一套剪裁得体、颜色鲜艳的瑜伽服,宛如一只轻盈灵动的蝴蝶在花丛间翩翩起舞。 一想到这个场景,裴徽的双眼顿时变得明亮起来,犹如夜空中闪烁着耀眼光芒的璀璨星辰一般熠熠生辉。 正在这时,一旁的杨富贵又补充道:“公子,夫人为了能够更好地进行瑜伽练习,还特地吩咐人将牡丹园改建成了一座专门的瑜伽院。” “不仅如此,夫人更是精挑细选了二十位肌肤胜雪、容貌姣好、身材婀娜曼妙的侍女,陪伴在她左右,一起修习瑜伽呢。” “哦……” “居然还有二十名肤白貌美的侍女一起练习瑜伽!” 裴徽听闻此言,那双原本就炯炯有神的眼睛瞬间变得愈发闪亮起来,仿佛夜空中璀璨的星辰一般,亮得吓人。 要知道,在前世的时候,每当他打开抖音,那大数据就像是了解他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渴望一样,总是源源不断地给他推送那些练瑜伽的娇俏可人的小姐姐们,以及那些风姿绰约、成熟妩媚的美貌寡妇们。 她们或身姿婀娜,或气质高雅,每一个动作都散发着迷人的魅力,让裴徽看得目不转睛,心驰神往。 此时的裴徽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与激动,口中喃喃说道:“我一定要去看看!” 话音未落,只见他身形一闪,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大步流星地朝着牡丹园飞奔而去。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9章 二十名美貌侍女的惊叫声 杨富贵看到这一幕,顿时慌了神,赶忙迈开步子紧紧跟在后面。 他那张嘴张了又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来劝阻裴徽,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转眼间,两人已经来到了牡丹园的门口。 杨富贵在距离门口几步远的地方便停了下来,而裴徽则毫不犹豫地继续往里面走去。 门口站着两名面容严肃的老嬷嬷,看来的是男子,本能的想要伸手阻拦。 但当她们看清来人是裴徽时,脸上立刻露出了毕恭毕敬的神情,纷纷弯腰行礼,根本不敢阻拦。 一只脚刚踏入园中,一阵微风轻轻拂过,裴徽便嗅到了一股女子身上所独有的如兰似麝的淡淡清香,其中还夹杂着那令人心醉神迷的脂粉香气。 紧接着,一群年轻女子银铃般清脆悦耳的嬉笑打闹之声传入他耳中。 这一切交织在一起,在裴徽脑海中形成了一幅充满生机与活力的美妙画面。 他脚下的步伐也变得越发急切起来,迫不及待地想要走进这片属于女子们的天地一探究竟。 当他终于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时,一股热流瞬间涌上鼻腔,鼻血险些汹涌而出。 只见二十位如花似玉、身形修长饱满的侍女,身着紧身的瑜伽服,正身姿婀娜、仪态万千地做着各种瑜伽动作。 她们那高耸的胸口,比起后世小视频里那些风情万种的小寡妇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片雪白的肌肤袒露在外,令人血脉偾张。 然而,除了这诱人的部分之外,其余身体部位都被紧身的瑜伽服紧紧包裹着,严丝合缝,但那表现出来的条线和形体反而更具诱惑力。 此时正值长安城六月的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天气不冷不热。 阳光也不再像白天那般炽热,变得柔和而宜人。 这二十名妙龄侍女,犹如一群轻盈灵动的蝴蝶,在院子里铺设好的柔软垫子上做着瑜伽动作。 她们的动作优美流畅,每一次伸展和扭转都充满了韵律感,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裴徽大步走进了院子。 “啊……”二十名美貌侍女突然看到有人闯入,不由得齐声发出如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的惊叫声。 不过,当她们定睛一看,发现来人是自家公子后,又像是受到惊吓的小鹿一般,立刻止住了惊叫,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以如弱柳扶风般娇柔妩媚的姿态向公子行礼。 一时间,院子里弥漫着一种暧昧而迷人的氛围。 有那么几个胆子稍微大一点的侍女,竟然毫不掩饰地挺直了身子,将那如同傲人山峰一般高耸的胸脯挺得更高,似乎想要以此吸引裴徽的目光。 她们的面庞泛着如桃花盛开时那般娇艳欲滴的红晕,羞涩之意宛如初春的微风轻轻拂过,让人不禁心生怜爱之情。 这般姿态,恰似那欲语还休、欲拒还迎的娇俏佳人,直叫人心醉神迷,难以自持。 裴徽摆了摆手,嘴角含笑地说道:“免礼,继续练你们的,不用管本公子。” 他顿了一顿,接着又道:“本公子今日前来,不过是想瞧瞧你们这瑜伽之术究竟演练得如何。” 话一出口,那二十名侍女赶忙齐声谢道:“多谢公子。” 道谢过后,这些侍女们就像是一群温顺乖巧的绵羊一般,重新开始练习起瑜伽来了。 只是与方才的随意相比,此时此刻的她们明显变得更加专注和认真起来。 每一个动作都做得极为标准到位,仿佛要将自己那充满诱惑的身躯雕琢成一件举世无双的精美艺术品,好呈现在自家公子面前。 而她们的眼角余光以及全部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地如同磁石一般紧紧吸附在了裴徽的身上。 在她们那充满幻想的脑海当中,一个个都憧憬着自己能够被公子相中,从此摇身一变,成为公子的侍妾或是贴心可人的丫鬟。 “嗯,不错……”裴徽轻声呢喃着,只觉得自己仿若置身于一片绚烂多彩的花海之中,满眼皆是美不胜收的景象,让他目不暇接、大饱眼福。 他睁大双眼尽情欣赏着眼前这一道道靓丽的风景线,神情渐渐地变得有些恍惚起来。 后世的裴徽在闲暇之余刷着手机里的小视频时,曾无数次在脑海中幻想自己有朝一日能够踏入那神秘而又充满魅力的女子瑜伽室。 在他的想象之中,那里汇聚着一群肌肤如同羊脂白玉般细腻柔滑、容貌好似九天仙女下凡一般倾国倾城、身姿更是婀娜曼妙如弱柳扶风的绝美女子们正在专心致志地练着瑜伽。 后来,他按捺不住内心渴望报名参加了一个瑜伽班。 然而,当他满怀期待地走进教室后却发现,现实与他的幻想相去甚远。 那些女学员们性格颇为开放,男女可以一同练习且毫无羞涩之意。 但她们的外貌和身材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 相比之下,眼前自家二十名美貌侍女则宛如璀璨星辰,光彩夺目。 无论是娇艳欲滴的面容还是凹凸有致的身材,都与那些瑜伽班里的女子有着天壤之别,可谓是云泥之差。 “嗯,不错,你们继续好好练习,过几日本公子还会再来查看。”裴徽一脸满意地点点头,说道。 说完,他带着几分意犹未尽转身朝着屋内缓缓走去。 那二十名侍女见裴徽没有从她们中间挑选几位当作暖床的丫鬟,心中不禁涌起失望之情。 不过,当听到自家公子说过几天还会再来视察时,她们瞬间又如打了鸡血一般精神抖擞起来,愈发卖力地练习起瑜伽来。 毕竟,如果能在下一次被公子相中,那无疑将是鱼跃龙门、土鸡变凤凰,从此一步登天,尽享荣华富贵! 先不提那些个小侍女们心中如丝如缕、细腻而复杂的小心思,裴徽此时已然清晰地听见从屋内传出的女子叫声——漂亮娘亲正在练习瑜伽呢! 怀着满心的好奇与期待,裴徽轻手轻脚地迈进屋子,然后定睛仔细观瞧起来。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0章 害羞的漂亮娘亲和一堆拜帖 裴徽看见漂亮娘亲穿着一袭粉色的瑜伽裤,将其婀娜多姿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来。 此时,漂亮娘亲正被两名同样身着瑜伽裤的侍女小心翼翼地协助着下压腿呢! 也许是因为年纪稍微有些大了,亦或是平日里缺乏足够的锻炼,漂亮娘亲在下压腿的时候,脸上露出一副痛苦不堪的神情。 那模样,就如同微风中轻轻摇曳的娇嫩花朵,令人心生怜悯和疼爱之情。 伴随着每一次下压腿部所带来的阵阵痛楚,漂亮娘亲口中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声或高或低的声音。 这些声音婉转动听,宛如夜莺在夜间清脆婉转的啼鸣声,悦耳至极。 然而其中又隐隐夹杂着一丝丝让人忍不住为之怜惜的痛楚之意。 原本只是因疼痛而产生的呻吟声,但细细聆听之下,竟仿佛化作了能够勾人心魄的魔音一般,具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就在这时,漂亮娘亲忽然瞥见自己的心肝宝贝儿子竟然一脸兴致勃勃的看着她。 “徽儿你怎么来了……”她连忙停下了正在进行的压腿动作。 那张绝美无双的容颜之上挂满了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汗珠,恰似清晨露珠点缀下的花瓣。 特别是她那白皙娇嫩的面庞之上,犹如春日里初绽的桃花一般,悄然泛起了一抹羞涩的绯红之色。 显得愈发娇艳动人、楚楚可怜。 她微微低垂着头,眼神闪烁不定,似有几分难为情之意,轻声细语地说道:“徽儿你先忙去,稍候为娘陪你一同用饭。” 裴徽察觉到漂亮娘亲的不自在,这才想起眼下这世风和后世还不一样,是自己孟浪了。 遥想后世之世风,人们已然逐渐形成一种观念——于海滩、游泳池以及瑜伽室之类的特定场所之中,无论男女皆可随心随性地展露自己的身姿。 然而,若将此景移至其他地方,在后世又被视为耍流氓这等无耻下流之举。 如此虚伪而又诡异的规则,实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娘,孩儿有一段时日没有见你了,刚才急着见你,所以直接来这里了。” “娘,你先练着,不用管我。” 裴徽说完,便一步一回头地往外走去。 就在转身离去之际,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裴徽的脑海:“倘若能有幸亲眼目睹贵妃小姨练习瑜伽时的曼妙场景……” …… …… 一刻钟过后,裴徽与美丽动人的娘亲一起享用美食。 杨玉瑶当然已经换下了瑜伽服,这让裴徽略有些失望。 杨玉瑶哪知道宝贝儿子奇怪的想法,不停地询问着裴徽的近况,话语间充满了无微不至的关怀。 目光落在眼前的宝贝儿子身上时,眼中满是欣喜和骄傲。 这些天裴徽由内向外的变化的确很大。 身躯日益健壮,身躯也笔直修长。 特别是他的神情气质越发威严庄重。 看到儿子变得如此出色,杨玉瑶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成就感和满满的期待之情。 “徽儿,最近有不少才子登门拜访,送来了拜帖。” “为娘都给你收着。” 杨玉瑶轻柔说完,微微抬手示意一旁的侍女。 那名侍女立刻恭恭敬敬地捧着一叠厚厚的拜帖走到裴徽面前。 “为娘大体看了一下。”杨玉瑶接着解释道:“这些才子当中呀,有的人希望能够成为徽儿你的门客或者幕僚,为你出谋划策。” “还有的人呢,则想着借助你的力量,在不良府、炒茶署、琉璃署以及肥皂署等地方谋求一个官职或者差事呢!” “哦!这是好事。”裴徽脸上顿时露出兴奋和期待的神色,连忙接过侍女递来的那一叠拜帖,迫不及待地翻阅起来。 其实最近不光是拜帖,不少人通过其他渠道想要投靠他。 随着他如今的权势越来越大,声名远扬,想要前来投靠他以求获得一个美好前程的人数不胜数。 而对裴徽来说,势力急剧增加,眼下他最为欠缺的就是各种各样的人才。 特别是那些如同凤毛麟角般稀有的杰出之士。 因此,他怀着满心的渴望,仔细地查看每一份拜帖,期望能从中找到自己心仪的得力干将。 很快,他便发现,这些人中绝大多数都是出身寒门。 尽管他们的家庭具备一定的财力,可以支持他们读书以及参加科举考试。 但却缺乏足够的势力去为他们寻找门路谋取官职。 每当看到一个人的名字时,裴徽都会努力地回忆后世所阅读过的各类历史资料,满心期待能够“捡漏”,找到那些名垂千古的名人。 即便是无法遇到像元载那样既是宰相又堪称毒士的大才,只要能碰到在某一特定领域有着非凡成就或者有望流芳百世之人,也算不错。 “咦!竟然是刘晏……”裴徽突然惊讶出声,只见他的双眼猛地一亮,就好似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意外地发现了一颗璀璨夺目的明珠一般,脸上瞬间浮现出难以掩饰的欣喜之色。 他紧紧地凝视着那份拜帖之上自称为刘晏的人所作的自我介绍,与自己脑海中有关刘晏的历史资料逐一相互印证。 令他惊喜的是,经过一番仔细比对之后,他赫然发现给自己投了拜帖的刘晏与史料记载中的刘晏居然完全吻合,正是同一个人无疑! 裴徽的心顿时乐开了花。 刘晏可是唐朝时期首屈一指的经济改革家和理财大家。 刘晏自小就展现出惊人的天赋,才华出众,被世人誉为神童。 经过多年寒窗苦读,刘晏终于金榜题名,高中进士。 然而,尽管他拥有卓越的才能,但却一直未能得到朝廷的任用,赋闲在家已有数年之久。 眼看着时光匆匆流逝,自己的抱负无处施展,刘晏心急如焚。 这才想着走裴徽的门路,希望能通过裴徽谋得一份差事或官职。 在原本历史上,安史之乱的中期,刘晏挺身而出干了一番大事,直接影响了历史的走向,也让他名传千古。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1章 漂亮娘亲的疼爱和崇拜 在原本历史上,刘晏投身于平定所谓的永王李璘叛乱之中。 实际上,这场叛乱背后隐藏着唐肃宗为了实现全面武力夺权的政治阴谋。 刘晏凭借着自己敏锐的洞察力和过人的智慧,成功地识破了其中的玄机,并积极为唐肃宗出谋划策,立下赫赫战功。 从而深得唐肃宗的赏识和器重,很快便得到晋升,出任户部侍郎一职,开始掌管国家的度支、铸钱以及盐铁等重要事务。 刘晏在史册中最为人所称道的事迹,当属他面对安史之乱后满目疮痍的社会现状时,所表现出来的坚定决心和果敢行动。 当时的大唐王朝历经战火洗礼,民生凋零,社会动荡不安,经济陷入了严重的困境。 刘晏深知要想重振朝纲,必须从根本上解决财政问题。 为此,他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变法之路,致力于为这个穷困潦倒的王朝筹措资金,整顿财政秩序。 他先后推行了一系列具有开创性意义的财政改革措施,其中包括榷盐法、漕运改革以及常平法等等。 这些举措有的针对盐业专卖制度进行了优化调整,大大提高了政府对盐业的掌控力度和税收收入。 有的则着眼于改善漕运体系,使得物资运输更为高效便捷。 还有的旨在建立稳定的粮食储备机制,以应对可能出现的灾荒之年。 通过这些行之有效的改革手段,唐朝中央政府的财政收入实现了大幅度增长,国力逐渐恢复。 刘晏也因此在官场中风生水起,仕途一帆风顺,最终位极人臣,成为了一代名臣。 “这刘晏乃大才之士啊!”裴徽回忆着脑海中关于刘晏的种种史料记载,将对方收到麾下、为己所用的念头越加强烈。 不过,当他仔细看了原本历史上关于刘晏的记载之后,却会发现他与李林甫、元载之辈在道德水准方面相差无几。 都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在仕途上一帆风顺、官运亨通,不惜使出浑身解数,阿谀奉承、谄媚讨好皇帝。 他们绞尽脑汁地寻找各种途径和办法,通过残酷无情地剥削和压迫那些生活困苦的穷苦百姓,以此给朝廷和皇帝筹集钱粮。 对于百姓们的生死存亡,他们则完全视而不见,丝毫没有半点怜悯之心。 不过,裴徽深知许多原本才华出众、满怀报国之志的大臣最终堕落成奸臣,实在是因为当朝皇帝的昏庸无道、无能无德所导致的。 这些臣子们往往也是身不由己。 如果不选择同流合污,恐怕就连头上那顶象征着权力与地位的乌纱帽都难以保住。 试想一下,如果李林甫、元载以及刘晏等人能够有幸为唐太宗李世民效命。 那么凭借他们各自的才能和智慧,很有可能会成为名垂青史的一代贤相名臣。 而绝非如今人们口中唾弃的奸相奸臣。 就在裴徽沉浸于对刘晏过往史料记载信息的回忆之时,突然间,他从刘晏的史料中发现了名字叫第五琦的人。 毫无疑问,刘晏必然是要被他重用的,甚至应该像元载那样,将其发展成为自己的心腹和得力助手。 可是,令裴徽感到惊喜的是,经过一番深入了解之后,他竟然发觉第五琦比起刘晏来说,显得更加才华横溢且能力超群。 裴徽一向行事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 就立刻毫不犹豫地唤来了随行的不良人,吩咐道:“你现在就去给葵娘传令,让她即刻下令给情报司,全力寻找一个名叫第五琦的人!” 这样独特的名字实属罕见,裴徽相信想要找到此人想必不会太难。 在安史之乱中后期,第五琦可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 正是他一手创立了榷盐法,这一法令使得朝廷得以彻底垄断民间的盐铁生意。 这一举措无疑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沿海地区百姓们的饭碗之上。 无数靠此为生的百姓瞬间失去了生活来源,被迫陷入贫困与绝望的深渊。 许多人因此破产,无奈之下只能沦为朝廷的廉价劳动力,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自魏晋以来,长达五百余年的时间里,私营盐业一直都是合法存在的。 然而,随着第五琦所推行的这项政策出台,这一传统就此被画上了句号。 此后,食盐的经营权完全落入了朝廷的掌控之中。 不仅如此,第五琦还能言善辩,凭借其三寸不烂之舌成功地说服了各方势力。 他以物价上涨作为借口,对食盐的价格进行了重新核算。 令人瞠目结舌的是,经过这番调整之后,盐价竟然比原先飙升了整整十倍之多! 这看似不起眼的食盐官营政策,仅仅实施了短短一年的时间,却如同一只贪婪无比的貔貅一般,源源不断地为朝廷带来了丰厚的财富。 对于当时那个四处征战、财政状况岌岌可危的大唐朝廷来说,简直就是久旱逢甘霖,可谓是一场及时雨啊! 而最令裴徽对第五琦刮目相看的原因,是他在货币领域的一番神来之笔。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五琦奏请朝廷铸行“乾元重宝”大钱。 “乾元重宝”钱法定直径 1 寸,每千枚重 10 斤。 1 枚“乾元重宝”钱法定可兑换 10 枚流通中的“开元通宝”钱。 而“开元通宝”钱法定直径 8 分,每千枚重 6 斤 4 两,相较之下,显得微不足道。 在直径和重量这两个维度上,“乾元重宝”钱犹如庞然大物,比“开元通宝”钱都要大上几分。 然而,1 枚“乾元重宝”钱却能法定兑换 10 枚“开元通宝”钱。 按含铜量来算,朝廷仅用 10 斤铜,就能从民间换回 64 斤铜。 如此一来,反复地进行货币兑换与重新铸造。 推行“乾元重宝”钱这件事犹如一道开启财富宝库的神奇之门,径直为朝廷铺展而开。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它已然成为朝廷公然从民间大肆搜刮钱财的独门秘籍。 成功且切实地化解了当下朝廷囊中羞涩、资金匮乏的紧迫难题。 正因如此,朝廷得以拥有充裕的资金去招募士兵、购置马匹等军备物资。 从而在经济层面构建起对叛军如泰山压卵般绝对碾压的优势地位,并从根本上保证了朝廷最终能够在这场平叛之战中大获全胜。 对于唐朝而言,在历经安史之乱那一场浩劫之后,仍能苟延残喘、勉强维持生存,此举措无疑发挥了立竿见影的关键效用。 显而易见,这位名叫第五琦的人物同刘晏一般无二,决然算不上是清正廉明之官。 “无论如何,这个第五琦和刘晏必须要为我所掌控并加以利用!”裴徽于内心深处暗自下定决心。 紧接着,他再次全神贯注地审视起其余七十三位才子呈递上来的拜帖。 经过一番仔细查看,裴徽惊异地察觉到,这些胆敢主动向他自我举荐之人,皆具备一定程度的才华和能力。 他们当中有的早已声名远扬、颇具才名。 有的则已通过科举考试获得进士的功名。 再仔细端详拜帖内容中的书法和措辞,便可发现这些人的学问着实渊博,每一笔每一划都蕴含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字里行间所运用的词汇更是精妙绝伦,足以彰显出他们的博学多才。 毫无疑问,这些人至少都是学富五车的学霸,知识储备之丰富令人叹为观止。 “这些人孩儿全要了。”裴徽目光坚定地看着杨玉瑶,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定。 他深知这些人才的潜力巨大,只要经过适当的引导和培养,将来必定能成为自己的得力助手。 “一些人虽没有做实事的经验,但悉心培养调教历练之后,应该都能够成为栋梁之才。”裴徽接着分析道,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他相信,凭借自己的能力和经验,一定能够将这些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打磨成国之重器。 杨玉瑶听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她对宝贝儿子的眼光和判断力充满信心。 “我儿才是天下第一大才。”杨玉瑶满含爱意地看着裴徽,说话时的神态语气简直喜爱到了极点。 她情不自禁地将裴徽紧紧抱在怀中,轻柔地捏着他那粉嫩的脸蛋,宠溺之情溢于言表。 过了一会儿,杨玉瑶松开手,整理了一下裴徽的衣衫,然后微笑着对裴徽说:“为娘这就派人通知他们,让他们今天下午便过来。” “徽儿要不要见一下他们?” 裴徽点了点头,回答道:“孩儿虽然日理万机,但还是要见一下他们,而且还要逐一相谈面试。” “只有与他们深入交流,有个清晰的了解之后,才能更好地判断他们各自的专长和性格特点。” “从而将他们放在最合适的位置上,发挥最大的作用。”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2章 元载的疯狂想法 自那日王忠嗣被无情地打入了大理寺监牢后,他带到长安的一百名亲兵就好似被丢进了滚烫热油锅中的蚂蚁一般,在王忠嗣的府邸内焦急万分地等待着。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整日里忧心忡忡,茶饭不思,就连自己的家门都不曾回过一次。 他们心中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身陷囹圄的王忠嗣,也曾无数次地萌生出劫狱的念头,并为此付诸行动进行过大胆的尝试。 只可惜,平日里在练兵场上威风凛凛、战场上能征善战的他们,面对劫狱这般复杂而艰险的任务时,却突然间变得如同失去头颅的苍蝇一般,毫无头绪可言。 更别提找到可行之法了。 别说成功劫狱救出王忠嗣,他们甚至连一点门道都摸索不到。 就在一百亲兵感到绝望无助的时候,元载和王韫秀夫妇二人来到了他们面前。 王忠嗣的亲兵统领冯进军见此情形,赶忙带领着手下们匆匆迎上前去行礼。 行完礼后的冯进军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之情,未等站直身子便犹如连珠炮似的连声向王韫秀发问:“小姐!将军现在到底怎么样啦?情况可好?” 言语之中满是关切与焦虑。 要知道,他们这些身份低微的亲兵,即便是想要进入大理寺的监牢探望一下自家将军也是绝无可能之事。 听到冯进军的问话,王韫秀轻声安抚道:“冯统领请放宽心,我爹爹这些天一直有不良府的裴大帅暗中派人保护着呢,目前在那大理寺的监牢之中还算安好,性命无忧。” 说罢,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之色。 “据可靠情报,近日来,那安禄山这可恶至极的叛贼竟然派遣了众多武艺高强、手段狠辣的死士悄悄潜入了长安城,他们想要进入大理寺监牢,妄图行刺我爹!” 此话一出,犹如一道惊雷炸响于人群之中。 冯进军等一百名亲兵,刹那间便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瞬间炸开了锅。 愤怒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什么!竟有此事……”冯进军瞪大双眼,满脸惊愕,心中的怒火已然熊熊燃烧起来。 “该死的胡猪!”一名亲兵怒不可遏地骂道,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关节处因过度用力而泛出白色。 “那些胡猪的死士究竟藏身在何处?老子要立刻前去将他们斩杀殆尽!”又一人高声怒吼着,眼中闪烁着决然的杀意。 “没错,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其余亲兵纷纷附和道,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能即刻提刀上阵,与安禄山的死士拼个你死我活。 此时此刻,王忠嗣的这一众亲兵皆已群情激奋,人人义愤填膺。 他们对将军忠心耿耿,哪怕明知前方道路艰险,甚至可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决不会退缩半步,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自己敬爱的将军。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元载缓缓开口道:“诸位兄弟,实不相瞒,一直以来欲加害岳丈大人者,并不仅仅只有安禄山一人而已。” “朝堂之上,尚有诸多心怀叵测、如豺狼虎豹般凶残恶毒之人,亦对岳丈大人虎视眈眈啊。” 听闻此言,众亲兵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但随即脸上的愤恨之色更甚。 元载又一脸感激的说道:“还要多亏了裴帅仗义相助,派遣一队不良人进驻大理寺监牢,以保岳丈周全。” “只可惜,近日那大理寺的官员们不知廉耻,跑到圣上面前像一群疯狗似的胡乱告状。” “如今裴帅承受着如山般巨大的压力,恐怕那队不良人也无法在大理寺监牢久留了。”元载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 冯进军等一百名亲兵闻听此言,原本激昂的情绪瞬间如遭霜打,一个个仿佛泄了气的皮球般,面色焦急万分。 他们自然不会惧怕安禄山那些训练有素、穷凶极恶的死士。 虽说他们个个身怀绝技,拥有以一敌十的强大实力。 然而,他们连大理寺监牢都进不去,更别提从那龙潭虎穴之中将自家将军安然无恙地救出。 元载目光微微一转,看向身旁的王韫秀。 王韫秀立刻神色匆匆,急忙开口说道:“妾身已前去恳请裴帅相助,经过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一个犹如锦囊妙计般精妙绝伦的法子,可以成功解救我的父亲大人。” 话锋一顿,王韫秀紧接着又道:“只是此计虽妙,却还需胡统领您带领诸位壮士们冒着生命危险倾力相助方可成事。” 冯进军闻听此言,心中顿时燃起一团熊熊烈火,整个人犹如被注入了一股无穷的力量,瞬间变得精神抖擞起来。 他瞪大双眼,满脸急切地高声喊道:“小姐快快请讲!只要能够拯救将军脱离险境,就算让我们所有人都舍生忘死,哪怕粉身碎骨亦在所不辞!” 王韫秀见众人如此坚定决绝,当下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后,将元载此前与她精心谋划的全盘计划毫无保留地一一说出。 元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前这群义薄云天的热血之士,尤其是注意到冯进军那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以及其余众人坚定不移的神情时,心中不由暗自感叹。 他双眼微眯,紧紧凝视着这些人对王忠嗣所展现出的那种至死不渝、死心塌地的深厚情感,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头。 “这些人对于王忠嗣的忠心程度,实在远远超出了我先前的预想啊。”元载低声喃喃自语道。 “他们对王忠嗣越是忠心不二,想要让他们心甘情愿地转投主公麾下效力,恐怕就会越发困难……” “除非王忠嗣一命呜呼,这些人才会心甘情愿地效忠于主公啊!”想到这里,元载那深邃的眼眸底部,迅速地闪过了一道如寒风般凛冽、如磐石般决绝的光芒。 此时的元载,心中正反复掂量着裴徽交给他的任务——收编王忠嗣的一百亲兵。 裴徽并未提到要收服王忠嗣本人。 当然,裴徽曾经向他的妻子承诺过要救下王忠嗣。 不过,元载心里清楚,尽管裴徽也许对王忠嗣忠君爱国的高尚品德怀有几分钦佩之情,但想要将这样一个刚直不屈之人收归己用,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3章 心灰意冷的王忠嗣 元载深信,对于这一点,裴徽同样心知肚明。 因此,他推断裴徽真正的意图绝非是拯救王忠嗣的性命,只不过是为了获取那一百亲兵而已。 所谓的搭救王忠嗣,不过是为了获得一百亲兵的感激和感恩罢了。 所以,在元载看来,王忠嗣终究还是难以逃脱死亡的命运。 元载觉得自己已然彻底洞察了裴徽的核心目标所在。 于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毅然决然地下定决心,要对原本的一些计划做出适当的调整。 但是,这些调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自己的妻子知道。 不仅如此,即便是与裴徽之间,彼此也只是保持着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因为唯有如此行事,才能称得上是上位者所钟爱的得力下属。 下属们应该要有眼力见儿,主动地把那些又苦又累、吃力不讨好的脏活儿默默地替上司承担下来。 而且有些事情绝对不能挑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 …… 安禄山竟然让严庄全权负责派遣刺客去暗杀王忠嗣的事情。 这对裴徽来说,就如同敌国的国家安全部门的头号人物是己方阵营里的内应一样。 所以,负责执行刺杀王忠嗣的是什么人? 他们所制定的具体计划是什么? 他们打算在什么时候展开行动? 裴徽已经在第一时间就已经了如指掌。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想要借助此事来收服王忠嗣的那一百名亲兵,同时还得小心翼翼地保护好严庄的真实身份不被暴露。 早在这些人刚刚踏入京兆府地界的时候,裴徽便派出人手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六月二十一日上午,阳光明媚。 在裴徽的周密部署之下,经过元载和郭襄阳两人的精心策划与安排,王嗣忠手下一百名亲兵全都乔装打扮成了不良人。 将原本一队不良人替换掉,进驻到了大理寺的监牢之中。 并且,裴徽不动声色地暂时将王忠嗣监牢旁边负责看守的狱卒支开了。 “将军,您受苦……”随着一声悲呼响起,冯进军率领着一百名亲兵,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迅速涌到了王忠嗣的牢房外面。 只听“噗通噗通”之声不绝于耳,这一百名亲兵动作整齐划一地冲着王忠嗣齐齐跪倒在地。 然而,当他们抬头望向牢房内的王忠嗣时,原本准备好的满腹话语却仿佛突然断裂的琴弦一般,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瞬间戛然而止。 在此之前,这些忠心耿耿的亲兵们早已在脑海之中无数次地勾勒出了自家将军在狱中遭受苦难折磨、受尽酷刑拷打,整个人消瘦了好几圈,变得惨不忍睹的凄惨模样。 可此时此刻,当他们看清眼前的景象时,却惊讶地发现一切竟然与他们想象中的完全相反。 只见自家将军非但没有变瘦,反而还长胖了不少;皮肤也不再像以前那般黝黑粗糙,而是变得越发白皙。 唯一让人感到有些异样的,便是那一双眼睛,恰似被重重迷雾所笼罩,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显得有些呆滞无神。 “冯进军啊,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身着不良人的衣裳?快快起身吧!切莫让大理寺那些家伙瞧见,否则定会牵连到裴帅的。”王忠嗣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回过神来,满脸焦急地赶忙开口说道。 冯进军和其他一百名亲兵听闻此言,犹如触电一般,手忙脚乱地迅速站起身来。 紧接着,王忠嗣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再次缓缓开口说道:“老夫如今蒙受这不白之冤,内心可谓是心如刀绞,痛苦不堪。不过所幸有裴帅暗中庇护周全,才使得老夫在这狱中免受更多苦楚。” “这些日子以来,倒还真是没人胆敢对老夫施加严刑酷法,每日所提供的吃食相比起在边关的时候也要丰盛不少啊!”王忠嗣一边说着,脸上满是感慨之色。 冯进军等一百亲兵听到这话,瞬间恍然大悟,心里头立刻对裴徽充满了深深的感激之情。 王忠嗣顿了顿后,接着又开口道:“关于你们此番前来此地的真正目的,韫秀倒是给老夫说过。” 说到此处时,他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安禄山那个狗贼一心想要置老夫于死地,对此老夫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毕竟那狗贼心怀不轨,企图谋反已久,而他最为惧怕的便是在战场上与老夫正面交锋、狭路相逢。” “因为他深知老夫的厉害之处,一旦相遇,他必然会落得个惨败的下场。” 紧接着,王忠嗣话锋一转,语重心长地劝诫道:“然而,你们接下来所要去做的事情,必定会被朝廷视作大逆不道的谋反之举。” “老夫实在不忍心看到你们因此而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你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想当初,老夫被圣上和宰相污蔑说有谋反之心,含冤入狱至今。” “现如今,又要在这大理寺的监牢之中被安禄山那个乱臣贼子派来的人谋害致死。” “如此一来,倒也算是能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之身了。” 显然,此时的王忠嗣早已心灰意冷,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决意要用自己的死亡来表明心志。 冯进军进这牢房之前,王韫秀已然深思熟虑地将所有可能发生的状况都一一向他详细交代清楚了。 而这些可能性之中,自然也涵盖了王忠嗣极有可能会让他们抛下自己不管不顾,只求自保离开此地的情形。 所以,当冯进军听到王忠嗣说出那番话时,心中不禁暗暗叹息了一声,但紧接着他还是毫不犹豫地说道:“将军!请您千万不要产生这种绝望轻生的念头!我们一定会想尽办法把将军解救出去。” “等到时机成熟之时,再想方设法为将军洗清这不白之冤!” 王忠嗣听了还想说什么,突然一阵刺耳的高喊声突然从外面传进了牢房里——“圣人口谕到!” 冯进军等一百亲兵听闻此言,脸色一变,急忙站起身来,整齐划一地立在了一旁。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4章 袁思艺的演技 没过多久,只见袁思艺用手紧紧捏住鼻子走了进来。 他满脸都是嫌弃厌恶的表情,嘴里还不停地抱怨着这里面的气味实在是太难闻太刺鼻了。 “你们这些不良人待在大理寺监牢里面究竟想干什么?简直是不成体统!”袁思艺刚刚走进监牢,就立刻扯起嗓子发出了尖锐的斥责之声。 冯进军等一百名亲兵的脸色骤然剧变。 袁思艺继续尖叫着喊道:“圣人口谕,命令你们这些不良人不许再插手干预大理寺监牢中的任何事情,马上给咱家通通撤走!” 冯进军等一百名亲兵,顿时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心中无措。 他们常年驻守边疆,战场上堪称是百战精兵,但像这样直接接受圣人口谕,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破天荒头一遭,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 此时,袁思艺眼见着冯进军等人如同雕塑般杵在原地,竟然没有丝毫动作,不禁怒火中烧,扯开嗓子大声咆哮起来:“你们想要抗旨吗?这可是欺君罔上的重罪!按照律令,一旦犯下此罪,就要被抄家灭族!” 冯进军等一百名亲兵听到这番话后,瞬间吓得面无人色,满脸都是惶恐至极的神情。 他们为了自家将军,可以毫不犹豫地舍生忘死,甚至已经做好了慷慨就义的心理准备。 然而,谁能想到事情竟会发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竟然还可能连累到自己的全家人乃至整个家族。 王忠嗣赶忙开口劝解道:“冯总管暂且息怒。他们实在是因为事发突然,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而已。” 说完这句话,王忠嗣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过头去对着冯进军等人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赶快走吧!老夫就算今天命丧此地,也绝对不能让你们再受到任何牵连,更不能害了你们的家人和族人。” 冯进军等一百名亲兵听了王忠嗣的话语之后,内心充满了痛苦与矛盾,眼眶都通红了,想要说什么,但是碍于袁思艺在这里,又没法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嘈杂而沉重的脚步声,其间还夹杂着严厉的呵斥之声。 “本帅你竟然也胆敢阻拦!” 紧接着,只见裴徽气宇轩昂地走了进来,他的身后紧跟着郭襄阳与戴着神秘面具、气质不凡的李太白。 裴徽进来后,看向冯进军等一百亲兵。 冯进军等一百亲兵显然还没有完全适应身份转变。 他们看到裴徽出现,脸上瞬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喜之色,以至于一时间竟然忘却了该行的礼节。 好在郭襄阳突然怒目圆睁,大声断喝道:“你们这些人见到大帅亲临,还不行礼!” 这声怒吼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冯进军等一百亲兵身体一颤,猛然间清醒过来。 冯进军赶紧带领着身后的一百名亲兵齐刷刷地单膝跪地,同时异口同声地高声喊道:“卑职参见大帅!” 裴徽见状,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听到大帅发问,冯进军终于彻底回过神来,他定了定神,赶紧回答道:“启禀大帅,圣人口谕,责令卑职等人立刻撤离大理寺监牢。” “竟有这等事?”裴徽满脸惊愕之色,一双眼睛瞪得浑圆,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去,死死地凝视着袁思艺。 只见袁思艺面沉似水,冷冷地哼了一声,那嗓音尖锐刺耳,犹如夜枭鸣叫一般,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裴帅,有人弹劾你!说你派遣不良人干扰大理寺监牢事务。这不,圣人特意命咱家过来查看一番。”袁思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本帅看这些人想死。”裴徽一脸震惊和愤怒,沉声问道。 “圣人说了,如果确有其事,就立刻让那些不良人撤走,还要责令裴帅入宫去向圣人当面请罪。”袁思艺阴阳怪气地继续说道。 “袁总管的意思,本帅已经明白了。”裴徽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移步到袁思艺身旁。 他不动声色地从袖中掏出一沓厚厚的房契,如同做贼心虚般地偷偷塞进袁思艺的手中,同时压低声音,轻声细语地说道:“这是天工之城十个铺面的房契,市值三万贯。” “此事……还望袁总管回宫之后能替本帅多美言几句。”裴徽的语气充满了祈求之意。 “嗯,这个嘛……好说好说。”袁思艺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顺手将房契揣进怀中。 “最多再等三日,本帅的人一定会撤离。”裴徽爽快的说道。 尽管裴徽和袁思艺刻意压低了声音,但站在一旁的冯进军等一百名亲兵还是将他们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他们见裴徽为了自家将军,竟是毫不犹豫豪掷整整三万贯。 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无比动容的神色。 要知道,这三万贯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几乎等同于后世直接掏出三十亿巨资! 这样庞大的数字对于在场的所有人来说,简直就是遥不可及的高峰。 在他们看来,哪怕把他们所有人卖了,都远远难以与之相提并论。 就连一向沉稳如山的王忠嗣此刻也是心潮起伏,对裴徽感激万分。 他不禁暗自思忖着,自从回到长安之后,自己欠下裴徽的人情已经不少了,让他感到无以为报。 这时,袁思艺又说道:“既然裴帅都这般发话了,咱家自然会回宫向圣人禀报实情,就说未曾见到有不良人出现在大理寺监牢之中。不过……三日后大理寺监牢里绝对不能再出现任何不良人的身影,否则咱家也就只能如实地向圣人禀告此事了。” 听到这话,裴徽没有丝毫迟疑,当即抱拳拱手,语气坚定地说道:“袁总管尽可放心!本帅在此保证,绝对不会让袁总管陷入两难之境的!” 袁思艺漫不经心地转过头去,用眼角的余光随意地瞥了一眼冯进军等人,然后若无其事地就要转过身去,准备离开此地。 然而就在他刚刚开始转动身体的时候,突然又停了下来。 只见他缓缓地回过头来,目光如同两道利剑,直直地射向冯进军,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警惕。 他紧紧地皱起眉头,低沉而又严肃地说道:“咱家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5章 愤怒的王忠嗣 袁思艺的这句话的声音不大,但却如同惊雷一般在冯进军和王忠嗣耳边炸响。 让他们心中立刻充满了担忧。 袁思艺突然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 他瞪大了眼睛,张开嘴巴发出一声尖锐的尖叫:“咱家想起来了!” “三个多月前,王忠嗣回长安城的当日,曾经妄图进宫面见圣人。” “当时咱家奉圣人旨意出来在皇城门口传口谕,王忠嗣身后紧跟的那个人不就是你!”说到这里,他伸出手指着冯进军。 袁思艺冷哼一声,继续大声地质问道:“你应当是王忠嗣的亲兵才对,怎会突然之间摇身一变,就成了不良府的不良人了?” “不良人乃是圣人的耳目,直接效命于圣人。” “你们若是胆敢冒充不良人,那可就是犯下了欺君大罪,是要掉脑袋的!”最后这句话,袁思艺几乎是吼出来的,震得在场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面对袁思艺一连串的质问,冯进军只觉得喉咙发干,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的脸色变得比刚才还要难看。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下来,滴落在地上。 此刻的他,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王忠嗣连忙语速极快地解释道:“袁总管,他以前确实是老夫手下的亲兵。” 说到此处,王忠嗣稍稍停顿了一下,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裴帅亲自来找过老夫,说不良府有个非常重要的职责,是负责刺探吐蕃人的情报。” “而不良府正发愁找不到既熟悉河东边关地形地势,又了解吐蕃情况的合适人选。” “此人跟着老夫在河东边关和吐蕃打过不少次仗,又深入吐蕃打探过情报,对吐蕃极为熟悉!” “所以老夫权衡再三,就割爱把他交给了裴帅。” “想来应该是裴帅安排他进了不良府,当上了这不良人。” 听完王忠嗣这番话,袁思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随后,他那双犹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猛地一转,直直地盯向了站在一旁的冯进军,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声音也严厉得让人不寒而栗:“你叫什么名字?刚才王将军所说的这些是不是都是实情?” “该死的太监,要是哪天让老子抓到机会,非得把你这死太监大卸八块不可!” 此时的冯进军虽然心里早已对眼前这个趾高气扬的袁思艺恨之入骨,暗自咒骂不已。 但他表面上却不敢有丝毫怠慢,赶紧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回袁总管的话,卑职的名叫冯进军。” “王将军所说完全属实,卑职以前确实是王将军身边的亲兵。” “后来不知怎的就被裴帅给相中了,硬是把笔直从王将军这儿要走,成为了不良府的一名不良人。” “好吧!咱家相信你说的。”袁思艺微微颔首,表示认可。 然后他朝着裴徽插手行了一礼,便自顾自地离开了。 “多谢裴帅!”袁思艺的身影刚刚消失在众人眼前,王忠嗣便迫不及待地向前迈出一步,然后对着裴徽深深地施了一礼。 此刻他那张原本严肃的脸庞之上,更是充满了无比的认真和肃穆之色,心中对裴徽的感激之情就好似汹涌澎湃的滔滔江水,源源不断、连绵不绝。 “王将军,切莫如此客气。”裴徽见状,连忙伸出双手将王忠嗣扶起,并同样拱手回敬了一礼。 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眼神之中透露出一种温和与谦逊。 “多谢裴帅刚才救命之恩,卑职等人的性命皆是裴帅所赐。”站在一旁的冯进军此时也是满脸感激与肃然之色。 只见他毫不犹豫地转过身来,面对着裴徽,然后直接率领着身后的一百名亲兵笔直地单膝跪地,向着裴徽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军中大礼。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气势如虹,令人不禁为之侧目。 “诸位兄弟皆是为了保卫我们的家园、扞卫大唐的尊严而浴血奋战的英勇之士,本帅若是不能护你们周全,那么这世间还有谁值得本帅去守护呢?”裴徽昂首挺胸,身姿笔挺,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浩然正气。 他那坚毅的面庞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熠熠生辉,犹如那高悬于天空之中的烈烈骄阳,光芒万丈,让人不敢直视。 然而,对于冯进军等一百亲兵脸上所流露出来的那浓浓的钦佩之意,裴徽却是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他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深深地叹息了一声,缓缓说道:“本帅近日得到可靠消息,安禄山那个乱臣贼子最迟不过三个月,必定会公然竖起反旗,起兵叛乱……” 说到这里,裴徽的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和担忧之色。 “该死的胡猪!”王忠嗣和冯进军等一百名亲兵听到这句话后,脸色就像是被暴风雨骤然侵袭的天空一般,瞬间变得阴沉得如同乌云密布。 忧虑的神色如阴霾般笼罩着他们的面庞,而对安禄山的恨意则仿佛燃烧的火焰,在他们的眼中跳跃闪烁。 裴徽紧接着又开口说道:“更让本帅感到忧心忡忡的是,那安禄山竟然胆大包天,暗中与吐蕃、契丹人还有南诏国相互勾结。” “一旦安禄山起兵反叛,那么吐蕃、契丹和南诏国必然会像一群饥饿至极的恶狼一样,疯狂地发兵侵犯我们大唐的边境啊!” 王忠嗣和冯进军等人听了这番话,只觉得犹如遭受了晴天霹雳,一个个都呆立当场,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 尤其是王忠嗣,尽管他自己已经身遭不白之冤,深陷牢狱之灾,但此时此刻,他那颗忧国忧民的心依然紧紧牵挂着大唐的安危。 只见他满脸焦灼之色,迫不及待地向前一步,急切地追问裴徽道:“此事当真如此吗?” 面对王忠嗣的追问,裴徽的表情异常严肃,他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回答道:“此事绝对千真万确,没有半点虚假。” “本帅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便立刻派出人手前往拦截安禄山派遣去往吐蕃、契丹和南诏国的使者。” “然而,这些地方路途遥远,山高水长,就怕本帅派去的人去做这件事情已然是太迟了……” “该死的胡猪……”王忠嗣怒不可遏,双目圆睁,额头青筋暴起,他的愤怒如火山喷发一般,无法抑制。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6章 一百份空白的授官文书 只见王忠嗣高高扬起拳头,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砸向牢房的墙壁。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坚硬的墙壁似乎也微微颤动起来,而王忠嗣的拳头上顿时鲜血淋漓。 但他却浑然不觉疼痛,心中的愤恨仿佛要将这堵墙彻底击碎。 站在一旁的裴徽看着眼前这个愤怒到极点的男人,心中充满了敬佩。 他缓缓走到王忠嗣面前,郑重其事地说道:“故而,本帅仍希望王将军能够活下去。” “因为当下局势危急,只有王将军这样智勇双全的将领,才有能力在血肉横飞的战场上,一举击溃安禄山那个乱臣贼子,从而平定这场祸国殃民的叛乱。”裴徽越说越激动,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到最后已是声色俱厉。 听到这番话,王忠嗣原本燃烧着怒火的双眸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激荡的心情,过了片刻,才坚定地点点头,沉声道:“好!既然如此,老夫定当全力以赴配合裴帅的计划。” “哪怕是以假死这种方式来脱身,我也在所不惜。” 这一刻,曾经在沙场上指挥若定、威风凛凛的统帅形象再次回到了王忠嗣身上。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果断与决绝,没有丝毫的矫情和犹豫。 然而,就在裴徽以为事情已经有了转机的时候,王忠嗣忽然稍稍停顿了一下,刚刚还坚毅无比的面容瞬间被忧虑所笼罩。 他忧心忡忡地接着说道:“只是本帅此番假死之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驰骋疆场、奋勇杀敌了。” “即便能够侥幸保住性命,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苟且偷生于世,再无可能领兵打安禄山。”说完,他不禁长叹一声,满脸都是落寞与无奈。 面对王忠嗣的担忧,裴徽轻轻地摇了摇头,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此事王将军无需过度忧心。” “本帅早已有所谋划,待时机成熟之时,定会想方设法让王将军重新披上战袍,率领大军出征。” “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战胜安禄山,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如此一来,老夫便再也没有任何顾虑了。”王忠嗣长舒一口气,仿佛心头压着的千斤重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整个人都显得轻松无比,至此终于不再多说半句废话。 此时,裴徽缓缓转过头来,目光凝重地望向冯进军以及那一百名亲兵。 只见他面色阴沉,语气严肃地开口说道:“然而,此次事件过后,各位兄弟或许将会被朝廷视作乱臣贼子,面临无尽的追杀与围剿。” “不仅如此,你们极有可能因此而遭遇灭门绝户之灾,后果不堪设想啊。” 说到这里,裴徽稍稍停顿了一下,环视众人一圈后接着说道:“不过,请诸位放心,本帅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兄弟们陷入如此绝境而置之不理。” “待到事成之后,本帅定会将诸位兄弟连同其家眷一同迁往天工之城,并给予全力庇护。” “但在此期间,还望各位能够隐姓埋名,切不可暴露身份,以防引来杀身之祸。” 说这番话时,裴徽神情肃穆,言辞诚恳,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听完裴徽所言,冯进军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卑职对裴帅的大恩大德感激涕零,怎会有不愿意之理?全凭裴帅吩咐!” 其余一百名亲兵亦齐声高呼:“卑职多谢裴帅庇护之恩,全凭裴帅吩咐!” 见此情景,裴徽心中悬着的那块巨石总算是稳稳落了地。 他微微点头,满意地说道:“甚好!既然诸位兄弟皆已下定决心,那么这边诸多事宜本帅早已安排妥当了。” “接下来,诸位兄弟只需按照计划行事,务必将这场戏演绎得天衣无缝便可大功告成。” “届时,诸位兄弟和王将军需佯装成死尸之态,本帅自会遣人将尔等尽数运离此地,并送入天工之城。” “到时候,诸位务必谨言慎行,暂且隐去真实姓名,隐匿身形,以防行踪败露。” “待时机成熟之时,再作后续行动之计。” …… …… 六月份的最后两天,在虢国夫人府邸之中,裴徽正忙得不可开交。 他如同那走马观花一般,每人仅仅花费短短三分钟时间,便依次接见了那七十三位递上拜帖前来求见的才子们。 每一次会面皆是短暂而紧凑,但却又不失礼数与威严。 在这简短的交谈面试过程中,裴徽凭借自身敏锐的洞察力和判断力,迅速捕捉到每位才子的特点与优劣。 再结合了不良府情报司所精心打探收集而来的有关这七十三人的详细信息,对于他们各自的情况已然有了一个大致清晰明了的认识。 其中,共有十一名身怀不凡武艺,且本身就身为武者的才子引起了裴徽的特别关注。 他当机立断,决定将这十一人纳入不良府麾下。 不过,在正式委以重任之前,还需让他们先经受一番严格的训练,而后方可从一名普通的不良人开始逐步崭露头角。 至于其余那四十三位拥有功名在身者,则根据其所学专长及个人能力,被裴徽分别妥善安排进入了炒茶署、琉璃署以及肥皂署等不同部门任职。 虽然这些官职皆为从九品这般微不足道的微小官位,但对于这些初入仕途的才子们而言,亦是一个他们之前想尽办法都难得的起点。 本来,正常情况下,裴徽实际上并无权力直接赐予这些人官职。 哪怕仅是从九品这样毫不起眼的小官职位,也必须要历经吏部那一套极为繁琐复杂的选官程序。 并且最终还需得到吏部侍郎乃至吏部尚书的亲自核准认可,方能够真正走完基础程序。 最终,这一切还需要经过右相李林甫的首肯并签署批准方可生效。 然而,对于裴徽而言,通过李林甫以及与他关系密切的吏部侍郎王维,直接轻易获取了一百个空白的授官文书。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7章 焦虑不安的刘晏 裴徽面见这七十三人的时候,空白授官文书整齐地摆放在桌上,上方吏部的印章鲜艳夺目。 李林甫那龙飞凤舞的签名,则早已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文书之上。 当时,裴徽面带微笑,从容不迫地拿起笔,随意挥洒之间,一个个官名便跃然纸上。 那些被当场授官的才子紧张地注视着裴徽手中的笔,期待着自己能够获得一个理想的官职。 当裴徽将授官文书交给他们手中时,他们直接惊呆了。 他们原本已经考取了进士功名,但无论如何努力都未能得到差遣和官职。 对于裴徽随时给他们官职的行为,充满了不可置信。 他们亲眼目睹了裴徽那深不可测、犹如汪洋大海一般的滔天权势。 也深切感受到了裴徽仿佛那无所不能、贯通天地的强大门路。 这种震撼让他们意识到,在这个官场之中,权力和人脉的力量竟是如此巨大,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而剩下的那十九名虽然没有功名在身,却凭借自身才华声名远扬,并且拥有丰富实干经验的才子们,则宛如久旱逢甘霖的千里马终于遇到了赏识它们的伯乐。 裴徽大手一挥,将他们尽数安排到了天工之城和天工阁中效力,让他们得以一展身手,实现自己的抱负和理想。 这些人的心情就如同后世那些刚刚从大学校门走出来、四处寻找工作机会的毕业生们一般无二。 当面临这决定命运的时刻时,每个人的内心都好似有十五个吊桶在那里上下翻腾着,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到了极点。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他们竟然无一例外地全都得到了裴徽的青睐与赏识! 而且,裴徽办事雷厉风行,毫不拖沓,迅速地便为每一个人都妥善安排好了相应的岗位。 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喜,对于这些人来说简直就是久旱之后终于迎来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甘霖啊! 喜悦之情瞬间淹没了他们,让他们陷入了狂喜之中难以自拔。 与此同时,他们对裴徽的感激之意更是犹如那汹涌澎湃、奔腾不息的滔滔江水一般,连绵不绝,无穷无尽。 但刘晏不在其中。 他与其他七十三个人一同来到了这里。 此刻,他正静静地待在虢国夫人府的客厅里,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同伴们一个个如坐针毡般地走进内室去接受裴徽的面试。 随后又满脸笑容、兴高采烈地从里面走出来,接着便欢欢喜喜地逐一离开了这个地方。 就这样,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原本热热闹闹的客厅渐渐变得冷清起来。 最终只剩下了刘晏孤零零的一个人还留在原地。 此时的刘晏,内心深处仿佛有成千上万只小小的蚂蚁正在疯狂地啃噬着他那颗脆弱的心。 那种深深的焦虑和极度的不安充斥着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让他整个人都快要无法承受了。 “我的投拜帖时间绝对不算晚,甚至比起绝大多数人都还要更早一些的。” 刘晏暗自思忖道,“而且,我今天到达这里的时间也要比大部分人都来得更早。” “可为什么裴帅始终不肯召见我呢?” “难道说……难道说是因为裴帅根本就看不上我吗?” 各种各样不好的念头不断地在刘晏的脑海中涌现出来,折磨得他痛苦不堪。 不知不觉间,刘晏已经在这虢国夫人府的客厅里整整等待了两个多时辰之久。 这段漫长的时光于他而言,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他一会儿站起来焦急地来回踱步,一会儿又颓然坐下,双手紧紧揪住自己的衣角,活脱脱就像一只被困在热锅上的蚂蚁。 无论怎样都无法找到一处能够让自己安心的角落,只能坐立难安地苦苦等待着未知的命运降临。 由于内心充满了紧张与不安,以及深深的忧虑之情,以至于放在身旁茶几上那个精致而美丽的琉璃茶杯里散发着阵阵芬芳香气的茶水,他连碰都未曾去碰一下。 到最后,他担心裴徽或者派人暗中在看着他,尽管心头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般焦躁难安,但他仍然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然而,即便如此,他那张原本应该红润的面庞却显得格外苍白,这无疑如实地暴露出了他深埋于心底的那份恐慌情绪。 就在这时,终于有一名身姿婀娜的侍女仿若一只轻盈灵巧的蝴蝶般翩翩而入。 她莲步轻移,来到刘晏近前,柔声细语地说道:“刘公子,请随奴婢这边来吧。” “好。”刘晏瞬间像是触了电一样,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整个人腾地一下子站立起来,大声说道。 不过很快,他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之处,于是赶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那颗狂跳不止的心稍稍平静下来一些,并连连向那名侍女道谢道:“多谢姑娘。” 这名侍女见状,不禁轻轻瞥了刘晏一眼,然后又用极其轻柔的声音善意地提醒道:“刘公子,看您额头之上已经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呢,要不先把它们擦拭干净,稍微休息片刻,调整好呼吸,平定一下慌乱的心境之后,再进去也不迟的。” “多谢。”刘晏一边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扯起衣袖,拼命擦拭着脸上那如泉涌一般源源不断流淌下来的汗水。 他站在门口,努力调整着呼吸,试图让自己那颗如同被狂风暴雨肆虐过的心慢慢平复下来。 十几息之后,他终于感觉自己的心情不再像之前那般波涛汹涌、难以自持,而是逐渐变得如同一面平静无波的湖面。 一直安静侍立在一旁的侍女这才抬起她那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叩响了眼前那扇会客室的大门。 只听里面传出一声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话语:“进来吧!” 这声音虽然年轻,但其中蕴含的威严却好似能够穿透层层云雾,从九霄云外飘然而至。 得到应允后,侍女微微用力,轻轻一推,那扇沉重的门便缓缓向两边敞开。 刘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像是走在薄冰之上一样,小心翼翼地迈开脚步,大步走进了屋内。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8章 刘晏眼中的裴徽 刘晏身后的侍女则轻手轻脚地将房门重新合上。 随着“咔哒”一声轻响,那扇门就好像变成了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鸿沟,将内外彻底隔绝开来。 由于太过紧张和匆忙,刘晏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坐在桌案后面的那位俊俏少年郎究竟长什么模样。 只是隐约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 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如同捣蒜一般,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口中说道:“卑职刘晏拜见裴帅。” “刘晏是吧!”裴徽的声音依旧不紧不慢地响起,听起来平淡如水,毫无波澜。 然而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沉甸甸地压在了刘晏的心头。 接着,只听见裴徽继续说道:“请坐。” “谢裴帅!”刘晏赶忙直起身子,如坐针毡地坐在一旁的交椅上。 此刻的他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好。 没办法,任何人面对能够决定自己命运的人,都不可能做到不卑不亢、装腔作势。 而另一边,裴徽则饶有兴致地仔细端详着刘晏。 他的目光就像扫描仪一样,从上到下将刘晏打量了个遍。 裴徽的心中此时正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期待,那是身为老板对于发现一匹千里良驹时的急切渴望。 在裴徽的眼里,这个刘晏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相貌普普通通,属于那种丢到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类型,实在是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地方。 要不是因为他了解过原本历史上刘晏的非凡成就和才能,恐怕这会儿早就把这个人给轻视过去了。 与此同时,刘晏也没闲着,他同样在偷偷摸摸地打量着裴徽。 当他第一眼看到裴徽的时候,整个人都被深深地震撼到了。 “竟然长得这般英俊。”刘晏不禁在心里暗暗惊叹。 眼前这位不良帅虽然年纪轻轻,但已然是权势滔天,而且还是圣人跟前的大红人,更是杨贵妃疼爱的亲外甥、宰相最看重的女婿。 刘晏越看越是觉得自己以前见过的所有人加起来,都比不上眼前的裴徽俊美。 给他的第二感觉,便是裴徽的那双眼睛,深邃得如同浩瀚无垠的星空。 只要看上一眼,就仿佛会被其深深地吸引进去,再也无法自拔。 他与裴徽对视的那一刹那,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脊梁骨直窜而上,瞬间弥漫全身。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站在裴徽面前一般,内心所有的想法和秘密都无所遁形。 这种被人一眼看穿的感觉让他无比震惊,甚至有些惶恐不安。 给他第三个感觉,就是裴徽那张略显稚嫩的面庞之上,竟然散发着一种令人敬畏的威严气息。 仿佛裴徽天生就是那位高居于云端之上、俯瞰着世间万物的王者。 裴徽却似乎对刘晏心中的波澜毫无察觉,微微眯起双眼,仔仔细细地将刘晏上下打量了一番后,语气平淡如水地开口说道:“刘晏,据本帅所知,你对财政、榷盐法、漕运、常平法、盐业以及漕运等事务皆有颇深的研究。”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刘晏耳边炸响! 他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身体猛地一颤,然后像弹簧一样霍然起身。 由于动作太过突然,椅子都被带倒在地,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但此时的刘晏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他满脸惊愕之色,嘴巴张得大大的,几乎可以塞进一颗鸡蛋。 好半晌,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声音颤抖地失声叫道:“裴帅,您……您怎会知晓卑职这些事情?” 要知道,刘晏虽然曾经金榜题名,才华横溢,可命运弄人,始终未能绽放出应有的光芒。 自高中以来,他一直被闲置在家中,无法踏入仕途一展抱负。 然而,生性坚毅的他并未因此而气馁消沉,反而利用这段时间潜心钻研各类财政事务。 包括财政政策、榷盐法的利弊、漕运的改进措施、常平法的实施细节、盐业的发展趋势以及漕运的优化方案等等。 这些年来,他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和心血,只为等待一个能够施展拳脚的机会。 但这一切从未向任何人说起。 这么多年来,没有第二个人能够知道他究竟在研究些什么。 可是如今,这位从未谋面的裴帅居然对他所做的一切了如指掌。 怎能不让他感到惊恐? 但紧接着刘晏的心中便涌起了一股难以抑制的狂喜。 这种感觉如同汹涌澎湃的浪潮一般,瞬间淹没了他的整个心房。 原因无他。 只因不管裴徽是通过何种途径得知他的这些私密之事的,对于他来说,这无疑代表着自己已经成功引起了裴徽的关注。 若非如此,裴徽又怎会花费心思去如此细致入微地了解自己呢? 想到这里,刘晏不禁感到一阵兴奋和激动。 但同时,他也深知不能让这份情绪表露得太过明显。 此时的裴徽依旧面色沉静如水,让人难以捉摸其真实想法。 只见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不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本帅统领着这规模庞大的不良府,手下众多事务繁杂无比。倘若连你这点事情都查不清楚,本帅又怎能有资格替圣人充当耳目,监察天下之事呢?” 刘晏强忍着内心的喜悦,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可尽管如此,那股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焦急还是令他无法完全平静下来。 于是乎,他毫不犹豫地再次跪倒在地,以最恭敬的姿态对着裴徽叩头行礼,并朗声说道:“卑职刘晏愿誓死追随裴帅,为裴帅效犬马之劳,请裴帅成全!” 听到刘晏这番恳切的话语,裴徽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接着说道:“本帅对待其他四十三名有功名在身之人,皆直接赐予了从九品的实职差遣。” “不过对于你刘晏嘛……本帅倒是可以给你两个不同的选择。” 说到此处,裴徽故意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要吊一吊刘晏的胃口。 刘晏吞咽了一下口水,连忙恭敬说道:“裴帅请说。”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9章 惊恐的刘晏 裴徽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其一,就如同其余那四十三位进士一样,本帅将会给予你一个从九品的实职差遣。” “其二,本帅特意为你准备了一道严峻的考验。” “倘若你能够成功闯过此关,那么本帅定会毫不吝啬地赐予你一个从七品的实职差遣。” “竟然是从七品的实职差遣,这可比从九品足足高了四级啊!”刘晏听了裴徽的话后,心脏瞬间像是被点燃的火箭一般,疯狂跳动起来,完全不受控制。 那种激动之情简直快要冲破胸膛喷涌而出了。 但刘晏深知此刻绝不能失仪,于是他拼命强迫自己保持冷静,用尽全力克制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 只见他那张原本白皙的脸庞因为极度紧张而涨得通红,宛如一颗熟透了的红苹果,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尽管如此艰难,刘晏还是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失态。 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刘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以一种极其恭敬的姿态向裴帅发问:“敢问裴帅,如果卑职不幸未能通过您所设下的这场考验,又将会面临怎样的结果呢?” 此时的裴徽见刘晏在如此巨大的诱惑面前还能保持这般镇定,并能及时提出关键问题,心中不禁暗暗点头,表示出对其反应能力和思考方式的赞赏之意。 接着,他面色从容不迫,语气平淡如水般回答道:“若是你无法通过此次考验,本帅依然会留下你来。” “只不过嘛,那时的你将会既无官位也无具体职务,只能从最底层的小吏做起咯。” “当然,只要日后你能立下显着功勋,自然还是有机会得到晋升官职的。” 听完这番话,刘晏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毫无血色可言。 他紧紧咬住嘴唇,以至于嘴唇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沉默片刻后,只听他用低沉而坚定的声音说道:“烦请裴帅稍等片刻,容卑职仔细斟酌一番。” 刘宴的面庞之上,仿佛被重重迷雾所笼罩,每一道纹路都镌刻着深深的犹豫与纠结。 他眉头紧蹙,嘴唇微抿,目光游移不定,似乎内心正在经历一场激烈的争斗。 而站在一旁的裴徽,则气定神闲地微微颔首,其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和风般缓缓响起:“本帅深知此事关系重大,故特予你半刻钟的时间去仔细思量。” 听到这话,刘晏赶忙抱拳施礼,一脸肃穆地道:“多谢裴帅体谅。” 言罢,他便陷入了沉思之中,脑海里如走马灯一般不断闪烁着两种选择所可能引发的种种后果,权衡其中的利弊得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短短十余息之后,刘晏突然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 只见他原本迷茫的眼眸中猛地闪过一丝决然和坚毅之光,牙关紧咬,一字一句地说道:“裴帅!经过深思熟虑,卑职决定接受此次考验,恳请裴帅成全!” 裴徽闻听此言,嘴角微微上扬,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满脸的赞赏之色。 他轻轻点了点头,朗声道:“甚好!本帅果然没有看错人。” “不过……”说到此处,他稍稍一顿,然后深深地凝视着刘晏的双眼,继续缓声说道:“本帅最近有意在大唐广开平价书店,以传播知识、惠及百姓。” “至于所需印刷的各类书籍,你无需为此劳心费神,本帅自会安排妥当。” “此外,本帅还将赐予你三万贯的本钱用作开店之资。” “不仅如此,店内一应掌柜、小厮以及负责护卫安全的武者等人员,也皆由本帅全权负责调配保障。” 裴徽稍稍停顿了片刻,接着面色凝重地继续沉声说道:“你必须要在短短三个月之内,让书店如雨后春笋般遍及各个道、州、郡以及县。” “而且,绝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到这些书店背后真正的操控者乃是本帅。” “倘若你能够成功完成此项任务,那么就算顺利通过此次考验。” 听到这番话,刘晏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刹那间脸色变得惨白如纸。 他向来以聪明睿智着称,自然不是寻常百姓可比,几乎在瞬间就洞察到了这件事情当中隐藏的巨大风险和重重困难。 要知道,在当今这个时代,所有的书店无一例外都是由那些强大的世家门阀所开办经营的。 这些世家门阀牢牢掌握着印刷书籍的高超技艺,凭借着对书册资源的绝对控制,几乎将天下所有的读书人都纳入了自己的势力范围。 许多出身贫苦或者来自寒门的学子们,由于经济条件所限,根本无力购买昂贵的书籍来读书学习。 他们迫不得已只能选择投靠那些世家门阀,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读到足够多的书籍,从而有机会参加科举考试,踏上仕途之路。 久而久之,无论是朝廷中枢还是各地的地方官员之中,有超过半数之人要么本身就是出自世家门阀,要么就与某个世家门阀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 由此可见,裴徽想要大规模地开设平价书店,无疑将会遭到世家门阀的强烈抵制和百般阻挠。 这不仅需要克服资金、技术等方面的难题,还要应对可能来自各方势力的压力和阴谋算计。 对于刘晏来说,这项任务简直堪称艰巨至极,甚至可以说是一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使命。 可以想象得到,到那个时候肯定会遭到来自地方官场上各个势力的无情打压和排挤。 那些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地痞流氓们也定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对其进行无休止的滋扰和捣乱。 不仅如此,如果事情发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说不定还会遭到他们使用武力强行驱逐。 更为严重的情况是,就连遭遇刺杀这种极端危险的事情都极有可能发生。 倘若把这家书店背后真正的支持者——裴徽的身份昭告于天下。 凭借着裴徽如今所拥有的滔天权势,想必那些自命不凡的世家门阀就算心里再怎么不情愿,恐怕也会有所忌惮。 毕竟,谁也不愿意轻易去招惹此时的裴徽。 但是,这件事情最大的困难之处,恰恰就在于不能将书店背后有着裴徽大力支持这一重要事实向众人公开。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0章 倒霉的牢头 因为一旦暴露出去,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带来一系列难以预料的后果。 此时,裴徽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刘晏,只见后者的脸色不断变化,时而凝重,时而沉思。 看到这里,裴徽心中暗自点头称赞道:“此子当真聪颖过人,居然能够这么快就洞悉到这件事情的艰难程度,确实配得上‘神童’这一赞誉啊!” 不知不觉间,他轻轻地微微颔首,表示出自己对刘晏的欣赏之意。 就在这一刻,裴徽的内心深处可谓是五味杂陈。 一方面,他满怀期待,希望刘晏能够勇敢地迎接挑战,克服重重困难。 另一方面,他又隐隐有些担忧,害怕刘晏会因为知道前路艰险而选择退缩不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足足有十几息之久。 刘晏站在那里,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前方,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终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将全身的勇气都吸入了胸膛之中。 只见他咬紧牙关,腮帮子因为用力而高高鼓起,脸上露出一副决然之色。 他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地道:“卑职愿接受此考验,只求裴帅能庇护卑职家人及卑职周全!” 那声音虽然不大,但其中蕴含的坚定却让人无法忽视。 听到刘晏这番话,裴徽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朗声道:“好!既然如此,本帅自然不会让你失望。” “至于你的家和家人的安全,你大可放心,只要你尽心尽力完成此次任务,本帅定会保他们安然无恙。” 说罢,裴徽挥了挥手,示意刘晏可以退下准备去了。 …… …… 阿史特,这位身世坎坷的汉胡混血儿,自呱呱坠地时就被狠心的父母无情遗弃,成为了一名孤苦伶仃的孤儿。 幸运的是,命运之神眷顾了他,让他被范阳狼鹰卫收养并抚养成人。 打小开始,阿史特就在这个神秘而又残酷的组织里摸爬滚打,逐渐成长为一头凶猛的狼崽子。 从刚刚懂事的时候起,阿史特就被迫接受着极其严酷和残忍的训练,以及各种深入骨髓的洗脑教育。 这些经历如同匠人手中的刻刀,一点一点地雕琢着他这块原本质朴无华的璞玉。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经过无数次血与火的洗礼,阿史特终于脱胎换骨,成长为一名冷酷无情且对安禄山忠心不二的死士。 这一次,一项至关重要且无比艰险的刺杀任务落到了阿史特的肩上——暗杀王忠嗣。 为确保行动万无一失,除了阿史特之外,还有整整二十位同样身经百战、武艺高强、心狠手辣到杀人不眨眼程度的死士追随其后。 自从踏出范阳地界的那一瞬间,阿史特的内心深处就被一股深深的忧虑所笼罩。 他深知此番任务困难重重,稍有不慎便可能命丧黄泉,导致整个计划功亏一篑。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严庄统领的神机妙算和精心布局下,他们这一路走来竟是出乎意料的风平浪静,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和麻烦。 一切都进展得如此顺利,仿佛上天都在庇佑着他们一般。 最终,他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戒备森严的长安城,期间连一丝一毫的差错都未曾出现。 面对这样超乎想象的顺利局面,阿史特不由得对严庄统领钦佩有加。 他站在长安城的街头,心中暗自慨叹:“严庄统领真不愧是节度使的第一智囊!” “其智谋之深远,布局之精妙,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有他指挥调度,何愁大事不成?” 尤其是他将严庄统领和那刘骆谷副统领相比起来,真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有着云泥之差啊! 阿史特回想起今年上半年那段时间,当时严统领还未归来,狼鹰卫的事务全部由刘骆谷负责掌管。 可谁能想到,就在这短短数月之间,狼鹰卫在繁华热闹的长安城居然屡屡遭遇挫折,损兵折将不说,就连他们设在范阳城的老巢——暗狱,也惨遭他人洗劫一空。 那些关押在暗狱中的重犯们趁乱纷纷出逃,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谓是损失惨重。 经过这样一番鲜明的对比,阿史特发现原来刘骆谷与严庄统领两人的能力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而此时此刻,阿史特等人正严格按照他们出发前来时严庄统领所下达的命令行事。 …… …… 七月三日,傍晚时分。 大理寺的牢头结束一天繁忙的工作后,像往常一样迈着疲惫的步伐回到自己家中。 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刚刚踏入家门的一刹那,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惊呆了。 屋内赫然站着二十个手持寒光闪闪利刃的彪形大汉。 每个人的脸上都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双凶光毕露的眼睛。 更可怕的是,这些恶徒已经控制住了他的一家老小和几名仆从。 包括年迈的父母、温柔的妻子和小妾以及年幼的四个孩子们。 看到这一幕,牢头顿时吓得面色惨白,浑身颤抖不止。 “不许出声!要是胆敢高声呼救,老子立刻就让你们全家死无葬身之地!”阿史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那把锋利无比的刀刃紧紧地抵在了牢头长子细嫩的脖颈处,眼中透露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凶狠光芒。 此时,牢头的所有家人都被恶徒们用破布堵住了嘴巴,手脚则被粗绳牢牢捆缚在一起,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他们一个个满脸惊恐之色,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各位好汉啊!求求你们高抬贵手吧,家里所有的财物都可以任由诸位好汉拿走,但求千万不要伤害我的家人们呐!”牢头满脸惊恐与绝望之色,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求饶,额头撞击地面发出“砰砰砰”的声响。 阿史特面沉似水,阴冷的目光紧紧盯着牢头,冷冷地道:“哼!老子对你们这点儿破铜烂铁、黄白之物没有丝毫兴趣,老子只要你帮我办成一件事就行。”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1章 阿史特的担忧 牢头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急忙问道:“敢问好汉究竟想要小的做什么?若能办到,小的定当全力以赴,只求好汉能够放过小的家人。” 阿史特双眼一瞪,厉声喝道:“王忠嗣那个狗贼现在被关在你们大理寺的监牢里,你想尽一切办法把他弄死!否则……哼哼!” 牢头听闻此言,整个人瞬间呆住,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行不行,这万万不可呀!” “王忠嗣身边可是有着一队凶猛无比、如狼似虎的不良人保护着呢,我们大理寺的狱卒根本就没办法接近他半步啊!” “果真是如此么?看来严统领给的情报一点儿也没错。”阿史特心里暗暗想着,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紧接着又迅速开口道:“既然你做不到,那你就得想个法子让我们能够乔装改扮成狱卒,然后悄无声息地混进大理寺的监牢里面去。” “这件事若是办不成,可别怪老子心狠手辣!” “你放心好了,只要你能够尽心尽力地帮我将这件事情圆满完成,那么当我们离开长安的时候,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释放掉你的家人,绝不会食言!” 阿史特说完,恶狠狠地盯着对方,声音冰冷刺骨,阴恻恻地补充道:“但是,如果说你胆敢违背我的意愿,不肯答应帮忙,亦或是妄图耍些什么阴谋诡计来糊弄于我。” “哼!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 “到时候,我定会让你全家上下老小都不得好死,连一只鸡、一条狗都不会留下活口!而且,最后我还会亲手送你去见阎王!” 听到这话,那牢头顿时吓得面无人色,浑身颤抖不已,就如同一只受惊过度的兔子一般。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嘴里哆哆嗦嗦地喊道:“好汉饶命啊!小的真的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小牢头而已呀!” “即便小的绞尽脑汁、想尽一切办法,最多也就只能够安排两三个外人偷偷混入大理寺的监牢之中。” “这可真是小的能力范围之内的极限了!” “像您这边如此众多的人数,想要全部都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去,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呐!” 牢头一边说着,一边偷眼打量着阿史特等人的脸色,发现他们并没有丝毫要放过自己的意思后,心中更是惶恐不安起来。 于是他赶紧继续解释道:“再者说了,就算小的真有那个熊心豹子胆,敢冒着杀头的风险把您们这么一大帮子人都给弄进监牢里去,可是一下子冒出这么多张全然陌生的面孔,不出片刻功夫立马就会引起旁人的警觉和怀疑啊!” “到那时,恐怕不等咱们有所行动呢,大批的军队就已经闻风而动,迅速赶来将咱们给团团包围住,一网打尽了!” 阿史特深知牢头所言之真实不虚,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闪烁不定,心中略作迟疑。 然而,仅仅片刻之后,他便下定决心,轻点下头,沉声道:“好,既然如此,那便劳烦你设法将我与同伴二人乔装成狱卒模样,以便能够悄然潜入那大理寺监牢之中。” 牢头听闻此言,暗松了半口气,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他略一犹豫之后,狠狠一咬牙,艰难地点头应道:“好吧,小的愿意协助二位大人潜入大理寺监牢。” “但还请二位务必信守承诺,若是食言背信,小的即便化作厉鬼,也定要找二位讨个说法!” 阿史特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冰冷而轻蔑的笑容。他斜睨着牢头,嗤笑道:“哼,放心吧。杀了你全家于我们而言并无半点益处可言。” “只要你乖乖听话办事,事成之后说不定还会少不了你的好处。” 牢头紧咬嘴唇,直到渗出血丝仍不自知。 他强忍着心头的恐惧与愤怒,低声回应道:“小的明白,小的这就去为二位大人准备狱卒的衣物。” 说罢,他转身匆匆离去,脚步显得有些踉跄不稳。 …… ……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淡淡的金色光辉,却无法驱散笼罩在大理寺上空的阴霾气息。 牢头凭借其多年来在狱中积累的人脉关系以及巧妙手段,成功地将原本负责看守监牢的两名狱卒调离岗位。 与此同时,早已乔装改扮完毕的阿史特与另一名杀手装扮成两名狱卒,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了大理寺监牢之内。 整个潜入过程出乎意料地顺利,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碍或麻烦。 就连一向行事谨慎、如同警惕猎豹般的阿史特都不禁感到有些诧异和惊喜。 不过,他并未因此放松警惕,反而越发小心翼翼起来。 生怕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隐藏着什么未知的危机。 他孤身一人,脚步轻盈得如同踩在棉花之上,悄然靠近王忠嗣所在牢房区域。 宛如一只训练有素且身手矫健的灵猫,他敏捷地闪入一个不为人所注意的墙角背后,整个身躯紧紧贴着墙壁,仿佛与墙面融为一体。 此刻的他,不仅动作轻柔无声,就连呼吸也控制得极为微弱,生怕发出一丝一毫的响动,惊动了目标人物及其守卫者们。 他那双锐利的眼睛,透过墙边的缝隙,死死地盯着前方不远处的王忠嗣。 只见王忠嗣正襟危坐于牢房之内,虽然身陷囹圄,但身上依旧散发出一种威严之气。 而在王忠嗣周围,则环绕着足足一百名由冯进军率领的亲卫士兵。 他们身着不良人的服饰,个个身强体壮、精神抖擞,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这些亲卫士兵紧密排列在一起,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就好似一座固若金汤的铜墙铁壁,令人望而生畏。 “这一百名不良人看起来不好全部杀光啊!”阿史特虽然是安禄山麾下最顶尖的一流杀手,但面对这一百名不良人,他从气势上便发现不好对付。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2章 王忠嗣死了? 阿史特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暗自思量:“想要冲破这一百名不良人的防守,将王忠嗣一举击杀,简直比登天还难!” “倘若不能在转瞬即逝的瞬间将他们尽数斩除,稍有不慎便会如同捅破了马蜂窝一般,引发一连串难以收拾的后果。” “届时,必然会引来大批官兵,到那时,别说完成任务了,恐怕连自身性命都难保啊!” 想到此处,阿史特不禁感到一阵头疼。 然而,就在他忧心忡忡之际,脑海中突然闪过严统领那张沉稳自信的面庞。 回想起临行前严统领的神机妙算和缜密部署,以及特意赐予自己的那件神秘武器——迷药,阿史特原本悬起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小心翼翼地伸手探入怀中,摸索片刻之后,终于取出了那个被他视若珍宝的金属小筒。 这个金属小筒大约只有成年人拇指粗细,长度则与一只手掌相当。 尽管其外表看上去平淡无奇,但阿史特深知其中所蕴含的巨大威力。 他双手紧握着小筒,感受着它沉甸甸的分量,心中对于严庄的敬佩之情愈发强烈。 接着,他咬紧牙关,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将金属小筒的活塞缓缓拔出。 随着活塞一点点被抽出,一股淡黄色的烟雾开始从小筒的开口处升腾而起。 那股黄烟起初只是丝丝缕缕地飘散出来,仿佛一条刚刚苏醒的毒蛇,懒洋洋地伸展着身躯。 但没过多久,它便迅速汇聚成一团浓郁的烟雾。 监牢内,光线异常昏暗,仿若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 那股黄烟悄然弥漫其中,若非定睛细看,简直就如同隐身于黑暗之中,让人难以觉察其存在。 然而,阿史特显然对此早有防备之心。 只见他动作迅速而娴熟地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巧玲珑、做工精致的扇子,对着那股黄烟轻轻挥动起来。 他的动作轻柔得如同春日里拂过面颊的微风,看似漫不经心,但每一下挥动都蕴含着巧妙的力道和技巧。 随着他手中扇子的舞动,那原本飘忽不定的黄烟竟像是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一般,缓缓地朝着冯进军等一百名亲兵装扮的不良人飘去。 仅仅过去了短短十余息的时间,眼前的景象却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只见冯进军等人犹如被一阵狂暴无比的飓风所席卷的落叶一般,纷纷无力地倒地不起。 他们一个个紧闭双眼,已然陷入了深深的昏迷状态。 看起来全然失去了意识。 “严统领给的这迷药果然厉害。”看到这一幕,阿史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狂喜之情,那张原本紧绷的面容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他兴奋地转头对身后的那名属下大声命令道:“你留在这里,给我严密监视身后!一旦察觉到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发出警示信号!” 那名下属低声答应一声,紧紧握住手中的兵刃,全神贯注地凝视着监牢入口的方向,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安排好一切后,阿史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 然后,他再次伸手探入怀中,这次拿出来的是一个小巧的瓷瓶。 这个瓷瓶也是严庄亲自交予他的,想来其中必定装着极为重要之物。 阿史特小心翼翼地揭开瓷瓶的盖子,从中慢慢倒出了一颗洁白如雪、晶莹剔透的药丸。 那颗药丸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令人闻之心旷神怡。 阿史特没有丝毫犹豫,果断地张开嘴巴,将那颗药丸一口吞下。 药丸顺着喉咙滑下,瞬间化作一股清凉的气流,迅速传遍他的全身四肢百骸。 他静静地站在原地,过去了十多秒钟,等待药性逐渐在他体内发作开来。 那颗小小的药丸,本应是克制黄色烟雾毒性的解药。 但其实另有作用。 此时的阿史特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双眼已布满了猩红的血丝,瞳孔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涣散着。 更为可怕的是,他的眼前竟然出现了如梦魇般的幻觉。 这些幻觉犹如一面诡异的镜子,将他此时最想做的事情映照出来。 在这片虚幻的景象中,他自己正一步步朝着王忠嗣所在的监牢走去。 当他走到监牢前时,只见他伸出一只如同铁钳般有力的大手,毫不费力地穿过栏木间狭窄的缝隙,紧紧抓住了同样昏迷在地的王忠嗣。 紧接着,他手中寒光一闪,一柄锋利无比的大刀瞬间出鞘,手起刀落之间,那冰冷的刀刃便狠狠地砍在了王忠嗣的脖颈之上。 刹那间,鲜血如喷泉般从王忠嗣的咽喉处喷涌而出,溅洒得到处都是。 看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他心中一直悬着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随后,他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身形快如疾风,眨眼间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然而,正当他急速奔逃之际,突然间只觉得脑袋一阵剧痛袭来,仿佛被一记重锤狠狠地砸中了一般。 顿时,天旋地转,头晕目眩之感让他几乎无法站立。 下一刻,“砰”的一声巨响传来,他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地撞在了一堵坚硬无比的墙壁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属下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敏锐和警觉性,迅速转身,以风驰电掣之势奔跑而来,稳稳地将其紧紧扶住。 此时的阿史特已然精神恍惚,意识模糊不清。 他只感觉到似乎有人扶住了自己,那种感觉就像是在茫茫大海中漂泊已久的人终于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于是,他下意识地喃喃低语了一句:“王忠嗣已死,快走……” 话音未落,他的双眼一闭,整个人便昏厥了过去。 那名杀手看着阿史特的状态,一脸疑惑。 他的目光落在阿史特手中握着的那把刀上,只见刀刃之上沾满了猩红刺目的鲜血,触目惊心。 接着,他又将视线投向远处,看到王忠嗣如同一具毫无生气的死狗一样,静静地倒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动也不动。 确认任务已经完成之后,这名杀手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伸手扶住阿史特,然后两人脚步匆忙地朝着大理寺监牢的出口走去。 然而,就在他们刚刚踏出牢房的时候,一个严厉的声音骤然响起:“你们二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3章 愤怒的李隆基 原来,有人发现了他们的异常举动,并出声质问。 一时间,气氛变得紧张起来,空气仿佛都凝固住了。 就在这关键时刻,牢头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挡在了阿史特和那名杀手身前,对着两人呵斥道:“既然这人病得如此严重,你们还不赶快带他去看病!还杵在这里干什么?” 阿史特的那名属下赶忙低下头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扶着阿史特,加快步伐,迅速离开了大理寺监牢。 他并没有前往牢头的家中与其他同伴会合,而是径直朝着附近的一个狼鹰卫秘密据点疾驰而去。 而此时此刻,在牢头的家中,那十八名劫持着牢头家人的狼鹰卫们正逼着牢头家里的一名厨娘为他们准备饭菜充饥。 为了确保厨娘不会趁机逃跑或者在饭菜里动手脚,他们特意派出四名狼鹰卫寸步不离地紧盯着她做饭的一举一动。 让这十八名狼鹰卫没有想到的是,这位看似平凡无奇的厨娘竟然拥有一手堪称神乎其技的厨艺! 只见她切菜、配菜、烹饪时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庖丁解牛一般熟练自如且精准无误。 不一会儿功夫,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便新鲜出炉了。 这些美食摆在桌上,宛如一件件精心雕琢而成的精美艺术品,令人垂涎欲滴。 十八名狼鹰卫望着眼前这一桌丰盛诱人的饭菜,只觉得自己的味蕾像是被施加了某种神奇的魔法一般,瞬间被彻底点燃。 原本就强烈无比的食欲此刻更是如熊熊烈火般燃烧起来。 他们迫不及待地拿起碗筷,开始狼吞虎咽地大吃特吃起来。 每一口饭菜送入口中,都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妙滋味,让人欲罢不能。 然而,正当他们吃得津津有味、不亦乐乎之时,突然间,所有人就像同时中了邪一样,毫无征兆地纷纷昏迷倒地。 等到他们再度苏醒过来的时候,惊恐地发现自己已然身处不良府那阴森恐怖的监牢之中。 …… …… “阿史特队长!大事不好啦!负责看守牢头家人的那十八个兄弟消失了。” 带着阿史特回来的杀手大声向刚刚睡醒、还有些睡眼惺忪的阿史特喊道。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阿史特猛地从床上坐起,揉了揉还有些酸痛的眼睛,急切问道:“什么?怎么回事?快说清楚!” 这名杀手回答道:“卑职刚才去牢头家里,发现十八个兄弟都不见了踪影,就连牢头的家人也一同失踪了。整个宅子现在空空如也,一个人影都没有!” 阿史特听后,脸色大变,他紧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说道:“看来我们这次行动还是露出了破绽,恐怕是被不良府的那些家伙给嗅到了蛛丝马迹。” “他们八成是被不良府的人给抓走了。”说到这里,阿史特的脸色愈发阴沉下来。 不过很快,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稍微缓和了一些,接着说道:“但不管怎样,王忠嗣已经被我成功斩杀,此行最重要的任务总算还是完成了。” “只要能将这个消息带回范阳,交给严统领和节度使,我们也算有所交代了。” 那名杀手也连忙附和道:“队长说得对!能够顺利除掉王忠嗣,就算损失了十八个人,那也是非常值得的。” “卑职跟着队长您回到范阳,肯定会得到节度使和严统领的重重嘉奖。”这名杀手越说越是兴奋,脸上满是期待与喜悦之情。 阿史特点点头,表示认同,说道:“此次行动虽然出现了一些意外,但总体来说还算顺利。” “但此处据点已然失去了安全性,绝不可在此多做停留。”只见阿史特面色凝重且警觉万分,他斩钉截铁地说道:“事不宜迟,我们务必要即刻动身撤离此地,快马加鞭赶回到范阳去,务必将王忠嗣将军已然身死如实禀报给节度使和严统领!” 说罢,二人立刻收拾东西离开据点,以最快的速度出了长安城,向着范阳疾驰而去。 …… …… 就在阿史特与同伴匆忙撤离长安城之际。 一条令人震惊不已的消息如同野火燎原一般,以惊人的速度在长安城中蔓延开来——王忠嗣竟然在大理寺的监牢之中遭遇刺杀而亡。 与此同时,负责守护王忠嗣的整整一百名不良人也无一幸免,皆惨死于毒杀之下。 要知道,王忠嗣可是当今大唐军中当之无愧的头号人物。 他如此悲惨凄凉的离世方式,简直就像是一块巨大无比的石头猛地投入平静的湖面之中,瞬间激起千层浪涛。 在整个朝野上下引发了一场惊天动地的轩然大波。 正所谓有人欣喜若狂,自然也就会有人忧心忡忡。 在那金碧辉煌的兴庆宫内,当李隆基得知此消息之后,整个人宛如遭受晴天霹雳一般,当场呆若木鸡,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在他的脑海深处,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当年王忠嗣尚且年幼之时,那张充满着崇敬之情、亲昵地称呼他为义父的稚嫩面庞。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想到这里,李隆基情不自禁地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悲伤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这位帝王也忍不住黯然神伤起来。 然而,那一丝感伤犹如风中残烛般微弱,眨眼间便被汹涌澎湃、无边无际的愤怒浪潮彻底吞噬。 对于王忠嗣这个人,他觉得可以去死,但要死得其所。 要么是由他这位至高无上的掌权者亲自下令赐死,以彰显皇权的威严。 要么就是因病而亡,或者一个不小心失足摔倒致死,又或是得以安享天年、寿终正寝。 总之,无论如何,王忠嗣绝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他人刺杀身亡。 尤其是不能被大逆不道的反贼安禄山派出的死士所杀! 要知道,此前王忠嗣之所以会身陷囹圄,被打入大理寺的监牢之中,全是拜李林甫所赐——李林甫诬陷其图谋造反啊! 而且,李林甫胆敢如此胆大妄为,背后其实是得到了他李隆基的默许,甚至可以说是大力支持的。 可现如今呢?王忠嗣竟然被安禄山这个狼子野心、彻头彻尾的反贼给派人刺杀了! 只要是稍有头脑的人,稍微深入思考一下,便能立刻洞悉其中的真相:王忠嗣分明就是遭人冤枉的呀! 这件事简直就像是有人当着众人之面,狠狠地在李林甫那张老脸上左右开弓,连抽了好几个响亮的耳光一般。 不仅如此,这同样也是在毫不留情地抽打他李隆基自己的脸呐!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4章 李隆基给裴徽的旨意 李林甫此人,那可是当今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奸臣,其奸诈之名早已传遍天下。 对于所谓的名声和脸面,他早就视若无物,如同丢弃一双破烂不堪的鞋子一般毫不在意。 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身为一国之君的李隆基向来对自身的声誉名望极为重视,将这张脸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此时此刻,李隆基内心的怒火便愈发熊熊燃烧起来,犹如一座即将喷涌而出的巨大火山,似乎随时随地都会爆发出震撼天地的强大力量。 “真是可恶至极啊!大理寺的那群人统统都是些只知道喝酒吃肉的窝囊废、毫无用处的废物!”只见唐玄宗李隆基愤怒得几乎要跳脚。 “朕一直视作心腹爱将的大将军,朕当作亲生儿子般疼爱有加的义子,怎会平白无故地就在大理寺的牢房之中遭遇他人暗杀身亡呢?” “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阴谋诡计?” 一想到自己的名声会因为此事大受影响,李隆基便越想越是气愤难平,双手紧紧握拳,由于太过用力以至于指关节都泛出了苍白之色。 李隆基满脸怒容,额头青筋暴起,一双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其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只听得“啪”的一声巨响,李隆基猛地扬起右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挥。 只见原本安安静静摆放在桌案之上、那个精致无比的琉璃茶杯,像直直地朝着地面急速飞射而去。 刹那间,那琉璃茶杯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宛如一颗拖着长长尾巴的流星,以惊人的速度向下坠落。 紧接着,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传来,那琉璃茶杯与坚硬而又冰冷的地面来了一次极其猛烈的碰撞。 伴随着一阵清脆刺耳的破裂声骤然响起,响彻了整个宫殿。 转瞬间,琉璃茶杯就化作了无数细小的碎片,如天女散花般向四周飞溅开来。 这些碎片有的撞到墙壁上反弹回来,有的则直接嵌入到地板缝隙之中,还有一些甚至溅射到了旁边站立着的宫女和侍卫脸上,划破了他们的脸面。 但他们不敢动丝毫。 因为,这个时候谁动谁很可能就会死。 站在一旁伺候着的大太监高力士目睹此景,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心中更是禁不住暗暗叹息了一声。 他深知此刻圣人正在气头上,即使是他也不敢多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李隆基突然大声喝道:“来人啊,传朕旨意,将大理寺卿即刻革职查办!” 话音刚落,高力士便立即躬身应道:“老奴谨遵圣命,这就去安排书写圣旨以及传旨等相关事宜,请圣人息怒。” 说完之后,高力士不敢有丝毫耽搁,匆匆忙忙地转身退下,脚步显得有些慌乱。 待高力士离去后,李隆基依旧余怒未消,他紧咬着牙关,自言自语道:“安禄山这个乱臣贼子为何非要刺杀王忠嗣不可呢?” “世人只会认为,是安禄山担心自己一旦起兵造反,若是在战场上与王忠嗣统领的大军交锋,那结局必然是以惨败收场。” “因为王忠嗣乃是大唐赫赫有名的战将,其军事才能卓越非凡,麾下更是兵强马壮、军纪严明。面对这样强大的对手,安禄山根本毫无胜算。” “所以,安禄山才暗中派遣训练有素的死士,悄悄潜入大理寺的牢房,刺杀王忠嗣。” 想到这里,李隆基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前那黑压压的乌云,黑沉沉得让人感到压抑窒息,似乎随时都能从那张脸上挤出浓稠如墨的汁液来。 李隆基十分清楚,如果不是当初自己鬼迷心窍,默许了宰相李林甫设下阴谋诡计,诬陷王忠嗣并将其打入大理寺的大牢之中,凭借王忠嗣的本领和能力,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就让安禄山的刺客有机可乘。 可是,事到如今,一切都为时已晚。 即便心中懊悔不已,但木已成舟,再多的悔恨也无济于事。 李隆基暗自思忖着,倘若这件事情不慎传扬出去,让天下百姓知晓了其中的真相,那么很多人定然会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 嘲讽他李隆基是个亲手断送自己得力干将、自毁长城的愚蠢至极且昏庸无道的君主。 特别是安禄山起兵造反之后,若是在战场上无人能挡……届时,他所背负的骂名恐怕将会遗臭万年…… 此刻,李隆基的心中仿佛掀起了一场惊涛骇浪,无数个念头如闪电一般在他脑海里急速转动着。 他那原本就阴沉得如同乌云密布的面庞,更是变得铁青一片,好似随时都会降下雷霆之怒。 突然之间,只见他双目圆睁,猛地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来人!” 力士刚刚离开没多久,在内侍当中地位仅次于高力士、位列第二把交椅的袁思艺,听到圣人如此雷霆震怒的呼喊声后,吓得浑身一颤,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迈开脚步,一路小跑着冲到了李隆基面前。 还没等站稳脚跟,他便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同时扯起嗓子高声喊道:“老奴在此,请圣人吩咐!” 李隆基用他那凌厉无比的眼神狠狠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袁思艺,然后以一种低沉而又充满威严的语调开口道:“你即刻动身前往不良府,将这里发生之事如实告知裴徽。” 说罢,他微微顿了一顿,似乎正在绞尽脑汁思索着应该怎样组织语言才能够准确无误地表达出自己内心深处那股无法遏制的急切与愤怒之情。 稍作沉吟之后,李隆基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告诉裴徽,务必要将杀害王忠嗣一案彻查到底,绝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一定要揪出那个幕后真凶!” “告诉裴徽,万不可轻易相信那些没有任何依据的谣言,特别是有关王忠嗣乃被安禄山麾下那所谓的狼鹰卫谋害的言辞。”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5章 元载的小心思 “告诉裴徽,让他务必查清楚朝中究竟都有哪些人与王忠嗣结下仇怨或是曾有过过节。” “朕可以断言,杀害朕视若亲生儿子般的义子王忠嗣者,必定是朝中那些居心不良、心怀叵测之徒!” “他们竟敢在朕的眼皮底下犯下如此罪行,简直是无法无天!” 李隆基怒拍龙椅扶手,震得整个大殿似乎都微微颤抖起来。 袁思艺闻言更是惶恐不已,连忙又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口中高呼:“圣人息怒,请保重龙体,老奴这就去不良府。” 待李隆基稍稍平息了怒火,袁思艺这才小心翼翼地从地上爬起身来。 但他依旧保持着恭谨的姿态,弓着身子,一步一趋地缓缓向后退去。 每后退一步,仿佛都能感觉到来自圣人那威严目光的压力,令他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就这样,一直退出到了大殿之外,袁思艺这才如释重负般长舒了一口气。 他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稍作平复之后,便一刻也不敢停留,立即转身迈开大步,朝着宫外急匆匆地奔去。 一想到等会儿就能去好友裴徽那里,跟他毫无顾忌地闲聊一阵,并且临走时还能够收获一份无比丰厚的赏赐,袁思艺那原本就不错的心情瞬间变得更加愉悦起来。 至于那位高高在上的圣人此刻心情是否郁闷,对于像自己这样身份低微的太监来说,又能有多大的干系呢? 毕竟,圣人可是有着诸多选择来排遣烦闷情绪的呀! 他大可以去找倾国倾城的杨贵妃,两人一同寻欢作乐。 或者干脆出宫去寻找那个名叫黄苗苗的女子,享受一段别样的风流韵事。 再者说,他还能够随时随地前往梨园,召集那足足三百名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纵情欢乐、肆意玩耍…… …… …… 不良府内,葵娘特意化了淡妆,如同一朵娇艳的花朵,来找裴徽汇报事情。 最近几次,她都是这样做的。 此时,葵娘恭敬地禀报道:“启禀大帅,王忠嗣和冯进军等一百名亲兵,连同他们的一千七百四十三名亲人,已经按照计划分批次被送进了天工之城。” 裴徽仿佛没有注意到葵娘特意化了妆,微微颔首,犹如一座沉稳的山岳,端坐在椅子上,身体前倾,全神贯注地倾听着葵娘的汇报。 葵娘将眼睛深处的崇拜和奇怪情绪压在心底,继续说道:“卑职按照大帅的吩咐,对这一百名亲兵,每个人都送了位于天工之城的一间小商铺。” “这些商铺既可以由他们亲自经营打理,也能够出租或者出售给其他人。” 说到这里,葵娘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道:“而在这一千七百四十三人的家人里面,经过仔细的统计,已有六百四十一人达到了成年的标准。” “我们根据每家的具体情况,精心挑选出了一部分合适的人员,分别安排到琉璃署、炒茶署以及肥皂署等各个部门,让他们在那里各展其能。” “很好。”听完这番详细的禀报之后,裴徽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葵娘做事表示赞赏。 经过这大半年的调教,葵娘做事越来越细致和稳重,已经能够彻底独当一面。 和葵娘一同前来,一直沉默不语的元载突然如同一颗打破平静的石子,开口插话道:“主公,依卑职之见,当下应当果断地将卑职那岳丈大人与其麾下的一百亲兵给分隔开来,这才是明智之举!” 裴徽原本正若有所思地端坐着,听闻此言,他那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恰似两道冰冷的闪电,直直地射向元载。 元载感受到了来自上方的注视,却依旧低垂着眉眼,摆出一副顺从讨好的模样,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仿佛没有察觉到裴徽目光中的审视意味。 不仅如此,从他的神情和姿态上来看,也完全看不出有要对自己提出这个建议做出任何解释的意思。 裴徽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元载,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成了永恒。 过了一会儿,裴徽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沉声道:“嗯,如此处理倒是甚妙。” 得到肯定答复后的元载,顿时心中松了一口气,且欣喜不已。 他立刻趁热打铁地接着说道:“既然主公已经认可此计,那么莫不如就将卑职的岳丈交予卑职来妥善安排吧。” “卑职保证定会办得妥妥当当,让主公您感到称心如意!”元载意有所指的说道。 听到这里,裴徽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起来:“好一个元载啊……这家伙分明就是妄图借着此次杀害王忠嗣的机会,进一步向我表明他的忠心耿耿,从而能够攀附于我,成为我的得力臂膀!” 想到此处,裴徽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道:“关于王忠嗣这件事情……你就不必再插手过问了,本帅自会斟酌考虑并做出最为妥当的安排。” 元载一听这话,心中顿时暗暗叹息了一声,满心都是惋惜之情。 然而,他很清楚此时万万不可表露出来半分不满情绪。 于是,只见他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连忙又变得毕恭毕敬起来,并大声回应道:“卑职谨遵主公之命!” 这时,裴徽突然间猛地站起身来,径直朝着元载走去。 他每一步都显得沉稳有力,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 当来到元载跟前时,裴徽缓缓地抬起右手,那只手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后,轻轻地落在了元载的肩膀之上。 这个动作看似轻柔无比,但其中却蕴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和深意。 与此同时,裴徽微微俯身,凑近元载的耳畔,用极其温柔的声音说道:“元兄!最多七日时间,本帅定会让你坐上兵部侍郎这把交椅。” 他的语气坚定而自信,让人不容置疑。 就在裴徽的手掌刚刚触及到元载肩膀的那一刹那间,元载的身躯竟如遭雷击般微微颤抖了一下,心中也是有些激荡。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6章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要知道,一直以来,裴徽对待元载虽也算礼遇有加,但从未有过像今日这般亲昵之举。 这样突如其来的亲近,对于元载而言,无疑就像是一颗重磅炸弹投入平静的心湖之中,瞬间激起千层浪涛。 元载先是惊愕得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之色。 但很快,这份惊讶便被难以抑制的喜悦所取代。 不过,短暂的欣喜过后,理智还是重新占据了上风。 稍稍迟疑片刻之后,元载定了定神,轻声开口道:“裴帅,卑职曾有所耳闻,如今那位身居兵部侍郎高位之人,并非右相的人。” “此人名叫郑氏军,出身名门望族,乃七宗五姓之一的巨阀——荥阳郑氏。” “想那兵部侍郎如此至关重要之职位,郑氏一族又怎会轻而易举地拱手相让呢?” 说到这里,元载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接下来的用词。 略加思索之后,他方才继续字斟句酌地道:“若是此事最终难成,主公便不用强求,毕竟此事难度太大,代价也太大。” “卑职别无他求,只盼能够从现今所处的那偏远小郡得以平调到中枢之地任职便可。” “待到时机成熟之时,再寻觅合适之机谋求晋升也不迟。” 裴徽自然明白元载这番话背后的真正意图——元载这是对自己使用激将之法。 元载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担心裴徽没有全身心地投入到帮助他登上兵部侍郎这个高位。 这种手段对于像元载这般善于玩弄权术的人来说,早已成为一种驾轻就熟和习惯性的常用策略。 面对元载的激将,裴徽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厌恶之情。 这并非因为他没有察觉到元载的心计,而是因为他深知元载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物。 既然已经决定要重用元载,那么对于他的性格和行为方式,裴徽自然要有一颗宽容的心去接纳。 拥有那种能够容纳万物的广阔胸怀,才是身为上位者以及想要成就一番大事业的人所必须具备的最基本品质之一。 如今,随着裴徽自身权势的日益强盛,犹如烈日当空一般炽热耀眼,他手下聚集的人才也越来越多,宛如过江之鲫般数不胜数。 可以想象得到,在这些为他效力的人群当中,必然会有各种各样的角色存在。 既有卑鄙无耻的小人,也有心狠手辣的恶人,更少不了那些奸诈狡猾的奸臣。 回顾历史长河,那些最终成就了举世无双霸业的帝王们,又何曾仅仅依靠着一群正直善良的君子就能建立起丰功伟绩呢? 此时,只见裴徽面带自信满满的笑容,眼神坚定而有力,铿锵有力地开口说道:“元兄大可放心!本帅既然敢说在七天之内必定能让元兄顺利晋升为兵部侍郎,那就绝对不会失信于人!” 这番话语落地有声,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气势。 “元兄啊,接下来这七日时间,你可以先去详细地了解一下兵部侍郎这个职位具体需要承担哪些职责。” “同时,也要把兵部内部的组织架构摸清楚,还有里面的人员情况都要做到心里有数。” “这样一来呢,等到你日后正式走马上任的时候,就能够有备无患啦。” 裴徽面带微笑,语气平缓而坚定地向元载嘱咐道。 元载听着裴徽这番话,看着他那胸有成竹、信心满满的样子,心中不由得一阵狂喜。 他暗自琢磨着,看这样子,裴徽八成是已经和荥阳郑氏暗中达成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交易。 毕竟,像兵部侍郎这么重要且位高权重的官职,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轻易到手的。 而且,以裴徽一贯行事谨慎的作风来看,这次为了能让自己坐上这个位置,想必他所付出的代价肯定不小。 想到这里,元载的内心深处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丝感动之情。 对于裴徽的大恩大德,他真可谓是感激涕零。 只见元载深深地朝着裴徽鞠了一躬,态度极为恭敬地说道:“多谢裴帅您对卑职的关爱与提携,卑职哪怕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绝对不会辜负裴帅对卑职的殷切期望!” “嗯,好啦,快去吧!”裴徽微微摆了摆手,示意元载可以离开了。 元载连忙又施了一礼,然后转过身来,迈着大步急匆匆地离去。 裴徽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着元载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最终完全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范围之外。 此时的他,稍微沉默了片刻,似乎是陷入到了一种深思熟虑的状态当中。 少顷,他转头看向一旁的葵娘,有条不紊地下达命令道:“你去安排一下,把王忠嗣以及他那一百名亲兵分别妥善安置。” “记住,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 话说到此,只见他稍稍迟疑了片刻,像是在脑海中权衡着什么,随后方才定下心神,接着开口言道:“将王忠嗣直接秘密送至蓝田县阴水谷的水泉村去吧!” 葵娘闻听此言,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拱手应道:“卑职谨遵大帅之命!” 言罢,她一个转身,动作迅疾的迈开大步匆匆离去。 在裴徽看不见的视野中,葵娘的眼睛有些幽怨。 就在葵娘的身影刚刚消失之际,紧接着就见李芳军如哈巴狗似的满脸谄媚之色,一路小跑而来。 待至近前,李芳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恭声禀报:“启禀大帅!宫中那位大太监袁思艺来了,他言说自己身负圣人的口谕,不能直接前来此处,故而恳请大帅移步前往前门接圣人口谕。” 听到这消息,裴徽不禁嘴角扯出一丝讥讽之意,心中暗自思忖起来:“李隆基的口谕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他脸上却并未流露出太多惊讶之情,仿佛对于李隆基在王忠嗣遭遇刺杀之后,旋即派人前来传达口谕的这番举动早有所料。 “圣人口谕,不良府不良帅裴徽接旨。”袁思艺见了裴徽之后,先是眨了眨眼,然后尖声唱道。 裴徽也冲着袁思艺眨了眨眼,然后便一脸肃穆,挺直身躯,跪倒在地,大声说道:“微臣裴徽接旨。”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7章 六名涉嫌刺杀王忠嗣的重臣 “烦请袁总管代本帅向圣人转达微臣的敬意,并如实禀报,微臣裴徽必定会谨遵圣人口谕行事。”裴徽微微躬身,向着面前的袁思艺抱拳施礼,言辞恳切地说道。 “微臣在此立誓,定不会让那残忍杀害王忠嗣将军的真凶逍遥法外!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其绳之以法。”裴徽神情严肃,目光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真凶伏诛的场景。 “微臣也相信杀死王忠嗣的不会是安禄山这个反贼,定会竭尽全力去寻找真正的凶手,还王将军一个公道。” 裴徽接了圣人口谕之后,当场一脸严肃和慷慨激昂的进行了表态。 “好了,裴哥儿赶紧起来。”袁思艺连忙蹲下,将裴徽扶了起来。 裴徽顺势起身,邀请袁思艺进屋。 下人将茶水、糕点、水果等物奉上之后,便全部退了下去,并且关上了门窗。 裴徽与袁思艺如同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看似轻松随意地交谈着,但实际上两人都心知肚明此次任务的重要性和敏感性。 此时,袁思艺嘿嘿一笑,先是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抬手轻轻摆了摆,语重心长地提醒道:“裴哥儿,你刚才接旨之后做得表态极好,看来这其中的意思你已经非常清楚了。” “反正圣人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无论如何都不想让安禄山成为杀死王忠嗣的凶手。” “至于究竟谁才是幕后真凶嘛……那就全凭裴哥儿你来定夺啦。”袁思艺一边说着,一边意味深长地看了裴徽一眼,然后刻意压低了声音继续提醒道:“依咱家之见,就目前圣人的心情而言,只要裴哥儿你认定是谁,那么谁便是凶手无疑了。” “所以呀,平日里有谁得罪过裴哥儿,或者谁挡了裴哥儿的道,不妨便让这些不长眼的人当凶手好了。” “当然,这其中的分寸可得拿捏好了哟。” 听到这番话,裴徽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伸手轻拍了一下袁思艺的肩膀,脸上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袁老哥真是够义气,小弟铭记在心。” “你我关系,说这些就见外了,客气了。”袁思艺见裴徽已经完全领情,便心情不错的翘着兰花指,细声说道。 “对了,小弟前些日子给袁老哥准备了一份礼物,这些天忙着一直没有送进宫,等会儿袁老哥不妨直接带走。” 裴徽说着话,转身走到一侧的桌案前,小心翼翼地取过一个小巧精致的木箱。 他双手捧着木箱,步履沉稳地走回到袁思艺面前,而后轻轻地将木箱放在桌上,随手一推,木箱便缓缓滑到了袁思艺跟前。 袁思艺连问都没问里面究竟装着什么东西,就很自然地伸手接了过来,然后轻轻打开盖子一看。 只见那箱子里的物件形状怪异、构造精巧,他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玩意儿,一时间完全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等袁思艺开口询问,裴徽便微笑着解释道:“这件宝贝叫做千里眼。” 听到这个名字,袁思艺不由得心中一惊,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裴徽紧接着又补充道:“虽说千里眼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夸大其词,但实际上它确实有着神奇的功效。” “它能够把十里之外的景象拉近到距离我们只有一里远的地方。” “同样地,如果是一里之外的物体,通过这千里眼就能仿佛直接呈现在眼前一般,让人可以看得格外清楚明白。” 袁思艺听完这番介绍后,整个人都呆住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裴徽,满脸都是惊讶和赞叹之色,嘴里喃喃自语道:“裴哥儿你居然能够制造出如此奇妙无比的东西来?真是太厉害了!”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轻轻地捧起那个被称为千里眼的物品,仔细端详起来。 “不过嘛,这千里眼使用起来还是需要掌握一些小窍门的。”裴徽一边说着,一边迈步走到袁思艺身旁。 随后,他亲自向袁思艺演示并详细讲解了如何正确使用千里眼的方法和步骤。 袁思艺全神贯注地听着裴徽的指导,很快就大致明白了其中的要领。 于是乎,他快步走到窗户旁边,按照刚刚学到的方法举起千里眼朝着外面望去。 当他透过镜片看到远处原本模糊不清的景物瞬间变得清晰可见时,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低沉而短促的惊呼声。 “哎呀呀,真是妙不可言啊!有了这千里眼在手,从今往后对于咱们家来说,皇宫里恐怕再也不会有任何秘密能够瞒得过我们啦!”袁思艺兴奋得手舞足蹈,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袁思艺此人有着两个颇为独特的癖好。 其一,乃是对金银财宝的极度热爱。 其二,则是热衷于窥探各种秘密。 当然,他之所以如此痴迷于挖掘宫中的秘密,原因无外乎这些秘密能够为她换取大量的金银财宝。 然而,由于袁思艺与裴徽之间如今那亲密无间的关系,袁思艺知道的秘密,裴徽也就知道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不过,如果要说这皇宫之中真就再也没有任何秘密存在了,或许还是有点夸大其词。 但不可否认的是,给袁思艺一个望远镜,裴徽对皇宫内部的信息的掌握程度已然相当之高。 尤其是关于圣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以及日常行程安排等方面的信息,裴徽都能够掌握得更加清楚、准确、全面且深入。 裴徽内心深处宛如一面明亮的镜子,他十分清楚自己当下所从事的这些事情的性质。 早已注定了圣人必然会成为他不共戴天的仇敌。 将来有朝一日,李隆基与他之间必然是有一场不折不扣的生死较量,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当裴徽亲自将手捧着望远镜盒子的袁思艺送至不良府门外之后,他旋即便传唤来了郭襄阳和葵娘二人。 他冲二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而是毫不犹豫地提起笔来,龙飞凤舞般地在纸上挥洒笔墨,迅速写下了六个名字以及四个官职。 十数息之后,裴徽将笔放下,拿起纸张吹了吹墨汁,面色凝重地将这份包含着这六人的名单递到了郭襄阳和葵娘手中,并极为郑重其事地下达命令道:“郭襄阳,我现在命令你即刻率领手下众人,以涉嫌刺杀王忠嗣这一重罪为由,迅速将此六人捉拿归案,囚禁至咱们不良府大牢之中!不得有丝毫延误!”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8章 从世家门阀手中抢蛋糕 在这六位官员之中,工部侍郎于兴德可谓是位高权重之人。 其所掌管的工程营造事务对于国家建设和发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而御史大夫王广林更是身负重任,他需要时刻监察着满朝文武百官的言行举止,以确保朝堂之上的清正廉洁与秩序井然,从而肃正朝纲。 少府少监杜少飞所负责的朝廷用度以及各衙门制造等诸多事宜,直接关系到整个大唐皇朝机器的正常运转和各项政务工作的顺利开展。 谏议大夫朱子文则专注于向皇帝进谏规讽,通过自己的智慧和见识,为朝廷提供宝贵的意见和建议,以助其治理天下。 至于兵部侍郎郑世军,对于兵员的调配等重大决策具有举足轻重的话语权。 可以说,这几位官员皆是朝廷中的权贵显要,其地位之尊崇令人瞩目。 除此之外,还有一位右骁卫奉车都尉何志坤。 虽然他只是一名正六品的武官,但其职责却同样不可忽视。 他不仅要负责护卫宫廷的安全,还要承担起执行一些特殊任务的使命。 尽管相较于其他几位官员而言,他的官阶稍低,但他手中所掌控的强大武力依旧不容小觑。 就在此刻,郭襄阳郑重地从裴徽手中接过那张写有六位官员名字的纸张。 当他匆匆扫过纸上的文字后,心中不禁猛地一颤。 那一个个官位官职仿佛带着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让他瞬间意识到此次任务的艰巨性和重要性。 于是,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恭敬地抱拳施礼道:“卑职遵命!” 言罢,郭襄阳紧紧握住剑柄,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迈开大步迅速离去。 裴徽从郭襄阳渐渐消失的背影上收回目光,缓缓转过头,他那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葵娘身上。 只见他面色阴沉如水,声音低沉而有力地道:“葵娘,本帅现在命你想尽一切办法、不择任何手段,必须寻找到足以证实这六朝中官员共同谋划刺杀王忠嗣的铁证!记住,一丝一毫都不得马虎!” 说到这里,裴徽微微一顿,接着加重语气道:“本帅深知诬陷他人并非易事,但即便是诬陷,我们手中也务必要握有确凿无疑的证据才行。” “尤其是此次事件牵涉甚广、影响巨大,绝不容许出现半点差错,以免被旁人抓住把柄留下话柄。” 葵娘闻听此言,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恭恭敬敬地抱拳施礼,郑重应道:“大帅请放心,卑职就算赴汤蹈火,也定会将他们六人谋害王忠嗣的罪证找寻出来呈交大帅。” 言罢,她毫不犹豫地转身,迈开大步急速离去。 看她那风风火火的模样,显然是准备提前着手搜集相关证据。 裴徽知道,这六位身处朝堂高位的官员当中,除了右骁卫奉车都尉何志坤和兵部侍郎郑世军之外,余下的四人皆是暗中与安禄山交往密切之辈。 他们与安禄山之间的书信往来可谓是极其频繁,而且这些人与安禄山互通的信件内容往往涉及诸多机密要事。 更为关键的是,这四人无一不是位高权重、掌控着朝局核心权力的大臣要员。 右骁卫奉车都尉何志坤与兵部侍郎郑世军之所以会被裴徽死死盯住,究其根本原因,乃是裴徽看上了他们二人所占据的官位及其相应官职。 不过,这两位仁兄亦绝非心地善良之人。 他们皆源自于那些声名显赫、历史悠久的世家大族门阀。 其中,何志坤更是赵郡李氏家族的乘龙快婿。 近段时日以来,赵郡李氏家族接二连三地派出大量探子以及深藏不露、潜伏在黑暗角落里的细作,妄图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天工之城内部那备受瞩目的琉璃作坊以及肥皂作坊之中,以获取有价值的情报信息。 尽管赵郡李氏此番行动最终未能如愿以偿,但裴徽心中很不爽,也极为警惕。 所以,他决心借此机会略施手段,给赵郡李氏些许颜色瞧瞧,权当是给予他们一个程度适中的警告信号。 且说这何志坤,他在右骁卫当中可是名副其实的实权派人物,手中掌握着实打实的权力。 不仅如此,其麾下更是统率着多达五千名身经百战、训练有素的精锐步兵。 历经这长达大半年之久的时光洗礼,郭千里凭借自身出众的才能与卓越表现,已然获得了裴徽的赏识与器重,被裴徽提拔成了从六品的果毅都尉。 裴徽打算借着此次机会助郭千里更上一层楼,使其顺利接替何志坤,登上右骁卫奉车都尉宝座。 而说起这兵部侍郎郑世军,裴徽盯上他纯属为了让他给元载腾出那炙手可热、众人皆馋涎三尺的兵部侍郎之位而来。 需知此职权重责大,所具权势与影响力实非小可。 此前,裴徽已然精心筹谋,暗中授意李林甫遣人前往与荥阳郑氏展开商谈。 其目的便是要说服郑氏权衡利弊,以利益交换为条件,心甘情愿地主动舍弃兵部侍郎一职。 如此一来,既可避免双方兵戎相见,又能实现各取所需,于各方而言无疑皆是最为理想的结局。 然而事与愿违,荥阳郑氏对此提议的回应却出乎意料地强硬,态度坚决如铁,毫无半分妥协退让之意。 面对这般棘手状况,裴徽纵然心有不甘,亦是无可奈何。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裴徽终于下定决心,既然好言相劝无果,那就唯有痛下狠心,施展出雷霆万钧般的强硬手段,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这兵部侍郎之位硬生生夺到手! 裴徽深知自己这般行事,定然会触怒那权势滔天、根基深厚的荥阳郑氏。 但眼下大唐的局势已然紧迫到容不得他有丝毫犹豫。 安禄山拥兵自重,即将兴兵作乱,这让整个大唐都陷入了风雨飘摇之中。 而当下的大唐宛如一块硕大无比的蛋糕。 然而,这块诱人的蛋糕早已被各方势力瓜分殆尽。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9章 裴徽对元载的信任和期待 皇室高高在上,掌控着核心权力。 世家门阀凭借悠久的历史和深厚的底蕴,占据着大量资源。 权贵们依靠关系网,获取丰厚利益。 各级官员利用职权之便,中饱私囊。 地方豪强则盘踞一方,称霸乡里。 如此一来,留给普通人的机会寥寥无几。 若想将这块蛋糕做大做强,裴徽明白,除了绞尽脑汁开拓全新路径,创造出更多的财富和机遇外,从那些既得利益者手中夺取现有份额亦成为无法回避的抉择。 于是乎,在这场残酷无情的利益角逐里,开罪某些人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相较而言,与广泛开设平价书店以釜底抽薪般地斩断世家门阀根基的激进之举相比,单单去争抢一个至关重要的官职,对于世家门阀来说或许还能勉强容忍。 毕竟,此举虽有损他们的利益,但尚未动摇其根本。 可即便如此,裴徽心中依旧深知,一旦迈出这一步,他与世家门阀之间的矛盾便会越来越激化。 事实上,历经漫长岁月,争夺官位这一现象于世家门阀内部以及皇帝与世家大族之间已屡见不鲜,众人对此皆司空见惯。 但凡具备超群绝伦的实力与精妙无双的权谋之术,同时又能严守规则界限,均有极大可能将他人紧握在手的官职官位据为己有。 像荥阳郑氏这般显赫的世家门阀,若欲针对裴徽实施报复举措,所能运用的方式无非也是此类官场惯用的谋略手段罢了。 例如,他们殚精竭虑地构陷裴徽乃叛国之徒,不辞辛劳地寻觅适宜之人对其发起弹劾,信口雌黄地宣称裴徽包藏祸心妄图谋反,等等。 总之,无论何时何地,若欲开创一番惊天动地的宏图伟业,从旁人处攫取利益,势必会触犯一部分人的权益。 总有一天,裴徽或许会跟所有的世家大族门阀势力站在对立面,从而得罪几乎所有的有权有势的人物以及所有的宗室成员。 毫无疑问,他最终最为彻底地开罪的对象,将会是那位高高在上、拥有绝对权威的皇帝李隆基。 …… ……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之间已经过去了五天。 这一天,裴徽把元载叫到了面前,一起吃午餐,顺便说事。 兵部侍郎郑世军被裴徽派遣手下之人抓捕并关进了不良府这件事情,元载早就已经得知了相关消息。 他最初听到这个喜讯的时候,简直高兴得快要发疯了,内心深处对裴徽的感激之情更是难以用言语来表达。 他满心欢喜地憧憬着自己即将获得晋升、掌握更大权力,并成为大唐朝廷中举足轻重的大臣的美好前景,那种兴奋和激动的情绪充斥着整个心房。 但元载强忍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愣是没有向任何一个人哪怕吐露一星半点儿的消息。 即便是在外人的面前,他也能够完美地掩饰住自己真实的情绪,未曾流露出丝毫的蛛丝马迹来。 更是没有主动迈出一步去询问裴徽具体情况。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了今天,裴徽终于亲自派人将他召唤而来。 他心中猜想,他上任兵部侍郎的事情已经成了。 …… …… 不良府后院。 裴徽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看着一脸镇定自若的元载,微微地点了一下头表示满意。 紧接着,他不慌不忙地伸出自己的右手,缓缓探入左边宽大无比的袖袋之中,从袖袋里取出了一份至关重要的任职文书。 就在这份文书完全展露在元载的眼前之时,裴徽稍稍低下头,他那两道锐利如剑的目光,仿佛能够直接穿透元载的灵魂深处一般,直直地盯着对方。 与此同时,他用一种听起来极其温和但实际上却蕴含着莫名威严的声音,轻轻地开口说道:“元兄啊,这可是任命你担任兵部侍郎一职的文书。” 尽管元载的心中早有猜测,但此时亲耳听到裴徽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刹那间,他仍然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之情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以排山倒海之势疯狂地涌上心头。 这股喜悦的洪流如此强大,以至于在一瞬间就彻底淹没了他脑海中的所有理智以及思考能力。 让他整个人都沉浸在了极度兴奋与激动的状态之中无法自拔。 他瞪大了双眼,仿佛看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欣喜无比地望着那份象征着权力与地位的任职文书,激动得嘴唇都开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但很快元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如波涛汹涌的内心恢复平静,然后颤巍巍地伸出双手,犹如捧着稀世珍宝一般,恭恭敬敬地从裴徽手中接过那份梦寐以求的任职文书。 然而,由于过度的兴奋和紧张,他的手指竟然有些不听使唤,仿佛在与他作对,差点就让这份珍贵的文书如羽毛般飘落在地。 一直以来,元载都和杨国忠一样,如饥似渴地渴望着上进升官。 好不容易紧紧握住任职文书之后,元载再也无法抑制内心那如火山喷发般的狂喜,双腿一软,“扑腾”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然后像捣蒜似的对着裴徽行大礼,并赌咒发誓般高声喊道:“多谢主公大恩大德!卑职此生愿为主公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哪怕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也绝不后悔!” 看到元载这般失态的模样,裴徽连忙快步走上前去,双手用力地将其搀扶起来。 他的脸上满是严肃认真之色,眼神坚定而锐利,直视着元载的眼睛,一字一句地缓缓说道:“过不了多久,安禄山那个叛贼就要起兵造反了。” 说到这里,裴徽略微停顿了一下,加重语气继续道:“到那时,整个兵部将会面临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可以说是泰山压卵之势。” “但是本帅相信以元兄的才能和智慧,一定能够担当重任,不辱使命。” “所以,本帅在后方的一切战略部署和行动安排,全都要依靠元兄来执行了。” 元载听完这番话后,犹如遭受五雷轰顶一般,整个人呆立当场,脑海中一片空白。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0章 与杨国忠暗中密谋之人 元载怎么也没想到,裴徽竟然会对他寄予如此厚望,委以如此至关重要的任务。 这一刻,元载深感责任重大,但同时也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竭尽全力完成裴徽交付给自己的使命,绝不能辜负裴徽的信任和期望。 他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将近二十个年头,这漫长岁月里的种种经历都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一个残酷事实——升官和个人真正的能力之间其实并没有多少直接关联。 回想往昔,他每一次得以晋升官职所依靠的手段,无外乎都是那些见不得光的旁门左道。 比如,对上司极尽谄媚之能事,阿谀奉承得让对方心花怒放。 又或者想方设法地溜须拍马,揣摩对方心思,迎合其喜好。 甚至不惜通过送礼送钱行贿这种卑劣行径来打通关节。 可自从遇到裴徽之后,他却越来越深刻地感觉到,原来还可以凭借自己实打实的才华和本事来站稳脚跟、谋求发展。 此时,只听裴徽语气淡然地开口说道:“元兄先去吏部把相关手续办妥,然后就到兵部去报到吧!” 稍作停顿后,裴徽又补充了一句:“要是遇上什么麻烦事儿,可以随时来找本帅。” “不过呢,通常情况下本帅不会主动去找元兄的。” “卑职谨遵主公教诲!”元载赶忙冲着裴徽恭恭敬敬地深深行了一礼,随后便转过身去,步伐快如疾风,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此地。 就在元载离开后不久,裴徽派人将郭千里和郭襄阳两兄弟叫到了跟前。 裴徽让人重新上了酒席,毫无保留地敞开心扉,与兄弟俩促膝长谈。 时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一个多时辰就这样过去了。 终于,在这场深入灵魂的交谈即将结束之时,裴徽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书——那正是右骁军奉车都尉的任职文书。 他郑重其事地将这份文书递到了郭千里的手中。 郭千里可不是等闲之辈,他曾经官至正三品的金吾卫大将军! 但面对这样一份职位的任命,虽然不至于像元载那样欣喜若狂、激动万分,但在他内心深处,依旧涌动着一股难以言表的情感。 那份对裴徽的感激之情,恰似汹涌澎湃的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因为裴徽给予了他充分的尊重和信任,这种知遇之恩,让郭千里觉得自己就如同千里马遇到了慧眼识珠的伯乐。 而与此同时,郭千里对于裴徽的敬佩之意更是如巍峨高耸的山峰一般令人仰望。 在过去的大半年时光里,裴徽展现出的种种神奇手段简直堪称神来之笔,还有那天工之城内那些令人瞠目结舌、惊世骇俗的辉煌成就,每一项都深深地震撼着郭千里的心灵。 拿到任职文书后的郭千里没有丝毫耽搁,当天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快马加鞭地赶赴右骁卫上任去了。 裴徽一直深信不疑,对于郭千里来说,想要完全掌控麾下五千右骁卫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之事。 果不其然,事情的发展正如他所预料的那般顺利。 在随后的短短一个多月时光里,郭千里已然敏锐地洞察到了右骁卫内部存在的一些问题——有部分人因他初来乍到便强占他人官职而心生怨念。 然而,郭千里并未因此而退缩或采取强硬手段镇压。 相反,他选择了一种更为温和且行之有效的策略。 他从最基层的士兵着手,如同春雨滋润大地一般,慢慢渗透并感化他们。 每一天,郭千里都会亲自投身于日常的训练之中,毫不摆架子地与士兵们共同承受艰辛困苦。 再加上他丰富的带兵和练兵经验,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初步掌控了麾下五千人马。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五千人马的掌控会越来越彻底。 与此同时,元载那边的情况也是风起云涌。 兵部尚书王生寿在觉察到元载可能带来的威胁之后,从最开始便坐立不安起来。 他犹如心急火燎地在暗地里绞尽脑汁想办法去打压元载。 可令人惊叹的是,面对这一系列明枪暗箭,元载都能做到从容应对,巧妙地避开了所有陷阱和障碍。 而且,在裴徽源源不断的钱财以及海量的情报信息强有力的支撑之下,元载轻而易举地就拉拢到了一批兵部原本处于中立立场的官员。 这些官员们纷纷向他靠拢,并积极协助他搜集关于尚书王生寿办事不力的确凿证据。 仅仅在上任短短的一个多月时间里,元载就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智慧和谋略,仿佛探囊取物一般巧妙而又精准地将一系列有关王生寿贪赃枉法的铁证搜罗到手,并迅速呈交到了裴徽那里。 裴徽完全按照公事公办的原则来处理此事。 他毫不犹豫地对王生寿展开了严厉的询问和深入的调查,准备依法依规对其进行严肃查办。 这位兵部尚书王生寿可是出身于赫赫有名的太原王氏家族。 太原王氏眼见自家子弟即将遭遇如此大难,顿时坐立不安。 他们担心王生寿会丢掉兵部尚书这一重要职位。 于是,经过一番紧急商讨之后,太原王氏决定主动出击,派人前往裴徽府上,试图与其讨价还价,寻求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案。 双方你来我往,经过多轮激烈的交锋和协商,终于达成了一项妥协协议。 最终的结果虽然是太原王氏保住了兵部尚书这个职位。 仍然稳稳当当地掌握在王生寿的手中。 但王生寿所拥有的权力却像是被锋利的刀刃削去了一层外皮似的大幅减少,其中相当一部分权力转而移交给了元载。 …… …… 裴徽成功地按照计划解决了王忠嗣假死这个看似无解的难题。 然而,接下来要操纵安禄山派人去与杨国忠暗中勾结并谋害李林甫这件事,却远比想象中的还要棘手得多。 刺杀王忠嗣这件事情完全由狼鹰卫一手包办,而严庄则是狼鹰卫的统领人物。 可是,安禄山此次派来与杨国忠秘密会面的人并非等闲之辈,而是他麾下上都护府的副都护独孤问俗。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1章 极度怕死的杨国忠 独孤问俗的官职与严庄旗鼓相当,并且同样深受安禄山信赖,堪称其心腹爱将。 独孤问俗动身离开范阳之际,还特意拜访了严庄,并请求狼鹰卫能够给他提供一些有关杨国忠的重要情报信息。 不过,出于避嫌考虑,严庄并没有过多地追问独孤问俗具体的行动计划。 毕竟,如果表现得过于急切,很容易引起他人怀疑。 再者说,这独孤问俗向来行事小心谨慎,滴水不漏。 以至于不良府派出的众多探子在长安城内外四处探寻,却始终未能察觉到他留下的丝毫踪迹。 这让裴徽稍微有些担忧。 好在裴徽早已悄悄派遣葵娘,携带关键的情报消息前往李林甫处通风报信。 以李林甫久经官场的老练,只要他对可能出现的危险有所防备,那么在一般情况下应该都能避开那些意想不到的祸端。 想到这里,裴徽面色凝重地唤来了葵娘,他一脸严肃,声音低沉而有力地命令道:“葵娘!马上传令给杨暄、李屿还有王准三人,告诉他们立刻发动天羽帮、朝天阁以及煊赫门中的所有人手,要不惜一切代价,尽快把那个独孤问俗给找出来!” “记住,一定要快!” 葵娘听到命令后,不敢有丝毫怠慢,她恭恭敬敬地向裴徽行了个礼,然后应声道:“卑职谨遵大帅之命,这就去安排此事!” 说完,她便迅速转身离去执行命令了。 裴徽看着葵娘远去的背影,微微点了点头,紧接着又喊来了丁娘。 他同样表情严肃地吩咐道:“丁娘,你从咱们所有的不良人中仔细挑选一番,想办法选出五十名出身于范阳、平卢和河东三地,并且要绝对忠诚可靠之人。” 丁娘认真地点头,表示明白任务要求,静静地等待着裴徽进一步的指示。 裴徽顿了顿,继续说道:“等本帅亲自与这五十人谈过话之后,你就安排他们悄悄地前往范阳。” “到时候把他们交给严庄。” “严庄会根据情况妥善安排他们进入狼鹰卫。” “这件事情非常重要,绝不能有半点差错。” “卑职明白了。”丁娘心中不禁暗自感叹自家大帅心思缜密、手段高明。 她再次恭敬地向裴徽行礼,回答道:“事不宜迟,卑职这就去着手安排此事,请大帅放心。” 裴徽一脸严肃,再次着重强调道:“此事关乎重大,乃是高度机密中的机密!你必须要亲自带领可靠之人前去办理,绝对不能让哪怕一丝一毫的消息泄露出去。” 丁娘听闻此言,立刻挺直身子,郑重其事地回应道:“大帅请放心,卑职深知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以及其中所蕴含的巨大风险和利害关系。” “卑职定会小心谨慎行事,确保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裴徽微微颔首,对丁娘的态度表示满意。 相比葵娘,丁娘的能力要更强一些,做事向来严谨细致。 这也是裴徽让丁娘执掌监察院的主要原因。 这等机密之事交由丁娘去做,更让裴徽放心。 …… …… 与此同时,杨国忠的府上却笼罩在一片神秘的氛围之中。 今日,杨国忠府上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此时,杨国忠挥手屏退了府内所有的下人,只留下了自己最为信任的两名心腹幕僚以及两名身强力壮、武艺高强的护卫。 与这位神秘的不速之客在密室中会晤。 密室内光线昏暗,仅有几盏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杨国忠坐在一张雕花大椅上,对面则坐着一位神秘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面容冷峻,仿佛一座冰山,毫无表情地开口说道:“杨中丞不必费心去揣测在下的身份,也无需知道在下究竟代表何人而来。” “杨中丞您只需清楚一点,那就是在下背后的那个人,与您有着相同的目标——都想要看到李林甫命丧黄泉!” 说罢,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直直地望向杨国忠,似乎能够穿透人心。 杨国忠闻言,心中猛地一惊,但表面上仍保持着镇定自若的神态。 他如同一只敏锐的鹰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中年男子,试图从对方细微的表情变化或者言语漏洞中捕捉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从而推断出此人的真正来历。 然而,任凭杨国忠怎样绞尽脑汁、苦思冥想,都始终无法看清楚面前之人到底是谁派来的使者。 只因李林甫树敌众多,仇家简直多如过江之鲫。 并且这些仇家与李林甫之间几乎都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恨不得立刻将其置于死地的生死大敌。 此时,杨国忠面色冷峻,对着面前的中年男子冷哼一声后,不慌不忙地开口说道:“阁下若是不肯说出自己究竟是受谁指使前来与本官商谈之事,那叫本官如何能够轻易相信于阁下?” “万一阁下是李林甫那老贼派来试探本官的奸细,那本官岂不就正好落入了他精心设计的圈套之中?” 听到杨国忠这番话,那名中年男子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起来:“果然不出严统领所料,这杨国忠虽然在治国理政等正经事务上可谓是一窍不通、毫无作为,但在阴谋算计这一方面却是异常警觉啊!” 想到此处,中年男子略作犹豫之后,先是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杨国忠身后站着的那两名幕僚以及两名护卫,然后才缓缓说道:“还请杨中丞先让您身后的这些人全部退下,待他们离开之后,在下自然会如实告知杨中丞,在下此次所代表之人到底是谁。” 然而,杨国忠闻言却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充满鄙夷之意的冷笑,毫不客气地回应道:“嘿嘿……本官要是真依了你所说,把他们全都给支走了,万一到时候你心怀叵测,企图对本官行刺加害,那本官该当如何是好呢?本官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杨国忠更是用一种充满怀疑和审视的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这名中年男子,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表情和眼神变化当中看出一些端倪来。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2章 伤了自尊心的杨国忠 “果不其然,正如那严统领之前所推测的一般无二,这杨国忠真可谓是胆小怕事到了极点,将贪生怕死四个字诠释得淋漓尽致啊!” 中年男子此刻心中正暗暗思量着,面上却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不紧不慢地缓缓张开嘴巴说道:“既然杨中丞您执意要坚持这样做,那么我也便不再有所保留了,索性将实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于您。” 话音刚落,杨国忠那边立马摆出了一副淡然处之、泰然自若的神情来,并迅速回应道:“阁下有话尽管直说就是了!” 中年男子当即表明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在下乃是范阳、平卢、河东这三镇节度使安禄山大人旗下上都护府的副都护——独孤问俗!” 刹那间,这句话仿佛化作了一道惊天动地的惊雷,猛地在众人耳边炸裂开来。 原本看上去还显得风轻云淡、气定神闲的杨国忠,那张脸瞬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变了颜色,惊慌失措之下,他险些直接从自己所坐的椅子上弹跳而起。 “尔等胡猪反贼,真是好大的胆子!”杨国忠瞪大了双眼,眼珠子几乎都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似的,满脸尽是熊熊燃烧的怒火和腾腾的杀气,他紧紧咬着牙关,从牙缝当中恶狠狠地挤出这么一句话来,同时还不忘继续怒吼道,“莫非你当真以为本中丞不敢杀你不成?” 面对杨国忠那咄咄逼人的威胁,这位自称为独孤问俗的中年男子,竟然如同泰山般稳稳矗立,脸上毫无半分惧色。 只见他神态悠然,用一种极其平淡的语气回应道:“杨中丞,不知您因何缘故,突然间竟要对在下痛下杀手呢?要知道,在下身为大唐的朝廷命官,更是圣人的臣子,自问从未有过半点忤逆之举啊!” 听到这话,杨国忠不禁冷哼一声,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充满讥讽与不屑的冷笑。 他那双狭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死死盯着面前的独孤问俗,寒声道:“安禄山那头胡猪虽至今尚未公然起兵造反,但他那颗妄图颠覆朝廷的心,已是路人皆知!难道你还要在此替他狡辩不成?” 然而,独孤问俗却是面色不改,始终保持着那份令人惊叹的平静。 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有力:“杨中丞,您刚才也亲口承认了,我家节度使迄今仍未举兵叛乱。” “既是如此,那又何来所谓的‘反贼’之说呢?” “更何况,只要我家节度使一日不曾真正举起叛旗,那么下官便同杨中丞您一般无二,皆是大唐忠心耿耿的臣子啊!” 说到此处,独孤问俗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如炬地直视着杨国忠,看似说的都是实话,但隐隐又有一种挑衅意味。 独孤问俗刚刚将话语讲完,只见杨国忠面色骤然一变,猛地抬起手掌,用力拍向面前的桌子,随着一声巨响传来,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茶水溅出不少。 杨国忠满脸怒气,瞪大双眼,怒声吼道:“尔等反贼休要在此胡言乱语!” 此时,杨国忠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安禄山曾经的所作所为,尤其是那头胡猪竟敢在自己的府邸里偷偷安插眼线,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这事每次想起来,杨国忠都会感到无比愤怒。 更可恶的是,安禄山还曾两次派遣杀手前来刺杀自己,若不是自己命大,恐怕早已成为刀下亡魂。 想到这些,杨国忠心中的怒火犹如火山一般瞬间爆发,熊熊燃烧起来。 此时的杨国忠已然彻底失去了耐心,根本不愿再与独孤问俗多费口舌。 只见他脸色阴沉得如同乌云密布,眼神冰冷而锐利,直直地盯着独孤问俗,口中冷冷地说道:“独孤问俗!本官如今只给你三次开口讲话的机会。” “倘若你接下来所言能够对本官有所助益,本官或许会大发慈悲,饶你这条小命。然而……”说到这里,杨国忠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冷哼一声,“但若你所说尽是些毫无用处的废话,哼哼!那本官即便杀了你这个所谓的大唐之臣,又能怎样?” 就在这一刻,杨国忠的脸上竟流露出一丝张狂至极、不可一世的霸气,让人看了不禁心生畏惧,不敢与之对视。 杨国忠左手边的那位名叫成自平的幕僚,见到眼前这一幕场景后,迅速地向前挪动脚步,并以一种极其谦卑和讨好的姿态凑到了杨国忠身旁,低声谄媚地说道:“主公英明神武啊! 该死的反贼就应该如此对待!” 面对成自平如此露骨的奉承之词,杨国忠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成自平一直善于溜须拍马,办事能力一般,但一直给杨国忠一种此人很忠心于他的感觉。 杨国忠转过头,目光又紧紧盯着坐在下首客座位置的独孤问俗。 此时此刻,杨国忠的眼神阴冷而犀利,宛如两道寒光直直地射向对方,其脸色阴沉得能够滴下水来。 独孤问俗杨国忠其实也是有所耳闻。 此人名号在范阳集团中虽不算特别响亮,但却是安禄山帐下备受倚重的一员得力干将。 如今,安禄山居然主动派遣此人前来寻找自己,并且提议双方合谋联手除掉李林甫,以此来助力自己登上宰相宝座。 说实话,杨国忠此时的内心深处不禁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兴奋与期待之情。 毕竟,弄死李林甫是人当前最重要的首要之事。 正如安禄山所说的那样,只要能够杀死李林甫,让他成为宰相,他可以做任何事情。 但与此同时,另一股强烈的屈辱感也如潮水般涌上杨国忠的心头。 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朝中重臣不少,与李林甫有仇的人太多了。 安禄山为何会派人单单来找他勾结弄死李林甫。 这其中的缘由其实并不难理解。 在安禄山看来,李林甫当宰相,会严重影响安禄山的谋反大业。 相反,在安禄山看来,而他杨国忠当宰相,便不会对安禄山的谋反大业有影响,甚至还有利。 所以,安禄山才会想要借助他杨国忠的力量铲除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想通了这些关节之后,杨国忠不禁感到一阵愤怒和无奈交织在一起。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3章 杨国忠的神奇逻辑 安禄山竟敢这般肆无忌惮地利用他杨国忠以实现自身图谋! 这全然是由于安禄山深知,倘若李林甫一朝失势倒下乃至殒命,那最有望继承宰相之位者,舍杨国忠其谁? 换个说法便是,安禄山从心底认定杨国忠不论是能力抑或手腕皆远远不及李林甫,二者压根就没有可比性。 回想往昔岁月,那时的杨国忠犹在身份微末、地位卑下且权势微弱之际,所承受的屈辱之事可谓不胜枚举、不计其数。 为了能于官场之中脱颖而出,进而平步青云、飞黄腾达,他可以毫不顾惜自己的颜面与尊严,心甘情愿地委身于李林甫,甘愿充当一个遭人鄙夷和唾弃的“唾壶”。 任凭李林甫对其随意指使差遣,将他视作低贱的工具般使唤,这样的过往经历无疑是他人生当中莫大的耻辱。 然而彼时的杨国忠,为着来日的荣华富贵,尚且能够紧咬牙关苦苦忍耐下来。 然而,时过境迁,如今的杨国忠已不再是昔日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了。 经过多年的苦心经营和权谋斗争,他已经身居高位、手握重权,成为了朝廷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距离那众人仰望、光芒万丈的宰相之位,也仅剩下一步之遥而已。 伴随着地位的节节攀升,杨国忠的心性也逐渐发生了变化。 曾经或许还能对他人的轻视一笑置之。 但现在,他对于这种轻蔑的态度变得越来越无法忍受。 任何胆敢小瞧他的人,都可能会遭到他无情的报复。 不过,尽管杨国忠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但他终究不是那种胸无城府、冲动鲁莽之人。 他深深地明白,在这个波谲云诡、瞬息万变的朝堂之上,一味地逞强斗狠并不能让自己长久立足。 有时候,适当的忍耐才是生存之道,尤其是在面对一些棘手的问题或者强大的对手时。 更何况,眼前这件事至关重要,它直接关乎到杨国忠能否如愿以偿地坐上那把令无数人垂涎欲滴的宰相宝座。 因此,即便此时心中恼怒至极,杨国忠还是凭借着过人的意志力,强行将那股仿佛火山喷发一般汹涌澎湃的浓烈杀意给压了下去。 与此同时,他的大脑开始急速运转,仔细权衡着与安禄山合作共同铲除李林甫一事所能带来的种种利弊得失。 独孤问俗却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面对杨国忠的威胁,他不仅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畏惧之色,反而显得镇定从容、游刃有余。 似乎在他已经看穿了杨国忠所思所想,知道杨国忠所谓的恐吓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此时,杨国忠面色沉静如水,不慌不忙地缓缓开口道:“我们确有办法可以让李林甫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但这需要杨中丞您全力以赴地给予支持和协助。” 杨国忠闻听此言,心中不由得猛地一震。 紧接着,一股狂喜之情瞬间涌上心头。 要知道,对于李林甫此人,杨国忠可谓是恨入骨髓,切齿痛恨到了极点。 每日里,他无时无刻不在冥思苦想,绞尽脑汁,用尽浑身解数,只为能够想出一条万全之策,将这个视若眼中钉、肉中刺的对头彻底铲除,以绝后患。 如今听到独孤问俗这番话,怎能不让他兴奋异常? 为此,杨国忠可谓是煞费苦心,不择手段地想要借助圣人的力量来达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番精心策划之后,杨国忠成功地说服了圣人,并让圣人亲自带着李林甫走了足足一个多时辰,年老体弱的李林甫经受不住这般折腾,最终因过度劳累而昏迷不醒。 杨国忠得知这个消息后,起初简直兴奋到了极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取代李林甫成为权倾朝野的新一任宰相。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无情的,李林甫那顽强得令人难以置信的生命力以及他那个精通医术、妙手回春的女儿,硬生生地把他从死亡的边缘拽了回来。 短短数日之后,李林甫竟然如奇迹降临一般苏醒了过来! 更让人惊讶的是,他的康复速度快得出奇,没过多久,便能像往昔那样神采奕奕、精神焕发地再度掌控起宰相的巨大权力。 这一变化实在让杨国忠始料未及。 与此同时,经过这段时间对局势的密切观察和深入思考,杨国忠逐渐洞悉了隐藏在背后的微妙玄机。 原来,圣人对于李林甫多年来独揽朝政大权这件事不仅早已习惯成自然,甚至还产生了一定程度的依赖心理。 如果此刻轻率地更换宰相人选,只怕会令圣人内心感到惶恐不安和忧虑重重。 因此,即便圣人明知李林甫的健康状况日益恶化、每况愈下,却依然迟迟没有动过替换掉他的念头。 想到此处,杨国忠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但他毕竟也是久经官场之人,深谙喜怒不形于色之道。 只见他那张原本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面庞,就如同被一阵春风拂过一般,瞬间变得平静如水,毫无半分涟漪,让人根本无法从其表情中窥视到他内心哪怕一丝一毫的波澜起伏。 紧接着,他微微抬起头,用一种不紧不慢的语调缓缓开口说道:“独孤问俗!如今局势紧迫,尔等可有什么锦囊妙计能够一举将李林甫那个奸贼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本官倒是很有兴趣听听看你们究竟想出了何种高明之策。” 话音刚落,他那双犹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便如两道寒光直直地射向独孤问俗,其中蕴含的威压和期许不言而喻,似乎只要独孤问俗稍有迟疑或者给出一个不能令他满意的回答,便会立刻遭受雷霆之怒。 独孤问俗听到这话后,心中不禁暗自冷笑连连,“哼,这个蠢货,竟然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李林甫又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角色?” 尽管如此想着,但他的脸庞上却依旧摆出了一副庄严肃穆、不苟言笑的模样来,仿佛对此次行动胸有成竹一般。 只见他轻咳一声,然后同样缓缓开口回应道:“杨中丞,实不相瞒,经过我们长时间的精心谋划与布局,早在那李林甫的府邸之中成功地安插下了一枚至关重要的暗棋。”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4章 杨国忠的决定 “此人身怀绝技,不仅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李林甫的饮食之中给他下毒,而且还可以巧妙地避开府中的重重防卫以及各种眼线的监视。” “只不过……” 说到这里,独孤问俗故意顿了一顿,吊起了在场所有人的胃口之后才接着继续说道:“要想让这毒药顺利发挥作用,从而使得李林甫最终毒发身亡,仅仅依靠这枚暗棋一人之力恐怕还是远远不够的。在此关键时刻,尚需仰仗杨中丞您全力以赴地予以配合方可成事啊!” 听闻此言,杨国忠那原本就不大的瞳孔猛然间狠狠地收缩了一下,就好似一只受惊的野兔,其双眼瞬间眯成了一条细缝,透露出一股惊恐与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一收缩,仿佛是被一道惊天动地的惊雷直直地劈中了心头一般,令他整个人如遭重击,身躯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紧接着,他脑海中如闪电般掠过无数个念头,而最先浮现出的便是自家府邸之中是否还隐藏着安禄山一方的暗子。 这个想法一旦产生,便如同燎原之火迅速蔓延开来,让他愤怒无比。 此时此刻,他在心底暗暗发下重誓:“待会儿定要立刻派遣亲信之人对本官府上的每一个人展开一场彻彻底底、毫无遗漏的大排查!” “无论是仆从杂役,还是妻妾子女,都绝不能放过丝毫蛛丝马迹!” “务必严格遵循‘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的行事准则,将所有有可能潜藏于其间的暗子,亦或是那些看上去形迹可疑、貌似暗子的人,统统都给揪出来,毫不留情地铲除干净。” 稍稍沉默片刻之后,杨国忠那紧绷着的面容依旧没有丝毫缓和,反而越发显得阴沉冷峻。 终于,他缓缓抬起头来,再次开口说道:“本官眼下尚有两个大大的疑惑未能解开。” “其一,你们安插进李林甫府中的那个暗子究竟是何许人物?此人身份背景如何?能力手段怎样?又是否当真能够完全值得信赖?” “若是稍有差池,不仅此次计划会功亏一篑,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其二,本官究竟要怎样才能与你们相互配合呢?”杨国忠目光灼灼地盯着独孤问俗,开口问道。 独孤问俗面色沉静如水,语气淡淡地回应道:“杨中丞,暗子的真实身份在当下这个阶段决计不能向杨中丞您泄露半分!” 稍作停顿之后,他接着又补充道:“而关于具体应当如何协同行动一事,此乃关乎重大的高度机密之事,故而还望杨中丞能够暂且让其余人等先行退避,在下才以告知杨中丞。” 杨国忠闻听此言,不禁眉头微皱。 心中暗自思忖着,若是让其他人均都离开此处,这独孤问俗万一起了歹心,意图行刺于我…… 况且眼前这四位属下,一直以来皆对我忠心耿耿,想来在忠诚度方面应无任何问题才是。 念及于此,他迅速将视线扫过站立在自身背后的那两名幕僚以及两名护卫。但见那四人皆是满脸的忠诚与恭顺之色,如此一来,倒是令杨国忠心中略微踏实了些许。 然而,即便如此,他依旧稍显迟疑地犹豫了一小会儿,最终还是毅然决然地用力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他们四人无一不是本官最能信得过的心腹之士,对于他们的忠心程度,本官自是坚信不疑,没必要让他们就此回避。” 独孤问俗静静地听完杨国忠所说的一番话后,心中不禁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感觉。 尽管对杨国忠所言之事持有不同看法,但出于礼貌与官场规矩,他深知此刻不宜公然反驳对方。 稍稍整理思绪后,独孤问俗面色凝重地缓声开口道:“杨中丞,您或许对此事了解尚浅。那李林甫平素里对其个人安危之重视程度简直超乎想象!” “此人日常所用的每一餐饮食,皆会安排信得过的心腹之人率先试毒,只为确保无虞,防止有心之人借机投毒害命。”独孤问俗一脸讥讽。 稍作停歇,他深吸一口气,紧接着又补充道:“现今我方虽已觅得能下毒之人,然而至关重要的难题在于,我们仍需找寻一名甘愿冒险、挺身而出充当试毒死士。” “若无此等勇士,即便有毒药在手,亦难以成事。” 语罢,独孤问俗将视线悄然转向杨国忠,眼眸深处似有几分期许之光闪烁不定。 他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下官不揣冒昧,暗自揣测以杨中丞您的智谋和手段,想来在李林甫府中应当早就布下了只属于您的眼线内应吧?” “不知道是否可以借助这些暗子来帮我们解决掉试毒这个棘手的难题。” “若真如此,此事或可有转机。” 说这话时,独孤问俗的神情显得颇为恳切,似是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杨国忠身上。 面对独孤问俗的试探,杨国忠面色阴沉,只是从鼻腔中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冷哼,并未明确地开口予以否认。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透过他那微微闪烁、略带踌躇的眼神,以及面部肌肉不经意间的细微颤动,可以明显察觉到,对于此事,他尚需经过更为深入和周全的思考权衡之后,方能最终下定决心。 要想在李林甫那防守严密、警备森严到犹如铜墙铁壁一般的府邸之中成功安插并培养出一名可靠的暗子,其难度之大,简直超乎想象。 杨国忠也是凭借着千载难逢的机缘巧合,并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方才好不容易得以在李林甫府上布置下这么一枚暗棋。 更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年来,李林甫不知经历了多少回惊心动魄、险象环生的刺杀事件。 可即便如此,李林甫每次都能有惊无险地化险为夷,不仅自身毫发未损,而且总能像一座稳如泰山的巨岩一般,安然无恙地挺过每一次生死攸关的危机时刻。 此时此刻,尽管独孤问俗看上去信心满满、信誓旦旦,竭尽全力地试图让自己显得胸有成竹,但杨国忠心中却跟明镜似的敞亮。 或许此次针对李林甫的行动计划,相较于过往那些失败的刺杀图谋而言,成功的概率确实会相对高出那么一些。 但即便如此,也绝不敢轻言百分之百就能将李林甫置于死地。 然而,杨国忠并未让自己长久地沉溺于犹豫不决和反复纠结的泥沼之中。 要知道,多多少少都能增加铲除李林甫那老贼的胜算,这般良机实属难遇。 他那原本尚带有几分迟疑神色的双眸中一抹决然之意如潮水般迅速掠过眼底。 随即,只听得他斩钉截铁地高声道:“好!本官应允与尔等携手合作。” 话音刚落,独孤问俗闻听此言,当即霍然起身,双手抱拳向着杨国忠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朗声道:“既如此,待到我等这边敲定好下毒的确切时辰后,在下必当再次登门造访杨中丞,共商大事。” 言罢,独孤问俗毫不拖泥带水,毅然转身,迈开大步,朝着门外疾步而去。 而端坐在椅子上的杨国忠,对于独孤问俗的离去并未予以回礼,仅是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而后又朝着身侧的其中一名幕僚稍稍颔首示意。 那名幕僚见到独孤问俗的眼神示意后,瞬间便明白了其中深意,只见他脚下生风,步伐轻快而又不失稳重地疾步向前,紧紧跟随着独孤问俗一同朝着府邸门外行去。 与此同时,杨国忠则不紧不慢地转过身子,他那原本看似平淡无奇的目光,在这一刻却突然变得如鹰隼捕猎时一般锐利无比、寒冷彻骨,宛如两道寒光直直地射向了那位名为成自平的幕僚。 此时此刻,杨国忠的脑海之中正如同走马灯般不断地闪现出刚才成自平和独孤问俗之间那至少三次短暂而又意味深长的目光交汇场景。 在杨国忠看来,这两人之间的每一次对视似乎都暗藏玄机,或许隐藏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与阴险狡诈的阴谋诡计。 这种种迹象使得杨国忠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强烈的疑虑和高度的警惕之情。 杨国忠寒声道:“成自平!你心怀鬼胎、居心叵测,是他人处心积虑暗中安插进我府上的奸细!” 紧接着,他对两名护卫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道:“你们二人立刻将此贼子给本官处决掉!” “记住!动手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让鲜血溅洒出来弄脏地面。” “待事成之后,务必要将其尸首妥善处理妥当,不要让府中的其他人察觉!” 成自平在听到那番话之后,整个人仿佛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惨白如纸,没有丝毫的血色可言。 他瞪大了眼睛,眼眸之中满是惊恐之色,声嘶力竭地呼喊道:“主公,卑职实在是冤枉啊……” 然而,他的话音尚未完全脱口而出,杨国忠便已经毫不留情地转身自顾自地踏出了密室,甚至都未曾回头看上一眼。 那两名护卫见到杨国忠离去,立刻相互对视了一下。 紧接着,其中一名护卫如同饿虎扑食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了成自平的面前,然后伸出一双粗壮有力的大手,死死地捂住了成自平的嘴巴。 这一捂之下,成自平顿时感到呼吸困难,喉咙里只能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呜咽之声,但却再也无法让自己的声音传递出去分毫。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另外一名护卫也快步冲上前去。 他双手犹如铁钳一般,紧紧地扼住了成自平的脖颈。 随后,这名护卫手臂发力,猛地将成自平的脖颈向一侧扭转过去。 伴随着“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成自平的颈椎骨竟然就这样被硬生生地折断了! 他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软绵绵地瘫倒在了地上,双眼依旧圆睁着,充满了不甘和怨恨,可谓是死不瞑目。 今日这场会面,杨国忠隐隐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但他细细回想了一遍,又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5章 孽子杨暄 随口一句话弄死了一名幕僚,但杨国忠面色依然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快步走出密室。 其步伐匆忙而急促,像是有什么急事亟待处理一般。 只见他一路疾行,很快便来到了庭院中央,并猛地停住了脚步。 他隐隐感觉这府中肯定还有敌人的暗子,甚至这会儿都有可能暗中盯着自己。 站定后的杨国忠,目光如鹰隼般犀利,迅速扫视着周围的每一处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异样。 紧接着,他抬起手来,朝着某个方向轻轻一招。 一直守候在那里的心腹见状,赶忙小步快跑着上前。 待到心腹靠近自己身边时,杨国忠微微俯下身去,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语气却异常严厉地吩咐道:“从即刻起,马上着手对府中所有人员的来历,还有他们近期的行踪展开一场全方位、无死角的摸底调查!” “记住,不得有丝毫遗漏!”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加重了语气继续说道:“务必要把那些可能是别人安插进来的暗子,一个个全都给我揪出来!哪怕只有一丁点嫌疑也绝不放过!” 杨国忠的眼神越发凌厉起来,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心腹,一字一句地补充道:“等查出这些可疑之人后,立刻对他们进行严刑拷问!无论使用何种手段,必须要让他们如实交代出背后的主谋到底是谁!” 听完这一连串的命令,心腹不由得心中一凛,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些许惊讶和迟疑的神色。 他稍稍沉吟片刻,然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主公,就在四个月之前,咱们府上不是才刚刚经历过一次这般规模浩大的摸底清查行动吗?” “而且,当时因为涉嫌暗子,可是足足处死了二十多个人呢……” “卑职觉得经过上次那场彻查之后,咱们府上应该不大可能再有其他心怀不轨之人的眼线潜伏其中了吧?”心腹小心翼翼的说道。 杨国忠闻听此言,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庞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只见他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猛地一瞪,从鼻腔中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大声呵斥道:“你又能知道多少内情?这件事情关乎重大,绝对容不得有半分的疏忽和草率!本官既然吩咐你前去调查,你立刻着手去办就是,切莫在此处多费唇舌、拖延时间!” 面对杨国忠如此严厉的斥责,这名心腹不禁在心中暗自苦笑起来。 他深知杨国忠的脾气秉性,不敢再多嘴半句。 赶忙诚惶诚恐地躬身行礼,并应声道:“是,主公。卑职明白您的意思,这就立即去安排人手,定当全力以赴将此事彻查到底,绝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话音未落,他便转过身去,脚步匆匆地快步离去,心中却忍不住暗暗发狠:“哼,不管最后查到是谁,哪怕是有人被冤枉了,只要能够让主公满意,那也就够了。” 杨国忠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着自己的心腹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沉默了许久。 过了不知多久,杨国忠再次挥了挥手,招来另一名侍从。 这名侍从见状,急忙一路小跑上前,毕恭毕敬地垂手而立,等待着主人下达命令。 杨国忠压低声音,向这位侍从详细地交代了一番。 那侍从连连点头称是,表示一定谨遵主公交代办事。 随后,他便领命匆匆离开了此地。 没过多久,之前被杨国忠派遣出去的那名侍从便气喘吁吁地一路狂奔而回。 待跑到杨国忠面前时,他已是累得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强忍着疲惫,用尽可能清晰的声音,十分恭敬地向杨国忠禀报道:“老爷,小的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消息转达给公子了。” “但公子回话表示,近段时间以来,他手头的事务繁多且异常忙碌,如果没有极其重要的事情亟待解决,希望老爷能够稍作等待,待他腾出些许空闲时间后,再加来找老爷您。” 话说回来,杨暄与王准、李屿三人早在十多天前就已经率领手下众多人马,对那声名狼藉的飞鱼帮发起了一场雷霆万钧般的围剿行动。 他们毫不留情地将飞鱼帮一举剿灭,甚至残忍地杀害了释天枢的爱子。 自此之后,三名纨绔成功地将长安城的地下势力和民间力量统统瓜分干净,不留丝毫余地。 自那时起,由这三位纨绔子弟各自掌管的天羽帮、朝天阁以及煊赫门,其势力犹如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庞大。 随着影响力的不断扩大,加入这些帮派的人也日渐增多。 尤其是杨暄负责的煊赫门,更是发展迅猛。 如今,他暗中操控着这个规模极为宏大的门派,其门下的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加起来竟然多达两万多人! 每天都有堆积如山的繁杂事务等着他去处理,多到让杨暄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而且,裴徽还给他们三个帮派布置了大量需要与不良府相互配合才能完成的艰巨任务。 这无疑又进一步加重了杨暄等人的负担,使得本就忙碌不堪的杨暄变得更加焦头烂额。 如此一来,裴徽这三位昔日的纨绔死党每日都忙得晕头转向、不可开交,真可谓是日理万机。 此时,身为杨暄老子的杨国忠得知自己的儿子竟敢不听从他的话,瞬间火冒三丈,额头上青筋暴起,怒气冲冲地咆哮着喊道:“这忤逆之子真是胆大包天,难道想要造反不成?” “你立刻给我快去把那个不孝子叫来,让他马上滚到我的面前来!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他!” 杨国忠的吼声犹如一阵狂风暴雨般席卷了整个府邸,惊得鸟儿四处乱飞,仆人们也都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惊恐地望着这边。 那名下人听到主人的命令后,吓得脸色煞白,双腿发软,差点就瘫倒在地。 不过他还是强打精神,哆哆嗦嗦地躬身应道:“遵命!老爷。” 说完,便转过身去,脚步踉跄地朝着府门外狂奔而去。 但不等这名仆人跑远,杨国忠却好像突然之间想起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连忙扯着嗓子高声大喊道:“站住!回来!”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6章 煊赫门总舵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断喝,那下人被吓得浑身一抖,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不过他哪里还敢耽搁半分,赶紧止住身形,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转身跑回杨国忠的面前,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等待着主人的进一步指示。 杨国忠面色阴沉如水,双目圆睁,怒发冲冠,厉声吼道:“你滚去把管家给我叫来!此地之事你再不用管了!” 那名下人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然后如梦初醒,心中长松一口气:“是……是,老爷,小的这就去叫管家。” 说着话,他唯唯诺诺地点头哈腰,然后毕恭毕敬地朝着杨国忠深施一礼,不敢再有丝毫耽搁,脚下生风,眨眼间便跑得无影无踪。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居然敢违抗我的命令,简直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看我不好好收拾他一番!”杨国忠一边嘴里不停地咒骂着,一边挥手示意身边的侍从赶紧准备好笔墨纸砚。 待一切准备就绪后,他气定神闲地走到桌前,缓缓提起毛笔,蘸饱墨汁,而后运笔如飞,龙飞凤舞地在纸上写下了几行字。 不一会儿功夫,一封信便已写成。 写完之后,杨国忠仔细检查了一遍信件内容,确认无误后,他亲手将信纸折好,轻轻装进一个精致的信封之中,并小心翼翼地用蜡封好口,生怕有一丝一毫的疏漏。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原来是管家一路小跑着赶来了,他跑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来到杨国忠面前时,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但他顾不得歇息,连忙躬身行礼道:“老爷,小的来了。” 杨国忠微微颔首,随即将手中的密信递到管家面前,一脸严肃地叮嘱道:“你速速拿着这封密信前往朝阳坊,找到暄儿,当面交给他。” “告诉他,一定要立刻拆阅此信,并且要按照信中的要求去办,不得有误!这件事情至关重要,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管家接过密信,感受到杨国忠话语中的分量,不禁心中一凛,忙不迭地应承下来,向杨国忠再次施礼告退,随后便飞奔而去。 …… …… 在长安城朝阳坊的一角,矗立着煊赫门的总舵,其气势之恢弘,竟然隐隐散发着庄严肃穆的气息。 尽管此处相较于长安城中心繁华喧嚣的皇城来说,此地位置颇为偏僻,但它所占据的面积不小。 煊赫门的总舵由前楼和后面的大宅组成。 在前楼上方,高悬着一块巨大的金色匾额,阳光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匾额上龙飞凤舞地书写着“煊赫镖局”四个大字。 与煊赫镖局紧密相连的,是一座占地达七十余亩的宏伟宅邸。 从远处眺望,只见到处都是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它们的飞檐翘角在蓝天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 这些建筑的雕梁画栋精美绝伦,巧夺天工,每一处细节都展现出高超的工艺水平。 花园里的小径如同迷宫般曲折迂回,引人入胜。 假山上怪石嶙峋,形态各异。 池塘中水光潋滟,鱼儿嬉戏其间,好一幅充满生机与活力的画面。 院中还有几片宽敞的练武场,地面平整光滑,周围竖着高大的木架,上面挂满了各种兵器。 平日里,弟子们就在此刻苦练功,呼喝声此起彼伏。 此外,还有几处庄重典雅的议事厅,里面摆放着古朴的桌椅,是煊赫门高层商讨要事、决策定计之所。 当然,也少不了那些供煊赫门高层办公和处理日常事务的房间,它们分布在宅邸的各个角落,各自忙碌而有序。 煊赫镖局的总舵之内,常年驻守着多达千余号形形色色之人。 其中不乏身形魁梧、体魄强健者,其武艺更是精湛绝伦。 亦有脑筋转动如飞、智谋过人之辈,于算计一道堪称炉火纯青。 更有口若悬河、巧舌如簧之士,长袖善舞间左右逢源。 此般众人,皆各司其职,终日忙碌不停。 故而总舵之内整日人头攒动,喧闹之声此起彼伏,行人往来不绝如缕,好一番热闹非常、川流不息之景况! 在裴徽的亲自引领和悉心调教之下,煊赫门的业务范畴当真是宽泛至极,令人瞠目结舌。 除却那向来为人所熟知的收取保护费用以及开设镖局运送各类货品等常规营生外,他们竟还将触角伸向了赌坊买卖。 凭借五花八门的手段,成功吸引大批赌徒纷至沓来,竞相投注,由此获取巨额利润。 不仅如此,他们还在繁华昌盛的长安城精心打理着十几家青楼楚馆。 此间女子皆是花容月貌、倾国倾城之姿,加之身怀绝技、多才多艺,直叫那无数风流倜傥的才子佳人们沉醉其间,留恋忘返。 不过,上述种种产业尚仅为明面上的冰山一角罢了。 事实上,在那不易察觉的暗处,煊赫门暗中操控着长安城中诸如粪行、车行、帮闲乃至脚行等等诸多行当。 势力遍布长安都城的不少角落。 如果把这样的组织放在后世去审视,那么它无疑会被视为一个具有深厚黑道背景且与当地政府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超级巨无霸企业。 而杨暄,则是这个规模宏大的企业表面上的当家人。 当然,杨暄仅仅只是被推到台前负责处理事务的人物而已,真正操控着煊赫门这一庞然大物的幕后黑手,乃是神秘莫测的不良府。 与此相似的是,李屿所领导的天羽帮以及王准统领的朝天阁,其情形也几乎完全相同。 它们分别掌控着长安城内某些特定的行业领域,虽然有所侧重但又不尽相同。 例如,煊赫门可能主要涉足娱乐业、运输业等。 天羽帮在商业贸易方面占据主导地位。 而朝天阁则可能更侧重于房地产、中介、客栈、酒楼等领域。 如此一来,煊赫门、天羽帮和朝天阁这三大势力犹如三根粗壮的绳索,相互缠绕、彼此牵制,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态势。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7章 神秘的白马帮 它们几乎已经稳稳地掌控住了长安城四分之三的民间产业,成为了这座繁华都市背后无法让人忽视的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 至于剩下的那四分之一的行当,则紧紧地攥在世家门阀以及那些身居高位、手握重权的大臣们的手中。 这些世家门阀传承久远,历经岁月沧桑,沉淀下来的底蕴深厚无比。 他们宛如古老的参天大树,根基牢牢扎入大地深处,枝繁叶茂。 而那些位高权重的大臣们,手握重权,在漫长的时间里积累起了如山般庞大的财富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 他们那雄厚的资本,足以让他们对杨暄背后的杨国忠、王准背后的王鉷以及李屿背后的李林甫都不给面子。 毫无疑问,这剩下的三分之一行道所牵扯到的利益堪称天文数字。 比如,瓷器行道和丝绸行道,简直就是两座闪闪发光的金山银山,一直是最为主流且利润最为丰厚的产业,无数人为之疯狂。 而且,这些行道之间并非孤立存在,而是相互关联、错综复杂。 它们彼此交织缠绕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巨大无比的蜘蛛网。 每一条丝线都代表着一种利益关系或者势力纠葛,牵一发而动全身。 若是有人不小心触动了其中任何一根丝线,都有可能引起整张蛛网的剧烈震动,进而引发一系列难以预料的连锁反应和严重后果。 所以,即使裴徽的支持和谋划,杨暄、王准和李屿三人也很难从那些手眼通天的人物手中轻而易举地抢夺过这些行道。 而那些相对容易被抢夺过来的行道,早在这段时间里,已经被煊赫门、朝天阁、天羽帮等各方势力收入囊中。 在这场激烈的争夺之中,其实并非一帆风顺。 足足有十几个行道背后所依仗的势力团体、位高权重之人以及朝廷官员们,竟然全然不顾忌那三位纨绔子弟身后如日中天的杨国忠、王鉷以及李林甫等人的赫赫威名与权势地位。 哪怕这三个纨绔子弟使出浑身解数,拼命拉扯出各自父亲的巨大旗帜作为后盾,试图以此来震慑对方,但最终也都只是枉费心机,毫无成效可言。 裴徽深知不能让那三个纨绔子弟真的去找各自的父亲搬来救兵,否则局势将会变得愈发难以控制。 于是乎,他毫不犹豫地连续十多次派出不良府的人马,针对涉及十几个行道的官员和权贵们的违法乱纪行为展开全面而深入的调查。 不良府行动迅速,犹如疾风骤雨一般,以雷霆万钧之势将那些涉案人员一一捉拿归案。 面对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权贵们,不良府没有丝毫手软,不仅对其进行了严厉的审讯,还毫不掩饰地发出威胁警告。 然而,在此过程中,竟有两名权贵依仗着自己家族的权势,拒绝配合调查,态度嚣张至极,强硬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面对如此棘手的情况,裴徽当机立断,与李林甫紧密合作。 对这两个顽固不化的权贵实施抄家灭族之刑,以此杀鸡儆猴。 整个行动过程如行云流水般顺畅,且保密性极高,甚至连当今圣上李隆基都未曾被惊动分毫。 此时,杨国忠的管家怀揣一封密信匆匆赶到煊赫门的总舵。 然而,令管家万万没想到的是,杨暄早已带人去了长安城外。 可怜这位管家,从烈日炎炎的正午时分开始苦苦等待,一直熬到夜幕深沉,繁星点点,却始终没能盼到杨暄归来的身影。 裴徽在三日前给杨暄、王准以及李屿三人下达了一项全新的艰巨任务。 他命令三人立刻往长安城外拓展自身势力范围。 并且明确要求他们要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内,将整个京兆府地区的地下势力以及民间各种基本行道统统纳入掌控之中。 七天前,裴徽高坐于不良府大殿之上,他那威严的目光扫视着下方站得笔直的杨暄、王准和李屿三人。 他微微抬手,示意身旁的侍从将早已准备好的官牒递了下去。 杨暄、王准还有李屿三人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接过了那份象征着权力与地位的文书。 “本帅今日赐予你们三人不良副将的官职,但需谨记,下一步仅有一人能最终登上不良将之高位!”裴徽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听闻此言,原本大为兴奋和激动的三名纨绔兄弟顿时眼中燃起熊熊斗志。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竞争之意。 …… …… 此时,远在长安城外的土石镇上,正隐藏着一个颇为神秘且强大的帮派——白马帮。 这个帮派表面上是以贩卖牲口、药材、皮草和玉石、牛羊肉等营生为主,但在暗地里,他们却干着打家劫舍、黑吃黑之类令人不齿的不法勾当。 白马帮行事向来极为隐秘,其成员们深知在长安城附近犯事容易引起官府注意,所以他们总是小心翼翼地选择作案地点和目标。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而且,由于该帮派在朝中有着某位大人物作为靠山,因此其势力得以迅猛发展。 短短七年时间,帮内成员数量就已经多达三千余人,其中更有不少武艺高强的高手坐镇。 正因如此,白马帮成为了京兆府长安城外规模最大的五大帮派之一,声名赫赫。 杨暄早就盯上了白马帮,他为此已经策划许久。 近三天,他带领着手下们精心筹备着这次行动,每一个细节都经过反复推敲和演练,只为确保万无一失。 而就在今晚,月黑风高之夜,杨暄终于决定亲自出马,率领众人直捣黄龙,誓要将这白马帮派的总舵一举剿灭! 此刻,杨暄正稳稳地端坐于白马帮总舵对面那座酒楼二楼的豪华包厢之中。 这座酒楼位置极佳,能在白马帮总舵的眼皮子底下安然开业,其背后自然也有着白马帮的势力撑腰。 所以,酒楼里所有的人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被杨暄所带来的手下们牢牢控制住。 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因为,杨暄让手下使用了不良府最新研制出的一种神奇迷香。 这种迷香无色无味,但威力惊人,仅仅十几息的工夫,整个酒楼中的人们就像喝醉酒的大汉一样,纷纷昏迷倒地不省人事。 此时,见时机已然成熟,杨暄毫不犹豫地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刹那间,埋伏在土石镇四周的两千多名高手如同脱缰野马一般,又如离弦之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白马帮总舵所在的那座巨大宅邸猛冲而去。 这些高手个个身怀绝技,身手不凡。 其中有的人身轻如燕,轻轻一跃便翻过围墙,悄无声息地潜入宅内。 还有的人力大无穷,直接飞起一脚踹开大门,气势汹汹地闯入其中。 一时间,白马帮总舵内喊杀声四起,刀光剑影交错闪烁,血腥之气弥漫开来。 凄惨的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然而,此刻正安坐于酒楼之中的杨暄,原本轻松惬意的神情忽然间变得凝重起来,只见他的眉头微微一蹙,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异样感。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8章 旅贲军的四千骑兵 这种感觉就像是平静湖面上泛起的一丝涟漪,虽然细微,但却足以引起杨暄内心深处的警觉。 他暗自思忖着:“按常理来说,此时理应传出此起彼伏、接连不断的惨叫声才对。” “毕竟我们此番行动规模颇大,遭遇抵抗在所难免,可为何这惨叫声如此稀少?” 那惨叫之声虽然一直没有断绝,但还是不够密集。 就在杨暄满心狐疑之际,异变陡生! 只听得土石镇的四面八方猛然响起一阵尖锐刺耳的响箭声,如同晴空炸雷,轰然作响。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瞬间打破了原有的宁静,令杨暄的脸色骤然一变。 因为,这些响箭可是他们事先安排在外围用以示警的手段。 如今这般情形,只能说明一件事——四周负责警戒的人员已然发现了极其危险的状况,并以最快速度向内部传递警报。 四个方向负责警戒的人员竟然同时发出示警信号,那么情况必然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关头。 毫无疑问,他们现在就好似落入瓮中的甲鱼,已然被层层包围。 而在这京兆府的地盘之上,究竟是何方势力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能够一举将他们这多达两千余人的队伍围困住呢? 杨暄的脑海中飞速闪过两个名字——王准的朝天阁以及李屿的天羽帮。 不过,仅仅片刻之后,杨暄便用力地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朝天阁或者天羽帮……” 不是他对李屿和王准这两个死党纨绔百分之百的相信。 而是因为今晚动静这般大,想要瞒住裴徽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要知道,王准和李屿若是胆敢向他动手,以裴徽的性格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必定会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没过多久,杨暄就用不着继续绞尽脑汁地去猜测了。 因为,就在此刻,他亲眼目睹了如同钢铁洪流一般全副武装的大唐军队正铺天盖地地朝着这边涌来。 只见四路骑兵宛如饿虎扑食一般,风驰电掣间同时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气势汹汹地冲入了土石镇。 “这竟然是旅贲军的骑兵!”杨暄的面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犹如暴风雨即将来临之前的天空一般,阴沉沉的令人心生畏惧。 与此同时,他内心深处的怒火也仿佛火山爆发一样,猛然喷涌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要知道,负责守卫整个长安城安全的共有四大军团。 其中,最为核心的便是驻守在皇城之内的龙武军。 而在长安城中执行日常巡逻任务以及维护治安的则是金吾卫和右骁卫。 最后,还有一支精锐之师常年驻扎在长安城外,那便是赫赫有名的旅贲军。 “到底是谁?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包天,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调动军队前来对付我们煊赫门……” “哦不,应该说是对付我们不良府!” 此时此刻,杨暄心中的杀意已然如惊涛骇浪一般汹涌澎湃,一浪接着一浪,不断冲击着他的理智防线。 杨暄目光凌厉,眼神坚定,他深知此刻情况紧急,容不得半点犹豫。 只见他右手猛地一挥,毫不犹豫地下令道:“快!马上传令下去,所有人都朝这边聚拢过来!” 站在一旁的属下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应了一声,随即伸手从腰间掏出一只不良府特制的铜制小号。 这只小号制作精良,同样是不良府装备司近期的作品,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这名属下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力气吹响了手中的小号。 刹那间,一阵激昂高亢的号声响彻夜空。 今晚煊赫门出动的这些人可都是经过精挑细选、严格训练出来的精英中的精英。 近些日子,裴徽特意派人对他们进行了严格的训练。 此时听到熟悉的铜制小号声响起,煊赫门的一众人员就如同听到了出征的号角一般,迅速行动起来。 只见原本分散在白马帮总舵各处的煊赫门人手,纷纷如归巢的蜜蜂一般,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杨暄所在的酒楼方向飞奔而来。 眨眼之间,他们便已经聚集在了酒楼四周,严阵以待。 而且,还未等杨暄再次下达指令,这些煊赫门的两千名帮众已然展现出了惊人的默契和纪律性。 他们一个个手提长刀,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警惕之色。 紧接着,他们如猛虎下山一般,气势汹汹地冲向前方,整齐划一地列成阵势,紧紧依托着酒楼,摆出一副坚不可摧的防御姿态。 与此同时,周围突然亮起了无数火把,火光冲天,将整个黑夜照得宛如白昼。 借着熊熊火光,可以清楚地看到四支装备精良的骑兵队伍正风驰电掣般疾驰而来。 这些骑兵人数众多,加起来足足有四千人之多,他们身着黑色铠甲,手握锋利长枪,胯下战马嘶鸣,声势浩大,如同一群汹涌澎湃的钢铁洪流,瞬间便将煊赫门的两千人团团围住,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就在这时,还没等率领这支旅贲军骑兵的将军开口说话,杨暄却抢先一步,如怒目金刚一般,面色阴沉地大声呵斥道:“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公然阻挠我不良府办事!难道是想找死不成?” 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不息,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杀机和赤裸裸的威胁,令人不寒而栗。 “不良府……”带队的那名身材魁梧、面色黝黑的武将仿佛遭受了一道晴天霹雳,整个人如同雕塑一般呆立当场,他那双铜铃般大小的眼睛里满是惊疑不定之色,难以置信地望着前方煊赫门的那两千帮众。 最后,他将目光牢牢锁定在了酒楼包厢窗口处站立着的杨暄身上。 此刻的杨暄正一脸冰冷地注视着楼下发生的一切,其身姿挺拔如松,气质竟然显得颇为不凡。 “你们是不良府的人?这名武将见杨暄如此姿态和神色,一脸的惊疑不定。 就在这时,这名武将身后突然闪出一名文士模样的中年男子。 此人中等身材,面白无须,身穿一袭青色长衫,手中轻摇着一把折扇,看上去颇有几分儒雅之气。 不过,当他望向杨暄时,眼中却流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与轻蔑。 只听那中年文士冷笑一声,对着杨暄高声喊道:“哼!阁下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居然敢冒名顶替不良府之人?难道真以为我等都是傻子不成?” 话音未落,他又迈步向前,靠近那名武将身旁,并压低声音在其耳畔轻声低语起来:“张将军,依下官之见,眼前这些家伙显然就是江湖上那些无法无天的不法帮派。” “您想想看,不良府何等威名赫赫,不良人执行任务皆是身着统一的玄色劲装,手持锋利无比的青月刀。” “而这群乌合之众不仅服饰各异,武器也是五花八门,怎么可能会是不良府的人呢?” 听完中年文士这番话,那位被称为张将军的武将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随后,他提高音量对众人说道:“罗先生说得极是,本将军险些就被这贼人的花言巧语所蒙蔽了。” 话音刚落,他猛地一个转身,双手紧紧握住手中那柄寒光闪闪的长枪,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气势。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喝:“好个不知死活的贼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我长安城郊外如此肆意妄为地劫掠百姓财物,如今更是无法无天到胆敢冒充不良府之人招摇撞骗,实在是罪大恶极、罪不可赦!” 他瞪大双眼,死死盯着前方那群煊赫门的人,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接着又厉声道:“本将现在给你们十个呼吸的时间考虑,如果再不识相,乖乖束手就擒,就别怪本将心狠手辣,让尔等命丧当场,一个也别想逃掉!”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9章 杨暄的愤怒和滔天杀机 “该死啊!” “他们怎么敢的……” 站在酒楼包厢窗户前的杨暄看着那位旅贲军张将军竟然直接要动手。 他那张原本颇为英俊的脸庞此刻因为愤怒而变得异常阴沉,仿佛随时都会有暴风雨降临一般,黑得吓人。 看着眼前嚣张跋扈的武将以及旁边那个不断冷嘲热讽的中年文士,他在心中已经暗暗将他们列为必杀对象,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将其碎尸万段。 但理智告诉他,此时万万冲动不得,否则事情只会越来越糟糕。 强忍着心头怒火,杨暄深吸一口气,缓缓从怀中掏出那块代表着不良副将身份的玉牌。 只见那玉牌通体晶莹剔透,上面刻着精美的纹路和字样,在夜间灯火照耀之下,隐隐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他冲着张将军紧紧握着这块玉牌,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怒喝道:“这位姓张的将军,请睁大您的眼睛好好看看,这可是如假包换的不良副将玉牌!倘若阁下心存疑虑,大可上前仔细查验一番!” 然而,还没等那位张将军开口回应,一旁的中年文士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再次扯起嗓子,尖酸刻薄地大声嘲笑起来:“哟呵!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居然敢伪造不良副将的玉牌?难不成以为我们都是三岁小孩,这么容易就能被你等贼子蒙混过关?” 杨暄闻言,顿时气得浑身发抖,怒发冲冠,双眼圆睁,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 他恶狠狠地瞪向那位中年文士,目光犹如两道利箭,恨不得将其当场刺穿。 随后,他猛地转过头去,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武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一句充满愤怒与不甘的话语:“张将军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前往不良府核实我刚才所说的话语是否属实!” 不等张将军说话,那中年文士突然爆发出一阵刺耳而尖锐的长笑声,满脸嘲讽之色,指着杨暄冷笑道:“哈哈哈哈哈……你这不知死活的贼子,分明就是心知肚明此刻长安城的城门已然关闭,根本无法进城前往不良府查证真伪,居然还胆敢在此处如此大言不惭、信口雌黄!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面对中年文士的讥讽和嘲笑,杨暄仿若未闻,甚至连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 因为在杨暄的内心深处,这位中年文士及其全家,以及他背后之人早已被宣判了死刑。 在他眼中,这些人死定了。 杨暄知道,中年文士身后之人很可能就是那白马帮背后的主子。 而对方就算不清楚他与不发府与裴帅之间的关系,但也应该知道他杨暄是何人、是谁的儿子。 而对方胆敢设计陷害他,想必他们的身份和地位定然非同小可,起码不会逊色于自己的父亲。 想到此处,杨暄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怒火,然后紧紧地凝视着眼前的张将军,用低沉而坚定的声音说道:“阁下若是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现在即可派遣人手前往天工之城询问一番。” “我家不良帅今晚刚好下榻于天工之城!” 听闻杨暄这番话,原本面露冷笑的中年文士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愕之色。 但很快,他便稍稍犹豫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咬牙切齿地冲着张将军喊道:“张将军,千万不要听信这贼子的花言巧语啊!他明显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想要寻找机会逃走!” 但此时的张将军对于中年文士所言竟然不再像刚才那般深信不疑,其脸上流露出的神情充满了迟疑以及惊疑不定之色。 杨暄眼见于此,急忙开口劝道:“张将军,此地距离天工之城并不算远,若你派人驱策快马疾驰而行,往返所需时间不过区区一个时辰而已!” 接着又补充道:“可是,如果张将军您当真率领部下围剿我等不良府之人,会所引发何等的后果,相信张将军自己心里也是非常清楚?” 张将军听闻此言后,并未立刻回应,而是深深地凝视着杨暄片刻,然后猛地转过身去,准备派遣一名属下火速赶往天工之城探听虚实。 杨暄看到张将军的举动,心头悬着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他带来的这两千人马之中并不缺乏顶尖高手,其他人也是帮中精英好手。 如今他们以这座酒楼作为据点和依托,若是硬要对抗旅贲军的四千精锐骑兵发起的围剿行动,究竟最终鹿死谁手还真是难以预料。 不过,就算他们能够侥幸取胜,恐怕自身也将会遭受极其惨重的损失。 如此一来,杨暄所属的煊赫门恐怕就会被朝天阁和天羽帮远远地甩在身后。 因此,除非到了迫不得已、走投无路的绝境,否则杨暄实在不愿意跟这整整四千名旅贲军的骑兵展开一场生死搏杀。 然而,就在局面看似稍有缓和之际,那位中年文士却突然移动脚步,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张将军身旁,并俯下身来,压低声音在张将军耳边轻轻嘀咕了一句话。 杨暄尽管没能清楚地听到那位中年文士到底说了些什么话语,但仅仅只是看到张将军将之前派出去的属下匆忙召回这一举动,他的心就猛然间“咯噔”了一下。 “不好!”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杨暄的心头 此时,张将军的脸色数变,然而那惊喜和犹豫交杂在一起的神情却是格外清晰分明。 杨暄目睹此情此景,自己的脸色也是骤然剧变。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杨暄毫不犹豫、当机立断地下达了一道密令,示意身旁的一众属下立刻进入高度戒备状态,严阵以待即将到来的变故。 紧接着张将军便大声喝道:“各部人马听我号令,你们面前的这群人乃是穷凶极恶之徒,他们竟敢公然劫掠无辜百姓,实在罪大恶极!今日我们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一个都不许放过,统统给我就地斩杀!”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0章 裴徽的决断 张将军似乎根本不想再跟杨暄继续浪费唇舌,而是果断决然地下达了诛杀命令。 刹那间,原本安静待命的四支铁骑犹如狂风暴雨一般疾驰而出,气势汹汹地朝着煊赫门的那两千人猛扑过去。 面对来势汹汹的铁骑冲击,那两千人倒也并未惊慌失措。 在阵阵怒吼声中,他们行动迅速得如同潮水一般,眨眼间就纷纷退入到了酒楼之中,并牢牢地死守着门口和窗户等关键部位。 如此一来,那些骑兵们就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泥潭之中,不仅难以发起有效的冲锋进攻,就连想要大规模地使用弓箭进行射杀也变得极为困难。 在这种情况下,大部分骑兵迫于无奈,只能选择下马展开近身肉搏战斗。 可是一旦骑兵失去了他们最为强大的冲锋优势,其战斗力瞬间锐减至原来的不到三分之一不到。 而煊赫门的两千人马就好似狡猾敏捷的兔子一般,他们对于在如此狭窄局促的空间里与人展开激烈混战和近身搏杀可谓是轻车熟路、游刃有余。 所以,这一场厮杀,从一开始,原本气势汹汹、锐不可当的旅贲军骑兵便失去了优势,开始落入下风。 更令人震惊的是,旅贲军的伤亡情况异常惨重,甚至比煊赫门的人员还要严重得多。 要知道,旅贲军的士兵们可是身穿着坚固无比的铠甲,其防御能力比起煊赫门的人来说要强上许多。 此时的杨暄正稳稳地站立在包厢之中,只见他将自己的半边脸庞巧妙地躲藏在墙壁后方,以此来避免遭受旅贲军射来的冷箭袭击。 与此同时,他又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冷静地观察着战场局势。 眼看着自己手下的人马并没有处于明显的劣势,杨暄心中稍微放松了一些,但那汹涌澎湃、几乎快要喷薄而出的腾腾杀机却宛如熊熊燃烧的烈焰一般,不但没有丝毫减弱之势,反而愈燃愈烈,愈发旺盛起来。 就在这时,一名下属如惊弓之鸟似的匆匆忙忙地跑上前来,压低声音向杨暄禀报道:“启禀门主,经过粗略估算,目前咱们兄弟与旅贲军的死伤比例大概是一比二啊!” “如果继续按照这样的形势发展下去,这场战斗结束以后,咱们这边肯定会遭受到极其惨重的损失。” 听到这话,杨暄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仿佛暴风雨来临之前那厚重压抑的乌黑云层一般。 他紧紧皱起眉头,用低沉沙哑的嗓音缓缓开口问道:“挑选几名好手,让其他人全力掩护,帮他们成功突围出去,然后向天工之城传递消息。” 旁边一名属下满脸沮丧,有气无力地摇着头说道:“帮主,对方可是训练有素的骑兵啊,而且他们的人数比咱们足足多出一倍!” “就算咱们能侥幸突出重围,可咱们的人根本跑不出多远的距离,很快就会被那些凶猛的骑兵给追上并斩杀殆尽啊!” 听到这话,杨暄气得暴跳如雷,犹如一头愤怒到极点的雄狮,张口大骂起来。 他那双眼睛恶狠狠地死死盯着不远处骑兵队伍后面的中年文士和张将军,心中暗暗发誓,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一定要让这两个人受尽世间最残酷的折磨,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 天工之城中央位置,小巧而精致的宅院。 这座宅院里,一间宽敞无比的书房还亮着灯。 书房外面明面上和暗中潜伏着数十名不良府的高手。 此刻,书房中裴徽正弯着腰,全神贯注地埋首于案牍之间,忙碌地处理着炒茶署、肥皂署和琉璃署这些日子以来堆积如山的各种文书。 不仅如此,还有大量需要他亲自审阅和批示的重要事项等待着他去一一解决。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名不良人快步走进书房之中,气喘吁吁禀报道:“大帅,不好了,杨暄那边出大事了!” 原本正专心致志工作的裴徽听闻此言,顿时如同一头受到惊扰的猛虎一般,瞬间抬起头来。 他的双眼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犹如两道闪电划破黑暗的夜空,直直地射向那名前来禀报的不良人,沉声追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快说!” 那名不良人恭敬地说道:“大帅,负责监督煊赫门的兄弟急匆匆赶来禀报,说是今晚杨暄带领着煊赫门足足两千名精锐主力,气势汹汹地奔赴城外土石镇,企图围剿白马帮总舵。” “谁曾想,他们这一去竟如同羊入虎口,掉进了敌人精心谋划好的致命陷阱里了。” 说到此处,这名不良人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次设下陷阱的居然是朝廷的旅贲军!而且对方还一次性出动了整整四千人的骑兵队伍!” 听到这里,一直稳坐于椅中的裴徽心头一惊,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低声沉喝道:“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调动旅贲军来对付我们!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他的话语冰冷彻骨,其中蕴含的浓浓杀意犹如一把寒光四射的利剑,直直刺向众人的心窝,让人不禁浑身一颤,心生寒意。 稍稍犹豫片刻后,裴徽眼神一凝,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速速传我命令给冯进军,令他即刻率领三千五百名金吾卫火速赶往土石镇!” “告诉冯进军,将煊赫门的人救下之后,尽可能的将旅贲军的骑兵生擒活捉回来。” “卑职谨遵大帅之命。”这名不良人恭敬领命后,不敢有丝毫耽搁,转身冲了出去。 时间不长,天工之城内原本平静的金吾卫骑兵大营突然变得喧闹起来,只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彻四野。 紧接着,三千五百骑兵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从营门处蜂拥而出,如风驰电掣般向着土石镇狂奔而去,所过之处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没错,王忠嗣的亲兵统领冯进军其实早在大半个月之前,就已经彻底被裴徽所折服,向裴徽正式效忠。 裴徽也毫不犹豫地抓住这个机会,当机立断想办法来帮助冯进军洗干净了身份。 并对冯进军予以极大的信任,委以重任。 让他统领驻守天工之城内那三千五百人的金吾卫部队,并且授予他果毅都尉一职。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1章 死伤惨重 此时,冯进军率领着三千五百名金吾卫士兵,如同疾风一般迅速赶赴土石镇。 然而,当他们抵达土石镇的时候,却发现杨暄所率领的两千余名煊赫门精锐以及张将军所带领的旅贲军的四千名铁骑竟然都已经停止了交战。 这其中的原因既不是因为张将军轻易相信了杨暄那个不良副将的身份,从而选择罢手。 也并非是某一方在这场激战中已经惨遭失败。 而是因为双方在短短一个多时辰的惨烈鏖战之中,都付出了极其沉重的代价。 无论是张将军还是杨暄,他们都深知继续打下去只会造成更多无谓的伤亡,因此两人不约而同地决定鸣金收兵,暂时休战,谁也没有再继续战斗下去的意愿。 在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中,双方几乎将酒楼的门口和窗口变成了一台可怕的“生死绞肉机”。 煊赫门这边有四百多名精锐战死,还有一百多人身负重伤。 而旅贲军那边的损失则更为惨重,将近一千名士兵折损。 尽管那位中年文士曾经答应过张将军,如果这次行动成功,将会有人给他加官晋爵。 但面对如此巨大的人员伤亡,这样的承诺是否还能兑现呢? 张将军充满了疑虑和不安。 他非是那种愚不可及之人。 他心中清楚,如果今天让这四千铁骑损失得过于惨重,先不说那个中年文士身后所依仗的势力,就算是当今朝堂之上那位权倾朝野、只手遮天、掌控着朝政大权的李林甫,恐怕也难以让他获得晋升。 再看另一边,杨暄眼睁睁地瞧着自己花费无数心血精心培养出来的精锐人手,在短短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就遭受了如此巨大的伤亡,内心犹如被千万把利刃狠狠地切割一般。 此时此刻,他对张将军以及那个可恶的中年文士简直是恨入骨髓,恨不得立刻将他们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愤! 此刻的张将军已经有些相信,站在面前的这群人确实就是不良府的人马。 退一万步讲,哪怕他们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不良人,但肯定也跟不良府有着千丝万缕的紧密联系。 只是,现在这一仗既然已经打响,双方都损失不小。 而又不能继续这样毫无顾忌地拼杀下去了。 一时间,张将军感觉自己骑虎难下,也不知如何是好? 至于向旅贲军大营请求援兵,那就更不敢想了。 因为这次他私自率领军队离开营地出征作战,本来走的程序就不齐全,存在着明显的“投机取巧”和“打擦边球”的嫌疑。 所以,此时的他可以说是陷入了进退两难之地,甚至如果没有人能够出面保他的话,等他回到军营之后,恐怕连给自己辩解开脱都很难做到。 就在这时,突然之间,一阵如同惊雷炸响般震耳欲聋的战马疾驰之声远远地传了过来。 听到这个声音,杨暄、张将军还有那个中年文士三人的脸色瞬间一变。 杨暄满心以为对方已然搬来了强大的救兵,脸色变得异常难看,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 与此同时,心中惴惴不安的张将军与那位中年文士,则是忧心忡忡地揣测着来者究竟是不是对方的援兵。 就在他们胡思乱想之际,冯进军的人马兵分两路,从土石镇两头如同一股狂暴的旋风一般,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土石镇。 当他们进入镇子后,却发现这里并没有预想之中那般血腥惨烈的厮杀场面,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愣。 不过,这点意外情况丝毫没有影响到冯进军执行裴徽所下达的命令。 对于此时的冯进军,他对裴徽的每道命令都会不打折扣,坚决予以执行。 随着冯进军的一声令下,剩余大约三千名左右的旅贲军骑兵眨眼间便被全部包围得水泄不通。 若是换作在那广袤无垠、一马平川的平原之上,区区三千五百人想要围住整整三千人的队伍,很难做到。 但是这条街道异常狭窄,其两侧皆是密密麻麻的房屋建筑,所以只要能够将街道的两头成功封堵住,那么这被困其中的三千左右旅贲军若还想要脱身逃离,就只有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方才有可能了。 “竟然是金吾卫……”张将军和中年文士在看清楚来的军队之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雪,毫无血色可言。 守卫长安城的四支军队,彼此之间的地位差异很大。 其中,战力最强、所受待遇优渥无比、地位尊崇至高无上的,毋庸置疑当属驻守皇城的龙武军。 而紧随其后,按照地位从高到低依次排列,则分别是金吾卫、右骁卫以及旅贲军。 由此可见,旅贲军在这四支规模宏大的大军之中,其地位无疑处于垫底之位。 将对方包围之后,冯从军大声喝道:“尔等究竟是何部队,竟敢胆大包天地围杀不良府之人!” 此声一出,直震得那位张将军面色瞬间剧变,仿佛遭受了一道晴天霹雳,整个人的身体猛地一个踉跄,险些就从胯下的战马上狼狈跌落而下。 酒楼中杨暄等人乃是煊赫门中的一众成员,当听到这声怒喝之后,一个个皆是喜不自禁,原本高高悬起的心也在此刻彻彻底底地放了下来。 “完了……”此时此刻,那张将军的脑海之中仅仅剩下这么一个念头,犹如坠入了万丈深渊下的冰窖一般,寒冷刺骨,绝望至极。 “此次不但升官发财的美梦已然破碎成空,恐怕就连自己这条小命都难以保全啊。” 尽管在内心深处,张将军其实早就隐隐约约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与他们浴血奋战持续了如此之久的这群敌手,很有可能当真就是不良府的人马。 但即便如此,在他的心底仍旧还是残存着那么一丝丝微弱的侥幸心理。 然而,冯从军刚才那番义正辞严的话语,却如同一把无坚不摧的锋利宝剑,毫不留情地将他内心里最后仅存的那一丁点儿幻想给彻底刺破。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2章 杨暄的杀机 遥想往昔那声名狼藉的不良府,彼时的张将军尚且还能凭借自身的某些手段、四处疏通上下关系以及花费大量金银财宝去贿赂相关人员从而平息事端。 然而时过境迁,如今的不良府早已今非昔比。 张将军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清楚地知道自己这次恐怕是插翅难逃了。 要知道就在不久前,不良府因为王忠嗣遭人刺杀一案而大动干戈。 不仅迅速将五名位高权重的大臣和一员右骁卫的实权武将缉拿归案,而且顺着这六人的线索顺藤摸瓜,又牵扯出了为数众多的人物。 如此雷厉风行的一番行动,给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以及那些达官显贵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巨大震慑。 正当张将军满心绝望,心如死灰之际,眼角余光忽然瞥见那位一直站在身旁的中年书生竟然像只鸵鸟一般,低垂着头,脚步不停地往后退缩。 刹那间,一股无名之火猛地从心底喷涌而出,熊熊燃烧。 只见张将军怒发冲冠,驱使胯下骏马如离弦之箭般疾驰向前,其速度快若闪电,眨眼之间便冲到了中年文士面前。 紧接着,他探出那双孔武有力的大手,如同饿虎扑食一般死死地掐住中年文士的脖颈,并毫不费力地将其整个人高高拎起。 随后,张将军瞪圆双眼,扯开嗓门,声嘶力竭地朝着不远处的冯进军和杨暄高声叫嚷道:“就是此人!正是这个这个卑鄙无耻的狗贼告诉本将,说有一伙穷凶极恶的贼人正在土石镇大肆烧杀抢掠,特意强调说是简直无恶不作!” “我等旅贲军身为守卫长安城外围的钢铁之师,肩上扛着保境安民、护佑一方百姓安居乐业的神圣使命,面对这种情况怎能坐视不管?” “因此,本将方才率领所部人马风尘仆仆地赶到了这土石镇。” “然而谁能想到,我们竟在此处与不良府的诸位兄弟莫名其妙厮杀一场。” “现今回想起来,这场冲突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一场天大的误会罢了!” “更何况,我麾下的旅贲军在此次交战之中遭受的损失要远远超过你们啊!” “当然,本将军此时心中已经懊悔万分。” 说到此处,张将军冲着冯进军恭敬抱拳,深深一礼,一脸愧疚的说道:“所以,这位金吾卫的同僚,请务必代我向不良府的裴帅转达我的歉意。” “恳请裴帅能够高抬贵手,能否就此将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本将军甘愿亲自前往裴帅面前负荆请罪,以求得他的宽恕和谅解。” 说到最后,张将军见冯进军一直一脸冰寒,心中越来越沉,禁不住面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语无伦次起来。 他慌慌张张地讲了一大通,在场的众人无一不瞧出他此时内心深处那难以掩饰的惶恐与不安。 冯进军始终一脸冰寒、面无表情,见张将军废话说完了,他才突然大喝:“废话少说,尔等所有人速速放下手中兵器,立即下马蹲身,并且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脑袋!” 听到这话,那张将军顿时面露难色,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 他嘴唇嚅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未能发出一个清晰的指令。 见此情形,冯进军的双眼微微眯起,眼眸之中瞬间闪过一道冰冷刺骨的寒芒。 他再次厉声呵斥道:“本将现在只给你十息的时间考虑!若是十息过后,尔等仍未按照本将所说的去做,胆敢有丝毫违抗之意,那么就休怪本将手下无情,大开杀戒了!” 张将军的面庞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和不甘而微微抽搐着。 他是一名武将,知道束手就擒便意味着任人宰割。 对方若是不顾一切的杀了他们,怎么办? 但大错已经铸成,若是强烈反抗,恐怕会彻底将不良府得罪死。 那位身为不良帅的贵妃亲外甥恐怕会杀了自己,而且还是那种杀了不会承担半点后果的那种。 他的双眼死死盯着前方,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绝望与无奈。 在经过短暂的犹豫和内心激烈的挣扎后,最终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一般,整个人都垮了下来。 随着一声长叹,张将军有气无力地挥挥手,示意身后那三千余名将士全部下马。 这些士兵们虽然心中充满疑惑,但军令如山倒,他们只得纷纷翻身下马,并依照命令缓缓放下手中紧握的兵器。 随后,一众士兵又齐齐蹲下身子,用双手紧紧抱住头部,不敢再有丝毫异动。 此时,张将军似乎仍心有不甘,他张开嘴巴,企图再做一番解释。 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出口,就听见一阵爽朗至极的大笑声骤然响起,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循声望去,只见身着锦衣华服的杨暄正从楼上快步走来。 杨暄此时的步伐轻盈矫健,宛如一只灵动的飞鸟,眨眼间便已来到了酒楼门前。 他先朝着站在一旁的冯进军抱拳施了一礼,然后面带微笑,朗声道:“在下乃是不良府的不良副将杨暄!” 话音未落,他已经大步欺近张将军身前。 张将军见状大惊失色,想要躲闪已然不及。 只见杨暄随手将张将军手中的中年文士一把夺了过来。 紧接着,他看也不看一眼,手腕一抖,便像丢弃垃圾似的将那中年文士狠狠扔在了地上。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那中年文士重重摔落在地,疼得他龇牙咧嘴,面容扭曲。 “你你……你要做什么,我是……”中年文士色厉内荏的嘶吼道。 然而,还没等那中年文士将话说完,杨暄再次出手了。 只见他右手一挥,寒光闪烁之间,一道血线冲天而起。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那中年文士的一只耳朵竟已被杨暄硬生生地削了下来。 鲜血四溅而出,溅满了周围的地面,看上去甚是骇人。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3章 冯进军的强势 就在那一刹那之间,一股极致的剧痛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中年文士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一道看不见的闪电击中了似的,瞬间蜷缩成了一个小小的圆球。 他的嘴巴大张着,发出了一阵惨绝人寰、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厉尖叫声,那声音响彻夜空。 然而,杨暄却丝毫没有解恨的意思。 他手中的长刀闪烁着寒光,如同恶魔的獠牙一般,再次无情地挥舞起来。 只见刀光一闪,中年文士的另一只耳朵就像一片落叶一样轻飘飘地掉落在地上。 紧接着又是几刀下去,中年文士右手的五根手指也一根接一根地与手掌分离,鲜血四溅,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如此残忍的折磨,就算是铁打的汉子恐怕也难以忍受,而这位中年文士终究还是没能扛住这非人的痛苦,他眼前一黑,硬生生地疼晕了过去。 杨暄的头猛地一转,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张将军。 下一刻,他突然提着刀三步并两步冲到了张将军的面前。 只见他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张将军的肚子上。 张将军其实能够躲开,但见杨暄只是用脚没有用刀,便强忍着没有躲,任由杨暄这一脚踢在他肚子上,并且顺势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但紧接着当他抬起头来,看到杨暄那张狰狞如恶鬼般的脸时,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眼看着杨暄已经提着长刀向他走来。 张将军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刚才中年文士那惨不忍睹的模样,心中的恐惧一下子达到了顶点。 他再也顾不得让杨暄消气之类的想法,连滚带爬地向着远处拼命逃窜而去,一边逃一边扯着嗓子大声吼叫着:“你敢动我?本将可是旅贲军奉车都尉张达能!你要是敢伤我一根汗毛,朝廷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张将军的吼声很大,充满了气急败坏的意味。 原本安静蹲伏在地的三千旅贲军见自家主将被人欺辱,瞬间像是被惊扰到的蜂群一样躁动不安起来。 只见其中一部分士兵迅速重新握紧手中的兵器,身体紧绷着,仿佛随时都准备一跃而起。 冯进军见状,心中一紧,急忙扯着嗓子高声大喊道:“杨副将且慢!” 杨暄听到呼喊后,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不情愿地停下了脚步。 他转过头来,目光如炬地盯着冯进军,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满与恼怒。 面对杨暄的不满,冯进军依然面无表情地直视着杨暄。 他缓了口气,缓缓沉声说道:“旅贲军奉车都尉张达能以及他所率领的部下们,本将军现决定将他们全部带走,并交由大帅亲自发落处置。” 说到这里,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加重语气强调道:“所以,在这之前,杨副将万万不可轻举妄动!否则后果自负!” 杨暄听完这番话后,眉头不禁微微皱起,脸上更是写满了不悦之色。 他狠狠地瞪了冯进军一眼,但终究还是不敢违逆裴徽的意思,止住了前行的步伐。 随后,他提着明晃晃的大刀转过身去,眼睛依然死死地盯着不远处倒在地上已然昏死过去的中年文士,似乎对未能继续折磨对方而感到颇为遗憾。 冯进军见此,只好再次伸手指向那名昏迷不醒的中年文士,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个人,本将军同样要一并带走。眼下杨副将也不能再伤害他的性命。” 杨暄沉默了好一会儿,用一种看似平淡却又带着些许不甘的语气说道:“既然这是裴帅下达的命令,那我自然是要听从照办的。” 说完这句话后,只见他缓缓地将手中紧握的长刀收入刀鞘之中。 紧接着,他转过身去,面对着身后的一众煊赫门弟子,大声地下令道:“大家赶快行动起来!先救治那些受伤的兄弟,然后做好一切准备工作,我们即刻向天工之城进发!” 此刻,他们已经没有办法再返回长安城了,而这片地方对于杨暄来说同样充满了危险和不确定性,所以他根本不敢在此地过夜。 他果断做出决定,要跟着冯进军等一行人一起前往天工之城,并在那里过上一夜。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暂时避开眼前的危机,还能够有机会当面跟裴徽详细地汇报一下今晚所发生的各种情况。 与此同时,冯进军迅速下令,让人找来绳索,将包括奉车都尉张达能在内的所有旅贲军士兵都牢牢地捆绑起来。 随后,这支队伍便趁着夜色,马不停蹄地朝着天工之城的方向押解而去。 …… …… “卑职旅贲军奉车都尉张达能,诚惶诚恐,拜见裴帅!” 在天工之城最为核心的宅院里,一间宽敞明亮、布置典雅的大书房内,张达能刚刚被两名神情冷峻的不良人带进房间,就如同见到了猫的老鼠一般,浑身颤抖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只见他面色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一脸的惶恐。 跪下之后,张达能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如捣蒜般对着端坐在书桌后的裴徽连连叩头。 此刻的裴徽正手持毛笔,在书桌上的文书上笔走龙蛇,奋笔疾书。 他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张达能的到来,甚至连头都未曾抬起一下,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漠然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张达能,然后便又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了眼前的文书之上,不再理会这个不速之客。 张达能见裴徽对自己如此冷淡,心中顿时凉了半截,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感涌上心头。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而裴徽则是那个掌握生杀大权的屠夫。 刹那间,一股死亡的阴影如潮水般席卷而来,瞬间将他淹没其中。 张达能深知此次前来见裴徽乃是凶多吉少,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向裴徽求饶。 于是,他强忍着内心的恐惧,结结巴巴地说道:“裴帅!卑职……卑职有眼不识泰山,竟被那奸佞小人所蒙蔽,以至于和不良府稀里糊涂地起了冲突。”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4章 被吓傻的张达能 “裴帅!这场冲突造成了许多人员伤亡,这都是卑职的罪过啊,请裴帅责罚!” 说完这些话,张达能生怕裴徽不肯原谅自己,连忙又砰砰砰地磕起了响头。 每一次磕头,张达能的额头都会重重地撞击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响声,犹如击鼓一般。 没过多久,他的额头就已经变得红肿不堪,鲜血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染红了身下的一片地板。 然而,即便如此,裴徽依然不为所动,仍旧聚精会神地埋首于文书之中,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张达能的哀求声。 此时夜色渐深,屋内灯火通明,书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书和亟待处理的事务宛如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然而,时间紧迫,今晚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将这一切批示完毕,因为一旦拖延,不仅会耽误要事,而且这些未完成的工作就如同滚雪球一般,只会越积越多。 张达能眼见着裴徽对自己的苦苦哀求毫无反应,心中的恐惧愈发强烈起来。 他拼命地磕着头,那磕头的速度犹如疾风骤雨一般,砰砰砰的声响此起彼伏,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不休。 而他的嘴里更是一刻不停地求饶道:“裴帅饶命啊,裴帅饶命!小的知道错了,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小的一马吧!” 紧接着,张达能又继续哭诉道:“求求裴帅高抬贵手,小的愿意将所有的家产都双手奉上,只求裴帅能网开一面,给小的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见裴徽依旧不为所动,他又急忙说道:“裴帅,小的家中还有妻妾十三人,个个都是国色天香、姿色艳丽,只要裴帅喜欢,小的甘愿把她们全都献给您。” 然而,任凭张达能如何苦苦哀求,裴徽始终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张达能见状,心下一横,再次哭喊道:“裴帅饶命啊!小的家里上有年逾古稀的老母亲需要赡养,下有年仅三岁的幼子嗷嗷待哺,如果小的今天死在这里,他们可怎么活呀?恳请裴帅看在小的一家老小的份上,给小的留条活路吧!” 说到最后,张达能已是泣不成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张达能不断地磕头求饶,没过多久,他的额头便已皮开肉绽,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染红了身下的一片地面。 此刻,他的脑袋就像那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支撑不住倒下去,但他却不敢停下,生怕稍有停顿便会惹来杀身之祸。 眼看着地上的血迹如一朵妖冶而绚烂的红梅般肆意蔓延开来,丝丝缕缕的猩红线条相互交织缠绕,宛如一幅触目惊心的血腥画卷。 张达能瞪大双眼,死死盯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天旋地转,脑袋嗡嗡作响,几近昏厥过去。 就在这时,一直低垂着头的裴徽终于缓缓抬起头来。他面沉似水,眼神冷漠如冰,仿若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 只见他将手中那支饱蘸墨汁的毛笔轻轻搁置于一旁,动作优雅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威严。 站在一旁的一名身姿婀娜的美女不良人见状,急忙碎步上前。 她那纤细柔软的玉手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迅速从身旁拿起一块热气腾腾的毛巾,然后小心翼翼地递到裴徽面前。 裴徽面无表情地接过毛巾,手臂微微发力,紧紧握住毛巾一角,接着便开始用力狠狠地擦拭起自己的脸庞。 他的动作粗暴而有力,仿佛要把脸上所有的疲惫和污垢都一并抹去。 随着不断地擦拭,他原本白皙的脸颊渐渐泛起一层红晕。 整个人也因为这一番擦拭而精神一振,一扫之前的疲惫之态。 他又继续用毛巾将手上墨汁擦拭干净。 待双手也擦拭完毕之后,美女不良人赶忙再次上前,伸出纤纤素手,轻柔地接过那条已经变得有些湿润且温热的毛巾。 随后,她恭恭敬敬地退到了一边,垂首而立,不敢再有丝毫异动。 此时,裴徽终于将他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投向了瘫倒在地、狼狈不堪的张达能。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但那笑容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度,反而透着无尽的寒意。 “你是想活,还是想死?”裴徽的声音平淡如水,却又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直直砸向张达能的心头。 张达能听到这句话,顿时如蒙大赦,心中狂喜不已。 那喜悦之情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瞬间淹没了他的整个身心。 “卑职想活!”张达能激动得浑身颤抖,连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大帅!卑职想活啊……呜呜呜……”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放声大哭起来。 那哭声凄厉而悲怆,仿佛一个被全世界遗弃的可怜孩子,令人闻之心酸。 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恐怕都会忍不住对他产生几分怜悯之意。 然而,面对张达能声泪俱下地苦苦求饶,裴徽却宛如一座冰山般始终无动于衷。 他只是微微抬起头,用一种云淡风轻、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的语气说道:“哼,给本帅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张达能闻听此言,身体猛地一颤,犹如遭受晴天霹雳一般,整个人呆立当场,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裴徽,脸上满是惊恐和绝望之色。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突然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似的,回过神来,然后慌不择言地急忙说道:“裴帅啊!卑职真的是被那些奸诈小人所蒙蔽呀!” 可是,他的话音未落,就看到裴徽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一片漆黑,令人心生恐惧。 只见裴徽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厉声道:“够了!来人呐,立刻把他给我拉下去砍了!” 听到这冷酷无情的命令,张达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他一边磕头如捣蒜,一边涕泗横流地连声求饶道:“大帅饶命啊!卑职知道错了,卑职罪该万死啊!其实卑职早就察觉到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劲,但是因为一时贪心,被那该死的王义平许下的升官发财的诺言迷了心窍,所以才会一错再错,铸成大错啊,请大帅饶卑职一命吧!” 裴徽忽然挥了挥手,示意那两名正准备上前拖拽张达能下去的不良人暂且停下动作。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5章 张达能的解释 “多谢裴帅……”张达能见状,心中大喜过望,连忙又磕了几个响头,感激涕零地道谢起来。 经过这一番折腾,此时的张达能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浑身冷汗淋漓,就连身上穿着的那件衣服也都被汗水湿透了。 裴徽不紧不慢地再次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继续说吧,不过这次最好能说出一些真正能够打动本帅的理由来,否则,可别怪本帅立刻让人杀了你。” “我说,我说……”张达能大脑拼了命的高速运转,妄图想出一个活命的理由出来。 此时此刻的他,就像一只受惊的鸟儿,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轻易说出口。 然而,刚刚那差点被拉下去斩首的可怕经历,却让他深深地领悟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道理——如今这种危急关头,自己唯有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地把事情交代清楚,或许才有一线生机能够保住这条小命。 于是,他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一下内心的紧张情绪,然后极其恭敬地开口说道:“裴帅,就在昨天上午的时候,有个叫做王义平的文士来到下官这里寻找我。” 说到此处,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说道:“当时,此人手中拿着一张京兆杜氏的帖子。” “下官本就是出身卑微之人,当年能够有幸得到这一官职,全都是仰仗着京兆杜氏对我的提携之恩呐!” “而且,京兆杜氏那可是真正的名门望族啊,势力雄厚。” “在咱们整个大唐的世家门阀当中,他们的地位仅仅次于赫赫有名的‘五姓七族’而已。” “特别是在这京兆府以及长安城内外一带,可以说是根基深厚,枝繁叶茂。” “面对这样强大的势力,下官我哪里还敢有半分的懈怠和不敬?” “竟然是京兆杜氏……”一直沉默不语的裴徽不由得微微眯起了双眼。 显然,这个答案完全超出了他原本的预料。 说实话,对于京兆杜氏这个世家,在此之前他并没有给予太多的关注。 他所了解的不过是唐朝初期那位声名远扬的名相杜如晦正是出自京兆杜氏罢了。 但实际上,京兆杜氏,这一传承将近千年之久的世家门阀,其悠久的历史甚至可以回溯到遥远的汉朝时期。 早在那时,京兆杜氏就已经凭借着卓越的家族实力和广泛的社会影响力而声名远扬,成为当之无愧的世家望族。 不过,真正使得京兆杜氏登上天下首屈一指门阀世家宝座的关键人物,还要数唐初那位担任宰相一职的杜中晦。 正是在他主政期间,京兆杜氏的势力犹如一轮旭日东升,迅速崛起并发展壮大,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鼎盛阶段。 还有杜甫,虽然相传他亦出自京兆杜氏,但实际上只是这个庞大氏族中极其偏远的一支旁系罢了。 或许正因如此,杜甫的生活状况显得颇为落魄潦倒。 此时,张达眼见裴徽脸上并未流露出丝毫不满或不悦的神色,心中暗喜,知晓自己选择的路线并没有错,于是赶紧接着说道:“大帅,那王义平向下官透露说,位于土石镇上的白马帮其实就是他们京兆杜氏的产业!” 说到这里,张达能稍微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裴徽的反应后,又继续讲道:“而且,据王义平所言,就在今夜,有一个名叫煊赫门的长安城帮派竟然企图吞并白马帮。” “所以,他恳请下官将煊赫门的那些人视为抢掠百姓财物的恶贼,并率领军队对其予以彻底剿灭。” 最后,张达诚惶诚恐地补充道:“下官之所以能够踏上仕途为官,并且一路高升直至如今这旅贲军奉车都尉之职,这么多年来,全都是仰仗着京兆杜氏的大力提携与支持。” “所以,虽然下官虽然心里非常清楚,这煊赫门能够在长安城这样繁华且鱼龙混杂之地,发展出如此巨大的势力,并拥有众多的人手,其背后必然有着强大的靠山支持。” “但是,下官最终还是答应了王义平所代表的京兆杜氏家族提出的要求。” “按照他们的指示,下官派遣了精明能干的斥候严密监视着土石镇这个地方,只等煊赫门的人一踏入土石镇,就立刻带领手四千骑兵冲入土石镇。” “当时,那煊赫门的门主自称是不良府的不良将!” “下官心里很明白,在长安城外,可没有人胆敢冒认不良副将这样重要的身份。” “再加上那煊赫门的门主还言之凿凿地声称裴帅您今晚就在天工之城,这就让下官不得不对他的话产生几分相信。” “于是,下官当时就打算派出人手前往天工之城进行调查核实。” “谁曾想,就在这时,那个王义平却突然站出来对下官开出了一个极具诱惑力的条件,说只要下官能在今夜成功灭掉煊赫门的所有人,那么京兆杜氏就会运作一番,让下官得以升任中郎将一职。” “面对如此诱人的升职机会,下官一时之间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与理智,稀里糊涂地下达了命令,让麾下的那些骑兵们对煊赫门的人展开全面围剿。” “但下官此次遭遇可谓损失极其惨重。下官麾下将近一千人的兵力伤亡。反观那煊赫门一方,他们仅仅只有四百多人死伤而已。” “但下官深知罪责难逃,请裴帅您大人大量,饶下官一命吧!只要裴帅您肯高抬贵手,放下官一马,让下官得以苟活于世,下官愿肝脑涂地,为裴帅您效犬马之劳,做任何事情都在所不惜!” 说罢,那张达能又是一阵砰砰砰地磕头声响起,其声响犹如捣蒜一般,声声入耳,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然而,此时的裴徽却对他视若无睹,根本没有丝毫想要搭理他的意思,缓缓地将目光移向了门口处。 就在这时,一名不良人步履匆匆地快步走进了书房。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6章 裴徽对世家门阀的警惕 只见一名神色匆匆的不良人快步走进房间,径直来到裴徽身前站定,随即恭恭敬敬地弯下腰去,拱手行了个礼,然后开口禀报说:“大帅,关于那个叫做王义平的文士,属下们只是稍稍对他用了些拷问手段,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如此胆小怕事,没几下功夫便将所知之事全部兜底而出,毫无保留地交代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说着话,这名不良人小心翼翼地从衣袖之中取出一个卷轴,双手稳稳地捧着递到了裴徽面前。 裴徽点了点头,伸出右手,一把接过了卷轴。 紧接着,他熟练的手腕一抖,瞬间便将卷轴展开,并以极快的速度大致浏览了一遍上面的文字。 果然不出所料,这卷轴中的一部分内容与刚刚张达能所言的确相差无几。 不过,这个王义平居然还吐露了诸多连张达能都未曾知晓的内幕消息。 原来,这个王义平乃是京兆杜氏一族族主杜绾的众多幕僚之一。 此次行动,也正是奉了那杜绾之命前来执行。 看着“杜绾”这个名字,裴徽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思忖道:“杜绾……” 随后,他便闭上双眼,开始在自己脑海那犹如浩瀚海洋般深不可测且无穷无尽的记忆宝库当中细细搜索起来。 经过长时间的冥思苦想,他才好不容易从记忆的深处挖掘出有关杜绾的些许零散资料。 这位杜绾可不简单,乃是唐玄宗开元十二年甲子科的状元郎呢! 遥想当年,他金榜题名之时,那真是风光无限、意气风发,是当时大唐最为闪耀夺目的青年俊杰才子,吸引着无数人的目光。 可惜的是,近些年来,由于李隆基对京兆府的那些世家大族采取了刻意的压制和遏制政策。 即便杜绾满腹经纶、才华出众,到如今却也不过仅担任了京兆府司录参军一职罢了。 说来有趣,他的这个官职竟然跟颜真卿完全相同。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能坐到京兆府司录参军这样的位置,已经算是位高权重、令人艳羡的高官显爵了。 但如果以裴徽所在的阶层视角来审视这件事情,那么这样的官位恐怕很难被称之为高位。 毕竟,杜家那可是如假包换的名门望族啊! 他们家族世世代代都有人步入仕途为官理政,而且在悠悠岁月长河之中,逐渐积淀起了极其深厚的底蕴和根基。 在那悠悠岁月所流淌而成的原本历史长河里,自大汉王朝伊始一直延续到唐末之际,杜氏一族可谓是人才辈出、群星璀璨。 这期间,京兆杜氏竟然先后有多达十一人得以荣登朝堂高位,获封相国一职。 如此辉煌灿烂的功绩,实在是令人瞠目结舌,难以想象。 而这位杜绾之子——杜黄裳,若依照原有的历史轨迹发展下去,那么在二十余年后的宪宗当政时期,成为一位权势滔天、威名远扬且震慑整个朝野上下的当朝宰相。 不仅如此,因其功勋卓着,还会被圣上恩赐加封为邠国公,享尽无上荣耀与尊崇。 此时此刻,有关杜氏家族的种种详尽资料和过往事迹,犹如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般,在裴徽的脑海深处徐徐展开并逐渐清晰起来。 面对这样一个传承将近千年之久、底蕴深厚得超乎常人想象的世家大族,裴徽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由衷的慨叹:“世家门阀果真是名不虚传啊!历经近千载风雨洗礼仍能屹立不倒,某种程度上的确比皇族还要强大!” “想那区区一个杜氏族主,其所担任的官职也不过仅仅只是正四品而已,但即便如此,他却依然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地调动旅贲军中整整四千名精锐骑兵。” “这般通天彻地的能耐手段,又岂是普通正四品官员可以望其项背的?” 想到此处,裴徽不禁心头猛地一颤,就连双眉也下意识地微微紧蹙了起来。 就在这一瞬间,裴徽心头猛地一震,一个令他有些惊愕的念头闪过脑海——自己之前也许大大地低估了这些世家门阀所拥有的真正实力。 他紧紧地皱起双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看来对于世家门阀的警惕之心必须更进一步地增强才行啊。” 这些世家门阀就如同古老大树的根系一般,相互交织、错综复杂,其势力之庞大恐怕超乎想象。 它们在社会的各个层面都有着深厚的根基,手中所掌控的力量无疑是极为惊人的。 “情报司那里,等回去之后一定要着重加强针对世家门阀相关信息的搜集与探查工作,任何细节都绝对不能放过!”裴徽在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 特别是那些如雷贯耳的七宗五姓以及京兆杜氏之类的顶尖世家门阀,更需要绞尽脑汁想办法在其中安插自己的眼线,培养属于自己的暗子。 唯有如此,才能够随时随地洞悉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把握他们的行动方向和各种隐秘计划。 也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有可能在这波谲云诡、纷繁复杂的权力争斗之中稳稳占据一席之地,立于不败之地。 念及于此,裴徽不由自主地轻轻叹息了一声,脸上流露出一丝凝重之色。 就在这个时候,裴徽那庄重肃穆的书房门前,杨暄正如同被放置于热锅中的蚂蚁一样,心急如焚地来来回回踱着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已经在此处苦等多时了,可依旧未能获得裴徽的召见许可。 虽然心中急切难耐,但碍于礼数与裴徽越来越重的威严,他始终不敢冒然闯入这扇紧闭的大门,只得硬生生地克制住自己想要冲进去的冲动,强忍下内心汹涌澎湃的焦躁情绪,依然执着且耐心地守候在原地。 要知道,杨暄可是煊赫门的门主啊!在外人的眼里,他向来都是威风八面、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存在。 但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事实上,煊赫门真正强大的势力以及众多的人手,更多地是听从不良府的调遣指挥。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7章 杨暄心中的野心 也就是说,如果裴徽稍有不满或者动了念头,那么随时都有可能让另一个人取代他的位置,坐上煊赫门门主的宝座。 更何况,就在今晚,他遭遇了一场巨大的挫折——一下子就损失掉了将近五百名得力的手下。 这样的损失可不是小数目,其后果颇为严重。 自从不良府实行改革以来,对于内部人员的监督、管理以及处罚措施变得异常严格。 由丁娘所率领的监察院更是雷厉风行,每个月都会毫不留情地对那些贪污腐败、玩忽职守、敷衍塞责的不良府各级官员以及普通的不良人予以严厉惩处。 杨暄心中暗自揣测着,他深知自己此番犯下的过错可不小,最轻的惩罚恐怕也得承受裴徽那疾风骤雨般的严厉斥责。 若是情况再糟糕些,说不定还会依照不良府最近颁发的《不良府内部人员失职失责条令》之相关规定,遭受严厉的问责与重罚。 想到此处,杨暄不禁心急如焚、坐立难安起来。 就在这时,只见一名不良人从书房内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 杨暄定睛一看,当即眼疾手快,身形一闪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上前去,硬生生地将此人给拦了下来。 紧接着,他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道:“这位兄台,请留步!烦请告知在下,大帅究竟对此事作何看法?我这回可是闯出了天大的祸端,真不知道大帅会不会严惩不贷呀......” 这名不良人身着一袭黑色劲装,显得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其腰间悬挂着一块熠熠生辉的铜牌,那可是象征着其特殊身份的标识——原来,此人名列裴帅身边秘书团成员之一。 对于杨暄的身份他是知道的,因此丝毫不敢有所怠慢。 只见他先是对着杨暄微微躬身行了一礼,而后缓声说道:“杨副将莫要惊慌,有关此次事件的前因后果,大帅已然全部知晓。经过一番缜密调查,现已查明这起事端幕后真正的始作俑者,竟然就是那赫赫有名的京兆杜氏!” 听到这话,杨暄的脸色就像被雷劈中一般,瞬间变得惨白,紧接着又转为惊愕之色。 他那双原本不大的眼睛此刻瞪得犹如铜铃般大小,眼珠子似乎都快要掉出来了,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道:“竟然是京兆杜氏……我们杨家和杜家可是有不少亲戚关系呢,他们怎么能这样对我下黑手啊!” 话音未落,一股无法遏制的熊熊怒火便如火山喷发一般从他心底猛地涌起,并以惊人的速度迅速蔓延至他的整张面庞。 刹那间,他那张白皙的脸变得通红,仿佛熟透的苹果。 额头上的青筋也一根根暴突起来,如同蜿蜒爬行的蚯蚓;牙齿紧紧咬着,发出咯咯的声响,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只见他怒发冲冠,胸膛剧烈起伏着,活脱脱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嘴里还歇斯底里地怒吼道:“好一个京兆杜氏!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家伙,竟敢如此阴险狡诈地算计本公子。此仇不报非君子,我杨暄发誓,一定要让你们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沉重而惨痛的代价!” 那名不良人微微皱眉,劝说道:“杨副将请息怒,请您暂且忍耐一时。关于此事,大帅早已经有了周全且妥善的安排,所以还望杨副将千万不要意气用事,更不可擅自行动以免破坏了大帅精心策划的布局啊。” 杨暄闻听此言,先是微微一怔,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僵在了原地。 不过很快,他便回过神来,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急切,连忙开口追问:“哦?原来大帅早就有所筹谋了吗?那不知大帅究竟是如何打算的?快些说来给本公子听听。” 那名不良人眉头微皱,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心中暗自思忖着是否应该将这个消息告诉杨暄。 一想此事与杨暄本身有关,而且告诉他似乎也不至于造成机密泄露,这名不良人微微俯身,刻意压低了声音,轻声说道:“适才大帅已然完成了周详缜密的部署安排。” “待到明日黎明时分,当长安城的城门开启之后,我们的人会迅速出动,将那杜府的族主杜绾,还有那张达能的顶头上司——旅贲军中郎将杨南宁一并捉拿归案!” “待得将这二人成功擒获之后,各种严刑酷法将会轮番上阵,务必要让他们吐露实情、如实交代隐藏在背后的全部真相!” 一直在旁边静静聆听的杨暄,听到此处时不禁浑身一颤,整个人如同石化般呆立当场。 他的嘴巴微微张开着,却因过度震惊而久久无法合拢。 那双原本还算平静的眼眸此刻瞪得浑圆,里面满是难以置信的惊叹和由衷的佩服之情。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嘴里喃喃自语道:“不愧是裴帅啊!这正四品的实权文官和从四品的武将,在裴帅眼中竟如同草芥一般微不足道。” “如此位高权重之人,裴帅居然能够这般毫不费力地说抓就抓,真可谓是杀伐果断,令人敬畏啊!” 要知道,杨暄那老爹可是堂堂御史中丞呐! 手中掌握着查办官员的大权。 按说有这样的背景,杨暄应该是横着走都没人敢惹吧。 可实际上并非如此,平日里在杨暄跟前把自己吹得天花乱坠的老爹,真到了关键时刻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就拿那些正四品的实权官员来说吧,没得到宰相和圣人点头同意前,就算他这个御史中丞想动手抓人,那也是痴心妄想。 一想到这儿,杨暄忍不住在心里头连连叹气,暗自感慨道:“还是裴帅厉害啊……” 此时此刻,他对裴徽的敬仰跟崇拜之情,那就如同汹涌澎湃、滔滔不绝的江水一样,一浪高过一浪,源源不断地从心底涌出来。 “不过话说回来,这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圣人赐予不良府的无上权力呀!” 杨暄一边在心里头默默琢磨着,一边开始放飞自我尽情幻想起来——要是自己哪天也能拥有如此强大的权力,那该多威风啊!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8章 失落的杨暄 只可惜现实总是残酷的,想到这里,杨暄无奈地长叹一声,那张原本充满期待的脸瞬间被羡慕所占据。 紧接着,他目光闪烁不定地盯着远方,口中念念有词:“要是哪天我能登上那令人瞩目的不良帅宝座,那该有多好啊。” 此时此刻,在杨暄内心最隐秘的角落,一颗名为野心的种子开始悄悄地破土而出,并以超乎想象的速度迅速生长、蔓延开来。 但紧接着杨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暗思忖着:“若要实现我的不良帅之梦,现任的裴帅必须给我腾出位置来。” 这个念头一经出现,便如同燎原之火般在他心头燃烧起来。 杨暄嘴里轻声呢喃着:“想要让裴帅心甘情愿地让出位子,唯一的办法就是助他官运亨通,得以晋升更高的职位。” 仿佛在黑暗中捕捉到了一线曙光,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可是,转瞬间他又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就算裴帅真的能够再次升职,恐怕也得坐上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高位才行了吧。” 然而,这宰相之位又岂是谁都能轻易染指的? 暂且不论朝廷里那些错综复杂、盘根错节的各方势力如何相互制衡与争斗,单单是自己家那位对权力充满渴望、上进心十足的老爹,就已经对这宰相之位虎视眈眈许久了。 一想到这里,杨暄不由得重重地叹息了一声:“此事着实棘手啊……” 刹那间,无数纷乱繁杂的思绪如潮水一般在他的脑海中汹涌澎湃,相互纠缠碰撞。 正在这时,一阵喧闹嘈杂的声音突然从书房内传来,硬生生地打断了杨暄的痴心妄想。 只见两名不良人满脸凶神恶煞,他们双手紧紧抓住一个人的胳膊和腿,就如同拖着一条毫无生气的死狗一样,毫不留情地把他从裴徽那宽敞华丽的大书房中给拽了出来。 待杨暄定睛观瞧时,这才发现被拖出来的人竟然是张达能! “这……”裴徽究竟对张达能说了些什么样的话,以至于让这个原本还算镇定自若的武将此刻变得如此惊恐万状。 那张达能面色惨白如纸,仿佛所有的血色都在瞬间被抽离了一般。 一双眼睛睁得浑圆,里面满是恐惧与绝望,整个人的魂魄似乎都已经飞走了,只剩下一具空壳。 此时的张达能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全身上下瘫软得好似一摊烂泥。 他的双腿不停地颤抖着,根本没有丝毫力气来支撑自己身体的重量。 因此,尽管他极力想要站起来,但最终还是只能任由那两名不良人像拖垃圾一样,缓慢地将他向前拉扯着移动。 就在这时,一股浓烈刺鼻的气味突然从书房内飘散了出来。那股味道异常难闻,既有血腥的气息,又夹杂着令人作呕的屎尿臭味。 杨暄闻到这股异味后,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口鼻,但即便如此,那恶心的味道仍旧顺着鼻腔直往喉咙里钻,引得他的胃部一阵阵地抽搐翻滚起来。 紧接着,他便看到有四名侍女急匆匆地提着抹布、端着脸盆快步走进了书房。 很明显,她们是奉命前来清理掉地板上那些触目惊心的血迹,还有张达能因为极度惊吓而导致大小便失禁所遗留下来的种种污秽之物。 “裴帅究竟给张达能说了什么?竟然能够把他吓得这般魂不守舍!”强烈的好奇心犹如一只顽皮的小猫,不断地用它那毛茸茸的小爪子轻轻地挠动着杨暄的心弦。 这股好奇之火在杨暄心中熊熊燃烧,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就在这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从书房中传来,杨暄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去。 只见一名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的美女不良人正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地踱步而出。 她身上穿着一袭黑色紧身衣,宛如黑夜中的精灵一般,那紧身衣完美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曲线,令人不禁为之倾倒。 而在她纤细的腰间,还悬挂着一柄锋利无比的短剑,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都准备出鞘饮血。 整个人散发出来的那种冷艳气息,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这位女子正是裴徽身边众多美女不良人中的一员,同时也是秘书团的重要成员之一。 她平日里主要负责传递裴徽的命令、精心整理各种文书资料,以及在办公期间妥善安排裴徽的日常生活起居等事务。 此时,她面若冰霜,毫无表情地径直走到杨暄面前,然后朱唇轻启,冷冷地开口说道:“杨副将,大帅传话过来,此次煊赫门遭受到如此惨重的损失,其中有一部分原因乃是由于杨副将您在执行任务时失职所造成的。” 说到这里,她微微停顿了一下,眼神犀利如刀,直直地盯着杨暄,接着继续说道:“据大帅所言,您在谋划这次行动的时候显得过于草率,不够谨慎小心,对白马帮的情报收集不够精准和全面,而且对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考虑得也并不周全。” “正因如此,我们才会不幸中了敌人设下的圈套和埋伏,最终导致将近五百名英勇善战的好手命丧黄泉。” “因此,大帅下达命令要求您先暂时返回去认真反省思考一段时间,之后再动身前往不良府监察院寻找丁娘院长领受相应的惩处。” 杨暄听完这番话后,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然攥紧一般,瞬间沉入谷底。 好似有一块沉重无比的巨石从天而降,狠狠地砸落在他的心间,使得他原本平稳的心跳突然变得急促起来,犹如鼓点般咚咚作响。 紧接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苦涩滋味如同潮水一般迅速涌上他的心头,充斥着整个口腔和喉咙。 他无奈地苦笑一声,对着站在面前的那位面容姣好的美女不良人拱了拱手,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缓缓开口道:“不知可否劳烦姑娘帮我一个小忙,替我向大帅转达一下我的请求?我真的非常希望能够当面跟大帅把这件事情详详细细地解释清楚。可能之前有些关键的细节没有表述明白,这才让大帅产生了误解啊!” 然而,令杨暄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名美女不良人的回应却犹如一盆冰冷刺骨的凉水,毫不留情地泼洒在了他的头顶之上。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9章 遭到袭击的天工之城 只见她面无表情、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大帅今天从黎明破晓时分起就一直全神贯注地埋首于各种文书的批阅工作之中,整整忙碌奔波了一整天的时间,处理解决了数不清的纷繁复杂的大小事务。” “此时太晚了,大帅要立刻安歇就寝了。” “而且呀,在明天清晨大帅还得进宫面圣呢!” “他要亲自向圣人禀报今晚上发生的事情。” “所以说,大帅现在没办法接见您。” 杨暄听完这话后,无可奈何地暗自长长叹息了一声。 只见他那张原本还算镇定自若的脸庞之上,此刻却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深深的失望之色来。 他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清楚得很,自己无论如何也是万万不敢违背裴徽所下达的命令。 于是乎,杨暄只好强打起精神,再一次朝着面前之人抱拳行礼,道:“多谢姑娘告知于我,在下如今已然完全明白了其中缘由。” 紧接着,他又继续说道:“那就有劳姑娘您费心替我向大帅转达一番吧。卑职一定会谨遵大帅的命令行事,回到家中之后定会认认真真地反思自身所犯下的过错,然后按照规定的时辰准时前往监察院去领受应有的责罚。” 把这些话都说完以后,杨暄便转过身去,形单影只、落寞无比地缓缓离开了这个地方。 随着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其身影也渐渐地消失在了那一片苍茫无垠的浓浓夜色当中。 此时此刻,杨暄的内心深处就好似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种复杂难明的情绪一股脑儿全都涌了上来。 尤其是那一丝丝难以言喻的失落感,简直就像是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样,铺天盖地地朝他席卷而来,一点一点地、慢慢地将他整个人都彻底淹没掉了。 毕竟,裴徽最终还是没能对他予以特别的关照与偏袒呀。 这样的结果对于一直以来都满心欢喜地怀揣着殷切期望的杨暄而言,无疑是当头一棒,让他明白在公事上,裴徽不会给他讲情面的。 但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轻松感却如同春日里悄悄绽放的花朵一般,在杨暄的心间缓缓盛开。 他不禁暗自庆幸起来,心中默默念叨:“还好,还好……至少裴徽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自毫不留情地斥责我。” 这种给足了面子的处理方式,宛如一阵温暖的春风,轻轻地拂去了杨暄心头那层厚重的阴霾,让他在一定程度上成功避开了那种令人无地自容的尴尬和窘迫场面。 回想起来,自从杨暄毫不犹豫地应下裴徽的邀请,满怀豪情壮志地投身到不良府以来,裴徽对待他一直都是宽容有加,从未有过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厉声责骂的先例。 这样的待遇,让杨暄内心充满了感激之情,他深切地感受到了来自裴徽的尊重。 可是,倘若哪一天裴徽真的按捺不住怒火,当面对他进行斥责,那个时候的自己又到底应该怎样去应对才好呢? 一想到这里,杨暄便忍不住连连摇头,嘴里还小声嘟囔着:“不行,不行!绝对不可以再有任何闪失了,必须得把每一件事情都尽心尽力地做到最好才行。” “要不然,如果真的因为犯下错误而遭到昔日亲密无间的伙伴、甚至还是自己的小表弟的责骂,那可真是太丢脸啦!” 就这样,杨暄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诫着自己,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做好事情,绝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就在这时,原本宁静祥和的天工之城却在瞬间被打破,部分地区毫无征兆地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位于城中炒茶署、琉璃署以及肥皂署等各个作坊所在地带,原本应该是工人们辛勤劳作、机器轰鸣的场景,此刻却猛然间被杂乱无章的喊杀之声所充斥! 这些声音刚一出现,便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席卷整个天工之城,在这夜晚之中传出了很远。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击中了杨暄。 他不禁悚然一惊,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今晚所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过出乎意料,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颠倒错乱。 而这突然传来的喊杀声更是让他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胸腔一般。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衫。 杨暄深知事态紧急,容不得半点耽搁。 他连忙挥手示意身旁的心腹手下,急切地说道:“速速前往事发地点查明情况,务必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 一名心腹手下得令后,立即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喊杀声传来的方向疾驰而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对于杨暄来说,每一刻都显得格外漫长。 他心急如焚地站在原地,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期待着下属们能够尽快带回确切的消息。 终于,在经过一段令人焦灼难耐的等待之后,那名被派遣出去打探消息的属下如同一阵疾风般急匆匆地跑了回来。 只见他气喘吁吁,满脸惊恐之色,一见到杨暄便迫不及待地开口禀报:“启禀门主,大事不好了!有一群数量多达数千人的贼人,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竟然公然袭击天工之城!他们来势汹汹,现在城西作坊区域已经乱作一团……” “他们竟然如此胆大包天,不仅抢走了数量众多且极为珍贵的炒茶、制作精良无比的精美琉璃制品以及大批肥皂。” “更令人发指的是,这些家伙居然还丧心病狂地点燃大火,烧毁了许多精心打造的作坊!” 当听到这段话时,杨暄瞬间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究竟是怎样一伙穷凶极恶之人,竟敢拥有如此巨大的胆量,胆敢对天工之城发起偷袭行动。 杨暄的心里非常清楚,这天工之城对于裴帅而言,那可绝对是心头肉般的存在,在裴帅的心目当中占据着举足轻重、无可替代的关键地位啊!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0章 进宫哭诉的裴徽 再者说,这天工之城里所部署的防卫力量亦是不容小觑的,其强大程度绝非普通的小毛贼所能抗衡得了的。 即便是面对一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正规军队前来进犯,恐怕对方也未必就有这般十足的胆量与过硬的实力敢于轻易冒犯。 “这件事情着实透着几分古怪啊!”然而就在下一刻,杨暄的脑海之中突然犹如闪电划过夜空一般,接连不断地闪过了一系列的念头。 今晚上先是旅贲军整整四千名精锐骑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其不意地对他所率领的煊赫门一众手下发动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猛烈偷袭。 而眼下,居然又紧接着出现多达数千人之众的神秘势力公然袭击天工之城的严重事件。 “难道说这两件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之间实际上暗藏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吗?”杨暄眉头紧皱,陷入沉思之中,口中喃喃自语道。 “会不会是有权势滔天且翻云覆雨的超级大人物企图对裴帅不利呢?”这个念头一经冒出,便如野草般在杨暄的脑海里疯狂生长。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面对这样可能存在的危险,杨暄不仅没有流露出半分忧虑或恐惧之色。 相反,他那双原本就明亮有神的眼眸此刻更是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一般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整个人如同被点燃的火焰一般变得躁动不安、跃跃欲试起来。 只见他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握紧,身体前倾,似乎随时准备投身于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之旅当中。 仿佛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便能立刻冲破重重迷雾,将那隐藏在幕后的巨大阴谋彻底揭露开来,并在这场风起云涌的风波之中大施拳脚、一展风采。 “哼,居然有人胆敢不自量力地与裴帅作对,简直就是以卵击石!不过这样也好,正给了我在不良府建立下不朽的功勋的机会。” 杨暄心中暗暗盘算着,各种各样新奇独特的想法不断涌现出来,令他整个人都沉浸在了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之中。 他深深地明白,要想从这一团乱麻似的局势中获取最大利益,就必须像在熊熊烈火中摘取栗子那样小心谨慎、果断勇敢。 因此,他不但不希望这场混乱的局面尽快平息下去,反而祈祷它能愈演愈烈。 同时,他也期盼着对手的实力能够更加强劲一些,唯有如此,他所领导的煊赫门才有更多的用武之地,才有可能在这场激烈的角逐中立下汗马功劳,获取最大的利益。 …… …… 次日清晨。 一则惊人的消息却如同惊雷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长安城内外。 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不已,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旅贲军竟然在昨晚上突然发动袭击了在土石镇执行重要任务的不良人。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紧接着又有一支多达数千人的凶悍马贼气势汹汹地袭击了犹如金窝窝一般的天工之城。 这些马贼训练有素,短短时间内就将城中的琉璃制品、珍贵的炒茶以及大量的肥皂洗劫一空。 而且还放了一些火,烧毁了不少作坊。 以上这些消息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很快便传遍了长安城内外,堪称是家喻户晓。 很多人都听说了不良帅、那位贵妃俊外甥裴徽怒不可遏。 除了第一时间派人抓捕京兆杜氏族主杜绾和虎贲军中郎将杨南宁之外,裴徽调派手下人马在长安城内外展开大规模的搜捕行动。 与此同时,很多人看到裴徽心急火燎地匆忙入宫面圣。 不少人猜测,裴徽是进宫向圣人哭诉,同时希望能够得到圣上的支持和援助。 踏入兴庆宫的那一刻,裴徽恭恭敬敬地朝着龙榻上的李隆基行了一个庄重的大礼,口中高呼道:“微臣裴徽拜见圣人!” 此时的李隆基正慵懒地靠坐在龙椅之上,漫不经心地随意挥了挥手,示意裴徽起身说话。 “朕已然听闻昨夜在长安城外出了事端。”李隆基微微皱起眉头,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色,淡淡地开口说道,“你这大清早急匆匆地进宫,莫不是专门跑来向朕哭诉的吧?” 裴徽故意流露出一脸的忐忑不安,赶忙上前一步,恭声说道:“启禀圣人,微臣确有哭诉之意,但微臣更多的是想向圣人敬献宝物!” 说这话的时候,裴徽偷偷抬眼观察着上方那位高高在上的圣人。 裴徽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此时的李隆基就如同那些即将要退休、且升任无望、却依旧身居高位的领导一样。 对于朝廷中的公事早就失去了耐心,满心满眼都只关注着自己的养生之道以及如何尽情享受荣华富贵带来的快乐生活。 果不其然,当李隆基听到裴徽提到“宝物”二字时,原本有些慵懒的神情瞬间变得精神抖擞起来,那双深邃而犀利的双眸也在刹那间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他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哦?是什么样的宝物,还不快些呈上来给朕好好瞧瞧!” 见此情景,裴徽暗自松了一口气,连忙应声道:“回圣人,微臣特地召集了足足三百多位炒茶大匠,经过整整三个月夜以继日的精心钻研与调制,终于成功研制出一款全新的茶叶,微臣斗胆取名为‘雾中香叶’,特来献给圣人您,请圣人细细品鉴。” 话音刚落,裴徽便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个精美的陶瓷罐子,然后毕恭毕敬地用双手捧着。 高力士立刻亲自上前,从裴徽手中接过陶瓷罐,检查过之后,才递到了李隆基身上桌案上。 “雾中香叶……”李隆基轻声呢喃着这个名字,脸上满是期待之色,紧接着他大手一挥,高声吩咐道:“来人呐!速速去泡上一壶这‘雾中香叶’,朕今天可要好好尝一尝这所谓的茶中极品到底滋味如何!” 没过多久,一壶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茶水便被端到了李隆基面前。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1章 丝袜和模特 一旁伺候的太监们手脚麻利地将茶水倒入一只晶莹剔透、美轮美奂的至尊琉璃茶杯中,然后轻轻放在了李隆基身旁的案几之上。 李隆基见状,兴致勃勃地伸手拿起那只专为他量身打造的至尊琉璃茶杯,先是凑到鼻尖轻嗅了一下杯中飘出的袅袅茶香。 那股清幽的香气宛如轻盈的仙子,踏着如梦如幻的舞步,化作一缕缥缈的轻烟袅袅娜娜地升腾而起。 它如同一只灵动的精灵,悄无声息地钻进李隆基的口鼻中,让他猝不及防却又心甘情愿地沉醉于这片迷人的芬芳之中。 紧接着,只见李隆基小心翼翼地端起茶杯,轻轻抿上一小口。 刹那间,茶汤犹如一群欢快跳跃的舞者,在他的舌尖上尽情舞动。 那醇厚浓郁的口感恰似一匹光滑细腻的绸缎,温柔地拂过味蕾,带来丝丝缕缕的甘甜滋味,仿佛一首余音绕梁的美妙乐章,令人久久难以忘怀。 李隆基的双眼猛然一亮,流露出无法掩饰的惊喜之色。 他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妙哉!此雾中香叶当真不愧是茶中之上品啊!与先前品尝过的那些炒茶相比,其韵味更为独特悠长,口感更是堪称绝佳。” 说罢,他还忍不住闭上眼睛,回味着方才那奇妙无比的味觉体验。 一旁的裴徽则在心中暗暗思忖道:“哼,这还用说?毕竟特意为此设立了一个炒茶署呢!从众多人员当中精挑细选出上千名精英人才,全心全意投入到炒茶工艺的研究与改进之中。” “虽然大部分人后来都被我派去处理其他事务了,但真正留下来专职炒茶的那几十号人可都是个顶个的高手啊!” “要说让炒茶技艺不断精益求精、日臻完善,那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嘛!” 裴徽心中暗忖不已。 对于一些在国事上有着非凡建树和卓越贡献的臣子,李隆基或许并不会轻易给予过多的褒奖之词。 然而,一旦涉及到能够提升他个人生活品质和享受层次的事物时,他便会毫不犹豫地展现出慷慨大方的一面。 无论是言辞上的赞美还是实际的赏赐,他都会毫不吝啬地赐予对方,以表达自己内心深处的满意和喜悦之情。 而且,正所谓爱屋及乌,此时他再次望向裴徽,只觉得他越看越是顺眼。 然而对于裴徽来说,向圣上敬献这新茶以及那精心打造而成的专属琉璃制品,不过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只见他恭恭敬敬地拱手施礼,说道:“多谢圣人谬赞,这些都是微臣应当做的份内之事。” 其言辞恳切,脸上更是流露出如同初次蒙受圣恩一般的激动与欣喜,那种喜悦之情简直难以抑制,几乎就要从他的言行举止之间满溢而出。 要知道,领导的夸赞自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作为下属,必然得保持谦逊有礼的态度,不仅要对领导的称赞表示由衷的感激,甚至还要表现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才行。 如若不然,恐怕会引得领导心生不快,从而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就在这时,裴徽突然压低声音,一脸神秘地对李隆基说道:“圣人,微臣这里还有一样奇物想要献给您呢。” 李隆基一听,顿时来了兴致,连忙追问:“哦?究竟是何物?快快说来让朕听听!” 他那原本就满怀期待的面容之上,此刻更是因为兴奋而焕发出了更为明亮耀眼的光芒。 毕竟以往每当裴徽露出这般神秘的神情时,所献上的奇物无一不是能够让他感到称心如意之物。 所以这一次,他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一睹这件奇物的真容。 见圣上如此急切,裴徽赶忙回应道:“启禀圣人,这件奇物只有穿戴在女子身上才能展现出它真正的风采和独特之处。” “因此,微臣斗胆以宫廷宴乐使之身份,特地安排了十二名来自梨园的女子身着此奇物进入大殿,为圣人您进行展示。” “哦……竟是女子所用衣物。”李隆基不禁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之色。 想他这些年来,身为九五至尊皇帝,所见所闻何其之多,尤其是那各式各样的女子衣物,简直称得上是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 那些庄重典雅的华服、性感诱人的裙装、紧身勾勒身材曲线的衣袍、妖娆多姿的舞衣以及妩媚动人的寝衣等等,后宫中的女子们为了争得他的宠爱,可谓是费尽心思,变着花样地在他面前展示自己的风姿绰约。 然而,尽管眼前的这批衣物或许也有着独特之处,但对于早已见惯了各种奢华服饰的李隆基来说,却似乎难以引起他过多的兴趣。 不过,作为一国之君,他终究还是保持着应有的风度与涵养,缓缓开口道:“既已安排妥当,那就让她们进来吧!” 站在一旁的裴徽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随即向着门口站立的小太监投去一瞥。 那小太监见状,赶忙低眉顺眼地快步趋出大殿,前去传唤等候在外的一众女子。 不多时,只听得一阵环佩叮当之声由远及近传来。 紧接着,十二名身着各色丝袜的女子鱼贯而入,如同仙子下凡一般袅袅娜娜地步入殿内。 只见她们一个个身姿高挑婀娜,步履轻盈如风,举手投足之间皆散发着一种迷人的魅力,仿佛模特走秀场上最耀眼的明星。 再看她们身上穿着的丝袜,更是轻薄如蝉翼,柔若无物地轻轻覆盖着那双修长的美腿。 那丝袜质地极佳,若隐若现之间,将女子们腿部肌肤的细腻如丝和光泽如玉完美地展现出来,给人以无尽的遐想空间。 而且,这丝袜的颜色也是五彩斑斓,美不胜收。 有的如墨般漆黑深邃,透着一股神秘而又性感的气息。 有的恰似鲜嫩的粉色果肉,显得自然而又清新脱俗。 还有的则像是天边的彩虹一般绚丽多彩,光彩夺目,让人目不暇接。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2章 裴徽的真正目标 这些丝袜所采用的材质细腻而柔软,如同丝绸一般顺滑无比,轻轻地触碰上去,仿佛能够感受到女子们肌肤的温度和弹性。 它们与腿部的曲线紧密贴合在一起,没有丝毫的缝隙,就像是女子们与生俱来的第二层肌肤一样自然而服帖。 每一条丝线都恰到好处地勾勒出腿部优美的线条,或修长笔直,或纤细柔美,使得这些女子的美腿更显迷人魅力。 要说起这十二名女子,可都是裴徽花费了大量时间和心血,在过去的数月之间精心策划并陆续安排进入梨园的。 早在大半年以前,裴徽便亲自前往教坊司,从众多女子当中精挑细选出这批堪称绝色的佳人。 当时的她们在教坊司受尽了各种欺凌和折磨,生活苦不堪言,就好似那些深陷于泥沼之中的娇艳花朵,虽然美丽动人,但却无法挣脱命运的束缚。 然而就在她们感到绝望之际,裴徽宛如天神下凡一般突然出现,并毫不犹豫地将她们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 之后,这些女子又被秘密送往安禄山举办的洗儿宴上执行一项极其危险的任务——不着痕迹地在洗澡水中投入足以致命的春药。 在此之前,裴徽已经向杨国忠许下承诺,表示一定会将这些女子彻底铲除干净。 可是,当真正面对这些身世可怜且又训练有素的女子时,裴徽终究还是没能狠下心来痛下杀手。 于是,在接下来长达大半年之久的日子里,她们一直悄然隐藏在虢国夫人府内,宛如一颗颗璀璨夺目的明珠,等待着大放异彩的时机到来。 为了让这些女子能够更好地完成未来可能面临的艰巨任务,裴徽更是煞费苦心,精心安排了得力的人手专门对她们展开全方位的特训。 其中不仅包括高强度的体能训练,还有各种精妙绝伦的刺探技巧以及令人胆寒的杀人技法等等一系列特工式的磨砺手段。 经过这段时间艰苦卓绝的特训,这些女子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技能水平都得到了极大提升,已然成为一支可堪用的神秘力量。 这十二位佳人不仅身材婀娜多姿,走起路来摇曳生姿。 其相貌更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每一个都堪称倾国倾城之貌。 而且她们的心理素质也被裴徽特意训练过,无论面对何种艰难险阻都能够坚持下去。 此时此刻,她们犹如参加时装周的顶级模特儿,迈着轻盈而优雅的步伐,依次踏入那庄严肃穆的大殿。 只见她们一个个身姿绰约,亭亭玉立地站立在了李隆基的面前。 她们那一张张妩媚动人的面庞,恰似春日里娇艳欲滴的桃花,粉面含春,笑靥如花。 一双双顾盼生辉的眼眸,眼波流转之间仿佛蕴含着千万种风情,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那经过特别制作的长长的睫毛,宛如蝴蝶翅膀般微微颤动着,闪烁着迷人的光芒,仿若夜空中璀璨耀眼的繁星。 再看那朱唇轻启,涂抹着鲜艳夺目的口红,恰似熟透的樱桃一般,色泽诱人且散发着甜美的气息。 总而言之,这些女子们身着薄如蝉翼的丝袜,勾勒出修长纤细的双腿线条,简直美若天仙,令人心驰神往,甚至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就在当场,李隆基已然深深地沉醉在了这番美景之中,整个人如痴如醉,无法自拔。 当第十二名女子缓缓走进殿内,并稳稳地站住身形后,李隆基终于回过神来,情不自禁地用力拍起手来,高声赞叹道:“好啊!实在是太好了……” 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这十二位女子修长大腿上面,久久不愿移开。 随后,他转头看向一旁的裴徽,面带微笑地点头说道:“不错,你这小子送来的这份礼物,朕着实喜欢得紧呐!” 紧接着,他又对一旁的袁思艺吩咐道:“袁思艺,你速速前去妥善安排一下,务必将这十二位佳人留在朕的后宫之中。” 袁思艺赶忙快步向前,走到距离李隆基还有三步远的地方停住脚步,然后深深地弯下腰去,双手抱拳,极其恭敬地说道:“老奴谨遵圣命。” 接着,他直起身子,转身向着身后招了招手。 只见两名身材瘦小、面容白净的小太监立即小跑着来到袁思艺身边站定。 袁思艺又朝着另一边一招手,原本静静站立在那里的十二名女子也纷纷莲步轻移,来到了他的面前。 袁思艺略一示意,便当先迈步朝着殿外走去。 那两名小太监赶紧带着十二名女子则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他们,一行人很快就消失在了大殿门口。 有了这两份无比珍贵的礼物当作敲门砖,裴徽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接下来自己向李隆基禀报的正事,必然会如同顺水行舟一般顺利,一切都将完全按照自己预先设想好的方向发展。 想到这里,裴徽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自己的衣冠,然后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走上前去。 只见裴徽来到龙案前,双膝跪地,拱手抱拳,神色庄重地开口说道:“圣人,微臣今日进宫,乃是有一件至关重要之事,必须当面向圣人禀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的裴徽,一脸严肃,神情凝重无比。 然而,此刻的李隆基却还没有能够从刚才那令人惊艳的丝袜美腿所带来的强烈视觉冲击当中完全回过神来。 他心不在焉地随意挥了挥手,随口说道:“哦?你这小子今天急匆匆地跑来见朕,难道是在外边被什么人给欺负了不成?朕可是听高力士和袁思艺都或多或少地提起过晚昨上一些相关的事情!” 听到李隆基这番话,裴徽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更加肃穆起来。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李隆基,郑重其事地回答道:“回禀圣人,微臣近日特意派遣了一批专门人手,让他们在暗中秘密监视各个世家门阀的一举一动。” “尤其是对于那些有可能心怀不轨、妄图扰乱朝纲的权贵重臣们,更是进行了严密的监视,不敢有丝毫懈怠。” 李隆基闻听此言,眼睛顿时一亮,忍不住连连点头称赞道:“嗯,此事你办得甚好!朕果然没有看错你小子!” 顿了一下之后,李隆基那张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庞瞬间被无尽的恨意所笼罩,只见他紧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尤其是那些世家门阀!在朕的眼中,他们一个个都心怀不轨、居心叵测,暗藏着叛逆之心!务必给朕死死地盯住他们,绝对不能让他们有丝毫可乘之机!” 听到皇帝这番话,裴徽赶忙躬身行礼,口中应道:“圣人圣明!” 不过,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他的脸上却流露出一片凝重与忧虑之色。 稍稍犹豫了片刻后,裴徽还是决定继续向李隆基禀报实情:“然而,微臣的此番举动却引来了一些人的猛烈回击……”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3章 大惊失色的李隆基 听到这里,李隆基原本平静如水的神色终于泛起一丝涟漪,渐渐地凝重起来。 只见他微微皱起双眉,两道锐利得如同鹰隼一般的目光紧紧地锁定着面前的裴徽,仿佛要透过其身躯看到背后隐藏的真相。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沉声问道:“究竟是何方狂徒竟敢如此胆大包天,对朕亲自任命的不良帅下此毒手、进行这般狠毒的报复?” 裴徽见状,心中一紧,连忙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稍稍镇定下来,然后紧接着说道:“回禀圣人,事情发生于昨夜。” “微臣经过一番缜密调查之后,昨天晚上微臣几乎让不良府在长安的人手倾巢而出,派遣了一千多人手前去围剿位于长安城外土石镇上的一个名为白马帮的江湖帮派。” “根据微臣所搜集到的情报显示,这个白马帮行事诡秘,且极有可能暗地里与范阳的安禄山反贼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和勾结。” “然而,令微臣始料未及的是,正当微臣的部下们准备动手之际,突然间从四面八方涌出了整整四千名旅贲军骑兵。” “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微臣的手下,毫不留情地展开了一场血腥至极的围杀行动。” 说到此处,裴徽不禁停顿了一下,一脸的悲愤和惊惧,似乎仍心有余悸。 而此时的李隆基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他猛地一拍身前御案,霍然起身站立当场。 由于过度的震怒,他的双眼瞪得浑圆,犹如铜铃一般,脸上更是瞬间布满了腾腾杀气,咬牙切齿地怒吼道:“岂有此理!好大的胆子!是谁竟敢未经朕的允许,擅自调动朕的兵马去围剿朕的不良人?简直无法无天!” “朕一定要将这群胆大包天、肆意妄为的乱臣贼子满门抄斩,一个不留!” 此时此刻,李隆基怒发冲冠,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双眼睛瞪得浑圆,仿佛要喷出火来。 他气得浑身发抖,胸膛剧烈起伏着,心中充满了无法遏制的愤怒和震惊。 竟敢有人敢公然调动军队来围剿自己精心培养的不良人,这简直就是对皇权的蔑视和挑衅! 裴徽将李隆基的神色变化看在眼中,心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李隆基此时越想越是心惊。 如果对方能够如此轻而易举地调动大批军队行动,那是否意味着他们已经拥有了足以威胁到皇城安全的实力? 倘若有朝一日,这帮逆贼真的丧心病狂到直接围攻皇城,那又该如何是好?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头顿时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一般,沉重无比,同时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 站在下面的裴徽立刻在神色表情上与李隆基保持一致,一脸的凝重和担忧。 他微微躬身行礼后,继续讲述道:“圣人,幸而微臣昨晚恰好身在天工之城,忙碌于处理炒茶署、琉璃署以及肥皂署这三个署衙的诸多繁杂事务。” “因天工之城与土石镇相距不远,所以微臣在得知叛乱发生之后,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请求负责守护三个署衙作坊的三千五百名精锐金吾卫火速赶往土石镇救援。” “哎!当时金吾卫刚开始还不同意,卑职也是请求了半天才出兵。” 说到此处,裴徽稍稍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以平复心情,然后接着说道:“只可惜这场战斗实在太过惨烈,微臣这些日子以来呕心沥血所训练出来的英勇无畏的不良人,竟然在此次交锋当中折损了多达一千余人啊!” “他们可都是圣人的忠勇之士,没有死在反贼和异国敌人手中,却这样白白牺牲在了驻守长安城的旅贲军的刀枪之下……” 说到最后,裴徽已是声音哽咽,眼眶泛红,几欲落泪,无比委屈啊! “就连跑去救援的金吾卫也是损失惨重啊!有多达一千余人伤亡。” “好在,经过不良人与金吾卫一起英勇奋战,一场惊心动魄、艰苦卓绝的浴血奋战之后,我们最终还是成功地将那伙不知从何而来的旅贲军彻底击溃。” “不仅如此,还生擒了他们的领军将领——车奉都尉张达能。” “然而,对方的阴谋计划远不止此。”说到这里,裴徽脸色异常难看,语气沉重地继续说道:“对方此番行动的真正意图远非仅仅是单纯地袭击不良人这么简单。” “实际上,他们早已对天工之城里面琉璃署、炒茶署以及肥皂署的各类库房和作坊里面的价值不菲的琉璃制品、炒茶和肥皂觊觎良久。” 听到这里,李隆基禁不住再次大惊失色。 “圣人啊!那些贼人精心策划了这场巨大的阴谋。” “他们先是调动四千旅贲军骑兵围杀土石镇正在执行任务的不良人,故意制造出一片混乱局面来吸引微臣的注意力。” “而这一切不过是他们使出的一招声东击西的调虎离山之计罢了。” “趁着微臣请求三千五百金吾卫去土石镇救援,天工之城内部防守空虚之机,这群狡猾的恶徒便迅速展开行动,竟然趁机突袭那些存放着无数炒茶、琉璃和肥皂的库房与作坊。”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裴徽突然稍微停顿了一下,那张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庞瞬间像是被狂风暴雨席卷过一样,变得极其扭曲起来。 他的双眼瞪得浑圆,眼珠子似乎都快要掉出来了,脸上更是流露出一种深深的痛苦与悔恨交织在一起的复杂神情。 仿佛那丢失的货物并非只是普通的物品,而是从他自己的心尖儿上硬生生地被人给剜走了一般。 而他的嘴唇则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每一次颤动都好像带着无尽的哀伤与绝望。 终于,他艰难地张开嘴,声音沙哑而又低沉地说道:“圣人!那些库房和作坊里面珍贵无比的炒茶、晶莹剔透的琉璃以及洁白如雪的肥皂,统统都被这些该死的盗贼给抢走了!”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4章 心痛的裴徽和李隆基 “圣人啊!这次我们损失惨重啊!微臣让人粗略估算下来,被贼人抢走的东西起码价值三十万贯之多啊!” 当裴徽报出这个惊人的数字时,李隆基顿时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 他那双平日里总是充满威严和睿智光芒的眼睛此刻瞪得极大,眼珠子几乎就要凸出来了。 他的嘴巴也张得大大的,足以塞下一个鸡蛋,但却半晌都合拢不上。 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之情涌上心头,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极度震惊的状态之中。 李隆基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揪住了一样,一阵心疼感瞬间传遍全身。 他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在一夜之间损失如此巨大的财富。 要知道,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都在费心费力地督促着手底下的人全力建造那座宏伟壮丽的元气宫。 为了这座关乎他吸收别人元气的宫殿能够早日完工,他不惜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 然而,由于工程规模实在太过浩大,所需的费用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若不是之前他强行逼迫裴徽承担了其中一半的开销,恐怕如今的国库和内库早已被掏空殆尽。 但现在裴徽这边被人抢走了价值三十万贯的货物,还有没有能力承担他修建元气宫花费。 想到这里,李隆基整个人感觉都快要被气炸了。 “三十万贯啊……”李隆基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裴徽,嘴里喃喃自语道。 这本来是用来修建元气宫的,就这么轻易地落入了那群贼人的手中,怎能不让他痛心疾首? “他们怎么敢的!”李隆基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琉璃茶杯又摔落桌案,晶莹剔透的琉璃片碎了一地。 原本就已经气得满脸通红的李隆基,此刻更是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雄狮,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恐惧的气息。 “这群该死的贼子,实在是太可恶了!”李隆基怒不可遏,声音几乎要冲破屋顶。 他紧紧握着拳头,手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着,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他心中的愤恨。 他一边愤怒地咒骂着,一边在宫殿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像是重重地踩在了贼人的心口上。 那紧皱的眉头和凸起的青筋,无不显示出他内心的怒火正熊熊燃烧。 “朕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终于,李隆基停下脚步,赌咒发誓般的说道。 裴徽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圣人息怒啊,其实被抢走的那些货品倒还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听到这话,李隆基不由得转过头来,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裴徽,问道:“此话怎讲?难道还有比这更严重的事情不成?” 裴徽点了点头,一脸凝重地回答道:“回禀圣上,确实如此。” “真正要命的是,这些丧心病狂的贼人居然胆大包天地放火烧毁了我们大量的作坊啊!” 此言一出,犹如一道惊雷在李隆基耳边炸响。 他瞪大了眼睛,惊愕地张大了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颤声问道:“竟有此事?那损失究竟如何?” 裴徽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微臣经过一番初步估算,发现接下来每个月的盈利至少都会锐减一半以上啊!” “而且由于作坊被毁,想要恢复正常生产恐怕需要耗费不少时日和财力。” 听完裴徽的汇报,李隆基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两下。 这个打击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大了,如果不能尽快解决这个问题,他的元气宫就难以在计划时间内修建完成,这直接影响他能不能增加元气和寿命啊! 然而,尽管局势已经如此严峻,但李隆基心中仍然抱有那么一丝微弱的希望,暗自思忖着裴徽那边或许还藏匿着大量的财富可供调用。 可是,当他看到裴徽那深深叹息、满面愁云的模样时,这丝最后的侥幸也几乎被无情地击碎。 只见裴徽忧心忡忡地摇了摇头,缓缓开口说道:“圣人啊,如今的状况实在不容乐观。” “接下来,微臣每月向内库进献的钱财不得不削减一半以上啊!” 说到此处,他顿了一顿,面露难色地继续补充道:“不仅如此,微臣此前向圣上承诺用于修建元气宫的款项,只怕在短期内亦是难以如数兑现了……” “什么?!”李隆基闻言,如遭五雷轰顶,心中最后一丝侥幸被击碎,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 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裴徽,仿佛要将对方看穿似的。 刹那间,一股无法遏制的愤怒涌上心头,他猛然从龙榻上站起身来,双手用力一挥,将桌案上的奏折和笔墨扫落在地。 此刻的李隆基满脸怒容,原本威严的面庞因愤怒而变得扭曲狰狞。 他那双原本威严的眼眸此时瞪得浑圆,好似两只燃烧着熊熊烈焰的铜铃,喷射出无尽的怒火,仿佛要将眼前这个带来噩耗之人焚烧成灰。 他紧咬着牙关,腮帮子高高鼓起,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句充满杀意的话语:“这群该死的恶贼!朕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诛连九族,全部杀光!” 需知,当下内库逾半之费用皆是仰仗着裴徽所创建并掌管的炒茶署、琉璃署和肥皂署所获取的盈利予以支撑。 尤其是那座元气宫,于李隆基而言,其重要程度实在是非比寻常。 只因据那位自西域而来的大法师所言,倘若此宫殿得以顺利竣工,对于皇帝陛下增益元气将起到举足轻重的效用。 此时此刻,裴徽仍旧眉头深锁,满脸忧虑地向着李隆基禀报:“圣人,微臣如今着实担忧至极呀。” 他稍作停顿,紧接着说道:“微臣生怕那些贼人一旦得手尝到甜头后便不知收敛、欲壑难填。” “亦或是另有居心叵测之徒眼见天工之城作坊和库房内的财物竟是如此轻而易举便可遭人劫掠而去,进而心生邪念,想尽办法前来大肆抢掠一通。”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5章 天工之城再增五千驻军 “若是真到那般田地,其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裴一脸担忧的最后说道 言及此处,李隆基见裴徽那张本就肃穆凝重的面庞之上眉头愈发紧蹙,那一脸的窘困与为难之色仿若实质一般。 让人只消看上一眼,便能够深切地体会到裴徽那如潮水般汹涌的内心世界里,充斥着无尽的无奈与担忧。 只见他动作迟缓而沉重,仿佛身上背负着千斤重担一般,缓缓地抬起了那颗低垂已久的头颅。 当他的目光终于与李隆基交汇之时,李隆基可以清晰地看到其中所蕴含的那一丝深深的忧虑之色。 紧接着,裴徽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全身的勇气,方才张开嘴巴,用略带颤抖的声音说道:“如今这三个署的作坊和库房所占之面积持续不断地扩张着。这般情形之下,我们需要防守的区域亦随之大幅度地增加。” “倘若对方果真下定了决心,要同时从多个方向发动突如其来的猛烈袭击,那么仅仅凭借咱们现有的这区区三千五百名金吾卫将士们,恐怕实在是难以抵御住敌人那排山倒海般的凶猛攻势啊!” 李隆基略一犹豫,深深的看了一眼裴徽之后,猛地站起身来,高声下达命令道:“既然这些胆大包天的旅贲军竟敢如此肆意妄为,公然对朕的不良人发动袭击,那么朕现在就即刻降下圣旨,责令你从旅贲军中精挑细选出五千名最为勇猛善战、技艺精湛的士兵,务必迅速进驻天工之城,全力加强那里的防御力量!不得有误!” 李隆基话音刚落,站在下方的裴徽禁不住感到心潮澎湃不已。 说了这么多话,做了这么多事情,就是为了李隆基同意他的请求,说出这些话。 然而,裴徽的面庞就如同那平静无波的湖面一般,没有丝毫涟漪泛起,内心深处的激动和兴奋没有流露丝毫。 只见他猛地向前迈出一大步,那张原本毫无表情的脸此刻像是被施了魔法般,迅速堆满了感激涕零之色。 他的眼眶微微泛红,泪水似乎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面对眼前的李隆基,他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深深弯下腰去,行了一个标准至极的大礼,口中更是毕恭毕敬地说道:“多谢圣人隆恩浩荡!” “微臣定当竭尽全力,想尽一切办法让炒茶署、琉璃署以及肥皂署尽快恢复往日的正常生产速度,绝不敢有半分懈怠!” “圣人放心,微臣拼尽全力,就算是将天工之城内微臣的产业变卖、虢国夫人府中的珍宝变卖,也要将元气宫所需费用补上,内库每月供奉绝不拖欠。” “你小子有心了。”听到这番言辞恳切的话语,李隆基挥了挥手,一脸由衷的满意,示意他快快起身免礼。 就在裴徽挺直身子的那一瞬间,李隆基脸上的神情却犹如夏日里突如其来的暴风雨一般,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剧变。 方才还是那般温和慈祥的面容,眨眼间便被一层厚重如霜雪的阴霾所笼罩,那层阴霾仿佛能够将世间所有的温暖与光明尽数吞噬。 更令人胆战心惊的是,李隆基那双原本深邃而明亮的眼眸,此时竟也变得冷酷无情起来,其中闪烁着的寒光犹如冷冽的刀锋,直刺人心窝,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他就这样死死地紧盯着裴徽,嘴唇微启,从喉咙深处发出一阵低沉而又冰冷的声音,再度质问道:“裴徽!你可曾查清楚,此次精心策划这场袭击事件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若不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案,哼……” 最后的一声冷哼,带着无尽的威严与压迫感,回荡在整个大殿之上,久久不散。 裴徽闻听此言后,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瞬间变得如同雕塑一般僵硬,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回禀圣上,微臣经过一番缜密调查,现已初步查明真相。” “那旅贲军车奉都尉张达能,实则乃是受到京兆杜氏族主杜绾的暗中指使,才敢带着麾下四千骑兵围杀微臣麾下的不良人啊!” 说罢,裴徽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绪,紧接着又继续说道:“那张达能原本出身贫寒低微,毫无背景可言。” “然而,正是这京兆杜氏在背后处心积虑地运作着一切,就如同操纵木偶一般,对其百般提携和精心打点。” “通过各种手段和关系网,才使得张达能能够顺利踏上仕途之路,并一路扶摇直上,最终高升至此旅贲军车奉都尉的高位。” 说到此处时,裴徽的声音不自觉地低沉下来,语气也愈发显得沉重不堪:“更为可恶的是,此次京兆杜氏竟然胆大包天,向张达能许下了极为诱人的重诺。” “他们信誓旦旦地宣称,只要张达能愿意带兵袭击微臣麾下不良人,一旦事成之后,便会力保他升任中郎将一职。” “此等行径简直就是无法无天、目无王法!” “好一个京兆杜氏!”刚才好不容易平复下心中怒火的李隆基终于再次忍不住拍案而起,怒发冲冠。 他气得浑身颤抖不止,胸膛剧烈起伏着,双目中更是燃起了熊熊怒火。 过了许久,李隆基才缓缓地再次开口,他紧咬着牙关,仿佛用尽全身力气般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来:“朕早就深深知晓,这些所谓的世家门阀就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瘤一样,心怀叵测、暗藏祸心。” “这么多年过去了,朕始终未曾有丝毫懈怠,一直竭尽全力地打压那些势力庞大的世家门阀。” 说到此处,他不禁长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愤恨交织的神情,接着说道:“可是现如今回过头来看,朕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竟然都可能只是隔靴搔痒而已。” “对于这些根深蒂固的世家大族的打压力度简直就是微不足道,远远无法达到预期的效果啊!” 就在这令人倍感压抑的氛围当中,裴徽敏锐地捕捉到了插话的最佳时机。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6章 李隆基对世家门阀的忌惮 只见裴徽向前一步,躬身施礼后恭声说道:“圣人息怒!以微臣所知,那京兆杜氏族主杜绾,其官职也不过只是区区正四品的京兆府司录参军罢了。” “而微臣依凭不良府所被赋予的职权,就在微臣进宫前来觐见圣上您的同一时刻,已经果断下令,派出得力人手前往缉拿杜绾以及那张达能的上官——旅贲军中郎将杨南宁了。” 说罢,裴徽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整理思绪,然后继续禀报道:“然而,微臣心中却仍存有几分忧虑,唯恐他们二人背后还潜藏着其他的同党尚未浮出水面。” “所以,待微臣稍候出宫之后,必定会亲率手下众人对他们展开一场极为严密的审讯工作,务必要将这群胆大包天、妄图谋逆造反之人一网打尽。” 听到这里,李隆基微微颔首,深深的看了一眼裴徽之后,便朗声道:“甚好!此次追查幕后真凶一事至关重要,无论最终查出之人是谁,都无需有丝毫的顾忌和手软。” 他的声音严厉而坚定,仿佛能穿透云霄,让人感受到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 略一犹豫之后,李隆基再次说道:“朕今日特此赐予你一项特权——正四品以下的官员,若经查实确有犯死罪者,你可先行将其斩杀,然后再向朕上奏。” “至于正四品以上的官员,则需先将其擒拿归案,待证据齐全之后方可上奏朕知晓。” “裴徽!望你能善用此权,切莫辜负朕对你的信任与期望。” 说罢,李隆基目光炯炯地注视着眼前的裴徽。 裴徽闻听此言,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狂喜。 然而,他深知在李隆基面前切不可失态,于是强压下内心的激动,脸上依旧保持着庄重肃穆之色。 只见他连忙再次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动作标准而规范,口中高声说道:“多谢圣人浩荡天恩!微臣定当不辱使命,全力以赴完成圣人交付于微臣的重任!” 紧接着,裴徽稍稍停顿了片刻,似乎在斟酌用词。 然后,他又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地继续言道:“圣人,如果此番经过严密调查,查明京兆杜氏确实参与了谋逆之事且罪证确凿如山,微臣斗胆恳请圣人准许微臣将他们全族下入大牢问罪。” “不知此举是否妥当可行呢?还请圣人明示。” 李隆基闻言,稍稍停顿了一下。 他的眉头微皱,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 沉默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道:“爱卿有所不知,这些世家门阀历经数代传承,势力盘根错节,关系网错综复杂。” “他们就如同那些枝繁叶茂的参天巨树一般,其根基之深厚简直超乎常人的想象。” “它们不仅与朝廷几乎所有官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还深深地扎根于民间各个角落,错综复杂地盘踞在一起,宛如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 “要动其一枝一叶尚且不易,更何况是要将整个家族连根拔起……” “所以,朕以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啊。” “你要知道,如果只是单纯地抓捕了他们的族主,那么对于整个族群而言,他们完全可以断尾求生,毫不费力地另行推选一名新的族主上台,从而继续牢牢把控住局势。” “然而,一旦你企图将他们连根拔起,斩草除根,不给其留下丝毫喘息之机,那这些人必然会如同一群被围困在绝境之中的凶猛野兽,在走投无路之时爆发出超乎寻常的力量,拼死抵抗到底,进行最后的殊死搏斗和垂死挣扎。” 话至此处,李隆基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因此,倘若你当真拥有十成十的把握,坚信此次行动万无一失,绝对不会引发混乱与动荡,那么朕便准许你放开手脚,大胆出击,务必将这京兆杜氏一族一举歼灭,永绝后患!” “不过嘛……”李隆基稍稍顿了一顿,语气也随之变得严肃而冷峻起来,“要是事情的进展出现些许偏差,以至于引起轩然大波,甚至引发动乱且无法控制局面的话,休怪朕不讲情面,为了安抚民心,稳定朝局,朕也只能忍痛割爱将你推出去,以此来平息动乱。” 听完李隆基这番话后,裴徽貌似起初并未反应过来,只是微微一愣,就像是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击中,整个人都定在了原地。 随后,他那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庞之上,瞬间如涟漪般荡漾开一抹佯装出来的惊诧之色。 这抹惊诧看上去是如此逼真,仿佛他真的对世家门阀所拥有的强大势力感到无比震惊与讶异。 然而,这令人惊叹的表情变化仅仅维持了短暂的片刻。 就在下一瞬间,裴徽的神情突然如同夏日里的天空,骤然间由晴转阴。 他那张脸迅速变得严肃起来,甚至还带上了几分凝重之意,就好像肩头压上了千斤重担一般沉重。 紧接着,只见裴徽双手抱拳,向着李隆基深深地鞠下一躬。 这一躬身动作缓慢而庄重,仿佛承载着千钧之力。 直起身之后,他用一种极其郑重的语气回应道:“圣人您刚才对微臣提醒之言,可谓字字珠玑、句句箴言啊!微臣一定会将这些金玉良言铭刻于心,永远不敢忘却半分!” 话音刚落,裴徽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语。 然后,他再次开口说道:“还请圣人放心,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微臣绝对不会贸然行事。” “微臣深知每一个决策都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便会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引发不必要的动荡与灾祸。” “所以,微臣定当谨小慎微,三思而后行。” 说完这些话,他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望向李隆基。 此时,他的眼神之中已不再有丝毫的迟疑和犹豫,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忠诚与敬畏之情,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 李隆基面带微笑,微微颔首,表示出裴徽的反应和所说话语极为满意。 紧接着,他优雅地抬起手臂,轻轻地挥动那宽阔且绣有精美图案的衣袖,说道:“去吧!” 他的衣袖上绣着的一些图案与以往在宫内身穿常服不同,是按照杨国忠府上那位西域大法师所说,特意修改和增加过的,事关他能否顺利吸取到别人的元气。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7章 李隆基的猜疑之心 说起杨国忠府邸里暗藏着那位堪称绝品少妇黄苗苗一事,还有杨国忠特意安排李隆基与她私下相会的事情。 还有不惜耗费巨资来修筑那座金碧辉煌、美轮美奂的元气宫。 李隆基身着衣物之上所增添的那些所谓元气图案等等诸般事宜。 裴徽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可谓是了如指掌。 对于李隆基被杨国忠找来的那个号称来自西域的大法师给忽悠得晕头转向这件事,裴徽经过近来一番细致地打探,其实摸得门清。 然而,面对这一系列错综复杂的情况,裴徽在反复斟酌、深思熟虑之后,最终还是毅然决然地做出了一个决定——全程佯作一无所知! 此时此刻的他,压根就没动过要去提醒李隆基的心思。 只因为他深深地明白,现如今的李隆基已然陷入到对自身寿命和元气的极度痴迷之中无法自拔。 在这种情形之下,无论是谁好心好意地前去提醒他,都无异于对牛弹琴,非但起不到半点作用,反倒极有可能会惹得龙颜大怒,招来李隆基的深深厌恶。 此时,裴徽听到李隆基的话后,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再次恭恭敬敬地弯下腰,深深鞠躬行礼,并以谦卑的口吻回应道:“微臣告退。” 话音刚落,裴徽这才敢稍稍直起身躯,但动作依然轻柔缓慢,仿佛生怕自己的任何一个细微举动都会引起李隆基的不满或怀疑。他努力控制着自己内心因得到许可而产生的兴奋情绪,不让其表露分毫。 然后,他缓缓转身,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稳重和谨慎,如同脚下踩着薄冰一般。 就这样,他一步步向着宫殿大门的方向移动而去,整个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远处。 待就在裴徽渐行渐远、身影即将完全消失不见的时候,一直端坐在御榻上的李隆基却仍旧一动未动。 只见他那双原本就深邃无比的眼眸此刻更是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宛如两把锋利的剑刃直直地刺向远方。 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裴徽离去的背影,毫不放松,仿佛要将那个年轻人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 那目光炽热如火,又冷冽似霜,仿佛能够穿透重重空气的阻隔,精准无误地锁定住那个正逐渐远去的年轻而又充满活力的身影。 此刻,一种无法用言语准确描述的疲倦感宛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毫无征兆地猛然涌上了李隆基的心头。 这种感觉来得如此迅猛,以至于让他不禁有些猝不及防。 在这股突如其来的疲惫感的冲击之下,李隆基不由自主地开始在内心深处暗自思忖起来。 回想起刚才与裴徽交谈时的种种细节,李隆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疑虑。 他暗自思忖着,自己赋予裴徽的权力,似乎已然越过了不良府乃至不良帅理应掌控的范畴。 这究竟是出于对其能力的充分信任,还是不经意间造成的权力失衡呢? 紧接着,李隆基的思绪又飘到了另一件事上——此次向天工之城增派的五千人马。 这个决定是否有些过于轻率了? 这些疑问如同一团乱麻般在他脑海中纠缠不休,使得他原本舒展的眉头渐渐紧蹙起来,最终在额头上刻画出一道浅浅的沟壑。 五千名旅贲军加入天工之城后,天工之城的驻军总数已然飙升至令人瞩目的八千五百人。 如此庞大的军力集结一处,无疑是有些不妥的。 不过,尽管存在诸多疑虑和担忧,但李隆基对于裴徽的忠诚却是深信不疑。 毕竟,一直以来,裴徽始终对他忠心耿耿,从未有过半分二心。 裴徽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让他感到无比的满意。 更为重要的是,李隆基心里非常清楚,自从安禄山事件爆发以后,皇城失去了安禄山每季按时献上的巨额供奉,财政状况更是一度陷入困境。 而正是在这个关键时刻,裴徽的天工之城挺身而出,每个月都源源不断地向内库输送着海量的财富,成功填补了因安禄山离去而留下的巨大空缺。 正因如此,李隆基仍然选择相信裴徽。 说白了,裴徽这个人以及那座规模越来越庞大天工之城,乃是当下他得以享受这般奢靡生活的基石所在。 仅仅就这一个缘由,便完全有足够充分的理由派遣如此庞大数量的兵力来镇守和防卫这座天工之城。 然而,由于李隆基目前所处的特殊性格状态以及独特的思想状况,一种难以言喻且无法名状的猜疑与忧虑情绪,还是宛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不受控制地源源不断地涌上了他的心头。 一时间,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缘故致使自己对裴徽产生了这种猜疑和担忧之感。 只见他微微皱起眉头,双唇紧闭,沉默得如同雕塑一般,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就这样,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李隆基才缓缓地转动身体,将目光投向一直静静地站立在身旁的高力士身上。 紧接着,他刻意压低了嗓音,面色显得格外凝重严肃,同时小心翼翼地向高力士嘱咐道:“高将军啊,近期你务必要想方设法从一众宦官当中精心挑选出一位绝对忠诚可靠、拥有独挡一面之卓越才能的合适人选来。” “然后,安排这位宦官长期驻守在这天工之城这里。” “切记,所选拔出来的这个人必须要能够游刃有余地妥善处理各种错综复杂的艰难局面才行。” 顿了一下之后,李隆基微微眯起双眸,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句地继续说道:“此人不仅要替朕对天工之城中的炒茶署、琉璃署以及肥皂署等诸多繁杂事务予以严密监察,更要时刻保持警觉,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尤其是对于这些部门的盈利状况,必须要做到心中有数,明察秋毫!” 说到此处,李隆基停顿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关键之处,紧接着又补充道:“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那便是这八千五百名金吾卫。”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8章 动心的袁思艺 “绝对不能让裴徽与此处的将官和士兵建立过于亲密的关系!一旦发现他们之间有过多的往来接触,务必立刻向朕如实禀报,不得有误!” 李隆基的话音刚落,一直静静地站在一侧的高力士连忙上前一步,他弯下腰,严肃而恭敬地回应道:“请圣人放心,老奴定当竭尽所能,尽快从众多宦官当中挑选出最为合适之人,不负圣望!” 言罢,高力士稍稍直起身来,但依旧低着头,满脸都是深以为然之色,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圣人英明睿智。裴徽近些时日以来,权势可谓如日中天。如此下去,恐生祸端。如今派专人在旁暗中监视,实乃明智之举啊!” 高力士顿了一顿,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后继续说道:“圣人,这样做也是为了裴徽这小子考虑。您也知道,身居高位之人,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因为稍有差错就可能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甚至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听到这番话,李隆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脸上的表情依然凝重。 显然,他虽然认可高力士所言有些道理,但心中还是未能完全消去因先前裴徽上奏之事而产生的恼怒之情。 此时的李隆基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他长长地叹息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疲倦:“唉……算了吧,朕刚才听裴徽讲述那些事情的时候,简直是怒不可遏,只感觉一股火气直冲脑门,气血不停地翻腾涌动。到现在,朕真是感到心力憔悴、疲惫至极。” 说着说着,李隆基抬起一只手来轻轻地揉捏着自己两侧的太阳穴,试图缓解头部的不适与疲劳。 过了一会儿,他有气无力地向高力士吩咐道:“高将军,你赶紧替朕去找一个环境清幽宁静而且又舒适宜人的地方。朕需要好好休息调养一阵子。” 刚说完这些话,李隆基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连忙补充道:“哦,你可千万别忘了把裴徽刚刚进献给朕的那些炒茶尽快重新冲泡成一壶。” “一想到那清新扑鼻的茶香,朕的心情就能稍微放松一些。” 讲完之后,他情不自禁地轻轻咂巴了几下嘴巴,似乎已然嗅到了空气中弥漫开来的那股淡雅清幽的茶香气息。 紧接着,李隆基又说道:“还有裴徽精心挑选出的那十二位梨园女子,让她们穿上刚才那身衣服,即刻做好万全准备。” 说到此处,他顿了一顿,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期待之情,接着说道:“朕迫不及待想要好好欣赏一番她们那轻盈灵动、翩翩起舞的婀娜风姿,尽情享受这一场无与伦比的视觉盛宴。” 话音未落,他的脑海中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些女子们身着那种神奇丝袜时所展现出的曼妙身影,那画面如梦如幻,令人心驰神往,以至于他的脸上都不禁布满了期待与兴奋的神色。 就在此时,站在一侧始终保持着恭顺姿态的高力士听闻此言,赶忙向前迈出一小步,躬身施礼应诺道:“老奴谨遵圣上旨意,尽快将此事安排妥当。” 言罢,他丝毫不敢有所怠慢,迅速而又小心谨慎地再次上前一步,伸出那双略显苍老却依旧稳健有力的双手,动作极其轻柔且万分谨慎地搀扶起李隆基。 待到李隆基在高力士的扶持下缓缓站直身子之后,二人随即一同迈开步伐,并肩朝着后宫所在的方向徐徐走去。 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了通往后宫的走廊尽头。 就在高力士和李隆基前脚刚刚踏出大殿之时,一直在殿内某个不起眼角落处默默站立着的一名身材瘦小的小太监,也如同幽灵一般悄悄地挪动脚步。 他悄然无声地离开了这座金碧辉煌的大殿。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离去,仿佛他从来就未曾在这里出现过一样。 这名小太监一路疾行,脚下生风,仿佛有什么紧急之事赶着去办一般。 不一会儿功夫,他就来到了一座幽静的独立小院前。 此时的小太监已然累得气喘吁吁,但他根本顾不上停歇,只是稍稍调整了一下呼吸,便迫不及待地抬起手来,轻轻地叩响了那扇紧闭的房门。 随着几声清脆的敲门声响起,门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不多时,另一名小太监缓缓打开了院门。 门外的小太监赶忙压低声音,与开门的同伴打了个简短的招呼,然后放轻脚步,如履薄冰般地走进了主屋。 屋内,一个身着华服、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正端坐在椅子上,此人正是袁思艺。 当他看到进来的小太监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随即主动开口问道:“圣人和高将军话说完了?” 听到袁思艺的问话,这名小太监的身子猛地一颤,就好像老鼠突然看见了令它恐惧万分的猫一样。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原本还算挺直的脊梁骨,此刻竟像是被重物压弯了一般,瞬间弯成了一张弓。而那张原本平淡无奇的脸上,则立刻堆满了谄媚讨好的笑容。 只见他先是小心翼翼地对着袁思艺行了一个大礼,动作标准而又规范,显然是经过长时间训练的结果。 接着,他才慢慢地直起身子,踮起脚尖,悄悄地凑近袁思艺,将声音压得极低极低,胆战心惊地向袁思艺禀报着刚刚所发生的事情:“干爹啊,就在刚才裴帅离开之后没多久,圣人跟高将军两个人就在殿内说了一些话……” 袁思艺安静地端坐在那里,宛如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 他全神贯注地倾听着小太监的叙述,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和那源源不断传来的话语声。 起初,他那张平静如水的面庞犹如一面镜子,没有丝毫波澜起伏,更未显露出过多明显的表情变化。 旁人即便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也难以揣摩到她此刻内心深处究竟在思考些什么。 然而,伴随着小太监滔滔不绝地继续讲述下去,情况逐渐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尤其是当袁思艺听闻圣上有意让高力士从众多宦官当中选派一名得力之人进驻天工之城这个重要消息的时候,他一直以来如同死水一般沉寂的心湖终于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9章 两道圣旨 只见袁思艺那双原本黯淡无光、毫无生气的眼眸,竟然在刹那间迸射出一道无比耀眼夺目且令人不敢直视的光芒!这道光芒就像是夜空中突然划过的流星,瞬间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要知道,对于像袁思艺这样长久被困在宫廷樊笼之中、终日只能以卑微之姿伺候李隆基等主子的可怜人儿而言,如此难得的机遇简直就是上天赐予的福音啊! 毕竟,如果真的有幸能够离开这座外表看上去金碧辉煌、美轮美奂,但实际上却处处弥漫着压抑气氛以及种种束缚规矩的华丽宫殿,去往外面那个广袤无垠、自由自在的广阔天地,那么她不但可以从此彻底告别这种低三下四、看人脸色过日子的艰苦生涯。 而且还能够在裴徽的地盘上,尽情享受到那种被别人毕恭毕敬地伺候着、阿谀奉承着的舒适惬意生活呢。 如此美事,又怎能不让袁思艺的心竟然开始微微颤动起来! 要知道,近年来,随着李隆基年岁渐长,他的性情变得越来越让人难以揣测。 这位皇帝陛下时而喜笑颜开,时而雷霆大怒,情绪变化之快简直如同六月天里的暴风雨一般,毫无规律可循。 以至于如今整个宫廷都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压抑的气氛,人人自危,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恼了这位阴晴不定的天子。 尤其是那些身份卑微的太监和侍女们,他们整日提心吊胆,战战兢兢,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疏忽或者失误,都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因为李隆基一旦发怒,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轻则杖责几十下,重则被当场处死,甚至还有可能遭受更为残酷的刑罚。 所以,每当看到有人因为触犯龙颜而惨遭不幸时,其他人都会吓得面无人色,噤若寒蝉。 此时此刻,袁思艺目光坚定地凝视着天工之城的方向,口中喃喃自语道:“此事舍我其谁?” 在这一瞬间,他仿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下定决心要不惜一切代价去抓住眼前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哪怕前方道路崎岖坎坷,充满了无数艰难险阻,他也毫不退缩,定要绞尽脑汁、使出浑身解数来实现自己的目标。 …… …… 再说另一边,裴徽在离开兴庆宫之后,并没有如往日那样行色匆匆地径直走出宫门。 相反,他显得格外从容淡定,不慌不忙地留在宫内,耐心地等候着李隆基刚刚交代下来的几项重要事务的圣旨拟定完毕。 当那几道承载着裴徽无上权力的圣旨犹如闪耀着金光一般缓缓地送至他的眼前时,裴徽那张原本波澜不惊的面庞之上,竟然难以抑制地流露出了一抹稍纵即逝、却又让人无法忽视的笑容。 这其中有一道圣旨,赐予了裴徽对于正四品以下的官员以及那些权重位高的显贵们先斩后奏之权;而面对正四品以上的大员,裴徽虽不能轻易取其性命,但亦被授予了先行抓捕而后再向圣上禀报的特殊权利。 而另外一道圣旨允许裴徽从旅贲军当中精挑细选五千精锐,进驻到天工之城,承担起守护和扞卫这座城池安全的重任。 怀揣着这两道意义非凡、分量极重的圣旨,裴徽只觉得自己心中仿佛燃起了一团熊熊烈火,一种前所未有的激昂情绪充斥着全身每一个角落。 此刻的他,脚下生风,迈着无比轻快的步伐,宛如一只刚刚挣脱束缚的飞鸟,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翅高飞。 他面带掩饰不住的喜悦之色,一路离开了那座庄严肃穆、气势恢宏的皇城,径直朝着不良府走去。 与郭襄阳和葵娘简单了解过情况之后,裴徽便往那座隐藏于地下深处、专门用来关押至关重要人物的秘密监牢赶去。 京兆杜氏一族的族主杜绾以及那位在旅贲军中担任中郎将一职的杨南宁二人,早已被郭襄阳率人抓了回来。 这场抓捕行动自始至终都绝非一帆风顺,期间更是险象环生、波折不断。 然而,最终凭借着郭襄阳强硬的手段和强悍实力,他们还是成功地完成了这次注定会震惊朝野的任务。 裴徽事先曾对郭襄阳有经过一番事无巨细的交待。 因此,郭襄阳在执行任务时,所展现出来的果敢与强硬令人咋舌不已。 当郭襄阳率领着一众不良人风驰电掣般地冲入京兆杜氏那气势恢宏的府邸之际,起初他们便遭遇到了来自府上众多护卫高手的顽强阻击。 这些护卫个个身怀绝技,武艺高强,但郭襄阳二话不说,果断带人出手,只听得几声惨叫响起,那拦截在前的十数名护卫高手竟然眨眼之间就已命丧黄泉,鲜血四溅,染红了脚下的石板路。 如此血腥残忍的手段,瞬间将杜氏上下众人彻底震慑住了。 原本还想负隅顽抗的人们,此时一个个面如土色,双腿发软,再也提不起丝毫抵抗之心。郭襄阳趁机长驱直入,最终成功地将杜绾擒拿归案。 然而,这场惊心动魄的抓捕行动并未就此结束。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紧接着,郭襄阳马不停蹄地率领手下奔赴旅贲军的大营,目标直指中郎将杨南宁。 当他们抵达大营时,气氛同样紧张到了极点。 只见杨南宁的亲兵们一个个怒目圆睁,手持利刃,严阵以待。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郭襄阳突然出手了。 他手中长刀猛地一挥,一道寒光闪过,杨南宁的两名亲兵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便已身首异处,轰然倒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一时间整个大营鸦雀无声。 杨南宁眼见自己的亲信瞬间惨死眼前,心中不禁一沉。 他深知若是再继续负隅顽抗下去,不仅于事无补,反而会让自己谋逆之事变得板上钉钉,无可辩驳。 想到此处,杨南宁当机立断,大声喝止住那些蠢蠢欲动的亲兵,命令他们不得轻举妄动。 就这样,失去了主心骨的亲兵们纷纷放下武器,而杨南宁本人,则只能乖乖地束手就擒,任由郭襄阳将其强行带回了不良府。 眼下的他们像待宰的羔羊一样,被关进了不良府那座阴森可怖、寒气逼人的秘密监牢里面。 这座监牢宛如一座巨大的黑暗城堡,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四周弥漫着腐臭和潮湿的味道,墙壁上爬满了青苔和蛛网。 此时,裴徽和郭襄阳、葵娘、李太白来到了监牢入口处。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0章 京兆杜氏的自信 裴徽面沉似水,双眸如鹰隼般锐利,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 以裴徽如今所拥有的滔天权势,根本无需任何言语或者多余的动作,仅仅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便足以让每一个见到他的人心惊胆寒。 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敬畏与恐惧,如同瘟疫一般迅速蔓延开来,使得在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裴徽没有注意到驻守监牢的不良人面对他时越来越敬畏的神情,他心中暗自思忖:对于京兆杜氏这样一个传承将近千年之久的世家大族,若只是简简单单地将其一举剿灭,未免太过可惜。 毕竟,这个家族积累了数不清的财富、人脉以及各种隐秘资源,如果能够善加利用……想到此处,裴徽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所图谋之事极为深远,背后更是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阴谋与算计。 而眼前的京兆杜氏,不过是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罢了。 不仅如此,裴徽甚至还打算在京兆杜氏身上展开一系列的试验或是试探,以此来验证自己心中某些大胆的想法,并逐步实现自己那更为宏大的野心和目标。 看守这密牢的不良人们看到裴徽亲临,一个个诚惶诚恐,连忙恭敬地向他行礼。 随后,他们将牢房那扇沉重无比的大门缓缓推开。 随着一阵沉闷的响声,牢房内的景象逐渐展现裴徽面前。 刹那间,一股腐朽潮湿的刺鼻气味如潮水般汹涌而出,迎面扑来。 裴徽的嗅觉太过敏锐,当那股浓烈到几乎让人作呕的恶臭扑鼻而来时,他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就吐了。 他有些后悔自己在这地牢里面面见杜绾和杨南宁! 可是,只要一想到稍后与这两个人将要讨论的重要事情,以及需要通过巧妙的言语从心理层面给予他们一些隐晦的暗示,裴徽便深知在这样一个压抑、恐怖到足以令人窒息的恶劣环境之下开口说话,说不定反而能够收到意想不到的良好效果。 于是,他紧皱着眉头,迅速从怀中掏出事先精心准备好的两个鼻塞子,毫不犹豫地将它们用力塞进了自己的鼻孔里。 做完这些之后,他才带着一直紧跟在他身后的郭襄阳和李太白迈入了这间昏暗潮湿、看上去似乎已经被整个世界所遗弃的牢房之中。 杜绾和杨南宁被囚禁在这座监狱的地下三层。 这里的布局十分奇特,一面坚固的墙硬生生地把这一层劈成了互不相通的两半。 每一半都有着各自独立的出入口,形成了两个截然不同、彼此隔绝的封闭空间。 被关押在这间牢房里的人之间相互隔绝,既无法看见彼此,也难以听到对方哪怕是最轻微的一丝声响。 杜绾正被囚禁在东边的角落里,而裴徽特意安排了郭襄阳和李太白两人像两座门神一样,威风凛凛地守在牢房的入口之处,并严厉下令,接下来未经他本人的允许,任何人均不准擅自闯入这个地方。 当裴徽缓缓踏入牢房之后,他一眼便望见杜绾正紧闭着双眼,双腿盘起端坐在牢房的正中央位置,活脱脱像是一位正在打坐入定的老僧。 此刻的杜绾,那副神态自若、从容不迫的样子,仿佛已经超脱于这喧闹繁杂的尘世间。 不得不承认,仅仅从这表面现象来看,杜绾的确能够给人营造出一种成竹在胸、胜券在握的感觉。 就在这时,原本安静坐着的杜绾突然听到了裴徽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刹那间,他就好似一条刚刚从冬眠中惊醒过来的毒蛇一般,猛然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紧接着,两道锐利得如同火炬一般的目光直直地朝着裴徽投射而来。 “裴帅啊!这件事情说不定只是一场误会而已……”杜绾紧紧地盯着裴徽,面容沉静如水,语气轻缓地开口说道。 令人惊讶的是,他那张脸庞之上既没有流露出丝毫讨好奉承的神色,也不见有半分怨恨恼怒的情绪,甚至就连那么一点点的焦急和忧虑之情,都根本无从寻觅得到。 然而,裴徽根本就没有耐心等待他把话讲完,只见其面色淡然地将其打断,说道:“杜家主,你也就别在这里跟我说那些毫无意义的虚言假辞!” “关于那旅贲军的车奉都尉张达究竟是不是受到了你的指使,想必你自己心里跟明镜一样清楚。” 说完这番话后,裴徽微微眯起双眼,冷冷地盯着眼前的杜绾,接着又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本帅实在是懒得再把那张达能和你那个幕僚王义平所交代的供词拿出来让你过目。” “如果你就连这么一点小事都不敢大大方方地承认下来,那么本帅恐怕也只能先采取行动,将你们全族一个不落的统统抓捕到此处来,然后咱们再坐下来好好地详细谈谈了。” 听到这话,杜绾却丝毫不见慌乱之色,反而扬起下巴,露出一脸骄傲自负的神情,那模样活脱脱就像是一只正在开屏炫耀自己美丽羽毛的孔雀。 只听她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回应道:“裴帅您可真是会开玩笑啊!” “我京兆杜氏可是名门望族,在朝廷里当官的族人数量众多,足足有一百四十三人之多呢!” “这当中官职达到三品的就有三个人,而官阶处于正七品及以上的更是多达三十五人。” “不仅如此,我们家族里面还有四十五人与皇家以及宗室之间存在着姻亲或者血亲这样紧密的关系。” “所以说呀,裴帅您要是想抓走我一个人,那自然是轻而易举之事。” “但倘若您妄想能够将我整个杜氏家族一举全部抓到此处,那无异于痴人说梦,纯粹是异想天开罢了!” 杜绾慢条斯理地说出这些话来,只见他气定神闲、不慌不忙,脸上还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神情就好像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似的。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1章 嚣张自信的杜绾 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这杜绾到底是如何修炼出如此出神入化的演技呢? 他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犹如一把把锐利无匹的尖刀,锋芒毕露,直刺人心,而且句句话语紧迫逼人,毫无半分情面可言。 然而,再看他那副神情和姿态,还有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场,却愣是察觉不到哪怕一丁点的冷峻和犀利之意。 裴徽就站在那里,静静地聆听着杜绾的言辞,脸上满是惊愕与赞叹之情。 他不由自主地开口赞道:“这京兆杜氏果真是名不虚传啊!作为传承了将近一千年之久的世家大族,其底蕴之深厚简直超乎想象,实在是让本帅我钦佩得五体投地!” 当杜绾听到裴徽说出这番话后,心中不禁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在他想来,裴徽肯定是已经清楚地意识到了他们杜氏家族的强大实力,想必此刻应该会有所忌惮,甚至可能会选择知难而退吧。 念及此处,一直高悬在心头的那块巨石总算稍微落定了一些,杜绾也终于能够长长的舒出一口闷气来。 可谁能料到,恰恰就在这个时候,一件让杜绾做梦都未曾想到的事情突然发生了。 只见裴徽面色沉稳地将手缓缓探入怀中。 下一刻,一道耀眼夺目的明黄色之物从他怀中闪现而出,瞬间吸引了杨绾的目光。 随着裴徽的动作,那明黄色之物逐渐清晰起来——原来是一道明黄色的圣旨! 裴徽手持圣旨,身姿挺拔如松,声音洪亮而清晰地说道:“杜家主或许对此尚不知情,方才本帅入宫面圣之时,特意恳请圣人赐予这道圣旨。” 说罢,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圣旨轻轻展开,仿佛手中捧着的是世间最为珍贵之物。 接着,裴徽再次提高嗓音,抑扬顿挫地念道:“今朕特赐裴元帅正四品以下官员先斩后奏之权;至于正四品以上官员,则赋予其先抓捕而后上奏之权。” 话音刚落,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死寂之中,唯有裴徽那清朗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念完圣旨之后,裴徽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 那笑容看似平淡无奇,但其中却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意和自信。 他稍稍停顿片刻,然后不紧不慢地补充道:“说来也真是巧啊,杜家上上下下所有人等,恰恰都在这一权力涵盖的范围之内呢。” 此时,裴徽的语气依旧温和如初,宛如轻柔的春风般徐徐吹过人们的面庞,给人带来一种无比舒适和亲切之感。 然而,当这番话传入杜绾的耳中时,却犹如一道惊天动地的晴天霹雳骤然炸响,狠狠地击中了他的灵魂深处。 杜绾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心中更是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只见杜绾那张原本还算镇定自若的面庞,就在那一瞬间仿佛被抽走了全部的血液,瞬间变得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没有丝毫血色和生气。 他那双眼睛瞪得极大,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似的,脸上满满的都是那种让人无法置信的神情,就好似刚才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荒诞离奇、不可思议的天方夜谭一样。 “这……这怎么可能啊?”杜绾颤抖着双唇,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着,他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惊愕和惶恐不安,就像是一只受到极度惊吓的小动物发出的悲鸣声。 “就算是在朝堂之上权势熏天、能够呼风唤雨只手遮天的李林甫,恐怕也绝对不可能拥有这般骇人听闻的巨大权力吧!” 他一边语无伦次地念叨着,一边还拼命地摇晃着自己的脑袋。 裴徽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然后十分随意地将那份象征着无上权威的圣旨慢慢地递进到了阴暗潮湿的监牢里面,最后又稳稳当当地交在了杜绾那双因为过度恐惧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的手掌之中。 此时的杜绾整个人就像是变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只是机械性地伸出了自己的双手,哆哆嗦嗦、战战兢兢地接过了这份沉甸甸的圣旨。 裴徽一脸淡漠,对于杜绾可能会在冲动之下将那道代表着至高无上权威的圣旨当场撕碎这一情况,他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 甚至,如果杜绾真这么做了,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样一来,杜氏便会多加上一条比之前更为严重的谋逆罪名。 此时此刻,杜绾的双眸犹如被磁石吸引一般,死死地锁定在了那份圣旨上面。 他全神贯注、逐字逐句地仔细端详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 随着阅读的不断推进,他脸上的神情仿佛变成了一只变色龙,以惊人的速度不停地变换着。 半晌之后,杜绾才慢慢地抬起头来。 他的目光再一次投向了站在监牢外面的裴徽身上。 然而,与先前不同的是,此刻他眼中所流露出来的情感已不仅仅只是对裴徽手中权势的敬畏之意那么简单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恐惧,这种恐惧如同一团浓墨,在他的眼底弥漫开来。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难以用言语来准确形容和表述的复杂情绪交织其中。 早在这之前,杜绾心中就非常明白,现在的裴徽已然身居高位,手握重权,跟从前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而且,就连裴徽所掌控的不良府,其势力也在日益壮大,可谓是风头正劲,一时无人能与之抗衡。 尤其是那天工之城所设立的炒茶署、肥皂署以及琉璃署等等一系列令人瞩目的产业,每日所能赚取到的那堪称天文数字般的巨额财富,就算是像他们这样一个已经传承了长达千年之久的古老世家,在面对如此惊人的利益时,也不禁被深深地震撼到,内心更是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强烈的羡慕与渴望之情。 然而,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无论如何也万万没有想到,那位向来以猜忌之心极为深重而着称的当今圣上,竟然会毫不吝啬地将这般超乎所有人想象的巨大权势赏赐给裴徽。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2章 英雄好汉的软肋 杨绾微微低下头去,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容此刻却渐渐浮现出一抹凝重之色,双眼微闭,整个人就像是一尊雕塑一般静静地伫立在原地,陷入了一段短暂但却异常深沉的沉思之中。 就在这一片寂静当中,时间悄然流逝。 须臾过后,杜绾猛地抬起头来,原本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两道锐利如剑的目光直直地看向裴徽。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用力摇了摇头,然后昂首挺胸,故作一脸自信的说道:“即便圣人赐予了你所谓的特权,但裴帅啊裴帅!你又能以什么理由要来抓捕我杜氏满门呢?” “你只不过是杨贵妃的外甥,就算你是杨贵妃的亲儿子,是圣人的儿子,是皇子乃至太子,又怎敢对我杜氏满门下此等毒手?” “难道说,你当真不晓得我杜氏一族在这京兆府、在这长安城乃至在这偌大的大唐帝国之中所占据的地位和拥有的广泛影响力吗?” 此时此刻,站在监牢外面的裴徽听到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语之后,脸上原本带着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双深邃如海的眼眸紧紧地盯着牢房内那个义正辞严的身影——杜绾。 从对方那如寒星般冷冽且坚定不移的眼神以及微微上扬充满不屑一顾意味的嘴角弧度里,裴徽能够清晰无比地洞察到,哪怕自己搜肠刮肚、绞尽脑汁,用尽世间最华丽的辞藻与最具说服力的说辞,恐怕都无法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让杜绾认清现实。 显然,这个杜绾是那种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绝不回头的人物。 念及此处,裴徽心中暗叹一声,深知继续说下去只会是徒劳无功之举,纯属浪费时间和精力罢了。 于是乎,他干脆利落地猛然转过身子就此离去。 他很快就来到这边监牢的出入口处,对守在这里的郭襄阳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果断地下达指令道:“你速速前去调集充足的人手,做好将整个京兆府辖区范围内所有属于杜氏嫡系的成年族人一网打尽、一个不落全部擒拿回来的万全准备。” 郭襄阳乍然听到这样一道突如其来的命令,那张原本还算沉稳冷静的面庞之上瞬间流露出一抹惊愕之色。 显然,他对于如此紧急而重大的任务毫无心理准备,内心深处感到万分意外和震惊。 然而,经过短暂的愣神之后,他迅速回过神来,并很快重新恢复了往日里的那份从容镇定。 裴徽再次开口补充吩咐道:“还有,记得通知情报司全力配合此次行动。” “必须提前将杜氏嫡系所有人目前所处的确切位置打探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并且根据实际情况合理地分配好参与抓捕行动的人手。” “待到本帅下令之后,各路人马要同时展开行动,确保此番抓捕行动能够顺利圆满完成。” 郭襄阳尽管心中仍然像被一团迷雾笼罩般充满疑虑,但他深知此时并非刨根问底之时。 只见他恭恭敬敬地点头应诺了一声,迅速转身迈开大步,风驰电掣般急匆匆地离开了阴暗潮湿的监牢。 待到郭襄阳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裴徽并未就此止住前行的脚步,反而依旧眉头紧锁,若有所思地继续缓缓沉思着向前迈步而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短暂的片刻之后,他脚下步伐骤然加快,朝着关押旅贲军中郎将杨南宁所在的监牢走去。 事实上,这杨南宁虽然是张达能的顶头上司,但他与昨晚那场惊心动魄的旅贲军突袭杨暄所率领的煊赫门事件毫无瓜葛。 然而,裴徽却毅然决然地下令将其捉拿归案,其中缘由着实耐人寻味。 原来,王忠嗣、冯进军、李林甫等人竟不约而同、众口一词地对杨南宁赞不绝口,皆称其乃一员不可多得的将才。 裴徽来到关押杨南宁的牢房前时,眼前所见之景令他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怔,心中暗自思忖道:“没想到竟是这般模样。” 只见那昏暗潮湿的监牢里面,杨南宁蜷缩在角落里,宛如一颗被寒霜无情肆虐过的茄子般,毫无生气。 他那张原本还算俊朗的面庞此刻布满了颓丧之色,仿佛所有的希望都已离他而去。 整个人更是无精打采地斜靠着冰冷坚硬的墙壁,好似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 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黯淡无光,其中似乎隐藏着无尽的委屈与冤屈。 尽管他努力想要将这些情绪深埋心底,但那种哀怨还是时不时地流露出来,让人一眼便能看穿他内心深处的痛苦挣扎。 正在这时,原本死气沉沉的杨南宁像是突然被一道闪电击中似的,猛地抬起头来。 当他瞥见裴徽那高大威严的身影缓缓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先是稍稍愣了一下神,紧接着便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身。 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下官拜见裴帅!”杨南宁对着裴徽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看到这样的情景,裴徽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慨。 要知道,据不良府所探查得到的情报显示,以及李林甫、王忠嗣还有冯进宫等人对杨南宁的描述来看。 杨南宁此人平日里可是个桀骜不驯。 谁能想到如今竟会落得如此下场呢? 郭襄阳领命去擒拿杨南宁之时,凭借着自己那威猛无匹、刚硬绝伦的绝世武力,再加上凶狠残暴、血腥至极的凌厉手段,才勉强将杨南宁成功制服并带回。 可谁能想到呢? 就在此刻,往昔那个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桀骜不驯之气的杨南宁变成了眼前这般样子。 他赫然变成了一个唯唯诺诺、做事处处谨小慎微的人。 裴徽对于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清楚得很。 只因为杨南宁家中有着一位性格温婉贤良、端庄秀丽的正室夫人,更有两位美若天仙、娇艳如花般的小妾。 而且,她们三人还一起为杨家生育了足足五个年纪尚幼、纯真无邪的可爱孩子。 不仅如此啊,杨家还有一对年迈体弱、身体状况每况愈下的双亲,时刻都需要杨南宁全心全意地照顾与奉养。 毫不夸张地说,杨南宁的生死与他家人的生死有着直接联系。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3章 李林甫的阳谋 说起杨南宁的发迹之路,那也是充满了艰辛与坎坷。 他早年投身军旅,在那荒凉而险恶的河西边关地带,每一场战斗都充满了血腥与残酷,但他从未退缩过,凭借着无畏的勇气和卓越的军事才能,一次又一次地冲锋陷阵,奋勇杀敌,用鲜血铸就了赫赫战功。 正是这些来之不易的功绩,让他终于迎来了晋升的契机。 然而,时过境迁,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仕途之路却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 到了后来,他之所以能够一路平步青云,扶摇直上,这其中在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当朝宰相李林甫对他的特殊眷顾以及不遗余力的提拔。 遥想当年,杨南宁不过是众多驻守在河西边防的普通武官中的一员而已,彼时的他隶属于威名远扬的名将王忠嗣帐下。 将时光倒转回七年前,那个时候,朝堂之上风云变幻,局势动荡不安。 李林甫当时正处心积虑地想要打压当时尚处于太子之位的李亨。 正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就连李亨的义兄——那位备受敬仰的王忠嗣将军,也不幸被卷入这场政治风暴当中,遭受到了李林甫冷酷无情的打压。 为了搜集到足以证明王忠嗣拥兵自重的确凿证据,从而将这位强敌彻底扳倒,李林甫可谓是煞费苦心,机关算尽。 为此,他不惜放下身段,使出浑身解数,悄悄地去拉拢王忠嗣手下那些执掌兵权的武将和武官们,妄图从内部瓦解王忠嗣的势力根基。 就这样,杨南宁从此成为了李林甫志在必得的重点拉拢目标。 要知道,以杨南宁那刚正不阿、宁折不弯的性情,寻常之人想要收买或拉拢于他,简直比登天还难。 可惜杨南宁是土生土长的京兆人士。 他的父母妻儿皆安身于那繁花似锦、热闹非凡的长安城之中。 不仅如此,杨南宁对其双亲的孝顺之情更是至纯至真。 也正因如此,阴险狡诈的李林甫犹如一条嗅到猎物弱点的毒蛇,紧紧地咬住了杨南宁这块“肥肉”。 他绞尽脑汁,精心设计出一连串环环相扣的阴谋诡计。 而此时,命运仿佛故意跟杨南宁开起了一个无比残酷的玩笑——他的父亲和母亲竟然双双被恶疾缠身,而且病情极重,随时都可能病死。 更糟糕的是,恰在此刻,大唐与吐蕃在河西边关爆发了一场激烈程度堪比火山喷发的生死鏖战。 杨南宁作为一名肩负重任的边关将官,面对国之安危,纵有千般牵挂、万般不舍,却也只能舍小家顾大家,全身心投入到这场惊心动魄的战争之中。 根本无法抽出半分闲暇时间赶回长安去探视病榻之上危在旦夕的双亲。 在这般境况之下,李林甫抓住机会,迅速派遣出右相府内那些声名远扬且医术超凡的名医。 要知道,这些大夫向来以其高明的医术而备受赞誉。 然而,李林甫并未就此止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更是费尽心机地恳请宫中那些医术登峰造极的御医出山相助。 于是乎,一支汇聚了天下顶尖名医的强大医疗队伍来到了杨南宁位于繁华长安城的家中。 一众名医经过了大半年之久,各种各样名贵珍稀的药材如流水般源源不断地被送进杨南宁父母的家中。 其中不乏一些世间罕有的奇珍异宝,其价值之高昂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然而,正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众名医夜以继日、坚持不懈地艰苦努力之后,杨南宁父母的病情逐渐得到控制,并最终完全康复! 毫无疑问,这次成功的救治是给予了杨南宁的父母一次重获新生的宝贵机会。 对于杨南宁而言,这份深情厚谊实在是恩重如山、情深似海。 这份恩情,即便杨南宁倾尽一生之力恐怕也难以报答万一。 当大孝子杨南宁在硝烟弥漫、喊杀声震天的战场上听到这个犹如天籁之音的好消息时,他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 此时此刻,他内心深处对李林甫的感激之情简直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因为他深深地明白,如果不是李林甫在关键时刻果断出手相助,那么自己很有可能就要面临失去双亲这一无法承受的巨大痛苦。 这份恩情宛如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在了杨南宁的心头。 怀着如此感恩戴德的心情,杨南宁归心似箭,恨不能插上翅膀立刻飞回那座繁华热闹的长安城,当面向李林甫表达自己的诚挚谢意。 没过多久,便在李林甫的操控之下,杨南宁盼来了能够返回长安城的宝贵机会。 他毫不犹豫地跨上战马,一路马不停蹄地向着长安城狂奔而去。 一路上,风餐露宿,但杨南宁丝毫不敢停歇,只为能早一刻到达目的地。 经过数日的长途跋涉,杨南宁终于踏入了长安城的城门。 然而,他甚至都顾不上稍稍休整一下疲惫不堪的身体,就像一阵疾风一样朝着李林甫的府邸疾驰而去。 当时马蹄声响彻长街,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当杨南宁来到李林甫的府邸门前时,他飞身下马,脚步踉跄却又坚定无比地冲向大门。 就在见到李林甫的那一刹那间,杨南宁“噗通”一声双膝跪地,然后对着李林甫连连叩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同时,杨南宁的口中还不停地诉说着那些发自肺腑的感谢话语,声音哽咽,饱含深情。 而此时的李林甫则面色阴沉如水,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威严气息。 面对跪在面前的杨南宁,他连眉毛都未曾动一下,更别提流露出丝毫温情。 只见他手臂轻轻一挥,其身后的随从们立即鱼贯而入,每个人手中都捧着一摞厚厚的卷宗和各种证据。 这些堆积如山的材料,无一不是关于王忠嗣与太子李亨之间暗中往来密切的蛛丝马迹。 杨南宁当听到李林甫要他告发王忠嗣的时候,只觉得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惊雷炸响,整个身体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顿时僵在了原地,无法动弹分毫。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4章 绝望的杨南宁 他那双原本不大的眼睛此刻瞪得浑圆,眼珠子仿佛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似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和惊愕的神情。 一瞬间,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就好像有无数道闪电划过,将所有的思绪都劈成了碎片。 而在这短暂的失神之后,杨南宁的心里犹如掀起了一场巨大的风暴,波涛汹涌,一浪高过一浪。 对他而言,王忠嗣不仅仅是他工作中的上级领导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王忠嗣还是他生命中的大恩人啊! 没有王忠嗣,就没有他的今天,他甚至早就以一名小兵的身份,已经死在了战场上。 李林甫让他去诬陷自己的恩人? 这怎么可能做到! 可是……李林甫救了他父母的命啊! 这种对他父母双亲的救命之恩,沉甸甸地压在心头,重若泰山。 如今,李林甫只不过是希望他能够完成这么一个请求当作报答而已。 杨南宁向来孝顺,面对眼前这个艰难的选择,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蜘蛛网中的飞虫,无论往哪个方向挣扎,都会越缠越紧,难以脱身。 一边是知恩图报、孝敬双亲的传统美德;另一边,则是坚守良知底线,绝不背叛恩人的原则。 这两种力量在他的内心激烈碰撞着,相互撕扯,让他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与痛苦之中。 每一次思考,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在他心上狠狠地割一下,鲜血淋漓。 这种折磨,真的快要把他逼到发疯的边缘了。 在漫长的时光里,杨南宁的内心仿佛被放在火上炙烤着,备受煎熬。 每一分每一秒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思绪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不断冲击着他脆弱的心灵防线。 终于,在某个瞬间,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 只见他猛然伸手,迅速抽出腰间那把寒光闪闪的佩剑,毫不犹豫地将其横在了自己白皙的脖颈之上。 这一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尤其是李林甫,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 他怎么也想不到,杨南宁竟然如此刚烈,宁愿舍弃生命,也不肯听从他的指使去诬陷王忠嗣。 李林甫连忙开口劝阻,试图说服杨南宁放下手中的剑,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面对李林甫滔滔不绝、苦口婆心的劝说,杨南宁却仿若未闻。 看着杨南宁如此坚定的态度,李林甫不禁感到深深的遗憾和无奈。 但他毕竟是个老谋深算之人,很快便调整好了心态,并重新想出了一个应对之策。 他放缓语速,用一种略带威胁的口吻说道:“既然你如此固执己见,那么我也不再强求你去状告李林甫。” “不过,作为报答我曾经对你父母的救命之恩,你必须当着众人的面立下毒誓,发誓从今往后,一生一世都要忠心耿耿地效命于我!” 当杨南宁听到这番话时,原本紧绷的神经突然松弛下来,一股狂喜之情犹如火山喷发般瞬间涌上心头。 他那张因紧张而略显苍白的脸庞,此刻绽放出了难以掩饰的笑容,就连眼角眉梢都流露出喜悦之意。 他几乎连片刻都未曾迟疑,旋即便依照李林甫所抛出的条件与要求,一脸肃穆、正儿八经地发下重誓,信誓旦旦地表白着自己对李林甫那矢志不移的忠诚之心,甚至放言哪怕要为此献上宝贵的性命亦绝无半分悔意。 李林甫眼见此景,暗叹一声,面上却也是禁不住喜笑颜开,整个人看上去愈发豪迈大气起来。 他大手一挥,极为慷慨阔绰地赐予了杨南宁一笔数额惊人且丰厚无比的奖赏。 这还不算完,紧接着,李林甫更是当机立断地将杨南宁原本的官阶向上擢升了整整一个级别。 并且,他还大笔一挥,亲自下令将远在河西边陲之地戍守的杨南宁直接调回了长安城。 不仅如此,李林甫更特意安排杨南宁加入到旅贲军之中,委以其中郎将这般位高权重的要职。 按照编制,身为中郎将的杨南宁理论上来说应当统辖足足一万名精锐士卒。 但实际编制仅有大约八千来人。 在杨南宁所统领的这支规模并不算小的队伍里面,总共设置有两位车奉都尉一职。 而张达能是其中之一。 此刻,裴徽微微地点了点头,他的声音冰冷得仿佛能够冻结空气一般,冷冷地质问杨南宁道:“杨南宁啊杨南宁!你可知道你犯下何罪?” 杨南宁乍一听到这番话,整个人就像是一个突然被戳破的气球似的,原本挺直的身躯一下子变得绵软无力,精气神儿仿佛在一瞬间被抽走了大半。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重地长叹一口气,然后缓缓张开嘴巴,有气无力地回应道:“下官真的是感到万分羞愧和内疚!下官手下的车奉都尉张达能那个混账东西,居然胆大包天到擅自率领着他所统领的部队去攻击不良人。“ “结果……唉!这场冲突造成了将近一千名下官麾下战士不幸丧命,更有近五百名不良人也惨死在了当场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说到此处时,杨南宁再也控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只听得“扑通”一声响,他已然双膝跪地,苦苦哀求道:“下官心里非常清楚,这次事件所引发的后果极其严重,下官就算是死一万次恐怕都难以弥补这个巨大的过错。” “但是,请裴帅您发发慈悲,高抬贵手饶过下官家中父母妻儿。他们对于这件事情完全就是一无所知,纯粹是无辜受累之人!” “你认罪倒是认得爽快。”裴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但那笑容却如同冬日的寒风般冰冷刺骨,不带丝毫情感波动。 他的目光平静如水,直直地落在杨南宁身上。 “然而,你可知道,不良人乃是圣人的耳目啊!”裴徽的声音缓缓响起,宛如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催命符音。 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杨南宁的心坎上,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你麾下人马竟敢袭击不良人,这等行径简直就是胆大包天、无法无天!你犯下的罪责与谋逆大罪相较而言,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依我大唐律法,此罪当诛灭你三族,让你满门尽皆遭受牵连,永无翻身之日!” 杨南宁听到这番话,只觉得脑袋里突然传来一阵嗡鸣之声,犹如五雷轰顶一般。 刹那间,他眼前发黑,整个世界似乎都开始旋转起来。 那巨大的声响在他脑海中不断回荡,震得他头痛欲裂,几乎站立不稳。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 那张原本还算英俊的面庞此刻扭曲变形,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不行……”终于,他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声音低若蚊蝇,几不可闻。 但紧接着,他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一般,大声喊道:“我可以死,我现在立刻就可以死,但是我的父母和妻儿他们决不能死啊!” 话语到了最后,已然带上了明显的哭腔,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只见他那双原本还算正常的眼睛,此刻瞬间变得猩红无比,布满了血丝,仿佛要滴出血来一般。 那狰狞可怖的模样,让裴徽看了不由得心中一颤。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5章 裴徽的微妙心思 “裴帅啊!此事下官真真是比窦娥还冤啊!” “下官对天发誓,此事是张达能瞒着下官私自带领人马出营,连半点消息都未曾透露给下官!” “下官对此事一无所知,实在是无辜受累,请裴帅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说到此处,杨南宁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内心汹涌澎湃的恐惧与绝望之情。 只见他的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从眼眶中涌出,顺着脸颊急速滑落,瞬间便浸湿了胸前的衣襟。 紧接着,只听“噗通”一声巨响,杨南宁双膝跪地,双手撑地,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求求您了,裴帅!下官自知罪责难逃,但请您高抬贵手,给卑职定一个渎职之罪吧!哪怕将卑职千刀万剐、凌迟处死,卑职也毫无怨言,只求您千万不要以谋逆之罪牵连到卑职的父母妻儿!” “他们与此事毫无关系,如果因为卑职而受到牵连,卑职就是死了也难以瞑目啊!呜呜呜……” 杨南宁一边磕着头,一边泣不成声地哀求着。 看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涕泗横流的武将,裴徽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他心中难以抑制地暗自感叹起来:“如同钢铁一般、似乎无坚不摧的铮铮武将,一旦牵扯到父母妻儿也会变得如此脆弱。” 想到这里,裴徽不由自主地又开始思考,如果将来某一天,有人拿自己那位貌美如花、温柔似水的娘亲,或者那位艳绝天下、倾国倾城的贵妃小姨的生命安全来威胁自己。 那么自己是不是也会像眼前的杨南宁这样,毫不犹豫地放下一直以来坚守的所有尊严和骄傲,低声下气地去苦苦哀求别人呢? 一念及此,裴徽的内心深处不禁对杨南宁涌起了一丝丝怜悯之意。 然而,这种情感仅仅只是一闪而过,他很快就用力地摇了摇头,仿佛要把这丝刚刚升起的不忍给狠狠地甩出去一般,然后深深地将其埋藏在了心底最深处。 因为在这件事情上,他并没有故意冤枉杨南宁,更不存在任何蓄意诬陷对方的想法。 他只不过是巧妙地顺势而为,借助这次突发事件,想要顺利地实现自己那个隐藏极深、不能轻易示人的秘密目的而已。 毕竟,杨南宁作为统领士兵的武将,手下兵马擅自离开营地并且还胆敢袭击不良人,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他都是绝对逃脱不了干系的,有着无法推脱的重大责任。 而且,裴徽若不没有抓住这次难得的契机大作文章,反倒秉持公正去处理此事,那么对于杨南宁而言,前方等待他的道路无疑将会是万劫不复的死亡深渊。 不单如此,就连他的双亲、妻子以及儿女都会无可奈何地被无情卷入到这场惊涛骇浪般的巨大风暴当中,平白无故地承受这本不应降临于他们身上的飞来横祸。 此时此刻,各种思绪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在裴徽的心间激烈地翻滚涌动着。 他的面庞之上逐渐显露出几丝怜悯和同情神色,只见他轻启双唇,缓声言道:“杨南宁,本帅着实于心不忍目睹你的父母妻儿遭受牵连!” “再者,本帅对事情经过也是心知肚明,知晓你此番全然是被那张达能给牵连其中。” 讲到此处,裴徽稍稍停顿了片刻,随后他的话语骤然之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其语气亦是变得肃穆而庄重起来:“可是,要知道大唐律法如山,容不得半点私情!” “因此,如果你不希望自己的双亲、妻子和孩子由于你犯下的错误而受到牵连的话,此时此刻,摆在眼前唯一可行的途径便是将这谋逆的罪名转嫁到他人身上……” “你应该知道,那张达能仅仅只是你麾下一名车奉都尉罢了,就凭他决然没有可能兴风作浪到如此程度。” “由此可以推断得出,在他的身后定然存在着势力庞大的幕后黑手,指挥操控着这所有的一切。” “只要咱们能够找出这位真正的幕后黑手,并且将全部的罪责统统算到这幕后黑手身上,你的谋逆罪名便会去掉。” 裴徽不紧不慢地陈述着这番话语,其言辞诚恳真挚且满怀信心。 杨南宁闻听此言,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响,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劈下,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急匆匆地向前一步,双手紧紧抓住监牢门,瞪大了眼睛急切地追问道:“裴帅!张达能那个卑鄙无耻的狗贼背后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裴徽的面色凝重异常,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乃是京兆杜氏!” 当杨南宁听到“京兆杜氏”这四个字的时候,他的双眼瞬间瞪得浑圆,眼珠子都快要凸出来了。 那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两颗炽热无比的火球,要把眼前所见之物统统烧成灰烬。 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怒意如同汹涌澎湃的火山岩浆一般,从他的心底猛然喷涌而出,径直冲向脑门。 刹那间,他的脸色变得通红一片,似乎能滴出血来。 他紧紧咬着牙关,牙齿摩擦发出咯咯咯的声响,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应该猜到的,肯定是京兆杜氏!” 此时此刻,杨南宁心中对京兆杜氏的愤恨已然如潮水般泛滥成灾,永远也无法平息。 “我早该料到的!”杨南宁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着,心中愤恨难平,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道,“那张达能能够成为奉车都尉本就是倚仗着京兆杜氏这棵参天大树!” 然而,当脑海中浮现出京兆杜氏那庞大而错综复杂的势力时,杨南宁原本愤怒扭曲的面庞瞬间变得黯淡无光,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掩饰的无奈与沮丧之色。 他心里很清楚,京兆杜氏作为一个传承了将近千年之久的顶级世家大族,其在大唐朝野上下所拥有的权势可谓根深蒂固。 就算是当今圣上有心要将京兆杜氏连根拔起、彻底铲除,恐怕也绝非易事啊!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6章 循循善诱 想到这里,杨南宁不由得长长叹息一声,整个人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软绵绵地瘫倒在了地上。 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宛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铺天盖地地向他席卷而来,压得他几乎快要窒息。 一直站在旁边冷眼旁观的裴徽,将杨南宁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变化都尽收眼底。 只见他突然冷哼一声,周身猛地迸射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森冷杀气,紧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狠话来:“京兆杜氏敢公然袭击本帅的人!此仇不报非君子,本帅绝不会善罢甘休!” “单就这一点而言,本帅与杨将军同仇敌忾。” 话毕,他那双锐利的眼眸犹如闪电一般,紧盯着杨南宁,仿佛要透过其外表洞悉内心深处的想法。 略微一顿之后,裴徽再次启唇说道:“本帅现今便告知于你一则消息,此前派遣幕僚王义平前去教唆张达能行事的那位杜氏家族当家之人——杜绾,已被本帅派人抓捕。” “此时此刻,杜绾正被囚困于与你毗邻的牢房之内,插翅难逃。” “只可惜啊……”言至此处,裴徽刻意拉长了话音,满脸皆是愤恨、无奈以及深深的遗憾之色。 “可惜那杜氏一族反应迅速,已匆忙召集族内诸位德高望重的族老举行会议,并毅然决然地作出决议,要将杜绾驱逐出杜氏家门。” “如此一来,若仅将杜绾一人定罪为谋反之罪,恐怕不仅难以还你清白,亦难消弭本帅心中之恨意,更是无法让本帅麾下那将近五百名忠勇无畏的不良人死得瞑目!” “正因如此,本帅苦思冥想、反复斟酌之后,最终下定决心,务必将京兆杜氏那些直系亲属中的所有成年男子尽数擒拿,而后毫不留情地将他们统统定为谋逆之罪!” “然而,这件事所带来的一连串后果必然会震动整个大唐朝野。” “其产生的影响也会犹如一场惊涛骇浪,席卷了整个局势。” “毫无疑问,那些传承久远、根深蒂固的世家门阀定会迅速集结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且疯狂的力量来对抗本帅以及本帅麾下的众人。” “即便本帅有胆量颁布抓捕令,可若要想让本帅手下那群不良人将此命令不折不扣地贯彻下去,并做到毫无疏漏,几乎比登上青天还要艰难。” “毕竟,其中有相当一部分不良人的出身来历都与世家权贵之间存在着错综复杂的关联。” “尤其是不良府内部的一些中层主管以及不良将领们,他们对京兆杜氏那如同老树盘根一般庞大而繁杂的权势心知肚明。” “面对如此强劲的对手,这些人心中难免有所忌惮,恐怕不敢轻易去招惹京兆杜氏这个庞然大物。 “所以,本帅目前急需一把听话的刀。” “一把能够斩断钢铁、锐利无比的砍刀。” “只需本帅心念一动,这把刀就能迅猛出击,以排山倒海之势冲破重重阻碍去杀人。” “连不良府都对付不了京兆杜氏!”听了裴徽这些话之后,杨南宁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重锤狠狠地砸了一下,嗡嗡作响。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裴徽,脸上那原本还带着些许血色的面容,眨眼之间便变得苍白如纸,毫无生气可言。 此刻的杨南宁,就好似全身的力气都在这一瞬间被抽干了一样,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几晃,如果不是身旁有墙壁可以支撑,恐怕他早就瘫倒在地了。 他的眼神空洞无神,里面充满了无尽的惋惜与绝望,整个人看上去就像那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无法坐实京兆杜氏的谋逆之罪,这件事情对于杨南宁来说,意味着他身上背负的谋逆之之罪无法摆脱。 从而他的父母妻儿也会因为这个莫须有的罪名而受到牵连,最终落得个身首异处、家破人亡的悲惨下场。 想到这里,杨南宁满心不甘,他紧咬着牙关,双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之中,可他却浑然不觉疼痛。 口中更是不停地喃喃自语道:“难道真的就束手无策了吗?难道我就要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父母妻儿被害吗?” “不!绝不!” 然而,尽管心中有着万般不甘,但现实却是如此残酷无情,令他根本无从应对。 此时,一直站在杨南宁身前的裴徽,则是一副故作深沉的模样。 只见他微微皱起眉头,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地伫立在那里,宛如一位正在绞尽脑汁思考对策的智者。 时间如同沙漏中的细沙一般,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终于,不知过去了多久,裴徽那紧闭许久的双眼,才缓缓地睁了开来。 只见他轻启双唇,缓声说道:“本帅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只是……” 话说至此,他却戛然而止,像是有意要吊足旁人的胃口似的,刻意停顿了下来,成功地卖起了关子。 一直在旁边焦急等待的杨南宁,听到这话后,原本空洞无神、充满绝望的眼眸之中,猛然间闪过一道亮光,就好似黑暗中突然燃起的一丝微弱火焰,瞬间将其内心深处那几近熄灭的希望之火重新点燃。 他迫不及待地向前凑近一步,抓住监牢的门,满脸急切之色,连声追问:“裴帅,究竟是什么办法啊?快快说来听听!” 裴徽见状,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才继续说道:“本帅所构思之法,需要一位智勇双全之人配合行事。” “此人既要对京兆杜氏的滔天权势毫无惧色,又需心甘情愿地充当此次行动的死士,还得是本帅信得过的得力干将才行。” 稍稍顿了一顿,他紧接着补充道:“而且,这人还必须要有足够的能力和魄力,带领一众手下,将京兆杜氏所有嫡系成年男子全都抓捕到此处来。” “唯有如此,我们方才有机会从他们口中撬出关键证据,进而彻查清楚这京兆杜氏谋逆一案背后隐藏的真相。” 话至最后,裴徽不禁微微摇头叹息一声,感慨道:“可是,要想寻得这般符合条件之人,又谈何容易呢?”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7章 裴徽的最终计划 “暂且不论是否会有谁甘愿冒死去执行这一项艰巨的任务,单单只是寻觅到如此一位有能力且还能完全按照本帅的吩咐不折不扣去执行的得力属下,就已经堪称是一件超乎想象的艰难之事了。” “可惜,本帅接手管理不良府迄今尚未满整整一年光阴,对于手底下众多人员的熟悉和了解程度着实相当有限啊!” “若想从他们当中精心筛选出最为适宜的那个人选来承担此项重任,几乎是不可能的。” 言及此处,裴徽不由自主地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杨南宁目睹此情此景,顿感自己那颗原本就悬着的心仿若正在不停地向下坠落一般,径直掉入那一眼望不到尽头、幽深黑暗得如同无底洞似的万丈深渊里去了。 他心中暗自琢磨着,裴徽方才滔滔不绝地讲了这么一大通,到头来全都是些毫无用处的空话罢了。 然而,就在这时,裴徽竟然猛地话锋一转,神色凝重、表情严肃地张开嘴巴发问道:“杨南宁,如果本帅准许由你来充当那位死士,和本帅一起将那京兆杜氏成年嫡系男子全部抓来,你可愿意?” 杨南宁听到这句话后,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巨响,仿佛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地劈在了自己身上。 刹那间,他全身僵硬得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就那么呆呆地杵在原地。 他那双原本不大的眼睛此刻瞪得浑圆,几乎要从眼眶中凸出来,里面满是惊愕和不敢置信。 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裴徽,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过了许久,杨南宁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然而,就在他清醒过来的一瞬间,一股汹涌澎湃、无法遏制的喜悦之情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猛地涌上心头。 这股喜悦来得如此突然且强烈,以至于让他的身体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激动得满脸通红,声音因为兴奋而变得有些沙哑,忙不迭地高声喊道:“下官愿意!只要能确保下官的父母妻儿安然无恙,不受到任何牵连,就算前面等待下官的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下官也绝对不会有丝毫退缩之意!” “可是……可是下官并非出自不良府啊,而且下官如今身负罪责……”说到这里,杨南宁的话语戛然而止,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脸色微微一变。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裴徽忽然缓缓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朝着那层监牢的门口轻轻一指。 杨南宁见状,下意识地顺着裴徽手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在牢房门口处,不知何时竟悄然站立着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身影。 此人负手而立,怀抱双臂,他的脸上戴着一张冰冷的银色面具,将其面容遮挡得严严实实,让人根本无从窥视其真实容貌。 这个神秘人就那样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宛如一尊庄严肃穆的雕塑。 但却自有一种独特的超然出尘的气质。 这位即便脸上戴着面具,但那周身散发出来的非凡气质依然令人无法忽视的人,正是大名鼎鼎的李太白。 只见一旁的裴徽刻意提高了音量,扯着嗓子大声喊道:“瞧见那边那个人没有?此乃本帅麾下的不良将!在这长安城啊,无人不知晓他的存在!” 说罢,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的杨南宁。 杨南宁用眼角的余光快速地扫了一眼此时正处于发呆状态之中的李太白。 紧接着,他眼睛微微一眯,压低嗓音小声嘀咕道:“下官经过一番仔细端详之后发现,下官与这位不良将的身材体型倒是颇有几分相似之处呢。” “不过……唯一担忧的便是,他看上去似乎断掉了左臂。” 话音刚落,杨南宁毫不犹豫地抬起右手,作势就要找东西朝着自己的左臂砍去,并斩钉截铁地说道:“若是此次任务有此等需求,下官甘愿立刻斩断自己的左臂,以便能够完美地伪装成他的样子,确保此次行动万无一失!” 裴徽却不紧不慢地伸出手来,轻轻摆了摆,示意杨南宁停下动作。 随后,他缓声开口道:“杨将军莫要冲动行事,本帅知道一种极其精妙的装扮之法,可以让杨将军看上去就跟真的断掉了左臂毫无二致。根本无需采取这般极端手段。” 杨南宁闻言,不由自主地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原本紧绷的神经也像是被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抚平。 毕竟,对于任何一个心智健全、情感正常的普通人来说,主动砍断自己的手臂这样极端且残忍的行为,仅仅只是在脑海里稍微想象一下,都会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那种撕心裂肺般的剧痛,以及失去肢体后所面临的种种困境和挑战,足以让任何人望而生畏,更别提心甘情愿地去亲身经历了。 但紧接着,另一件烦心事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席卷而来,迅速占据了杨南宁的整个思维空间。 他缓缓张开嘴巴,眉头紧紧蹙起,说道:“可是裴帅您刚才也提到了,您麾下的那些不良人大多数都是出身于世家权贵之家。”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下官若是以不良将的身份去统领并指挥他们执行此次任务,万一他们心中不情愿全力以赴,甚至暗中抵触或者故意消极怠工,那么恐怕我们想要顺利完成这次抓捕所有京兆杜氏嫡系成年男子的艰巨任务,将会难上加难啊!” 说完这些话,杨南宁忐忑不安地看向坐在对面的裴徽,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担忧。 “杨家军所言有理,这也正是本帅最担心的事情。”裴徽神色肃然的说着话,目光深邃而凝重,似乎正在内心深处权衡利弊、思索对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监牢里的气氛愈发压抑沉闷,唯有监牢门口的李太白偶尔有哈欠声,稍稍打破这份令人窒息的寂静。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仿佛时间已经凝固在了这一刻一般。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氛围之中,裴徽终于慢慢地抬起头来,直直地盯着杨南宁,一字一句地说道:“杨将军有所不知,昨夜竟有贼子胆大包天,袭击我们的天空之城!抢走了价值高达三十多万贯的琉璃、肥皂和炒茶等货物钱财!圣人得知此事后,雷霆震怒,龙颜大怒!” 说罢,裴徽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要观察一下杨南宁的反应。 然而,杨南宁此时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得目瞪口呆,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见此情景,裴徽继续说道:“所幸,圣人格外开恩,特别批准本帅能够从旅贲军中精挑细选五千名最为精锐的士兵,火速进驻到天工之城,以加强对天工之地的防守力量。” 当杨南宁听完这番话时,只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一般,顺着自己的脊梁骨迅速攀爬而上,瞬间传遍全身。 刹那间,他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心中更是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恐惧和震惊! 不过,让杨南宁感到震撼不已的,并不仅仅只是那五千旅贲军即将入驻天工之城这件事情本身。 真正令他惊愕万分、瞠目结舌的是,昨天晚上竟然除了他手底下那个胆大妄为的张达竟敢擅自率领四千人马去突袭那些正在执行重要任务的不良人之外,居然还有另外一伙神秘势力也选择在同一个晚上对如日中天的天工之城发动了突然袭击!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8章 杨南宁的疯狂想法 尽管杨南宁多年在边关当兵为将,来长安城这几年在其中摸爬滚打所积累的经验相较于那些久经宦海沉浮之人而言,确实略显稚嫩与不足。 但若要谈论到兵法战术方面,他却堪称天赋异禀,极具造诣。 就在那电光火石般短暂的一刹那间,无数种可能性如流星般在他的脑海中急速掠过。 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和对局势精准的判断力,他迅速洞悉了昨夜张达率众袭击不良人背后隐藏的真正意图。 毋庸置疑,对方此举显然意在将原本人数众多且战力强大的金吾卫从驻守严密的天工之城中调离出去。 如此一来,这座原本固若金汤的坚城其防御力便会在顷刻间变得异常空虚脆弱。 而这恰恰为敌方创造出一个千载难逢的绝佳偷袭契机,可以趁虚而入一举攻破城天工之城防线。 当杨南宁在心中完成这番抽丝剥茧般的缜密推理后,对于潜藏于此次事件幕后黑手的身份,他内心深处已越发坚信不疑。 毫无疑问,必然是那赫赫有名的京兆杜氏家族! 毕竟,能够精心谋划并实施这般重大行动计划者,唯有那些屹立于权力之巅、底蕴深厚且势力庞大的顶级世家门阀方才有此等实力与魄力敢于付诸实践。 要知道,从某种程度上讲,对方此次的举动简直就是在与当今圣上公然对抗、针锋相对啊! 一直在旁边默默观察着杨南宁神态变化的裴徽,此刻把他面部每一个微小的表情变动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当看到杨南宁最初那一脸惊愕的模样后,紧接着又快速地镇定下来开始剖析当前的形势局面,貌似最终在得出定论、且其眼眸深处闪烁着的那种坚定不移的亮光的时候,裴徽禁不住心中微微颔首,表示满意。 但他表面上的神情依然像刚才一样庄重肃穆,并且在说话的时候,语气当中更是散发出一种毋庸置疑的强大威势。 只瞧见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死死地锁定在面前的杨南宁身上,随后不紧不慢地接着说道:“杨南宁,本帅能够从由你所统率的旅贲军中精挑细选出五千名对你较为忠心的将士。” “而且,本帅可以瞒天过海,让这五千人全部乔装打扮成不良人。” “到时候,如果让你亲自率领这五千人前往缉拿杜氏位于京兆府地域内的全部成年嫡系男性族人,不知你心中可有十成的胜算能圆满做成此事?” 闻听此言,杨南宁的面色刹那间一片肃然和凝重。 只见他双眉紧蹙,他深深地沉浸在了长久的思索和权衡当中。 数十息之后,杨南宁终于慢慢地抬起头来,他的目光坚毅而果敢。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用沉稳且坚决的口吻回应道:“大帅,请恕下官直言,此事万万不可采取分批分次、逐步推进的抓捕策略啊!” 紧接着,他稍作停顿,似乎在整理自己脑海中纷杂的思路,随后继续说道:“原因无他,倘若我们真的按部就班、分阶段去执行这次抓捕行动,那么剩下那些还未落入法网的京兆杜氏成年族人但凡察觉到一丝风吹草动,他们必然会有所动作。” “这些人要么会毫不犹豫远远逃离此地。” “要么就会寻觅一处隐蔽之所,藏匿身形,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到那时,要想将他们一举擒获,一个不漏地全部绳之以法,其困难程度必将大大增加,甚至可能功亏一篑啊!” 顿了一顿之后,杨南宁稍作思考,然后接着有条不紊地分析道:“因此,如果想要切实保证这次行动毫无疏漏之处,顺利且成功地将所有设定好的目标人物一网打尽,那么有一点是绝对不容置疑的,那便是我们务必确保能够在同一时间内,全方位、无死角地同步展开行动。” “只有这样,才不会给那些狡猾如狐的目标人物留下任何可乘之机。”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考虑得颇为细致。 监牢外面静静聆听的裴徽,微微颔首,表示对杨南宁这番高论的极度认同,并衷心地感叹道:“杨将军不愧是身经百战、智勇超群的武将!这番考虑果然周全细致。” 话音刚落,裴徽紧接着又面带微笑,用一种轻松而自信的口吻宽慰起杨南宁来:“至于去探寻京兆杜氏成年男性族人的确切藏匿地点这件事情,杨将军不用担心。” 裴徽稍稍停顿了片刻之后,接着又开口说道:“刚才本帅已经未雨绸缪地派遣了一批不良人悄悄地着手去处理这件事情了。” “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必定会带来确切可信的情报消息。” “既然如此。”杨南宁听了之后,最后一丝疑虑立刻打消,突然向前迈出一步,昂首挺胸,一脸自信的大声说道:“裴帅请放心,如果一切进展顺利的话,下官有绝对的信心和能力带领五千人,以雷霆万钧之势将京兆杜氏所有的成年男性族人一网打尽,一个都休想逃脱!” 说话间,杨南宁的双目之中闪烁着令人毛骨悚然、胆战心惊的寒光,那股浓烈的杀意仿佛要冲破眼眶喷涌而出一般。 杨南宁之所以会沦落到如今这种凄惨落魄的悲惨境地,其罪魁祸首正是京兆杜氏。 所以,他对京兆杜氏可谓是恨之入骨,这份仇恨早已深深地扎根于心底。 而现在,裴徽给了他亲自率军剿灭京兆杜氏的绝佳机会时,他内心深处积压已久的怒火瞬间被点燃,熊熊燃烧起来。 所以,他内心深处对裴徽充满了无尽的感激之情。 然而话又说回来了,对于这件事尘埃落定后可能产生的一系列后果,杨南宁实际上内心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底数的。 经过一番估摸揣测,他觉得届时自己极大概率会被裴徽当成一只凄惨可怜、任人宰割的替罪羔羊,毫不留情地推出去承担所有罪责。 但即便对如此这般的下场心知肚明,他却没有一星半点的抱怨与愤恨之意。 要知道,就凭他先前所犯下的那些罪过而言,那绝对是死罪一条,难逃一死! 而此刻他之所以选择这样去做,无外乎只是不愿背负起那谋反作乱、大逆不道的千秋骂名,以免牵连到家中已然风烛残年的双亲高堂,还有尚处年幼无知的妻子儿女们。 就在这时,一个他极不愿意、极其大胆且疯狂的想法突然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9章 想要毒死杜绾的神秘人物 “其实我可以向李林甫求救。” “毕竟我曾经发誓效忠于他。” “说不定李林甫看在昔日情分上愿意出手救我。” 在认为自己按照裴徽的安排,虽然能够保住父母妻儿,但自己还是会必死之后,杨南宁忍不住想起了李林甫。 然而,这个念头才刚刚冒出来,便被他毫不犹豫地狠狠掐灭在了摇篮之中。 尽管李林甫曾对他的父母有过救命大恩,而他本人也信誓旦旦地立下誓言,表示余生向李林甫誓死效忠。 但他的恩主王忠嗣,前些日子在大理寺的监牢内遭受了安禄山派人刺杀! 这一噩耗曾经让杨南宁心如刀绞、悲愤交加。 因为他深知,将王忠嗣诬陷下狱,并将其投入大理寺监牢之人正是李林甫! 一想到这件事情,杨南宁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去低声下气地去乞求王忠嗣。 想到此处,他随之又想起当初恩主王忠嗣被李林甫陷害关进大理寺监牢后,幸得裴徽当机立断,迅速调遣了一批不良人强行进驻到大理寺的监牢当中。 这些不良人日夜守护着王忠嗣。 才让王忠嗣方暂且逃过一劫,免遭那些居心叵测的卑鄙小人毒手暗害。 可谁能料到,安禄山派出的死士穷凶极恶,不仅杀死了王忠嗣,居然还毒死了一百名守护王忠嗣的不良人! 想到此处,杨南宁心中对于裴徽的感激之情越加强烈。 “裴帅!事不宜迟,京兆杜氏一旦察觉到异样情况,提前做好各种严密的防范措施,咱们的精心策划可能要功亏一篑、难以成功。”杨南宁一脸严肃至极、认真无比地说道。 裴徽看着杨南宁那紧张万分却又坚定不移的模样,心中不禁对杨南宁的积极主动的态度感到满意。 他微微地点了点头,表示完全认同杨南宁所说的话,说道:“杨将军所言甚是,正所谓兵贵神速,本帅这就去安排寻找一个容貌、身材与相似之人假扮成你,暂时顶替你关押在此处。” “然后,本帅安排人会对你进行一番精心的乔装改扮,让你摇身一变,成为本帅麾下断臂不良将。” “待到时机成熟之际,本帅便带着你到旅贲军的大营从你麾下人马中精挑细选五千人……” …… 裴徽用了足足半个时辰,对杨南宁详细的说了自己的计划。 期间,杨南宁提出了不少很好的建议,让裴徽的计划更加完善和周密。 裴徽离开密牢之后,立刻招来麾下一众不良将,对一些事情逐一进行了安排。 经过裴徽亲自发起的深入全面的机构改革和作风整顿,如今的不良府组织架构严谨,行动执行高效。 同时兼具搜集情报以及执行特殊任务等多重职能。 此刻,随着裴徽一声令下,整个不良府犹如一台精密运作的机器,迅速转动起来,各个环节紧密配合,有条不紊地推进着各项工作的开展。 裴徽带领着经过精心装扮后的杨南宁,前往旅贲军大营,顺利地完成了对五千名精锐士卒的挑选。 裴徽率领着这支五千人的队伍声势浩大、堂堂正正的入驻天工之城。 但约摸一个时辰之后,这五千旅贲军士兵换上了普通百姓的便服,化整为零离开了天工之城,来到了长安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当夜幕完全笼罩大地之时,这五千人趁着夜色的掩护,来到了不良府的后门和侧门处,秩序井然地依次鱼贯而入,消失在了不良府深处。 事情全部安排下去之后,裴徽反而暂时清闲下来,只等各个方向事务进展。 但不等裴徽休息片刻,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房门被猛地推开,葵娘神色慌张地快步走了进来。 她来不及喘口气,便急忙向裴徽恭敬地禀报:“大帅!刚刚工部尚书、杜绾的七叔杜希峰竟然暗中耗费巨额资金,收买了我们不良府监牢里的不良人,企图下毒谋害杜绾!” “竟有此事……”听到这个消息,裴徽的双眼瞬间瞪大,眼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熠熠生辉。 他皱着眉头,双手背于身后,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之中。 半晌过后,他终于停下脚步,忍不住轻声呢喃起来:“现在看来,那杜绾调动五千旅贲军袭击煊赫门的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那杜绾向来精明,怎会为了区区一个白马帮就胆敢调动整整四千旅贲军呢?” “要知道,此等行为可是犯了大忌啊!” 说到这里,裴徽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看向站在一旁的葵娘,沉声说道:“葵娘!现在有两件至关重要的事情需要你立刻去办理。” “其一,你亲自去策划,设法让那名被收买的不良人成功给杜绾下毒,要让杜绾看起来真的差点就死了,但随后又被成功救活。” “事成之后,你带着杜绾来见本帅。” “其次,你顺着这个线索追查下去,务必查清楚到底是谁想要置杜绾于死地。” “在本帅前见杜绾之前,一定要把这个人的身份以及相关信息详细地禀报给本帅。” “两件事情你记住了吧?” 葵娘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低头躬身,毕恭毕敬地回应道:“卑职谨遵大帅之命,定当全力以赴完成任务,请大帅放心!” 话音一落,她躬身一礼后,起身大步离去。 …… …… 在繁华热闹的长安城正阳坊,有一座历史悠久、气势恢宏的杜氏祖宅。 这座宅子承载着杜氏家族数十代人的荣耀和记忆。 此刻,在祖宅的正厅内,气氛异常凝重。 已经决定远离尘世纷争、过上隐居生活的杜氏上一任族主杜希生,面色阴沉地坐在首位。 他那威严的目光扫视着下方或站立或坐着的族人。 这些人包括了杜氏族中的各位长老、各个房头的主事,以及那些在朝廷中担任重要职务的族人。 杜希生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今日将大家召集至此,实乃迫不得已之事。”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0章 京兆杜氏的族人集会 杜希生可能是因为太过老迈的缘故,说了一句话之后,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道:“就在半个时辰之前,老夫带着一众族老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将老夫的亲生儿子杜绾逐出家门,并亲手从族谱中将其名字抹去!” 此言一出,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整个大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随后,杜希生长叹一声,仿佛心头压着千斤重担。 虽然将杜绾逐出杜氏之后,他心中已经不再担心家族会受到那不良帅裴徽的进一步的迫害。 但此时他脸上的愤怒与疑惑之色却变得越发浓烈起来。 只见他猛地站起身来,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鹰,锐利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场的每一名后辈子弟。 最后,他的视线停留在几位在朝为官且身负要职的族人身上,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用低沉而压抑的声音质问道:“你们应该知道,那煊赫门背后站着的可是权倾朝野的不良帅裴徽?” “明知如此,杜绾这个孽子为何还要犯下如此大忌,竟敢私自调遣旅贲军去围剿煊赫门?难道这个孽子不知道这样做会给我们杜氏带来极大的麻烦吗?” 说到此处,杜希生的语气愈发严厉,他那花白的胡须也因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着。 尽管杜希生早已不再过问世事,但关于裴徽如今在朝堂之上权势滔天、不可一世的传闻,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所以当得知自己最为看重的儿子、被自己一手扶持到族主之位上的儿子竟然敢公然挑衅裴徽时,他心中的震惊与恼怒简直无法言表。 “不良府暂且先不提了,毕竟那可是圣人的爪牙!只要圣人一声令下,这不良府便能瞬间易主或者直接被圣人给收归囊中。” “可那天工之城所占之地不过是跟小镇一般大小的地方罢了,连我们杜家百分之一的良田都没有。” “但是,就这么小的一块地方,在这短短的半年时间里,这座小城积攒下来的财富,竟然快要赶上咱们这些世家大族历经千年所积累的家业!” “再说那炒茶、肥皂还有琉璃,哪一样不是如同金山银山一般珍贵无比的绝世赚钱宝贝呀?” “世间之人但凡能得到其中一件,就足以成为富甲一方的大富豪,从而依托此物建立世家豪门。” “可偏偏那裴徽,他不仅三样全都占全了,而且还拥有着如此惊世骇俗的才华。” “再加上他背后靠着杨贵妃这位圣眷正隆的妖女,更是深得圣人的宠爱和信任呐!像这样的人,简直就是上天选定的宠儿。” “虽然说那白马帮对于我们杜家来说确实非常重要,但也没到非要去跟裴徽这样的人物直接做对,更没有必要犯天大的忌讳,调动军队去围剿不良人。” “到底是谁能告诉老夫,杜绾那个忤逆不孝的儿子,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冒失冲动地调动张达能呢?” “那张达能可是我们花费了无数心血才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军中掌兵之人啊!” “如今却因为此事没了。” 杜希怒气冲冲地一口气把话说完之后,整个场面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没有任何人敢发出一点声响。 紧接着,人群中像是炸开了锅一般,不少人开始交头接耳起来,那窃窃私语之声就如同夏日夜晚的蚊虫嗡鸣,此起彼伏地响个不停。 这些人的话语之中,大多都是对杜绾这位家主的指责和埋怨,认为他不知天高地厚、肆意妄为,全然不顾家族利益,结果给整个杜家招来了如此巨大的麻烦。 当然,其中还有那些平日里就与杜绾关系不睦的族人,此时更是趁机落井下石,索性直接扯开喉咙破口大骂起来。 他们不仅对杜绾当下的行为大肆抨击,甚至还把杜绾往昔的一些糗事和旧账都一股脑儿地抖搂了出来,仿佛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杜绾曾经犯下的过错。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厅中的杜氏族人们的情绪愈发激动,说话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大。 到最后,这原本庄重严肃的场合竟然变得混乱不堪,犹如菜市场里的骂街场景一般喧闹嘈杂。 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尽管众人吵得热火朝天,但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站出来回答杜希生之前所提出的那个疑惑。 “安静!”一直沉默不语的杜希生终于忍不住了,只见他眉头紧紧皱起,脸色阴沉得好似能滴出水来,猛地一声厉喝。 只可惜他年事已高,身体早已不复当年之勇,此刻就连气息也显得有些虚弱无力,宛如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 因此,他这声呵斥虽然用尽了全力,但除了靠近他身旁的一些人之外,大多数人都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一样,依旧自顾自地大声争吵着。 看到自己的话毫无作用,杜希生气得浑身发抖,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缓缓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然后深吸一口气,拼尽全力扯着嗓子再次高声呼喊:“安静!” 这一次,他的声音比刚才又提高了几分,但即便是这样,仍然有许多人对他的呼喊充耳不闻,继续毫不顾忌地喧哗吵闹个不停。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众多族人还沉浸于喧闹之中的时候,有一部分人实际上已经注意到了站起身来的杜希生。 尽管他们并没有完全听清楚杜希生所发出的呵斥之声,但是他们其实知道杜希生是想要众人闭嘴。 然而,由于某些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甚至连他们自己都说不清楚的原因,这些人依然选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保持着嘈杂混乱的状态,丝毫没有想要停下来或者收敛一点的意思。 正在这时,突然间传来了一声怒吼,就如同平地上突然响起的一道惊雷一般,轰然炸裂开来。 这声怒吼犹如一阵狂风暴雨,席卷了整个场地,原本喧闹不堪的场面在一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再也不敢发出哪怕一丁点儿声音。 这声怒吼并不是来自于之前站起身来的杜希生,而是由一个刚刚从外面走进来的老者发出来的。 这位老者身上穿着一件华丽的紫袍官服,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的身形挺拔笔直,宛如一棵苍劲有力的松树立在那里,全然没有半点老年人那种弯腰驼背、行动迟缓的模样。 虽然他的双鬓已经染上了一层雪白的颜色,但是那双眼睛却依然明亮有神,炯炯放光,闪烁着一种充满活力和智慧的矍铄光芒,让人根本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暮气沉沉之感。 而且当他迈步向前走的时候,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稳有力,仿佛脚下承载着千斤重担,却又能够举重若轻地轻松前行。 看到这位老者出现之后,在场的族人们纷纷向他行礼问好:“七爷爷万安!” “拜见七叔!” “七叔您大驾光临!” “见过七爷爷。” 一时间各种问候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请大家收藏:()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1章 工部尚书杜希峰 宽敞而又明亮的大厅内,原本那些或悠闲地坐着,或随意站着,姿态各不相同的杜家族人,就在一瞬间,好像听到了一道没有声音的命令似的,动作整齐划一地全都站直了身体。 只见他们一个个脸上都堆满了谄媚的笑容,眼神中更是毫不掩饰地流露出热切与敬仰的光芒。 紧接着,众人纷纷朝着身穿紫袍的老者深深地弯下腰去,恭恭敬敬地行起礼来,然后异口同声地高声问候道:“见过七叔公!” 这响亮的声音在宽敞的大厅里回荡着,久久不散。 细细观察可以发现,这些人的神色和说话的语气,跟刚才面对端坐在主座上首位置的杜希生的时候相比,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现在他们对这位紫袍老者所表现出来的恭敬和热情程度,显然要比对待杜希生时高出好几个层次。 此时此刻,这名紫袍老者成为了整个大厅当中的核心焦点。 原来,这位备受瞩目的紫袍老者名叫杜希峰,乃是如今的京兆杜氏家族中,仍然在位且官居三品的大员之一。 然而,在这三人里面,只有这个杜希峰还牢牢掌握着实权。 按照家族内部的辈分排行来说,他排在第七位,是排行老大的杜希生的亲生弟弟。 尽管杜希生父子二人有着全族资源的支持,但都未曾在同辈中取得与顶级世家门阀族主相匹配的官位。 杜希生还未退休之时,他在官场摸爬滚打数十载,最终所达到的官阶高位不过才正四品。 说来也巧,这一情况竟与他的儿子杜绾如出一辙。 但他们父子天生便有着尊贵的身份——杜氏嫡系长子。 而自古以来都遵循着“长幼有序”这样一条亘古不变的传统规则。 所以,杜氏族长这个掌握全族的重要位置,按照惯例往往都是由嫡长子这一脉来代代相传、牢牢把控的。 正因如此,近千年以来,族主之位一直稳稳当当地在杜希生所在的这一分支手中。 但在杜希生以及杜绾之父当族主时,情况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由于父子二人所担任的官职着实与杜氏族主的尊贵身份不相匹配,久而久之,杜氏家族中的众多族人对族主这一支的拥戴之心便渐渐地冷淡下来。 与之相对应的,则是族主这一分支在族内原本至高无上的威望,如同落日余晖一般,日复一日地黯淡下去,渐渐失去了昔日的辉煌光彩。 而如今,恰恰就是因为杜绾那毫无顾忌的放纵行为以及独断专行的行事作风,致使京兆杜氏无缘无故就招惹上了裴徽这么一个极其难缠且实力强大的对手。 像这样发展下去,不但让整个家族一下子掉进了极度被动的艰难处境里,而且还造成由族主带领的这一支血脉在众多人心目中的威望大幅下降,几乎快要跌到最低谷了。 正因为事情已经演变到这种地步,所以哪怕杜希生刚才扯起嗓子拼命高呼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安静”,现场的很多人依旧对其呼喊声置若罔闻、视而不见。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听到杜希峰嘴里发出了一道很轻却又充满威严的斥责之声。 转瞬间,本来喧闹嘈杂得如同闹市一般的场面眨眼之间就变得安静异常,静得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清晰听见,所有的人仿佛都被施加了定身法术似的,紧紧闭上嘴巴。 之所以会出现如此状况,其实并没有其他特别的缘由,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杜希峰所担任的职务乃是工部尚书。 要知道,他所执掌的工部,可是朝廷至关重要的六部之一。 这意味着他掌握着巨大的权力,可以说是真正处于高位、手握重权之人。 这样的地位和权力,让他成为实实在在的实权派人物。 反观京兆杜氏家族中的另外两名同样身为从三品官员的大人物,他们皆是清闲无事可做的职务。 这些职位虽然看似光鲜亮丽,但实际上手中几乎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权力可以行使。 而且,那两位德高望重的族老已经年事渐高,身体状况每况愈下,精力也远不如从前那般充沛。 这次众多族人齐聚一堂,共同商议重大事务,他们甚至都没有出面。 此时,杜希生眼巴巴地望着眼前的场景,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 任凭他怎样声嘶力竭地呼喊,用尽全身力气去试图引起众人的注意,却始终未能产生哪怕一丝一毫的效果。 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杜希峰只不过是漫不经心地随口轻轻一喝,竟然就能立刻收到如此显着且立竿见影的成效。 此情此景,使得杜希生顿觉颜面扫地,无地自容。 他那张原本还算平静的脸庞,瞬间像是被一片厚重无比的乌云彻底笼罩一般,阴沉得能够滴下墨水来。 然而,尽管心中恼怒与不甘犹如熊熊烈火燃烧不止,但他毕竟也是在尘世摸爬滚打多年、历经无数风雨的老手。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暗暗攥起拳头,用强大的意志力强行压制住那即将喷涌而出的负面情绪。 很快,他的脸色渐渐恢复平静,原本紧蹙的眉头也缓缓舒展开来。 紧接着,他以令人惊叹的速度完成了情绪的转换,脸上瞬间绽放出热情洋溢的笑容,仿佛刚才的不快从未发生过一样。 这时,杜希峰走到杜希生近前,杜希生连忙起身,满脸堆笑地说道:“七弟啊,你可算是来了!为兄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给盼来了!” 杜希峰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一边迈着稳健的步伐向杜希生走去,一边双手拱起,向着杜希生行了一礼后说道:“大哥啊,您如今已然年事颇高,但却仍然不得不被迫出来主持事务,如此劳心劳力,小弟实在是心疼不已啊!” 杜希峰的话音尚未完全落下,就看到有人已经手脚麻利地搬来了一把精致华贵的交椅。 摆放到了杜希生身旁,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安放妥当,使得交椅与杜希生并肩而立,二者一同位于上首之位。 …… …… 第282章 杜希峰打听到的绝密消息 杜希峰目睹此景,嘴角不禁再次微微上扬,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得意之色从他的眼中一闪而过。 只见他毫不犹豫的朝着那把交椅走去,没有任何停顿或迟疑,一屁股狠狠地坐了下去。 每一步都带着决然和果敢,仿佛早已下定决心要坐上那个位置。 随着他身体的重量落下,仿佛在宣告一个新的时代即将来临。 刹那间,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原本还有些轻微声响的大厅此刻变得鸦雀无声,静得连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在场的众人一个个都是噤若寒蝉,有些族老虽然看不惯杜希峰的嚣张跋扈,但没有人敢出声表示反对或者质疑。 不过,不少人心中禁不住暗自叹息和唏嘘不已。 毕竟,这样公然违背族规的行为实在太过大胆,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引发怎样的后果。 杜希生在看到这一幕后,也不禁气得脸色发青,但他还是强行压抑住了心头熊熊燃烧的怒火。 尽管内心早已愤恨到了极点,但表面上他仍然努力保持着那份看似热情和蔼的笑容,只是那微微颤抖的嘴角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真实的情绪。 若是此次杜绾没有犯下如此蠢事,杜希峰还不敢做得如此过分。 此时,杜希峰完全不在乎周围人的反应,他大大咧咧地坐稳在交椅之上,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无与伦比的自信和威严。 只因他身上穿着那件紫袍官服,再一联想到他从三品工部尚书的官位和权势,无形之中 让现场几乎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令人心悸的强大气场和气势。 此时此刻,原本坐在一旁、已退休多年的正四品杜希生就被这股强大的气势彻底压制住了,显得黯然失色。 众人的目光宛如被一块具有强大磁力的磁石紧紧吸附着一般,集中投射到了杜希峰的身躯之上。 此时,杜希峰却面色阴沉如水,凝重异常,那两条原本舒展的眉毛此刻也紧紧地皱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纹。 紧接着,只听得他从口中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那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尽的忧虑与无奈。 “唉……”杜希峰缓缓开口道,声音沉重而压抑,“杜绾那个不成气候的小畜生啊,实在是太不让人省心了!真没想到,他竟然会胆大妄为到犯下如此愚不可及、荒唐透顶的大错。” “咱们杜氏家族恐怕随时都会因为他这次的鲁莽行径而面临灭门之祸啊!” 说到此处,杜希峰不禁摇了摇头,脸上满是痛心疾首之色。 “值此我杜氏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本尚书又岂能坐视不管,安安稳稳地待在家中呢?” 杜希峰这些话刚一出口,就好似一道惊天动地的响雷猛然间划破长空,直直地劈落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 刹那间,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给震慑住了,一个个呆若木鸡,愣愣地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一时间,整个场面变得鸦雀无声,安静得连一根细针掉落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够清晰听见,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完全停止了流动。 然而,这样死一般的寂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很快,大厅之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嘈杂喧闹之声,就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花。 “什么?灭顶之灾?这怎么可能!”有人失声惊呼道,眼睛瞪得浑圆,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满脸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杜绾那个蠢货不是早就被驱逐出我们杜氏家族了吗?为何这件事竟然还能够牵扯到咱们的身上来呀!”其中一人满脸惊愕与不解,眉头紧紧皱起,焦躁地叫嚷起来,声音中饱含着愤怒与焦急。 “是啊!七叔,您赶快把具体情况跟大家讲明白吧!为啥突然间就说咱们杜氏即将面临灭顶之灾啦?这也太吓人了吧!”另一人更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慌,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其声音颤抖不已。 此刻,在场杜氏嫡系族人的脸色均变得阴沉凝重,每个人的眉宇间都流露出深深的忧虑之色。 有的人开始交头接耳,压低声音窃窃私语,似乎在猜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背后所隐藏的真相。 而有的人则心急如焚,情绪激动地大声争辩着,试图从混乱不堪的局面中找到一丝线索或者解决问题的办法。 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混乱嘈杂之中,喧闹声此起彼伏。 当然,也有人对于杜希峰刚才所说的这番话语心存疑虑,根本无法置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毕竟,回想过去这么多年,不管是唐太宗李世民君临天下之时,还是之后那位威名赫赫的女皇武则天执掌朝政之际,乃至当今圣上李隆基统治时期,每一代皇帝对待他们京兆杜氏都是百般刁难、刻意打压。 而京兆杜氏虽然历经风雨沧桑,但始终顽强地生存发展至今,甚至势力依然不断壮大。 当然,京兆杜氏因为在天子的眼皮底下,发展速度与其他那些底蕴深厚、实力强大的世家大族以及门阀贵胄相比慢了不少。 但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他们家族居然在某一天会深陷灭门绝户的可怕危机之中! 此时此刻,众人正七嘴八舌、沸反盈天地议论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惊天巨变,各种猜测、担忧和恐惧交织在一起,让现场气氛异常紧张压抑。 正在这时,只见杜希峰突然用力地清了清自己那略显沙哑的嗓子,紧接着便扯开嗓门儿高声断喝一声:“肃静!” 他的的声音不大,但却在瞬间压过了场中所有嘈杂纷乱的喧哗之声。 原本喧闹得如同炸开锅似的场面,眨眼间便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齐齐投向了站立在前方的杜希峰,屏息凝神地等待着他接下来要做出的解释说明。 每一个人的眼神里都充斥着焦急万分的神色,同时还饱含着殷切的期望,大家迫不及待地想要从他的口中探听到事情背后隐藏的真相,以及究竟应该采取怎样行之有效的应对策略来化解眼前这场迫在眉睫的巨大灾难。 坐在一侧的杜希生目睹此情此景,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强烈的恼怒与愤恨之情。 他紧咬嘴唇,脸色铁青,暗地里不停地咒骂起来。 只听得杜希峰先是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他不慌不忙地开口说道:“大家莫要着急,且听本尚书慢慢道来。” 他的语速缓慢而沉稳,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本尚书为了这条消息,可谓是历经千辛万苦。其间动用了数不清的人脉关系,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和时间,好不容易才探听到如此至关重要的情报啊。” 说到这里,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似乎想要观察他们听闻此事后的反应。 短暂的沉默过后,他再次开口,语气依旧平缓,但其中蕴含的紧张气氛却愈发浓烈起来:“就在昨日清晨时分,那不良帅裴徽竟然入宫去面见圣人。也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向圣人说了些什么花言巧语,圣人竟然当即就给裴徽降下了一道密旨。” 杜希峰说到此处,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连他自己都对接下来要说的话感到震惊不已。 他继续压低声音,神色凝重无比地说道:“圣人居然准许裴徽将咱们杜氏家族所有已经成年的嫡系男子,一个不落,全部抓捕进不良府那阴森恐怖的密牢之中!” …… …… 第283章 裴徽与工部尚书的仇怨 杜希峰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在人群中炸响,刚刚还略显安静的场面瞬间变得混乱不堪。 众人皆是瞠目结舌,一个个惊得呆若木鸡,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紧接着,各种惊呼声、质疑声此起彼伏,整个场面犹如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轰然炸裂开来。 此时,在场的几乎所有人脸上都浮现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那种震惊程度简直难以言表。 有的人瞪大了双眼,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一颗鸡蛋。 有的人则不停地摇头,似乎根本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与此同时,不少人的情绪开始失控,愤怒的火焰迅速燃烧起来。 有些人当场便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起裴徽来,各种难听的话语不绝于耳。 甚至就连当今圣上李隆基也未能幸免于难,一并遭到了他们的痛斥与诅咒。 然而,还有一部分人却没有心思去发泄怒火,因为他们的内心早已被深深的担忧和恐惧所占据。 这些人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世界末日已经迫在眉睫。 “肃静!”随着杜希峰再次清喝一声。 现场再次刹那间变得鸦雀无声,时间仿佛也凝固住了,不再流淌。 在这片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之下,杜希峰依然稳稳地坐在上首的位置。 坐在一旁的杜希生此时面色阴沉得宛如一池死水,他慢慢地、缓缓地转过头去,目光如炬般直直地盯着身旁的杜希峰。 只见他那张饱经风霜、布满岁月痕迹的面庞此刻更是显得沟壑纵横交错,深深浅浅的皱纹紧紧地皱在了一起,看上去甚至能够轻而易举地夹住一只苍蝇。 杜希生的嘴唇微微颤动着,发出一种略显虚弱而且中气明显不足的声音,他轻声向杜希峰问道:“七弟……此事是真是假……” 然而,他的话尚未说完,杜希峰却仿若根本就没有听见似的,毫无征兆地突然对着下方的众人扯开嗓门大声吼叫起来:“谁也不许再吵闹!要是有人心中存有疑问,按照辈分大小,一个接着一个地依次提出来!” 说罢,他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眸,如同闪电划过夜空一般,迅速地与台下的几个人瞬间对视了一眼。 站在一旁的杜希生看到此景,心中不禁暗自咒骂杜希峰,但也只能无奈地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回肚子里去。 毕竟,此时此刻如果他再次开口说话,那就等同于承认自己是在听从杜希峰的指挥来说话。 这样一来,岂不是让旁人看低了自己? 于是乎,他只好紧闭双唇,沉默不语,静待事情后续的发展。 …… …… 不良府内,身着一袭素雅长衫的葵娘正微微躬身,神色恭敬地向着坐在桌案后面的裴徽禀报事情。 “大帅,按照您的吩咐,杜绾已被成功安排下毒,如今已然身亡。” “不过,卑职暗中将其救下,并藏匿于一处极为隐秘之所,此事除了卑职之外,再无他人知晓,就连一具足以乱真的假尸体也都准备好了。” 葵娘轻声说道,言语间带着一股想让裴徽表扬和肯定的期待感。 裴徽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张原本冷峻的面庞之上浮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缓声道:“嗯,做得不错。那究竟是谁收买了监牢里的不良人,企图毒杀杜绾?” 葵娘赶忙应道:“回大帅,经卑职派人多方探查,现已查明,这幕后主使之人乃是工部尚书杜希峰,也就是杜绾的亲七叔!” 说到此处,她稍稍停顿了一下,偷眼观察了一下裴徽的脸色,见自家大帅并未流露出异样神情后,才继续开口道:“据卑职所知,自从大帅您以成立肥皂署、炒茶署以及琉璃署之名,从工部大肆挖走众多身怀绝技的能工巧匠和那些能力出众、精于实务的官吏之后没多久,杜希峰便对大帅心怀不满,与您结下了不小的仇怨……” 原本,对于这件事情,杜希峰起初并没有太过在意。 毕竟,被裴徽从工部挖走的那些人,大多数都是他不太喜欢的存在。 还有一些是那些出身贫寒、甚至可以说是贫苦人家的人。 这情形就如同后世的某些企业和科研机构一样,对待那些真正的优秀人才往往视而不见。 当这些人才想要离职的时候,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挽留之意,反而还会冷嘲热讽。 一直等到这些人真的离开了,他们才猛然发现,原来有些工作如果少了这些已经离职的人员,就像是失去了头的苍蝇一样,完全无法正常运转起来。 眼下的工部也是这般状况。 待到这些人纷纷离去之后,杜希峰才渐渐地察觉到工部的一些实际事务处理起来变得越来越困难,正常的运作也开始出现诸多问题。 不仅频繁地出错,而且下面很多人都开始抱怨起他这个尚书来,指责他连自己的人都没办法留住,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让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给挖走了。 所以说,最近这段时间里,杜希峰心情异常烦闷,简直可以用糟糕透顶来形容。 而对于挖人的罪魁祸首裴徽,他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样才能把一些人从裴徽的麾下给要回到工部这边来。 可惜,他去找过吏部,吏部明确表示,除非裴徽主动说放人,他们吏部才敢调动裴徽的人。 他又去找李林甫,结果被李林甫呵斥了出来。 他心里非常清楚,现如今的裴徽可谓是权倾朝野,如日中天! 上面不仅有圣人对其宠爱有加,就连那倾国倾城的杨贵妃也是对他百般疼爱。 下面还有李林甫这位权臣不遗余力地给予支持。 更为可怕的是,裴徽还牢牢把控着不良府这样一个集暴力、武装以及情报、特务等诸多职能于一身的强大机构。 就算他贵为一部尚书,背后更有着京兆杜氏这般庞大势力撑腰,可面对如此强敌,他也绝不敢掉以轻心,更不敢轻易去招惹对方。 葵娘将杜希峰与裴徽之间结仇的前因后果详详细细地讲述完之后,紧接着继续说道:“大帅,就这样,杜希峰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带上一份极为丰厚的礼物,亲自前去登门拜访跟他还算有点交情的杨国忠。” “到了杨府,杜希峰把自己心中的所有诉求毫无保留地向杨国忠道了出来,并言辞恳切地请求杨国忠能帮他这个忙,出面到大帅您这里替他说几句好话。” “杜希峰希望大帅您发发慈悲,高抬贵手,能够把那些对于工部来说至关重要、不可或缺的骨干人才以及技艺精湛的大匠们重新归还给工部。” 说到此处,葵娘稍微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好笑之色,然后才缓缓开口道:“可是杨国忠听完杜希峰的这番话以后,竟然给他出了一个馊主意。” …… …… 第284章 杨国忠的馊主意 “杨国忠当时就直言不讳地表示,就凭他现在这点面子,如果贸然去找大帅您,恐怕大帅根本不会买他的账。” “杨国忠提议让杜希峰不妨去找一下他的儿子杨暄,并且声称杨暄和大帅您昔日可是关系亲密、无话不谈的至交好友,可以代替他去向大帅您求情。” “然而事实上,杨国忠当时内心根本就没有想要帮助杜希峰的意思,只不过因为他毫不犹豫且毫不客气地收下了杜希峰送来的丰厚礼物,如果就这样直截了当地拒绝对方,似乎显得有些不近人情,所以才随口搬出自己的儿子当作推脱的说辞,随后就草草将杜希峰给打发走了。” “谁能想到,杜希峰居然信以为真,不仅如此,他还特地派遣手下人悄悄地对杨暄展开秘密调查。”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经过一番深入探查之后,杜希峰竟然意外地发现,杨暄手中竟然掌控着煊赫门这样一个强大民间势力。” “在得知这一消息后,杜希峰惊讶之余,再次派出人手,对煊赫门进行更进一步的深度调查。” “然后,杜希峰惊愕地发现,煊赫门背后所倚靠的巨大靠山,竟然是我们不良府。” “与此同时,杜希峰又从他的侄子杜绾那里得知煊赫门妄图一举消灭掉由他们杜氏家族所掌控的白马帮!” “三天前,杜希峰将杜绾叫到他府上,叔侄二人用了足足一个多时辰进行了一场密谈。” “当时,除了他们二人再无其他人,且密室的墙壁似乎隔绝了所有声音,让人无法窥探其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所以,属下们想尽办法也未能打探到他们所商谈的确切内容。” 葵娘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而这场密谈不久之后,杜绾便派出了他的心腹幕僚王义平前往旅贲军驻地寻找张达能。” “随之便有了张达能亲率四千精锐的旅贲军骑兵在土石镇上对杨暄煊赫门发动突如其来的袭击的事情。” 此时,当葵娘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尽地讲述完毕之后,一直静静聆听的裴徽突然间像是被点燃了一般,他那双原本深邃如潭水的眼眸里,竟如同闪电划过夜空般猛地爆射出一道锐利至极、令人胆寒的光芒! 只见他微微张开嘴唇,用低沉而又充满威严的声音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 紧接着,他嘴角泛起一抹不屑一顾的冷笑,继续说道:“如今细细想来,那杜绾也不过就是一个被利用的可怜虫而已。” 下一刻他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沉无比,咬牙切齿地怒喝道:“好一个杜希峰!居然胆敢利用我们不良府,妄图从杜绾那里夺走杜氏族主之位!简直是不知死活!” 随着话音落下,他那张英俊却冷酷无情的脸庞此刻更是写满了腾腾的杀机以及让人不寒而栗的冷笑,宛如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随时都可能张开血盆大口扑向敌人。 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后,裴徽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沉声道:“既然这件事连杜希生那个工部尚书都牵涉其中,那么我们接下来的计划恐怕需要重新做出一番调整了。” 言罢,他缓缓地合上了双眼,整个人就如同一座沉默的雕塑般一动不动。 但葵娘知道,自家大帅脑海中正飞速运转,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内一片死寂,唯有裴徽轻微的呼吸声偶尔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细微的脚步声突然从门口传来。 葵娘闻声而动,轻盈地转过身朝着门外走去。 门开处,只见外面正静静地站立着葵娘麾下的一名部堂主管,其神情恭敬而又略显紧张。 这名部堂主管神色凝重地站在屋外,对着屋内的葵娘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之后,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轻声说道:“将军,属下刚刚得到一则重要的消息。” “京兆杜氏的中高层一百三十七名嫡系族人此时此刻正齐聚于杜氏祖宅之中议事。” ‘而且,这一百三十七人还将三百四十五名杜氏嫡系族人一同带到了祖宅。”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补充道:“不仅如此,这些人此次前来似乎早有防备,每个人都带来了数量众多的护卫。” “初步估算下来,大概约有近千名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护卫守护着他们。” “再算上原本就驻守在杜氏祖宅内部的那些护卫们,此刻聚集在杜氏祖宅里的护卫总数已然超过了近两千人之多!” 说到这里,这名部堂主管不禁咽了口唾沫,然后继续汇报道:“经过卑职刚才带人一番粗略地分析与调查,我们发现这些人手中所掌握的资源和权势几乎占据了整个京兆杜氏的百分之九十以上!” 听到这个消息,葵娘先是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想到会有这样意外的收获。 但很快,她那艳丽的脸庞上便流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惊喜之色,一双美眸闪闪发光。 “竟然还有如此好事?”葵娘喃喃自语道,心中暗自思忖着:“既然杜氏的中高层此时都集中在了一起,并且身边的防卫力量也已经摸得一清二楚,如果现在立刻派遣杨南宁带领人马前去抓捕,岂不是能够轻而易举地将他们一网打尽吗?” 越想越是兴奋,葵娘迫不及待地转过身去,准备迈步回到屋里去向自家大帅禀报这个好消息。 但葵娘突然想起一事,秀眉微蹙,美眸流转间若有所思,随即朱唇轻启又问道:“工部尚书杜希生可有参加此次集会?” 那名不良人闻言,忙不迭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名单来,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微微眯起眼睛,仔细地逐行扫视过这份名单后,才连忙说道:“回禀将军,工部尚书杜希生乃是后来之人,此刻正在杜氏族宅之内。” 听到这个回答,葵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轻声说道:“很好。” 言罢,她示意这名部堂主管离去,而她莲步轻移,转身进了屋内。 而一直坐在榻上假寐的裴徽,猛地睁开了双眼,眸中有精光闪烁。 …… …… 第285章 裴徽的杀伐决断 还未等到葵娘来得及张嘴禀报具体情况,裴徽那原本俊朗的面庞瞬间变得阴沉似水,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怒目圆睁,厉声呵斥道:“好一个胆大包天的工部尚书杜希峰啊!竟然敢纠集京兆杜氏将近万之众于长安城内生事作乱,甚至妄图密谋造反。” 说罢,他目光凌厉地看向葵娘,下令道:“你速速亲自前往给杨南宁传令,让他即刻率领五千人马展开行动,务必将京兆府所辖地域内所有杜氏成年嫡系男性族人尽数抓捕归案。不得有误!” 葵娘闻听此言,不禁娇躯一颤,心中暗自一惊,迅速抱拳躬身应道:“卑职谨遵大帅之命!” 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去之时,脚步又略微停顿下来,稍作犹豫之后,她再次抱拳向着裴徽恭敬地请示道:“大帅,如果杜氏一族冥顽不灵、负隅顽抗,坚决不肯乖乖束手就擒的话,那么杨南宁又该采取何种应对之策……” 葵娘的话语尚未完全说完,只见裴徽猛地一挥手臂,寒声道:“除了那位位居从三品高位的工部尚书杜希峰,务必要先行将其擒拿住,并及时向圣人如实禀报外,其余一干人等,若敢公然违抗朝廷法令,一概都可先斩后奏!无需再有任何顾虑!” 葵娘敏锐地察觉到自家大帅此时心中充满了杀机。 她恭恭敬敬地朝着裴徽深深施了一礼,回应道:“卑职明白了。” 话音刚落,她迅速转身离去。 没过多久,不良府内便响起一阵大量人员跑动的急促脚步声。 很快,头戴无脸面具、身材魁梧高大且威猛无比的杨南宁率领五千名气势汹汹的不良人冲出了不良府。 只见这五千人分成了十几个小队,前往长安城内外各处。 他们全都身穿不良人标志性的黑色劲装衣服,手中紧握着不良人特有的锋利月牙刀,腰间还悬挂着能够连续发射的快弩。 每个人都神情严肃,目光锐利,浑身散发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这五千人并非真正的不良人,是杨南宁从其所统领的旅贲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之士。 在裴徽的安排下,他们特意装扮成不良人的模样去抓捕京兆杜氏的人。 …… …… 此时此刻,杜氏祖宅之内的大厅之中,喧闹声此起彼伏,犹如海浪一般汹涌澎湃。 只见工部尚书杜希峰正端坐在那张庄重而威严的主位之上,他那原本就显得颇为自负的面庞此刻更是被满满的得意之色所占据。 杜希峰微微眯起双眼,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般环视着四周那些神色紧张、坐立不安的族人们。 他的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而后缓缓开口说道:“诸位无需如此惊慌失措,本尚书早已成竹在胸,有了万全的应对之策。” 他顿了顿,接着又用一种充满自信的口吻继续说道:“只要诸位严格按照本尚书精心策划的计划行事,那裴徽纵有天大的胆子,也绝对不敢轻易对你们这些杜氏族人大开杀戒!” 说罢,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不过很快,杜希峰话锋一转,神情变得严肃起来,郑重其事地补充道:“但是,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想要顺利解决,恐怕非得族主亲自出马不可。” “届时,族主不仅需要亲自前往与那裴徽展开一场艰难的谈判商议,而且极有可能还要进宫面圣,向圣人禀明此事,并作出一定程度的让步。唯有如此,我们才有望成功化解当下这一迫在眉睫的巨大危机。” 当杜希峰讲到此处时,他的语气越发沉重起来,脸上的表情也是一片肃穆,仿佛整个局势都已到了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 紧接着,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后说道:“只可惜啊,本尚书虽然身为朝廷重臣,但毕竟不是杜氏族中的族主。由本尚书来全权处理这件事情,难免会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在场众人皆是心中一惊,他们终于明白过来——原来看起来德高望重的杜希峰,其内心深处竟然潜藏着如此巨大的野心! 如今,随着这番话语的脱口而出,他算是彻彻底底地不再掩饰自己真实的想法,将那份勃勃野心完全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杜希峰身上。 只见他微微眯起了眼睛,那狭长的眼缝里,有一道细微得几乎难以觉察的得意光芒正在闪烁着。 而自从杜希峰坐在一旁开始,原本微闭着双眼、看似镇定自若的杜希生,心中实则早已波澜起伏。 此刻,当他听到杜希峰说出的那番话语时,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他猛地睁开双眼,那双原本紧闭的眼眸此时瞪得浑圆,愤怒的火焰在瞳孔中燃烧。 他紧紧握住手中的拐杖,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地面狠狠敲击下去,发出一声沉闷而又响亮的撞击声。 紧接着,他霍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 他直直地指向杜希峰,扯开嗓子大声呵斥道:“七弟!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妄图趁着这次机会,篡夺咱们杜家的族主之位吗?” 面对兄长这般严厉的质问,杜希峰却表现得出奇地淡定和从容。 他的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那笑容既像是嘲讽,又好似胸有成竹。 他不慌不忙地回应道:“大哥啊,其实这件事情,你我的心里应该都是跟明镜儿似的。” “如今咱们整个家族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如果不能够迅速且有效地采取相应的对策去化解当前所面临的重重危机,那么等待我们整个家族的,必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我之所以毅然决然地提出要由我来担任咱们家族的族主一职,并非是因为我怀揣着任何不轨的野心,也绝非存有妄图篡权夺位之类的不良企图。” “恰恰相反,实在是由于唯有我登上这个至关重要的位置之后,方可名正言顺地引领全族上下去扭转当前面临的危机,成功地渡过这次前所未有的巨大难关。” …… …… 第286章 杜氏族主之争 “你……”杜希生气得浑身颤抖不已,那张原本就布满皱纹的脸庞此刻更是因为极度愤怒而扭曲变形。 他那两只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小,眼珠子几乎都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了,眼角处甚至还隐隐浮现出了几道狰狞可怖的血丝。 他伸出一根颤巍巍的手指,直直地指向站在对面的杜希峰,声音沙哑且低沉,但其中蕴含的怒意却是如排山倒海般汹涌澎湃:“从古至今,无论是在哪个家族之中,长幼尊卑之间的次序都是有着无比清晰且明确规定的!” “咱们杜氏一族的族主之位,向来都只能由老夫我这一脉的嫡长子来继承沿袭。想当年,祖上就是这样立下的规矩,历经数代传承至今从未更改过!” 说到此处,杜希生稍稍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又继续咆哮起来:“老夫的膝下可不止杜绾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忤逆不孝的孽障之子啊!” “除此之外,老夫还有十一个儿子!而且已经成人的孙辈数量更是多达三十一人!其中不乏有才有能有德之士,难道还找不出一个能够胜任族主之职的合适人选吗?” 最后,杜希生猛地向前跨出一大步,直接冲到了杜希峰的面前,近距离对着他怒声呵斥道:“你居然胆敢公然违背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妄图篡夺本应属于嫡长子一脉的族主宝座,难不成真以为自己就可以无法无天、肆意妄为了不成?” 面对杜希生那怒不可遏的斥责声浪,杜希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冰冷而不屑的笑容,紧接着毫不犹豫且毫无畏惧地反唇相讥道:“想当年,太宗皇帝与当今圣上皆非皇族之中的嫡长子出身,可即便如此,他们依然有能力牢牢掌控天下权柄,并成功开辟出一个繁荣昌盛、歌舞升平的太平盛世!” 说到此处,他稍稍停顿片刻,目光如炬般凝视着他的亲大哥,继续振振有词地道来:“正所谓英雄豪杰从来不问其出身来历如何,只要具备真才实学与卓越才能之人,就理应占据高位!” “咱们杜家身为堂堂正正的大唐名门望族,在此等大事之上仿效大唐皇族行事,究竟何错之有?难道这也值得您这般大惊小怪吗?” “你……”杜希生突然感到自己体内仿佛有一股汹涌澎湃的热血如同脱缰野马一般径直冲向脑门,与此同时,他的胸口猛地传来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剧痛,眼前瞬间变得漆黑一片,整个身躯更是不受控制地剧烈摇晃起来。 他拼尽全力想要张嘴说点什么,然而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却只有一个含混不清的“呃……”字,随后整个人便如同遭受狂风骤雨摧残的参天大树一般,直挺挺地向着后方仰面倒下。 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杜希峰眼角余光瞥见杜希生正朝着地面急速跌落下去。 他仅仅只是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便仿若未见一般,依旧稳稳站立原地,丝毫没有上前搀扶施救之意。 一直站在距离不远之处静静观望的杜希生的大孙子——也就是杜绾的亲生儿子杜黄裳,目睹此景后不禁失声惊叫起来。 只见他面色煞白,心急火燎地迈开大步,风驰电掣般朝着杜希生猛扑过去,一把将其紧紧地抱入怀中。 “祖父……”杜黄裳眼睁睁地看着杜希生突然昏倒在地,心中瞬间涌起一股无法遏制的愤怒。 只见他那张年轻稚嫩脸庞,此刻因为极度的恼怒而变得涨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圆睁,恶狠狠地瞪着杜希望,那目光犹如燃烧中的烈焰一般,似乎想要将眼前之人烧成灰烬。 “祖父!您怎么了?祖父!您醒醒啊!”杜黄裳心急如焚地大声呼喊着,用力摇晃着怀中的杜希生,希望能唤醒他。 可是任凭他如何呼唤,杜希生始终紧闭双眼,没有丝毫回应。 “不好!祖父竟然晕厥过去了!”杜黄裳强忍着内心的恐慌,低声惊呼道。 不过,尽管情况危急,但他还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他深知此时不能惊慌失措,必须要保持镇定才能应对眼前的局面。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稳定住情绪后,迅速扭过头,对着身后的几名仆人高声喊道:“快来人啊!快点过来帮忙!” 那几名仆人听到杜黄裳的呼喊声,略一犹豫之后,还是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你们几个,赶紧把祖父小心地扶到房间里去,另外,快去请大夫过来给祖父诊治!”杜黄裳有条不紊地吩咐着仆人们做事。 仆人们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应诺一声,便小心翼翼地从杜黄裳手中接过杜希生,然后抬着他缓缓朝屋内走去。 杜希生先是经历了接二连三地大怒大悲,情绪早已处于崩溃的边缘。 而后,又遭到杜希峰有意无意地挑衅和刺激,最终才导致他气血攻心,硬生生地气晕了过去。 此刻,现场绝大多数杜氏族人宛如雕塑一般,只是用那冰冷且漠然的眼神,静静地望着杜黄裳和杜希生渐行渐远的背影。 有些人凑在一起,脑袋挨着脑袋,嘴巴贴着耳朵,压低声音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 这时,只见人群当中有一名年事已高的族老,当他的目光与杜希峰偶然交汇的瞬间,整个人就好似被触动了某个隐秘的机关一样,身体猛然间弹了起来,其速度之快犹如一根被压缩到极致而后骤然释放的弹簧。 这位族老竭尽全力扯开嗓门高声呼喊:“七弟啊!现如今咱们杜氏已然身陷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你看看,眼下咱们群龙无首,局面简直乱成了一锅粥!如果我们再不痛下决心赶紧采取有效行动的话,恐怕整个家族都要大祸临头、遭受灭顶之灾喽!” 说到此处,这名族老稍稍停顿了一下,深深地吸进一口凉气后又紧接着大声吼道:“所以依老夫之见哪,当下最为紧迫之事便是立刻启动推选之法,尽快确定一位全新的族主出来主持大局才是啊!” “而此时此刻,纵观咱们整个杜氏家族上下,唯有七弟你具备足够的威望以及卓越非凡的能力,可以挑起这副千斤重担,带领大家度过眼前的危机,重振家族雄风!” “只要七弟你坐上族主之位,必定能够力挽狂澜,拯救我们杜氏于水深火热之中啊!到那时,我们这些族人便再也不用遭受那牢狱之灾啦!”这位族老神情激动,双手紧紧握拳,目光殷切地望着杜希峰。 他的话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没错,我也推举七弟出任我们杜氏新的族主之位!”话音未落,四周顿时传来阵阵附和之声。 “没错,老夫也坚决支持七弟担任新的族主!”另一位族老挺身而出,他捋着胡须,眼神坚定地点头说道。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我附议!” “我也附议!” 一时间,原本安静的场面犹如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瞬间变得喧闹起来。 众人情绪激昂,纷纷挥舞着手臂,表示对那位族老提议的强烈赞同。 …… …… 第287章 大义灭亲的杜希峰 在那些与杜希峰同辈的族老们相继表态之后,下一辈的杜氏佼佼者们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纷纷加入这场声势浩大的声援浪潮之中。 只见其中一名杜绾的堂兄率先高声喊道:“唯有七叔公您老人家德高望重、智谋过人,才能够带领咱们家族成功度过此次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啊!还请七叔公切莫推辞,速速登上这族主之位吧!” 其言辞恳切,令人动容。 “所以,我们心甘情愿、心悦诚服地拥护您来担任族主一职啊!” 话音尚未完全消散,另一名中年男子便迫不及待地连连点头应和起来:“是啊是啊,我们这一脉素来对七叔公您那超凡脱俗的卓越领导能力深信不疑!” “今日在此,我们坚决拥护您成为新一任的族主!” 只见又有一人激动得满脸通红,脖颈处青筋暴起,扯开嗓子拼命大喊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七叔公,请您务必带领我们冲破重重困境,走向光明未来!” 刹那间,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仿佛化作了汹涌澎湃的潮水,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来。 在场的其他族人眼见此情此景,也纷纷毫不犹豫地加入到这场声势浩大且充满激情的表态浪潮当中。 但实际上许多人的目光在人群中闪烁不定,似乎各自怀揣着复杂难明的心绪,但他们口中却一刻不停地高声呼喊着那些支持杜希峰担任族主的激昂话语。 杜希峰稳稳地站立于人群前方,目睹着眼前这令人热血沸腾、心潮澎湃的壮观场景,内心深处兴奋无比,激动异常,久久无法恢复平静。 多年以来,那颗深埋于心底的夙愿终于实现。 那股喜悦之情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瞬间冲破了内心的堤坝,以排山倒海之势涌上心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在场的所有人都依次表达完自己的态度后,杜希峰深深地吸了口气。 他的目光坚定不移,犀利而又充满力量地扫视着所有人,用一种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且义正辞严的语调高声喊道:“好!既然诸位族人对本尚书如此信任有加,一致推举本尚书来担任这一族之主,那本尚书便欣然领命!”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环顾四周,看到众人眼中满满的期待与信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情壮志,继续大声说道:“在如今这般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本族主深知责任重大,但本族主定会责无旁贷、义无反顾地带领大家度过危机,绝不退缩半步!” 杜氏一众族人听闻此言后,原本悬着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然而,杜希峰却敏锐地察觉到,尽管众人的情绪有所缓和,但他们眼中仍闪烁着一丝疑虑未消。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诸位请放宽心,虽然当今圣上授予了裴徽捉拿我等族人的权力,但是只要那裴徽尚有一星半点的理智存在,最多也就是抓捕杜绾那个孽障的家眷而已。” 他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加重语气道:“绝对不可能将我们所有人全部抓走!” “话虽如此,仅仅依靠这一点想要完全消除杜氏与裴徽之间的血海深仇,恐怕还差得很远。” “杜绾那个孽障竟然胆大妄为地调动了整整四千名旅贲军,残忍地杀害了将近五百名不良人。” 说到这里,杜希峰不禁微微皱起眉头,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正因如此,若要真正化解这场危机,让裴徽放下对我杜氏的仇恨,单靠目前所做的这些显然远远不够……” 此时,场中的气氛随着杜希峰的话语变得愈发凝重起来,众人皆是沉默不语,各自低头沉思着应对之策。 唯有杜希峰一人面色不变,甚至在他那张略显苍老的面庞之上,竟隐隐流露出一抹自信满满的神色。 只见他斩钉截铁地高呼道:“所以,本族主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已经下定决心,要立刻派人将杜绾的所有直系亲属全部提前擒拿住,然后亲自将他们呈送给裴徽,以这种方式来平息裴徽心头的怒火和愤恨之情!” “不仅如此,还要将他们嫡系长子一脉所拥有的私人财产,毫无保留地拱手奉上!” 言罢,杜希峰微微眯起双眸,锐利的目光如同燃烧的火炬一般,开始缓慢而仔细地扫视着现场每个人身上,妄图找出可能暗中支持原族主一脉的人。 见未发现有人流露出对他不满之色,他才用低沉而威严的嗓音缓缓问道:“关于此事,诸位可有异议?” 就在杜希峰话音刚刚落下的那一刹那,原本还算安静的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在场的众人纷纷面面相觑,彼此交换着极为复杂的眼神,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轻易开口回应。 一时间,整个大厅陷入了一片凝重的沉默之中。 过了片刻,杜希峰突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随即浮现出一副悲痛欲绝的神情。 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眶泛红,泪水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夺眶而出。 那痛苦的表情令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 紧接着,他颤抖着嘴唇说道:“唉……本族主也是迫不得已啊!为了咱们全族上下老少的安危着想,我不得不做出这样艰难的决定——牺牲杜绾这一脉。” 说罢,他深深地垂下了头,整个人显得无比沮丧和哀伤。 然而,尽管此刻的杜希峰看起来如此悲伤绝望,但从他的神态之间还是能够隐约察觉到一丝庄严肃穆之气。 这种气息让人感觉到,他并非心甘情愿地做出这个选择,而是已经被逼到了绝境,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来解决眼前所面临的危机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场原本紧张压抑的气氛渐渐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轻微的骚动。 杜氏族人开始交头接耳起来,他们压低声音窃窃私语,讨论的声音此起彼伏,犹如夏日里的阵阵蝉鸣。 有的族人面露难色,摇头叹息。 有的则紧锁双眉,若有所思。 可是,这场短暂的低声议论并没有持续太久。 随着杜希峰眼睛微微眯着,眸中流露出些许寒光之后,所有的人就像是被施了一道神秘的定身咒似的,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巴,再也不敢发出哪怕一丁点儿的声响。 只剩下人们沉重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几声咳嗽回荡在空中。 整个场面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陷入了一种诡异而凝重的沉默氛围之中。 此时此刻,若是放眼望去,便可以清晰地看到许多人的脸色变幻莫测,就如同一个五彩斑斓的调色盘一般。 那一张张面庞之上,喜悦、忧虑、愤怒、恐惧等等各种各样的情绪相互交织在一起,犹如乱麻般纠缠不清,让人难以分辨其中究竟哪一种情感占据主导地位。 不少人心底深处都在暗暗慨叹着杜希峰的心狠手辣以及冷酷无情。 然而,尽管众人皆心知肚明,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胆敢挺身而出,公然表示出明确的反对意见。 究其缘由,无非是因为将原族主杜绾的直系亲人主动抓捕,并移交给不良府这一事件,对于在场的每一个人来说,其带来的利益远远超过可能产生的弊端。 这种以损害他人利益来成全自己的行为,试问在这茫茫人世间,又能有几个人能够毫不犹豫地加以拒绝呢? 此乃人之常情,亦是人性使然。 话虽如此,可与此同时,也没有任何人愿意站出来,高声表达对杜希峰此项提议的支持与拥护。 毕竟,只要有人率先开口,那么毫无疑问,这个人必将被周围的其他人视为毫无情义、冷血至极之徒。 在这样一个微妙而敏感的局面之下,每个人都只能保持沉默。 因此,在场的所有人都只得选用这种沉默方式,以此来委婉且含蓄地表达出他们对于此事所抱有的默认态度。 …… …… 第288章 异变突起 此时此刻,杜希峰那饱含期待的目光如同扫描仪一般,缓缓地扫视着众人的面庞。 然而,令他倍感失望的是,竟然没有哪怕一个人愿意挺身而出,旗帜鲜明地表示支持他的提议。 同时,他突然发现刚才的这番冲动之举,恐怕将会给自己一向良好的声誉带来不可小觑的负面影响。 “哎呀!这次做事有些莽撞了。”杜希峰满心懊悔地在心底暗自思忖道。 “应该预先在暗中巧妙地安排一位其他的族人率先提出将杜绾的家人抓捕起来,并移送至不良府的提议。” “如此一来,我便能够顺势而为,轻而易举地表示同意并且果断地作出最后的决定。” 想到这里,杜希峰不禁为自己之前的冒失行为感到懊恼万分。 “要是按照这个方法去实施的话,不仅可以顺利地实现预期目标,而且还能够成功地规避掉由自己直接承担骂名的风险。” 念及此处,杜希峰不由自主地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尽管内心早大为后悔,但他那张脸却宛如戴上了一层坚不可摧的面具一般,没有丝毫情绪波动能够穿透这层面具展露出来。 从始至终,他都保持着那副看似一脸不忍、满心都是痛惜之情,并且完完全全是在被逼得走投无路之后,万般无奈之下才不得不做出如此艰难抉择的神色模样。 此时,只听得他再次发出了一声沉重而悠长的叹息声,他以一种饱含着深深无奈和锥心刺骨般痛苦的语调,缓慢而又低沉地开口说道:“哎!诸位同族的兄弟姐妹们啊,本族主也是被逼无奈,别无他法了。” “你们想想看,如果我们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和其他无辜的族人被那冷酷无情、手段残忍的不良府给强行抓走,遭受非人的折磨甚至失去宝贵的生命,那么眼下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大义灭亲,狠下心来舍弃掉杜绾他们一家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似乎想从大家的眼神中寻找到一些理解或者支持。 “要知道,这件事情追根究底其实都是杜绾那个孽障咎由自取、自食恶果。” “他自己犯下了如此严重的错误,引来了这场大祸临头的灾难。” “如今让他的家人为他的过错买单,付出相应的代价,仔细想来也算是合乎情理之事吧!” 当把这一番话说完之后,杜希峰先是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绵绵地垂下了脑袋,嘴里接连不断地发出长长的哀叹之声。 满脸写满了无可奈何的神情。 稍作停顿之后,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神情瞬间变得严肃到了极点。 只听他用异常坚定、毫无半点犹豫的语气,斩钉截铁地高声宣布道:“好了,既然在场各位对此事均无异议,那么此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伴随着这掷地有声的话语,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愿意发出半点声音。 一时间,场中的气氛凝重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成了实质,让人感到压抑和窒息。 然而,就在这片死寂当中,杜希峰那犹如火炬般炽热而锐利的目光,却直直地穿过人群,落在了坐在后方的长子杜子滕身上。 他高声喊道:“子腾!速速带领为父的护卫前去,务必将杜绾的父母妻儿全部擒拿,即刻押送至不良府!不得有丝毫延误!” 听到父亲的命令,杜子腾的身体微微一颤,但随即他的面色也是一正,迅速收起脸上所有的表情,装出一副严肃庄重、不苟言笑的模样来。 他连忙站起身来,脚下生风般快速走到杜希峰面前,先是恭恭敬敬地向着杜希峰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双手抱拳,声音洪亮地回应道:“孩儿谨遵族主之命!定当不辱使命!” 话毕,他猛地转过身去,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只见他大踏步向前走去,很快他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了门口,只留下一串急促有力的脚步声在空气中回荡,久久不散。 相比于其父亲杜希峰的深沉老练、谋略过人且善于隐藏自己的真实意图,杜子腾的心思明显要单纯浅显许多。 尽管他一直竭尽全力试图掩盖住自己内心深处的真情实感,然而,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所流露出的若隐若现的笑容却在不经意之间出卖了他。 尤其是他那双明亮闪烁的眼眸,其中难以抑制的激动与兴奋之情简直呼之欲出,任谁都能一眼看穿。 原因无他,只因杜子腾心里十分清楚,如果这次他的父亲杜希峰可以顺利坐上族主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那么等到未来某一天父亲寿终正寝之时,作为家中长子的他便能够理所当然地接过这一族之长的权柄。 一旦如此,整个家族那浩如烟海般的丰厚资源和巨额财富都会尽数落入他的掌控之中。 届时,他只需要轻启朱唇,随意说出几句简单的话语,就足以轻而易举地左右成千上万族人的生死存亡以及荣辱兴衰。 不仅如此,就连那多达数十万的下人、仆从乃至佃户们的前途命运也将会因他的一念之差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试问面对这样一种拥有绝对权威的力量和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又有谁能够做到心如止水、波澜不惊呢? 杜子腾自然也是不能免俗,每每想到此处,他那颗年轻躁动的心便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炽热滚烫,让他整个人都沉浸在对美好未来的无限憧憬当中无法自拔。 而当拥有了全族资源不遗余力的全方位支持之后,杜子腾便坚信自己在波谲云诡的朝廷官场之中,那条通往高位的晋升道路定然会平坦顺遂得如同一马平川般毫无阻碍。 远远超越那个愚不可及、蠢笨至极的杜绾。 要知道,眼下他二十三岁的年纪,但所担任的官职却也不过只是一个正八品的小小文官罢了。 这般官位,相较于那些同龄的普通人而言,无疑已经算得上是极其难能可贵的成就了。 然而,如果把目光投向那些世家门阀或者顶级权贵家族出身的同龄人身上,那么彼此之间的差距可就显而易见了。 正因如此,对于升官发财这件事情,他那颗深埋于心底的欲望之苗早就在不知不觉间疯狂生长,并迅速蔓延开来。 如今,他内心中对于加官进爵、荣华富贵的渴望已然到了迫不及待的程度,简直就像是被放置在热锅中的蚂蚁一样,心急如焚且坐立难安。 正当杜子腾满怀憧憬地畅想着自己光辉灿烂的美好未来时,令人意想不到的状况却突然发生了。 …… …… 第289章 五百不良人 只听得在前院与院门所在的方位,突然间毫无任何征兆地响起了一阵刺耳的惊叫声! 那声音中夹杂着凶狠凌厉的呵斥声和谩骂声。 这阵突如其来的声响,瞬间将这大厅中原本就略显诡异且压抑沉闷的寂静氛围冲击得七零八落、烟消云散。 这座杜氏祖宅虽然不是长安城内最好位置,但占地面积极大,竟然足足有三百多亩之巨!它宛如一座小镇矗立在长安城之内,气势恢宏。 而此时众人所处的议事之所,位于这座庞大祖宅的正中央位置,是杜氏祠堂所在。 由于距离前院甚远,而且中间还横亘着众多密密麻麻的房屋建筑以及其他障碍物,因此尽管前院那边传来的动静着实不小,但想要确切地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对于身处此地的人们来说,确实颇具难度。 坐在首位的杜希峰听到这阵骚乱之声后,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然而,与在场其他人面露惊慌之色截然不同的是,他依旧稳稳当当地端坐着,那份沉着冷静宛如泰山一般,千年世家门阀之主、一部尚书的风范十足。 杜希峰气定神闲地看了一眼一名关系亲近侄子,不慌不忙地发出指令:“杜子成,你赶快带上几个人迅速前往查探一番,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如此吵吵闹闹、乱哄哄的一片,简直就是有失体统……” 就在这时,谁也没有料到,从前面院子那里突然传出了一道让人浑身发冷、毛骨悚然且惨绝人寰的尖叫声。 那声音中蕴含着人们死亡时独有的绝望之意,直叫人心惊胆战。 刹那间,杜希峰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就像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暴风雨笼罩住一样,瞬间变得阴沉沉的,黑得如同锅底一般,看上去格外吓人。 与此同时,在场的其他人脸上也不约而同地流露出忐忑不安的神情,每个人都显得有些惶恐和紧张。 不过,即便心中隐隐感到些许不安,大家倒也还没到惊慌失措的地步。 只见杜希峰一脸严肃,表情凝重无比,但同时又透露出几分自信和笃定。 他稍稍定了定神,然后不紧不慢地再次开口说道:“各位不必过于惊恐慌乱,以本族主的看法,此次前来的这帮人十有八九是裴徽派来抓人的不良人。” 话刚说完,他大声命令道:“子成,你手脚麻利点儿,赶紧跑过去仔细瞧一瞧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杜子成听闻此言后,心中一惊,赶忙躬身施礼,态度极为恭敬地回应道:“小侄谨遵族主之命!” 还未等他的话音完全落下,便撒腿飞奔出了大厅,然后跑出了祠堂,远处,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范围之内。 此刻,站在原地的杜希峰凝视着杜子成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的背影,心中突然隐隐有些不安。 但他一时间想不明白这股不安来自何处。 过了片刻,他缓缓开口说道:“现在看来,老夫当机立断地下达了将杜绾那个忤逆不孝、大逆不道的孽障的家人交由不良府处置发落的命令实在是英明至极。” 说到这里,杜希峰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抹得意洋洋的神色。 “刚好,等会儿不良人来了之后,便把杜绾那孽障的家人全部移交给不良人。” 杜希峰越说越是激动,声音也逐渐变得高亢起来。 到最后,他满脸都是庆幸与得意的表情,仿佛刚刚成功完成了一项异常艰巨而又至关重要的伟大使命似的,内心深处那种强烈的成就感几乎要从他的脸上满溢出来了。 就在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之际,时间并未过去太久,从前院忽然传来一阵越来越清晰的喧闹之声! 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很快就彻底打破了祠堂这边原本还算宁静的氛围。 没过多久,众多人员急促奔跑时所产生的脚步声也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其势之猛令人心悸。 在杜氏族人专门用来商议重大事务的祠堂之外,本就部署了为数不少的护卫。 他们一个个神情肃穆、全副武装,眼神冷厉。 此外,能够踏入祠堂参与议事的杜氏族人,无一不是在杜氏身负要职或者在朝廷官职不小之人。 这种身份的人,每次出行自然不可能形单影只,身边必然会跟着数量众多的护卫相随。 如此一来,既可以确保自身的安全无虞,又能借此彰显出自己高人一等的身份地位。 这些护卫有的被安排在了前院随时待命,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便能迅速做出反应。 而那些与主人关系更为亲密无间的贴身护卫,则全都安静地守候在祠堂外面。 粗略估算一下,光是聚集在这里的护卫人数竟然多达三百余人! 而且,这些护卫皆是经过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之士,个个身怀绝技、身手不凡,其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平日里,他们依仗着自家主子的权势,面对普通百姓和普通权贵可谓是横行无忌、作威作福,对于仗势欺人的行为早已习以为常。 此时,他们突然看到伴随着阵阵马蹄声和呼喊声,一群气势汹汹的人马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向他们守护的祠堂席卷而来。 为首之人骑着一匹高大威猛的骏马,直接纵马来了后院,头戴无脸面具,尤为引人注目的是那空荡荡的左臂衣袖随风飘扬,此人正是那断臂不良将! 在他身后紧紧跟随的约五百名不良人个个英姿飒爽,他们身着统一的服饰,手持锋利的兵器,排列整齐有序,步伐坚定有力。 远远望去,这支队伍浩荡声势令人胆寒。 随着距离逐渐拉近,可以清晰地看到这群不良人不仅装备精良,而且纪律严明,动作整齐划一,显然经过严格的训练。 正当杜氏祠堂前的三百余护卫心中暗自揣测不良人竟然已经训练到如此程度之时,却不知他们其实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不良人,而是由旅贲军精心乔装改扮而成。 …… …… 第290章 恐惧的杜希峰 此次行动规模空前,装扮成不良人的旅贲军总计出动了多达五千人之众。 其中三千人依据情报司提前获取并精确分析后的情报,被巧妙地分成了数十个小队。 每个小队都肩负着特定的任务,他们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同时展开行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散至京兆府各个角落,目标直指那些今日未来族宅的杜氏嫡系成年男子。 而那位假扮成断臂不良将的将领杨南宁则是亲自统率余下的两千人一路疾驰,直奔杜氏祖宅而去。 当他们抵达目的地时,杨南宁毫不犹豫地下达指令,让一千五百名士兵迅速散开,形成一个严密的包围圈,将整个杜氏祖宅围了起来。 随后,他毫不犹豫地亲自率领着余下的五百名勇士,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眼前那座宏伟庄严的杜氏祠堂疾驰而来。 他们气势如虹,宛如一群饥饿已久的猛虎下山,带着无尽的杀气,誓要将前方的一切阻碍都撕碎。 但尽管面对这般气势凶悍的五百不良人,杜氏祠堂前面五百护卫们却毫无惧色。 只见他们动作迅捷如风,迅速地紧紧握住手中寒光闪闪的刀柄,一个个身形矫健得好似草原上觅食的饿狼,眨眼间便稳稳地拦住了祠堂的大门。 每一个人的眼神都犹如燃烧的火焰,充满了毫不畏惧的战意,死死地盯着那断臂的不良将领及其所率领的一众不良人,似乎要用目光将对方洞穿。 此时,其中一名身材魁梧的护卫更是挺身而出,他声若洪钟,昂首挺胸地大声喊道:“诸位请稍安勿躁!在此处耐心等候片刻,待我等先进去向族主禀报一声……” “大胆!”那断臂不良将的喉咙里竟发出一阵沙哑至极、犹如破旧铜锣被猛力敲击时所发出的刺耳声音,这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耳膜,令人不寒而栗。 只见他面色阴沉,双目寒光闪烁,冷酷无情地寒声喝道:“本将乃是奉我家不良帅之命前来办案,尔等若是识趣,就速速滚开!否则,休怪本将军手下无情!” 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寒风刮过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些原本战意十足、一脸嚣张的护卫们听闻此言,更是气得满脸通红,胸膛中的怒火瞬间燃烧到了极点,有一些直接当场对着眼前的这些不良人开始谩骂起来。 此时此刻,在议事厅内正与众人商议要事的杜希峰敏锐地察觉到了门外传来的阵阵吵闹声响。 他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深知情况危急,于是赶忙大手一挥,带领着众人急匆匆地朝着祠堂外飞奔而去。 然而,就在杜希峰冲出大厅,跑过祠堂宽阔的院子,即将踏出祠堂大门之际,那断臂不良将突然猛地高举右臂,高声下令道:“听令,弓箭准备。” “放箭!”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刹那间,只听得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骤然响起,响彻云霄。 原来是无数支锋利无比的箭矢如蝗虫过境一般铺天盖地地划破长空,带着凌厉的气势直直地向着杜氏祠堂门口飞射而来。 紧接着,只听得一阵凄惨无比惨叫叫声骤然响起,此起彼伏,令人毛骨悚然。 许多护卫原本正严阵以待,却根本未曾料到这群来意不善的不良人竟然会如此心狠手辣,不等他们进去禀报,二话不说便直接向他们痛下杀手。 事发突然,众多护卫完全没有防备,就在这猝不及防的一瞬间,已有不少护卫纷纷中招倒地。 刹那间,鲜血四溅,染红了地面,形成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伤者的惨叫声与旁观者的惊呼声交织在一起,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而那些尚未倒下的护卫,则眼睁睁地看着同伴们一个接一个地倒在血泊里,大惊、大怒之下,终于开始害怕起来。 以往,就算是驻守皇城的龙武军,见到他们这些顶级世家门阀的护卫,也会颇给面子,互相很是温和的。 他们哪能想到已经沉寂了多年,最近刚刚有些起色的不良人竟然敢如此大胆。 然而,眼见己方伤亡惨重,血流成河,剩余的护卫们并没有被恐惧所击倒。 相反,他们的双眼瞬间瞪大,怒火如同火山喷发一般熊熊燃起,额头上青筋暴起,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愤怒与仇恨,恨不得将眼前这些可恶的不良人生吞活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这些护卫毫不犹豫地迅速抽出腰间寒光闪闪的长刀。 刀光闪烁之间,映照出他们决绝的面容。 伴随着一声声怒吼,他们如同一群猛虎下山,气势汹汹地朝着那些不良人猛冲过去。 这些护卫皆是久经杀场、身经百战之人,对于战斗中的各种状况都有着极为深刻的理解和丰富的应对经验。 此刻,他们深知若不能尽快缩短与不良人的距离,那么对方手中那威力强大的弩箭将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威胁。 于是,他们脚下生风,奋勇向前,誓要与敌人展开一场近战厮杀较量! 然而,就在这个千钧一发之际,终于从祠堂大门冲出来的的杜希峰突然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般,惊慌失措地看着到眼前的场景。 那张原本还算镇定的面庞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变得惨白得如同一张白纸,甚至连一丝一毫的血色都难以寻觅。 此时的他,脸上布满了极度惊恐的神情,双眼圆睁,仿佛要瞪出眼眶一般。 他嘴巴也大大地张开着,喉咙里更是不受控制地发出一阵阵沙哑而又凄厉的喊叫声:“住……手!” 这声音犹如夜枭的啼哭,在空旷的场地上回荡开来,令人毛骨悚然。 听到杜希峰如此惶恐的呼喊声之后,那些正在舍生忘死地奋力冲锋的护卫们,出于一种近乎本能的反应,纷纷紧急刹住了自己急速奔跑的步伐。 一时间,整个队伍出现了短暂的混乱和停滞。 然而,对面的杨南宁却丝毫没有下达指令让那五百名手持连发快弩的不良人停止射击的意思。 …… …… 第291章 死亡乐章 刹那之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但耳畔却传来阵阵弓弦接连不断地颤动声,那声音清脆悦耳,然而在此刻却是夺命的音符。 一支支闪烁着寒光、锋利无比的箭矢如同被狂风卷起的密集雨点般,铺天盖地地朝着那些中途停滞不前的护卫们呼啸着飞射而来。 这些护卫们个个实力强悍、忠心耿耿,平日里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考验,本应临危不乱。 但此时此刻,面对这突如其来如暴雨倾盆般的箭雨袭击,他们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防御或是躲避动作。 只见那箭矢犹如闪电划过夜空,带着凌厉的风声和无尽的杀意,直直地朝护卫们射去。 伴随着一声声凄惨且充满不甘的叫声响起,一个又一个的护卫相继中箭倒地。 有的被一箭射中要害,当场毙命。 有的则身中数箭,痛苦地在地上翻滚挣扎,试图抓住最后一丝生存的希望。 而那鲜红的血液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从伤口处喷涌而出,迅速染红了他们脚下的土地,并汇聚成一滩滩触目惊心的血泊。 仅仅只是短短片刻之间,原本浩浩荡荡、气势汹汹的三百多人护卫队伍便已变得七零八落、惨不忍睹。 超过一半的护卫就这样命丧黄泉,横七竖八地倒在了这片血腥之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和死亡的气息。 而剩下的那些护卫们,一个个瞠目结舌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完全无法相信事情竟然会演变到如此惨烈的地步。 原本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他们,此刻已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景象吓得魂飞魄散、肝胆俱裂。 往昔的嚣张气焰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恐与绝望。 他们双腿发软,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仿佛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 面对不良人的强大攻势,尤其是那令人胆寒的连发快弩,他们再也提不起一丝一毫往日的豪横之气,甚至连向前冲锋的勇气都丧失殆尽。 要不是背后站着刚刚从祠堂里惊慌失措跑出来的主子们,恐怕这群护卫早就如惊弓之鸟、丧家之犬一般,慌不择路地向两旁躲闪逃窜而去了。 “好家伙,这些连发快弩可真是战场上不折不扣的杀人利器啊!”杨南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不良府所出品的连发快弩在短时间内就收割掉大量人命的惊人场景。 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思忖道:“这般威力巨大的武器,如果能够装备在我大唐河西边关的将士们身上,又何愁那屡屡犯边的吐蕃蛮夷呢?届时定能将来犯之敌杀得片甲不留,管他来多少都照单全收!” 杨南宁一边在心中惊叹连连、感慨万分,一边却并未因此而让自己麾下那五百名训练有素的不良人有丝毫的停顿。 只见他们动作娴熟且敏捷地迅速调整手中连发快弩的方向,眨眼间便将那散发着丝丝寒意的锋利箭头齐刷刷地瞄准了杜希峰一行人身前仅存的一百多名护卫。 一时间,整个场面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只要杨南宁一声令下,这些护卫便会立刻成为箭下亡魂。 “射!”杨南宁毫不犹豫地喊出这个字,声音冰冷而坚决,仿佛没有一丝情感波动。 他甚至连片刻的停顿都没有,更别提有与杜希峰进行商谈的念头,再次下达了命令。 那一百多名护卫听到指令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尽管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但长久以来受到杜氏家族精心培养以及所灌输的忠诚理念,使得他们无法选择逃避或躲闪。 于是,这些护卫们纷纷抽出自己的兵器,脸上露出疯狂且绝望的神情,开始拼命地挥舞起来。 他们企图用手中的武器将如蝗虫般密集飞来的箭矢拨打到一旁。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 那些连发快弩射出的箭雨实在太过密集,如同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让人无处可逃。 即便对于这些平日里被视为实力强悍、堪称真正高手的护卫们而言,也难以抵挡如此凶猛的攻击。 没过多久,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血泊之中,身上插满了箭矢,犹如一只只可怜的刺猬。 在这惊心动魄的场景中,位于护卫们身后的杜氏族人则发出一阵阵惊恐至极的尖叫声。 这些叫声此起彼伏,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乐章。 随着最后一名护卫惨叫着轰然倒地,原本守护在杜希峰及其身后一百多名杜氏家族中层和高层族人面前的防线彻底崩溃。 此刻,他们身前再无任何人能够提供保护。 杜南宁见状,终于缓缓地抬起了手,示意射击停止。 然而,他并没有让那五百名手持连发快弩的属下放下手中的武器,依旧保持着高度警惕的状态,似乎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故。 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死寂,唯有风吹过旗帜发出的猎猎声响,以及偶尔传来的还没有死透的护卫痛苦呻吟声打破这份宁静。 这些快弩宛如一条条吐着致命信子的毒蛇,它们浑身散发着冰冷的寒光,死死地瞄准着杜希峰以及那一百多名杜氏族人。 这使得那些本就在惊叫连连的杜氏族人们,更是被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面色苍白如纸,浑身瑟瑟发抖,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再往地上看去,只见那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具具护卫们的尸首,场面惨不忍睹。 猩红刺目的鲜血源源不断地从他们身上狰狞可怖的伤口处汩汩流出,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流,迅速染红了大片原本洁净的地面,仿佛给这片土地披上了一层血色的披风。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到让人窒息、恶心欲吐的血腥气息,这股气味无孔不入,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此时此刻,这里简直就是一座活生生的人间地狱,令人毛骨悚然。 在如此恐怖骇人的场景面前,杜希峰和其他杜氏族人惊恐万状地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成为了那些不良人手中快弩的猎物,性命危在旦夕! …… …… 第292章 你们都是反贼 刹那间,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惧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着杜希峰和一百多名杜氏族人席卷而来。 几乎所有的杜氏族人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惨白,毫无血色可言。 他们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有的人双腿发软,站立不稳。 更有甚者由于过度惊吓,直接瘫倒在地,当场大小便失禁,却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死亡一步步逼近。 他们自打呱呱坠地起,就如同温室中的花朵一般,被悉心呵护着长大。 从小到大,他们过着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生活,每日身处安稳、舒适且高高在上的环境里,犹如云端之上的人上人。 根本未曾预料到,他们终有一日竟会身陷如此绝境——成为他人肆意猎杀的猎物! 然而,即便内心惊恐万分,但求生的本能依然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驱使着他们毫不犹豫地转身,以一种近乎疯狂的姿态,跌跌撞撞地向着祠堂里面狂奔而去。 他们的步伐踉踉跄跄,毫无章法可言,显得狼狈不堪。 那些吓得大小便失禁,瘫倒在地的甚至是爬进祠堂的。 此时此刻,他们的脑海中唯有一个念头不断盘旋——跑得越远越好,哪怕仅仅只是多存活一秒钟,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极其珍贵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们恨不能自己的父母能够再赋予自己两条健硕有力的双腿,好使自己可以像离弦之箭一般,以风驰电掣之势迅速逃离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之地。 但也有十数名杜氏族人慌不择路地朝着旁边逃窜而去。 “射死他们!”杨南宁面色阴沉如水,手指那十几名往旁边逃走的杜氏族人,口中冷冷地吐出这几个字,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索命之声。 紧接着,只听得一阵“嗡嗡……”的破空声响彻云霄。 刹那间,密密麻麻的箭雨宛如倾盆大雨一般从天而降,瞬间将那十几名杜氏族人彻底笼罩其中。 凄厉的惨叫声刚刚划破长空,却又如突然被掐断了喉咙一般戛然而止。 转瞬间,这十几名杜氏族人已然横尸就地,鲜血四溅,惨不忍睹。 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息更加浓烈和刺鼻,令人作呕。 那些惊慌失措地转身逃回杜氏祠堂的杜氏族人,杨南宁并未加以阻拦。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着这些人像受惊的兔子一样仓皇逃窜入祠堂之中。 因为,这座祠堂的围墙足有将近两丈之高,对于普通人而言,想要翻越这样的高墙逃出生天几乎是不可能。 眨眼之间,原本喧闹嘈杂的杜氏祠堂门口就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身影——那便是刚刚上任不久的杜氏族主杜希峰。 此时此刻,杜希峰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巨大手掌给死死地攥住了似的,狂跳不止,甚至快要冲破喉咙口直接蹦出体外。 他全身上下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脸上更是写满了惊恐与难以置信。 杜希峰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些不良人手执的连发快弩,冰冷的箭头正稳稳地对准着他。 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梁骨直窜脑门,令他毛骨悚然,恐惧到了极点。 然而,尽管内心早已被无尽的恐慌所淹没,但是他仍然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克制住自己转身逃跑的冲动。 因为他深知,在这堂堂大唐,尤其是在这长安城的天子脚下,即便是权势滔天的不良人,也绝对不敢轻易对一位身着紫袍的朝廷重臣、一部尚书以及顶级世家门阀的族主动手放箭。 所以,他选择了孤注一掷,用自己的生命去赌一把。 毫无疑问,关键在于他所获取到的信息表明,裴徽仅仅针对正四品及以下级别的官员与权贵才具备先斩后奏的权力。 而他自身却是从三品的高官显爵啊! 就算是裴徽本人亲自站在面前,谅其也绝无胆量更无权柄胆敢向他射出致命一箭。 但他的两条腿依然不由自主地开始微微颤栗起来,就犹如狂风中的残烛一般,似乎任何时候都可能再也无法支撑住身体的沉重分量从而颓然倒地。 但即便是处于这般境地,他依然紧紧咬着牙关,宛如被钉子牢牢固定在了原处一样,死活不肯挪动哪怕是一丝一毫的距离。 “你们这群丧心病狂的家伙……”杜希峰眼睁睁看着对面那些凶神恶煞的不良人始终犹豫不决、迟迟不敢朝自己放箭,好不容易方才稍稍稳住了心神,旋即怒不可遏地咆哮出声。 曾经那张充满威严且自傲自负的面庞,如今已经彻底阴沉到了极点。 只见他那双原本就狭长的眼睛,此刻竟瞪得如同两颗浑圆的铜铃一般,其中燃烧着的熊熊怒火。 与此同时,他心中那深深的恐惧也交织其中。 但杜希峰依然咬紧牙关,竭尽全力地挺直了自己的身躯,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掩盖住内心的惶恐与不安,好让自己看上去不至于太过狼狈和失态。 就在刚刚,出于本能的一声怒吼之后,他突然意识到这样做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懊悔之情。 万一这一吼激怒了对面那个戴着面具的断臂不良人,使其不顾一切地下令放箭,那自己恐怕真的就要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悲惨下场了。 想到这里,他赶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一下自己紧张的情绪,然后迅速冲着那位断臂的不良将领拱起双手,行了一个揖礼,特意提高了自己的嗓音,声嘶力竭地大声呼喊着:“本官乃是圣人亲封的从三品工部尚书,也是刚刚新任的杜氏族主杜希峰!” “阁下到底是何人,竟敢在我杜氏祖宅对我杜氏家族施以如此残忍狠辣的手段?” 杨南宁的嗓音沙哑至极,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被砂纸狠狠打磨过的喉咙里艰难挤出来的一样。 他面色阴沉地沉声道:“本官乃是不良府的不良将,我们大帅刚刚接到一份绝密情报,声称你们杜氏族主居然暗中召集了上万之众聚集于祖宅之内,其目的不言而喻,就是要图谋造反!” “简直是信口胡诌!”杜希峰乍一听到这番话,只觉得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猛然劈在了头顶之上,整个人都呆立当场。 …… …… 第293章 强硬的杨南宁 此时此刻,杜希峰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一般,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如血,额头上的青筋根根凸起,犹如一条条狰狞的小蛇,在皮肤下肆意游动着。 此时的他,愤怒已达极致,胸腔内好似有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只听他张开嘴巴,发出一声惊天动地、震耳欲聋的怒吼:“我等聚集于此,不过是按照常理商议族中的大小事务而已,何来所谓的谋反一说?这简直就是赤祼祼的污蔑和陷害!” 然而,即便面对杜希峰如此暴怒的反驳与质问,杨南宁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依旧稳如泰山般站立原地,甚至连眼皮都未曾眨一下。 只见他再次开口,声音寒冷得仿佛能够将人瞬间冻成一尊冰雕:“大帅已然下达命令,命本官亲率领众人前来捉拿你们这群叛逆之徒。尔等若是胆敢有半分反抗之意,那么除了身为从三品朝廷重臣的杜尚书可以得到特殊关照之外,其余所有相关人等,一律格杀勿论!一个不留!” 他的脸上还戴着一张毫无表情的无脸面具,那面具白得吓人,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与他所说的话语相互映衬,愈发显得他冷酷无情到了极点,仿若来自九幽地狱的索命恶鬼。 那种从灵魂深处弥漫而出、仿佛与生俱来的冷漠气息,宛如九幽之下透出的阵阵寒意,令人仅仅是匆匆一瞥,便会情不自禁地心生一种寒彻骨髓、毛骨悚然的恐惧之感。 此刻,躲在杜希峰身后藏于祠堂中的那一百多位杜氏族人,无一不被这股冷漠的气息所震慑。 他们一个个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仿佛生命的活力已被瞬间抽离;身体更是像风中残叶般颤抖不止,无法自控。 尽管每个人的心中都燃烧着熊熊怒火,充斥着无尽的愤恨和不甘,但面对如此强大且冷酷无情的敌人,杜希峰深知冲动行事只会带来更糟糕的后果。 于是,他紧紧咬着牙关,用尽全力克制住内心想要怒声斥责对方甚至直接破口大骂的强烈冲动。 只见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反复数次之后,终于让自己那波澜起伏的心绪稍稍平静了一些。 然后,他才以尽量沉稳的语调,缓缓开口对那位不良将说道:“这位不良将,此事其中必定存在着某些天大的误会……” “恳请你务必明察秋毫,还我等一个清白啊!” 还未等杨南宁来得及开口回应,杜希峰便犹如决堤之水一般滔滔不绝地继续讲道:“本尚书深知此事之严重程度,我杜氏前任族主杜绾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之徒,竟敢肆意妄为地勾结旅贲军车奉都尉张达能,一同对不良人发起突袭,如此恶行致使不良人死伤惨重,人数竟多达将近五百之众啊!这等惨状实在是令人发指!” 说到此处,他稍作停顿,脸上流露出一丝同情之色,缓声道:“本尚书对于裴大帅以及不良府的各位兄弟此刻内心所充斥的愤恨之情自是心知肚明。毕竟遭遇这等事情,无论是谁恐怕都难以抑制住心头的怒火与悲痛欲绝之感。”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振振有词地道:“不过呢,值得庆幸的是,那罪大恶极的杜绾如今已被诸位成功擒拿归案。” “并且,早在事发之前,我杜氏家族便已经毅然决然地将此败类逐出家门,自此之后,他与我杜氏之间再无半分瓜葛!” 最后,他挺直身躯,目光犀利地直视着杨南宁,斩钉截铁地说道:“故而,依本尚书所见,你们不良府已然没有丝毫理由再对此事紧抓不放,纠缠不休了!” 闻听此言,一直沉默不语的杨南宁终于忍无可忍,只听得他猛地冷哼一声,声色俱厉地大声呵斥道:“哼!休要在此处信口雌黄,胡言乱语!” “你们杜氏族人统统都是杜绾那贼子的帮凶、从犯!如今竟然还胆敢涉嫌聚众谋逆,如此行径简直就是罪大恶极,天理难容啊!”杨南宁怒目圆睁,声色俱厉地呵斥着面前的杜希峰等人。 他那冷酷而又强硬的态度,犹如一阵寒风吹过众人的心间,令人不寒而栗。 面对如此强势的杨南宁,杜希峰整个人都懵掉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原本以为可以凭借家族威势让对方知难而退,可谁曾想杨南宁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此时此刻,杜希峰的心中早已将杨南宁咒骂了无数遍,但他也清楚地知道,眼下的局势对自己极为不利,如果不能妥善应对,恐怕整个杜氏一族都要遭受灭顶之灾。 于是乎,杜希峰强忍着内心的愤怒与不甘,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只见他脸上硬生生地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低声下气地对着杨南宁说道:“哎呀呀,这位不良将军稍安勿躁。” 接着,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解释道:“实不相瞒,本官我如今已经接替前任族主之位,成为了咱们杜氏的新一任族主。对于此前族里那些人所犯下的种种过错,下官深感愧疚和自责。” “在此,本官向不良府保证,定会全力以赴去弥补这些过失,给裴帅以及不良府一个感到满意的交代。” 说罢,杜希峰客气的对杨南宁抱了抱拳,以显示自己的诚意。 他心中惶恐,生怕杨南宁会像之前那样毫无征兆地打断自己说话。 于是,他又用近乎急切的语气紧接着说道:“本族主在接任族主的第一时间,已经迅速派遣了众多得力人手,马不停蹄地赶去捉拿杜绾那个大逆不道的叛逆贼人的家人了。” “而且,本族主还特意嘱咐他们一定要将这些人完好无损地带回来,主动交予不良府来发落惩处。” 稍稍停顿了一下后,他似乎觉得刚才所说的话还不够分量,紧接着又急忙补充道:“还有,关于杜绾那一脉所积累下来的全部财产,不论是金银珠宝、田产房屋还是其他任何值钱之物,本族主都心甘情愿地拱手相让给裴帅以及整个不良府。权当这是我们向裴帅表示深深歉意和诚恳赔罪的一份厚重礼物吧,请务必笑纳!” …… …… 第294章 裴徽的三层目的 正在此时,恰巧杜子腾率领着一支威风凛凛的护卫队伍,浩浩荡荡地押解着杜绾的四十多位家人徐徐走来。 这些人此刻目睹到祠堂前的这般景象时,一个个都犹如遭受雷击般,被惊得瞠目结舌,嘴巴张得大大的,却连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们的双脚仿佛突然间失去了知觉,如同被钉子死死地钉在了地上一样,只能呆呆地站立在原地,满脸茫然与无措,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杜希峰不经意间瞥见了长子杜子腾和其他人,刹那间脸上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他迫不及待地高声呼喊起来:“快快快!赶紧把杜绾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孽障的家人全部给我带过来,一个也不能少!” “然后统统交给不良府的各位兄弟们带走……” 话还未说完,杜希峰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一样,猛地一转头,看向杨南宁,接着说道:“要不这样吧,如果诸位不良府的兄弟觉得麻烦,干脆就在此地将这些人直接就地正法也是可行的啊。” “如此一来,不仅能省去不少麻烦,而且还能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彻底胆寒!” 言罢,杜希峰便紧紧地盯着杨南宁那张唯一暴露在外的眼睛,满怀期待地想要从中捕捉到哪怕只是一丝丝的妥协和满意之意。 可是,令他倍感失望的是,杨南宁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是那般冷酷如冰,犹如深冬寒潭中的冰水一般,毫无半分波澜起伏。面对杜希峰炽热而又急切的目光注视,杨南宁甚至连眼皮都未曾眨动一下。 过了片刻之后,杨南宁才缓缓地转过头去,他那冰冷的目光宛如一道寒风,轻轻地扫过了满脸惊惧之色、身体止不住微微颤抖着的杜子腾一行人。 杨南宁稍稍停顿,微微眯起双眸,脸上露出一丝思索之色,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平静如水,语气不慌不忙且带着几分淡然地开口说道:“关于这件事,本官一时之间还真难以下定论。因为本官接到的命令便是必须把你们所有人一个不落全部捉拿归案,然后将你们押送回我们不良府的大牢里面去。” 话到这里,只见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整理思绪一般,紧接着又继续说道:“至于到底应该怎样来处置你们这些人,是仅仅对你们进行一番简单的盘问审讯呢,还是要把你们关进大牢,甚至直接斩首,这所有的决定权可都掌握在我家大帅手中。” 说完这番话后,杨南宁再次闭口不言,只是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紧紧盯着眼前的众人。 而此时,听到这话的杜希峰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他瞪大了双眼,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然而,尽管内心的怒火熊熊燃烧,但他还是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道:“这位不良将兄弟,要不这样吧,你看咱们能不能找个没人打扰的密室,好好坐下来详谈一下这件事情呢?也许在私下里,我们能够找到一个更为妥善的解决办法也说不定呢!” 杨南宁面沉似水,眼神冷漠得如同千年寒冰,他薄唇轻启,声音冰冷地说道:“不必多言,多说无益,尔等速速随我等走一趟便是!莫要逼本官动粗,再次做那伤人夺命之事!” 杜希峰闻言,双目圆睁,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出来了,满脸怒容再也无法抑制。 他如同一头发狂的狮子般咆哮起来:“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你可知道本官是谁?本官乃堂堂工部尚书!我杜氏一族在朝为官者多达百余人呐!且多数皆为重臣显宦、权倾朝野之辈!” 说到此处,杜希峰更是气势汹汹,声若洪钟:“你这竖子今日竟敢这般肆意妄为,妄图将我等一网打尽!” “哼!你且听好了,只要本官一声令下,你们这群人的家眷老小,还有那整个不良府,乃至你们的裴帅,都必将承受来自我杜氏一族最为残酷无情的疯狂报复!” “届时,任你们如何磕头求饶,也是徒劳无功!” 然而,尽管杜希峰这番话声色俱厉、恫吓之意溢于言表,但杨南宁却宛如置身事外一般,对其所言充耳不闻。 只见他依旧神色淡然,身姿挺拔如松,仿佛眼前这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 他那双眼眸犹如深邃的寒潭,冰冷而漠然,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在其中掀起一丝涟漪。 此刻,他甚至连与杜希峰多说一句话都觉得多余,干脆利落地直接下达了命令:“来人啊!速速将这些人的双手皆用坚韧的绳索紧紧缚住,一个不落,全部给我带走!”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不容置疑。 接着又补充道:“倘若有人胆敢违抗我的命令,妄想挣脱束缚或者奋起反抗,不必留情,一律格杀勿论!” 此言一出,如同一颗巨石投入湖中,激起千层浪。 杜希峰以及身后的一百多人瞬间炸开了锅,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嘈杂之声。 有的人惊恐万分,面如土色。 有的则怒目圆睁,破口大骂。 还有些人试图趁乱逃脱,但又不敢跑出祠堂,在祠堂里面乱窜乱跑。 整个场面混乱不堪,仿佛末日来临一般。 …… …… 与此同时,在不良府内,李太白正满脸疑惑地看着裴徽,开口问道:“像杜氏这般显赫的世家门阀,实乃大唐祸乱之根源所在,亦是百姓受苦受难的症结根本。” “然而,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大帅莫非当真欲将这京兆杜氏斩草除根?” 自从那次断臂事件之后,曾经那个意气风发、豪放不羁的李太白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昔日的他总是纵情于山水之间,饮酒作赋,挥毫泼墨,好不潇洒自在。 可如今,他却常常沉默寡言,眉头紧锁,似乎心中藏着无尽的忧愁和烦恼。 后面的较量之中,他竟然无论是在喝酒方面,还是作诗这一领域,皆输给了裴徽。 如此一来,他不得不心服口服,甘愿成为裴徽的贴身保镖。 平日里,他总是默默地跟随在裴徽身后,目睹了诸多令他瞠目结舌之事。 虽然心中充斥着数之不尽的疑问、惊讶,甚至还有深深的惊骇之情。 然而他却鲜少会主动发问,除非裴徽愿意亲自对他提及这些事情。 但是对于京兆杜氏这件事,他终究还是难以抑制住内心那犹如潮水般汹涌的疑惑与忧虑。 于是,他鼓起勇气,径直开口向裴徽询问起来。 此时,只见裴徽的嘴角微微上扬,缓缓地流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语气平和而又坚定,不紧不慢地回应道:“本帅之所以下达命令,将京兆杜氏所有嫡系的成年族人统统抓捕至我们不良府的大牢之中,主要是基于以下三个层面的思考。” 稍稍停顿片刻之后,他紧接着继续说道:“首先一点,就是想要借由此次行动,让整个大唐王朝的那些权贵显要、位高权重的朝廷重臣,以及各个声名显赫的世家门阀,都能够清晰明了地意识到,本帅所掌管的不良府,包括本帅在内,绝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而是一个不折不扣、彻彻底底的疯子!” …… …… 第295章 裴徽对世家门阀的谋划 “但凡有任何一人胆敢肆意招惹我不良府与本帅,那么本帅定然不会有丝毫犹豫或忌惮,必将倾尽全力,不顾一切后果地掀起一场堪称疯狂到极致的报复风暴!哪怕因此引发轩然大波,甚至可能带来难以预料的严重后果,本帅也在所不惜!” “而如今,本帅早已深思熟虑,精心谋划好了一切应对之策。天工美食楼所发行的报纸之上,将此次事件的来龙去脉毫无保留地披露给所有人知晓。” “天工美食楼如今已如同雨后春笋般遍布了大唐的各个州、郡以及各县。” “其生意可谓是红红火火,每日里宾客盈门,川流不息。” “而其所发行的报纸,更是深受民众喜爱,已然成为人们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无论是街头巷尾的贩夫走卒,还是深宅大院中的达官贵人,都会时不时翻阅这份报纸,了解天下大事小情。” “所以,可以想见,用不了多长时间,这则关于京兆杜氏挑衅我不良府并致使我方遭受重大损失的惊人消息,便会如以风驰电掣之势迅速蔓延至大唐各地。” “待到那时,整个天下的权贵阶层、那些位高权重的朝廷大臣,还有那些历史悠久、底蕴深厚的世家大族门阀,都将会对这件事情的真实情况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他们定会深知,正是那京兆杜氏不知天高地厚,率先挑起这场争端,公然向我们不良府发起挑衅,完全不把本帅放在眼里,导致我们不良府折损了将近五百名不良人!此等血海深仇,本帅岂能不报。” “我不良府此次所遭受的损失可谓极其惨重,这对于本帅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因此,本帅此番已经不顾一切,甚至可以说是近乎疯狂地展开了这场针对杜氏一族的报复行动。想必这样的举动,并不会让其他权贵以及那些世家门阀感到太过突兀或是难以理解吧?” “毕竟啊,世人皆知本帅乃是自小就被贵妃小姨和娘亲宠溺着长大的,如今也不过才区区十六七岁罢了,妥妥的一个纨绔少年。像本帅这般年纪轻轻又备受宠爱之人,脾气自然会比常人更大一些,做起事情来往往也不会去过多考虑后果,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 “总而言之呢,起码在短期内,那些个世家门阀和权贵们应该还不至于一窝蜂似的联合起来攻击咱们不良府,从而与咱们结下深仇大恨。他们多少还是会有所顾忌的,毕竟谁都不想平白无故给自己招惹这么一个强敌不是?” “当然,本帅之所以如此果断决绝地下定决心采取这次报复行动,其深层次的目的可远远不止于此!” “首先一点,便是要通过此举树立起我不良府的绝对威望!要让所有的权贵、世家门阀从今往后对我不良府心怀敬畏和忌惮之心,哪怕只是动一动想要冒犯我们的念头都不敢有,更别提敢对本帅有丝毫的不敬之意了。只有做到这样,才好方便本帅做一些大事。” “其次,则是本帅有意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好好探查一下那些所谓的顶级世家门阀究竟有着怎样强大的实力,以及他们一贯以来的行事作风和惯用手段到底如何。”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唯有摸清楚了对手的底细,日后咱们不良府世家门阀时方能更加游刃有余,立于不败之地!” “没有人可以确切地知晓,经过太宗皇帝、武则天还有当今圣上一轮接一轮的沉重打击和不断削弱后,这些传承久远、底蕴深厚的世家门阀如今所保留下来的实力到底还剩下多少?” “尤其是当他们遭遇到如此关乎整个家族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那京兆声名赫赫的杜氏一族最终将会做出何种应对之策。” “本帅已经下定决心要借着这次难得一遇的绝佳时机,亲自动手去揭开隐藏在背后的神秘面纱,探寻出事情的真相!” “毕竟,本帅日后想要推行实施的各项计划,必然会与世世代代盘踞在各地、根基稳固如山的那些世家门阀产生正面交锋。” “而且,特别需要注意的是那些处于顶尖位置、拥有巨大影响力的门阀世家。这样的碰撞很可能会迅速升级,演变成为一场激烈无比的冲突对抗。” 裴徽一脸肃然,面色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一般,他缓缓说完之后,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整理思绪,然后才接着解释道:“所以,本帅必须要未雨绸缪,提前深入了解这些世家门阀背后真正隐藏着的深厚底蕴以及强大实力。” 裴徽微微眯起双眼,目光中透露出一股睿智与坚毅,继续言道:“除开上述两个重要原因之外,本帅其实还有第三个目的。” 他略作沉吟,接着说道:“那便是借助此次行动所带来的契机,成功收服两人。” 一旁的李太白竖着耳朵倾听了许久,内心深处已然被裴徽那宏大的布局、高瞻远瞩的战略眼光深深震撼,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此时他见裴徽骤然收口,心中那份被勾起来的强烈好奇心按捺不住,连忙开口追问道:“不知大帅想要收服哪两位大才之士?” 问完之后,他想起此前裴徽与杨南宁之间交谈的那个场景,心中顿时有了答案,恍然大悟般又紧接着说道:“莫非大帅想要收服的其中一人,便是那位声名在外的旅贲军中郎将——杨南宁不成?” 听到这话,裴徽嘴角微扬,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轻轻点头道:“没错,其中一人正是杨南宁。”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李太白也跟着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如此。” “说起来,我多年前曾经西行游历至河西一带,倒是有幸听闻过不少有关杨南宁在王忠嗣将军麾下所立下的赫赫战功之事。” 说起这些往事,李太白的眼中闪烁着钦佩之色。 他深知杨南宁绝非等闲之辈,此人或许不会做官,但在战场上却是勇猛善战,堪称战场上的一把利剑。 接着,他又感慨万分地继续说道:“此子的确是一名不可多得的将才,大帅若是能够将这样的人才招揽到麾下,想必定能为本帅的宏图伟业再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说到此处,李太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的神情。 他一边微笑着望向裴徽,一边不吝赞美之词地称赞道:“想必以大帅的深谋远虑和非凡魅力,想要收服这杨南宁应该并非难事吧。” 言语之中,满是对裴徽的敬仰和信任。 裴徽微微一笑,那笑容之中带着几分谦逊之意,他摆了摆手,轻声回应道:“太白兄实在是过奖啦。” 接着,他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变得深邃起来,缓声道:“实际上,以太白兄之聪慧,想必早已洞察到,本帅现今正全力以赴、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各种方法,以求不断扩大自己所能够掌控的军队规模与实力。” …… …… 第296章 裴徽难道是皇子? “毕竟,只有当手中握有足够雄厚且强大的兵力作为坚实后盾时,本帅方才能有底气去追逐并达成那些更为宏大、更为壮丽的目标啊。” 说到此处,裴徽稍稍停顿了一下,脸上流露出一丝凝重之色,然后再次开口道:“就拿杨南宁这般出类拔萃的优秀将领来说吧,他无疑正是本帅麾下目前求贤若渴、翘首以盼的稀缺型人才啊!” 话音刚落,裴徽的神情愈发肃穆庄重,他深吸一口气后,接着说道:“然而,无论是不良府中的那些不良人,还是驻守于天工之城的八千五百名军队将士,他们依然隶属于朝廷管辖范围之内,并且必须要严格按照圣上的旨意来行动办事。” “但是,这远远不是本帅真正所期望得到的结果。本帅渴望看到的是,那些统领天工之城军队的将官能够毫无保留地全心全意听从本帅的调遣指挥。” “然而想要做成这件事情却是极其困难的。” “就像杨南宁这般难得一遇的将才,如果不能够让其经历一次生死大劫,那么他们是很难将那无比珍贵的忠诚之心完完全全地转移到本帅这边来的。” 当李太白听到这些话语的时候,他的内心深处瞬间像是被狂风骤雨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般! 他那双原本还算平静的眼眸此刻瞪得浑圆,眼珠子几乎都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那张向来沉稳的面庞此时也布满了惊愕之色,仿佛见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景象。 与此同时,他的心脏更是如同被一柄千斤重锤无情地狠狠敲击了一下,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 然而,尽管如此,李太白还是凭借着自己那超乎常人的强大意志力硬生生地遏制住了当场冲上去质问裴徽是否心怀谋逆之意的冲动。 毕竟,经过这么长时间以来对局势的密切观察以及深入了解之后,他深深地知道现如今坐在皇位之上的李隆基已然彻头彻尾地变成了一个无可救药的昏庸之君。 只要这位君王还继续在位哪怕只是短短的一天时间,对于整个大唐朝廷以及千千万万无辜的黎民百姓来说,无疑都是要再多承受一天难以言喻的苦难与无尽的折磨啊! 可是,这其中有一点却让李太白始终感到困惑不解。 即便裴徽乃是举世罕见、千年难遇的不世之才,而且目前他手中所掌控的各种势力以及所拥有的滔天权势已然达到了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显赫程度。 “但倘若裴徽不顾一切地强行发动叛乱,那么他的行为本质与那臭名昭着的安禄山又能有多少区别呢?” 想到此处,李太白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眉心处仿佛拧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疙瘩。 他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眸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之色,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他暗自思忖道:“莫非裴徽还隐藏着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这些秘密究竟是什么?” 一时间,无数个念头如同风车一般在李太白的脑海里急速旋转起来。 李太白脑海深处猛然浮现出一则由来已久、且在市井民间广为传播的神秘传闻。 这则传闻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亮了他那混沌不清的思维世界。 而且,这突如其来的想法,令他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了一下,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一直以来,无论是繁华热闹的长安城内,还是整个大唐王朝各道、州、郡,都流传着这样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惊人传闻:那位拥有倾国倾城之貌的虢国夫人,与当今天子李隆基之间存在着不清不楚的男女关系! 甚至有传闻称,杨贵妃姐妹三人共侍李隆基。 那些被列为禁书的传记之中,竟然还对这一事件有着极为详尽的描绘与叙述。 当这些信息和念头如潮水般在李太白的脑海中不断涌现时,恰似一道撕裂长空的惊雷,毫无预警地在他的心间猛然炸裂开来。 他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睛瞬间瞪得浑圆,满脸尽是惊愕之色,嘴巴微张,口中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道:“难不成,裴徽之所以会如此行事……竟是由于他身为皇子的身份所致么?” “所以他才会如此大胆,并且急切地积攒力量,莫非其目的便是为了来日争夺那至高无上的九五至尊宝座吗?” 随着思绪愈发深入,李太白越想就越是觉得这种可能性大到令人难以置信。 而他的思考路径,也仿佛拨开层层云雾见到灿烂阳光一般,渐渐地清晰明朗起来。 “倘若真是如此,那么便能很好地解释为何李隆基会将不良府交予年仅十六岁的裴徽掌管,并赐予他随时入宫奏事的特权。” “不仅如此,李隆基还赋予了裴徽对正四品官员、权贵以下可先斩后奏,以及对于正四品以上官员和权贵可以先抓捕而后上奏的权力。” 想到此处,李太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思忖着其中所隐藏的深意和可能引发的一系列后果。 心中念头转动,仿佛有一束耀眼夺目的光芒骤然穿透了层层叠叠的浓重迷雾,径直照射进了李太白那颗原本如坠五里雾中的混沌心灵世界。 回想起近些日子以来所经历的种种事情,李太白发现自己一直如影随形地跟随着裴徽左右,亲眼目睹着对方接二连三地做出那些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大逆不道的忤逆之举。 作为一名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文人雅士,李太白自幼深受忠君爱国思想以及传统道德观念的深刻影响和熏陶。 面对裴徽这般肆无忌惮的行为举止,他的内心深处早就承受着无比沉重的负罪感,这份沉甸甸的压力几乎快要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然而就在此时此刻,当他突然间领悟到裴徽也许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叛逆之人时,那股一直以来像巨石一般沉重地压在他心头,让他几乎无法呼吸的负疚之感,竟然在一瞬间如同烟雾一般消散无踪了。 毕竟,如果只是贴身去保护一名纯粹想要造反的乱臣贼子,和守护一位很有可能有着充分正当理由去争夺皇位的皇子相比起来,这两者之间的性质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啊! …… …… 第297章 李太白的疑惑 暂且先不去说那些久远的例子,仅看本朝声名显赫的唐太宗李世民,他当年不也是发动了玄武门之变,通过果敢决绝的行动铲除了自己的兄弟李建成和李元吉之后,才成功地登上了那至高无上的皇帝宝座吗? 还有那位堪称传奇的一代女皇武则天,她更是以女子之身排除万难,经过一系列精心谋划的权谋斗争,最终成为了天下共主。 再瞧瞧当今圣上李隆基,同样也是经历了两次政变,甚至还平定过韦后之乱,方才坐稳了江山。 想到这些,李太白的心中顿时像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般,无数个念头在脑海里飞速旋转。 他的神情变得异常激动,整个人就好似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炽热的岩浆正在他体内奔腾涌动。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地凝视着眼前的裴徽,似乎想要直接穿透对方的双眼,从而窥探到他深藏于心底的那个隐秘世界。 但他同时又竭尽全力地抑制住那犹如潮水一般铺天盖地、汹涌澎湃而来想要说的话语。 特别是他在拼命地压抑着内心深处那即将沸腾到顶点的激动情绪,生怕这股情绪一旦失控。 于是,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如水,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然后才缓缓开口,继续问道:“不知大帅此次想要收服的另外一人究竟是谁呢?难不成会是那名声在外的杜绾不成?此人当年一届科考中高中状元,想来是有大才在身的。” 听到这话,裴徽轻轻地摇了摇头,微微一笑,淡淡说道:“并非杜绾,而是杜绾的那位年仅十六岁的儿子——杜黄裳。” “杜黄裳?”李太白闻言不禁一愣,脸上瞬间浮现出一片茫然之色,整个人仿佛突然之间迷失在了茫茫大雾之中,找不到方向。 他皱起眉头,开始在自己的记忆深处仔细搜寻关于这个名叫杜黄裳的少年相关信息。 但无论怎么努力回想,都未曾听闻过此人的任何才名和事迹。 不过,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跟随着裴徽左右,亲眼目睹了太多次裴徽那深不可测、令人难以捉摸的举动。 因此,此时此刻,尽管对杜黄裳一无所知,但他仍然在心里暗暗思忖道,这个名叫杜黄裳的年轻人想必一定有着非同凡响的过人之处,只是尚未被世人所察觉罢了。 但他禁不住又有些好奇,裴徽又是从何处了解到这个杜黄裳拥有大才在身的。 “哦?太白兄可曾听闻严武此人?”裴徽突然开口发问,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 李太白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裴徽会提及这个名字,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稍稍迟疑后回答道:“严武……此子手段狠辣,行事风格颇为独特,常常做出一些令人惊叹之事,因此倒也算是略有耳闻。” 听到李太白如此评价,裴徽的好奇心被瞬间点燃,他迫不及待地追问起来:“太白兄快快与本帅详细讲讲这位严武是如何行事独特的!” 其实,裴徽也是刚刚才从自己前世所阅读过的一本历史传记书籍的记忆角落里偶然想起了严武这个人,所以顺口这么一问。 却万万没有料到李太白居然对其也有所了解。 李太白见裴徽兴趣浓厚,便略微沉思片刻,然后缓缓说道:“这严武啊,乃是原中书侍郎严挺之的儿子。” “我之所以知道他,除了他那特立独行的行事作风之外,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此子不仅诗作精妙绝伦,让人赞叹不已,而且自幼习武,武艺高强,在同年龄段之人当中可谓是出类拔萃、数一数二的存在。” 裴徽听着李太白的讲述,微微点了点头。 对于严挺之这个人,无论是在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有所耳闻。 毕竟,严挺之可是开元时期声名显赫的名臣之一啊! 在姚崇出任宰相的时候,严挺之就已经官居右拾遗一职。 而当张九龄执掌相印时,他更是升任至尚书左丞这样的高位。 原本呢,张九龄可是打心眼儿里把严挺之当作自己的接班人来精心栽培的呀! 他一心想着等自己卸任之后,能让严挺之顺利接任宰相这一要职。 所以啊,哪怕到了他即将离任的时候,张九龄都不忘向李隆基大力推荐严挺之,那真是用尽了浑身解数。 可谁能想到,张九龄的这番好意竟然惹恼了当时一门心思想当宰相的李林甫。 李林甫岂能是省油的灯,他立刻心生毒计,凭空捏造了一堆莫须有的罪名,硬是把严挺之贬出了京城。 好在严挺之也不是吃素的,多少还是有点真本事的,要不然当时就得丢了性命。 就这样,严挺之一番努力化为泡影,没能如愿坐上宰相的宝座。 但他并没有就此一蹶不振,而是把所有的希望和心血都寄托在了培养自己的儿子严武身上。 只可惜李林甫当了将近二十年的宰相,在这漫长的时间里,始终没放过严家父子,对他们是各种打压排挤。 以至于严武虽然才华横溢、声名远播,但个人的仕途发展却是磕磕绊绊,很难有大的起色。 此时此刻,李太白根本不知道裴徽心里头在琢磨些什么,依然自顾自地说着:“要说这严武啊,如今已经二十多岁了,好像还只是在太原府当个参军事,这官嘛,也就只是个从八品而已。” 听到这话,裴徽轻轻点了点头,心里开始暗暗算计起来。 严武如此卑微官职,却又心怀大才,再加上其父亲从小寄予厚望,要是想拉拢严武的话,应该不会太难。 只要稍微花点心思,估计就能把这人收到自己麾下为己所用。 至于李林甫与严武父子之间的仇怨可能会带来的影响,就目前李林甫对于裴徽这位佳婿的重视程度以及依赖情况来看,那根本就算不上是什么棘手的难题。 此时此刻,李太白显然已经洞察到了裴徽想要拉拢严武的意图,于是连忙出言提醒道:“严武此子,性情简直如同豺狼虎豹一般残暴狠辣,又冷酷无情,甚至可以说堪称残忍!” “大帅您要是真想把此人收归自己所用,那么这一点可是务必得要多多留神在意。” 听到这话,裴徽不禁皱起了眉头,脸上流露出满满的好奇之色,追问道:“严武到底怎么个残暴狠辣法?又是怎样的冷酷无情?” …… …… 第298章 严武与杀神吴起想比谁更残暴 李太白稍稍沉吟片刻,接着说道:“严挺之老来得子,自然是对严武宠溺非常,而且由于严武打小就聪明伶俐、天赋异禀,所以严挺之便对他寄予了厚望。” “然而,严挺之又极度厌恶痛恨着严武的生母裴氏。据说啊,在严武大概只有七八岁的时候,有一次裴氏向年幼的严武哭诉起来,说她之所以会遭到丈夫的责骂和冷落,全都是因为一个名叫常素素的小妾时常在严挺之跟前挑拨离间、搬弄是非。” “大帅猜猜,严武听了裴氏的话后,究竟做了何事?” 裴徽这些日子以来整日忙于各种繁杂的要务,哪有心情去猜测这种事情,于是当即便摇了摇头,回答道:“本帅愚钝,猜不出来啊!” 李太白见状,微微一愣,但也只好继续说道:“谁能料到,七八岁的严武居然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一件极其锋利的凶器,然后气势汹汹地冲进了他父亲最为宠溺的小妾常素素的房间里。” “进去之后,二话不说,直接就对常素素痛下杀手,手段可谓是异常残忍,最终竟活生生地把常素素给打死了!” 听到这里,裴徽不禁惊愕万分,忍不住长叹一声:“怪不得你说此子生性残暴、残忍无情,如今看来果真不假啊!” 然而,稍作停顿之后,他似乎突然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关键之处,紧接着补充说道:“不过话说回来,按照常理而言,一个只有七八岁大的孩子,无论如何也是很难战胜一个正值青春年华并且身体康健的女子的。” “如此想来,这严武在七八岁的时候,其战斗力恐怕就已经能够与成年男子相媲美了吧!” 李太白听后,连忙点头表示赞同,并回应道:“大帅所言极是,其实这严武从小便是天生神力,而且在习武方面更是有着超乎常人的天赋。” 这时,裴徽越发感到好奇起来,忙不迭追问道:“既然儿子打死了自己的小妾,那么严挺之最后又是怎样处置这件事的呢?” 李太白站在那里,神情显得有些复杂,他微微皱起眉头,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特意蓄起来的那一绺长长的胡须,缓缓开口说道:“严武打死了那位名叫常素素的小妾之后,常素素院子里的那些侍女们慌慌张张地跑去向严挺之禀报,声嘶力竭地喊道‘公子打死了她们夫人!’” 说到这里,李太白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讲道:“那严挺之听闻这个消息之后,先是大惊失色,刹那间怒火冲天。”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迅速地冷静下来,宣称这小妾常素素平日里不守妇道,行为放荡不羁,实在有辱门风。” “所以,是他特地派遣自家麒麟儿严武前去将这不守规矩的小妾给打杀了。” 话至此处,李太白忍不住连连摇头叹息,感慨万分地说道:“事情发生过后数月,曾有人偶尔提起这件事。那严挺之不但没有丝毫恼怒之意,反倒是对着他心爱的儿子严武大加赞赏,甚至还口出狂言,说什么‘吾儿绝非池中之物’。” 一直静静地听着的裴徽此时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李太白所言,随后接口说道:“一个才七八岁大的孩子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确实是非同寻常。” “不过,仅仅凭借这么一件事情就断言严武生性残暴、不仁不义,恐怕还是有些不妥当的。” “毕竟,他所为的是自己最为亲的母亲,在这种情况下所采取的行动,并不能完全用来衡量和判断他个人的品性究竟如何。” “当然不止这一桩事。”岂料,李太白面色凝重地再度摇了摇头,然后缓缓开口继续说道:“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在坊间被人们广泛传播着。” “据说,严武十六岁的时候,有一天他在大街上偶遇一个武官的新婚娇妻。” “他见这位小娘子长得貌美如花,顿时起了邪念。于是乎,凭借着自己能说会道的口才以及花言巧语,很快就博得了这位小娘子的倾心。” “之后,严武竟然胆大包天的暗中带着这名小娘子悄悄地离开了长安城,打算一同前往遥远的太原城。” “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小娘子的丈夫也不是什么普通人物。” “其家中不仅有着深厚的背景势力,而且他的父亲更是当时权倾朝野的李林甫的一名心腹!” “当这位武官得知自己的新婚妻子被人拐跑之后,顿时怒不可遏。” “他毫不犹豫地率领着一群亲兵,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风驰电掣般地冲出了长安城,一路马不停蹄地朝着严武和那位小娘子逃跑的方向疾驰而去。” “就在这个时候,严武也得到了消息,知道了这位武官的强大背景,同时也清楚明白对方已经带领众人气势汹汹地追杀过来了。” “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面对这样危急紧迫的局面,严武不但没有丝毫的害怕和退缩之意,反而彻底暴露出了他冷酷无情、残忍狠辣的本性。” “他竟然心狠手辣地直接将那位对他一往情深的小娘子残忍地杀害掉了。” “更过分的是,为了毁尸灭迹,不让别人发现这件事情与他有关,他还丧心病狂地在小娘子的尸体上绑缚了一块巨大无比的石头,然后无情地将她沉入了深不见底的河底之中……” “就在那名武官率人急匆匆地追上来的时候,严武表现得异常镇定自若,面对武官的质问,他竟然毫不犹豫地矢口否认了一切。” “而那名武官尽管满心怀疑,但苦于找不到确凿的证据来证明严武就是凶手,最终也只能无奈地选择罢手离去。” 听到这里,裴徽忍不住惊叹出声:“好家伙啊!这严武当真是残忍狠辣到了极点!” 他暗自思忖着,如果换做是自己处在严武那样的境地,对于一个委身于自己的女子,实在是难以狠下心来痛下杀手的。 然而,李太白却对此有着不同的看法。 只见他连连摇头,叹息着说道:“严武这个人,做事的确果断勇敢,而且极具才能,这点确实不可否认。但是,他生性残暴,倘若大帅将这样的人收归己用,恐怕就如同养虎为患、引狼入室一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反咬一口。” 裴徽听后,却是一脸的不以为然,他用力地摇着头反驳道:“严武虽然残暴,可是难道他还能比战国时期的杀神吴起更残暴吗?” 这话一出口,李太白顿时愣住了。 …… …… 第299章 竟然是张巡 经过短暂的思考之后,他忽然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想起了战国时期那位赫赫有名的名将吴起曾经做出的杀妻求将之事。 想及此处,李太白不禁感叹道:“这吴起杀妻的举动,跟严武残杀委身于他的女子之事相比,简直是如出一辙啊!” “若是拿吴起的事情来作对比参考,那么这严武不一定就会反噬自己的主人,相反,他更有可能成为大帅手中一把能够破除一切阻碍、锋利无比的宝剑和凶器。” 经过与李太白的一番深刻研讨交流之后,裴徽心中已经有了清晰明确的计划和策略,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下定决心,立刻召唤来了葵娘,并仔细地叮嘱她去暗中探查严武最近的情况动态。 等获得了最新最准确的消息情报后,再根据实际情况制定出收服严武的完美计策方案。 就在葵娘刚刚奉命离开的时候,杨南宁像一阵疾风一般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只见他以标准的军中大礼,对着裴徽单膝跪地,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亮地大声禀报说:“启禀大帅,卑职幸不辱命,已经成功地将京兆杜氏家族中的嫡系成年男子一共七百二十五人全部捉拿归案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裴徽不禁喜形于色,难以抑制内心的喜悦之情,他大声说道:“很好!” “马上把这七百二十五人和那个杜绾一起关押在地牢的最下面一层。” “如果牢房空间过于狭小狭窄,无法容纳下这么多人,可以先将其他的犯人全部提出来,另外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暂时看押监禁起来。” 杨南宁恭恭敬敬地抱拳回应道:“下官遵命。” 说完这句话后,杨南宁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要对裴徽讲,但他嘴唇动了动,却又欲言又止。 还没等到他来得及张口说话,裴徽突然又说道:“杨将军!本帅已经安排人把你家中的双亲以及妻儿老小,一个不落、安安稳稳地秘密护送抵达那天工之城内的安全、舒适之地。” 紧接着,裴徽稍稍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后继续说道:“另外,本帅让人精心将你家里面布置成像是遭遇了一伙穷凶极恶的杀手前来灭门一样的凄惨景象。” “那些尸体还有现场留下来的各种痕迹,本帅也都已经吩咐手下的人妥善筹备齐全!” 说到这儿,裴徽突然一脸肃然,接着说:“不仅如此,本帅甚至还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找到了和你长得极为相似的替身,并按照律法将其处以斩首之刑。” “所以,到现在为止,你和你的家人都已经平安无事了!” 杨南宁听完这番话,顿时欣喜若狂,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了下来。 紧接着,他的双腿不由自主地一软,“扑通”一声再次重重跪倒在地,以一种极其恭敬虔诚的姿态向裴徽行了一个大大的礼。 然后,他那张原本刚毅坚强的脸庞此刻早已泪流满面,哽咽着满怀感激之情地说道:“卑职衷心感谢大帅拯救卑职全家人之命的大恩大德啊!” “从今往后,卑职愿意为大帅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只要大帅有所差遣,卑职必定万死不辞!” 听到杨南宁这番发自肺腑的话语,裴徽微微点了点头,轻轻摆了摆手,语气平和地说道:“不必多言,本帅既然已经出手救下了你这条性命,怎会让你轻易去死。” “好了,事不宜迟,本帅这就立刻安排人手悄悄地送你前往天工之城,好让你尽快跟你的家人团聚。” “半个月之后,你将会以崭新的身份踏入驻守天工之城的旅贲军队伍之中,正式担任职务。” “在接下来的这短短半个月时间里,你必须要为自己重新取一个新的名字。” 杨南宁听完这番话后,立刻恭敬地再次向裴徽深深一礼,稍稍沉思片刻,说道:“大帅,也不需要等待半个月那么久,下官从此以后就叫做张巡了。” 听到这个名字,裴徽不禁微微一愣。 原因无他,只因为在原本历史上,正值安史之乱那个动荡不安的年代,曾经出现过一位威名赫赫的平叛名将,其名号同样也是张巡。 近些日子以来,裴徽不断地从后世看过的各种历史资料里面,努力去回想和追忆原本历史上那些曾经声名远扬的名将以及着名人物。 之前,当他跟李太白提到的严武,以及上个月不动声色地暗自安排刘晏这位才华横溢之人广泛开设平价书店的事情。 无论是严武还是刘晏,他们都是裴徽从后世的历史记载或者传记小说当中所挖掘出来的名传千古的杰出之士! 眼下,裴徽急切地需要拥有卓越军事才能的大将给自己效命,而他脑海当中所能回忆起来的名将其实很多。 除了那些名震天下、妇孺皆知,并且已经成为统领一方大军的悍将如李光弼、郭子仪、高仙芝、哥舒翰以及封长清等人以外,尚有一员猛将,此人名唤张巡。 说来也怪,对于其他那些声名远扬的将领们,裴徽只需随意派遣人手出去打听一番,便能轻而易举地获取到他们的详细身份信息,诸如现居何地、所任职务以及当下正在从事何种事务等等情况可谓是一目了然。 可是唯独这个叫张巡的武将,不管裴徽如何竭尽全力地派出大量人手前去探查,最终得到的结果都是空手而归,没有一丝一毫关于此人的有用消息。 当时情报司葵娘跑来禀报时,裴徽满脸惊愕之色,心中更是充满疑惑和不解。 此时结合杨南宁要改姓名为张巡之事,一个极为大胆的猜测突然在他脑海之中浮现出来。 与此同时,裴徽内心深处不禁涌起一阵狂喜之情。 但他脸上没有表露丝毫、镇定自若,仅仅只是带着几分好奇之意开口问道:“杨将军,不知你为何要特意更名为张巡呢?”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 第300章 让箭矢先飞一会儿 听闻此言,站在对面的杨南宁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面露唏嘘之色缓缓说道:“实不相瞒,卑职之所以要改姓张,全因其父原本就是姓张。” “只是家父后来遭遇变故,为了躲避仇家的疯狂追杀,迫不得已之下才隐姓埋名,更改姓氏为杨。” “至于名字叫做‘巡’嘛,则是因为卑职的表字乃是子巡啊。” 说罢,杨南宁又是一声叹息,仿佛回忆起了随家父东躲西藏的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岁月。 裴徽微微颔首,轻轻地点了点头,心中对于自己那个大胆的揣测变得越来越坚信不疑。 要知道,关于张巡的消息不良府派出了大量的探子去四处探寻,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都无法得到丝毫线索。 然而,备受王忠嗣、李林甫以及李太白等众人齐声称赞的军事奇才——杨南宁,如今更是已经官拜旅贲军中郎将这样的高位,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杨南宁竟然没有被后世之人所熟知和传颂。 想到此处,裴徽目光坚定地看向眼前之人,毫不犹豫地开口道:“好!从今天起,你便叫做张巡吧。” 他的话语如同洪钟一般响亮有力,不容置疑。 接着,他继续郑重其事地吩咐道:“半个月之后,你将会以果毅都尉张巡的身份,正式调入到旅贲军之中担任职务。” “不过在此之前,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你务必要仔细斟酌思考一番该如何行动,才能确保不被你手下那五千名旧日部下识破你的真实身份。” “就算万一不幸被他们认出来了,也要想办法让他们绝对不会向任何人告发于你。此事至关重要,切不可掉以轻心!” 听到这番话,张巡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神情肃穆、态度谦恭地回应道:“卑职谨遵大帅之命。” 说罢,只见他对着裴徽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动作标准规范。 紧接着,他转过身去,迈着大步流星般的步伐迅速离开了此地,只留下一个坚毅挺拔的背影逐渐消失。 杨南宁前脚刚刚离去不过须臾之间,葵娘与丁娘二人就匆匆忙忙赶来向裴徽请示相关事宜。 只见葵娘一脸恭敬之色,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大帅,对于杜氏的那些人,咱们接下来如何审讯?” 听到葵娘的问话,裴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而又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说道:“莫要着急,暂且先让那支箭矢在空中再飞一会儿吧。” 他顿了一顿,接着一脸肃然的补充道:“还有,立刻派人严密监视牢房里那些杜氏族人的一举一动,但只要他们没有人企图越狱逃跑,或者没有在牢里被其他人活活打死,那就不需要去做任何干预。” “记住,每隔两个时辰,必须将牢中的具体情况详细地向本帅禀报一次。” 葵娘和丁娘听完这番话后,不禁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充满了疑惑不解之色。 显然,她们完全弄不清楚自家大帅此番举动背后究竟隐藏着何种深意。 她们跟随裴徽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对于自家大帅那深不可测、变幻无常的行事手段也是早有领教。 所以此时见裴徽并没有想要进一步解释自己意图的意思,她们也就不敢再多嘴追问什么。 就在这时,丁娘再次开口请示道:“大帅,其他的人或许都还比较好办一些,但是那个杜希峰可不一样!” “他可是堂堂从三品工部尚书,对于这样一个身份显赫之人,我们到底应当如何妥善处置?” 裴徽神态悠然地轻轻挥了挥手,仿佛这一切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用一种极其平淡的语气说道:“那个杜希峰嘛!就先把他关起来好了!” “本帅明天一定要进宫去走一趟,必须要将那先斩后奏的程序给彻底走完才行。” 说到这里的时候,裴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 他压低声音,冷冷地道:“来人!赶快去把李芳军给本帅叫到这里来!” 站在门口的一名不良人们听到命令之后,答应一声,急忙去传唤李芳军。 裴徽稍稍转过头去,看着一旁的葵娘,郑重其事地叮嘱道:“京兆杜氏家里的所有财物、房契、商铺、商行还有田契等等各种各样的财产,你们可一定要查清楚,然后看紧了,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有机会趁虚而入,摘了本帅的桃子。” 葵娘听后,连忙恭敬回应道:“大帅尽管放心,这件事情卑职早就已经安排得妥妥当当,肯定不会让其他任何人有机会摘了大帅的桃子。” 然而,当裴徽听到葵娘说出“摘了大帅的桃子”这句话时,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奇怪和异样。 此时,只见李芳军身形一闪,风驰电掣地飞奔而来。 刚一踏入房门,李芳军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然后俯身叩头,对着裴徽行了一个极为隆重的大礼参拜,口中高呼:“卑职拜见大帅!祝大帅洪福齐天、英明神武!”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站在一旁的葵娘和丁娘看到这一幕,两人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抹鄙夷的神色。 她们似乎对李芳军这种谄媚讨好的行为很是不屑。 “起来吧!”裴徽见状,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回应,淡淡地说道:“你倒是来得迅速啊。” 听到裴徽的话,李芳军连忙站起身来,但依然保持着恭敬的姿态,向裴徽解释道:“只要大帅您身在不良府中,卑职便如同那最为忠诚的卫士一样,始终坚守在附近,不敢有丝毫懈怠,只为能够随时随地听从大帅的召唤。” “所以刚才才能以如此之快的速度赶来。” 裴徽听完李芳军这番言辞恳切的解释后,心中不由得一愣。 刹那间,他回想起自己在后世担任处长的时候,常常对下属的主任科员说的一些话语,他不由自主地顺口说道:“辛苦了。”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李芳军整个人都愣住了。 紧接着,他那张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庞上突然绽放出无比欣喜的笑容,就像是那久旱的禾苗终于迎来了滋润的甘霖一般。 由于太过激动,李芳军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 下一刻,他竟然又要再次跪地谢恩。 幸而就在这时,只见裴徽面色一正,连忙摆了摆手,高声制止道:“罢了罢了!休要再讲那些无关紧要的闲话,眼下可是有正经事急需着你来操持办理。”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 第301章 轩然大波 李芳军一听这话,那原本堆满谄媚笑容的面庞如同被一阵狂风吹过一般,瞬间变得毫无表情可言。 紧接着,他几乎在瞬间变得一脸的严肃而庄重,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让旁边的葵娘和丁娘叹为观止。 只见李芳军迅速挺直了自己略微弯曲的腰板,身体紧绷如弓弦,神情冷峻,犹如即将出征的战士。 同时,他毫不犹豫地抬起双臂,双手抱拳于胸前,以一种极为恭敬的姿态,朝着裴徽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用洪亮且坚定的声音回应道:“请大帅明示!卑职就算是拼尽这条老命,哪怕粉身碎骨,也定然会不折不扣地完成大帅您所交付的每一项任务!” 听到李芳军这番夸张姿态,裴徽嘴角微微上扬,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后不紧不慢地开口打趣道:“呵呵,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连你这位掌管着装备司的不良将都需要舍生忘死地去拼搏时,恐怕咱们这座不良府早已陷入万劫不复的生死绝境之中啦!” 说完,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一脸郑重和严肃的说道:“等会儿情报司那边便会将有关京兆杜氏的所有详细资料,包括他们的全部财物清单、名下田产的准确数量及其分布位置、房产的具体状况和规模大小、所掌控的各个商行的名录、佃户的名册以及下人人员的具体信息等等一系列详尽无遗的材料,统统都送到你这里来。” “到时候,你可得带领着你的那帮手下仔仔细细地查阅每一个角落、每一份账目以及每一件物品,认认真真地盘算清楚这里面的所有东西。” “一定要好好地琢磨琢磨,看看到底有哪些珍贵的物件是适合送进宫里去的,或者将它们变卖处理掉,然后换成实实在在的真金白银,敬献给圣人。”裴徽表情严肃,目光锐利地盯着李芳军说道。 接着,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补充道:“另外,还要搞清楚有哪些财物和商行比较适宜转交到天工之城那边去接管打理。” “再有就是那些仆从之类的人员,要分辨出其中有哪些是可以通过强硬手段强行迁移到天工之城进行妥善安置的。” 说罢,他再次用凌厉的眼神扫了一眼李芳军,加重语气警告道:“记住,这件事情关系极其重大,如果在执行的过程中有任何一点疏漏或者差错,到时候小心你的脑袋搬家!” 李芳军听完裴徽这一番严厉的话语之后,身体不由自主地猛地颤抖了一下。 但他不是害怕和畏惧,而是兴奋和激动。 甚至此刻他内心的激动之情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几乎无法抑制得住。 以至于连说话的声音都因为过于兴奋而变得有些结结巴巴起来:“大……大帅请放心!卑职一定会拼尽全力去办好这件事,绝对不会辜负大帅您对卑职的这份深厚信任!” 其实,只有李芳军自己心里面最清楚不过,他一直以来还没有真正的成为裴徽的心腹。 而这次裴徽居然会把如此至关重要的一项任务交给他来亲自操办,这毫无疑问意味着他已经快要成功迈进裴徽真正的心腹行列之中啦! 欣喜若狂的李芳军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似的,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之色。 此刻的他,甚至连片刻的耽搁都不敢有,生怕耽误了这重要的任务。 只见他微微躬身,双手抱拳举过头顶,以最为恭敬谦卑的姿态说道:“卑职定当全力以赴,不辱使命!这就立刻前去办理此事。” 话音刚落,李芳军再次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自己的敬意和决心。 做完这些之后,他才直起身来,一脸自信的地转过身去,迈着大步匆匆离去。 …… …… “不良府此次展开的行动简直可以用雷厉风行为之形容,其速度之快、效率之高更是令人瞠目结舌,仿佛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游刃有余。” “那就好似那凌厉无比的秋风呼啸着席卷而来,气势磅礴不可阻挡。所到之处,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京兆杜氏的族人们,此刻却如同脆弱的树叶一般,纷纷无力地飘落而下,丝毫没有抵抗之力。” “可不是嘛!谁又能够想得到呢?这等顶尖的世家门阀,竟然会在如此短暂的一天时间里,几乎所有的嫡系成年男子都被不良府给一举抓进了那阴森寒冷的大牢之中。” “要说这裴徽啊,当真是当之无愧的长安城四大纨绔之首!这般行事作风,实在是疯狂至极啊!” “哼,你懂什么呀?如今的裴徽可不单单只是长安城四大纨绔之首这么简单啦,他可是除了李林甫之外,咱们大唐最为有权势的权臣呐!” “权臣又如何?人家裴徽既有杨贵妃对他百般疼爱呵护有加,又有圣人对他无比宠信偏爱,只要他想,还有什么样的权势是得不到的呢?” “唉!说起来还真叫人难以置信呐!这裴徽竟然会如此毫不留情地下手,将大唐顶尖世家门阀之一的京兆杜氏几乎所有成年的嫡系族人统统一网打尽。” “是啊!短短时间内,共计七百二十五人被悉数捉拿归案,并被无情地打入了阴暗潮湿的大牢之中。” 接下来日子中,长安城内外,乃至整个大唐的无数人都在议论京兆杜氏嫡系成年男子被不良帅裴徽派人给抓进大牢的事情。 街头巷尾、茶余饭后,到处都是关于这件事情的讨论和猜测之声。 有人惊叹于不良府的强大手段和高效执行力。 也有人感慨京兆杜氏的不幸遭遇以及豪门权贵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网。 更有甚者,开始揣摩起这背后是否隐藏着更深层次的政治阴谋与权力斗争 一时之间,各种说法甚嚣尘上,让原本平静的大唐社会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犹如一块巨大无比的石头猛然坠入平静的湖水之中,激起千层浪涛,引发了一场惊天动地的轰动效应。 而眼前发生的一切情况竟然与裴徽先前所说的分毫不差,完全按照他预先精心布置的计划顺利发展。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02章 争抢蛋糕时刻 裴徽早已未雨绸缪,巧妙布局。 他通过在天工美食楼发行的那份影响力颇广的报纸上,详细刊载了京兆杜氏私自调动多达四千名旅贲军,去围杀将近五百名不良人的整个事件经过。 这份报道详尽而真实,让所有人都清楚地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 如此一来,京兆杜氏的罪行昭然若揭,再也无法掩盖。 甚至都未曾使得所有的世家门阀联合起来对裴徽群起而攻之。 几乎所有了解这件事情来龙去脉的人都坚定不移地认为,造成如今这般局面的罪魁祸首正是京兆杜氏的前任家主——杜绾。 众人纷纷指责他愚蠢至极,竟然往死里的去挑衅裴徽这个在大唐权势熏天、无可匹敌的头号纨绔子弟。 正因如此,才招致了这场如同狂风暴雨般凶猛残酷的惨烈报复! 尤其是当许多人得知那个夜晚,连向来固若金汤、号称坚不可摧的天工之城竟然也遭到了一伙来历不明的神秘势力出其不意的突然袭击后。 他们对于那位深受贵妃宠溺有加的外甥、同时也是备受圣人宠信倚重的权臣此刻所爆发出来的熊熊怒火以及不顾一切的疯狂反击,就更加能够感同身受并且深表理解了。 要知道,那天夜里在天工之城所损失的财物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其中包括了足足价值高达三十万贯之多的琉璃制品、肥皂还有炒茶等珍贵物品。 然而令人发指的是,这些价值连城的宝物竟然被那群胆大包天的贼人扫荡一空,一点不剩! 更为糟糕的是,还有为数众多的工坊不幸惨遭无情烈火的肆虐吞噬,最终沦为了一片满目疮痍的废墟! 由于此次事件影响极其恶劣,就连那位平日里对朝廷政务一直秉持着不闻不问态度、始终高高在上的圣人也不禁为之勃然大怒。 圣人为了确保后续天工之城的安全,郑重其事地下达圣旨,火速调集了五千名旅贲军进驻天工之城。 与此同时,大理寺、京兆府以及刑部这三个重要部门,连同不良府一起,犹如被点燃的火药桶般迅速行动起来。 他们火速调集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资源,以惊人的速度组建起了一个临时性的联合调查衙门。 在圣人亲自批示下达之后,这些官员们心急火燎,简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疯狂地在各个角落搜寻着真凶的踪迹。 每一个参与调查的官员都显得焦虑不安,他们瞪大双眼,不放过任何一点可疑之处。 有的人甚至日夜不休,奔波于天工之城附近,只为能够找到那一丝关键线索。 然而,让人倍感沮丧的是,那些胆敢袭击天工之城的神秘势力就好像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哪怕一丁点儿痕迹。 无论众人怎样努力追查,始终无法发现任何有价值的蛛丝马迹。 此情此景之下,不少人开始暗暗揣度,如果换作是自己置身于裴徽当时所面临的境地,面对着如此血海深仇,恐怕早就气得怒发冲冠了。 毕竟,裴徽可是长安城里赫赫有名的四大纨绔之首! 众所周知,说起纨绔子弟,都是那种凭借家族权势横行霸道、肆意欺凌弱小之人。 是那种心狠手辣、不择手段,行事乖张狂妄且不计后果之人。 所以,正常情况下,裴徽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向制造这场惨案的京兆杜氏展开一场惊心动魄、惨无人道的血腥复仇。 要知道,做出这般疯狂的报复之举,方才与裴徽一贯以来的人设相符啊! 反之,如果裴徽对于那些胆敢开罪于他之人无动于衷,甚至不采取任何疯狂的报复行动,那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会成为众人皆惊的奇闻怪事呢! 且说这世间的诸多世家门阀,其德行如何? 自然不会只是袖手旁观、坐看风云变幻罢了。 已然有不少世家门阀及权贵敏锐地嗅到了此间隐藏的巨大利益气息,一个个暗中打起了如意算盘,甚至已经暗中开始行动, 因为他们深知,只要京兆杜氏一朝覆灭,那么其所遗留下来的那些空缺官位,就如同摆在眼前的珍馐美馔一般,让人垂涎欲滴。 而究竟应当采用怎样巧妙的手段,方能顺理成章地将这些官位统统归入自家的势力范畴之内,便成了他们主要目标所在。 非但如此,京兆杜氏所牢牢把控的众多商行,那广袤无垠、肥沃富饶的上百万亩良田,还有多达十余万户的佃农们,无一不是其他世家门阀、权贵乃至位高权重的高官们眼中极具诱惑力的肥美猎物。 因为只要能够成功吞下这块大蛋糕,自家的实力必将得到极大程度的扩张与增强。 几乎所有的世家门阀和权贵、高官们无一不对这些令人心动不已的财富资源觊觎万分。 不仅如此,就连京兆杜氏家族里那些美若天仙、倾国倾城般美丽动人的女子眷属们,包括精心豢养的一群群擅长歌舞、身姿婀娜多姿的歌姬舞女,再加上一个个娇小可爱、聪明伶俐且乖巧懂事的侍女们,也都未能幸免,纷纷沦为众多居心叵测之人心怀不轨的垂涎对象。 这些心怀鬼胎之人如同隐匿于黑暗中的毒蛇一般,窥视着眼前这一道道诱人的“美味佳肴”。 他们无时无刻不在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各种阴险狡诈的手段和计谋,妄图能够将这些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想尽办法弄到手,使其成为仅供自己一人独享的私有物品。 …… …… 天工美食楼总楼那独属于许九娘的顶层四楼一间宽敞无比的闺房之内。 尽管还是阳光明媚的大白天,但屋内却早已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暧昧气息。 只见裴徽与许九娘二人正紧紧相拥在一起,犹如一对难舍难分的鸳鸯。 一直以来,风华绝代、美若天仙的少妇许九娘和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少年郎裴徽每一次见面时,仿佛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牵引着。 绝美无比的少妇已经与俊俏无比的少年郎如火如荼地展开了一场激烈至极的肉搏大战,并且你来我往之间竟然已经足足交锋了四个回合。 之后,他才会躺在床上、而她躺在他的怀中,彼此开始说正事。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03章 许九娘的过分要求 他们的目光交汇的瞬间,犹如两道闪电在空中碰撞出炽热的火花。 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也无需任何多余的前奏,两人便如同干柴遇到烈火一般,迅速地投入到一场激烈而又酣畅淋漓的赤身大战之中。 他们的身躯紧紧相拥,肌肤相亲,彼此之间的热情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一浪高过一浪。 在这激情四溢的时刻,房间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呼吸声和低吟声交织成一曲动人的乐章。 他们尽情释放着内心深处压抑已久的欲望,用身体去感受对方的温度和力量。 经过一番难舍难分的缠绵后,两人才逐渐从狂热的情欲中平复下来。 此时,他们方才开始谈论起正事来,而之前那场惊心动魄的欢爱似乎只是一个预热,让他们能够以更加放松和坦诚的心态面对接下来要处理的事务。 此刻的许九娘,浑身香汗如雨,面色仿若盛开的桃花般娇艳欲滴,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也因汗水的浸润变得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两侧。 她整个人就好似一只温顺乖巧的小猫咪一般,懒洋洋地蜷缩在裴徽宽阔温暖的怀抱之中,尽情享受着这份甜蜜的温存。 同样浑身是汗、略显疲惫的裴徽,软绵绵地靠坐在椅子上,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他有气无力却又带着几分慵懒之意地开口说道:“这天工美食楼的报纸啊,虽然如今已然掌控了天下舆论之走向,但众人都清楚得很呢,这天工美食楼可是由我一手开设的呀。” 说到这里,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乎对这种情况感到有些无奈。 接着,裴徽稍稍坐直了身子,继续分析道:“这样一来,如果我妄图借助天工美食楼的报纸来操纵舆论,那么对方几乎可以在瞬间便察觉到是我心怀不轨。” “到那时,他们不仅会立刻知晓我的真实意图,还有极大可能将我的目的公之于众,从而让我的计划彻底暴露无遗,对于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自然也是极为不利的。” 说完这些话后,裴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眉头微微皱起,陷入了沉思之中。 此时,一旁的许九娘轻声插话道:“裴郎难道是想要再次创办一份新的报纸吗?而且这份报纸还不能让人知道其背后之人就是裴郎您,甚至连和裴郎有关系的人也不能牵扯其中。” 她的声音温柔如水,宛如黄莺出谷般清脆动听。 许九娘与裴徽两人早已身心交融,心心相印,默契十足。 往往只需一个眼神或者一句简单的话语,就能明白对方心中所想。 这种心灵相通的程度,已经远超那高山流水遇知音时的相知相惜之情。 裴徽对许九娘的体贴和知心喜爱至极,情不自禁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感受着她的温柔与温暖。 与此同时,他的双手也没有闲着,正忙碌不停,但仍不忘颔首回应道:“没错,我确实打算再度创办一份暗报。” “不过嘛,这件事情真正施行起来,着实有些困难啊!” “特别是想要在极短的时间里就让这份暗报声名大噪、众人皆知,恐怕绝非轻而易举之事。” 听到这里,许九娘稍稍沉思片刻后,突然转过头来,轻轻地在裴徽宽厚结实的肩膀上咬了一小口。 只见她那双媚眼如丝般勾人心魄,恰似那春日里绽放得最为艳丽的桃花一般,娇美动人且鲜艳欲滴。 紧接着,她用极其轻柔婉转的声音娇嗔道:“妾身这儿倒是想到一个好办法哦,只不过裴郎您准备怎样答谢妾身呢?” 裴徽闻言,脑海之中瞬间回忆起方才那接连发生的四场异常激烈的赤身肉搏大战。 刹那间,只觉得自己的腰部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酸痛之感,仿佛刚刚被一记沉重无比的铁锤狠狠砸中似的。 即便如此,他依然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问道:“那么,九娘究竟希望我以何种方式来回报于你呢?” 许九娘身姿曼妙,犹如一只轻盈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一般,一个灵巧地翻身便稳稳当当地骑在了裴徽的腰间。 她那因长年跳舞而练就的柔软腰肢轻轻扭动起来,仿佛微风中的柳枝,婀娜多姿又充满诱惑。 只见她娇嗔地笑着,声音娇媚动听,宛如黄莺出谷:“妾身呀,别的不求,只希望裴郎您每个月能抽出七天时间来,让妾身于夜晚时分侍奉您就寝呢。” “七天的话……刚好。”裴徽听到这话,心中悬着的一块大石头瞬间落了地,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应声道:“好,这有何难?我答应便是了。” 许九娘转头望向窗外,此时夕阳西下,天边泛起一抹淡淡的红霞。 她眼波流转,柔声细语地对裴徽说道:“裴郎,瞧这天色,眼看就要完全变黑啦。” “妾身这就吩咐下人把美味佳肴直接送到屋里来,咱们用过晚膳后便可安歇了哟。”说完,还朝着裴徽抛去一个妩媚的眼神。 …… …… 然而另一边的不良府监牢内,却是另一番凄惨景象。 杜绾和他的四个儿子正像被狂风暴雨摧残过的花朵一样,狼狈不堪地跪倒在地。 他们个个头破血流,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得不成样子,露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从中缓缓渗出。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愤恨与绝望,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而杜绾那位年事已高的老父亲杜希生,因为之前被杜希峰气得当场昏迷过去,倒是侥幸逃过了一顿毒打。 不过即便如此,他仍然没能逃脱这场牢狱之灾,如今只能蜷缩在角落里那个单独的小监牢之中,气息微弱,生死未卜。 此时此刻,杜绾和他的四个儿子被一群杜家嫡系的成年男子紧紧包围着。 这些人一个个面露凶光,虎视眈眈地盯着眼前这几个昔日他们需要巴结和讨好的人,似乎随时都会再次动手施暴。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04章 人性的恶 所有人的眼神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那怨毒之意犹如实质一般,死死地钉在了杜绾父子五人的身上。 各种各样不堪入耳、极其恶毒的咒骂声,自他们被关进这座阴暗潮湿的地牢之时便已响起,并且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一浪高过一浪,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间大半天就这样过去了。 要不是负责看守监牢的那些不良人好几次出声呵斥制止,并特意声色俱厉地加以警告,只怕杜绾和他的四个儿子早就被这群愤怒至极的族人给活生生地打死了。 也正因如此,杜绾和他的四个儿子对于那几位不良人心存感激之情,而且这份感激还颇为深厚。 毕竟,如果没有这些不良人的出手阻拦,他们此时此刻或许已然命丧黄泉,所以说这无疑是救命之恩呐! 这个过程中,杜绾听到那些同样被关在地牢里的族人竟然称呼杜希峰为族主,刹那间,他只觉得脑袋里像是有五道惊雷同时炸响,整个人都呆立当场,脑海中一片空白。 待回过神来之后,他才如梦初醒,心中懊悔不已,那种悔恨的感觉简直让他的心像被千万把刀子来回搅动一样痛苦难耐。 想当年,杜绾可是凭借自身出众的才华,在科举考试之中一举夺魁,成为令人瞩目的状元郎;再加上他本就是京兆杜氏一族的族主,其才智谋略自然远非常人所能及。 这样一个人物,又怎么可能会是愚不可及之辈呢? 于是乎,他几乎是瞬间便明白过来,原来自己之所以会威逼利诱张达能率领那四千名旅贲军前去袭击那煊赫门,完全都是受到了眼前自己这位七叔——杜希峰的蓄意诱导啊! 在杜绾现今的视角里,杜希峰明明清楚那煊赫门乃是不良府所掌控,但却蓄意对他隐瞒了这个事实,而且还过分地夸大了白马帮对于家族的关键作用。 很明显,杜希峰这么做就是要让他杜绾自找死路,主动去跟不良府以及裴徽结下那种不共戴天、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然后把他杜绾一步步推进精心谋划好的陷阱之中。 杜希峰使出这样的招数,毫无疑问是企图从他这里,甚至是从他们这长子一系的手里篡夺杜氏族主的位子。 可是,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如杜希峰所愿,最终他却因为太过自作聪明而弄巧成拙。 裴徽不光是毫不留情地把他杜绾给关进了不良府的大牢里面,更是将整个杜氏家族中所有已经成年的嫡系男丁全部都给捉拿归案,一个都没有放过。 就连身为从三品工部尚书的杜希峰本人,也同样没能逃脱这场劫难。 当杜绾洞悉了这当中隐藏着的阴险阴谋之后,马上就向关进监牢中的族人们揭露了所有的真相,告诉他们这完完全全都是杜希峰设下的毒计,正是因为杜希峰的胡作非为才导致整个家族都掉入了万劫不复的可怕深渊。 只可惜,尽管他说得头头是道,但毕竟空口无凭,拿不出什么确凿有力的证据来,所以又怎么可能斗得过老谋深算的杜希峰呢? 这些族人与杜希峰早就是一丘之貉,沆瀣一气,他们之前一起密谋将杜绾全家给拿下。 此时此刻,这些族人已经本能的跟随着杜希峰一同作恶,对于杜绾所说的话,他们完全当作耳边风,根本不予理睬。 于是乎,当看到自己声嘶力竭、竭尽全力地申辩却毫无作用,反而还被那杜希峰挑唆着众族人对她以及她的四个儿子拳打脚踢时,杜绾终于心灰意冷,选择了沉默不语。 就在这时,杜绾听到有人说道:“观这位仁兄的官服和气质,定然是非同小可的不良人,想来必是不良府部堂的主管大人!” 杜绾循声望去,但见杜希峰正手捧着一枚玉佩,如同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般,趴在监牢门口。 只见他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把那枚玉佩从狭窄的门柱缝隙中艰难地递出去。 而门外站着的那名不良人,则一脸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此玉佩一直都是本官的心头至爱啊,其价值连城,今日本官愿将它赠送给兄弟您,只求兄弟能够发发慈悲,替下官通传一声,好让下官有机会能与裴帅见上一面……” 杜希峰一边苦苦哀求着,一边眼巴巴地望着那名不良人。 听到杜希峰口中说出“价值连城的玉佩”几个字时,那位部堂主管先是满脸惊愕之色,紧接着便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上前去。 他一把从杜希峰的手中夺过玉佩,然后拿在手里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来。 过了片刻,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随即便顺手将玉佩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杜希峰见到此情此景,心中不禁大喜过望,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连忙拱手作揖,言辞恳切地说道:“多谢兄弟出手相助,这份恩情本官没齿难忘。他日若有机会,本官必定倾尽所能,以涌泉之水相报答今日之恩情。” 然而,就在他话音刚落之际,其面色却骤然间变得如同死灰一般,毫无血色。 原来,那位部堂主管在取走他腰间所佩戴的玉佩之后,只见他手臂轻轻一挥,另一名不良人迅速来到了他的身旁。 只听这位部堂主管面色阴沉,声音低沉而威严地吩咐道:“小九啊,这个老家伙身上竟然还暗藏着这么一枚玉佩。你快去查一查,到底是谁负责搜查他身体的?怎么会犯下如此严重、如此巨大的疏漏呢?” 被称为小九的不良人听闻此言,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躬身行礼,恭敬地回应道:“属下遵命!主管大人。” 说罢,他便转身准备离去执行任务。 可就在这时,那位部堂主管忽然再次开口喊道:“且慢。” 听到呼唤声,小九急忙止住脚步,转过身来面向主管,静候进一步的指示。 只见这部堂主管随手将刚刚缴获的玉佩如同传递圣旨一般郑重其事地递给小九,并仔细叮嘱道:“此次收缴了重犯身上价值高达一千贯的玉佩一枚,等会儿到了监察院功绩部堂那里,一定要向他们详细说明情况。” “记住,这件事情起码得给本主管记下两个功绩积分才行。”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05章 杜绾心中的怨毒之意 小九听到这块玉佩竟然价值一千贯还能算作两个功绩积分时,眼睛瞬间瞪大,露出了难以掩饰的羡慕之色。 他连忙点头应诺,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如同捧着世间罕见的珍宝一样将玉佩接过来。 然后,她极其谨慎地握着玉佩,慢慢地转身离开了监牢。 而站在监牢里面的杜希峰把这一幕尽收眼底,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头发根根竖起,仿佛要冲破头顶一般。 他怒目圆睁,嘴巴张得大大的,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你这个小小的部堂主管,胆子也太大了吧!居然敢这般肆意妄为,难道你不知道我动动手指就能让你全家遭殃、家破人亡吗?” 这位部堂主管名叫李小立,单从名字来看倒是颇有几分文雅之气。 但实际上,他在不良府可是有着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绰号——李三针。 此人专门负责管理不良府的监牢事务,同时也是整个不良府里最精通各种行刑逼供手段的狠角色。 只因为他尤其擅长运用一种名为针刑的酷刑,其折磨人的针法可谓是精妙绝伦。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人能够承受得住他所施展的三针之苦。 每当他对着犯人扎下一针,那种痛苦简直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盼着能够快点死去以求解脱。 更为可怕的是,他的这种针刑还有一个特别之处。 就是在受刑结束之后,尽管犯人会感到剧痛难忍,甚至精神崩溃,但在他们的身体表面除了那些细小的针孔之外,并不会留下其他任何明显的伤痕。 乍一看去,这里没有丝毫异常之处,就好像那根针仅仅是轻柔地触碰了一下犯人娇嫩的肌肤而已。 此刻,李三针听到了来自杜希峰充满威胁意味的话语。 只见他脸上浮现出深深的愧疚之色,脚步沉重且缓慢地朝着那个双手死死抓住栏柱、嘴里还不停地破口大骂的杜希峰走去。 杜希峰眼见李三针对自己这般唯唯诺诺的模样,心中原本对其尚存的一丝忌惮,就像是遭遇了春日暖阳照射的冰雪一样迅速消融殆尽。 于是乎,他叫骂得越发凶狠起来,那恶毒的言辞犹如连珠炮一般源源不断地从口中喷射而出。 李三针不紧不慢地挪动着脚步向前靠近,突然间,他的右手好似一条灵动无比的毒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宽大的衣袖之中探伸而出。 令人惊诧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右手上竟然多出来了一枚银光闪闪的纤细银针。 说时迟那时快,他右手一挥,动作快若疾风骤雨,那枚银针刺向杜希峰耳朵后方的速度简直比闪电还要迅疾。 刹那间,杜希峰只觉得全身仿佛遭到了强烈电击一般,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 紧接着,一声凄厉至极、惨不忍闻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他的整个身躯就像同时被无数支利箭穿透而过似的,颤抖个不停,那张脸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扭曲变形,看上去就跟拧成一团的麻花毫无二致。 短短片刻工夫,豆大的汗珠就从杜希峰的额头和身上滚滚而下,眨眼之间,他已然汗流浃背,浑身上下的衣物全都被汗水湿透,湿漉漉地紧贴在身上。 满脸是血、一脸绝望的杜绾见到杜希峰正遭受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酷刑时,心中竟然瞬间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喜悦之情。 他那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此刻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双手开始不由自主地舞动起来,仿佛在庆祝一场盛大的胜利。 紧接着,他毫无顾忌地仰头发出一阵张狂至极的大笑声,这笑声在阴森恐怖的地牢中回荡不息,让人不寒而栗。 他脸上满是鄙夷和轻蔑之色,死死地盯着眼前已经变得惨不忍睹的杜希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狰狞扭曲的笑容。 只见他恶狠狠地嘲笑道:“杜希峰啊杜希峰,你怕是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吧!” “你自以为聪明绝顶,机关算尽才好不容易登上了族主之位,但转眼间却又被打入这暗无天日的大牢之中,不仅如此,如今更是要承受这般非人的折磨。” “哈哈哈哈……”说到这里,杜绾再次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那笑声犹如夜枭啼鸣,充满了怨毒与愤恨。 笑罢,杜绾依旧不肯罢休,他紧紧咬着牙关,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句如诅咒般恶毒的话语:“看到你现在这副生不如死的模样,我就算立刻死在这里也是心甘情愿了!” 一脸怨毒的嘴里不停念叨着,杜绾心中原本对于抓捕他的裴徽的深深怨恨,就像是被一阵轻柔的清风吹拂而过一般,渐渐地、几乎快要完全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要知道,裴徽其实也是这场风波中的一个受害者呀! 他可是一下子损失掉了整整五百名不良人,损失巨大。 而且,由于这件事情,连天工之城都遭受到了难以估量的重大损失。 而对他来说,尽管被杜希峰那个毫无人性的畜生所利用,但是在他内心深处非常清楚,所有这些事情归根结底都是由他授意张达能去操办执行的。 如果换位思考一下,换成是他处于裴徽那样的境地,恐怕同样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展开报复行动的。 而真正令他感到无比感激涕零以及心中畅快至极的是,裴徽居然把杜希峰那个可恶的畜生也一并捉拿进了大牢之中。 更让他拍手称快的是,不良府面对杜希峰这位堂堂从三品的工部尚书,竟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特殊关照或者偏袒之意。 …… …… 皇城,兴庆宫。 李隆基此刻正拿着最近几期天工美食城的报纸,全神贯注地逐行逐字仔细阅读着上面的每一篇报道,神情专注而又认真。 当他目光触及到报纸之上、以小说故事形式呈现出来的惊人消息时,整个人都不禁为之一震。 刹那间,他的脸色犹如乌云密布一般,阴沉得好似能滴出水来。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06章 李隆基对裴徽的猜忌 这份报纸上面详细描述着京兆杜氏竟然胆敢私自调动旅贲军整整四千余人马去袭击不良人,并且还巧妙地借此调离了天工之城的驻军;与此同时,还有一股神秘莫测的不明势力趁机对天工之城发起了猛烈的攻击的故事。 李隆基看了这些内容之后,那双原本深邃而平静的眼眸此刻也被无法抑制的熊熊怒火所点燃,那愤怒之火仿佛要冲破眼眶,将整个京兆杜氏彻底焚烧成一片灰烬才肯罢休。 要知道,裴徽可是专门请来了一些在文字方面功力深厚的高手,对这些文字进行了一番精雕细琢和悉心润色。 如此一来,这份以小说故事形式刊载的内容相较于当初裴徽当面给他汇报之时所带来的感受,可以说是有着天壤之别。 正因如此,李隆基对于京兆杜氏这般肆意妄为、胆大包天的行径愈发痛恨到了极点。 本来,对于裴徽抓捕了京兆杜氏所有成年嫡系男子的行为,他还有些担心会引来不小的乱子,但此时却对裴徽的行为大为赞赏。 此时,在兴庆宫大殿中间,咸宜公主驸马张涸正满脸恭敬之色,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圣人,微臣斗胆进言,这天工美食城未经许可便擅自刊发报纸一事,实在是大大的不妥啊!” “哦……”只见李隆基那原本深邃而锐利的目光,此刻竟犹如两道划破夜空的闪电一般,扫了站在下方的张涸一眼。 然而,仅仅只是一瞬间之后,他脸上的神情便又恢复成了往日里那般的温和模样,并缓缓开口问道:“贤婿认为此事究竟有何不妥之处啊?” 要知道,自从张涸成为驸马以来,李隆基对其可谓是宠爱有加。 不论是张涸自身所展现出的卓越才能,还是他那令人钦佩的过人胆识以及正直善良的品性,无一不让李隆基感到无比满意。 不仅如此,在李隆基的内心深处,张涸已然成为了接替李林甫出任宰相一职的有力候选者之一。 此时,面对李隆基的询问,张涸赶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后,方才一脸郑重其事且肃然起敬地回答道:“微臣斗胆,认为此事存有以下两点不妥之处。” “首先,这京兆杜氏实在是太过胆大妄为!他们竟敢公然调动负责保卫京城安全的旅贲军,此种行为简直就是罪大恶极!就算将整个京兆杜氏满门抄斩,也难以抵消他们犯下的滔天罪行。” “不过,话虽如此,但一个小小的世家大族竟然拥有如此巨大的能量,可以轻易调动护卫长安城的军队,这件事情若是毫无保留地公布于众,并且刊载在如今这广为流传的报纸之上,使得全天下之人皆尽知晓……”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李隆基的脸色,然后才继续说道:“那么恐怕将会大大损害圣人您以及我朝廷的赫赫声威啊!” 李隆基听到这里,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刹那间变得阴沉似水,仿佛那暴风雨即将来临之前的天空一般,黑压压的一片,令人感到压抑无比。 但目光却仍旧不停地闪烁着,嘴唇紧闭,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他只是用那双锐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站在下方的张涸,似乎在用眼神示意对方接着把话说完。 得到皇帝的默许后,张涸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勇气,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然后继续开口道:“这第二点嘛,便是那天工美食城所发行的报纸如今在民间流传甚广,影响力巨大,宛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双刃剑。” “它既能传播各种信息和知识,引导民众思考;可与此同时,又似有操纵天下百姓所思所想之嫌疑啊!” “微臣每每想到此处,便为圣人您忧心不已。” “倘若有心怀叵测之人借助这天工美食城的报纸,肆意散播一些对圣人您不利的流言蜚语……” 所谓点到为止。 说到这里,张涸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话语如同那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戛然而止。 不过,虽然张涸已经不再往下说了,但仅仅从李隆基那瞬间变得阴沉至极、仿佛能滴出水来的脸色上,众人便能清楚地看出来,张涸刚才所说的这番话,犹如一把寒光四射的利剑,直直地刺进了李隆基的心头深处,让这位高高在上的天子也难以保持平静。 而此时,位于大殿左侧首位、紧挨着龙榻的高力士,则是深深地凝视了张涸一眼。 他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张涸所说的话,同时心中暗自思忖起来。 虽说张涸此番向圣人进言,其中难免夹杂着他自己的如意算盘以及一些私心杂念。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所讲的这些话倒也并非全然没有道理。 毫无疑问,掌控天工美食城报纸的正是裴徽这个小子。 从当前的局势来判断,这小子对于圣人的忠诚似乎毫无破绽,令人难以质疑。 然而,经历了太多人性的恶、看过太多事情的高力士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他深知人心难测,就好比那六月里变幻无常的天空,说翻脸就翻脸,所以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才行。 想到这里,高力士表面上不动声色,但他的眼角余光却紧紧锁定着圣人脸上细微的神情变化,不敢有丝毫松懈。 就在这时,站在大殿角落里的袁思艺,仿佛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蹑手蹑脚、悄无声息地从旁边的偏殿溜走了。 此刻,李隆基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宛如一座被浓密乌云重重包裹住的险峻山峰,让人不寒而栗。 只见他紧闭双唇,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打破沉默,转头对着身边毕恭毕敬的高力士沉声下令道:“立刻派人去传唤裴徽进宫面圣!” 听到圣上的旨意,高力士连忙躬身领命,恭敬地回应道:“老奴遵旨。” 话音未落,他便朝着侧殿大步走去。 谁知,刚一踏进侧殿,他就瞥见袁思艺正双手捂着肚子,脚步踉跄,神色慌张,急匆匆地往外奔去,看那样子好像肚子疼得厉害,急需找个地方解决内急问题。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07章 裴徽的高瞻远瞩 高力士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宛如一座雕塑般纹丝不动。 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袁思艺渐行渐远的身影之上,久久未曾收回。 可以清晰地看到高力士的眉头微微皱起,显露出他内心的忧虑与思索,使得他那张本就严肃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凝重之色。 然而,尽管心中有所怀疑,但高力士最终还是保持着令人窒息的沉默,一句话也没有说。 片刻之后,高力士缓缓地侧过身子,用一种低沉而又沉稳的声音轻唤了一声。 只见一名始终恭恭敬敬地守候在一旁的小太监闻声而动,如同训练有素的猎犬一般,迅速且敏捷地移步上前,低垂着头颅,摆出一副绝对顺从和敬畏的姿态。 高力士满意的点了点头,微微弯下腰去,将自己的嘴唇凑近小太监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待高力士交代完毕后,小太监不敢有哪怕一丝一毫的耽搁,恭敬答应一声,便转身朝着宫门口方向快步走去。 出了宫门后,小太监直奔不良府。 就在这名小太监踏入不良府大门之前的三分钟,坐在书房中的裴徽正全神贯注地审阅着桌案上一沓文书。 突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一名不良人恭敬地走了进来,将一封由袁思艺派人专程送来的便条呈到了裴徽面前。 裴徽接过便条,缓缓展开,目光迅速扫过上面的文字。 刹那间,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意从心底涌起。 只见他紧咬牙关,寒声喃喃自语道:“好一个张涸,本帅尚未出手,你竟敢如此嚣张地挑衅本帅!” 随着这句话出口,裴徽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阴沉,宛如暴风雨来临前夕的天空,乌云密布,令人不寒而栗。 他那原本就深邃的眼眸此刻更是如同深不见底的潭水,冰冷刺骨,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冷冽至极的笑容,这笑容中透露出无尽的威严与愤怒。 裴徽一动不动地坐在书桌前,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沉思片刻之后,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身后那排高大的书架旁边。 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和文件,但裴徽却对它们视而不见,只是伸出右手从书架上抽出一份还未正式刊发的天工美食楼的报纸。 对于可能会有人利用天工美食楼的报纸在李隆基面前搬弄是非这件事,裴徽其实早就有所预料。 因此,他一直暗中关注着相关动态,并为此提前做好了充足的应对准备。 如今,当危机真正降临的时候,他自然不会感到丝毫惊慌失措。 相反,他要将计就计,实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就在此时,原本安静的书房外突然响起一阵略显急切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名身着黑色制服、腰挎长刀的不良人如疾风般走进了书房之中,朝着书桌前正襟危坐的裴徽躬身行了一个大礼,恭敬禀报道:“启禀大帅,宫里刚刚派来了一名小太监,说是奉了圣人的口谕,急召大帅速速入宫面圣......” 听闻此言,裴徽心中一惊,但面上却未显露出半分慌乱之色。 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迟疑。 于是,他当即站起身来,步履匆匆地向着书房门口走去。 不仅如此,裴徽还不忘回头向身后的一名不良人吩咐道:“快去,赶紧给备下一份厚礼,可千万不能怠慢了宫里来的公公!” 一名不良人恭敬答应一声,匆匆离去。 …… …… 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裴徽便来到了兴庆宫门前。 望着眼前这座宏伟壮丽的宫殿,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迈着稳健的步伐踏入宫门之内。 刚一走进宫殿大厅,裴徽便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并高声呼喊道:“圣人万安!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响亮,回荡在整个宫殿之中,充分显示出了裴徽对皇帝李隆基的敬畏之情。 端坐在高高龙椅之上的李隆基此刻正微闭双目养神,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声,他缓缓睁开那双略显狭长的眼睛,将犀利的目光投向下方跪着的裴徽,开始上下打量起来。 审视片刻之后,只见他那原本严肃的面容逐渐变得温和起来,犹如春日暖阳般令人感到温暖舒适。 随后,他微微张开嘴唇,用轻柔且和蔼的声音轻声说道:“免礼吧。” 听到李隆基的旨意后,裴徽先是身体一震,紧接着他那略显迟缓却又不失庄重的动作缓缓展开。 只见他慢慢地直起身子,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仿佛经过深思熟虑一般,显得格外沉稳,且脸庞上始终保持着对李隆基的满满的恭敬之色。 就在这时,还未等李隆基开口说话,裴徽像是怀揣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迫不及待地将手伸向自己那宽大的袖袋之中。 下一刻,只见他如同呵护易碎的瓷器一般,小心翼翼地从袖袋里取出一份即将要印发的新一期报纸。 这份报纸被他用双手紧紧地捧住,生怕稍有不慎便会有所损坏。 紧接着,裴徽再次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面向李隆基,语气更是充满了敬畏之意,极其恭敬地对李隆基说道:“圣人啊!微臣近来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念头,渴望能够借助天工美食城所发行的这份报纸之力,将您的伟大功绩以及崇高德政向全天下之人广泛宣扬开来。” 说罢,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这便是微臣近日率领众多有才之士精心编撰、反复校对并最终刊印而成的最新一期内容,请圣人您亲自过目审阅。若其中有任何不足之处,还望圣人能够不吝赐教,微臣定当虚心改正。” 李隆基听了裴徽的话之后,那张一直保持着镇定而又威严的面庞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动了一下。 就在那一刹那,他的内心深处出现一团熊熊燃烧的无名怒火。 不过,他很快便强行压制住了即将喷薄而出的愤怒情绪。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情,然后缓缓抬起头来,用那犀利如剑的目光迅速扫了一眼站立在身侧不远处的高力士。 这一扫之间,李隆基的眼神中不经意地流露出了一抹难以掩饰的疑虑与猜忌之色。 难道说眼前这看似忠心耿耿的裴徽已经知晓了张涸之前向自己进谏的那些话语? 要不然怎么会如此凑巧,赶在这个节骨眼儿印发这样的报纸。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08章 欣喜若狂的李隆基 想到此处,李隆基禁不住咬牙暗忖不已:“究竟是谁,竟敢如此肆意妄为,胆敢将朕的机密要事泄露出去!” 这般想着,他那双眼眸此刻也变得冷若冰霜,隐隐约约闪烁着令人心悸的丝丝杀机。 难道说在这看似金碧辉煌、歌舞升平的庞大宫廷内部,竟然真的潜藏着一个居心叵测的奸细不成? 倘若真是如此,那么此人究竟是谁?其目的又是何在呢?一连串的疑问如同潮水一般不断涌上李隆基的心头,令他感到心烦意乱。 “是否需要对这宫中上下进行一次彻底的清查整顿呢?” 想到此处,李隆基的眉头紧紧皱起,原本就严肃的面庞此刻更是阴沉得吓人,令人感到无比的压抑和窒息,甚至连大殿中的空气都似乎变得凝重起来,让人几乎无法顺畅地呼吸。 “将那份报纸给朕取过来!朕倒是想要瞧瞧,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究竟让人在上面印了些什么样的歌颂朕的文章。” 高力士身为李隆基身边最为亲近的心腹之人,多年来一直侍奉在其左右,对于这位帝王的脾气秉性以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所代表的含义,自然都是了如指掌。 就在李隆基那犀利的目光如同闪电般投射过来的一刹那,高力士凭借着自己敏锐的洞察力和对皇帝心思的精准把握,迅速而准确地捕捉到了其中所蕴含的深刻意味。 然而面对这样充满压迫力的注视,高力士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畏惧或者犹豫。 他不敢有半刻耽搁,急忙来到了裴徽面前。 与此同时,他脑海中想起之前张涸向圣人进言时,袁思艺突然离开大殿的一幕。 正当高力士满心狐疑、苦苦思索之际,他已然伸手从裴徽手中接过了报纸,目光随即落在了这份神秘的报纸之上。 然而,就在他看清这份报纸真容的那一刹那,之前所有关于袁思艺的种种疑虑,眨眼间便消散得无影无踪。 只因呈现在眼前的这份报纸,简直堪称精美绝伦! 在他看来,其印制工艺之精湛,每一处细微之处皆处理得完美无瑕,令人叹为观止。 且看那纸张上面所印的字迹,则仿若书法家挥毫泼墨留下的传世佳作,不仅清晰可辨,更显得干净利落,笔锋刚劲有力,让人不禁为之拍案叫绝。 再瞧那密密麻麻布满整张纸页的文字,犹如夜幕降临后浩瀚星空中璀璨闪耀的繁星点点,数量繁多却丝毫不显杂乱无章,洋洋洒洒地竟多达上万字之巨! 高力士轻手轻脚地走着,双脚如同踩在棉花上一般轻盈,细碎的脚步像是被刻意控制过,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他的双手稳稳地托举着那份报纸,手指微微弯曲,轻柔地呵护着报纸的边缘,不敢施加过多的压力,唯恐弄皱了哪怕一个角落。 就这样,高力士缓缓地朝着李隆基走去。 他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佝偻,但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庄重与肃穆。 当他终于走到李隆基面前时,先是深深地弯下腰去,然后以一种近乎谦卑的姿态,恭恭敬敬地将报纸呈上。 与此同时,他还特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用轻言细语的方式说道:“圣人啊,依老奴之见,这报纸显然不是今日刚刚印刷出来的呀。” “老奴估摸,它应该已经印好有一段日子了。” 说完这番话后,高力士依旧保持着弯腰低头的姿势,静静地等待着李隆基的回应。 李隆基听到高力士的话语后,抬起头淡淡地瞥了一眼对方。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仅仅只是这么轻轻一瞥,似乎就能洞悉一切。 随后,他微微地点了点头,表示对高力士所言的认同。 紧接着,李隆基伸出右手,从容不迫地从高力士手中接过那张报纸。 拿到报纸后的李隆基并没有立刻展开阅读,而是先将其放在眼前仔细端详了一番。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地打开报纸,开始全神贯注地审视起上面的内容。 果然不出所料,几乎就在一瞬间,李隆基就敏锐地察觉到高力士刚才所说的话并无半点虚假。 要知道,从他吩咐高力士派人前去传唤裴徽入宫觐见到现在,甚至连两个一刻钟的时间都还未曾过去。 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这份报纸绝不可能是新印制而成的。 即便是惊才绝艳的裴徽,若想要在这短短的两刻钟之内编撰出如此多的内容。 同时还能够成功地印制出这样一份美轮美奂、精致绝伦且毫无半点瑕疵的报纸来。 甚至还要耐心等待那墨汁彻底干透,这无异于是痴人说梦般的不切实际! 要知道,哪怕仅仅只是一份看上去似乎颇为简单的报纸,但若是真想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顺利完成包括策划、撰写、排版、校对、印刷等等在内的所有这些复杂繁琐的工序流程,那也绝对是万万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这时,裴徽竟然又一次开口说道:“启奏圣人,微臣实际上早在三日之前,便已然耗费了无数的心血去精心地策划以及认真地撰写这份报纸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解释道:“不过微臣十分担心圣人您在亲自审阅过之后,或许会针对其中所包含的某些具体内容而提出相应的修改意见。” “所以,微臣只好先印制了五百份。” “待到圣人您亲自将这其中的内容一一审定之后,微臣想着哪怕耗费三万贯之多也在所不惜!只为能够大规模地去印刷并发行多达数十万份报纸。” “只有这样,这些承载着圣人您那无比光辉的事迹以及震古烁今的伟大功绩的报纸,才能够如同那轻柔的春风一样,悠悠然地吹拂过咱们大唐辽阔疆域内的每一条道路、每一个州县乃至每一座郡县。” “从而让生活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土地之上的所有人,不管是身处繁华都市还是穷乡僻壤,都能够实实在在、真真切切地领略到圣人您所创造出来的那些惊天动地、彪炳史册的丰功伟绩!” 李隆基听完这番话后,心中原本对于裴徽还存有的那么一丁点儿疑虑,就仿佛是遭遇了春日里温暖阳光照射的皑皑白雪似的,眨眼间便消融得连一点儿痕迹都寻不见了,完完全全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09章 获封蓝田县侯 特别是当李隆基的目光落到那份摆在面前的报纸之上时,当他读到那些对自己丰功伟绩丝毫不加掩饰、毫不吝惜赞美的词句之际,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眸,突然之间就好像被夜空中璀璨夺目的繁星给照亮了一般,猛地迸发出一种令人无法直视的灼灼光芒来。 与此同时,李隆基的胸膛里面更是一下子充满了那种难以用言语来形容表达的喜悦之情,还有那满满的满足之感,简直就要溢出来了。 尽管李隆基心中日夜憧憬着长生不老之术,期盼能永远保持作为男子的雄姿英发与威猛之气。 但事实上,他对自身“圣君”名号的重视程度,丝毫不亚于对持续拥有男性刚强持久能力的渴求。 这一点,只要看看他平日里总是不由自主地把自己比作那些名垂青史的千古一帝。 而且还始终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己已经远远超越了秦始皇嬴政、汉武帝刘彻以及唐太宗李世民等大帝,就不难看出其中端倪了。 然而,在他那副貌似充满自信、威风凛凛且光彩照人的外在形象背后,其内心深处却跟明镜似的,无比清楚地明白一个残酷的现实:由于大唐帝国幅员辽阔,再加上信息传播的方式方法非常有限,导致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对于他所立下的赫赫功勋和伟大功绩,基本上都是知之甚少,甚至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这无疑成为了长久以来一直萦绕在他心间、令他深感困扰的一大难题和巨大遗憾。 曾几何时,李隆基精心谋划并引导天下间那些才高八斗、饱读诗书、满腹锦纶之士能够挥舞起手中那支神奇的毛笔,能以妙笔生花之姿创作出精妙绝伦的诗词歌赋,以及那篇篇文采飞扬、引人入胜的锦绣华章,以此来传颂自己那举世瞩目的赫赫功绩。 然而,残酷的现实宛如一盆刺骨的冰水,无情地从他头顶倾泻而下,让他那颗炽热的心瞬间冷却。 只因绝大多数的读书人皆已被那些世家大族门阀紧紧掌控于股掌之间。 这些门阀势力盘根错节、根深蒂固,根本不愿意看到皇帝名望太高。 而正当李隆基以为这件事情是一个无法解决的死结的时候,裴徽却巧妙地利用了天工美食城所发行的、且已经广受欢迎的报纸解决了这个天大的难题。 通过这份报纸,裴徽将李隆基的丰功伟绩逐一详细刊载其上,且可以发往天下各处,让天下人都看到、都听到。 这一举措恰似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剑,瞬间斩断了长久以来一直萦绕在李隆基心头的棘手难题。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这张报纸对于李隆基的丰功伟绩的描绘以及所用的言辞,虽然稍微显得有些夸张浮华,但却恰到好处地挠到了李隆基内心深处最兴奋和敏感的地方,让他兴奋的难以自禁。 “裴徽,你小子可真是用心良苦啊!”李隆基全神贯注地逐字逐句研读完报纸上的内容之后,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对裴徽的满意度更是一下子飙升到了巅峰状态。 听到皇帝陛下如此高度的赞扬,裴徽不敢有丝毫怠慢,他立即诚惶诚恐、毕恭毕敬地回应道:“圣人对微臣的知遇之恩,就好比那汹涌澎湃、奔腾不息的滔滔江水一般,源远流长,绵延不绝。” “微臣今日所拥有的这一切荣耀和成就,无一不是承蒙圣人您的恩赐。” “所以,微臣日日夜夜心心念念,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着要怎样做才能更好地报答圣上您的大恩大德啊!” 李隆基听完这番话,心中顿时犹如被一阵温暖的春风轻轻拂过,泛起层层感动的涟漪。 “朕能得你这样的臣子,是朕之一大幸事。”李隆基一脸郑重的说道。 与此同时,他暗自思索着究竟应该给予裴徽什么样的丰厚赏赐,才能充分表达自己对裴徽的赞赏和喜爱之情呢? …… …… 就在京兆杜氏满门被捕的案子还未曾彻底落下帷幕之时,一个惊人的消息却如同一块巨大的石头投入平静的湖水之中,瞬间激起了朝野上下的一片哗然之声。 裴徽竟然再度获得了封赏! 而且这次他所受封的爵位乃是蓝田县侯,食邑多达整整八百户之多! 要知道,在一些人眼中繁荣昌盛的大唐王朝,对于封赏爵位一事向来讲究谨慎至极。 除了当初开国时期的众多功勋卓着之士以外,后续历任皇帝所封赏出去的爵位简直就像是凤凰的羽毛和麒麟的角一样稀有罕见。 即便是那些少得可怜的凤毛麟角,也几乎无一不是在开疆拓土、攻城略地或者是在残酷血腥的战场之上建立下了赫赫战功之人,才有资格能够荣获如此崇高的殊荣。 并且,这些人当中大多数所得到的也仅仅只是县伯、县子之类相对较低的爵位罢了。 由此可以想象得出,此次裴徽获封成为蓝田县侯这件事情,给整个天下的官员以及那些世袭贵族们所带来的冲击和震撼究竟有多么巨大。 简直就如同汹涌澎湃的惊涛骇浪一般,在朝堂内外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然而令人感到意外的是,面对这样一份常人梦寐以求的荣耀,裴徽本人却是显得异常淡定从容,丝毫没有流露出半点欣喜若狂之色。 只因为,在这大唐帝国之中,所谓的爵位更多时候不过只是一种代表着无上荣誉和尊贵身份的象征而已。 它就好似那夜空中闪烁着耀眼光芒的璀璨星辰一般,虽然看上去光辉夺目,但实际上除了能够给裴徽额外增加那八百户食邑的微薄收入之外,并不能带来任何其他具有实际意义的好处。 尤其是对于裴徽当下最为重视的兵权、人事权以及财权等方面,不仅没有带来丝毫的增加和好处,甚至还隐隐有着负面的影响。 与之恰恰相反的是,裴徽心中暗自思忖,李隆基此番举动极有可能将自己置于众矢之的的危险境地。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10章 杨玉瑶的奇怪想法 就如同那狂风呼啸之中摇曳不定的微弱烛火一般,瞬间吸引来无数双关注的眼睛。 如此一来,对于他暗中积蓄力量、拓展自身势力而言,无疑是颇为不利的局面。 再者说,嫉妒这种情绪恰似一条隐匿于暗处的恶毒毒蛇,一旦被其缠上身,便能使人变得面目狰狞、失去原本的模样。 它会无缘无故地给他招来许多人不必要的敌意与不满。 然而,听说宝贝儿子被加封为蓝田侯之后,漂亮娘亲却表现出了完全不同的态度。 当裴徽返回家中的时候,还未踏入家门,便被早已守候在门口的漂亮娘亲一把紧紧地拥入怀中。 她就像是怀抱着世间罕见的奇珍异宝一样,轻柔而又小心翼翼地捧着裴徽的脸庞,随后用那纤细娇嫩的手指轻轻地揉捏着他的脸颊,满含怜爱之情。 更有甚者,连杨贵妃也在得到消息后的第一时间,迅速派遣专人从深宫内苑送来了厚重的礼品。 “徽儿!为娘定要广泛邀请亲朋好友们前来相聚,大肆操办一场盛大的宴席,好好庆祝一下你此次承蒙圣上隆恩,被册封为蓝田侯这件天大的喜事!” 杨玉瑶缓缓松开了紧握着裴徽脸蛋的那双白皙柔软的玉手,难以抑制内心激动兴奋的心情,高声说道。 她的话语声中饱含着满满的喜悦和身为母亲的骄傲与自豪。 “这恐怕不妥吧!”裴徽面露迟疑之色。 顿了一下,他微微皱起眉头,轻声说道:“以孩儿如今所拥有的权势和地位,若是如此高调行事,恐怕并非明智之举啊。” “毕竟树大招风,容易招人嫉妒和算计。” 然而,大半年以来,一直将自己这个宝贝儿子视作家中顶梁柱、凡事都对其言听计从的杨玉瑶,这一次却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坚定态度。 她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语气更是斩钉截铁:“不行!徽儿你此次受到般重的封赏,为娘怎能不为你好好庆贺一番?无论如何,此事没得商量!” 面对漂亮娘亲如此坚决的态度,裴徽也深知难以改变她的想法,只得无奈地点头应道:“既然娘亲心意已决,那一切全凭娘亲做主便是。” “只要娘亲能因此感到高兴,孩儿也就心满意足了。” 说罢,他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心中仍有些许顾虑。 紧接着,裴徽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连忙开口向母亲询问道:“娘!昨日小仙特意来找孩儿,说是李林甫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一天不如一天,眼看着就快撑不住了。” “而且,李林甫还一直在催促着小仙尽快与孩儿成婚呢。” “娘亲,您看,要不咱们就在近期挑选一个黄道吉日,让孩儿把小仙迎娶进门吧!” “这样一来,既能满足李林甫的心愿,也算是完成了一桩美事。不知娘亲意下如何?” 杨玉瑶听闻此言后,原本柔和的面容瞬间紧绷起来,仿佛被一层寒霜所覆盖。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座精美的雕塑,一动不动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她毅然决然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为娘认为我儿迎娶小仙之事切不可操之过急啊!” 话音刚落,她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整理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语,然后才继续不紧不慢地耐心解释道:“为娘与你小姨娘已经为此事反复商议过多次,并且也经过了长时间的深思熟虑。” “你要知道,那李林甫位高权重之时结下了不少生死仇敌。倘若他一朝下台甚至不幸离世,那些仇家必定会如同饿狼一般,对其后人展开一场疯狂至极的报复行动。” 说到这里,杨玉瑶不禁轻皱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虑之色。 接着,她又语重心长地补充道:“如果此时我儿执意迎娶小仙进门,那么无论是从情理还是道义上讲,我们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小仙的兄弟姐妹以及其他亲人们遭受他人的残害而无动于衷吧?” “虽然说我儿如今确实权势滔天,足以震慑住大多数人,根本无需惧怕任何人和任何势力。” “但是,即便如此,如果因为此事而给我儿招来诸多不必要的麻烦和困扰,为娘心里也是千万个不愿意呀!” 说完这番话时,杨玉瑶美丽的眼眸中满满都是对自己宝贝儿子无尽的宠溺之情,让人看了不由得为之动容。 裴徽却连连摇头,语气急切地说道:“娘亲啊!您先听我说,且不提我与小仙之间那情投意合、两心相知的深厚情感,单说她曾多次拯救我的性命于危难之中,这份恩情就足以让我铭记一生了。” “况且在过去的大半年里,李林甫对我的帮助可谓是不遗余力,没有他的支持和提携,恐怕孩儿也难以走到今天这一步啊!” 说到此处,裴徽顿了一顿,接着又补充道:“诚然,李林甫或许树敌颇多,但如果孩儿能够巧妙地接手他遗留下来的部分势力,加以整合利用,必能从中获取巨大的好处,这对于孩儿未来的发展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呀!” 杨玉瑶听完儿子这番话后,沉默不语,只是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须臾过后,她依旧态度坚决地轻轻摇了摇头,那张绝美的面容此刻显得格外严肃凝重,眼中流露出满满的忧虑之色,轻启朱唇缓缓说道:“徽儿,为娘和你的小姨娘其实心中还有一个更为关键的顾虑呢。” 裴徽闻言不由得一愣,脸上瞬间浮现出疑惑不解的神情,连忙追问道:“娘亲和小姨娘究竟还有什么其他的顾虑呢?还请您们快快告诉孩儿吧!” 杨玉瑶左右张望了一番,确定四周无人后,才压低声音,用一种近乎耳语般的声调说道:“最近这段时间,长安城里面不知从何处流传出了一本奇异的书籍,此书所记载之事令人匪夷所思。” “据那书中记载,说那些身患重病、已然命不久矣之人,可以借助某些源自西域的神秘秘术,通过吞噬新婚女婿身上的元气,以此来延续自己那即将消逝的生命……”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11章 漂亮娘亲的坚持 “雾草……这莫不是中了历史的回旋镖……” 裴徽听到这里时,顿觉脑袋里嗡嗡作响,好似有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地劈在了自己头上。 刹那间,他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脸上布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神色,嘴巴张得大大的,几乎能塞下一颗鸡蛋。 他心中暗自叫苦不迭,简直无语到了极点。 只见他紧紧皱起眉头,眼神之中则透露出几分怪异与疑惑,似乎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儿,裴徽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内心强烈的好奇心,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娘亲,您刚才所说的那本奇书到底叫个啥名儿啊?” 此时,杨玉瑶那张绝美的面庞上已满是严肃和慎重之色。 她先是左右张望了一番,确定四周无人后,才压低声音,缓缓地开口说道:“这本奇书的名字叫做《西域秘术之男人增加元气之说》,乃是你小姨娘赠送给为娘我的。” 说到此处,杨玉瑶不禁轻叹了一口气,接着又继续道:“你小姨娘向为娘诉苦,言说近来圣人对这本书痴迷不已,竟暗中依照那书中所记载的秘术做了诸多事情。” “不仅如此,据说圣人还在按照秘书中所描述,宫外偷偷养了一个正在奶娃娃的狐狸精呢!” 说完,杨玉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那声叹息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思绪和感慨。 她稍稍停顿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接着缓缓地说道:“为娘仔仔细细地翻阅了这本书记述的秘术之后啊,越看就越是觉得此书趣味盎然、引人入胜。于是为娘赶忙派人前往那书店,不惜花费重金又购置回来了另外一本与之相关的书籍。” 说到此处,杨玉瑶微微眯起双眼,流露出一抹思索之色,继续道:“然而令人惊奇的是,这两本书虽然主题相同,但其中所述却存在着一定程度的差异。” “为娘不辞辛劳,日夜苦读钻研,最终竟然惊讶地发现,这两本书当中所记载的某些秘术看起来并非完全是空穴来风,倒像是确有其事一般呐!” 一直静静聆听着的裴徽听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震惊与诧异。 只见他那双原本还算平静的眼眸瞬间瞪得浑圆,宛如两颗铜铃一般。 嘴巴更是张得大大的,几乎能塞下一颗鸡蛋,整个人犹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当场,一动不动。 要知道,当初他不过是为了搞安禄山,情急之下随口胡诌出这么一本所谓的《西域秘术之男人增加元气之说》罢了。 可他无论如何也未曾料到,就是这样信口开河编造出来的一本书,居然能够引发如此巨大的轰动效应,甚至还衍生出了其他不同的版本内容。 最令裴徽感到欲哭无泪、叫苦不迭的是,连他美丽动人的娘亲竟然也深陷其中,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回想起最初的时候,为了防止他人知晓这本所谓的奇书其实只是他胡乱编造而成的,裴徽可是死死咬住牙关,始终都是守口如瓶,坚决不肯吐露半个字啊! 哪怕是面对他无比信任且疼爱有加的漂亮娘亲以及贵妃小姨娘时,他也是守口如瓶、只字未提。 要知道,这两位女性可是他生命中最为亲近和重要的人,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将那个秘密深埋心底。 然而,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无论他如何算计谋划,却怎么也算不到,正是由于自己当初的这番煞费苦心的精心布局,竟会犹如蝴蝶效应一般,直接对他未来的婚姻大事产生巨大而深远的影响。 这一下,可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此刻,杨玉瑶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如同燃烧着火焰一般,目光灼灼地紧盯着面前的裴徽。 她敏锐地察觉到自家宝贝儿子的面色阴晴不定,时而一脸悲苦,时而又涨得通红,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起来。 “难道说……宝贝儿子对于我先前所述的那本奇书中所记载的神秘秘术仍心存疑虑吗?”一念及此,杨玉瑶顿时柳眉倒竖,那张原本娇艳如花的俏脸上瞬间布满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恼怒神情。 只见她娇嗔地对着裴徽责备道:“徽儿啊!这件事情咱们宁可坚信它是确凿无疑的事实,也绝不能抱有丝毫侥幸心理认为它子虚乌有啊!” “哪怕仅仅只有那么微不足道的一丝一毫的真实性存在,为娘也是万万不愿意见到宝贝儿子去冒险尝试的呀!” 说到此处,杨玉瑶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哽咽之意,“万一……万一徽儿你不幸被那李林甫暗中施展出什么诡异手段给吸走了体内的元气,那叫为娘往后可该如何活下去哟!” 眼泪汪汪的杨玉瑶抽噎着说完这番话后,再次定睛看向自己的宝贝儿子裴徽,却惊讶地发现他的脸色变得愈发古怪起来。 只见裴徽的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就好像有一座大山压在他身上似的,让他看起来正承受着巨大无比的压力。 见到这样的情景,杨玉瑶那颗原本还强硬的心瞬间就像被春风拂过的冰雪一样融化开来,她心疼不已,连忙放柔了声音,轻声细语地安慰道:“徽儿啊,如果说你真的一心一意想要迎娶那李腾空进门,为娘又怎么会狠心强行加以阻拦呢?” “要知道,那李腾空可是曾经救过你的性命呀!这份恩情,我们可不能忘。” “而且从平日里与她的接触来看,这姑娘不仅心地善良,品性更是十分讨人喜欢呢,连为娘我都对她喜爱有加。”杨玉瑶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点头表示肯定。 然而,就在这时,杨玉瑶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随后,她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只不过嘛,徽儿你得先答应为娘一件事情才行哦。” 听到这里,裴徽不由得抬起头来,满脸疑惑地看着母亲,等待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12章 张涸死了 杨玉瑶略微迟疑了片刻之后,终于缓缓开口说道:“徽儿啊,为娘希望你能等到那李林甫一命呜呼归西之后,咱们再风风光光地把李腾空迎进咱家的大门,如此一来,既不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也能让你元气不会被李林甫吸走,让你们小两口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你觉得如何呢?” 裴徽静静地听着母亲的这一番话语,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的嘴巴张开了好几次,喉咙里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涌出来,但是最终却愣是一个字也没能吐出口。 此时此刻,裴徽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错综复杂的蜘蛛网里,每一根蛛丝都紧紧地缠绕着他,让他根本无从下手,完全迷失在了这团乱麻之中。 面对母亲提出的要求,他感到束手无策,脑海中一片空白,甚至连一个清晰的思路都没有。 无奈之下,裴徽只能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宛如一尊雕塑般沉默不语。 因为他深知,无论自己怎样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解释和劝说,都难以改变母亲对于他何时迎娶李腾空这件事的坚定态度。 想到这里,裴徽不禁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他找了一个自认为还算说得过去的理由,溜出了家门,朝着不良府而去。 至于操办庆祝他封侯这件大事,裴徽可没心思去操心。 在他看来,有美艳绝伦又能力超群的娘亲在,一切都能安排得妥妥当当,根本用不着他费神费力。 于是,他心安理得地把所有事务都丢给了母亲,自己则一心只想快点逃离这个令人头疼的局面。 而当裴徽刚刚踏进不良府的时候,突然眼前一花,只见一道倩影如同一阵疾风般急速朝他扑了过来。 他不由得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待他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来人竟然是葵娘。 还未来得及让裴徽完全稳住身形、站稳脚跟,一旁的葵娘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忙不迭地开口向其禀报起来:“大帅啊!那杜绾父子四人已然多次遭受了来自杜氏其他族人的狠辣毒打。” “尤其是昨夜,状况更是险象环生、惊心动魄,他们差一点就被杜氏其他族人给活活打死!” 裴徽听闻此讯后,脸上竟没有显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惊讶之意,亦不见半分忧虑之态。 相反,只见他那原本紧绷着的嘴角,竟是极其轻微地上扬了些许,于不经意间悄然流露出了一抹难以让人察觉到的淡淡笑容。 随后,他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缓缓说道:“无妨,只要他们尚未被直接打死就行。” 言罢,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又追问道:“哦,对了葵娘,自杜氏那些成年的嫡系男子统统被打入大牢伊始,直至此刻过了多久?” 葵娘闻听此言,略作思索之后,方才轻声回应道:“回大帅的话,迄今差不多已快有整整三日之久。” 裴徽听完之后,微微颔首,紧接着沉着冷静地开始下达一系列指令:“葵娘!你速速前去告知李三针,让他依旧按照原计划将杜绾父子四人与其他杜氏家族的成员一同关押即可。” “不过,你务必要再三嘱咐他,务必增派更多的人手前往那座监牢处看守。” “而且要让他们时刻保持高度警惕,眼睛一刻也不能离开那间牢房,绝对不允许出现丝毫懈怠的情况!” 稍稍停顿了一下,裴徽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再次开口补充道:“还有,如果杜绾父子在狱中遭受到了诸如羞辱、辱骂甚至是殴打的对待,倒也无妨。” “但不管怎样,都要确保杜绾父子这四个人既不会被活活打死,更不能落下太过严重的残疾。一旦发现有这种危险的迹象,必须立即采取措施加以制止。” 说到此处,裴徽的双眼突然迸发出一道冷冽的光芒,宛如寒星般闪烁不定。 他缓缓地压低声音,淡淡地继续说道:“待到杜绾父子在那暗无天日的牢狱之中,由于长时间遭受巨大的精神压力折磨,最终无法忍受,哭天抢地哀求我们这边的人将他们与其他杜氏族人分开,并要求单独关押之时,你要第一时间向本帅禀报此事,不得有误!” “卑职明白了。”葵娘那娇美的面庞之上,流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只见她微微颔首,眼神闪烁着思索的光芒,然后恭恭敬敬地回应道:“谨遵大帅之命。” 话音刚落,葵娘便轻盈地转过身去,身姿婀娜地离开了房间。 待到葵娘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外,裴徽又让人把丁娘叫了过来。 裴徽一见丁娘到来,不等后者行礼,便问道:“关于咸宜公主的驸马张涸那里,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丁娘闻听此言,不敢怠慢,一边行礼,一边恭敬地回答说:“回大帅的话,那张涸如今就如同放在案板上等待宰杀的鱼肉一般,任我们摆布。” “只要大帅一声令下,咱们随时可以秘密将他抓捕归案;又或者,干脆让他从这个世上悄然无息地突然消失掉。卑职以性命担保,绝对不会留下哪怕一丁点蛛丝马迹。” 裴徽听完丁娘这番话后,并没有马上做出决定。 他缓缓闭上眼睛,右手食指轻轻地敲击着面前的桌面,似乎正在深入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鸦雀无声,只有那轻微而有节奏的敲击声回荡在空气中。 过了好一阵子,裴徽终于缓缓睁开双眼。 他先是轻轻摇了摇头,然后面色凝重地沉声说道:“此时此刻,对于那张涸切不可轻举妄动。”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后继续解释道:“你们一定要清楚,如果张涸在目前这样关键的时候发生任何意外状况,即便这些事情并不是本帅派手下人去做的,但圣人肯定会产生怀疑之心,认为这件事是本帅在背后暗中操纵和指使的。” “一旦这种情况真的发生了,那后果对本帅颇为不利!” 丁娘听了这番话,不禁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完全理解了其中所涉及到的利害关系。 她稍微思考了一会儿,便明白了裴徽真正担忧的究竟是什么事情。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异常急速且沉重的脚步声。 这阵脚步声打破了屋内原本的宁静氛围,显得格外突兀。 裴徽一听到这声音,两道浓黑的眉毛瞬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毫不迟疑地直直朝着门口望了过去。 只因为他对于这阵脚步声实在是太过熟悉了,这不就是葵娘走路时特有的步伐节奏吗? 可是葵娘才刚刚离开这里不久,怎么这么快又突然回来了呢? 而且从这急匆匆的脚步声来看,很可能是出了什么大事。 没过多久,裴徽和丁娘便看到葵娘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温柔笑容的脸庞此刻却阴沉得如同乌云密布一般,她脚步匆匆地快步走进了屋子里面。 还未来得及站稳脚跟,她便满是焦急之色的禀报道:“大帅,刚刚得到消息,那张涸居然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于大街之上惨遭刺客袭击!据说张涸瞬间就被砍得体无完肤,最后更是身首异处,死状极其凄惨!”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13章 裴徽的应对 裴徽闻此噩耗,刹那间只觉一股寒意自脊梁骨升起,脸色也随之微微一变。 原本还算平静如水的面庞,此刻却仿佛在一瞬间经历了从晴空万里到阴云密布的剧变。 他紧抿双唇,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 一旁的丁娘早已气得浑身发抖,那张原本清秀的脸庞此时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 她怒不可遏地叱责道:“真是太可恶了!这明摆着就是有人蓄意谋划,企图借此次事件来诬陷大帅您!这些阴险小人,真当我们都是好欺负的不成?” 说罢,她已经满脸寒霜,美眸中满是惊人的杀机。 而葵娘则紧紧地咬着自己那洁白如雪的银牙,双目圆睁,其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她恨恨地说道:“大帅!依卑职来看,此事一旦传到圣人耳中,他定然会对大帅心生猜忌!” “定会以为这所有的一切皆是大帅您为了报复张涸,所以才狠下心来痛下杀手!” “可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设局,要让大帅您背上这不白之冤!” 她越说越是气愤,一边挥舞着手臂,一边继续宣泄着内心的愤恨与不平。 丁娘此时也是满脸愤恨,她咬着牙关说道:“据卑职所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圣人一直以来对那张涸可是恩宠备至啊!” 说到这里,她不禁皱起眉头,眼中闪烁着怒火。 接着,丁娘继续说道:“在众多驸马之中,那张涸绝对称得上是圣人最为喜爱的一个。” “他不仅容貌出众,而且才华横溢,深得圣心。” “然而,谁能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丁娘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 “如果圣人当真认定此次张涸遇刺之事乃是由大帅派去之人所为,恐怕会给大帅您带来不小的麻烦。” 说到这里,丁娘的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些,语气中充满了担忧,“以圣人对张涸的宠爱程度,必定会觉得大帅在得势之后,已经变得目中无人、狂妄至极!这种行为无疑是对圣上权威的一种挑衅。” 一旁的葵娘长叹一声,也缓缓开口道:“是啊!一旦圣人心中对大帅产生了猜忌之意,恐怕接下来便会有所行动了。” “或许会逐渐削弱大帅手中的部分权力,又或者……干脆直接将其全部剥夺!” 说罢,葵娘的脸上流露出深深的忧虑之色,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 听完两人所言,裴徽微微颔首,沉声道:“你们二人所说的确不无道理。” “此事也的确关系重大,我们必须要谨慎应对才行。” 他的目光深邃而凝重,似乎正在思考着应对之策。 他面无表情,神色依旧平静如水,但那双眼睛却如同寒冷幽深的潭水一般,散发出阵阵冰冷刺骨的寒意,让人仅仅只是看上一眼,便不由得感到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裴徽略微皱起眉头,陷入了一阵沉思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说道:“葵娘,你速速亲自给给杨暄、李屿以及王准三人传令。” “让他们立刻派遣各自所掌控的手下之人,以最快的速度四处散布消息。” “就说那张涸乃是本帅特意派人前去暗杀的。” “记住,这个消息一定要传播得越夸张越好,速度也要越快越妙!绝不能有丝毫延误!” “刺杀的过程与来龙去脉,必须要讲述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仿佛能让人亲身感受到当时的情景一般。” “就说那张涸在圣人那里搬弄本帅的是非,致使本帅心中愤恨难平,所以才生出报复之心,派遣人手将他杀掉。” 丁娘和葵娘听到这里,两人不由自主地面面相觑起来,脸上露出了惊愕万分的表情,就好像变成了两尊呆立不动的木雕泥塑。 丁娘更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急忙开口说道:“大帅啊!这样做岂不是……” 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裴徽便猛地一挥手臂,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语:“我们这位圣人,猜忌之心和疑心极重。” 裴徽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正所谓盛极而衰、物极必反,如果本帅越是挖空心思、竭尽全力地去澄清张涸并非被本帅所杀害,那么圣人反而会越发坚定不移地相信就是本帅下的毒手。” 说到此处,裴徽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目光炯炯地看着丁娘和葵娘,接着说道:“相反,如果让所有人都认为张涸确实是本帅派人前去刺杀的,根本不需要本帅亲自进宫去向圣人解释辩白,圣人反倒有可能心生疑虑,怀疑这其实是有人故意设局想要诬陷本帅。” 丁娘和葵娘听完这番话之后,稍微沉思了片刻,便恍然大悟,顿时觉得裴徽所说的这番道理就像是醍醐灌顶一样,令人茅塞顿开,实在是太有道理了。 “当然,这种剑走偏锋的做法,妄图在圣人面前证明自身的清白,归根结底也仅仅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想要从根本上完全消除圣人深藏心底的猜疑,实在不是一件轻而易举就能达成的事情。” 裴徽一脸严肃地向丁娘和葵娘详尽地阐述完毕后,他那张本来就冷酷严峻的面庞在此刻变得愈发肃穆起来,犹如寒霜层层覆盖其上,透露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心惊胆战的凛冽寒意。 “当下最为急迫关键的事宜,就是必须尽快寻觅到那位真正执行刺杀张涸行动的幕后黑手。”裴徽眼神犀利如刀,扫过眼前的两位女子,然后郑重其事、一字一句地接着说道:“倘若做不到这点,那么本帅这遭受怀疑的罪名,恐怕将会像那紧紧依附在骨头之上的恶疮一样,无论怎样竭尽全力去挣扎摆脱,都无法将它彻彻底底地清洗抹去了。” 葵娘听到此处,心中猛地一颤,宛如一道惊雷骤然在脑海中炸响。 因为她突然想起自己的分管职责,一股汹涌澎湃的恐慌感以及深深的内疚情绪如同潮水般迅速涌上心头,瞬间淹没了她整个身躯。 她的双腿一软,紧接着便是“扑通”一声直直地朝着裴徽跪伏了下去,用一种惶恐而又恳切的声音大声请罪道:“卑职忝掌情报司之职,虽然派遣众多人手对那张涸进行暗中严密监视。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此事发生之前,我等竟未能获取到哪怕一星半点与此次刺杀行动相关的情报,甚至连一丝一毫可疑的蛛丝马迹都未曾发现。” “正因如此,才导致大帅无端遭受他人诬陷,这一切皆是卑职的罪责所在啊!恳请大帅重重责罚!”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14章 李隆基的反应 裴徽见此情景,微微皱起眉头,然后轻轻地挥动了一下手臂,示意葵娘起身站好,随后神色自若、气定神闲地缓缓开口说道:“此事于你而言,确有失职之嫌。” “但念及你往昔所立功劳,本帅决定网开一面,暂且饶过你这次过错。” “现赐予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限你速速查明刺杀张涸的幕后真凶究竟是谁。” 话尚未落音,一直在旁侧静立不语的丁娘终于按捺不住性子,急匆匆地插嘴说道:“大帅!此案圣人恐怕未必会准许咱们不良府插手调查呀!” 裴徽听完后,稍稍颔首,面露赞同之色道:“即便圣人未曾明言,但本帅自当有这份觉悟,主动规避嫌隙,万不可令我不良府卷入此桩案子的操办之中。” 就在此时,一心想着将功补过的葵娘迫不及待地插话道:“大帅,您不妨前去求助右相大人。恳请他出面调度,指派卑职以绣衣女使的身份参与到刑部与大理寺对此案的侦缉工作之中。” “要知道,昔日右相时常遣派绣衣女使协同刑部及大理寺之人共同查案呢!” 闻得此言,裴徽心头忽地一震,之前在家中之事瞬间涌上心头。 当时,漂亮娘亲态度异常坚决,执意要求必须待到李林甫驾鹤西归之后,方可应允自己迎娶那李腾空过门。 想到此处,裴徽心中着实不愿于此时此刻去央求李林甫帮忙办事。 况且,葵娘所提之法看似可行,实则暗藏诸多隐患,日后恐生诸多弊病。 所以,裴徽微微眯起双眸,右手轻托下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须臾过后,他轻轻地晃动了一下脑袋,缓缓开口道:“此举甚为不妥,葵娘!你现今可是我不良府威名赫赫、声名远扬的不良将。大唐朝野有不少人听闻过你的鼎鼎大名,对你可谓是耳熟能详。就连你与丁娘二人,都被朝廷里那些位高权重之人赐予了‘玉面双煞’这般响亮的绰号。” 葵娘听及此处,脸色瞬间一变,她双膝一软,便又要朝着地面跪下去,准备向裴徽请罪。 然而,裴徽眼疾手快,连忙摆了摆手,示意葵娘不必如此。 与此同时,裴徽接着说道:“你且先莫要慌张,速速前去与李屿、杨暄以及王准三人商议一番。这三个小子手下所掌控的外围人手加起来,已经不会少于十万之众!” “再加上咱们不良府自身安插的那些暗子和密探,想要彻查清楚张涸遇刺的时候,其周遭究竟出现了哪些形迹可疑之人,应该不是难事。” “因此,这件案子咱们只需暗地里悄悄地去调查就行。” “等到把事情的真相弄清楚以后,本元帅会亲自带着证人、证物等确凿无疑的铁证前往皇宫向圣人禀告实情。” 葵娘一听,急忙像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恭恭敬敬地说道:“大帅请您尽管放心,下官保证在七天之内,一定会彻彻底底地查明刺杀张涸的幕后真凶是谁!” …… …… 话说皇城兴庆宫里。 李隆基得知张涸遇刺身亡的消息后,顿时龙颜大怒,当场发火,让宫中太监和侍女不寒而栗。 这情况正和裴徽之前所担心害怕的一模一样,李隆基在听到这个噩耗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毫不犹豫地将怀疑的矛头直直地指向了他裴徽。 原本,李隆基在气头上的时候,当场就要下令传唤裴徽进宫前来接受盘问责问。 可是转念一想,想到裴徽最近依靠着天工美食楼发行的报纸,不惜花费大量的钱财正在大张旗鼓地宣传他作为千古第一帝王的伟大功绩,心里头对于裴徽的恼怒和愤恨就好像遇到了春日暖阳照射的积雪一样,迅速地融化消失掉了一大半。 当然,并不是因为裴徽四处宣扬他那所谓的“千古一帝”的丰功伟绩,才使得李隆基对他的疑心有所减轻。 真正的原因在于,与让全天下人都了解到自己身为千古一帝所立下的不世之功相比,区区一个张涸的殒命简直如同沧海中的一粒粟米那样渺小且无关紧要。 所以说,在纷繁复杂的职场之中,对于领导者而言,他们最为关注和重视的,必然是那些能够给自己创造实际价值的下属。 这里所说的价值,并不仅仅局限于精神领域里提供的情绪支持等方面,同时还包含着物质世界中所能带来的切实利益。 而至于这位下属到底是什么人,对待其他人又是怎样的态度和方式,其实都是次要的因素,完全不足以引起上级的过多关注。 正因为如此,尽管心中可能仍存有疑虑,但李隆基依然对裴徽恩宠不减,甚至没有传唤裴徽进宫接受盘问和质询。 最后,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仅仅下达了一道旨意,严令刑部、大理寺以及京兆府三方协同合作办理此案,并且要求必须要在短短七天时间内,将刺杀张涸的幕后真凶绳之以法。 单从李隆基此次并未安排不良府介入调查这件事情本身来看,就足以表明他内心深处依旧怀疑张涸乃是遭到了裴徽的暗中谋害。 毕竟,张涸刚刚踏入宫廷不久,就在他面前对裴徽搬弄是非,紧接着没过多久便遭遇不测,横死当场。 很难让人不怀疑是这是裴徽对张涸的疯狂报复。 …… …… 近来这段时间,长安城内外可谓是热闹非凡,各种热点事件层出不穷,犹如雨后春笋一般纷纷冒头。 而其中的大瓜更是一个接一个地砸向大唐达官贵人乃至普通百姓,令人应接不暇。 首先引发轰动的便是京兆杜氏家族所发生的惊天大事——该族所有成年嫡系男子竟然都被不良府给拘捕了! 此事一经传出,瞬间在整个大唐朝野掀起了轩然大波。 人们对此议论纷纷,猜测着其中缘由和背后可能隐藏的巨大阴谋。 然而,就在众人还沉浸在上件事带来的震撼之中时,另一则令人瞠目结舌的消息如同一道惊世骇俗的闪电,猛然劈开了原本就不平静的天空。 这消息一出,瞬间点燃了整个大唐的舆论风暴,其影响力之巨大,简直超乎想象。 大唐第一纨绔贵公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且身为杨贵妃心头肉的外甥裴徽,竟然获得了圣人的隆恩赏赐,被封为尊贵无比的蓝田县侯! 此消息一经传出,便以风驰电掣之势席卷而来,犹如熊熊燃烧的野火,迅速蔓延至大唐的每一个角落。 一时之间,整个大唐朝野都陷入了极度的沸腾与喧嚣之中。 人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着这位幸运儿裴徽,眼中流露出无尽的羡慕、嫉妒甚至是愤恨之色。 许多人因妒火中烧,心中暗自感叹命运为何如此不公,将这般滔天富贵降临在了裴徽身上。 然而,正当人们对裴徽的好运津津乐道之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再次打破了这片看似平静的局面。 仅仅过去短短数日,又一桩惊天动地的惨案发生了,其血腥程度令人毛骨悚然,闻者无不心惊胆战。 圣人最为宠溺的驸马——宜公主的夫婿张涸,竟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惨遭刺客无情地袭击。 可怜那张涸贵为驸马,却未能逃脱厄运,最终身首异处,命丧黄泉,死状之凄惨,让人不忍直视。 这一幕惨剧实在太过惊心动魄,以至于几乎所有目睹或耳闻此事之人皆惊愕得面无人色,无法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在短短的一天一夜时间里,关于这桩惨案的凶手是新出炉的蓝田县侯裴徽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以及周边地区。 刹那间,长安城内城外皆是一片哗然。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15章 杨玉瑶的政治智慧 实际上,近些年来,大唐的达官显贵们时常会遭遇这样那样的不测之事。 要么就是有人莫名其妙地遇刺身亡,要么就是突然失踪不见踪影。 就在不久之前,裴徽还曾暗中指使杀手血眼暗杀了足足六名朝廷官员。 血眼的暗杀手段极其高明,不仅能够做到杀人于无形之中,甚至还能将尸体彻底销毁,让人找不到丝毫线索。 更有甚者,个别官员在裴徽巧妙地利用不良府制造的假象误导之下,竟然被冠之以涉嫌叛逃安禄山的罪名给定了案。 总而言之,像这样胆大包天到光天化日之下就在街头公然刺杀位高权重的达官显贵,甚至残忍地将其头颅砍下这种极其恶劣的事件,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在大唐特别是在长安城出现过了。 更令人震惊的是,这次遭遇刺杀身亡的竟然是圣人诸多驸马之中最为得宠的咸宜公主的夫君——张涸! 而且,这一连串的三件大事全都跟裴徽有着千丝万缕的紧密联系。 特别是在短短一天一夜之内,整个长安城仿佛被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般的巨大风波,大街小巷里几乎每一个人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地谈论着这件惊人之事。 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那张涸不知死活,居然敢入宫面圣,并在圣人面前肆意诋毁裴徽。 这毫无疑问是彻底激怒了那位正处于权势巅峰、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大唐头号纨绔贵公子裴徽啊! 正因如此,裴徽盛怒之下便不顾一切地展开了疯狂报复行动,直接派遣训练有素的杀手于闹市街头对张涸痛下杀手,不仅如此,最后更是凶残地将他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以此来震慑其他人,想要告诉所有人,敢与他裴徽作对,就是这样的下场。 所以,裴徽这些天在一直是整个大唐朝堂上上下下关注的焦点人物。 并且长时间牢牢占据着大唐人们热门话题讨论榜单的榜首位置,无人能及。 而一天一夜之间传遍长安城内外的消息,也间接地波及到了杨玉瑶为其宝贝儿子悉心筹备的封侯庆祝宴会。 杨玉瑶堪称人间绝色,她生得一副如花似玉、貌若天仙之貌,倾国倾城之色足以令无数人为之倾倒。 但她可不单单只是拥有令人惊艳的外表而已,实际上,她还是一个充满智慧的极品少妇! 无论是政治头脑,还是与人勾心斗角、明争暗斗的经验,她都样样不缺。 所以,起初,杨玉瑶本是计划要将这场封侯庆祝宴大肆操办一番的。 毕竟自己的儿子得以封侯,如此光宗耀祖之事,怎能不好好庆祝一番? 而且,她操办此事,也有几个方面的深层次的考虑。 比如,为宝贝儿子结交拉拢一些人。 然而,在所有人都在说是宝贝儿子派人刺杀了张涸的敏感时期,如果自己和儿子行事太过张扬高调,恐怕会给自己的宝贝儿子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可能会引起圣人对儿子更多的猜忌。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杨玉瑶觉得此事事关重大,不能仅凭自己一人做主。 于是,她赶忙进宫去与杨贵妃仔细商议。 姐妹二人在宫中相对而坐,将其中利弊一一分析清楚。 最终,她们共同做出了一个决定:暂时先将封侯庆宫宴搁置下来。 等到那刺杀张涸的案子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于天下之时,再依据当时的实际情况来为宝贝儿子举办那场盛大的封侯庆功宴也不迟。 …… …… “再不住手!全部杀了!”李三针这一声怒喝,犹如一道九天惊雷骤然炸响于整个不良府的监牢之中。 其声音之洪亮,气势之磅礴,仿佛能够穿透墙壁,直抵人们心底最深处。 一时间,监牢内所有杜氏族人的耳朵嗡嗡作响,心生恐惧。 就在杜氏族人还未从这惊涛骇浪般的吼声中缓过劲来时,又有几声同样严厉且充满愤怒的斥责声响彻而起:“你们是不想活了吗?竟敢在此处如此放肆!” 随着这几道怒吼传来,只见数位不良人身形一闪,迅速出现在监牢门口。 他们手持寒光闪闪、形如毒蛇一般的弩箭,瞬间便将这些弩箭齐刷刷地瞄准了监牢内部。 那弩箭的箭头在昏暗的光线映照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冷光,宛如毒蛇吐信时露出的獠牙,带着无尽的威胁与震慑之意。 仅仅只是看上一眼,便能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让人不禁毛骨悚然,浑身颤抖。 终于,原本正像一群饿狼扑食般凶狠地围攻杜绾父子四人的那十几名杜氏族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不得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此时此刻,杜绾父子四人已是伤痕累累、惨不忍睹。 他们浑身上下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鲜血不断从中涌出,染红了大片衣衫。 不仅如此,他们的头部也遭受了重创,鲜血顺着额头流淌而下,模糊了双眼,使得他们看上去面目狰狞,极为可怖。 更糟糕的是,由于长时间处于激烈的打斗之中,他们的身体沾满了各种各样污秽不堪的东西,散发出一阵阵刺鼻难闻的气味,令人作呕。 不仅如此,就连他们的嘴巴里也被那些狠心之人强行塞进了一些散发着恶臭且令人作呕的物件,那物件堵得严严实实,使得他们甚至连正常的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起来。 每一次试图吸气,都只能从牙缝间艰难地挤进一丝微弱的空气,胸口因缺氧而剧烈起伏着。 然而,即便遭受到如此惨无人道、非人的折磨,杜绾父子四人的目光却自始至终都没有丝毫偏移,而是死死地盯着眼前这群曾经对他们毕恭毕敬、阿谀奉承,但此刻却翻脸不认人、对他们百般毒打和肆意羞辱的族人们。 他们的眼睛瞪得浑圆,血丝密布,其中燃烧着的熊熊怒火仿佛要喷薄而出,那怨毒至极的神色犹如实质一般,似乎能够直接穿透对方的身体,瞬间将其烧成灰烬。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16章 杜绾的想法 时光匆匆流逝,不知不觉间,距离杜氏族人被蛮横无理地关进这座阴森可怖的监牢之中,已然过去了整整十一天之久。 在这段并不漫长,但在杜氏族人眼中无比漫长的日子里,每一天对于杜绾父子四人而言,都宛如置身于水深火热的地狱之中那般痛苦难耐。 因为就在这一天天过去的时间里,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来自这些所谓族人冷酷无情的殴打与残忍暴虐的虐待。 每当他们感到自己的生命之火即将熄灭,或是已经疲惫不堪到再也无法承受这般酷刑折磨之时,总会有监牢中那些心怀不轨的不良人大声地呵斥并加以制止。 这些不良人就如同恶魔般掌控着一切,让杜绾父子四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在无尽的痛苦深渊中苦苦挣扎。 然而对于杜棺父子四人而言,这些不良人仿若他们身处绝境时所能紧紧攥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正是因为这一次次相似的遭遇和经历,在不知不觉当中,那深藏于杜绾父子四人心底最深处的情感,竟不由自主地发生了变化,渐渐地萌生出了一股浓浓的感激之意。 想当初,当杜氏一族刚刚被囚禁于此地之时,那些杜氏族人压根儿都不需要杜希峰去费神安排或者在暗地里偷偷指使些什么。 仅仅只是出于内心对于杜绾致使他们遭受牢狱之苦的切齿愤恨,一个接着一个便如同饥饿至极的野狼见到食物一般,凶猛地主动向杜绾父子四人猛扑过来,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语都没有,上来就是一通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 不过呢,伴随着时光如流水般一天天悄然逝去,这场原本充满暴力与血腥的行为却慢慢出现了意想不到的转变。 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不少人打得那叫一个起劲儿,可到后来,这些人的热情也逐渐冷却下来,慢慢地开始感觉到有些厌倦了。 到后来,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人最多也不过就是对着杜绾父子四人恶狠狠地啐上几口唾沫星子而已,然后再随口骂出一些不堪入耳的脏话,以此来宣泄一下自己内心深处熊熊燃烧的怒火。 同时还能顺带羞辱一下这倒霉透顶、可怜巴巴的父子四人。 可是,这所有发生的一切,全都被全程并没有冷眼旁观的杜希峰尽收眼底。 杜希峰心里头可完全不是这么想的啊! 在他的眼中,裴徽还有整个不良府里最最憎恶、咬牙切齿痛恨不已的人,必定是非杜绾父子四人莫属啦! 于是乎,一个极其恶毒且阴险狡诈的念头就在他脑海之中油然而生:如果可以每一天都不间断地对这四个人施以惨无人道的毒打,那岂不是既能成功地讨好裴徽那个心狠手辣的家伙,又能够让不良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感到称心如意吗? 越是这般细细思量,杜希峰就越发觉得这件事情远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简单单。 他暗自思忖着:裴徽这个该死的纨绔为什么要特意将他们和杜绾父子四人关押在一块儿呢? 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啊!说不定,裴徽打的算盘正是想要借助他们这些人的手,去好好地折磨并且肆意羞辱杜绾父子四人呐! 一想到这儿,杜希峰那颗原本就充满了邪恶与歹念的心,瞬间变得愈发躁动难安起来,仿佛有无数只蚂蚁正在他的心头疯狂啃噬一般。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杜希峰那颗阴险狡诈的心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他悄悄地召集了一些与自己关系密切的族人,并向他们下达了一项极其残忍且毫无人性的指令。 从那天起,无论是晨曦初现的清晨,还是烈日当空的正午,亦或是夜幕降临后的深夜,杜绾父子四人都无法逃脱这如同噩梦般的命运。 他们被迫成为那些冷酷无情的执行者手中的玩物,每日都要承受如机械般精准而又不间断的暴打。 仿佛时间已经失去了意义,每一分每一秒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无尽的痛苦与折磨。 尽管有李三针安排的不良人盯着,但在这些不良人有意无意之下,给杜希峰等人一种不良府其实根本不会真正关心杜绾父子四人的死活的错觉。 所以,只要稍有机会,不良人值守出现疏漏或者无暇顾及之时,杜希峰便会毫不犹豫地抓住这些稍纵即逝的瞬间,将其变成进一步折磨杜绾父子四人的绝佳时机。 在这个终年不见阳光、阴冷潮湿得让人窒息的监牢之中,日复一日地回荡着令人胆寒心惊的凄厉惨叫声。 当然,时不时也会看到几个可怜的身影被面目狰狞、犹如恶鬼附身的狱卒们粗暴地拖拽出狭小肮脏的牢房。 紧接着,等待着这些人的将会是一连串惨不忍睹、足以令旁观者心碎断肠的酷刑以及严刑逼供。 在酷刑逼供之下,这些可怜之人对于杜氏家族庞大财产的了解可谓是细致入微到了极点,他们清楚每一笔财富的来源和去向,知道每一处宝藏的藏匿地点。 而对于那些深埋于地下、极少有人知晓的各类隐秘之事,他们也如数家珍,其中不乏一些足以震惊世人的惊天秘密。 然而,在这残酷至极的折磨面前,他们内心的防线逐渐崩溃,所有的一切就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被一点一滴地逼问了出来。 这座监牢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弥漫着恐惧与绝望的气息。 在这里,几乎没有人能够幸免于此等非人的待遇。 但就在这片黑暗之中,却出现了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那便是终日在狱中苦苦哀求着不良人的杜希峰。 被李三针折磨过之后,他再无刚开始那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姿态。 如今,他像是一条失去了脊梁骨的狗,只能摇尾乞怜,眼巴巴地盼望着能有那么一丝渺茫的机会,可以面见裴徽。 说来也是奇怪得很,其他囚犯早已在一轮又一轮惨无人道的拷问之下变得遍体鳞伤,生不如死。 唯有杜希峰,仿佛成为了被整个世界彻底遗忘的弃儿,自始至终都未能踏出那扇象征着无尽绝望的牢门哪怕半步。 一开始的时候,杜希峰心中还抱有一丝幻想,他坚信以自己在朝中盘根错节、错综复杂的关系网,裴徽定然不敢轻易对他动手,更别提动他一根汗毛了。 因此,即便他已深陷囹圄,但心中那丝希望的火苗却始终未曾熄灭。 他坚信,定会有那么一个人,或许是他的挚友,又或是他的亲人,正在外面不辞辛劳地为他奔走呼号。 他们定然会不遗余力地上下打点各方关系,绞尽脑汁想出种种方法来拯救他于这水深火热的困境之中。 有些时候,他甚至会不由自主地暗自揣测:是不是已经有人成功闯入那戒备森严的皇宫,得以面见至高无上的圣人? 那人会不会声泪俱下地向圣人倾诉他所遭受的冤屈呢? 然而,伴随着日子一天天地流逝,他发现自己与外界的联系被完全切断,仿佛置身于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之上。 那令人窒息的关押生活,犹如坠入无底深渊一般,让他感到绝望和无助。 渐渐地,最初那份坚定不移的信念开始出现裂痕,并最终如脆弱的玻璃般支离破碎。 恐惧和不安如同幽灵一般悄然潜入他的心底,然后迅速蔓延开来,紧紧缠住他不放。 它们变得日益强大,宛如附骨之疽,让他每到夜晚便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这种恐慌恰似一只从黑暗深渊中猛然挣脱出来的狰狞恶魔,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锐獠牙,挥舞着锋利的爪子,在他内心深处肆意横行,疯狂肆虐。 它毫不留情地啃噬着他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将他一步步推向无尽的恐惧与痛苦的深渊。 而这股犹如决堤洪水般难以遏制的恐慌情绪,就像一头凶猛的野兽,在他内心深处肆虐咆哮着,最终成为了他指使他人乃至亲自对杜绾父子四人狠下毒手的重要原因之一。 对于可怜的杜绾而言,在过去漫长且痛苦的十多个日夜中,那日复一日、永不停歇的毒打宛如一场狂暴至极的暴风雨,以排山倒海之势猛烈地冲击着他那曾经还算得上健壮结实的身躯。 如今,他的身体早已不复当初的强健,变得如同残花败柳一般脆弱不堪、毫无生气。 满身的伤痕交错纵横,犹如一幅扭曲恐怖的地图,让人根本不忍心去直视。 每一道伤口都像是张开血盆大口的狰狞怪兽,不断向外渗着暗红色的血水,仿佛在无声地向世人诉说着他所经历的那些惨无人道的折磨与苦难。 他那原本挺拔的身形此刻也已变得无比憔悴,好似风中摇曳不定的微弱烛火,仿佛只需轻轻一阵微风拂过,便能轻而易举地将其彻底吹灭。 然而,即便自身状况已然如此凄惨,杜绾却自始至终未曾产生过哪怕一丝一毫想要放弃生存下去的念头。 只因为在他那颗饱受摧残的心灵深处,始终深深牵挂着被他的愚蠢行为,而牵连着一同入狱的身旁的四个儿子。 每一次,当那冷酷无情、仿若雨点般密集而沉重的棍棒狠狠地砸落下来的时候,他就会没有丝毫犹豫地挺身而出,宛如一只英勇无畏的母鸡,拼命张开自己的双翅,用尽全身的力量去守旁边的三个儿子。 他那原本就已经残破不堪的身躯,此刻更是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但他依然咬紧牙关,死死地撑住,仿佛要用这具躯体筑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将一切危险都隔绝在外。 他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喉咙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沙哑,眼睛里布满血丝,泪水与汗水交织在一起,顺着脸颊不断流淌而下。 他跪在地上,不停地向那些残忍无情的族人们磕头求饶,恳请他们高抬贵手,放过他可怜的孩子们,把所有的暴虐行径全都施加到他一个人的身上。 然而,令人心碎的是,现实总是如此的残酷无情。 无论他如何卑微地哀求,如何痛苦地挣扎,他的四个儿子最终也没能完全避开这场可怕的厄运。 他们每一次都或多或少地遭受了一顿毒打,身体上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特别是年纪尚幼的小儿子和三儿子,他们还未满十二岁啊!天真无邪的心性尚未被世俗沾染,却要在这样惨绝人寰的折磨下饱受摧残。 他们那幼小脆弱的心灵,根本无法承受如此巨大的创伤,精神状态也随之渐渐地出现了异常。 看着三个儿子一天比一天更加萎靡不振的面容,以及那双曾经灵动活泼如今却变得呆滞无神的眼眸,这位身为父亲的男人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千万把利刃同时刺穿一般,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怎么能够忍心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四个宝贝儿子被活活打死,或者最终沦为失去理智的疯子呢? 在这段漫长而黑暗的日子里,他每时每刻都在绞尽脑汁地思考着究竟该采取何种方法,才能够成功地保住自己这四个心爱的儿子。 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也愿意为之付出一切代价……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17章 心急如焚的杜黄裳 他和裴徽之间仅仅有过一次短暂的碰面经历,可就是这样匆匆的一面,他能够透过裴徽那看似疯狂纨绔的外表,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年轻人隐藏在深处的真实面目。 他认为,裴徽野心勃勃如同燃烧的烈焰,熊熊不灭。 智谋过人好似深不见底的湖水,波澜不惊却暗藏玄机。 冷酷无情仿佛寒冬腊月里的冰霜,令人不寒而栗。 而且裴徽极度理智得犹如精密计算的机器,每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过去这十来天漫长而又煎熬的时光里,他整个人仿佛都沉浸在了一片深深的泥沼之中,难以自拔。 每日每夜,他都不停地苦苦思索着,究竟要拿出怎样珍贵无比且能打动人心的筹码,才能与那个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的裴徽达成交易呢? 只有这样,才能祈求裴徽发发善心,高抬贵手,饶过他那三个无辜又可怜的儿子一命,给他们一条生路啊! 事实上,早在七天以前,一个看似可行的绝妙主意便如同一道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然而,每次当他鼓起勇气准备将这个想法付诸实践时,心中却不由自主地被一股强烈的犹豫和纠结所笼罩。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了他的心,令他始终无法果敢地迈出那至关重要的一步。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流逝,而他的内心也在痛苦与挣扎中日渐憔悴。 直到今日,当他亲眼看到自己那三个心爱的儿子一个个面黄肌瘦、气息奄奄,生命已然如同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尤其是其中的两个孩子,更是由于长时间遭受折磨,精神几近崩溃,目光空洞无神,宛如失去灵魂的躯壳。 面对这般惨状,他那颗原本就脆弱不堪的心瞬间破碎成无数片,但即便如此,他仍然迟迟未能下定最后的决心,踏出那改变命运的关键一步。 他这种性格从小时候起便根深蒂固,宛如那风中摇曳不定的墙头草一般,缺乏主见,随波逐流,面对选择时永远都是瞻前顾后,优柔寡断。 就在这时,紧紧地贴靠在杜绾的身侧的长子杜黄裳压低声音,轻得几乎如同蚊子或者苍蝇扇动翅膀所发出的细微声响,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地对着杜绾轻声低语道:“父亲啊,现如今咱们父子几人能不能够成功逃离这片死亡之地,重见光明,一切全都要看您对于裴徽来说,是否还具有可以被利用的价值了!” 杜绾轻轻地颔首示意,他那单薄的身躯宛如狂风中即将熄灭的残烛般,晃晃悠悠,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他费力地张开口,用一种极其细微且颤抖的声音,哆哆嗦嗦地道出话语,那声音之轻,唯有他们父子二人才能听清:“为父心中对此事明明白白,如今为父尚有一桩关乎我杜氏一族生死存亡的绝密要事,或可作为筹码与裴徽进行交易。若真能如此操作,说不定尚能保得我们父子四人安然无恙地脱离眼前这般凶险境地……” 言至此处,杜绾稍作停顿,仿若有一座无形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了他的心间,令其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然而此事若是不慎泄露出去,咱们这京兆杜氏必将遭受灭顶之灾!届时所有人恐都难逃一死啊!”杜绾长长地叹息一声,满脸尽是忧愁苦闷之色。 闻听此言,杜黄裳的内心不禁也跟着暗暗哀叹起来。 他心中思绪万千,回想起父亲曾经的辉煌过往。 想当年,父亲那可是威风凛凛、意气风发啊,堂堂的状元郎,不知令多少人羡慕不已。 不仅如此,父亲更是这顶级世家门阀的家主,位高权重,一呼百应。 然而时过境迁,如今的父亲已年近半百,岁月的痕迹悄然爬上了他的面庞。 可令人惋惜的是,父亲目前所担任的官职不过才区区正四品罢了,而且这还并非是什么位于朝廷中枢的要害职位。 这样的落差实在让人唏嘘感叹。 杜黄裳皱起眉头,仔细思索其中缘由,发现就是父亲的性格过于优柔寡断了! 正是因为这一点,使得父亲在官场之上总是错失良机,无法更进一步。 想到此处,杜黄裳不由得紧紧咬住牙关,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和愤怒。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后,压低了声音,但语气却异常坚定地对父亲说道:“父亲,请您想一想,如果我们父子四人能够平平安安地生活在这个世上,那么咱们杜氏家族便不会彻底断绝香火。” “无论如何,孩儿都会竭尽全力,用尽所有方法让咱们杜氏重新崛起,重拾昔日的荣光与骄傲!” 说到最后,杜黄裳的眼神变得愈发锐利,仿佛燃烧着一团熊熊烈火。 他接着又斩钉截铁地补充道:“假如咱们父子四人不幸遭遇不测,命丧黄泉,那岂不是便宜了杜希峰那帮该遭千刀万剐的混账东西?” “届时,他们将会肆无忌惮地继续逍遥法外,掌控着咱们杜氏家族,将其引向衰败与灭亡的深渊!所以,父亲,你不能再犹豫了!” “在孩儿的眼中,这种委曲求全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屈辱!与其像现在这般忍气吞声、受尽欺凌,倒不如直接与他们拼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只有将这些恶人统统送进地狱深渊,才能彻底消除心中的愤恨与不甘!” 杜绾听到这番话后,只感觉自己的耳畔突然间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炸雷声,震得他头晕目眩。 他整个人如同木雕泥塑般呆立在原地,完全无法动弹分毫,仿佛被这道突如其来的晴天霹雳给狠狠击中了一样,刹那间便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尽管内心深处也认为不能再继续容忍下去,但真要做出如此决绝的决定时,却又始终犹豫不决。 而站在一旁的杜黄裳此时早已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 只见他额头上的汗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滚落下来,一颗颗足有黄豆那么大。 他心里非常清楚,目前的局势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关头,根本容不得有丝毫的耽搁和犹豫。 回想起父亲这一生,那可真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 对待自己心爱之人,他用情至深,甚至可以为之付出一切;而对于家中的几位妹妹,他更是关怀备至、宠爱有加。 一想到这里,杜黄裳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然后,他再次压低声音,用近乎哀求的口吻苦苦规劝道:“父亲啊,请您好好想一想娘亲和各位姨娘吧!还有我那十几个娇柔可爱的妹妹们,如果没有咱们的全力保护和悉心庇佑,她们迟早都会落入那些凶残成性、如虎似狼的恶徒手中,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啊!” “她们成为任人摆布、肆意玩弄的对象,到那时恐怕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18章 杜绾的艰难决定 杜绾听到这里,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瞬间被无数把锋利无比的利刃同时狠狠地搅动着一般,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此刻,他的脸庞在刹那间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变得惨白如雪。 而他的身体更是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宛如狂风中的一片落叶,孤独无助又摇摇欲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漫长的等待之后,杜绾终于稍微从这极度的痛苦之中回过神来一些,但眼神依旧迷茫空洞,整个人还处于一种恍惚失神的状态之中。 只见他那微微泛白的嘴唇轻轻地颤动着,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一般,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丝低沉沙哑的声音:“孩子啊,为父并非是不愿意帮助你们,只是……只是那裴徽此人实在太过阴险狡诈、心狠手辣!” 说到此处,杜绾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场景,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深深的恐惧之色。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继续缓缓说道:“一旦咱们父子协助他成功铲除了杜氏一族之后,依他那心性,为了能够彻底消除所有可能存在的隐患,定然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父子二人的。” “到那时,恐怕我们也是在劫难逃,难以逃脱一死的命运啊……” 杜黄裳静静地站在一旁,默默地听完了父亲所说的这一番话。 他的心情愈发沉重,那颗原本就悬在空中的心此时更是直直地坠入了无底深渊。 那沉重的忧虑就好似一块千斤巨石,无情地压在了他的心头之上,使得他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起来,每一次吸气都好像要耗尽全身的力量。 他实在是想不通,如今事态已然发展到这般十万火急、刻不容缓的紧要关头了,可父亲却为何依然还是如此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难道真要等到一切都已无法挽回之时,方才追悔莫及吗? 想到这里,杜黄裳忍不住在心底暗暗叹息一声,那声叹息充满了无奈与绝望。 他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手,轻轻触碰着父亲头上流淌下来并滴落在自己脸颊上的鲜血。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唯有那鲜红的液体顺着他的肌肤滑落,带来一丝微凉的触感。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当他的视线重新聚集到父亲身上时,他的脸色骤然发生了变化。 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容瞬间被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所占据。 只见他眉头紧紧皱起,嘴唇紧闭成一条直线,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因为他咬紧牙关而导致脸部肌肉微微颤抖的痕迹。 尽管内心早已如波涛汹涌的大海一般翻腾不息,但他仍然拼命地压抑着这股即将喷薄而出的强烈情绪。 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而又急切的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呐喊:“父亲啊!您为何就不能做出正确的抉择呢?难道您真的不明白吗?只要您愿意将那个隐藏已久的绝世秘密与裴徽进行交换,那么咱们至少还能有一线生机可寻啊!” 说到这里,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接着道:“可是,如果您依然如此固执己见,坚决不肯向对方妥协让步,那么等待我们的必将只有死路一条!不仅是我们父子四人,恐怕就连整个杜氏一族都会因此遭受灭顶之灾,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啊!” 说到这里,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后接着道:“您再看看那杜希峰吧,曾经风光无限、位高权重的从三品工部尚书大人,如今却如同一只丧家之犬般落魄不堪。” “尽管他身处要职,可是被关押了这么多日子,依旧无法摆脱困境得以脱身。这足以说明裴徽此人手段狠辣、心机深沉,且绝不是那种做事冲动之人。” “再者,裴徽既然有胆量将所有成年嫡系族人全都抓捕过来,虽然目前仅仅只是将他们囚禁起来,但谁能保证他不会突然痛下杀手呢?” “也许他现在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或者借口来屠杀这么多人命而已。一旦时机成熟……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最后,他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即将压城的乌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深渊底部传来,带着沉甸甸的恐惧和忧虑:“父亲啊,孩儿如今内心深处最为惶恐不安的,便是您深埋心底的那个秘密,杜希峰也早已知道。” 他顿了顿,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重压笼罩着,接着说道:“倘若让他抢占先机,将这些作为与裴徽交易的资本,那咱们父子四人可就真的陷入绝境了啊!” “届时,我们父子四人恐怕连求一死都成奢望,等待我们的将会是比死亡还要恐怖千万倍的折磨。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犹如被千刀万剐般撕心裂肺,或许就是我们最终无法逃避的凄惨下场!” 杜绾听到这里,只感觉自己瞬间被卷入了一场狂暴的风暴中心,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好似那风中随时可能熄灭的残烛。 他紧紧咬住牙关,以至于嘴唇都被咬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一缕鲜红的血丝缓缓沿着嘴角滑落。 然而,他却对这份痛楚毫无察觉,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眼前这令人胆寒的局面之上。 只见他从牙缝里极其艰难地迸出一个字:“好,为父答应你,现在就与裴徽进行交易。” 一直以来,杜绾都是个性情温和、行事优柔寡断之人。 但此时此刻,在长子杜黄裳的百般劝说之下,这巨大的压力和困境之下,他却像是突然被激发了内心深处潜藏已久的勇气和决心,终于做出了一个如此大胆的决定。 足见其内心的惊惧已然到了极点。 只见他艰难地移动着浑身都是伤痛的身躯,仿佛每一个动作都要耗费巨大的精力。 他缓缓地转过头去,那沉重的头颅像是承载着千斤重担一般。 他的目光穿过昏暗的光线,直直地看向监牢外面站立着的那个人影——正是一直默默观察着他们父子悄悄说话的李三针。 此时的他,尽管身体已经极度虚弱,但眼中却闪烁着一丝坚定和渴望。 他用颤抖的双手紧紧握住拳头,用尽全身仅存的一点力气,将双拳抱于胸前,向着李三针深深地拱手作揖。 由于长时间未曾进水进食,他的喉咙早已干涩得如同沙漠中的枯井,发出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其中更夹杂着几分难以言喻的苦涩。 “这位部堂主管,我有要事相告裴帅,此事关乎重大,恳请您高抬贵手,帮忙通传一声,就说我杜绾苦苦哀求,希望能够面见裴帅……” 他一边说着,一边双膝跪地,额头重重地磕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19章 裴徽的判断 不良府一处宽敞明亮的办公房间里,裴徽正埋首于堆积如山的文书之中。 他专注地审阅着一份份文件,时而皱眉沉思,时而奋笔疾书,完全沉浸在繁忙的工作当中。 忽然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房间内原有的宁静。 这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迅速传来,越来越清晰响亮,最后在房门前戛然而止。 紧接着,便是一阵清脆而急切的敲门声响起。 裴徽早从这熟悉的脚步声中推断出来者是谁。 他连头都没有抬起,手中的毛笔依旧不停地舞动着,口中淡淡地说道:“进来吧!” 下一刻,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丁娘风风火火地快步走了进来。 她一路急走而来,额头上甚至还挂着几颗晶莹的汗珠。 丁娘顾不得擦拭汗水,径直走到裴徽面前,先是恭恭敬敬地向裴徽行了一个大礼,然后才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大帅!刚刚得到消息,那杜绾在监牢里面苦苦哀求李三针,说是无论如何也要见您一面!” 裴徽原本正全神贯注地凝视着眼前堆积如山的文书,时而奋笔疾书,时而眉头紧蹙,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和他自己。 然而,听到丁娘所说之后,他的双眸便如同被点燃的火炬一般,猛然间亮了起来。 几乎是下意识地,裴徽迅速放下手中紧握的毛笔,追问道:“杜绾父子四人现今状况如何?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面对裴徽的追问,丁娘丝毫不敢怠慢,她赶忙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大帅,据李三针那边带人多日来的暗中观察,那杜绾如今已是形如枯槁、气息奄奄,整个人就好似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崩溃。” 顿了顿,丁娘接着说道:“而且,他的两个幼子因为长时间身处阴暗潮湿的牢狱之中,每日遭受毒打,不仅身体日渐消瘦,就连精神状态似乎也已经开始出现问题了。” “属下曾亲自去看过,他们时常目光呆滞,神情恍惚,偶尔还会喃喃自语,不知在念叨些什么。” 听完丁娘的汇报,裴徽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大致的情况。 但他并没有就此罢休,紧接着又继续追问道:“那么,那个叫杜黄裳的小子呢?他现在状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或者表现?” “大帅,这个杜黄裳,与他另外三位兄弟相比起来有很大的不同!” 丁娘稍稍沉思片刻后,方才不紧不慢地继续张开朱唇说道:“就单从狱卒和李三针所描述的情形来看,每回当这杜黄裳遭受毒打的时候,他便会好似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刺猬似的,眨眼间便将自己整个儿身躯蜷曲成了一个圆溜溜的小球。” “非但如此呢,他还会使出吃奶的劲儿,用那双瘦骨嶙峋的手死死地捂住身上那些最为关键的地方,唯恐遭到半点伤害。” “而与此同时间,自他那张因惊恐而扭曲变形的嘴巴里,则会猛然爆发出一连串犹如杀猪般凄厉刺耳、响彻苍穹的悲惨嚎叫声来。” “那声音之洪亮高亢,仿佛要向世间万物宣告他此时此刻正在经受着无法言喻的剧痛折磨呢!” “也正是由于这般惨绝人寰的呼号声,使得那些对着他拳打脚踢的家伙们常常会不由自主地萌生出一种错觉——眼前这人想必已经是身负重伤、命悬一线了,所以到了最后,他们也担心把杜黄裳打死,受到我们不良人的重罚,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不再折腾他了。” 听到此处,裴徽不禁微微颔首,缓声说道:“此子的确聪明绝顶!这般年纪便能轻而易举地洞察人心,实非寻常少年可比。” 丁娘闻言,禁不住心想,这杜黄裳再聪明绝顶、洞察人心,与大帅您相比,还差了很多。 裴徽不知道丁娘所想,自顾继续说道:“此外,杜黄裳此子还有些心狠手辣。” 说罢,他轻轻摇了摇头,似是对此感到些许惋惜,但又感觉能够在安史之乱期间当上宰相的人,若不心狠手辣才是奇怪。 “要知道,若他不多挨打,那么遭受皮肉之苦的便会是他的兄弟与父亲。”裴徽继续分析道。 站在一旁的丁娘则是心中越加疑惑,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家大帅缘何会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杜黄裳如此关注? 仅仅凭借区区几件事情,便给予这般深刻而又犀利的评价。 不过,类似这样的情况已然发生多次,每回大帅总是能够独具慧眼,让他们寻觅到那些声名不显、却拥有惊世之才的人物。 久而久之,丁娘等一众手下对于大帅那高深莫测的识人之能愈发敬畏有加。 此刻的裴徽全然不知丁娘内心的想法,只见他稍稍沉默片刻后,忽然眼神一定,沉声吩咐道:“既然杜绾求着要见本帅,那现在便将他带过来吧!” “对了,将那杜黄裳一同带到这里来。” “本帅倒是要看看,这父子二人究竟要说些什么话,才能打动本帅,放他们一条生路。” 丁娘连忙恭敬说道:“卑职遵命。” 说完,她就要转头去提人。 裴徽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赶忙将她叫住,又补充道:“哦,对了!在这个过程当中,让李三针看好杜绾剩下的那两个儿子,千万不能让他们被杜希峰那一帮人给打死了!” …… …… “杜绾拜见裴帅!”伴随着这声高呼,只见一个身影踉跄着冲进房间,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来人正是杜绾,此刻的他满脸泪痕,神情惶恐至极。 “大帅啊!我真是罪该万死,请大帅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过我的那三个儿子吧!他们是无辜的,全都是我的错,一切罪责由我一人承担就好……” 杜绾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叩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咚咚咚的声响,不一会儿额头上就已经红肿一片,鲜血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20章 人性的蜕变 与刚刚被不良府抓捕来时的情景截然不同,那时的杜绾昂首挺胸,脸上带着几分傲气和不屑。 然而此时此刻,他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骨气和尊严,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一样趴在裴徽面前。 杜绾刚一迈入房门,甚至来不及站稳脚跟,便迫不及待地朝着裴徽直直跪去,整个身体完全伏倒在地上,呈现出一种极度卑微的五体投地姿势。 他哭得撕心裂肺,声音沙哑而凄惨:“求求您了,大帅!只要能放过我的儿子们,让我做什么都行……” 而端坐在桌案后的裴徽,则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男人。 他的目光冰冷而锐利,宛如两道寒芒直射向杜绾。 十数天前,刚被抓来时,这位杜氏族主在自己面前还是那般骄傲自信,意气风发,可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实在令人唏嘘不已。 裴徽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暗自思忖道:想当初,按照自己的命令,情报司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对杜绾此人的性格特点以及为人处世的方式方法进行了全方位、深层次的调查研究。 杜绾此人,乃是堂堂的状元郎出身,其学识之渊博堪称学富五车,才华之横溢更是满腹经纶。 不仅如此,在他的背后,更有着顶尖世家门阀这一强大的后盾支持。 以他这般出众的条件与背景,眼下年过半百,正常情况下至少也已经是一部尚书,或者一道主官。 可事实却偏偏出乎人们的意料,这位原本应该光芒万丈的人物,最终竟然仅仅只担任了一个正四品的京兆府偏职罢了。 而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除了他自身存在的那种优柔寡断的性格缺陷以外,最为关键的因素恐怕还是要归咎于他那过度自负且傲慢无礼的性情。 正是因为这样的性格特点,当杜绾刚刚被抓捕入狱,裴徽亲自前往牢房去会见他时,杜绾依然满脸傲气,甚至摆出了一副爱答不理的冷漠态度。 两世为人的裴徽深知,正常人的一生,不可能从始至终一直保持着那份骄傲自大的心态。 在他看来,那些自以为了不起、自尊心强的人,其实不过是一群还未曾亲身经历过如地狱般痛苦折磨的人的一种自我麻醉和沉醉罢了。 就像后世一些肆意妄为、目中无人的小公主们一样,她们整天高高在上地仰着头颅,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好像整个世界都应该围绕着她们来转动似的。 可是,一旦这些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姑娘们不幸被诱骗到了缅甸的电信诈骗园区之后,用不了几天时间,她们之前所有的傲慢和清高都会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卑微和怯懦,甚至比起街边那些四处流浪的野狗都还要更加低贱和可怜。 再看眼前的杜绾,在刚刚过去的这短短的十多天里,每一天简直就是生活在炼狱当中,日复一日不停歇的折磨和苦难,早就已经把他原先那种自负、骄傲以及异常强烈的自尊心给摧毁得支离破碎、体无完肤了。 当然,与大多数人在困境面前选择卑微仅仅只是为了能勉强多活几日有所不同,支撑着杜绾坚持下去的动力更多来自于对自己三个儿子命运的担忧。 此时此刻,在杜绾的眼中,裴徽就是他们父子的救世主。 此情此景,令裴徽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原名杨南宁、后来更名为张巡,并最终被他成功收归旗下的猛将。 张巡的性格与杜绾区别很大,张巡骨子里的那份刚强应该远胜杜绾。 而即便是这样铁骨铮铮的汉子,在面临生死存亡之际,尤其是涉及到父母和子女的安危时,他也不得不放下尊严,像杜绾一样在裴徽面前表现得无比卑微。 想到这里,裴徽禁不住暗叹一声,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倘若有那么一天,自己失去了如今所拥有的权势地位,或者历史依旧按照原本的轨道发展下去。 那么当自己的漂亮娘亲和贵妃小姨被锋利的刀刃抵在她们那娇嫩如雪的脖颈之上时。 为了能够挽救这两位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少妇的生命安全,自己或许也会如同杜绾和张巡那样,毫不犹豫地舍弃所有的骄傲和自尊,变得卑微至极吧! 此时此刻,杜绾和跪在他身后的长子杜黄裳都微微低垂着脑袋,看似恭顺谦逊,可他们眼角的余光却紧紧地锁定住裴徽的一举一动。 父子俩密切关注着裴徽脸上不断变化的神情,只见裴徽时而眉头紧锁,时而目光闪烁不定,仿佛正在经历一场激烈的内心挣扎。 而随着裴徽神色的变幻莫测,杜绾和杜黄裳的心情也随之跌宕起伏,紧张与担忧之情已然到达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一分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 杜绾和杜黄裳的心在这无尽的等待中渐渐沉入深渊,绝望如同黑暗中的潮水般不断涌上心头。 就在他们几乎要放弃所有希望的时候,裴徽那冷冽的目光终于缓缓地转向了杜绾。 他的眼神犹如寒星,冰冷而无情,让杜绾和杜黄裳不寒而栗。 只听得裴徽用一种淡漠的口吻开口道:“杜绾啊杜绾,依着你的脾气秉性,想来是决然不会主动来恳求本帅的。” “你宁愿忍受族人的百般折磨,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不愿低下你那高傲的头颅。” “最终,你只能怀着对妻儿老小深深的遗憾和担忧,含恨离开这个人世。” 杜绾听到这番话语,身躯猛地一颤,原本就苍白的面容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他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裴徽,脸上满是惊骇之色。 然而,仅仅片刻之后,这惊骇便化作了无尽的惨然。 因为他心里清楚,如果不是长子杜黄裳苦口婆心地劝说,自己真的会像裴徽所说的那样,走上一条悲惨至极的道路。 裴徽一针见血的说完,却已经懒得理会杜绾。 他的目光微微移动,落在了杜绾身后的杜黄裳身上。 然后,他再次淡淡地说道:“本帅料想不错的话,定然是你的长子杜黄裳费尽口舌将你说服,你这才肯主动前来求本帅的吧?”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21章 黑蛇谷的两万马贼 裴徽这话一出,杜黄裳和杜绾两人同时如遭雷击,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们面面相觑,眼中尽是惊愕之色,一脸的难以置信。 之前,他们父子蜷缩于牢房一角,彼此紧紧相依偎。 那个位置甚是巧妙,无论狱中其他杜氏族人如何张望,亦或监牢外的不良人怎样窥视,都难以察觉他们正压低声音窃窃私语。 所以,他被长子杜黄裳劝说之后才来求裴徽的事情,应该只有他们父子知晓才对。 然而,裴徽却神奇的知道了按理说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怎能不让他们吃惊。 一直以来,不管是杜绾也好,还是杜黄裳也罢,仅仅把裴徽视为一个稍有些本事的纨绔子弟而已。 在他们看来,裴徽能在短短大半年时间中取得眼下的权势、打造出如此基业,主要是得到杨贵妃的万般疼爱。 而裴徽本人又善于靠着巧言令色、阿谀奉承圣人,才会得到圣人的宠信,赐予了各种权势而已。 而天工之城所呈现出来的繁华兴盛之景,还有那令人眼花缭乱、啧啧称奇的肥皂署、琉璃署、炒茶署、天工美食楼,以及广为人知的报纸和神秘莫测的天工阁等一系列让人叹为观止的产业与成就,在他们看来,绝非裴徽一人之功。 他们甚至认为裴徽只不过是被推倒台前的代表人物。 他们认为肯定是虢国夫人和杨贵妃这两位绝色少妇找来了一批能人异士,在裴徽身边辅佐辅助。 甚至可能有一大群足智多谋的高手在背后为裴徽运筹帷幄、出谋划策呢! 毕竟,从常理上来推断,一个平日里一贯以纨绔和无能形象示人的贵公子,要想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实现脱胎换骨般的转变,甚至摇身一变成为令人瞩目的绝世天才,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事实上,除了一直陪伴在裴徽身旁的葵娘、丁娘、李腾空、李太白、郭襄阳这些关系亲密的人,还有李林甫、高力士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之外。 那些位高权重的达官显贵们、朝廷中的各级官员们,乃至众多普普通通的世人百姓对于裴徽的看法,都跟杜绾和杜黄裳的看法大同小异。 然而,此时此刻,杜绾和杜黄裳对裴徽的认识不由得发生了令人惊悚的变化。 当这种认知上的改变与裴徽如今手中所掌握的那足以震撼天下的滔天权势,以及可以和世家门阀相抗衡的庞大产业相互交织在一起的时候,杜绾和杜黄裳再看着裴徽之时,突然感觉到在他那张英俊无比的面庞之下、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深不可测且举世无双的绝世天才。 而更让他们感到震惊不已的,则是裴徽紧接着所说出来的那一番话语。 “你们父子莫非是想拿杜氏暗中蓄养五千私兵这一机密,与本帅做交易?”裴徽嘴角微扬,脸上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语气却是那般云淡风轻。 这番话就像是一记沉重无比的铁锤,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砸在了他们的心头上,使得他们再次当场目瞪口呆,惊愕到了极点。 杜绾闻听此言,刹那间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整个人都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他那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惨白如纸,毫无血色,仿佛刚刚遭受了一场晴天霹雳般的打击。 只见他的身体猛地一晃,脚下一个踉跄,若不是身后的杜黄裳及时扶住,只怕就要当场软倒在地。 而此时的他,满脸都是难以置信和匪夷所思的神情,那双眼睛更是死死地盯着裴徽,仿佛要将对方看穿看透一般。 相比之下,杜黄裳对于杜氏暗中蓄养私兵一事则是全然不知。 当他听到裴徽说出这番话时,心中亦是惊愕万分。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家居然会做出如此胆大妄为之事,竟敢背着朝廷暗中蓄养多达五千之众的私兵! 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与此同时,更让杜黄裳感到震惊的是,这样一件一旦败露便会给整个家族带来灭顶之灾的绝密之事,裴徽竟然能够知晓得如此详尽! 难道说……他不敢再往下想,因为每一种可能都会令他不寒而栗。 紧接着,杜黄裳的脸色就像变色龙一样迅速变化起来。 先是由最初的惊愕转为惶恐不安,随后又从惶恐不安变成了深深的绝望。 他心里很清楚,裴徽既然已经洞察了这件绝密之事,那么他们父子之前所妄想的用这个秘密来换取自身性命的计划,恐怕真的只是一场痴人说梦罢了。 而杜绾心中还怀着那么一丝丝的侥幸心理,身体微微颤抖着,用一种充满恐惧和不安的声音战战兢兢地开口问道:“裴帅您当真是神机妙算啊!可是……可是裴帅您肯定不会知道我们杜氏那五千私兵究竟藏匿于何地?” 他一边说着,一边紧紧地盯着裴徽那张冷峻却又带着几分神秘色彩的脸庞,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变化当中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只见裴徽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这抹笑容看似云淡风轻,但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深意。 他缓缓地开口说道:“近些年来,秦岭山中的山贼和马贼犹如过江之鲫一般,数量越来越多。”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杜绾那骤然收缩的瞳孔和因为紧张而略显苍白的面庞。 紧接着,裴徽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在众多的山贼和马贼团伙之中,有一股势力最为强大。” “他们就是黑蛇谷中的那伙马贼和山贼组成的势力。” “这伙马贼的贼众人数据说多达近两万之众,而且其中的核心马贼更是有着足足五千人之多。” “更为重要的是,他们的战斗力堪比旅贲军这样的官兵,绝非普通的乌合之众可比。” 听完裴徽的这番话之后,杜绾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突然之间响起了一声惊雷,整个人都呆住了。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22章 瞒天过海的京兆杜氏 杜绾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就连嘴唇也开始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原本还心存的那最后一丝侥幸,此刻也被裴徽无情地击成碎片。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杜绾和杜黄裳两人面面相觑,脸上满是绝望之色,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整个人都变得失魂落魄起来。 他们之前一直把这件绝密之事当作最后的救命稻草,心中怀着一丝希望,认为凭借此事能够与裴徽达成某种交易,从而保住他们父子四人的性命。 可谁曾想,裴徽竟然对这件事了解得如此清楚,给他们一种裴徽早已洞悉一切阴谋诡计的感觉。 此刻,他们感到无比的沮丧和无助,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他们绞尽脑汁地思索着,想要找出一些可以用来交换的筹码,但却一无所获。 就在这时,裴徽那低沉而让他们越加感到惊悚的声音再度响起,犹如一道划破黑暗夜空的闪电,瞬间照亮了杜绾和杜黄裳那颗已经坠入深渊的心。 只听裴徽淡淡说道:“只要你们父子俩能够全心全意地协助本帅彻底掌控黑蛇谷那伙人马,本帅不仅会放过你们父子四人的性命,而且还会把杜希峰那帮毒打、欺辱你们的人全部交到你们手中,任由你们处置!” 听到这话,杜绾和杜黄裳先是一愣,随后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惊喜光芒。 这突如其来的转机让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本以为必死无疑的结局,没想到竟还有这样一线生机。 在这一刻,杜绾和杜黄裳禁不住对裴徽生出浓浓的感激之情。 秦岭黑蛇谷之中盘踞的势力,由足足五千名凶悍无比的马贼与一万多名穷凶极恶的山贼纠集而成。 他们在深山险谷里安营扎寨,烧杀抢掠的次数倒也不多,但几次出手都是大案。 如此猖獗的匪患,自然是传遍了京兆府地界上的大城小城,城内城外可谓是人尽皆知。 就连朝堂之上、朝野之中,亦有不少官员听闻过这股悍匪的名号。 面对这股日益壮大的匪帮,朝廷岂能坐视不管? 于是乎,朝廷曾数次调遣大军前往黑蛇谷进行围剿。 可谁承想,这黑蛇谷地势险峻异常,简直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险之地。 而且,这群匪寇似乎有着未卜先知的能力,每每朝廷大军还未抵达谷口,他们便早已得知消息,并迅速做好严密的防御准备。 正因如此,朝廷的一次次剿匪行动均是以惨败收场,不仅损兵折将,更是让匪患愈发嚣张。 直到前年,朝廷终于下定决心要彻底铲除黑蛇谷这颗毒瘤,于是派遣了当时担任旅贲军果毅都尉的张达能,统领他麾下的精锐之师再次出征黑蛇谷。 张达能在这一战中表现得极为勇猛,身先士卒,指挥有方,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鏖战之后,终于成功地攻破了黑蛇谷的防线,一举将匪寇剿灭。 这场胜利可谓是大快人心,张达能也因此立下了大功。 战后论功行赏,在京兆杜氏的精心谋划和运作之下,张达能得以荣升为车奉都尉。 然而,除了京兆杜氏族主以及寥寥无几的核心成员外,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一个惊天秘密——其实黑蛇谷的人马并未被完全剿灭! 那些被官兵们斩杀的,仅仅只是黑蛇谷的一些外围喽啰而已。 真正的匪首及其心腹骨干,却趁乱逃脱,隐匿于茫茫山林之间,另有比黑蛇谷更加适合的基地山寨已经提前修建好…… 黑蛇谷的主力部队其实早就悄无声息地转移到了另外一处极为隐蔽的地方,彻底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之中。 如此一来,他们成功地避开了官府士兵们的关注与围剿,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 而关于这个更为隐秘的行动,哪怕是京兆杜氏家族内部绝大部分嫡系族人对此也是一无所知。 裴徽也是最近才对此事有所察觉。 虽然目前还无法确凿地认定黑蛇谷这股神秘势力的幕后操控者就是京兆杜氏,但凭借着敏锐的直觉和两世为人的经验,他总觉得两者之间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就在刚才,裴徽故意对杜绾说出那一番话,其实是想要试探一下杜绾而已。 没想到,竟然真的让他给猜对了! 只见杜绾的脸色瞬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虽然他极力掩饰,但那种细微的表情波动还是没能逃过裴徽锐利的目光。 这一刻,裴徽心里已经十分清楚,黑蛇谷的背后,毫无疑问正是京兆杜氏在捣鬼。 在这短短的十来天时间里,情报司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对京兆杜氏的那些嫡系成年男子逐个进行了严厉的审讯和盘问。 然而,尽管手段用尽,最终从他们嘴里撬出来的消息却并没有直接涉及到黑蛇谷实际上是由京兆杜氏在暗地里操纵,以及他们如何巧妙地金蝉脱壳、完成从明面到暗处转变的机密内幕。 但情报司在针对京兆杜氏族人所提供的海量信息展开深入剖析、细致研究以及精准判断之后,竟然有了一个惊天大发现! 每个月京兆杜氏都会有一笔数目极其庞大的钱粮莫名其妙地失踪不见踪影。 据被抓入牢中的那些京兆杜氏成年嫡系族人所言,这笔巨额钱粮一直以来都是由京兆杜氏历代族主亲自负责调配与掌控。 面对这一神秘现象,裴徽果断下达指令,要求情报司的人员抽丝剥茧一般,务必对京兆杜氏这笔巨额钱粮的最终流向展开全面且深入的调查。 经过一番艰苦努力,调查结果逐渐浮出水面。 这些钱粮每一次的去向都充满了谜团。 有时候它们就像是沉入深海的巨石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时候则是在运输途中遭遇劫匪,被洗劫一空。 还有的时候居然会离奇地丢失在秦岭附近那片错综复杂的山林之中。 但不管是如何消失的,每一次都是发生在秦岭附近。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23章 乱世将至 因此,当裴徽将这件事情与另一件事联系起来时,一个更为大胆的猜测开始在他脑海中形成。 要知道,张达能之所以能够从果毅都尉晋升为车奉都尉,靠的正是成功围剿了黑蛇谷的那帮马贼。 而张达能身后则是京兆杜氏。 这看似毫不相干的两件事之间其实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也就是说,黑蛇谷很有可能就是京兆杜氏在背后暗中操纵的势力,并且实际上黑蛇谷并未真正被官兵彻底剿灭铲除。 对于此时的裴徽而言,相较于权势和金钱,他内心深处最为迫切渴望得到的东西毫无疑问便是掌握更多强大的军队力量。 正因如此,最近这段时间以来,他几乎将自己全部的心思和精力都集中投注到如何增强自身实力、广纳兵员扩充兵马之上。 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安禄山那家伙就像一头饥饿至极的猛虎,随时随地都会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獠牙,猛然发动叛乱谋反。 这大半年以来,尽管他费劲心思,使出浑身解数,想尽一切办法提前让李隆基洞察到安禄山包藏祸心的真面目,从而使得李隆基和朝廷能够对安禄山有所警觉,并采取一些防范措施。 但是呢,经过这好些天的苦思冥想、反复琢磨之后,裴徽悲哀地意识到,大唐当前的局势实际上并没有从根本上产生多大的变化。 安禄山所掌控的兵马、地盘以及麾下武将、文官谋士,以及背后暗中支持他的世家门阀,等等!几乎都没有发生变化。 只不过,由于裴徽雷厉风行、杀伐果断,将朝廷里那些被安禄山用重金收买过去的奸细给铲除了一大部分罢了。 可更为关键也更要命的是,李隆基依旧昏聩糊涂、不明事理,整日只知贪图享乐,完全不理朝政。 而朝堂之上的众多大臣们也是平庸无能之辈,整天无所事事混日子。 如此一来,整个官场乃至整个大唐朝廷从上到下都弥漫着一股腐朽堕落的气息,这种状况压根就没有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好转。 特别是土地兼并这个大难题,如今变得越来越严峻,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程度。 世家门阀和皇族之间的矛盾冲突不断升级恶化,双方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 与此同时,处于社会最底层的老百姓与官府和贵族之间的关系也越发紧张,彼此间的矛盾犹如干柴烈火,一点即燃。 那些世家贵族还有豪门官员等所谓的地主阶级,他们对于底层百姓的压迫和盘剥简直就是丧心病狂、惨无人道,到了一种令人触目惊心、咬牙切齿的可怕地步! 这从大唐各地的山贼越来越多、流民越来越多就能看出来。 正是以上所说的这一系列因素,它们才是引发安史之乱这场惊天动地的大乱子的根源所在啊! 但让裴徽深感无奈的是,至今为止,几乎所有这些导致乱局爆发的根本性问题,竟然没有出现任何实质性的改变! 经过长时间的深思熟虑之后,裴徽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仅仅凭借着自己手中所掌握的权势以及那些堆积如山的财富,想要力挽狂澜、彻底改变当前局势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因为在这个风起云涌、变幻莫测的时代里,真正能够决定一切的只有强大的军事力量——手握重兵并且拥有一支纪律严明、战斗力强悍的军队才是王道! 也只有这样,当这场即将席卷天下的大乱来临之际,他才有足够的底气去发声,才有能力守护住那些对他来说至关重要之人。 例如温柔泼辣且貌若天仙的娘亲、高贵典雅的贵妃小姨,还有绝美清冷的李腾空等等。 相反地,如果他手中没有属于自己的军队作为坚实后盾,那么一旦乱世全面爆发,他苦心经营的天工之城必将沦为各方势力眼中的一块令人垂涎三尺的大肥肉。 到那时,谁若是能够掌控雄师劲旅,谁就如同握住了牛耳一般,可以在这片混乱不堪的土地上呼风唤雨、主宰一切。 而这个人自然也就可以随心所欲地霸占天工之城,并将其变为源源不断供应军费开支的稳固后方基地。 此时,杜绾静静地聆听完裴徽的要求之后,他那一贯以来犹豫不决的性格却又像附骨之疽一样开始作祟起来,使得他迟迟无法下定决心立即答应裴徽提出的请求。 而跪在杜绾身后的杜黄裳早已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心中更是暗暗叫苦不迭。 他恨不得自己能够变成一个操控他人言行举止的提线木偶大师,直接控制住父亲的嘴巴,让他毫不犹豫地当场应承下裴徽的诉求。 裴徽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紧紧地凝视着杜绾,仿佛要透过他的外表看到内心深处一般。 随后,他又缓缓地将目光移到了杜黄裳身上,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仅仅只比他小一岁的少年。 在那短暂的对视之中,他不动声色地向杜黄裳传递了一条讳莫如深、令人难以捉摸的讯息。 当裴徽留意到杜黄裳的身体突然微微一颤时,他微微颔首,知道对方已经领悟到了自己所传达的意图。 于是乎,他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但很快就恢复成了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语气平静地开口说道:“本帅并不着急,所以特意留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来仔细思考。希望这段时间能够让你们想清楚一些事情。”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甚至都没有等待杜绾和杜黄裳作出任何回应,便毫不犹豫地高声下令道:“来人啊!把杜绾和杜黄裳带下去好好梳洗一番,给他们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 “另外,准备一桌丰盛无比的珍馐美馔供他们享用。” “还有,赶紧去请不良府里医术最为高明的大夫过来,用上最好的药膏,务必将他们身上的伤势彻底治愈!” 站在门口的那两名不良人听到命令后,立刻齐声应道:“遵命!” 接着,两人毕恭毕敬地快步走上前来。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24章 聪明绝顶的杜黄裳 只见此时的杜绾满脸都是犹豫不决的神情,而一旁的杜黄裳则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摩拳擦掌地想要当场劝说一下自己那个不靠谱的老爹。 然而,面对这两名气势汹汹的不良人,他们纵使有再多不满,此刻也只能乖乖听从安排。 就这样,在裴徽的注视之下,两名不良人迅速带着一脸举棋不定的杜绾以及那满心愤怒却无可奈何的杜黄裳离开了房间。 …… …… “大帅,您将杜氏那七百二十五名嫡系成年男子交予杜绾父子处置,依您看,他们会不会趁机把那些人给放走了啊?” 待杜绾和杜黄裳二人离开之后,丁娘望着眉头紧蹙、似乎正在深思熟虑的裴徽,忽然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道。 裴徽听闻此言,并未立刻回答,而是沉默着思考了一小会儿,方才缓缓开口回应道:“如果单论杜绾此人,也许还真存在这种可能。如此一来,可就如同放虎归山一般后患无穷呐!” 说到这里,裴徽稍稍顿了一顿,接着又继续分析道:“不过嘛,好在还有个杜黄裳在旁。以本帅对杜黄裳的了解,他定然不会坐视不管,定会想尽办法苦口婆心地规劝杜绾,务必要将所有的杜氏族人生杀予夺,彻底斩草除根,以免留下祸端。” 话音刚落,裴徽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过了片刻,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之事,猛地抬起头来,对着丁娘吩咐道:“丁娘啊,你刚才的这番提醒是对的。这件事关系重大,我们必须要做得滴水不漏才行,绝对不能给那些杜氏族人留下哪怕一丝一毫的活路!” 话说到这儿,裴徽稍微停顿了一下,略微整理了一番思绪后,紧接着又补充道:“这样吧,待会儿你去安排一下,寻个合适的时机和地点,让本帅能够与那杜黄裳单独见上一面,好好谈一谈。” “本帅倒要看看,这个年轻人究竟有没有足够的胆量,敢不敢代替他的父亲去做一些至关重要且需要当机立断的事情。” “卑职遵命。”丁娘微微颔首,恭声应道。 紧接着,她面露忧色,再次开口问道:“大帅,那杜希峰可是堂堂从三品的工部尚书!地位尊崇,如果就这样贸然将他杀掉,恐怕会给大帅您引来一些麻烦和后患。” 裴徽听闻此言,微微颔首,表示对丁娘所说的赞同,说道:“此事暂且不急,待我先去见见那杜黄裳之后,你再将杜希峰传唤过来。本帅想要与他当面单独谈一谈,看是否还有利可图。” 另一边,在杜黄裳的苦苦哀求之下,甚至不惜以死相逼,杜绾终于心有不忍,点头答应了与裴徽之间的这笔交易。 然而,也正是在杜黄裳的一番巧言建议之下,杜家父子二人竟然胆大包天地向裴徽额外提出了一个条件。 杜绾全力协助裴徽成功收服黑蛇谷的那一伙人马,使其心甘情愿地归入裴徽麾下之后,必须立即释放杜绾及其另外三个儿子,让他们重获自由之身,更要切实保障好杜绾众多妻妾以及十余个娇柔女儿们的人身安全。 当然,众所周知,杜绾此次乃是私自调动旅贲军,并且组织策划了对不良人的血腥围剿行动,可以说是罪大恶极的主犯。 因此,若想光明正大地将其放走,显然是绝无可能之事。 所以裴徽肯定会采取一种瞒天过海之计,跟杨南宁一样,换个身份得以活下来。 到时候,杜绾与他的父亲商议决定更改姓氏名字,以便隐藏身份,等待合适的机会重新振兴他们曾经辉煌一时的家族。 此外,在此之前,杜绾受父亲之托向裴徽提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请求——希望能够得到裴徽的庇佑,并暂居在天工之城这个安全之地。 对于这一请求,裴徽没有丝毫犹豫,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他立刻吩咐手下之人将杜绾带离此处,在不良府内精心挑选一个适宜的居所安排妥当,好让杜绾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去思考如何协助自己掌控黑蛇谷的那一帮势力。 待杜绾离开后,裴徽特意留下了杜黄裳,准备与其展开一场单独的深入交谈。 只见裴徽面沉似水,眼神冷漠如冰,对着略显紧张不安的杜黄裳毫不客气地直言道:“你父亲为人处世过于优柔寡断,缺乏果敢决断之力。” “由他来处理答应本帅的两件大事,本帅实在难以完全放心。” 听到这番话,杜黄裳心中猛地一颤,额头上也不禁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连忙躬身行礼,语气惶恐地回应道:“裴帅请息怒!小的一定会竭尽全力劝说我的父亲,确保他不再犯类似错误,绝对不会让父亲因自身的软弱误了裴帅的宏图大业。” 裴徽冷哼一声,依旧脸色冷峻地说道:“既然你口出‘保证’二字,本帅暂且相信你这一次。” “但倘若到时候你父亲真的坏了本帅的大事,那么可别怪本帅心狠手辣,要了你们父子的命!”说完,他目光凌厉地直视着杜黄裳,仿佛要透过对方的眼睛看到其内心深处是否存有真正的诚意。 杜黄裳闻听此言,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窜上来,仿佛瞬间坠入了万丈深渊下的冰窖之中一般。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脸色也变得煞白如雪。 稍稍迟疑了片刻之后,他紧紧咬住牙关,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似的,缓缓说道:“敢问裴帅,让我父亲做的两件事情之一,便是要铲除我们杜氏其余所有的嫡系成年男子!是与不是?” 裴徽听到这话,心中微微一震,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微微眯起双眼,深深地凝视着面前的杜黄裳。 他暗自思忖道:“这小子当真聪明绝顶,而且其心智之成熟程度实在令人咋舌。” 之前,他不过是轻描淡写地提及会把那些被擒获的杜氏嫡系成年男子交由杜绾父子去处置罢了,可从未明确表示过一定要让杜绾父子将这些人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文弱的少年竟然如此敏锐,轻而易举地就洞察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真正想法。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25章 无比大胆的猜测 裴徽对付京兆杜氏的这个决定,就如同一场突如其来、毫无任何预兆可言的暴风雨一般,以雷霆万钧之势骤然降临。 当他惊悉旅贲军车奉都尉张达能的身后竟然隐藏着京兆杜氏这样庞大势力的时候,他没有丝毫犹豫和迟疑,果断而决然地当场便做出了这一至关重要的重大决策。 而在此之前裴徽所精心谋划并布置好的一系列局中,根本就不曾预料到还会有黑蛇山那一股人马出现。 所以说,黑蛇山这帮人的突然现身,对于裴徽而言无疑是一份巨大惊喜。 因为眼前这支意外冒出且规模颇为可观、人数更是多达五千余人的强悍武装力量,对于眼下的裴徽而言,实在是太过诱人了。 对于这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队伍,裴徽心中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想尽办法把他们纳入自己麾下,使其成为完全听从自己指挥调遣的私人武装力量。 毕竟,像这样一支位于京兆府、长安城附近的实力强劲的军事力量,如果能够成功收归己用,对于他一直所图谋的计划将会产生难以估量的影响和作用。 与此同时,通过京兆杜氏胆敢私下里秘密蓄养如此大规模军队这件事情,裴徽犹如遭受一记沉重的当头棒喝,刹那间便有一种醍醐灌顶般的感觉涌上心头。 紧接着,一个个更为大胆、更深层次的判断开始不断地在他脑海当中涌现而出。 “京兆杜氏虽置身于世家中的大族门阀行列,但也不过是竭尽全力才勉强挤入一线地位而已。” “若要谈及那些真正具备强大实力且底蕴深厚的家族,那必然是非五姓七望以及关陇八大家莫属了!” “而就连处于李隆基严密监视之下的京兆杜氏竟然都敢暗中私自招募并供养军队,那么,那名声远扬、威震四方的五姓七望,还有实力不可小觑的关陇八大家,又怎会真的能够按捺住不去这般行事呢?” 想到此处,裴徽眸中光芒闪烁,不禁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思忖起来。 事实上,只要沉下心来,仔仔细细地推敲琢磨一番,便不难察觉到,对于像五姓七望和关陇八大家这类处于顶尖层级的世家门阀来说,背地里悄悄地私自招募和供养属于自己的军队,说不定恰恰就是他们能够在这悠悠漫长的岁月长河之中得以长久延续下去的关键之所在啊! 随着思考的深入,裴徽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这个推测很有成立的可能性。 要知道, 这些顶级世家门阀绵延至今,已经有上千年的时光。 在这段无比漫长的岁月里,朝代就像走马灯一样不断地更替变换着,战争与动乱更是此起彼伏,从来都没有停止过一刻。 然而,就是在这样一个风云变幻、动荡不安的大环境之下,那些处于社会顶层的世家大族门阀们,却始终能够稳稳当当地屹立于历史的长河之中,任凭风吹雨打也不曾有丝毫动摇。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若不是他们的背后隐藏着一支实力极其强大、强大到足以让各方势力都心生忌惮的武装力量作为坚实可靠的后盾,恐怕这些世家大族门阀们早就已经如同那些如流星般短暂闪耀而后迅速消失无踪的小家族一样,在乱世纷飞的战火硝烟当中,被凶狠残暴的乱兵或者穷凶极恶的贼寇毫不留情地吞噬殆尽,甚至连一点点残留的痕迹都无法留存下来。 想到这里,裴徽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冷气,心中暗暗思忖道:“看起来,传说中的‘五姓七望’和‘关陇八大家’暗地里私自蓄养军队这件事不仅仅只是很有可能真实存在而已,而且说不定他们所拥有的军队规模还要比京兆杜氏暗自藏匿起来的兵力更为庞大呢!” 就在此刻,那个令人震惊的念头如同脱缰野马一般,在裴徽的脑海里横冲直撞,并且愈发地清晰明了起来。 渐渐地,一个近乎疯狂又极其大胆的计划开始在他内心最隐秘的角落生根发芽。 这个大胆至极的构想宛如一颗深藏于他心底的隐秘种子,绝对不能让任何其他人察觉到它的存在。 尤其是在当前这种关键时刻,关于杜氏和黑蛇谷人马之间有所牵连的消息,哪怕只是一星半点的泄露,后果都不堪设想。 因为只要稍有风吹草动传入李隆基的耳中,那么这股强大的力量恐怕就再也无法落入他的掌控之中了。 正因如此,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裴徽毅然决然地下定决心要将所有被关押在大牢中的京兆杜氏嫡亲成年男子赶尽杀绝。 然而,要实施这样一桩血腥残忍的行动并非易事,必然会引发一连串棘手的问题。 于是乎,他绞尽脑汁想出了一条阴险狡诈的计策——利用养蛊之法来挑起杜氏内部的内部矛盾。 首先,裴徽特意将杜希峰率领着那帮成年嫡系男子和杜绾父子四人关在一起。 让杜希峰等人对杜绾父子四人展开惨无人道的毒打和折磨。 在长达十余天的时间里,他们用尽各种酷刑手段,使得杜绾父子数次徘徊在生死边缘,命悬一线。 这般暴行不仅给杜绾父子带来了巨大的痛苦和创伤,更是让双方之间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仇恨的火焰熊熊燃烧,几乎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要完成这所有的布局和安排,其最终目的便是借助杜绾父子四人之手,将那些杜氏嫡系中的成年男子赶尽杀绝。 然而,如此隐秘且阴险的谋划,竟然有可能会被年纪轻轻的杜黄裳识破。 一想到此处,裴徽那原本就幽深的目光愈发变得沉重起来,宛如两道利箭般直直地射向杜黄裳,仿佛要凭借自己犀利的眼神穿透对方的眼眸,挖掘出深藏于其内心更深处的诸多秘密。 此刻的杜黄裳,正承受着来自裴徽那犹如实质一般的凝视。 这种注视令他全身上下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寒意,那种感觉就好似自己整个人都已被对方彻底看穿,没有丝毫隐私可言。 在杜黄裳心中,于杜家内部而言,有那么极少部分人很可能早已洞悉甚至察觉到了黑蛇谷那群神秘人马的存在。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26章 裴徽眼中的有才之士 这群人要么是在家族中位高权重、备受尊崇的族老,要么则是手握实权、能够左右家族决策的族中长辈们。 在杜黄裳看来,心思深沉、智谋过人的裴徽没理由想不到这关键的一点。 正因如此,杜黄裳断定,心狠手辣的裴徽必定不会轻而易举地放过杜氏家族里的这些嫡系成年男子,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活着从不良府这座凶险万分的龙潭虎穴之中全身而退。 而更令杜黄裳感到忧心忡忡、坐立难安的是,就算他们父子二人使出浑身解数,拼尽全力去协助裴徽顺利收服了黑蛇谷的那一帮乌合之众,恐怕最终等待着他们父子的悲惨结局仍旧不会有丝毫改变——无情灭口! 这就像是一个无法逃避的宿命诅咒,死死地笼罩在他们头顶上方。 毕竟,如果设身处地地换位想一想,倘若自己此时正处于裴徽所占据的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面对着这样的局势和可能存在的潜在风险,也必然会毫不迟疑地颁布那道冷酷无情的斩草除根指令,以确保将所有可能产生威胁或者带来隐患的因素统统消灭干净,不留一丝一毫的余地。 就在此时此刻,在裴徽那充满威严、锐利得几乎能够刺穿人心的目光犹如泰山压卵般紧紧逼迫注视之下,杜黄裳只感觉到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恐惧瞬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迅速蔓延开来,形成一股铺天盖地、势不可挡的惊涛骇浪,疯狂地席卷吞噬着他整个身心。 刹那间,他整个人就好似那狂风巨浪之中随波逐流的一叶孤舟,被猛烈摇晃颠簸得左支右绌,似乎随时随地都会被这股狂暴力量无情地掀翻、淹没,直至万劫不复。 然而,尽管杜黄裳内心深处已然被惶恐不安的情绪折磨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但他仍然死死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苦苦支撑着,竭力让自己在表面上勉强维持住那副看似镇定自若、波澜不惊的模样。 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一旦自己表露出哪怕一丁点儿的怯懦或慌张,那么等待他的必将是灭顶之灾。 这时,裴徽原本紧绷得如同岩石一般的脸色竟然微微地有所缓和。 他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的凌厉之光也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深邃。 紧接着,他张开嘴唇,用比刚才轻柔了许多的声音缓缓开口说道:“嗯,不得不承认,你的心性和心智的确远远超过了你的父亲啊。” 这话犹如一阵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瞬间打破了现场紧张到极点的气氛。 而一直提心吊胆、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的杜黄裳,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一直高悬着的心终于像一块巨石般轰然落地。 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仿佛潮水一般涌上心头,令他双腿发软,几乎就要瘫倒在地。 与此同时,一股难以抑制的窃喜之情如同燎原之火般在他心底熊熊燃烧起来,并以惊人的速度迅速蔓延开来。 这种喜悦并非来自于简单的夸奖,而是因为它就像是一剂强效的催化剂,使得杜黄裳之前悄然萌生出的那个念头愈发强烈,并且不断地在脑海中翻滚、膨胀。 他稍稍犹豫了一下,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个决定可能会引发的后果。 然而,仅仅只是片刻之间,他的眼眸之中猛地闪过一道决然之色,牙关紧紧咬起,似乎已经做出了最终的抉择。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用无比坚定的语气对着裴徽说道:“裴帅,请您放心!诛杀我们杜氏其他嫡系成年男子这件事情,就交由我来代替父亲完成吧!” “我定会竭尽所能地保证,没有任何一人能够从不良府活着逃脱出去,并且绝不会给裴帅您造成哪怕一丝一毫不必要的困扰与麻烦。” 说这番话时,杜黄裳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闻听此言,裴徽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微微转动,随后轻点了下头,表示认可。 此刻的裴徽,散发出一种让人倍感安心的强大气场,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缓缓说道:“嗯,很好,你着实聪明伶俐、机敏过人呐!若是本帅直接下达命令,将你们杜氏那多达七百余名的成年嫡系男子尽数斩杀,只怕此举定然难以避免地引来各方势力的瞩目以及诸多指责之声。如此一来,便极有可能给本帅招致众多意想不到的棘手麻烦。” 跪在下方的杜黄裳,看似卑微的低着头,但一直用眼角余光凝视着上方的裴徽。 当他亲眼目睹裴徽再一次向自己流露出赞赏之意,并且对方的神情相较于之前变得愈发亲切温和之后,内心深处瞬间如同被狂风卷起的汹涌波涛一般,澎湃激昂,难以自抑。 他竭尽全力地压抑住内心那即将喷薄而出的狂喜之情,紧紧地咬着牙关,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父子二人愿肝脑涂地,全心全意为裴帅您铲除杜氏家族中的其他成年嫡系男子。不仅如此,我们还将绞尽脑汁想出万全之策,务必让全天下之人都知晓此事乃由我们父子亲手操办!” 说到此处,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后接着说道:“但求裴帅在大功告成、顺利收服黑蛇谷的人马之后,可以大发慈悲,高抬贵手放过我们父子一条生路。” 此时的裴徽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他暗自思忖着:“这杜黄裳年纪轻轻便极为腹黑,这是认定了我事成之后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父子,想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啊!” 裴徽这般想着,轻轻地微微上扬起嘴角,勾勒出一抹难以觉察的微笑,那笑容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深意和玄机。 紧接着,他以一种看似漫不经心、轻描淡写的口吻,不紧不慢地徐徐说道:“本帅近来特地在炒茶署、肥皂署还有琉璃署这三个部门之上新设立了一个秘书司。” “这个秘书司啊,其主要职责乃是协助本帅妥善且高效地处理那一堆又一堆、纷繁复杂到令人眼花缭乱的公务事宜。这些事务可真是千头万绪,稍有不慎便容易出错,所以必须得有有才之士来帮忙打理才行呐!” “而你便是本帅眼中的有才之士。”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27章 大肥鱼上钩 说到这里,裴徽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所以,你赶紧给自己更换一个全新的姓名。” “从今天起,你便跟随在本帅身旁,在这秘书司里担任秘书郎这一重要职务啦!只要你好好干,日后必定前途无量。” 杜黄裳听完这番话语之后,只觉一股难以抑制的喜悦之情如同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猛地冲破了他那原本还算冷静理智的堤坝。 刹那间,他整个人都被兴奋和激动所淹没,心脏跳动得犹如战鼓擂动,血液沸腾得仿佛要燃烧起来。 只见他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以一种极其恭敬的姿势朝着裴徽深深叩首行礼。 那动作之标准,那态度之虔诚,简直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来。 与此同时,他还扯开嗓子,用高亢嘹亮的声音大声喊道:“多谢大帅对卑职的厚爱与赏识!卑职定然会竭尽所能,肝脑涂地,为大帅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哪怕前面等待着我的是刀山火海,卑职也绝对不会有丝毫退缩之意,定会勇往直前!” 尽管此时此刻,杜黄裳嘴上说得如此慷慨激昂,一副视死如归、忠心耿耿的模样。然而,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在他内心最深处,对于裴徽是否真能够信守今日许下的承诺,从而确保他可以安然无恙这件事情,其实仍然抱有不小的疑虑。 说到底,他始终隐隐觉得,裴徽在事成之后,依旧有着极大的可能性会突然翻脸不认人,毫不留情地下狠手,将他们父子二人彻底斩草除根、杀人灭口。 这种担忧就像一片挥之不去的阴影,始终笼罩在他心头,让他无法真正安心下来。 裴徽面沉似水,微微颔首,他那一双眼眸深邃如海,仿佛能洞悉世间万物。 其目光沉稳而内敛,却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就这般似笑非笑地看向了杜黄裳。 只见裴徽轻启双唇,缓缓开口道:“待到时机成熟之际,本帅定然会还你本来面目,助你恢复原名,让你们京兆杜氏重振往昔之雄风,再现昔日辉煌荣耀!” 他的话音虽轻,如同微风拂过湖面,只泛起丝丝涟漪,但传入杜黄裳耳中的那一刻,却如洪钟大吕一般,震耳欲聋,振聋发聩,使得杜黄裳不禁悚然动容,为之侧目。 杜黄裳心头猛地一震,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瞬间涌上心间。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起来,眼眶逐渐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几欲夺眶而出。紧接着,他噗通一声双膝跪地,以额触地,再次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伴随着磕头之声响起,杜黄裳的声音也随之传来,那声音因激动而变得有些颤抖:“多谢大帅!卑职此生此世愿为大帅肝脑涂地、赴汤蹈火,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只要大帅有所吩咐,卑职定当万死不辞,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若有半句虚言,就让卑职遭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此时此刻,杜黄裳的内心已然被无尽的感激之情所填满,这股情感犹如汹涌澎湃的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一浪高过一浪。 然而,杜黄裳无比感激和激动的神色表情掩盖的心底深处,依然还残留的一丝忧虑和疑虑。 他还是担心裴徽还是会杀了他们,什么重振家族的荣耀都是妄言。 …… …… “杜黄裳想必会有办法诛杀杜氏那七百多年来的成年嫡系男子,而且还能保证不让我与不良府受到丝毫牵连。” 打发走杜黄裳之后,裴徽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天空,嘴里轻声呢喃着。 他就这样静静地伫立了许久,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裴徽终于回过神来。 只见他缓缓转身,走到书桌前坐下,然后轻轻挥了挥手,示意门口的不良人去将李芳军叫过来。 没过多久,李芳军就急匆匆地赶到了书房。 一进门,他正准备向裴徽行个恭敬的大礼,但话还未出口,裴徽便已经抢先开口问道:“现如今到底有多少人给本帅递来了拜帖?还有,又有多少人为杜氏求情呢?” 裴徽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芳军心中一惊,连忙停下动作,赶忙回答道:“回大帅,截至目前,已有不下百人向您投递了拜帖,而想替杜氏求情之人和想通过其他门路救杜氏那些嫡系男子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啊!” 说罢,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裴徽的脸色,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惹得这位大帅不高兴。 裴徽之前通过天工美食楼所发行的报纸,向世人详细地讲述了自己之所以要对京兆杜氏展开如此疯狂报复行动的原因。 经过一番解释之后,无论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世家门阀、富甲一方的贵族豪门,还是朝中的各级官员以及普通老百姓们,几乎所有人都把裴徽当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受害者。 现如今,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若不是被逼到绝境,裴徽绝对不可能狠下心肠对京兆杜氏下这样的重手。 可是,尽管如此,自京兆杜氏的成年嫡系族人们全都被关进不良府的大牢之后,依然还是有很多人不断地向裴徽施压。 更为惊人的是,竟然出现了一大群人毫无顾忌地公然上书,对他展开猛烈的弹劾攻势! 好在此时的他深得圣上宠爱,圣眷正浓,以至于那些弹劾他的帖子根本无法抵达李隆基的桌案。 面对因对付京兆杜氏而引发的这一连串源源不断、纷至沓来的棘手麻烦事,裴徽不仅丝毫没有感到忧虑和惶恐,反而像是心头压着的巨石骤然落地一般,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只因裴徽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清楚地知道,如果事情真如这般发展下去,那么李隆基就会越发对他信任有加,也会愈发坚信他对付杜氏绝非出于个人私利。 一时间,众多心怀叵测之人纷纷携带着重金厚礼,争先恐后地前来拜见裴徽,目的只有一个——恳请他能高抬贵手,放京兆杜氏的嫡系成年男子一条生路。 毫无疑问,这里面自然不乏一些仅仅只是为了营救那被抓捕的某一个或者为数不多的杜氏嫡系成年男子而来的。 而在这群求情者之中,为工部尚书、杜氏新任族主杜希峰的求情之人数量最为庞大。 有些求情者地位尊崇、权势极大,身份显赫尊贵,但比如今的裴徽还是差了一些。 但即便如此,裴徽也并没有摆出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姿态,仍然选择接见了他们一番。 不过,凭借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以及随机应变的能力,裴徽巧妙周旋,用花言巧语将这些人暂且糊弄过去,成功地把他们给打发走了。 至于那些官阶低微、身份卑贱的求情者们,则通通由李芳军出面,毫不留情地将他们拒之门外。 至于虢国夫人府那边,裴徽对漂亮娘亲特意嘱咐过了。 将所有事宜统统交由漂亮娘亲去处理应对。 漂亮娘亲对宝贝儿子的事情万般重视,把与此事相关的所有拜帖以及重要信息,无一遗漏地送到了不良府。 这些拜帖和信息宛如堆积如山一般,堆满了整个桌面。 而负责接收并整理这些拜帖的正是李芳军。 他认真细致地翻阅每一份拜帖,并对其中的关键信息逐一进行记录和分类。 此时,他深吸一口气,然后郑重其事地开口说道:“回禀大帅!自那杜氏家族中成年的嫡系男子被投入大牢以来,短短数日之间,陆陆续续总计有多达一百一十四人向大帅您递送拜帖,皆为杜氏求情而来啊!” “其中从四品以上者共有七位,他们分别是位居左相之位的陈希烈、吏部尚书李志刊、礼部侍郎王学英等。” “而除此之外,还有多达四十一人纷纷前来拜访夫人。” “这些人的目的无一不是妄图通过夫人的关系和门路,使大帅您能够高抬贵手,放过杜氏一马。” “这些前来拜访之人可都并非等闲之辈啊!他们要么是世家豪族之主,要么就是地位尊崇的皇室宗亲以及皇亲国戚。” 裴徽听到这里,不禁微微颔首,表示他已经了解到了大致情况。 然而,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却在暗自思忖着:眼下局势尚未完全成熟,如果就这样轻易地把那七百多杜氏嫡系成年男子给放了出去,事后说不定还会埋下不小的隐患。 就在裴徽陷入沉思之时,有不良人进来禀报道:“启禀大帅!虢国夫人府上……哦!大帅您家里面的管家杨富贵来到了不良府,求见大帅。” 裴徽吩咐道:“把杨富贵带到这里来。” 待那名不良人恭敬答应一人,转身离去之后,裴徽挥了挥手示意李芳先暂且退下。 他想起一事,决定与杨富贵单独进行一次秘密会见。 杨富贵一路小跑来到裴徽面前,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随后又像是做贼心虚一般,左顾右盼地观察了好几眼周围的动静,确认没有旁人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向裴徽禀报起来:“夫人让小的转告公子,说是有一条大肥鱼上钩啦,特地让小的来请示公子该如何处置。”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28章 肥鱼几何 裴徽听完杨富贵的话后,嘴角轻轻上扬,脸上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接着用一种极为轻柔的声音询问道:“哦?不知道我娘所说的这条肥鱼究竟有多大的分量呢?” 杨富贵听闻此言后,缓缓地将手伸进怀里,动作显得格外小心谨慎,仿佛怀中之物乃是稀世珍宝一般。 终于,经过一番摸索,他成功地掏出了一个密封得严严实实的信件。 这个信封看上去并无特别之处,但杨富贵对待它的态度却异常恭敬,仿佛其中承载着极其重要的秘密。 只见杨富贵双手捧着这封信,如同捧着一件易碎的瓷器,一步一步地走到裴徽面前。 待到近前,他才停下脚步,将手中的信件递到裴徽面前,并压低声音轻声说道:“公子,夫人说所有的事情都在这封密信里面。” 裴徽瞪了一眼杨富贵,表示对其做贼一般的样子不满。 然后,才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伸手接过那封密信。 他先是用手指轻轻地摩挲着信封表面,感受着纸张的质地和封口处的严密程度。 然后才撕开了信封,开始仔细阅读起信中的内容来。 只见信纸上的字迹简洁明了,寥寥数语便将事情交代清楚。 然而,仅仅是这么几行字,却让裴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精芒,其亮度犹如刚才爆发的闪电一般。 因为他一眼就认出,这正是娘亲那略显娟秀、但又隐隐透着一股豪迈之气的笔迹。 信中的内容大致如下:今日上午,有一神秘人物携带三件重礼前来拜访,希望吾儿能够高抬贵手,放过那些被关进不良府大牢之中的京兆杜氏的成年嫡系男子。 …… …… 与此同时,在长安城中的一座看似平凡无奇的宅院之内,一场紧张的对话正在悄然展开。 一名身着文士服饰的半百老者正站在一间屋子中央,对着坐在主位上的一名中年男子毕恭毕敬地说着话。 这名中年男子神色威严,身材魁梧壮硕,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冷峻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只听那名文士打扮的半百老者忧心忡忡地问道:“主公,如果那裴徽对我们准备的三份重礼根本不屑一顾,执意不肯放人,那该如何?” 说话时,他的眉头紧紧皱起,额头上也浮现出几道深深的皱纹,显然对此事十分担忧。 只见那位中年男子微微皱起眉头,双目凝视远方,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少顷,他轻摇着头,长长地叹了口气,满脸忧虑之色溢于言表。 “唉!事已至此,还能有什么办法呢?难不成真要把咱们的人马从秦岭引进长安,去攻打那不良府吗?”他喃喃自语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绝望。 “虽说一个小小的不良府对我们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威胁,但关键在于这长安城内外可是屯驻着整整十万大军啊!以我们区区五千人马,如果贸然去攻打不良府,那不就等同于公然谋反么?” 说到此处,中年男子不禁打了个寒颤,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悲惨的结局。 “就算李隆基那个老不死的再怎么昏庸无能,一旦得知此事,必定会毫不犹豫地立刻调遣大军前来围剿我们。” “到那时,恐怕我们这些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啊!” 他满脸苦涩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然而,就在众人皆沉默不语之时,中年男子突然话锋一转,原本忧愁的面容瞬间被愤怒所取代。 “哼!都怪那杜希峰这个卑鄙无耻的老匹夫!为了争夺族主之位,竟然不惜使出如此阴险狡诈的手段来陷害族主。” “结果可好,引来了裴徽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如今不但整个家族都因此遭受灭顶之灾,就连他自己也没能逃脱厄运!\" 中年男子咬牙切齿地吼道,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已是怒不可遏。 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后,中年男子又接着说道:\"不过嘛,经过我的一番深思熟虑,觉得那裴徽或许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疯狂。” “只要我们能够拿出足够诱人的筹码,想必他应该还是会愿意跟我们做这笔交易的。” 话说到此处,他突然停下话语,转头将视线移向一侧正安静站着的那位中年文士。 只见他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之色,开口询问道:“陆文先生啊,一直以来,您对于人心的把控可谓是精准至极、无出其右。” “可这次怎么看上去,您对自己的判断竟会如此缺乏信心呢?” 那被称作陆文先生的中年文士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便长长地叹息一声,然后才缓缓回应道:“实不相瞒!近些日子,老夫耗费了诸多心力去收集有关裴徽的各种情报信息。” “待到手之后,更是不敢有丝毫懈怠,对其展开了极为细致入微的分析和研判工作。” “然而令人感到棘手的是,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老夫却越发觉得难以揣度清楚这位贵妃外甥到底是个什么样性格特点之人,而他过往种种行为背后真正的目的究竟又是什么?” 听到这番话后,原本还一脸平静的中年男子瞬间面露惊愕之色,嘴巴微张,忍不住惊叹道:“什么?居然连陆文先生您这样睿智聪慧之人也无法看透裴徽吗?” 面对中年男子的惊讶反应,陆文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并进一步解释说:“正因如此,所以老夫才建议主公您事先精心准备好三份丰厚贵重的礼物,并且任由裴徽自行从中挑选。” “毕竟以老夫对裴徽的了解程度来看,这三份厚礼当中至少存在一份是能够深得他心、令他中意的。” 中年男子微微颔首之后,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紧接着便迫不及待地追问道:“那么这十万亩良田以及其中的佃户、还有那高达一百万两银子,再加上足足三万之数且男女人数各占一半的健康奴隶,如此丰厚的三份大礼究竟各自代表着怎样的深意呢?”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29章 神秘人物 中年男子顿了一下,又问道:“或者说,我们为何要特地选送这样的三份厚礼给裴徽呢?” 站在一旁的陆文听到这番问话后,先是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特意蓄留得长长的胡须,然后才不慌不忙地开口回答道:“主公啊,您或许对此事了解得不深呐!” “经过老夫一番深入细致的分析研究,发现这裴徽对于那天工之城简直就是视若稀世珍宝一般珍视无比呀!” “他几乎把自己绝大部分的心思和心血全都毫无保留地倾注到了这座天工之城上头。” 陆文稍稍停顿了片刻,接着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据老夫的观察与了解,裴徽一直以来都在绞尽脑汁、苦思冥想各种各样能够行之有效的办法,只为了能让天工之城的人口数量得以不断增加。” “正因为如此,老夫才特意在那整整十万亩的良田中额外增添了众多佃户。” “同时,为了凑齐这三万身体健康的奴隶,老夫更是不辞辛劳,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成功搜罗到了一万五千名身强体壮的男性奴隶,以及同样数量的一万五千名女性奴隶呐!” 只见那位中年男子微微颔首,表示认同之后,紧接着又迫不及待地追问起来:“既然如此,那么究竟为何要赠予对方整整一百万两银子呢?” “要知道这笔巨款可是我们杜家经过数百年的时间,历经十几代人的辛勤努力才积攒下来的备用资金啊!” “通常情况下只有在面临乱世这种紧急状况时,我们才会动用这笔钱来应急,以保我族荣耀和尊贵地位不断代。” 说到这里,中年男子不禁眉头紧皱,满脸疑惑地继续说道:“而且据我所知,那天工之城以及天工美食楼、天工阁每天的盈利数额都极其巨大,简直多得难以估量。” “很明显,裴徽的人根本就不像是个缺钱花的主儿呀!” 听到中年男子这番话,被称为陆文的人先是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缓缓开口解释道:“主公您有所不知啊!” “这段日子以来,在下对裴徽自从突然掌握大权之后的种种行为举动进行了一番深入细致的调查研究和分析剖析。” “结果令人大吃一惊,原来这个裴徽一直在处心积虑地想尽各种办法去敛财谋利。” 陆文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依在下之见,裴徽之所以需要这么多钱财,其中有一项极为庞大的开支应该就是用来供奉给当今圣上李隆基的。” “也正因如此,裴徽才能一直深受李隆基的宠爱和信任。” “想当年,安禄山也是因为每年都会向李隆基敬献数量惊人的金银财宝,所以才能够长时间得到李隆基的恩宠眷顾。” “如今看来,裴徽现在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在步安禄山的后尘、效仿安禄山的行径而已。” 中年男子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浓浓的赞赏之意,只见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我杜瑞能得到陆文先生您这样的贤才辅佐,实在是三生有幸啊!” 稍稍停顿片刻之后,他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陆文,接着发问道:“那么,依照陆文先生您高瞻远瞩的见解来看,裴徽究竟会收下我们所准备的哪一份厚礼呢?” 面对杜瑞的提问,陆文胸有成竹,心中早已对此有了明确的论断。 只见他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以老夫的判断,裴徽大概率会选择收下那三万奴隶。” 杜瑞犹豫了一下,问道:“我们给裴徽说的是三份礼物中挑选一个,可若是他三份礼物都看上,都想要又当如何?” 杜瑞想了一下,说道:“裴徽若是聪明人,应当知道,我们绝不可能答应三份重礼都给他的请求。” 说完这番话后,陆文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茶水,一脸的自信。 杜瑞想了一下,说道:“其实,只要能够将所有我族成年嫡系男子从不良府的大牢中全部救出来,就算将这三份重礼都给了裴徽,我也愿意。” 杜瑞闻言,愣了一下,连忙说道:“若真的是好样,即使所有杜氏嫡系成年男子都出来,杜氏也会立刻沦为二流乃至三流世家。” 杜瑞摇了摇头,叹息道:“三流世家又当如何,总比被灭族要好。” …… …… 与此同时,在不良府内,裴徽正满心欢喜地坐在大堂之上。 当他看到漂亮娘亲的密信中关于这三份厚礼的消息时,不禁喜出望外,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他没有丝毫犹豫,当即果断地下达命令道:“富贵!你赶快马不停蹄地返回去,告诉我娘,就说这三份厚礼我们全部收下!” 站在一旁的杨富贵听闻此言,连忙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是,公子!小的遵命!” 随后,他转过身来,迈开大步就要往外走去。 然而,就在杨富贵即将踏出大门之际,裴徽突然又叫住了他,并语重心长地嘱咐道:“记得告诉我娘,我将会从那天工之城精心选调一支经验丰富、能力出众的团队过来,专门负责接收和管理这三份厚礼。” 杨富贵听后,再次躬身行礼,毕恭毕敬地应道:“卑职明白,请公子放心,小的一定将公子您的话原原本本地转达给夫人。” 言罢,他不敢有半刻耽搁,立刻转身匆匆忙忙地离开了不良府。 杨富贵离开没多久,李林甫那边也派遣甲娘前来传话。 只见甲娘微微屈膝,双手交叠于身前,动作优雅而端庄,向自家姑爷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之后,才轻启朱唇,柔声禀报起来:“姑爷啊,事情是这样的,有几位朝中重臣和豪门之主不知通过何种途径,央求到了主人那里去。” “他们还拿出了一些连主人都觉得难以回绝的筹码,目的就是想让主人发话,叫姑爷您放过杜氏家族。” 说到这里,甲娘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观察姑爷的反应。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30章 李林甫的请求 见裴徽没有流露出明显的不满之色,甲娘继续说道:“主人的意思呢,是希望姑爷能够杀一儆百,起到震慑其他人的作用,但同时也可以放虎归山,留下一点余地。不过呀……” 甲娘再次顿住,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姑爷,然后才鼓起勇气说下去:“主人最后又说了,如果这件事真的会让姑爷您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那么姑爷就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决定怎么做。” 说完这些话,甲娘仿佛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一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此时的甲娘,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一样,静静地站在下方。 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宛如清澈见底的一汪清泉,正痴痴地望着裴徽,脸上满是崇拜、恭敬以及顺从之情。 这种神情姿态,跟平日里那个掌控绣衣女使这个特务情报组织的清冷铁娘子简直大相径庭。 甚至跟她在面对其他不相干之人时所展现出来的那种冷若冰霜的态度相比,也是截然不同的两副模样。 裴徽静静地凝视着面前的甲娘,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短暂的沉默之后,只见他眉头微皱,沉思须臾,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为难之色。 终于,他缓缓开口,语气沉重地对甲娘说道:“甲娘啊,烦请你速速前去转告岳父大人,就说……我已经应允了他的要求,请他放心收下对方的筹码吧。” 甲娘听到这句话,娇躯猛地一颤,不禁微微一怔。 因为按照她来时与右相共同做出的分析,裴徽答应右相的可能性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不仅如此,他们原本预计裴徽定然会追问对方所给出的筹码到底是什么东西。 然而此刻,裴徽竟然毫不犹豫地直接应下了这桩事情,着实令甲娘感到无比惊讶。 不过很快,甲娘便从惊愕之中回过神来。 她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连忙向裴徽施礼道谢:“奴婢替我家主人多谢姑爷!” 说话间,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裴徽身上,心中暗自思忖起来。 方才裴徽称自家主人为岳父大人,这般亲昵的称呼显然意味着姑爷已然认同了自己作为右相府姑爷的身份。 想到此处,甲娘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欣喜之情。 就在这时,裴徽忽然伸手拿起桌案上的一个琉璃镜,动作优雅而自然。 他将琉璃镜轻轻递给甲娘,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甲娘,这个琉璃镜送给你了。” 甲娘看着眼前递过来的琉璃镜,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那张清冷美艳的面庞瞬间染上了一层如同晚霞般艳丽的红晕,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诱人。 而她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则犹如秋水般清澈明亮,此时正闪烁着惊喜和羞涩交织的光芒,盈盈欲滴,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之意。 “谢姑爷。”甲娘微微欠身,动作优雅大方,尽显其特务情报组织头子的风范。 只见她伸出一双白皙如玉的纤手,小心翼翼地接过那面晶莹剔透、流光溢彩的琉璃镜。而后,她再次向裴徽福了一福,这才转身缓缓离去。 裴徽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始终追随着甲娘那修长而丰腴的背影。 她的身姿婀娜多姿,腰肢纤细,步伐轻盈,但隐隐有一股敏捷犀利之感。 裴徽曾经听丁娘和葵娘说过,甲娘武功极高。 待甲娘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尽头,裴徽方才回过神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 这边厢,甲娘风风火火地快步走出不良府。 直到远离了那座府邸,她脸上的羞红之色才渐渐地消退下去。 此刻的她,轻轻揉搓着自己滚烫的脸颊,试图平复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不一会儿,她的神色便重新恢复成了平日里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恰似一座高不可攀的冰山美人。 甲娘停下脚步,转过身去,最后望了一眼不良府。 然后毫不犹豫地飞身跃上一匹骏马,她一声娇喝,率领着身后的四名属下,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右相府疾驰而去。 马蹄声响彻街头巷尾,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表面上看,甲娘似乎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此刻,她的内心依然像波涛汹涌的大海一般,难以平息。 各种各样纷乱的思绪在她脑海中交织缠绕,如潮水般此起彼伏。 尤其是想到主人的那些儿子们,他们一个个就如同饥饿的狼群一般,对主人百年之后,将绣衣女使交予姑爷这件事表现出了强烈的反对态度。 “不行!我绝对不能让这主要的这些废物儿子得逞!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想办法让绣衣女使稳稳当当地交到姑爷的手中。”甲娘紧紧握住缰绳,在心中暗暗发誓道。 甲娘离开后不久,只见一个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的侍女摇曳生姿地走了过来。 她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般娇艳欲滴,令人眼前一亮。 这位侍女轻启朱唇,用那甜美动人的嗓音说道:“大帅,我家主人托我来给您传句话。她说呀,大帅您这个月还差五天呢!” 说话间,她那清脆悦耳的声音仿佛黄莺出谷一般,婉转悠扬,让人不禁心生喜爱。 听到这话,裴徽先是一愣,随后如梦初醒般拍了拍额头,这才想起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那时,为了能让许九娘像勤劳的蜜蜂一样,不辞辛劳地暗中组织并发行那些重要的暗报,他曾经信誓旦旦地向许九娘保证,每个月都会专门腾出七天的时间来。 而且,还要在夜幕降临之时,允许许九娘像侍奉尊贵的君王那样,亲自侍奉他就寝安歇。 此刻,裴徽抬头望向天空,只见那如血般艳丽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际,就像是一轮即将落下山巅的残阳,散发着最后的余晖。 他心中暗暗计算了一下时间,发现本月只剩下短短十天了。 然而,算起来他竟然还像背负着沉重债务似的,亏欠许九娘整整五个晚上。 想到这里,裴徽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许九娘那白皙娇嫩且柔软的身躯,以及她在床笫之间所展现出来的如火热情。 他稍稍犹豫了片刻,但最终还是无法抵挡内心的冲动和渴望。 于是,在一群凶神恶煞、犹如豺狼虎豹般的不良人严密护卫下,裴徽身如流星般急速前行,朝着天工美食楼疾驰而去。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31章 裴徽和许九娘的美妙故事 深夜时分,万籁俱寂,唯有一轮明月高悬于天际,洒下清冷的光辉。 然而,在天工美食楼总部的顶层四楼,却是另一番景象。 这里是许九娘的超大闺房,布置得奢华而典雅,处处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此时此刻,裴徽与许九娘正紧紧相拥在一起,两人的身体贴合得没有一丝缝隙。 他们的心跳如同擂鼓一般剧烈,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仿佛要冲破胸腔。 许九娘那娇美的面容泛着红晕,宛如熟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而裴徽则双目紧闭,尽情享受着这一刻的温存。 就在这时,许九娘轻轻挥动着她那如玉般洁白的手臂,轻声说道:“你们两个也辛苦了,下去歇息吧!”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站在床一旁的两名美貌侍女乖巧地应了一声,然后如同轻盈的蝴蝶一般缓缓退出了房间。 这两名侍女身上穿着清凉的睡衣,薄薄的布料几乎难以遮掩住她们那婀娜多姿的身材。 由于刚才一直在旁协助,此刻她们的额头上挂满了晶莹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就像是清晨花瓣上滚动的露珠。 汗水浸湿了她们的衣衫,使得原本就若隐若现的肌肤显得更加诱人。 当这两名侍女转身离去的时候,她们不约而同地回头看了一眼裴徽,眼中流露出一抹幽怨的神色。 那眼神恰似丝丝缕缕的轻烟,袅袅娜娜地萦绕在裴徽的心间,让他不禁心中一跳。 随着两名侍女的离开,偌大的闺房里顿时只剩下了裴徽和许九娘两个人。 此时,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暧昧气息,仿佛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将整个空间都映照得通红一片。 这股气息越来越强烈,不断刺激着两人的感官,使得他们的欲望愈发不可抑制…… 在那张宽敞无比、奢华至极的大床上,裴徽静静地平躺在上面。 与此同时,许九娘却像一只灵动活泼的八爪鱼似的,紧紧地缠绕在裴徽那强壮有力的身体之上。 她柔软纤细的四肢如同藤蔓一般,牢牢地攀附住他,似乎想要将自己完全融入到他的身体里面去,从此永不分离,直到地老天荒。 此时此刻的许九娘,浑身上下早已被细密的香汗所浸透。 那些晶莹剔透的汗珠,宛如一颗颗闪耀着迷人光芒的璀璨珍珠,沿着她那如丝般柔滑细腻的肌肤缓缓流淌而下,形成一道道优美动人的水痕。 她那娇美的面容更是红扑扑的,仿佛盛开的桃花一般娇艳欲滴,又恰似天边那一抹绚丽多彩的晚霞,美得令人心醉神迷,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正含情脉脉地凝视着裴徽,透露出无尽的柔情蜜意。 再看她那头乌黑亮丽、柔顺光滑的长发,也因为汗水的浸润而变得湿漉漉的。 它们如同一道黑色的瀑布一般,从头顶倾泻而下,轻轻地垂落在脸颊两侧,微微遮住了些许面庞,不仅没有给人以凌乱之感,反而更增添了几分妩媚诱人的风情万种。 此时的许九娘,整个人就好似一只温顺乖巧的小猫咪一样,懒洋洋地蜷缩在裴徽那宽阔温暖的怀抱之中。 她微闭双眼,脸上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容,尽情地享受着这份甜蜜温馨的温存时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停止转动,唯有他们二人沉浸在这浓情蜜意的氛围当中,久久不愿醒来。 每一次见面,风华绝代、风姿绰约的少妇许九娘与俊美非凡、面容姣好的小奶狗裴徽之间便会燃起熊熊烈火。 他们仿佛化身为两团燃烧正旺的烈焰,非得展开数场惊心动魄、如火如荼的肉搏大战不可。 每次数场激战实在是太过激烈,以至于许九娘纵使因为从小跳舞有着过人的体力,也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于是,心思细腻的她此次特意精心挑选了两名容貌出众、娇艳动人的美貌侍女留在一旁协助。 如此一来,不仅为二人节省了大量的体力,更为这场原本就扣人心弦的激战增添了一抹异样的感官和刺激。 果不其然,当有了这两名侍女在旁充当得力助手之后,许九娘惊喜地发现,自己不仅节省了许多气力,就连裴郎的战斗力也得到了显着的增强,交战过程中更加坚强和勇猛有力、更加的生龙活虎。 此刻,两人的呼吸终于渐渐地恢复了平稳,就好似轻柔的微风缓缓拂过平静如镜的湖面一般,轻轻泛起一丝丝细微而迷人的涟漪。 但二人依然紧紧地相拥在一起,感受着彼此身上残留的余温以及那尚未平息的激情。 稍作歇息后,他们方才开始谈论起正经事来。 “裴郎,高力士遣人传了话过来,说是有人向他求情呢,想让裴郎宽恕京兆杜氏的一部分人哟。” 许九娘那白皙娇嫩得好似羊脂玉一般的小手,宛如初春刚发芽的柔荑,轻轻地捧起了裴徽那张仿若被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而成的俊美面庞。 她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丝慵懒之意,就像是清晨山林间黄莺出谷时所发出的鸣叫声那般清脆悦耳、婉转悠扬。 裴徽听闻此言,不禁感到有些诧异。 只见他随手一挥,便在许九娘那丰满而又充满弹性的翘臀之上轻轻地拍打了一掌。 随着这一掌落下,许九娘口中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婉转娇媚的呻吟之声。 待许九娘的娇吟声渐渐平息下去之后,裴徽这才轻声开口说道:“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只要是会损害到圣人利益的事情,高力士肯定绝对不会去做的。” “但是现在看来啊,似乎也不尽然如此嘛!” 许九娘慢慢地将自己那双纤细柔软的手从裴徽的脸颊上缓缓收了回来,她的手指灵活得就像一只只翩翩起舞的彩蝶一样,在裴徽宽阔结实的胸口上轻轻地划动着一个个圈圈。 与此同时,她用一种极其温柔的语气轻声说道:“高力士对于圣人的忠心呀,那就好比是那坚硬无比的磐石一般,任凭风吹雨打也是坚不可摧的呢。” “只不过呢,高力士虽然身为宦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男儿雄风,但他终究还是有着属于自己的一些需求的呀。”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32章 高力士不太特殊的需求 裴徽一边随意地揉捏着许九娘那滑腻如丝的肌肤,一边满脸好奇地追问道:“那么,高力士的这些需求到底是什么呢?” 许九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嫣然的笑容,恰似春日里绚烂盛开的花朵一般娇艳动人:“高力士此人啊,对于收集美玉可是到了痴迷的程度呢!” “若是有人能够呈上一块举世无双的美玉给他,恐怕他会难以抵挡这般诱惑哟。”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黄莺出谷。 “哦?竟是这样……”裴徽听闻此言,脑海之中忽地回忆起往昔的一段经历。 那时,他曾慷慨地赠予高力士一套精美的琉璃茶具和酒具。 记得当高力士接过这份礼物的时候,他的双眸瞬间亮得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辰,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狂喜之色。 “然而,美玉又怎能比得上琉璃所展现出来的那种极致的美丽与完美呢?”裴徽在心中暗暗思忖道。 他开始盘算起回头要如何嘱咐琉璃署的工匠们,专门烧制一种看起来仿若玉石的琉璃制品。 而且这琉璃一定要比真正的玉石更为纯净无瑕、美轮美奂且晶莹剔透才行。 想到此处,裴徽突然话锋一转:“对了,高力士究竟想要让我放走什么人呀?” “难道说他想让我把杜氏的那七百多号人全都给释放了不成?” 说话间,他的目光闪烁不定,就好似繁星点点般明亮耀眼,同时充满了好奇之意,直直地望向许九娘。 此时的许九娘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裴徽那双犹如幽深潭水一般深邃迷人的眼眸,还有那张恰似灿烂阳光般俊朗帅气的面庞。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玉手,轻轻地抚摸着裴徽因为长期坚持不懈地练武练剑而变得越发结实有力的胸肌和腹肌。 刹那间,一股强烈的情感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火一般在她的心底升腾而起,使得她那颗原本平静的心也渐渐地躁动不安起来。 就在这一刻,她那原本只是在裴徽胸口轻轻划着圈圈的双手,像是突然被注入了新的活力一般,不再满足于此。 只见她的双手犹如灵动的蛇儿,迅速地转移了目标,向着更神秘、更诱人的地方游去。 而与此同时,她嘴上却并未停歇,仍不忘回应着裴徽的问话:“那份名单就放在外间的桌案之上呢,妾身已经仔细看过啦,总共七十九个人哟,好像都是杜氏嫡系当中某一脉的族人呢。” 然而,男人和女人终究还是有所区别的。 此时此刻的裴徽,显然还没有从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攻势中回过神来。 他那双大手紧紧地抓住许九娘的双手,似乎想要阻止它们进一步的探索,但嘴里依然还在继续谈论着正事儿:“九娘啊,你改天找个机会进宫一趟,替我给高力士传个话。” “你告诉高力士,就说既然他老人家都已经开口发话了,我裴徽自然得乖乖照办,把那些人全都放掉才行呐。” 听到这话,许九娘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但其实在她的心底里,对于裴徽竟然出手阻拦自己的双手这件事,可是相当的不满呢。 于是乎,一不做二不休,她干脆利落地一个翻身,如同一只矫健的雌豹一般,直接骑在了裴徽的腰间。 躺在那张柔软大床上的裴徽,突然间感觉到一种熟悉且美妙的异样触感传来。 那种感觉,就好似有成千上万只小蚂蚁在他的身上欢快地爬行着,让他浑身都不禁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酥麻之感。 而且更为奇妙的是,由于许九娘这一番动作,他的视野一下子变得无比开阔起来。 就在这一刹那之间,少妇那含情脉脉又略带几分嗔怒的目光,与少年郎那炽热如火且充满挑战意味的眼神,宛如两道划破夜空的闪电一般,狠狠地交汇在了一起。 就在这一瞬间,裴徽的心中猛地涌起了一股强烈到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战意。 无需任何挑衅的言语,第五回合的激战已然一触即发。 而且,这一次大战二人都没有热身,直接步入正题,如同干柴遇到烈火一般,迅速地投入到一场激烈而又酣畅淋漓的赤身大战之中。 他们的身躯紧紧相拥,肌肤相亲,彼此之间的热情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一浪高过一浪。 在这激情四溢的时刻,房间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呼吸声和低吟声交织成一曲动人的乐章。 他们像是两头被长久禁锢的猛兽,终于挣脱了束缚,肆意地释放着内心深处压抑许久的欲望。 两人紧紧相拥,肌肤相亲,用彼此的身体去感受对方的温度和力量。 每一次的触碰、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如同点燃了一团熊熊烈火,将这狭小的空间燃烧得炽热无比。 经过一番难舍难分的缠绵后,两人的呼吸才渐渐平稳下来,从狂热的情欲中缓缓平复。 那位娇柔的少妇,原本白皙的面庞此时泛着诱人的红晕,如熟透的苹果般娇艳欲滴。 而身旁的年轻少年郎,则是满脸倦意,额头上还挂着晶莹的汗珠。 两人就这般毫无形象地瘫软在床上,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一般,绵软无力。 汗水浸湿了他们的衣衫,一滴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身下的被褥。 裴徽微微喘着粗气,有气无力地开口说道:“近来几期天工美食楼的报纸,我都已仔细阅览过了。” “其中那些赞颂圣人丰功伟绩的文章和诗词,虽说总体质量还算不错,但依我之见,还是太过保守,不够大胆和夸张啊!” 他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又带着几分慵懒之意,仿佛刚刚经历的那场激情只是一场梦境。 此刻的许九娘,依然沉浸在方才的欢愉之中无法自拔,她甚至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听到裴徽的话语,她只是轻轻哼了一声作为回应,心中却是暗暗懊恼自己为何那么早就让那两名侍女退下了。 若是她们还在,至少能给自己递一杯水,或是帮自己擦拭一下身上的汗水。 可如今,她只能这样静静地躺着,等待体力慢慢恢复。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33章 许九娘的心思 此时,当许九娘听到裴徽所说的话时,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惊讶的神色。 她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张,难以置信地开口问道:“每一期的内容,妾身可都是逐字逐句地仔细研读啊!那些用来赞颂圣人的诗词文章,已经算得上是极为夸张了吧?” 然而,裴徽却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缓慢但坚定地回答道:“这还远远不够。” “接下来的每期报纸,务必要有专门歌颂圣人丰功伟绩的部分。不必担心花费问题,把那些擅长写诗作词以及撰写文章的才子们全都雇佣过来。” “在用词方面,可以再夸张一些,哪怕有些事情实际上并没有发生,但只要在逻辑上不存在明显的漏洞,编造出一些动人的故事和光辉的事迹也是完全可以的。” 说完这些话之后,裴徽的眼眸中突然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光芒,他压低声音继续轻声说道:“而且据我所知,圣人近来每天清晨用膳的时候,都会亲自翻阅咱们每期出版的报纸呢。” “我已经提前向宫里的人打听清楚了,如果报纸上对圣人的功绩有所夸大,那么圣人看完之后,定然会喜笑颜开。” “相反,如果只是中规中矩地描述圣人的一些事迹,圣人就很可能会皱起眉头,表示不满。” “原来圣人喜欢这样……”许九娘那娇美的面庞上忽然浮现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她轻轻地抬起头来,那双美眸满含着崇拜之意,温柔地凝视着裴徽那俊朗的侧颜,用宛如夜莺歌唱一般轻柔的声音缓缓说道:“妾身这下可算是明白了,接下来咱们这每一期报纸上面用来赞颂圣人的内容啊,定然能够让圣人感到称心如意呢!” 然而此刻,有一句话却被裴徽默默地藏在了心底深处,没有说出口来。 他暗自思忖道:“也只有这样去做,才可以让这天工美食楼所发行的报纸变成属于我的一道坚如磐石、牢不可破的护身符。” “也唯有如此,才能使得李隆基对于我产生那种深深的依赖之情,甚至到了将来某一天某些特殊情况出现的时候,李隆基都会毫不迟疑地站出来庇护于我。” 裴徽正在胡思乱想,许九娘那娇艳欲滴的朱唇微微张开,又一次发出了如同黄莺出谷般悦耳动听的声音:“裴郎呀,关于那份暗中传递消息的暗报相关的所有事宜,妾身都已经安排得妥妥当当啦!” “明天就能够开始着手印制这份暗报了哟!而且妾身还特别吩咐上面了呢。” “等到明日清晨时分,裴郎可一定要记得仔细看一看哦。” “妾身心中早有一番盘算,这第一步嘛,便是要在暗报之上刊登一些能够引人入胜、让人兴趣盎然的奇闻异事以及实用有趣的生活小窍门。” “如此一来,便能吸引众多读者的目光,待到积累起一定数量的人气之后,咱们便可趁势而为,骤然刊载一些裴郎您希望广为人知、用以引导大众舆论走向的重要事宜啦。” 她的嗓音清脆悦耳,宛如那潺潺流淌的山间清泉,又似那黄莺出谷时所发出的美妙啼鸣一般,动人心弦。 “九娘啊,真是辛苦你为此费心劳神了!”裴徽望着眼前这位温婉可人的女子,心中满是感动与怜爱之情。 对于许九娘这般善解人意且一心一意替自己谋划办事的深情厚意,他实在是喜欢到了骨子里,不由自主地伸出双臂,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尽情地享受着她那如水般的温柔以及温暖如春的怀抱。 然而就在此时,许九娘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微微一转,流露出一丝狡黠之意。 紧接着,她用一种极其轻柔婉转、娇媚无比的声音突然撒起娇来:“裴郎呀,如果您真心想要答谢妾身这番心意,倒不如将原本每月妾身只有七天可以侍寝的安排,改成十天如何呢?” 话刚说完,只见许九娘猛地扭过头去,如同一只轻盈灵动的蝴蝶一般,轻轻地张开樱桃小口,在裴徽那宽厚而结实的肩膀上轻轻咬了一口。 只见她那双媚眼如丝,微微眯起时,恰似那春日里绽放得最为娇艳的桃花一般,娇嫩欲滴、妩媚动人。 那眉眼间流转的风情,仿佛能勾人心魄,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裴徽闻听此言,脑海之中瞬间浮现出适才那接连爆发的四场惊心动魄的赤膊鏖战。 那激烈的场面如同电影画面一般,不断在他眼前闪现。 他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十天委实过多啊!可否再增添一日呢?” “如此一来,这一月八日的美好时光便可由我来全心全意地陪伴着九娘你啦,不知意下如何?” 许九娘听到这话,霎时满脸幽怨之色。 她轻咬朱唇,稍稍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凭借着自己多年来跳舞所练就的柔软腰肢,宛如一只灵动的飞燕般,轻盈地翻转身子,稳稳当当、极为熟练地骑坐在了裴徽的腰间。 她那柔软纤细的腰肢轻轻扭动起来,恰似那微风中摇曳的柳枝一般,婀娜多姿,美不胜收,同时还散发出一种无尽的诱惑之力。 只见她那美丽的眼眸犹如一汪清澈透明的清泉,此刻却已经噙满了晶莹剔透的泪水,似落非落。 她那娇柔的声音更是如泣如诉,幽怨而动听,令人心生怜惜之情:“妾身自然知晓,李林甫近来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小仙也是不得已才一直待在右相府中悉心医治于李林甫,因此实在是无暇抽身前来陪伴裴郎你……” “裴郎如今才得以拥有这般闲暇时光,而且还能够如此毫无顾虑、雷打不动地每个月都专门腾出时间前来陪伴妾身呢。” 许九娘轻声呢喃着,言语之中满是欢喜和满足。 然而,当她继续说道:“待到小仙嫁入裴家成为裴郎的妻子以后,妾身妾身……呜呜呜呜……” 话音未落,泪水便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瞬间淹没了那张原本娇美动人的面庞。 此刻的许九娘就好似一朵刚刚遭受暴雨侵袭的梨花,楚楚可怜、哀怨伤心至极,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心生怜悯,为之感到心碎不已。 “九娘莫要再哭泣了。”看到眼前这一幕,裴徽只觉得头疼和怜惜不已,与此同时,内心深处也不由自主地对许九娘泛起了一丝丝难以言喻的愧疚之情。 于是乎,他连忙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将骑坐在自己身上的九娘轻轻地拉进怀中,并紧紧地拥抱着她。 一只手则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地替许九娘擦拭着不断滚落的泪珠,嘴里更是连连应声答道:“好好好,既然九娘如此渴望我的陪伴,那从今后起,我每月定会抽出整整十天的时间来专心陪伴于九娘左右,我答应你就是了!” 而此时此刻,沉浸在悲伤情绪中的裴徽并没有察觉到,就在他视线所不能及之处,许九娘那双美丽迷人的眼眸里竟悄悄地闪过了一抹不易为人察觉的狡黠光芒。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34章 操控舆论的暗手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下,照亮了不良府那朱红色的大门和高耸的围墙。 裴徽身着一袭黑色锦袍,步伐稳健地踏入府内。 他面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断。 进入大堂后,裴徽立即唤来一名不良人,低声吩咐道:“去把李芳军叫来。” 不多时,李芳军匆匆赶来,躬身行礼道:“参见大帅!不知大帅召见卑职所为何事?” 裴徽微微眯起双眼,凝视着李芳军,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说道:“给所有为京兆杜氏求情之人回话,就说本帅看在他们的面子上,决定网开一面,近期会将京兆杜氏所有成年嫡系男子全部释放。” 李芳军听到这话,先是一愣,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稍稍迟疑了一下,嘴唇动了动,似乎有许多话想要说出口,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地回应道:“卑职谨遵大帅之命。只是……” 裴徽摆了摆手,打断了李芳军的话语,语气坚定地说道:“此事本帅自有安排,无需多言。” “你只需按照本帅的命令行事即可。” “记住,要让每个求情之人知道,这是本帅看在他们送的重礼、看在他们的面子上,迫于他们给的压力,才逼不得已做出的让步。” “同时,放出消息,就说本帅还暗中收了京兆杜氏百万两银子。” 说完,他挥挥手示意心中疑惑不已、激荡不已的李芳军退下。 李芳军无奈地点点头,转身离去。 他心中暗自思忖着,这次大帅的决定实在有些出人意料,不知道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深意。 然而,既然大帅已经下令,自己也只能照办了。 …… ……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落在长安城中时,一则如同惊雷一般的消息瞬间炸开了锅,令整座长安城都为之震动。 就在半月之前,那多达七百余名京兆杜氏家族的成年嫡系男子,竟毫无征兆地被不良帅裴徽率领着他手下那群如狼似虎的不良人,以饿虎扑食之势给悉数抓捕,并关进了不良府那阴森恐怖的大牢之中。 然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如今这些人居然全都被安然无恙地释放了出来! 就连指使旅贲军车奉都尉张达能围杀不良人的罪魁祸首杜绾以及他的三个儿子,此刻也仿佛飞鸟出笼一般,重新获得了宝贵的自由之身。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就像是一阵狂暴的飓风,通过天工美食楼的报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席卷了大唐帝国的各个道、州、郡、县,引发了一场惊天动地的轩然大波。 一时间,街头巷尾、茶馆酒肆,人们无不在议论纷纷,猜测着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和阴谋。 紧接着,各种各样的传言便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铺天盖地地迅速蔓延开来。 有的人言之凿凿地说,不良帅裴徽定然是在来自各方强大势力施加的巨大压力之下,极其屈辱又满心不甘地选择了妥协让步,最终不得不无奈地放走了京兆杜氏的那些人。 与此同时,还有另一种说法甚嚣尘上:据说京兆杜氏在暗地里悄悄地向裴徽献上了整整一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正是这笔巨额财富打动了裴徽的心,让他心甘情愿地高抬贵手,从而放过了他们一马。 毫无疑问,从古至今,消息在传递的路途之中,恰似那被狂风肆意卷动的柳絮一般,毫无规律地四处飘散。 而那些口口相传之人,往往会根据自身的想象、推测以及误解,对原始信息加以添油加醋地修饰。 于是乎,当一则消息历经多人辗转相传之后,最终呈现出来的模样,必定会演变成形形色色、五花八门的诸多版本。 譬如说,在众多版本当中,存在着这样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说法。 据说京兆杜氏暗中找了一名美若天仙的绝世佳人,进献给了裴徽。 还说裴徽乍见此女,瞬间犹如一块被强力磁石紧紧吸附住的铁钉,整个人完全沉浸在了她那足以倾国倾城的迷人容颜之中,无法自拔。 甚至连半句多余的话语都未曾出口,便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爽快地释放了京兆杜氏多达七百余名已然成年的嫡系男丁。 听闻此事后,不少人心生疑惑,立刻表示怀疑。 要知道,裴徽可是自幼便由杨贵妃和虢国夫人这两位艳冠天下、堪称世间至美的女子悉心抚养长大的呀! 究竟是怎样的天姿国色,方能令他这般如痴如醉呢? 所以,多数人皆认为这条消息纯属子虚乌有,不过是某些好事者凭空捏造出来的无稽之谈罢了。 然而,就在众人对此传闻将信将疑之际,另一则流言却又如鬼魅般悄然浮现,并迅速在人群之间蔓延开来。 据这则新的传言所述,裴徽之所以会对那位女子如此痴迷眷恋,原因竟是此女不仅拥有不逊色于杨贵妃的花容月貌,而且其相貌身姿竟与杨贵妃有着三分神似之处。 所有听闻这条惊人消息的人们,顿时恍然大悟。 臭男人们的脸上纷纷流露出一种只有男人之间才能够心领神会的表情——那是一种既暧昧又略带狡黠、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禁忌笑容。 毫无疑问,这样震撼人心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大唐帝国的每一个角落。 无论是繁华热闹的都市街头巷尾,还是庄严肃穆的宫廷朝堂之上。 无论是平民百姓聚集的市井之地,还是达官贵人出没的高门府邸,各种各样不同版本的传闻就像燎原的野火一般,熊熊燃烧起来,而且越烧越旺,传得沸反盈天。 然而,不管这些传闻在流传的过程中如何演变,其核心始终围绕着京兆杜氏这个传承悠久的一流世家门阀展开。 众人通过这次事件,再一次深刻地体会到了京兆杜氏所拥有的令人敬畏的强大力量和无可撼动的威严地位。 与此同时,在天工美食城发行的报纸以及那些神秘的暗报当中,不断出现一些含沙射影、暧昧不明的暗示。 它们巧妙地运用文字的力量,对公众舆论进行着旁敲侧击式的引导。 不仅如此,煊赫门、天羽帮、朝天阁等众多势力旗下数量庞大的外围人员也开始四处活动,将各种道听途说的消息加以渲染和夸大,然后奔走相告。 于是乎,在他们的推波助澜之下,几乎所有人都产生了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仿佛亲眼目睹了裴徽这位所谓“受害人”所遭受的种种委屈、无奈,甚至是不堪忍受的屈辱。 正当人们为裴徽的不幸遭遇唏嘘不已的时候,另一条与京兆杜氏密切相关的消息却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迅速蔓延开来。 并且势头越来越猛,引起的喧嚣声一浪高过一浪,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态。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35章 杨暄的期待 在裴徽那堪称天衣无缝的精心策划以及事无巨细的悉心指导之下,长安城内外,乃至囊括整个京兆府所辖的广袤地界之上,就在这短短一天一夜之间,所有人竟然都对京兆杜氏的杜希峰,那个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强行从长子一脉手中夺走族主之位的家伙所作所为了如指掌! 不仅如此,人们都听说了杜希峰在监牢之中,亲自带人对着原本的族主杜绾父子四人展开了长达近半个月之久的惨绝人寰、毫无人性的毒打与折磨。 而那些有关杜绾父子四人所遭受的种种非人的折磨细节,更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地在人们中间口口相传开来。 并且这些传言越传越是生动形象,活灵活现,就好似每一个传播者都曾亲临现场,亲眼目睹过这一幕幕惨状似的。 其中,像什么逼迫着他们跪地磕头求饶了、强令他们喝下尿液了、硬要他们吃下粪便了、勒令他们钻别人的裤裆啦等等之类的行为,已经足以让人毛骨悚然、义愤填膺。 更有甚者,居然还有诸如出卖屁股、任人摆布之类这种令人发指且极度具有屈辱性质的折磨情节,也被传得有声有色、有鼻子有眼儿。 总而言之,所有人都认为那京兆杜氏原来的族主杜绾与其三个儿子和现任族主杜希峰所率领的其余族人之间,已然结下了深不见底的血海深仇。 这仇恨大到双方势同水火、不共戴天的程度,彼此间都巴不得能立刻把对方给斩草除根、赶尽杀绝才好。 紧接着,京兆杜氏家族内部就陆陆续续传出了好几桩令人心惊胆战、毛骨悚然且血腥残暴至极的内斗事件来。 这些事件当中,竟然还发生了有人丧命的惨剧。 其中最为轰动、闹得满城风雨以至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便是那杜绾父子四人和他们的妻子儿女以及老父亲等共计一百多口子人,被毫不留情地驱赶出了世代居住的祖宅这件事。 …… …… “你说你叫杜黄裳。”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出现在本帮主面前来送死。” 只听得数声厉喝声传来,打破了煊赫门总舵大堂里原本死一般的沉寂。 煊赫门的帮主杨暄正用他那犹如鹰隼般锐利无比的目光,恶狠狠地紧紧盯住面前的杜黄裳。 此时,只见他那张脸上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嘴里则是咬牙切齿地怒吼道:“哼,杜黄裳啊杜黄裳,要不是大帅事先有过严令禁止,不许轻举妄动,本帮主早就亲自带领手下这帮兄弟冲进你们家去,把你们全家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不可,如此方能消解我心中对你们的滔天恨意!” 杜黄裳看上去虽然要比杨暄年轻两岁,但经过此次大变和牢狱中非人的折磨,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以及周身散发出来的沉静气质,仿佛历经了无数岁月的洗礼,宛如一位饱经沧桑、洞彻世事的老者一般。 相比之下,杨暄反倒显得有些浮躁和冲动。 此刻,面对着杨暄的厉声威胁和毫不留情的呵斥,杜黄裳脸上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恼怒之色。 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语气平静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缓缓说道:“杨副将莫急,下官如今身为大帅麾下从八品的秘书司秘书郎。今日之所以会前来此地,实乃奉大帅之命,特来给杨副将送上一道机密命令。” 听到这话,杨暄原本嚣张跋扈的神情瞬间凝固住了,一脸的诧异,脸色也一下子变得无比凝重起来。 他心中暗自思忖道:“这杜黄裳明明是大帅和自己的仇人,怎么就成了秘书司的秘书郎了。” “而且还能身负如此重要的使命,跑来给自己传递大帅的密令?” 想到此处,他不敢再有半分耽搁,连忙挥动手臂,示意身旁那几个一直跟随自己的心腹属下心领神会,迅速退下。 待众人离去之后,杨暄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杜黄裳,目光如炬,满脸严肃,郑重其事地伸出右手,并压低声音沉声说道:“既然是大帅的密令,那就快快呈上来吧!” 杜黄裳见状,不慌不忙地抬起手臂,轻轻一抖长袖。 只见一封用褐色纸张做成的信封、上面还加盖着秘书司独有的密封戳记的密信,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紧接着,杜黄裳迈着稳健而又轻盈的步伐向前走去,走到距离杨暄仅有一步之遥时停了下来。 然后,他毕恭毕敬地弯下腰去,双手捧着那封密信,小心翼翼地将其递到了杨暄的面前。 尽管杨暄刚才对杜黄裳百般刁难甚至肆意羞辱,但此时此刻,对于裴徽亲自下达的密令,他可是万万不敢有丝毫的疏忽和懈怠。 于是乎,杨暄急忙伸出双手,极其谨慎地接过了那封密信。 但他并没有迫不及待地将密信拆开,反倒是如同对待一件世间罕见的稀世珍宝一般,先是全神贯注、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那信封上的密封戳。 等确定密封戳没有任何损坏之后,他再伸出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密封戳的边缘,感受着那细微的凹凸质感,以确认其完整性和真实性。 经过一番细致入微的检查之后,他方才小心翼翼地捏住信封的一角,缓缓地将其撕开。 随着信封被逐渐剥开,他的神情变得越加严肃,屏气凝神,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然后从中取出了那封被严密保护着的密信。 拿到密信后的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展开信纸,开始逐字逐句地研读起来。 只见他的眼神时而专注,时而闪烁不定,似乎正在心中反复揣摩着信件中的每一句话所蕴含的深意。 很快,杨暄的脸色突然就像是变色龙一样,开始不停地变幻着颜色。 起初,他的面色还只是微微有些凝重,但紧接着便迅速转为惊讶,随后又变成了疑惑,再后来竟然化作了狂喜之色。 到最后,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近乎癫狂的状态之中,脸上的肌肉因为极度兴奋而扭曲变形,原本还算英俊的面容此刻看上去竟是显得有些狰狞可怖。 不仅如此,他那双原本深邃而锐利的眼眸此时也已经完全被无尽的杀意所充斥,让人望而生畏。 在这种狂乱的情绪支配之下,他猛地抬起头来,带着一丝嘲讽和深深的恨意,狠狠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杜黄裳。 随后,他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哦?从八品的秘书郎杜黄裳,是吧!” “奉大帅之命,本帮主只需要配合你来完成这次杀人任务即可。” “至于具体该怎么去杀人,要用什么样的方法和手段,大帅可是说了,一切都交由你来全权统筹安排。” “怎么样,杜秘书郎,对于如杀灭你们杜氏满门,你是怎么计划的?” 说完,杨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和嘲讽。 那笑容中分明透露出对杜黄裳的不屑一顾以及对即将到来的杀戮行动的热切期待。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36章 京兆杜氏被灭门 天宝十一年,正值金秋时节,九月三日这一天,阳光洒落在古老而繁华的长安城中,然而这座城市以及整个大唐帝国,却被一起事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从不良府监牢中脱身的京兆杜氏,一夜之间,竟遭遇了惨绝人寰的灭门之灾,上千条鲜活的生命变成了尸体。 杜氏家族中的所有嫡系成年男子,无一人能够幸免于难,全都命归黄泉,其状之惨烈,让人不寒而栗。 消息一经传出,犹如巨石入水,激起千层浪。 大理寺、刑部、不良府、京兆府等各大权力机构闻风而动,纷纷介入到这起案件的调查之中。 随着调查的深入,种种确凿无疑的证据如同泰山压卵般堆积起来,矛头直直地指向了那位已被京兆杜氏逐出家门的前任族主杜绾及其子。 而杜绾和其子杜黄裳、等一家人神秘失踪。 一时间,长安城内外议论纷纷。 但无数的门阀世家、达官显贵和位高权重的官员们,听闻此事后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急于将真正的凶手绳之以法,而是不约而同地将贪婪的目光投向了京兆杜氏遗留下来的巨额家业。 这些财富包括广袤无垠的田产、雕梁画栋的房产、生意兴隆的商行、众多勤劳的佃户、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绫罗绸缎以及数不尽的粮食。 面对如此诱人的财富,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皆想分一杯羹。 于是乎,一场明争暗斗就此拉开帷幕。 那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的权贵们,此刻也顾不得体面,纷纷使出浑身解数,或威逼利诱,或暗中勾结,妄图将京兆杜氏的产业纳入自己囊中。 然而,正当他们绞尽脑汁、机关算尽之时,却惊愕地发现,原本属于京兆杜氏的田产、房产、商行、佃户、金银钱财、粮食丝绸等等,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悄然易主。 所有权贵豪门、高官以及那些显赫的世家门阀们得知这一惊人消息后,他们无一不是在极度震惊之下,内心充满了不甘与愤恨。 于是乎,这些人纷纷调遣手下得力干将去追查此事,然而令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经过一番探查之后,竟然惊愕地发现将近半数的产业已然悄然落入了天工之城和不良府的掌控之中。 而剩下的另外一半产业则变成了皇家的产业。 如此一来,整整一半的产业都毫无疑问地成为了那位高高在上的圣人李隆基所拥有之物。 所有人都知道,天工之城和裴徽本是最大的受害者。 要知道,天工之城价值高达三十万贯的精美琉璃制品、神肥皂以及炒茶全都被席卷一空! 不仅如此,就连各类制作坊也未能幸免,遭受到了严重的破坏。 再说裴徽统领的不良府,原本经过长时间的努力经营,好不容易才招募并训练出了众多人手,眼看着实力日益壮大。但在京兆杜氏暗中操纵之下,不良府遭到了旅贲军车奉都尉张达能亲自率领的大批人马的围攻截杀,损失了五百不良人。 因此,裴徽以及天工之城成功地获取了京兆杜氏整整一半的庞大产业,这般结果倒也能算作某种程度上的补偿吧! 只是,那些个高高在上的各个世家大族门阀、财大气粗的豪族权贵,还有位高权重的高官宗室们,心中却是被不甘和羡慕嫉妒恨填得满满当当。 不过,即便他们心里再怎么不情愿,可从道理上来说,也只能万般无奈地选择接受这个既定事实。 可是呢,当李隆基这位大唐天子竟然也毫不手软地拿下了京兆杜氏另一半的巨额资产时,众人虽然嘴上不敢说什么怨言,但心里头早就炸开了锅,愤怒的火焰熊熊燃烧着。 而且,各种阴谋论调就如同瘟疫一般迅速扩散开来,愈演愈烈。 很多世家门阀已经认定,这所有的一切统统都是李隆基精心策划的一场巨大阴谋,而他这么做的唯一目的,毫无疑问就是垂涎于京兆杜氏那令人眼红心跳的家财罢了。 因此,这件事情所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其影响力之深远实在是难以估量。 这不,众多的世家门阀都觉得这是李隆基即将向他们开刀的不祥预兆,特别是位于河北地区的那些世家大族门阀以及当地的地方豪族们,更是对此深信不疑。 毕竟,自从李隆基登基称帝以来,对于河北地区的世家门阀和那些嚣张跋扈的豪族权贵们采取的打压手段,可以说是毫不留情、竭尽全力啊! 于是乎,在经过一番暗地里的相互勾结串联之后,这帮心怀鬼胎之人纷纷悄悄地与身处河北地界、拥兵自重且野心勃勃的安禄山秘密碰面。 至于他们究竟在密谋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恐怕只有他们自己心知肚明了。 …… …… 在不良府幽深之处,裴徽在杜绾和杜黄裳父子二人的引领之下,悄然地会见了来自秦岭深山黑蛇谷的武装势力头目——杜武。 这位杜武,是杜绾一母同胞、血脉相通的亲生兄弟。 然而,自杜武呱呱坠地的没多久,杜氏便对外说他早已夭折。 实际上,这一切都是依照着杜氏家族对于暗中武装力量领袖的特殊要求而精心策划的布局。 杜武从此踏上了一条不为人知的成长之路,接受着隐秘而严格的培养。 也正因如此,他与杜绾之间的关系非同小可,不仅亲厚无比,更同属于杜家长子一脉,彼此间的利益可谓紧密交织,休戚相关。 在杜黄裳与杜绾齐心协力地大力推动之下,原本立场摇摆不定的杜武,此时已然如同墙头之草,随风而动,欣然表示愿意效忠于裴徽。 不过,杜武要求,从今往后,黑蛇谷这股强大的武装势力所需的粮草以及军饷,都将全权交由裴徽来负责供给。 面对这样的请求,裴徽表现得异常豪爽,仿佛夏日里拂面而过的一缕清风,没有丝毫迟疑地应允了下来。 毕竟,他心里十分清楚“有奶便是娘”这个浅显易懂的道理。 只要能够牢牢掌控住这支武装力量,为自己所用,付出些许粮草和军饷又算得了什么呢? 当然,在杜武那几乎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强烈要求之下,裴徽答应事后会让他们杜氏如同传说中的凤凰经历烈火焚烧后涅盘重生般重新崛起。 只是,这样的一种约定关系就好似一层薄薄的冰片一样脆弱不堪,稍有不慎便会瞬间破碎。 于是乎,在裴徽那强大且不容置疑的推动力作用之下,迅速而果断地做出了两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37章 突如其来的圣旨 其一,裴徽不辞辛劳地亲自从不良府以及天工之城的驻军中精挑细选出来整整一百名优秀的基层军官。 这些被选中的军官个个都能力出众,且对裴徽忠心耿耿。 裴徽毫不犹豫地将他们送到了黑蛇谷这股武装势力当中,并要求杜武委以重任。 其二,则是在黑蛇谷内部着手构建起一套完备的后勤和武器保障系统。 这个系统就像是一场及时的春雨,源源不断地向黑蛇谷的众人发放着充足的粮草、按时的军饷、崭新的衣装以及精良的武器装备等等各类军需物资。 当然了,负责这套后勤和武器保障系统的所有相关工作人员无一不是裴徽的心腹之人。 就这样,经过了漫长无比的三个多时辰,裴徽才终于与杜武将所有的事宜逐一商谈完毕并达成共识。 紧接着,裴徽便马不停蹄地安排人手去与杜武展开后续各项工作的具体对接。 而不等裴徽稍作歇息,李芳军却已经匆匆跑来,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宫中竟然有一道圣旨降临! 裴徽听到这个消息后,禁不住微微吃了一惊。 要知道,凭借他如今对于皇宫的掌控力,按常理来说,李隆基下达圣旨这种大事,他不可能事先连一点风吹草动都察觉不到。 “难道这李隆基只是一时兴起,突发奇想地下达了这道圣旨?以至于就连宫中那些平日里最为机敏的内侍和宫女们也都未能提前察觉到丝毫异样。” 裴徽一边在心里暗暗琢磨着,一边依旧保持着那副不慌不忙的姿态,迈着稳健而又从容的步伐朝着前院缓缓走去。 跟在他身后的李芳军,则如同一条忠实的小尾巴似的,亦步亦趋、紧紧相随。 就在这时,裴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随口问了一句:“此次前来传旨之人究竟是谁?” 李芳军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卑职正要向大帅禀报,此番前来传旨的正是那位德高望重的高力士。” “什么?居然是高力士亲自前来传旨?”裴徽闻言,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心中也是惊愕不已。 要知道,高力士可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位高权重不说,而且已经有好些年不曾亲自出宫替皇上传递旨意了。 “既然是高力士亲自出马,咱们可万万不能让他在此久候啊!” 裴徽嘴上这么说着,脚下的步子却是越走越快,大步流星地向着前院飞奔而去。 此时此刻,裴徽的内心充满了疑惑与好奇。 他实在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样的圣旨,竟然能够劳动高力士这样的大人物亲自出宫为自己传旨。 面对高力士带来的圣旨,与往昔袁思艺前来传旨的时候大不相同。 袁思艺来传旨时,他们二人尚能如同亲密无间的老友一般,唠着家长里短的闲话,顺带就把那圣旨轻轻松松地递了过来。 然而此时此刻,裴徽却只能像只温顺乖巧的绵羊一样,老老实实地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等待着高力士宣读圣旨。 只见高力士面容肃穆,神色庄重,手持圣旨,一字一句清晰而响亮地念道。 而当裴徽听到圣旨中的具体内容后,更是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合不拢。 原来,李隆基下达的这道圣旨竟然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情——责令裴徽必须在短短七天时间内,风风光光地迎娶李腾空过门,正式举行大婚典礼,将她娶进自己的家门。 “高将军呐,您说这圣人到底是怎么个想法呀?为何会如此急切火燎地非要我和小仙姑娘这么快就共结连理呢?”裴徽满心疑惑不解,一边忙不迭地起身,热情洋溢地伸手邀请高力士进入屋内坐下说话,一边满脸狐疑地开口询问道。 高力士倒是显得毫不避忌,稍稍凑近裴徽一些,然后刻意压低了嗓音,小声说道:“就在刚刚不久前,圣人可是专门把李林甫给召唤到宫里来了。” “而且一见面,圣人就直截了当地表明了自己打算更换宰相的意图。” “不过,面对李林甫要如丧考妣的神色姿态,圣人格外开恩,允许李林甫向他提出一个要求。” “结果嘛……你猜怎么着?” “李林甫这家伙居然毫不犹豫地恳请圣人降下旨意,命令你裴徽务必在七日之内跟他的女儿李腾空完成婚事,喜结良缘呐!” “圣人对贵妃和虢国夫人的心思可谓了如指掌,他深知她们并不希望你这般仓促地迎娶李林甫之女。” “然而,圣人一言九鼎,金口玉言既出,又岂会轻易反悔?” “更何况那是已经应承过李林甫的事情,圣人心高气傲,自是不屑于食言而肥。因此,圣人当机立断地下达了旨意。” “不仅如此,圣上还特意派遣老夫我亲自出宫前来传旨,并严令要劝说你小子老老实实、心甘情愿地接下这道圣旨,且必须在短短七日之内将李腾空迎娶过门。” 高力士言罢,一双眼眸紧紧盯着裴徽,其中蕴含着明显的警告之意。 裴徽听完这番话后,顿时恍然大悟。 心中不禁暗暗思忖起来:近些日子以来,自己一心只顾着全力筹备如何抵御安禄山起兵叛乱一事,同时还要绞尽脑汁地谋划京兆杜氏那边的事务,竟然疏忽大意到对杨国忠关注不够。 不过,面对李隆基下达的这道圣旨,裴徽非但没有流露出半分不满与怨言,相反,他的内心深处竟暗自欢喜不已。 只因一直以来横亘在他心头的那个无法尽快迎娶李腾空的难题,就在此刻如同烟雾一般顷刻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高将军啊,您是否知晓圣人究竟属意哪个人来接替李林甫,出任这至关重要的右相之职呢?”裴徽一边挥手让其他人退开,一边尽量把自己的声音压得极低极轻,仿佛生怕被旁人听到一般。 尽管他心里其实已经有所猜测和推断,但仍然希望能够从高力士这里得到确切的答案。 高力士听了这话,心头顿时本能地涌起了一丝不快。 要知道,他可是一直以来都对李隆基忠心耿耿,对于那些胆敢妄图打探圣人机密之事的家伙们,向来都是深恶痛绝的。 不过,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了前几天裴徽送给他的那一套琉璃屏风。 那屏风与玉石极其相似,但又远比玉石来得华美精致,实在是令人爱不释手。 想到此处,高力士原本坚定拒绝的心不禁开始有些动摇起来。 经过短暂的内心挣扎之后,高力士觉得反正过不了几天,这个消息估计就会传遍整个朝堂上下,告诉裴徽应该也没什么大碍。 于是,他先是微微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同样压低声音,轻轻地回答道:“据老夫所知,此次接替李林甫出任右相一职的,乃是杨国忠。” “杨国忠近些日子以来,他可谓是深得圣人的恩宠呐!” “果真是杨国忠……”裴徽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当高力士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其脸上的神色略微显得有些复杂,其眼神之中,悄然流露出了一股浓浓的无奈之情。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38章 许九娘的幽怨 杨玉瑶和杨贵妃尽管内心深处对于李隆基直接下达旨意催促婚事而感到有些不满,但面对皇权,即使以她们的身份,也根本无力反抗,只能在心底暗骂李林甫和李隆基。 当然,这并不影响两名天下间最美丽的妇人不得不亲力亲为地着手处理各项婚礼之前的筹备工作。 要知道,在古代,一场婚礼的筹备以及举行简直堪称繁琐到极致! 特别是当双方的身份越是高贵显赫时,整个婚礼的准备与举办流程也就愈发错综复杂起来。 而以裴徽现如今所拥有的身份和地位来说,他的这场婚礼自然不能草草了事。 原本呢,裴徽想着尽量从简一些,毕竟过多繁杂的仪式和程序实在让人疲于应付。 他最近收到范阳城严庄传来的消息,最多三个月,安禄山必举兵造反。 他还有太多大事要去做。 可是,他这话才刚到嘴边,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呢,便遭到了漂亮娘亲和贵妃小姨毫不留情面的严厉斥责。 裴徽心里很清楚,这绝色美妇此时正因皇帝的强令而憋了一肚子闷气,所以自己还是识趣点好,千万别再去招惹她们。 于是乎,裴徽只好满脸苦笑,乖乖闭上嘴巴,不再多言半句,任凭她们去随意摆弄、折腾这场婚礼。 只是让裴徽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看似由女人们主导的折腾过程当中,很多时候他这个新郎官竟然还必须要亲自露面,甚至有时还要亲自赶到现场去参与其中。 这样一来二去的,可着实把裴徽给累坏了。 比如挑选婚服一事,漂亮娘亲和贵妃小姨非要把他叫过来,当着她们的面,一件件的试穿。 婚服所选用的材质必须是顶级中的顶级,用最上等的丝绸,最好的裁缝,触感丝滑无比。 而且它的款式还要华丽和端庄。 如此方能凸显出穿着者尊贵无比的贵族身份。 再说那聘礼,裴徽虽然知道,以小仙的性格根本不在乎这些东西,但小仙身边的亲朋好友会在乎,他们还会进行评价,从而影响到小仙的心情。 所以,在裴徽看来,聘礼中金银珠宝以及绫罗绸缎等各类珍贵之物,最好堆积起来简直宛如一座真正的金山银山! 只有这般奢华丰厚的聘礼,才能充分展示他对小仙的重视。 裴徽心中有着隐隐的担忧,他生怕漂亮娘亲和贵妃小姨因对李林甫与李隆基逼迫她们成婚一事心存怨念,从而在聘礼方面故意有所削减。 因此,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他不得不分出相当一部分精力来亲自督办此事。 除此之外,身为新郎官的他还需要广泛邀请众多亲朋好友前来参加这场规模空前盛大的婚礼。 要知道,现今的裴徽在朝堂之上可谓是权势熏天,但与此同时,他既树立了不少敌对势力,也结交下许多真心朋友。 面对这样复杂的人际关系网,杨玉瑶和杨贵妃唯恐邀请到不恰当的宾客,于是乎,这个重任最终还是落在了裴徽自己肩上——由他亲自去敲定那份至关重要的宾客名单。 最后,作为新郎官的裴徽还不能掉以轻心,他必须提前花费大量时间去练习婚礼当天所需遵循的种种繁琐礼仪。 只有通过反复不断地演练,才能保证在大婚之日里,他可以举手投足间皆散发出优雅大方的气质,完美展现出属于贵族应有的非凡风范。 裴徽打心眼里就瞧不上这些繁文缛节的礼仪之事,觉得它们既无聊又麻烦,让人不胜其烦。 然而,面对漂亮娘亲和贵妃小姨那或软磨硬泡、撒娇呵斥的手段,他纵使满心不情愿,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咬咬牙,硬着头皮去应付那些没完没了的练习。 终于,经过五天的折腾之后,新郎官裴徽总算是完成了所有的礼仪训练。 至于婚房之类的事情,自然用不着裴徽亲自出马,自有府中的下人会替他操办妥当。 此时此刻,虢国夫人府上可谓是一片繁忙景象。 与裴徽一样忙得脚不沾地的,当属府里众多的下人们了。 只见他们一个个像被抽打的陀螺一般,转个不停,简直忙到不可开交。 这边厢,美婢和女眷们正聚在一起,全神贯注地绣制着精美绝伦的喜帕。 她们手中的针线宛如拥有生命一般,每一针每一线都饱含着对这对新人最真挚、最深切的祝福。 那五彩斑斓的丝线仿佛灵动的小精灵,在光滑柔软的锦缎上欢快地跳跃、飞舞着,渐渐地勾勒出一幅龙凤呈祥的绝妙图案,栩栩如生,令人赞叹不已。 再看那边厢,身强力壮的男仆们则如同辛勤劳作的蚂蚁一般,齐心协力地将一箱箱沉甸甸且价值不菲的聘礼稳稳当当地抬进院子里。 打开箱子一看,里面满满当当装着的尽是些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以及各式各样的珍稀古玩,琳琅满目,美不胜收。 而在那宽敞明亮的厨房里,此时更是热闹非凡。 从天工美食楼精挑细选的一群大厨们仿若技艺娴熟的指挥家,有条不紊地精心挑选着各种新鲜上乘的食材,用心准备着即将在婚宴上登场亮相的一道道美味佳肴。 无论是来自天南地北的山珍海味,还是世间罕见的奇珍异馔,无一不是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才得以筹备齐全。 整个虢国夫人府内洋溢着一股喜庆热烈的氛围,人人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翘首期盼着这场盛大婚礼的到来。 除此之外,那婚书作为这段婚姻的重要凭证,其地位更是举足轻重。 因此,书写这份婚书的重任自然落到了新郎官裴徽的肩上。 可谁曾想,样貌天下第一俊俏的裴徽,写起字来竟犹如蜿蜒爬行的蚯蚓那般丑陋不堪。 这下可急坏了一旁的杨贵妃和杨玉瑶姐妹俩,无奈之下,她们只好逼着裴徽抽出时间在书房里埋头苦练书法。 只见裴徽端坐在书桌前,全神贯注地握着毛笔,每一笔每一划都写得极为认真,不敢有丝毫懈怠。 就在这样紧张而又忙碌的筹备氛围当中,时间如同白驹过隙一般飞速流逝,裴徽翘首以盼的婚期宛如一只轻盈灵动的白鸽,翩翩然降临到他的面前。 …… …… 彼正值夜深人静之际,万籁俱寂,只听得三更天时,坊中的更鼓声悠悠响起,打破了夜的宁静。 此刻,在天工美食城四楼许九娘的香闺之内,那张宽敞无比的大床上,许九娘正慵懒地打着哈欠,压低声音,柔声唤道:“裴郎,时候不早啦,该起身了哟。” 她那绝美的容颜之上,神情复杂难辨,恰似天边变幻莫测的云霞一般,让人难以捉摸。 “唔……怎么这么早就得起呀?我还没睡够呢!”裴徽迷迷糊糊地嘟囔着,一边随意地伸出手臂,将许九娘那犹如羊脂白玉般洁白无瑕、又如丝缎般柔滑细腻、更似熟透蜜桃般丰满诱人的娇躯紧紧揽入自己怀中。 感受着怀中人儿的温软与芬芳,裴徽下意识地收紧了双臂,仿佛想要把这份美好永远留在身边。 许九娘虽然心中满是眷恋和不舍,但她深知今日乃是裴徽的大喜之日,万万不可有所延误。 于是,她强忍着心头的万般柔情蜜意,努力从裴徽那温暖宽厚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然后,她双手使力,一把将裴徽从床榻上拉坐起来。 许九娘望着眼前这个让自己倾心不已的少年郎,脸上露出极其复杂的表情,轻声说道:“裴郎,今日可是你大喜的良辰吉日啊!昨晚你借口说是要处理不良府上的事务才来到妾身这里,倘若因为妾身而耽搁了您迎娶新娘的吉时,妾身可真是担当不起这等罪责呀!” 说罢,她美眸流转之间,已是泪光盈盈。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39章 漂亮娘亲的埋怨 裴徽悠悠地从床榻之上坐起身子,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然后伸出双手轻轻地揉搓着自己那双依旧还带着几分惺忪睡意的眼眸,嘴里喃喃自语着:“成亲这事儿啊,可真是麻烦得紧呐。” 坐在床边的许九娘手里拿着一套崭新而又干净的内衣,正轻柔地为裴徽更换着。 此时听了裴徽的话,她那如同青葱一般修长而白皙的玉指,微微弯曲着,小心翼翼地在裴徽紧紧皱起的眉头上来回轻轻揉捏着,同时口中还娇嗔地埋怨道:“哎呀呀,我的裴郎哟,你若是再这样一直皱着眉头,万一被那小心眼儿的小仙给瞧见了,她要是派人过来一查探,发现你昨夜竟然宿在了妾身这里,那她肯定会气势汹汹地跑来找妾身的麻烦,她那么厉害,妾身可打不过。” 然而,面对许九娘这番似真似假的嗔怪之语,裴徽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并没有开口说什么话。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许九娘不过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向他吐露着内心深处的那一丝丝幽怨罢了。 许九娘眼见裴徽始终保持着沉默不语的状态,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瞬间意识到或许是自己刚刚所说的那些话让他感到有些为难或者不开心了。 想到此处,她不禁对自己方才脱口而出的那番言语生出了些许懊悔之意。 等到好不容易帮裴徽把身上的衣物都整理穿戴整齐之后,她连忙放柔了声音,温言细语地说道:“妾身还是先去替裴郎准备洗漱之物,顺便再帮裴郎梳理一下头发吧。” 裴徽闻言,转头朝着窗外望去。 此时,外面的天空已经几乎完全被黑暗所笼罩,宛如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浓黑得仿佛能够滴出墨汁来一般。 他估摸着现在大概应该是清晨四五点钟左右的时候吧,于是便对着许九娘轻声说道:“不必着急,咱们慢慢地洗漱、梳头就行。” “妾身不光是曲子唱起来婉转动听、舞蹈婀娜多姿,妾身对于梳妆打扮一事,也是颇有心得呢!” “今日,妾身一定要将裴郎装扮得英俊潇洒,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出众,这样才能配得上新娘子呀!” 许九娘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眨了眨那双如秋水般清澈动人的眼眸,声音轻柔得仿佛能融化人心一般,低声呢喃着。 然而,许九娘并没有听从裴徽说“慢慢来”的话,她手脚麻利的伺候裴徽开始洗漱,但动作依然优雅而从容。 只见她轻轻拿起天工之城最近正准备投入市场的牙刷牙膏,细致地清洁着牙齿,然后用清水漱口,整个过程显得那么有条不紊。 接着,她把裴徽拉到裴徽给她专门订制的琉璃镜之前坐下,有条不紊的给裴徽梳理头发,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轻柔,生怕弄乱了一丝一毫。 许九娘担心耽误时间,还唤来了两名昨晚曾充当过辅助角色的美婢。 与许九娘一同齐心协力地伺候裴徽洗漱、梳头和装扮。 她们的动作迅速而熟练,就像是一阵旋风一般,眨眼间便完成了一系列的工作。 此刻的许九娘,面庞上早已没有了之前的丝毫幽怨之色,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欢喜之情。 她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微笑,眼神里只有正在被精心装扮的裴徽。 尽管一切都进行得很快,但裴徽似乎并不着急离开。 也许是因为舍不得离开许九娘温暖的陪伴,又或许是想要再享受片刻这份宁静与美好。 于是,他就这样静静地待在那里,抱着许九娘聊了一会儿天。 终于,裴徽意识到不能再继续耽搁下去了。 他缓缓站起身来,向许九娘道别后,转身离开了天工美食城,踏上了归家的路途。 当裴徽在一群不良人的簇拥之下,缓缓走进虢国夫人府的时候,天边恰好刚刚微微泛起鱼肚白。 清晨的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给整个府邸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使得这座原本就宏伟壮丽的建筑更显庄严肃穆。 此时的虢国夫人府邸之中,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来来往往的仆人们脚步匆匆,神色紧张而又专注,每个人都仿佛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牵扯着,不停地忙碌着。 裴徽站在庭院中央,环顾四周,只觉得眼前的景象如同一场盛大的狂欢节。 他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六天以来,自己简直忙得像个陀螺一般,一刻也不得停歇。 但不知为何,今天却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正当他这样想着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待到天亮之后,各路宾客将会如潮水般涌来。 到那时,仅仅是迎接和送别这些客人,以及全程陪伴他们左右,就已经足够让人手忙脚乱、应接不暇了。 想到这里,裴徽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呼喊声传入了他的耳中:“徽儿,为娘正欲遣人寻你呢!” 裴徽闻声望去,只见杨玉瑶正急匆匆地朝这边走来。 她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埋怨之色,显然对裴徽昨晚上的夜不归宿十分不满。 还没等裴徽反应过来,杨玉瑶已经如风一般地凑到了他的面前。 刹那间,一股混合着女子胭脂和体香的气息扑鼻而来。 但杨玉瑶那晶莹剔透、高耸挺直的鼻子从裴徽身上也敏锐地闻到了宝贝儿子身上也有一股胭脂和体香的气息。 她的脸色顿时一沉,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宝贝儿子。 一直以来,凭借女人特有的直觉,杨玉瑶也能猜到裴徽与许九娘之间定然存在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相比于那位小仙,她对于像许九娘这样出身低微的女子简直就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不过呢,即便是如此瞧不上眼,可在她的心目当中,如果能让自己视若珍宝的儿子将许九娘收纳为外室,勉勉强强也还算是能够配得上吧! 此时,杨玉瑶满脸慈爱地仔细端详着自家儿子,口中不住地啧啧称赞:“哎呀呀,我儿这精致的妆容,还 梳理得恰到好处的发鬓,倒是不错。” 她本来是想着立刻带着宝贝儿子要好好打扮一番的。 紧接着,杨玉瑶又把目光移到了儿子的身上穿着的衣裳上面,眉头微微一蹙,摇着头说道:“你这身衣服还得换。” 说完之后,她也全然不顾及裴徽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直接伸手紧紧地牵住了裴徽的手,然后便抬脚朝着后院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边走边说:“徽儿啊,今天娘亲可是专门给你准备了整整三套华丽无比的服饰哟。” 裴徽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被娘亲牵拉着朝向后院走去,一路上他都沉默不语,但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却是思绪万千。 他暗自琢磨着今天要来家里做客的那些个宾客们,心想着这里面说不定就有那么几个心怀叵测之人,会趁着这个机会故意跟他讲一些居心不良的话语,更有可能会做出某些让人始料未及的惊人举动来。 所以呢,他暗暗告诫自己,今天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才行,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来到后院,只见杨玉瑶身着一袭华丽的长裙,风姿绰约地站在那里,指挥着一群侍女,手中捧着那件精致无比的外套礼服,给裴徽换上。 “这下就合适了。”杨玉瑶嘴里面说着,亲自上前,仔细地整理着每一处褶皱和细节,确保这件礼服能够完美地贴合裴徽的身材。 就在这时,杨玉瑶像是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脸色一肃,连忙说道:“对了,徽儿啊,你小姨娘刚才派人来传话,说是圣人今天或许也会大驾光临呢!你可要心中有数呀,得提前做好应对的准备才行。” “该说的话、该有的礼数,一样都不能少哦!可千万别出了岔子,惹了圣人不喜。” “你要知道,从来没有臣子婚嫁之事,让圣人能够亲临现场的。” 裴徽听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晓此事。 他并没有向杨玉瑶透露其实他早就知道圣人静极思动,有意参加自己这场婚礼的消息。 毕竟这其中涉及到一些复杂的政治因素和宫廷内幕,他不想让家人为此过多担忧。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40章 丝袜在李腾空手上的奇妙用处 右相府内,李腾空的闺房之中,一片繁忙景象。 呱呱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轻盈地穿梭于梳妆台之间,手中拿着各种精致的发饰和化妆品,正忙碌地为李腾空梳妆打扮。 她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光芒,似乎这不是在为别人准备婚礼,而是她自己即将步入那幸福的殿堂一般。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坐在梳妆台前的李腾空却显得异常平静。 她的绝美面容上的神情却宛如一潭静水,波澜不惊,甚至带着几分清冷和漠然。 那一双美丽的眼眸,此刻也如同寒星般冰冷,让人难以窥视到其中的情绪波动。 呱呱一边熟练地梳理着李腾空的长发,一边兴高采烈地说道:“小姐啊,您知道吗?如今这整个长安城,不对,应该说是整个大唐的小娘子们,可都对您能嫁给裴帅这件事羡慕不已呢!她们一个个嫉妒得心痒痒,恨不得取而代之呀!” 说完,她满怀期待地看向自家小姐,希望能从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看到一丝欣喜或者激动的表情。 然而,让呱呱失望的是,李腾空听完这番话后,依旧沉默不语,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神色反倒愈发清冷和漠然起来。 对于这样的反应,呱呱其实早已经习以为常。 毕竟自家小姐一直以来都是这般如冰仙子般的性格,冷漠而高傲。 但她并没有因此而气馁,仍旧滔滔不绝地说着:“还有还有,奴婢还听到有人说,那废太子之女,延光郡主李元霜得知此事之后,竟然伤心欲绝地大哭了整整七天七夜,把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都快要哭瞎啦!” 李腾空终于禁不住眉头微微蹙起,笑骂道:“你这小丫头,整日就只晓得满口胡诌!你成天跟着我形影不离的,又怎么可能听到那延光郡主竟然大哭了整整七天七夜呢?” 呱呱这个憨直的丫头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家小姐话语中的叱责意味,反倒由于得到了小姐的回应而愈发兴奋不已。 只见她眉飞色舞地继续讲道:“小姐您有所不知啊,虽说奴婢确实整天陪伴在您身旁,可是奴婢也是人嘛,总归会有需要去如厕的时候呀。” “就在咱们府中下人们使用的那个茅厕里头,近来一直摆放着一份叫做《奇闻趣事》的神秘暗报呢,并且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来进行更新哟。” “这不,昨晚上奴婢去解手的时候,偶然间瞧见了那份暗报,随意拿起来一瞧,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吃了一惊呐!”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那延光郡主在得知裴帅将要于七日之后迎娶咱家小姐您的消息后,当天夜里居然就想着要悬梁自尽呢!” “好在最后关头被旁人及时发现并救了下来。” “但即便如此,这位郡主仍旧伤心欲绝,连续痛哭了足足七天七夜之久,暗报上说把一双眼睛都给生生哭瞎啦!如今正在宫中请那些御医们前来诊断医治呢!” “暗报?”李腾空听闻此言之后,那两道秀丽的眉毛微微一蹙,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好奇之色。 她眉头轻轻蹙起,轻声开口问道:“呱呱呀,你赶快去将那份《奇闻趣事》的暗报给本小姐取来,本小姐倒是想要瞧一瞧,那上面究竟都记载了一些什么样稀奇古怪的事情。” 呱呱听后,摇晃着自己的小脑袋瓜儿,赶忙回应道:“哎呀,我的好小姐啊,这可万万使不得哟!您可是金枝玉叶、千金之躯,那下人们使用的茅厕里面所放置的物品,又怎能沾染到小姐那双如同羊脂白玉一般纤细娇嫩的玉手之上呢?” 紧接着,呱呱又连忙补充道:“不过小姐您放心好了,奴婢这就前去寻找管理厕所的那些人索要一份干净的暗报回来,想来他们那里必定是有的。” 呱呱的性格向来是风风火火的,话音未落,只见呱呱身形一闪,犹如一阵疾风般朝着门外飞奔而去。 待到呱呱离开之后,李腾空慢慢地站起身来,莲步轻移,缓缓地走到床边。 她整个人宛如一只慵懒至极的小猫一般,动作轻盈而优雅地爬上床榻,然后以一种最为舒适惬意的姿势斜躺了下来。 因为她昨晚上心情激荡,没有睡好,一大早又被呱呱拉起来梳妆打扮,这会儿只想再回到床上躺着。 此刻,她禁不住开始暗暗思忖起来:“这份所谓的暗报,十有八九又是裴郎捣鼓出来的新奇玩意儿……” 而每当一想起裴徽,她心中那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的思念之情就会不受控制地疯狂涌上来。 最近这段日子里,她的父亲李林甫的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起来,身体每况愈下,已经到了非常危急的地步,全靠她以精湛的医术撑着。 因此她不得不时时刻刻守在父亲的病床旁边,片刻都不敢离开。 与此同时,裴徽因为要避嫌的缘故,实在不方便经常来到右相府探望她和她病重的父亲,就这样一来二去的,导致她竟然已经有差不多快两个月的时间没有跟爱郎裴徽见上面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虽然两人不能相见,但裴徽对她的关怀和爱意却从未减少半分。 他送过来的礼物简直可以说是源源不断,像什么琉璃镜啊、牙刷呀、香皂之类的,各种各样新奇独特而且又特别实用的小物件,不断地被送到她的手中。 特别是她现在身上正穿着的那一套让人感到既羞涩又有些怪异的内衣。 最开始的时候她真的觉得特别不好意思穿上身,总觉得这种样式的衣服太过大胆和出格了。 可是后来当她尝试着穿了一段时间之后,居然惊奇地发现这套内衣不仅异常舒适,完全不需要像以前那样用束胸带来束缚胸部,而且对于她平日里练武也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但是呢,对于裴徽派人送来的那个叫做丝袜的玩意儿,她可是发过誓绝对不会把它穿在自己的腿上的! 那种薄薄的、透明的材质让她光是想想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感觉身体发热和害羞。 不过说来也是巧合,就在一次偶然间,她竟然意外地发现了这个丝袜还有另外一个神奇的用途。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41章 惊!不良帅竟然在新婚夜偷偷私会外室 话说她十哥李岫身旁的一名幕僚,那可是费尽心机、绞尽脑汁地怂恿着李岫尽快把那绣衣女使彻底掌控在手心里。 而心思细腻的甲娘呢,则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件事悄悄透露给了她。 这可是父亲答应她的嫁妆,岂能让十哥李岫给夺走。 得到消息后的她立刻跑去劝诫十哥李岫。 刚开始的时候,李岫似乎对她的劝告还有所触动,频频点头表示同意。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才过没几天的功夫,李岫的想法竟然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甲娘见状,又一次急匆匆地跑来找李腾空通风报信,告诉她说原来都是因为十哥李岫身边那个幕僚一直在不依不饶、苦口婆心地劝说他。 得知真相后,李腾空心中不由得燃起了熊熊怒火,甚至萌生出了杀意,一心想着要把十哥李岫身边这个多嘴多舌的幕僚除之而后快。 不过就算是以她尊贵无比的身份地位,也实在不方便堂而皇之地亲自出手去取那幕僚的性命。 就在她苦苦思索之际,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找一样东西既能把自己的头部和脸部遮得严严实实,让人完全认不出自己来,又不会妨碍到自己的视线,从而顺利完成这次刺杀行动。 而且,这事儿她可不打算让呱呱知道半点儿风声,以免节外生枝。 正当她为此事发愁的时候,无意中竟发现了裴徽曾经送给她的那双丝袜。 她灵机一动,心想:“若是把这双丝袜戴在头上,岂不是正好可以满足我的所有要求?” 说干就干,她立刻将丝袜套在了头上,果然如她所料,不仅头部和脸部被包裹得看不清面容,就连看东西也是清清楚楚,丝毫不影响她杀人和夜行赶路。 在那个万籁俱寂、月黑风高的深夜,整个右相府都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 然而,就在这片宁静的夜幕下,一场惊心动魄的杀戮即将上演。 只见一个身影如同幽灵一般悄然穿梭于庭院之间,她身披黑色斗篷,脸上戴着一层薄薄的丝袜,只露出一双闪烁着寒光的眼眸。 这个神秘的女子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座位于偏僻角落的幕僚居所。 当她终于抵达目的地时,轻轻推开门扉,屋内的烛光微弱地摇曳着。 那位幕僚正伏案沉睡,对即将降临的厄运毫无察觉。 女子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后,突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把锋利的匕首割了幕僚的咽喉。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案几和地面。幕僚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已命丧黄泉。 完成这一切之后,女子冷冷地看了一眼尸体,然后迅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 此时,李腾空正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双目紧闭,但她的脑海中却思绪万千,犹如波涛汹涌的大海一般无法平静。 “若是裴郎今晚要求我穿上那丝袜……” “我究竟穿还是不穿呢?” 这个问题不断在她心头萦绕,让她心烦意乱。 正当她陷入沉思之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呱呱手里拿着一份名为《奇闻趣事》的暗报,像一只活泼可爱的小鸟一样,蹦蹦跳跳地跑进了房间。 “哎呀,小姐,你怎么又躺在床上啦!” “奴婢刚刚才给你梳理整齐的头发,这下可又被你弄乱了呢!” 呱呱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到床边,随手将暗报递到了李腾空面前。 李腾空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一脸苦相、低声抱怨的呱呱,不禁微微一笑。 她伸手接过暗报,随意翻看起来。 李腾空对于呱呱平日里的大大咧咧、不拘小节早就见怪不怪了,所以当呱呱不由分说地将她一把拉起来时,她也并未反抗,而是顺从地跟着呱呱移步来到了梳妆台前。 只见那梳妆台宽敞无比,上面摆放着一面巨大且精美的琉璃镜。 李腾空端端正正地坐了下来,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镜子中的自己。 此时,呱呱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熟练地拿起梳子,轻轻地为她梳理起那头如瀑布般垂落的秀发。 李腾空一边任由呱呱摆弄着自己的头发,一边饶有兴致地翻开了那份暗报,仔细阅读起来。 这份暗报的整体设计和排版风格倒是与天工美食楼所发行的报纸有些相似之处。 但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其所用纸张的质量以及印刷出来的字迹明显要粗糙不少。 不过,这些小小的瑕疵并没有影响到李腾空的阅读兴趣。 没过多长时间,她的目光就像是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地锁定在了暗报最为显眼的一个位置上。 原来,那里刊登着一篇文章,仅仅只是看到这个题目的瞬间,李腾空就被深深地吸引住了——《惊!延光郡主为了不良帅上吊自杀》。 这标题简直就是一颗重磅炸弹,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再看文章的内容,更是犹如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流,用老百姓们最熟悉、最容易理解的大白话缓缓流淌而出。 哪怕是那些认字不多的人,只要轻轻出声诵读,也能够毫不费力地领会到其中所要表达的意思。 李腾空全神贯注、目不转睛地逐字逐句研读过手中的暗报之后,仿佛一道闪电划过夜空,一个奇妙而又大胆的念头猛然间在她的脑海中迸发出来。 只见她猛地抬起头来,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有趣之色。 她毫不犹豫地转头看向正在为她精心梳妆打扮的婢女呱呱,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快去给本小姐准备笔墨,本小姐此刻灵感泉涌,必须要挥毫泼墨,书写下一篇精彩绝伦的文章。” 呱呱听到这话,顿时惊愕得如同被雷击中一般,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嘴巴张得大大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之后,她才结结巴巴地开口劝说道:“小……小姐啊,眼下时间紧迫无比,老爷那边早就已经派人过来催促过一次了呀!” “而且今天可是您出阁的大喜日子,要是裴帅那边派来迎亲的队伍到了,咱们这里还没有准备妥当,一旦延误了吉时,老爷他老人家肯定会大发雷霆,说不定真会把奴婢我给碎尸万段的呢!” 然而,面对呱呱焦急万分的劝说,李腾空却是丝毫不在意。 她轻轻摇动着自己那如天鹅般优雅修长的脖颈,微微扬起下巴,自信满满地说道:“放心吧,以本小姐的才华和速度,区区一篇文章不过是信手拈来之事。” “本小姐保证只需一刻钟便能完成,绝对不会耽误吉时的。你赶紧按照我的吩咐去准备就是了。” 呱呱见自家小姐心意已决,知道再怎么劝阻也是徒劳无功,只好无奈地点点头,转身匆匆跑去备好了笔墨纸砚。 李腾空见状,立刻提起毛笔,蘸饱了墨汁,然后便开始龙飞凤舞地书写起来。 她运笔如风,每一个笔画都刚劲有力、潇洒自如,仿佛不是在写字,而是在创造一件精美的艺术品,比裴徽的字不知好看了多少。 不一会儿功夫,一篇长达三百余字的文章就已然跃然纸上。 待最后一笔落下,李腾空轻轻地吹干墨迹,然后仔细端详起自己刚刚完成的作品来。 只见文章的标题处,赫然写着一行醒目的大字——《惊!不良帅竟然在新婚夜偷偷私会外室》。 呱呱站在一侧,眼睛眨也不眨地紧盯着眼前这仅有区区三百多个字的内容,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进一个鸡蛋,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尖声惊叫起来:“小姐啊,您莫不是疯啦?怎么能这样做呢……” 然而,李腾空却仿若未闻一般,面沉似水,语气坚定地下达命令:“呱呱,立刻将这篇文章拿去交给管事,让他赶紧联系那个叫做《奇闻趣事》的暗报,务必要让这篇文章出现在下期的暗报之上。” 接着,她又特意强调道:“还有,你一定要和管事说清楚,就算需要花些钱财也是在所不惜的,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件事情给我办好喽,如果办砸了,哼,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 呱呱听后,原本那张甜美可爱、犹如洋娃娃般的脸蛋瞬间变得煞白,上面写满了惶恐不安和不知所措。 她犹豫再三,还是鼓起勇气轻声劝说道:“小姐呀,您这么做实在有些不太妥当啊,要是被裴帅知道了,恐怕会大发雷霆的……” 可话还没说完,就见李腾空猛地扬起手,毫不留情地朝着呱呱那丰满圆润的臀部狠狠扇了一巴掌,叱责道:“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小丫头片子,你是本小姐的丫鬟,不是裴徽的丫鬟,整天就知道替裴徽那小子着想。” “还在这里磨磨蹭蹭干什么?还不赶快给本小姐滚去办事,难道真想挨揍吗?” 呱呱被吓得浑身一抖,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再也不敢多说半句废话,连忙用双手紧紧护住自己的屁股,然后乖乖地拿起自家小姐刚刚写好的文章,一溜烟儿似的跑去找管事去了。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42章 李元霜的毒箭和呱呱的迫不及待 据那神秘的《奇闻趣事》暗报所传,延光郡主李元霜的双眼居然因过度哭泣而失明了!如今,这位可怜的郡主正焦急地接受着御医们的精心医治。 然而,内心深处的愤懑难以平息,满怀愤恨的延光郡主李元霜,在清晨时分便如同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右相府对面的酒楼,并毫不犹豫地包下了一个包厢。 此刻的她,面容憔悴不堪,眼神空洞无神,却又透露出一股深入骨髓的怨恨和恶毒。 她就这样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右相府那紧闭的大门,似乎要用目光将其穿透。 就在这时,从右相府里突然传出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原来是一群女眷正在互相夸赞彼此的美貌。 “小仙,你今日真真是美若天仙啊!” “十七妹,往昔竟未察觉你如此美艳动人。” “天啊!小仙这般容貌,我看即便是与那倾国倾城的杨贵妃相较,亦是毫不逊色呢!” “四妹,休要胡言乱语。” 紧接着,一声严厉的呵斥响起,听起来像是某位年长的男子看不下去这些女子们的喧闹。 听到这番话语,原本就已怒不可遏的李元霜,脸上的怨毒之色瞬间变得更加浓重起来。 她紧咬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仿佛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稍稍缓解心头的怒火。 恰在此时,一阵喧闹之声从不远处的长街东头传来。 李元霜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张望,只见一支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正朝着这边缓缓走来。 定睛一看,这支迎亲队伍不是让她无数个晚上都难以入睡的裴徽,还有谁! 看着那装饰华丽、喜庆热闹的花轿,李元霜心中的复杂无比的恨意犹如熊熊烈火一般燃烧起来,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殆尽…… 然而,当李元霜将目光投向那匹毛色纯黑、神骏无比的高头大马时,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马背上那个身影之上——裴徽。 他身姿挺拔得如同苍松一般,英姿飒爽,英俊非凡。 这一刻,李元霜的面容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变得极为复杂。 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嘴巴,试图抑制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但泪水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不受控制地倾泻而下。 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仿佛破碎的心。 镜头一转,来到了右相府内。 只见身着华丽吉服的李腾空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与往昔总是素面朝天的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今日的她,只是略施粉黛,便已美得让人窒息。 少女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经过淡淡的描绘后,更显灵动有神。 修长的眉毛轻轻勾勒,如远山含黛。 朱红色的嘴唇微微上扬,宛如樱桃般诱人。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那原本属于少女时期特有的垂鬟,如今已特意梳成了如云般飘逸的发髻。 额前的那些细碎发丝,也像是被精心梳理过一般,全都整齐地挽到了脑后。 如此一番装扮下来,那位向来以清冷绝美着称的冰仙子,瞬间增添了一丝成熟妩媚的韵味。 她就像一朵盛开在寒冬中的梅花,娇艳欲滴又不失高雅,愈发显得光彩夺目,令人心醉神迷。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清脆悦耳、宛若银铃般的笑声传来,紧接着一个身影如同一只小鹿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那扇朱红色的大门之外飞奔而入。 定睛一看,原来是呱呱这个活泼可爱的小丫鬟。 此刻的她就好似一只刚刚挣脱束缚的欢快小鸟儿,浑身上下都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之情。 只见她满脸通红,双手不停地挥舞着,嘴里还高声呼喊着:“新郎官来啦!新郎官来啦!” 随着这一声高呼,整个右相府瞬间变得热闹非凡起来。 那些原本安静待在各处的女眷和丫鬟们,听到这个消息后,一个个也都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兴奋剂一般,瞬间沸腾了起来。 她们一边欢天喜地地叫嚷着,一边急急忙忙地朝着门口涌去,一时间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快快快,大家动作快点儿,赶紧把门给堵上!可不能让新郎官这么容易就进来了!”呱呱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话音未落,她便手脚麻利地叫来了七八个身强力壮的丫鬟和几位经验丰富的嬷嬷,众人齐心协力,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一般,牢牢地堵住了通往李腾空所住阁楼的那扇门。 而此时的呱呱呢,则像一只机灵敏捷的小老鼠一样,轻手轻脚地顺着墙边悄悄地溜走了。 眨眼之间,她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一进门,她便迫不及待地打开梳妆台的抽屉,如同变戏法一般,迅速地从中掏出一盒天工之城出产的精致胭脂来。 接着,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丝质手帕,轻轻沾取了些许胭脂粉末,然后轻柔地在自己那张粉雕玉琢般娇嫩细腻的面庞上仔细涂抹开来。 不一会儿功夫,她原本白皙如雪的肌肤便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看上去愈发显得娇艳动人。 涂完腮红之后,呱呱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了梳妆台上摆放着的一支鲜红欲滴的口脂上面。 她略微犹豫了片刻,但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那诱人的色彩,伸手拿起口脂,细致入微地为自己那如同樱桃般小巧玲珑的嘴唇涂上了一层鲜艳夺目的红妆。 刹那间,她本来甜美可爱的娃娃脸上竟然焕发出一种别样的妩媚风情。 然而,正当呱呱对着镜子自我陶醉的时候,她突然脑海中闪过了自家小姐此时的妆容模样。 她家小姐向来喜欢素净淡雅的装扮,就好像那刚刚从清澈湖水中冒出水面的芙蓉花一般,清新脱俗,自然天成,即使今天婚嫁,也只是淡妆。 想到这里,呱呱不禁有些心虚起来,觉得自己刚才的妆容实在是太过艳丽张扬了些。 于是,经过一番短暂的思想斗争之后,她咬咬牙,毅然决然地拿起一块干净的帕子,将脸上的胭脂和口红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快速而又彻底地擦拭得干干净净。 随后,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开始重新为自己描绘上一副清淡雅致的妆容。 紧接着,只见她宛如一只欢快无比的小鸟儿似的,脚步匆匆忙忙,一路飞奔而出,很快便与其他的丫鬟以及女眷们汇聚在一起,共同去堵住那扇厚重的大门。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43章 如今的李林甫 “哎哟哟,叫你们堵个门也就罢了,怎么竟然还给拴上啦!”呱呱瞪大眼睛看着那被从里面拴得死死的大门,简直就像是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一样,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心里头暗自琢磨着:这要是新郎官打不开门可咋办呀? 万一因此耽搁了自家小姐还有自己的出嫁大事,那可如何是好啊! 想到这儿,她急得就跟热锅上的蚂蚁没什么两样,团团乱转。 不过呢,尽管如此,她对于门外迎亲的新郎官及其随行人员还是充满了浓浓的好奇心。 于是乎,她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如同秋风扫落叶那般,用力一推,把挡在身前的两名丫鬟给搡到了一旁。 然后,她自己则像只灵活的小壁虎一样,迅速地紧贴在了门缝之上,瞪大双眼使劲儿地朝着外面张望着,满心期待能够看到些什么有趣的景象。 然而,令她失望的是,任凭她如何努力,最终仍旧是一无所获。 那新郎官所带领的迎亲队伍,就好似远在天边一般遥不可及,始终都没有出现在她的视野当中。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都说迎亲的队伍早就已经抵达了呀!” 此时的呱呱,那张原本甜美可爱的娃娃脸上,满满当当都是疑惑不解的表情,再加上那心急火燎的模样,看上去着实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李腾空实在难以容忍呱呱那副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心急火燎的样子,仿佛下一刻就要冲入洞房似的。 李腾空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嗔怒,开口责怪道:“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能这么着急呢?搞得好像本小姐有多么迫不及待想要嫁人一样!” 然而,对于李腾空的这番话语,呱呱却常常充耳不闻。 只要李腾空不打她的屁股,她便会依旧我行我素。 这不,呱呱又开始自顾自地念叨起来:“小姐啊,等一会儿按照咱们这边的规矩,裴帅还需要写一首催妆诗呢!” “可奴婢心里头着实有些担忧呀,万一裴帅因为太过紧张而变得如同那茶壶里头煮饺子——肚子里明明有货,却是怎么都倒不出来。” “到时候要是耽误了小姐您的出嫁大事,那可如何是好呢?” “依奴婢看呐,干脆就别让裴帅写诗啦。”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李腾空的九姐李九娘再也忍耐不住,娇声笑骂道:“哟呵,我的十七妹呀,瞧瞧你这贴身丫鬟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哟。” “难不成真正如同那热锅上的蚂蚁、迫不及待想要嫁人的人是你,你这丫头早就眼巴巴地盼望着能够嫁到虢国夫人府上,恨不能此时此刻就钻进那洞房里头去喽!” 听到姐姐这般调笑,纵然是平日里性格清冷宛如寒潭之水的李腾空,此刻也不禁羞红了脸,好似天边绚烂的晚霞一般。 她急忙伸手拿起呱呱特意准备的鸳鸯团扇,将自己那张娇羞的面容严严实实地遮挡了起来。 李腾空自幼习武修道,其武功造诣颇高,天下间罕有敌手。 然而,即便如此厉害的她,若放之于后世,也不过是一个尚未经历过太多世事沧桑的纯真少女而已。 平日里,无论她表现得如何高冷与淡漠,给人一种难以亲近之感,但此刻,当脑海中浮现出即将嫁人的情景,以及那神秘而又让人羞涩的洞房花烛夜时,她那颗原本平静的心就像被受惊的小鹿冲撞一般,急速跳动起来。 她那白皙如玉的面庞瞬间泛起一抹如晚霞般艳丽的红晕,恰似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鲜嫩多汁,娇艳欲滴,让人不禁心生怜爱之情。 这副娇羞动人的模样,若是让旁人瞧见,恐怕都会为之倾倒。 …… …… 位于右相府对面酒楼的一间包厢内,李元霜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楼下的街道。 只见一脸喜气洋洋的裴徽身穿着华丽的喜服,率领着庞大而热闹的迎亲队伍,犹如那过江之鲫般浩浩荡荡地进入了右相府。 看到这一幕,李元霜心中的悲痛与愤恨之情愈发强烈,仿佛熊熊燃烧的火焰,无法熄灭。 她紧咬嘴唇,银牙几乎都要被咬碎,一双美眸中更是充满了怒火。 接着,她颤抖着右手从袖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柄精致的短弩。 那只小手因愤怒和紧张不停地抖动着,就如同狂风中摇摇欲坠、随时可能熄灭的残烛一般。 经过一番努力,她终于用那微微颤抖的手指艰难地将一支锋利的弩箭安装在了短弩之上,并慢慢地调整好姿势,做好了射击的准备。 仔细看去,可以发现这支弩箭的箭头处隐约闪烁着深邃的蓝色光芒,宛如一条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露出的尖锐獠牙,散发出阵阵寒意。 若是放在鼻端轻嗅,就能知晓,这箭头被涂抹了某种极其致命的剧毒,其毒性之强,足以让人顷刻间丧命。 那闪烁着蓝光的箭头,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使者,携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气息,静静地等待着它被射出的那一刻。 …… …… 裴徽迈着沉稳的步伐踏入了右相府,这座府邸气势恢宏,彰显着主人位高权重的身份。 然而,令裴徽感到意外的是,李岫亲自前来,径直将他引向了李林甫所在之处。 或许是近日来的大喜之事驱散了病魔所带来的阴霾,今日的李林甫与往昔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以往总是面色苍白、神情萎靡不振的他,此刻竟显得格外精神焕发,犹如那久旱之后终于迎来甘霖滋润的枯草,重焕生机。 不仅如此,李林甫还一反常态,执意要在宽敞明亮的书房中接见裴徽,全然不像这些日子以来那般,终日如那风中残烛一般,虚弱无力地躺在病榻之上。 当裴徽踏入书房,第一眼看到李林甫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感慨。 尽管李林甫显然经过了精心的梳妆打扮,努力想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红润健康,如同正常人一般。 但裴徽敏锐的目光却依然能够轻易地穿透这层伪装。 他清楚地察觉到,在李林甫的身上弥漫着一股浓烈得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44章 李林甫对裴徽的警示和提醒 当视线聚焦到李林甫那张脸上时,更是让裴徽惊愕不已。 只见其面庞之上,布满了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老人斑,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呈现出一片斑驳陆离之态,尽显沧桑之感。 那些老人斑仿若岁月这把无情利刃在他身躯上镌刻而下的深深印记,它们默默地见证着李林甫一生中经历过的荣辱兴衰以及时光悄然流逝的轨迹。 甚至连他脖颈处和双手等袒露于外的肌肤,亦无法逃脱岁月的侵袭,皆被那一道道或长或短、或粗或细的褶皱所覆盖。 待到裴徽恭恭敬敬地施礼完毕之后,便见李林甫那双原本就如同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眸,此时此刻更是散发出摄人心魄的寒光,死死地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裴徽。 那道目光凌厉异常,恰似一把无坚不摧、锋利无比的绝世利剑,携带着丝丝刺骨的寒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地刺向了裴徽。 然而,面对如此咄咄逼人的注视,裴徽却表现得一脸云淡风轻、镇定自若。 他就这般气定神闲地静静站立着,全身上下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源自内心深处的自信与沉稳之气。 尤其是他的那双眼眸,恰似一汪深邃的潭水,平静得宛如镜面一般,没有丝毫涟漪泛起。 然而,就在这片宁静之下,却潜藏着无尽的神秘和深不可测,仿佛一个无底黑洞,吸引着人们去探索,却又让他们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触及到底部所隐藏的秘密。 李林甫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裴徽,思绪如潮水般在脑海中翻涌。 他情不自禁地回想起裴徽在这大半年里的所作所为,每一件事都历历在目,犹如一幅幅生动的画卷在眼前展开。 有些事情堪称惊天动地,震撼朝野;而另一些则极为隐秘,不为常人所知。 但无论是哪种情形,都无一例外地彰显出裴徽超乎常人的智谋和高明手段。 这些智慧和策略的运用,使得裴徽在风云变幻的官场中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再看如今的裴徽,已然成为权倾朝野的人物,他手中掌握着滔天的权势。 在朝堂之上,他的一言一行都能引起轩然大波,众人对他敬畏有加,无人胆敢轻易挑战他的权威。 他的影响力之大,甚至可以说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想到此处,李林甫的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情感波动,犹如滔滔江水,汹涌澎湃,连绵不绝。 这种感觉异常复杂,难以用言语准确描述。 它并非单纯的欣赏之情,其间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嫉妒之意。 毕竟,裴徽年纪轻轻,却能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轻而易举地登上权力的巅峰,坐拥这令人瞩目的滔天权势。 相比之下,自己多年来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历经无数风雨,才好不容易有了今日的地位。 而裴徽的成功似乎来得太过容易,怎能不让李林甫心生嫉妒呢? 更为关键的是,在这段漫长且充满荆棘与险阻的征途之上,他所付出的代价已然超出了常人所能想象的范畴。 为了能在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位子上坐得稳如泰山,不至于被李隆基轻而易举地驱赶下台,他可以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将自己所有的精力与心血都毫无保留地倾注其中。 其拼命程度,恰似那义无反顾扑向熊熊烈火的飞蛾,全然不顾及任何潜在的危险与后果,只是一味地投身于那繁重如山的政事当中。 每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尚未穿透黎明前的黑暗时,他便已起身开始处理政务;直至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之时,他仍未停歇手中的笔,依旧在烛光下埋头苦思。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始终保持着这种殚精竭虑、夜以继日的工作状态,仿佛不知疲倦为何物。 然而,长时间高强度的操劳使得他原本健壮的身躯日渐消瘦,健康状况也每况愈下,但即便如此,他依然不曾有过半分退缩之意,宁愿以牺牲自己的身体乃至宝贵的生命为代价,也要换取那一丝一毫权力的稳固。 不仅如此,为了彻底打消李隆基对于他或许存在谋逆之心的猜忌与顾虑,让这位高高在上的天子能够放心地任由他长期掌控这足以翻云覆雨的滔天权势,他更是迫不得已采取了一系列令人咋舌的极端手段。 为此,他在朝堂上下、朝野内外不断树敌,四面楚歌的局面逐渐形成。 那些昔日里声名赫赫、权倾一方的权贵世家以及位高权重的达官显贵们,皆因他的所作所为而遭受了灭顶之灾。 一时间,无数家庭支离破碎,妻离子散,而他本人则在这片血雨腥风中渐行渐远,成为众矢之的。 即便如此艰难险阻,他依旧毫不犹豫、坚定不移地踏上了这条遍布荆棘与坎坷的道路,孤身一人勇敢地向前迈进着。 一路上,他默默承受着来自儿孙子女以及世间众人难以想象和理解的巨大压力。 此时此刻,他的目光静静地落在眼前的裴徽身上,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过往的点点滴滴。 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如同电影画面般在他眼前不断闪过,而当这些回忆交织在一起时,李林甫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上竟突然流露出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真挚且深切的满意之色。 只见他微微颔首轻点,表示认可,尽管这个动作极其细微轻柔,但其中所蕴含的深意却已然清晰明了、无需言表,就好像是在以一种无声的方式对裴徽刚刚的出色表现给予最高程度的赞赏与肯定。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李林甫准备开口说出心中所想之际,一阵毫无征兆的咳嗽声犹如平地惊雷一般猝不及防地骤然响起。 刚开始的时候,这阵咳嗽声尚且还显得有些断断续续、时有时无,但仅仅一转眼的功夫,它就像是被狂风卷起的暴雨一般,瞬间变得异常猛烈起来。 那震耳欲聋的声响充斥着整个房间,仿佛要凭借这股强大的力量将李林甫的整个身躯都活生生地撕裂成碎片似的。 站在一旁的甲娘以及正在侍奉李林甫吃药的医女还有李岫等人,在听到这阵突如其来又无比剧烈的咳嗽声后,他们的脸色微微一变,每个人的眼中都不约而同地流露出深深的担忧与急切之情。 紧接着,他们便心急火燎地迈开脚步,一窝蜂地朝着李林甫所在的方向快步冲了过去。 李林甫突然挥了挥手臂,示意不用管他。 甲娘等人原本急匆匆想要靠近的脚步戛然而止。 众人瞪大了眼睛,满脸焦急地望着李林甫,心中虽然急切无比,但面对眼前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却是束手无策。 而此时的李林甫,则独自一人默默地忍受着病痛带来的巨大折磨。 每一次咳嗽都如同一场风暴席卷而来,令他身体颤抖不止。 一旁的裴徽紧盯着李林甫因剧烈咳嗽而扭曲的面容,忍不住暗暗叹息一声。 随后,他缓缓来到李林甫身侧。 只见他缓缓伸出右手,掌心微微弯曲呈碗状,轻轻地拍打李林甫的后背。 裴尽管如此轻微的举动对于缓解李林甫的痛苦或许作用有限,但其中蕴含的关切之情却是溢于言表。 李林甫依旧不停地咳嗽着,那一声声的咳嗽声此起彼伏,恰似一记记沉重的铁锤狠狠地砸击在现场每一个人的心头之上。 这阵咳嗽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足足有二十几声之多,才终于稍稍止住了咳嗽,得以获得片刻的喘息之机。 然而,令人心惊的是,随着他的咳嗽停止,一口鲜红的血从李林甫口中咳出。 但李林甫却不动声色地将这口鲜血悄然咽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只是他粗重的喘息声,暴露了此刻身体所承受的巨大痛苦。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李林甫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说道:“你们都先退下吧,本相有些话想要与贤婿单独谈谈。” 众人闻言,纷纷应声。 李林甫又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甲娘,再次开口吩咐道:“所有人立刻退出三丈之外,不得有任何人胆敢靠近此处!若有违者,格杀勿论!” 甲娘听后,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恭敬地应道:“奴婢谨遵主人之命。” 紧接着,甲娘和心中充满疑惑、担忧等各种情绪的李岫等人一起,向着李林甫和裴徽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迅速转身离去。 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步似乎都带着沉重的心情。 不一会儿,这些人便全部退出了房间,按照李林甫的要求站在了三丈开外。 裴徽一直关注着李林甫的状况,见到他不再咳嗽,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他默默地收回手,慢慢地退回原位,然后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此时的他,身姿挺拔,神情严肃,宛如一座沉稳的山岳,静静地等待着李林甫接下来要说的话。 李林甫今日原本胸有成竹,精心准备了诸多肺腑之言,满心期待着能与裴徽倾心长谈、一诉衷肠。 然而,就在此刻,他突然感觉到一股深深的倦意袭来,那疲倦感如同潮水一般迅速淹没了他的全身,感觉随时都会昏过去一般。 他暗自思忖着自己如今的身体状况,心中不由得涌起一丝忧虑——只怕这般状态难以支撑许久,无法将所有准备好的话语一一诉说给裴徽听。 经过短暂的犹豫和挣扎之后,李林甫最终还是下定决心,略去那些旁枝末节,直接挑明最为关键、紧要之事。 只见他目光灼灼,紧紧地凝视着裴徽的双眼,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阴戾的面庞此时却显得无比庄重严肃。 李林甫深吸一口气,用低沉而又饱含力量的嗓音缓缓开口道:“徽儿啊!本相深知你素有雄心壮志,心怀高远理想。” “但是,有一件事你务必要牢记在心——除非那安禄山起兵谋反,并且由此引发天下大乱,否则你千万不可贸然行动,更不能有丝毫轻举妄动之举啊!” 他的声音仿佛来自于地底深处,沉重而又充满威严,犹如一道严厉的警告,直抵人心。 裴徽听到这番话语,顿时如遭雷击一般,整个身躯不由自主微微一抖。 他的瞳孔猛然收缩,宛如两颗被惊吓得紧缩在一起的黑宝石。 同时,他的眼睛也微微眯起,恰似一只受到惊吓的猎豹,透露出警惕与戒备之意。 不过,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功夫,裴徽的神情就迅速恢复了平静,仿若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的面色依旧沉稳如水,毫无波澜起伏之象,就好像那平静无波的湖面,任外界风吹雨打,亦自安然不动。 李林甫将裴徽这须臾之间的微妙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心中不禁暗暗点头,脸上也随之流露出一抹欣慰与赞赏之色。 裴徽神色郑重地点点头,眼中满含真诚与坚定之色,缓声说道:“岳丈大人,请您放宽心。无论是面对何种艰难险阻,亦或是需要做出怎样的抉择,小婿都会始终铭记,要将咱们两家老小的平安和福祉放在最为重要的位置。” 听到这番话,李林甫的脸上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他微微颔首,表示对女婿所言甚是满意,轻声回应道:“你能有此等想法,老夫也就可以稍稍安下心来了。” 然而,就在他正准备接着往下说时,突然间,那股如同潮水一般汹涌澎湃的咳嗽之意又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 只见李林甫的身体猛地颤抖起来,喉咙间发出一阵沉闷而急促的声响。 他再也无法抑制住这阵剧烈的咳嗽,双手紧紧捂住嘴巴,但仍有一连串的咳嗽声不断传出。 随着每一次的咳嗽,他原本就略显苍白的脸色变得愈加惨白,宛如一张毫无血色的白纸,看上去仿佛全身的生命力都在这一刻被无情地抽离殆尽。 更令人揪心的是,这咳嗽一旦发作起来,便如同那决堤的滔滔洪水一般,势不可挡、难以遏制。 李林甫整个人都因为剧烈的咳嗽而弯下了腰,身躯不停地颤抖着,额头上也渐渐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一旁的裴徽见此情形,不禁暗暗叹息一声,心中涌起一股担忧之情。 他连忙快步向前移动,伸出手轻轻地拍打着李林甫的后背,动作轻柔而舒缓。 就这样持续了好一阵子之后,那犹如脱缰野马般肆虐的咳嗽方才渐渐地缓和下来,最终慢慢停息。 裴徽这次没有返回原来站立之处,而是站在了李林甫身旁,听他继续说话。 与此同时,李林甫则将刚才咳嗽时吐到手帕上的那滩黑色鲜血,极其小心谨慎地包裹了起来。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迅速将这包裹着黑血的手帕收进了自己长长的衣袖当中。 或许是因为害怕再次引发咳嗽,李林甫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抓紧时间开口说话。 此时的他由于气息不稳,显得有些气喘吁吁:“徽儿啊,圣人近些年来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昏庸无道、碌碌无为,但实际上,在诛杀异己和防范他人这两件事情上面,你千万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疏忽大意呀!要不然的话,恐怕会给你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裴徽听到这番话语之后,内心深处不由自主地猛地一震,就好似被人当头浇下了一盆冰水,瞬间清醒过来。 说实话,他最近因为多次顺利的从李隆基那里薅到大批权势和好处,不知不觉中对李隆基的确是有了轻视之意。 最开始一直存在的警惕之意,也不自禁的消弱了不少。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极为严肃认真的神情,连连点头应道:“岳父大人您提醒得对,小婿我一定会把您的这番教诲牢牢地记在心里,绝不敢有半分遗忘。”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45章 可怜的李林甫 就在李林甫抓住人生最后的机会滔滔不绝地对裴徽说着话的时候,时间悄然流逝。 当他讲到第二十四句话时,突然之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他原本还算平稳的话语戛然而止。 紧接着,他的身体猛地颤抖起来,喉咙里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一场极为剧烈的咳嗽就此爆发开来。 他的咳嗽声震耳欲聋,仿佛要把整个房间都撼动。 每一声咳嗽都带着深深的痛苦,让裴徽听着揪心不已,担心直接咳过去了。 伴随着比之有几次还要剧烈的咳嗽,李林甫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整个人看上去无比虚弱,仿佛下一刻就要支撑不住倒地不起。 一旁的裴徽见状,急忙上前,伸出手轻轻地拍打李林甫的背部,试图帮他缓解咳嗽带来的不适。 然而,裴徽这次的努力却犹如螳臂当车般微不足道,根本无法止住这汹涌澎湃的咳嗽。 李林甫的身体随着咳嗽不断地抽搐着,似乎要将五脏六腑都从口中咳出来才罢休。 最终,在一连串令人心惊胆战的咳嗽之后,李林甫竟然咳出了一口鲜血。 那殷红的血液溅落在地上,宛如一朵盛开的死亡之花,触目惊心。 看到这一幕,裴徽的心瞬间揪紧了,他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担忧之色。 李林甫若是这会儿死了,他今天的婚礼也没法举办了。 此时的李林甫,感觉自己就像是风中的残烛,微弱的火苗在狂风中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但是,他心中清楚地知道,今天他绝对不能就这样倒下。 因为一旦他倒下了,那么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将会不堪设想。 尤其是在这个特殊的日子——他女儿与裴徽的婚礼之日,如果这件事情传扬出去,那就无异于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水面,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 因为以李隆基的尿性,他死了之后,很可能不会再逼着裴徽娶他的女儿。 而除了杨贵妃和虢国夫人之外,还有太多的人不想看到他的女儿嫁给裴徽,必然会想尽办法阻止。 到那时,不仅他女儿的幸福会毁于一旦,最主要的是他之前的所有谋划都会毁于一旦,他的所有儿女亲人恐怕都难以幸免。 就算是面对眼前的裴徽,李林甫也明白自己不能表现出快要死的样子。 于是,他强忍着身体的剧痛,一脸遗憾而又复杂地挥了挥手,示意裴徽不要再为他担心。 然后,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将眼看着又要咳出的那口鲜血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做完这些后,李林甫深吸一口气,用那虚弱得仿佛风中残叶一般的声音缓缓说道:“去吧……将本相的女儿娶回家去。” “记住,一定要好好待她……莫要负了她……咳咳咳……”说完这番话,他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身体再次颤抖起来。 李林甫的声音仿若蚊蝇振翅般细微。 这声音实在太过微弱,如果不是裴徽拥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听觉,恐怕就算竖起耳朵都难以捕捉到这一丝声响。 裴徽何等聪慧之人,他瞬间便洞察到了李林甫心中所怀有的重重顾虑。 面对此情此景,他并未选择故作矫情之态。 只见他迅速站起身来,动作利落地朝着李林甫深深地鞠下一躬,毕恭毕敬地道:“岳父大人,请您务必多加保重身体。” 言罢,裴徽的脸色就如同被打翻了的调色盘一样,瞬息万变,呈现出一种极为复杂而又难以言喻的神情。 紧接着,他抬起头,用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与李林甫对视了一眼。 随后,他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步走出了这间近二十年来始终充当着大唐政事核心枢纽的宽敞书房。 当裴徽踏出书房大门的那一刹那,门外的景象立刻映入他的眼帘。 只见距离书房三丈有余之处,甲娘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稳如泰山的堡垒般伫立在那里。 她带领着数十位身着绣衣的女使,每个人手中皆紧握着寒光闪闪的刀柄,形成一道严密的防线,将包括李岫在内的一众李林甫的儿子们尽数阻拦在了四五丈开外的地方。 就在裴徽现身的瞬间,原本还算安静的人群仿佛突然间像炸开了锅似的,一下子骚动了起来。 裴徽的目光锐利得犹如鹰隼一般,他轻而易举地便将这群人在看到自己出现时脸上流露出的各种神色变化尽收眼底。 目睹这一幕,裴徽心头不禁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他冷哼一声,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轻蔑之意。 李林甫家可谓是人丁兴旺、儿孙满堂啊! 仅十六岁以上已经成年的儿子就多达四十七个之众,而女儿数量更是令人咋舌,竟有整整五十六个! 不过嘛,这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妾室所生的庶子庶女罢了。 主要是李林甫的侍妾很多,多达上百人,个个都是和李腾空一般大的绝美少女,有很多甚至只被李林甫睡过一次,只能困在右相府中的一个小院中,孤单彷徨的过着日子。 此时,只见甲娘快步走上前来,压低声音对裴徽禀报:“姑爷,由于主人的身子骨近来愈发虚弱,一日不如一日,那些已成年的少主子们可真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整天守在门外候着呢。” 裴徽听后,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但并未开口说一个字。 他心中跟明镜儿似的,十分清楚这些所谓的儿子们根本不是真心担忧李林甫的病情,更谈不上什么孝顺了。 他们如此焦急不安地守候在此处,无非就是害怕李林甫哪天突然一命呜呼,到时候如果自己没在其身旁尽孝送终,那么日后想要分得一份丰厚的家产可就难上加难。 就在这时,甲娘又小心翼翼地补充道:“姑爷,主人府上的各位小姐以及其他女眷们,这会儿全都聚集在了小姐那儿,正等待着姑爷您过去迎娶新娘呢。” 言罢,她轻轻柔柔地施了一礼,然后身形一闪,如同一只灵巧的燕子般迅速钻进了那间宽敞无比的大书房里去了。 裴徽望着甲娘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着:如今李林甫对于众多儿子的信任程度,恐怕就连忠心耿耿的甲娘也远远不及。 裴徽不经意间将目光扫过众人,心中不禁一动,因为他注意到,此时此刻,以李岫为首的大约占李林甫之子总数一半左右的人群正注视着他。 他们看向他时的神情,简直比被打翻在地且混合在一起的五味瓶还要复杂得多! 其中既有毫不掩饰的羡慕之色,仿佛裴徽拥有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又有难以抑制的嫉妒之意,似乎裴徽夺走了本应属于他们的荣耀与光辉。 还有刻意讨好的谄笑,让人一眼就能看穿其背后所隐藏的目的和企图。 然而,更为引人注目的是那若隐若现、似有若无的敌意,虽然被极力压制,但仍能从细微之处察觉到一丝端倪。 这些年长一些的子弟们显然经过良好的教养和训练,对于自身的神色表情能够做到极佳的控制,从而将内心真正的情绪尽可能地隐藏起来。 相比之下,那些涉世未深、城府较浅以及年纪尚轻的孩子们则要显得直白许多。 他们或是毫不保留地流露出满脸的敌意,犹如面对不共戴天的仇敌一般。 或者干脆摆出一副谄媚至极的模样,令人心生厌恶。 不过,当裴徽的视线移至以李屿为首的那群年纪更小的少年郎身上时,却看到了截然不同的景象。 只见这群少年一个个满脸崇拜地凝视着裴徽,那炽热的眼神就好像他们亲眼目睹了自己心目中至高无上的英雄降临尘世一般。 就在这时,李屿突然一个箭步越过众人,朝着裴徽大步流星地走来。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46章 如今右相府的众生相 李屿步伐矫健,身姿挺拔,一脸的骄傲。 与此同时,他身旁的那十一名少年也如同众星捧月般紧紧跟随其后,簇拥着李屿一同向裴徽靠近。 曾经的李屿,在李林甫众多儿子当中,可以说是毫不起眼、平淡无奇。 论及才能,不过尔尔;谈及成就,亦是乏善可陈,更别提什么号召力了。 然而,命运总是充满戏剧性的转折。 自跟随裴徽办事以来,李屿仿佛迎来了人生的春天。 他摇身一变,成为了赫赫有名的天羽帮帮主,手下统领着上万之众,更是成为不良府的不良副将。 如此一来,他在右相府那些兄弟姐妹之中的威望和号召力陡然飙升。 昔日那个在右相府中平凡无奇的李屿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备受瞩目的人物。 这种变化之大,用云泥之别来形容都毫不夸张。 甚至如今的李屿,在右相府上下的威望已经能与李岫并驾齐驱! 须知,李岫可是一直被李林甫视作李氏家族下一代接班人以及未来家主悉心培养的对象啊! 由此可见,当下的李屿在右相府里的地位已然举足轻重。 而这所有的荣耀与改变,皆是源于裴徽对他的提携之恩。 此刻,李屿满怀感激之情,快步走到裴徽跟前。 只听“噗通”一声,他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动作干净利落,然后恭恭敬敬地向裴徽行了一个大礼,同时高声说道:“卑职拜见大帅。” 就在这时,跟在李屿身后的那十一名少年见状,竟然也纷纷效仿起来。 他们整齐划一地单膝跪地,异口同声地齐声高呼道:“卑职拜见大帅。” 一时间,一群少年郎的呼喊声响彻云霄,气势如虹。 裴徽见到此景,顿时满脸惊愕,他先是瞅了一眼满脸邀功之色、嘴角微微上扬的李屿,然后缓缓地挥了挥手,语气平和地道:“都快快起身吧!日后啊,你们就直接唤我姐夫便好。” 就在这时,裴徽留意到李岫等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李屿以及那十一名少年向他行这般大礼。 他们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至极,就好似那调色盘一样,五颜六色,瞬息万变。 其中,鄙视和愤怒之情更是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使得整个场面充满了紧张与尴尬的气氛。 听到裴徽的话,李屿心中一喜,连忙再次毕恭毕敬地弯下腰去,深深地行了一个礼,朗声道:“多谢大帅。” 待他直起身子后,站在一旁的其他少年们也纷纷有模有样地跟着李屿学了起来,动作整齐划一,齐声喊道:“多谢姐夫。” 随后,这些少年们才站直了身子,一个个昂首挺胸,精神抖擞。 待到大家都站稳之后,李屿迫不及待地向前迈了一步,靠近裴徽,语速极快地说道:“大帅,您有所不知,这十一位弟弟呀,皆都是家中庶出之子。” “现如今呢,他们尚无任何官职在身。眼看着他们都已经到了舞象之年,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但却仍然未能谋取到一份差事或是获得一个官身,还望大帅能够多多提携,给他们一个机会。” 说完,李屿一脸谄媚地望着裴徽,眼中满是期待。 裴徽心中明镜似的,关于李林甫即将被罢黜相位并且病情沉重的传闻,早已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大街小巷。 他深知,一旦右相府失去了主心骨,就好似那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会直直地从高高的云端坠落下来。 曾经那些唾手可得的官职,现在恐怕只能在梦中想想而已了。 裴徽稍稍低下头,他的目光宛如那温暖宜人的春风,轻轻地掠过眼前这群满脸期盼、眼中闪耀着崇敬光芒的少年们。 他用温和而又沉稳的声音缓缓说道:“如果你们心怀壮志,渴望成为令人敬畏的不良人,明天就前往不良府报到。” “在那里,你们将会首先接受严格的培训。” “只要能够顺利通过后续的考核,便能正式成为一名不良人。” “倘若日后能够建立卓越的功绩,就像你们十一哥李屿一样,晋升为不良将也绝非遥不可及之事啊!” 接着,他稍微提高了一点音量继续说道:“如果有人对成为不良人没有太大兴趣,明日可以前往天工之城,分别到琉璃署、炒茶署以及肥皂署去报到。” “这几个地方同样有着广阔的发展空间,可以让你们施展才华。”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环顾四周后补充道:“当然了,如果还有其他独特的想法,比如想要前往其他衙门任职的,尽可以来找我。” “我定会根据你们的具体情况,为大家做出最为妥当的安排。” 裴徽话音刚落,这十一名少年就像炸开了锅一样,兴奋得不能自已。 他们如同欢快的小兔子一般,有的手舞足蹈,有的激动地跳起来高声呼喊着,那场面简直热闹非凡。 此时,当这些少年再次将目光投向裴徽的时候,眼中流露出的崇拜之情已经变得无比炽热,宛如熊熊燃烧的烈焰一般,似乎要把裴徽整个人都融化掉。 与此同时,李岫等一群人听到裴徽所说的话后,许多人的脸色瞬间像是变戏法似的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那些本身也拥有一定官职,但官位不高或是所担任的差事不尽人意的李家子弟,此刻一个个懊恼后悔万分,就好像被严寒的冰霜狠狠打击过的茄子。 更有甚者,急不可耐地从人群中挤出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迈着小碎步快速走向裴徽。 到了近前,他们极其恭敬地弯腰行礼,口中还念念有词地道:“见过大帅!” 面对如此情形,裴徽始终保持着温和的笑容,那笑容恰似春日里温暖宜人的阳光,让人感到无比舒适和亲切。 他有条不紊地对每一个前来行礼问候的人逐一回礼,表示友好和尊重。 就在这时,刚刚过来打招呼的那几个人正准备张嘴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和请求时,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李岫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满情绪了。 只见他一挥手,率领着其他同伴一起走上前去,来到裴徽面前,纷纷拱手作揖,施礼拜见。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47章 暗恋裴徽的十五妹李筱筱 李岫的嘴角虽然挂着一丝笑意,但他的神情却显得颇为复杂,既有几分讨好之意又夹杂着些许无奈。 他稍微清了清嗓子,然后用一种既小心翼翼又带着些许期盼的语气说道:“妹夫呀,小仙还眼巴巴地盼望着你赶紧过去迎娶她呢!咱们可别让新娘子久等啦!” 还没等到裴徽回话呢,李屿就已经大笑着开口说道:“大帅,就让卑职来给您带路吧!” 话音刚落,跟在他身后的那十一个少年也立马跟着叫嚷起来,纷纷喊道:“姐夫呀,还是让我们来给您带路吧!” 听到这话,裴徽微微一笑,点头应道:“好啊。” 于是乎,他就在这群人的簇拥之下,朝着李腾空所住的那个小院子缓缓走去。 不一会儿功夫,一行人就来到了李腾空居住的院子门口。 一只脚刚刚踏进院门,裴徽就立刻被一群莺莺燕燕给团团堵在了门口。 各种好闻的脂粉香味和女子特有的香味混杂其中,不断飘入裴徽的鼻腔之中。 这些女子大多数都是李腾空的姐妹们。 当然,其中也有一小部分是她的嫂嫂,甚至还有李林甫的妻妾们。 要知道,李腾空的生母早在两年之前就已经离开了人世。 不过嘛,与李林甫的那些个儿子完全不一样,当这些美妇们、少妇们、少女们、还有小萝莉们看到裴徽的时候,一个个都像是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突然瞧见了无比璀璨耀眼的星星一般,眼睛里瞬间绽放出明亮至极的光芒来。 这到底是为啥子呢? 主要是裴徽长得太俊美了。 裴徽可是完完整整地继承了虢国夫人和杨贵妃优良的基因呐! 他那张脸长得简直可以说是俊美到了极致,放眼整个大唐帝国,数千万的男子当中,几乎找不出任何一个能够与他相媲美的人物来。 而今日的裴徽,可是先后被许九娘和漂亮娘亲先后两番下足了功夫精心装扮了一番。 只见他身着一袭华丽的婚衣,衣袂飘飘。 腰间束着一条镶满宝石的玉带,更显其身姿挺拔、气宇轩昂。 再看他那张英俊的面庞,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然而,真正令人瞩目的并非仅仅是他的外表,而是他那远超同龄十七岁少年的神情气质。 他的眼神深邃而睿智,仿佛能够洞悉世间万物。 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和从容,这种气质使得他在人群之中犹如鹤立鸡群一般耀眼夺目。 尤其是他如今显赫的身份地位以及手中那如滔天巨浪般的权势所带来的耀眼光环,走到哪里,都会注定令无数人为之侧目,让无数女子恨不得扑上去把自己送到怀中。 眼前,当右相府中这些与他毫无血缘关系的女子第一眼看到裴徽时,内心深处不由自主地泛起了层层涟漪,各种各样纷繁复杂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于是,她们接下来的神色表情变得愈发精彩纷呈起来。 那些已经嫁做人妇的女子,在看到裴徽的那一刻,除了双眼闪烁着崇拜敬仰的光芒之外,脸上几乎无一不是堆满了讨好和畏惧之色。 毕竟,她们早已历经世事沧桑,明白事理,深知自家夫君未来的前途命运,乃至于全家人的生死存亡,接下来都可能要仰仗眼前这位权倾朝野的裴公子。 因此,哪怕只是一个微笑或者一句赞许,对于她们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而那些尚未及笄的豆蔻少女们,则完全沉浸在了裴徽的魅力之中无法自拔。 她们一个个痴痴地望着裴徽,眼中满是痴迷和爱慕之情。 有的少女满脸幽怨,心中暗自思忖着为何自己不能像李腾空那般幸运,能够得到裴徽的青睐。 还有的则在想裴徽有没有可能再娶第二个右相府中的女儿,让虢国夫府和右相府亲上加亲。 一时间,整个场面气氛热烈非凡,众女心思各异,但目光却始终紧紧锁定在裴徽身上,久久不愿移开。 当然啦,现场可不止有那些羞涩腼腆的女子呢! 还有不少胆子颇大的姑娘们,她们毫不掩饰内心对裴徽的倾慕之意,一个个都暗自在那里朝着裴徽频送秋波,同时还刻意地将自己那原本就很丰满的胸脯高高挺起,仿佛要展示出自己最为迷人的一面。 不仅如此,这些女子还会轻轻地抬起手来,把那如丝般柔顺光滑的秀发慢慢地捋到耳后,一举一动之间尽展风情万种之态。 就在这气氛正热烈的时候,人群前方却突然间传来了一声惊恐的尖叫。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华服的少女发出了“哎呀”一声惊呼,然后就如同一只轻盈优美、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直直地朝着裴徽扑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直在旁边密切关注着的李屿瞬间反应过来。 他身形一动,犹如一阵疾风骤雨般迅速伸出双手,稳稳当当地将这名有着鹅蛋脸、相貌妩媚动人的少女给拦了下来,并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走到了一旁安全的地方。 “十五妹,你小心一些,不要冲撞了大帅。”李屿一脸责备的低声训斥道。 这位尚未出阁的少女正是十五妹李筱筱,显然并非真的不小心摔倒那么简单! 李筱筱其实是故意趁着身后人群的推搡拥挤之势,顺势将自己那柔软如绵、香喷喷的身躯像弱柳扶风一样软绵绵地倒进了裴徽的怀抱之中。 被扶住之后,李筱筱假装没有听到李屿的训斥声,娇嗔地说道:“谢谢十一哥。” 尽管从她嘴里说出的话语充满了感激之情,但是实际上她的心里早就已经恨得牙痒痒了。 毕竟没能成功投入裴徽的怀中,让她觉得好生懊恼和不甘呢! 话说这李筱筱啊,早在裴徽初次踏入右相府挑选媳妇的时候,她的目光就像是被磁石牢牢吸住一般,紧紧黏在了裴徽那张俊逸非凡的面庞之上。 不仅如此,裴徽身上那种神秘而迷人的气质更是如同迷魂香一般,深深地沁入了十五妹的心脾之中。 自那时起,一颗名为倾慕的种子就在李筱筱的心底悄然生根发芽。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48章 绝美女道士之伴娘 正因如此,当一众未出阁的姐妹齐聚于蹴鞠场、任由裴徽挑选时,十五妹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只为能够将自己最曼妙动人的身姿淋漓尽致地展现在裴徽面前。 当时,只见她身轻如燕,脚下生风,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优雅娴熟,仿佛整个蹴鞠场都成了她独自表演的舞台。 而且,她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还时不时地朝着裴徽所站的方向投递过去一个个勾人心魄的秋波。 然而,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 可怜的十五妹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搞错了方向! 裴徽当时根本就无心迎娶李林甫家的任何一位姑娘。 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不过是碍于李林甫当时的权势,不得不来,所以想着在李林甫众多女儿中选一个最不想嫁给自己的少女。 所以,他才一眼看上了当时正一脸愤恨、冷若冰霜地紧盯着他所在方向的李腾空。 更令人惋惜的是,裴徽从头到尾都未曾留意到还有十五妹这样一个女子在对他频频示好。 或许有人会说,难道不是李腾空那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以及与众不同的独特气质成功吸引住了裴徽? 可这其中缘由究竟如何,恐怕连裴徽自己都不清楚。 毕竟人的心思就好比那瞬息万变、高深莫测的风云一般,让人捉摸不透。 世间之事纷繁复杂,但要说最为复杂难测的,恐怕非人的心思莫属了。 很多时候,人们就连事后回想起来,都难以理解自己当初为何会产生那样的念头、做出那样的决定,甚至说出那样一番话来。 此时,裴徽面带微笑,缓缓地抬起右手,那修长而白皙的手指在空中轻轻一挥,仿佛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让那些正在尖叫着、胡言乱语着以及嚷着索要礼物的女人们渐渐安静下来。 他清了清嗓子,然后用洪亮而清晰的声音高声说道:“诸位婶婶、嫂嫂、姐姐还有妹妹,请稍安勿躁,切莫拥挤推搡。” “今日,我特地为大家都准备了精美的礼物。” 说到这里,他稍稍顿了一下,目光扫视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庞,接着继续说道:“来,每个人都将得到一张来自天工阁的尊贵金卡,以及一面由天工之城最新研制而出的琉璃镜!”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只听得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响起。 原来是跟在裴徽身后的那群随从迅速走上前来。 他们动作娴熟地抬起一个个装满金卡和琉璃镜的大箱子,开始有条不紊地向众人分发起来。 “天哪,竟然真的是天工之城的金卡啊!” 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叹,这声音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层层涟漪。 右相府里的婶婶、嫂嫂、姐姐、妹妹们纷纷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与惊喜交加的神情。 尤其是那些平日里月钱微薄的庶出少女们,此刻更是激动万分,有的甚至兴奋得几乎晕厥过去。 一时间,整个场面变得喧闹异常,尖叫声此起彼伏。 这些女子们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金卡和琉璃镜,爱不释手,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除了十五妹一脸幽怨的看着裴徽之外,其他女子再次望向裴徽的时候,原本就充满崇拜敬仰之情的眼神里,瞬间又增添了几分亲昵和谄媚之意。 原本啊,她们早就私底下商量好了,打算在裴徽进院子的时候把他拦下来,好好讨要一番礼物呢。 谁能想到呢,这、裴徽居然这么大方豪爽! 此时,裴徽对于那些排着队等着领金卡和琉璃镜的婶婶、嫂嫂、姐姐还有妹妹们不再理会,目不斜视地从她们身边大步走过,然后直直地朝着李腾空所住的那座阁楼走了过去。 ……… “来啦,来啦!”阁楼一楼的门后面传来一阵激动的呼喊声。 那里有一群如花似玉的美婢和几位面容凶悍的嬷嬷正在呱呱的指挥下,死死的抵着门。 而呱呱则兴奋得像是一只刚刚被放出笼子的活蹦乱跳的小兔子一样,开心得不得了。 “我跟你们讲哦,等一会儿看到新郎官送过来的礼品时,可千万不能表现得像那种从来都没有见过大世面的小孩子一样,急急忙忙地就去把门给打开了。” “一定要等到我让你们开门,你们才可以动手开哟!” 呱呱刚才可是偷偷通过门缝把外面发生的情况看了个一清二楚,所以这会儿正一脸严肃认真地向大家叮嘱着呢。 那群嬷嬷和美婢们听了之后,一个个连忙点头称是,表示一定会听从呱呱的吩咐行事。 二楼那装饰精美的闺房之中,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李腾空身姿婀娜,亭亭玉立于窗边,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般清丽脱俗。 她那双美眸凝视着院子入口处,只见自己的那些婶婶、嫂嫂、姐姐以及妹妹们,正被裴徽轻易地收买。 她们或喜笑颜开,或眉来眼去,全然不顾及家族的颜面和尊严。 当然,她的目光一直在裴徽身上。 此时看着裴徽正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朝着阁楼缓缓走来。 他身形修长,气质儒雅,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 李腾空的心瞬间如同波澜壮阔的大海一般,汹涌澎湃起来。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难以自持。 然而,正当李腾空沉浸在这激动人心的时刻时,正朝阁楼走来的裴徽似乎心有所感。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准确无误地朝着李腾空所在的窗户边望来。 李腾空心中猛地一惊,仿佛受惊的小鹿一般,慌乱失措。 她下意识地连忙闪身躲开,动作轻盈得好似一只敏捷的猫儿,悄无声息地飘到了自己的绣床之上。 尽管平日里的李腾空总是给人一种清冷如霜、高不可攀的感觉,但此时此刻,这位一向矜持的少女却心如鹿撞,心跳不由自主地急剧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似的。 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丝帕,娇俏的面容上泛起一抹动人的红晕。 “小仙啊,瞧瞧你如今这般模样,哪还有半分像是那清心寡欲、一心求道之人哟!” 伴随着这如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且婉转悠扬的声音,缓缓地在这间布置得精致典雅的闺房之中悠然回荡开来。 定睛一看,原来这闺房之内,除了李腾空之外,竟然还有另外一名与她年纪不相上下的女道士。 这位女道士身形高挑修长,亭亭玉立,恰似那春日里刚刚抽条而出的嫩柳一般婀娜多姿。 其面容更是娇美动人,犹如仙女临凡,不沾丝毫尘世烟火之气。 只见她身披一件素雅到极致的白色道袍,衣袂飘飘,随风轻舞,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乘风而去。 一只手轻轻地握着一柄洁白无瑕的拂尘,那拂尘的丝缕如同天边最柔软的云朵,轻轻摆动之间,似有丝丝缕缕的灵气缭绕其上。 再看她那张粉嫩如桃花般娇艳欲滴的面庞,白皙如雪,吹弹可破,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让人不禁心生亲近之意。 然而最为引人注目的,当属那双犹如秋水般深邃迷人的桃花眼,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微微颤动,眼眸深处仿若隐匿着无穷无尽的缠绵情意。 却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修道者所独有的那份清冷和疏离之感,使得旁人实在难以窥视其中真意,更无法轻易猜透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此女,算是李腾空的伴娘兼同门师姐。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49章 李腾空的闺房 “你们几个记住,若新郎官不赋诗一首,休想让我们轻易开门哟!” 呱呱双手叉腰,娇嗔地对着面前的几名美婢和嬷嬷喊道。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调皮与狡黠,似乎对即将到来的这场“刁难”充满了期待。 “没错!新郎官若不拿出足够多的喜钱来,也别妄想我们会乖乖把门打开哦!”另一名美婢附和着呱呱说道,她手中挥舞着一条红色的手绢,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而且啊,如果新郎官给的喜钱只是少得可怜,那也是绝对不行的呢!咱们可不能这么轻易就让他踏进这道门,把咱家小姐给娶走啦!”呱呱紧接着补充道,一边说还一边晃了晃脑袋,显得格外俏皮可爱。 那几名美婢和嬷嬷听了呱呱的话后,纷纷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一定会严格按照要求行事。 她们一个个都像是身负千斤重担一般,神情严肃而专注,紧紧地守在阁楼门口,摆出一副绝不退让的架势,誓要使出浑身解数,牢牢地堵住这扇通往幸福的大门,绝不让新郎官轻而易举地得逞。 就在此时,尚未走到阁楼跟前的裴徽远远地便听到从阁楼里面传出来一阵嘈杂的声响。 其中最为突出的便是呱呱那兴奋不已的尖叫声和说话声,那声音犹如黄莺出谷般婉转悦耳,又恰似银铃一般清脆动听。 除此之外,还有那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声,时轻时重,既带着几分急切之意,又显得如此温柔动人。 偶尔,还能听到一些因为太过激动而时不时发出来的奇怪声音,或高或低,或长或短,为整个场面增添了一抹神秘而有趣的色彩。 裴徽缓缓走近阁楼门口,耳边清晰地传来门后传来一阵嘈杂声,仔细一听,竟是一群女子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如何堵门。 他心中暗叹一声不好,看来这扇门今天是难以轻易推开了。 裴徽无奈地摇了摇头,定了定神,然后轻声走到门前,用他温柔的嗓音喊道:“呱呱!” 话音刚落,只听门内传来一个清脆而又略带紧张的回应:“姑爷,奴婢在呢!” 这正是呱呱的声音。 听到裴徽那温柔如水的呼唤,呱呱整个人像是被电击中了一般,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她那张原本白皙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宛如熟透了的苹果,娇艳欲滴。 心跳也骤然加快,犹如脱缰的野马般急速狂奔起来,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从胸口蹦出。 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仿佛夏日里鸣叫不停的蝉儿,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裴徽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轻柔的笑容,他的声音仿佛春日里和煦的微风,轻轻地拂过众人的耳畔:“呱呱,麻烦把门替我打开一下。” 这温和的话语如同天籁之音,传入了呱呱的耳中。 “喔……好的,姑爷!”呱呱闻言,心中一阵激动,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此刻她的脑海中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像是被一场狂暴无比的暴风雨席卷而过,瞬间变得一片混沌与空白。 整个人仿佛被裴徽施加了神奇的魔法一般,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脸上流露出痴痴傻傻的神情,向关着的阁楼门猛冲而去,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她就像一头勇往直前的小狮子,势不可挡。 而在她前方的一名美婢和一名嬷嬷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她如拨云见日般轻易地扒到了两边。 紧接着,只听见“吱呀”一声响,门被呱呱毫不犹豫地用力拉开了。 “不是,呱呱你……”那几名美婢和嬷嬷顿时目瞪口呆,宛如变成了一尊尊静止不动的雕塑,完全不知所措。 “不是,你这是……”她们眼睁睁地看着呱呱像一阵风似的从自己身边掠过,却连阻止的念头都来不及产生。 然而,呱呱对身后这些人的反应毫不在意。 她满心欢喜,脚下生风,活脱脱就是一只欢脱可爱的小鹿,蹦蹦跳跳地来到了裴徽的面前。 她抬起头,仰望着那张令她心醉神迷的脸庞,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双颊绯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 随后,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娇声细语地道:“姑爷。” 那模样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呱呱真乖呀!”只见裴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然后缓缓地伸出右手,轻柔地抚摸着呱呱的小脑袋瓜儿。 他的动作是那么温柔,就像是春日里拂过湖面的微风,让呱呱瞬间感受到一股温暖而又惬意的气息。 被裴徽这般抚摸着,呱呱只觉得自己好似突然间坠入了仙境一般。 眼前所见皆是如梦似幻的美景,耳边回荡着悦耳动听的仙乐。那种幸福感来得如此猛烈,以至于她差点就要幸福得晕厥过去了。 此刻的她,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仿佛飘荡在洁白如雪的云朵之上,又如同般轻盈绵软,似乎只要轻轻吹一口气,就能随风飘向远方。 就在呱呱沉浸在这美妙无比的感受中无法自拔的时候,裴徽已然转身朝着阁楼走去。 他的步伐轻快而优雅,就像一阵清新宜人的春风,眨眼间便越过了那些依旧处于呆愣状态中的美婢和嬷嬷们,径直向着二楼行去。 踏上楼梯的那一刻,裴徽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期待与紧张。 毕竟这里可是李腾空的闺房所在之处啊,对于这个地方,他可谓是完全陌生的。 然而,当他刚刚站定在楼前时,一阵若有若无的女子交谈之声便轻轻地传入了他的耳朵。 那声音婉转悠扬,犹如天籁之音,令人陶醉其中。 尽管这两个女子的窃窃私语轻微得如同夏日夜晚的蚊蝇嗡鸣,但裴徽却能够将她们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对那位正在与李腾空交谈的师姐愈发感到好奇起来。 只因为这位师姐的声音恰似黄莺出谷,婉转悠扬、清脆悦耳,那美妙的音符如同潺潺流水沁入人的心扉,令人不禁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裴徽敢发誓,哪怕自己已然历经两世为人,遍历尘世沧桑,但这般动人心弦的女子之声却是前所未闻。 想来臭男人们仅仅只是耳闻这仿若天籁之音的娇柔嗓音,恐怕就会不由自主地沉溺于各种旖旎绮丽的遐想里难以自持。 “砰砰砰!”伴随着三声轻缓而又不失礼貌的敲门声响起,裴徽已踱步至李腾空的闺房门前。 此刻的他,身姿挺拔如松,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绅士风度,只见其右手微微抬起,动作轻柔地轻轻叩响了那扇紧闭着的房门。 刹那间,原本屋内传出的轻言细语以及些许轻微的响动骤然停歇下来,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住了一般。 紧接着,一阵仓促而又略显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那急促的声响就好似一场扣人心弦的精彩戏剧即将拉开帷幕时奏响的紧张前奏。 须臾之间,那扇朱红色的雕花木门缓缓地从里面被推开,一道倩影随之映入裴徽的眼帘。 定睛一看,来者正是李腾空本人。 但见她那张面容宛如仙子下凡般清丽脱俗,美得不可方物。 那精致绝伦的五官恰到好处地点缀在白皙如玉的面庞之上,犹如一幅精心绘制而成的精美画卷,让人看后忍不住为之惊叹连连。 尤其是那双美眸,清澈如水却又透着丝丝冷冽之意,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清冷之感。 “裴郎,你来了。”伴随着这句轻柔的话语,李腾空缓缓抬起头来,她的目光犹如一泓清澈见底的泉水,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裴徽。 只见她那双美丽的眼眸清亮而有神,就好似夜空中闪烁着耀眼光芒的璀璨星辰一般,熠熠生辉。 那张原本清冷如雪的面庞之上,此刻竟悄然绽放出了一抹如同春花绚烂盛开时那般温柔的笑意。 这丝丝缕缕的笑意,虽然对于其他寻常女子而言,或许不过是再普通不过之事,甚至有些女子还会将这样的笑容当作面具一般,时时刻刻都挂在自己的脸庞之上。 然而,对于向来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李腾空而言,能够在她的脸上看到这般温柔的笑意,简直比寻获世间罕见的奇珍异宝还要困难和珍稀得多。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那位女道士目睹到李腾空脸上所浮现出来的那一丝温柔笑意后,整个人顿时惊愕得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鬼魅一般。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失声惊叫道:“小仙……你竟然会笑!” 这位女道士心中暗自思忖着,要知道自从她与李腾空相识以来,至今已有整整七个年头过去了,但在这么漫长的时间里,她却从来没有一次亲眼见到过李腾空的脸上流露出像今天这般温柔的神色以及充满情意的笑意表情。 只见李腾空优雅地伸出她那白皙修长的右手,轻轻地牵住了裴徽的左手。 她稍稍用力一拉,原本正伸着脑袋好奇地看向女道士的裴徽猝不及防之下,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瞬间被拉入了房中。 此时,那位女道士微微抬起头来,一双桃花眼恰似两颗闪耀夺目的宝石,熠熠生辉。 她用这双美丽而迷人的眼睛,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端详起面前的裴徽来。 裴徽听到声音后,下意识地转过身,目光与女道士交汇在一起。 刹那间,他整个人仿佛遭到了雷击一般,呆立当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50章 悲凉的李林甫 紧接着裴徽便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皱眉问道:“你……你是谁?为何要这样看着我?” 只因这位女道士的桃花眼实在太过魅惑人心,看人的时候总是似有若无地带着一丝情意,就好像那勾魂摄魄的狐媚之眼一般,无论看谁都会让人觉得含情脉脉。 再加上她的眼神犹如一汪春水,温柔荡漾,令人不知不觉便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也正因如此,裴徽才会误以为对方对自己有意,从而产生了这般误会。 更令人惊叹的是,此女子的容貌竟然丝毫也不逊色于一旁的李腾空。 而且,她那张精致的面庞还自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媚态,恰似那盛开的桃花一般娇艳欲滴,散发着迷人的魅力和风情万种的韵味,给人带来一种别样的妩媚之感。 只见那女道士瞧见裴徽此刻的神色、表情以及反应后,娇躯不禁微微一颤,美眸之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 然而,这丝诧异很快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无奈与苦涩。 要知道,像眼前这种状况,于她而言早已不是头一回碰到了。 每一次遇到类似的场景,都让她感到既尴尬又烦恼。 “看来以后出门见人,特别是见到男子的时候,无论如何都必须把斗笠给戴上才行啊!要不然的话,岂不真就变成了那种到处卖弄风骚、招惹狂蜂浪蝶的轻浮女子?” 女道士一边在心里暗暗思量着,一边轻轻地挥动手中的拂尘。 随着她的动作,一阵轻柔的清风缓缓吹拂起来,仿佛想要吹散心头的烦闷。 此时此刻,女道士再也不敢直接正视裴徽的目光了。 她不怕李腾空误会,而是担心裴徽误会。 于是乎,她只能竭尽全力地紧绷着那张原本清丽脱俗却此刻显得冷若冰霜的俏脸,试图用冷漠来掩饰内心的慌乱。 平日里,只要一下山,她向来都会乖乖地戴上斗笠,将自己的容颜遮掩起来。 唯独今天情况特殊,由于是专门前来李腾空这里参加她与裴徽的婚礼,所以她才破例将斗笠摘了下来。 就在这时,李腾空眼见气氛有些微妙,连忙开口向裴徽介绍道:“裴郎,这位乃是我的师姐李季兰。” “今日师姐可是特意从那高耸入云的华山之巅千里迢迢地赶过来,只为能够出席咱们二人的婚礼呢!” “喔!原来是师姐啊。”只见裴徽满脸笑容,快步上前,对着李季兰恭恭敬敬地拱手施礼道:“见过师姐。” 李季兰见状,赶忙挺直了身子,正襟危坐地回礼道:“无量天尊,方外人士李季兰在此见过裴大帅。” 说罢,微微低头,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 这位看似端庄稳重的李季兰,实际上仅仅只比李腾空年长了三个多月而已,而且她们还是在同一天拜入华山之巅这座清幽宁静的道观之中的。 更有趣的是,别看李季兰此刻表现得如此正经八百,但实际上她天生就长得甜美动人、妩媚多姿。 这般刻意的正襟危坐,不仅没有让人觉得严肃刻板,反而透出一种别样的妙趣横生和赏心悦目来。 远远望去,恰似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正在尽情绽放,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气息,令人不禁为之陶醉。 裴徽看到李季兰这番模样,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他轻轻转过头去,温柔地看向身旁的李腾空,然后反手牵起她那柔软纤细的小手,轻声细语地问道:“小仙,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听到裴徽关切的询问,李腾空双颊微红,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她娇羞地点点头,用如同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的声音回答道:“好了。”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裴徽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之色,随即提高音量,大声说道:“那好,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话音未落,他便牵着李腾空的手,迈着沉稳而又轻盈的步伐,缓缓向着门外走去。 就在这时,一直默默注视着他们的李季兰突然开口喊道:“哎呀呀,你们俩倒是快点把红盖头给盖上呀!”她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掩嘴轻笑起来,眼神中流露出既羡慕又好笑的神情。 …… …… “裴徽把小仙带走了吧?”右相府那宽敞书房旁的宽阔卧室之中,李林甫宛如风中残烛一般,气若游丝地躺在那张宽大而柔软的床榻之上,他那虚弱至极的声音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空中。 此刻的李林甫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嘴唇也失去了往日的红润,呈现出一种近乎灰白的颜色。 他的双眼微闭,只有偶尔艰难地睁开一条缝隙,透露出一丝微弱的光芒。 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被抽走了生命力,只剩下一具空壳。 就在这时,李岫轻轻推开房门,缓缓地走了进来。 听到父亲的问话,他赶忙快步走到床前,然后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回禀父亲,裴徽已经将小仙带走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李岫抬起头看向床上的父亲,只见父亲的脸色惨白得如同一张白纸,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微弱得好似蚊蝇振翅一般,就算不懂医术,也知道平日间喜欢骂自己的父亲进入了弥留之际。 看到这一幕,李岫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股无尽的悲痛之情。 “扑通!”只听一声闷响传来,李岫双膝一弯,重重地跪倒在了李林甫的床边。 刹那间,他的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澎湃地奔涌而出。 这些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而下,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小片潮湿的痕迹。 与此同时,一直在房间里伺候着的甲娘,其脸上也同样挂满了悲伤之意和晶莹的泪水。 然而,当李岫突然跪倒在床边时,她便向后退开了几步。 随后,她静静地站立在一旁,用那双红肿的眼睛默默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李林甫听闻自己的李腾空已被裴徽迎亲接走后,整个人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浊气。 他缓缓转过头去,对着身旁站立着的甲娘沉声吩咐道:“自此刻起,直到明日清晨,右相府内所有人等皆不得擅自离去!若有谁敢强行闯出府邸,无需留情,一律就地斩杀!” 甲娘自然明白李林甫此时此刻内心深处的重重忧虑。 她微微垂下头来,暗自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毕恭毕敬地应声道:“奴婢谨遵主人之令。” 说完,她便大步走了出去。 此时的李林甫只觉得自己仿若那狂风之中摇曳不定的微弱烛火,似乎下一秒便会被无情的风势吹熄。 他满心担忧着自己恐怕难以支撑过今日,或许就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便会与世长辞。 而一旦他身死的消息传扬出去,那么裴徽与李腾空这场盛大的婚礼极有可能会因此中途夭折,无法顺利完成。 想到此处,李林甫心中更是一阵悲凉。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51章 杨国忠的贺礼 “嗡嗡嗡……”只听得一阵低沉而急促的声音响起,仿佛一只愤怒的黄蜂正在振翅高飞。 右相府正门对面那座豪华酒楼的二楼包厢之中,四道黑影如同闪电一般,以惊人的速度先后疾驰而出! 不过,这些弩箭并非瞄准着刚刚从右相府中缓步走出的李腾空与裴徽二人。 相反,四支弩箭是朝着包厢内李元霜身旁的两名侍女以及两名随从激射而去! 更让人惊讶的是,操控这些致命弩箭的手并非属于李元霜本人,而是被绣衣女使中的三号人物丙娘紧紧握住。 只见她面色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冰冷的杀意。 与此同时,另外数名绣衣女使手持锋利的长刀,毫不留情地架在了那两名侍女和两名随从的脖颈之上。 这两名侍女和两名随从早已吓得脸色惨白,身体僵硬得如同雕塑一般,丝毫不敢有半点动弹。 他们瞪大双眼,惊恐万分地望着飞射而来的弩箭。 尽管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但是嘴巴却被身后的绣衣女使们死死捂住,以至于那一声声凄惨至极的尖叫都被硬生生地憋回到喉咙深处。 这些弩箭虽然并未直接命中要害部位,但每一支箭头上所涂抹的剧毒却宛如恶魔狰狞的獠牙一般,仅仅一瞬间,那剧毒便迅速侵入了两名侍女和两名随从的体内。 只见他们的口中突然喷出一股股黑色的鲜血,仿佛是地狱深渊中的恶泉喷涌而出。 紧接着,他们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起来,四肢无力地瘫软在地,最终像被无情收割的稻穗一样,重重地摔倒在地面之上,再也没有了任何生命的迹象。 “你们这些贱人!有本事就杀了本郡主啊……” 李元霜瞪大双眼,满脸惊惧地望着眼前这一幕惨状。 她的两名贴身丫鬟和两名随从当场毙命。 嘴里面黑血横流,染红了地板,血腥之气弥漫在空中,令人作呕。 李元霜娇躯颤抖不已,那惊恐的神色如同狂风中的落叶,摇摇欲坠。 此刻的她,再也无法保持往日的高贵与矜持,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然而,在极度的恐慌之中,她似乎又陷入了一种疯癫的状态,不顾一切地歇斯底里地疯狂吼叫着。 可是,她的吼声才刚从口中发出,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扼住了咽喉,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丙娘悄然出现在她身后,动作快如闪电,仅仅只是须臾之间,便以一记凌厉的掌风将她狠狠打晕了过去。 要知道,李林甫树敌众多,平日里结仇无数,那些仇家无不想置他于死地。 而且,李林甫这人极为贪生怕死,对自身安全格外重视。 这么多年来,针对他的刺杀行动多如牛毛,简直数不胜数。 所以,他所居住的右相府附近自然是戒备森严,尤其是那些酒楼、茶楼等容易藏人的地方,更是布置得犹如铜墙铁壁一般,防守严密到了极点。 实际上,环绕着右相府的四周街道,只要是与右相府直接相邻,或者哪怕中间只相隔一条街道的建筑物,无一例外都已经被右相府中的绣衣女使们严密监控起来。 这些绣衣女使个个身手不凡,训练有素,她们如同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将整个区域紧紧笼罩其中,任何风吹草动都休想逃过她们的耳目。 今天一大早,李元霜面色阴沉地带着四名随从,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右相府正门对面的那家豪华酒楼,并毫不客气地要了一间视野最好的包厢,还狠狠地瞪着右相府的大门。 这般明显的不怀好意,早已有眼线将这一情况迅速禀报给了甲娘。 甲娘得知消息后,想着李元霜可是郡主,更是圣人的亲孙女,身份尊贵。 若是李元霜并未表露出刺杀的意图,那么即便强如右相府,也不能轻易对她动手。 不过,甲娘深知这位郡主向来骄横跋扈,难以捉摸。 为防万一,她还是果断地下令,若这李元霜胆敢对自家小姐有任何不利之举,不必犹豫,立刻将她拿下! 所以,李元霜的一举一动一直被监视着。 而当李元霜从怀中掏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弩箭,对准了右相府的方向的时候。 一直在暗中观察她的丙娘立刻下令,带人以风驰电掣之速控制了李元霜以及她身旁的两名侍女和两名随从。 而当丙娘瞧见李元霜手中那把弩箭竟然闪烁着诡异的蓝光,显然是涂满了剧毒的时候,便又惊又怒,直接下令,用弩箭射死这两个侍女和两个随从! 就在这时,只见一名绣衣女使轻盈地踏入了包厢之中,来到丙娘面前,恭恭敬敬地施礼后说道:“丙娘,甲娘传话过来,说待到姑爷和小姐的婚事完成以后,再把延光郡主交给姑爷来发落处理。” 丙娘静静地站在窗前,目光凝视着窗外那热闹非凡的场景。 她看到裴徽正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美丽动人的李腾空登上装饰精美的婚车。 裴徽身骑一匹高大威猛的骏马走在前面,他身姿矫健,带着迎亲队伍向着虢国夫人府疾驰而去。 丙娘微微颔首,轻声应道:“我知道了。” 她的声音轻柔而平静,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与甲娘一心想要让裴徽成为自己的主子不同,丙娘想要让李岫成为主子,因为她是李岫的外室。 …… …… 与此同时,虢国夫人府内已经是人声鼎沸,热闹异常。 突然,一阵响亮的通报声传来:“弘农县开国伯、御史中丞、太府少卿、司农出纳使、银青光禄大夫、监仓宫市使、两京勾当租庸铸钱使、关内道及京畿采访处置使、支度使……杨中丞到!” 这一连串长长的官衔让人听得眼花缭乱,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随着杨中丞的到来,现场更是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只见众多侍从们鱼贯而入,他们抬着一箱又一箱沉甸甸的财宝,还有一辆辆装满金银珠宝的马车缓缓驶入府内。 接着,有人高声报出了杨国忠所献的贺礼清单:“杨中丞献上财宝五车、长安城外良田五千亩,金釉五彩凤瓷虎一对、西域金玉屏风一对、金镶黑玉腰带两条……” 听到这些丰厚无比的贺礼,在场的众宾客们都惊愕得张大了嘴巴,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 …… …… 第352章 杨国忠的嫉妒 虢国夫人府前院,所有的宾客一个个目瞪口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有的人惊叹于杨国忠出手如此阔绰,有的人则流露出羡慕不已的眼神。 更有甚者,心中充满了嫉妒和讥讽之意,暗自嘀咕着杨国忠此举究竟是何用意。 一时间,虢国夫人府内各种神色表情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生动而有趣的画面。 “这可恶至极的唾壶到底贪污了多少银两啊!他送来的贺礼竟然能够与我们全家人的家财相媲美!”其中一名礼部员外郎咬牙切齿地说道,脸上满是愤恨之色。 另一名工部的官员赶忙摆手摇头道:“这唾壶真粗鄙......哪有在恭贺他人婚礼之时还要将贺礼当众念出来的道理呢?” 先前说话的那名宾客眉头紧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接着又说道:“不过,你难道没有察觉到吗?在场这么多宾客所送的贺礼,唯独只有唾壶的那份被高声念了出来。” 旁边有人附和着回答道:“嗯,本官也留意到了这个情况,想必是唾壶故意让人这样做的。” 众人闻言,不禁纷纷感叹起来:“这唾壶可真是不知廉耻啊!脸皮竟然能厚到这种程度!” “是啊,真不愧是唾壶,做出这种事情来一点儿都不让人感到意外。” “唉,杨国忠果然是个粗俗不堪、行为卑劣的蠢货......” 一时间,各种指责和鄙夷杨国忠的话语在众多宾客之间此起彼伏,交头接耳声和窃窃私语声交织在一起,充斥着整个大厅。 然而,就在此时,杨国忠却宛如一只高傲无比的孔雀,昂首挺胸、大摇大摆地踏入了虢国夫人府。 只见他身着华丽锦袍,腰间系着一条镶金嵌玉的腰带,头上戴着一顶璀璨夺目的帽子,整个人显得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而刚才那些还在低声讥讽和嘲笑杨国忠的官员、权贵们,此刻就像是受到惊吓的鸟儿一样,瞬间变得惊慌失措起来。 他们急忙纷纷站起身来,一个个满脸谄媚之色,对着杨国忠弯腰鞠躬,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讨好的话语,恭敬地向杨国忠行礼问安。 “哈哈哈……诸位不必如此多礼啊!”伴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杨国忠面带微笑地走进了前院待客大厅。 这里的官员和权贵都是从四品以下的官员,从四品以上的官员在中院的待客大厅。 杨国忠的笑容如同春日里和煦的阳光一般温暖,让人不禁心生亲近之感。 然而,尽管他努力想要展现出亲和的一面,但那微微上扬的下巴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傲慢神态,却依然难以掩饰其内心深处对于权力的渴望与自负。 只见杨国忠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扫视过在场众人,最后停留在前方几位官员身上。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起身免礼。 与此同时,他还不忘挺一挺胸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具威严。 “哈哈哈……诸位无需向本相行此大礼哟!”杨国忠再次开口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此时的他,仿佛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将要身为宰相的角色之中,尽情享受着这份无上的荣耀与尊崇。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低语:“唾壶这是想当宰相想疯了吧!竟然自称是本相?” 另一个人赶紧接话道:“李林甫尚未被罢免呢,唾壶什么时候变成宰相啦?”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们纷纷交头接耳起来,议论声此起彼伏。 有人压低声音解释道:“这你们就孤陋寡闻了吧!杨国忠早已得到圣人的赏识,前天便已经被擢升为尚书右仆射。” “只要李林甫一旦病故或者被罢免,那么杨国忠便可以顺理成章地接任右相之位,从此执掌朝政大权呐!” “什么?原来如此!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呀,适才杨国忠大人进来的时候,我因为害怕惹麻烦,故意躲在了后面,都没有上前去行礼呢……”一个官员满脸懊悔之色,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旁边的人见状,连忙安慰道:“哎呀,这下你可要完蛋了!据说杨国忠可是个心胸狭隘之人,最是在意别人对他是否尊重。你今天这样失礼于他,恐怕他已经把你记在心里那个小小的本子上咯!” “该死的狗杂种唾壶……我今晚一定要给他准备一份厚厚的礼物才行,希望能够平息他的怒火,免得日后遭到报复啊!”那位官员一边低声咒骂着,一边暗自盘算着该如何讨好杨国忠这个新的宰相。 “……侍女二十人、舞姬十二人……以作贺礼!” 当杨国忠缓缓地踏入中院时,那唱礼之人洪亮而又悠长的声音仍在空中回荡着,尚未将他所带来的那份厚重礼单宣读完毕。 对于这般场景,杨国忠自然是心满意足得很呐,享受着别人惊叹目光时,他感觉通体舒畅。 然而,于杨国忠而言,这些丰厚的礼品不过是表面上的风光罢了,他内心深处更为看重的,乃是与外甥裴徽之间的紧密关系。 尤其是在这朝堂之上,他迫切地希望能让满朝文武百官都认定他与外甥裴徽的情谊深厚无比,非同寻常。 毕竟,在这波谲云诡的官场之中,人际关系网的编织往往比真金白银还要来得珍贵许多。 可就在杨国忠满心欢喜地步入中院后,眼前的景象却令他不由得一怔。 只见这中院之中,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放眼望去,满朝三省六部九寺五监的各位主官们、亲王贵胄、公主殿下以及驸马爷等等一众皇亲国戚,还有那些来自各个名门望族、阀阅世家的重要人物们,此刻竟纷纷齐聚一堂,皆是前来向裴徽道贺新婚之喜。 面对如此盛大的场面,杨国忠原本愉悦的心情瞬间被一股强烈的嫉妒之意所淹没。 他瞪大了双眼,心中暗自愤恨不平:“真是岂有此理啊!我历经千辛万苦才爬上如今这宰相高位,可这裴徽区区一个后生晚辈,居然在短短一年时间内,便能够拥有如此滔天的权势和赫赫的威名,其风头甚至已然盖过了我这个堂堂的当朝宰相。” “即便拿我真正成为宰相之时,与其相比,恐怕也是难分伯仲啊!” 也不知究竟是何缘由,此时此刻,杨国忠突然间觉得自己长久以来心心念念、苦苦追求的那个宰相宝座,似乎也无法给他带来之前想像中的满足感和成就感了。 只因为,他猜测倘若他选择过一段时间纳妾,亦或是筹备一场盛大的寿辰宴会,那么,前来登门祝贺的权贵、重臣以及各级官员们,恐怕没有恭贺裴徽婚礼的多。 “除非……等我正式走马上任之后,立刻将那李林甫一家老小全部绳之以法,统统斩首示众,如此一来,方能彻底奠定我作为宰相的无上威势,从而一举压过裴徽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头!” 杨国忠一边在心中暗自思忖着,一边紧紧地握起了拳头,眼眸深处猛然迸射出一道寒光,心底更是暗暗发下狠心。 就在这时前院传来一片声势不比他刚才出现时弱的问好声。 …… …… 第353章 杨玉瑶对杨国忠的鄙视 “太子到!” 虢国夫人府邸的大门口处,负责唱礼的侍从那高亢嘹亮的嗓音犹如黄钟大吕一般,响彻整个庭院,瞬间又一次引起了现场众人的阵阵骚动。 原来,杨国忠刚刚前脚迈入府门不久,太子李琮竟然紧随其后赶到。 实际上,太子李琮很早就抵达了此地,但他却一直躲藏在自己的马车里面按兵不动。 直到发现杨国忠已经进入府内之后,他这才从容地下车现身。 李隆基在位期间,太子们尽管手中并无多少实际权力,然而,作为一国储君,其威势依然不容小觑。 毕竟,大唐储君的身份尊贵无比。 不过,在辉煌灿烂的大唐历史长河之中,有许多皇帝都是依靠发动政变这一手段,才得以成功登上那象征着至高无上皇权的九五之尊宝座。 所以,待到李隆基龙驭宾天之日到来时,身为太子的李琮继承皇位、君临天下的可能性只能说是存在的。 所以,当听闻李琮即将驾临此地的消息传来,那些前来参加这场盛大婚礼的权贵和各级官员们,一个个急忙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他们一脸矜持的朝着李琮所在之处涌去,并中规中矩地向太子施礼请安。 恭敬和谄媚程度远没有刚才面对杨国忠时夸张。 但即使面对此情此景,李琮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自得之情。 只见他昂首挺胸,自以为是地展现出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微笑着向众多权贵以及官员们轻轻点头示意,同时也不紧不慢地回以礼节性的问候。 只可惜啊,无论李琮怎样竭尽全力想要让自己面部的神色表情看上去显得温和亲切一些、故意摆出一副威严庄重的样子、或者装出一副礼贤下士的姿态,可在旁人的眼中看来,他的面庞却好似被凶恶的恶鬼狠狠地啃噬过一般,变得异常狰狞恐怖,令人望而生厌,让人不忍直视。 想当年,李琮每次外出抛头露面之时,总会想尽办法藏头藏尾、遮遮掩掩。 要么头上戴着一顶大大的斗笠,把自己的面容深深地隐藏在阴影之中;要么就干脆用一张面具遮住整张脸,仿生怕别人看到他那被毁容的模样。 在他的内心深处,似乎有一丝丝难以言喻的自卑感像一条毒蛇一样紧紧地盘踞着,挥之不去。 然而,命运的转折却在不经意间降临。当李琮终于成功登上了太子之位后,他心中的那份自信便犹如久旱的大地迎来了一场甘霖,瞬间复苏过来。 从此以后,他再出门的时候,再也不像以前那样遮遮掩掩,而是大大方方地将自己那张布满疤痕的脸庞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那些曾经让他感到无比羞耻的疤痕,如今在他眼中竟也成了一种独特的标志。 可惜好景不长,就在几个月前,李琮遭遇了一场可怕的磨难。 他被心狠手辣的裴徽百般折磨,甚至险些命丧黄泉。 在生死边缘苦苦挣扎的李琮最终还是崩溃了,不得不向裴徽求饶。 经此一劫,他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来的自信心再度遭受重创,仿佛一下子坠入了万丈冰窖,冰冷刺骨。 于是,出门的时候,他又默默地戴上了斗笠或者面具,试图再次将自己那颗受伤的心包裹起来。 而裴徽在得知这件事后,竟然派人给李琮捎去了一句话。 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像是一把神奇的钥匙,打开了李琮紧闭的心门,让他又如凤凰涅盘一般,奇迹般地重拾自信。 从那以后,他出门时再也不戴那顶斗笠和那张面具了,以最真实的面目坦然面对世人。 此时,杨国忠静静地伫立在中院门口。 他刻意停下脚步,在这里驻足停留了足足十几秒钟。 只见他那双眼睛犹如鹰隼一般锐利无比,冷冷地扫视着眼前这些大唐的重臣、顶尖权贵以及各个世家门阀的主人。 他目光缓缓扫过在场众人,只见大半重臣和权贵们虽不像前院那些人那般满脸谄媚与恭敬之色,但好歹也都纷纷主动站起身来,向着他躬身行礼并问候请安。 然而,仍有五六名来自三省六部九寺五监的主官,以及数位亲王、众多世家门阀的家主,犹如骄傲的孔雀一般,高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起身向他行礼问好的意思。 看到这一幕,他不动声色地将这些人的面容一一牢记于心,并在心底冷哼一声:“哼!真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 他暗暗发誓道:“待到本相正式登上宰相大位之时,定然要先让李林甫那个可恶的老贼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然后再将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统统一网打尽!” 尽管此刻杨国忠的脸上依旧挂着如春日里微风轻拂而过般和煦温暖的笑容,但在他内心深处,却仿佛有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正在暗暗涌动着汹涌澎湃的狠戾之气。 就在这时,他忽然瞥见了虢国夫人府上的管家杨富贵正站在不远处。 杨国忠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就好似发现了猎物的猎手一般。 只见他抬起手来轻轻一招,示意杨富贵赶紧过来。 杨富贵见状,赶忙一路小跑来到杨国忠面前,弯下腰低着头等待吩咐。 杨国忠微微俯下身去,刻意压低了声音,语气急切地问道:“徽儿呢?前去接亲到现在怎么还没回来?” “小人拜见国舅!”杨富贵满脸堆笑,腰弯得如同虾米一般,毕恭毕敬地行了个大礼,然后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禀国舅,公子去接亲还未归来呢。” 杨国忠眉头微皱,心中暗骂:“定然又是李林甫那个老不死的东西,拉着裴徽这小子说些有的没的,故意拖延至此。” 他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对着杨富贵低声嘱咐道:“等徽儿接亲回来以后,你立刻去告诉他,就说本相要与他单独密谈一番。此事关系到咱们杨氏家族千秋万代之荣华富贵,极为重要,不得有误!” 杨富贵听到这话,如遭雷击般浑身一颤,整个人都呆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连忙点头应道:“小……小人记下了。等会儿公子一接亲回来,小人定当以最快速度将国舅您的吩咐转达给公子。” 就在此时,只见远处左相陈希烈迈着小碎步,一路快步走来。 他那张原本就堆满笑容的脸,此刻看着杨国忠时,更是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菊花,活脱脱就是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杨国忠见状,只是微微抬起手臂,随意地摆了摆手,连正眼都懒得瞧一下杨富贵,仿佛在驱赶一只令人讨厌的苍蝇似的。 而杨富贵则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一般,赶忙唯唯诺诺地退下了。 杨国忠则挺直了身子,宛如一棵傲然挺立的青松,稳稳地站在原地。 他面沉似水,不怒自威,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逐渐靠近的陈希烈,静候对方如温顺的绵羊一般主动上前行礼。 杨富贵脚步轻移,缓缓走到一旁的角落处,眼神闪烁着,心中暗自思忖起来。 过了一会儿,似乎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只见他转身朝着后院的方向快步走去。 在后院里,杨玉瑶正忙碌得如同一只不停旋转的陀螺,双手不停地穿梭于各种事务之间。 杨富贵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她,并迅速凑上前去。 “夫人,杨国舅刚给小人吩咐,说要今天务必和公子私下密谈呢!”杨富贵压低声音说道。 杨玉瑶听到这话,原本专注于手中活计的动作突然一顿,紧接着那双如柳叶般细长的眉毛微微一蹙,犹如柳眉倒竖一般,脸上流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神情。 “就杨国忠?一个唾壶能有多大点事儿啊,还敢说是关乎我们杨家千年的大事?哼,我看呐,他无非就是想把李林甫全家都给灭掉。而且肯定还想着让徽儿不要从中作梗。”杨玉瑶愤愤不平地骂道。 说到这里,她像是被戳破了的气球一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整个人仿佛泄了气一般,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接着,她一脸烦闷地挥了挥手,继续说道:“算了,等会儿你可千万别跟徽儿提起这唾壶说的那些话,省得让徽儿也跟着心烦意乱。” “反正等到今天这场婚事结束之后,那杨国忠肯定又会像块狗皮膏药似的找上门来缠着徽儿说这些事情。” 杨玉瑶之所以如此断言,是因为她深知杨国忠在没有得到自己宝贝儿子点头同意之前,绝对不敢贸然对李林甫一家痛下杀手。 …… …… 第354章 太子李琮的请求 杨富贵前脚刚迈进中院,后脚都还没来得及抬起来往大厅里迈呢,就突然感觉到一股劲风从身后袭来! 他心头一惊,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太子李琮的一名随从给拉住,然后不由分说,直接伸手就把杨富贵给拉到了走廊一侧的柱子后面。 等到了那个无人的柱子之后,这随从更是小心翼翼得跟做贼似的,先是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然后才压低了声音,一脸神秘兮兮、鬼鬼祟祟的样子对杨富贵说道:“我说杨管家啊,你们家裴帅如今人在哪里啊?我们太子殿下和裴帅可是有要紧事儿要密谈呢!” 杨富贵一听这话,顿时就愣住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太子殿下居然也会派人来找自家公子要密谈。 不过,他可不敢有半点儿怠慢,连忙也是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压低了声音回应道:“这位贵人啊,实在不好意思,我家公子今天一大早就出去接亲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呢!” 那随从听了杨富贵的话,脸上露出一丝焦虑之色,整个人显得愈发紧张起来,就好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似的。 只见他左顾右盼,不停地张望着周围,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说道:“哎呀,这下可麻烦了!既然如此,那就劳烦杨管家您回头见到裴帅的时候,替小的转达一声。就说今儿个太子殿下有件极其重要的事情,非得要和裴帅当面商量不可。所以,请裴帅务必要抽个时间,私底下和太子殿下见上一面呐!” 杨富贵听到太子随从的说出这番话时,心中猛地一惊,感觉自己在参与一件极为惊人的大事。 他不由自主的左顾右盼看了几眼,似乎生怕周围会突然冒出什么危险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但声音仍带着明显的颤抖,压低嗓音说道:“烦请您转达给太子殿下,待我家公子迎亲归来后,小的定会瞅准时机,把太子殿下的旨意传达给我家公子。” 太子的随从一直紧盯着杨富贵,直到听到他这番保证,脸上紧绷的神情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仿佛心头压着的一块巨石终于落了地,他如释重负般微微松了口气,然后对着杨富贵拱手抱拳施了一礼,语气诚恳地道:“那就有劳杨管家了!” 话音未落,只见他如同变戏法一般从袖中掏出一锭沉甸甸、白花花的银子,迅速塞入杨富贵的手中。 做完这些动作后,这名随从才转过身去,脚步匆匆地离开了此地。 太子刚刚向他下达了一道严厉至极的死命令——倘若这件事情未能妥善处理,等回去之后,不仅要遭受一顿严刑拷打,更可怕的是还会被处以宫刑,从此变成一个不男不女的太监。 想到此处,这名随从只觉得后背发凉,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地加快了许多。 而这边的杨富贵,则呆呆地望着太子随从远去的背影,整个人像一尊木雕似的愣在了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杨富贵才回过神来,发出两声干巴巴的笑声,将那锭银子随手塞入怀中。 做完这一切后,杨富贵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衫,迈步朝着大厅方向走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杨富贵刚刚走到走廊门口的时候,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突然从旁边的一侧快速闪出。 这男子二话不说,一把就拉住了杨富贵的胳膊,其动作迅猛而有力,不由分说地便将杨富贵拖拽到了一旁偏僻的走廊角落里。 这里空无一人,十分幽静。 若是换做其他地方,杨富贵恐怕早就吓得魂飞魄散,还以为自己遭遇了穷凶极恶的劫匪呢,说不定会扯开嗓子大声惊叫起来。 不过好在此时此刻身处自家府邸之中,多少让杨富贵心里踏实了一些,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有些心慌意乱,一颗心怦怦直跳个不停,好一会儿才勉强定下神来。 待他定睛仔细一瞧,顿时心中一惊,赶忙恭恭敬敬地弯腰施礼,脑袋点得跟捣蒜似的,嘴里连声说道:“小人拜见左相!” 原来,这位强行拉住杨富贵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左相陈希烈。 只听陈希烈摆了摆手,语气淡淡地说道:“无需这般多礼,本相找你来,乃是有重要之事要与你说。” 别看这陈希烈身为左相,可实际上手中几乎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权力。 之前他在面对杨国忠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样子简直和他当初面对李林甫时一模一样,活脱脱就是一条只会摇头晃脑、拼命讨好主人的哈巴狗,脸上堆满了谄媚和恭敬的笑容。 然而,此时此刻,当他面对身份地位远不如他的杨富贵时,竟然瞬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立刻端出了一副高高在上、威风凛凛的架势,那模样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不仅如此,他还故意装出一副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样子,仿佛这种亲切随和是他天生就具备的优良品质一般。 杨富贵见此情形,心中愈发惶恐不安起来,他连忙再次躬身施礼,急切地说道:“哎呀呀,左相啊!想来定是小人们伺候得不够周到,若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妥当的,还请您左相不记小人过,给我们这些下人一个明示,也好让我们等会能够有所改进,不至于再犯同样的错误啊!” 陈希烈微微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然后压低声音轻轻问道:“裴帅究竟何时才能接亲归来呢?” 杨富贵听后,不禁摇了摇头,面露难色地回答道:“回左相的话,小人实在不知我家公子具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不过算算时间,这个时辰应该也差不多快要回来了吧。” 陈希烈闻言,先是向左右两边张望了几下,似乎在确认周围是否有人在偷听他们的谈话。 紧接着,他又把声音压得更低,凑近杨富贵的耳边轻声嘱咐道:“待裴帅归来之后,你一定要速速将本相接下来所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转达给他知晓。” …… …… 第355章 杨国忠心中的嫉妒和畏惧 陈希烈一脸郑重的对杨富贵小声说道:“告诉他本相有极为重要的事情需要与他当面商议,希望裴帅能够看在本相的面子上,抽出一点宝贵的时间来见一见本相。” “此事关乎重大,切不可延误了时机啊!” 杨富贵听了陈希烈的话,不由得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回过神来。 他毕恭毕敬地点头应道:“左相尽管放心好了,小人已经将您的吩咐牢牢地记在了心里。只要我家公子一回来,小人必定会立刻前去禀报,绝不耽误您的大事。” 这时,只见陈希烈缓缓地抬起手来,从自己宽大的袖袋之中随意地摸出了一锭沉甸甸的银子。 他手腕轻抖,犹如那在高台上抛出绣球的美丽佳人一般优雅自如,将这锭银子准确无误地递到了杨富贵的面前。 同时,他还用一种看似漫不经心的语气随口说道:“喏,这点银子算是赏赐给你的。” 言罢,陈希烈先是谨慎地环顾四周,目光快速扫过每一个角落,确认周围没有旁人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只见他如同一只脚底抹了油的狡猾老鼠一般,身形一闪,迅速而敏捷地快步踏上那悠长的走廊。 然而,就在他踏上走廊的瞬间,仿佛变戏法一般,他的步伐突然变得缓慢起来,脸上也重新浮现出那副从容不迫、镇定自若的神态,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无权宰相应有的气度与风范。 他微微仰起头,背着手,不紧不慢地朝着大厅的方向缓缓走去,看似闲庭信步,实则心中暗自担忧着裴徽不给他面子,不单独与他密谈。 与此同时,杨富贵站在原地,看着陈希烈远去的背影,忍不住低声嘟囔道:“这么多人急着要见公子,昨天还有前些日子怎么不见他们这般积极?非要挑在公子大婚的日子,真是咄咄怪事!” 一边说着,他一边伸手接过陈希烈递过来的银子,放在手中轻轻掂量了几下。 感觉到这银子沉甸甸的分量,他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估摸着至少得有五两重呢! 随后,杨富贵满心欢喜地将银子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然后迈着轻快的脚步朝大厅走去。 可谁知,他前脚刚刚踏入大厅,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就看见杨国忠正满脸笑容地向他招手示意,让他赶紧过去。 杨国忠面沉似水,微微抬起右臂,动作轻柔得仿佛只是在驱赶恼人的蚊蝇一般。 然而这看似不经意的一挥,却让围拢在他身旁那些正在谄媚逢迎、阿谀奉承的几名朝廷重臣与达官显贵们不禁浑身一颤,纷纷识趣地稍稍后退几步,不敢再有丝毫造次。 杨国忠微微眯起双眸,目光犹如两道冷冽的寒芒,直直地射向面前的杨富贵。 他刻意将嗓音压得极低,低沉的声音好似蚊蝇嗡嗡作响,但其中蕴含的威严却是令人不寒而栗:“本相方才瞧见太子殿下的随从以及陈希烈那个老家伙,竟从你刚刚走出来的那条廊门缓步而出。难道说……他们是专程去找你的不成?” 杨富贵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震,一股寒意瞬间自脊梁骨处升腾而起。 但他毕竟是杨玉瑶亲自挑选出的管家,一些风浪还是见过的,短暂的惊愕过后,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只见他脸上堆满了谄媚至极的笑容,脑袋如同捣蒜一般连连摇动,口中忙不迭地道:“哎呀呀!国舅您可真是爱开玩笑啊!小人我不过是一介卑微之躯,又有何德何能可以劳烦太子殿下的随从和左相大人亲自前来找寻呢?” 杨国忠冷冷地盯着眼前这个巧言令色的杨富贵,眼中的怒火几欲喷薄而出。 他紧咬着牙关,腮帮子因为愤怒而微微鼓起,右手紧紧握成拳头,高高扬起,眼看着就要朝着杨富贵那张虚伪的脸狠狠扇下去。 然而就在最后一刻,杨国忠还是强行克制住了自己内心汹涌澎湃的怒火,缓缓放下手掌,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胸中的怒气。 以杨国忠的精明老练和那双洞察一切的慧眼,又怎会看不出杨富贵此刻分明就是在信口胡诌、对他撒谎呢? 只不过眼下不好揭穿对方的时候罢了。 杨国忠喜欢打人耳光,尤其是打下人仆从。 裴徽还是个纨绔废物、未显锋芒之际,杨国忠来到虢国夫人府,府上的管家与一众仆役们,若是稍不留意触怒到了他,会被他信手一挥的巴掌。 可时至今日,情况已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如今的裴徽,威名赫赫、声震朝野,权势更是如日中天、炙手可热。 哪怕他已然正式登上了那令人瞩目的左相高位,手握宰相重权,面对虢国夫人府里的那些下人时,却再也不敢像从前那般肆意妄为、动辄出手殴打下人了。 毕竟,打狗仍需看主人。 唯有杨国忠本人心知肚明,就在这不知不觉之间,他对裴徽的那份复杂情感之中,除却那犹如滔滔江水般汹涌澎湃的羡慕与嫉妒外,竟还悄然夹杂着一丝丝难以言喻的畏惧之情。 这种畏惧,并非源自于裴徽外在的权势与威严,更多的则是源于他内心深处对裴徽所拥有一切的无力感以及深深的忌惮。 这绝不仅仅只是由于裴徽的手中紧紧地攥着足以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的至少两个致命的把柄。 更为关键的是,裴徽所执掌的不良府已然发展成为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庞然大物。 其无论是自身实力还是背后的势力都呈现出一种与日俱增的态势,仿佛一头正在觉醒的巨兽,让人不寒而栗。 而说起这天工城,更是凭借着得天独厚的资源优势,迅速积累了巨额财富,堪称富甲天下。 杨国忠比任何人都清楚,在很多时候钱能通神,也能通圣人。 然而,真正令他感到惶恐不安的,还要数裴徽在圣人面前所享有的无上恩宠。 这份恩宠就如同那高悬于天际的皎洁明月一般,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恩宠不仅没有丝毫减退之意,反而已经超越他的势头。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裴徽还拥有一系列令人咋舌的特权。 对于那些正四品以下的官员,他甚至可以先斩后奏;即便是面对正四品以上的高官大员,他也能够先将其抓捕入狱之后再行禀报。 此外,他还有着随时随地入宫面见圣上的特殊待遇。 这些特权使得裴徽在朝堂之上的地位愈发稳固,权势滔天。 当然,造成如今这般局面的原因,并不仅仅局限于此。 事实上,裴徽之所以能够如此春风得意,还与其完成了众多连他本人和李林甫都只能望洋兴叹、自愧不如的大事密切相关。 比如说,裴徽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了清河崔氏中的重要人物崔圆,自己却能安然无恙,毫发未损。 不仅如此,清河崔氏非但没有因此对裴徽展开报复行动,反倒主动找上门来寻求与之合作。 再看看那曾经香火旺盛、庄严肃穆、有着大唐第一寺庙的大慈恩寺,在裴徽的操控之下,瞬间土崩瓦解,轰然倒塌。 就连京兆杜氏这样根基深厚的顶尖望族门阀,也因为得罪了裴徽,直接被灭门。 特别是那个安禄山,差一点就被裴徽弄死在长安城内! 这一桩桩、一件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无一不是他和李林甫心有余而力不足或者根本就不敢去尝试的壮举。 “切记本相之前的嘱咐,徽儿归来,务必速速将此事告知于他。”杨国忠面色凝重地说道,话语之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言罢,他轻轻挥了挥手,那动作看似随意,但其中所蕴含的权势却是让人无法忽视。 杨富贵站在一旁,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深知自己刚刚不小心说错了话,已然触怒了眼前这位位高权重的大人。 此刻,他只能强挤出一丝笑容,尽量让自己显得恭顺卑微,小心翼翼地向杨国忠行了一个大礼,然后像一只受惊的老鼠一般,迅速地退到了远处。 杨富贵刚刚离开,只见一群身着华服的重臣、权贵以及宗室们,犹如饿虎扑食一般朝着杨国忠围拢过来。 他们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口中更是滔滔不绝地说着各种奉承讨好的话语。 杨国忠微微眯起双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对于这种被众人簇拥、阿谀奉承的感觉,他显然十分受用。 然而,当他的目光扫过那群世家门阀之主时,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恼怒之情。 因为这些人只是礼节性地与他寒暄了几句之后,便不再理会他,自顾自地交谈起来。 看着那些世家门阀之主冷漠的背影,杨国忠暗自咬牙切齿,心中恨恨地想道:“哼!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敢如此轻视我!待日后寻得良机,定要让你们这些世家门阀好看!” 虽然他有着将李林甫满门抄斩的底气和信心,但面对那些底蕴深厚、势力庞大的顶尖世家门阀,他却也不敢轻易妄言能够将其彻底铲除。 毕竟,这些世家门阀传承已久,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想要动他们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京兆府司录参军颜真卿到!”只听一声宛如洪钟大吕般响亮、恰似长笛之音般悠扬的唱礼之声,骤然从中院传至众人耳际。 杨国忠及其他人闻此声响,赶忙抬起头来,目光齐刷刷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但见一位身形伟岸的男子正迈着大步朝这边走来。 此人面容端正,剑眉星目,鼻直口方,神色刚毅无比,仿佛历经无数风雨沧桑,却始终不改其坚定之志。 他一脸严肃,不苟言笑,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令人刚强之气。 此时的中院里,众多朝廷重臣、达官显贵、皇亲宗室以及世家大族的家主们见到这位男子到来,纷纷站起身来,面带微笑,对他打招呼。 颜真卿乃当今天下赫赫有名的书法大家,其书法造诣堪称登峰造极,名满天下。 他的字笔力雄浑,气势磅礴,深得唐玄宗李隆基的钟爱。 即便是颜真卿从未对李隆基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但凭借着他那超凡脱俗的书法技艺,依然赢得了李隆基的欢心。 也正因如此,在当今这个充满权谋算计、毫无公平与公正可言的官场之中,以颜真卿的刚直性格,才能得以身居正四品高位。 正因为有这样的背景和地位,使得许多人为了能在开院、立衙、开楼等重要场合求得他的一幅墨宝,不惜费尽心机与之结交。 毕竟,若能得到颜真卿亲手所题之字,不仅可为这些场所增添几分高雅之气,更能彰显主人的身份与品味。 杨国忠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世家门阀之主以及重要人物们,此刻竟像是见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纷纷站起身来,满脸堆笑地向颜真卿打招呼! 杨国忠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之火,冷哼一声,紧紧盯着颜真卿,眼中闪过一抹如毒蛇般阴戾的神色。 尤其让杨国忠感到愤怒的是,颜真卿明明已经看到了他,但却完全无视他的存在,根本不像其他那些趋炎附势之人一样,主动上前向他问好拜见。 这让杨国忠的眼神变得越发阴沉可怕,仿佛那阴戾之色就如同浓黑的墨汁滴入清水中一般,迅速扩散开来,愈发浓郁深沉。 而在杨国忠身旁的众多人当中,有将近一半人的注意力始终都集中在杨国忠的神色变化之上。 所以,几乎就在瞬间,许多人便察觉到了杨国忠对颜真卿所表现出的那种毫不掩饰的不爽和厌恶之意。 这其中,尤以吏部侍郎晋岳最为敏感。 要知道,晋岳可是杨国忠一党中的嫡系成员,对于杨国忠的心思可谓是揣摩得十分透彻。 只见晋岳眼珠微微一转,嘴角随即泛起一抹如狐狸般狡黠的冷笑,却是有了一个立刻就能收拾颜真卿、且还能讨好杨国忠的办法。 …… …… 第356章 被打脸的杨国忠 晋岳故意提高音量说道:“听闻颜参军每次参加他人的恭贺之事时,都会送上一幅亲自书写的字作为贺礼。不知今日颜参军前来为裴帅道贺,又准备了什么样的佳作呢?” 晋岳心中尚有诸多话语未曾吐露,但众人皆知,那颜真卿但凡参与他人恭贺事宜之时,向来不仅仅只是送上一幅字那么简单。 其所赠之字,往往皆是如利箭一般尖锐无比的劝谏之言。 尤其是对于那些声名狼藉、为官不正的奸臣们而言,其所用的劝谏之辞更是犹如锋利的刀刃切割而过,犀利异常。 正因如此,每逢有人欲操办婚娶或是举办寿辰之类的喜庆之事时,是否邀请颜真卿前来赴宴便成为一个令人纠结万分的难题,仿佛置身于天平的两端,左右摇摆不定,内心极为矛盾。 而此时此刻,晋岳竟突兀地询问起颜真卿所送究竟为何字,显然是妄图借此良机兴风作浪、大作一番文章。 要知道,中华文字源远流长、博大精深,恰似那浩瀚无垠的星空一般,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奥秘与变幻莫测。 许多时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能够拥有各式各样截然不同的阐释。 故而无论颜真卿给予裴徽写下怎样的劝谏之语,晋岳皆自信满满,坚信自己只需寥寥数言,便可轻而易举地在裴徽与颜真卿二人之间挑起不小的仇怨。 颜真卿向来刚正不阿,对于杨国忠这等奸佞小人自是不屑与之为伍。 然而,在这波谲云诡的官场之中摸爬滚打数十载,他又怎会瞧不出那晋岳隐藏于笑容背后的叵测居心呢? 只见他面沉似水,毫无表情地瞥了一眼晋岳后,便如同未曾瞧见杨国忠一般,依旧神色淡然地开口道:“实不相瞒,晋侍郎,下官此番并未给裴帅书写任何字以作恭贺之意。” 此言一出,犹如一道惊雷骤然炸响于整个大厅,在场众人皆是瞠目结舌,满脸惊愕之色,仿佛见到了世间最为不可思议之事——太阳竟当真自西方缓缓升起。 而此时的杨国忠眼见着晋岳竟敢对自己这般视而不见,其心中的熊熊怒火瞬间如火山喷发般喷涌而出。 只听得他那阴冷刺骨的声音响起,周遭的空气似乎都被凝结成冰:“区区一个京兆府司录参军,去恭贺我那由圣人亲口御封的蓝田县侯兼不良帅的外甥成婚大喜之日,居然胆敢连份贺礼都不备,当真是狂妄无礼到了极点!”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语气愈发凌厉起来,“况且,本相外甥裴帅此桩婚事可是承蒙圣恩,乃圣人亲自降下的旨意。你颜真卿如此行事,难道说竟是对圣人的旨意心存不满不成?” 杨国忠虽位居高位,但其治国理政之能着实令人不敢恭维。 不过,若论起勾心斗角、诬陷他人之事,他可谓是得心应手,经验老到。 瞧!此刻他竟毫不留情地将两顶沉重如山的大帽子狠狠地扣在了颜真卿的头上,那气势犹如泰山压卵般骇人。 在场众人见此情景,皆不禁面色微微一变。 其中,不乏一些心怀叵测之人,他们满脸幸灾乐祸之色,目不转睛地盯着颜真卿,似乎正期待着一出精彩绝伦的闹剧上演。 自然,亦有不少人对杨国忠的卑劣行径表示出极度的鄙夷与讥讽。 然而,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是,身处风暴中心的颜真卿本人竟然泰然处之,毫无半分惊慌失措之感。 他平静如水的面容上不见一丝波澜,唯有那望向杨国忠的眼神之中,隐隐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轻视之意。 这轻蔑的目光宛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杨国忠的心窝。 刹那间,杨国忠的脸色变得阴沉至极,恰似那漫天乌云密布,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他欲张口呵斥之际,忽然从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而又沉稳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阵爽朗至极的长笑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屋内紧张凝重的气氛。 只听那声音高呼道:“舅舅怎能如此对待小甥的婚书郎啊!”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名俊俏无比、气质如同深邃的星空,眼神中透着一种威严的少年郎大步走了进来。 他的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让人不敢轻易直视。 他的步伐坚定而优雅,每一步都散发出高贵的气息,面对他,一众权贵和重臣会不自觉地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没错,昂首阔步而入的正是今日的大婚的主角裴徽。 就在这时,一群权贵、重臣、宗室皇亲和世家门阀之主们听闻裴徽的话之后,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了不同的神情。 杨国忠和晋岳先是微微一怔,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紧接着他们的脸色就像变色龙一样迅速变化着,由最初的惊愕转为难看到极致的阴沉。 然而,正当两人的面色黑如锅底之际,却突然瞥见裴徽即将迈步走入院内。 于是乎,这二人的神色表情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犹如春风拂过大地,一下子变得温和起来,嘴角甚至还挂上了一抹亲切而充满笑意的笑容。 方才那些用幸灾乐祸的目光盯着颜真卿看的人们,此刻纷纷将视线转移到了杨国忠和晋岳身上。 他们的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讥讽之色,眼中更是闪烁着些许难以抑制的幸灾乐祸之情。 要知道,这“婚书郎”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担当得起的角色啊! 通常情况下,只有那些身份尊贵无比之人,在自己大婚的良辰吉日里,才会特地去邀请在文坛享有赫赫盛名的书法大师前来挥毫泼墨,精心题写一篇饱含祝福之意的恭贺文章,并将其视作见证婚姻美满幸福的重要凭证。 而从裴徽刚刚所说的话语当中不难听出,颜真卿竟然就是他与李腾空这场盛大婚礼中的婚书郎! 颜真卿身兼婚书郎一职,按照常理来说,他根本不必再去特意为裴徽准备什么额外的贺礼。 而且,待到婚礼结束之后,裴徽反而需要精心筹备一份厚重的礼物,以此来答谢颜真卿所付出的辛劳。 所以说,刚才那试图借颜真卿的贺礼大做文章的晋岳和杨国忠,简直就像是被当众狠狠抽了一个极为响亮的耳光一样,颜面尽失。 然而,在场有一些心思细腻、观察入微之人,却从裴徽所说的话语当中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端倪——裴徽对于杨国忠的态度隐隐透着几分嗔怪之意。 于是乎,这些人立刻将目光转向了杨国忠,想要看看这位权倾朝野的大人物会作何反应。 结果令人大吃一惊的是,面对身为晚辈的裴徽略带责备的言辞,杨国忠竟然表现得泰然自若,没有丝毫的羞愧、恼怒或者愠怒之情,仿佛这件事情本就是理所当然、无可非议的。 这个小小的细节瞬间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他们当即意识到,如今已然贵为当朝宰相的杨国忠,在裴徽面前居然显得有些略逊一筹。 这样一个惊人的发现,让在场的众多权贵以及朝廷中的重要大臣们都不由得心中一颤,尤其是那些世家门阀的家主们更是如此。 尽管裴徽眼下权势已经滔天,但在他们看来,与马上成为实权宰相的杨国忠相比,不管是能力,还是权势,应该都差了一筹。 更不用说裴徽还是晚辈。 所以,在他们看来,裴徽在杨国忠面前怎么着都应该是处于下位的那一个。 然而,此时此刻,他们的想法产生了一些微妙而又难以言喻的变化。 …… …… 第357章 以魔法打败魔法 虢国夫人府上热闹非凡,门前人头攒动,车马川流不息,那场景简直比集市还要喧嚣几分。 不仅后院和中院挤满了人,就连前来观礼的众多女眷们也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纷纷涌向了后院。 裴徽听了管家杨富贵的密报之后,在靠近后院的一个幽静偏僻之处找到了一间庑房,作为与几人的密谈场所。 他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十数名不良人悄悄地隐藏在庑房附近的暗处。 这些不良人身手矫健,个个都如同敏锐的鹰隼一样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严密地守卫着这片区域,不允许任何闲杂人等靠近半步。 一切部署妥当之后,裴徽按照事先计划好的顺序,吩咐杨富贵去把那些想要跟他秘密商谈要事的人依次传唤过来。 第一个被传唤而来的便是杨国忠。 他一跨进房门,脸上的神情便凝重到了极点,目光灼灼地盯着裴徽,压低声音说道:“徽儿啊,我这里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这件事关系到我们杨家世世代代的荣华富贵,必须要跟你好好商量商量才行!” 裴徽两世为人为官的老演员了,顿时极其配合地做出一副惊愕失色的表情,仿佛突然间听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消息。 “竟然有此事……”他甚至猛地一下子从座位上弹跳而起,满脸肃穆地回应道:“舅舅您快请坐下来慢慢说!” 杨国忠见到裴徽这般反应之后,心中暗自窃喜,对于自己今日所采用的言谈策略感到非常满意。 他缓缓地坐了下来,转过身去,目光投向身后那扇紧闭的大门。 确认门已经关得严严实实之后,杨国忠方才一脸严肃的开口说道:“徽儿啊,想必以你的见识和聪慧,应当清楚自古以来,各个朝代的皇室统治时间就算再长,最多也就是区区三百年而已。” “可是像五姓七望这样的世家大族门阀呢?他们就如同那苍劲挺拔的松林和郁郁葱葱的柏树一样,历经岁月的沧桑变迁,传承了足足上千年之久,依然稳稳地矗立在那里,岿然不动!” “而且,这些世家大族门阀一直以来都牢牢掌控着天下最为庞大的财富资源,尽情地享受着世间至高无上的荣华富贵。” 裴徽听着杨国忠这番话语,一脸的深以为然,不住地点头,表示认同。 他回应道:“舅舅您说得一点没错。” 看到裴徽如此认可他所说的话,杨国忠内心深处对于今天能够成功说服裴徽的把握又增添了几分。 于是乎,他故意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用一种极为郑重其事的语气继续说道:“眼下,我这里倒是有一条绝妙的锦囊妙计,如果我们能够依计行事,那么假以时日,你我两家人必定可以摇身一变,成为足以与五姓七望相媲美的顶级世家大族门阀!” 话说到这里,杨国忠突然止住话头,不再往下说了。 裴徽旋即如同被放在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转,且迫不及待地开口道:“究竟是什么办法呀?舅舅您就别卖关子啦,快快告诉小甥吧!” 然而,杨国忠却并未立刻回应他,反倒是故意卖弄起关子来,故作神秘地说道:“近些日子啊,我特意派人去仔仔细细地探究了那七宗五姓的发家历史。” “嘿,结果你猜怎么着?我发现这七宗五姓在尚未成为顶尖世家门阀之前呐,居然都曾经做出过一番惊天动地、骇人听闻的壮举!” 此时的裴徽,脸上布满了好奇之色,那模样简直就像是一个对未知世界充满无限渴望和探索欲望的天真少年。 只见他眨巴着眼睛,急切地追问道:“哎呀,舅舅快说说看吧,这七宗五姓在成为顶尖门阀世家之前到底都干了些啥事儿啊?” 杨国忠听后,先是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露出一副饱经世事沧桑的神情,缓缓地说道:“这些个家族可真是心狠手辣啊!他们竟然无一例外地选择将当时的皇朝或者王朝的宰相全家老小赶尽杀绝。” 听到这里,裴徽不由得愣住了,心里头不禁暗暗骂道:“不愧是杨国忠……” 一时间,他对杨国忠感到无比的无语,甚至有种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 杨国忠话音刚落,他那锐利的目光就犹如饥饿的野狼一般,紧紧地锁定在了裴徽身上,仿佛要透过对方的双眼洞察到其内心深处的想法。 只见裴徽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杨国忠见状,心中不由得一阵焦急,连忙开口问道:“徽儿啊,难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听到杨国忠的询问,裴徽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副极为郑重其事的表情,宛如一位治学严谨的学者。 他深吸一口气后,缓缓说道:“舅舅,实不相瞒,小甥我也曾对这五姓七家的发家历程进行了一番深入细致的研究。结果令人惊讶的是,我也发现他们竟然都曾经做出过一件大事!” 杨国忠闻言顿时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好奇之色,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哦?他们到底还做过什么事情呢?快快说来听听!” 裴徽定了定神,接着说道:“这些世家大族个个都精明得好似狡猾的狐狸一般,他们善于抓住时机,与当时的皇朝以及王朝中的宰相们联姻结亲。” “而后,又像是贪婪无度的饕餮一样,将那些宰相所积攒下来的巨额财富、广泛的人脉关系以及各种各样宝贵的资源统统吞并殆尽。” “正是通过这种手段,他们才能够迅速崛起,并不断发展壮大自己的势力和实力。” “长此以往,他们就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最终成功奠定了作为传承千年之久的顶尖世家门阀的坚实根基。” 杨国忠整个人仿佛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呆呆地站立在原地,嘴巴微张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来,就像是一个突然失去语言能力的哑巴一样,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样把话接下去。 只因为裴徽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地撞击着他的心灵。 相比之下,自己之前的言论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漏洞百出,而裴徽的观点则更加符合那些顶尖世家门阀发展的逻辑,听起来也更加靠谱。 裴徽以魔法打败魔法,看着杨国忠此时的神色表情,心中感觉有些搞笑。 但他面上不露声色,而是一脸的感慨之色,宛如一位洞察世事的智者,缓缓地继续说道:“因此,小甥我呀实在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只能毅然决然地牺牲掉自己的色相,去引诱那李林甫的宝贝女儿李腾空。” “趁着李林甫尚未被罢黜右相一职,今天终于成功地将李腾空迎娶进了家门。” “如此一来,也算是正式迈出了踏入这世间最为顶尖的世家门阀行列的关键一步!” 杨国忠:“……”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58章 陈希烈的执着和梦想 十数息之后,杨国忠像是一只刚刚经历过一场惨败战斗的公鸡,神情沮丧到了极点,灰溜溜地转身离开了这间密室。 以裴徽现如今所拥有的权势和地位,杨国忠又哪里敢明目张胆地宣称要灭掉裴徽媳妇娘家满门呢?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要用怎样巨大的利益才能成功地说服裴徽袖手旁观,任由他伙同他人一起出手灭了李林甫满门。 并且,在真正能够说服裴徽之前,他甚至连丝毫的轻举妄动都不敢有。 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如果不小心惹怒了裴徽,后果可能会不堪设想。 “哼!这小子绝对是蓄意为之!”杨国忠满脸愤懑之色,脚步沉重地朝着前厅缓缓走去。 他边走边绞尽脑汁地回想方才与裴徽交谈时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和动作,口中还念念有词。 “此时此刻,万不可跟此子彻底决裂啊,不然必将引发难以估量的严重后果。”杨国忠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告诫着自己。 他深知现在不是冲动行事的时候,必须要忍耐,等待时机成熟方可动手。 “待我稳稳坐上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宝座,待到我掌控无尽的滔天权势之时。” “等到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在圣人跟前失去宠信之日。” “待过上几年,倾国倾城的贵妃因年龄增长,容颜皮肤不同往日的时候。” “还有当其他势力开始对李林甫的满门出手之后……” “嘿嘿,到那时,便是我将李林甫满门诛灭、永绝后患的最佳时刻!” 杨国忠这般想着,刚才的颓废和郁闷消散不少。 就在这时,第二位被邀请而来的客人——陈希烈也已抵达密室门口。 只见他刚刚踏入门槛,便如同一名忠心耿耿的奴仆见到主人般,迅速弯下腰去,对着裴徽深深施了一礼。 接着,他用一种无比恭敬谦卑的语气说道:“恭喜裴帅新婚大喜,祝愿裴帅与夫人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面对陈希烈如此谄媚讨好的姿态,裴徽只是淡淡地微微一笑,微微点了点头作为回应,并礼貌性地回了一句:“左相客气了,快快请坐吧。” 陈希烈端端正正地坐在裴徽对面那张略显坚硬的榻椅之上,死死的看着裴徽,稍稍迟疑了片刻,像是在心中反复斟酌着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语,随后才一脸凝重且严肃地开口问道:“裴帅可曾想过要执掌宰相权柄?”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裴徽甚至没有花费哪怕一丝一毫的时间去思考,便如疾风般迅速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且毫不拖泥带水地回答道:“不想!” 陈希烈自顾说道:“老夫这里倒是有个法子,可以助裴帅达成心愿……” 然而,他的话尚未说完,就如同被一道惊雷击中似的,猛地回过神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惊愕地喊道:“什么?裴帅您居然连宰相权柄都不感兴趣?” 裴徽则面不改色心不跳,再次轻轻摆了摆手,摇着头解释道:“本帅如今光是执掌不良府、炒茶署、琉璃署以及肥皂署这些事务,就已然忙得晕头转向、不可开交了,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和宝贵的时间去操心那宰相权柄之事呢?” 听完这番话,陈希烈不禁呆若木鸡,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原本准备好的说辞瞬间烟消云散,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裴徽了。 他怀着满心的期待和忐忑,今日前来找裴徽,乃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因为他深知,如果能够成功说服裴徽站在自己这边,并借助其力量,那么他就有望名正言顺地成为大唐实权左相。 一旦李林甫被革去宰相一职,或者死了之后,原本应该由他这个左相所掌控的巨大权力,便会稳稳当当地落入他的手中。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这些天可谓绞尽脑汁、煞费苦心。 连续数日以来,他都闭门不出,埋头苦思,仔细斟酌着每一个字句,反复琢磨着如何表达才能打动裴徽的心弦。 最终,他想到了一个自以为绝妙无比的策略——用“裴徽暗中操纵他,致使他只能当个有名无实、如同半个傀儡般的宰相”作为诱饵来诱惑裴徽出手相助。 至于他真正掌控左相权柄之后,自认为有的是办法摆脱裴徽的影响。 然而,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裴徽的反应竟是如此冷漠和不屑一顾,这让他瞬间陷入了茫然失措的境地,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片愁苦之色。 尽管他已经身居左相之位多年,但实际上,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从来没有一天真正掌握过身为左相理应拥有的那些至高无上的权势。 长久以来,朝堂之上和文人之中乃至民间百姓之中针对陈希烈的冷言冷语、明讥暗讽简直数不胜数,犹如那漫天飞舞的牛毛一般。 要知道,他可是出身于声名显赫的世家大族,自幼接受良好教育,饱读诗书,其才华横溢,所作诗词文章在文坛堪称一绝,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 正因如此,他极为看重自身颜面,自认为绝不容许他人轻易践踏。 曾经,他也尝试过要从李林甫手中夺回原本就属于自己的左相大权。 怎奈李林甫此人阴险狡诈、心狠手辣,行事作风更是雷厉风行、手段凌厉至极。 面对这样一个强劲对手,他心中着实惶恐不安,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李林甫,给自己乃至整个家族招来灭门惨祸。 而更为糟糕的是,李隆基对于他的才能似乎并不怎么赏识,甚至还有些不屑一顾。 正是由于李隆基的这种态度,才使得李林甫这个右相得以肆无忌惮地蚕食鲸吞他的左相权力,并最终将其全部夺走。 他原本满心欢喜地以为,如今李林甫即将遭到罢黜,而且据说已是命不久矣,那么自己终于等来了重夺左相权柄的绝佳时机。 于是乎,这几日来他可谓是殚精竭虑、苦思冥想,想出了无数种应对策略,还四处奔走联络各方势力,希望能够得到他们的支持与帮助。 只可惜事与愿违,经过一番折腾之后他方才惊觉,即便是李林甫已然失势,但凭借他现有的手段和能力,若想从杨国忠那个新崛起的权贵手中重新夺回左相应有的权柄,恐怕比登天还要困难得多! 多年以来,自从失去了左相之位后,陈希烈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重新夺回这一权柄。 特别是这些天看到达成所愿的希望曙光终于出现,经过多日来的深思熟虑,他发现朝中能够助他达成目的之人,似乎仅有裴徽一人。 可是,众人皆知晓,裴徽与杨国忠之间有着一层特殊的关系——他们乃是舅甥。 当然,他也知道,对于那些身处高位的人物来说,在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即便是血浓于水的父子亲情恐怕都会变得脆弱不堪,更何况只是舅舅和外甥这样的亲属关系呢? 尽管如此,陈希烈心里却十分清楚,裴徽与杨国忠的关系肯定要比跟他的关系亲密得多且牢固不少。 为此,陈希烈可谓是绞尽了脑汁,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制定出一个绝妙的计策,以便能让裴徽心甘情愿地成为自己的助力。 最终,他想到了一个看似极端,但或许可行的方法——将自己身为左相所拥有的至少一半权力如同丢弃破旧鞋子一般毫不犹豫地拱手让给裴徽,甚至不惜让自己变成一个只能被裴徽暗中操纵的半个提线木偶。 他认为,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打动裴徽,让其全力帮助自己。 然而,令陈希烈万万没有料到的是,面对如此滔天的权势诱惑,裴徽竟然连一丝犹豫都没有,果断而坚决地予以回绝。 这个结果对于陈希烈来说,无异于一道晴天霹雳直接劈在了头顶之上。 最后一丝希望被裴徽否决,刹那间,他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陈希烈整个人如丢了魂魄一般,踉踉跄跄地转过身去,朝着门外缓缓走去。 每迈出一步,他的双腿都好似灌满了铅一样沉重无比。 此刻的他,内心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因为他深深地明白,经此一事之后,自己再也没有任何机会能够真正恢复左相之名,重掌大权了。 不仅如此,从今往后,他依然还会是朝中百官、达官显贵们以及天下百姓口中讥讽嘲笑的对象,永远无法摆脱这个令人耻辱的身份。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此时,身处身后密室之中的裴徽竟然再次开口说道:“等会儿圣人即将驾临此地,到时候左相不妨当着圣上的面,假装喝得酩酊大醉并且口出狂言、胡言乱语。” “而本帅则会抓住这个机会,当着圣人的面狠狠地羞辱左相一番,把左相贬低得就如同那凋零破败的残花败柳一般毫无尊严可言,甚至还要像驱赶那落魄的丧家之犬一样将左相逐出此地。”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59章 赌咒发誓要效忠的元载 陈希烈听了裴徽的这番话后,整个人仿佛瞬间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原本正在前行的脚步也猛地停了下来,就那样呆呆地站在原地,宛如一尊失去了灵魂的雕塑。 不过只是短短一瞬间之后,他的身体忽然剧烈颤抖起来,心脏跳动的速度更是犹如那挣脱了缰绳束缚的野马一般急速加快。 此时此刻,他的心中似乎已经明白了一些什么,但同时又非常害怕自己的猜测出现错误。 紧接着,裴徽继续说道:“本帅这么做自然是想要帮助左相您重新夺回那些本来就应该属于您的权力和地位。” “但是请左相放心,本帅绝对没有任何企图去像那隐藏在暗处的黑手一样暗地里操控您手中的权力,更不会希望看到您成为那众人目光聚焦之下任人摆布的傀儡。” “本帅唯一所期望的就是,当如今这朝廷局势风起云涌、变幻莫测,安禄山又如那惊涛骇浪一般起兵叛乱之时,左相您能够与本帅携手并肩、齐心协力,共同发挥出如同那定海神针一般强大的力量,从而确保整个朝局始终保持稳定。” 陈希烈听完这些话语之后,又一次陷入了短暂的怔愣状态,嘴巴微微张开,一副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的模样。 裴徽再次开口说道:“左相无需再多言,赶快去大厅吧。要是耽搁太久离开了,难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和猜测!” 陈希烈听后,沉默了大约两息的时间,迈开大步迅速地朝着门外走去。 裴徽站在原地,眼睛紧紧地盯着陈希烈逐渐远去的背影。 直到陈希烈的背影彻底从他的视野当中消失了,裴徽才缓缓转过头来,然后语气严肃地下达命令道:“从现在开始,把陈希烈当作我们的一级目标人物。派人对他展开全方位、不分昼夜且毫无间断的严密监视。” “只要一发现有任何一点点异常的动静或者情况变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立刻前来向我汇报。” 就在裴徽话音刚落的时候,只见一个身影从房间的侧门一闪而出。 原来是葵娘,她快速地现身出来,然后恭恭敬敬地对着裴徽抱拳施了一礼,并回应道:“属下谨遵大帅之命。” 说完之后,葵娘转身大步离去,将裴徽的吩咐安排下去。 过了一会儿,只见杨富贵犹如一只轻盈的猫儿一般,蹑手蹑脚地缓缓走进了屋内。 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生怕惊醒了沉睡中的巨兽,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谨慎。 随着裴徽权势和威严与日俱增,虢国夫人府中的下人面对裴徽时,本能的感到畏惧和紧张。 待走到近前,杨富贵停下脚步,身子微微前倾,毕恭毕敬地向坐在书桌后的裴徽请示道:“公子,拜堂成亲的良辰吉时即将来临,还要不要安排太子殿下来此与公子密谈?” 裴徽听闻此言,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一抹不以为意的神情。 他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区区太子,尚无足够的资格让本帅屈尊在家中与其密谈要事。此事暂且不提也罢。” 说罢,裴徽稍作停顿,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杨富贵,接着有条不紊地吩咐道:“你速速前去中厅,将元载给传唤过来,但需谨记行事务必隐晦,切不可引起旁人的警觉和怀疑。” 杨富贵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躬身应诺一声,随后转过身去,脚下生风似的如同一阵疾风般匆匆离去。 时间不长,怀着满心激荡之情的元载便抵达了密室门口。 这还是裴徽安排他成为兵部侍郎之后,首次主动召唤他过来见面。 他站在门口,先是调整了一下呼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然后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这才迈步而入。 进入密室之后,元载快步上前,对着端坐在上方的裴徽深深地行了一礼。 裴徽见状,微微颔首示意元载起身入座。 待到元载坐定,裴徽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本帅有意助力陈希烈彻底掌握左相之大权。” 元载乍一听闻这句话,不由得浑身一颤,心中暗自一惊。 紧接着,他那双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之中突然闪过一道惊喜交加的光芒。 只见他难掩内心的激动情绪,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主公如此谋划,难道是想要让陈希烈成为摆在台面上的一个傀儡,而实际上则是由主公您在幕后暗中操控、执掌这左相的权柄?” 裴徽缓缓地摇了摇头,面色凝重,声音低沉地道:“本帅若是在暗地里掌控左相之权柄,这件事恐怕难以长久隐瞒下去,圣人必然不会准许这样的情况发生,到时候恐怕会弄巧成拙。” 说罢,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凝视着元载,接着缓声说道:“所以,并非本帅来执掌这左相的权柄,而是要交由你来担任此重任——由你元载来执掌这至关重要的左相权柄!” 元载听到这话,瞬间如同遭受了一道晴天霹雳,整个人都呆立当场。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极度震惊中回过神来,但依然有些结巴地失声问道:“由……由卑职来执掌左相权柄?” 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像是被点燃了一团熊熊烈火一般,兴奋与激动之情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源源不断地涌上心头,让他几乎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绪。 成为一国之宰相,一直以来都是元载梦寐以求的理想和为之不懈奋斗、执着追求的终极目标。 为了能够实现这个宏伟的愿望,他不惜付出一切代价,哪怕需要历经千辛万苦、做出种种艰难抉择甚至违背道德伦理之事,他也在所不惜。 如今,当这个梦想突然降临到他面前的时候,那种巨大的喜悦感简直令他快要窒息。 看着元载如此激动的模样,裴徽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然后一脸严肃认真地点了点头,再次肯定地回答道:“没错,正是由你元载来执掌这左相权柄。” 元载可不是一般人物啊!很快便恢复镇静。 只见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猛地站起身来,“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就那样直直地跪在了裴徽的面前。 他那表情严肃得如同要去赴死一般,嘴里还念念有词,仿佛在赌咒发誓一样大声说道:“卑职今日就在这里立下誓言,卑职这一生绝对不会背叛主公您!卑职愿意为了主公您抛头颅、洒热血,哪怕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裴徽看着眼前这个向自己表忠心的元载,心中却是半信半疑。 像元载这样的人主动示好,裴徽觉得就像是隔着一层浓雾看花,朦朦胧胧看不清楚真假虚实,实在难以让人完全相信。 不过呢,裴徽心里很清楚,只要自己手里紧紧握住那强大无比的权势以及令人畏惧的武力这两样利器,那么元载肯定就会像一条对主人忠心耿耿的猎犬似的,死心塌地地追随着自己。 但是,如果哪一天自己失去了现在所拥有的权势和能够决定对方生死的武力,裴徽也明白,元载这家伙必定会像一只变色龙一样,毫不迟疑地转身背弃自己,甚至有可能会在自己的后背狠狠插上一刀,给自己致命一击。 想到这里,裴徽轻轻地挥动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淡淡地开口示意元载站起来说话。 随后,他不紧不慢地缓声说道:“本帅自会想尽一切办法,给你安排一个中书侍郎的职位让你来兼任。” 元载一听这话,顿时感觉如同被当头浇下一桶醍醐,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一下子就明白了接下来自己该怎样去掌控住左相的权力了。 中书侍郎这个职位虽说仅仅只是正四品而已,但它的作用可不容小觑,就如同那左相身边最为得力的左膀右臂一般。 此官职掌控着左相的官印,并全权负责处理与左相职权相关的所有文书工作,从最初的起草到最后的审核把关,无一不是由其负责带人操持。 这般重要的地位,若是放在后世来比较,简直就是办公厅主任再加上秘书长这两个要职集于一身呐! 此刻,元载站在那里,心中暗暗琢磨着这些事情,脸上不由自主地对裴徽流露出一种真挚而又崇敬的神情。 只见他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望着眼前的人,声音洪亮地说道:“大帅您真是英明神武啊!经过您这么一点拨,卑职我已经完全明白接下来应该怎样去做啦。” 接着,他又拍着胸脯保证道:“请大帅放心吧!卑职对此事有着十成十的把握,必定能够成功地将那陈希烈给彻底架空,任由我们操控。” 话说完之后,元载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心头猛地一紧。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如同走在薄冰之上那般,战战兢兢且小心翼翼地向对方请示道:“大帅啊,卑职自觉才疏学浅,能力有限,所以还需要一些德才兼备的贤能之士前来协助我才行。” “因此,卑职斗胆恳请大帅能够派遣几位才华横溢的人才过来,跟随着卑职左右,也好助卑职一臂之力呀。” 裴徽微微扬起嘴角,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饱含深意的弧度,他的目光犹如两道深邃的潭水,紧紧地锁定在了元载身上,仿佛要透过对方的眼睛看穿其内心深处的想法一般。 紧接着,只见他缓缓地点了一下头,动作轻柔却又显得格外郑重其事。 然后,用一种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所需要的助力之人,大可在本帅麾下不良府、天工之城和琉璃署、肥皂署、炒茶署当中精心挑选一番!无论你看中了谁,只要告知于我,本帅定当全力支持,绝不二话!” 元载听到裴徽这番话后,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 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裴徽对他的信任。 对他这种奸诈小人来说,那种被人如此信任的感觉,就好似一座巍峨耸立的泰山压顶而来,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但同时也令他感到无比振奋和激动。 一时间,元载只觉得自己心跳加速,血液沸腾,情绪已然无法自控。 他赶忙抱拳躬身,向着裴徽深深施了一礼,声音略微颤抖地道:“多谢大帅厚爱与信任,末将必不负所望,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60章 李琮的错觉和悲哀 “诸位无需如此多礼,今日诸君与本宫一样,皆为前来观瞻裴帅这场盛大婚礼的嘉宾罢了。” 宽敞明亮的中院大厅内,李琮气定神闲地端坐在上位,其身姿挺拔如松,自认为不怒自威。 络绎不绝的朝廷重臣、达官显贵以及名门世家的重要人物纷纷走上前去,恭敬地向他敬酒并请安问候。 只见李琮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激动,努力维持着矜持而威严的神情,仿若一座坚不可摧的巍峨山岳般沉稳庄重。 然而,当面对众人时,他又展现出礼贤下士之风,恰似那温暖和煦的春日微风,令人倍感亲切。 只是颇为遗憾的是,不论他怎样竭尽全力去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那纵横交错遍布满脸的丑陋疤痕,依然如同面目狰狞的恶鬼一般触目惊心。 尤其是在他人当面近距离凝视之下,更显得他一脸凶神恶煞之气。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那些有幸得以端坐于中厅的人物,无一不是久经官场历练、心机深沉且老谋深算之人。 他们的演技可谓精湛至极,堪比影帝级别。 尽管这些人心中对于李琮充满了各种各样的鄙夷、讥讽乃至唾弃之情,但表面上却是丝毫没有流露出半分异样之色。 这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使得李琮仿佛鱼儿游入广阔无垠的大海之中、蛟龙腾跃于九霄云外之上,整个人都显得意气风发、踌躇满志起来。 就在这一刻,他深深地体会到作为大唐储君所拥有的那种至高无上的荣耀感,同时对于未来更是满怀憧憬与无限信心。 所谓错觉,便是这样产生的。 恰在此时,只见李琮的贴身随从一路小跑着从那宽敞明亮的中厅外急匆匆地奔来。 他面色苍白得如同刚刚经历了一场巨大的灾难,满脸都是惶恐和不安之色,活脱脱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 待到靠近李琮身边时,这位随从先是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见周围并无旁人注意到自己这边后,才敢上前一步,将身子微微前倾,凑近李琮的耳畔,用极低沉且压抑的声音轻声说道:“殿下,那杨管家传话过来,说是裴帅今日忙着婚礼之事,实在是抽不出时间与殿下您私下密谈啊!” 听闻此言,李琮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就好似那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一般,黑沉沉的一片,让人望而生畏。 他心中更是怒火中烧,暗骂道:“好个可恶的裴徽,竟敢如此怠慢本宫!难道真当本宫这个太子毫无威严可言吗?” 然而,尽管此刻李琮的内心早已愤怒到了极点,但他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没有丝毫变化。 那张狰狞的面庞,此刻竟像是被一位技艺高超的雕刻大师精心雕琢而成的面具一般,冷漠而僵硬,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的情绪波动。 可即便如此,那隐藏在眼底深处的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翳,还是没能逃过站在他身旁那些久经官场、深谙人心的重臣以及权贵们的锐利目光。 这些人一个个都心思缜密,精明过人,仅仅只是通过李琮这细微的眼神变化,便开始暗自揣测起来,究竟那随从刚才给太子说了些什么样的话语,亦或是到底发生了何事,竟能令太子如此动怒。 就在众人暗自猜测之际,没想到那随从再次将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贴着李琮的耳朵说道:“殿下,那杨管家还有一句话,说是裴帅让转达给殿下您。” 李琮原本紧绷着的面庞,在转瞬之间就恢复到了往日里那副从容不迫的模样,他轻启双唇,用平静得近乎冷淡的语气缓缓开口问道:“裴徽究竟有什么要紧的话语需要向本宫禀报呢?” 站在一旁的随从,其神色却仿佛是被卷入了一场狂风骤雨之中,不停地变幻着。 先是露出一丝惊惶,紧接着又是一抹犹豫,最后则化作深深的担忧。 在沉默了数息之后,这名随从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嗓音,小心翼翼地对着李琮说道:“殿下啊,裴帅传话来说,您至今仍然逗留在这个地方,难道说是想要等待圣人亲自驾临此处,从而引得圣人心生猜忌不成?” 李琮听到这番言语,那张本已恢复平静的脸庞,刹那间就如同一只变色龙似的,微微颤动了一下,颜色也随之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他可不是那种头脑简单、愚昧无知之辈,仅仅只是稍作思索,须臾之间便已然洞悉了裴徽此番言辞背后所隐藏的深意。 要知道,现如今的裴徽可谓是权倾朝野,威势熏天。 而李琮的父亲——当今圣上,偏偏又是一个生性多疑且喜好诛杀亲生骨肉的人。 倘若让这位圣上察觉到他和裴徽之间有着非同寻常的密切关系,那么毫无疑问,圣人立刻就会对他产生怀疑之心。 可是,李琮毕竟贵为太子,乃是堂堂大唐的储君,他身上背负着的不仅仅是皇室的荣耀,更有着属于自己的那份尊严。 特别是对于像他这样因为意外而导致面容毁容的大唐储君而言,这张脸简直就是比生命还要重要得多的存在。 若是就这样毫无来由地匆匆忙忙离开此地,一旦这件事情流传了出去,那么他的颜面又该往何处安放呢? 且说他李琮在圣人即将到来之际,竟然如此匆忙地离去,这一行为若是传到圣人耳朵里,不知圣人心头会泛起怎样的波澜? 再者说来,他既已现身此地,那么这个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一样,无论如何都会像风一般迅速传播开来,早晚会落入圣人的耳目之中。 而他那位父亲,向来心思深沉,猜忌之心极重。 一旦得知此事,恐怕难免会对他李琮产生种种猜疑和不满。 此时此刻,李琮的内心犹如一台高速运转的风车,各种念头在脑海中飞速旋转着。 他左思右想,反复权衡利弊,却无奈地发现自己如今已然深陷于一个进退两难的尴尬处境之中。 就在这时,忽然之间,只听得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众人纷纷侧目望去,但见一名绝色美妇宛如九天之上的仙子降临凡间一般,在一群如花似玉的美婢们的簇拥之下,衣袂飘飘,姿态婀娜地朝着大厅款款走来。 这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素有“天下第一美妇”之美誉的虢国夫人杨玉瑶。 …… …… 第361章 天下第一美少妇的风采 只见杨玉瑶轻移莲步,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云端之上,轻盈得好似不沾半点尘埃。 那身姿曼妙无比,举手投足间皆散发出一种令人心醉神迷的魅力。 随着她逐渐走近宴会厅,众人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被她牢牢吸引住了。 杨玉瑶身披一件华丽至极的拖地长裙,其色彩绚烂如天边的云霞,令人目眩神迷。 仔细看去,这锦缎之上精心绣制着无数精美的牡丹花纹,每一朵都栩栩如生、娇艳欲滴,仿佛随时都会从衣间挣脱束缚,纵情怒放开来。 她那高高耸起的发髻,宛若一座巍峨耸立的山峰,直插云霄。 而那白皙修长的脖颈,则宛如羊脂白玉般温润细腻,散发出迷人的光泽,吸引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发髻之上,一支支金钗斜插其中,随着她轻盈的步伐微微晃动,不时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犹如天籁之音,萦绕于耳际。 这般美妙的声音,于尊贵高雅之中又增添了一丝灵动活泼的韵味。 再看她那张娇俏可人的面庞,只是略略施以粉黛,便已美得如同春日里绽放的桃花,粉嫩娇艳,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呵护。 尤其是那双明亮动人的眼眸,恰似夜空中闪烁的璀璨星辰,熠熠生辉,深邃而神秘,只需轻轻一眼,便能摄人心魄。 此刻,她正用那双明媚的目光,不紧不慢地扫视着全场的宾客。 当视线触及到众人时,她的嘴角会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 这笑容恰似那温柔的春风,轻轻地拂过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细微的涟漪,让人不禁心生暖意。 原本,宽敞明亮的大厅之中,一群技艺精湛的乐师正全神贯注地演奏着悠扬动听的乐曲。 那美妙的音符犹如潺潺流水,轻柔地流淌在空气中,令人陶醉其中。 然而,当他们高贵迷人的女主人缓缓步入大厅时,他们立刻奏响了更为欢快的旋律。 此时,只见杨玉瑶身姿婀娜,步履轻盈,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云端之上,如梦似幻。 伴随着她的移动,那华丽的裙摆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层层叠叠地散开,形成一片绚丽多彩的花海。 此时,厅内的烛火摇曳生姿,温暖的光芒洒落在她身上那件华美的服饰上。 那精美的珠翠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璀璨的繁星,交相辉映。 刹那间,整个宴会厅似乎都因为她的降临而焕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变得更加辉煌夺目、美轮美奂。 在场的所有男士们,目光无一不被这位倾国倾城的少妇所吸引。 他们就像饥饿已久的狼群,眼睛眨也不眨地紧盯着杨玉瑶那绝美容颜以及胸口处那如雪般洁白细腻的肌肤。 那勾魂摄魄的美丽让他们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但碍于自身的身份地位,即便心中怀揣着各种不堪入目的龌龊念头,表面上却依旧努力维持着一副道貌岸然、彬彬有礼的模样。 此刻,杨玉瑶如同一只骄傲的凤凰,身姿挺拔,英气逼人地站立于大厅中央。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些重臣们个个神色凝重,权贵们则带着几分高傲与矜持,宗室和皇亲们更是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气息,还有那些世家门阀之主,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精明与算计。 只见杨玉瑶嘴角微扬,轻轻俯身,对着众人微微施了一礼,动作优雅大方,仿佛一朵盛开的鲜花。 与此同时,她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宛如黄莺出谷一般响起:“诸位贵客有礼了。” 这声音犹如天籁,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紧接着,杨玉瑶继续柔声说道:“妾身今日负责招待各位女眷,可能有所疏忽,怠慢了诸位贵宾。实在抱歉得很呐!” “而我家徽儿先是忙着去接亲,这会儿又在紧锣密鼓地筹备拜堂之事,这边一时竟无人前来招待,还望诸位贵客海涵,多多谅解才是。” 这时,杨国忠急忙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来。 他昂首挺胸,提高嗓音大声说道:“二妹尽管放心便是,此处有本相在此照应,咱们杨家绝对不会有任何失礼之处!” 然而,话音未落,就迎来了杨玉瑶狠狠的一记白眼。 只听得杨玉瑶娇嗔地反驳道:“哼!我可没瞧见你站在门口好好招呼客人呢!” 杨国忠闻听此言,心中不禁一阵恼怒。 要知道,他可是马上要当宰相的人了,哪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受这样的指责。 可是,他心里也清楚得很,雄狐杨玉瑶向来泼辣任性,如果此时此刻再跟她多嘴争辩一句,只怕杨玉瑶定会毫不留情地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 更何况,如今裴徽的权势正盛,若是真闹到那个地步,即便自己挨了骂,恐怕也只能像个哑巴一样,有苦说不出啊! 想到这里,杨国忠纵然心中再有万般不满,也只好强行挤出一脸尴尬的笑容来。 杨玉瑶仿若未闻杨国忠的话语,轻盈转身,自旁边婢女手中稳稳接过一壶美酒。 只见她身姿婀娜,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气质,犹如一只美丽而高傲的凤凰。 此刻,她面带微笑,娇柔的声音再度于厅内响起:“来来来,诸位尊贵的客人,请允许妾身以这一壶美酒向大家赔个不是,还望各位不要怪罪妾身方才的失礼之处。” 话音未落,现场众人忙不迭地应和起来。 他们对杨玉瑶充满奇异的热情,纷纷恭敬地举起酒杯,齐声回应道:“夫人客气了!” 一时间,厅内气氛热烈非凡,更有不少人心怀叵测之人趁机大肆阿谀奉承,谄媚之词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杨玉瑶微微一笑,并不在意这些人的言辞。 她轻轻仰起那如同天鹅般修长优美的脖颈,朱唇微张,恰似一朵正在盛放的娇艳花朵。 随后,她毫不犹豫地将那一壶美酒送至嘴边,仰头一饮而尽。 美酒如潺潺流水般顺畅地滑入喉中,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饮尽酒后,杨玉瑶随意地将酒壶递到身旁的美婢手中。 此时,几滴晶莹的酒液顺着她那如樱桃般鲜嫩欲滴的嘴唇缓缓滑落,留下几丝淡淡的痕迹。 尤其因为这一壶烈酒下肚,她那原本白皙如玉、粉雕玉琢般的面庞瞬间泛起一抹醉人的红晕,宛如熟透的苹果,愈发显得娇媚动人,令人心驰神往。 …… …… 第362章 李琮的怨毒心思 在场的众多权贵、重臣们无一不被杨玉瑶的绝世风姿所倾倒,他们的目光痴痴地停留在她身上,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久久无法移开。 杨玉瑶轻抿一口杯中佳酿后,优雅地将酒杯放下,然后缓缓起身,莲步轻移至众人面前。 只见她微微欠身,向着在场的众人盈盈一拜,那婀娜多姿的身段犹如风中摇曳的花朵一般迷人。 紧接着,她朱唇轻启,娇声说道:“诸位贵客大驾光临寒舍,实乃蓬荜生辉,请各位尽情享用这精心准备的美食与美酒。妾身尚需前去招待女宾,就先行一步啦。” 话音刚落,她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轻盈蝴蝶,身姿曼妙地朝着大厅之外飘然而去。 一路上,杨玉瑶所过之处,众多位高权重的大臣、显赫一时的权贵以及名门望族的门阀之主们皆纷纷侧目。 他们有的面带微笑,主动向杨玉瑶点头致意;有的则更是恭敬有加,竟然躬身施礼,表示对这位绝世少妇的尊重与热情。 而杨玉瑶也毫不吝啬自己的笑容,一路颔首回应着众人的问候。 就在这时,杨玉瑶不经意间路过李琮身边。 当她的目光触及到李琮那张脸时,脸色不由得一变,随即失声尖叫起来:“啊……吓妾身一跳!” 还没等李琮来得及开口解释,杨玉瑶已然柳眉倒竖,娇嗔地怒喝道:“你究竟是何方人士?长得如此面目可憎,居然还有胆子前来参加吾儿的婚礼!” 李琮闻言,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宛如猪肝一般难看。 他张了张嘴,急切地想要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杨玉瑶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 只见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犹如连珠炮似的,噼里啪啦地继续呵斥道:“老娘我可管不着你到底是什么人,现在马上给老娘有多远滚多远!赶紧离开我们府上,省得到时候举行拜堂仪式的时候,你这副尊容把其他尊贵的宾客全都吓得抱头鼠窜了!” 说罢,杨玉瑶那娇俏的面容之上满是不屑与轻蔑,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冷漠而又无情,根本就没给气得浑身发抖的李琮任何开口说话的机会。 只见她轻移莲步,在一群美婢的簇拥下,如同一只高傲的孔雀一般,昂首挺胸,大踏步地离开了中厅。 此时此刻,整个中厅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了脸色涨红、浑身颤抖不已的李琮身上。 要知道,他可是堂堂的太子殿下啊! 乃是大唐未来的储君,身份何等尊贵! 然而,如今却在这里当众被一个妇人如此羞辱,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李琮只觉得自己的脸上仿佛被熊熊烈火灼烧过一般,火辣辣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这种羞耻感让他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从此消失在众人面前。 尤其是当他看到周围不少人的脸上流露出或明或暗的讥讽和嘲笑之意时,心中的怒火更是如火山喷发一般不可遏制。 但是,这么多年以来,李琮一直都在宫廷的尔虞我诈中艰难求生。 他深知,如果此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那么后果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更加不利。 于是,他紧紧地咬着牙关,强忍着内心的愤怒和屈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发出一声冷哼。 然后,他猛地转身,一言不发地带着随从们如同一阵疾风一般大步离开了中厅。 他们穿过前院,脚步匆匆,一刻也不愿多停留。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李琮那颗破碎的心尖上,让他感到无比的痛苦和愤恨。 最终,李琮一行人就这样怒气冲冲地离开了虢国夫人府,留下了身后那一片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 然而,待到李琮踏上那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厚重的车帘缓缓落下,彻底遮蔽住了外界众人的视线。 就在这一刻,他眸中的滔天怒火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着一般,以惊人的速度消退而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心悸的阴冷与深沉。 “该死的杨玉瑶!” 他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道,每一个字都仿佛从牙缝中挤出,带着无尽的愤恨。 “还有那个可恶至极的裴徽!” 提到这个名字时,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难道就不能换一种方式吗?非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本宫殿下遭受如此奇耻大辱!” 李琮的声音愈发低沉,其中蕴含的怒意却丝毫不减。 此刻的他,心中已然勾勒出一幅残忍的画面:当自己借助裴徽的势力成功登上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九五之尊宝座后,一定要让杨玉瑶这个贱人赤身裸体地跪倒在自己脚下,毫无尊严可言。 而他,则会尽情地羞辱她、折磨她,让她体会到生不如死的痛苦。 至于裴徽,李琮更是不会放过。 “哼,等到那时,我定会亲手砍掉这混蛋的四肢,让他像一条可怜的丧家犬一般,只能趴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本宫殿下是如何肆意玩弄他那不知廉耻的母亲!” 想到此处,李琮的嘴角泛起一抹冷酷而又扭曲的笑容,他那双原本还算俊朗的眼眸此时已满是疯狂的杀意和怨毒之色,仿佛要将眼前所见的一切都统统毁灭。 …… …… 漂亮娘亲已然移步前往中厅,裴徽见状,心中顿生懒意,实在不愿再凑到那边去,瞧那杨国忠、陈希烈之类的人物在其中明争暗斗、尔虞我诈。 此刻,夜色宛如一只轻柔的手,悄无声息地笼罩了大地。 算起来,距离正式交拜行礼仅有短短半个时辰而已,他和李腾空也需要预先做好些许筹备工作。 历经两世人生沧桑,裴徽对此等世事早已洞若观火。 无论是喜庆热闹的红事,还是肃穆悲凉的白事,于他眼中,无非都是一场场精心编排的盛大演出罢了,说到底,只是演给周围那些旁观者们欣赏观看的。 诚然,男子与女子的心思往往大相径庭,女人们大多对这类繁杂琐碎却又充满仪式感的事务心怀钟爱之情。 然而,令裴徽感到颇为诧异的是,李腾空对于这场即将到来的婚礼竟然也表现得兴致缺缺。 就在这时,如血残阳渐渐西沉,余晖如同金红色的颜料一般泼洒在虢国夫人府那高耸入云且精巧绝伦的屋檐之上。 从远处眺望而去,整座府邸仿佛被披上了一件熠熠生辉的金色纱衣,美轮美奂,令人目眩神迷。 裴徽还未靠近那座院子,远远地就听到从里面传出一阵喧闹之声。 这声音嘈杂而纷乱,其中夹杂着女子们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以及时不时响起的娇笑声。 那声音此起彼伏,好似一群欢快的小鸟正在枝头嬉戏打闹一般。 随着裴徽逐渐走进院子,那些原本喧闹的声音却像是突然受到了惊吓,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刚才还充满欢声笑语的院子,此刻竟变得鸦雀无声,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了。 待裴徽彻底踏入院子后,只见在李腾空的身旁,围着一群姿态各异的女子。 她们有的已为人妇,成熟妩媚; 有的还是青春年少的小娘子,娇羞可爱; 更有豆蔻年华的少女,天真烂漫; 甚至还有几个稚气未脱的小萝莉,萌态可掬。 这群女子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争奇斗艳,娇艳欲滴。 仔细一看,原来她们就是之前在右相府门前排起长长队伍,等着领取天工城金卡和最新款琉璃镜的那群李家女子。 这些女子大多与李腾空年纪相差无几,有些是她的姐妹,有些则是嫂嫂。 按理说,同龄人之间应该有着许多共同话题,相处起来也会比较融洽。 可是,李腾空那冷若冰霜的性子,就像一座高耸入云且终年积雪不化的冰山,让人难以接近。 正因为如此,尽管她们之间有着亲属关系,但彼此间的交流却是少之又少。 有时候,一年下来,李腾空连跟这些姐妹们说上几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至于嫂嫂们,那就更是生疏了。 以至于对于一些人的长幼辈分和容貌特征,李腾空都无法清晰地记在心中。 尤其是李腾空身处右相府李林甫家中的时候,从小其实遭受着无尽的冷落和忽视。 正因如此,以往当李腾空与那些女子们偶然相遇之际,其中一部分人竟然对她视若无睹,仿佛她根本不存在似的。 更有一些心胸狭隘之人,只因嫉妒李腾空仅次于杨贵妃的绝世容颜,便对她心怀深深的怨恨之情。 然而,命运总是充满戏剧性的转折。 就在李林甫重病缠身、生命垂危,已经到了生死边缘之际,与此同时,李家也陷入了四面受敌、危机四伏的困境之中。 此时的李家人终于不得不正视一个残酷的现实:一旦李林甫撒手人寰,他们很有可能会面临灭族灭门这样惨绝人寰的报复。 于是乎,那些曾经对李腾空不屑一顾的人们,其对待李腾空的态度却在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简直就像是坐过山车一般跌宕起伏、天翻地覆! 毕竟,没有谁会是真正愚蠢至极之人,大家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清楚明白——在李林甫去世之后,李家唯一能够依赖并寻求庇护的对象只有裴徽一人,唯有得到他的庇佑,李家才有可能幸免于难、平安无事。 不仅如此,如果还想要继续过那种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的生活,或者希望自己能够嫁给称心如意的郎君,让自家夫君拥有辉煌灿烂的锦绣前程,那么一切都必须依仗裴徽才行。 基于以上种种复杂的原因,致使她们在每次面对李腾空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要去讨好巴结她,竭尽所能地施展各种阿谀奉承之手段。 可是呢,偏偏李腾空天生就是一副清冷孤傲、不苟言笑的性子,这反倒让那些企图谄媚讨好她的女人们心生畏惧,变得有些惶恐不安起来。 于是乎,这群女子绞尽脑汁、挖空心思地想着如何开口、说什么话才能讨得李腾空的欢心。 方才裴徽所听到的那阵叽叽喳喳之声,正是从她们口中传出的。 此时此刻,当她们瞥见裴徽迈步而入时,一个个忙不迭地站起身来,动作整齐划一,向他行礼问安。 然而,这其中绝大多数人脸上都难以抑制地浮现出谄媚讨好之色,那副模样既可爱又显得很是现实和无奈。 不过,在这人群之中,倒是有两位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先说那位与李腾空同龄的师姐李季兰吧,只见她稳稳当当地端坐在李腾空身侧,宛如一座山岳般岿然不动。 只是此刻她的眉宇间透露出一丝烦躁与纷乱,想来定是这位一心求道之人,素来喜爱清静幽谧之所,而此地刚才却是那般喧哗吵闹,扰了她的清修。 再瞧那面容娇媚动人的李家十五妹李筱筱,她既没有像其他女子那样如众星捧月一般簇拥在李腾空左右,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热情,反而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懒洋洋地用手撑着下巴,仿若被寒霜打过的茄子一般,软绵绵地斜靠在旁边的桌案之上。 待到裴徽踏入屋内,她那双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忽然闪过一丝慌乱和幽怨之情。 可即便如此,她仍旧没有起身相迎,就好似一只受惊的鸵鸟,将自己的身躯蜷缩起来。 只是,她那对红红的眼睛却如同磁石一般,牢牢地锁定在裴徽身上,一刻也不曾移开。 由于李腾空一直坐着并未起身,再加上周围其他身形高大之人的遮挡,导致裴徽的视线完全被阻隔开来,根本无法瞧见李腾空此刻具体在何处、在做什么。 如此一来,裴徽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就率先被安安静静坐在一侧的李筱筱所吸引过去了。 当他的眼神与李筱筱那满含幽怨之意的目光交汇在一起时,裴徽心中不禁微微一怔,随即下意识地轻轻皱起了眉头。 不过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他脸上的神情便又重新恢复到了之前那种平静如水、波澜不惊的状态,好似刚刚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目光从李筱筱身上移开,并迈着坚定而沉稳的步伐,直直地朝着李腾空所在的方向快步走去。 “姐夫好啊!” “妹夫好呀!” “裴帅好!” 伴随着这一声声热情洋溢且充满敬意的问候声响起,只见原本围聚在李腾空身旁的那些嫂嫂、姐姐还有妹妹们,一个个都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动作整齐划一地迅速往旁边闪开,仿佛是要特意为裴徽开辟出一条宽阔平坦、畅通无阻的康庄大道似的。 与此同时,她们每个人还不忘及时地向裴徽送上各种各样亲切热情的问候语。 面对众人如此热忱的态度和举动,裴徽则始终保持着一副神色温和、谦逊有礼的模样。 他面带微笑地微微点了点头,以此作为对大家问候的回应,看起来既不显得过分亲热,却也不会让人觉得冷漠疏离。 可就在这个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原本静静坐在一旁的李筱筱,突然间就如同一只轻盈敏捷的飞鸟一般,猛地朝前冲去,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紧拉住了裴徽的胳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整个场面在刹那之间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呆呆地望着眼前这惊人的一幕,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已然彻底凝固住了。 …… …… 第363章 吃醋的李腾空 裴徽显然也是被李筱筱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他的眉头不由自主地再次微微皱起,然后缓缓转过身来,有些诧异地看向身旁紧拽着自己胳膊不放的李筱筱。 就在这一刻,李筱筱紧紧地拉住了裴徽的胳膊,之前还挂在她脸上的幽怨之色,就像被一阵春风吹散了一般,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出现在那张精致面容之上的,是一抹犹如春花绽放般绚烂的笑颜。 她的笑容恰似春日里灼灼盛开的桃花,娇艳得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那粉嫩的色泽,仿佛轻轻一触就能滴出水来,而淡淡的红晕则像是傍晚时分天空中的晚霞,轻轻地在她白皙如雪的面庞上晕染开来,远远望去,就好似天边那绚丽多彩的彩霞不小心落在了她的脸颊上,美得如梦似幻。 平心而论,李筱筱的整个容貌或许比不上李腾空那般明艳照人、倾国倾城。 然而,她身上却有着一种独一无二的妩媚韵味。 这种韵味与少女特有的稚气以及充满活力的青春气息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就好像一杯精心酿造的香醇美酒,散发着一种能让人心醉神迷的特殊魅力。 对于任何一个男子来说,这样的女子无疑具有极大的诱惑力。 在如此之近的距离之下,就连一向沉稳冷静、阅女无数的裴徽都不禁有那么一瞬间微微失神。 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并下意识地将目光移向别处。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他的眼角余光瞥见了一旁的李腾空。 只见她原本就略显清冷的眼神在此刻变得愈发冰冷起来,简直就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一样,透露出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就在这时,只见李筱筱那张如同樱桃一般鲜艳娇嫩、仿佛能滴出水来的红润嘴唇轻轻张开,从中显露出一排好似珍珠一样洁白纯净、毫无瑕疵的整齐贝齿。 她的嘴角微微向上扬起,弯成一道优美的弧线,就像是夜空中那弯弯的月牙儿一般,透着几分俏皮与可爱。 此刻,她那只手柔软细腻犹如初生的春草嫩芽(柔荑),轻轻地拉住了裴徽的胳膊,并故意做出一副俏皮的模样,娇嗔着说道:“哼,人家可比小仙年长呢,所以呀,你作为小仙的夫君,可得乖乖地唤我一声姐姐哟。” 听到这话,裴徽不禁微微一愣,随后他轻声回应道:“哦?十五妹对吧!可别逼我在今天这个大喜的日子里动手抽你哦。” 说完,他身形一闪,动作敏捷得如同一条滑溜溜的泥鳅,一下子就从李筱筱的手中挣脱开来,然后快步朝着李腾空走了过去。 李腾空看到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原本她那双美眸之中还带着些许冰冷的神色,但转瞬间就如同冬日的冰雪遇到了温暖的阳光一般迅速消融不见了。 很明显,对于裴徽这样果断地处理掉李筱筱的纠缠,她感到非常满意。 然而,李筱筱却只是稍微怔了一下,紧接着,她将刚才抓过裴徽胳膊的那只手缓缓移到自己的鼻子前端,轻轻地嗅了嗅,然后脸上再次绽放出如同盛开鲜花般灿烂迷人的笑容,嘴里还发出一些娇憨的声音,柔声呢喃道:“嘻嘻……就算你现在不肯叫我姐姐,但是早晚有一天,你肯定还是会乖乖叫我姐姐哒。” 面对李筱筱这般胡搅蛮缠,裴徽根本不想再去理睬她,脚下步伐加快,犹如一阵迅猛的疾风,眨眼间就来到了李腾空的身旁坐了下来。 “新郎官来啦!”随着这一声呼喊传来,只见李腾空身旁站着一位身着道袍、身姿婀娜的女子——李季兰。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刚刚走近的裴徽,那张俏丽的面庞上满是埋怨之色,娇嗔地责怪道:“你刚才竟然把小仙就这样丢下不管不顾,到底是跑去哪里忙乎了呀?” 就在这一瞬间,裴徽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李季兰那如同秋日湖水一般清澈深邃的眼眸所吸引。 那双眼眸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清泉,又似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其中似乎蕴含着无穷无尽的柔情蜜意,仿佛能够将人的心魂都深深勾摄进去,令人沉醉其中而难以自拔。 尽管这种吸引仅仅只是短暂的须臾片刻,但还是很快就被裴徽强行移开了视线。 然而,即便是如此迅速的动作,依旧没能逃过一旁李腾空敏锐的目光。 此时的李腾空已然察觉到了裴徽的细微变化,她的眼神瞬间再度变得犹如寒冬里的冰霜那般冷冽刺骨,仿佛只需轻轻一瞥,便能将人的灵魂彻底冻结。 与此同时,李腾空不动声色地伸出玉手,轻轻地挽住了裴徽的胳膊,而这个位置恰好就是之前李筱筱曾经抓住过的地方。 不仅如此,她那纤细修长的手指更是如同尖锐的刺一般,用力地掐在了裴徽腰间的软肉之上。 刹那间,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腰间袭来,裴徽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不迭。 他暗自思忖着,都怪李季兰那一双天生媚态的桃花眼实在是太过妩媚动人,无论看向何人,都会给人一种仿佛正在凝视着自己心爱之人的错觉,让人不知不觉间就会心生荡漾,泛起层层涟漪。 腰间传来的阵阵刺痛,令裴徽苦笑不已。 然而,他强忍着疼痛,脸上依然挂着深情款款的笑容,目光温柔地凝视着面前的李腾空。 他板着脸,缓缓地对着一旁的李季兰说道:“师姐啊,要不这样吧,我在自己所结识的那些青年才俊当中,好好为你寻觅一位称心如意的郎君如何?” 李腾空听到这话,原本眼神中透露出的冷冽之色,就如同春日里的冰雪遇到暖阳一般,瞬间消融殆尽。 而站在旁边的李季兰,则像是一个熟透了的苹果,整张脸瞬间涨得通红,宛如天边被晚霞映照得分外绚烂的云彩。 她微微颤抖着,伸出那双如青葱般纤细修长、洁白如玉的手指,直直地指向裴徽,口中结结巴巴地说着:“你你你……你这登徒子!” …… …… 第364章 圣人和杨贵妃驾到 李季兰“你”了半天,却愣是没能把一句完整的话给说出来。 最后,只见她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一样,慌慌张张地转身逃离了现场,只留下一串轻盈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气中。 裴徽此时所在,这里满屋满院都是女子。 而且这些女子哪怕是其中身份最为低微的婢女,其容貌和身材也至少在中上,比起后世的顶尖空姐和模特来也是毫不逊色。 一个个都长得如花似玉,几乎找不到一个不美的女子。 而且,在场几乎所有女子的目光,那就像是那熊熊燃烧起来的烈焰一般,炽热而猛烈,仿佛要将裴徽整个人给吃掉似的。 就算是已经经历过了两世的风风雨雨和人世沧桑的裴徽,在面对如此众多热切的目光时,也是不由得感到有些难以招架得住了。 特别是李腾空此刻就近在咫尺,其他女人他更是连多看一眼都不太敢呢。 那些摆在桌上的美食,看起来简直就是如同镜中美丽的花朵、水中皎洁的明月一样,只能闻到它们散发出来的阵阵诱人香气,却没有办法亲眼目睹到它们真正的模样,更别提能够品尝到它们的美妙滋味了,这可真是让人心里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在爬一样痒痒得难受极了。 还有更为关键的一点在于,现如今这些个女子们,她们身上穿着的衣裳,那领口开得实在是低得很呐! 一眼望过去,便能看到一大片白花花的肌肤露在外头,就好似那正在冰天雪地之中绽放开来的雪莲花儿一般纯洁而又迷人。 只要人的目光稍稍不小心触碰到那里,就很难不被她们胸口处那白晃晃的高耸山峰以及深深沟壑给深深地吸引住眼球。 所幸的是,并没有过多长的时间,这场婚礼当中那冗长且繁琐无比的各种礼节终于开始。 要知道,大唐时期的婚礼可是相当复杂繁多的呀,尤其是那些贵族人家举办的婚礼,整个流程更是盘根错节、纷乱如麻。 “踏新娘足迹,沾新婚喜气咯……”唱礼郎气息悠长的声音远远地传播开来。 所有的宾客们,无论是位高权重者还是身份卑微之人,甚至连新郎与新娘双方的父母长辈也不例外,他们皆井然有序地从那扇侧门缓缓走出,离开了虢国夫人府。 接着,众人又纷纷绕道而行,沿着先前新娘迎进来时所走过的路径,再次徒步踏上这段旅程。 要说这其中蕴含的寓意,如果往浅显处解释,无非就是想沾染一些新婚的喜庆之气;但若要深入剖析,恐怕就算花费整整一天的时间去阐述,也未必能够道尽个中深意。 此时,只听得唱礼郎再次高呼:“诸位宾客请暂且止步,一同观礼!” 紧接着,又见新郎面带喜色,手持红色绸缎,轻轻地牵引着娇羞可人的新娘。 随后,所有的宾客在引导之下,移步来到了中院那个专门用于行交拜之礼的地方,准备开始观礼。 值得一提的是,在此刻这个重要时刻,不论宾客们的身份地位有何差异,都必须恭敬地站立一旁观礼,只有新娘和新郎的双亲才能够安稳地坐在座位之上。 待到所有宾客均已各就各位后,裴徽在唱礼郎那高亢嘹亮的呼喊声中,如同捧着一件世间罕见的无价之宝一般,极其小心谨慎地拿起了一条由杨贵妃亲自从皇宫之中特意送来的红绸。 这条红绸之上精心绣制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图案,其寓意深远,象征着吉祥如意、婚姻美满。 只见裴徽稳稳地牵住了红绸的一端,另一端则连接着美丽动人的李腾空。 按理来说,杨贵妃虽然深受李隆基宠爱,但毕竟还未正式登上皇后之位,按照宫廷礼法,所赏赐之物上绝不应该出现凤凰这种象征着皇后尊贵身份的御物。 但疼爱裴徽的杨贵妃仅仅只是在李隆基的耳畔轻轻吹了一次枕边风,那娇柔婉转的话语犹如春风拂面般拂过皇帝的心弦。 于是乎,李隆基竟然不顾宫廷规矩,特意降下旨意,破例以杨贵妃的名义赐予了裴徽这一条鲜艳夺目的红绸。 要知道,这可是无上的恩宠啊! 而如今的皇宫,就好似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外表看似威严庄重,实则内部早已千疮百孔、四处漏风。 特别是那些不会触及到李隆基杀心的小道消息,传播速度简直快如闪电,如同长了翅膀一样,在短短的一个时辰之内,便迅速传遍了众多人的耳朵。 正因如此,此时此刻在场的大半人对于这条红绸的来历可谓是心知肚明。 他们或交头接耳地低声议论,或目光灼灼地紧盯着那条红绸,眼神之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羡慕与嫉妒之色。 在这些人眼中,那红绸仿佛不再仅仅是一块普通的绸缎,而是一件举世罕见的稀世珍宝,拥有它便能获得无尽的荣华富贵和尊崇地位。 人群中的李筱筱更是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她死死地盯着那条红绸,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也浑然不觉。 看着眼前风光无限的李腾空被裴徽温柔地牵着手缓缓走向交拜厅堂,她的心中充满了愤恨和不甘,恨不能立刻冲上前去将李腾空取而代之,成为那个站在裴徽身旁接受众人祝福的幸福新娘。 相比之下,李腾空则显得格外娴静温婉,她微微低垂着头,双颊绯红,宛如一只温顺乖巧的小绵羊。 任由裴徽牵着自己的手,一步一步地朝着交拜厅堂走去。 每走一步,她的心跳都会不由自主地加快一些,心中既有着即将嫁为人妇的喜悦和羞涩,又隐隐有些紧张和不安。 但无论如何,她始终保持着那份端庄优雅的姿态,不让旁人看出丝毫破绽。 在那高亢嘹亮的唱礼郎吆喝声中,裴徽和李腾空首先恭恭敬敬地对着特意提前在一旁精心搭设好的畜枳与炉灶行了大礼。 这些摆设不仅寓意着生活的富足,更是对传统习俗的尊重与传承。 接着,两人怀着无比虔诚之心,庄重地向天神地只以及历代祖先磕头祭拜,以表达对神灵庇佑和先辈恩泽的感激之情。 完成这一系列仪式后,终于迎来了最为重要的环节——拜高堂。 然而此时,端坐上首的仅有虢国夫人杨玉瑶一人。 在唱礼郎抑扬顿挫的呼喊声中,裴徽和李腾空并肩而立,神色肃穆地面朝着一脸激动的杨玉瑶。 就在这一刻,裴徽脑海中忽然闪过漂亮娘亲前天所说的话语——贵妃小姨心中也曾期盼能在今日端坐于上方,欣然接受他与李腾空的参拜之礼。 正当思绪纷飞之际,突然间,从门外传来一阵犹如洪钟一般响亮且气息悠长的声音:“圣人驾到!” “贵妃驾到!” …… …… 第365章 贵妃小姨娘的暗示 这突如其来的宣告宛如一道惊雷划破长空,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浑身一颤,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 一时间,整个场面陷入一片死寂,唯有人们紧张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裴徽见状,连忙转身欲与杨玉瑶一同率领众人出门迎接圣驾。 然而,未等他们迈出脚步,只见一名小太监如疾风般飞奔而入,边跑边远远地高声喊道:“圣人有旨,所有人在原地等候,无需出迎!” 然而,这种情况正如后世那些前来调研和检查工作的领导们所宣称的那样,明令禁止下面的单位到高速公路口迎接。 可是,如果当真没有人前往迎接,某些领导即便嘴上不说什么,但心底里难免会觉得不痛快。 毕竟,人的心思总是难以捉摸,尤其是身处高位之人。 裴徽历经两世为官生涯,对于这些官场中的微妙之处早已了然于心。 他深知其中的门道,自然不可能犯下这般愚不可及的错误。 于是,只见他声音洪亮地高呼道:“各位暂且在此处等候片刻,本帅我就不去迎驾了,而是要前去迎接我的小姨娘!” 他的话音尚未完全落下,整个人已经迫不及待地迈开大步,与身旁的李腾空一同风风火火地朝着门外疾行而去。 他们的身影犹如闪电一般迅速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而此时留在原地的其他人,则瞬间全都愣住了。 有那么一些头脑机灵的家伙,心中暗忖着也要跟上去迎驾,以显示自己对上级的敬意。 然而,他们绞尽脑汁,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可以让自己名正言顺地跟随其后。 就这样,他们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一个个站在那里,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就在这时,杨国忠那双精明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圈之后,突然扯开喉咙大声叫嚷起来:“哼,本相不会违背圣人口谕去迎驾!本相要去迎接那位尊贵无比的贵妃堂妹!” 说罢,杨国忠宛如一支离弦之箭一般,以惊人的速度飞射而出,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其他人目睹杨国忠这般不知羞耻的行径,心中好似被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咸样样俱全,复杂难明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一时间,各种各样难以入耳的咒骂声响彻四周,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这该遭天谴的唾壶啊……”有人怒不可遏地咆哮着。 “那挨千刀万剐都不解恨的唾壶哟……”又一人咬牙切齿地附和道。 “他奶奶个熊的唾壶!”更有甚者直接破口大骂起来。 “你姥姥家的唾壶!”这句骂词更是充满了愤怒与鄙夷。 “吃屎长大的唾壶!” …… 声声责骂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但主要是杨国忠不在现场。 …… 此时在前院。 今日的李隆基身穿一袭金黄色的常服,那明亮耀眼的色泽仿佛天上璀璨夺目的星辰,散发着无尽的光芒。 而站在一旁的杨贵妃,则是精心装扮,盛装出席,宛如一朵正在盛开的牡丹花,娇艳动人,高贵无比。 再看杨贵妃身上所穿的那件华丽至极的霓裳羽衣,那精美的衣料简直就是巧夺天工之作。 上面绣制着的繁花图案精致绝伦,就像是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一样,散发出迷人的光辉。 当微风轻轻拂过,她的衣袂随之翩翩起舞,恰似天边那飘逸灵动的彩云一般,如梦似幻,令人不禁为之陶醉,心神皆被其吸引。 而杨贵妃的面容恰似那初绽的桃花,娇嫩欲滴,粉色花瓣微微舒展,似在轻舞,含着晶莹剔透的露珠,宛如晨露点缀其上,熠熠生辉。 她的双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璀璨星子,明亮动人,深邃而神秘,每一次眨眼都像是星星在天幕上划过一道亮丽的光芒,散发着令人心醉神迷的魅力和光彩。 那朱唇不点而红,色泽鲜艳如熟透的樱桃,娇艳欲滴,让人不禁想要一亲芳泽。 此刻,一件轻薄的纱衣轻轻披在她那如雪般洁白的香肩上,随着微风轻轻飘动,更增添了几分如梦如幻的朦胧之美。 这若隐若现的美感,如同清晨山间的薄雾,让人看不真切,却又心生向往。 在前院,跪倒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们皆不敢抬头直视杨贵妃那倾国倾城的容颜,生怕自己的目光亵渎了这份美丽。 然而,内心深处的好奇与渴望终究无法抑制,于是众人纷纷忍不住用那眼角的余光,小心翼翼、偷偷摸摸地去窥视这位绝世佳人。 当目光触及到杨贵妃的一刹那,所有人都仿佛看到了仙女下凡一般,惊为天人,一时间竟忘记了呼吸。 就在这时,只见裴徽和李腾空急匆匆地赶来。 裴徽的脸上满是诚惶诚恐之色,但同时也难掩内心的激动万分。 不等裴徽和李腾空行礼,李隆基脸上便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眼中满是欣慰之色,还满意地点了点头,但嘴上却故意佯装嗔怪地说道:“你们这两个小家伙,朕不是叫你们在原地乖乖等候么,怎么这会儿却跑过来迎接朕啦?” 裴徽带着李腾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地说道:“微臣听闻圣人大驾光临,亲自前来参加微臣的婚礼,微臣心中激动得犹如波澜壮阔的大海,汹涌澎湃,难以自抑。” “再加上圣人和贵妃特意赐予的金凤红绸,如此厚礼,微臣实在受宠若惊。” “这让微臣对圣人的感恩之情犹如那滔滔江水,绵延不绝,永不停息。” “此时此刻,微臣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才能报答圣人的天恩浩荡,以至于有些失态,不顾一切地跑来迎接,还望圣人恕罪啊!” “裴郎对朕的忠心啊,就如同那泰山之巅的巨石一般,坚固无比、牢不可破,朕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李隆基听完之后,只觉得心中仿佛有一阵轻柔温暖的春风缓缓拂过,让他感到格外的舒适与惬意。 只见他面带微笑,心情愉悦地轻轻挥了挥手,随后便迈着悠闲从容的步伐,如同在自家庭院漫步一般,悠然自得地朝着中院走去。 而一旁的杨贵妃则有意放慢脚步,稍稍落后于李隆基半个身位。 此刻的她,恰似一只狡黠机灵的狐狸,趁着李隆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对着裴徽调皮地眨了眨眼。 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宛如秋日清澈宁静的湖水一般,波光粼粼、深邃迷人。 接着,她又用那如水波流转般的目光轻轻地指向走在前头的李隆基。 裴徽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已经明白了贵妃小姨的暗示意思。 …… …… 第366章 李隆基的复杂心思 杨贵妃见裴徽已经能理解她的意图,便如同一朵盛开的娇艳花朵,又如那婉转悦耳的黄莺出谷一般,发出了一声娇柔甜美的声音:“徽儿、小仙呀,你们可曾拜过高堂啦?今儿个本宫可要和你的母亲一同端坐上首,好好地接受你们这小两口行那庄重的拜高堂之礼哟。” 听到杨贵妃这番话语,裴徽连忙恭恭敬敬地回应道:“小姨娘请尽管放心好了,我们一直在这儿候着呢,就等您来了!” 然而,话锋一转,他那张英俊的脸庞上突然浮现出一抹淡淡的遗憾之色,语气略带哀伤地继续说道:“只是可惜啊,我自幼便不幸失去了父亲,如今这高堂之上竟然没有一位男性长辈在场,这感觉就好似那离群索居的孤雁一般,实在是令人倍感凄凉和遗憾呐。” 就在此时,只见杨国忠步履匆忙地一路小跑而来。 他那模样活脱脱就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慌慌张张地向李隆基行起礼来。 与此同时,他还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裴徽所说的每一句话。 待裴徽话音刚落,杨国忠便迫不及待地插话道:“徽儿啊,你要是早点跟舅舅我说嘛,舅舅我肯定会和你娘还有贵妃一起稳稳当当地坐在上头,接受你们这一对新人的参拜呀!” 听到这话,裴徽不由得愣住了,一时间竟显得有些难为情起来。 稍作迟疑后,他才微红着脸,略带羞涩地转向李隆基,恭恭敬敬地开口说道:“圣人在上,请恕微臣冒昧。其实,微臣的娘亲特别交代过,她希望能恳请圣人您屈尊坐上高堂之位,与我娘以及我的小姨娘共同成为微臣的高堂大人。” 李隆基闻听此言,先是微微一怔,整个人宛如一尊静止不动的雕塑一般,瞬间陷入了沉思之中。 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他的神色开始变得有些恍惚迷离。 然而,不过片刻功夫,当他重新将目光投向裴徽时,眼中原本的冷漠疏离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和煦,恰似那冬日里穿透厚厚云层洒下的温暖阳光。 紧接着,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缓声应道:“嗯,既然如此,那倒也未尝不可。毕竟朕与你的小姨娘乃是结发夫妻,于情于理,朕自然算得上是你的至亲长辈了。” 得到李隆基的应允之后,裴徽顿时喜出望外,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甚至连身体都因为过于激动而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那张年轻的脸庞此刻涨得通红,仿佛熟透的苹果一般惹人喜爱。 只见他毫不犹豫地拉起身旁的李腾空,两人双双跪地,对着李隆基又是一番重重地叩头拜谢,口中高呼道:“多谢圣人隆恩……微臣此生此世,除了誓死效忠之外,实在无以为报!” 李隆基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忽然如同鹰隼一般锐利,直直地看向一旁的杨国忠。 此时的杨国忠,脸色早已因为恐惧而变得惨白,毫无血色可言,心中更是惶恐到了极点。 杨国忠见到李隆基的眼神,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 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满脸惊恐之色,结结巴巴地说道:“臣……臣刚才实在是愚蠢至极啊,请陛下恕罪!” 然而,李隆基此刻已经完全无视了杨国忠的存在,他挽着身旁娇艳动人的杨贵妃,在裴徽和李隆基的陪同下,迈着轻盈优雅的步伐,缓缓朝着中院的交拜厅堂走去。 看着李隆基等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杨国忠狠狠地在自己那张如同面团一样绵软无力的脸上轻轻地扇了一下,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哎呀呀,都怪我这张臭嘴,怎么就说出了那般愚蠢的话语呢?真是该死!” 他一边骂着自己,一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身来。 此时此刻,杨国忠的内心就像有十五个吊桶在打水一般,七上八下地翻腾不停。 他站在原地,心中无比纠结,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就此悄然离去。 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如果惹得圣上不高兴,那么自己最好能像那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一样,用最快的速度逃离圣上的视线范围。 而且在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绝对不能再出现在圣上的面前,只有这样做,或许才能把圣上对自己的厌恶降到最低程度。 “然而,裴徽的婚礼可不是能够随随便便无故缺席的重要场合啊!要是这件事情不小心传扬了出去,恐怕会被那些好事之人恶意曲解成我和裴徽之间存在矛盾不合,这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呐!” “毕竟,在这个复杂而微妙的官场里,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轩然大波。” “而且,就在刚才,虽然周围有很多人并没有完全听清我与圣人的对话,但他们可是全都亲眼目睹了整个经过呀!” “如果此时此刻我贸然抽身离去,那么这些旁观者们肯定会胡乱猜测,认为我已经失去了圣上的恩宠。” “到那时,各种各样针对我的弹劾之事恐怕就会像潮水一般汹涌而来,让人应接不暇。再想想我那眼看就要到手的宰相之位,说不定也会因此而横生枝节,出现意想不到的变故呢!” 一想到这里,杨国忠的眼眸深处不禁闪过了一丝决然之色。 只见他紧紧咬住牙关,像是下定了什么重大决心似的,再次抬起脚步,坚定不移地朝着中院走去。 此时,他的心里早已暗暗盘算好了应对之策:等一会儿见到圣上之后,自己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竭尽全力地避开对方的目光,千万不能让圣上看到自己。 几分钟过后,当杨国忠终于来到交拜厅堂时,眼前的景象却令他不由得微微一愣。 只见屋内一众权贵、重臣以及宗室、皇亲们,竟然全都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一动不动,宛如一尊尊栩栩如生的雕塑。 他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地望着高堂之上端坐着的那三个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难以掩饰的震惊、羡慕以及嫉妒之情。 …… …… 第367章 玉龙牌和李林甫死了 李隆基端坐在正中央的位置上,其身姿挺拔如松,气质高贵威严,仿佛周围所有的光芒都汇聚在了他身上,真真是如同那被群星环绕的明月一般引人注目。 在他左侧坐着的乃是娇艳欲滴、倾国倾城的杨贵妃,她那绝美的容颜恰似盛开的牡丹,雍容华贵;而右侧则是妩媚动人、风情万种的杨玉瑶,一颦一笑间皆能勾人心魄。 此时,裴徽与李腾空在唱礼郎那高昂嘹亮的吆喝声中,小心翼翼、毕恭毕敬地向着李隆基行起大礼来。 他们先是深深地弯下腰去,以表达对这位天子的敬意,然后又转身朝着杨贵妃和杨玉瑶叩头请安。 整个场面庄重肃穆,令人不敢有丝毫懈怠。 就在这时,李隆基也不知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容突然泛起一丝波澜。 特别是在接受裴徽拜见的时候,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瞬间变得明亮起来,犹如夜空中闪烁着耀眼光芒的璀璨星辰。 不仅如此,从他的眼神当中更是流露出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感慨之情。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慨逐渐被另一种情感所取代——那便是对裴徽深深的喜爱之意。 李隆基越看裴徽便越是觉得欢喜,这份喜爱就好像是一坛珍藏多年的陈酿老酒,经过岁月的沉淀之后,味道愈发醇厚香浓。 只见他微微张开嘴唇,似乎是想要当场赏赐给裴徽一些珍贵之物。 但是,念头一转之间,他又意识到裴徽现在既不缺少钱财,而且在官爵方面,加封蓝田侯还未满一个月呢。 思前想后一番之后,李隆基最终还是决定解下自己腰间系着的那枚洁白无瑕的玉龙牌。 这块玉龙牌可是由极品美玉雕琢而成,通体晶莹剔透,温润细腻,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最主要的是这玉龙牌的象征意义重大。 他轻轻地将玉龙牌拿在手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宛如春日里绚烂绽放的桃花般迷人的笑容,缓声道:“今日朕来得有些仓促,未曾准备其他厚礼。这枚玉龙牌便赐予徽儿吧,权当是一份小小的贺礼了。” 说罢,他便亲手将玉龙牌递到了裴徽面前。 全场瞬间变得安静无比,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了。 然而,仅仅过了片刻,一阵低沉的窃窃私语声便开始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了李隆基手中取下的那块玉龙牌上,就像一群饥饿已久的野狼,眼中闪烁着强烈的贪婪与渴望之光。 那种光芒如此炙热、如此浓烈,仿佛随时都会从眼眸中喷涌而出,化作熊熊燃烧的火焰,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当人们逐一将视线转向裴徽时,那一道道羡慕和嫉妒交织而成的目光,宛如锋利的箭矢,直直地射向他。 每一道目光都带着无尽的杀伤力,似乎能够轻易地穿透人的身体,将其灼烧至灰飞烟灭。 毕竟,在这大唐帝国之中,皇帝身上所佩戴的玉龙牌,其地位堪比尚方宝剑。 只要见到这块玉龙牌,就等同于圣人亲自降临。 面对这份突如其来的厚礼,裴徽心中自是充满了感激之情。 他深知这玉龙牌背后所蕴含的深意和份量,于是连忙跪地叩头谢恩。 不过,由于李隆基亲口表示此乃贺礼,裴徽也不敢在这众多宾客面前过多言语,以免有失礼数。 随后,婚礼按照既定的流程有条不紊地继续进行着。 只听见唱礼郎高声喊道:“夫妻交拜!” 裴徽与新娘相对而立,彼此深深地鞠了一躬。 接着,又到了“扇诗之礼”的环节。 只见裴徽气定神闲地走上前,接过侍者递来的笔墨纸砚,当场挥毫泼墨起来。 他在漂亮娘亲的逼迫下,苦练了一段时间的书法,此时看起来笔锋刚劲有力,犹如一条矫健的游龙在空中飞舞;运笔流畅自如,在洁白的扇子上如行云流水般迅速地写下了一首早已精心准备好的优美诗篇。 裴徽的脑海之中仿若藏匿着一座浩渺无垠、包罗万象的知识宝库一般,自安史之乱以后,华夏大地之上所诞生的每一篇脍炙人口、流传千古的名诗佳作尽皆收录于其中。 随着他修长手指的舞动,一首精妙绝伦的诗作已然从那座神秘宝库里被挑选而出,并稳稳当当地落于扇子上。 恰在这一刹那间,裴徽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外围处有两道倩影正朝着这边徐徐走来。 定睛一看,原来是葵娘与紧随其后的甲娘。 葵娘身姿婀娜,步履轻盈;而甲娘则面沉似水,但她那一双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此刻竟微微泛着些许猩红之色,就好似刚刚经历了一场痛哭流涕般令人心疼不已。 裴徽乍见甲娘这般模样,心头猛地一紧,仿佛有一只看不见摸不着的大手正死死地揪住他的心弦,令其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心中禁不住暗忖道:“李林甫死了……没想到竟然会在我大婚之日传来如此噩耗。” 言罢,他不禁心中暗自长叹一声,脸上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惋惜之情。 紧接着,裴徽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然后冲着甲娘和葵娘不易为人察觉地微微颔首示意。 那点头的动作轻柔至极,恰似一阵微风悄然拂过平静如镜的湖面,仅仅泛起丝丝涟漪而已。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小动作,其中却蕴含着一种坚定不移、不容置疑的力量。 葵娘和甲娘见状,彼此相视一眼后,便不约而同地向着裴徽所在方向远远地抱拳施了一礼。 整个过程两人皆是沉默不语,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行礼完毕,二人旋即转过身去,迈开大步流星般的步伐匆匆离去。 关于李林甫死后的应急对策,裴徽其实早就已经开始未雨绸缪了。 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于是亲自带领着葵娘和甲娘等一众心腹之人,前些天日以继夜地精心策划并制定出了一个堪称完美无缺的方案。 …… …… 第368章 着急抱孙子的杨玉瑶 这个方案可谓是全方位覆盖,旨在最大限度地接收李林甫遗留下来的所有政治资源以及武力、情报资源。 它就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巨大罗网,无论是多么细微的角落或是难以触及的地方,都能够被其牢牢地笼罩在其中。 而仅仅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杨国忠等当时在场的众多位高权重的顶尖人物、朝廷中的重要大臣们,甚至那些世家大族门阀的首领们,也都纷纷获知了这个李林甫去世的消息。 不得不承认的是,在保守秘密这件事情上,右相府的确要比皇宫做得稍微出色一些。 但是,若真要较真起来,这也不过就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因为说到底,右相府里除了李家自己人之外,还养活着将近上千名的幕僚、客卿以及家将。 这些人在李林甫突然离世之后,顿时变得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拼命想要为自己寻找一条新的出路。 从而便会将很多消息泄露出去。 婚礼现场热闹非凡,丝竹之声悠扬婉转,然而在这看似喜庆祥和的氛围之下,却隐藏着一股紧张的暗流涌动。 一些位高权重的大臣以及那些名门望族的家主们,他们的内心正经历着激烈的挣扎。 尽管他们已经获知了李林甫离世的消息,心中也有着强烈地想要将这个消息公布于众的冲动,但当他们回想起裴徽现今所拥有的滔天权势时,那股冲动便如同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瞬间熄灭。 更重要的是,他们清楚地记得这场盛大的婚礼乃是由当今圣上亲自赐婚并且逼迫而成的。 不仅如此,圣上更是亲自端坐在高堂之上,以新郎最为亲近的长辈身份接受新人的拜堂行礼。 如果此时贸然将李林甫已逝的消息道出,势必会扰乱整个婚礼的正常进程。 这样一来,就如同捅破了一个巨大的马蜂窝,必然会引得圣人心生震怒。 而一旦触怒龙颜,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数不清的麻烦,甚至可能祸及家族,满门遭殃。 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这些知晓内情的权贵、重臣以及门阀世家的家主们,无一例外地选择了保持缄默,宛如一只只受惊的鸵鸟,将头深埋进沙子里,假装对此事一无所知。 就在这诡异的寂静之中,裴徽与他身旁那位神色越发清冷、眼眸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变得通红的李腾空,一步一步地完成了一系列繁琐而庄重的礼仪。 先是对拜之礼,两人相对而立,恭敬地弯腰鞠躬; 接着是沃盥之礼,洗手净面,以示洁净虔诚; 然后是却扇之礼,新娘轻轻放下手中的团扇,露出那张美丽却又带着几分冷艳的面容; 最后则是同牢之礼,夫妻二人共同食用一份牲肉,象征从此同甘共苦,相濡以沫。 接下来,终于迎来了入洞房前那至关重要的最后一道流程——合卺礼。 只见一名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的美婢款步走来,她双手恭敬地呈上一只事先精心准备好的匏瓜。 那只匏瓜通体碧绿,表面光滑细腻,宛如一件价值连城的珍贵艺术品,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站在一旁的裴徽见状,正欲伸手接过美婢递过来的锋利刀子,打算小心翼翼地将这只匏瓜轻轻刨开。 然而,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一直静静立在旁边的李腾空突然间抬起玉手,其动作快如闪电,只见她猛地一挥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使出一记凌厉的掌刀,瞬间就将那只看似坚硬无比的匏瓜硬生生地劈成了两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裴徽不由得微微一怔,看着明显有些不正常的李腾空,苦笑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紧接着,他从美婢手中接过装满香醇米酒的酒壶,然后稳稳地将米酒倒入已经分成两半的匏瓜之中,直至两个匏瓜都被斟满了美酒方才罢手。 此时,李腾空毫不犹豫地端起其中半个匏瓜,仰头便如同饿虎扑食一般,急切而又贪婪地将里面的米酒一饮而尽。 随后,也不知为何,她竟开始默默地抽泣起来。 起初,只是隐隐传来几声轻微的呜咽声,但没过多久,那哭声便越来越大,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澎湃,一发不可收拾。 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她白皙娇嫩的脸颊滚滚而下,仿佛断了线的珍珠洒落一地。 另一边,裴徽见此情形,亦是二话不说,仰起头将自己面前那半个匏瓜里的米酒一口气喝得精光。 喝完之后,他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美婢以及其他所有下人全都退出房间。 待到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他与李腾空两人之时,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上前去。 来到李腾空身前,他那张原本英俊刚毅的脸庞此刻充满了无尽的温柔与怜惜之情。 只见他伸出双臂,轻柔地将哭泣不止的李腾空紧紧地拥入怀中,似乎想要用自己温暖的怀抱去抚慰她那颗受伤的心。 “裴郎,我爹……他是不是已经离我而去了?” 李腾空那双美眸此刻已变得赤红,仿佛两颗熟透欲滴的樱桃一般,娇艳而惹人怜爱。 一直以来,她都是那个冷若冰霜、坚如磐石的冰美人形象,然而此时此刻,她却像是狂风中的残烛,摇摇欲坠,瞬间化作了一个娇柔无助的少女。 只见她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般,紧紧地蜷缩在裴徽温暖宽阔的怀抱之中,身体微微颤抖着,低声抽泣起来。 裴徽望着怀中伤心欲绝的人儿,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怜惜之情。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李腾空的秀发,试图用自己两世为人所积累下来的阅历和经验来安慰这个悲痛万分的妻子。 李腾空毕竟不是普通的女子,尽管此时她正沉浸在失去父亲的巨大痛苦之中,但她内心深处那份超乎常人的坚毅很快就展现了出来。 仅仅哭泣了片刻之后,她便强忍着泪水,缓缓地从裴徽的怀中挣脱开来。 她转身走到桌前,拿起匏瓜,动作有些僵硬地开始往里面斟酒。 随后,她仰起头,毫不犹豫地张开小嘴,像鲸鱼吞食海水一般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裴徽见此情景,连忙站起身来,快步走到李腾空身边坐下。 他没有阻止妻子这近乎疯狂的举动,而是默默地陪伴着她,同样拿起匏瓜,也跟着一饮而尽。 就这样,两人你一口我一口,一匏瓜紧接着一匏瓜,宛如牛饮水一般,毫不顾忌地畅饮着。 没过多久,那一壶美酒便被他们喝得一滴不剩。 只见二人举杯仰头,酒水入喉之速犹如闪电划过夜空一般迅速,令人瞠目结舌。 虽说他们的酒量还算不错,但这酒劲儿却似狂风暴雨般骤然袭来。 仅仅不过一分钟的时间,竟仿佛已然灌下足足一斤的烈酒。 尽管酒精度数并不算太高,然而此刻却依旧使人感到天旋地转、头晕眼花,就连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再瞧李腾空,身形宛如风中瑟瑟颤抖的娇弱花朵,婀娜多姿的身躯不停地摇晃着,似乎随时都会倾倒在地。 她那张本就美得倾国倾城的小脸儿上,因为眼眸深处透露出的丝丝哀伤,此刻更是增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韵味。 而那两颊之上,则恰似傍晚时分天边绚烂的晚霞一般,泛起点点醉人的红晕,愈发显得妩媚动人。 就在这时,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猛地用力推开。 紧接着,一个身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定睛一看,原来是杨玉瑶。 她望着眼前已然酩酊大醉的小两口,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嘴里嗔怪道:“你们这对冤家啊,怎么能喝成这副模样!不是说好还要把匏瓜系在一起吗?” 说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这个环节可不能让别人插手帮忙的呀。” “要是没喝醉的时候,光是系个匏瓜估计都得费好大一番功夫呢。” “可看看现在,你们俩都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啦,恐怕连匏瓜上的小孔在哪儿都找不着咯,更别说把红线给穿过去了。” “还有,等会儿还要洞房,你们两个小家伙喝醉酒入洞房,可不好完成夫妻同房、周公之礼那事。” “还好,为娘给你们安排了两名经验丰富的美婢,今晚上便在旁边帮助你们完成同房,好让为娘早日抱上孙子。” …… …… 第369章 洞房的“辅助教练” 杨玉瑶口中低声呢喃着一些话语,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摸了一下儿子和儿媳妇那微微发烫的脸颊,她那张娇美的面庞上此刻布满了嗔怪之意。 只见她轻启朱唇,柔声说道:“徽儿!小仙!你们可莫要让为娘太过担心了!” 此时,喝得醉醺醺的裴徽摇摇晃晃地站在那里,一双眼睛迷蒙不清,但仍努力睁大眼睛,大声嚷嚷道:“娘!您就放心吧!小仙那可是剑术大家,手中长剑一出,直取敌人咽喉要害之处,从来都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偏差。” 一旁的李腾空颤颤巍巍地挣扎着站起身来,娇声喊道:“没错,裴郎说得对!” 话音未落,她那原本轻柔舞动的左手突然如同闪电一般迅疾地探出,准确无误地抓住了裴徽的手腕,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牢牢钳制住。 紧接着,她右手所持的红线宛如一支离弦之箭,飞速射出,眨眼间便精准无比地钻进了裴徽高举的匏瓜孔洞之中。 裴徽见状,顺势借助红线之力,巧妙地将匏瓜紧紧束缚在了一起,使得原本已经分开的两个部分再次完美地合而为一。 这一连串精彩绝伦的动作不仅展现出了两人高超的技艺,更寓意着他们夫妇二人就如同那比翼连枝的鸟儿一样,相亲相爱,永不分离,必将携手共度漫长岁月,直至白发苍苍、相伴终老。 杨玉瑶只感觉让人一阵眼花缭乱、应接不暇,这对新人已经利落地将象征着夫妻同心的匏瓜紧紧捆绑在了一起。 杨玉瑶不由得微微一怔,随后迅速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又提醒道:“此刻时间还算充裕,圣上与贵妃早已摆驾回宫去了,外面的宾客有娘招待就行了。所以啊,你们两个小家伙现在就可以进入洞房啦!” 说到这里,杨玉瑶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补充说道:“不过可别忘了哦,在正式进入洞房之前呢,还得完成一项重要的礼节——结发之礼哟!” 顿了顿,杨玉瑶似乎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对了对了,你们俩呀,都还是未经人事的孩子呢。而且今天又喝了不少美酒,醉意朦胧的。” “为了确保你们今晚的洞房花烛能够顺顺利利、甜甜蜜蜜,为娘我可是煞费苦心呐!特地给你们精心挑选了一位生过双胞胎的少妇过来,让她当场传授你们一些实用的房中秘术。” “另外,跟着小仙来的叫呱呱机灵丫头,也让她一旁协助你们吧!” 尽管裴徽已是历经两世之人,但听到杨玉瑶这番一本正经的话语时,他那张俊朗的脸庞上还是不由自主地发红,就连耳根子都变得滚烫起来。 站在一旁的李腾空则更是羞得满脸通红,犹如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 她那原本白皙如雪的面庞以及修长的脖颈处,此刻全都染上了一层如同傍晚天边灿烂晚霞般的迷人绯红色。 杨玉瑶把该交代的事情都说完之后,便微笑着转过身去,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了此地。 若非儿大避母这个传统观念束缚,她简直恨不得立刻亲自留下来,事无巨细、手把手地教导自己那刚刚成婚不久的儿子和儿媳。 这么些年来,虽说一直有儿子陪伴在身旁,可她内心深处却始终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孤独感。 特别是近大半年以来,儿子整天忙碌于各种重要事务,一个月里能够在府上居住的日子寥寥无几,这更是令她觉得无比孤寂难熬。 此时此刻,她那颗饱经孤独的心里面,唯一所盼望的便是能够尽早抱上白白胖胖的孙子,好让这份绵延不绝的孤独稍稍得到一些慰藉。 杨玉瑶转身离去之后不久,只见一名模样清秀甜美、身姿婀娜多姿的少妇,手牵着一脸期盼、欢欣雀跃如同小鸟一般的呱呱,脚步轻盈地走进了房间。 她们二人刚才在外面被杨玉瑶反复叮嘱了好一会儿,手把手的交待了不少注意事项。 这名少妇看上去就好似一朵正在绚烂绽放的娇艳花朵,正处于人生最美好的双十年华。 对于眼前的这位少妇,裴徽自然不会感到陌生。 此女名叫李若若,不仅容貌出众,而且气质高雅。 然而命运多舛的她,却是一名可怜的寡妇。 说起李若若的身世背景,倒也颇有些坎坷波折。 想当年她家也曾是名门望族,祖上世代为官,可谓风光无限。 怎奈天有不测风云,其夫家不知何故竟犯下了欺君之罪,最终落得个满门抄斩的凄惨下场。 那些女眷们更是如同风中凋零的落叶一般,被无情地发配到了教坊司那种地方去受苦受难。 好在机缘巧合之下,李若若结识了心地善良且义薄云天的杨玉瑶。 杨玉瑶听闻好友的不幸遭遇后,毫不犹豫 地挺身而出,想方设法将李若若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并带回府中,让她留在府中,虽然是婢女身份,但倒也没有让其做过婢女的活。 岂料如今竟然是成为了专门为裴徽和李腾空洞房花烛夜精心筹备的“辅助教练”! 接下来,在经验丰富、善解人意的李若若这位过来人的耐心且细致入微的指导之下,裴徽与李腾空就好似一对恩爱无比的鸳鸯一般。 他们首先庄重地举行了结发之礼,这个仪式象征着两人从此命运相连,永不分离。 只见裴徽在呱呱的协助之下,动作轻柔得如同正在解开一件价值连城、举世无双的珍贵宝物一样,小心翼翼地将李腾空头上的许婚之缨缓缓解下。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充满了对彼此的珍视和尊重。 接下来,裴徽与李腾空又如同步入一场神圣的典礼似的,郑重其事地从李若若手中接过那把意义非凡的剪刀。 然后,他们相互凝视着对方饱含深情的眼眸,彼此轻轻地剪下对方一小绺如丝般柔顺的发丝。 李腾空则用她那双纤细灵巧的玉手亲自将这些剪下来的发丝仔细地挽成了一个精致的“合髻”,并小心翼翼地放入一只绣工精美的鸳鸯锦囊中。 仿佛通过这样的举动,将他们两个人的心紧紧地缠绕在了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裴徽满脸温柔地接过那个装满了他们爱情见证的锦囊,然后轻轻绾扣。 就在他完成这个简单却又寓意深远的动作之时,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红线在他们之间悄然系上,并且这根红线将会永恒存在,连接着他们的心灵直至永远。 随着一系列温馨而美好的仪式结束,终于迎来了众人期待已久的洞房时刻…… …… …… 第370章 洞房花烛夜 李腾空此刻满脸通红,羞涩得就像那熟透了的苹果一般娇艳欲滴。 她实在不愿意让其他女子看到裴徽赤裸着身躯的样子,于是连忙开口想要让李若若和呱呱先离开这里。 然而,李若若却是一脸郑重其事地回应道:“少夫人啊,您可知道,这一切都是夫人的精心策划呀。夫人对我等奴婢可谓是恩重如山,早在数日之前,夫人就特别嘱咐过奴婢,要我仔仔细细地回想起当初她怀上双胞胎的时候与老爷行房所采用的姿势。” “而且还再三叮咛,今晚一定要协助公子和少夫人采取同样的姿势才行呐。” 话音刚落,一旁的呱呱也赶紧接话,只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娇声说道:“小姐,奴婢也是万万不能走的呀。” “奴婢瞧着小姐您今天饮酒不少,身子骨怕是有些绵软无力了吧?不过您放心,奴婢一定会像勤劳的小蜜蜂一样,竭尽全力帮助小姐您的哟。” 说完这番话后,呱呱稍稍迟疑了一下,随后更是羞得面红耳赤,但还是鼓起勇气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小姐莫怪,奴婢还专门找来了一些房中的图册来细细观看呢。” “那上面详细描绘了咱们这些做奴婢的应该怎样去协助小姐和公子,还有具体要用什么样的姿势,以及该如何发力等等。” “这些东西,奴婢可是都用心学习过的哦!” 李腾空瞪了一眼勇敢求爱的呱呱,那白皙的面庞此刻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鲜艳欲滴且红得发烫,仿佛轻轻一碰就能滴出血来。 她实在无法再忍受这样羞人的话语,慌乱之中,竟如同一只受惊的鸵鸟般,迅速地一头钻进了温暖的被窝里,将自己紧紧地包裹起来,试图躲避这令人尴尬不已的场面。 而另一边,裴徽见到李若若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自己假装着也庄重起来,但内心深处却是暗自感慨万分:“唉,这可恶的封建习俗啊,真叫人既爱又爱啊!” 就在他思绪纷飞之际,李若若冷不丁地突然开口说道:“夫人特意交代过了,就连这同房的时间都要分毫不差才行呢。奴婢我刚刚算了算,距离规定的时辰可就剩下不到一刻钟啦。” “而少夫人尚未经历过男女之事,这前戏怕是得花费不少时间,咱们可得抓紧些了。” 已经提前做足了功课的呱呱转头看向躲在被窝中的自家小姐,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疼惜之意。 站在一旁的李若若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微笑着轻声说道:“公子、少夫人,那就让奴婢和呱呱一同来为您们宽衣解带吧……” 话音未落,只见李若若和呱呱两人便动作轻柔地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帮助裴徽和李腾空褪去身上繁琐的衣物。 随着一件件衣裳缓缓滑落,屋内的气氛愈发暧昧起来。 裴徽望着眼前娇羞动人的李腾空,心中满是怜爱之情。 而李腾空则紧闭双眼,不敢抬头直视裴徽炽热的目光,双手紧张地揪着被褥边缘。 与此同时,前院和中院喧闹声依旧。 虢国夫人府上的婚宴仍在继续,热闹非凡。 然而,此时此刻的裴徽与李腾空已然无暇顾及外界的喧嚣,他们沉浸在属于彼此的甜蜜世界里,即将共同开启这段美好的洞房花烛之夜。 …… …… 那些位高权重的达官显贵、身负重任的朝廷重臣以及掌控一方势力的门阀之主们,出于对裴徽的尊崇与敬意,没有急着离开,留了下来继续吃着喜酒。 他们纵情畅饮美酒佳酿,肆意享受这欢乐愉悦的时光。 而那座闻名遐迩的天工美食楼里技艺精湛的厨师们,则精心烹调出一道道令人垂涎欲滴的珍馐美馔,以供这些贵客品尝享用。 不仅如此,虢国夫人府更是煞费苦心地筹备了众多引人入胜、精彩纷呈的演艺节目。 其中既有婀娜多姿的舞姬们轻歌曼舞,亦有悠扬动听的乐曲旋律萦绕耳畔,更少不了那经典的戏曲表演,引得在场众人阵阵喝彩叫好。 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悄然流逝,这场原本喜庆祥和的婚宴却渐渐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不知不觉间竟演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社交场合。 只见那些平日里关系密切的亲朋好友、同属一个政治派系的官员、权贵自然而然地聚拢到一起。 或是凑得近近地交头接耳、轻声细语。 或是毫无顾忌地开怀畅谈、纵声大笑。 还有些人则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商讨起各种重要事务来。 更有甚者在此行交易之举、攀附权贵之人以求自身利益。 又或者借机结识更多的人脉资源,诸如此类之事不胜枚举! 此时此刻,整个中院和前院已 然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呈现出一片喧嚣欢腾的景象。 此时此刻,中院的一处偏厅之中,陇西李氏、赵郡李氏、博陵崔氏、清河崔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以及太原王氏等近十位当世顶尖的门阀之主,在酒过三巡之后,围坐在一起,低声谈论着一些关乎天下大势的重要之事。 “安禄山久久按兵不动,其谋反之心可谓是路人皆知啊!很明显,他就是在耐心等待李林甫和王忠嗣这一文一武两大人物的离世。”赵郡李氏的家主悠然自得地轻抿了一口美酒,神态自若,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家事那般随意,随口这般说道。 此时,博陵崔氏的家主接过话头,面色凝重地紧接着言道:“正因如此,现今李林甫和王忠嗣都已经死了,以安禄山的野心勃勃,想必他很快就要起兵反叛了吧。” 然而,范阳卢氏的家主却缓缓地摇了摇头,语气沉稳地道:“那倒也未必,据老夫所闻之消息,安禄山暗地里跟北边的契丹人、西边的吐蕃人以及南边的南诏国皆有所勾结。” “倘若他真下定决心要谋反,肯定会与这三方事先约好同时发兵。这样一来一回之间,势必得花费不少的时间去谋划和协调。” 太原王氏的家主闻言,亦是轻轻摇了摇头,面带几分不屑地反驳道:“你这消息早就落伍啦!事实上,安禄山早在数月以前就已经秘密派遣使者与契丹人、吐蕃人和南诏国暗通款曲。” “只可惜啊,他的这个阴谋诡计早早地就被不良府给提前洞察到了。关键时刻,还是裴徽当机立断,迅速派出人手对其加以破坏和阻拦,才使得安禄山的计划未能得逞。” 荥阳郑氏家主眉头紧蹙,面色凝重,犹如一座稳如泰山的雕塑一般,他缓缓开口道:“关于这件事,老夫也略有耳闻。” “而且据老夫从宫中得到的消息称,那裴徽已经将此事禀报给了圣人,并从圣人那里讨得了临时调遣三方各五千边军的权力,看样子是打算在边境线上布置出一张密不透风的天罗地网,好将安禄山派出去联络各方势力的人员一举擒拿。” 清河崔氏家主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鄙夷之色,似笑非笑地讥讽道:“哼!边境线如此广袤无垠,仅凭区区五千人又怎能做到全面封锁?” “依老夫看来,那安禄山必定早已与契丹、吐蕃以及南诏国暗中勾结,约定好了发兵和举兵造反的时间,恐怕谋反之日已然迫在眉睫,不出这半个月便会有大动作。” 博陵崔氏家主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一片茫然与困惑,连忙追问道:“安禄山意图造反之事确实应该为时不远,但您为何断言就在这半个月之内呢?” 此时,在场的其他几位门阀之主也都被勾起了好奇心,一个个如同众星捧月一般,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博陵崔氏家主,急切地等待着他给出答案。 博陵崔氏家主优雅地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小口美酒,然后缓缓放下杯子,不慌不忙地开口说道:“诸位且看如今这局势,杨国忠那个愚笨至极、毫无头脑的家伙竟然接替了宰相之位!就凭他那微不足道的能力,如果老老实实什么也不干,咱们大唐的朝廷或许还能够勉强维持正常运转。” “然而,这个愚蠢透顶的家伙为了向众人炫耀展示自己那所谓的权势和威望,必然会像饥饿的猛虎一般凶狠地扑向李林甫一党的人,对他们展开疯狂的迫害与残害。” “与此同时,他定会提拔那些只会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无耻之徒来填补空缺,如此一来,整个朝廷必定会陷入一片混乱不堪的局面之中啊!” “而这恰恰正是安禄山起兵造反的绝佳时机啊!” 在场的一众门阀之主们听完这番话之后,犹如被当头浇下一盆清凉的泉水,瞬间清醒过来,一个个如梦初醒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他们心中暗自思忖着,觉得这种推断确实非常有道理,而且极有可能成为现实。 与此同时,中院另一处偏厅中。 一大群权贵、重臣簇拥杨国忠身边,一个个谄媚、讨好的和杨国忠说着好话。 而杨国忠已经深深的陶醉其中,不可自拔。 而且他暗自发誓,要将大厅中那些一直没有过来奉承他的官员和权贵找机会全部弄死,至少也让其当成不官、手中无权无势才行。 …… …… 第371章 患得患失的杨国忠 这时,杨国忠身边有一名权贵高声喊道:“杨相真乃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宰相奇才啊!他将来必定会如同夜空中那颗最为璀璨耀眼的北斗星一样,在朝堂之上大放异彩!” 紧接着又有人附和道:“是啊!杨相处理政务的时候,简直就像是那位技艺高超的庖丁解牛一般,动作娴熟自如,游刃有余。不管多么复杂繁琐的事务,只要一经他那双神奇之手的摆弄,立刻就能变得井井有条,丝毫不乱!” 还有人激动地叫嚷起来:“世间众人都夸赞李林甫善于管理赋税事务,但实际上只有杨相才是真正举世无双、最擅长处理赋税之事的绝世之才啊!” “众所周知,杨相身负重任,替圣人精心打理着内库之事。他就好似那技艺精湛、经验老到的能工巧匠一般,对于各种事务皆能够权衡利弊,拿捏得当。正因如此,在内库得以充盈的同时,也并未给百姓们带来过多沉重的负担,不至于让他们陷入苦不堪言的艰难境地。” “没错啊!以杨相之才具和能力,哪怕是大灾大难接连不断地降临人间,他依然可以有条不紊地进行调度安排。相比之下,那李林甫可真是差得太远啦!他只知道一味地谋取私利,搞得天怒人怨,民不聊生。” “诸位说得甚是有理呀!然而依下官之见,杨相不仅在内务处理方面游刃有余,而且在外交以及军事谋划等领域更是有着超乎常人的卓越见识。” “杨相的智谋和眼光,简直犹如诸葛武侯再世一般,令人钦佩不已。” “虽然杨相并不需要亲自奔赴沙场,冲锋陷阵,但凭借着杨相那过人的智慧和谋略,完全可以做到在营帐之内运筹帷幄,而决胜则远在千里之外。” “所以说啊,只要有杨相主持朝政大局,咱们大唐的边疆必定能够坚如磐石、固若金汤,实现长治久安的繁荣景象。” “就算是像安禄山这样的蠢货胆敢贸然起兵造反,妄图颠覆我朝江山社稷。但只要杨相稍稍施展一下他的计谋手段,便能够轻而易举地将这场叛乱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迅速地平定下去,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没错,本官刚才在想,当今这朝堂之上啊,那可真是风起云涌、波谲云诡!在这般错综复杂、危机四伏的局势之下,唯有杨相您挺身而出,出任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一职,才能够恰似那定海神针一般,稳稳地矗立在这惊涛骇浪之中,以雷霆万钧之力挽狂澜于既倒,巧妙地调和各方之间盘根错节的矛盾纠纷,从而使得整个朝廷自上而下都能够齐心协力、万众一心。” “诚如斯言呐!杨相您的一言一行,皆犹如那黄钟大吕之声,雄浑而又洪亮,振聋发聩!即便连那高高在上的圣人听闻之后,想必也定会不住地点头称许,对您的言辞赞不绝口呢!而且由您所大力推行的各项政策方针,必定能够像那春风吹拂大地、细雨滋润万物一般,无声无息间将福祉播撒至千秋万代,惠及子孙后代。” “毋庸置疑,杨相您实在堪称是我朝当之无愧的国之栋梁啊!这大唐王朝的繁荣昌盛能否得以长久延续下去,实则与杨相您有着千丝万缕、密不可分的关系呀!” 随着时间的推移,宛如众星拱月似的紧紧围绕着杨国忠身边的人越来越多。 每个人都抢着说,那些阿谀奉承的话语更是如同那汹涌澎湃的黄河之水一般,滔滔不绝地从他们嘴里喷涌而出。 这些言语之精妙绝伦,简直恍若天花乱坠,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杨国忠自从登上宰相宝座以来,内心深处一直被一个疑问所困扰——自己是否真有足够的能力去妥善地处理纷繁复杂的国事和政事? 这个问题犹如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得他这些天有些忧心。 然而,就在此时此刻,当那一连串来自朝中一众重臣和权贵们的赞美之声传入他耳中的时候,杨国忠心中原有的那些忧虑竟然如同清晨的薄雾一般渐渐地消散无踪了。 他不禁挺直了腰板,脸上浮现出自信满满的笑容,心中暗自思忖着:既然大家都对我寄予如此厚望,那我必定不能让他们失望!我相信凭借我的才智和谋略,在处理国事和政事方面必然能够超越前人,甚至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说不定,将来我还能成为一名流芳百世、受人敬仰的千古名相呢! 可是,正所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当那源源不断的谄媚奉承之辞如潮水一波接着一波,不见停息,且越说越离谱之后,杨国忠终于感觉有些不对头。 他开始怀疑这些人说的是假话,如此这般地对我阿谀奉承,仅仅只是因为想要攀附于他。 特别是当他回想起今天与裴徽那场单独的会面时,心中更是涌起一股不安之感。 尽管他绞尽脑汁试图说服裴徽放弃对李林甫的报复行动,但最终却未能如愿以偿。 这一结果无疑让杨国忠意识到,也许自己的能力并没有像众人所吹嘘的那样强大无比。 本来,杨国忠有着西域大法师以及那色少妇黄苗苗作为强大助力。 他深知圣人对于增添自身元气以求得长生不老的渴望至极,因此巧妙地迎合着圣意,使得接任李林甫右相之位这件事几乎已经成为板上钉钉、十拿九稳之事。 然而,就在此时,杨国忠那颗原本看似沉稳的心绪,却突然间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肆意狂奔起来。 他的脑海之中不由自主地再次浮现出今日圣人来时,他一时疏忽大意,不慎犯下大不敬之罪,直接冒犯了高高在上的圣人! 想到此处,杨国忠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惶恐与忧虑,开始担心起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右相之位是否会因为这次失误而易主他人。 这种患得患失的心境,其实与后世那些明明早已得知自己的任命消息已然提交会议讨论通过,眼看着就要官运亨通、平步青云,但由于正式的任命书尚未最终下达,只要稍微有那么一点点风吹草动就坐立难安、心神不宁的领导们简直毫无二致。 此时,他微微抬起手臂,微微一挥,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使得那几个正欲再度向他敬酒的官员们纷纷止住脚步,并识趣地暂时退到一旁。 紧接着,他目光迅速扫视四周,然后招了招手,一名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心腹随从立刻快步走上前来。 他微微弯下腰,凑近这名心腹随从,刻意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嘱咐道:“你速速前去联络张雨生,记住,此事至关重要!一定要想尽办法让张雨生说服那李岫与裴徽展开一场激烈的争夺,目标就是李林甫留下来的绣衣女使以及其他相关遗产。” 说完这些话后,他紧紧盯着心腹随从的眼睛,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传递出事情的紧迫性和严重性。 那名心腹随从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轻声应诺,表示自己已经完全明白任务的重要性。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转身离去,尽可能的没有引起周围任何人的注意。 很快,他便来到了虢国夫人府门口,手中紧握着那块象征着特殊权力的宵禁特权令牌。 登上早已准备好的豪华马车,心腹随从轻喝一声,车夫挥动马鞭,马车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车轮滚滚,扬起一片尘土。 一路上,马车风驰电掣,径直朝着李林甫的府邸——右相府飞奔而去。 …… …… 李林甫在临终之前,曾经对自己的儿子李岫千叮咛万嘱咐,言辞恳切地告诫他切勿贪恋权势地位,务必要将包括绣衣女使在内的所有情报资源以及武力遗产全部赠送给裴徽。 并且要求李家上下都归附于裴徽,唯有这样做,才能够确保李家不至于遭受灭门之灾。 然而,李岫这个人最大的弱点恰恰就在面对重大事务时缺乏主见。 而且更糟糕的是,在他身边的那些幕僚和心腹当中,竟然还隐藏着一些居心不良、心怀叵测之人。 正是因为如此,仅仅一夜之间,经过这几名心腹幕僚的花言巧语和巧妙劝说,李岫原本坚定的想法就像是被一阵狂风吹过的沙丘一般,瞬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巨大变化。 他心中暗自思忖着,他的父亲在生前对裴徽那可是尽心尽力地支持啊,简直可以说是倾尽全力了! 而如今裴徽之所以能够拥有这般滔天的权势,毫无疑问跟他父亲在背后默默地全力协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所以,他认为当父亲不幸离世之后,那些留下来的诸如绣衣女使之类的情报组织以及各种武装力量、政治遗产,按照常理来说都应该顺理成章地由他这个儿子来接手才对啊。 于是乎,一方面他忙着安排人手去筹备李林甫盛大的葬礼事宜。 另一方面却又偷偷摸摸地派遣使者,绞尽脑汁想要把李林甫生前那些忠心耿耿的得力干将们统统招揽到自己这边来,让他们变成自己的心腹之人,从而得以继续拉帮结派、谋取私利。 可谁曾想到,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所派出的那些使者就好像突然从这世上彻底消失不见了一样,没有丝毫的消息传回来。 而且更为糟糕的是,就连李林甫的那些心腹官员竟然没有一个响应他的邀请前来投靠。 非但如此,从右相府里面还时不时地传来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惨不忍闻的凄厉叫喊之声。 与此同时,右相府外面也是喊打喊杀的声音不绝于耳,激烈的打斗声响彻云霄。 就在这转瞬即逝的片刻工夫里, 李岫猛然间惊恐地发现,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好几个最为信任的心腹幕僚居然也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奇失踪了。 就如同凭空蒸发掉了似的。 …… …… 第372章 绝望的右相府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李岫毫无防备,心中瞬间掀起惊涛骇浪。 他瞪大双眼,满脸惊愕,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种种可怕的猜测。 “难道真的是父亲曾经结下的那些数不清的血海深仇如今找上门来了?” 想到这里,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李岫只觉得手脚冰凉,一颗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 “来人!速速去将甲娘给我叫来!”李岫强压着内心的恐惧,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还算镇定,但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真实的心境。 站在一旁的随从听到命令后,不敢有丝毫耽搁,应了一声便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甲娘所在之处疾驰而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可那随从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始终没有回来复命。 不仅如此,就连被传唤的甲娘也迟迟未见身影。 在这段漫长的等待时间里,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依然时不时地传入李岫的耳中,每一次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敲打着他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 就在这时,一名护卫神色慌张、脚步匆匆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向李岫禀报:“公子不好了,有众多贼人潜入咱们府上,正在肆意杀戮啊!” 这个消息宛如一道晴天霹雳,直接劈在了李岫的头顶,让他整个人都懵了。 原本就惶恐不安的心此时更是乱成了一团麻,他再也无法保持冷静,手忙脚乱地又派出几个人去寻找之前的那个随从以及甲娘。 可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些派出去的人竟然也一个接一个地失去了踪影,就好像突然间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下子,李岫彻底慌了神,额头上冷汗涔涔,双腿也有些发软。 但强烈的求生欲望驱使着他继续行动起来,他决定亲自去找寻那失踪的众人。 于是乎,李岫心急火燎地直奔绣衣女使的居所。 一路上,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看到什么恐怖的场景。 当他终于来到绣衣女使的房间时,却惊讶地发现里面早已空无一人,只剩下一片死寂。 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希望的李岫,又马不停蹄地朝着府中和丙娘私下相会的地方赶去。 然而,结果依旧让他大失所望,那里也是空空荡荡,寂静得让人害怕。 然而就在此刻,李岫竟意外地在丙娘住的地方寻得了一封信函。 这封信乃是丙娘特意留予他的,上面仅仅只有简短的几句话:“公子速逃,有人欲灭李家满门。” 李岫对于丙娘那娟秀的笔迹简直是再熟悉不过了,而且一直以来,他都深深地相信着丙娘绝对不会欺骗自己。 因此,当看到这短短几行字的时候,就仿佛有一把锋利无比的剑刃直直地插进了李岫的心脏之中,瞬间就让他惊恐万分、魂不附体。特别是当他回想起之前自己所派遣出去办事的那些人居然一个接着一个地凭空消失不见时,内心深处的恐惧更是被无限放大,几乎要让他陷入崩溃的边缘。 于是乎,李岫不敢再有丝毫耽搁,匆忙下令让人把府里所有的护卫统统都召集过来。 可是,由于担心再次出现派人前去却又莫名失踪的情况发生,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最终决定亲自带领着十来个仆从,心急火燎地朝着护卫们平时居住的地方赶去。 谁能料到,等到他们抵达目的地时,眼前所见之景令人瞠目结舌——这里竟然也是空荡荡的一片,原本应该驻守在此的众多护卫们竟然也都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毫无踪迹可寻! 这个惊人的发现宛如一记沉重无比的铁锤,毫不留情地狠狠砸在了李岫的心头上,使得他顿时方寸大乱、惊慌失措起来,无论如何努力都再也难以恢复往日的镇静和从容。 此时此刻的李岫已然面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满心都是难以言喻的恐慌与惊惧。 在这种极度紧张的情绪驱使下,他用颤抖不已的双手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然后跌跌撞撞地转身往回奔去,并一边跑一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急急忙忙地将家中所有的兄弟姐妹全都召集到了一块儿。 这一回事情进展得异常顺利,没有遇到什么波折和阻碍。 然而,让李岫感到遗憾的是,昨晚前去参加裴徽婚礼的那些兄弟姐妹们还没有回来。 李岫面色凝重地将一个惊人的消息告诉了在座的众人:那绣衣女使、护卫、幕僚以及之前派出去办事的人竟然全都离奇失踪不见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让整个场面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 在场的每一个人听闻此讯之后,无一不像是受到惊吓的鸟儿一般,惊慌失措到了极点。 这个时候,与其他人相比起来,李岫倒是显得颇为冷静和勇敢。 面对如此危急的局面,他努力的保持镇定自若,思考应对之策。 可是,其他的人可就没有这么坚强了。 当场就有许多人因为过度惊恐而双腿发软,直接瘫倒在了地上,甚至像小孩子一样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哭起来。 有的人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父亲当年杀害了那么多人,结下了数不清的血海深仇,仇家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迟早都会找上门来找我们报仇雪恨啊!” 还有的人绝望地哀叹道:“这下子完蛋了,咱们所有的人恐怕都要命丧黄泉,难逃一死啦!” 更有人把希望寄托在了裴徽身上,急切地喊道:“现在只有裴徽能够救得了我们大家了!赶紧派人去向裴徽求救吧!” 然而,立刻又有人回应说:“你们难道没有听到十郎刚才所说的话吗?外面已经被那帮贼人给封锁住了,咱们派出去的人就如同石头沉入大海一般,一点儿音讯都没有,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呀!” 一时间,恐惧和无助笼罩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让人感到窒息和绝望。 “李屿呢?怎么不见他人影啊!”人群之中有人焦急地喊道。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73章 裴徽给杨国忠准备的惊喜 “李屿不在这儿啊!这可如何是好?”李家十五郎大声附和道,语气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 “是啊!李屿如今所统领的天羽帮可是拥趸众多,据闻其成员数量已然上万,如此庞大的势力,他怎会至今仍未现身前来营救咱们呢?”又一人忧心忡忡地说道。 “诸位莫要惊慌失措。你们有所不知,李屿本就是裴徽麾下的得力副将,而这天羽帮更是不良府的外围势力之一。” “所以说,无论是李屿本人还是整个天羽帮,都必须听从裴徽将军的号令行事。” 这时,一位看似知晓内情的李家青年出言安抚道。 然而,尽管有这青年这般解释,李家众人却依旧难以平复内心的恐慌。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人愈发显得慌乱无措起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间,只见府中涌入了一大群身着黑色劲装、面戴黑巾的神秘人物。 这些人身手敏捷,动作迅速,手中各自提着寒光闪闪的钢刀,犹如一群饥饿已久的猛虎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李家众人猛扑过来,并瞬间将他们团团围困在了中间。 刹那间,现场响起了一阵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和哭喊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整个场面混乱不堪,令人毛骨悚然。 “一个不留,统统给我杀光,为我全家人报仇!”为首的那个黑衣人眼神冷酷无情,口中毫不犹豫地下达了这残忍至极的杀戮命令。 听到贼人这道命令,李家众人顿时面色惨白如纸,一个个被吓得肝胆俱裂,魂飞魄散,甚至有些人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然而,正当这群黑衣人准备痛下杀手之际,忽然从外面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震耳欲聋的呼喊:“住手!” 这声呼喊宛如一道惊雷划破长空,使得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得为之侧目。 紧接着,但见李屿身先士卒,率领着密密麻麻、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至的一大群人马冲入了府内。 “奉裴帅之命,特来救人杀敌!”李屿的声音洪亮如钟,响彻云霄,极具穿透力和震撼力。 伴随着他的怒吼,身后的众人也纷纷齐声高呼响应,一时间杀声震天。 “十哥,你带人退往院中,此处交给我。” 说时迟那时快,李屿等人二话不说,立刻挥舞起手中的兵器,向着那群黑衣人冲杀而去。 将这群黑衣人纠缠住,李岫等人欣喜若狂之际,连忙抓住机会,疯了一般逃往府中深处。 一场在李家众人听起来绝对是惊心动魄的生死大战就此拉开帷幕 …… …… 三日后,阳光明媚,微风轻拂。 裴徽身着华服,气宇轩昂地携着美丽动人的李腾空回到娘家。这一天,整个李家上下都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恭敬的气氛。 从李岫开始,包括府上的仆人、丫鬟等所有人,在面对裴徽时都表现得如同温顺的绵羊一般,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怠慢。 而在李屿、甲娘等人的积极协助下,李岫等人更是毫不犹豫地将右相府暗藏在背后的所有势力和资源,犹如呈献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捧到了裴徽面前。 趁着忙碌中的片刻闲暇,裴徽当机立断,迅速将李林甫一党的那些心腹要员们全部召集到此。 他悠然自得地坐在主位之上,宛如一只玩弄老鼠的猫咪,不紧不慢地与每个人展开了一对一的秘密会谈。 在这场看似轻松实则暗流涌动的谈话中,裴徽时而展现出威严不可侵犯的一面,让对方心生畏惧。 他时而又流露出宽厚仁慈的神态,给予适当的安抚。 他巧妙地运用恩威并施、软硬兼施的手段,使得这些原本心存疑虑的人们渐渐放下戒心,最终几乎毫无例外都心甘情愿地投入到了他的麾下。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被收服的心腹们皆是朝中的重要官员,他们所担任的官阶有高有低,但无一不是处于三省六部九寺五监等关键核心职位。 然而,此刻他们心中最担忧的问题却是,如今李林甫不幸离世,杨国忠成功登上相位,那么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或许不仅仅是官职难以保住这么简单,更有可能连身家性命都会受到威胁,甚至还会连累全家人一同被打入大牢,遭受斩首示众之祸。 裴徽一脸郑重其事,用无比坚定的语气向众人许下承诺,表示自己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守护住他们现今所担任的官职。 他拍着胸脯保证道:“诸位放心,我定会全力以赴,确保你们既不会被革职,更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只不过嘛……” 说到此处,裴徽稍微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在与杨国忠展开谈判以及进行利益交换的时候,可能会需要一部分人略微挪动一下位置,但绝对不会影响到大家的根本利益。” 对于如何才能顺利实现这个目标,裴徽心中可谓是如同镜子一般清晰透亮。 他深知其中的关键所在——那便是务必让左相陈希烈名正言顺地掌握真正属于左相的全部权力。 只有这样,即便杨国忠成功登上右相之位,其所拥有的权势也仅限于右相而已。 然而,想要做到这一切,最核心的因素毫无疑问还是在于当今圣上李隆基那里。 裴徽暗自思忖着,如果能够想办法让李隆基对杨国忠的厌恶之情不断加深,然后再安排人手呈上奏折弹劾杨国忠,并顺势提出应当将左相原本应有的权柄归还给陈希烈,那么此事便大有可为。 对于以上种种谋划,裴徽已然是胸有成竹。 于是乎,他迅速采取了行动,而且仅仅只是做了一件看似极为简单的事情。 可就是这么一件事,却产生了惊人的效果! 就在短短的一天时间里,整个长安城内以及城外地区,竟然如雨后春笋一般涌现出了颇为吸人眼球的西域大法师。 这些人的造型、长相乃至气质、所说的话语等等方面,无一不是和杨国忠耗费大量心血悉心培养出来的那位西域大法师一模一样!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74章 说服颜真卿 这些所谓的西域大法师,其实全都是裴徽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在过去的这些日子里不辞辛劳地从遥远而神秘的西域寻觅而来的。 他们无一不是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地跟随那些来自西域的行商们,悄悄地混入了繁华热闹的长安城之中。 当长安城里的人们与这些西域大法师接触交流时,无论是从他们滔滔不绝的口中所言,还是从他们举手投足之间所展现出来的种种行为举止,都逐渐了解到这样一个事实:原来,在那广袤无垠的西域土地之上,像他们这样被称为“大法师”的人物简直多得数不胜数。 然而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众多的大法师当中,绝大部分竟然只是些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罢了! 消息传到杨国忠耳中后,这位眼看着就要权倾朝野的右相当场就被吓得面无人色,浑身颤抖不已,仿佛魂魄瞬间出窍一般。 他深知此事一旦闹大,自己必然会受到牵连,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杨国忠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骑上快马,一路疾驰入宫,心急火燎地赶到李隆基面前,使出浑身解数,想尽各种理由来为自己百般辩解这件事情。 而李隆基虽然不闻政事,但对于他关心的事情却是在第一时间能够知道。 所以,城中发生的这般奇闻异事自然也是早有耳闻。 面对杨国忠那口若悬河、巧舌如簧的说辞,尽管他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内心深处的疑虑和愤怒却如同春日里疯狂生长的野草一般,迅速蔓延开来且愈发不可收拾。 杨国忠挨了李隆基一顿骂,郁闷的出宫,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找到是谁暗中捣鬼,将其碎尸万段。 而陈希烈紧接着便一脸悲戚之色,宛如家中遭遇重大丧事一般匆匆忙忙地进宫前来哭诉。 与此同时,他还恭恭敬敬地向圣人李隆基献上了一件极为珍贵罕见的物品——正是裴徽赐予给他的那个神奇太岁。 这个神奇太岁看上去晶莹剔透,软软的犹如后世的果冻,散发着奇异的光芒,其价值堪称稀世珍宝。 最主要的是,它更是裴徽精心编撰的名为《西域秘术之男人增加元气之说》的小册子中记载的某种秘术所需的关键药引。 要知道,为了能够找到这个神奇太岁,李隆基曾经秘密派遣手下人马四处搜寻,苦苦寻觅长达大半年之久,可最终却是毫无所获。 如今,这梦寐以求的宝物就这样突然呈现在眼前,怎能不让李隆基感到又惊又喜呢? 李隆基此时不禁大喜过望。 再加上李隆基对杨国忠的能力越来越怀疑。 同时,他认为恢复陈希烈左相之权或许可以给朝廷带来一些新的变化。 于是,李隆基毫不犹豫地当场答应了下来,并下令即刻恢复陈希烈左相之权。 然而,身处朝堂之中、洞悉局势的裴徽却对此有着更为深刻的见解。 他心里非常清楚,无论是杨国忠也好,还是刚刚恢复权力的陈希烈也罢,他们都绝非那种真正拥有治国安邦才能之人。 即便是元载,虽然在治理国家方面略有所长,但更多的时候却是善于玩弄权谋、勾心斗角,并且私心极重。 就算有自己从旁把控和加以引导,对于某些关键事务,元载恐怕也不能完全信任和依靠。 随着时间的推移,裴徽越来越深切地感受到安禄山谋反的迹象已经愈发明显,其造反之日可谓是迫在眉睫。 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裴徽意识到当务之急乃是要尽快找到一位既能一心为公,又确实具备卓越治国安邦之才的人物来担当朝中的重要职务。 而且这个人不但不能惧怕杨国忠可能施加的种种压力和打击,还要能够深得皇帝李隆基的欢心和信任。 就在这时,一个名字突然浮现在了裴徽的脑海当中——颜真卿。 想到此处,裴徽决定立即付诸行动。 他以拜谢颜真卿出任婚书郎一职这件事作为由头,亲自前往颜府登门拜访。 而颜真卿呢,向来就是个豪爽直率之人,见到裴徽来访,自然也没有过多的客套寒暄。 待收下裴徽所送的丰厚礼物之后,他只一眼就瞧出了裴徽此番前来似乎另有要事想要与之商议。 于是,颜真卿果断地挥了挥手,将身边的下人们全部遣散出去,然后与裴徽一同走进书房,准备展开一场机密的谈话。 “恭喜颜公荣升兵部侍郎!这可真是一件大喜事啊!”裴徽满脸笑容,发自内心地向颜真卿拱手祝贺道。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真诚与欣喜,仿佛这个好消息也让他感到无比兴奋。 颜真卿听到这番祝贺后,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深深地凝视着裴徽。 他的目光如同一泓深潭,让人难以捉摸其中的思绪。 片刻之后,颜真卿轻轻叹息一声,缓缓说道:“吏部那边已然找本官谈过了,本官接任那元载之前官职,成为兵部侍郎一事,想必是裴帅您的精心安排吧?” 裴徽闻言,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正是如此。颜公才华出众、德高望重,能有今日之成就,也是理所当然。” 他的语气坚定而自信,似乎对自己的决定充满了把握。 颜真卿微微皱起眉头,感慨地说:“唉……说来惭愧,本官前些年的仕途的确有些波折,历经风雨。若不是有裴帅您的赏识与支持,恐怕也难有今日这般光景。” “只是此次直接接任兵部侍郎一职,实在是受宠若惊啊!以本官之能力和资历,若是没有此番特殊照顾,恐怕还需再历练些时日方可胜任。” 说到此处,颜真卿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愧疚之色。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裴帅对下官的提携之恩,下官没齿难忘。” “然而,此等破坏吏治规矩的升官之事,裴帅以后还是莫要再为之了。” “毕竟长此以往,毁坏的可是朝廷的法度啊!这就好比那决堤之水,一旦泛滥开来,便会一发不可收拾,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依着正常的资历和朝廷用人之制度,比下官更适合接任兵部侍郎的官员大有人在啊。” 颜真卿说完这些话后,神情变得愈发严肃起来。 …… …… 第375章 颜真卿的好奇心 颜真卿挺直了身子,宛如一座沉稳的山岳,给人一种坚定不移的感觉。 然而,当他再次叹息时,却又仿佛秋风中的一片残叶,显得那么无奈和凄凉。 裴徽对于颜真卿会产生这样的反应以及说出如此话语,其实他的内心早就有所预估。 所以当这一切真实发生的时候,他一点儿都不觉得惊讶。 毕竟,从颜真卿能够毫无芥蒂地坦然接受自己为其所安排的官职,并始终心怀感激之情这件事就可以明显看出,颜真卿绝对不是那种迂腐呆板、不知变通的人。 可是,再仔细琢磨一下颜真卿后续所说的那些话,又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跟杨国忠、李林甫还有元载之类的人物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颜真卿把大唐的江山社稷看得无比重要,仿佛那就是一座巍峨耸立的泰山一般沉重。 相比之下,杨国忠、李林甫和元载这些人却完全不同,他们在追逐个人私利的时候,根本不会去顾及是否会因此毁掉整个大唐的江山社稷,哪怕让整个大唐陷入一片混乱甚至爆发动乱,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像饿狼扑向食物那样去拼命争抢。 当听到颜真卿对自己的责备时,裴徽脸上非但没有露出半点儿不高兴或者不满的神色,反倒是非常平静地坦然反驳道:“大唐如今的官吏管理制度,实际上早在李林甫于十九年前开始担任宰相一职的时候,就已经如同那在狂风中苦苦挣扎的残烛一样,随时都有可能熄灭,变得摇摇欲坠了。” 颜真卿听完这番话后,只是深深地叹息了一声,但并没有选择开口反驳对方,就好像一块沉默不语的巨大礁石静静地伫立在那里。 裴徽原本轻松的神情骤然一变,仿佛被一道神秘的力量所牵引,整个人瞬间庄严肃穆起来。 他的面容恰似那破晓时分撕裂黑暗的晨曦,散发出令人不敢直视的光芒。 只见他挺直身躯,目光坚定地凝视着前方,缓缓开口继续说道:“更何况,本帅此番为颜公谋取这兵部侍郎一职,并非出于私心杂念,而是心系我大唐社稷之安宁啊!这一职位就好似那定海神针一般,能够稳稳镇住那汹涌澎湃、即将掀起滔天巨浪的波涛。” 颜真卿一直静静地聆听着裴徽所言,然而当听到此处时,他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仿佛遭受了一记沉重的雷击。 他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中,猛地闪过一丝惊愕的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般短暂而耀眼。 紧接着,他面色凛然,义正言辞地问道:“莫非不良府已然收到安禄山近日欲要造反的密报不成?” 裴徽微微颔首,表示对颜真卿敏锐洞察力的赞赏,随后沉声道:“颜公英明过人,实不相瞒,如今王忠嗣将军和李林甫丞相皆已离世,杨国忠接任宰相之位。” “如此一来,朝堂之上必将风起云涌,局势动荡不安。” “而此时对于野心勃勃的安禄山而言,无疑是举兵造反的天赐良机。” “所以,眼下的平静不过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片刻宁静罢了。” 颜真卿听完裴徽这番话语之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异常,仿佛有千钧重担压在了心头。 他眉头紧蹙,嘴唇紧闭,沉默片刻后,才郑重其事地开口问道:“那么,圣人对此事可曾有所察觉?我朝的兵马又是否已经制定好了相应的应对策略呢?” 他的声音低沉而雄浑,犹如那古老寺庙中的洪钟大吕一般,在寂静的空气中激荡起层层回响,久久不散。 裴徽的面色阴沉得仿佛铁块铸就一般凝重,那紧绷的脸庞毫无一丝表情,宛如千年寒冰般冷冽。 他的双眼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犹如两支离弦之箭,直直地射向颜真卿,带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只见他微微压低声音,沉声说道:“圣人英明睿智,自然心如明镜,洞察一切。想必以圣人之聪慧,定然能够料想到,如今朝廷的兵马已经严阵以待,但倘若朝廷中枢缺乏有效的统筹调度,那么粮草供应、军令传达等诸多重要事务就难以像行云流水那般顺畅无阻、有条不紊地得到处理。” “如此一来,大军的战斗力便会在不知不觉之中,如同风中残烛一般逐渐削弱,甚至可能面临溃败的危险。” 颜真卿听闻此言,身体猛地一颤,仿佛遭受了一道晴天霹雳,整个人都被震得呆住了。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嘴唇微微颤抖着,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接着,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然后无比郑重地开口问道:“所以,裴帅您力荐本官接任兵部侍郎一职,难道就是想要借助兵部的权力,如同技艺精湛的巧匠一样,精心策划并妥善安排粮草和军令等各项繁杂事务,使之变得井然有序吗?” 裴徽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回应道:“的确如此。此事事关重大,关乎国家安危与社稷存亡。” “而纵观整个朝廷上下的众多官员,唯有颜公您德高望重,才学过人,恰似那泰山北斗,有着非凡的能力和威望足以担当此重任。” “因此,还望颜公切莫推辞,不要辜负了本帅对您的这一片良苦用心啊!” 裴徽语罢,缓缓站起身来,面向颜真卿,双手抱拳,深深地鞠下一躬。 这一躬饱含着他对颜真卿的敬意与诚恳。 而颜真卿闻听至此,心中那股感动之情犹如澎湃的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上心头。 只见他亦迅速起身,向着裴徽同样深鞠一躬,脸上满是愧疚之色,言辞恳切地说道:“裴帅您一心为公,为了维护朝廷的安宁以及大唐的江山社稷,不辞辛劳,日夜操劳,犹如燃烧自己的蜡烛一般,耗尽心力,毫无保留。” “然而本官方才竟然无知地以败坏大唐吏治之名来指责于您,实在是本官如同那坐井观天的青蛙一般,见识浅薄,不知轻重啊!” 面对颜真卿如此诚挚的自责,裴徽只是微微一笑,然后神色坦然地接受了颜真卿的这一礼,并开口道:“颜公切莫这般苛责自己,过谦了。” 不过紧接着,他话锋一转,又笑着补充道:“其实,本帅行事或许也是存有一些私心的。” 然而,此时的颜真卿全然没有把裴徽后面所说的这句话放在心上。 此刻的他,满心都是对于即将接任兵部侍郎一职后的种种担忧。 于是,他不再有丝毫犹豫,将自己内心深处的忧虑一股脑儿地如竹筒倒豆子般全部说了出来:“即便本官能够顺利接任兵部侍郎一职,但上头毕竟还有兵部尚书以及位高权重的右相杨国忠压着呢。” “倘若他们存心要像那拦路的猛虎一般横加阻拦,从中作梗的话,那么本官恐怕也是难以将粮草调度和军令传达等等诸多重要事务妥善处理好的呀。” “颜公的担忧实在是多余啊!”裴徽面色凝重,神情严肃地说道,“关于兵部尚书那边,本帅已经处理得如同庖丁解牛一般游刃有余。” “待到时机成熟之时,兵部尚书必定会对颜公言听计从,就像手臂指挥手指一样灵活自如,全力放权给您。” 稍稍停歇片刻后,他继续侃侃而谈道,“至于那右相杨国忠嘛,本帅心中早有锦囊妙计,这计策就好似天罗地网一般严密周全,可以有效地牵制住他。” “如此一来,就算他有心想要像个跳梁小丑那样捣乱,阻碍颜公您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但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啦!” 听到这里,颜真卿不禁好奇心大发,急切地追问道:“裴帅啊,不知您到底想出了怎样精妙绝伦的方法,竟然能够轻而易举地牵制住杨国忠呢?就好像只用缚鸡之力便能将其制服一般。” …… …… 第376章 安禄山谋反的确切时间 只见裴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缓缓解释道:“朝廷之中设有左右两相,他们就好比车子的两个轮子、鸟儿的一对翅膀,理应各司其职,相互配合协作才对。” “可是此前,李林甫位高权重,权倾朝野,其手段阴险狡诈且凶狠毒辣,简直就是一只凶猛无比的下山猛虎;而与之相对的陈希烈却是性格懦弱,毫无主见,简直就像是一只温顺乖巧的绵羊羔子。” “正因如此,李林甫才能这般易如反掌地将相权尽数掌控在手,独霸朝纲。” “而如今的杨国忠那野心勃勃的模样清晰可见,其行径摆明了就是想要步李林甫之后尘。” “然而,本帅早已下定决心,势必要让朝廷中的相权重新回到正确的轨道之上。” “为此,本帅决意全力扶持陈希烈,助他紧握左相大权,从而与杨国忠展开一场令人屏息凝神、扣人心弦的暗中较量。” 颜真卿听到这番话语后,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紧紧地皱了起来,那紧锁的双眉犹如起伏绵延的山川一般凝重无比,整个人都深深地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道:“此计虽说能够对杨国忠起到一定的牵制作用……” 话至中途,颜真卿突然止住了话音,他神色复杂地转头看向身旁的裴徽,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未能吐露只言片语。 就好像有无数的言语硬生生地被卡在了喉咙之间,令他难以启齿。 最终,颜真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选择将自己心中所有的顾虑都深深地埋藏在了心底。 毕竟,他心里很清楚,在当下这动荡不安、摇摇欲坠的朝廷局势面前,如果不采用裴徽所提出的这个计策,恐怕他再也想不出还有其他更为妥当有效的应对方法了。 而另一边的裴徽,则表现得异常淡定从容,他不急不躁,宛如一位经验老到、沉着冷静的棋手,正悠然自得地静候着颜真卿在内心深处那块无形的棋盘之上,进行激烈的思想交锋以及艰难的心理建设。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变得凝重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颜真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那张原本就严肃的面庞此刻更是如同被寒霜覆盖一般,肃穆而庄重,整个人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般屹立不倒。 只见他缓缓开口道:“好!本官定会不辜负裴帅对我的期望,必将粮草以及军令等诸多繁杂事务处理得有条不紊、井然有序。” “必当竭尽全力,以防安禄山那个乱臣贼子趁机起兵造反、祸乱朝纲。” 听到颜真卿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语,裴徽一直紧绷着的心弦总算是稍稍放松下来。 他只觉得心头像是有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在此刻终于落了地。 至此,由于李林甫突如其来的猝死事件,所引发的朝廷内部权势交替的剧烈动荡局势,总算开始逐渐显露出一些端倪来。 而紧接着,一场没有硝烟却又惊心动魄的权力争夺之战即将拉开帷幕。 在这盘错综复杂的棋局背后,裴徽正不动声色地操纵着一切。 他巧妙地利用着陈希烈这个关键人物,并将元载视作一把无往不利、锋利无比的宝剑,同时还借助李林甫生前遗留下来的心腹官员作为自己手中的有力武器,以此来与杨国忠展开一场生死较量。 然而,这场激烈的权力之争并不会毫无节制地蔓延开来。 它必然会被严格地控制在一个特定的范围之内,就好似一场经过精心策划和编排的华丽舞蹈表演。 其中的每一个步骤、每一次动作,都必须小心翼翼地遵循着官场那套既定的规则和潜规则。 唯有如此,才能确保这场争斗不会演变成一场无法收拾的混乱局面。 等到时机完全成熟之时,这场看似波澜壮阔的权力斗争或许将会暂时平息下去,表面上恢复往日的平静。 但谁都知道,在这片暗流涌动的朝堂之下,新的风暴随时都有可能再度掀起。 …… …… 从颜真卿府上回来之后,裴徽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缓缓地迈入了不良府那扇厚重的大门。 然而,他前脚刚刚踏进门槛,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紧接着,只见葵娘如风一般急匆匆地朝着他飞奔而来。 葵娘一路小跑着赶到裴徽面前,由于跑得太急,她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微微喘着粗气。 但她脸上的表情却异 常严肃,没有丝毫因为匆忙而带来的慌乱之色。 待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葵娘立刻站直身子,双手抱拳,对着裴徽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礼,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大帅!严庄那边传来了一封密信。” 裴徽一听这话,原本有些放松的神情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不由自主地眯成了一条细缝,目光中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沉稳和凝重。 沉默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开口,沉声说道:“看来,安禄山这老贼终于按捺不住,要兴兵作乱了。” 话音未落,他已然伸出右手,迅速地从葵娘手中接过那封密信。 拿到密信后的裴徽,动作犹如饿虎扑食一般迅猛。 只见他毫不犹豫地撕开信封,展开信纸,聚精会神地阅读起上面的内容来。 随着阅读的深入,裴徽的眉头越皱越深,脸色也渐渐变得阴沉下来。 过了一会儿,当他看完最后一行字时,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果然如此!” 尽管对于安禄山可能起兵反叛这件事,裴徽心里早有预料,但真正看到严庄送来的确切消息后,他的内心还是禁不住猛地一震。 按照严庄在密信中的说法,安禄山已经下定决心在下个月初正式发动叛乱,而且更糟糕的是,与此同时,北方的契丹人和西方的吐蕃人似乎已经和安禄山约定好,如同嗅到血腥味的恶狼一般,准备趁火打劫,同时发兵侵犯大唐边境。 想到这里,裴徽的心情愈发沉重。 …… …… 第377章 飚演技的时候到了 裴徽紧紧握着那张密信,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泛白。 沉吟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一脸凝重地看向葵娘,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吩咐道:“马上传令下去,立即启动我们之前制定好的卫兵计划。” 葵娘听到这个命令,身体突然像被雷击中一样剧烈颤抖了一下。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裴徽,显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感到十分震惊。 但仅仅只是一瞬间,她便恢复了镇定,深吸一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应道:“遵命!属下这就去传达大帅的命令!” 说罢,葵娘转身快步离去,执行裴徽交代给她的任务去了。 所谓“卫兵计划”,那可是裴徽绞尽脑汁、专为安禄山举兵造反一事而量身打造的万全之策啊! 此计涵盖了不良府、天工之城以及蓝田县等等这些归属于他麾下的强大势力。 要知道,早在整整半年以前,裴徽就已经亲自率领着自己的心腹们开始秘密行动起来啦了。 他们不辞辛劳、夜以继日地精心策划着每一个细节,力求制定出一份详尽到极致、毫无遗漏之处的应对方案来。 而且,在这个宏伟的“卫兵计划”当中,那些处于关键节点位置的重要人物,无一不是对裴徽忠心耿耿的铁杆心腹。 有了他们作为坚实的后盾和有力的支撑点,裴徽对于成功实施这个计划可谓是信心满满! 可谁能想到呢?就在裴徽这边刚刚启动“卫兵计划”没多久的时候,原本还算平静如水的局势却突然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好像是有人往那平静的湖面上猛地投下了两颗巨大无比的石头一般,刹那间激起了千层巨浪,让整个局面都变得动荡不安起来。 紧接着,两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竟然如同约好了似的,一件接着一件地发生了。 首先是在十月二十七日这天,远在南方的南诏地区风云骤变!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简直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雳,在朝野上下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条震撼人心的消息正是由不良府安插在南诏的情报人员以最快的速度传递回来的。他 们骑着骏马,一路疾驰如风,甚至不惜采用了八百里加急这种最为紧急的方式将情报火速送回长安。 裴徽一得到这个消息,立刻毫不犹豫地采取了行动。 他心急如焚,根本顾不上休息片刻,亲自带领着这份至关重要的情报急匆匆地入宫去面见李隆基,并详细地向其禀报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然而,当李隆基听完裴徽的禀报之后,他整个人如同遭受了五道惊雷的猛击一般,呆立当场,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嘴巴微张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法发出声音来。 但这震惊仅仅持续了片刻,紧接着,他的脸色变得十分怪异起来,原本舒展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仿佛凝结成了一层厚厚的寒霜,让人望而生畏。 站在一旁的裴徽将李隆基的这一系列表情变化尽收眼底,他心中暗自思忖道:“看来此事绝非表面这般简单,其中必定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和玄机啊。” 果然不出所料,只见李隆基缓缓地抬起头,深深地凝视了裴徽一眼,然后用一种看似云淡风轻、实则饱含深意的语气说道:“裴徽啊!就在你进宫面圣的半个时辰之前,朕刚刚收到了来自云南府太守张虔陀的八百里加急奏章。” 说到这里,李隆基稍微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裴徽的反应。 见对方依旧面色平静,他便继续说道:“这份奏章里,张虔陀对你可是毫不留情地进行了弹劾。” “据他所言,你派遣前往南诏国的那些人就好似那剧毒无比的蝎子一般,竟然暗中下毒害死了南诏国国王阁罗凤的儿子,其目的就是要逼迫南诏国造反叛乱。” 顿了顿,李隆基再次开口,这次他的声音略微低沉了一些:“不仅如此,就连南诏国的阁罗凤本人也亲自上书向朕哭诉,控诉你们不良府的种种恶行。他在信中的言辞可谓是凄楚哀怨,令人动容啊。” “阁罗凤在奏书中写道:‘嗟我无事,上苍可鉴。九重天子,难承咫尺之颜。万里忠臣,岂受奸邪之害’。” …… …… “阁罗凤竟然妄图告知朕,倘若他胆敢背叛大唐,那全都是因为你们不良府中的那些奸佞之徒苦苦相逼所致!”李隆基龙颜大怒,声音震耳欲聋,响彻整个大殿。 裴徽非常配合的一脸恐慌、噤若寒蝉的样子,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正因如此,云南府太守张虔陀可谓是殚精竭虑、绞尽脑汁啊,历经无数艰难险阻,方才勉强稳住了南诏国那位骄横跋扈的国王阁罗凤。” “然而,这阁罗凤却得寸进尺,居然还提出无理要求,要我堂堂大唐交出毒死他儿子的真凶。” “如若不然,他便会毫不犹豫地起兵反叛。” 李隆基越说越是气愤,手中的奏折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而且,这封奏章之中更是明确指出,那杀人凶手乃是一名道士,此人竟敢妄称自己乃是你们不良府的一等客卿——元丹丘!” 说到此处,李隆基猛地抬头看向裴徽,目光犹如两道闪电划过天际,令人不寒而栗。 裴徽听闻此言,装作五雷轰顶一般,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宛如一尊雕塑。 同时,他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深知李隆基向来生性多疑,猜忌之心极重。 此时此刻,即便自己有千言万语想要辩解,恐怕也难以彻底消除皇帝心头的疑虑。 “裴徽,事已至此,你究竟作何解释?”李隆基面沉似水,双眸如同鹰隼一般锐利无比,死死地盯着裴徽,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 他的神情威严庄重,不怒自威,恰似一座高耸入云且坚不可摧的山岳,给人一种无法抗拒的压迫感。 “微臣知罪!”裴徽见状,面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他那原本还算镇定自若的神情此刻已被惊恐所取代。 只见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地,膝盖与地面撞击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声响。 而且由于装作过度紧张,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坠。 …… …… 第378章 李隆基的决定 裴徽抬起头来,满脸惶恐之色,声音也因恐惧而变得有些结巴:“启奏陛下,这元丹丘实乃华山之上赫赫有名的一位绝世高人呐!此人不仅医术堪称登峰造极、出神入化,简直就是华佗再世;而且其武功亦是深不可测、高深莫测,微臣对他可谓是钦佩至极啊!正因如此,微臣才斗胆将其奉为咱们不良府的一等客卿。” 说到此处,裴徽稍稍停顿了一下,咽了口唾沫后继续说道:“就在两个月之前,微臣突然接到一份绝密情报。” “据这份密报所言,那安禄山贼子心怀不轨,竟然妄图派遣他麾下的掌书记高尚前往联络南诏国的国王阁罗凤,并企图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服阁罗凤与其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共同策划一场惊天动地的谋反大逆之举!” 裴徽一边说着,一边偷眼观察着圣上的脸色变化,见圣上并未动怒,心中稍定,接着说道:“得知此等重要消息之后,微臣深知事关重大,丝毫不敢有所延误懈怠。” “于是乎,微臣当机立断,在第一时间就将此事原原本本地禀报给了陛下您啊!幸而陛下圣明仁德,宽宏大量,当即恩准微臣采取行动应对此危机。” “微臣受宠若惊之余,赶忙派遣元丹丘先生以及一队训练有素、精明强干的不良人火速赶赴云南府及南诏国一带,期望能够一举粉碎安禄山那阴险狡诈的阴谋诡计!” 话至此处,裴徽再次停住话语,略作沉吟后说道:“然而,对于方才陛下提及的那份来自云南府的奏章当中所述之事,微臣已经收到潜入南诏国的不良人汇报,却是有两个方面的实情,或许与云南府和南诏国所说不同。” “其一,我不良府的一等客卿元丹丘,向来以机智聪慧、武艺高强而着称。然而,此次却不知为何,竟似乎落入了他人精心策划的险恶陷阱之中。” “当时,正是夜黑风高的夜晚,元丹丘如同往常一般潜入南诏国寻找安禄山派云的高尚。” “可就在不经意间,他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当时,四周一片漆黑寂静,只有微弱的月光洒落在地上。突然间,一道黑影从暗处闪出,直冲向元丹丘。” “元丹丘瞬间警觉,立刻出手迎敌。然而,一群黑衣身影身形飘忽不定,招式诡异难测,让元丹丘一时间难以捉摸对方的真实意图。” “经过一番激烈的交锋后,元丹丘渐渐发现自己陷入了被动局面。” “为此,元丹丘不得不施展毒术,将这些人毒死,结果那些人之中竟然有那阁罗凤之子在内。” “其二,云南府的太守张虔陀,本应忠心耿耿地为朝廷效力。” “然而,如今种种迹象表明,此人恐怕早已背叛了朝廷。” “据可靠消息称,张虔陀暗中与阁罗凤勾结在一起,不仅如此,他们甚至还与安禄山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这些人相互勾结,企图共同诬陷我不良府。” “因为,他们深知不良府在维护朝廷稳定方面所起到的重要作用,于是便想出这条毒计,妄图让圣人对不良府失去信任。” “一旦得逞,朝廷就会犹如自毁长城般失去一支强大的力量,同时也等同于自废武功,无法有效地抵御外敌入侵以及内部叛乱。” “毫无疑问,这一切都是安禄山那阴险狡诈之徒所设下的阴谋诡计。 “而且,这一系列事件的发生,无疑预示着安禄山谋反之日已经迫在眉睫。”“若不能及时揭露他们的阴谋,后果不堪设想。” 说到此处,裴徽一脸心急如焚的样子,连忙跪地叩头,言辞恳切地向李隆基进谏道:“恳请圣人明察秋毫啊!” 裴徽言罢,将头颅深深地叩拜在地,额头撞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而李隆基在听到裴徽讲述到中途时,脸色已然数度变化。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疑虑与思索之光,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 尽管李隆基生性多疑,但此刻裴徽所言句句在理,而且其对于局势的推断亦是极有可能发生之事。 沉默许久之后,李隆基终于打破了这片凝重的氛围。 只见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又沉凝地说道:“裴徽,朕暂且信你一次。不过,此事事关重大,绝不容有半点疏忽。朕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务必查明事情的真相。倘若逾期未能查清,朕定当严惩不贷!” “然而,那元丹丘务必要交予南诏国的国王阁罗凤来亲自处置才行。” “要知道,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一旦把南诏国给逼反了,那将会引发一系列难以想象的严重后果啊!到时候局面恐怕会一发不可收拾,所以你们可千万别逼着朕去治你这小子的罪过呀!” 听到这话,裴徽不禁喜出望外,激动得高声呼喊起来:“微臣多谢陛下隆恩!微臣这就赶紧回去,立刻着手安排人手,将那元丹丘安全无恙地送到阁罗凤手中。” 说完,他还不忘再次向李隆基叩头谢恩。 李隆基微微点了点头,对裴徽的态度和反应表示认可和满意。 其实根本用不着裴徽多嘴提醒,他自己心里也跟明镜儿似的清楚着呢。 只见他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沉声吩咐道:“传朕旨意下去,命令云南府太守以及剑南道的节度使,迅速集结各自麾下的兵马,做好万全准备,对南诏国形成严密的防守阵势。” “倘若南诏国有任何敢于冒犯我大唐天威、犯上作乱的举动,那就立即出动我们如虎狼一般凶猛强大的军队,毫不留情地将其彻底消灭掉!” 站在一旁的高力士始终保持着毕恭毕敬的姿态,听完李隆基的命令后,连忙恭敬地应了一声:“老奴遵旨!” 紧接着,他便动作麻利地安排手下人开始草拟圣旨,以便能够尽快将皇帝的旨意传达出去。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79章 暗报的作用 “果不其然呐!安禄山及其麾下众人,实乃不容小觑之辈。” “想那高尚,即便在后世的史册之中,亦是凭借着智谋超群而声名远扬。” “且说这元丹丘,虽身为高尚之师,但于武功和毒术方面,确实更胜其一筹。只可惜,若要论及心机、谋略之道,元丹丘明显就不是高尚此等逆徒的对手啊!” 此刻,裴徽缓缓步出皇城,心中却是有些后悔,当时真不该让元丹丘前去与高尚一较高下。 长久以来,裴徽在安禄山跟前可谓是殚精竭虑,极力佯装自己愚笨迟钝,好几件事情都巧妙的让杨国忠去背黑锅。 怎奈随着时光流转,他手中掌握的权力日益膨胀,所需要面对和处置的事务亦如雪片般纷至沓来。 如此一来二去,安禄山最终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来自裴徽的潜在威胁。 而且,这安禄山绝非善类,他旋即展开了一场阴险狡诈、心狠手辣的疯狂反击。 待裴徽匆匆赶回不良府后,丝毫不敢有半分耽搁,当机立断地派遣手下最为得力的干将,火速前往南诏国以及云南府一带,找到元丹丘,务必彻查清楚当地的实际状况。 没错,他刚才对李隆基所说两层意思,其实都是临时发挥。 要说将元丹丘交给那南诏国的国王阁罗凤,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裴徽决不允许此事发生。 裴徽于打算先从死囚当中精挑细选了一人,并将其精心装扮成道士模样。 随后,这名伪装成道士的死囚被率先送往南诏国,旨在暂时稳住当地的局势。 除此之外,裴徽深知元丹丘此人手段高明,遂下达严令,要求元丹丘要不惜一切代价全力配合此次行动。 他计划使用毒药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云南府太守张虔陀牢牢控制住,与此同时,连张虔陀的家眷们也不能放过,必须一同掌控在手心里。 这样做可谓一举两得,既能通过张虔陀之口打探到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又可以有效防止张虔陀暗中勾结他人,尤其是与那南诏国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事不宜迟,裴徽雷厉风行地选拔出整整两百名身经百战、武艺高强的精兵良将。 这些人个个犹如离弦之箭一般,风驰电掣地向着云南府和南诏国飞奔而去。 一路上,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快马加鞭,争分夺秒。 待抵达目的地后,众人顾不上歇息片刻,便立刻找到元丹丘,向其传达了裴徽的命令。 …… …… 裴徽派人去云南府和南诏国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天工美食城。 与许九娘一番鏖战之后,疲惫不堪的裴徽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重重地瘫倒在床上。然而,即便身体已经极度疲倦,但他的头脑依旧清醒无比,稍稍喘了口气,便转头对身旁的许九娘吩咐道:“九娘啊,眼下形势紧迫,你等会便通过暗报迅速传播一条消息出去。” “就说那南诏国心怀不轨,企图发动叛乱,而所有的罪责皆应由咱们不良府承担。” “着重强调一下,说咱们不良府的一等客卿竟然下毒害死了南诏国国王阁罗凤的儿子!才逼反了南诏国。” “记住,此事至关重要,切不可掉以轻心呐!” 许九娘闻听此言,整个人都呆住了,她满脸惊愕之色,问道:“这到底是为何?怎么会要做自污我们不良府的事情。” 只见裴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此举其实蕴含着三层深刻的用意。” “首先,通过这种方式,可以让任何人都无法怀疑到这些暗报乃是出自于我裴徽之手,如此一来,便能为后续暗报能够大放异彩而提前埋下重要的伏笔。” “其次嘛,越是有人故意去诋毁、中伤我们不良府,圣上就越会深信不疑这一切都是敌人精心策划的阴谋诡计。” “要知道,那安禄山一直企图离间我和圣人之间的关系,而经过这番操作之后,圣人反而会愈发坚定地相信我,并进一步加深对我的信任。” “最后一点也是至关重要的,咱们这位圣人向来喜欢好大喜功,对于像南诏那样不过是个弹丸之地的附属小国竟敢背叛朝廷的行为,定然是难以容忍的。” “现在这件事情经由暗报被揭露出来,弄得天下之人全都知晓了,圣人必定会感觉自己的颜面扫地,因此他肯定会对举办暗报的人心生恨意,恨不得将其除之而后快。” “然而,因为暗报所诋毁针对的对象是我们不良府,所以圣人自然而然地就会跟我们站在同一战线,对那些恶意中伤者抱有同仇敌忾之心。” 说到这里,裴徽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补充说道:“当然了,咱们也不能毫无底线地一味抹黑我们不良府啊!” “三日后,天工美食城的报纸要紧锣密鼓地筹备着一场反击之战。” “就说近日来关于南诏国是否存有谋反之心的传闻甚嚣尘上,而这一切的矛头竟然直指云南太守张虔陀。” “我们天工美食城的报纸务必明确指出,如果南诏国当真有谋反之意,那么所有的罪责都应归咎于云南太守张虔陀一人身上!” 许九娘一边伸出玉手在裴徽胸口摩挲,一边柔声说道:“裴郎放心,前些日子妾身寻找了十数名撰写演义高手。” “回头,妾身便将这十数位才华横溢的写手召集到一起,这些人个个身怀绝技,擅长编写引人入胜的故事。由人们共同创作一篇简短却精彩绝伦的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就是那张虔陀,妾身一定会把他刻画成一个贪得无厌的恶官形象。” “比如说,他身为云南太守,不仅像饕餮一样对财物有着无尽的欲望,还屡屡向朝廷上奏不实之言。” “更令人发指的是,他居然与阁罗凤的妻子私通,甚至暗中与安禄山勾结往来……” 裴徽一听许九娘这般说,便不再担心此事。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80章 裴徽的愤怒 已经将李腾空迎娶入门的他眼下却面临着一些小小的困扰。 由于新婚燕尔,裴徽不好再外面留宿过夜。 当他准备离开时,立刻感受到了许九娘那哀怨的目光。 这目光犹如一道无形的绳索,妄图紧紧地缠绕住了裴徽的心。 裴徽只能狠下心肠,如同一只归巢的飞鸟般,在晚饭前夕急匆匆地赶回了虢国夫人府。 回到府上,美丽动人的妻子李腾空以及漂亮娘亲杨玉瑶已经等候他多时。 三人围坐在餐桌旁,开始共进晚餐。 本来,以裴徽不良帅和蓝田侯如此尊崇的身份地位,完全有能力独立门户、开府建衙。 然而,现实情况却并非如此简单。 只要一想到如果自己胆敢提出分家的想法,杨玉瑶必定会哭得如同那雨中梨花一般楚楚可怜,他便提都不敢提。 而且,每次用餐之时,杨玉瑶总是执意要与他们这小两口一同分享美味佳肴。 “小仙啊!”裴徽感觉吃的差不多了,放下手中筷子,面色凝重地看着眼前的少女,缓缓开口道:“原本我是派遣你师兄元丹丘前去捉拿高尚。可谁能想到,那高尚狡猾至极,设下重重陷阱,将你师兄元丹丘给狠狠地算计了一番呐!” “现在可好,你师兄非但没有完成任务,反而被诬陷成为毒死南诏国王子的罪魁祸首。” “如今圣人已经下旨,要将你师兄交给南诏国,以免逼反了南诏国。” 说到此处,裴徽不禁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此话一出,饭桌上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而压抑。 小仙听闻这个消息后,整个人更是如遭雷击,刹那间脸色变得煞白,毫无血色。 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裴徽,满脸哀求之色,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怜巴巴地看向裴徽,轻声说道:“裴郎……你救救师兄吧……他一定是被冤枉的……” 面对小仙的哀求,裴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犹如春风拂面般温暖而宽慰的笑容。 他轻轻地拍了拍小仙的肩膀,柔声说道:“放心吧,有你夫君我在,绝对不会让他们把你师兄真的交给那南诏国的。” 裴徽深知自己的小媳妇李腾空与元丹丘之间的感情深厚得如同亲生父女一般。 李腾空的师父已然年迈体弱,精力大不如从前,她那一身精妙绝伦的医术,大部分都是由元丹丘这位如同辛勤园丁般的师兄悉心教导和传授而来的。 所以无论如何,裴徽都决不能坐视不管,任由元丹丘身陷囹圄。 李腾空听完之后,只觉得那块一直沉甸甸地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是落了地,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她原本想要开口向对方道谢一番,但又想到是自己的夫君啊,如果言谢的话,岂不是显得太过生疏和见外了? 这么想着,李腾空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可是谁能料到,才过了没多久,李腾空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之中,突然就泛起了一阵犹如汹涌波涛般的强烈杀机! 只见她紧紧咬住那一口洁白如雪的银牙,满脸愤恨地说道:“裴郎,我现在必须出去一趟,不把那个可恶至极的高尚碎尸万段,我心中这口恶气实在难消!”听到这话,裴徽顿时急得不行,连忙开口劝道:“不是,小仙你先别冲动啊……” 一旁的杨玉瑶也是被吓了一跳,赶紧插话道:“不是,儿媳妇你可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啊……” 还没等李腾空说什么,杨玉瑶又态度坚决、毫不犹豫地摇着头大声喊道:“小仙,你哪里都不准去!你目前最要紧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和徽儿一起争分夺秒地给我生一个孙子!” 李腾空一听这话,当即一脸羞红的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有些哭笑不得地反驳道:“不是,娘你怎么能这样呢……” 而此时的裴徽同样是一脸无奈,跟着附和道:“不是,娘你这……” 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混乱与争执之中。 …… …… “大帅!”第二日清晨,裴徽方才踏入不良府,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就见葵娘风风火火地快步冲了进来,她的神色异常凝重,仿佛头顶笼罩着一层厚厚的乌云。 只见她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裴徽面前,急声道:“大帅,大事不好啦!圣人突然降下了旨意,命令哥舒翰将军押解吐蕃俘虏前来长安献捷呢!” 裴徽闻言,心中猛地一震,他那双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瞬间变得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瞳孔骤然收缩。 紧接着,他眉头紧蹙,沉声问道:“圣人可有明言让哥舒翰何时像归巢的燕子一样返回长安献捷啊?” 葵娘不敢怠慢,连忙回答道:“回大帅,圣人让哥舒翰将军在半月之后进入长安城献捷献俘。” 听到这里,裴徽不禁长叹一声,满脸忧虑地说道:“如此说来,半月之后安禄山必定会毫不犹豫地举兵反叛。” “而与此同时,那些吐蕃人也定会如泰山压卵一般,派出重兵压境,侵犯我们大唐的边关呐!” “可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咱们的主将哥舒翰无法镇守在边关抵御外敌。” 说完,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是一声沉重的叹息。 稍作停顿后,裴徽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似水,寒冷如冰,他咬牙切齿地恨恨说道:“依本帅看来,如今朝中定然还有一些人心甘情愿地给安禄山充当他的走狗,替他卖命办事!真是可恶至极!” “葵娘!速去安排人手,彻查清楚圣人为何会突然降下旨意,让哥舒翰在此关键节点返回长安献捷!”裴徽面色凝重,双眉紧蹙,眼中闪烁着忧虑与疑虑交织的光芒。 他深知这一决策背后可能隐藏着巨大的阴谋和变数。 葵娘赶忙恭敬地回应道:“卑职谨遵大帅钧旨,定会即刻着手安排人手,全力以赴彻查此事!” 对于南诏国所发生的事情,尽管让裴徽感到有些出乎意料,但还不至于令他心生担忧。 毕竟那南诏国只是一个弹丸小国,国力微弱。 即便南诏国叫嚣着要独立,不再归附于强大的大唐帝国,但其实际上根本没有足够的实力发动对大唐的战争。 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竟然能够轻易地将身为主将的哥舒翰调离直面吐蕃的河西前线,就好似随意调动一枚棋子那般,命其返回长安献捷。 这一举措实在是让裴徽再次深刻领略到了安禄山的阴险狡诈与难以对付,同时也对朝中那些愚昧无知之辈以及李隆基的昏庸无能深感无奈和愤怒。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81章 杨国忠的手段 裴徽对于镇守河西、直接面对吐蕃的主将——那位接替了王忠嗣的河西节度使哥舒翰,自然是有所了解的。 就在上个月,哥舒翰率领着大军与吐蕃人展开了一场规模既不算太大也不能说小的激烈冲突。 这场战斗下来,所斩获的吐蕃战士仅仅只有一千多人罢了;而擒获的俘虏更是才区区几百名而已。 当这份捷报传到长安的时候,裴徽当然也是清楚知道的。 像这样的事情,每隔个把月或者一两个月就会像是每天都要吃饭一样平常地发生一回。 并且,和吐蕃人相互交锋打仗这种事,一直以来都是胜负各占一半,就好比双方的实力旗鼓相当似的。 想当年王忠嗣担任统帅的时候也好,还是现在换成哥舒翰统领军队也罢,他们从来都没有回过长安去献俘献捷。 可是,再看看前些年那安禄山手下的部众们跟契丹人交手时的情形,简直就像一群到处蹦跶捣乱的跳梁小丑! 安禄山经常无缘无故地挑起事端,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些真假难辨的俘虏,还大模大样、耀武扬威地跑到长安城里面去献捷邀功。 裴徽此时内心焦急万分,一心想要立刻进宫面圣,劝谏唐玄宗李隆基下达圣旨,废除哥舒翰回长安献俘献捷这一决策。 然而,他心里也十分清楚,以李隆基那刚愎自用的性格和独断专行的作风,进谏就如同对着一头顽固不化的蛮牛弹琴一样,不但不会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极有可能像触碰了巨龙身上的逆鳞那般,惹得龙颜大怒。 到那时,李隆基恐怕会误认为他裴徽是在多管闲事,甚至是越俎代庖地干预朝政。 更何况,由于之前南诏国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他和不良府多多少少都还处在被李隆基猜疑的境地之中。 可若是对此事不闻不问、听之任之,显然也不是什么好办法。 毕竟世事无绝对,万一能够成功说服李隆基改变主意、迷途知返呢?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裴徽最终决定与颜真卿展开一场秘密会谈。 裴徽神态自若地将颜真卿当成一把枪,让其前去劝谏李隆基,让李隆基打消让哥舒翰返回长安献捷的念头。 而对于这个任务,颜真卿竟然表现出一副心甘情愿、乐此不疲的样子。 或许在他看来,这件事情本就是自己义不容辞应当承担起来的责任。 只不过,由于消息传递的滞后性,颜真卿之前不知道哥舒翰即将要回长安献捷这件大事。 否则的话,就算没有裴徽开口吩咐,他自己也必定会奋笔疾书,洋洋洒洒地写下一篇言辞恳切的奏折呈递给李隆基,竭尽全力地劝阻李隆基收回成命。 然而,事情的发展果然不出裴徽所料,李隆基对于颜真卿的苦口婆心的劝谏完全视若无睹。 甚至如果不是因为李隆基深深了解颜真卿那刚正不阿、绝不屈服的品性,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如此直言进谏,恐怕早就已经遭到严厉的责罚了。 面对这种情况,裴徽感到万般无奈,心中焦急万分。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最终决定修书一封,并派遣手下之人以风驰电掣一般的速度,火速送往远在边疆的哥舒翰手中。 这封信一共有两个重要的目的:其一,裴徽希望哥舒翰能够在前来长安城之前就做好充分的准备,未雨绸缪地妥善安排好边军的防御事宜。毕竟如今安禄山叛乱之势愈发明显,一旦边关有失,后果不堪设想。 其二,则是想尽办法催促哥舒翰加快行程,马不停蹄地尽快赶到长安。 这样一来,便可以尽早完成献捷献俘等一系列仪式,然后迅速返回河西地区,继续镇守边疆。 …… …… 此时此刻的兴庆宫,原本应该是金碧辉煌、热闹非凡的,但现在却如同一座沉寂的宫殿一般,安静得让人有些害怕。 整个宫殿都被李隆基内心的烦闷和怒火所笼罩着,仿佛一片乌云压顶,令人喘不过气来。 一方面,各种不祥的迹象犹如阴云密布一般,不断地向人们暗示着安禄山即将如一头凶猛无比的饿虎扑食般发动大规模的叛乱。 而且更糟糕的是,根据目前所掌握的情报来看,安禄山很有可能会与契丹、吐蕃以及南诏这些势力相互勾结,狼狈为奸。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大唐王朝所要面临的局势将会变得异常严峻。 而另一方面,自从李林甫死后,李隆基本来满心欢喜地认为只要把政事交给杨国忠和陈希烈去处理,自己就能够依然放下肩头的重担,继续沉浸在身为帝王所能享受到的那种极致快乐之中,不必亲自过问那些繁琐复杂的政务,可以尽情地享受奢华安逸的生活。 可谁能想到,事情并没有按照他预想的方向发展。 现实就像一盆冰冷刺骨的水,无情地泼洒在了李隆基那原本美轮美奂的梦境之上,瞬间让他从幻想中惊醒过来。 本以为杨国忠能够在处理政事时展现出非凡的才能,但实际情况却远远低于他心中所期望的水平。 众多重大事务依旧需要他这位皇帝亲自出面,运筹帷幄、指点江山。 然而,令人欣慰的是,陈希烈恰似一颗闪耀着耀眼光芒的璀璨明珠,横空出世。 他的处理政事的能力大大超出了李隆基的预想,仿佛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轻易地斩断了所有困扰他的难题,为他排忧解难。 为了可以持续过着那种无拘无束、逍遥快活的日子,尽情享受人生的乐趣,李隆基开始慢慢地把越来越多重要的事务以及手中掌握的权力,如同珍贵稀有的宝物一样,放心地交托到了陈希烈的手上。 不过,话又说回来,杨国忠倒也并非一无是处。 起码在讨得李隆基欢心这件事情上,他简直称得上是登峰造极,无人能及。 就在昨天夜晚,李隆基又如往常那样悄悄地离开皇宫,兴致勃勃地奔向那位良家少妇黄苗苗的住处。 但这一次跟以往有所不同的是,杨国忠竟然如同神奇的魔术师一般,精心策划并安排了另外一位容貌堪称倾国倾城的妙龄少女和黄苗苗一起陪伴。 这名美丽动人的少女,宛如一朵盛开正艳、娇嫩欲滴的鲜花,她自我介绍说是黄苗苗的侄女。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82章 高力士的烦恼 当这绝色少女在与李隆基交战的时候不自禁的对他不断喊出“爹爹……”“阿爷……”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竟然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刺激之感。 李隆基心中如明镜一般清楚,这些能够带给他极度愉悦享受的精妙安排,无一不是出自杨国忠之手。 正因如此,对于杨国忠在理政方面稍显不足的这个小瑕疵,李隆基已然下定决心不再去过分追究了。 回想起昨夜那纵情欢乐的时光,李隆基不禁感叹自己当时实在是太过兴奋,以至于玩乐到最后竟感到些许疲倦不堪。 不过好在今早醒来时,他在服用了一颗由西域大法师精心炼制而成的元气丹之后,瞬间就感觉神清气爽、精力充沛,仿佛全身都充满了无穷无尽的活力和力量,丝毫不见昨晚的疲态。 要说起这长安城最近不知为何突然间冒出了许多来自西域的大法师,起初的时候,李隆基对于杨国忠特意请来的这位西域大法师其实还抱有一定程度的怀疑态度。 但就在昨天,当那位西域大法师将一套神秘莫测的调息打坐之法传授给李隆基,并亲自为他炼制出这神奇无比的元气丹之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李隆基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按照西域大法师所教的方法进行了一番调息打坐,在这个过程中,他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似乎真有那么一些奇妙的效果正在自己身上逐渐显现出来。 而等到他亲口吞下那颗元气丹之后,那种强烈的感受更是变得愈发明显起来——一股让他感觉极为兴奋和振奋的感觉瞬间传遍了他的整个身躯! 让他隐隐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就在此时,李隆基心中对于杨国忠所请来的那位西域大法师的怀疑,已经消除了大半。 这位来自遥远西域的大法师,不仅身怀绝技,而且还向李隆基透露了一个前所未闻的新奇说法:若是与那些年老体衰之人或者身患疾病之人长时间亲密接触,那么就很有可能会被他们吸走体内的元气! 一生都沉浸在权谋争斗中的李隆基听到这个说法后,刚开始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疑虑。 他怀疑,这其实是杨国忠精心策划的一场针对左相陈希烈的阴谋吗? 要知道,陈希烈可比他还要年长一些,可以说是年老体衰的典型代表。 而杨国忠之所以这样做,其目的恐怕就是想让自己减少和陈希烈见面的机会吧? 然而,对于李隆基来说,世间之事无论多么重要,都比不上能够给自己增添元气、追求长生不老来得关键。 所以,尽管他对这个说法半信半疑,但还是觉得应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毅然决然地下达了一道旨意,命令袁思艺将宫中所有患病的太监和宫女统统驱逐出宫廷之外。 甚至连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忠心耿耿的高力士,由于也逐渐开始步入年老体衰的阶段,李隆基都情不自禁地对他产生了一些排斥的情感。 就在此时,李隆基缓缓地将那颗珍贵无比的元气丹放入口中,然后轻轻地合上双眸,调整呼吸,开始静静地调养体内的元气。 整个宫殿里一片宁静,只有李隆基轻微的呼吸声若隐若现。 突然间,一阵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片寂静。 原来是高力士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了进来。 只见他在距离李隆基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停住了脚步,身体挺得如同挺拔的青松一般笔直,仿佛要向世人展示他依然年轻力壮、毫无老态龙钟之象。紧接着,高力士竭尽全力提高嗓音,大声喊道:“启禀圣人,右相杨国忠在外求见!” 这声音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显得格外响亮。 李隆基听到高力士的禀报声后,微微睁开双眼,朝着高力士所在的方向望去。 当他看到高力士与自己相隔甚远,且整个人看上去却是精神抖擞、威风凛凛,看起来毫无老态体弱姿态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喜悦和满意之情。 高力士能够如此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一些心思,并主动与之配合,实在是难能可贵。 李隆基用清朗而威严的声音回应道:“且让御医先为杨国忠诊视一番,看看他是否身染疾病。如果确定他并无病痛,便可宣他进殿觐见;但若发现他确实有病在身,那就询问他此次前来究竟所为何事,再由你来转达给朕即可。” 高力士听完李隆基的旨意,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息起来。 那深深的无奈与无语之情,就像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上心头。 可是,他深知自己身为宫中侍从,无论内心如何想法,都不能表露出丝毫不满或者异样。 因此,尽管心中波涛翻滚,他的面容却依旧平静如水,没有泛起一丝涟漪,甚至还带着一抹志得意满的笑容,再次高声应道:“老奴谨遵圣命!” 话音刚落,他便毫不犹豫地转身,迈着大步流星般的步伐,迅速走出了这座宏伟壮丽的大殿。 然而,就在高力士刚刚脱离李隆基那威严目光所及之处时,他整个人就如同一只被扎破的气球般瞬间泄了气。 原本挺直的脊背也变得微微佝偻起来,之前迈着的矫健步伐此刻也显得有些拖沓无力。 “该死的杨国忠啊!”高力士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只因为,逼迫着他在圣人面前保持距离且强装成壮年之健康姿态的都是由于杨国忠挑起的事端啊! …… …… 杨国忠处理政事不行、具体实事也不会做,但所有心思都在人身上,做起事来也是狡猾至极。 杨国忠心中清楚,如果不能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情,那么很可能让他自己自食恶果。 所以,近些日子以来,杨国忠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可是关心到了极致,简直把它当成世间罕见的珍宝一样精心呵护着,生怕一不小心受了寒生了病。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在暗地里悄悄地给宫中的每一位御医都送上了一份丰厚无比的大礼。 于是乎,当御医们走过场般完成检查之后,杨国忠便顺顺利利地进入了宫殿之中。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83章 李隆基的逆鳞 杨国忠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地走进兴庆宫深处大殿,然后恭恭敬敬地跪地行礼参拜,并扯开嗓子高声喊道:“微臣斗胆进言,依微臣所见,圣人您今日宛如初升的太阳一般,光芒四射、耀眼夺目,体内的元气更是源源不断、愈发充沛,丝毫没有半点流失的迹象啊!” 听到这番阿谀奉承之言,李隆基只是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回应道:“朕能够得以保存并增益元气,这其中着实少不了爱卿你的一番苦心。” 接着,他又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还有昨晚在黄苗苗那里,朕也是感到非常愉悦呢。” 对于如何掌控像杨国忠这样善于谄媚逢迎的奸诈臣子,李隆基早已是驾轻就熟。 正因如此,面对杨国忠的刻意讨好,他倒是毫不吝惜地给出了一些夸赞之词作为奖赏。 杨国忠听闻此言后,内心犹如那波涛汹涌、澎湃激荡的大海一般,再也难以抑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 只见他双膝一软,“噗通”一声便重重地跪在了地上,那磕头的声响仿佛都能震彻整个宫殿。 此刻,他的眼眶已然湿润,隐约间还泛起了点点泪光,就好似那清晨荷叶上晶莹剔透的露珠一般。 杨国忠紧咬着牙关,用颤抖却坚定无比的声音如同立下誓言一般说道:“只要吾皇您能够龙体安康、精神矍铄、元气满满、寿与天齐,微臣就算是赴汤蹈火、粉身碎骨,就算是坠入那万劫不复的深渊地狱,就算是被这天下苍生辱骂为奸佞之臣、乱国贼相,就算是承受那千刀万剐、凌迟处死的残酷刑罚,微臣也定然毫无半句怨言,更不会心生丝毫悔恨之意!” 听到杨国忠这番感人肺腑的话语,李隆基不禁微微颔首,表示赞许,也是受用至极。 他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睛凝视着眼前这位忠诚至极且又狡诈无比的臣子,心中暗自思忖道:“哼,此等奸臣,平日里虽行为不端,但在讨好朕这件事情上,倒是深谙其道啊!” 想到此处,李隆基的嘴角轻轻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然后缓缓开口问道:“既然如此,爱卿今日匆匆进宫面圣,究竟所为何事呢?” “莫不是在处理朝政之事时又遇到了棘手难题,需要朕来为你出谋划策、指点一二吗?” 杨国忠一听李隆基调侃时的发问,先是脸上流露出三分尴尬、七分恐慌,连忙叩首回应道:“回禀圣人,今日微臣确实有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要向圣人禀报,此事关乎国家社稷,还望圣人能够亲自定夺裁决。” 说罢,他稍稍抬起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急切和期盼,静静地等待着李隆基的指示。 李隆基对杨国忠如此神态非常满意,嘴角微扬,轻轻哼了一声,语气淡然地开口道:“讲吧!” 那声音仿佛一阵清风飘过,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站在下方的杨国忠脸色故意阴沉得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但声音依旧沉重而压抑:“圣人啊,微臣近日经过一番深入调查,有一个惊人的发现。” “微臣发现,李林甫生前竟然与那安禄山相互勾结,意图谋反!” “他们的行径就好似隐藏在草丛中的毒蛇,悄无声息地潜行,时刻准备给予致命一击;又如黑暗中窥视的恶鬼,等待时机成熟便会猛扑而出。” “更令人震惊的是,即便安禄山已经逃离长安城,李林甫居然还在暗地里与其保持联系、狼狈为奸,这简直就是鬼魅作祟,防不胜防啊!” 没有人能够真正了解杨国忠内心深处对于李林甫的滔天恨意。 那恨意犹如汹涌澎湃的长江水一般,源源不断,无穷无尽。 尽管杨国忠表面上装作对世人称呼他为“唾壶”这件事毫不介意。 但实际上,每当回想起当年被迫用嘴巴接住李林甫吐出的痰液时,杨国忠都会生出恶心呕吐的感觉。特别是一种无法言喻的耻辱,那种感觉就像一根尖锐的芒刺深深扎进后背,让他日夜不得安宁。 无数个夜晚,当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之上,杨国忠都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暗暗发誓——终有一天,一定要将李林甫及其家族连根拔起,以泄心头之恨! 听到这里,李隆基不禁微微皱起眉头,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紧紧盯着杨国忠,似乎想要穿透他的灵魂。 沉默片刻之后,李隆基才缓缓开口,轻声问道:“你……可有确凿的证据?” 杨国忠一脸自信,显然是胸有成竹、有备而来。 只见他微微躬身,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回禀圣人,此事说来话长,但起因是那李林甫的女婿殿中侍御史杨齐宣竟主动站出来告发李林甫!” “据杨齐宣所言,安禄山曾经和李林甫私下里暗中勾结,达成了攻守同盟。” “李林甫利用自己的权势帮助安禄山成功当上了三地节度使,并且还为安禄山多次掩盖了虚报战功的罪行。” “然而,更令人震惊的是,安禄山竟然向李林甫许下承诺,称在关键时候会派出大军阻挡前太子李亨继承皇位大统!” 李隆基本就敏锐过人,此时更是一眼看穿杨国忠此举不过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狠狠地报复李林甫当年往他嘴里吐痰的仇恨罢了。 可是,当他听到李林甫居然如此胆大包天,竟敢肆意插手皇家内部关于皇位继承的大事时,心中的怒火瞬间如同火山一般喷涌而出。 这些日子以来,杨国忠简直就像是一只被放在火上炙烤的蚂蚱,坐立不安。 他整日忧心忡忡,带着他那一帮心腹幕僚们绞尽脑汁、如痴如狂地反复揣测着李隆基的心思。 他们就好似一位位技艺精湛的雕刻大师,小心翼翼、全神贯注地精心雕琢着每一次进宫向李隆基说的一句话,生怕说错半个字惹得龙颜大怒。 此时,杨国忠说完,偷偷用眼角余光紧紧盯着李隆基那张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庞。 突然之间,他发现李隆基的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诧。 凭借着多年官场摸爬滚打的经验以及对人心的精准洞察力,杨国忠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就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直直地插入了李隆基那颗深藏不露的内心深处。 于是乎,他趁热打铁,情绪愈发激动起来,声音也随之提高了八度:“圣人,除此之外啊,微臣经过一番明察暗访,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成功地将李林甫府上的管家以及几名亲信下人给秘密拘捕归案。” “这些家伙起初还想抵赖不认账,但在微臣的严刑拷问之下,最终都像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所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啦!” 说到这里,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后接着说道:“他们交代说,李林甫这个大奸大恶之徒,平日里不仅目无王法、横行霸道,更是胆大包天到与安禄山暗中勾结,密谋造反之事。” “特别是那个管家透露出来的消息,简直令人瞠目结舌呐!据说,李林甫在重病缠身之时,不知从哪里听来了一个荒诞不经的谣言,说是只要能吸收到所谓的‘龙气’,就能让他那已经病入膏肓的身躯重新恢复健康。” “所以呢,这个丧心病狂的老家伙竟然打起了圣人您的主意,妄图借着入宫面圣之机,偷偷汲取您身上的元气啊!”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84章 杨国忠的阴谋算计 “好个李林甫!此等行径简直就是罪该万死,死不足惜!”李隆基听到杨国忠说的最后这番话之后,刹那间脸色变得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双眼睛瞪得犹如铜铃一般大小,里面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 要知道,就在李林甫临终之前大概七天左右的时候,他曾经拖着一副宛如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的病躯,强撑着进宫来觐见过李隆基一回。 当时,李隆基念及李林甫为国效力多年,如今又身患重疾,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怜悯之意。 因此,特意赏赐给他一张柔软舒适的卧榻,并且还亲自上前与之近距离交谈了足足有半个时辰之久呢! 一想到那个时候李林甫或许早已像那贪婪嗜血的吸血鬼一般,疯狂地吸走了属于自己的大量元气时,李隆基心中的怒火就如同被点燃的干柴一般,越烧越旺,难以遏制。 并且,在他那模糊不清的记忆深处,隐隐约约还记得就在李林甫离开之后,自己的身体仿佛突然间变得沉重起来,甚至还连续不断地打起了好几个响亮的喷嚏,那种不适感当时好像一波接一波地涌上心头。 至于杨国忠所说的关于李林甫与安禄山相互勾结,妄图凭借强大的武力来阻止太子顺利登基等等一系列事情,虽然也同样让他感到气恼和愤恨不已,但是毕竟如今李林甫已经死去多时,对于这些过往的恩怨情仇,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做到既往不咎,不再去过多地追究。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李林甫竟然胆大包天地想要吸食掉自己身上珍贵无比的元气! 这可真是触碰到了李隆基忍耐的底线、碰触了他的逆鳞,使得他内心的愤怒瞬间爆发到了极点。 “朕乃是堂堂的天子啊!身上肩负着上天赐予的尊贵龙气,而那李林甫只不过是朕脚下的一条摇尾乞怜的走狗罢了!” “他居然胆敢对朕的元气产生觊觎之心,妄想着能够通过这种卑劣手段比朕活得更长久,实在是太过于放肆了,简直就是无法无天,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嘴里一边狠狠地咒骂着,李隆基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但略一沉思之后,他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目光直直地盯着眼前的杨国忠,沉默片刻之后,又缓缓开口沉声问道:“如今李林甫这个可恶的老贼已经一命呜呼,下到阴曹地府去了,朕就算有通天彻地之能,也不可能把他从坟墓里拉出来再杀死一次。” “杨国忠!依你之见,对于这件案子到底应该怎样妥善处理才最为合适呢?” “成了……”杨国忠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瞬间被狂喜所淹没,仿佛有无数朵烟花在胸腔内绽放开来。 然而,他表面上却极力维持着庄严肃穆的神情,不让内心的波澜显露分毫。 只见他微微躬身,向李隆基恭敬地禀报:“回禀圣人,微臣以为针对此事,可以从两个方面加以处置。” 杨国忠稍稍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李隆基的反应,见其颔首表示认可后,方才接着说道:“其一,便是先行褫夺李林甫获封的太尉以及扬州大都督等追赠官职。” “如此一来,既能彰显朝廷对于此类罪行的零容忍态度,又可为后续的清查行动奠定坚实基础。”李隆基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凝视着杨国忠,示意他继续陈述自己的想法。 受到李隆基的鼓励,杨国忠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再次开口道:“其二,则需将李林甫的所有子女以及与其关系密切的一众官员统统打入大牢,并逐一审讯。” “务必要深挖细查,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彻底查清李林甫过往所犯下的一切不法勾当!唯有如此,方能还朝纲以清明,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听完杨国忠这番言辞激烈的话语,李隆基不禁眉头紧皱,若有所思的看着杨国忠,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那厚重的乌云。 他那双原本深邃而睿智的眼眸此刻也闪烁着愤怒的火花,宛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怒火。 只因为就在不久之前,当裴徽进宫面圣之时,曾如抽丝剥茧般详细地剖析了南诏国骤然生变以及吐蕃突然进犯边境,紧接着哥舒翰前来长安献捷献俘,这一系列的事件背后隐藏的深层次原因。 当时,裴徽一脸凝重地对他说道:“圣人啊,您可知道这一系列事件的幕后黑手?恐怕皆有那安禄山在暗地里煽风点火、兴风作浪!” “而且据微臣所知,朝中可能还有奸佞之徒与他相互勾结、同流合污!” “他们如此费尽心机,其目的只有一个——为下个月上旬安禄山起兵造反铺平道路呀!” 当时说了这些话之后,裴徽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有条不紊地开始剖析起来。 裴徽事前精心准备,当时口若悬河,每一句话都说得有理有据、丝丝入扣。 不仅如此,裴徽当时还从怀中掏出了一叠厚厚的文书,上面详细记录了诸多有力的证据以及关键的线索。 而随着裴徽的讲述逐渐深入,原本心存疑虑的李隆基也不得不承认,裴徽所说的确并非空穴来风。 特别是最后,裴徽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郑重其事地禀报道:“圣人,如果近日里有人试图蛊惑您下旨去大规模地查办朝中官员,那您千万不可轻信啊!此举必然会在朝中掀起一场轩然大波,进而扰乱朝纲、人心惶惶。” “而这样一来,正好就给了安禄山举兵谋反以绝佳的机会。” “所以说,那个胆敢怂恿圣人这么做的人,十有八九便是与安禄山一伙儿的,狼狈为奸呐!” 脑海中回忆着裴徽当时给他密报分析时的场景,李隆基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狐疑,眼睛微微眯起,用那双犀利如鹰隼般的眼睛紧紧地凝视着杨国忠。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85章 李隆基对裴徽的依赖 兴庆宫主殿之中,李隆基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一切伪装,直抵对方心底最深处。 一直站在细微的变化。 当他感受到那两道犹如利剑般射向自己的目光时,心中不禁“咯噔”一声响,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杨国忠此人,堪称是人精中的翘楚,其每日皆会耗费大半心力于揣测李隆基之心意以及钻研其神色表情之掌控等事宜之上。 值此之际,他凭借自身敏锐之洞察力,须臾之间便自李隆基那细微的神色变化之中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之处。 刹那间,杨国忠的脑海犹如一台高速运转且功率全开的精密机器一般,开始了近乎疯狂的思索。 尽管如此,他所能隐约猜到之事,似乎仅与裴徽有所关联罢了。 毕竟,以杨国忠之见,能对李隆基的心思及想法产生左右和影响之力者,除却他本人之外,便唯有裴徽一人矣。 然则,至于具体情况究竟如何? 他适才所言又到底是其中哪一部分内容致使圣人心思发生这般转变呢? 对此,纵使杨国忠已然绞尽脑汁,却仍旧苦思无果。 故而,在此情形之下,他自是不敢轻易开口妄言,只得佯装出一副三分正气凛然、三分惶恐害怕、四分茫然无措和无辜之模样,战战兢兢地凝视着高高在上的圣人。 而李隆基,则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杨国忠足足看了十几息之久。 于此期间,其心中亦在暗自思忖:“无论如何,这杨国忠应当绝无可能与那安禄山相互勾结才是……” 想到这里,李隆基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些许,原本紧绷着的面容也稍稍缓和了下来,然而那阴沉的声音依旧透露出一股无形的威压:“杨国忠!你可知晓那安禄山在下个月初极有可能会公然举兵谋反?” “而你现今却这般肆意妄为,将朝中诸多官员纷纷打入大牢之中。” “如此作为,只会令得朝中局势愈发动荡不安,岂不是更为安禄山那叛贼举兵谋反提供了绝佳的契机?” 杨国忠闻听此言,刹那间面无血色,那张原本还算白净的脸庞此刻竟惨白如纸一般。 “原来圣人怀疑我与安禄山暗中勾结……” 心中恍然的同时,安禄山浑身颤抖不已,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慌不择路地“扑腾”一声跪倒在地,紧接着便是一阵声嘶力竭的大喊:“微臣有罪,微臣实在是考虑不周啊!但微臣对安禄山那头胡猪狗贼要在下月举兵谋反一事当真毫不知情啊!求陛下明察!” 李隆基双眼微眯,冷冷地凝视着跪在地上的杨国忠,目光犹如两道寒芒,似乎能穿透人的灵魂。 他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当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道:“不过,你方才所言之事亦不可全然不顾。” “那李林甫此獠着实是罪大恶极,其所作所为令人发指。” 说罢,他转头看向身旁的侍从,厉声道:“来人呐!即刻拟旨,剥夺李林甫太尉以及扬州大都督的追赠!” “此外,传朕旨意,命御史台与大理寺协同办案,速速将那李岫捉拿归案,押入大牢之中,严加审讯。” “务必彻查此事,待到真相大白之后,再行定夺是否需要抓捕其他相关之人。” “朕自然是知道李林甫那个奸佞贼子一直将自己的儿子李岫当作接班人来悉心栽培,如此一来,他所做过的那些肮脏龌龊之事,李岫必然是心知肚明啊!” 与李林甫有关的官员李隆基眼下的确不好大动,但李隆基原本想要下令将李林甫的所有子女全部擒拿起来,统统打入那不见天日、阴森恐怖的大牢之中,让他们也尝尝受苦受难的滋味。 然而,他突然想起裴徽,却不禁心生犹豫。 只在为裴徽的新婚娇妻是李林甫的女儿李腾空,如果真要捉拿李腾空的兄弟姐妹入狱,恐怕裴徽那家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定会从中横加阻拦。 不知不觉之间,李隆基发现对于裴徽的依赖已经到了一种如同泰山压卵般的程度,确实是不得不考虑一下这小子的情面啊! 毕竟现如今宫廷中的各项开销费用,有一大半都是靠着裴徽所掌管的天工之城里面的琉璃署、肥皂署以及炒茶署等部门的盈利贡献而来。 而且,李隆基若是想要持续宣扬自己的丰功伟绩,还必须得借助于裴徽旗下天工美食楼发行的报纸才行。 再加上眼看着安禄山那逆贼即将起兵造反叛乱,届时还需要依靠不良府去暗中探查收集情报信息,以便能够替他监察掌控整个天下的局势动态呢! 此外,还有那杨贵妃,她的面子自己无论如何李隆基也是要给足的呀! 杨国忠听到李隆基最终还是对李林甫及其后人有所行动之后,顿时心花怒放,喜不自禁,连忙慌慌张张、急急忙忙地躬身行礼,然后毕恭毕敬地回应道:“微臣谨遵陛下旨意,这就立刻派人抓捕那李岫,并安排礼部废除李林甫的追赠,且昭告天下。”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身材瘦小的小太监像一阵疾风似的急匆匆地踏入了庄严肃穆的大殿之中。 他待到了殿前,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向高高在上的李隆基禀报:“启禀圣人!那哥舒翰将军已然率领着五百名俘虏马不停蹄的进入了关中地区。” “而且,哥舒翰将军还提前派遣了信使前来通报,信上说后日便能抵达长安城!请朝廷赶快预先筹备好献俘大典的各项繁杂事宜。” 听到这个消息,原本端坐在龙榻之上的李隆基不禁悚然一惊,忍不住失声道:“怎会如此之快?” 然而,转瞬间他便想起了之前裴徽对自己所说过的那些可能是安禄山调虎离山的阴谋之话语,顿时恍然大悟过来。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86章 各种忙碌的裴徽 想必那哥舒翰也是担忧会被安禄山和吐蕃人的阴谋诡计所迷惑,从而导致调虎离山之计得逞。 因此,他才会这般迫不及待地赶来长安完成此次献俘之举,也好能够早日返回河西之地重新掌控住那里的局势。 想到这里,李隆基毫不犹豫地当机立断,威严地下达命令道:“速速传朕的旨意给陈希烈,责令他立即着手筹备后天举行的盛大献俘典礼。” “到时候,就由杨国忠与陈希烈这两位当朝宰相亲自率领文武百官一同前往城外迎接哥舒翰一行。” “务必要让那些守卫边疆的英勇将士们感受到如同春天微风拂面般的温暖关怀,尽情享受这份至高无上的荣耀光辉,以此来彰显我大唐军队的威武雄风!” 站在一旁伺候着的高力士听闻此言,赶忙双膝跪地,毕恭毕敬地领受圣旨。 …… …… 在这个金秋的十月时节,长安城本应秋高气爽,但反常的是,天气却依旧闷热得让人难以忍受。 阳光如同火焰一般炙烤着大地,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起来。 而就在这样酷热的环境下,裴徽就像是一匹不知疲倦的骏马,日夜不停地奔波忙碌着。 他的身影快速地穿梭于不良府、天工之城、蓝田县以及阴水谷水泉村等地,一刻也未曾停歇。 每到一处地方,裴徽都会亲自过问“卫兵计划”的各项具体安排和部署情况。 他仔细检查每一个细节,不放过任何可能出现问题的环节,以确保在安禄山即将举兵造反的关键时刻,整个计划能够顺利实施,不出一丝纰漏。 就这样,从清晨一直忙活到傍晚时分,太阳渐渐西沉,天边泛起一抹绚丽的晚霞。 此时的裴徽终于完成了一天的工作任务,他拖着那已经极度疲惫的身躯,缓缓地踏上了归家之路。 当他回到虢国夫人府时,整个人都仿佛散了架一般,浑身早已被汗水湿透。 由于一路上都是纵马狂奔,他身上沾满了尘土,头发也显得凌乱不堪,看上去风尘仆仆,宛如刚刚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激烈战斗。 裴徽刚一踏进家门,眼尖的李腾空便立即注意到了他这副狼狈模样。 心疼不已的她赶忙吩咐下人去准备一盆热气腾腾的洗澡水,并让他们尽快送过来。 要知道,对于裴徽与其他女子有肌肤之亲这件事,李腾空可是相当反感的,哪怕只是他身边的美婢也尽可能的不允许。 所以这次伺候裴徽沐浴之事,自然也就只能由她和……亲自完成了。 裴徽精心安排人改造而成的这座洗澡池,其内部空间宽阔得超乎想象。 当他们三人踏入其中时,丝毫没有感觉到局促和拥挤,反而绰绰有余。 这里仿佛成了一个专属于他们小夫妻的私密天地,可以让他们纵情地嬉戏玩闹、肆意享受欢乐时光。 尤其是在这洞房花烛之夜之事……李滕空终于得以初次品尝爱情的甜蜜果实。 曾经未经男女之事的李腾空,此刻也已经放开了束缚,展现出前所未有的热情和大胆。 所以,洗着洗着,三人开始混战。 而今日的裴徽原本就略带几分倦意,在这样的情境下,从大战一开始便处于下风,李滕空和呱呱几乎一直处于上风。 于是,在这场充满激情与温情的沐浴过后,原本就已有些筋疲力尽的裴徽,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灵魂一般,软绵绵地瘫倒下来。 他的身体好似失去了支撑力,完全沉浸在了极度的疲倦之中。 直到她们温柔地为他擦拭干净身躯,细心地替他换上一套整洁清爽的家居衣物后,裴徽终于在李腾空温暖的怀抱里沉沉睡去,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李腾空伸出如青葱般纤细的玉手,轻柔地摩挲着裴徽那仿若雕刻而成的俊美面庞,指尖所触之处仿佛带着丝丝电流,让她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 她美眸微闭,心中暗自思忖道:“裴郎每日不但要处理朝廷中繁多冗杂的大小事务,劳心劳力;更是要肩负起整个大唐的安危重任,犹如那泰山之石压于双肩,不得丝毫松懈。” “不仅如此,你还需时刻引导那沉迷酒色、谄媚昏庸、无道至极的李隆基,使其不至于行差踏错,误了这大好江山。” “同时,又得与那心机深沉、狡诈多端的杨国忠暗中周旋,勾心斗角,互不相让。” “此外,更要应对那些心怀叵测的世家门阀以及手握重权的大臣们明争暗斗,尔虞我诈。” “裴郎!你这般辛苦劳累,实在是令妾身心疼不已啊!” 正在李腾空思绪万千之时,忽然间,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恰似那战鼓之声,咚咚咚地传来。 那急促脚步声响彻在寂静的走廊之上,显得格外突兀刺耳。 李腾空闻声,蛾眉微微一蹙,心中暗忖:“这些个下人平日里都是谨小慎微,知晓我们夫妻二人正在沐浴,若不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决然不敢在此刻贸然前来打扰。” 想到此处,李腾空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忧,将目光投向门口方向,静待下文。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那阵急促的敲门声便响了起来,伴随着敲门声一同传来的还有甲娘略带焦急的声音:“公子、夫人,奴婢有要事禀报。” 听到甲娘的话语,李腾空原本娇柔妩媚的神色瞬间变得冷峻无比,宛如那寒冬腊月里的冰霜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只见她朱唇轻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进来吧!” 甲娘得了应允之后,急忙伸手轻轻推开房门。 然而当她看清屋内的情形时,却是不由自主地一怔,眼神之中流露出些许惊讶之色。 但很快,她便回过神来,低垂着头,快步走到李腾空和裴徽面前,躬身行礼道:“见过公子、夫人。” 李腾空娥眉紧蹙,满脸狐疑地问道:“甲娘,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何这般匆忙慌张?”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87章 杨国忠的报复终究是来了 甲娘听到李腾空的问话后,像是如梦初醒一般,急忙将自己投注在裴徽那张俊朗面庞上的视线硬生生地挪开,然后神色焦虑、语气急切地回应道:“回禀小姐,大事不好,咱们府上的十公子李岫和十五娘李筱筱刚才被御史台的人给强行带走了。” “奴婢派人一路跟上去,发现十公子和十五娘被现在已经被关进了大理寺的监牢里!” 李腾空一听这话,原本就有些凝重的面色瞬间又阴沉了几分,她声音低沉而略带颤抖地追问道:“你方才所说可是当真?我那十哥李岫还有十五妹李筱筱真的被打入大理寺的大牢之中了吗?” 甲娘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微微颔首,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千真万确啊,小姐!奴婢一得知这个消息,便立刻派了绣衣女去打探详细情形。” “不仅如此,奴婢还把这件事告诉了葵娘,葵娘也是当机立断,马上派遣了不良府中得力人手分别赶往大理寺和御史台,想要尽快弄清楚具体状况。” “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为何会突然遭遇此等变故?”李腾空喃喃自语着,心中满是疑惑与担忧。 就在这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情不自禁地垂下头来,望向自己怀中的夫君裴徽。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原本昏迷不醒的裴徽竟然已经苏醒过来了。 显然,丁娘刚才所说的话,裴徽已经听到耳中。 所以,此刻裴徽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正闪烁着熠熠光芒,其中蕴含着一股浓烈得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杀机。 那股杀机犹如隐匿在黑暗中的毒蛇一般,时隐时现,让人不寒而栗。 李腾空那纤细的玉手轻轻地搭在裴徽的胳膊上,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缓缓站起身来。 只见裴徽的面庞紧绷着,神色异常凝重,他深深地凝视着李腾空那双充满忧虑的眼眸,轻声安慰道:“小仙,莫要太过忧心忡忡,我在此向你保证,定会全力以赴将十哥和十五娘救出来!” 话音刚落,裴徽便缓缓起身,率先向着浴室门外走去。 他迈着坚定而有力的步伐,如同一阵疾风骤雨,迅速地朝着平日里在府中处理各类繁忙公务的宽敞书房疾驰而去。 没过多久,裴徽便已抵达书房门前。 正当他准备推门而入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转眼间,葵娘那娇小的身影如风驰电掣般出现在眼前。 她满脸焦急和郑重之色,但仍不忘礼数,恭恭敬敬地向裴徽行礼禀报:“大帅啊!卑职刚才已经派人打探消息,经过分析发现,乃是杨国忠在圣人跟前肆意搬弄是非,诬陷右相与安禄山暗中勾结,狼狈为奸,密谋策划一场惊天动地的叛乱之举,甚至还妄图侵吞圣人您的龙体元气,让圣人大怒!” 说到此处,葵娘稍稍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后继续说道:“如今,圣人已然降下旨意,不仅剥夺了右相之前所获封的太尉以及扬州大都督等一系列崇高追赠,更是下令让御史台与大理寺联手协作,将十公子毫不留情地打入那暗无天日的大牢之中,并施以严刑酷法加以审讯。” “杨国忠是想通过十公子牵连到其他人,然后进一步缉拿其他相关人员归案问罪呀!” 听完葵娘这番详细的禀报,裴徽微微颔首,表示已经明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紧接着,他剑眉一皱,目光犀利如鹰隼,紧紧盯着葵娘,沉声追问:“杨国忠向来狡诈多端,此次竟敢在圣人面前如此肆无忌惮地信口胡诌,想必必然是掌握了某些确凿无疑的证人和关键证词,否则绝不敢这般胆大妄为!” 葵娘听到询问后,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回应道:“大帅英明!此次事件乃是右相的女婿——殿中侍御史杨齐宣受到了杨国忠的威逼利诱,才会心甘情愿地出面检举右相呢。” 听到这里,裴徽不禁心头一震,脑海中迅速闪过关于杨齐宣的种种信息。 这杨齐宣前些日子还是他逐个秘密约谈过的李林甫党羽中的一员呢。 当时,杨齐宣在他面前表现得最为恭敬,甚至当场跪下赌咒发誓,要向他效忠、效死力。 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此人居然在李林甫刚刚离世之后,就如此忘恩负义、恩将仇报,转过身去狠狠地反咬了李林甫一口。 这时,葵娘继续说道:“大帅!据杨齐宣提供证词,安禄山曾经与右相暗地里相互勾结,双方甚至还达成了所谓的攻守同盟。” “他检举右相,说右相全力帮助安禄山登上了三地节度使这样显赫的宝座,不仅如此,还为安禄山隐瞒其虚报战功等诸多不法行为。” “而作为交换条件,安禄山也向右相做出承诺,表示在关键的时刻,将会派出麾下的精锐雄师,坚决阻止前太子李亨顺利登上皇位。” 说到此处,葵娘稍稍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又补充道:“还有一件事不得不提,那就是右相府上那位突然失踪的管家以及好几名手下仆人,其实也是被杨国忠暗中指使人悄然抓走的。” “依卑职所见,这些人肯定都会有所供词。” “特别是那个管家,听说更是已经全盘招供了,他声称右相在病情沉重之时,还企图借着进宫面见圣人之机,偷取圣人身上的元气以延续自己的性命呢。” “这杨齐宣缘何要背叛?”裴徽点了点头,沉思半晌,恍然问道。 甲娘连忙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禀大帅,这杨齐宣平日里就狂妄自大,本来在右相的庇佑之下,他升官的速度已经不算慢。” “可是即便如此,他却依然贪心不足蛇吞象呐!有一次,他竟然斗胆恳请十公子李岫替他向右相求情,希望能够升为吏部郎中一职。” “然而,右相大人又岂会轻易答应这种无理要求?不仅当场断然拒绝了此事,还狠狠地训斥了十公子一顿。” “十公子自觉颜面尽失,自然是怒不可遏,随即将杨齐宣叫到跟前,毫不留情地痛斥了他一番。” “杨齐宣此人心胸狭窄,记仇不记恩,从那时起,杨齐宣便与十公子之间结下了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88章 裴徽的迅速应对 裴徽听完甲娘这番话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已经明白了杨齐宣之所以会背叛的缘由以及他内心的想法。 显然,杨齐宣除了对李林甫和李岫心怀怨恨之外,最主要的原因恐怕就是杨国忠对他许下了极其诱人的承诺。 毕竟像杨齐宣这样野心勃勃之人,其志向可不单单只是一个小小的吏部郎中那么简单。 以杨国忠一贯的手段来看,想必所许之诺必定是高官厚禄无疑,而且极有可能还是那种手握重权、令人艳羡不已的显赫官职。 想到此处,裴徽不禁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之中。 过了一会儿,裴徽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再次开口问道:“既然如此,那为何连十五妹李筱筱也会被抓走呢?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关联?” 葵娘神色匆匆,赶忙回应道:“回禀大帅!就在御史台以及大理寺的众人前来抓捕十公子的时候,十五娘恰巧正陪伴在十公子身旁呢!” “谁能想到啊,这十五娘看到他们要带走十公子,顿时就像被点燃的爆竹一样,对着带队的杨齐宣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怒骂。” “而且,十五娘不仅嘴上不饶人,更是不顾一切地拼命阻拦,甚至还伸手狠狠地抓破了杨齐宣的脸呢!” “这下可把杨齐宣给惹恼啦,他一怒之下,就以袭击殴打朝廷命官、妨碍御史台和大理寺正常执法这样的罪名,把十五娘也一块儿给抓走了。” 听到这里,裴徽满脸惊愕之色,在他的记忆中,十五妹李筱筱向来都是妩媚动人、温柔似水,宛如那盛开得娇艳欲滴的花朵一般惹人怜爱。 可如今听闻此事,才惊觉原来李筱筱竟然还有这般泼辣凶悍、敢骂敢挠人的一面,实在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裴徽略作一番沉思之后,旋即便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道:“葵娘,你即刻动身前去搜罗杨齐宣所犯下的种种不法行径。” “只要能够找到确实可靠的证据,马上便以不良府的名义,将这个杨齐宣捉拿归案!” “卑职谨遵大帅之命。”葵娘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句,然后迅速转过身去,脚下如同一股疾驰而过的旋风一般,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裴徽面色依然如乌云密布,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眼中闪烁着怒火,对甲娘说道:“甲娘!你现在马上手持本帅手中的这面令牌,骑上最快的骏马,一路狂奔前往大理寺监牢。” “等你到了那里,见到大理寺还有御史台那些个官吏之后,一定要言辞严厉、态度坚决地警告他们,如果他们敢对十郎和十五妹施加哪怕一点点的刑罚,本帅绝对会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生不如死,想死都难!” 甲娘听到裴徽如此声色俱厉的话语,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了一下,连忙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奴……奴家谨遵大帅吩咐。” 话音未落,甲娘接过裴徽手中的令牌,不敢再有片刻耽误,脚步如风,身形如电,宛如一支离弦的利箭一般,急速转身飞奔而去。 转眼间,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裴徽和李腾空的视野之中。 做出一番妥善安排之后,裴徽轻轻地舒出一口长气,慢慢地转过头来,目光变得无比柔和,满含深情地望向一旁的李腾空,用极其轻柔温和的声音安慰道:“小仙啊,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有甲娘带着我的令牌去大理寺监牢,即使是杨国忠亲自在场,也不敢轻易对十哥和十五妹用刑。” 不过,话说到这里的时候,裴徽原本还算平静的语调突然间变得沉重无比,就好像有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在了他的心头一般。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之后才接着说道:“只不过要想将十哥彻底救出来,这件事情可不简单!” “毕竟,这可是圣人亲自开了金口、下了玉言所下达的旨意,而且还特别强调一定要严加查办此事。” “所以说,现如今我们想要救出十哥来,恐怕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想方设法去说服圣人改变主意,让圣人把之前已经下达的旨意给收回去才行。” 听到这番话后,站在一旁的李腾空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紧接着,她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瞬间就被泪水淹没了,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在眼眶里不停地打着转儿。 她努力地抬起头来,用那充满了深情和哀求意味的目光直直地凝视着面前的裴徽,两片娇艳欲滴的朱唇微微颤动着,轻声呢喃道:“郎君啊,这次真的只能全部依靠你来想办法啦……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十哥和十五妹啊……” “放心,我一定会救出十哥和十五妹的,这是我对你的保证,也是对岳丈大人的承诺。”裴徽一脸斩钉截铁的说道。 “谢谢你,裴郎……”李腾空的话没有说完,便猛地向前迈出一步,伸出了自己那双宛如刚刚出水的莲藕般洁白娇嫩、光滑细腻的双臂,紧紧地环抱住了裴徽那宽阔而又结实的腰背。 随后,她更是轻轻地将自己那颗如同天鹅绒般柔软乌黑的螓首小心翼翼地倚靠在了裴徽那宽厚且温暖的胸膛之上,就好似一只受惊的小鹿终于找到了一处可以躲避风雨、安心栖息的安全港湾一般。 此时此刻的她,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浓浓安全感,这种感觉就像一层轻柔的薄纱,将她紧紧地包裹其中,让她暂时忘却了外界所有的烦恼与忧虑。 …… …… 次日清晨,东方的天际才刚刚泛起鱼肚白,天色尚处于破晓之际,微弱的晨曦透过云层微微露出些许光芒。 裴徽在李腾空焦虑和担忧的目光下,一大早便起床,脚步匆忙地向着皇宫疾行而去。 一路上,裴徽面色凝重,那紧紧皱起的眉头仿佛诉说着他心头沉重的忧虑。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89章 裴徽进宫求情 “此案既然已经涉及到李林甫涉嫌吸取李隆基元气,那么想要说服李隆基放过李岫,想必是极不容易。” “说是难如登天都不为过。” 裴徽的脑海中不停地翻滚着各种念头,反复斟酌着等会儿面见圣上时应该怎样组织语言,才能既准确无误地说服李隆基,又能最大程度地避免触怒天威。 当裴徽终于气喘吁吁地赶到宫门前时,他发现这里已经有队御医等着检查他的身体,然后才让入宫觐见。 尽管心中气得骂娘,但裴徽还是不得不耐下心来,依照李隆基定的这个狗屁且搞笑规矩完成一系列繁琐的通传手续。 许久之后,裴徽终于获得准许,踏入了这座象征着无上权力和威严的宫殿。 抬眼望去,只见李隆基正稳稳地端坐于那张金光闪耀的龙榻之上,其周身散发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不禁心生敬畏,甚至不敢抬头直视圣颜。 裴徽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紧张的心情,然后恭恭敬敬地对着李隆基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 待到行礼完毕,他稍稍定了定神,这才开口向李隆基禀报起从遥远的南诏地区传来的最新消息。 裴徽用清晰而有条理的话语,详细地描绘了南诏当前局势的微妙变化,分析了这些变化可能给大唐带来的种种影响。 他的言辞恳切且充满了担忧之情,每一句话都透露出对大唐社稷安危的深深关切。 李隆基聚精会神地聆听着裴徽的汇报,时而微微点头表示赞同,时而陷入沉思。 待裴徽讲述完毕,李隆基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满意的笑容,显然对于裴徽所提供的情报十分认可。 然而,正当李隆基以为此次奏报即将圆满结束之时,裴徽却突然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愈发小心翼翼起来。 只见他略微迟疑了一下,随后鼓起勇气缓缓提起了为李岫求情一事。 紧接着,他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地向李隆基道了出来,没有丝毫隐瞒。 李隆基闻听此言后,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瞬间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重重地冷哼一声,那声音犹如冬日里刺骨的寒风,让宫中不少太监和宫女不禁打个寒颤。 只见他眯起双眼,眼神中透露出丝丝寒意,用极其冰冷的语气缓缓说道:“哼!朕早就料到,你这小子今日进宫定然会为那李岫求情。” 说罢,李隆基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直地盯着站在下方的裴徽,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 他冷哼一声,接着训斥道:“裴徽!虽说你小子迎娶了李岫的妹妹李腾空,但公私须得分明。” “朝廷律法乃是治国之本、安邦之基,岂容任何人因私情而随意践踏?” “若你敢因公废私,胆敢肆意妄为,置朝廷律法于不顾,那么朕又岂能容你继续执掌不良府?” 李隆基的这番话语如同晴空突然响起的一道惊雷,在裴徽的心头轰然炸开。 其中所蕴含的警告之意不言而喻,再明显不过。 显然,李隆基这是在明确告诫裴徽,让他彻底打消为李岫求情的念头,若是执迷不悟,必将面临难以承受的严重后果。 然而,令李隆基意想不到的是,面对李隆基这般声色俱厉的斥责,裴徽竟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慌与失措。 相反,他依旧稳稳地站立在原地,神色平静如水,甚至还隐隐透着几分镇定自若、成竹在胸的气度。 只见他再次深深地弯下腰去,行了一礼之后,这才直起身子,脸上带着不卑不亢的神情,郑重其事地回应道:“启禀圣人,微臣绝无半点要包庇李岫之意啊!” “只是微臣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蹊跷了,其背后仿佛潜藏着一个深不见底、令人难以捉摸的巨大阴谋呐。” “这个阴谋的策划者居心叵测,妄图在幕后暗中操纵所有的一切,兴风作浪,制造混乱和纷争,其最终目的便是要让我们伟大的大唐朝廷深陷于动荡不安、摇摇欲坠的艰难处境当中啊!” “再者说,胡猪安禄山眼看着就要举兵造反,如果此时朝廷内部出现不稳定的状况,那么他必然会毫不犹豫地抓住这个机会,率领大军起兵谋反,如此一来,将会给大唐带来无穷无尽的灾难呀!” 李隆基听后,微微扬起嘴角,流露出一抹充满轻蔑意味的笑容,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不屑地嗤笑道:“哼!不过就是区区一个李岫被打入大牢罢了,即便朕下令将他立刻斩首示众,难道这样一件小事儿还能够引发整个朝廷的动荡不成?简直是荒谬至极!” 裴徽对于李隆基所言早有预料,赶忙也躬身行礼,脸上堆满了谄媚讨好的笑容,语气极其恭敬地随声附和道:“圣人您真是英明神武、睿智非凡呐!那李岫确实只不过是一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罢了,单靠他自己一人的力量,自然是难以在咱们这人才济济、固若金汤的朝廷之中掀起什么惊涛骇浪来的。” 然而,恰在此刻,裴徽原本平稳沉着的话语,却猛然间犹如疾风骤雨般急转直下,来了一个令人猝不及防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紧接着,他便毫不犹豫地继续滔滔不绝地讲道:“可是,圣人,请您切莫忘怀,那李岫可不是普通人物,他乃是李林甫最为器重的亲生儿子,更是整个李林甫家坚不可摧的顶梁支柱啊!” “圣人您想想,李林甫死去还不到半个月,李岫竟然这么迅速地就深陷牢笼之中,甚至连李林甫死后本应享有的追赠殊荣也被冷酷无情地彻底剥夺。” “这般情形之下,势必会引发朝堂之上的诸位大臣以及普天之下的芸芸众生纷纷暗自揣测,所有人都会想是圣人您已然下定决心,将要针对李林甫所属一党之人掀起一场规模空前浩大的血腥杀戮行动了。” 话至此处,裴徽稍稍停顿了片刻,仿佛是为了让自己稍作喘息,同时也给听者留出些许思考的空间。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90章 裴徽对李隆基的说教 裴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再度有条不紊地接着剖析道:“况且需要明白的是,那李林甫身居宰相高位的时间长达整整一十九载岁月啊!” “在如此漫长悠远的光阴长河里,那些曾经承蒙李林甫提携拔擢或是受到其特别关照庇护的大小官员,数量之众多简直堪比那穿梭于江河之中的鲫鱼群,数不胜数。” “而今,当这些人眼睁睁地目睹李岫锒铛入狱之时,内心深处定然会不由自主地泛起阵阵波澜,变得忐忑难安、惶恐至极。” “如此一来,他们便难以将全部精力集中于处理政务之上。” “恰在此刻,若有一些居心不良、别有用心之人趁机煽风点火,故意制造混乱局势,并大肆宣扬不实言论以蛊惑人心;接着又随意抓捕数个与事件稍有牵连的人员投入大牢之中。” “那么,余下的众人必然会心生恐惧,整日里惶恐不安,犹如那受惊之鸟,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惊慌失措,惶惶不可终日。” “而正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倘若安禄山这个心怀不轨、野心勃勃的叛贼,派遣其麾下的心腹爪牙去暗中收买和诱惑一些意志薄弱、立场不够坚定之人,那么内部出现奸细叛徒的可能性将会极大地增加……” “此外……” 裴徽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其言辞如汹涌澎湃的江水一般源源不断。 他根本无需小心翼翼地窥视李隆基脸上的细微表情变化,便能凭借自身敏锐的洞察力以及对人性的深刻了解,准确地猜测到李隆基对于自己所陈述的这一番话语,大概率只会持有半信半疑的态度罢了。 然而,这并无大碍,因为即便仅仅只是在皇帝的心中种下一粒小小的怀疑种子,也足以助力自己顺利完成今日进宫面圣所期望达成的目标了。 果不其然,正如裴徽事先所预料的那样,此时此刻的李隆基眉头紧锁,那两道原本就如刀斧镌刻般深刻的皱纹此时更是深深地凹陷了进去,仿佛要将他心中的忧虑与不满全都刻入其中。 他那凌厉无比的目光犹如两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朝着裴徽刺去。 紧接着,从他的鼻腔之中传出了一声寒意十足的冷哼块,这声冷哼饱含着愤怒与不屑,仿佛能够将整个宫殿都为之震动:“哼!朕倒是觉得你这小子其实也是心怀叵测、居心不良啊!” 听到皇帝这般毫不留情的斥责,裴徽顿时装作吓得脸色煞白,浑身颤抖不止。 他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诚惶诚恐地低下头来,连连认错谢罪。 只见他满脸都是惭愧之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异常谦卑和颤抖:“圣人您真是英明神武、洞察秋毫啊!微臣的确可能在这件事情上存有那么一丁点儿小小的私心杂念。” “但微臣可以对天发誓,我这么做更多的还是出于一片赤诚之心,完全是为了圣人和大唐朝廷着想啊……” 话刚说到这里,裴徽便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偷偷瞥了一眼李隆基的神色。 当他看到皇帝虽然面色依旧阴沉如水,但似乎并未真正动怒时,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胆子也随之略微大了起来。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壮着胆子说道:“而且,微臣斗胆向陛下进言,以微臣之愚见,杨国忠在此事当中所怀有的私心可要远比微臣严重得多啊!” 当提及到杨国忠时,裴徽略微顿了一顿,目光迅速扫过李隆基的面庞,仔细地察言观色,试图捕捉到李隆基对于接下来话语可能产生的任何细微反应。 然而,只见李隆基面无表情,并未显露出要打断他讲话的迹象,于是裴徽深吸一口气,接着娓娓道来: “杨国忠此人,实乃心胸狭隘之辈。” “想当年,李林甫曾当着众人之面朝杨国忠口中吐痰,这等奇耻大辱,杨国忠一直铭记于心,并时刻伺机报复。如今,他终于逮住了这个机会……” 裴徽稍作停歇,再次偷瞄一眼李隆基,确认其仍在专注倾听后,才又继续说道:“再者,杨国忠在处理政务之事上简直一塌糊涂,可谓是毫无才能可言。” “自他担任右相以来,朝中众多大臣皆在私底下对他的能力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无一不对其表示出深切的怀疑与不信任。” 裴徽说到这里时,深深叹了一口气,皱起眉头,加重语气强调道:“所有人都觉得,就凭杨国忠那点儿微末的本事,根本不配身居如此关键且重要的右相高位。”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无能之人,不仅不知自省进取,反而还心生邪念,妄图通过采取抓捕无辜之人、处决良善之士这般惨无人道的手段,来树立他自以为是的所谓威望。” 说到此处,裴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高呼道:“微臣裴徽承蒙圣人厚爱,委以统领不良府之重任,身为圣人您的眼线与耳目,实在不忍心眼睁睁看着圣人您被杨国忠这等奸诈阴险的小人肆意利用和蒙蔽欺骗啊!” “恳请圣明的陛下能够洞察秋毫,早日识破杨国忠的真面目,将此等祸国殃民的奸臣绳之以法,以正朝纲,保我大唐江山社稷长治久安呐!”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裴徽那张原本就凝重的面庞之上更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深深的忧虑之色。 只见他紧紧皱起眉头,双目如炬,神情异常严肃地凝视着端坐在高高在上的李隆基。 就在这时,忽然从李隆基的口中传出了一声冷哼。 这声冷哼仿佛是来自于寒冬腊月里最为刺骨的凛冽寒风一般,直直地吹向了在场众人的心间,让人瞬间不寒而栗、毛骨悚然起来。 很明显,李隆基对于裴徽这一番越来越肆无忌惮、胆大妄为的言论已经感到极度的不悦与愤怒了。 然而与此同时,在他的内心最深处却又无比清晰地明白一个事实——那便是裴徽所讲所言绝非是空穴来风、毫无依据之事。 …… …… 第391章 李隆基的决断 就这样,裴徽凭借着自己的巧言善辩以及过人的胆识,成功地在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心中悄然种下了一粒对杨国忠心生不满的小小种子。 但李隆基缓缓抬起头来,用一种平淡至极、仿若一潭死水般毫无波澜起伏的语气开口说道:“哼!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小子啊,居然胆敢痴心妄想让朕亲自下旨去释放那个叫李岫的家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之谈!” 尽管此刻李隆基说话时的语调看似平静如水、波澜不惊,但是其中所蕴含着的那股绝对不容许任何人对此产生丝毫质疑和违抗之意的威严气势却是犹如泰山压卵一般沉重,直压得在场所有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然而,就在裴徽觉得自己已经陷入绝境,所有希望都破灭的时候,李隆基却突然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缓缓开口说道:“不过嘛……朕倒是可以考虑准许你们不良府参与到这起案件的调查和办理当中去。” 当裴徽听到这句话时,就仿佛一道明亮的曙光瞬间穿透了层层黑暗,照进了他那颗原本无比沉重的心。 那一直压在心头的巨石,也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托起,然后重重地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刹那间,裴徽只觉得全身一轻,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让他差点站立不稳。 要知道,在踏进这座巍峨皇宫的大门之前,裴徽心里非常清楚,想要让李隆基这位高高在上、手握天下生杀大权的皇帝改变主意,那几乎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允许不良府插手李岫的案件,这正是裴徽此番冒险入宫所要争取的核心目标啊! 虽然此时此刻心愿已然达成,但裴徽那张俊朗非凡的面庞之上,却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喜悦之情。 恰恰相反,只见他故意皱起眉头,摆出一副满脸不满、欲求未满的样子来。 与此同时,他的身体还不停地颤抖着,仿佛对眼前的皇帝充满了恐惧一般。 他低垂着头,眼睛不敢直视李隆基,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好像只要多说一个字,就会立刻引来杀身之祸似的。 只见裴徽缓缓弯下腰去,动作轻缓而又恭敬,他那原本挺直的脊梁此刻也微微弯曲起来。 他双手抱拳,举过头顶,然后深深地低下头去,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向着李隆基施礼谢恩,口中说道:“多谢圣人隆恩,承蒙圣人信任,准许微臣率领不良府参与李岫一案的侦办工作。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辱使命,查明真相,还世间一个公道!” 李隆基对裴徽的反应和神态语言极为满意,微微颔首道:“去吧!朕乏了。” …… …… 与此同时,在那大理寺深处的监狱之中,一片阴森恐怖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 李岫和李筱筱这对兄妹此时正脸色苍白得如同白纸一般,毫无半点血色可言。 他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内心的恐惧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瞬间将他们淹没其中,那种感觉就好像世界末日突然降临,所有的希望和光明都在刹那间消失殆尽。 兄妹二人刚刚被抓捕入狱,甚至还来不及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已经如同两只待宰的羔羊一般,被那心狠手辣的杨齐宣无情地命令手下之人高高吊起。 他们的双脚离开了地面,整个人就这样无助地悬挂在了冰冷而坚硬的刑架之上。 四周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寒冷彻骨,让他们感到绝望无比。 此时此刻,他们只能静静地等待着那场即将到来的、惨无人道的酷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承受得住这般折磨…… “杨齐宣!你这个畜生。” “杨齐宣!你难道真的已经忘却了吗?当初你八抬大轿娶进家门的可是我们李家的金枝玉叶啊!” “你一直都是我李家的乘龙快婿,怎么能变得如此铁石心肠、冷酷无情呢?” 李岫气得浑身发抖,他瞪大了双眼,眼珠子就像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一般,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昔日自己瞧不起的杨齐宣。 他的嘴唇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充满了无法遏制的愤怒和深深的绝望:“你怎能这样对待我们李家对你的信任和期望?你这忘恩负义之人,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然而,若是有人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尽管李岫表现得如此强势,他那看似坚定的外表下,其实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卑微和可怜。 他的语气虽然强硬,但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一种微弱的、近乎哀求的意味。 或许,他心里也明白,面对眼前这个已经变心的男人,自己所谓的指责和质问可能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杨齐宣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那声音冰冷刺骨,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传来的恶鬼咆哮。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李岫,缓缓开口道:“本官早就不是你们李家的女婿了,早在数日前,本官就已经写下休书,将你们李家的女儿逐出家门。” 说到这里,杨齐宣的脸上闪过一抹怨恨之色:“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平日里依仗着李林甫这狗贼、奸臣的权势,对本官百般欺凌,稍有不顺心之处,便是对本官大呼小叫。” “有一次,本官只不过是去青楼跟几个好友喝了次花酒而已,那个贱女人得知后居然发疯似地冲过来,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留情地抓破了本官的脸!” 杨齐宣越说越气,额头上青筋暴起:“还有更过分的呢!本官在外头养个外室,本也是人之常情。” “可那悍妇得知此事后,竟不顾夫妻情分,带着一帮家丁找上门去,将我的外室活生生地打死了!” “要知道,当时本官的那个外室还怀有本官的骨肉啊!” “如此恶毒泼辣的妇人,本官岂能容她继续留在身边?” …… …… 第392章 杨齐宣的怨愤 “哼,不妨告诉你们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之人,要不是那贱人乃是本官膝下两个孩儿的生母,本官定然会毫不留情地将她贩卖到长安城最卑贱不堪的窑子之中去,任由那些最为肮脏、最为龌龊的贱民对其肆意凌辱践踏!” 杨齐宣此时心中那股积压许久的怨恨之气,犹如决堤的滔滔洪水一般汹涌澎湃,伴随着这些恶狠狠的话语一股脑儿地喷涌而出。 只见他那张原本还算俊朗的面庞此刻却因愤怒而变得扭曲狰狞,满脸都写满了令人不寒而栗的残忍之色。 一双眼睛更是如同凶狠的饿狼一般,死死地紧盯着眼前的李岫和李筱筱二人不放,那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其中所透露出来的无尽杀意让人毛骨悚然。 说时迟那时快,杨齐宣猛地伸手一把从旁边呆立着的狱卒手中夺过一个还在熊熊燃烧着、通体通红的滚烫铁烙,然后迈开沉重如山的步伐,一步又一步缓缓地朝着李筱筱和李岫步步紧逼过去。 李筱筱和李岫看到此情此景,刹那间就像是两只受到极度惊吓的小兔子一样,开始不顾一切地拼命挣扎起来,她们的脸色煞白如雪,上面布满了惊恐万状与深深的绝望之情。 尤其是从小胆小怕疼的李筱筱,竟然被吓得直接扯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那哭声回荡在这阴暗潮湿的牢房里,显得格外凄惨悲凉。 一向较为沉稳的李岫一边拼命挣扎,一边突然大声怒喝骂道:“杨齐宣,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畜生!你今天若是胆敢伤害我们兄妹俩哪怕只是一根汗毛,裴帅绝对饶不了你的!” 在破口大骂之后,李岫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并咬着牙狠狠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足以令杨齐宣心生忌惮的话语。 李筱筱闻言,娇躯一颤,终于从恐惧和尖叫声中回过神来,连忙随声附和道:“对对对,杨齐宣,你若是胆敢碰我们一根汗毛,裴帅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他定会亲手将你斩杀,并把你的皮活生生地剥下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刻的她,脸色惨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会有如此悲惨的遭遇——不仅深陷牢笼之中,还即将面临酷刑的折磨。 此时此刻,她的内心被无尽的恐惧所吞噬,就好似坠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无法自拔。 然而,面对李筱筱的威胁与恐吓,杨齐宣不但没有丝毫的惧怕之意,反而流露出一副令人憎恶的小人得志模样。 只见他先是肆无忌惮地张狂大笑起来,那尖锐刺耳的笑声犹如深夜里阴森恐怖的夜枭鸣叫一般,听得在场之人无不毛骨悚然、胆战心惊。 待笑够之后,他这才缓缓收住笑容,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李岫啊李岫,想当年,你们父子俩心狠手辣,将别人家满门老小通通打入大牢,施以惨无人道的酷刑,甚至赶尽杀绝,不留活口之时,难道就未曾料到自己终有一日也会落得这般田地吗?哈哈哈哈哈……” 说到此处,杨齐宣又是一阵得意忘形的狂笑。 稍稍停歇片刻后,杨齐宣继续冷笑着嘲讽道:“还有你,李筱筱,别以为搬出裴徽就能吓到本官!” “不错,本官确实对裴徽心存几分忌惮。” “不过!你们恐怕做梦都没想到,为什么此次只抓捕了你们兄妹二人,而非将你们全家一网打尽呢?” “哼,实话告诉你们吧,那是因为圣人和杨相早已考虑到了裴徽的情面,特意给他留足了颜面,所以才暂且饶过你们李家其他人一命!” “怎么样?现在知道害怕了吧?” 说罢,杨齐宣再次发出一阵狰狞可怖的奸笑。 “因此,本官可以断言,裴徽绝对不可能为了你们二人挺身而出。” “要知道,如果裴徽这么做了,势必会激怒圣人,从而彻底破坏掉他与杨相之间原本紧密的关系。” “你们切莫忘记,杨相与裴徽乃是实打实的舅甥关系啊!” “裴徽怎么可能为了李腾空这个冷冰冰的女人,不给杨相的面子。” 杨齐宣说到此处时,脸上的表情越发得意洋洋起来,同时情绪也变得愈加亢奋激动,活脱脱像是一个刚刚打了胜仗凯旋而归的将军,正迫不及待地向众人展示并吹嘘着自己来之不易的战利品呢。 反观被吊起来的李岫和李筱筱,却是随着杨齐宣话语的不断深入,心情逐渐跌入无底深渊般的绝望之中,内心深处的恐惧更是如潮水般汹涌澎湃而来。 此刻,他们两人的面色惨白得犹如一张薄纸,毫无血色可言。 身体亦微微颤抖着,宛如那在狂风中苦苦挣扎、随时都有可能被吹灭的残烛一般,看上去脆弱无比又摇摇欲坠。 十数年来,在那些数不胜数且显得格外漫长难熬的黑夜里,杨齐宣的心底始终燃烧着一团针对李家兄妹的熊熊烈火。 他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终有一天能够如愿以偿地将这对兄妹狠狠践踏于脚下,并给予他们最严厉无情的羞辱以及最残酷血腥的报复。 特别是当他想到李筱筱那张堪称闭月羞花的绝美面容之时,再对比一下自家那位已过门的李家女子,真可谓是有着云泥之别啊! 如此巨大的差距,使得他心中那份对眼前李筱筱难以遏制的占有欲望愈发膨胀强烈起来。 就在这一瞬间,他紧紧握着那块烧得通红、散发着炽热光芒的烙铁,得意洋洋地在李筱筱眼前来回晃动着。 此时的他,就好似一头饿极了的凶残野兽,用那双充满贪婪与欲望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眼前那如小白兔般柔弱无助的李筱筱,似乎随时都准备将手中的烙铁无情地按压在她那张白皙妩媚且娇嫩欲滴的小脸蛋儿上。 李筱筱早已被吓得肝胆俱裂、魂飞魄散,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完全无法控制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恐惧之情。 …… …… 第393章 李家兄妹的绝望 只见李筱筱张开嘴巴,发出了一声极其凄厉而又惊恐至极的胡乱尖叫。 那尖叫声犹如深夜里孤独游荡的夜枭所发出的哀鸣一般,尖锐刺耳,划破长空,直直地穿透墙壁,响彻了整个大理寺大牢。 与此同时,大颗大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也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从她那美丽动人的眼眸中涌出,顺着脸颊滚滚滑落,瞬间浸湿了她胸前的衣襟。 “嘿嘿嘿……李筱筱啊李筱筱!只要你乖乖点头应承下来,从今往后心甘情愿地给本官当外室或者侍妾,那么今天,本官心情一好,说不定还真能大发慈悲饶你一命呢!” “到时候自然会立马派人护送你前往一处绝对安全的地方,保你吃香喝辣、衣食无忧。” “怎么样?考虑清楚了没有呀?” 杨齐宣一边满脸淫笑地说着这番话,一边色眯眯地上下打量着李筱筱那曼妙婀娜的身姿,那副模样简直比从十八层地狱里刚刚爬出来的恶鬼还要狰狞恐怖、令人作呕。 李筱筱听到这话后,娇躯不由自主地猛然一颤,一颗心更是如同坠入冰窖之中,寒冷彻骨。 此时此刻,她的内心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激烈挣扎当中。 毕竟,面对着如此惨绝人寰、毫无人性可言的酷刑折磨,她不过只是一个从小就过着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生活的娇弱小姑娘罢了,又如何能够承受得住这般巨大的心理压力和肉体痛苦呢? 身体出于本能反应,确实让她萌生出了想要赶紧答应杨齐宣这个无耻之徒无理要求的念头。 然而,仅存的一丝理智却又告诉她,如果就这样轻易屈服妥协,不仅会彻底毁掉自己一生的清白名声,更将会从此沦为他人的玩物,永远失去自由和尊严。 究竟该何去何从?李筱筱感到无比迷茫和绝望…… 然而,就在李筱筱即将脱口而出的一刹那,脑海中突然如同闪电般划过裴徽那张英俊阳刚、棱角分明的面容。 那面庞犹如一道明亮无比的光芒,瞬间穿透层层黑暗,照亮了她内心深处最隐秘的角落。 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涌上心头,令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只见她朱唇轻启,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语却硬生生地转变成了一个清脆响亮的“呸”字。 与此同时,一口唾沫如离弦之箭般直直地射向对面的杨齐宣。 那唾沫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精准无误地落在了杨齐宣的脸颊上。 紧接着,李筱筱像是一只被激怒的小兽,尖锐的嗓音划破长空,高声怒骂道:“杨齐宣!你这个丧尽天良、禽兽不如的东西!我就算是粉身碎骨、命丧黄泉,也绝对不会屈服于你这等卑劣无耻之人!” “杨齐宣!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否则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裴帅定会为我讨回公道,将你碎尸万段,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面对李筱筱这般激烈的反抗和咒骂,杨齐宣显然始料未及。 他先是一愣,随即缓缓抬起手臂,动作僵硬地用袖子擦拭着脸上那令他作呕的唾沫。 此刻,他的眼神中不再有先前的得意与贪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遏制的残忍和近乎癫狂的恨意。 那狰狞扭曲的面容,宛如被恶鬼附身一般,散发着阵阵寒意。 杨齐宣咬牙切齿地吼道:“好啊,你这不知好歹的贱女人!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官今日便要亲手毁掉你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蛋,看你还如何嚣张跋扈!” 话毕,他猛地举起手中那柄烧得通红的烙铁,其炽热的温度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 那烙铁犹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毫不留情地朝着李筱筱那娇美的脸庞狠狠按下…… 李筱筱尽管嘴里高喊着“杀了我吧”,可是当真正面临生死存亡、命悬一线之际,恐惧还是彻底占据了她的身心。 她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惊恐,不由自主地迸发出一声声凄惨至极的尖叫,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毛骨悚然。 与此同时,极度的害怕让她丧失了所有的勇气和尊严,竟然开始涕泪横流地苦苦哀求起来。 然而,站在她面前的杨齐宣就像是从地狱深渊走出的冷酷恶魔一般,对于她撕心裂肺的哭喊与祈求完全无动于衷。 他那双冰冷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怜悯之情,只有无尽的冷漠和决绝。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惊心动魄瞬间,突然间,一阵仓促而又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紧接着,只听得一声犹如雷霆万钧般震耳欲聋的怒喝响彻整个房间:“住手!” 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如同平地惊雷,令在场所有人都不禁为之一颤。 杨齐宣听到这声怒吼后,心中微微一惊,但手上的动作还是下意识地停了下来。 只见他缓缓放下手中那烧得通红、冒着滚滚浓烟的烙铁,然后慢慢地转过身去,朝着门口的方向望去。 此时冲进房内的是来自大理寺的一名官员,在他身后还紧跟着一群气势汹汹、如狼似虎的不良人。 带头的正是甲娘。 这些不良人一个个身披重甲,手持利刃,威风凛凛,一看便知训练有素。 看到来人竟是李林甫身边那位声名赫赫的绣衣女使首领——甲娘,杨齐宣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似水,宛如寒冬腊月里的冰霜一般寒冷彻骨。 他紧紧盯着甲娘,用一种毫无感情的冷冰冰语气开口质问道:“甲娘,你为何会来到此地?” 话刚说完,杨齐宣那如同鹰隼一般锐利无比的目光,就像两道闪电一样直直地射向了站在甲娘身旁的那位大理寺官员。 只见他面色冷峻,神情严肃,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质问道:“朱寺丞,此女不过就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婢女罢了,怎么能够让她如此肆无忌惮地像是进入自家后院一般自由出入这大理寺的监牢呢?难道你们这里没有规矩可言吗?” …… …… 第394章 色厉内荏的杨齐宣 这位大理寺官员可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他乃是堂堂正正的大理寺丞大人,官职居于正五品之列,在整个大理寺当中也算得上是位高权重、颇具影响力的人物了。 此时,面对着杨齐宣这番毫不留情面的质问时,却只是轻轻地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不屑一顾的冷哼。 那哼声充满了对杨齐宣的恼怒和讥讽。 只听得他不卑不亢地回应道:“哼!此女可是不良帅、蓝田侯裴徽特地派遣而来的使者啊,我们这些人谁又敢轻易阻拦于她呢?” 杨齐宣听到这句话之后,原本还算镇定自若的脸色突然间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就好像原本平静无波的湖面突然被人投入了一颗小小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层层叠叠的涟漪,让人难以忽视。 还没等杨齐宣来得及张口说话,一旁的甲娘已然迅速地向前迈出一步,并高高举起手中那块代表着不良帅权威的令牌,同时高声呼喝道:“杨齐宣,本姑娘乃是奉了裴帅之命特意前来此处找你的,并且还有一番重要的话语需要转达给你知晓。” 杨齐宣闻言,禁不住脸色微微一变,眉头紧紧皱起,装腔作势、色厉内荏的缓缓说道:“哦?既然是裴帅派你来传话的,那么快说吧,究竟裴帅想要告诉本官些什么事情?” 只见甲娘浑身散发出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她那寒声宛如锋利无比的刀刃一般,直直地刺向裴帅言,厉声喝道:“裴帅言!你若是胆敢对十公子和十五娘动用酷刑,裴帅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求死不能!不仅要灭掉你全家满门,更要亲手取走你的性命!” 杨齐宣听到这番话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可言,整个人仿佛像是被一下子抽走了全身所有的力气一样。 原本,他还想要开口反驳几句,说一些强硬的话语来维护自己的颜面。 可是,当脑海中浮现出裴徽那可怕的手段以及深不可测的权势时,他最终还是像一尊雕塑般紧闭双唇,缄默不语。 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明白,以裴徽所拥有的能耐,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地让他陷入到万劫不复的悲惨境地之中,就如同坠入一个无底的黑暗深渊,永无出头之日。 甚至能够毫不费力地将他全家老小赶尽杀绝,彻底断绝他的生路。 并且,如果真的杀掉了他,对于裴徽来说,最为严重的后果恐怕也仅仅只是遭受到圣人不痛不痒的几句斥责而已。 这对整个大唐朝廷来说,就好比是一阵轻轻吹拂而过的微风掠过平静的湖面,连一点涟漪都不会留下。 此时,杨齐宣一旁的李筱筱早已经激动得喜极而泣起来,泪水如同汹涌澎湃的泉水一般源源不断地从眼眶中涌出,仿佛一道决堤的洪流,根本无法控制住其奔腾之势。 而李岫则同样是欣喜若狂,心中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总算是放松了下来,长长地舒出了一口大气,感觉压在心头许久的那块沉重巨石终于安然落地了。 此时此刻,李岫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对已逝的父亲充满了无尽的钦佩之情。 若非父亲当年绞尽脑汁、想尽办法让十七妹李腾空成功嫁给了裴徽,那么今日他和十五妹的命运将会不堪设想…… 不! 不仅仅是他们兄妹二人,甚至整个家族恐怕都会像蝼蚁一般被无情地打入暗无天日的大牢之中,遭受种种惨无人道的酷刑折磨,最终只能在极度的痛苦中悲惨地死去。杨齐宣,本就是一个外强中干、色厉内荏的卑鄙小人。 面对如此局面,他最终也没能鼓起勇气吐出半句强硬的话语来。 只见他满脸愤恨地从鼻子里重重地哼出一声,然后便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离了这个阴森恐怖的地牢。 此刻,他的内心就好似有十五个吊桶同时悬在那里,七上八下地摇晃不停。 其实,他之所以胆敢充当杨国忠的马前卒,心甘情愿地去执行那迫害李岫和李筱筱的肮脏勾当,无非是因为杨国忠曾经向他拍胸脯、打包票地保证过,说是有当今圣上亲自下旨查办抓人之事,裴徽绝对不敢轻易插手干预。 可谁能想到呢?事情竟然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如今裴徽居然毫不顾忌地横插了这么一杠子进来! 就这样,杨齐宣犹如一只受惊过度的鸟儿,惶恐不安地带着两名随从,心急火燎地赶到了杨国忠的府邸。 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各样可能出现的糟糕情形,额头上也早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向门房自报家门之后,门房竟然一改往日冷漠刻板、按部就班的做派,甚至连一句多余的盘问都没有,便毫不犹豫地挥手示意他可以直接进入府内。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令杨齐宣感到有些受宠若惊,他那颗原本忐忑不安的心瞬间变得轻飘飘的,仿佛要飞到天上去一般。 要知道,以往每次前来拜访杨国忠的时候,那门房总是摆出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不紧不慢地让他先站在一旁稍安勿躁。 而杨齐宣呢,则不得不像被宰的羔羊一样,忍痛从怀中掏出一块白花花的银子,恭恭敬敬地递到门房手中。 只有这样,那门房才会勉为其难地转身进去通禀一声,过了好半晌,才慢悠悠地踱步而出,传话说右相准许他入内。 “哈哈,看来,我如今已然成为杨国忠的心腹了!”杨齐宣心中暗自窃喜不已,脸上更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他一边美滋滋地想着,一边回头冲着身后的两名随从挥了挥手,高声吩咐道:“你们两个就在这儿好生候着吧!” 说罢,他便迫不及待地跟随着杨国忠府上的一名下人,大步流星地朝着府内走去。 此刻的杨齐宣完全沉浸在了自我陶醉之中,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事情。 以至于他丝毫没有留意到,今日的门房与往日不是同一个人。 而负责给他引路的这名仆从也是一张陌生面孔。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95章 吓尿的李筱筱 进入杨国忠府中,即便偶尔眼角余光瞥见些许异样,杨齐宣也并未放在心上,只当是杨国忠府上人员众多,自己一时未能认全而已。 然而,随着他们一路前行,杨齐宣渐渐发现这条路线似乎越来越偏僻,周围的环境也越发幽静冷清。 起初,他还未觉得有何不妥,但走着走着,一种不祥的预感却突然涌上心头。 他不由得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前面领路的那名仆从:“这位小哥,咱们这是要往哪儿去啊?怎么感觉这地方如此僻静呢?” 那仆从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语气不咸不淡地道:“哟呵!杨御史,您这是什么意思啊?难不成是根本就不想见到我家老爷,所以这会儿就要打道回府啦?” 杨齐宣听到这话,心中已然怒火中烧,把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仆从从头到脚狠狠地咒骂了一通。 然而,他深知此刻形势比人强,绝对不能轻易表露自己的真实情绪。 于是乎,尽管内心气得咬牙切齿,杨齐宣的脸上还是硬生生挤出了一副谄媚至极的笑容,一边忙不迭地连连摆手,一边陪着笑脸说道:“哎呀呀,本官不过就是随口那么一问罢了,绝无此意啊!还望小哥莫要误会,快快继续给本官带路才是。” 那名仆从见状,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然后转过身去,继续大摇大摆地在前头领路。 杨齐宣跟在其后,一路上心里不停地犯嘀咕,暗自琢磨着等会儿见到杨国忠竟该如何应对。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一座偏院门前。 正当他们准备抬脚迈进院子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突然间,从旁边的院墙后面猛地窜出两名身材魁梧、面目狰狞的大汉。 这两人活脱脱就像两头下山觅食的凶猛野兽,又如地狱中逃出的恶鬼夜叉,气势汹汹,令人胆寒。 更要命的是,他们的行动速度简直快如闪电,仿佛一阵疾风掠过。 杨齐宣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其中一名大汉便如同一只饥饿已久的猛虎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身扑向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巴,让他连半点儿声音都发不出。 与此同时,另一名大汉也不甘示弱,挥动着砂锅大的拳头,如狂风暴雨般朝着杨齐宣狠狠砸去。 只几下功夫,可怜的杨齐宣就被打得头晕目眩,眼冒金星,整个人瞬间失去了意识。 紧接着,这两名大汉手脚麻利地将昏迷不醒的杨齐宣塞进一个硕大的麻袋里。 扛起麻袋时,那模样轻松得好似扛着一袋轻飘飘的棉花,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在这个过程当中,前方领路的那名仆从表现得极为有趣。 他就好似一只充满好奇心的猫儿,先是忍不住转过头来,向身后偷偷地瞄上那么一眼,随后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若无其事地将头转回去,接着又开始大摇大摆、趾高气昂地向前迈步而去。 ……… ………自从得到了裴徽的亲口承诺之后,甲娘手中紧紧握着裴徽赐予她的不良帅令牌,一路畅通无阻,宛如进入无人之地一般,直直地踏入了大理寺的监牢之中。 从那一刻起,她便如同李糸兄妹二人的守护神一般,片刻不离地守在那里,目光锐利而专注,时刻紧盯着牢房中的一举一动。 在裴徽令牌的强大的威压之下,大理寺监牢里面的狱卒一个个的噤若寒蝉。 他们看到甲娘的时候,简直就像是老鼠见到了猫,心中惶恐不安到了极点,哪里还有半分胆量去为难李岫和李筱筱呢? 而杨齐宣,自从他离开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不见其归来的身影。 如此一来,别说是动用严刑酷法了,就连大理寺的那些人也因为之前是配合杨齐宣办案,如今对裴徽所拥有的滔天权势更是畏惧万分,担心裴徽会报复他们,一个个的提心吊胆的。 于是乎,他们干脆连审问都不敢提了,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这位权贵人物,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不仅如此,这些人为了讨好裴徽,竟然还特意为李岫和李筱筱更换了一间干净清爽的牢房。 走进这间牢房,可以看到里面摆放着的被褥全都是崭新的,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至于日常的吃食和清水供应,与其他普通囚犯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有着天壤之别。 这里的食物干净卫生,种类繁多且十分丰盛。 总之,狱卒们在上官严厉的命令下,一个个都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哪里还敢对李筱筱和李岫有半分不恭敬? 他们对待这二人就如同供奉神明一般小心翼翼,生怕稍有不慎惹来杀身之祸。 于是乎,尽管李岫和李筱筱仍然失去了自由,但这坐牢的体验与之前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李岫和李筱筱从甲娘那里获知了裴徽已然入宫去向圣人求情的消息后,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好似吃下了一颗能让人安心定神的灵丹妙药。 李岫稍稍吃了些食物,便百无聊赖地坐在牢房之中。 他时而长吁短叹,活脱脱像一根被寒霜狠狠打过的茄子,整个人萎靡不振、毫无生气; 时而又直勾勾地盯着那冰冷坚硬的墙壁发起呆来,似乎那上面隐藏着什么举世罕见的奇珍异宝似的。 而李筱筱呢,今日可谓是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狂风巨浪。她先是数次痛哭流涕、大喊大叫,情绪几近崩溃边缘。 尤其是方才在杨齐宣作势要用那烧得通红滚烫的烙铁贴到她娇俏脸蛋儿上时,她更是惊恐万分,被吓得魂飞魄散,甚至连屎尿都差点儿失禁出来。 此刻,看到甲娘正静静地守护在一旁,李筱筱就像是一只突然泄掉所有气息的皮球一样,满脸倦容地躺倒在了牢房里。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96章 李筱筱的美梦 然而,李筱筱的思绪却并未停歇,脑海当中不断浮现出裴徽宛如英勇无畏的大英雄一般,风驰电掣地降临到大理寺监牢,并亲自动手将她解救出去的美好场景。 就这样,想着想着,李筱筱不知不觉间便如孩童一般沉沉睡去,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睡着之后,李筱筱陷入了一场美轮美奂的梦境之中。 梦中的她宛如一只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的百灵鸟,口吐莲花,妙语连珠,成功地说服了李腾空。 只见李腾空仿佛一位看破红尘、超凡脱俗的高僧一般,毅然决然地放下尘世的纷扰,前往华山修道,从此远离喧嚣与浮华。 而李筱筱自己,则代表着李家,再次披上了那件华丽无比、光彩照人的凤冠霞帔。 她身姿婀娜,面容姣好,宛如仙子下凡。 终于,她如愿以偿地嫁给了心心念念的裴徽。 自那以后,两人形影不离,如胶似漆,过着甜蜜美满、令人艳羡的幸福生活。 他们相互依偎,彼此倾诉衷肠,每一刻都充满了欢声笑语和浓情蜜意。 然而,正当李筱筱沉浸在这美好的梦境中时,她悠悠转醒。 可睁开双眼后,眼前所见却并非她所期待的那般美好。那个曾许诺会像英雄一样前来营救她的裴徽并未出现,反倒是葵娘如同幽灵一般悄然现身。 葵娘身形轻盈,动作敏捷,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李筱筱从那犹如地府般阴森恐怖的大理寺监牢中提走。 与李岫不同的是,李筱筱并不是因为李隆基下旨而被打入大牢查办之人。 实际上,她是被杨齐宣以莫须有的罪名将其抓捕至此。 如今不良府获得了插手此案的权力,裴徽仅仅让葵娘向大理寺传递了一句关键话语,就轻而易举地将李筱筱从这龙潭虎穴中解救出来,重获自由。 …… …… 新右相府内,灯火通明,但气氛却是异常凝重压抑。 这座府邸乃是杨国忠的居所,此刻的他正因为听到裴徽入宫向圣上替李岫求情之事而暴跳如雷、怒不可遏。 只见他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口中不停地咒骂着,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宣泄出来。 骂过之后,杨国忠心急火燎地派遣手下之人前去宫中打探最新的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在厅中来回踱步,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终于,有幕僚匆匆跑进来禀报道:“主公!圣人竟然准许不良府一同参与查办李岫的案件!” “什么……”这一消息犹如一盆冰水浇在了杨国忠的头顶,让他瞬间感到通体冰凉,如坠冰窖之中。 杨国忠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只要裴徽插手查办李岫的案子,不管是御史台,还是大理寺想要继续成为主导案子的一方,几乎是不可能。 而对他来说,如果不能及时掌控局势,后果不堪设想。 不光是他的一番算计没有达到目的,此事对他的威望打击极大。对于他以后执掌宰相之权影响颇为深远。 于是,他心急如焚,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手忙脚乱地再次派出亲信前往大理寺监牢传唤杨齐宣。 然而,没过多久,派出去的人就匆匆赶回来禀报说,杨齐宣早在一个多时辰之前就已经如同黄鹤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离开了大理寺监牢。 杨国忠闻听此言,心中更是惶恐不安,急忙又吩咐手下到杨齐宣的家中寻找其下落。 可是,尽管他们四处搜寻,却依然如同大海捞针一样毫无所获。 “裴徽难道直接派人杀了杨齐宣不成?”随着时间的推移,杨国忠的心越来越焦躁,如坐针毡般难以安宁。 “不可能,裴徽虽然胆大妄为,但还不至于如此不藐视圣人。” 这般想着,杨国忠无奈之下,只能不断加派人手扩大搜索范围,希望能够尽快找到杨齐宣。 夜色渐深,整个长安城都被黑暗笼罩。 眼看着就要到了长安城宵禁时间。 杨国忠派出去的人发现,在他们府邸门口一侧某个僻静的角落里,坐着两名仿若雕塑般一动不动的随从。 上前一问才知道,原来他们也是在苦苦等待自家主人杨齐宣从新右相府中出来。 只是,直到此时,杨齐宣仍旧宛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丝毫音讯传来。 杨国忠听闻此事后,顿时大口咆哮着下令让人速速将杨齐宣的两名随从给带过来。 那两名随从战战兢兢地来到杨国忠面前,还未等他们站稳脚跟,杨国忠便迫不及待地开始了一连串的盘问。 一番严厉地盘问过后,杨国忠整个人像是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一般,惊得浑身一颤,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也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回过神后的杨国忠哪里肯罢休,他又马不停蹄地亲自盘问起自家的门房以及府中的所有下人。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些人的回答竟然出奇的一致——都说从来没有见到过杨齐宣踏进过府邸一步! 然而,杨国忠是什么人?他可是久经官场、阅人无数的老狐狸,那双如同鹰隼一般锐利无比的眼睛,又怎能轻易被这些表面现象所蒙蔽呢? 他稍稍动了动脑筋,略加调查,很快就如同拨开重重迷雾看到了灿烂阳光一样,事情的真相一下子就水落石出了。 原来啊,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杨暄在背后搞的鬼! “好一个忤逆不孝之子!”杨国忠气得咬牙切齿,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不停地抽搐着,原本红润的脸色此刻已经变得阴沉至极,黑得仿佛能够滴下水来一般。 他愤愤不平地骂道:“这逆子在裴徽手下当个不入流的不良副将,居然就如此无法无天,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忘记了!” 就在杨国忠正准备差人去把杨暄传唤到跟前好好审问一番的时候,只见管家一路小跑着像一阵疾风似的冲了进来。 管家气喘吁吁地禀报道:“老爷!公子他……他正在书房里恭候您多时了,还说有十分要紧的事情要跟您商量呢!”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97章 煊赫门黑白护法 杨国忠闻听此言后,原本紧绷着的脸庞微微松弛了一些,那阴沉的脸色也似乎稍稍缓和了些许。 然而,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他的怒火便如同火山一般再次喷涌而出,整个人都陷入了狂怒之中。 只见他瞪大双眼,额头上青筋暴起,怒不可遏地破口大骂起来:“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逆子啊!居然还有胆量在书房里等着老子过去找他?” “真是胆大包天啊!这种忤逆不孝之举,简直就是大逆不道!想当年,老子真该把这个孽障直接射到墙上去,省得如今这般惹人生气!” 杨国忠越说越是气愤难平,声音之大仿佛要冲破屋顶一般。 他挥舞着手臂,唾沫星子四溅,那模样活脱脱像是一只发狂的野兽。 而站在一旁的管家,则早已被吓得面如土色,噤若寒蝉。 “你赶紧去给老子传话给那个孽障!告诉他立刻滚到后院祖宗祠堂门口给老子跪着等候发落!” “要是迟了一步,看老子怎么收拾他!” 杨国忠怒声吼道。 这几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又似惊雷炸响,震得在场众人的耳膜嗡嗡作响,疼痛难忍。 管家听到这话,身子猛地一颤,差点没瘫软在地。 他深知此刻自家老爷正处于暴怒状态,如果稍有不慎触怒了老爷,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于是,他连连点头称是,嘴里不停地应和着,然后转身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拔腿就朝着杨暄所在的书房飞奔而去。 由于跑得太过匆忙,管家一路上跌跌撞撞,好几次险些摔倒在地。 好不容易来到了书房门前,正当管家准备一头冲进屋内时,却突然被两道如山般伟岸的身影给拦住了去路。 定睛一看,原来是两名身材魁梧、肌肉发达的大汉。 他们宛如两座铁塔般矗立在那里,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气息。 只见这两名大汉身躯伟岸,宛如两座不可撼动的山岳一般矗立在门前。 他们面色冷峻得如同被寒霜重重覆盖,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息;其气势更是凶悍异常,恰似那猛虎从山上呼啸而下,带着无与伦比的威猛与霸气。 两人皆身着一袭青色的紧身劲装,衣服贴合身体线条,将他们那壮硕的肌肉完美勾勒出来。 而他们手中紧握着的制式长刀,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仿佛随时都能挥出致命一击。 管家远远望见这二人,心中不禁暗暗咒骂起来,但他脸上却是瞬间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快步上前抱了抱拳,谄媚地开口道:“黑虎护法、白虎护法,小的有要事求见我们家公子啊。” 原来,这两名身形魁梧的大汉乃是煊赫门声名远扬的黑白护法,同时也是杨暄的贴身侍卫。 平日里,只要杨暄出行,无论去往何处,他们都会像影子一样紧紧跟随其后。 也正因如此,杨国忠府上的众多下人对于这两位护法都已十分熟悉。 此时,那位面庞黝黑得好似黑炭一般的魁梧大汉,猛地一甩手中长刀,刀身在空中划过一道冷冽的弧线后稳稳地收入鞘中。只听他声若洪钟地大声回应道:“且在此处稍候片刻,待我前去通禀门主!” “多谢黑虎护法!”管家赶忙点头哈腰地应道。 然而此刻他的脸上虽然挂着勉强挤出的笑容,但实际上心里早就已经各种骂娘。 他暗自思忖着,幸好今日老爷未曾亲自前来,不然以老爷那般尊贵的身份,若是被这两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给拦下来,恐怕非得被气得半死不活不可。 想到这里,管家不由得在心底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门主让你进去。”黑虎护法从书房里面走出来,面无表情、语气冰冷地说道,然后很快便转身走了出去。 管家听到这句话后,心头猛地一颤,连忙加快脚步朝着书房走去。 当他踏入书房的那一刻,一眼就望见了端坐在书房那宽大桌案后面的杨暄,刹那间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重锤狠狠地敲了一下,发出一阵嗡嗡的响声,心中更是无语到了极点。 要知道,那张桌案后的座位一直以来都是杨国忠的专属宝座啊! 在这偌大的杨府之中,除了杨国忠本人之外,其他任何 人都绝对没有这个胆量敢去坐上那个位置。 管家不禁暗自庆幸,还好老爷此刻并没有直接过来,不然若是让他亲眼看到这一幕场景,恐怕真的会被气得七窍生烟不可。 “老奴拜见公子。”尽管管家的心中此时已经对杨暄充满了各种无语和无奈,但他脸上还是迅速地流露出了谄媚和恭敬之色,而且这种神情比起平日里他面对杨国忠的时候竟然还要多出那么两分。 只见杨暄似乎正沉浸在某种假寐的状态当中,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睁开双眼。 他的脸色异常平静,就宛如那一潭毫无波澜的死水一般,显得如此深沉而又难以捉摸。 接着,他用一种极其平淡的语气开口问道:“找本门主有何要事?” 说话之间,他的目光犹如两道冷冽的闪电直直地射向管家,那眼神犀利无比,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 更让人感到不寒而栗的是,在他那双眼睛的深处,还隐隐约约地闪烁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狠辣光芒。 管家低垂着头,甚至连眼角余光都不敢触及杨暄那锐利的目光,他战战兢兢、结结巴巴地赶紧说道:“启……启禀公子,老爷吩咐小人前来告知公子,让公子您即刻前往后院祖宗祠堂门口跪着等待老爷大驾光临。” 他话音未落,只见杨暄原本慵懒地靠坐在椅子上的身躯猛然弹起,就像一座沉寂已久的火山突然爆发一样。 “你说什么……”杨暄怒目圆睁,两道目光如同燃烧的火焰直直地射向管家,同时口中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 这声怒吼恰似一道划破晴空的惊雷,轰然炸响,整个房间似乎都被这股强大的气势所震撼,微微颤动起来。 …… …… 第398章 逆子杨暄的想法 可怜的管家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破了胆,他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宛如狂风中的一片落叶,又如筛糠一般无法自持。 尽管内心恐惧到了极点,双腿也几乎软成了面条,但他还是死死咬着牙关,用最后一丝力气强撑着不让自己当场跪倒在地。 然而,就在管家勉力支撑的时候,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一直守在门外的黑虎护法和白虎护法在听到杨暄的怒吼之后,如同两只嗅到血腥味的凶猛饿狼,瞬间冲进屋内。 他们身形矫健,动作迅猛无比,眨眼间便已来到管家身旁。 只见二人各自抽出腰间寒光四射的利刃,如毒蛇吐信一般,一左一右精准无误地架在了管家那脆弱的脖颈之上。 冰冷的刀锋紧贴着皮肤,寒意瞬间传遍全身,管家顿时觉得自己的生命已经悬于一线之间。 此时的管家再也顾不得其他,“噗通”一声双膝跪地,拼命磕头求饶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老奴不过是个传话之人,绝无半分冒犯之意,请公子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吧!” 每一次磕头都重重地撞击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砰砰”的声响,仿佛他真的想要把这地面给硬生生砸出一个大坑来。 “退下!”只听一声断喝,杨暄面色冷峻得仿佛能凝结寒霜,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瞬间弥漫开来。 他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但这个动作却宛如一道不可违抗的命令。 只见黑虎护法和白虎护法二人,就如同接收到圣旨的臣子一般,毫不犹豫地收刀入鞘,然后以风驰电掣之势向后撤去,其速度之快,犹如潮水般迅猛,眨眼间便消失在了门外。 一旁的管家见状,不禁长舒了一口气,然而他的身体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丝毫不敢再有任何异动,依旧直直地跪在原地。 而此时的杨暄对管家视若无睹,仿若未闻,只见他眉头紧紧皱起,好似两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横亘于额头之上。 就这样沉默着沉思了半晌之后,他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破口大骂起来:“本门主一心只为了杨家的千秋大业着想,可那老家伙居然如此冥顽不灵,目光短浅到令人发指,简直就是一只坐井观天的癞蛤蟆!” 尽管嘴里不停地咒骂着,但杨暄最终还是神色凝重至极地缓缓站起身来。 随后,他大踏步走出了书房。 跟随着他一同离去的还有两名身材魁梧壮硕的护法,他们犹如两座铁塔矗立在那里,光是站着就让人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威压。 而且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来看,显然都是久经沙场、杀人无数的高手。 三人脚步匆匆,如风卷残云一般朝着后院的祠堂疾驰而去。 就在一个多时辰之前,裴徽特意叫来杨暄,将自己这些天与他的父亲杨国忠之间的种种明争暗斗,毫无保留地向杨暄一一吐露。 也正因如此,才引发了接下来这一系列的事情。 而且,裴徽还将这么做背后所隐藏的复杂背景、深层次的原因以及最终想要达成的目的全盘托出。 杨暄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与犹豫,他果断地做出了决定。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杨暄原本打算先找到自己的老爹杨国忠,希望能够通过旁敲侧击的方式,用一种比较委婉的态度去劝说一下杨国忠,好让他打消对李林甫后人展开报复的念头。 然而,凭借着多年来对自己父亲性格脾气的深刻了解,杨暄心里很清楚,如果真这样去做,大概率不过是在对牛弹琴罢了,不仅如此,恐怕还会因此而招惹来杨国忠那如同疾风骤雨般劈头盖脸的一顿痛斥怒骂。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杨暄最终下定决心要先下手为强、先斩后奏。 于是乎,他毫不犹豫地行动起来,直接带人把杨齐宣给绑架了,并采取一系列手段使得杨齐宣就像是突然从人间消失了一样彻底没了踪迹。 紧接着,杨暄准备拿着这件事情作为筹码去找他的老子杨国忠好好理论一番,心想着或许这样就能成功地说服杨国忠改变主意。 只可惜事与愿违,当得知老爹杨国忠让他跪在祖宗祠堂门口等着自己这一举动时,杨暄原本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自信瞬间荡然无存,对于能否成功说服杨国忠, 他此时已经完全不抱任何希望了。 就在这时,杨国忠满脸怒气冲冲的模样,仿佛一场即将来临的狂风暴雨正铺天盖地般朝着这边席卷而来。 待到杨国忠走到祖宗祠堂所在的那个小院门口时,却突然被守候在此处的黑虎护法和白虎护法给拦住了去路。 只见这两人稳稳地站立在那里,就好似两座坚不可摧的巨大城墙一般,任凭杨国忠如何愤怒也无法逾越半步。 刹那间,杨国忠气得头发都根根直立了起来,整个人犹如一个被瞬间点燃的火药桶似的,扯开嗓子便破口大骂道:“你们两个狗奴才,赶紧给我滚开!” 黑虎护法身材魁梧壮硕,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黑色巨山;而白虎护法则身姿挺拔,恰似一座洁白无瑕的巍峨玉山。 两人并肩而立,就像两道坚不可摧的防线,稳稳地守在门前。 只见那黑虎护法面色凝重,声音低沉得好似从地底传来:“右相,请您暂且息怒,莫要急躁。还请容属下去里面向我们门主通禀一声。” 然而,他这番话却如火上浇油般,令杨国忠的怒火瞬间升腾到了极点。 “我去你娘的!”杨国忠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瞪得浑圆,仿佛能喷出火来。 他伸出颤抖的手指,直直地指向黑虎护法和白虎护法,嘴里骂骂咧咧道:“你们这两个愚蠢至极的东西,竟敢阻拦本相?来人啊,给本相把他们拿下!” 此刻的杨国忠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原本他想高喊出将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立刻斩首示众的命令,但仅存的一丝理智还是让他在最后一刻改了口。 毕竟,这两个憨货是他儿子的人。 恰在这时,祠堂内有脚步声传来。 …… …… 第399章 杨暄对老爹的说教 紧接着,杨暄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他昂首挺胸,气宇轩昂,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凯旋而归的将军风范,意气风发,好不威风。 杨国忠身后那一众随从见状,不敢有丝毫怠慢,纷纷闻风而动。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就像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精锐士兵一般,迅速止住了向前冲的势头,并齐刷刷地转过身,对着杨暄恭敬地弯腰行礼,齐声高呼:“见过公子!” 原来,在此前曾发生过这样一件事。 当时这些随从中有人在拜见杨暄时,因为行礼稍微慢了那么一点点,结果当场就遭到了杨暄毫不留情的严厉斥责不说,还被杨暄亲自动手,打断了腿。 自那以后,他们每次见到杨暄都变得格外小心谨慎,生怕再犯下同样的错误。 杨国忠一见此景,那股怒火就像是火山喷发一般,直冲向脑门,仿佛下一刻就要将整个脑袋炸裂开来! 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杨暄,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对方,口中怒不可遏地大骂起来:“你这个忤逆不孝之子啊……竟然连自己手底下的人都管教不好!” “整日里没大没小、无法无天,如今居然连我这个亲生父亲都不认得了吗?真是岂有此理!” 面对杨国忠的雷霆震怒,杨暄却是显得异常淡定从容。 只见他不紧不慢地向前迈了几步,来到杨国忠身前,恭恭敬敬地躬身行了一个大礼,口中说道:“孩儿拜见父亲大人。” 行完礼后,杨暄缓缓直起身来,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黑虎护法与白虎护法,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似水,厉声呵斥道:“你们这两个没用的东西!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了,这位乃是本门主的生身之父!从今往后,在这府宅之内,如果你们胆敢再对我父亲有丝毫阻拦之意,休怪本门主心狠手辣,定然会毫不留情地打断你们的狗腿!” 听到杨暄这番狠话,黑虎护法和白虎护法不由得浑身一颤,连忙对着杨暄抱拳作揖,齐声应道:“属下谨遵门主之命,对右相绝不敢再有半分懈怠。” 说罢,二人便如蒙大赦一般,迅速退到一旁,乖乖地让开了通往祠堂的大门。 经这么一番闹腾下来,杨国忠原本精心谋划好的场面——那个孽子老老实实跪在祠堂门前等着被他严惩的情景,就如同那镜中花、水中月一般,在顷刻间烟消云散,化作了泡影。 此刻的杨国忠心中充满了失望与恼怒,但又碍于面子不好当场发作,只得狠狠地瞪了杨暄一眼,然后拂袖而去,朝着祠堂大步走去。 “你这个忤逆子,还不给我速速进来!”杨国忠一双眼睛瞪得犹如铜铃一般大小,恶狠狠地盯着杨暄,口中怒喝一声。 话音刚落,只见他猛地一甩衣袖,连头都不曾回一下,便径直朝着祠堂大步走去。 而他所带来的那些随从们,则像是事先得到过指示一样,十分默契地心领神会,纷纷在祠堂门口站定,宛如一群忠诚无比的卫士,静静地守候着。 杨暄一脸怒其不争的神情,狠狠地瞪了杨国忠的背影一眼后,方才迈开脚步,缓缓地走进了祠堂。 就在这时,一直跟随在杨暄身旁的黑虎护法和白虎护法两人,见到自家主人已经进入祠堂,当下也是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紧紧跟上,亦步亦趋地跟在了杨暄身后,一同踏进了祠堂之中。 管家以及其他一些人,只能眼巴巴地望着自家公子手下的那两个憨货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跟着走了进去。 他们的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仿佛突然被什么东西给死死堵住了一般,终究还是没能发出半点声音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大胆!给我滚出去!是谁准许你们这两个愚蠢至极的东西进来的?”杨国忠原本就因为杨暄的行为而怒火中烧,此刻看到他身后竟然还跟着两个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只觉得自己的肺都要被气炸了。 他瞪大了双眼,眼珠子几乎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愤怒的吼声震耳欲聋,脸上的青筋更是一根根凸起,犹如一条条狰狞可怖的虬龙盘踞其上。 然而,那黑虎护 法与白虎护法对于杨国忠的怒斥竟然完全当作耳旁风一般,视若无睹。 他们二人的目光自始至终都笔直地锁定在自家门主杨暄的身上,仿佛周围的一切人和事物都已经不存在了。 杨暄眼见着自家老爹被气得全身如同筛糠一样剧烈地颤抖起来,心中不禁一阵慌乱。 他真担心老爹一个支撑不住,就这样直接气晕过去。 于是,他急忙挥动着手,向那两名护法做出让其退出房间的手势。 杨国忠见到儿子的这番举动,原本就已经怒不可遏的情绪瞬间如火山喷发般喷涌而出。 他猛地提高嗓音,声色俱厉地大声喝骂道:“你这个不知好歹的逆子,还不快快给我跪下认错……” 可是,杨国忠的话语尚未落音,便被杨暄毫不客气地强行截断。 只听得杨暄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语气严肃而又带着几分无奈地规劝道:“父亲大人,并非孩儿有意要冒犯您啊。只是有些事情,您确实处理得不太妥当。” 杨国忠听到这话,简直快要被气炸了肺,他瞪大双眼,满脸涨得通红,口中更是破口大骂道:“真是反了天了!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忤逆子,如今竟然胆敢反过来教训起老子来了!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一番!” 面对父亲的雷霆之怒,杨暄却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一样,依旧我行我素。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苦口婆心、滔滔不绝地说道:“父亲,其实杨齐宣是我派人将他绑走的。” 不等越加怒火冲天的杨国忠说什么,杨暄连忙又紧接着说道:“不过,请您相信孩儿,我这样做绝对是出于一片好意,完全是为了您好,也是为了咱们整个杨家着想啊!” “至于这其中的具体缘由,想必以父亲您的睿智,心里应该跟明镜儿似的清楚着呢!” …… …… 第400章 孽子和逆爹之间的互相说教 “住口!”杨国忠猛地一声怒喝,那声音就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轰然炸响在众人耳边。 只听得这一声怒吼,让杨暄禁不住感到一阵心惊胆战,但紧接着便又恢复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的失望表情,深深的看着杨国忠。 杨国忠见杨暄这个孽子竟然以这种神色表情看着自己,顿时整个人气得浑身发抖,好似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 他那双眼睛瞪得浑圆,眼珠子几乎就要从眼眶里凸出来了,里面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能将眼前这个孽子瞬间烧成灰烬。 而他那张原本还算白净的面庞此刻已然涨得通红,满脸的青筋更是根根暴起,如同一条条狰狞可怖的蚯蚓,在皮肤下不断地扭动着、爬行着。 一脸失望和鄙视的看着自家老子的杨暄眼见自家老子如此愤怒,心中担心直接将其给气死,便一脸不情愿的低下脑袋,摆出一副认错的姿态。 杨暄从未见过自家老子如此愤怒过,他此时此刻是真的担心若是再继续激怒于他,恐怕真会被当场气晕过去。 于是,杨暄不但识趣地紧紧闭上了嘴巴,收敛了能够气死老了的神色表情,而且还一脸谄媚地快步上前,伸出双手牢牢扶住杨国忠那颤抖不止的身躯,然后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走到旁边一处椅子前,轻言细语地道:“爹,您别生气了,都是孩儿不好,惹您动这么大肝火。” “孩儿什么都不说了,一切都听您老人家的吩咐便是。” 杨国忠见这个孽子服软,心中怒火熄弱不少,缓缓坐定之后,他先是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试图平复一下内心依然汹涌澎湃的情绪。 然而,尽管他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克制,但那股怒气却依然难以彻底平息。 终于,杨国忠再次开口,对着杨暄厉声呵斥道:“你这孽子,还不快些将杨齐宣给老子速速送回来!” “若有半刻耽搁,休怪老子对你不客气!老子定然要让你这忤逆不孝之子好好尝尝断腿之苦!” 说话间,杨国忠又是重重一拍桌子。 可惜,没有吓到杨暄不说,手还疼的不行。 特别是他说完,见杨暄那张英俊的面庞上,满是不以为然之色,分明是对他所说的话毫无在意之意。 甚至杨暄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轻蔑与不屑。 见此,杨国忠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一般,面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杨国忠此时心中暗自思忖道:“这个忤逆之子如今已然势力渐大,羽翼渐丰。” “老子现在想要斩断他的双腿,使其无法再肆意妄为,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不仅如此,自己之前竟然还妄图凭借手中的财富和权力来束缚住这头已经脱缰的孽子,现在想来,真是可笑至极,完全就是痴人说梦。” 想到这里,杨国忠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努力压抑着内心熊熊燃烧的怒火。 然而,尽管如此,他的脸上依然难以掩饰那股愤怒之情,只能用一种近乎咆哮的语气,对着杨暄喊道:“暄儿啊!有些事情你恐怕是被裴徽那个奸诈狡猾的小人所迷惑、蒙蔽了双眼啊!” 听到他眼中的“孽爹”竟然说自家大帅是小人,杨暄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满腔的不忿之情再也抑制不住,他猛地抬起头,双目圆睁,刚想开口反驳几句。 可就在这时,杨国忠又是一声怒吼传来:“你这忤逆之子,能不能先安静下来,听老夫把话说完!” 杨暄咬了咬牙,狠狠地瞪了杨国忠一眼,但最终还是强忍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 但脸上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越加浓厚,一脸失望乃至鄙视的看着面前的父亲,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然后极不情愿地说道:“好吧,你是老子,你先说便是。” 杨国忠见状,强忍着心中亲自动手打死孽子的冲动,差一点没有扬起手给杨暄一个响亮的耳光。 他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缓缓说道:“李林甫的那些后代子孙们,老子发誓一定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血债血偿!如若不然,老子我当年所遭受的‘唾壶 ’之耻,将会像那紧紧附着在骨头上的毒疮一样,永远都无法得到清洗,成为老子此生最大的耻辱!” 杨暄本来想要脱口而出:“就算把李林甫的后代斩草除根,您这‘唾壶’之辱恐怕也是无法抹去的。” 然而,话到嘴边,他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如果真的把这句话说出口,那就如同烈火烹油,瞬间就能让自己的父亲暴跳如雷,甚至可能会被气得一命呜呼。 所以,他只能在心底暗暗地嘟囔了这么一句。 杨国忠看到这次这个忤逆之子居然没有当面反驳自己,心头略微感到一丝欣慰。 于是,他接着说道:“暄儿啊,为父知道裴徽曾经对你有提携之恩,但是你可别忘了,你可是我的亲生儿子,更是咱们右相府的嫡长子,未来整个家业都得由你来继承呢!” “你要想清楚,你在裴徽那里,不过是他的一名下属而已。” “而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对为父亲来说,简直就像一只不知感恩图报、无情无义的白眼狼!” 说到这里,杨国忠稍稍停顿了一下,喘了口气后又继续说道:“总之,你立刻把杨齐宣给为父完好无损地送回来!” “从今往后,对于为父和裴徽之间的这场明争暗斗,你要么干脆别掺和进来;要么就偷偷摸摸地帮着为父去对付裴徽。” “当然了,如果你觉得实在没办法瞒过裴徽的眼睛和耳朵,那你选择两边都不帮忙也行。” “反正不管怎样,你都不能再胳膊肘往外拐,站在外人那边跟为父作对了!否则,休怪为父不认你这个不孝之子!” 说到这里,杨国忠冷哼一声,伸出右手指着杨暄,颤抖着厉声说道:“你若是连这些事情都无法做到,那就赶紧给老子麻溜儿地滚回来!别再去当那什么破煊赫门的门主和不良副将了!” “老子现在是宰相,自会给你妥善安排一个官职,绝对要比不良副将职位品级要高!” …… …… 第401章 真想杀了这孽子 杨国忠怒气冲冲地吼完这番话后,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浊气。 因为他从杨暄的神色表情上已经看出,他这些话可能是白说了。 所以,他那肥嘟嘟的脸庞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下来。 但即使这样,杨国忠依然瞪圆了双眼,满脸期待地紧盯着眼前的杨暄,心里却像揣了一只小兔子似的,怦怦直跳。 他实在是害怕这个忤逆不孝的儿子不肯听从自己的安排,毕竟这小子平日里总是一副桀骜不驯、完全不听话的模样。 然而,在他期待乃至祈求的目光下,杨暄此时脸上始终挂着那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表情,明显是对他所说的一切都不屑一顾。 杨国忠见此,心中的忧虑和恐惧瞬间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越来越强烈。 “这就是我杨国忠的儿子……真想直接打死啊……” 那种感觉,就好似有成千上万只蚂蚁正在疯狂地啃噬着杨国忠此时那颗脆弱的心脏,让他痛苦不堪。 然而,在杨暄看来,他此次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前来与老爹见面商谈大事,其实并非一时冲动之举,而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的决定。 尽管他此时面对老爹的时候,依然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甚至故意犯浑来惹恼杨国忠。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如今的杨暄无论是心智、阅历,还是处理事务的能力等方面,都已经与往昔那个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有着天壤之别了。 杨暄并没有像杨国忠所期望的那样,迅速回应或者直接给出一个肯定或否定的答案来应对自家老子所提的要求。 相反,只见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表情严肃得就像是即将要去赴一场生死之战似的,然后缓缓开口说道:“父亲,今日您得以荣升宰相一职,这本该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然而,如果您以这样的方式去报复上任宰相的子女后人,那么日后接替您职位的人恐怕也会效仿此举啊!” 杨国忠听到儿子这番话时,他的脸色瞬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就好像突然之间被一道来自晴空的惊雷给狠狠地劈中了一样,整个人都呆若木鸡般地杵在了原地。 实在是因为,杨暄所说的这些情况,对于杨国忠而言,简直就是前所未闻、未曾思考过的事情。 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里,杨国忠的脸色如同变色龙一般快速地变换着各种色彩和神情。 时而阴沉得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密布。 时而又苍白得如同刚刚经历了一场大病。 时而还涨红得宛如熟透的苹果…… 就这样,经过了许久的沉默与深思熟虑之后,杨国忠终于抬起头来,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凝视着自己的儿子杨暄,并开口问道:“暄儿啊,这番话是裴徽授意于你,让你来对为父讲的吧?” 要知道,杨国忠这个人向来都是心机深沉、阴险狡诈至极的主儿,而且他一直都是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摩世间所有人的心思和想法、做法。 所以当他听完杨暄的话语之后,脑海当中第一个浮现出来的念头竟然不是其他,而是认为这一切都是裴徽在背后捣鬼,试图让他儿子传来这句话的方式来要挟他、警告他。 甚至在杨国忠看来,裴徽让儿子说的这些话无疑于裴徽当面给他说:“哼!杨国忠!今日你若是胆敢如此狠心地去报复李林甫的后人,那么等到有朝一日你命归黄泉之后,本帅我必定也会依葫芦画瓢,对你杨国忠的子孙后代施以同样的手段!” 想到此处,杨国忠紧咬着牙关,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不会有错,肯定是裴徽这个家伙,为了防止他和本相之间的矛盾像那火山一般喷涌而出,最终导致本相与他彻底决裂,不好当面威胁本相,所以才借助这孽子之口,把这些话转达给本相啊!” “好一个裴徽!居然为了李腾空那个贱女人,宁可跟老夫反目成仇,甚至不顾及舅甥的情谊,不惜让彼此的关系恶化!”杨国忠越想越是愤怒,胸口剧烈起伏着,就如同那汹涌澎湃、永不停息的潮水一般,心 中的念头不停地翻滚、激荡。 此刻,杨国忠不禁想到了自己百年之后,自家后人可能会面临的凄惨下场。 但越是这样,那想要疯狂报复李林甫后人的念头便如野草般在心底疯长起来。 不过,经过一番激烈的内心挣扎,他最终还是强忍着将这股冲动暂且压了下去。 是的,只是暂时压制而已,因为他已经开始盘算着用另外一种更为阴险狡诈的手段去实施报复计划。 杨国忠刚才并非没有考虑过裴徽与孽子杨暄之间的关系。 他也曾暗自思忖着,等自己一命呜呼之后,裴徽说不定会念及杨暄的旧情,从而放过他的子孙后代,不再对他们展开血腥的报复行动。 可是,正所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再加上杨国忠向来认为,所谓的兄弟之情又怎能比得上女人在男人耳边吹的那些温柔香风呢? 因此,对于裴徽是否真的会手下留情,他心里根本没底儿。 因此,他毅然决然地把孽子杨暄和裴徽之间那错综复杂、令人头疼的关系彻底抛掷到九霄云外。 就在此时,杨暄见自家老子迟迟不回应他深思熟虑才想出的那句劝言,忍不住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急切地开口喊道:“父亲啊!这句话可是孩儿我苦思冥想之后才琢磨出来的呀,绝非是裴帅授意我来向您转达的啊!” 杨国忠听闻此言,目光如炬,紧紧地凝视着眼前这个令他又爱又恨的儿子杨暄。 随后,他的头慢慢地摇动起来,就像是风中摇曳的残烛一般,同时嘴里缓缓地吐出几个字:“孽子!你不必再多做无谓的争辩,为父早已将这其中的前因后果看得一清二楚。” “不是……”杨暄瞬间呆住了,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似的,愣在了原地。 …… …… 第402章 杨暄想要当爹的心思 过了好一会儿,杨暄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慌忙又解释道:“父亲您听孩儿慢慢给你分析这其中的道理……”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杨国忠便如同一阵迅猛无比的狂风一般,毫不留情地挥起大手,硬生生地将杨暄尚未说完的话语给生生截断。 杨国忠面色凝重,语重心长地开始教导起杨暄来:“暄儿啊,你速速替为父传话给裴徽那个家伙。” “李岫嘛,看在某些情分上,为父倒是可以对他网开一面,暂且放他一马。” “但是呢,杨齐宣此人,务必要让裴徽完好无损地将其送还于为父,如若不然的话,哼!那就别怪为父心狠手辣,大不了大家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到那时,为父自然会另外派遣得力之人前去审讯李岫,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杨暄见自家老子如此不懂事且自以为是,满脸写满了无奈之色,急得直跺脚,嘴里嘟囔着:“哎呀,父亲呐,抓捕杨齐宣这件事完完全全就是孩儿的个人主张呀,孩儿这么做无非就是不想让您再劳心费神地去……” “住口!”未等杨暄把话说完,杨国忠猛地站起身来,双目圆睁,如同两道闪电划过夜空,又如雷霆般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语。 他的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整个祠堂都为之颤抖起来。 杨暄被这突如其来的喝斥吓得浑身一颤,到嘴的话生生咽了回去,只能张着嘴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脸上满是惊愕和委屈。 杨国忠此时已是怒发冲冠,额头上青筋暴起,胸膛剧烈起伏着,好似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他暴跳如雷地再次呵斥道:“你个孽子!还不赶紧去给裴徽传话!难道非要等到杨齐宣命丧黄泉了你才肯罢休吗!” “不是……”杨暄鼓起勇气想要解释,但当他看到父亲那盛怒之下几近狰狞的面容时,心中不禁一怯,原本到了嘴边的话又被硬生生吞了回去。 他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欲言又止,最终无奈地垂下头,不再言语。 沉默片刻后,杨暄缓缓抬起头,目光望向父亲那一脸失望和痛苦看着他的模样,心中暗自叹息一声。 “这孽爹怎么就不听劝呢?”尽管满心不甘,但面对如此强势的父亲,杨暄也知道再多说无益。 于是,他紧紧咬了咬牙,闭上嘴巴,闷声应了一句:“是,孩儿遵命。” 随后,他转身脚步匆匆地离开了祠堂。 走到门口时,杨暄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身后那庄严肃穆的祠堂,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头看向一直守在门外的黑虎护法,面无表情地吩咐道:“去我院子里,把杨齐宣给我带过来。” 黑虎护法闻言,不敢有丝毫怠慢,如小鸡啄米般赶忙毕恭毕敬地抱拳施礼道:“属下谨遵门主之命!” 话音未落,只见他身形一闪,瞬间化作一道黑影,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直线距离不过一百多米远的杨暄所住的院子疾驰而去。 其速度之快,犹如疾风骤雨,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而杨暄则是站在原地,回过头看着祠堂深处方向,久久没有挪动脚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回过神来似的,轻轻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难道这就是裴帅时常挂在嘴边的‘代沟’?为何我与父亲之间总是难以沟通呢……” 说完之后,只见杨暄那原本就紧皱着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些,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紧接着便是一声长长的叹息从口中溢出。 那叹息声仿佛承载了千斤重担一般,沉重而又绵长。 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杨暄便又开始喃喃自语起来:“罢了罢了,依目前这局势来看,老爹极有可能最终还是会步入李林甫的后尘啊!” “想当年,李林甫权倾朝野之时何其风光,但到头来呢?还不是落得了一个死后被众多仇家寻仇子女后人的下场,若不是大帅护着,李林甫后人没有一个能活下来。” “而我与大帅年龄相仿……” 说到此处,杨暄不禁微微眯起双眼,目光之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之色。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所以啊,我现在所做的这一切其实都是在想尽办法替老爹收拾那些可能会遗留下来的烂摊子罢了。只希望能够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吧!” “再者,裴帅已经说了,安禄山眼瞅着就要起兵造反,整个大唐王朝都将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 “可偏偏 在这种关键时刻,以老爹的才能连自己手头的正经事务都自顾不暇,却还妄想着要去对付像李岫这样根本就上不了台面的跳梁小丑。” 杨暄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显然心中对此颇为不满。 “唉!真要说起来,实在是让人感到无地自容啊!” “李岫那样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就连本门主压根儿就不会放在眼里。” “可是现如今呢?老爹身为堂堂的右相,竟然还要在此处煞费苦心地对付李岫。”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这岂不是要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吗?” 杨暄重重地捶了一下旁边的门框,以此来发泄内心的愤懑之情。 不过很快,他便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重新冷静下来。 然后缓缓开口说道:“好在本门主眼下正紧紧跟随着裴帅全力以赴地推进那个至关重要的‘卫兵计划’。” “眼下,本门主跟随大帅心心念念所想的,是如何竭尽全力地护佑咱们大唐的万里河山以及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使其免受那可怕战火的无情荼毒。” “至于其他的琐事,也只能暂且放到一边了。” 说到这里,杨暄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无奈都吐出来一般。 他微微眯起眼睛,继续在心中暗暗思忖着:“唉!可我的老爹呀,却依然像个妇人一样,整天沉浸在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琐事当中无法自拔。” “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他居然把目标锁定在了李岫这种不入流的小角色身上。” 想到此处,杨暄不禁摇了摇头,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失望之情。 “再看看人家裴帅,其所图谋的不是老爹和陈希裂那样的宰辅之臣,就是那些掌控一方势力的世家门阀之主。” “与大帅相比起来,老爹真是显得太过渺小和无能了。” 杨暄越想越是觉得颜面无光,他紧咬着牙关,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若不是杨国忠是他老爹…… 若杨国忠是儿子,他是老子,他非要让人吊起来,每天都抽上一百鞭子才行。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 第403章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杨国忠 杨暄满脸肃穆之色,就如同一座冰冷的雕塑一般静静地伫立在祠堂门口。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无奈。 正当他在心中暗自慨叹老爹实在是太难带的时候,突然间,一个巨大的黑影如旋风般席卷而来。 原来是黑虎护法如同拎小鸡一般,轻松地提着杨齐宣朝这边跑来。 就在这时,杨国忠也面色阴沉得好似一潭死水,从祠堂里面不紧不慢地踱步而出。 当他的目光落在黑虎护法手中那个如死狗般、毫无生气的杨齐宣身上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仿佛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似的。 杨国忠当即瞪大了双眼,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怒发冲冠,犹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张开嘴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将杨齐宣给弄死?” 这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在整个祠堂内外回荡不息。 杨暄眉头紧皱,抬起手轻轻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心中暗自感慨,觉得这个老爹简直就是个丢脸到家的货色,他那张原本英俊的脸庞此刻充满了鄙夷和不屑的神色。 而一旁的黑虎护法则面沉似水,一言不发。 只见他手臂一挥,手掌如同疾风一般迅速落在了杨齐宣那苍白的脸颊之上,发出清脆响亮的巴掌声。 杨齐宣被打得浑身猛地一颤,仿佛遭受雷击一般。 然而,就在须臾之间,他竟然奇迹般地苏醒了过来。 黑虎护法看都懒得再看一眼杨齐宣,就像是丢弃一件毫无价值的垃圾一样,随手一甩,便将其毫不留情地扔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随后,他大步退回到了杨暄的身后,宛如一道黑色的幽灵。 杨国忠看着杨齐宣醒了过来,站在原地,满脸惊愕之色,嘴巴张得大大的,足足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突然反应过来,瞪大双眼,死死地凝视着杨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疑惑和不解,声音颤抖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如此之快?难道说杨齐宣一直躲藏在我们府上不成?” 杨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奈地回答道:“爹,孩儿之前不是已经跟您说过了吗?都是孩儿自己的临时决定,才把杨齐宣给绑了起来,并将他囚禁在孩儿居住的那个院子里。” 就在这时,杨齐宣终于完全清醒了过来。 当他看清周围的情况之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踉跄着朝着杨国忠奔去。 他不顾一切地向前扑去,然后重重地趴在了地上。 紧接着,他双手紧紧抱住杨国忠的大腿,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杨相啊……求求您饶下官一命吧!”杨齐宣哭得涕泪横流,声音凄惨无比。 “下官对杨相您可是忠心耿耿啊,绝对没有半点儿异心呐!杨相您大人有大量,您千万不能杀下官呀!呜呜呜……” “杨相,下官办事不力,但罪不至死啊,求求杨相高抬贵手,放下官一条生路吧……” 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只见杨齐宣涕泗横流,那鼻涕和眼泪就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毫无顾忌地尽数涂抹在了杨国忠华丽的衣摆之上。 杨国忠起初明显一愣,显然没有预料到眼前这一幕场景。 紧接着,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满脸都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 只见他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杨齐宣,口中还怒不可遏地喝道:“住口!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本相何曾说过要取你性命?” 杨齐宣被这突如其来的猛力一踹,整个人飞了出去,随后重重地在三四步外摔落在地上,并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 然而,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以最快的速度从地上翻滚起来,然后毫不犹豫地再次朝着杨国忠直直地跪伏下去,一边不停地磕着头,一边苦苦哀求道:“右相饶命啊!下官真的不知道究竟在哪里不小心冒犯了右相您呀。” “如果下官当真犯下了什么天大的过错,还恳请右相能够明示于下官,也好让下官明白自己到底错在何处啊……” “你个蠢货……”此时的杨国忠听到这番话,只觉得脑袋里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同时搅动,一阵剧痛袭来,令他几乎难以忍受。 突然间,他想起了这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杨暄那个不成器的逆子。 于是,他猛地转过头去,准备将杨暄传唤过来,责令其当面把整个 事情的经过解释清楚。 可是,当他放眼望去时,却发现杨暄那忤逆之子以及跟随着他的两名怂货护法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让杨国忠急得团团转,压根不知道该怎样去向杨齐宣解释清楚这件事。 因为,孽子不主动站出来承认这件事情,就算他有能言善辩之能、口吐莲花之才,恐怕在杨齐宣的心里,已然笃定就是他指使手下之人把其给绑走的。 总之,这事儿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没办法,杨齐宣明明是在他杨国忠的府邸之上遭人劫持的,而且之后还一直被关在他的府内。 刚才还被孽子的好瓜怂护法直接给扔到了他的脚下。 这就好比那黄泥巴不小心掉进了裤裆里头,即便它原本并不是屎,但此时此刻,也难以说得清道得明了。 一想到这儿,杨国忠心中的怒火便熊熊燃烧起来,真恨不得立刻将那个忤逆不孝之子给抓回来,然后二话不说,直接让人拿起乱棍将他狠狠地打死,方能解心头之恨。 不过,杨国忠到底还是久经官场的人物,他深知此时万万不可在杨齐宣面前动怒,否则只会越加吓到对方。 于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行让自己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平静下来,并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了脸上的神色和表情。 只见他面带微笑,宛如那春日里和煦温暖的微风一般,步履轻盈地上前去将杨齐宣缓缓地搀扶了起来,和声细语地说道:“哎呀,此事纯粹只是一场误会罢了。”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 第404章 事事都要和李林甫攀比的杨国忠 “来来来,齐宣!你先随本相一起去用膳吧!待用过膳食后,本相会慢慢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讲与你知晓……”杨国忠耐着性子,对杨齐宣和蔼可亲的说道。 杨齐宣听到这话,看着李林甫的神色表情,却是禁不住微微一愣,感觉眼前的杨国忠有些诡异和奇怪。 但杨国忠表现出来的态度,却是瞬间让他感到身上所有的压力和负担都消失不见了,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紧接着,他赶忙满脸都是感激涕零之色,慌慌张张地说道:“多谢右相饶下官一命啊,多谢右相您的不杀之恩呐!卑职今后一定当牛做马,好好报答右相您的大恩大德!” “……不是,本相什么时候说要杀你了……”杨国忠强装出来的好脸色立刻就没有了,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紧闭双唇,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是在努力克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怒火。 终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压住了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长长地叹息一声后说道:“罢了,且先不提此事,还是跟本相讲讲大理寺监牢那边如今究竟是什么状况吧!” 站在一旁的杨齐宣被杨国忠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吓得浑身一颤,他定了定神,急忙开口将裴徽派遣甲娘强行闯入大理寺监牢、全力保护那李岫兄妹二人免受严刑拷打之事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 杨国忠越听脸色越发难看,到最后已是满脸铁青。 当杨齐宣话音刚落,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整个人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般猛大吼一声。 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圆睁,怒目喷火,嘴里发出一阵咆哮:“裴徽这个狗胆包天的家伙,竟然敢公然派人阻挠大理寺和御史台正常办案,简直是无法无天!” “本相绝对不能容忍这种行径,今日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要亲自前往大理寺监牢,将那李岫兄妹严加拷问,本相倒要看看还有谁有胆量敢横加阻拦!” 说罢,杨国忠大手一挥,厉声喝道:“来人啊!速速为本相准备车马仪仗,本相要立刻动身前往大理寺监牢!” 随着他的命令下达,府中的下人忙不迭地开始行动起来,一时间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自杨国忠登上右相之位以来,尽管在处理政务的质量和效率方面,他自知难以与李林甫相较量,但在其他诸多事情上,他却是事事都要与李林甫一争高下,分毫也不肯退让。 比如说,在府邸的规模和奢华程度上,杨国忠可是卯足了劲想要压过李林甫一头。 为此,杨国忠毫不犹豫地派出手下之人,蛮横无理巧取豪夺地霸占了自家府邸周围的十几处宅院。 不仅如此,他还凭借着自己手中的权力,迫使工部从各处抽调大批工匠和劳力前来,专门为他扩建一座气势恢宏的右相府。 眼下已经开始大兴土木。 最终,他这座新落成的右相府占地面积要比李林甫的府邸还要多出整整一倍有余! 而且,到时候远远望去,右相府宏伟壮观的建筑群落,美轮美奂的亭台楼阁,还有金碧辉煌的装饰摆设,都会极尽奢华之能。 再来说说出行仪仗方面。 李林甫由于平日里总是提心吊胆,担心有仇家暗中对他不利,甚至痛下杀手,因此每当需要外出时,他总会事先派遣手下人员前去清理道路,把即将经过的地方沿途所有的行人和商贩都统统驱逐到远处,从而杜绝受到刺杀的风险。 然而,杨国忠在这个问题上同样不肯落于下风。 自从他成功登上右相宝座之后,每一次出门,也必定会效仿李林甫的做法,早早地就安排人手前去扫清道路,将路上的行人驱赶得一个不剩。 而且,杨国忠在出行时所带的护卫、随从数量,以及所乘坐的豪华车驾和高头大马等细节方面,都要求必须超过李林甫。 总之,无论是在府邸的规模还是出行的排场上面,杨国忠都要与李林甫进行比较! 而最令人震惊的是,杨国忠竟然企图在短短一年时间内收纳多达二十余位小妾! 在他的计划中,他的小妾的数量必须超过李林甫当时妻妾数量。 而且,这个不知疲倦的家伙还野心勃勃地计划着夜夜不辞辛劳地“耕耘”,期望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膝下的儿女数量也能够超越李林甫。 特别是李林甫绞尽脑汁把自己的女儿李腾空嫁给裴徽,借此获取裴徽的庇护和支 持的先例。 让杨国忠受到了极大的启发。 他毫不犹豫地下定决心要派出大批人手去搜寻天下间的绝色佳人。 无论这些女子身处何方,哪怕是穷乡僻壤或者深山幽谷,他也要想尽一切办法将她们弄到自己身边,成为自己的小妾。 杨国忠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幻想着凭借自己的努力能够生出一些容貌如同天仙下凡、美到足以倾国倾城的女儿。 然后,再精心挑选那些极具发展潜力、深得圣上恩宠、出身名门望族且背景强大的年轻才俊,将自己的爱女许配给他们。 这样一来,通过联姻的手段,就可以成功地为自家拉拢众多强有力的盟友,从而进一步巩固和扩大自己家族的势力范围。 …… …… 杨国忠虽然急着去大理寺,但还是首先派遣手下之人着手筹备豪华的车驾仪仗,务必使其彰显出无与伦比的奢华和气派。 与此同时,另一批人则被命令前去驱散他府邸通往大理寺监牢一路上的所有行人,仿佛秋风扫落叶一般毫不留情,只为确保道路畅通无阻。 足足半个多时辰之后,只见杨国忠缓缓地走出府邸大门,他昂首挺胸,神色气质和高大的身影显得格外威严。 一辆装饰华丽无比的马车早已停候在外,这辆马车由四匹毛色洁白如雪、体型高大威猛且雄姿英发的骏马拉动着。 那骏马昂首挺胸,马蹄轻扬,仿佛随时都能奔腾而去。 杨国忠稳步登上马车,并特意邀请杨齐宣一同乘坐。 杨齐宣受宠若惊,赶忙谢恩后上车。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 第405章 杨国忠对裴徽的畏惧 “右相出行,闲人回避!”随着这句高亢嘹亮的呼喊声响起,如同洪钟敲响般震耳欲聋,响彻整条大街。 只见杨国忠那奢华无比的车驾缓缓驶出,远远望去,就好似一条蜿蜒前行的长龙。 五六百名随从簇拥着车驾,队伍浩浩荡荡,气势磅礴,正朝着大理寺监牢的方向徐徐行进。 此时此刻,原本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街道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 人们惊慌失措地早已四散奔逃,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空荡荡的街道。 就连街边那些平日里生意兴隆的商铺此刻也都如惊弓之鸟,匆忙紧闭大门。 商铺内的老板和小厮们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浑身颤抖不止,他们躲在店铺最深处的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甚至连门缝和窗户都不敢靠近半分。 因为他们深知,一旦稍有不慎引起杨国忠护卫的怀疑,便会被当作刺客惨遭无情射杀,或者直接被投入大牢之中,从此永无翻身之日。 在此之前,已经有三家可怜的店铺的店家因为在门缝后面看了一眼,便被杨国忠的爪牙盯上。 先是店家被蛮横无理地抓走,紧接着全家老小也受到牵连,一个接一个地被打入大牢。 最后,不仅家中财产被搜刮一空,而且还落得个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凄惨下场。 真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杨国忠身为堂堂一国之相,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奸臣。 他贪污受贿、结党营私、鱼肉百姓,种种恶行令人发指。 而且他和李林甫还知道适当节制麾下爪牙不同,杨国忠根本不会节制下面的人。 所以,他手底下那帮走狗更是仗势欺人,在欺压百姓这件事上比起杨国忠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要让这三家店铺遭受如此灭顶之灾,根本无需劳烦杨国忠亲自出马,只需他的那些爪牙略施小计便可轻松达成目的。 马车中的杨齐宣见杨国忠出行如此威势,脸上越加恭敬谄媚,但心中却是暗自发誓,自己总有一天,也一定要成为宰相,而且威势定要比杨国忠和李林甫还要更盛。 此时,当马车行驶到半路时,宽敞马车中杨国忠原本平静的面容突然浮现出一丝懊恼之色。 他眉头紧皱,自言自语道:“哎呀!眼下直接前往大理寺监牢……与裴徽的人硬碰硬,恐怕有些不妥啊!” “就算本相亲临大理寺监牢,那裴徽派去保护李岫的甲娘多半也不会给本相的面子,听本相的话,不再保护寻李岫。” “除非本相调动人马,强行动武将他们驱赶出去。” “……到时候,事情不但会闹大,而且想要对李岫严刑逼供怕是难上加难!”说到这里,杨国忠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他越想越是心惊胆战,继续喃喃自语道:“如此一来,本相届时恐将陷入左右为难、进退维谷之境啊!” “为了从李岫口中获取关键信息,本相恐怕不得不调动大批兵马,与裴徽的手下强行展开一场激烈争斗。” “可一旦事情演变到这般田地,本相与裴徽那小子之间的关系恐怕就会彻底破裂,再无挽回余地了。” 想到这些严重后果,杨国忠情不自禁地浑身颤抖起来,心中充满了忧虑和恐惧。 “绝对不行!眼下本相的宰相之位虽然已经坐上,但是尚未能稳若泰山、坚如磐石。” “而手中所掌握的权势,更是如同那虚幻不实的镜中花、水中月一般,看似美好却难以真正紧握在手。” “因此,眼下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万不能与那裴徽公然决裂、彻底撕破脸皮啊!” “眼下唯一可行之计,便是虔诚祈祷圣人能够重新降下一道旨意,明令禁止不良府衙插手李岫这一案件的审理。” “如此一来,方可继续对那李岫施加严刑酷法,逼其就范,从而确保整个案件都能按照预先拟定好的计划顺利推进。” 此刻,杨国忠的内心宛如一片波涛汹涌、惊涛骇浪的汪洋大海,各种思绪和念头如潮水般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最终,他目光凌厉如电,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芒,那张原本故作威严的面庞此刻却是阴云密布,一片阴沉之色。 半晌之后,他一脸不甘的长长叹息一声。 突然,他猛地掀开马车车窗的帘子,对着马车外大 声发号施令道:“来人呐!速速给本相传令下去,今日不再前往大理寺监牢了,而是要即刻入宫面见圣人!不得有丝毫延误!” “卑职谨遵右相之命!”只听马车外面传来一声响亮且恭敬无比的回应。 然而,话音未落,紧接着便又有人小心翼翼地请示道:“启禀右相,可否请您在此处稍作停歇?” “卑职这就派人先行为您将从此处通往皇城的道路行人清扫干净,以确保您的车驾通行无阻。” “待到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再请右相启程。不知右相意下如何?” 杨国忠听闻此言后,他那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紧紧皱起,仿佛两道深深的沟壑横在了额头之上。 他不禁瞪大双眼,满脸怒容地质问道:“到底还需要等待多久?” 马车一旁的心腹属下闻言,心中一凛,赶忙诚惶诚恐地弯下腰去,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禀右相,每次驱逐路人,那些低贱的百姓就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窜,要将他们全部驱逐开来实在是需要耗费不少的时间和精力啊!而且,通过皇城路上还可能会有官员、权贵,依小的估计,最少也要等待半个时辰左右才行。” 杨国忠此时已然心急火燎,一心想着要进宫觐见李隆基,哪里还能容忍如此漫长的等待。 只见他猛地一挥衣袖,当机立断地怒声呵斥道:“不行!本相已经没有耐心再继续等下去了,一刻都不能多等!” “不必提前派人去清扫街道了,如果有哪个不长眼睛的贱民胆敢阻拦我们的去路或者胆敢靠近,不用废话,直接让人一箭射杀便是!” 听到杨国忠这冷酷无情的命令,马车旁边的心腹自然不敢违抗,恭敬答应一声,下令往皇城方向直接前行。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 第406章 震怒的李隆基 随后,杨国忠率领着多达五百余人的豪华车驾仪仗队,宛如一股汹涌澎湃的巨大洪流一般,气势汹汹地朝着皇城的方向而去。 且不提在前往大理寺监牢的道路上,无辜的行人们被毫无缘由地驱赶得鸡飞狗跳,一个个都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四处逃窜;光是在通往皇城的这条路上,众多的普通百姓更是倒了大霉。 他们不仅被无情地鞭笞抽打,甚至还有一名腿脚不太方便的可怜老人,不幸惨死在了冰冷的箭矢之下。 而造成这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杨国忠,则完全不顾及这些,只是一味地心急如焚,匆匆忙忙地赶着进宫面见李隆基,然后向李隆基哭诉和状告裴徽。 …… …… “闭嘴!”杨国忠进宫之后一番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李隆基厉声呵斥。 随着李隆基动怒,兴庆宫内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金碧辉煌的宫殿此刻仿佛也蒙上了一层阴霾。 李隆基端坐在龙椅之上,他那双原本深邃而睿智的眼眸此刻犹如鹰隼一般锐利,透露出丝丝寒意和威严。 下方跪着的杨国忠则低垂着头,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敢抬头直视皇帝那凌厉的目光。 李隆基冷哼一声,声音冰冷刺骨,响彻整个大殿:“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朕将处理政事的重任托付于你,本指望你能尽心尽力辅佐朕治理天下,没想到你竟是如此的不堪重用!整日里只知道一味地去报复李林甫的后人,全然不顾朝廷大局!” 杨国忠听到李隆基的斥责,心中一惊,额头上顿时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但他仍强作镇定,哆哆嗦嗦地说道:“圣人息怒……微臣只是一时糊涂,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请圣人恕罪啊!” 然而,李隆基并未因为杨国忠的辩解而平息怒火,反而继续怒斥道:“你这愚不可及的蠢货!难道你瞎了眼吗?看不到安禄山那恶贼已然磨刀霍霍,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随时都可能举兵谋反!你倒好,在这个关键时刻不去想着如何应对外患,反倒纠结于个人恩怨,对李林甫的后人穷追猛打。” “莫非你是想让朝廷陷入动荡不安的漩涡之中,好方便安禄山趁机造反,让我大唐江山毁于一旦吗?” 说到此处,李隆基猛地站起身来,手指着杨国忠,声色俱厉地道:“若不是朕深知你没有那般胆量敢与安禄山那胡猪暗中勾结,妄图颠覆我大唐江山社稷,否则朕定当严惩不贷!” 杨国忠做梦也未曾料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他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如同筛糠一般瑟瑟发抖起来。 他连忙磕头如捣蒜,口中不断求饶道:“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啊!微臣再也不敢了,求陛下开恩呐!” 最终,李隆基狠狠地瞪了杨国忠一眼,满脸厌恶地挥挥手,示意他赶紧滚出皇宫。 杨国忠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起身离去。 只见他脚步踉跄,面色苍白如纸,脸上满是惊恐之色,活像一只丧家之犬,狼狈至极。 裴徽此前入宫向李隆基禀报的那些话语,宛如一柄锋利无比的绝世宝剑,以雷霆万钧之势直直地刺进了李隆基的心窝。 而李隆基一旦生出猜忌之心,杨国忠做得越多,便会越加深李隆基对他的猜忌,从而越对其不利。 所以,杨国忠心急火燎地匆忙入宫,妄图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来说服李隆基改变主意。 然而事与愿违,他不仅没有达成目的,反倒遭到了李隆基的严厉斥责。 这一番训斥犹如疾风骤雨般落在杨国忠身上,使得原本就心怀猜忌的李隆基对杨国忠的能力以及忠诚度都深深地打上了问号。 此时,在马车旁一直焦灼等待着杨国忠的杨齐宣,一见杨国忠步出皇城,立刻迫不及待地迎上前去。 只见他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毕恭毕敬地行礼,低声问道:“右相,不知眼下情形如何?圣人是否已经应允下达旨意,不让不良府插手李岫一案的审理呢?” 满心郁闷且惶恐不安的杨国忠,狠狠地瞪了一眼杨齐宣那张让人恶心至极的面容,突然间怒不可遏地厉声吼道:“你这个废物给本相滚开!” 这声怒吼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直击杨齐宣的耳畔。 刹那间,杨齐宣仿佛遭受了五雷轰顶,脸色煞白得毫无血色,双腿像失去了支撑似的一下子瘫软下来,紧接着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杨齐宣一边拼命地磕着头,一边如同捣蒜般哀求道:“右相饶 命啊!下官知道错了,恳请右相高抬贵手,千万不要取下官的狗命啊……” “你娘的,本相什么时候说要杀你了……”杨国忠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杨齐宣,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有一股熊熊燃烧的火焰即将喷涌而出。 但他深知此刻必须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与恐惧,于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得以平复下来。 只见杨国忠微微向前倾身,伸出双手用力扶起瘫倒在地的杨齐宣,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和声细语地安慰道:“切莫惊慌失措,本相怎会轻言取你性命呢?快快起身随我登上马车,本相自当与你细细讲述此番进宫请旨之事的最终结果。”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听到这话,杨齐宣那原本苍白如纸的面容依旧毫无血色,身体仍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他哆哆嗦嗦地抬起手,用衣袖轻轻擦拭着额头上不断渗出的豆大冷汗,宛如一只受惊过度、任人摆布的待宰羔羊一般,被杨国忠连拖带拽地弄上了马车。 而此时,杨齐宣那颗惶恐不安的心却在暗地里疯狂诅咒着:“可恶至极的‘唾壶’!既然斗不过那裴徽,居然能想出这般阴险狡诈的招数来,莫名其妙就把我给劫持了去。” “想来最初怕是打算将我当作一份厚礼献给裴徽,好借此平息这场风波吧。” “可谁知后来不知为何又突然将我给放了回来,想必是他心有不甘呐,妄想着能够获得圣人的撑腰,从而拥有足够的底气去与那裴徽一较高下。” “只可惜啊,瞧‘唾壶’现如今这副哭丧着脸、好似死了爹娘一般的凄惨模样,定然是未能如愿以偿地讨得圣人的欢心,非但没有得到丝毫的支持,反而还狠狠地挨了一通训斥。” “而眼下“唾壶”竟然再次向我发出邀请,要与我一同登上马车,朝着他那深宅大院疾驰而去。” “不用多想也能猜到,待我进入右相府之后,或许他仍妄图将我神不知鬼不觉的劫持走,要么把我当作礼物献给令人憎恶的裴徽,要么就干脆拿我当替罪羔羊,以掩盖他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绝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杨齐宣心中念头疯狂转动。 略一思索后,他心中一个悲愤又无奈的计策涌上心头。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 第407章 杨齐宣的奇妙想法 只见杨齐宣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和愤怒,佯装出一副极度恶心、即将呕吐的模样。 他双手捂着胸口,气喘吁吁地对杨国忠说道:“右相啊!下官实在是身体抱恙,感觉胃里翻江倒海,怕是马上就要忍不住呕吐出来啦!” 杨国忠听到这话,那张原本装作一脸温和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满满的厌恶之情。 他眉头紧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连忙喝令车夫停下马车。 然后,他像驱赶瘟神一般指着车门,示意杨齐宣赶紧下车。 待杨齐宣踉跄着从马车上下来之后,杨国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耐着性子皱眉道:“杨齐宣,你稍后给本相速速赶到府上,本相还有重要之事需要差遣你去办理。” “右相放心,下官待身体稍加恢复一些,定会立刻前往右相府,听侯右相之命行事。”杨齐宣唯唯诺诺地点着头,恭敬说道。 然而,在杨齐宣低垂的眼眸深处,却闪烁着坚定而决绝的光芒——只要能够成功摆脱杨国忠的掌控,他便会毫不犹豫地想尽一切办法藏匿起来,甚至不惜逃离这座看似繁华实则危机四伏的长安城。 然而,杨齐宣心中清楚,即便能够成功逃离长安城这片是非之地,但能否真正保障自身的安全仍然是一个未知数。 因为,他不但担心裴徽会报复他,派人弄死他,还担心杨国忠将他给抓了,将他当成替罪羊。 在这二位面前,就犹如那些贱民在他面前一样,没有丝毫活路可言。 此时此刻,摆在眼前的道路似乎只有一条——前往范阳,去投靠那拥兵自重、野心勃勃的安禄山。 尽管这一选择充满了风险与未知,但杨齐宣坚信凭借着自己的过人智慧和卓越才能,定能在安禄山帐下谋取到高位。 待到时机成熟之际,便可全力协助安禄山举兵反叛,一举攻破长安城。 “届时,那些曾经让我遭受苦难、令我恨之入骨的杨国忠、裴徽、李岫等奸佞小人必将被碎尸万段!” “而杨贵妃、虢国夫人这两位绝色美妇……多半是要落在安禄山手中。” “但李筱筱和李腾空这两位倾国倾城的佳人,自然也会成为我的囊中之物。” 念及此处,杨齐宣的双眸之中猛然闪过一道决然之色。 他毫不迟疑地如疾风闪电一般飞奔回府,迅速收拾好了家中所有的金银财宝以及贵重物品。 紧接着,他带领着四名对其忠心耿耿的随从护卫,一刻不停地踏上了离开长安城的征程。 …… …… “启禀大帅!杨齐宣找了一个借口,摆脱了杨国忠之后,匆忙收拾起家中的金银细软,还带着四名心腹护卫,悄悄地溜出了长安城。” “他们离开长安城之后,便以最快的速度朝着范阳的方向疾驰而去。” 就在杨齐宣的前脚刚刚踏出长安城的时候,远在城中另一处的裴徽在第一时间准确的收到了来自不良府探子送来的绝密情报。 其实,若单论杨齐宣本人的身份地位,原本还不至于引起不良府如此兴师动众地派遣众多暗子对其进行严密盯梢。 但因为杨齐宣竟然胆敢听从杨国忠的指使,妄图设计陷害李岫,才引起了裴徽的高度警觉和重视。 于是乎,为了以防万一,裴徽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下令派遣不良人对杨齐宣展开全方位、全天候的严密监视。 不想却得到了这条意外消息。 此刻,得知杨齐宣已经逃离长安的消息之后,裴徽不禁陷入了沉思。 他暗自思忖道:“难道说,这杨齐宣已经笃定是杨国忠之前绑架了他?再加上他深知自己这次的所作所为已然彻底触怒了我,所以才会如此仓皇失措,如同一条丧家之犬一般,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投奔安禄山以求庇护吗?” 想到这里,裴徽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既觉得有些可笑,又不免心生感慨的复杂神情。 在原本的历史长河之中,关于李林甫离世后杨齐宣究竟做出了怎样的抉择,裴徽实在难以确切得知。 然而此时此刻,就眼前的局势来看,杨齐宣自觉无论是他本人还是杨国忠,皆欲将自己置于绝境之中。 况且,杨齐宣身为李林甫女婿这一特殊身份更是令他的处境雪上加霜。 如此一来,杨齐宣转投安禄山阵营貌似成为最好的选择。 想到这里,裴徽面色凝重地转头对着身 前亭亭玉立的葵娘沉声吩咐道:“赶快给严庄发一封密信过去,务必要让他派遣得力人手提前与杨齐宣取得联系。” “让严庄寻得良机成功将杨齐宣牢牢掌控之后,再想方设法把杨齐宣引荐给安禄山。” “此事至关重要,切不可有半分疏忽!” “卑职遵命!”葵娘闻言,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立刻转身大步离去,迅速着手安排相关事宜。 安禄山身旁那位号称第一军师、幕僚以及狼鹰卫统领的严庄竟然是裴徽安插在敌方阵营中的一枚暗棋,此事实属不良府目前最为机密的头等大事。 放眼整个不良府,也仅有裴徽和葵娘二人对此心知肚明罢了。 而平日里与严庄之间的秘密联络工作,向来都是由葵娘一人亲力亲为,通过单独的线路进行传递消息,从未假手他人。 “如今的时光流转,局势更迭,已然同最初的历史走向大相径庭,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然而,尽管世事变迁,但安禄山所占据的地势以及麾下掌控的兵力,大致上却并未有所改变。” “倘若他真的毅然决然地举起叛旗,兴兵作乱,那么其行军的路径、进击的方向以及具体的作战行动,想必仍旧会与原本历史上存在众多相似之处……” 裴徽的内心深处正在细细思索着“卫兵计划”的推进进程,同时也在揣度着一旦安禄山悍然举兵造反之后,可能会在朝堂之上乃至整个天下引起怎样的风起云涌和局势变幻。 正当他沉思之际,突然有一名美女不良人急匆匆地前来禀报:“大帅,甲娘领着李岫公子前来求见!”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 第408章 杨国忠的凶狠反击 听到“李岫”这个名字,裴徽的眉头不禁微微一蹙,仿佛那平静如镜的湖面瞬间被人投下了一颗石子一般,顿时泛起了丝丝细微的涟漪。 只见他低声呢喃道:“这李岫的案件尚且还未审结完毕,怎么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释放出来了呢?” 紧接着,他脑海中飞快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说,杨国忠此举乃是欲擒故纵之计?想要借此机会向圣人示弱卖惨、佯装委屈不成……” 想到此处,裴徽不由得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思考之中,他的眉头紧紧地皱起,阴沉而凝重。 毕竟,杨国忠如此惺惺作态,其目的无外乎就是想要刻意凸显出他裴徽的骄横跋扈以及权倾朝野之势罢了。 “好一个杨国忠,竟然能把李隆基猜忌心重的心思拿捏得如此恰到好处、分毫不差啊!”裴徽忍不住喃喃自语,感受到了杨国忠勾心斗角手段的厉害之处。 “杨国忠此人虽说在治国理政方面可谓是一塌糊涂,毫无建树可言,但要论起这尔虞我诈的心计来,确实已经到了登峰造极、无人能及的地步。”裴徽自语声中有些唏嘘。 一边说着,他一边抬起手来,吩咐道:“去,将甲娘和李岫给本帅带进来。” 没过多久,只听得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随后,两道身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正是甲娘和李岫二人。 李岫刚刚踏进房门,整个人就像是那风中的残烛一般摇摇欲坠。 显然,此番被打入大理寺大牢,对他身心打击不小。 他脚步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来到裴徽跟前,深深地弯下腰去,对着裴徽行了一个大礼,口中满含感激地说道:“多谢大帅救命之恩。” “若不是大帅您仗义出手相助,下官此次定然是难逃一劫啊。” 说话间,李岫已是泪水纵横,那模样看上去简直就是感激涕零到了极点。 他心中对于裴徽的感激之情,真可谓是犹如滔滔江水一般汹涌澎湃,连绵不绝。 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如果没有裴徽及时伸出援手,他不但必死无疑,而且在临死之前必定还要受尽各种精神和肉体上的折磨与摧残。 更可怕的是,那些人很有可能会借着他这条线,将他们李家众多的族人甚至是整个家族都牵连进去。 到那时,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啊。 所以说,此时此刻的李岫对裴徽的感激,那绝对是发自肺腑、真心实意的。 倘若裴徽并非他的妹夫,只怕他早就已经双膝跪地,对着裴徽连连叩头,行那最为隆重的三跪九叩之大礼了。 “十哥何必这般客气,叫我裴郎或是妹夫都可以了。”裴徽面带微笑,那笑容恰似春日里温暖宜人的和风,让人感到无比亲切和舒适。 说罢,他快步向前,伸手轻轻地将深深弯腰行礼的李岫搀扶起来,并热情地说道:“十哥,您快请入座吧。” 话音刚落,裴徽便亲自引领着李岫来到旁边摆放着硬榻之处,请他安稳就坐。 紧接着,裴徽宛如一座雄伟的山岳一般,稳稳当当地回到了主座之上。 此刻,他的目光犀利得仿佛翱翔于高空的鹰隼,锐利而又专注,紧紧地锁定在了甲娘身上。 然后,他用低沉而缓慢的声音询问道:“甲娘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听到问话,甲娘表现得如同一只温顺至极的绵羊一般,先是恭恭敬敬地向裴徽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这才开口回答道:“回大帅的话!就在刚才,杨国忠风风火火地亲自赶到了大理寺的监牢之中。” “他特地把大理寺以及御史台上下将近两百号人传唤到了监牢之中。”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杨国忠竟然将十公子给放了出来,而且对十公子的态度极为温和和客气,甚至当着众人不停地赔礼道歉。” “果然如此……”裴徽听后,原本舒展的眉头顿时皱成了一团,就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用力拧紧的麻花一般。 与此同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冰冷刺骨、仿若寒霜降临的笑容,接着追问道:“那么,杨国忠具体是怎样向十哥道歉的呢?” 这一次,尚未等到甲娘张口说话,坐在一旁的李岫便急不可耐地抢先开了口:“裴郎啊!那杨国忠竟然大言不惭地声称自己忘记了我乃是裴郎您的妻兄这个事实!” “而且他还厚着脸皮讲,就算我真的犯了什么惊天动地的 大罪过,看在您裴郎的面子上,他无论如何都要给您留下足够的情面,绝对不可能真的对我严加惩处!” 李岫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平复因为激动而略显急促的呼吸,然后接着又说道:“说完这番话后,他这才假惺惺地向我表示歉意,并且还亲自把我送到了大理寺监牢的大门外头。” “更夸张的是,他居然当着街道上那么多老百姓的面儿,亲手将我搀扶上了马车,不仅如此,他还朝着我抱拳作揖行礼,同时扯着嗓子大声呼喊,说是有一句话要让我转达给裴郎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裴徽听完李岫的这番叙述之后,原本就挂在脸上的那一丝冷笑,此刻犹如湖面上泛起的涟漪一般,变得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强烈起来。 只见他满脸都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之色,用一种充满嘲讽的语气问道:“哦?那杨国忠究竟让十哥您给我带了句什么样的话过来?” 李岫见状,连忙回答道:“杨国忠说了,他打算改天专门设宴邀请裴郎您过去,好当面给您赔礼道歉呢!” “杨国忠此等举动,实在堪称是把事情做到了极致,已然到了登峰造极之境!”裴徽微微颔首,轻点几下头,心中暗自思忖着。 要知道,这些个消息定会如同生了翅膀一样,飞速地传入了李隆基的耳朵里。 那么,当李隆基得知此事之后,又将会产生怎样的想法呢? 答案不言而喻,李隆基必然会心生不快,而且,也定然会对他裴徽心存猜忌。 这种感觉,就好似那原本平静无波的湖水突然之间受到了惊扰,再也难以恢复往日的安宁与平静。 李岫见裴徽如此神色反应,此时方才如梦初醒、后知后觉。 他看着裴徽那一脸凝重的神色,宛如泰山压卵一般沉重压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裴郎啊!杨国忠这般行事,难不成其中还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只见裴徽已然恢复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淡淡地回应道:“确实有所不妥。” “杨国忠这家伙,妄图通过捧杀我的手段,来使得圣人对我心生猜忌。” 李岫听到这里,突然间恍然大悟,犹如醍醐灌顶一般。 然而,紧接着他的脸色却是骤然一变,瞬间变得满脸忧愁之色。 他万分焦急地大喊起来:“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啊!都怪我不好,是我连累了裴郎您呐!” 裴徽轻轻地伸出手来,宛如微风拂过湖面一般轻柔地拍了拍李岫的肩膀。 他的嘴角微微扬起,勾勒出一道如同春花绽放时那般绚烂夺目的微笑,仿佛能驱散所有阴霾和忧虑。 只见他缓声宽慰道:“十哥无需为此事烦忧,此等小事尚不足以影响全局局势。” “本帅心中已然有了精妙绝伦的计策来应对当前之困境。” 说罢,稍稍停顿片刻,似乎是在整理思绪,又像是故意要吊足对方的胃口。 紧接着,不知道裴徽想到了什么,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突然闪烁起睿智的光芒,犹如夜空中最为璀璨耀眼的星辰,熠熠生辉。 与此同时,他的嘴角再度微微上扬,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讥讽之意,压低声音轻声说道:“再者说了,值此安禄山即将举兵叛乱之际,杨国忠竟然敢在朝堂之上如此肆无忌惮地夸大渲染本帅手中所掌握的权势。” “这般行径虽说可能会引起圣人对本帅的猜疑之心,但从另一方面来看,对于本帅后续所要实施的一系列筹谋以及精心策划的种种计划而言,反倒有着极大的益处呢!” 话锋一转,裴徽继续缓缓说道:“而且啊,这尘世间的诸多事情常常就好似那花开花谢一般,当繁华至极之时,衰落也便接踵而至。所谓物极必反,便是这个道理。” 说到此处,他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变得愈发深沉难测起来。 紧接着,他语气坚定地宣布道:“因此,本帅下定决心要再给杨国忠添上一把熊熊烈火,让这场好戏变得更加精彩刺激!” 言罢,只见裴徽面色一沉,猛然转过头来,目光犹如利箭般直直地射向甲娘。 他声音低沉而威严地下令道:“甲娘!你立刻命令那些由绣衣女使暗中掌控的情报人员行动起来!务必将刚才杨国忠在大理寺监牢以及门前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详细地宣扬出去。” “记住,要像那街头巷尾的长舌 妇一样,把事情说得绘声绘色、夸大其词,越是夸张越好!” “本帅要让整个京城都传遍这件事,让所有人都知道杨国忠在本帅面前是如何的狼狈不堪!” 听到裴徽这一番话,甲娘心中一惊,她深知裴徽此举必有深意。 稍作思索后,她瞬间领悟到了其中的神机妙算,不由得浑身一颤。 她连忙躬身行礼,毕恭毕敬地回应道:“卑职谨遵大帅之命!请大帅放心,卑职即刻就去安排此事,定不辱使命!” 说罢,甲娘不敢有丝毫耽搁,转身匆匆离去,准备按照裴徽的指示去执行任务。 …… …… 喜欢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 第409章 杨国忠的“神目”组织 同一时间,在那气势恢宏的杨国忠府邸之中,一片宁静被打破。 只见杨国忠端坐于正厅主位之上,面色难看、凝重而威严。 他轻轻抬手一挥,身旁的侍从便心领神会地退下,随后杨国忠唤来了一位名叫黄万虎的心腹,沉声问道:“黄万虎,本相让你暗中组建类似于那李林甫的绣衣女使一样的情报机构,你做得如何了。” 这黄万虎生得身材魁梧,宛如一座铁塔矗立眼前。 其身形高大威猛,肌肉贲张,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他的面容刚毅冷峻,目光犀利如刀,透露出一股狠厉之气,恰似猛虎下山时的威风凛凛。 然而,尽管如此,他此刻的神色却沉稳自若,仿若山岳一般坚定不移,令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感。 这般模样,任谁见了都会觉得此人必能成就一番大事业,且定是个踏实肯干、办事可靠之人。 黄万虎快步上前,对着杨国忠恭敬地抱拳施礼,然后挺直身躯,声如洪钟般朗声说道:“主公放心,卑职幸不辱命!经过多番努力与筹谋,如今已成功建立起一个规模庞大的情报组织。” “此组织内部结构严密有序,分工明确清晰。” “其中核心探子多达一百四十七人之众,他们皆是精挑细选而出的精英之士,个个身怀绝技,擅长搜集各种机密情报。” “而外围人员更是将近千人之数,这些人分布广泛,深入到长安城的各个角落,如同一张巨大的蜘蛛网般将整个长安城乃至周边地区紧紧笼罩起来。” “不仅如此,此处各级机构之间相互配合默契,信息传递迅速准确,犹如行云流水一般顺畅无阻……” “此外,主公您派给卑职的两名心腹担任左右护法,负责协助处理各类繁杂事务并监管下属部门。” “而人员构成更是复杂多样。有擅长易容伪装之人,他们可以瞬间变换身份混入人群,探听消息于无形。” “还有擅长赶路的骑行者,专门负责传递紧急情报,日行百里亦不为过。” “再者便是密探,他们散布于市井小巷乃至达官贵人府邸周围,如同无数双眼睛窥视着世间万象。” “此外,卑职还收拢了一群精通机关术数之士,他们守护着情报机构内部的机要之处,防止敌方探子窃取机密。” 杨国忠听到这些话后,脸上立刻浮现出大喜的表情,毫不迟疑、毫不保留地对其称赞有加:“太好了!” “黄万虎,你果真能力非凡,可以独自承担重任,一点儿都没让我这个相国感到失望啊!” 黄万虎赶忙毕恭毕敬地回应道:“多谢主公的夸奖与赏识,卑职能够在如此短时间内搜罗到如此多人才,全仰仗主公您那如同泰山一般高耸入云、令人敬畏的威严气势以及滔天的权势。” “再加上主公您让人准备的巨额财富作为支撑。” “若非如此,以卑职这点微末本领,实在难以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轻而易举地搜罗到这么多形形色色、各行各业的杰出人才。” 话虽如此,但黄万虎的神情之中难掩得意之色。 说句实话,就连黄万虎本人之前也根本没有想到过,自己竟然可以在这样短暂的时光里,进展得如此一帆风顺,将这么多优秀的人才尽数收入囊中。 而他刚刚所说的那些话,的确都是发自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因为在他看来,他之所以能够如此顺遂无阻,最关键的原因就是他一直高举着右相府这面宛如迎风招展的大旗。 毕竟嘛,人们总是向往更高更好的地方发展,就如同水流自然而然会向地势低洼之处流淌汇聚一样,这本来就是世之常理,无可厚非。 “对了,主公!卑职以为,咱们这个即将崛起的情报组织,要像那绣衣女使、不良府还有安禄山手底下的狼鹰卫那样,取个霸气侧漏、威震八方的响亮名号才行啊!” “如此一来,方能令麾下众人如众星捧月般迅速归附,死心塌地为主公效命。” 黄万虎毕恭毕敬地抱拳施礼,言辞恳切地进言道。 杨国忠微微颔首,表示对黄万虎所说满意,说道:“嗯,所言极是!确实需要起一个威风凛凛、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号才配得上咱们的雄心壮志。” “可绝对不能学那李林甫搞出来的什么绣衣女使,光听名字就知道不过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罢了,一帮弱不禁风的娘们儿能成什么气候?听说还被裴徽给接手,本相看是裴徽那小子看中了那些女子样貌不错……” “ 至于我们情报组织的名字,待本相仔细斟酌一番。”杨国忠一脸兴致勃勃地说道,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宛如孩童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玩具一般,开始全神贯注地思考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约莫过了半晌功夫,只见杨国忠双眉忽然一扬,脸上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眼中仿佛有一道灵光骤然闪过,紧接着他面带自信之色,声若洪钟地高声宣布道:“就叫‘神目’吧!” 听到这个名号,黄万虎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嘀咕起来:“神目……这名字是不是有点儿过于嚣张跋扈、惹人注目了呀?虽说我黄万虎领导的情报组织将来必定不同凡响,但一开始就如此高调张扬,恐怕容易招来不少麻烦……” 然而,面对杨国忠那自信满满的模样,黄万虎终究还是把到嘴边的疑虑又咽了回去,而且忙不迭地连连点头应和道:“主公英明啊!这‘神目’之名,光是听着就让人心潮澎湃,宛如猛虎下山一般威风凛凛、气势磅礴!” “想来只要有神目扫视而过之地,世间万物都会像那清澈见底的湖水一样,毫无保留地展现在眼前,再无任何秘密可言。” “如此一来,朝野之事必然能够被主公您轻松驾驭,犹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游刃有余啊!” 听到黄万虎这番阿谀奉承之词,杨国忠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 他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缓缓转向黄万虎,缓声说道:“黄万虎啊,你既然选择追随本相办事,本相自当不会亏待于你。假以时日,本相让你接手裴徽的位置,成为那不良帅也不是不可能。” …… …… 第410章 “神目”的第一项任务 黄万虎听到这话之后,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那喜悦之情仿佛要从他的每一个毛孔中喷涌而出一般。 只见他激动得手忙脚乱,连滚带爬地双膝跪地,然后如同捣蒜一般拼命地叩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一连串清脆而急促的声响。 同时,他口中还不停地高声呼喊着,那声音犹如洪钟大吕,震耳欲聋:“多谢主公的悉心栽培啊!小的愿意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哪怕肝脑涂地也无怨无悔!” “今后,小的必当为主公竭尽全力、效死力和犬马之劳,绝不敢有丝毫懈怠之心,更不会让主公您感到半分失望!如有违背誓言,就让我遭受天打雷劈、五雷轰顶之苦!” 对于黄万虎不仅工作能力出众,还会溜须拍马,杨国忠着实感到十分欣慰与满意。 然而,就在杨国忠暗自欣喜之时,他不经意间瞥见了黄万虎那副得意洋洋、目中无人的模样。 不知为何,一股淡淡的忧虑之情如同一丝细微的涟漪,悄然在他心头荡漾开来。 眼看着黄万虎那因兴奋而涨红的脸庞以及即将脱口而出的激动欣喜之语如潮水般汹涌而至,杨国忠连忙打断了他,紧追不舍地问道:“照你刚才所说,这些人的能力倒是还算不错,但他们对本相的忠心程度恐怕很难在短期内得到有效的培养吧?” “主公英明啊!”黄万虎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又激动地说道,只见他连连点头,脸上满是对主公的钦佩与敬仰之情,宛如一个虔诚的信徒终于得到了神明的指引。 黄万虎感慨万分地继续说道:“卑职之前确实也一直为此事忧心忡忡,但始终未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今日听主公一言,真可谓是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用手轻拍自己的额头,似乎想要借此强化心中那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紧接着,黄万虎详细地向杨国忠汇报起自己所采取的措施:“所以,卑职已经不遗余力地将那些人的家中老小情况都彻彻底底地调查清楚了。” “不仅如此,卑职还特意在右相府的附近精心寻觅了好几处宽敞且舒适的府邸,并计划着要将他们的家人强行迁到此处居住。” “这样一来,我们便能随时随地对其进行严密的监管,确保不会出现任何差池。” 杨国忠听完后,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之色,缓声道:“嗯,此举甚妙!一旦掌控住了他们的家人,就好比给他们套上了一道无形的紧箍咒。” “如此一来,他们必然不敢再有丝毫异心,只能乖乖地听命于我们。” 稍作停顿之后,杨国忠又补充道:“然而,尽管我们手中握有这一筹码,却也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在对待他们家人的时候,切不可表现出半点无礼之处,相反,应当像春风拂面那般温和可亲。” “而且,在钱财和物资等方面的待遇务必要格外优厚,只有这样,才有可能真正赢得他们的忠心耿耿。” 最后,杨国忠目光炯炯地看向黄万虎,郑重其事地吩咐道:“除此之外,你还要从众多手下当中精挑细选出一些能力超群、忠诚可靠的骨干力量,这几天便带领他们前来拜见本相。” “届时,本相将会抽时间亲自出面,当面对他们加以勉励。” “想来凭借本相在朝中的崇高威望,相信定能轻而易举地获取他们的一片赤诚之心。” “主公英明!”黄万虎再一次发自内心地赞叹道,他那崇敬的目光紧紧锁定着眼前这位智谋过人的主公。 只见黄万虎拱手作揖,言辞恳切地表示:“卑职这便立刻动身前去精心挑选一批能力超群、出类拔萃的骨干前来拜见主公,定不会让主公失望。” 黄万虎此人,做起事来风风火火,干脆利落。 而他如此强大的执行力更是堪称一流水准,也正因如此,杨国忠才会对他另眼相待,格外器重,并屡屡委以重任。 然而就在此时,杨国忠却忽然出声喊道:“且慢!本相这里还有一桩极其关键重要之事需要你带领神目立刻去操办。” 黄万虎听闻此言,心中一紧,赶忙停下脚步,迅速转过身来。 他脸上满是急切之色,宛如一只饥饿已久的猛虎见到猎物一般,眼神中透露出强烈的渴望与期待。 黄万虎恭恭敬敬地朝着杨国忠抱拳行礼,语气坚定地说道:“恳请主公明示具体事宜,卑职定会带领神目全力以赴完成任务,绝对不会辜负主 公对我们的殷切期望。” 杨国忠面色凝重,神情肃穆,他缓缓开口,一字一句地郑重吩咐道:“此次任务乃是重中之重,你必须派出众多得力人手,在整个长安城以及周边地区广泛传播一则消息……” 说到此处,杨国忠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随后接着说道:“就宣称本相畏惧裴徽所拥有的滔天权势,简直如同胆小如鼠之人见到威猛的花猫一般,出于无奈只得亲自赶赴大理寺监牢,将身负重罪的裴徽妻兄李岫给无罪释放了。” 杨国忠微微皱起眉头,略微犹豫了一番后,方才缓缓开口道:“此次散布消息之际,对于其中的具体细节,你带着神目的人不妨稍稍加以夸大和渲染,但切记要把握好分寸,适可而止即可。” “毕竟若过度夸张,导致这则消息与事实真相相差甚远,进而损害到本相那令人敬畏的赫赫威严形象,可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他顿了顿,接着又郑重其事地嘱咐道:“除此之外,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需要特别留意,那便是一定要做好隐匿与保密工作。” “绝对不能让那些心怀不轨的府邸以及那绣衣女使之类的人物打探到这个消息。” “要不然,一旦被裴徽知晓此事,以少年郎火爆脾气,盛怒之下必定会毫不迟疑地亲自登门兴师问罪。届时,本相与他当面对质,实在难以避免彻底撕破脸皮的局面……” 就在杨国忠侃侃而谈之时,一旁的黄万虎早已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牛皮本子。 只见他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这个小本本,仿佛它是世间罕有的珍贵宝物一般。 紧接着,黄万虎一脸肃穆庄重之色,右手紧紧握住一支炭笔,然后极其认真细致地逐字逐句将杨国忠所说的话一一记录下来。 杨国忠看着黄万虎这般严谨缜密且一丝不苟的做事态度,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心中暗自思忖着,看来自己当初选择黄万虎来负责组建和统领情报组织,果然没有看错人啊! …… …… 第411章 自动上门的李筱筱 “大帅!十五娘求见。” 在不良府中,裴徽那间专门用于处理公务的衙房里,一道倩影宛如一只轻盈的蝴蝶翩翩而来,眨眼之间便飘然而入。 只见这名女子身着一袭紧身不良人劲装,身姿婀娜,容颜绝美,正是不良府中的美女不良人之一。 这些美女不良人均出身自绣衣女使,她们不仅身手不凡,而且对李林甫的众多儿女更是了如指掌。 “十五娘?哦,原来是李筱筱啊……”裴徽头也不抬,手中的毛笔依旧在公文上飞速舞动着,同时嘴里说道:“你先莫急着带她进来,先去问问她此来究竟所为何事?” 此刻的裴徽正争分夺秒地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公文,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他的神情却显得异常专注,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无法干扰到他。 裴徽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完成手头的工作,好按时下班回家。 因为前一天由于事务繁忙,他没能赶回去陪自己的新媳妇和漂亮娘亲一起享用那顿温馨的晚餐。 结果可想而知,这两位佳人可没少给他脸色看,又是嗔怪又是埋怨的,搞得他晚上都睡不安宁。 特别是他的妻子李腾空,昨晚竟然还要以他上交“公粮”为由,像一条柔软的藤蔓一样紧紧缠住他,两人一直赤裸相对、贴身肉搏直至半夜时分。 想到这里,裴徽不禁感到一阵腰酸背痛,再加上今天一整天的忙碌劳累,让他现在已经是疲惫不堪了。 事实上,李腾空之所以如此执着地缠着裴徽交“公粮”,其中缘由着实令人深思。 话说回来,这一切皆起因于许九娘。 许九娘曾私下嘱咐裴徽,希望他能在白日里抽出些许空闲时光,前往天工美食城与自己一同玩乐那充满刺激与禁忌的成人游戏。 然而,对于裴徽来说,白日里的公务繁忙程度简直超乎想象。 各种事务如潮水般涌来,令他应接不暇,仿佛身上背负着一座沉重无比的泰山,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想要从中脱身而出、前往天工美食城寻欢作乐,实非易事。 以裴徽现今所处的身份地位而论,他大可以对李腾空的感受稍作忽略。 毕竟,在当下社会环境下,男子拥有三妻四妾乃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就像李林甫和杨国忠这样位高权重之人,尽管年岁渐长,但依然几乎每年都会迎娶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作为小妾纳入房中。 就在昨天,难耐寂寞的许九娘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亲自奔赴不良府,当面将有关天工美食城、报纸以及暗报等一系列机要之事,详详细细地向裴徽禀报。 须知,这些事务不仅关系重大,而且大多涉及机密,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严重后果,故而丝毫马虎不得。 于是,裴徽当时面色凝重地挥了挥手,示意屋内众人速速离开,并命令他们退至距离房间至少五丈之外,且严禁任何人靠近半步。 随后,他缓缓合上房门,发出一声轻微却沉闷的响声,仿佛将外界的喧嚣与纷扰都隔绝在了门外。 此刻,房间内只剩下裴徽和许九娘两人。 四周一片静谧,唯有偶尔传来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以及两人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接下来的时间里,许九娘开始向裴徽详细汇报相关事宜。 整个过程冗长而复杂,每一个细节、每一条线索都需要仔细梳理和分析。 这期间,裴徽全神贯注地倾听着,时而微微皱眉沉思,时而轻声追问几句。 而许九娘则不敢有丝毫懈怠,有条不紊地讲述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时光悄然流逝,不知过了多久,这场汇报才终于接近尾声。 当最后一句话说完,两人都不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但随即发现彼此早已是汗流浃背。 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浸湿了衣衫,仿佛刚刚从一场激烈无比的战场上走下来一般。 裴徽脑海中闪过昨日与许九娘一对一听取汇报的过程,身姿婀娜的美女不良人闻听裴徽的问话后,急忙躬身行礼道:“卑职这就去询问十五娘。” 话音未落,她便如同一阵旋风般急速转身离去,只留下一道美丽的倩影在空气中一闪即逝。 没过多久,这名美女不良人又携带一股香风闪身而入。 她快步来到裴徽面前,恭敬行礼,低头禀报说:“回禀大帅,十五娘言其惧怕再有歹人前来擒拿加害于她,故而希望能够居住在不良府内,如此方可确保自身安全无虞。” 听到这里,裴徽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李筱筱莫不是想要借此机会接近我,妄图近水楼台先得月不成?” 想到此处,他不禁摇头苦笑,深感此事颇为棘手。 裴徽原本面色阴沉,正准备差遣手下之人将那李筱筱毫不留情地驱赶出去。 但转念一想,无论如何,此女子终究是自己妻子的亲姐姐,也就是他的大姨子啊! 再者说,自从李林甫离世之后,尽管有他在背后给予庇护,但李家兄妹想必仍然难以彻底避免那些胆大包天之徒的恶意报复。 尤其是像李筱筱这样拥有倾国倾城之貌、妩媚动人之色的妙龄少女,更容易成为心怀不轨之人觊觎的目标,从而遭受各种可能的侵害。 更何况,李筱筱才刚刚从阴森恐怖的大理寺监牢中被释放出来,内心充满恐惧和不安也是人之常情。 想到此处,裴徽不禁长叹一声,缓缓将手中紧握的毛笔轻轻地放置于桌案之上。 随后,他站起身来,伸展着略微僵硬的身躯,犹如一位长途跋涉后倍感疲倦的旅人。 只见他一边活动着筋骨,一边轻声吩咐道:“罢了,既然如此,你就暂且让十五娘进来吧!” 美女不良人听到命令后,赶忙恭敬地点头称是。 紧接着,她又如一阵风般匆匆离去,执行主人的指示去了。 裴徽昨晚与李腾空经历了一场激烈无比的鏖战,整整持续了四个回合之久。 直至此刻,他的腰部依然如同被重重的铁锤狠狠敲击过一般,传来阵阵令人难以忍受的酸痛之感。 此时此刻,那股深深的疲惫感仿佛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铺天盖地地向他席卷而来。 于是,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那张精致的交椅前,缓缓坐下。 然后,微微闭上双眼,整个人呈现出一种似睡非睡的恍惚状态。 没过多久,从他的鼻腔之中竟然传出了一阵轻柔细微的呼噜声,那声音恰似微风轻拂过琴弦所发出的声响。 不知不觉间,裴徽已经沉沉地陷入了香甜的梦境之中,仿佛忘却了所有的烦恼和疲惫。 过了没多久,只见那位美女不良人领着一个满脸兴奋之色的少女缓缓走进屋内。 这少女虽身着男装,但那精致的五官和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娇柔媚态仍难以完全遮掩其女儿身的事实。原来,此女正是女扮男装的李筱筱。 美女不良人一进门,目光便落在了已经安然入眠的裴徽身上。 见到裴徽睡得正香,她愣了一下,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弄出哪怕一丁点声响而惊扰到正在熟睡中的大帅。 一旁的李筱筱见状,那双犹如灵动宝石般的眼珠滴溜溜一转,随即压低声音对美女不良人道:“你且先退下吧!我就在此处静静等候我妹夫醒来便可。” 美女不良人听到这话后稍稍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轻点了下头,低声应道:“是。” 随后,她便像一只温顺乖巧的小绵羊一样,恭恭敬敬地躬着身子退出了房间。 待美女不良人离开之后,李筱筱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她先是蹑手蹑脚地站起身来,然后悄无声息地走到门边,动作极其轻柔地将房门从里面合上。 紧接着,她又迈着轻盈的莲步,宛如一只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的美丽蝴蝶一般,朝着裴徽所在的方向款款走去。 …… …… 第412章 胆大妄为的李筱筱 来到裴徽身边后,李筱筱先是静静地凝视了一会儿眼前这个俊朗无比、梦魂牵挂的少年郎,而后轻轻地解开自己身上那件外袍。 随着外袍的滑落,她那白皙如雪的肌肤若隐若现,更增添了几分迷人的魅力。 最后,李筱筱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般,极其小心地将手中的外袍轻轻地覆盖在了裴徽的身上。 然而,就在这时,原本沉睡中的裴徽却突然像是触了电一般猛地惊醒过来。 他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心中暗自诧异是谁给自己盖上了衣物。 不过由于此刻意识尚未完全清醒,加上秘书司的那几位美女不良人经常出入此地,照顾他的起居,所以他下意识地认为是她们当中的某个人所为。 于是,裴徽只是随意地调整了一下睡姿,便准备再次闭上眼睛继续小憩片刻。 李筱筱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裴徽,发现他紧闭双眸,似乎正在沉睡之中。 于是,她轻手轻脚地挪动脚步,像一只轻盈的猫咪一般,悄悄地靠近裴徽的身后。 当她终于站定之后,只见她缓缓地伸出自己那双如同葱根般白嫩细长的玉指,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醒眼前之人。 那指尖刚刚触碰到裴徽的太阳穴时,宛如一阵春风拂面而过,带来一丝令人心旷神怡的凉意。 随着李筱筱手指的轻轻按压与揉捏,一种如丝般滑腻且柔软无比的触感顺着裴徽的太阳穴传遍全身。 这种感觉就像是沉浸在温暖的泉水中,让他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就在这时,一股淡雅清幽的兰花香气若有似无地从身后飘散而来,悠悠地钻进裴徽的鼻腔。 这股香气清新宜人,犹如清晨山间的薄雾,给人一种宁静祥和之感。 不仅如此,裴徽那超乎常人的敏锐听觉还清楚地捕捉到了身后女子那刻意压低却依旧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以及那颗因紧张而急剧跳动的心所发出的“砰砰”声响。 对于身边秘书司里那些美女不良人的气息和味道,裴徽可谓是再熟悉不过了。 仅仅凭借这些细微之处,他几乎在一瞬间便猜到了此刻站在身后为自己揉捏太阳穴的女子究竟是谁。 然而,尽管心中已经明了一切,但裴徽还是稍稍迟疑了片刻。 最终,他决定暂时不睁开眼睛,而是继续安安稳稳地躺在那张宽大舒适的交椅之上,假装依然处于熟睡状态。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这个为他按摩太阳穴的女子手法竟是如此娴熟专业,让他实在舍不得打断这份难得的享受。 然而,此刻的裴徽对此却是全然不知晓站在他身后的李筱筱,则是紧紧地咬着自己那粉嫩的嘴唇,甚至都快要咬出血来了,她真的好害怕自己会一不小心就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来。 只因为就在刚刚,当李筱筱那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到裴徽的时候,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感瞬间如同汹涌澎湃的波涛一般,在她的心底里疯狂地翻涌开来。 那种感觉简直强烈得让李筱筱差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高声尖叫出来了。 不仅如此,她感觉到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好像突然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样,变得软绵绵的,似乎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李筱筱觉得自己仿佛已经用尽了这一生全部的勇气,她的身体就像是在狂风中摇曳不定的残烛一般,摇摇晃晃、半靠着裴徽身后那张精致的交椅,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胸口紧紧地贴在了裴徽的后脑勺上,只有这样,她才能勉强支撑住自己,不至于像一滩烂泥似的直接软倒在地上去。 可是就算是做到了这一步,她的呼吸还是不受控制地变得越来越急促起来,就好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怎么也拉不回来。 与此同时,她那颗原本就急速跳动的心,此时更是如同奔腾不息的江河一般,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平静下来,一直保持着高速运转的状态。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大概过了有两三分钟吧,只见李筱筱那双如同羊脂白玉般白嫩细腻的小手,突然之间就像是一条灵动无比的小蛇儿一样,十分轻柔地顺着裴徽那线条分明的脸颊缓缓地下滑,最后停留在了裴徽宽厚坚实的肩膀之上。 接着,她便开始用自己那柔弱无骨的手指,轻轻地揉捏起裴徽的肩膀来,动作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弄疼了眼前这个令她心动不已的男人。 又过去了好一阵子,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放慢了脚步。 李筱筱满心期待地凝视着裴徽,心中交织着复杂的情感 。 当她惊喜地察觉到裴徽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时,那一丝喜悦如同清晨穿透云层的第一缕阳光,瞬间照亮了她的心间。 然而,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失望也悄然涌上心头。 只见裴徽安静地躺在那里,鼻腔中不时传出轻微的呼噜声,那声音宛如一首轻柔的摇篮曲,悠悠扬扬地飘荡在空气中。 这令人安心的旋律,无疑表明他已经再次沉浸入了甜美的梦乡之中。 看着他那安详的睡颜,李筱筱的心底不禁涌起一阵疼惜之情。 在心疼之余,她终于如释重负地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这口气仿佛带走了她身上所有的压力和紧张,让她整个人都松弛下来。 随着这口气的吐出,她原本急促的呼吸也渐渐变得如平静的湖面一般平稳,再无丝毫波澜起伏。 那颗一直怦怦乱跳的心脏,此刻也像是找到了归宿,慢慢地恢复到了正常的节奏。 就连那因为过度紧张而死死咬住的嘴唇,此时也松开了力道,不再像被铁钳夹住般紧绷。 只是,尽管心情得到了极大的舒缓,但李筱筱的身体却依旧绵软无力,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 她感觉自己的四肢好似失去了支撑,沉重得难以挪动分毫。 那双美丽的眼睛,也因为长时间的紧张和担忧而变得如被春雨浸润过的花朵般,愈发水润晶莹,泪光点点,惹人怜爱。 …… …… 第413章 吃软不吃硬的李腾空 虢国夫人府内,气氛稍微有些凝重。 李腾空静静地站在膳食房门口,她的目光冷冽,如同鹰隼般锐利,紧紧地盯着裴徽带着李筱筱缓缓迈入膳食房门口。 平日里本就清冷无比的目光,此刻更是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息。 “十七妹!”还没等李腾空开口说话,只见李筱筱像是一阵疾风般,快步向前越过裴徽,紧紧地拉住了李腾空的胳膊。 随着她的樱桃小嘴开口说话,她的眼眸之中,泪水立刻就止不住地流淌下来,顺着脸颊滑落。 那张原本娇俏妩媚的面容,此时却布满了惊恐和无助,活脱脱像一只受到极度惊吓的小鹿,瑟瑟发抖。 “十七妹,我险些就命丧在那大理寺的监牢里了啊!”李筱筱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说道。 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恐惧和绝望,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之情。 李腾空本来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见到自己的亲姐姐如此可怜模样,心中那股子莫名的怒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双清冷的眸子就好像冬日里的冰雪遇到了温暖的阳光,一下子消融开来,化作了一泓温柔的春水。 她轻轻地拍了拍李筱筱的手,柔声安慰道:“十五姐别怕,有裴郎在这里呢,他定会护你周全,无人能够伤害你分毫的。” 一旁的裴徽见状,连忙趁机附和道:“是啊,十五娘这次着实受了不小的惊吓,实在是不敢再在自家府中多做逗留了。” “今日十五娘鼓起勇气寻到了不良府,想在不良府借住一段时间。”说这话时,裴徽一脸淡然和随意,一副此事自己压根没有放在心上的神态意思。 但李腾空闻听此言,原本稍有缓和的神色瞬间变得如冰一般寒冷,那清冷的模样恰似冬日里独自傲立雪中的寒梅,散发出阵阵冷冽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丝毫不敢轻易靠近半分。 一旁的李筱筱见状,连忙着急地解释起来:“可是妹夫他坚决不同意啊,说什么也不肯让我住进不良府呢。” 说话间,她还不时地偷偷瞥向坐在餐桌旁的那名雍容华贵的绝美少妇。 只见这绝美少妇始终保持着沉默,一言不发,但神色却显得有些怪异。 此刻,她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裴徽和李筱筱,眼睛眨了眨的,仔细打量李筱筱身形。 见其姿容绝佳,特别是屁股大、胸大,心中嘀咕着“这个应该更加好生养……” 不由得,她看向宝贝儿子时,美眸深处隐隐带鼓励笑意。 这绝美少妇不是别人,正是虢国夫人杨玉瑶。 裴徽感受到漂亮娘亲和漂亮媳妇的注视,心里不禁有些发虚,于是,他赶忙开口说道:“正因如此,所以我才把十五娘给带了过来。” 说完这句话,他像是急于摆脱李筱筱似的,迅速转过身去面向小仙,然后以一种看似随意实则有些心虚的态度吩咐道:“小仙啊!你十五姐现在就交给你啦,至于怎么安排嘛,是留她在府上住下,还是等她吃完饭后再送她回家,这些都由你自己决定好了。” 交代完毕之后,裴徽像是完成了一项艰巨任务般松了一口气,接着便不再理会其他人,只顾着自己从美婢手中端来的铜盆里仔仔细细地洗净双手。洗完手后,他又顺手接过递来的毛巾,慢条斯理地擦拭干净,随后便悠然自得地坐到了餐桌旁边,摆出一副准备大快朵颐、尽情享受美食的样子,似乎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毫无关系一似的。 “小仙,我真的不敢回去啊!一想到父亲的那些仇人可能会再次把我抓进那个可怕的大牢里,我就害怕得要死……”李筱筱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恐惧和无助,像受惊的小鹿一般,楚楚可怜地望着眼前神色再度变得清冷如霜的李腾空。 见李腾空眼神深处隐隐有怀疑之色,李筱筱心中一动,刹那间,晶莹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从她眼眶中汹涌而出。 紧接着,“哇”的一声,李筱筱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仿佛能够穿透人的耳膜,直直地撞击到裴徽、李腾空和杨玉瑶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李腾空见此,眉头先是微微一蹙,紧接着暗叹一声,冰冷的目光和清冷的神色变得温和,淡淡说道:“十五姐先坐下一起吃饭吧!” 李筱筱闻言,顿时欣喜若狂,乖巧的答应一声,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乖乖的坐在了李腾空的身边。 整个过程中,她也不敢看裴徽,甚至眼角余光都不敢多看。 …… …… 夜已深,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 万籁俱寂,唯有偶尔传来几声轻微的虫鸣声,打破这深夜的宁静。 虢国夫人府的客院里的一间厢房内,李筱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睡。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床榻上,映照着她那张娇美妩媚的脸庞。 此刻,她的脸上正洋溢着一抹甜蜜而羞涩的笑容,显然是陷入了美好的回忆当中。 她的思绪早已飘回到了今日在不良府为裴徽按摩时的场景。 那时,她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轻轻地按压在裴徽宽厚的肩膀上,感受着他肌肉的紧实和体温的温暖。 每一次触碰,都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仿佛有一只顽皮的小兔子在里面蹦跶个不停。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道胡思乱想了多久,躺在床上的李筱筱忽然像是下定了什么重要的决心似的,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嘴里喃喃自语道:“嗯……既然如此,那就照今天在不良府那样做吧!” “想尽一切办法去接近裴郎,然后……再想办法勾引裴郎。” 虽然屋子里面没有旁人,但当少女轻轻吐出这句话之后,她的脸颊却瞬间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涨得通红,娇羞欲滴。 就连那明亮的眼眸中,也仿佛荡漾起了一池春水,波光粼粼,充满了柔情蜜意。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14章 喜欢听墙角的道姑 “就这么决定了!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任何一丝能够诱惑住我的裴郎的机会!” 李筱筱紧紧握起被窝里的小拳头,在心中暗暗给自己加油鼓气。 话刚说完,她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下意识地转过头朝着房间里面紧张地张望着,一颗心怦怦直跳,生怕会突然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一个人,恰好听到她刚才所说的那些令人羞涩得面红耳赤的话语。 “哼,小仙虽说生得一副花容月貌,但平日里总是不喜欢梳妆打扮,整个人看上去清汤寡水的,跟裴郎交谈的时候肯定也是无趣至极。” “而且呀,她一天到晚总是板着一张冷冰冰的脸,活像谁欠了她几百万两银子似的,哪里比得上本小姐我这般千娇百媚、楚楚动人呢?” “再者说啦,我可是精通按摩之术的哦,对于照顾人的功夫自然也要比她强上许多呢!” 一想到这里,李筱筱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不过嘛……就算裴郎真的对我动了情,深深地被我所吸引,恐怕想要光明正大地通过三书六礼把我迎娶进门也是不太容易吧。毕竟……” 说到这儿,李筱筱的眼神逐渐黯淡下来,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苦涩滋味。 “但是没关系!只要能够与我的裴郎相互依偎,长相厮守,时时刻刻陪伴在他身旁,哪怕最终只能成为他见不得光的外室或者暗室,我也无怨无悔……呜呜呜呜呜……” 喃喃自语到最后,李筱筱再也无法控制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一头钻进柔软的被窝之中,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如泣如诉,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宣泄个干净。 此刻的她全然没有察觉到,就在她居住的这间屋子的房顶上,正静静地躺着一位容貌绝美、宛若天仙下凡的少女道姑。 这名少女道姑屏气凝神,将李筱筱那低低的喃喃自语之声尽数收入耳中。 不错,这位少女道姑不是旁人,正是李腾空的师姐——李季兰。 “那个家伙到底有着怎样独特的魅力啊?竟然能够引得这些女子都对他心生爱慕之情。”李季兰一边在心里暗暗思忖着,一边轻轻摇了摇头,表示难以理解。 “哎呀!小仙这家伙可真会折腾人,非要让本真人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偷听人家的私房话。”抱怨归抱怨,但李季兰还是按照师妹的要求做了。 只见她微微一动身子,就像一只灵活而轻盈的狸花猫一样,突然之间从房顶上毫无声息地弹射而起。 紧接着,她又以快如闪电、疾似疾风的速度稳稳当当地落回到地面之上。 其身形之敏捷,犹如鬼魅一般,只那么一闪,瞬间便消失在了这座客院之中。 本来呢,李季兰是打算直接返回自己居住的客院去好好睡上一觉的。 可是,就在这时,一个奇妙而古怪的念头恰似一颗璀璨的流星,倏地一下划过她的脑海深处。 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使得她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睛不由得一亮,随即饶有兴致地眨了几下眼。 于是乎,她那婀娜多姿的身躯仿佛化作一只轻盈灵巧的飞燕,悄然无声地跳跃闪动起来,朝着裴徽和李腾空的居所方向缓缓潜行过去。 她一边装作若无其事地走着,一边在心里暗暗地盘算着:“等会儿路过那里的时候,我一定要悄悄地去听一听裴徽和李腾空的墙角,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她知道师妹李腾空的武功不比她弱,不能太过靠近,否则很可能会被李腾空发现。但她可是从小就有着异于常人的敏锐听觉呢,根本不需要把耳朵紧紧贴在房屋墙壁上,只需要稍微靠近一些,就能捕捉到从里面传出的哪怕只是一丝丝轻微的声响。 此刻,那个充满春意的房间里,裴徽和李腾空正在全身心地投入到一场关于创造生命的神秘探索和实践当中。 只见裴徽神情专注、目不转睛、神色兴奋地忙碌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项伟大的使命——制造新生命。 李腾空虽然紧紧咬着诱人的樱桃小嘴唇,但在裴徽狂风暴雨般的全力攻伐之下,还是忍不住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然而,就在这时,悄悄靠近的李季兰不小心发出了一丝细微的呼吸声。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全神贯注的裴徽竟然像一只训练有素的猎犬一样,在刹那间就察觉到了这丝异常。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凭借着自己对李季兰无比熟悉的了解,准确无误地嗅出了空气中那股属于她的独特而又淡淡的幽香。 李季兰已经在虢国夫人府上住了好些天。 在这段日子里,裴徽早就把她身上那种独一无二的香味深深地刻在了心底。 所以,当他刚刚闻到这股香气的时候,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判断出来人正是李季兰。 她猜测李季兰正在试图偷偷摸摸地偷听他和李腾空小两品在这里所做的事情。 这个意外的发现,让裴徽的内心突然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感。 这种感觉就像是平静的湖面被一颗石子打破,顿时激起层层涟漪。 与此同时,他体内原本就熊熊燃烧着的制造生命的热情,更是如同被添了一把干柴似的,变得愈发汹涌澎湃起来…… 李季兰站在屋外,隐隐约约听到屋内传来一阵奇怪的动静和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这声音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顿时面若粉霞,就连那平日里白皙如雪的脖颈,此刻也像是被火烤过一般,瞬间变得如熟透的苹果般通红。 而她那双原本就水汪汪、似能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此时更是充满了怪异之色,仿佛看到了什么惊世骇俗之事。 “呸……真是不知羞耻的狗男女。”李季兰强忍着心中的羞涩与愤怒,故作厌恶地嘟囔了一句。 随后,她像只害羞的小兔子一样,羞红着脸转身准备离去。 然而,就在她刚刚转过身去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然出现在她的身后。 李季兰惊恐万分,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宛如一只受惊的小鹿,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15章 李隆基对裴徽的敲打 只见一名戴着无脸面具的独臂白衣男子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身形高大挺拔,但配上那张无脸面具却给人一种无比阴森恐怖的感觉。 “太……太白师侄!你……你缘何在此?”李季兰结结巴巴地说道,同时下意识地用手抚摸着自己那高耸如云、如小山般雄伟的胸脯,试图平复内心的恐惧。 待心情稍微平静下来之后,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问道。 李太白露在面具外面的眼神显得有些怪异,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李季兰,仿佛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 片刻之后,他才回过神来,对着李季兰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说道:“拜见师姑!小侄乃是裴帅身边的贴身护卫。近日府中不太平,时常有不明身份的高手潜入。” “因此,小侄奉命在此守护,以防万一。” “不知师姑您深夜到此,究竟所为何事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今夜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觉,心里烦闷得很呐,所以就到这里随便走走逛逛,散散心罢了。” 李季兰眼神闪烁不定,随口编出这么一个理由来搪塞过去。 话刚说完,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红彤彤的,仿佛被人看穿了内心深处的秘密似的。 紧接着,她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一样,慌慌张张地转身就跑,脚步匆忙而凌乱,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宛如一颗流星划过漆黑的夜空,转瞬即逝。 李太白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着李季兰远去的背影,心中的疑惑却犹如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涌上心头,而且越来越强烈。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李季兰会突然表现得如此惊慌失措? 难道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不成?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但又极为轻巧的脚步声骤然响起,其声响不大,但节奏之快,犹如战鼓擂动一般,生生地将他原本沉浸其中的李太白思绪猛然打断。 只见一名不良人身形如脱兔般疾驰而来,眨眼间便已奔至跟前,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禀报道:“启禀将军,适才卑职等人抓到一名企图偷偷潜入府中的毛贼刺客!” 李太白闻听此言,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之中并没有显露出太多的惊讶之色。 因为对于这样的情况,他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近段时间以来,像这种妄图潜入虢国夫人府邸的毛贼刺客,可以说是几乎每个夜晚都会被至少生擒一到两名。 如此频繁发生的状况,不禁让他心中对裴徽的安全暗暗生出几分忧虑来。 一直以来,他就暗自揣测着裴徽很可能就是一位身份尊贵无比的皇子殿下。 而且他非常清楚,裴徽私底下所从事的那些事情,无一不是大逆不道之举。 尤其是裴徽屡次三番地出手破坏安禄山精心策划的种种好事,更是让人大快人心、佩服侧目不已。 不仅如此,裴徽竟然还敢在暗中悄悄挖掘那些根深蒂固、权势滔天的世家门阀的根基。 总而言之,裴徽所做过的每一件事情,都无异于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便极有可能会招来这个世上最为强大的那些人物和那些庞大势力的疯狂报复与致命刺杀。 “速速将刺客押送至不良府,交由葵娘她们严加拷问!”只听得李太白语气平淡地轻声吩咐道。 话音未落,其身形便如同鬼魅一般,倏地一闪,眨眼间就已消失在了那茫茫的夜色之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就在这名不良人都以为李太白已经离去之时,他却宛如一只灵活的狸猫,悄无声息地潜入到了裴徽住处旁边的一座三层阁楼的顶楼之上。 只见他动作娴熟而轻盈,丝毫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登上顶楼后,李太白随手拈起一个精致的酒壶,然后悠然自得地倚靠在栏杆边。他一边缓缓地品尝着天工之城最近新研制的美酒,一边犹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则暗暗地窥视着虢国夫人府中的一举一动。 任何细微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要说这个差事,原本李太白的师弟郭襄阳可是对它垂涎三尺啊! 但裴徽心中有所顾虑,担心郭襄阳难以自控、监守自盗。 若是让郭襄阳夜间在自己府中行动,恐怕会肆意乱闯,闯出什么大祸来。 思前想后,最终裴徽还是决定将此重任交予行事稳重、心思缜密、男性生理已经衰退、年过半百的李太白。 这可把郭襄阳给羡慕坏了,他简直快要抓狂,心里直痒痒,恨不能立刻取而代之。 …… …… “大帅!哥舒翰将军献俘的队伍已经抵达长安城门外!” “右相杨国忠和左相陈希烈大遵照圣人的旨意,正带领着满朝文武官员前往城门口迎接。” 不良府深处,最近身姿越发婀娜的葵娘,大步走进裴徽公衙房内,恭敬行礼后,低声禀报道。 裴徽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已经知晓此事。 然后他从容不迫地将手中正在批阅的那份公文仔细看完,并认真地做了批注,这才轻轻地把它放置在桌案一旁。 随后,他缓缓站起身来,身姿挺拔如同一棵傲然挺立的青松,先是舒展开宽阔的肩膀,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腰身。 接着又轻轻地转动了几下修长的脖颈,发出几声清脆的骨节响声。 做完这些简单的动作之后,裴徽方才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也赶紧动身前往献俘楼去凑凑热闹吧。” 葵娘连忙应声答道:“是,大帅!卑职这就去安排车马和随行人员。” 说罢,她急匆匆地转身离去,开始有条不紊地吩咐手下的人着手准备相关事宜。 裴徽率领着众人缓缓地行至皇城之前,来到了那座由李隆基于十五年前特意下令修筑而成的巍峨壮丽且气势恢宏的献俘楼近旁。 抬眼望去,但见献俘楼周遭的街道两旁人头攒动,水泄不通,早已被来自长安城的众多百姓围得严严实实。 这些百姓们一个个如同长颈鹿一般,纷纷使劲儿地伸长了自己的脖颈,踮起脚尖,目不转睛地朝着前方张望,满心欢喜与期待之情溢于言表,只为能够抢先目睹那些吐蕃俘虏的狼狈之态。 裴徽健步登上献俘楼,稳步向前,来到身着一袭华丽龙袍的李隆基以及娇艳妩媚、楚楚动人的杨贵妃面前。 他神情肃穆而又庄重,毕恭毕敬地向着二人深施一礼,声音洪亮地开口言道:“微臣拜见圣人!拜见贵妃娘娘!” 此时的李隆基看上去心情格外舒畅愉悦,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轻轻地挥动了一下手臂,示意裴徽平身站起。 紧接着,李隆基那双犹如鹰隼般犀利而敏锐的眼眸紧紧地锁定在了裴徽身上,深邃的目光仿佛要将其看穿一般。 就这样注视了裴徽四五秒时间,李隆基漫不经心似的轻声说道:“朕近日倒是有所耳闻啊,听说爱卿你近来可是颇为嚣张跋扈呢,竟然连杨国忠这位朕亲命的宰相也全然不放在眼中。”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16章 哥舒翰的想法 献俘楼上,面对李隆基的敲打,裴徽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苦涩而无奈的笑容。 然而,这抹笑容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和严肃。 他一脸肃然的紧盯着前方,仿佛能够透过重重迷雾看到即将到来的危机,缓缓开口道:“圣人啊!如今安禄山那头胡猪已然蠢蠢欲动,随时都可能起兵反叛。” “可就在这关键时刻,却总有那么一些鬼魅妖邪,费尽心机、不择手段地想要挑起朝廷重臣之间的纷争与内斗,妄图让我们自相残杀,使得朝廷内部混乱不堪,犹如一锅煮沸的粥一般。” “如此一来,便正好给了安禄山这头胡猪起兵反叛以绝佳的机会和有利条件。” 李隆基听到这番话后,脸色骤然一变,如同被寒风吹拂过的冰块一般,冷峻得让人不敢直视。 对于这些天长安城内外关于裴徽欺辱杨国忠的各种流言蜚语背后,可能存在的裴徽所说的这种可能性,的确是李隆基此前从未深入思考过的。 在此之前,他仅仅觉得这也许只是杨国忠心怀叵测,故意设计陷害裴徽,试图让自己对裴徽此子产生猜疑之心而已。 同时,他也隐约察觉到裴徽当前所拥有的权势似乎过于庞大了些。 因此,刚刚说出那句警告之语时,其实不过是想给裴徽提个醒,对其有所敲打罢了。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杨贵妃忽然娇柔地开了口,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圣人呀!安禄山那头该死的胡猪竟然胆敢谋逆犯上,想必朝中定然隐藏着不少奸细从中作梗呢!” “圣人您一定要尽快将这些奸细统统揪出来,并毫不留情地立刻将他们铲除干净。不然的话,妾身实在担忧他们会悄悄潜入皇城之中,到时后果恐怕不堪设想呐……” 杨贵妃的话尚未说完,那娇柔婉转的声音便戛然而止,只见她蛾眉微蹙,美眸之中流露出一丝忧虑之色。 而一旁的李隆基见状,脸色不禁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怜爱之情。 他连忙转过身来,对着杨贵妃轻声细语、柔声宽慰道:“贵妃莫要忧心忡忡,朕向贵妃保证,绝对不会让任何宵小之辈有机会伤害到贵妃半分。” 说罢,李隆基的目光缓缓移开,转而落在了不远处的裴徽身上。 此刻,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仿佛两道寒光直直地射向对方。 紧接着,李隆基一脸威严地开口命令道:“裴徽!朕给你三日时间,务必将那些在京城内外四处散播你欺凌杨国忠谣言之人查个水落石出!” “朕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敢在背后兴风作浪,妄图让朕的朝堂陷入一片混乱。” “你更要揪出那个躲在暗处与安禄山那头胡猪暗中勾结之人!若逾期未能完成任务,休怪朕严惩不贷!”听到圣上如此严厉的旨意,裴徽不敢有丝毫怠慢,当下一脸肃穆,恭恭敬敬地抱拳应道:“微臣谨遵圣人旨意,定当全力以赴,在三日内查出散布消息的幕后黑手和暗中与安禄山勾结之贼子,绝不辜负圣恩浩荡。” 见裴徽这般郑重其事地表态,李隆基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得到李隆基的许可之后,裴徽神态动作犹如蒙大赦一般,赶忙再次躬身施礼,随后小心翼翼地退回到了自己原本所在的位置上,正襟危坐。 就在这个时候,在繁华热闹的长安城西大门之外,只见以左相陈希烈和权倾朝野的右相杨国忠两人领衔带队,身后紧跟着一百多位位高权重的朝廷重臣们。 他们一个个身着华丽朝服,神情庄重肃穆,整齐划一地排成了一列长长的队伍,静静地等待着哥舒翰所率领的献俘大军到来。 远远望去,这浩浩荡荡的人群和庄严肃穆的气氛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令人震撼的画面。 其场面之宏大壮观,简直就像是正在举行一场规模空前的盛大庆典一般。 要知道,不管是德高望重的左相陈希烈也好,还是炙手可热的右相杨国忠也罢,在此之前,他们与威震边疆的哥舒翰将军可以说是素未谋面,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的交情往来。 可是,当哥舒翰那高大威武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时,陈希烈和杨国忠二人却如同久旱之后终于盼来了滋润大地的甘霖的干枯禾苗一样,脸上瞬间绽放出无比灿烂而又热情洋溢的笑容,纷纷快步迎上前去,抢着对哥舒翰嘘寒问暖起来。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景,原因其实也很简单。 自从王忠嗣不幸“离世”之后,原来只是担任王忠嗣副将的哥舒翰便开始崭露头角,凭借着自己卓越非凡的军事才能以及赫赫战功,迅速崛起成为当今大唐王朝军功最为卓着、最善于指挥作战的几位着名将领之一。 如今的哥舒翰,不但手中握有重兵,而且在军中拥有极高的威望和影响力,可以说正是陈希烈和杨国忠一直以来梦寐以求想要拉拢结交的最佳外援人选。 然而,哥舒翰那张饱经风霜的面庞犹如一块坚硬的磐石,自始至终都紧绷着,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 他那双如同鹰隼一般锐利无比的双眸之中,更是隐隐地流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深深忧虑与焦急之色,仿佛有一团阴云正笼罩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因此,当杨国忠和陈希烈满心欢喜、满怀期待地向哥舒翰抛出热情拉拢的话语之时,却发现自己宛如对着一堵冰冷而又坚固的高墙说话,所有的言语都被无情地反弹回来,得不到丝毫回应。 眼见哥舒翰对他们的示好竟然视若无睹,杨国忠和陈希烈两人的脸色就像是夏日里突如其来的暴风雨,瞬间变得阴沉至极。 他们心中暗自咒骂哥舒翰不识抬举、不知好歹,但碍于场合和身份,只能强压下内心的怒火,表面上仍装作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但却不再多说半句多余的废话。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17章 千古圣君神武 就在这短暂的片刻之间,杨国忠和陈希烈以及其他一众文武百官迅速调整好了情绪,重新恢复了庄重严肃的仪态,引领着哥舒翰所率领的那支浩浩荡荡的献俘队伍,进入了长安城。 然后,迈着整齐有序的步伐,向着那座巍峨壮观、气势恢宏的献俘楼缓缓前行而去。 这座献俘楼与皇城的城墙相连接,高有四层,雄伟壮丽。 远远望去,宛如一座矗立在长安城之内的巨大丰碑,见证着无数的荣耀与辉煌。 坐在献俘楼上的裴徽的双眼犹如鹰隼一般锐利,视力远超常人。 即便是相隔甚远,他也能够清晰地看到哥舒翰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他发现哥舒翰眉头紧锁,额头上青筋暴起,满脸尽是忧虑与焦躁之色。 那副神情仿佛是背负着千斤重担,又似被无数烦恼所纠缠。 裴徽凝视着哥舒翰,心中暗自思忖起来:“看这情形,李隆基想必是想要借着这次献俘之仪,向大唐的有功将士们展示他对军功的重视之情啊!” “如此一来,便能进一步巩固这些将士们对朝廷、对李隆基的忠诚之心了吧?” “但显然,此时此刻的哥舒翰以及其他将领们,恐怕压根就没有心思来参加这场所谓的献俘仪式。” “或许在他们的内心深处,早就对李隆基此番举动心生不满。” “他们甚至可能在心中暗暗抱怨着,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实在是太过昏庸无能,竟然在国家面临如此危急存亡之秋的时候,还执意下达旨意,命令他们千里迢迢赶赴长安城来献俘。” 这种不顾大局、只图虚荣的行为,怎能不让这些身经百战的将军们感到愤怒和无奈呢? …… …… 伴随着哥舒翰所率领的献俘队伍宛如一条长长的巨龙,缓缓地蜿蜒行进到了献俘楼前那宽阔而笔直的正街之上时,四周原本平静围观的人群瞬间就如同被投入了一把烈火的沸水一般,兴奋地开始骚动起来。 长安城的老百姓们对于这样壮观的场面实在是太过熟悉了。 想当年,安禄山那厮几乎每隔一两年都会像展示稀世珍宝一样,得意洋洋地押解着一大群契丹俘虏和整整一百辆装满金银财宝的大车,浩浩荡荡地驶入长安城来举行盛大的献俘仪式。 然而,当时眼尖的人们却也能察觉到其中的一些猫腻——原来,在那些所谓的契丹人士兵俘虏中,竟然有不少实际上是由汉人百姓经过巧妙伪装和乔装打扮后充数而来的。 就在这时,只听得“大唐万胜!”一声犹如雷霆万钧、振聋发聩的怒吼猛然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一名身材魁梧、嗓音洪亮得好似洪钟一般的金吾卫武将正站在那里,威风凛凛,气势非凡。 这位将军可是长安城百姓眼中的明星,自从十多年前起,每一次的献俘仪式上,都一直是由他如同定海神针一般稳稳当当地负责率先吼出那句令人热血沸腾的“大唐万胜”。 仿佛是得到了某种信号一般,紧接着便是早已排练得滚瓜烂熟的三千名金吾卫士兵齐声高呼:“大唐万胜!” 他们那雄壮有力、如雷贯耳的吼声汇聚在一起,形成一股滚滚如排山倒海之势的巨大声浪,向着四面八方汹涌澎湃而去。这声音响彻云霄,震撼天地,仿佛要将整个长安城都为之撼动。 “大唐万胜!”这四个字犹如一道惊雷划破长空,瞬间点燃了在场众多百姓心中的热情火焰。 他们原本还有些迷茫的眼神,在听到这振聋发聩的呼喊后,仿佛被一股神奇的力量所触动,记忆的闸门一下子被打开。 往昔那盛大而壮观的献俘仪式场景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清晰得宛如昨日重现。 于是乎,这些百姓们情不自禁地张开嘴巴,跟随着齐声高喊起来:“大唐万胜!” 然而,与训练有素的三千金吾卫相比,他们的声音显得有些参差不齐,但这种错落有致反而营造出一种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每一个人的呼喊都饱含着真挚的情感,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令人如痴如醉、充满喜庆氛围的欢呼交响乐。 就在此时,早有准备的十数位素来以诗才闻名遐迩的文官们,犹如春雨过后的春笋一般,争先恐后地从献俘楼的人群中挺身而出。 他们个个文思泉涌,挥笔成章,用精妙绝伦的诗句来描绘眼前这激动人心的一幕。 有的高声吟道:“将士载誉归来,威风凛凛展雄姿;金戈铁马破敌胆,保家卫国建奇功。” 有的则激昂朗诵:“满城为之喝彩,万民共庆凯旋归;盛世繁华歌不尽,千秋功业永流传。” 更有甚者豪情满怀地咏叹:“千古圣君神武,统领天下定乾坤;四海升平民安乐,江山如画映朝晖。” 不仅如此,就连那梨园中以歌喉婉转着称的花魁们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之情,当场就将这些美妙动人的诗词化作悠扬动听的歌声,如黄莺出谷般轻盈婉转地传唱开来。 一时间,整个现场沉浸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海洋之中,各种各样的赞誉之声、歌颂之词交相辉映,此起彼伏。 它们汇聚成一股股汹涌澎湃的洪流,一浪高过一浪,似那无尽的波涛滚滚而来,连绵不绝,震撼人心。 令人惊叹不已的是,竟然有来自教坊司的数百位美姬被精心安排在了街道两旁的二层或者三层楼上。 这些美姬们身姿婀娜,如同仙女下凡一般轻盈地舞动着身躯。 她们那纤细的手腕上挎着精美的花篮,随着优美的舞姿摆动,宛如天女散花似的将花篮中五颜六色、香气扑鼻且娇艳欲滴的花瓣纷纷扬扬地抛撒而出。 花瓣在空中翩翩起舞,有的飘落在街边,有的飞向道路中央,还有的直接朝着献俘楼缓缓飘落。 就在这漫天飞舞的花瓣雨之中,一阵悠扬而嘹亮的歌颂声骤然响起。 起初,声音还略显杂乱,但渐渐地,这些歌声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引导,最终汇聚成了同一句话:“千古圣君……” 其声势浩大,犹如黄钟大吕之音,震撼人心,余音更是久久萦绕于梁柱之间,不绝于耳。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18章 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 此时的裴徽,因为身兼数职且都是重任,所以宫廷宴乐使的职务早已卸下。 这场盛大的献俘仪式的排练工作自然与他毫无关系。 正因如此,眼前这般壮观的场面对于裴徽来说还是平生第一次见到。 此时,他瞪大了双眼,嘴巴微张,整个人都被震惊得愣在了原地,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从容与淡定。 过了好一会儿,裴徽才回过神来。 他下意识地伸手拈起飘落在自己衣襟上的几瓣花瓣,轻轻放在鼻尖嗅了嗅,一股清幽的芬芳瞬间钻入鼻中,让他感到心旷神怡。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句诗:“冲天香阵透长安。” 这句诗恰到好处地描绘出了此刻眼前这如梦如幻的景象。 裴徽压根不需要将目光投向李隆基,就能凭借自己敏锐的洞察力和对李隆基的了解,在脑海中清晰地勾勒出李隆基此时此刻脸上可能呈现出来的神色表情。 那张面庞仿佛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上面密密麻麻地书写着无尽的威严、神圣、骄傲以及自信等诸多自以为是的神情。 就在这一刻,裴徽心头猛地一亮,如同黑暗中的闪电划过夜空,他终于彻底明白了李隆基为何明明清楚在当前这个紧要关头让哥舒翰前来长安城献俘,很有可能会落入安禄山精心设计的阴谋陷阱之中,但仍然固执己见、一意孤行的真正原因。 因为,李隆基内心深处的虚荣心就像那熊熊燃烧的烈焰一般,炽热而又强烈,无法遏制。 他对于好大喜功的狂热追逐,恰似一匹脱缰的野马,一路狂奔,永不停歇。 而安禄山恰恰就是看准了李隆基的这种心理弱点,于是这些年来不断地使出各种手段。 他要么花费重金从各处购买大量的奴隶,要么亲自带领手下四处抓捕无辜的百姓,然后巧妙地将他们乔装打扮一番,伪装成所谓的契丹俘虏。 接着,便大张旗鼓地举办一场场形式各异、规模盛大的献俘仪式,一次又一次地成功取悦了李隆基那颗渴望荣耀和赞美的心。 对于李隆基来说,虚荣心就如同毒瘾一般深深扎根在他的内心深处。 那种对于虚荣的渴望,就好像后世那些瘾君子对于毒品的痴迷一样难以自拔。 尽管他心里清楚地知道过度追求虚荣可能带来不良后果,但却依然无法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欲望,如飞蛾扑火般不断地向着虚荣靠近。 裴徽站在一旁,目光时不时地瞥向李隆基,但很快又收了回来。 因为他实在不愿意长时间注视这个让他心生厌恶的昏君。 每多看一眼李隆基,裴徽心中的怒火就愈发旺盛一分,以至于他生怕自己一个冲动之下,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对着李隆基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然而,理智告诉他这样做只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最终很可能会被乱刀砍死,落得个凄惨的结局。 所以,裴徽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愤怒与不满,将大部分的注意力集中到哥舒翰以及他身后那群押送着吐蕃俘虏的河西边军将士们身上。 这些河西边军的将士们,个个脸上都带着明显的倦意。从他们略显疲惫的神情和左右看个不停的姿态中可以看出,这应该是他们第一次来到长安城献俘。 或许在此之前,他们从未想过朝廷和圣上竟然会为他们精心筹备一场如此壮观、盛大、华丽并且弥漫着浓郁香气的献俘仪式。 当他们踏入这片充满荣耀与光辉的场地时,起初所有人都震惊得目瞪口呆,仿佛时间在那一刻凝固了一般。 但是,短暂的惊愕之后,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之情涌上心头。 他们逐渐回过神来,开始尽情享受这份属于他们的无上荣耀。 每个人的眼神中都闪烁着激动与自豪的光芒,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这些年来,位于河西地区的边军将士们一直在边疆与凶悍的吐蕃人展开着一场又一场惊心动魄、扣人心弦的浴血奋战。 每一次战斗都充满了生与死的较量,经历了无数次生死攸关的惨烈搏杀和艰苦鏖战。 他们所立下的赫赫战功,宛如夜空中璀璨夺目的星辰,闪耀着无尽的光芒,令人瞩目敬仰。 这样的丰功伟绩,当之无愧地配得上如此至高无上的献俘仪式所带来的荣耀。 而此时此刻,更多的西军将士们心中却是难以抑制地涌动着一股躁动不安的情绪。 他们那炽热的目光,就像饿狼看到猎物一般,紧紧地锁定在那些如同春花初绽般娇艳欲滴、恰似晚霞余晖般绚烂多彩的教坊司美姬们身上。 正如那句俗语所说:“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 长期身处边关苦寒之地的军旅生涯中的这些西军将士们,对于女性,特别是美丽动人的女子,那种渴求与向往之情,简直犹如久旱干裂的大地极度渴望甘甜雨水的润泽,又仿佛饥饿至极的雄鹰以风驰电掣之势猛扑向狡猾机敏的野兔那般迫不及待。 然而,面对这群如饥似渴的西军将士们,那些美姬们却似乎完全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她们那一双双顾盼生辉的眼眸,就好似被强大的磁石牢牢吸引住一般,自始至终都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高高在上的献俘楼之上,聚焦于那位尊贵无比的圣人以及环绕其身旁的众多达官显贵们。 她们心中怀着无限的憧憬和期待,深知此次乃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绝佳机遇,可以让自己如同孔雀开屏一般,尽情展现那倾国倾城的容颜以及千娇百媚的万种风情。 每一名教坊司美姬都暗自祈祷着能够被圣人相中,从此便如同凤凰涅盘一样,瞬间飞上枝头,从原本平凡无奇的笼中麻雀摇身一变成为高贵华丽的凤凰。 即便是最终未能得到圣人的青睐,但只要有那么一丝希望可以吸引到某位位高权重的达官显贵,哪怕只是将来有幸被其纳为府上的侍妾或者丫鬟,对于她们来说也无异于脱离教坊司这样的苦海。 然而,与周围那些来自河西边军的将士们截然不同的是,裴徽凭借着他那如同鹰隼一般锐利而又敏捷的洞察力,迅速捕捉到了哥舒翰脸上自始至终都未曾泛起丝毫涟漪的表情,仿佛一潭死水般毫无波动。 可是,就在这看似平静如水的表面之下,裴徽却透过哥舒翰深邃的眼眸,隐约察觉到了那隐藏极深、难以掩盖的忧虑情绪。 这种忧虑就好似平静湖底悄然涌动着的汹涌暗流,虽然不易察觉,但一旦爆发出来,必将掀起惊涛骇浪。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19章 一场闹剧 此时此刻,右相杨国忠和左相陈希烈已经带领着满朝文武官员登上了献俘楼。 他们按照各自所担任官职的品级高低依次排列好位置,井然有序地坐定之后,便等待着接下来即将上演的盛大仪式。 “老夫何其有幸啊,竟然能够诞生于这样一个繁华昌盛、国泰民安的大唐盛世之中!”陈希烈刚刚安稳地坐下,就忍不住满心感慨地喃喃自语起来。 他那略微低沉而又不失清朗的声音,不高不低,恰如其分,宛如一只婉转啼鸣的黄莺从山谷间飞出一般,轻盈悦耳,恰到好处地飘进了李隆基的耳朵里。 一旁的杨国忠见到这一幕,心里暗自咒骂着陈希烈这个老家伙真是狡猾至极。 他自然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讨好皇帝的机会,于是立刻扯起嗓子高声附和道:“圣人啊,像如今这般辉煌灿烂、举世无双的大唐盛世,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呀!唯有您这位英明神武、威震天下的圣上才拥有如此气吞山河、震撼乾坤的磅礴气魄和雄才大略……” 杨国忠滔滔不绝地拍着马屁,然而讲完之后,他偷偷瞄了一眼李隆基,却发现对方居然没有丝毫反应,仿佛根本没有听到自己所说的话一样。 杨国忠却不知道裴徽之前对李隆基的一番话,让李隆基对他此时心中不喜。 杨国忠心中咯噔一声,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掩饰的失望之情。 但他毕竟是个久经官场的老手,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强行让自己的脸上浮现出兴奋与激动的神色,然后转过头去,满脸堆笑地对坐在身边的裴徽问道:“裴郎啊,对于眼前这番大唐盛世的景象,不知你有何看法呢?” 谁料想,裴徽压根儿就连正眼都没有瞧一下杨国忠,突然间猛地站起身来,面向李隆基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礼,紧接着用如同洪钟大吕一般洪亮有力的声音高呼道:“圣人,请为大唐盛世贺!” 原本李隆基对于裴徽也不想理会。 然后,此时坐在他身旁的杨贵妃却顺着裴徽的话语,轻启朱唇,柔声细语地在他耳边低语道:“陛下,此情此景,当为大唐盛世贺!” 李隆基闻言,温声对杨贵妃点头道:“贵妃言之有理。” “众爱卿啊!今日乃是我大唐之盛世,让我们共同举杯庆贺!”只见李隆基站起身子,双手稳稳地将酒杯高举过头顶,他那威严的面庞此刻更是散发出一种令人敬畏的气势,声音犹如雷鸣一般响彻整个献俘楼。 他虽贵为天子,可以对左相、右相以及不良帅等一干重臣视而不见,但对于那千娇百媚的杨贵妃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置之不理的。 只因在他内心深处,即便宫墙外有着如花似玉的黄苗苗,还有诸多娇艳动人的妃嫔环绕左右,可杨贵妃始终都是那个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存在。 哪怕他曾与数不清的美人共赴云雨巫山,然而每隔一段时日,当夜深人静之时,他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忆起杨贵妃那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还有她那婀娜多姿、轻盈曼妙的身姿。 每当此时,他便按捺不住心中的思念之情,传召杨贵妃前来侍寝。 而此时此刻,若李隆基胆敢拂了杨贵妃的面子,那么到了夜里,躺在床榻之上时,以杨贵妃的性子绝对敢对他不好好配合。不过,在场的所有臣子们、皇室宗亲们以及各位身份尊贵的命妇们,皆与李隆基和杨贵妃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再者,杨贵妃说话时又刻意压低了嗓音。 因此,压根儿就没有人察觉到,原来李隆基之所以会响应裴徽所言,完全是由于杨贵妃刚刚暗中授意所致。 这一情形瞧在杨国忠、陈希烈等人眼中,直令他们妒火中烧,几近抓狂。尤其是杨国忠,眼见裴徽此子在圣人心目中如此受宠,而自己费尽心思百般讨好却仍难以企及这份恩宠,心中的嫉恨简直就要喷薄而出。 至于陈希烈等其他大臣,亦是满心不甘,纷纷暗自思忖着要如何才能博得圣人更多的关注与青睐。 这一情况使得朝堂之上的诸多重臣、位高权重之人以及皇室宗亲都在心底暗自揣测并认定,圣人最为宠爱有加的毫无疑问当属裴徽此人。 而裴徽自己心中对此也是心知肚明,他深知这种众人普遍持有的看法和认知,会在潜移默化之中对一部分人的立场与态度产生直接且深远的影响。 特别是当面临一些至关重要的关键时刻或者处理重大事务之时,凭借着人们对于他深受圣宠这一点的深信不疑,他甚至能够堂而皇之地假借李隆基之名号,肆无忌惮地去实施一系列惊天动地的大举动。 恰在此刻,那支肩负着献俘重任的浩荡队伍历经长途跋涉之后,终于即将要抵达那座巍峨壮观的献俘楼跟前了。 刹那间,只听得献俘楼两旁骤然响起阵阵锣鼓之声,其声响犹如雷霆万钧,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撼动起来。 四周前来围观这场盛大献俘仪式的百姓们见状,纷纷兴高采烈地欢呼雀跃起来,他们所发出的欢呼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汇聚成一片汹涌澎湃的声浪海洋。 位于献俘队伍之中的那些来自河西地区的边军将士们,此刻亦是个个难以抑制住内心深处的激昂情绪,每个人脸上的神情就如同那波澜壮阔、一望无垠的浩瀚大海一般起伏不定。 然而,令人感到诧异的是,原本应当成为此次献俘仪式当之无愧焦点人物的哥舒翰,此时此刻竟然表现得宛如一个全然置身于事外的冷眼旁观者一般,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哥舒翰坐在一匹高大而又显得疲惫不堪的骏马之上,他那如山岳一般挺拔的身躯,在人群之中格外引人注目。 然而,他对于周围那绚烂多彩的鲜花以及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却仿若未闻、视而不见。 那些娇艳欲滴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迷人的芬芳。 而人们口中呼喊出的赞美之声,则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地向他涌来。 但这一切,都无法引起哥舒翰丝毫的兴趣。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20章 大失所望的李隆基 环绕在四周的众多美丽女姬和倾国倾城的花魁们,一个个身姿婀娜、面容姣好,她们或轻舞罗裳,或浅笑嫣然,试图吸引这位战功赫赫的将军的目光。 然而,这些女子在哥舒翰的眼中,就如同虚幻不实的幻影一般,毫无存在感可言。 同样地,那些站在献俘楼上摇头晃脑、作诗歌颂他功绩的文官们,在哥舒翰看来,他们也不过是一群可有可无的存在罢了。 此时的哥舒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仰望那高耸入云的献俘楼。 他抬起头,目光穿过层层叠叠的人群,直直地朝着献俘楼望去。 他急切地想要看到那位端坐在楼上、至高无上的圣人。 想要看清此时此刻圣人脸上究竟流露出怎样的神情。 可惜的是,献俘楼上撑起的御伞宛如一片茂密的森林,五颜六色的龙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而那密密麻麻的金吾卫,更是如同坚不可摧的钢铁长城一般,稳稳地矗立在献俘楼的顶部。 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就在这时,从献俘楼上传来了一阵高亢激昂的呼喊声:“大唐壮哉!” 紧接着,这呼声如同燎原之火迅速蔓延开来。 “大唐壮哉!” 三千名金吾卫齐声怒吼,其声音犹如雷霆万钧,震得人耳膜生疼。 这惊天动地的吼声瞬间划破长空,响彻云霄。 与此同时,围聚在四周观看这场盛大仪式的无数百姓,也像是被点燃了内心深处的热情火焰一般,纷纷跟着欢呼起来。一时间,整个场面变得热闹非凡,人声鼎沸。 哥舒翰身后的那些河西边军将士们情绪激昂地齐声高呼道:“大唐壮哉!” 然而,令人感到有些尴尬的是,作为领军将领的哥舒翰却并未加入到他们的呼喊之中。 于是乎,原本河西边关将士们本应该气势磅礴、震耳欲聋的呼喊声此刻变得稀稀拉拉、杂乱无章起来。 就在此时,高高在上的献俘楼之上,唐玄宗李隆基正端坐在那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看到此情此景,他那原本舒展的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之色。 特别是当李隆基回想起这些年来安禄山献俘时的情景,心中那股不快之意便愈发强烈起来。 想当年,安禄山每次前来献俘之时,都会事先对其麾下的将士们进行精心编排和部署。 待到献俘之际,安禄山的麾下的众将士们整齐划一地高声赞颂圣上之英明神武,那赞美之声犹如华丽优美的诗篇一般,婉转动听,令人心醉神迷。 不仅如此,安禄山所带来的那些俘虏们也是表现得极为出色。 一个个哭得如同梨花带雨般楚楚动人,那凄楚可怜的模样与当时热烈欢庆的氛围相互映衬,形成了一幅极具感染力的画面。 更值得一提的是,安禄山的献俘队伍可不仅仅只有这些。 除了俘虏之外,后面往往还紧跟着整整一百辆装满了从敌军手中缴获而来的奇珍异宝的大车。 此外,其中甚至不乏有从敌国掠夺得来的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 可是如今再看看眼前哥舒翰带领的这支献俘队伍,以上所说的种种情形居然一样都未曾出现。 既没有将士们那如诗如画般的高声颂赞,也不见俘虏们那惹人怜爱的哭啼之态。至于那满满当当的财宝以及美若天仙的佳人,更是连影子都瞧不见一个。 世间诸事,无一不惧相互比较,其差异之大犹如天上白云与地下泥土一般天差地别。 那李隆基,往昔沉浸于山珍海味所带来的极致奢华之中,如此养尊处优的生活方式,又怎能轻易适应得了粗茶淡饭这般质朴简约呢? 就在此时,只听得一声高喊:“圣人阅俘……” 这声音在空旷之地骤然响起,仿佛一道惊雷划破长空。 原本心中就略感不快的李隆基,闻此呼喊,恰似一头正在休憩却突然被惊扰的雄狮,瞬间被激起了怒火。 只见他眉头紧蹙,双目圆睁,带着杨国忠、陈希裂以及满朝文武官员、宗室权贵们纷纷站起身来,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一同朝着献俘楼的楼墙前方走去。 待到众人站定之后,李隆基以一种如同鹰隼般锐利无比的目光,高高在上地俯瞰着下方缓缓行进而来的献俘队伍。 那种眼神,仿若苍鹰在空中盘旋时俯瞰着地面上的猎物一般,充满了威严和压迫感。 而此时此刻,裴徽自然也是身在这献俘楼上。 并且,他所处的位置距离李隆基可谓近在咫尺,两人之间仅仅隔着一个杨国忠罢了。 终于,哥舒翰遥遥望见了高坐于楼上的李隆基,同时也清晰地看清楚了李隆基脸上的神色表情。 紧接着,又是一声高呼传来:“圣人有旨,哥舒翰禀报……” 听到旨意后,哥舒翰的面色顿时变得如同风云突变一般复杂难测。 然而,作为臣子的他不管心中有多么的不满,面对圣人时,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深吸一口气之后,便扯起嗓子高声禀报起此次战役的详细经过来。 哥舒翰乃是王忠嗣这位身经百战的名将悉心栽培出来的得力副将。 哥舒翰虽然也是胡人,但他在战场上,无论面对怎样艰难险阻的局势,都始终保持着如同那苍劲挺拔的松柏一般刚正不阿的品行。 每一场战争结束后,他向上呈报战况之时,从来都是实事求是,绝不虚报半点战功。 正因如此,此时的禀报话语中,他的战报也是一如既往地真实可靠。 据其所报,斩首的敌人以及俘虏的敌军士兵总数也仅仅只有两千多人而已。 这样的数据,可以说是中规中矩,并无任何夸张之处。 然而,将这份战报与安禄山每次献上的战俘情况相比,两者之间的差距可谓是云泥之别。 安禄山每次上报朝廷的战绩,动辄便是斩首数万甚至十几万人之多,而俘虏更是不计其数。 这般悬殊的对比,实在令人瞠目结舌。 其实,对于哥舒翰献俘时所报战果,李隆基早就有所暗示。 不仅如此,元贼这个善于察言观色之人在请示过裴徽同意之后,也曾事先派人向哥舒翰传递消息,对他加以暗示和提醒。 但有些话语就像是那隐藏在浓雾之中的花朵,让人看得似懂非懂,朦朦胧胧。 很明显,哥舒翰不知道究竟是没有领悟到这些暗示背后的深意呢,还是有意要装作一无所知。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21章 假俘虏? 总之,哥舒翰并没有按照李隆基的心意去虚报斩杀和俘获的吐蕃敌军数量。 这一行为无疑让李隆基感到越来越不满,心中仿佛被一块重达千斤的巨石紧紧压住,沉重无比。 可是,事已至此,即便李隆基内心有着千万般的不悦,却也不好直接责备甚至惩罚哥舒翰。 毕竟,在这个时候,如果李隆基贸然对哥舒翰采取过激的举动,只会失了他身为大唐天子的脸面。 而且,从大局考虑,李隆基也只能选择下达诏书,对哥舒翰以及他身后那支神情激动的河西边军将士们予以嘉奖和赏赐。 哥舒翰可能是察觉到了李隆基神色目光中的不喜,突然变得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地跪着接下圣旨,并磕头谢恩。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往昔安禄山每次在这种时候总是得意洋洋、不可一世地大肆宣扬那些被俘虏之人的谄媚与感恩之情。 看到哥舒翰这般表现,李隆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不满。 与安禄山那巧舌如簧、善于讨好的做派相比,哥舒翰简直就是个木讷愚钝之人。 就在这时,李隆基眉头一皱,再次降下一道旨意,宣称要将这些俘虏全部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想当年安禄山献上战俘之时,总会事先精心安排好一切。 那些俘虏们个个都像是训练有素一般,在即将面临死亡之际,不仅毫无畏惧之色,反而还会异口同声地高声喊出领死之辞并表达对皇帝陛下的深深谢意。 他们感恩戴德、声嘶力竭地高呼道:“多谢大唐圣人万岁万万岁!感谢千古圣君的宽宏大量和仁慈之心啊!小人们冒犯了大唐边军,深知自己犯下了滔天罪行,如今能得此下场,虽死亦无怨矣!” 每当听到这样的话语,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以及围观的黎民百姓之中,总有一部分人会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扯开嗓子跟着高喊起来:“千古圣君宽宏仁慈!” 这一声声呼喊如同春风拂面一般,轻柔地拂过李隆基的耳畔,给他带来了无尽的满足感和愉悦之情。 每当在那一刻,李隆基仿佛真的化身为那位受万民敬仰的千古圣君,尽情地享受着众人对他仁德风范的赞美和歌颂。那种飘飘然的感觉令他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此次哥舒翰的献俘之举并未像往常一样给李隆基带来任何喜悦或满足感。 相反地,李隆基内心深处对于哥舒翰的厌恶和不满之情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一浪高过一浪,不断地冲击着他的心灵防线。 尽管如此,这位善于掩饰自己真实情感的帝王却始终未在其神色和表情中流露出半分端倪。 原主裴徽过去一直沉迷于纵情声色、纸醉金迷的生活当中,对于安禄山的献俘仪式毫无兴趣可言,这些年来自然也就从未亲身参与其中。 正因如此,裴徽此时的脑海里根本不存在关于安禄山献俘仪式的任何记忆片段。 倘若裴徽往日曾目睹过这样的场景,那么以他的聪慧和敏锐洞察力,此时此刻必定能够察觉到李隆基心中对哥舒翰那深不见底的厌恶与反感。 从而进一步推断得出,安禄山之所以费尽心思安排一些人去劝谏李隆基举办这场看似风光无限的献俘仪式,并不仅仅只是为了将哥舒翰暂时调离河西边关这么简单。 更深层次的目的乃是想要通过此举来激怒李隆基,让他对哥舒翰心生嫌隙,甚至是憎恶有加。然而,一旦李隆基对统领河西边军的哥舒翰个人产生了深深的厌恶之情,那么他必然会对哥舒翰以及整个河西边军都心存疑虑与猜忌。 而就在这风云变幻之际,安禄山刚好神迹悍然起兵反叛,这一局势很可能会使得李隆基心中的那份猜忌愈发强烈起来。 而对于安禄山而言,此时的局面简直就是天赐良机,让他犹如猛虎添翼一般获得了巨大的优势。 要知道,安禄山此人诡计多端、心机深沉,面对这样的绝佳机会,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他有着数之不尽的阴谋手段可以施展,能够巧妙地利用各种流言蜚语和虚假情报来挑拨李隆基与哥舒翰之间本就脆弱不堪的关系。 或许他会暗中散布谣言,诬陷哥舒翰拥兵自重、心怀不轨。 亦或是伪造一些所谓的证据,暗示哥舒翰与自己有所勾结。 如此种种,皆可令李隆基对哥舒翰的信任彻底瓦解,从而导致双方矛盾不断激化,最终陷入无法挽回的境地。 此时,李隆基威严的目光扫视着下方,随着他手臂一挥,口中下达了一道冷酷无情的命令。 刹那间,那些可怜巴巴的吐蕃俘虏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毫无反抗之力,只能瑟瑟发抖地等待着被拉下去斩首示众。 然而,就在这生死攸关、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原本寂静无声的献俘队伍之中,突然间爆发出了十几声如惊雷炸响般的呼喊之声。 这些声音撕心裂肺,响彻云霄,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撕裂开来。 “圣人啊,请您明察秋毫!我们根本不是什么吐蕃俘虏,我们可是已经汉化了的吐蕃人呐,我们都是大唐忠实的子民呀!” 其中一人声嘶力竭地喊道,他的眼中闪烁着绝望与哀求的光芒。 紧接着,又有人扯着嗓子大声吼道:“就是那个可恶至极的哥舒翰,这个丧心病狂的恶贼抓走了我们,并故意将我们冒充成吐蕃敌军的俘虏,以此来虚报他那所谓的赫赫战功!” 这番石破天惊的话语,宛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破了现场原有的宁静氛围。 一时间,人群中像是炸开了锅似的,顿时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和一片哗然之声。 献俘楼上的文武百官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他们就像一群受到惊吓的蜂群一样,开始交头接耳,叽叽喳喳地低声议论起来。 有的人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仿佛正在津津有味地观赏着一场精彩绝伦的闹剧。 有的人则眉头紧锁,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哥舒翰,心中暗自盘算着这件事情将会给朝局带来怎样的影响。 还有的人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仿佛刚刚听到了一个荒诞不经的天方夜谭。 更有一些官员义愤填膺,气得脸色发青,对哥舒翰这种卑劣无耻的行径感到无比的愤怒和憎恶。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22章 李隆基的莫名杀机 原本安静围观的百姓们,在经历了最初短暂的愣神之后,就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瞬间炸开了锅。 众人纷纷对着哥舒翰指指点点,口中还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其中那些喜欢人云亦云、毫无主见的家伙,更是毫不犹豫地立刻向哥舒翰投去憎恶无比的目光,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似的,好像哥舒翰就是这世间最为邪恶的恶魔。 没过多久,人群之中突然传出一声怒喝:“哥舒翰这狗贼,为了那根本不存在的所谓战功,居然丧心病狂到屠杀无辜百姓,简直是罪大恶极,天理难容啊!” 只见那位大声喊出这句话的百姓,始终低着头,似乎非常害怕被别人看清楚自己的真实面容。 而且,就在他喊完话之后,动作却异常敏捷,宛如一只狡猾的兔子一般,趁着现场混乱不堪的局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而这个人的这一嗓子,就好似一根导火索一般,刹那间点燃了周围其他百姓压抑已久的愤怒情绪。 一时间,人群当中又有好几个人随声附和起来。 无一例外的是,这些人也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低下头来,小心翼翼地遮挡住自己的容貌,不让旁人轻易看清。 而且,当他们喊完话后,也是立马像之前那个人一样,迅速地转移地方,企图以此来迷惑众人,扰乱大家的视线。 就这样,在这些别有用心之人的煽动之下,越来越多不明真相的普通百姓也受到影响,跟着一起瞎嚷嚷起来。 整个场面变得愈发混乱,人们群情激愤,呼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哥舒翰目睹此景,面色变得铁青一片,好似暴风雨即将来袭之前那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的天空。 他那双原本犀利的眼睛此刻更是死死地锁定住前方那几名口口声声宣称自己并非吐蕃敌军俘虏的人,其眼神之凌厉,仿佛要将他们生吞活剥一般。 只见他的脸色一会儿阴沉着仿若能挤出水来,一会儿又因愤怒而涨得通红,就如同夏日里多变的天气,令人难以捉摸。 此时此刻,整个现场已然乱成了一锅粥,人群就像是被狂风无情席卷过的麦田一样东倒西歪,毫无章法可言。 那些维持秩序的金吾卫们手忙脚乱地大声喝斥着,试图驱赶那些情绪激动且躁动不安的百姓,但收效甚微。 站在高高的献俘楼上,李隆基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简直比锅底还要黑上几分,阴沉得仿佛随时都能滴下墨汁来。 一旁的裴徽则目不转睛地紧盯着下方的场景,他的目光恰似熊熊燃烧的火炬,似乎有着能够洞悉世间万物真相的魔力。 就在这须臾之间,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和多年的经验,裴徽一眼便看穿了这其实又是安禄山精心策划的一条毒计!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唤来了随侍在侧的葵娘,并刻意压低声音向她嘱咐道:“快去!务必将刚才出声喊话的那几个人全部悄悄地捉拿起来,一个也不能放过!”“记住,此事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除此之外,本帅心中疑虑重重,觉得安禄山帐下必定有位举足轻重的大人物,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了长安城,并在暗地里操控着这一系列事件。” “因此,你必须当机立断,立刻调配足够的人手全面搜查整座城池,同时命令王准、杨暄以及李屿火速派遣他们手下的帮众参与行动,务必要争分夺秒地将这个隐藏在幕后的黑手给揪出来! 葵娘听闻此言后,不敢有丝毫怠慢,她恭恭敬敬地应答了一声,紧接着身形一闪,便如同一阵疾风迅速冲下了献俘楼。 就在这时,只见献俘楼上突然有好几名官员像是饥饿已久的猛虎看到猎物一样猛地跃身而出,他们扯起嗓门大声呼喊起来:“圣人啊,哥舒翰他恐怕……” 然而,这些人的话语还没来得及全部说出口,只听见裴徽猛地张开嘴巴,竭尽全力地嘶吼道:“圣人明鉴啊,这分明就是安禄山精心设计的阴谋诡计!” “此时此刻,如果有人胆敢上书弹劾哥舒翰将军,那么此人必定是与安禄山暗中相互勾结的奸贼!” 裴徽这番言辞刚一脱口而出,刚刚挺身而出的那几位官员瞬间就像被雷电击中一般,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们的脸色也在刹那间变得惨白无比,一个个都呆若木鸡,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此时此刻,他们心中对于裴徽的怨恨简直就如同汹涌澎湃的江水一般连绵不绝。 可是,考虑到裴徽目前所拥有的巨大权势和威严气势,再加上在场所有人几乎都一致认为裴徽是当今圣上李隆基最为宠信的心腹大臣,所以一时间竟然没有一个人再有胆量继续去弹劾哥舒翰了。 献俘楼上人头攒动,气氛凝重而压抑,所有的文武官员以及权贵宗室们无一例外地将他们的目光射向了站在前方的李隆基。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李隆基做出决断。 此时此刻,这片空间都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众人皆是屏息凝神,静静地等待着这位大唐天子做出最后的裁决。 裴徽站在人群之中,他紧紧地握着拳头,脑海中也疯狂的暗自思忖着。 对于哥舒翰虚报战功这件事情,裴徽坚信以李隆基的睿智和大局观,定然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深究此事的罪责。 因为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如果真的要追究起来,那不啻于李隆基自己给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不仅有损皇帝的威严,更是可能引发一系列难以预料的后果。 然而,裴徽心里也很清楚,经过今天这场献俘仪式之后,李隆基对于哥舒翰的愤恨恐怕已经到了一个极点。 以李隆基那狭隘的心胸来看,说不定此时已经对哥舒翰起了杀心。 想到这里,裴徽不禁暗暗摇头叹息。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23章 滔天怒火 只见李隆基端坐在龙榻之上,他那张原本威严的面庞此刻却阴沉得犹如锅底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他紧闭双唇,一言不发,只是微微眯起双眼,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决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在漫长的沉默之后,李隆基的神情渐渐地恢复了往常的平静,脸上再也看不出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但是,尽管李隆基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献俘楼上的每一个人却都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熊熊怒火和凛冽杀机。 那怒火仿佛是一头凶猛的巨兽,张牙舞爪地想要冲破束缚,将整座献俘楼都烧成灰烬。 那杀机则像是一把无形的利剑,高悬在空中,随时都有可能落下,取人性命。 许多心中有鬼的人此刻早已是如坐针毡,他们一个个脸色苍白,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这些人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不安,生怕下一刻自己就会成为李隆基怒火的牺牲品,被无情地吞噬掉。 突然,李隆基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犹如鹰隼捕猎时那般锐利而专注,紧紧地锁定在裴徽身上。 然后,目光变得更加冰寒,依次从刚才那几位贸然跳出来、企图弹劾哥舒翰的官员们身上横扫而过。 最终,他以一种仿佛能够将周围空气都瞬间凝结成冰的低沉嗓音,淡淡地开口道:“即刻传召哥舒翰上楼前来觐见,朕想要听听他对此事究竟作何解释。” 近些日子以来,不知为何越来越显苍老之态的高力士,立刻冲着楼下前方高声呼喊起来:“圣上有旨,速速传召哥舒翰上楼回话!” 没过多久,身形看上去愈发显得疲惫不堪的哥舒翰,迈着沉重而缓慢的步伐,一步一步地登上了这座用于献俘的高楼。 他来到御前之后,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然后发出一阵洪亮得好似洪钟鸣响般的声音,朗声说道:“微臣哥舒翰参见圣人。” 话音刚落,哥舒翰便微微抬起头来,双眼毫不躲闪地直视着上方的李隆基。 然而,他那张原本应该充满敬畏之色的脸庞之上,此时却是一片平静如水,毫无任何表情变化,简直就如同是一尊沉默无言的雕塑一般,似乎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去迎接圣上即将降下的雷霆震怒。 李隆基坐在龙椅之上,眼神冷漠地看着下方跪着的哥舒翰。 这些年来,他已经习惯了被人阿谀奉承,那些臣子们一个个都卑躬屈膝,满脸谄媚之态,他们的神态和姿态无一不是惶恐至极、恭敬无比。 然而此时此刻,哥舒翰却只是中规中矩地向他行了个礼。 看到哥舒翰这般异于其他臣子的举动,李隆基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悦。 “这个哥舒翰怎么跟该死的王忠嗣一样!都是那么的不知趣,不懂得讨好自己。” 想到这里,李隆基忍不住在心中暗暗骂道:“哼,和王忠嗣这逆子简直如出一辙,皆是罪该万死!”不过,尽管心中恼怒,李隆基表面上还是保持着身为皇帝应有的威严,只见他微微皱了皱眉,用一种看似平淡的语气开口说道:“哥舒翰,你统领大军镇守边关,多年来一直与那可恶的吐蕃贼子浴血奋战,实在是辛苦了。” 虽然嘴上说着夸赞的话语,但是李隆基对于哥舒翰脸上那掩饰不住的疲惫之色却是完全视而不见,甚至连让哥舒翰起身回话的意思都没有。 哥舒翰见状,只能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膝盖的疼痛,继续跪着,且用十分恭敬的语气回答道:“多谢圣人的鸿恩浩荡。” 听到哥舒翰的道谢,李隆基依旧面无表情,淡淡地继续问道:“朕且问你,此次你千里迢迢地带回来的那些所谓的吐蕃敌军俘虏,为何他们刚才口口声声自称并非吐蕃敌军,而是我大唐的百姓呢?” 哥舒翰闻言之后,面色沉静如水,毫无波澜,仿佛世间任何事情都无法撼动他分毫。 他的神情严肃至极,用不卑不亢的语气说道:“回禀圣人,刚才在然汉化的吐蕃百姓。” 此语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安静肃穆的朝堂瞬间变得喧闹嘈杂起来,众大臣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之声不绝于耳,就像炸开了锅一般,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那几位先前因被裴徽大声呵斥而不得不暂时噤声的官员,此时听闻哥舒翰所言,心中狂喜不已。 他们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一个个跃跃欲试,恨不能即刻跳出人群,继续对哥舒翰发起猛烈的弹劾攻势。 然而,正当这些官员准备有所行动之时,却突然感受到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 原来是裴徽那充满杀意、冷酷无情的目光正如同利剑一般直直地朝他们射来。 仅仅只是被这道目光冷冷地扫视了一下,那些官员便觉得如坠冰窖,浑身发冷,心中更是惊恐万分,犹如惊弓之鸟。 于是乎,他们刚刚鼓起的勇气瞬间消散无踪,一个个赶忙紧紧闭上嘴巴,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再次引来裴徽的斥责与惩罚。 而高高在上的李隆基,此刻却并未像众臣想象中那般暴跳如雷。 相反,他一双龙眼眯起,犹如饥饿的猛虎发现猎物一般,死死地盯着哥舒翰不放。 他企图凭借自己多年来洞察人心的经验,透过哥舒翰的双眼,直抵其内心深处,弄清楚这位今日竟敢惹怒自己、让自己龙颜大怒的臣子到底怀揣着何种居心和盘算。 哥舒翰昂首挺胸地跪在地上,面对着李隆基那犹如利刃般犀利且仿佛能够直透灵魂深处的目光时,他的面庞之上竟是一片云淡风轻之色,丝毫没有流露出半分畏惧之意。 只见他眼神坚定而清澈,就这般静静地与李隆基对视着,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向对方传递出一个明确的信息——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皆出自真心实意,绝无任何一点私心杂念存在其中。 然而,哥舒翰这样毫不退缩的表现非但未能赢得李隆基的赞赏和认同,反而使得这位大唐天子心中对他的厌恶之情愈发强烈了起来。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24章 对哥舒翰当面质问 要知道,长久以来,不管是朝堂之中的哪位大臣,即便是曾经权倾朝野、一手遮天的李林甫也好,还是现今地位尊崇、权势滔天的裴徽也罢,他们在遭遇李隆基如此凌厉的目光逼视之时,无一不是如同受惊的鸵鸟一般,瞬间便满脸惶恐地赶紧低下头颅,根本不敢与之正面相对。 站在一旁的裴徽将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尽收眼底,看着哥舒翰那副倔强不屈的模样,他不由得暗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在此之前,裴徽已经获取到了一些有关哥舒翰的情报资料,知晓他与安禄山之间结下了不共戴天之深仇大恨。 而且对于哥舒翰这个人的大致情况,裴徽多少也是有所了解的。 他心里清楚,哥舒翰的性情倒是跟王忠嗣颇有几分相似之处,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其个性竟会如此刚强坚毅,甚至可以说是到了一种顽固不化的程度。 如今细细想来,安禄山亦或他所派遣之人对于哥舒翰的性情怕是已然了如指掌。 不仅如此,他们对于当今天子李隆基此刻的心思以及个性更是揣摩得细致入微。 正因如此,他们方才煞费苦心地谋划了这一出精妙绝伦的献俘之计。 此计旨在令哥舒翰内心充斥着忧虑与不安,纵使千般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奔赴长安献俘,并与李隆基相见。 而在此之后,紧接着便上演了那场虚报战功的荒唐闹剧,这一番操作下来,直接使得李隆基对哥舒翰厌恶至极。 更有甚者,于这般紧要关头将哥舒翰调离河西边关,看似只是顺势而为,然而其背后隐藏的真实意图却是妄图一劳永逸地借助李隆基之手,将哥舒翰彻底除去。 毕竟,这些年来王忠嗣于河西边军之中悉心栽培了为数众多骁勇善战的武将。 即便哥舒翰不再坐镇河西边关,仍会有其他得力将领能够取而代之,继续戍守边疆。 裴徽心中原本有着千言万语想要替哥舒翰申辩几句,但他的脚步却如同被铅块拖住一般沉重,几次欲向前迈出一步,最终都还是停了下来。 因为此时此刻,李隆基的性情就像是一泓深不见底、神秘莫测的潭水,让人根本无法捉摸。 即便他鼓起勇气开口,恐怕也只会像一颗小小的石子投入水中一样,难以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而且,以李隆基如今所掌握的滔天权势,裴徽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说得越多,那么李隆基对于哥舒翰的猜忌就会越发深重。 说不定,李隆基还会怀疑他裴徽和这位统兵大将之间存在着某种见不得光的勾结。 所幸的是,面对这样的局面,李隆基倒也没有像个毫无涵养的暴君那样迫不及待地给哥舒翰定罪。 他只是暂时将哥舒翰当作一个等待审判的囚犯,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给出更进一步的解释。 哥舒翰重重地叹息了一声,然后缓声说道:“还请圣上明察!那几个人虽然表面上是已经被我们大唐汉化了的吐蕃子民,但实际上他们却是吐蕃敌军的奸细。” “当时在那场惨烈大战之中,这些人所在的吐蕃村落里竟然暗中藏匿着一支吐蕃骑兵队伍。” “他们心怀不轨,企图从后方袭击我方大军的营帐。” “好在我军的斥候们个个都如同机智敏捷的猎犬一般嗅觉敏锐,能够提前察觉到敌人的阴谋诡计。” “微臣当机立断派遣手下将士将那个村子里的吐蕃人大半斩杀,仅仅留下一百多人,当作俘虏押解到了长安城。”“谁能料到这几个家伙居然会在献俘的仪式上胡言乱语、肆意叫嚷,结果导致产生了诸多误会和麻烦。” 说到这里,哥舒翰仿佛变成了一个泄光了气的皮球一样,再也没有说话的力气,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脸上露出一丝辛酸和疲惫之色。 杨国忠向来善于揣摩李隆基的心思,此时此刻,他敏锐地觉察到李隆基对于哥舒翰已经心生不满。 更让杨国忠心怀怨恨的是,此前他曾在城门口试图拉拢哥舒翰,但后者却如同一块冰冷坚硬的磐石一般,毫无反应。 于是乎,杨国忠立刻气势汹汹地跨步向前,声色俱厉地大声呵斥道:“哥舒翰啊哥舒翰!你明明清楚这些人乃是我大唐的子民,就算他们有可能是吐蕃敌军派来的奸细,或者在这献俘仪式之上故意扰乱众人的视听,损害圣上以及朝廷的威严,可你竟然还是把他们给带了过来。你可知自己犯下了何等大罪?” 一旁的陈希烈见到杨国忠如此犹如饿虎扑食一般抢先发难,心中也是焦急难耐,按捺不住想要上前一同弹劾并呵斥哥舒翰。 然而,就在他刚要有所动作的时候,突然间感觉后背仿佛被无数根尖锐的芒刺扎入一般,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 陈希烈下意识地转过头去,一眼便望见了裴徽那冷冽得如同毒蛇一般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刹那间,陈希烈只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冰天雪地的深窖之中,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心中更是涌起一阵彻骨的寒意。 面对这般阴森恐怖的眼神,陈希烈再也不敢贸然挺身而出,去弹劾和呵斥哥舒翰了。 有了杨国忠这个不知死活、急于表现自己的出头鸟,之前被裴徽以凌厉气势喝退的那几个家伙,就如同嗅到了腐肉气息的跳梁小丑一般,又纷纷蹦跶着跳了出来。 只见其中一人扯着嗓子大声叫嚷起来:“圣人啊!说这些人是吐蕃敌军派来的奸细,这只不过是哥舒翰他一个人的片面之词罢了。” “臣以来,这件事情可不能这么轻易地下结论,还得好好盘问一下那些人才行呢!” 这人话音刚落,另外几个人便像应声虫一样,忙不迭地点头称是,随声附和道:“圣人,微臣以为许侍郎所言极是!此事确实需要谨慎处理,不可轻信一方之言呐。” 一时间,朝堂之上吵吵嚷嚷,乱成一团。 裴徽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心中暗自恼怒。 他深知此时已经难以凭借自己的威严震慑住这几个心怀不轨之人,但他还是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不动声色地将那几名官员的模样和名字牢牢记住。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待到此事了结之后,一定要动用手中的权力,像秋风扫落叶一般将这几个可恶的家伙秘密抓捕归案。 到时候,非得让他们尝尝不良府里那令人闻风丧胆、毛骨悚然的十八样酷刑不可,好叫他们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场。 而坐在龙榻之上的李隆基,则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刚才那人所说的话。 然后他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传朕的旨意,把之前那几名自称并非吐蕃敌军俘虏的人给朕带上来吧。” 站在一旁的高力士听到李隆基发话,立即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遵旨!” 随后,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转身便如一阵疾风般匆匆离去,前去传达圣旨并安排相关事宜。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25章 诡异的问话 没过多久,只见十几名俘虏就像毫无反抗之力、等待宰杀的羔羊一样,被士兵们押解着带到了众人面前。 仔细打量这些人,会发现他们个个都面色黝黑,仿佛被烈日长时间烘烤过一般。 而那一张张通红的脸颊,则恰似燃烧中的黑炭,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是长期在高寒贫瘠的高原地区生活的人。 不仅如此,他们身上穿着独特的吐蕃服饰,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与众不同的姿态,引人注目且独具特色。 众人都知道,自从隋朝开始,由于种种原因,有不少吐蕃人逐渐接受了汉文化,并像候鸟季节性迁徙一样,从遥远的青藏高原陆续搬迁至临近的临洮和陇西一带居住。 经过多年的融合与发展,其中不少吐蕃人实际上已然成为了大唐的子民。 此刻,这十几个俘虏犹如受到惊吓的鸟儿一般,满脸都是惊恐之色。 在高力士严厉的呵斥声中,他们手忙脚乱地赶紧对着李隆基跪地行礼,动作慌乱得像是在不停地捣蒜似的。 紧接着,这些人又如同即将被宰杀的猪一样,扯着嗓子大声喊叫起来,嘴里不停地喊着冤枉并求饶保命。 李隆基见状,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那两条眉毛紧紧地拧在一起,活脱脱就是一个“川”字形状。 站在一旁的裴徽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他立刻像迅速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快步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向李隆基施礼说道:“启奏圣人,恳请圣人准许微臣对这些人进行审讯。” 李隆基目光扫了一眼裴徽,然后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帝王模样,淡淡地轻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道:“朕准了!” “谢圣人。”裴徽恭敬行礼谢恩,然后猛地转过身来,那动作迅猛而凌厉,仿佛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 只见他怒目圆睁,张开嘴巴对着眼前这十几名俘虏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声:“本帅接下来要向你们询问一些至关重要的问题,如果你们胆敢说出半句虚假之言,本帅定会毫不留情地追查你们每一个人的亲朋好友,让他们统统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凄惨下场!” 话音刚落,裴徽便气势汹汹地挥动手臂,就好似驱赶羊群和老牛那般,示意手下之人迅速将这十几名俘虏带离此地。 这些俘虏们被吓得面色苍白、浑身颤抖,只能乖乖地听从命令。 裴徽还特意暗中吩咐人悄悄地给他们每个人都强行灌下吐真水,以确保能够获取到最真实可靠的情报。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裴徽随意让人带上来一人,漠然开口说道:“你,先过来回答本帅的问题。” 那个被点中的人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整个人看上去神情恍惚,仿佛已经丢失了自己的灵魂一般。 他嘴里不停地念念叨叨,声音有些含糊但也能听清楚:“回……回大帅的话,小的是来自黄水寨。” 裴徽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他继续追问道:“那么黄水寨里究竟居住着些什么样的人物?” 那人似乎并未完全清醒过来,但还是条件反射似的立刻做出了回应,就像一只只会模仿人类说话的鹦鹉一样,有些机械地说道:“住着……住着我们的族人。”裴徽再次开口询问道:“尔等可是吐蕃人?还有这黄水寨究竟是如何形成的呢?” 只见那人目光空洞无神,嘴里仍旧像着魔一般念念有词地回答道:“不错,我们正是吐蕃人。十五年前,我们部落历经千辛万苦搬迁到大唐河套之地,并在此处安营扎寨,取名为黄水寨。” “此后,我们心甘情愿地向伟大的大唐俯首称臣,自此成为了大唐的子民。而大唐官府对我们关怀备至、大力相助,帮助我们成功建立起这座属于我们吐蕃人的寨子。” 待裴徽详细问清楚他们的身份背景之后,他稍作停顿,紧接着又追问道:“那么,你又是为何会被大唐军队所擒获,最终被押解到这繁华的长安城中,沦为阶下之囚呢?” 听到这话,那人原本就迷茫的神情变得愈发迷离起来,整个人好似坠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浓雾之中,难以自拔。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呓般缓缓说道:“唉!都怪我们那族长,他竟然背着众人偷偷地藏匿了足足五百名从高原远道而来的精锐吐蕃骑兵。” “这些凶悍的吐蕃骑兵个个心怀不轨,妄图趁着夜色如饿狼扑食一般突袭大唐军队。” “然而,大唐军队何等神勇睿智,犹如天空中翱翔的鹰隼一般,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们的阴谋诡计。” “于是乎,大唐军队迅速出击,以雷霆万钧之势如秋风扫落叶一般,轻而易举地便剿灭了我们整个寨子。” “可怜我等无辜之人也未能幸免,就这样被擒拿住,一路辗转颠簸,最终被押送到了这雄伟壮丽的长安城来。” 当这段问答结束之时,朝堂之上不少大臣们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在献俘楼上大唐众君臣看来,此人或许没有参与袭击大唐军队的事情上,但只要所在黄水寨私藏吐蕃骑兵,并妄图偷袭大唐军队,那么整个黄水寨的人都有了取死之道。 所以,他们被当成敌军俘虏送到长安城,并不算哥舒翰虚领战功。 一些存在公心的官员之前一直紧绷的心弦瞬间松弛下来,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那颗悬在嗓子眼儿许久的巨石总算是稳稳当当落回了地面。 尤其是哥舒翰,他此时只觉得自己如同沐浴在了温暖和煦的春风之中,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畅与快意。 心中对于裴徽的感激之情更是犹如滔滔江水一般连绵不绝。 然而,再看先前那些像跳梁小丑一样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指责、发难的官员们,他们此刻的面色就像是刚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僵尸一般,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仿佛被人一下子抽走了全身的力气,那模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简直已经到了令人不忍直视的地步。 原本在场的众人都认为,关于这个人的问话应该到此为止了,不会再有什么后续发展了。 可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裴徽却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和想法似的,依旧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下去:“到底是谁指使你刚才在如此重要的献俘仪式上当众大呼冤枉的?若有半句假话,定叫你生不如死!”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26章 真相大白 那名吐蕃俘虏一听裴徽这般问话,顿时吓得浑身发抖,两条腿就跟筛糠似的抖个不停,脑袋也跟小鸡啄米一样不停地上下晃动,嘴里哆哆嗦嗦地嘟囔着:“昨……昨夜,我……我们留宿在城外的驿馆当中。” “半夜时分,突然有一个身材矮小的小吏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我的房间。他压低声音告诉我说,只要今天我能当着圣上的面大声喊冤,那么我这条小命就能保住……” 这人的话音刚落,整个现场就好似被人投进了一颗威力巨大无比的重磅炸弹一般,瞬间就炸开了锅,各种惊呼声、质疑声此起彼伏,乱成了一团。 而那几个刚才还气势汹汹地跳出来弹劾哥舒翰的官员,此刻的脸色更是变得比之前还要难看许多,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几巴掌之后又泼上了一盆猪血,那颜色真可谓是红得发紫,紫得发黑,黑得发亮,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彻底抽空了一般。 而杨国忠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直蹿而起,瞬间就如同坠入了万丈冰窖一般,冷得他浑身发颤。 此时此刻,他满心懊悔不已,暗暗责怪自己为何刚才要冲动地站出来呵斥哥舒翰。 裴徽的问话进行到这里,突然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动作利落地朝着李隆基拱手施礼,朗声道:“圣人在上!微臣斗胆恳请圣人下令,从现在开始,禁止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擅自离开此地。” 李隆基那双眼睛犹如鹰隼一般犀利无比,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群臣。 他那阴沉至极的脸色让人不寒而栗,随后微微点了点头,沉声道:“传朕旨意,自即刻起,若无朕亲自下达的旨意,无论是谁都不准踏出这献俘楼半步。” 说到此处,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加重语气补充道:“倘若有谁敢违背朕的旨意,金吾卫无需禀报,直接将其就地正法,斩立决!” 此言一出,众多大臣们听闻之后,心中不由得猛然一抽,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巨大手掌正死死地揪住他们的心口。 一时间,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落针可闻。 裴徽见众人噤若寒蝉,便挥手示意手下将刚刚那人带下去。 没过多久,又有一名新的俘虏被带到了跟前。 在那神奇的吐真水的作用之下,这些人就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的竹筒一样,一旦竹筒倾倒,里面的豆子便噼里啪啦、哗哗啦啦地滚落个不停。 而且他们口中所说的话语无一不是真实之言,所讲述的内容更是惊人的一致。 献俘楼上的众人听了这些吐蕃俘虏说的这些话之后,也早已惊呆了。 他们一方面震惊这些吐蕃俘虏所说的内容。 另一方面,则是震惊不良府的神奇诡异的手段,竟然轻易让这些吐蕃俘虏毫无保留的说出真话 待依次询问过五名吐蕃俘虏之后,裴徽这才缓缓停下这惊人的问话。 只见他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袖,然后再次面向李隆基,恭恭敬敬地弯下腰去,深深地施了一礼,用洪亮且清晰的声音说道:“启禀圣人,经过一番详细查问,如今此案已然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哥舒翰将军绝对未曾虚报战功,而眼前这些人,的确就是吐蕃敌军的奸细无疑啊!” 稍作停顿,裴徽环顾四周一圈,接着又道:“此外,竟然有人鼓动这些俘虏在这庄重肃穆的献俘仪式之上这般肆意妄为、大呼小叫,严重扰乱了正常秩序。” “依微臣之见,此事绝非偶然发生,想必乃是安禄山与那吐蕃人精心策划的一场阴谋诡计。”“他们此举的目的显而易见,无非就是妄图在圣人和驻守边疆的大将之间制造隔阂、挑起事端,从而动摇我大唐江山社稷的根基呀!” 说到此处,裴徽神情愈发严肃凝重起来,他向前一步,抱拳拱手继续奏道:“因此,微臣斗胆恳请圣人当机立断,立刻准许微臣派出不良人将昨晚出现在城外驿馆之中的所有人等一网打尽。” “同时,请圣人将此案全权交付于我不良府负责查办。” “微臣定当竭尽所能、不辱使命,保证将所有与安禄山以及吐蕃贼人暗中相互勾结的奸佞之徒统统揪出,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一个不留地全部绳之以法,绝不姑息养奸!还望圣人恩准!” 听完裴徽这番慷慨陈词,李隆基不禁深吸一口气,他那张原本就不苟言笑的面庞此刻更是如同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寒霜,阴沉得令人心生寒意。 只听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好!朕准了!既然如此,此案就交由不良府全权处理。” “记住,一定要彻查到底,将那些胆敢与安禄山和吐蕃贼人狼狈为奸的恶贼们,无论男女老少、亲疏远近,都给朕一个不剩地找出来!” “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 “若能成功破获此案,朕定会重重赏赐;但若稍有差池,哼……你也知道后果如何!” 听到皇帝亲口应允,裴徽心中大喜,但脸上却不敢流露出丝毫得意之色。 他连忙恭敬行礼道:“微臣裴徽谨遵圣人旨意!多谢圣人信任!微臣定当肝脑涂地以报圣恩,哪怕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 李隆基对裴徽如此姿态极为满意,微微颔首,表示可以行动了。 裴徽领旨后,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下了献俘楼调遣手下精锐人马,如一群饥饿的猛虎一般,气势汹汹地朝着城外驿馆疾驰而去。 做完这些之后,裴徽又回到献俘楼,对李隆基恭恭敬敬地躬身施礼,然后言辞恳切地禀报说:“启禀圣人,适才那些弹劾哥舒翰将军的人,微臣怀疑他们极有可能与安禄山以及吐蕃人暗中勾结。” “因此,微臣斗胆恳请圣人下旨,将他们捉拿至不良府,以便能够对此事展开深入调查并严加审讯。” 那几位先前还像跳梁小丑一样肆意弹劾哥舒翰的官员们,此刻听到裴徽这番话,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犹如惊弓之鸟一般。 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毫无血色,有些人甚至因为过度惊恐而双腿发软,站立不稳。 更有甚者,如同鸵鸟遇到危险时那般,出于本能地拼命向后退缩,试图退到人群中,以躲避即将降临到自己头上的灾难。 李隆基面无表情地冷眼扫视着这几个惊慌失措的官员,目光犀利而冰冷。 很快,他就注意到其中有几个人平日里经常对他阿谀奉承、百般讨好,而且也确实颇得他的欢心。 看到这里,李隆基的心中不禁略微产生了一丝迟疑。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27章 惊恐的杨国忠 然而,当李隆基回想起当前局势的严峻性,尤其是这件事情竟然与安禄山起兵谋反存在着错综复杂、千丝万缕的直接关联时,他心中的犹豫瞬间烟消云散。 只见他冷哼一声,面色阴沉得仿佛阎王爷一般,微微点了点头,语气严厉地说道:“将他们统统拿下!务必给朕彻查清楚,好好审讯一番!” “微臣遵旨!”裴徽一脸恭敬地领下旨意后,身形迅速一转,紧接着高声下令道:“来人呐!速速将他们拿下!” 刹那间,只听得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一群身材魁梧、神情凶悍的不良人宛如猛虎下山一般汹涌而至。 这些不良人的身手矫健敏捷,眨眼之间就已经冲到了那些人的面前,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那群人瞬间乱作一团,如同被困在瓮中的甲鱼一样,无处可逃。 然而,尽管身陷绝境,他们依然不肯束手就擒,一个个扯着嗓子拼命喊冤起来,声音之大,犹如杀猪时发出的惨嚎一般,响彻整个朝堂。 此时,裴徽的目光又转向了站在一旁的杨国忠。 只见杨国忠的脸色阴沉得好似猪肝一般,难看到了极点。 未等裴徽把话说完,杨国忠突然浑身一颤,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雪,毫无血色可言。 紧接着,他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鸡一样,连连点头,嘴里不停地呼喊着:“本相绝对不可能与安禄山和吐蕃人有所勾结啊!” 听到杨国忠如此慌张地辩解,裴徽却是不慌不忙地点头应道:“右相切莫焦急,本帅自然也是深信右相您绝不会与安禄山和吐蕃人暗中勾结的。” 说罢,他转过身来,朝着端坐在龙椅之上的李隆基拱手行礼,缓声道:“圣人明鉴,方才右相虽也曾出声呵斥并弹劾哥舒翰将军,但依微臣之见,右相定然不会与安禄山及吐蕃人狼狈为奸。” “还望圣人能够网开一面,高抬贵手,饶恕右相这一次,免去他前往不良府遭受审讯之苦。” 杨国忠在那一刹那间,脸上瞬间充满了感激之情,目光直直地投向裴徽,仿佛在这一瞬间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然而,仅仅只是须臾之间,他心中突然涌起一丝不安,觉得这样的表情似乎不太合适。 于是,他以极快的速度变换了自己的神情,眨眼间便换上了一副谄媚到极致的面容看向李隆基。 他那双眼睛更是可怜巴巴地瞅着李隆基,活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李隆基看到杨国忠如此模样,不由得心头火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杨国忠被这一瞪吓得浑身一颤,脸色变得煞白,双腿也开始不由自主地发软。 他深知此时情况危急,如果不能让李隆基相信自己,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杨国忠不敢有丝毫犹豫,慌忙双膝跪地,诚惶诚恐地连连叩头,同时嘴里还急切地喊着:“恳请圣人务必相信微臣啊!微臣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绝对不可能与安禄山和吐蕃人勾结在一起,做出那种大逆不道之事啊!”紧接着,杨国忠继续说道:“微臣一直以来都忠心耿耿地为陛下效力,甘愿为陛下鞠躬尽瘁,哪怕是死也在所不惜啊!” “只因为圣人您对微臣的恩泽,就如同那高高悬挂在天际之上的日月一般,光芒万丈,无时无刻不在照耀着微臣,温暖着微臣的心呐!” 说到这里,杨国忠稍稍停顿了一下,偷偷抬头瞄了一眼李隆基,见其神色依旧冷漠,心中不禁越发惶恐起来。 但他还是强打起精神,接着说道:“圣人您英明神武,智慧过人,任何阴谋诡计都逃不过您的法眼。” “而微臣呢,不过是一个卑微得如同蝼蚁一样的小人物罢了,能够有幸侍奉在陛下您的身边,实在是微臣三生修来的福气啊!还望陛下明察,相信微臣的一片赤胆忠心啊!” 然而,尽管杨国忠说得情真意切、声泪俱下,但李隆基却只是微微抬起眼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始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现场顿时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 杨国忠一见这般状况,神色慌张,忙不迭地继续开口道:“圣人啊!您任何一条至高无上的旨意,微臣都对其视若金口玉言般的律法准则,万万不敢存有一星半点的忤逆之意呀!” “至于圣人您的万里河山与千秋基业,微臣甘愿倾尽自己这副血肉之躯去拼死扞卫。” “如安禄山这般狗贼、胡猪胆敢心生觊觎之念,微臣定然会毫不犹豫地一马当先冲上前线,哪怕最终落得个马革裹尸还的惨烈下场,也是在所不辞!” 说到此处,杨国忠稍稍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后,接着慷慨激昂地高声表忠心道:“微臣对圣人您的一片赤诚之心呐,简直比那巍峨耸立的万丈高山还要坚固无比,今生今世都只会全心全意地效忠您一人而已!” “而对于圣人您开创的这宏伟壮丽的千秋功业,微臣更是定会竭尽所能、全力以赴地予以辅佐襄助,哪怕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之时,这份忠心也绝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话音刚落,只见杨国忠迅速五体投地,将自己的额头重重地紧贴在那冰冷彻骨的地砖之上,整个身躯亦随之微微颤抖起来。 他这模样,乍一看似乎是满心惶恐、惴惴不安,但细细端详之下,却又能察觉到其中暗含着一股借机向圣上表明忠心时所特有的坚毅果决之气。 一直端坐在上方的李隆基目睹此情此景,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满意之色,缓缓点了点头,用略显低沉但却充满威严的声音轻声说道:“嗯,朕自是信得过杨国忠的。” 杨国忠一听这话,顿时感觉心头那块沉甸甸的大石头瞬间落了地,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紧接着,他便迫不及待地扯起嗓子,放开喉咙大声呼喊道:“多谢圣人隆恩浩荡!微臣就算是把心肝脾肺肾全都掏出来奉献给圣人您,恐怕也难以报答这份天高地厚之恩情呐!”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得一阵急促脚步声从楼下传到了整个献俘楼。 眨眼之间,一名身着金甲、威风凛凛的金吾卫将官如同旋风一般疾驰而至,瞬间便稳稳地停在了献俘楼上。 只见他身手敏捷地下马,然后单膝跪地,大声禀报道:“启禀圣人!楼下跟随哥舒翰将军一同前来的河西边军之中,有一名自称熊虎中的参将,口口声声说一定要当面拜见圣人,并宣称自己有极其重要的事情需要禀报!”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28章 猛将熊虎中 这名金吾卫将官此言一出,原本还算安静祥和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和诡异起来。 在场的众人听到这个消息后,一个个都不由得面露惊愕之色。 紧接着,所有人的目光几乎在同一时间如离弦之箭一般齐齐射向了站在一旁的哥舒翰。 这些目光中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情绪,有好奇、有疑惑、更多的则是带着几分戏谑和幸灾乐祸。 毕竟,下属越级向上级领导汇报工作这种行为,本来就已经触犯了职场大忌。 尤其是在像军队这样等级制度异常森严的地方,更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可如今,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参将居然敢在如此关键的时刻,越过重重关卡,直接要求面见圣上并禀报要事。 此事显得极不正常。 此时此刻,就连李隆基也不禁露出了一抹戏谑的笑容。 他微微侧过头去,似笑非笑地看了哥舒翰一眼。 那眼神仿佛是在对哥舒翰说:“朕倒要看看,你手下的这个人究竟能说出些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面对李隆基投来的这道意味深长的目光,哥舒翰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难看下来。 他紧紧地皱起眉头,心中满是狐疑和不解。 那双本来充满忧虑的眼眸深处,难以掩饰地流露出一丝惊诧之色,就好像原本平静无波的湖面上突然间被人投入了一颗巨大的石头,顿时激起了层层叠叠的涟漪。 很明显,对于这名叫做熊虎中的属下会在此时此刻选择直接向圣人汇报事项这件事,哥舒翰本人事先根本一无所知。 “安禄山的阴谋手段果然厉害,一环接着一环啊!”裴徽的眉头同样紧紧地拧成一团,如同两条相互缠绕的蚯蚓一般,他的目光深邃而凝重,猜测隐藏在表象之下的阴谋目的。 以裴徽敏锐的洞察力和对局势的深刻了解,立刻意识到这其中很可能隐藏着安禄山精心策划的阴谋诡计。 这个阴谋犹如一颗毒瘤,悄无声息地迅速生长着,在这短短不到两个时辰时间中,已经极大的侵蚀破坏了李隆基与哥舒翰之间本就脆弱的信任纽带。 一旦任由其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而李隆基却表现出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潜在的危险。 只见他嘴角微扬,轻描淡写地说道:“让那名叫做熊虎中的参将上来吧!朕倒是好奇,这位从河西边关远道而来的参将,在这关键时刻,到底有什么至关重要的话要亲口告诉朕呢?” 时间不长,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众人纷纷侧目望去,只见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正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朝这边走来。 此人正是熊虎中,他的身躯宛如一座移动的铁塔,每一步都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感。 待熊虎中走近之后,众人终于看清了他的全貌,不由得皆露出惊愕之色。 许多人甚至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低声惊呼:“好一个威猛壮士啊!” 的确,熊虎中的身材异常高大威猛,站在那里就好似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散发出令人望而生畏的气息。 然而,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尽管他拥有如此雄壮威武的体魄,但他的面容却显得颇为憨厚朴实。 那张宽阔的脸庞上镶嵌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眼神清澈而真诚。高挺的鼻梁下,一张厚实的嘴唇总是挂着一抹和善的微笑,给人一种老实巴交的感觉。 这样的外貌特征,恰似那憨厚的老牛,让人不禁心生信任之感。 特别是当熊虎中的眼神起初还带着几分胆怯,像个害羞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地瞥向哥舒翰的时候,那模样简直就像是一只刚刚探出脑袋、对外面世界充满好奇却又心生畏惧的小兔子。 可就在这匆匆一瞥之后,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他又如闪电般迅速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再也不敢直视哥舒翰分毫。 而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和细节,完完全全地落入到了在场众人的眼中。 很多人看到这一幕后,心中不约而同地生出一种感觉:这个熊虎中实在是太老实、太憨厚了啊! 紧接着,只听见熊虎中用他那洪亮而又略带紧张的声音高呼道:“卑职河西参将熊虎中拜见圣人,圣人万岁万岁万万岁!” 话音未落,他便如同一座雄伟壮阔、坚不可摧的泰山一般,恭恭敬敬地双膝跪地,对着李隆基深深地行了一个大礼。 他所说的这番话,从表面上来看倒也算是中规中矩,并没有什么特别出彩之处。 但是,正所谓有对比才有差距呀! 刚才哥舒翰前来拜见李隆基的时候,可未曾说出过“圣人万岁万岁万万岁”这样的话语呢。 这么一比较下来,谁高谁低瞬间一目了然。 尤其对于李隆基而言,此时此刻的熊虎中就如同那轻柔温暖的春风轻轻拂过面庞一般令人感到亲切无比。 再加上熊虎中此刻所展现出来的那种憨厚老实的神态,两者相互呼应、相得益彰,恰似一幅优美和谐的画卷缓缓展开在眼前。 也正因如此,李隆基对这位初次见面的熊虎中一下子就留下了极其良好且深刻的第一印象。 “好一个壮汉猛将啊!”李隆基不禁脱口而出,神态语气中充满了赞赏之意,响彻整个献俘楼。 这一声夸赞毫无保留,尽显这位帝王对于眼前之人的欣赏之意。 “平身吧!快快走近些,也好让朕好好瞧瞧我大唐河西猛将究竟有何过人之处,能当得起这般赞誉。”李隆基面带微笑,眼神中透露出期待之色。 那熊虎中闻听此言,脸上顿时流露出憨厚而又欣喜的笑容,仿若孩童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糖果一般。 只见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那模样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但更多的则是难以抑制的兴奋。 因为过于激动,他那张原本就黝黑的面庞此刻更是涨得通红,就连耳根都泛起了红晕。 熊虎中心怀感激地说道:“多谢圣人夸赞卑职。” 话音未落,便再次恭恭敬敬地对着李隆基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待他起身时,动作稍显笨拙,但却充满了真诚。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稳定住情绪,迈开大步朝着李隆基所在的方向走出三步停了下来。 此时,他与李隆基之间的距离已然不足三米。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29章 弑帝 一旁站立着的高力士等内侍以及负责护卫的金吾卫们眼见熊虎中距离圣人如此之近,他们的脸色不约而同地微微一变。 原本平静无波的表情瞬间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湖面,荡起层层涟漪。 要知道,在此等距离之下,除非是那些深受皇帝极度信任的内侍或者备受恩宠的大臣,否则外臣胆敢如此近距离地接近圣上,无疑是触犯了大忌。 然而,还没等那高力士和其他众人来得及出声呵斥,只见熊虎中忙不迭地又往后倒退了一步。 他那张原本就显得颇为憨厚的面庞此刻更是布满了慌张之色,活脱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一般。 嘴里还嘟囔着解释道:“哎呀呀!卑职这腿啊实在是太长啦,一不小心步子跨得太大咯!” 这有趣的一幕恰好被李隆基看在眼里,不仅没有丝毫怪罪之意,反而心中对眼前这位威猛雄壮的武将越发喜爱起来。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和蔼的笑容,轻轻地挥了挥手,和声说道:“哈哈,无妨无妨,莫要紧张,你再上前一步就是了,也好让朕能够仔细瞧瞧我大唐河西之地的这名猛将究竟是何等模样!” 听到皇帝如此言语,熊虎中连忙恭恭敬敬地应声道:“卑职谨遵圣谕。” 紧接着,他小心翼翼地向前又迈出了一步,稳稳地站定在了原地。 李隆基面带满意之色,频频点头,目光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熊虎中,缓缓开口赞道:“熊爱卿啊,你镇守边关多年,长年累月都在与那些可恶的吐蕃贼子浴血奋战,真真是辛苦至极啊!” 说罢,他转头看向身旁的高力士,吩咐道:“来人呐,快快给熊爱卿赐酒一杯,以表朕对其辛劳之功的犒赏!” 一旁的高力士闻听此言,赶忙躬身应诺道:“喏!老奴遵命。” 话音未落,他便迅速安排手下之人将一樽御酒端至熊虎中的跟前。 就在那一瞬间,变故陡然降临! 只见熊虎中犹如一头凶猛的饿虎,双眼闪烁着凶残的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出手。 他一把紧紧地抓住了那个正端着御酒缓缓走来的小太监,手臂肌肉瞬间紧绷,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接着,他毫不留情地将手中的小太监当作一颗沉重无比的铁球,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李隆基狠狠地砸了过去。 由于双方相距实在太近,几乎可以说是近在咫尺。 再加上熊虎中那与生俱来的强大蛮力,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若是结结实实地击中李隆基,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李隆基必定会当场毙命,命丧黄泉。 整个事件发生得太过突然,事先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预兆。而熊虎中这一系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先是迅速地抓人,然后毫不犹豫地用力砸出,其速度之快仿佛疾风骤雨一般,令人眼花缭乱;又恰似闪电划过夜空,转瞬即逝。 所有的一切都在眨眼之间完成,在场的众人甚至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一个个面色苍白如纸,惊恐万分。许多人被吓得不由自主地失声尖叫起来,声音响彻云霄。 然而,尽管情况危急到了极点,但是站在李隆基身边的那些内侍和侍卫们却全都因为事发突然而措手不及,完全无法及时做出有效的应对措施,眼看着一场惨绝人寰的弑君大祸即将上演。 此时的李隆基已经被吓得肝胆俱裂,魂魄都快要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本能地想要拼命逃跑,以求能够保住自己这条宝贵的性命。 可是,时间紧迫,他根本就来不及思考太多,只能像一只惊慌失措的丧家之犬一样,手脚并用地向着旁边极其狼狈地爬去。 可惜的是,面对如此迅猛的攻击,他就算使出浑身解数也根本无处可躲。 在一旁目睹这惊心动魄场景的杨贵妃更是被吓得花容失色,她那张倾国倾城的俏脸此刻已经失去了血色,变得惨白一片。 极度的恐惧让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张开樱桃小口发出了一声凄厉尖叫声…… 就在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只见一个沉重的木几桌案如同脱缰野马、离弦之箭一般,以惊人的速度从侧面呼啸着疾驰而来。 这木几桌案来势汹汹,目标明确,竟是直直地朝着那名正砸向李隆基的小太监飞射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砰”的一声震耳的巨响传来,那个飞速袭来的木几桌案与那名猝不及防的小太监狠狠地撞击在了一起。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两者瞬间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解。 伴随着那名小太监口中发出的一声惨绝人寰、撕心裂肺的凄厉嚎叫声,他的身体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毫无抵抗之力地被猛烈的撞击力给狠狠砸向了一旁。 紧接着,他便与那已经变得支离破碎、七零八落的木几桌案一同重重地摔落在了李隆基的脚边。 “护驾!护驾啊!”杨国忠不愧是久经官场之人,反应极其迅速,眼疾口快之下,当即扯起嗓子高声呼喊起来,声音之大,响彻整个献俘楼上下。 “杀刺客!莫要让刺客伤了圣人!”陈希烈见状也是不甘示弱,紧紧跟随着杨国忠之后,同样扯开喉咙大声叫嚷道。 而一直在李隆基身边伺候的高力士更是当机立断,没有丝毫犹豫。 只见他大手连连挥动,拼命呼喊中调遣了大批训练有素的太监以及装备精良的金吾卫。 这些人行动如风,迅速集结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将李隆基严密地护卫在了中间,确保他的安全万无一失。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另一大群气势汹汹的金吾卫和大内侍卫宛如猛虎下山一般,带着凌厉的气势和必杀的决心,风驰电掣般地向着身处混乱之中的熊虎中猛扑过去。 而熊虎中见未能砸死李隆基,一脸的遗憾和不甘。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30章 对朕最忠心的果然是裴徽 熊虎中虽然是一名勇猛无比的战将,但其武力再高强,面对眼前这天罗地网般密不透风的围剿之势,也终究只是强弩之末罢了。 纵使他拼尽全力苦苦支撑,却依旧难以抵挡一众金吾卫和大内侍卫高手悍不畏死的潮水般汹涌而至的攻击。 没过多久,他就已经身负多处重伤,鲜血染红了他的战袍,整个人看上去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就此命丧黄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三声高呼几乎同时响起:“别杀死他!” 其中一声来自于李隆基,那阴恻恻、冷森森的嗓音仿佛是从幽冥地府深处传来,让人听后不禁毛骨悚然。 另一声则出自裴徽之口,他的呼喊声嘶力竭,充满了焦急与担忧之情。 而最后那声喊叫,则是由哥舒翰发出的,此刻他的脸色犹如变色龙一般迅速变换着颜色,时而铁青,时而惨白,显得极为难看且复杂万分。 吩咐让人不要杀死熊虎中之后,李隆基对旁边高力士喝问道:“适才究竟是谁,竟然能在关键时刻拯救了朕这万金之躯?” 要知道,自从他登上皇位以来,历经无数风雨,多少载春秋已然悄然逝去。 然而,像今日这般惊心动魄的刺杀场面,他却已是许久未曾亲身经历过了。 刚才那一刻,他甚至能够清晰地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那股死亡的气息,如此真切,如此浓烈,令他永生难忘。 高力士站在一旁,身体微微颤抖着,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一脸的心有余悸,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回禀圣人,刚才情况万分危急,正是裴徽反应迅速,在千钧一发之际将身前桌案扔了过来,这才及时救下了圣人啊!” 此时的杨贵妃,那张绝美的脸庞早已失去了血色,变得煞白无比,她的心还在怦怦直跳,余悸未消。 只见她轻轻地用玉手抚着自己高耸的胸脯,娇声嗔怪起来:“哎呀,圣人呐,刚刚妾身可是真真切切地被吓破了胆呢!那恶贼如此凶狠,如果不是徽儿及时出手,妾身和圣人恐怕都要被他活生生地砸成一滩肉泥啦!” 听到这话,李隆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逃过一劫。 他不禁慨叹道:“朕果真有一双慧眼,能够识得像裴徽这样忠心耿耿之人。” “平日里,裴徽就对朕尽心尽力,今日更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展现出了非凡的勇气和忠诚。” “看来,在这危急关头,最值得信赖的人非裴徽莫属啊!” 说完这番话,李隆基转过头,温柔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杨贵妃,轻声安慰道:“爱妃莫怕,如今已然平安无事。” “想来也是因为平日爱妃对裴徽这孩子多有关照,所以他才会如此奋不顾身地救我们于危难之中吧。” 这时,只听见杨贵妃那娇柔婉转的声音再次传来:“圣人,这次徽儿立下如此大功,您可一定不能亏待了他呀,必须要给他重重的赏赐才行呢。” 李隆基连连点头,郑重其事地应道:“那是自然,爱妃所言极是。裴徽此番救驾有功,朕自当好好嘉奖一番,以彰其功。” 这些话语悠悠地飘入了杨国忠和陈希烈等一干人的耳朵里。 他们一个个羡慕得要死,而且很快就转化成了疯狂的嫉妒,他们的心像是被千万把小刀切割着。 与此同时,他们更是懊悔不已,恨不能时光倒流,回到刚刚事发的时候。 因为就在那时,他们也被吓傻了,惊慌失措之下,以至于错失良机,没能像裴徽那样迅速地扔出物品救下圣人。 杨国忠心中充满了不甘,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到裴徽一个人独占鳌头、风光无限。 只见他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计上心来,突然开口对圣人说道:“启奏圣人,此次行刺您的贼人熊虎中乃是哥舒翰手下的一名参将。” “而且,他是随着哥舒翰一同前来长安献俘的。” “依微臣之见,我们应当立刻采取行动,将哥舒翰以及所有已经进入长安城的河西将士一网打尽,尽数拿下!” 李隆基听后,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裴徽,朕命你即刻率领人马,将哥舒翰和所有河西将士全部拘捕起来,并要对他们严加审讯,务必查出幕后主谋!” 裴徽听到这个旨意,心中不由得大骂杨国忠阴险狡诈。 他很想站出来劝谏李隆基,但转念一想,此时的李隆基正处于盛怒之中,如果贸然进谏,不仅不会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有可能会抵消自己刚才的救驾之功。 无奈之下,裴徽只好强压下心头的不满,恭恭敬敬地领受了圣旨。 紧接着,只见裴徽面沉似水,他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让不良人将哥舒翰以及跟随他一同来到长安城的所有河西边关将士们全部拿下。 这些河西边关的将士们,是在战场上杀出来的百战精兵,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但哥舒翰一声令下,所有人便束手就擒了。 与此同时,熊虎中此人勇猛异常,打起仗来犹如下山的猛虎,威风凛凛,势不可挡。 然而,即使他如此英勇善战,终究难以抵挡数名金吾卫高手的围攻。 这些金吾卫高手们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精英,彼此之间配合默契,战术运用得当。 他们不惜付出重伤的代价,死死缠住熊虎中,逐渐压缩他的活动空间。 终于,熊虎中的体力渐渐不支,招式也变得有些迟缓。 而此时,金吾卫高手们看准时机,猛然发动致命一击,熊虎中避无可避,最终如那笼中之鸟一般被生擒活捉。 随后,李隆基下令将熊虎中也移交到裴徽手中,并责令不良府对其进行审讯,要求必须在短短三天之内查明此次事件背后的真正主谋。 由于裴徽反应迅速,果断采取措施封锁了献俘楼,使得有关这次突发事件的消息没有丝毫走漏风声。 接下来展开的对内奸的抓捕行动更是进展顺利,几乎可以说是一帆风顺。 在昨天晚上煽动吐蕃俘虏在献俘仪式上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大声喊冤的驿馆小吏,轻而易举地便被成功擒获。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31章 与哥舒翰的密谈 “启禀大帅!卑职已经彻夜未眠地对驿馆小吏展开了详尽的审讯,经过一番抽丝剥茧般的调查和盘问,最终可以确定这名小吏并非是安禄山那一伙人的奸细。” “这小吏是被安禄山手下之人暗中收买。” “据他交代,他仅仅只是将一些关键话语传递给了那些被俘获的吐蕃人,而作为回报,对方仅仅只给他区区五十两银子而已。” “根据这小吏所提供的线索,我们得知前来与他接触并收买他的乃是一名中年书生。” “随后,卑职让人通过小吏的口头描述成功绘制出了此名中年书生可能的样貌画像。” “目前,卑职已然精心部署并且安排了众多人手,正依据这幅来之不易的画像四处寻觅其踪迹。” 不良府内,裴徽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听完葵娘条理清晰、详略得当的汇报后,他那原本舒展的眉头缓缓地蹙起,就仿佛是平静的湖面上突然被一阵狂风吹过,泛起层层涟漪,禁不住轻轻摇了摇头。 即便是不良府这样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专业机构,在如今这个时代背景下,仅依靠他人的口述来描绘人物画像的水平仍然有限。 那些所谓的画作,往往也只能让人有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与真实的人物样貌相比,难免还是存在着相当大的差距。 想要在偌大的长安城内外寻觅到这位神秘的中年书生,即便是不良府当下所掌控的全部人力,再联合煊赫门、天羽帮以及朝天阁等各方势力的人员,其难度也丝毫不亚于在茫茫大海之中寻找一根细小的绣花针。 裴徽端坐在堂前,略一沉思,沉声问道:“那四个公然跳出来弹劾哥舒翰将军的官员,如今审讯情况怎样了?” 葵娘连忙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禀大帅,经过详细调查,此四人皆为往昔收受安禄山大量财物之人,而且他们每个人都有着足以致命甚至导致整个家族被灭门的重要把柄落在了安禄山手中。” “就在三日之前,他们各自宅邸的门房里突然出现了一封神秘的密信,信中以他们那些见不得光的把柄作为威胁,勒令他们必须趁着献俘仪式这个时机,想方设法对哥舒翰将军进行弹劾。” 说到此处,葵娘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补充道:“卑职已经派遣手下人马全力追查到底是何方神圣将这三封密信送到了他们的府上,然而截至目前为止,依旧未能寻得任何有用的线索和头绪。” 裴徽紧紧地皱起眉头,声音低沉而严肃地问道:“那么,现在那熊虎中的情况究竟如何?吐真水难道对他就没有一点作用吗?难道他始终不肯吐露半个字吗?” 站在一旁的葵娘脸上满是无奈和震惊之色,她叹息道:“卑职正想要向大帅您禀报此事。” “那熊虎中的意志力简直坚如钢铁,每当我们强行给他灌下吐真水之后,眼看着他就要承受不住药效,即将吐露真相的时候,这个家伙竟然会毫不犹豫地采取自残的极端手段!就像是壮士断腕那般决绝,以此来强烈地刺激自己,从而保持头脑的清醒。” 说到这里,葵娘稍稍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由于大帅您之前特别嘱咐过,一定要确保熊虎中的性命安全万无一失。” “因此,卑职实在是担心如果过度刺激他,可能会导致熊虎中直接选择自杀身亡。” “所以,卑职和其他人再也不敢强行给他灌下吐真水了。” 听到葵娘的这番话,裴徽缓缓地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慨和赞赏之意。 轻声叹气道:“这熊虎中胆敢独自一人前去行刺圣人,果然不是一般人物啊!其勇气和决心着实令人钦佩。” 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闪烁着思考的光芒,沉默片刻后,终于开口吩咐道:“葵娘!你现在去把哥舒翰带来,本帅有重要之事需要当面询问于他。” 葵娘听闻此言,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应了一声,便去不良府监牢中提人。 裴徽严格遵从李隆基的旨意行事,将哥舒翰等一众河西边关的将士们统统关进了不良府的大牢之中。 但裴徽却暗中嘱咐手下之人切不可肆意虐待这些俘虏。 不但每日都供应给他们各种好吃好喝,让他们能够饱食终日;而且还给他们安排了极为干净整洁、窗明几净的居所。 此外,更是严禁使用任何酷刑来折磨他们,甚至连一句恶言辱骂都不允许出口,可谓是给予了他们最大限度的尊重。 没过多久,葵娘便带着哥舒翰来了。 短短一夜之间,哥舒翰看上去竟比起在献俘楼上的时候足足苍老了十多岁有余。 那张原本坚毅而威严的面庞如今仿佛被一层厚厚的乌云所笼罩,深深的忧虑与无尽的无奈就如同细密的丝线一般相互交织在一起,使得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令人心生绝望之感。 裴徽凝视着眼前的哥舒翰,面色凝重地对着葵娘以及其他随从沉声说道:“你们所有人现在立刻退出这间屋子,并且记住,没有本帅的许可,无论是谁,都绝对不许靠近这屋子方圆十丈以内!如有违者,严惩不贷!” 葵娘等人闻言皆是心头一震,连忙恭恭敬敬地回应了一声,然后匆匆忙忙地转身离去,还不忘轻轻地合上了房门。 “哥舒将军,请这边入座。”裴徽面色沉静如水,那神情既没有丝毫的冷漠疏离,也不见过度的热情。 只见他微微抬手,向着座位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 哥舒翰闻言,迈步向前走去。 他那疲惫无比的眼眸之中,此刻正闪烁着令人难以捉摸的复杂光芒,就好似那浩瀚深邃、无边无际的星空一般神秘莫测。 他缓缓地将视线投向裴徽,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开口说道:“此前在那献俘楼上,承蒙裴帅您的多方关照与庇佑,在下感激不尽!” 裴徽听闻此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语气平静而又坚定地回应道:“哥舒将军客气了,这都是为了我大唐的江山社稷着想罢了。” 说罢,他微微昂首挺胸,显得格外坦然自若,接着提高声音继续说道:“身为不良帅,本帅有责任保护每一位大唐官员免受不白之冤。维护朝廷纲纪,确保公正公平,这本就是本帅的份内之事。” 哥舒翰见裴徽如此态度,便也不再过多客套寒暄,而是稳步走到座位前,安然坐下。 然而,他的目光却始终未曾从裴徽身上移开分毫。 那目光之中,似乎还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复杂情感,宛如一束能够穿透重重云雾的耀眼阳光,笔直地照射过来,直勾勾地盯着裴徽,仿佛想要凭借这犀利的目光,一举洞穿对方的内心世界。 裴徽却是连一丝想要去揣摩哥舒翰此时此刻心中所想的念头都没有升起,只见他直接了当、毫不拖泥带水地开口询问道:“哥舒将军,本帅心中清楚!这所有的一切,毫无疑问都是那安禄山精心谋划出来的一场巨大阴谋罢了。” “而且,本帅早在哥舒将军您刚刚踏入长安城的时候,就已经把这番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圣人。” “要不是因为这些话,只怕哥舒将军您昨日在那献俘楼之上,就可能被正处于极度愤怒之中的圣人直接给斩首示众!”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32章 熊虎中弑帝的原因 哥舒翰听到裴徽说出的这番话语之后,禁不住身体微微一震。 对于裴徽所说的这些话,哥舒翰内心深处是没有半点怀疑和质疑的。 毕竟今天在献俘楼上面,裴徽对于他们一行人可谓是百般维护。 而在将他们拘押到不良府的监牢里面以后,非但没有对他们动用任何严酷残忍的刑罚手段来进行拷问逼供,反而是用美酒佳肴还有干净的居住环境来好生招待着他们。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加在一起,已经足够清晰明了地向他们展现出裴徽对待他们的真正态度到底是什么样的了。 此时的哥舒翰,脸上的表情显得格外凝重肃穆,他那双眼睛充满了感激之情,深深的看着裴徽,然后十分郑重其事地双手抱拳,向着裴徽深深地施了一个礼,并语气诚恳、言辞真切地说道:“裴帅此番对我等河西将士的回护之恩,本将定会牢记在心,他日有机会定有回报!” 裴徽轻轻点了点头,目光沉静地看着哥舒翰,缓缓说道:“哥舒将军,本帅深知您此时此刻内心焦急万分,恨不得立刻把自己的心挖出来呈现在圣人面前,更恨不得马上就能够回到那河西边关去。” “然而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我们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彻底查清这件事情,只有等到水落石出、真相完全大白之时,才有可能改变圣人的旨意啊。” 说到此处,裴徽顿了一顿,然后加重语气继续说道:“所以,希望哥舒将军能够将您所知道的一切情况毫无保留地告诉本帅!” 听到裴徽这番话后,哥舒翰立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随后稍稍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脑海里快速整理着自己要说的话语。 过了片刻之后,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用一种略微低沉但却十分清晰的声音慢慢说道:“依凭裴帅您的聪明才智以及不良府一直以来的赫赫威名,想必不需要我这个粗人来啰嗦太多无关紧要的细节吧!” “哥舒将军可不是粗人。”看到哥舒翰这样说,裴徽再次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对他这句话的认可,并向其做出一个手势,示意让他直接切入重点、简明扼要地讲述关键之处。 得到裴徽的回应后,哥舒翰又稍微思考了一下,紧接着脸色变得无比凝重起来,只听他压低声音沉重地说道:“实不相瞒,本将与那安禄山多年前结下了死仇,彼此之间的关系可谓是如同水火般互不相容,简直就是势不两立啊!” “而且本将手下率领的河西大军更是当今大唐所有军队之中战斗力最为强悍的存在了。” “正因为如此,在安禄山起兵造反之前,安禄山便处心积虑想要设计陷害于本将。” “正是如此!”裴徽微微颔首,轻声应道。 他的目光闪烁着思索的光芒,心中暗自思忖:“哥舒翰这位名震天下的将领果然早已经看透了这背后安禄山的阴谋。” 此时,只听哥舒翰继续说道:“想当年,王忠嗣大将军在长安城的大理寺监牢之中惨遭安禄山派人毒手刺杀身亡后,整个河西地区的诸位将士们无不是义愤填膺啊!他们都恨不得立刻找到安禄山这个罪魁祸首,以报这血海深仇!”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本将火急火燎地从河西赶来长安献俘之时,不知道究竟是从什么地方突然传出了这样一则骇人听闻的流言蜚语——有人声称王忠嗣大将军其实并不是被安禄山杀害的,而是被当今圣上在暗地里秘密地处决掉了!” 听到这里,裴徽的瞳孔猛然间收缩成了针尖大小,心中不由得慨叹连连。不过,尽管内心已是波涛翻滚,但他当着哥舒翰的面却并未显露出太多的惊诧之色,那张俊朗的面庞依旧沉静如水,宛如一面平静的湖泊,没有掀起哪怕一丝一毫的波澜。 哥舒翰一直在留意着裴徽的反应,当看到对方如此沉着冷静时,他的心中不禁对裴徽生出了几分赞赏之意。 暗暗感叹道:此子虽然年纪轻轻,但已拥有了一种处变不惊、临危不乱的沉稳气度,实在是难得啊! 但紧接着,他又心中一寒。 “裴徽如此反应,会不会是因为他对王忠嗣大将军是圣人害死的真相并不惊讶的缘故?” 见裴徽示意他接着往下说,哥舒翰却稍稍低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少顷,只见他缓缓抬起头来,脸上露出凝重之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又重重地叹了出来,开口说道:“熊虎中此人,乃是我河西边军之中声名远扬、威名赫赫的一员猛将!” “每临战阵之时,他就如同那下山之猛虎一般,气势如虹,勇往直前,毫无畏惧之心。” “真可谓是冲锋陷阵时当之无愧的不二之选呐!” “然而,人无完人,金无足赤,这熊虎中固然勇猛无比,但却有一个极其严重的弊病。” “他平素里为人处世,向来都是随心所欲,放纵不羁,就好似那脱缰的野马一般,之前王忠嗣大将军在的时候,还能够管住他,如今本将的话他有时候都不听,有些时候肆意妄为,令人头疼不已呀!” 裴徽一听哥舒翰突然间主动提起了熊虎中的名字,心中不由得猛地一颤。 他眉头微皱,眼神闪烁不定,脑海中开始飞速地思考起来。 片刻之后,一个惊人的猜测渐渐地浮现在他的心头。 想到这里,裴徽忍不住也长长地叹息一声,喃喃说道:“照这么说来,难道熊虎中之所以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行刺圣人,就是因为他坚信是圣人害死了王忠嗣大将军,所以想要替王忠嗣大将军报仇雪恨不成?” 听到裴徽这番话,哥舒翰先是略微一愣,随即便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他看着裴徽,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似乎对裴徽能够如此迅速地洞悉其中的关键并不觉得太过意外。 毕竟,以裴徽的聪明才智,能猜到这些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33章 严庄的密报 哥舒翰轻轻地点了下头,那动作缓慢而沉重,就像是一座古老的山岳在微风中微微颤动。 紧接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伴随着这悠长的气息,一声沉重的叹息从他口中传出。 他的声音低沉而舒缓,带着一种浓浓的担忧与感慨:“熊虎中乃是王忠嗣大将军的义子啊。” 稍作停顿后,他继续说道:“熊虎中此子身世可怜,本是一个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孤儿。若不是有幸得到王忠嗣大将军的悉心照料和抚养,恐怕难以存活于世,更别提能长大成人了。” 说到这里,哥舒翰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似乎回忆起了一些往事。 “正因如此,对于熊虎中来说,王忠嗣大将军不仅仅是义父那么简单,更是如同给予他第二次生命的再生父母一般,这份恩情比山还高,比海还深呐。” 听到此处,一直静静聆听的裴徽不禁轻声呢喃起来:“原来如此……” 他原本舒展的双眉突然间紧紧收拢,就像两团乌云迅速聚拢在一起,形成两道深深的褶皱,恰似两座高耸入云的险峻山峰,散发着令人不敢轻易靠近的威严气势。 只见裴徽缓缓地摇晃着脑袋,那动作轻缓却又显得有些沉重,仿佛想要把脑海中那些纷乱如麻的思绪统统摇落掉,好让自己能够重新理清头绪。 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裴徽轻微的摇头声在空气中回荡。 终于,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裴徽神色凝重地长长叹息了一声,开口说道:“哥舒将军,您暂且率领部下在不良府歇息安顿一段时间吧!” “请放心,本帅一定会想尽办法确保你们所有人都安然无恙。” 哥舒翰听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回应,但并没有说出感谢之类的话语。 但裴徽此次回护之恩,他自然会牢记在心。 随后,他毅然转过身去,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朝着门口走去。 门外三丈外早有不良人等候多时,见哥舒翰出来,便恭敬地上前引路,带领他前往监牢所在之处。 而自始至终,哥舒翰心中都未曾产生过一丝一毫越狱潜逃的念头。 待葵娘进来之后,裴徽沉默片刻之后,缓缓开口道:“立刻给严庄传去一封密信,务必要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于他。” “以本帅对严庄的了解,他肯定清楚安禄山此次究竟派遣了何人前来执行这项任务……” 然而,就在裴徽的话语还未完全落下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异常急促的脚步声,那声音就好似暴风骤雨一般,由远及近,迅速逼近房间。 紧接着,一名不良人密探如同疾风一般冲入屋内,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向裴徽禀报:“启禀大帅,刚刚收到来自范阳的顶级密件!此密件的开启权限仅限于大帅您和葵娘将军二人。” 裴徽听闻这个消息,双眸瞬间迸发出无比明亮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璀璨耀眼的星辰,熠熠生辉。 他的神情变得极为急切,连忙高声喊道:“快快快,速速将密件呈上来!” 站在一旁的葵娘见状,不敢有丝毫怠慢,她身形一闪,快步上前,伸手从那名不良人密探的手中稳稳地接过密信。 葵娘先是小心翼翼地查看了一番密信的封口处,确定没有任何被拆分过的蛛丝马迹之后,这才微微点头,挥手示意那名不良人密探先行退下。“大帅,请您暂且稍作等待,卑职马上就能将这份暗文给翻译出来了。”只见葵娘微微颔首,柔声说道。 话音未落,她便如同一只身姿矫健、动作敏捷的猎豹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撕开了手中的密信。 与此同时,她又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巧玲珑的牛皮册子,翻开之后,仔细地对照着上面的符号和文字,开始全神贯注地翻译起那份看起来犹如天书一般晦涩难懂的暗文来。 需知,为了确保这些密信不会出现丝毫差池,更不能让其不慎落入安禄山那帮阴险狡诈的贼子手中,从而泄露重要机密,不良府中的一部分极为关键的情报信息皆是采用暗文的形式来进行书写记录的。 而严庄与葵娘之间所使用的这种单线暗文,则更像是一道充满神秘感且牢不可破的密码锁,拥有一整套完全独立且复杂难解的密文翻译体系。 只有他们二人和裴徽知晓其中的奥秘所在,也正因如此,才能最大程度地保证情报传递的安全性和保密性。 一刻钟之后,葵娘拿出翻译好的机密情报转过身来,快步走到裴徽面前,双手将密文高高举起,毕恭毕敬地呈递给裴徽。 裴徽此时神色已经恢复平静,信手接过机密情报,逐字逐句地细细阅读起来。 他的目光专注而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原本平静的面容上渐渐浮现出一丝阴霾。 突然,裴徽冷哼一声,那声音冰冷彻骨,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只听他咬牙切齿地道:“原来负责离间哥舒翰与圣人的幕后黑手,竟是安禄山麾下那位号称顶级幕僚的张通儒!” 紧接着,裴徽继续念道:“据严庄所言,这张通儒心机深沉、城府极深,行事谨慎缜密,更是精于谋略之道。” “张通儒一直怀疑范阳有不少不良人的暗探和暗子,所以离开范阳之时,特意精心布置,制造出自己仍留在范阳的种种假象。” “就连严庄这般精明之人,竟也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数日之前方才惊觉张通儒早已不在范阳。” “由此可见,此人手段之高明,实在令人警惕!” 说到此处,裴徽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抹忧虑之色:“更可怕的是,张通儒此番潜入长安城,居然没有动用狼鹰卫的一兵一卒。” “要知道,狼鹰卫乃是安禄山手下最为精锐的情报力量。他如此行事,恰似狡兔三窟,让我们防不胜防啊!如此一来,严庄那边在长安城苦心经营的后手恐怕也难以成为我们破敌的有力助力了。” 叹了口气后,裴徽又缓声道:“不过,好在严庄的这封密信及时送达,犹如在这片黑暗之中点亮的一盏明灯,为我们揭示了诸多关键之事。” “不仅如此,信中甚至还附上了张通儒的画像。” “观此画像,张通儒的容貌栩栩如生,仿若跃然纸上,让人一眼便能认出。” 话音未落,裴徽已然将密信和张通儒的画像珍而重之地交到了一旁的葵娘手中,并叮嘱她立刻行事。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34章 人口急剧增加的长安城 葵娘听到这话后,连忙躬身施礼,郑重其事地道:“大帅!卑职这就马上去安排人手,按照这幅画像仔细寻找张通儒的下落。” 裴徽微微点了点头,他那张原本严肃的面容此刻显得更加凝重深沉,缓缓开口说道:“你要记住,这张通儒为人向来谨慎小心,做事更是步步为营、如履薄冰。” “而且如今朝堂之上,说不定还隐藏着那些为安禄山卖命的奸佞小人。” “所以,哪怕是咱们不良府的人马,也绝对不可以大张旗鼓地派遣官面上的人员前去搜查。” “不然的话,如此声势浩大的行动,极有可能会惊动那条狡猾至极的狐狸,让他趁机溜走。” 说到这里,裴徽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望向远处,仿佛已经看到了张通儒逃脱追捕后的情景,接着继续说道:“更何况,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封锁整座长安城。” “只要稍有风吹草动,那张通儒便能够像飞鸟一般迅速逃离此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听完裴徽这番话,葵娘赶忙再次行礼,表示自己已经明白其中利害关系。 然而,她的眉头却依旧紧紧皱起,脸上流露出一抹深深的忧虑之色,迟疑片刻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帅!卑职担心那张通儒早就已经逃出了长安城,甚至有可能已经回到了范阳老巢。若是真这样的话,那可如何是好?” “此时此刻,张通儒离开长安城的可能性很小!”只见裴徽一脸笃定,自信满满地摇了摇头,缓声道来:“原因无他,只因张通儒肩负的使命仍未达成,那哥舒翰至今都还没有被圣人定罪问罚。” 接着,他又补充说道:“而且据严庄在密信之中所提及,这张通儒向来心高气傲,自以为是,如此狂妄自大之人,如果未能圆满完成预先设定好的任务,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选择离开呢?” 随后,裴徽目光凌厉地看向葵娘,郑重其事地下达命令:“立刻传本帅指令给王准、杨暄还有李屿三人,让他们调动各自帮派中的所有成员以及那些隐藏在外围的势力,布下一张如同天罗地网一般的严密搜索大网,务必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去探寻张通儒的行踪下落。” 听到这话,葵娘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礼,应道:“卑职遵命!定当不辱使命,全力执行大帅的吩咐。” 说罢,她转身便迅速离去,着手安排相关事宜去了。 …… …… 长安城宛如一颗璀璨夺目的明珠,闪耀着无尽光芒,稳稳当当地镶嵌在大唐这片广袤土地的心脏部位。 此地作为政治、经济、文化、宗教以及权力的交汇核心,向来就是众人瞩目的焦点所在。 它本已坐拥将近二百万的庞大规模人口,但如今局势突变,安禄山意欲起兵谋反的传闻不胫而走。 因此,在过去的大半年时光里,来自各地稍具实力的世家大族、腰缠万贯的富商巨贾以及数不胜数的平民百姓,都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为了逃避即将燃起的战乱烽火,争先恐后地涌入长安城,试图在这里寻得一处能够遮风避雨、安身立命之地。 根据户部最新公布的数据显示,长安的人口数量在短短八九个月的时间内发生了惊人变化。 就在年初之时,这座城市还仅有一百七十万人左右,可时至如今,却已然飙升至一百九十二万人之多! 新增人口竟然多达二十余万人! 如此规模浩大的人口洪流汹涌而至,对长安城原有的平静与秩序多少是有一些影响的。随着大量人口的疯狂涌入,长安城内地皮房屋的价格也随之水涨船高,一路高歌猛进。 那些原本生活在长安城中的贫苦百姓们,仿佛突然间得到了幸运女神的垂青眷顾。 他们纷纷将自家那破旧不堪、狭窄局促的小宅第毫不犹豫地抛售出去。 刹那间,这些昔日一贫如洗之人转眼便摇身一变,成为了小有资产的殷实之家。 紧接着,他们毫不犹豫地拿起手中的金银财宝,马不停蹄地奔向那更为荒僻的角落,去寻找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栖息之地。 有的人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盘下一间小店面,风风火火地做起了生意来。 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些财大气粗的富豪权贵们,在买下贫民百姓那些破旧不堪的房屋后,二话不说就将这些摇摇欲坠的破烂房子夷为平地。 随后,他们大兴土木,耗费巨资重新建造起一座座气势恢宏、美轮美奂的豪华府邸。 就这样,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长安城中的一些贫民窟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犹如脱胎换骨一般。 那些头脑灵活、目光敏锐的行商们,就像一群嗅觉灵敏的猎犬,瞬间捕捉到了这些地方所蕴藏着的无限商机。 于是乎,各种各样的商铺如雨后春笋般在这片曾经的贫民窟上拔地而起,一家挨着一家,一家连着一家。 渐渐地,这些商铺在原本破败不堪的贫民窟中逐渐扩散开来,星罗棋布地点缀其中。 不知不觉间,在长安城的版图上,一片片热闹非凡的商业聚居区也随之崛起。 一时间,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好不繁荣昌盛! 不过,要说这长安城最繁华、最热闹的街道,那还得数大唐朝廷百官居住的朱雀大道。 这条宽阔笔直的大道两旁,林立着众多达官贵人的宅邸,彰显出无尽的尊贵与威严。 而且,大唐官府对于商人以及小贩们在朱雀大道上开设店铺、摆设摊位并没有过多的限制和约束。 正因为如此,这里的繁华程度简直超乎想象,可以说是无与伦比的存在。 位于朱雀大道且最靠近皇城所在的不良府宅子附近同样有很多的店铺、摊贩。 此时此刻,在朱雀大道东边,几个小贩正围聚在一起交头接耳。 他们的目光犹如狡黠的狐狸一般,闪烁着不易察觉的光芒,时不时地朝着对面府邸的大门以及右手边的巷子口瞟去。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35章 神秘乞丐 那座府邸的大门巍峨耸立,上方高悬着“不良府”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金色的字漆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仿佛在向世人彰显着这座府邸所蕴含的神秘力量与无上威严。 就在此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跛脚乞丐从东边的街道上缓缓走来。 他身形佝偻,脚步蹒跚,一瘸一拐的样子就像是狂风中的一支残烛,随时都有可能被吹灭。 这个乞丐衣衫褴褛,头发凌乱不堪,脸上布满了污垢,让人难以看清其真实面容。 然而,他那双眼睛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渴望。 乞丐沿着街道一路讨要过来,遇到行人便伸出那只脏兮兮的手,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着一些祈求施舍的话语。 有的人会随手扔下几枚铜钱,而更多的人则对他视而不见,匆匆走过。 就这样,乞丐历经艰辛,终于来到了不良府的门口。 到了这里,乞丐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向前走去。最终,他在不良府斜对面的一家茶馆子门前立定。 他缓缓蹲下身子,将手中那个残破不堪、满是缺口的瓷碗放在身前,然后静静地坐在地上,开始等待过往行人的施舍。 此刻的他,宛如一个孤独的舞者,在这人来人往的街头演绎着属于自己的凄凉故事。 乞丐一边用沙哑的嗓音喊着:“行行好啊,给点吃的吧……” 一边不停地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重要的东西或者人物。 他的眼神时而迷茫,时而坚定,让人不禁好奇他究竟在寻觅何物。 茶馆门口,阳光斜照下来,洒下一片金黄。 这时,一名小厮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满脸怒容,活脱脱就像一只被激怒的恶犬。 只见他指着不远处的乞丐,扯开嗓子就是一顿怒骂:“臭要饭的!赶快给我滚远点!别弄脏了我们店门前这块地儿!” 然而,面对这劈头盖脸的责骂,那乞丐却仿若未闻,依旧沉默不语,宛如一只温顺的羔羊。 他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只是默默地转过身去,背对着茶馆子,随后一屁股稳稳当当地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 乞丐微微眯起眼睛,用极为隐晦的目光暗自打量着街对面的不良府。 与此同时,他的右手拿着一双破旧的筷子,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面前那个满是裂痕的破瓷碗,嘴里还哼唱着一首听起来十分怪异的歌曲。 那歌声悠悠扬扬,似乎在向这个冷漠的世界诉说着他所经历过的种种不幸和苦难。 小厮见此情形,脸上的表情愈发难看,简直就像是踩到了狗屎一般晦气。 他气呼呼地跺了跺脚,然后如躲避瘟疫似的转身钻进茶馆里。 没一会儿功夫,他又急匆匆地跑了出来,手里多了半个已经干硬得不成样子的馒头。 小厮随手将那半个馒头往乞丐身前的地上一扔,就跟扔垃圾似的,同时不耐烦地大声呵斥道:“拿上这点吃的赶紧走人!别再这儿碍眼啦!” 可那乞丐却丝毫不见慌乱,动作慢条斯理、有条不紊。 只见他先是小心翼翼地弯下腰去,伸出那双脏兮兮的手,犹如一个经验丰富且举止优雅的拾荒者那般,轻轻地把地上的半个馒头捡了起来。 接着,他抬起头来,对着小厮挤出了一个谄媚至极的笑容,并连连点头哈腰,表示感谢之意。 最后,乞丐才一瘸一拐地站起身来,迈着缓慢而又沉重的步伐,缓缓地朝着前方走去,逐渐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就在这名乞丐突然现身于街头巷尾的刹那间,对面货摊之上正忙碌着整理货物的一名小贩,其敏锐的眼角余光仿佛安装了一部精准无比的雷达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牢牢地锁住了乞丐的身影。 而且小贩的目光极为隐晦的紧紧跟随着乞丐缓慢移动的步伐。 许久之后,眼见那名乞丐逐渐远去,身影即将消失在熙攘人群之中时,小贩方才缓缓收回隐晦的目光。 此时此刻,小贩的面庞上流露出一种看似漫不经心的神情,就好似正在与身旁之人悠闲地闲聊家常那般轻松自在。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他开口说话的那一瞬,原本松弛的氛围骤然变得紧张起来。 只见他微微俯下身去,将嘴巴凑近身前那位正在货摊上挑挑拣拣的客人耳畔,并刻意压低声音轻声说道:“截至今日为止,算上刚刚离去的这位,已经先后有整整七位乞丐从咱们这附近鱼贯而过了!” “一直以来,朱雀街上虽然也有乞丐,但是哪曾像今天这般多的乞丐出没其间?” “特别是咱们这不良府门口一带区域,以往那简直就是乞丐们望而却步之地,就算偶尔有那么一两个胆大包天之徒胆敢前来游荡,也都如同凤毛麟角般稀罕少见呐!” 说到此处,小贩稍稍停顿片刻,似乎在观察客人的反应。 紧接着,他继续压低嗓音补充道:“不过嘛……经过卑职这段时间的仔细观察和留意,倒是未曾发现这些乞丐之间存在任何明显的同伙迹象。” “您看,要不要派人悄悄跟上去探查一番,也好弄清楚他们究竟为何会频繁出现在此地?” 未等小贩把话说完,那名客人已然冷哼一声打断了他。 只见客人一脸鄙夷之色,嘴角微微上扬,不屑地回应道:“哼!亏你还在这里疑神疑鬼的,难道你不知道吗?现如今整个长安城的乞丐早已被煊赫门、天羽帮以及朝天阁这三大势力巨头给暗中掌控住了!” 说到这里,这名客人微微一顿,稍作停顿后才接着说道:“我已经派遣人手分别前往煊赫门、天羽帮以及朝天阁等地进行查探问询。” “据反馈回来的消息称,近段时间以来,这一带所有的乞丐们绝对不敢轻易在这片区域露面活动。” 说到此处,客人稍稍加重了语气,目光锐利地扫向众人,继续分析道:“而且,就在方才,那个乞丐的一举一动可全都落在我的眼里。” “别看他身形佝偻,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样子好像弱不禁风,实则不然!当他迈步前行的时候,步伐稳健得宛如泰山一般巍峨耸立,下盘更是坚实稳如磐石。” “再瞧瞧他那张脸,虽说看上去满是污垢与尘土,显得肮脏无比,但只要仔细观察便不难发现,其眼神之中时不时地会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亮,这样的神情哪里像是一个寻常的乞丐所该有的?” 最后,客人低声斩钉截铁地下达命令:“所以,你们这个小组立刻行动起来,立刻紧紧地咬住刚才那名乞丐不放,或许能够查出什么线索出来。” 站在一旁的小贩听到这话,心头微微一惊。 但他表面上仍保持镇定,只是压低声音轻声应了一句,表示立刻领命行动。 紧接着,只见他迅速转过身去,开始佯装忙碌地整理起自己板车上摆放的各式各样货物。 与此同时,趁着旁人不注意的间隙,他悄悄地将手伸向板车侧面,并朝着斜对面的方向快速而又隐蔽地连续比划了好几个手势。 没过多久,位于斜对面的一名肤色黝黑的货郎心领神会。 只见他毫不犹豫地挑起担子上的两大箱沉重货品,然后迈开大步,健步如飞,仿佛一支离弦之箭一般飞速朝着那名乞丐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与此同时,那个做出手势的摊贩正站在街道一角,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锁定自己所负责的那片区域。 那名客人同样全神贯注地扫视着周围,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他们都像警惕的猎手,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状况。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始终保持高度警觉,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终于,在确定四周再无他人如幽灵般尾随着那位货郎后,摊贩稍稍松了口气,但仍不敢掉以轻心。 就在这时,摊贩突然再次抬起手来,这次打出的手势与之前略有不同。 刹那间,只见距离他右手大约三十多米远的一条狭窄巷子里,一道身影闪现而出。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名书生装扮的青年。 这名书生大步来到街道之上,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黑脸货郎离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 …… 第436章 比拼演技 就这样,摊贩和书生打扮的青年,就像是来自黑暗中的幽灵,悄然无声地一前一后,不紧不慢地跟在了那名乞丐身后。 远远望去,那名货郎的皮肤犹如黑炭一般黝黑而且粗糙无比,仿佛历经了无数风雨的洗礼。 他身上穿着一件这年头普通老百姓经常穿着的粗布短褂,虽然样式朴素,但却干净整洁。 此刻,货郎肩上挑着两只装满货物的木箱,每走一步都显得十分沉稳有力。 他的身形微微向前弓着,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负重前行的生活方式。 从背影看去,他与大街上那些来来往往的众多货郎毫无二致,完美地融入其中,让人难以察觉出丝毫异样之处。 而那位书生身着一袭青色长袍,衣袂飘飘,手中轻摇一把折扇,扇面上绘有山水墨画,更添几分文雅之气。 他步履轻盈,身姿挺拔,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 这副风度翩翩、儒雅非凡的模样,可不就是人们心目中典型的书生形象嘛! 不错,这二人正是来自大唐不良府的金牌探子。 对于他们而言,这般装扮成各种不同身份,并且能够装得惟妙惟肖,可谓是最为基本的职业技能之一了。 他们的演技已然达到了出神入化之境,比起后世那些徒有其表的所谓“小鲜肉”们,实在是不知高明多少倍啊! 再看被这两位不良府金牌探子所跟踪的那名乞丐,相较之下,他的演技可就要逊色许多。 顶多也就只能算得上是后世的二流演员水平。 这名乞丐一开始的时候,倒是还能佯装出一副沿路乞讨的可怜相来。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故意跛着一只脚,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速度极其缓慢。 特别是每当他停下来向路人行乞之时,总会借机偷偷地左顾右盼一番。 然而,他自以为这些小动作做得足够隐蔽,但实际上只要稍加留意,便不难发现其中暗藏的玄机。 特别是根本逃不过两名不良府金牌探子的敏锐洞察。 他们犹如拥有火眼金睛一般,轻而易举地察觉到了其中的端倪。 这名乞丐每次停留乞讨时,总会不自觉地将更多的目光投向不良府的方向。 而且,按照这名乞丐缓慢前行的速度来计算,从他出现在这个地方开始,一直到完全无法眺望到不良府门口为止,至少需要整整半个时辰之久。 而每当这名乞丐离去之后,很快就会有另外一名乞丐如同接力赛中的选手一般,再次从不良府门前的街道上走过。 就这样,通过这种接力式的交替方式,他们成功地确保了在今天一整天的时间里,始终有人能够紧紧地盯着不良府,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随时随地掌握不良府内的一举一动。 更为严密的是,一旦有任何形迹可疑的人员从不良府中走出来,这些负责监视的乞丐们便会立即将消息上报给上级。 上面接到情报后,自然也会毫不迟疑地迅速安排其他人员对这些可疑对象展开跟踪或者深入调查。 至于想要在不良府对面的房屋中直接监视不良府的大门,那无疑是一种异想天开、近乎痴人说梦的想法。 原因无他,只因为不良府周边的所有住户,早已被不良府牢牢掌控。 此时,只见两名不良人探子犹如饥饿已久的恶狼一般,目光灼灼地紧盯着前方的目标,心中的期待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愈发炽热。 他们深知此次任务的重要性,绝不能有丝毫闪失,因此哪怕前方的乞丐时不时地减缓脚步甚至停下来行乞,他们也绝对不会随之停下或者放慢自己的步伐。 就像此时,那个乞丐再一次停下了脚步,开始向过往行人伸出脏兮兮的手讨要钱财。 位于前方伪装成货郎的不良人探子见状,却仿若未觉,依旧按照平常的节奏稳步向前走去。 待到前方出现一条人流如织、喧闹异常的街道时,这货郎便恰到好处地停了下来,然后熟练地将肩上挑着的担子卸下,摆出一副正在叫卖货物的模样,看似漫不经心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实则是在静静地等待着乞丐再次启程。 与此同时,跟在更后方的那位书生打扮的不良人探子,则以一种极为巧妙的方式精准地把控着自己与前面两人之间的距离和行进速度。 既不会跟得太紧引起怀疑,又能确保始终没有让目标脱离自己的视线范围。 当那乞丐终于慢悠悠地从货郎所停留的街边走过之后,这位货郎并没有立即站起身来继续追踪,反而是耐心地等到身后装扮成书生的同伴也从这条街经过之后,方才像是一个飘忽不定的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就这样,通过这种默契十足且天衣无缝的配合,两名不良人探子顺利地完成了彼此间位置的交替轮换。 如此一来,不仅有效地避免了因为长时间出现在同一区域而可能引发的“熟脸效应”,更是大大降低了被目标察觉的风险,使得整个追踪行动得以有条不紊地持续推进下去。 就在即将行至一处熙熙攘攘的十字街口时,那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不知为何,毫无征兆地骤然停下了脚步。 紧接着,只见他缓缓转过身子,那张脏兮兮的面庞之上竟然浮现出一种傻乎乎的神情,令人感到十分怪异。 而此刻,他那双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却突然变得锐利无比,恰似鹰隼捕食之时那般,以惊人的速度扫过了自己身后那些处于其视线范围内的数名行人的面容。 在这群匆匆而过的行人当中,身着青衫、手摇折扇的书生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身形修长,气质儒雅,与那乞丐之间相隔约莫十余步的距离。 然而,面对乞丐这突如其来且充满窥探意味的举动,这位书生表现得异常镇定自若,没有显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惊慌失措之色。 相反,他的脸颊上流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厌恶之情,就好似他真真切切只是一个普普通通路过此地的行人罢了。 紧接着,只见那书生朝着一旁挪动了几步,巧妙地避开了乞丐那犀利的目光。 而后,他便又若无其事地迈开步子,继续沿着街道向前走去,仿佛刚刚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 …… 第437章 警惕的灰衣乞丐 那灰衣乞丐在对周围众人一番仔细打量之后,并没有从中发现任何可疑之人的踪迹。 所以,他紧紧握在手中的那个乞讨而来的馒头,竟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似的,毫无来由地从他的手掌之中脱落而下,“啪嗒”一声掉落在了满是尘土的地面之上。 见此情形,那乞丐赶忙蹲下身去,做出一副急于捡拾掉落馒头的狼狈模样。 可实际上,就在他弯腰下蹲的瞬间,他的双眼却如闪电般向着道路两旁的商铺以及一些能够供人藏匿身影的角落飞快地扫视了一圈。 待确认并无异样之后,他这才慢吞吞地伸出手将那沾满灰尘的馒头拾起,胡乱拍了拍上面的灰土,然后再度站起身来,迈着有些蹒跚的步伐,继续一步一拐地向前走去。 就在那乞丐刚刚先是转过身去,紧接着又蹲下身来,仔细地观察着四周动静的时候,还要靠后的那个货郎,自始至终都未曾把自己的目光投注到乞丐身上哪怕半分。 只见这货郎第一时间进了一家商铺,然后通过窗户往外看去。 他的双眼如同雷达一般,以极快的速度在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当中来回扫视着。 要知道,根据裴徽亲自带人精心钻研并且制定出来的《大唐不良府跟踪细则》第三百五十三条明确规定:一旦被跟踪的目标突然回过头来,开始审视其身后路过的行人时,那么被跟踪目标往往还会另有一名同伴潜藏在不为人知的暗处,与其相互呼应、协同合作。 而这名隐藏在暗地里的搭档,就好似潜伏在漆黑夜晚之中的猎豹一样,只要一察觉到被跟踪的对象骤然停下脚步并且转过身来,便会像闪电一般迅速地观察乞丐身后那些路人们的反应,仔仔细细地审视究竟有没有哪一个路人表现出了异常的举动。 当然,这些负责观察路人的人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其实也无异于行走在锋利无比的刀尖上面,稍有一丝一毫的疏忽大意,就很有可能会让自己彻底暴露无遗。 所以说,刚才一直尾随着走在队伍最后面的那位书生,便是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悄悄地寻找起那个在暗中配合以及掩护乞丐的神秘人物。 那书生的目光犹如闪电一般犀利,仅仅只是一瞬间,他就敏锐地察觉到了街道东侧那个不起眼的茶摊子上有一名行为举止颇为怪异的客人。 就在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刚刚转过身去的时候,这茶客原本平淡无奇的眼神突然变得如同火炬般炽热,紧紧地锁定在了乞丐身后十步至三十五步之间的那片区域。 他的目光锐利得仿佛能够穿透每一个路过此处的行人,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书生注意到这名茶客后,其眼眸的深处迅速闪过一丝令人胆寒的凛冽寒光,宛如在寒冬腊月里冰冷刺骨的利刃。 然而,这道寒光转瞬即逝,几乎让人难以察觉。 紧接着,书生态度自然且从容不迫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转过头去,并迅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出商铺,继续向前走去。 此时此刻,书生的内心早已激动万分,就像那波涛汹涌、波澜壮阔的大海一样无法平静下来。 因为从目前所观察到的情况来看,这个看似普通的乞丐竟然有人在暗中默默守护并相互配合,由此可以推断出,这名乞丐必定是对方阵营当中极为关键和重要的秘密探子。 而只要顺着这条线索深挖下去,说不定就能成功找出自家大帅一直苦苦寻觅之人! 想到这里,书生不禁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迫不及待地想要揭开隐藏在这背后的巨大谜团。 此次任务乃是由不良帅裴徽亲自下达! 这一指令的重要程度简直难以言喻。 不良府上下谁都明白,只要能够探寻到哪怕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等待着他们的将不仅仅是职位的擢升和丰厚的财物奖赏,更有可能是从此平步青云、飞黄腾达的机遇。 正因如此,整个不良府内的全体不良人全都心弦紧绷,尤其是那些负责搜集情报的探子们更是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此刻的他们,仿佛化身为即将踏上征程的英勇战士,心中燃烧着熊熊斗志,士气之高直破云霄。 然而,与此同时,如果在已经掌握了确切线索的情况下,因为自身工作上的疏忽大意而导致事情出现差错,那么按照不良府所制定的相关惩处条例,这些失职之人必然要承受极为严重的责罚。 那种后果,寻常不良人根本无法承受。 所以,此时此刻不良府中的每一个人,无论是位高权重者还是身份低微的小卒,没有谁敢对这项任务掉以轻心或者存有半分懈怠之心。 大家皆是全神贯注、竭尽全力地投入其中,只为能够不辱使命,圆满顺利地完成这次艰巨而又重赏重罚的任务。 如今自献俘仪式落下帷幕起,时光已然匆匆流逝了漫长的四天。 这短暂的四天,于长安城其他人而言,宛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但对于不良府来说,却是一段充满紧张与忙碌的日子。 在这期间,不良府每天都会派出多达上千名训练有素的探子,他们就像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入长安城内以及城外的每一个角落。 这些探子们不辞辛劳地搜集各种情报,所获取到的信息堆积得如同高山峻岭一般,令人瞠目结舌;同时,他们还对无数可疑人员展开紧密追踪,不放过丝毫蛛丝马迹。 然而,尽管如此大费周章,迄今为止,不良府仍然未能收获到任何具有实质性价值的重要消息。 而原本被裴徽寄予殷切期望的煊赫门、飞羽帮以及朝天阁等组织,倒是展现出超乎寻常的敏锐洞察力,仿佛一群嗅觉灵敏至极的猎犬。 他们凭借自身独特的手段和渠道,成功地嗅探出许多来自各个势力暗中潜伏的探子,并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将众多敌对势力的暗探巢穴彻底剿灭。 可即便局势发展至此,那位令众人忧心忡忡的安禄山的顶级幕僚——张通儒,却仍旧如同一块沉入茫茫大海深处的巨石,始终没有露出半点踪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 …… 第438章 不良人探子的快速装扮术 此时,在长安城繁华喧闹的大街之上,那名看似普通的灰衣乞丐依然不紧不慢地走着,时而停下脚步,时而又继续前行。 他身形佝偻,步履蹒跚,宛如一盏在狂风中摇曳不定的残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但就是这样一名不起眼的乞丐,每当他借着乞讨的机会稍作停留时,便会瞬间化身为一只矫健敏捷的猎豹,争分夺秒地扫视着自己身后以及四周的风吹草动。 很明显,这名乞丐的表演技巧虽略显生硬拙劣,但他内心却犹如一只狡猾多端的野兔,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和谨慎小心。 就在这个时候,灰衣乞丐再一次停在了一座气派非凡的宅子门前。 只见他卑躬屈膝,不停地向宅子里的人点头哈腰,嘴里还念念有词,显然正在竭尽全力地乞讨着。 与此同时,那位装扮成货郎的不良人探子正处在追踪队伍的第一梯队。 他就像影子一样紧紧地跟随着乞丐,不敢有丝毫松懈。 其实,这位乞丐可能早就有所察觉了,因为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自己好像已经不止一次看到过这个货郎出现在附近。 但是,当货郎发现乞丐转过头来看向自己的时候,他脸上立刻流露出极度厌恶的神情,狠狠地瞪了货郎一眼后便迅速扭过头去,头也不回地继续大踏步往前走。 然而,即便货郎已经从乞丐身边走过去了,但他还是能感觉到背后传来一阵寒意,仿佛那乞丐的目光如同尖锐的芒刺一般扎在背上,始终没有离开过自己。 “根据《大唐不良府跟踪细则》里的第一百三十三条明确规定,如果被跟踪对象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那么此刻要么赶紧转换身份重新现身,要么就得果断选择藏匿起来,绝对不能再暴露行踪了。” 货郎一边在心里暗暗琢磨着应对之策,一边毫不迟疑地向左一拐,缓缓走进了旁边的一条狭窄巷子里。 乞丐目睹了货郎走进巷口的身影,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稍稍放下来一些。 他不禁在心里暗暗嘀咕:“看来真的是我太多心、太疑神疑鬼啦!也许人家只是碰巧路过而已呢……” 想到这里,乞丐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态后再次开始挨家挨户地乞讨起来。 很快,灰衣乞丐来到了一座一看就是官宦之家的府邸前。 这一次,灰衣乞丐竟然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固执己见、执拗地非要讨到些什么东西不可。 当他遭受了那座宅邸门房疾风骤雨般的厉声呵斥后,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一连串难听的话语,骂骂咧咧得就好似一条落魄的丧家之犬一般,夹着尾巴灰溜溜地继续朝着前方蹒跚而去。 与此同时,那个挑着担子的货郎,一进入巷子,他整个人瞬间变得生龙活虎起来,动作敏捷得宛如一头正在追捕猎物的猎豹。 只见他迅速放下肩头的担子,紧接着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精准无误地打开了位于担子左侧的那个木箱。 随着“咔嚓”一声轻响,一个精巧的机关被他轻轻按下,刹那间,整个木箱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缓缓开启,仿佛打开了一个隐匿于世间、装满了无数神秘宝藏的宝盒。 仔细一看,原来这个看似普通的木箱实则暗藏玄机——它居然分为上下两层! 上层整整齐齐地陈列着各式各样、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的货物。 而下层呢,则是一个隐蔽的抽屉。 拉开抽屉,可以看到里面放置着一些能够帮助货郎在关键时刻迅速改变自身身份的神秘衣料以及其他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物件儿。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货郎从抽屉里小心翼翼捧出来的一个约有大拇指粗细的透明玻璃瓶。 他对待这个瓶子的态度简直比对待自己的生命还要珍视,仿佛手中所握着的并非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玻璃瓶,而是一件举世无双的稀世珍宝。 随着他轻轻地拔掉瓶塞,一股清幽淡雅的香气顿时弥漫开来。 随后,他极其谨慎地从中倾倒出了一点点犹如翡翠般碧绿莹润的液体,并将其稳稳地接在了掌心之中。 接着,他用双手轻柔地来回揉搓着那些液体,使其均匀地覆盖在手心上。 下一秒钟,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就在他将这些液体涂抹到自己那张原本如煤炭一般漆黑黝亮的面庞之上时,奇迹就此发生了! 只见那黑色的肌肤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发生奇妙的变化,渐渐地褪去了暗沉之色,转而变得越来越白皙细腻,焕发出一种别样的光彩来。 然后,他猛地捏住下巴上那犹如杂草一般胡乱黏贴的络腮胡子,毫不犹豫且毫不留情地一把撕扯而下。 随着这一动作,原本那个满脸沧桑、尽显疲态的中年男子形象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竟是一个面容清秀、朝气蓬勃的二十出头青年。 此刻的他,恰似清晨穿透云层洒下大地的第一缕阳光,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朝气与活力。 而接下来的一连串举动更是让人目不暇接。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脱下那件破旧不堪的灰色短褂,紧接着,从第二层的抽屉里面拿出一件深色的精致袍子,利落地穿在了身上。 与此同时,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也悄然挂上了腰间,那玉佩在微弱的光线下闪耀着迷人的光芒,看起来价值不菲。 做完这些后,他不知从何处掏出一面小巧玲珑的玻璃镜子以及一把做工精细的梳子。 随后,他便对着镜子开始熟练地摆弄起自己的头发来,那动作行云流水,娴熟无比。 没过多久,他便成功地变换了发型,使得整个人看上去越发精神抖擞、意气风发。 就在短短十几息的时间里,这个刚才还是穷困潦倒、毫不起眼的小货郎竟然摇身一变,成了一位看起来身价不菲、气质非凡的商人模样。 待一切收拾妥当,他小心翼翼地将刚刚换下的衣物等杂物统统塞进一个隐藏极深的暗格之中。 做完这一切后,他如释重负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毅然决然地丢下肩上挑着的担子以及地上摆放着的两个箱子,脚下生风似的朝着巷子的另一头狂奔而去。 跑出巷子之后,只见他身形一闪,如同狡兔一般迅速拐弯,灵活地绕进了另一条狭窄而幽暗的巷子。 他一路狂奔,脚下生风,仿佛不知疲倦一般,直到一口气冲到这条巷子的尽头,方才如释重负地停下脚步。 此刻,他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呼吸声如同战鼓擂动。 他一边努力平复着急促的心跳和紊乱的气息,一边小心翼翼、鬼鬼祟祟地伸出脑袋,朝着巷外窥探而去。 就在这时,他恰好瞥见那名乞丐正拖着看似疲惫的身躯,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 他绕行一圈,最终还是回到了乞丐之前走过的路线之上。 …… …… 第439章 乞丐的神秘目的地 改扮成行商的不良人探子悄悄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让其变得平稳而深沉,宛如一头正在潜伏狩猎的机敏猎豹。 紧接着,他挺直腰板,昂首阔步地从巷口闪身而出,动作轻盈流畅,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眨眼之间,他便如同鬼魅一般紧紧跟随在那名乞丐身后,始终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而他的步伐稳健有力,却又显得毫不张扬,让人难以察觉他的真实意图。 另一边,另一名装扮成书生的不良人探子见状,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只见他身形一晃,如同一只矫捷的兔子般瞬间闪进了路边一家热闹的成衣店内。 不一会儿工夫,当他再次现身时,已经完成了一次令人惊叹的华丽变身。 原本青色的文衫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套蓝色的仆从服饰。 此时的他,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一种仆从的谦卑,与先前那个文弱书生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他身上穿的这件极其普通的蓝色粗布麻衣,衣摆处甚至还带着些许磨损的痕迹,仿佛这件衣裳已经陪伴他经历过无数次风风雨雨。 下身则穿着一条颜色灰暗的长裤,裤脚微微卷起,露出一截沾满尘土的脚踝。 他的头发随意地束起,用一根简陋的木簪固定住,几缕发丝散落下来,遮住了部分额头。 由于长期在外奔波,风吹日晒,他的皮肤显得有些暗沉,失去了原本应有的光泽。 总之,他看起来和那些仆从没有什么两样。 就这样,他顺利地融入到了街头熙攘的人群之中,继续跟踪那名灰衣乞丐。 要知道,每一个能够成为一线不良人探子的家伙,无不是经过了千锤百炼,饱尝艰辛才练就了这身跟踪与反跟踪的绝技。 他们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这样看似简单却又暗藏玄机的乔装打扮。 如此仓促之下难免会显得有些粗糙,倘若碰上熟人并且保持较近的距离,那么被识破的可能性还是相当大的。 不过嘛,此时此刻这位探子正身处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的大街之上,而他所跟踪的对象也是个完全陌生之人,双方之间更是隔着一段不近的距离。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根本不必担心会被跟踪目标认出是之前的书生。 毕竟对于大多数正常行走于街头的人们来说,当他们远远地观察着一个陌生人的时候,通常并不会把过多的注意力集中在对方的五官长相上面。 反而更倾向于留意其身高体态、身上的衣着装扮、头上戴着的帽子、随身携带的物品以及走路时的姿态等等。 所以说,只要能够有针对性地快速对这些方面做出相应的改变,特别是针对那些比较突出显眼的特征加以调整修饰,那就无异于给这个人换上了一副崭新的面孔一般,让人很难再通过原来的印象将其辨认出来。 就这样,那两名不良人金牌探子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交替跟踪着前方的乞丐。 他们一路紧随其后,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始终没有让目标脱离自己的视线范围。 一路上,乞丐步伐匆匆,似乎有着明确的目的地。 然而,当他们穿过三条繁华喧闹的街道后,情况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只见那名乞丐突然间像是失去了方向感的无头苍蝇,开始毫无规律地频繁改变行进路线。 凭借着多年的追踪经验,这两位身经百战的不良人金牌探子立刻意识到,这种异常行为绝非因为乞丐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 更有可能的原因是,乞丐即将到达其最终的目的地,或者只是出于一种习惯性的谨慎,亦或是受到了其上级严格的指示,通过这种方式来躲避可能的跟踪者。 尽管这一连串的转向使得两名探子在乞丐面前不慎暴露了至少两次,但好在并未引起对方过多的注意。 可是,如果继续这样跟下去,那么引起乞丐警觉并对他们产生怀疑的风险就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三人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一处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集市。 此处可谓是人潮涌动,热闹程度超乎想象。 尤其是今天恰好赶上了赶集的大好日子,来自四面八方的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仿佛过江之鲫一般络绎不绝。 假扮成仆从模样的不良人探子,沿着乞丐前行的方向加快速度,提前进入了热闹非凡的集市之中。 他来到集市的一处十字路口时,只见这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道路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瓷器摊位。 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摊位,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终于,经过一番精挑细选之后,他在众多摊位当中锁定了其中一个,并迅速走上前去与摊贩展开了一场看似寻常却暗藏玄机的讨价还价。 “我说老板啊,您瞧瞧这瓷盘,顶多也就值个一百文钱嘛……”这名不良人探子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一边故意装出一副对价钱很不满意的样子。 然而就在此时,他却不着痕迹的将脑袋往前凑近了一些,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低声音向摊主轻声低语道:“看到那边那个穿着灰色衣服、左手拿着馒头正在啃食的乞丐没有?这是一条大鱼,务必盯住!” 说罢,还冲摊主眨了眨眼睛示意其明白自己的意思。 摊贩立刻心领神会地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晓此事。 不过嘴上却是毫不示弱,如同敲响了一口洪钟一般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哎呀呀,客官您说笑呢!我这上好的瓷盘怎么可能只卖一百文钱呐!您还是到别家去打听打听价格吧!” 听到这话,那位仆从打扮的不良人探子脸上顿时露出一丝不悦之色,嘴里嘟囔着骂骂咧咧地转身走向了旁边的另一个摊位,继续佯装挑选起瓷器来,而实际上他的注意力始终都放在不远处那个灰衣乞丐身上。 那个瓷器摊贩一脸职业微笑,但却眯起双眼,目光像雷达一样扫视着来来往往的路人。 没过多久,他的视线便锁定在了一个身穿灰色衣衫、左手紧紧握着一块馒头的乞丐身上。 只见这摊贩轻轻挥了挥手,将站在身后不远处的徒弟叫到身旁。 然后,他俯下身去,把嘴巴凑近徒弟的耳边,用极其轻柔且细微的声音交待了一句什么话。 交待完毕后,他直起身来,迅速钻进了身后的铺子里。 眨眼之间,这摊贩又如幽灵一般从铺子的后门悄然飘出。 他脚步轻盈,落地无声,如同鬼魅一般紧紧跟随着前方的乞丐,丝毫没有引起对方的注意。 而就在此时,另外一边装扮成行商模样的不良人探子也得到了同伴的接替。 新接手的探子同样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一定距离,继续如影子般紧跟着乞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半个时辰。 终于,眼前出现了一座占地足有一百多亩的巨大宅邸。 这座宅邸地理位置十分偏僻,四周绿树环绕,环境清幽宁静,进出的人来人往,而且一个个孔武有力,大多都是青壮年男子。 然而,让那两名探子瞠目结舌的是,那个乞丐居然毫不迟疑地朝着这座宅邸的侧门走去,并顺利地走了进去! 经过一番打听和确认,这两名探子惊愕地发现,这座看似普通的大宅竟然就是王准所掌控的朝天阁总舵所在之处! …… …… 第440章 裴徽对王准的信任 “大帅!怪不得咱们如此大动干戈,倾尽所能,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却怎么都找不见那要寻之人的踪迹,原来竟是藏匿于朝天阁总舵之中!” “这简直就是躲藏在咱们的眼皮下边呐,甚至可以说是藏身于咱们自家阵营之内呀!” 不良府里,葵娘对着裴徽恭恭敬敬地禀报着。 她微微躬身,脸上满是急切之色,继续说道:“大帅!依属下之见,是否应当即刻下令捉拿王准呢?” “再派遣重兵将朝天阁总舵围得如同铁桶一般严实,然后展开全面搜捕行动,务必将那张通儒给揪出来。” 然而,裴徽听后却是连连摇头,语气坚定地反驳道:“王准此人,我信得过,他决然不可能背叛本帅。” “就算退一万步讲,王准心里头哪怕存有那么一星半点儿的私心杂念,也断不可能去和安禄山暗地里相互勾结。” 说到此处,裴徽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视过在场众人,接着又道:“再者说了,王准虽说挂着朝天阁阁主这个名头,但实际上,朝天阁中的那些骨干精英们,多数都是从咱们不良府出去的。” “假如说王准当真跟安禄山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往来,他们又怎会丝毫没有察觉到异常情况呢?” 最后,裴徽双手背后,来回踱了几步,若有所思地分析道:“因此,照目前来看,最大的可能性便是那位来自安禄山麾下的顶级幕僚——张通儒,想必是绞尽脑汁、费尽心思地乔装打扮一番之后,才得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到朝天阁内部。” 裴徽说到这里时,稍稍停顿了一下,仿佛是在整理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语。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毕竟,朝天阁如今可是如日中天、人多势众啊!光是其总舵的常驻人手,便拥有着数以千计。” “所以呢,如果有人想通过某些特殊的途径悄悄潜入其中并藏匿起来,虽然难度极大,但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之事。” 说完这番话后,裴徽微微皱起眉头,似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过了一会儿,只见他猛地抬起头来,眼神坚定而果断地吩咐道:“立刻派出最精锐的金牌探子,对朝天阁展开全方位、无死角的严密监视!” “同时,再速速派人去传话给王准,让他尽快前来面见本帅!不得有丝毫延误!” 站在一旁的葵娘听闻此言,连忙拱手应诺,随后便转身离去,迅速开始着手安排相关事宜。 …… …… 同一时间,在朝天阁的总舵之内,气氛显得异常凝重。 内务执事胡七斌正一脸严肃地向着阁主王准毕恭毕敬地禀报情况:“启禀阁主,属下已经按照您的指示,将各个小组都逐一仔细地盘问过了。” “但是非常遗憾的是,截至目前为止,今日仍然未能探听到关于画像上那个人哪怕一丁点儿有用的消息。” 听完胡七斌的汇报之后,王准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紧紧地皱起眉头,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心中已是怒不可遏。 “真是可恶至极!这个该死的张通儒到底躲在哪里?我们出动了如此之多的人力物力,居然还是无法寻找到他的半点踪迹!” 王准一边愤怒地咆哮着,一边用力地拍打着身旁的桌子,以宣泄内心那难以抑制的焦虑和不甘情绪。 王准心中犹如明镜高悬一般清晰透彻,这次他和杨暄以及李屿三人之间展开的这场角逐,全看谁能够抢先一步找到那张通儒。 因为一旦成功,便可从不良副将立刻晋升成为令人瞩目的不良将。 如此巨大的诱惑摆在眼前,王准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几乎是动用了朝天阁的所有力量和人手。 为了达成目标,他不仅毫不犹豫地派出了手下所有能够调度的人力,甚至不惜耗费大量财力物力,从外围紧急征调了两三万人马前来协助搜寻相关线索。 这些天的王准,仿佛化身为一头饥饿至极的野狼,在属于自己的这片领地内疯狂地掘地三尺,不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同时又如同一张大网,铺天盖地般洒向整个长安城,试图将那张通儒紧紧地网罗于其中。 然而事与愿违,尽管投入了如此众多的人力和精力,但所寻获到的却都是一些不入流的角色,而那个至关重要的目标人物——张通儒,却如同沉入深海的巨石一般,毫无半点消息传来。 面对这样的局面,王准心急如焚,脸色愈发阴沉难看。 只见他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吼道:“传本阁主的命令下去,立刻将悬赏金额提高一倍!本阁主要让所有人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力以赴去找人!若有谁敢消极怠工,定严惩不贷!” 站在一旁的内务执事胡七斌见状,赶忙躬身施礼,诚惶诚恐地应道:“属下谨遵阁主之命,这就前去传达您的命令。” 话音未落,胡七斌再次向着王准深深鞠了一躬,随后转过身去,迈开大步急匆匆地朝着门外走去,执行王准下达的命令去了。 胡七斌此人在王准身边那可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完全称得上是王准的得力干将和左膀右臂。 他所扮演的角色,就如同后世单位里的那位办公室主任一般重要,上传下达各种事务对他来说都是义不容辞的责任所在。 要知道,这胡七斌可不是什么外人,而是王准从自己家里带出来的老人。 可以说他是亲眼看着王准一步步长大成人的。 正因为如此,胡七斌对于王准可谓是知根知底,了解得无比透彻。 而胡七斌之所以能够得到王准如此深厚的信任,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平日里,不管处理什么样的事情,胡七斌都始终保持着认真负责的态度,行事既谨慎又细心,几乎从未出现过任何差错或疏漏之处。 所以,只要是交给他去办的事情,王准向来都是非常放心的。 这不,就在刚才,胡七斌已经按照王准的吩咐把相关的安排全都准确无误地传达给了 完成任务之后,他便转身朝着朝天阁总舵内东侧的一处宅院缓缓走去。 没错,那里便是他日常居住的地方。 “主人回来啦!”当胡七斌刚刚踏入自家宅子的大门时,守候在门口的那个门子立刻满脸堆笑、毕恭毕敬地迎了上来,那副谄媚讨好的模样简直让人觉得有些滑稽可笑。 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门子在门口的时候还表现得那么恭敬顺从,但当他跟着胡七斌一起走进宅子里之后,原本挂在脸上的那恭敬笑容却在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紧接着,只见他脸色一变,瞬间变得冷峻起来,然后压低声音对胡七斌说道:“胡七斌,张先生命我传话给你,让你马上过去见他一面。”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41章 安禄山的暗桩计划 胡七斌鼻腔之中发出一声冷哼。 然后,他紧闭双唇,一言不发,自顾自地迈着大步朝着宅子的后院走去。 此刻,他那张原本温和的面庞阴沉得好似暴风雨即将来临,浓重的阴霾仿佛能够凝结成水滴,从他的脸上滚落下来。 不多时,胡七斌便来到了后院的一间厢房前。 只见他停下脚步,稍稍定了定神后,伸出右手,轻轻地叩响了房门,节奏缓慢而有规律——咚、咚、咚。 “进来吧。”屋内很快传来了一道中年男子沉稳且略带威严的声音。 听到这声回应,胡七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想借此平复一下内心的波澜。 随后,他缓缓推开房门,迈步走进了房间。 这间厢房乃是一处精致的套间,外部是宽敞明亮的客厅,摆放着典雅的家具和精美的装饰品。 里部则是温馨舒适的卧室。 而连接客厅与卧室的通道处,赫然矗立着一道坚固的铁门,给整个空间增添了几分神秘之感。 就在这时,一名气质儒雅至极的中年男子映入了胡七斌的眼帘。 此人端坐在外间客厅的茶几旁,一身素色长袍随风轻摆,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优雅风度。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不时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此刻,他正悠然自得地品味着手中香茗,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当看到胡七斌走进来时,中年男子放下茶杯,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对方,淡淡地开口问道:“七斌啊!老夫让你打听的事情可有进展?” 胡七斌先是转过身去,小心翼翼地将身后的房门关好。 紧接着,他再次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地回答道:“张先生,我前几日不是已经向您禀报过了吗?我朝天阁虽说是隶属于不良府,但不良府内部之事错综复杂,关系盘根错节。” “以我目前的身份地位,想要探听其中机密,必然需要花费一番功夫,又怎会如此轻易就能获取到有用的消息呢?” “还望张先生稍安勿躁,再给我一些时间。” 只见那位中年男子微微扬起嘴角,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冷哼。 这声冷哼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寒冰一般,冰冷刺骨,令胡七斌不寒而栗。 紧接着,他用一种冷酷至极的语气缓缓说道:“哼,胡七斌你简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 “老夫派出的人手早就已经把所有的情况都摸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那个叫裴徽的家伙居然把哥舒翰奉为上宾,每天都是好酒好菜招待着,压根儿就没有一点儿想要治他罪的念头。” “你要是还敢在这里装模作样地故意拖延时间,可别怪老夫立刻派人传话到范阳那边去,让他们毫不留情地取了你父母以及兄弟姐妹全家上下一百多口子人的性命!” 听到这话,胡七斌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犹如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剧烈颤抖起来,就像风中的一片残叶,摇摇欲坠。 原本还算镇定的面容此刻也因为愤怒而扭曲变形,显得格外狰狞恐怖。 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中年男子,伸出一根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对方,同时压低嗓音,咬牙切齿地怒骂道:“你……你竟敢如此威胁于我!倘若你们真的胆敢杀害我的父母兄弟姐妹全家,那就休怪我跟范阳彻底撕破脸皮,从此恩断义绝!” 然而,面对胡七斌充满怒火的威胁,中年男子却丝毫不为所动。 他一脸不屑地看着胡七斌,眼神之中尽是鄙夷和嘲讽之色,似乎完全没把胡七斌放在眼里。 “哈哈哈哈哈……这简直就是一个能让人笑掉大牙的荒唐事!你竟然敢背叛范阳?就凭你这样的叛徒,就算背叛范阳,可对于不良府来说,又怎么可能给他们带来哪怕一丝一毫有价值的情报呢?” “别痴心妄想了,你觉得他们会轻易相信你这种反复无常之人说出来的话吗?” 中年男子嘴角挂着一抹不屑一顾的冷笑,眼神里充满了嘲讽与蔑视。 而此时,对面站着的胡七斌脸色阴沉至极,额头上青筋暴起,但听到接下来对方说出的话语后,他脸上原本的狰狞之色却如潮水般迅速退去,转而被一种深深的恐惧所取代。 中年男子见此,有些得意的继续说道:“要知道,你现在可是那王准的心腹红人呐,在朝天阁更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么多年来,你靠着自己的手段不知道搜刮积累了多少金银财宝、置办下了多少座豪华宅邸!哼,真可谓是享尽荣华富贵啊。” 说到这里,说话人的语气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补充道:“哦,差点忘了告诉你,你在长安城可不只有万贯家财和豪宅美地哟。” “你还有一房正妻以及三个娇美的小妾么?而且,她们还给你生下了两个可爱的儿子和两个乖巧的女儿呢!” “不过嘛……嘿嘿嘿,他们此时此刻都已经被我提前派人妥善‘照顾’起来啦。至于具体在哪里嘛,就得看你的表现咯!” 胡七斌听完这番话,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呆立当场。 紧接着,他回过神来之后便开始惊慌失措地大声叫嚷起来:“张先生啊,求求您发发慈悲放过我的家人们吧!只要您高抬贵手,我保证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按照您之前所说的那样,把那人送进不良府的大牢之中,请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不错,这位让胡七斌如此惊恐万分、不惜低声下气哀求的张先生,便是那位令裴徽苦寻多日的安禄山手下的顶级智囊和幕僚——张通儒。 岂料张通儒竟然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张七斌,然后慢慢地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说道:“就凭你这点微末之能,若想把人送进那不良府的监牢之中,简直比登上青天还要艰难百倍啊!” 张七斌听到这话后,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瞬间愣在了原地。 只见他的双眼微微眯起,透出一丝难以置信和恼怒之色,紧接着开口质问道:“张先生,既然您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知道我根本无法办成这件事情,那又何必这般苦苦相逼呢?难道真要将我往绝路上赶不成?” 张通儒却是一脸的云淡风轻,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张七斌啊张七斌,这可并非是老夫在逼迫你去行事。” “要知道,从一开始你便是我范阳精心埋下的一枚暗桩。” “遥想当年,可是老夫费尽心思、绞尽脑汁才成功地将你送入王鉷的府邸之中。” “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潜伏在此处,默默等待时机。” “而你如今所要做的这些事情,原本就是你份内该承担的责任,可谓是义不容辞!” 说到此处,张通儒顿了一顿,接着又继续说道:“再者说了,你切莫忘了自己身上所掌握的那些本领技艺,无一不是老夫当年特意安排人手悉心传授给你的。” “可以说,如果没有老夫当年的这番筹谋布局,哪会有今日的你呢?” 话锋一转,张通儒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紧紧盯着张七斌,冷冷地质问道:“怎么?莫非这些年来你一直在长安城里过着逍遥自在、锦衣玉食的生活,以至于渐渐心生叛逆之意,想要背弃我范阳不成?” “还是说因为那王准对你有着所谓的‘再造之恩’,故而让你不愿意去做任何可能有损于王准利益的事情呢?哼!倘若真是如此,那你可就太令老夫失望了!” 胡七斌的面色就像那夏日天空中的云彩一般,瞬息万变。 起初,他的脸色还只是微微泛白,可转眼间便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苹果。 紧接着又迅速转为铁青之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但到最后,他终究还是强压下心中的波澜,阴沉着一张脸,紧紧抿住嘴唇,如同那哑巴吃了黄连一般,纵然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此刻却也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直冷眼旁观的张通儒敏锐地察觉到时机已然成熟,原本紧绷的面容突然舒展开来,刹那间宛如那春日里拂面而来的温暖微风,令人感到无比和煦与亲切。 他微微一笑,轻声细语地继续说道:“不过,七斌,你大可不必如此忧心忡忡!老夫我可不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怎会轻易将你如同那路边的野草一般弃之不顾呢?” “无论此次之事成或不成,我都会保你周全,绝不会让你受到半点牵连。” “就算情况再糟糕,起码也会给你留下一条活路,让你能够安然无恙。” 听到这番话,胡七斌不禁在心底暗暗长叹一声。 尽管内心早已掀起惊涛骇浪,但他深知此时此刻自己绝不能露出丝毫破绽。 于是乎,他赶忙低下头去,装出一副诚惶诚恐、唯命是从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只见他卑躬屈膝地说道:“属下知罪,请张先生明示,只要是您吩咐下来的任务,属下哪怕拼尽全力,粉身碎骨,也定然会不折不扣地去完成!” 说罢,胡七斌偷偷抬眼瞄了一下张通儒,发现对方正缓缓站起身来,并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 随着张通儒越来越靠近,胡七斌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令他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待到张通儒终于走到近前时,竟出人意料地伸出右手,如同一位慈祥的父亲对待自己疼爱的孩子那般,轻轻拍了拍胡七斌的肩膀。 然后,张通儒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瓷瓶。 这个瓷瓶通体洁白如雪,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张通儒手持瓷瓶,缓声道:“这瓶子里面装有五枚药丸,皆是无色无味。” 胡七斌闻言,目光立刻被吸引过去,牢牢锁定在了那个白色瓷瓶之上。 不知为何,当他的视线触及到瓷瓶的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和不安猛然涌上心头。 他瞪大双眼,死死盯着那个看似平凡无奇的瓷瓶,身体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又如那筛子里不停晃动的谷粒。 然而,此时的胡七斌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可言。 他心里很清楚,如果拒绝接受这个瓷瓶,等待他的必将是一场灭顶之灾。 所以,尽管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犹豫,但他最终还是咬咬牙,硬着头皮伸出双手,如同行走在薄冰之上一般战战兢兢地将瓷瓶接了过来。 接过瓷瓶之后,胡七斌更是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将其视若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 张通儒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嘴角微扬,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出内心的满意之情。 接着,他稍稍调整了一下身姿,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从今天开始,你每天都要在王准所饮用的茶水里悄悄地放上一枚这种特制的药丸。” “记住,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你的小动作。” “等到五天过后,王准就会对这个药丸产生极度的依赖和痴迷。” “到那个时候,你再来把我以华佗再世的名号隆重地介绍给他认识。” “放心吧,老夫已经准备好一整套精妙绝伦的计策,可以轻而易举地掌控住王准这个人。” 说到这里,张通儒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在脑海里构思接下来要说的话。 然后,他再次开口道:“要知道,以王准的身份和地位,肯定能够想出一些法子帮助老夫把特定的人送进不良府的大牢里面去。” 此时站在一旁的胡七斌,虽然表面上唯唯诺诺、阿谀奉承,但实际上心里早就把张通儒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那些充满怨恨和恶毒的话语,犹如成千上万根锋利无比的毒针一般,直直地朝着张通儒飞射而去。 然而,尽管心中有着万般的不情愿和愤怒,胡七斌也明白自己根本无法违抗张通儒的命令。 于是,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他终于还是强行压制住了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脸上挤出一副谄媚讨好的笑容,低声下气地回应道:“小的明白了,一定按照大人您的吩咐去做。” 听到胡七斌的回答,张通儒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又伸出手来,轻轻地拍了拍胡七斌的肩膀,并语重心长地叮嘱道:“此事至关重要,绝对不容有失。” “所以,事不宜迟,你现在马上动身去找王准。” “不管使用什么手段,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在今天之内把其中的一枚药丸成功地放进王准的茶水里,并且还要保证他把那杯含有药丸的茶水完完全全地喝下去。” “记住,这一步是整个计划能否顺利实施的关键所在,切不可掉以轻心啊!” “卑职明白。”胡七斌心中暗自咒骂着,脸上却不得不挤出一丝笑容,向着张通儒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然后,他缓缓转过身,脚步沉重地朝着厢房门外走去。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42章 王准的恨意 当胡七斌终于踏出厢房时,那张原本还带着些许谄媚的脸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一般,阴沉得几乎能够滴下水来。 然而,就在他刚刚踏出自己所住的宅子那一刻,胡七斌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随着这口气吸入腹中,他的神色竟然以惊人的速度恢复了平静,就好像刚才那副阴沉的表情从未出现过一样。 紧接着,他抬起头,挺起胸膛,迈着大步流星的步伐朝着王准日常处理事务的中院走去。 可是,令胡七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他风风火火地赶到中院时,得到的却是王准已经被裴徽叫走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后,胡七斌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或者疑惑。 因为对于他来说,这种情况早已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王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被裴徽叫去汇报各种事情,有时候甚至还要接受严厉的询问。 所以,胡七斌只是略微皱了皱眉,稍作思考后便找了个看似合理的借口,成功地避开了其他在场的人。 趁着周围没人注意,胡七斌动作敏捷而又小心翼翼地走到王准平时所用的茶桌前。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小的药丸,毫不犹豫地将其放入了王准的茶杯之中。 做完这一切后,胡七斌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手,然后快步离开了现场,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 …… 与此同时,在不良府内,王准正一脸恭敬地对着裴徽行礼。 待行完礼后,裴徽悠闲地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杯茶水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漫不经心地开口道:“王准啊,有件事本帅要告诉你。” 王准连忙恭敬说道:“请大帅示下。” 裴徽不慌不忙的说道:“那个张通儒如今就藏匿在你们朝天阁的总舵里。” 王准乍一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顿时如遭雷击一般,呆立当场。他愣愣地看着裴徽,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随后,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用近乎哀求的语气急切地道:“大帅!此事当真?” “虽然无法做到百分之一百的确信无疑,但至少也有百分之八九十的把握了。”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裴徽那原本应富有表情变化的面庞却平静如水,宛如一片没有丝毫涟漪的湖面,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而王准则完全不同,只见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整个脸色瞬间涨得犹如猪肝一般通红,难看到了极点。 突然之间,只听得“扑腾”一声巨响,王准竟直直地朝着裴徽跪了下去。 他那急切的声音仿佛能冲破云霄:“大帅啊!卑职可以对着苍天起誓,对于这件事情,卑职真的是一无所知呀……” 然而,王准的这番话语尚未讲完,便被裴徽果断地挥一挥手给硬生生地打断了。 裴徽先是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深深凝视着眼前跪着的王准,随后才缓缓开口,语气平淡地说道:“王准啊,你根本无需如此这般地赌咒发誓,因为本帅从来没有怀疑过你。” 听到这句话后的王准,身体猛地一颤,整个人顿时犹如遭受了一道晴天霹雳。 刹那间,他的双眼变得猩红如血,其中蕴含的情感复杂到难以言喻。 与此同时,一股强烈无比的感动之情如潮水般在他内心深处汹涌澎湃起来。 下一刻,王准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扯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高声大喊道:“大帅,请您放心!卑职这就立刻火速赶回去彻底清查此事,哪怕是死,卑职也一定要把那个叫张通儒的家伙生擒活捉回来,而且保证让他毫发无损,乖乖地交到大帅您的手中任凭您来处置!” 裴徽对于王准的回应表现出明显的满意之色,他那威严的面庞上微微颔首,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响起:“本帅决定派遣郭襄阳率领十位顶尖高手与你一同执行此次任务。” “你们务必小心谨慎,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目标人物擒拿归案。” “记住,绝对不能惊动那些或许潜藏在长安城中其他隐秘角落里的贼人余孽。” 裴徽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加重语气强调道:“另外,一旦成功擒获张通儒后,必须立刻封锁所有相关消息,悄悄地把人押解回此处,绝不容许有丝毫的风声走漏出去。” 王准神情严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紧咬着牙关,郑重其事地发下了毒誓:“大帅放心,此事若出现半分差错,卑职甘愿献上自己的项上人头来向大帅请罪!” 随后,王准转身离去,一路疾行返回朝天阁的总舵所在地。 进入总舵后,王准没有惊动任何人,在郭襄阳等人的协助下,立刻展开了暗中的观察和调查工作。 凭借着多年积累下来的经验以及超乎常人的洞察力,王准和郭襄阳很快就像鹰隼捕捉猎物时那般敏锐地察觉到了胡七斌身上存在的异样之处。 然而,为了避免打草惊蛇,王准并没有冲动行事,而是迅速与郭襄阳碰头并进行了一番周密的密谋商议。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们两人决定暂时按兵不动,不急于立刻将胡七斌捉拿归案,而是宛如老练的猎手一般,在暗处默默地监视着胡七斌的一举一动,等待最佳的出手时机。 没过多久,王准与郭襄阳以及他们带领的众人就如同嗅觉灵敏的猎犬一般,迅速察觉到了胡七斌住处的异样之处。 此时,朝天阁总舵内的一处三层阁楼内,只见王准抬手指向远处,轻声对身旁的郭襄阳说道:“郭将军您瞧,那座宅邸就是胡七斌那该死的狗贼日常居住的地方。” 郭襄阳微微眯起双眼,顺着王准所指的方向望去,仔细观察着那处宅子。 片刻后,他点了点头,沉声道:“本将听说这胡七斌仗着王阁主你的势,在朝天阁里也只有少数几个人胆敢不卖他的面子。” 王准一脸恨意,点头道:“正是因为这样,胡七斌想要将那张通儒等一干人等悄悄带进他的宅院并藏匿起来,简直是轻而易举之事。”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接着分析道:“依我之见,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张通儒很有可能此刻就藏身在胡七斌的这座宅子里。” 此时正值傍晚时分,夕阳西下,余晖洒落在朝天阁总舵内。 在这座三层高的楼阁之上,郭襄阳和王准宛如两座雕塑一般稳稳地端坐于三楼。 他们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斜对面的胡七斌的宅子上,一刻都不敢松懈。 而王准则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继续向郭襄阳讲述着他对于此事的推断。 郭襄阳微微颔首,脸上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轻声说道:“接下来的行动如何开展,一切就全凭王阁主您来定夺!” “大帅之所以派遣本将到此,实在是因为担心那张通儒身旁可能隐匿着绝世高手啊,所以特地让我过来以防万一。” 说到此处,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投向远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接着,郭襄阳继续开口道:“若是王阁主能够凭借自身之力顺利解决此次事件,那么事后向大帅复命时,也算是将功赎罪!”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王准能力的信任和期许。 “多谢郭将军的美意!”王准闻言,连忙对着郭襄阳抱拳施礼,其脸上更是堆满了感激之情。 只见他神情严肃而庄重,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话音刚落,他便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迈着稳健的步伐迅速走下阁楼。 此时,阁楼一楼处,王准麾下的那四名堂主早已恭恭敬敬地站立在此等候多时。 他们个个身姿挺拔,神情肃穆,如同四座沉默的雕塑一般。 王准快步走到众人面前停下脚步,面色凝重得犹如阴云密布的天空,他那双犀利如鹰隼般的眼睛,缓缓地从左至右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良久之后,只听得王准用低沉而威严的声音说道:“好了,诸位,事不宜迟,且先听本阁主来分配这次的任务……” 与此同时,夜幕已然如同浓稠的墨汁一般,悄无声息地浸染了整个天际,仿佛一块无边无际的巨大黑色帷幕,将朝天阁总舵紧紧地笼罩其中。 四周万籁俱寂,没有一丝声响,甚至连风都似乎凝固了起来,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却隐藏着一股汹涌澎湃的暗流。 朝天阁总舵之内,整整一千名朝天阁的精英弟子正如同鬼魅幽灵一般,悄然无息地分散开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封锁了胡七斌宅子周遭百米范围内的所有区域。 他们动作敏捷、训练有素,每个人的身影都融入到了黑暗之中,难以被察觉。 就在这个时候,夜色深沉如墨,万籁俱寂,一个更夫提着灯笼,不紧不慢地从朝天阁外缓缓走过。 微弱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曳不定,使得他的身影时隐时现,宛如一个孤独的幽灵在游荡。 突然,一阵富有节奏感的打更声打破了寂静的夜晚。 “笃——笃——笃”,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紧接着,只见整整一百名高手如同离弦之箭一般,从胡七斌的宅子四面八方疾射而出。 他们身手矫健,行动如风,眨眼之间便已经来到了宅子围墙之下。 这些高手毫不迟疑,纷纷纵身一跃,轻松翻过墙头,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胡七斌的宅子里。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43章 神秘的地洞 这座宅子规模并不大,只有前后两个院子。 前院设有前厅,后院则是后厅,此外还有一间正房以及六间厢房错落有致地分布其中。 然而此时此刻,整座宅子却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透出。 不过这对于那早已将此处宅子布局图熟记于心的一百名高手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阻碍。 他们根据事先的分组安排,迅速展开了搜索行动。 这些人就像是一群饥饿的猎豹,动作敏捷而又迅速。 他们身形一闪而过,每一个动作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和惊人的速度。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以免打草惊蛇,王准特意吩咐手下不要提前对胡七斌采取控制措施。 后院的三间厢房中,不断传来阵阵砰砰砰的剧烈声响,这声音犹如战鼓在激昂地敲响,每一下都震撼人心,仿佛在激励着朝天阁的众多高手们奋勇向前,毫不退缩。 只见三组共三十名高手身形敏捷,如同一群饿虎扑向猎物一般,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三间厢房之中。 刹那间,两边的厢房内骤然传出数声惊恐的尖叫,划破了原本寂静的夜空。 紧接着,便是激烈无比的打斗声和凄惨的叫声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如同交响曲中的高音部分,尖锐刺耳且充满紧张气氛。 然而,这场激战仅仅持续了片刻,那些厢房内的敌人很快便被身手矫健的高手们制服并擒拿住。 可是,就在众人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时,中间厢房内却突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故。 原本看似风平浪静的局面,就好似平静的湖面被猛然投入了一颗石子,顿时激起了层层涟漪,打破了短暂的安宁。 王准小心翼翼、亦步亦趋地紧跟在队伍的末尾。 此时,从中间厢房里传出一阵阵低沉而愤怒的吼叫声,这吼声震耳欲聋,令人不禁为之胆寒。 王准心中一紧,连忙加快脚步冲上前去,想要一探究竟。 见此情形,众高手毫不犹豫地合力强行破门而入。 随着一声巨响,那扇门应声倒下,但与此同时,门后的景象更是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只见各种家具纷纷翻倒在地,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鸣声,整个房间瞬间变得一片狼藉。 待王准来到近前,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中间厢房竟然是一个套间。 客厅与卧室之间的那扇门紧闭着,看上去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异常坚固厚实。 “破门!”王准双眼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愤怒之情溢于言表,他那震耳欲聋的怒吼之声犹如九天惊雷一般响彻云霄。 只见其身后的十名高手毫不畏惧,一个个奋勇向前,如同饥饿已久的猛虎见到猎物一般,以风驰电掣之势两两一组,先后用自己强壮的身躯狠狠地撞击着那扇坚固无比的铁门。 伴随着一声声沉闷的巨响,整个场面惊心动魄。 “轰!”终于,在第六组高手舍生忘死的撞击之下,尽管那铁门的门面依旧完整无缺,但门框却像是腐朽不堪的木头一样,毫无抵抗之力地被硬生生地撞得粉碎。 此时的王准手提一把寒光闪闪的钢刀,面容扭曲而狰狞,宛如从地狱中冲出的恶鬼。 他一马当先,率领着众多手下如猛虎下山般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屋内。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这间卧室之中已然空空如也,不见半个人影。 就在众人感到有些沮丧之时,突然有人高声喊道:“阁主,这里有个地洞!” 原来,这间卧室虽然面积不大,但众人还是很快就有所发现。 只见两名来自朝天阁的高手身形如闪电般迅速移动到床边,他们齐心协力地掀开了床底下的两块厚重木板,刹那间,一个黑漆漆的地洞入口便呈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王准见状,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道:“跳进去,给我追!”他的声音果断而决绝,没有丝毫的迟疑和犹豫。 随着他这一声令下,数十名高手纷纷如离弦之箭一般,接二连三地纵身跃入地洞之中。 地洞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但这些高手们凭借着过人的身手和敏锐的直觉,在黑暗中艰难地摸索着前进,紧紧地跟随着前方可能逃窜的敌人,沿着这条神秘的地道一路穷追不舍。 待到那三十个人鱼贯而入,纷纷纵身跳进地洞之后,王准立即高喝一声,阻止了其他跃跃欲试之人继续行动。 紧接着,只见他轻盈而又敏捷地纵身跳下地洞。 着地后的王准稍稍定住身形,便匆匆朝着洞内扫了一眼。 这洞甚是狭窄,仅能容一人通行,而且高度极低,若想顺利通过,就必须要弯下身子,几乎要将整个身体都蜷缩起来才行。 王准略微沉思片刻,很快便判断出这条地道乃是通向东北方向的。 而巧合的是,这个东北方向恰恰正是从此处宅子前往朝天阁总舵之外最为便捷的路径所在。 此时,王准那张原本就不苟言笑的脸庞此刻更是阴沉得犹如乌云密布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然而,尽管情况看起来颇为危急,他却并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之色。 只见他手脚并用,迅速从地洞中攀爬而出,然后稳稳当当地站在了地面之上。 站稳脚跟之后,王准面色凝重,语气低沉但却异常坚定地下达了一道命令:“速速发出信号!” 话音未落,只见一名属下闻令而动,其速度快如离弦之箭,眨眼之间便已冲出了屋子。 来到屋外空旷之处,这名属下毫不犹豫地抬手对着天空猛地射出了一支响箭。 这支响箭带着尖锐刺耳的呼啸之声,如同流星一般划过天际,瞬间将漆黑的夜空撕开了一道口子。 诚然,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意外状况,早在朝天阁总舵的附近区域,就已经提前埋伏下了为数众多的朝天阁高手。 这些人一个个都是训练有素、身经百战之士,此刻正全神贯注地潜伏在暗处,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听从号令出击迎敌。 而就在王准下令放出响箭,那刺耳的响箭声如同一道划破长空的闪电之时,一直密切关注着周围动静的郭襄阳反应极其迅速。 只见他双脚猛然发力一蹬,整个人如大鹏展翅一般飞身跃起,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翻转之后,稳稳地落在了三层阁楼房顶之上。 落地之后的郭襄阳双眼微眯,目光恰似两道凌厉无匹的闪电,又如鹰隼捕猎时那般锐利,以极快的速度将四周环境迅速扫视了一遍。 任何风吹草动都休想逃过他的法眼。 就在王准率领着众人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气势汹汹地朝着朝天阁总舵外的东北方向猛冲过去的时候,郭襄阳却像是一支离弦的利箭一样,以惊人的速度向着西北方向急速飞驰而去。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刚才不经意间瞥见了一个黑影。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44章 小镇上的小面馆 那个黑影就好像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从西北角的宅子里闪了出来,然后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朝着北城门疯狂逃窜。 郭襄阳见状不敢有丝毫怠慢,脚下生风,一路紧追不舍,死死地咬住这个黑影不放。 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不知道这个神秘的黑影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要如此匆忙地逃离这里。 而且更让他感到不解的是,坚固无比的长安城的城门早就已经紧紧关闭,这个黑影到底要怎样才能逃出城外呢?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实在是让人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只见那个黑影顺着一处石阶敏捷地爬上上高高的城头,也不知道他究竟对城头上负责守卫的官兵说了什么,那些原本应该恪尽职守的官兵们乖乖地听从他的指挥。 紧接着,这些官兵迅速找来了一个大大的箩筐,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黑影放进箩筐里面,并慢慢地把箩筐顺着城墙放了下去。 就这样,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这个神秘莫测的黑影就像是一条滑溜溜的泥鳅一样,轻轻松松地避开了所有的关卡和阻碍,神不知鬼不觉地从繁华热闹的大唐京都长安城里逃之夭夭了。 郭襄阳站在城墙脚下的阴影处,双眼如同鹰隼一般紧紧盯着城头那名将官。 郭襄阳不敢有丝毫懈怠,他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甚至连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不放过。终于,在确认自己已经将将官的样貌深深烙印在脑海之后,郭襄阳才缓缓收回目光。 他宛如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在城头穿梭。 凭借着多年练就的敏捷身手和对地形的熟悉程度,很快就找到了一处没有官兵把守的僻静角落。 郭襄阳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钩锁绳,轻轻一抖,那钩锁绳瞬间如同一条灵动的毒蛇,“嗖”的一声飞射而出,准确无误地挂在了高高的城墙上。 紧接着,郭襄阳身形一闪,如同一只轻盈的燕子,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借力腾空而起,眨眼之间便跃下了城头。 他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跃下城头后,郭襄阳手臂猛地一挥,那原本紧绷的钩索绳像是得到了指令一般迅速收缩回来,被他重新收入怀中。 落地后的郭襄阳没有片刻停留,立刻朝着先前看到的那个黑影追去。 那黑影速度极快,但郭襄阳也毫不示弱,始终与黑影保持着一定距离,如影随形地跟随着。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在夜色中疾驰而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经过整整一夜的追踪,郭襄阳终于在长安城北边四十多里处发现了那个黑影的踪迹。 这里有一个名叫城阳镇的小镇,看上去宁静祥和。 然而,那个黑影却犹如一只疲倦的鸟儿归巢一般,径直走进了镇子,并在一个名为向阳酒馆的店铺前停了下来。 郭襄阳远远地看着黑影走进那向阳酒馆。 对此,郭襄阳并没有贸然行动,因为他此次前来并不是要将这黑影捉拿归案,而是想要弄清楚这黑影到底要去会见什么人。 便在这时,郭襄阳在小镇的街头拐角处,看到了一家名为关中面馆的小饭馆。 这家面馆不大,生意看起来也很冷清。 郭襄阳走到面馆门前,停下脚步,一双锐利的眼睛开始仔细打量起面馆的门面来。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门面上一个毫不起眼的标记上。 那个标记刻在一块陈旧的木板上,如果不仔细看根本难以察觉。 但对于经验丰富的郭襄阳来说,这个小小的标记却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他微微眯起眼睛,凝视着那个标记,仿佛要透过它看穿背后隐藏的秘密。 片刻之后,郭襄阳像是心中有了定论一般,嘴角微微上扬,然后迈开大步,毫不犹豫地走进了关中面馆。 郭襄阳紧紧地跟随着前方那个神秘的黑影,一路狂奔了整整一个晚上。 尽管他平日里身体健壮如牛,但此时此刻,连续不断的奔跑和长时间的劳累已经让他精疲力竭,饥饿感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感觉自己饿得能够一口吞下整头牛。 郭襄阳目光迅速扫过墙上那张略显破旧的菜单。 令人失望的是,上面可供选择的食物寥寥无几,唯一吸引他眼球的只有臊子面。 说起臊子面,那可是关中地区老百姓家中常见的传统美食。 想当年,郭襄阳还是个苦苦追求女神的卑微舔狗时,不知道吃过多少次这东西。 然而,眼前这家面馆看起来着实有些寒酸,不仅店内环境显得邋里邋遢,而且从那简陋的摆设就能看出,这里的饭食恐怕很难保证卫生。 如果不是别无他选,郭襄阳绝对不会愿意踏进这样的地方一步。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面馆里冷冷清清的,没有其他顾客的身影。 郭襄阳索性不再掩饰什么,大大咧咧地一挥手,把老板叫到跟前,然后刻意压低声音说道:“给我来半碗臊子面,记住,里面千万不要放臊子!” 那老板听到这话之后,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仿佛遭受了电击一般。 他瞪大双眼,眼中突然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紧接着,他如同一只受惊的鸟儿,警惕万分地迅速扭头看向门口,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是否有人闯进来。 确定没有人之后,他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一样,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压低嗓音,小心翼翼地询问道:“这位客官,您可能不太了解情况啊。咱们店里的半碗臊子面售价可不低哦,足足是一碗臊子面的两倍呢!并且呀,还必须要额外添加臊子才行呐。” 就在这时,只见郭襄阳气定神闲地站在老板面前,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牛皮小册子。 他动作缓慢而优雅,轻轻地翻开这本册子,一页又一页地仔细翻阅起来。 大约过了十几页之后,他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内容,随后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盯着老板,字正腔圆地照着上面所写的念道:“两倍就两倍吧,加臊子也没有问题。不过嘛,你们可得给本大爷安排一间上好的包厢哟!” 面馆老板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郭襄阳手中的那个牛皮小册之上,心里顿时“咯噔”一响,好像有一块巨石猛然坠入湖中,激起千层浪花。 他的眼皮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就好似被强烈的电流击中了一般。 刚刚张开嘴巴准备说点什么,然而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只听得“啪”的一声巨响,郭襄阳已经满脸不耐烦地将一枚沉甸甸的令牌狠狠地拍在了那张木质桌面上。 这突如其来的响声,让整个店铺都似乎为之震颤了几下。 面馆老板定睛一看那块令牌,他的瞳孔瞬间收缩成针尖大小,脸上露出惊愕之色。 紧接着,他不敢有丝毫怠慢,快步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并仔细确认是否关紧。 做完这一切后,老板转过身来,面对着郭襄阳,深深地弯下腰去,行了一个标准的九十度大礼。 他的声音颤抖着说道:“卑职拜见不良将!不知将军今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将军恕罪!” 郭襄阳面无表情地收起手中的令牌和牛皮小册子,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老板起身说话。 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老板,缓缓开口问道:“镇子上的那个向阳酒馆,你可知道其中有多少内情?” 听到这话,老板心头猛地一震,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略微思考片刻,便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快速回答道:“回将军,那向阳酒馆原本是由咱们本地人士所开设,一直以来都普普通通,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就在一个多月前,突然来了一位外地的富商,此人出手阔绰,竟以极高的价格将这家酒馆给收购了过去。” “自那以后,除了换了个东家之外,好像也没再有其他异常情况发生了。” 郭襄阳听着老板的讲述,眉头微微皱起,就好似被一只看不见的无形之手轻轻地揉捏了一下。 沉默片刻之后,他再次开口追问道:“那么,现在这向阳酒馆里一共有多少人呢?” 面馆老板敏锐地察觉到了郭襄阳脸上流露出的不满情绪,这一刹那间,他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一只受到极度惊吓的兔子狠狠地撞击了一下似的,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一般。 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后,面馆老板略加思索,然后才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地开口回答道:“回将军,那向阳酒馆之中除了老板本人以外,还有两名小厮帮忙打理生意,如此算来,总共有三个人呢。” 然而,郭襄阳听后却只是微微皱起眉头,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他目光锐利地扫了一眼面馆老板,发现对方已经再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可以提供给自己了,于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低声说道:“行了行了!既然问不出别的有用消息,那你赶紧派人去给我死死盯住那家向阳酒馆,不得有误!” 听到这话,面馆老板的脸色骤然一变,原本有些谄媚讨好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极其严肃认真的表情。 紧接着,只见他毕恭毕敬地弯腰行礼,并朗声应道:“是,卑职谨遵将军之命!” 郭襄阳见状点了点头,但似乎并未打算就此放过面馆老板。他紧接着又继续发号施令道:“另外,马上给本将军准备一碗臊子面端上来。” “记住了啊,这碗面里面如果让本将军在里面吃到一星半点不干净的东西,哼哼……可别怪本将军不客气,到时候定然会毫不留情地打断你的狗腿!” 面馆老板听完这番话之后,额头上顿时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一脸苦笑不迭,他嘴上还是不敢有丝毫怠慢,只能一个劲儿地点头哈腰,表示一定会按照郭襄阳的要求去做。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45章 张通儒的替身 王准对此全然不知,他哪里能想到,为了确保此次行动没有任何闪失,裴徽在暗地里悄悄地派遣出了众多的人手。 这些人仿佛幽灵一般,神不知鬼不觉地潜伏在了朝天阁总舵的四周。 如此严密的部署之下,哪怕存在着暗道这样一条能够用于逃脱的通道,最终的结局也早就已经注定了。 所以,今夜,月黑风高之际,藏在朝天阁总舵和附近总共有着安禄山一方的九个人,被这次行动给一网打尽、全部擒获。 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张通儒和胡七斌。 所有人连夜被迅速被押送到了不良府的监牢之中。 进入牢房之后,在吐真水强大的药效作用下,不论是张通儒,还是胡七斌,都无法再继续隐瞒下去,只能像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所知晓的所有事情一股脑儿地全盘托出。 可是,当第二天早上听到手下汇报上来的结果时,裴徽不禁微微吃了一惊。 …… …… 次日清晨,阳光刚刚洒落在大地上,不良府裴徽的公衙内便迎来了神色凝重、面色如乌云密布般阴沉难看的葵娘。 她快步走到裴徽跟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后,语气急促地开口禀报:“启禀大帅!昨夜被咱们抓获的张通儒并非其本人,而是一个替身啊!据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真正的张通儒很可能早已逃出城去,躲在了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裴徽听闻此言,原本就有些严肃的面庞此刻更是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紧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严庄所言不虚啊,这张通儒果真是谨慎到了极点!” 说罢,他微微眯起双眼,陷入了沉思之中。 稍顷,裴徽猛地睁开眼睛,目光凌厉地看向葵娘,急切地追问道:“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有用的情报?” 葵娘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继续汇报道:“回大帅,早在九年前,那安禄山便暗中授意张通儒挖空心思、不择手段地在朝廷那些权贵的府邸当中安插眼线。” “这么多年下来,陆陆续续被安插进各个权贵府邸中的眼线竟不下百人之多。”她顿了顿,语气略微加重了一些,“而且,这些眼线大都是经过了极为严格且专业的训练,平日里就如同潜伏在黑暗深处的毒蛇一般,静静地等待着安禄山一方联系,并安排他们任务。” 听到这里,裴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中暗自思忖道:“如此看来,安禄山在朝中的影响力已然渗透到了朝堂的方方面面,这方面实乃心腹大患啊……” 正想着,葵娘又开口说道:“就拿那王准来说,他身边那个叫胡七斌的人,其实就是张通儒安插在王鉷府上的眼线。” “后来这胡七斌不知用了何种手段,深得王准的欢心和器重,以至于王准对他信任有加,不仅让他在自己府中如鱼得水,甚至还把他带进了朝天阁,委以内务执事这样重要的职位。” 裴徽听到此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倪丫丫的身影。 这个女子可不就是当初安禄山安插在他家的眼线吗? 想到这里,他不禁感到一阵后怕,若不是早些时候察觉到了倪丫丫的异常举动,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啊…… 裴徽微微眯起双眼,陷入沉思之中,少顷之后,只见他的眉头逐渐收紧,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凝重:“这胡七斌既然是那张通儒特意安插进来的,那他又怎会不认得张通儒呢?” “莫非连隐藏于他府邸之中的乃是张通儒的替身这等要事也全然不知晓吗?” 葵娘闻言,却是显得镇定自若,似乎对裴徽的质问早有预料。 她不疾不徐地向前一步,回答道:“回禀大帅!关于安插这些暗子一事,虽说全程皆由那张通儒一人全权负责操办,但实际上绝大多数的暗子根本未曾亲眼目睹过张通儒本人的真实容貌。” “他们之间仅仅是凭借着特定的信物来相互辨别以及确认彼此的身份而已。” 听到此处,裴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犹如一根拧紧的麻花,几乎要嵌入皮肉之中。 他喃喃自语道:“想不到这张通儒行事竟如此谨小慎微……” 紧接着,他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犀利如电,继续分析道:“以张通儒这般小心谨慎的作风来看,此次恐怕一直都未进过长安城!” 说到这里,裴徽稍稍停顿下来,微微皱起眉头,但紧接着他又冷笑一声,淡然说道:“那张通儒即便能够活着回范阳,在如今这汹涌澎湃、势不可挡的大势面前,也根本无法掀起多大的风浪!” “相比来说,哥舒翰的性命却是至关重要,无论如何也要将其保住,并且要想方设法让他尽快返回河西去统率大军。” 紧接着,裴徽目光犀利地盯着前方,继续说道:“正因如此,此刻掌握在我们手中的那个所谓‘张通儒替身’,其实就是真正的张通儒本人无疑。” “至于他的口供嘛,自然得完全由我们来掌控操纵才行。” 说罢,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葵娘,郑重其事地下达命令道:“你立刻与丁娘一同前去深入研究一番,好好思考一下这个案子以及相关供词究竟应该如何撰写才最为妥当。” “记住,只有一条基本原则——要不惜一切代价想办法替哥舒翰摆脱掉所有可能的罪责,同时把所有的罪名和脏水统统都泼到那张安禄山等一干人身上去。” 葵娘听闻此言后,连忙恭敬地点头应道:“卑职已经清楚明白了,请大帅放心,卑职这便去与丁娘共同商讨有关案子和供词之事。” 正当她准备转身离去之时,却又被裴徽匆匆忙忙地出声叫住。 只见裴徽略微放缓语速,不紧不慢地补充说道:“还有一件事情,你必须要尽快做好。务必要从那些关押的囚犯当中精心挑选出一个身材体型与熊虎中较为相似之人来备用。”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46章 裴徽的大逆不道 葵娘闻听此言,只觉脑袋里瞬间响起了一阵惊雷,整个人仿佛被五道雷霆同时击中一般,呆立当场,满脸都是惊愕之色。 她颤抖着嘴唇,难以置信地问道:“大帅!那熊虎中可是刺杀圣人的重犯啊!您若是包庇于他,万一此事被圣人知道了……” 然而,她的话语还未说完,就见裴徽挥了挥手,毫不留情地将其打断。 只见裴徽面色阴沉,声音低沉而有力地道:“如今乱世将至,许多事情即便是被圣人知晓了,也已经无关紧要!” “更何况,咱们之前连王忠嗣那样的人物都能够成功救下,区区一个熊虎中又算得了什么?” “要知道,在这即将来临的混乱世道当中,像熊虎中这样勇猛善战、能够冲锋陷阵的大将可有着大大的用处呢。” 葵娘听到这里,心头猛地一颤,原本想要继续劝说的话语一下子哽在了喉咙口,再也说不出来半句。 她深知裴徽决定之事难以更改,于是赶紧诚惶诚恐地点头应道:“卑职明白了,寻找熊虎中替身这件事,卑职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办。” 说到这里,她稍微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接着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大帅,虽然我们利用张通儒的替身暂时瞒过了众人耳目,但这个消息一旦泄露出去,范阳那边肯定会想尽办法把消息传递出去,以此来证明张通儒仍然活在世上。” “到那时,只怕圣人怪罪下来,后果不堪设想啊。” “正是如此!”裴徽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接着潇洒地一挥衣袖,朗声道:“这件事情本帅自有安排,本帅会派遣甲娘带领一队精锐人马赶赴范阳。” “有严庄从旁协助,要铲除那张通儒应该不难。” 听到裴徽的命令,葵娘不敢怠慢,连忙恭敬地回应道:“卑职明白,请大帅放心,属下定当不辱使命。” 然而就在此时,裴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急忙开口询问道:“对了,那郭襄阳如今还没有回来吗?” 葵娘稍作思索后回答说:“回禀大帅,截至目前为止,郭襄阳仍未归来。据跟随郭襄阳一同前往朝天阁的几人所言,当时郭襄阳发现了一名形迹可疑的黑衣人,便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也许已经出了城去。” 裴徽听闻这个消息,原本平静的双眸瞬间闪过一丝惊喜之色,宛如夜空中两道璀璨夺目的流星划过天际。 他兴奋地说道:“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说不定郭襄阳此次追击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不过仅仅片刻之后,他的脸色又变得凝重起来,缓缓说道:“但是以防万一,还是速速派遣几支精干的队伍,沿着郭襄阳可能留下的踪迹去寻找他。若是遇到危险情况,也好及时施以援手。” 葵娘闻言,立刻抱拳领命,大步走出去,迅速着手安排各项事务。 …… …… 臊子面乃是一道传统美食,其中不仅包含着美味可口的肉臊子,还有清新爽口的素臊子。 素臊子当中最常见的食材当属豆腐和土豆这两种。 然而眼下,在华夏这片广袤的土地上,还尚未出现土豆这种食物呢! 所以,在当下的素臊子里,豆腐占据了绝对的主导地位。 今天这家面馆的老板,特意为郭襄阳精心准备了一碗臊子面。 这碗面中的臊子几乎全部都是香喷喷、油汪汪的肉臊子,只有寥寥无几的几块豆腐点缀其间。 而且这些豆腐块个头儿巨大,每一块都如同晶莹剔透的白玉一般,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郭襄阳看到眼前这碗色香味俱佳的臊子面后,顿时胃口大开。 他二话不说,抄起筷子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那吃相简直可以用风卷残云来形容。 没过多久,一大碗臊子面就被他吃得干干净净,连一滴汤汁都没剩下。 就在郭襄阳刚刚放下碗筷的时候,面馆老板恰到好处地赶了过来。 只见他神色匆匆,凑到郭襄阳身边,压低声音禀报道:“启禀将军,刚才得到消息,向阳酒馆那边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啊。” 郭襄阳一听这话,原本稍显放松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整个人也立刻变得精神抖擞。 他同样压低声音问道:“具体是什么情况?快说!” 面馆老板不敢怠慢,连忙回答道:“据手下人回报,有三个人进入那家酒馆没多久,酒馆就直接关上大门,不再接待其他客人了。” 听到这里,郭襄阳微微皱了皱眉,略作思索之后说道:“你在这里待着,本将过去看看!” 说完,他端起桌上的汤碗,仰头将里面剩余的臊子面汤汁一饮而尽,然后伸手接过老板递过来的手帕,随意地擦了擦嘴角。 紧接着,他身形一闪,犹如一阵疾风般朝着面馆门外大步流星地奔去。 郭襄阳原本想找一处茅厕来解决一下生理需求,可谁承想,他就像一只没头的苍蝇一般,四处乱转,苦苦寻觅了好一阵子,愣是没能找到那茅厕。 无奈之下,他只好硬着头皮迈进了一条幽深狭窄的小巷子。走进巷子深处,郭襄阳左右张望了一下,发现四周并无他人,于是便迅速走到一个墙角处,解开裤带,痛痛快快地撒了一泡尿。 随着尿液哗哗地流淌而出,郭襄阳心中的那份焦急也渐渐消散,整个人顿时感到一阵轻松愉悦。 解决完问题之后,郭襄阳抖了抖身子,系好裤带,按照之前规划好的路线,绕到了向阳酒馆的后方。 来到这里,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双腿微微弯曲,紧接着猛地发力,身形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高高跃起,稳稳地落在了一座无人居住的房屋的墙角之上。 站稳脚跟后,郭襄阳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对着不远处的向阳酒馆仔细打量起来。 经过一番认真观察,郭襄阳终于大致摸清楚了向阳酒馆的内部布局。 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注意到自己后,他再次施展轻功,身轻如燕地翻过院墙,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向阳酒馆的后院之中。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47章 酒馆中神秘的暗室 当双脚真正踏上这片土地时,郭襄阳不禁暗自惊叹:这酒馆从外面看起来门面不大,普普通通,但没想到它的后院居然如此宽敞,屋舍却是不少,一间连着一间。 而且,郭襄阳稍加留意便察觉到,在这看似平常的后院之中,竟然还暗藏玄机——有一个通往地下的入口,想必 更让郭襄阳觉得奇怪的是,此刻这地面上的屋舍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看不到,安静得甚至有些诡异。 要知道,就在不久前,面馆老板明明告诉他这家酒馆里有老板以及两名小厮,刚才还有三个人走了进去。 再加上昨天晚上,郭襄阳可是一路紧追不舍,跟到这里的那个行踪诡秘的黑衣人,按理说这些人现在应该都在这里才对呀! 可为什么此时此刻,他们却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所以,这些人显然都钻进了地下室。 郭襄阳则像一只身手敏捷的猫儿一样,动作轻盈且迅速地攀上了一处视野极为开阔的墙头。 此刻的他,宛如一位身经百战、经验极其丰富的老练猎手,全神贯注地凝视着下方,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 经过长时间细致入微的观察,他的心中渐渐浮现出一个笃定的判断:地下室的入口十有八九就在后院那个看似普通无奇的柴房里面。 因为仅仅是柴房门口那块不大的地方,居然就遗留着至少五个不同人的脚印! “只是去取个柴火罢了,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人如此频繁地进进出出呢?” 想到这里,郭襄阳如同夜间出没的鬼魅一般,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朝着那座充满悬疑色彩的柴火房潜行了过去。 当他终于成功地潜入到柴火房中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四五捆被码放得整整齐齐的柴火。 地面上还铺陈着一层薄薄的砂石,看上去就像是给这个房间蒙上了一层精心伪装过的面纱,让人难以一眼看穿其中隐藏的玄机。 然而,郭襄阳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却不会轻易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他聚精会神地审视着周围的一切,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没过多久,他果然就在一捆摆放得最为规整的干柴下方的地面上察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只见他先是缓缓蹲下身子,然后伸出右手,无比轻柔地将覆盖在那处地面上的砂石一点点拨开。 随着他的动作,一块长宽约莫各有一米五左右的木板逐渐显露了出来。 郭襄阳只觉得一股兴奋劲儿如电流般瞬间传遍全身,整个人都为之一震。 那心中涌起的喜悦就好似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他的心堤。 然而,尽管内心如此激动,他手上的动作却是愈发小心谨慎起来,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显得那么轻缓,仿佛稍有不慎便会惊醒这隐匿于地下、沉睡已久的秘密。 只见他慢慢地俯下身去,身体紧贴着地面,然后像一只警惕的猫一样,悄无声息地缓缓爬行。 当靠近那个发出声音的地方时,他停住了身形,将自己的耳朵当作最为灵敏的天线,一点一点地凑近地面,并紧紧地贴合上去。 此时的他,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极为轻微,唯恐一丝一毫的动静都会打破这份宁静,干扰到那从下方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声音。 就这样,他安静地趴在那里,全神贯注地聆听着。 起初,只能听到一些模糊不清的声响,像是被层层迷雾所遮掩。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声音逐渐清晰起来,隐隐约约之间,竟能分辨出那似乎是一种空洞的回响,仿若大地正在跳动着它那不为人知的心脏。 确定了声音的来源后,郭襄阳慢慢站起身来,蹲在了那块可疑的木板旁边。 他伸出双手,那双手此刻看起来就如同轻柔的微风,带着无尽的温柔与小心,轻轻地落在木板之上。 随后,他开始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推动木板,一点点地将其向一旁移开。 就在木板被完全推开的那一刹那,一个长宽均约一米左右的正方形地道入口赫然出现在郭襄阳的眼前! 这个地道入口黑黢黢的,深不见底,宛如一个神秘莫测的黑洞,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而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地道之中即刻传来了一阵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那声音低沉而又飘忽不定,仿佛是来自地府深处的幽灵正在喃喃低语,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和禁忌。 “还好此次老夫明智地让替身隐匿于朝天阁总舵之中啊,要不然此时此刻,老夫怕是早已如同那待宰的羔羊一般,毫无还手之力地落入裴徽那小子的魔掌之中啦!”说话之人长吁短叹着,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张先生您可真是神机妙算呐!做起事来就好似那无比精密的钟表一般,每一步都计算得如此精准、谨慎入微,又岂是裴徽那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能够与之相抗衡的呢?”旁边一人满脸谄媚之色,对这位张先生大肆奉承道。 “可不是嘛!张先生仅仅只是略施小计而已,便能巧妙地让狗皇帝对那哥舒翰心生厌恶之情,甚至毫不留情地将他打入大牢之中。” “如此一来,如今的河西边军已然乱作一团,犹如一盘散沙般失去了主心骨,群龙无首之下,可不正是咱们节度使举兵造反的绝佳时机吗?”另一人也赶紧附和着说道,眼中闪烁着兴奋与贪婪的光芒。 然而,那位被众人吹捧的张先生却是摆了摆手,一脸严肃地告诫道:“好了好了,诸位切莫再这般过度地吹捧老夫了。” “虽然此次我们占得了些许先机,但切不可因此而轻视了那裴徽啊!此子虽说年轻,但其才智过人,堪称是人中龙凤之辈。” “若不是老夫我做事向来小心谨慎,不留丝毫破绽,只怕此次就要在这阴沟里翻船喽!” 说到此处,张先生不禁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回想起了与裴徽交锋时的惊险场景。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48章 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唉……只可惜了老夫花费了无数心血才好不容易寻得的替身呐!” “不仅如此,为了培养替身足以以假乱真的模样,更是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本想着能多次派上用场,没曾想此番竟然就这样轻易地折损掉了。” 张先生惋惜地叹息着,声音在昏暗的地道中回荡开来,隐隐约约间,仿佛还夹杂着其他人无奈的附和之声。 “并且,要知道那哥舒翰只要一天还活着,裴徽这小子就极有可能助力哥舒翰重回河西重掌大军之权柄啊!这样的话,咱们节度使交代下来的重要任务不就要前功尽弃、化为泡影。” “张先生,这次为何不让狼鹰卫的人手一同参与行动呢?要是能得到他们的协助和支援,说不定就在昨晚之前,咱们便能成功地把那哥舒翰斩杀于不良府的大牢里了。” “到时候,再迅速传播出皇帝老儿暗中下毒害死哥舒翰的消息,再加上此前已经有王忠嗣被圣上谋害之事,那么这次河西的大军必然会军心动荡不安,陷入混乱不堪的局面。” “如此一来,整个大唐从上到下都再也没有强大的兵力可以阻挡咱们范阳大军那势不可挡的铁骑了呀。” 然而,对于为何此次未曾出动狼鹰卫这件事,张老先生缓缓摇了摇头解释道:“之所以这次没有调遣狼鹰卫出马,实乃老夫在冥冥之中隐隐有所察觉,觉得长安城里的狼鹰卫当中很可能已经悄悄混进了不良府安插的细作。” “如果冒然去调动狼鹰卫行事,恐怕就如同飞鸟飞入茂密的树林一般,瞬间就会暴露出老夫的行迹和计划来。” “罢了!莫要再讲这些毫无用处的废话了!此地老夫亦感觉犹如坐在满是尖刺的毡子之上,丝毫没有安全感可言。” “你们速速做好一切准备工作,一个时辰之后立刻动身出发,朝着北方一路行进,直抵范阳!”在昏暗幽深的地道密室之中,张先生语气严肃地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而此时此刻,郭襄阳正悄无声息地藏匿于暗道入口之处,屏气凝神,仔细聆听着里面传来的每一句话。 当他听到这里时,内心早已如同那波澜壮阔、汹涌澎湃的大海一般,难以平静下来。 “原来如此啊……一直在朝天阁总舵出现的那个张通儒居然只是个冒牌货色!”郭襄阳不禁在心里暗暗惊叹道。 “谁能想到呢?真正的张通儒竟然一直躲藏在这里。”一想到这儿,郭襄阳对这个张通儒的狡诈多端更是感到不寒而栗。 “好一个阴险恶毒的张通儒啊!倘若真让他得逞,害死了哥舒翰将军的话,那么河西边军必定会军心大乱。” “到那时,安禄山那头胡猪兴兵作乱,我大唐恐怕再也难以找到强大的兵力来抵御他们的进攻了!” 郭襄阳越想越是心惊胆战,同时也在心里默默地暗自盘算着接下来应该采取怎样的行动。 到底要不要就在此刻立刻出手呢? 可是,他对于地道密室下方究竟隐藏着多少敌人以及这些人的真实实力等情况都一无所知。 如果贸然行事,不仅可能无法成功阻止张通儒的阴谋诡计,甚至还有可能会令自己身陷险境。 思前想后,郭襄阳最终还是决定暂且忍耐一下,先悄悄地离开这里去调集更多的人手过来,然后再从长计议,制定出一套更为周全完善的行动计划。 郭襄阳此人向来以武艺高强且胆识过人着称,可即便如此,面对范阳一方那众多高手环绕的局势,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毕竟,稍有不慎就可能会在阴沟里翻船,落得个悲惨下场。 然而,经过短暂的犹豫与思考后,郭襄阳咬咬牙,狠下心来决定进一步潜入,看一下里面到底是什么人,有多少人。 只见他如同一只灵活的狸猫一般,小心翼翼地顺着洞口缓缓下滑。 当他的双手触及地面的一刹那间,整个身体以一种极其敏捷的姿态翻腾而起,随后双脚稳稳落地,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他的神情充满警惕,目光犹如猎豹一般锐利,迅速扫过周围的每一寸角落。 刹那间,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惊叹不已。 原来,这里的空间竟是出乎意料的宽敞,足足有一个标准排球场那样大! 更为惊人的是,这片空旷之地居然密密麻麻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铠甲、弓弩以及锋利无比的战刀,数量之多简直让人目不暇接。 很明显,这个地方绝对不仅仅只是范阳一方的普通秘密据点这么简单,它极有可能是安禄山暗中筹备起兵反叛、攻打长安之时所藏匿兵马的关键所在。 郭襄阳再次集中精神仔细观察,赫然发现此地距离长安城竟然不到五十里之遥! 如果安禄山一伙能够巧妙运用这处藏兵之处,对于他们即将展开的叛乱行动来说,其战略意义自然是非同小可。 但对于大唐而言,这样一个近在咫尺的隐患无异于如鲠在喉,随时都可能带来巨大的威胁和灾难。 随后,郭襄阳那双锐利的眼睛猛地向右一瞥,瞬间捕捉到了一丝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不定。 他心头一紧,急忙定睛细看,赫然发现那里竟然隐藏着一间独立的密室! 那密室的门窗并未完全紧闭。 郭襄阳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如同一只轻盈的猫一般,蹑手蹑脚地朝着密室靠近。 他紧贴着冰冷的墙壁,身体微微倾斜,悄悄地探出脑袋,透过半掩的窗户向内窥视。 屋内的景象让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里面或坐或站着足足七个人! 位于正中央的是一位风度翩翩、气质儒雅的中年文士。 他身穿一袭白色长袍,手中轻摇折扇,面含微笑,给人一种高深莫测之感。 而环绕在他身旁的另外六人,则皆是一身武者装扮,个个神情冷峻,犹如冰山般散发着阵阵寒意。 他们身形魁梧壮硕,肌肉线条分明,一看便是身经百战之人。 更令人瞩目的是,每个人手中都紧握各式各样的兵器,有的手持长刀,寒光闪闪;有的握着长枪,枪尖锋利无比;还有的挥舞着双斧,气势汹汹。 这些人宛如猛虎盘踞、蛟龙横卧,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 凭借多年闯荡江湖所练就的敏锐洞察力和火眼金睛,郭襄阳自然一眼便能看出,这五人绝对不是普通角色。 面对如此强敌,他心中暗自掂量起来:以自己目前的实力,恐怕多半没有多少胜算能够将他们一举拿下。 经过短暂的迟疑后,郭襄阳当机立断做出了一个明智的决定——暂且撤退! 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等搬来救兵之后再寻找合适的时机行动也为时不晚。 然而,就在他准备转身悄然离去之际,突然间,地道入口的方向传来了一阵嘈杂之声。 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明显明人正在急速走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黑影如同敏捷的飞鸟一般,自地道入口处骤然纵身跃下。 与此同时,伴随着此人落地的声响,一阵高喊声随之响起:“究竟发生何事?这地道入口为何打开着!”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原本全神贯注的郭襄阳心头不禁咯噔一下,暗自叫了一声“糟糕”。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49章 烟雾弹的妙用 就在这一瞬间,郭襄阳脑海中灵光一闪,猛然间意识到自己居然犯下了一个极其关键且严重的疏漏——那地道入口明明已在外头被人用大量的砂石严严实实地掩埋起来,并且上方还特意摆放着一捆干燥的柴火。 如此精心布置的情形,毫无疑问地显示出对方在地道之外必然存在着其他的同伙协助。 方才自己在上面没有发现其他人的存在。 此刻想来,多半是因为对方恰巧在那个时候外出办事去了。 而眼下,随着这人的一声高呼,仿佛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之中,瞬间激起千层浪花,引起轩然大波。 这呼声在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和响亮,刹那间就将密室里面的众人全都惊动了。 然而,郭襄阳又怎会轻易给予这些人任何反应以及应对的时机呢? 只见他双脚突然发力,猛地向下一蹬,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脱缰野马一般,又如迅猛无比的猎豹,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朝着刚刚跳入地道的那个人疾扑而去。 只见那人身形高大威猛,肌肉贲张,显然也是一名久经沙场的武者。 当他看到郭襄阳如闪电般疾驰而来时,脸上瞬间露出惊恐之色,嘴巴大张,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呼! 这惊呼声仿佛能刺破人的耳膜,响彻整个空间。 面对郭襄阳那雷霆万钧般的气势和令人咋舌的速度,这人肝胆俱裂。 他慌乱之中,急忙伸出右手去拔腰间的长刀,左手则胡乱地朝着旁边挥舞,试图躲避郭襄阳的攻击。 可惜,他的动作在郭襄阳眼中实在太慢太笨拙了。 说时迟那时快,还未等他将腰刀抽出鞘来,更来不及完全闪开身子,郭襄阳整个人便如同炮弹一般呼啸而至,以排山倒海之势猛地撞在了他的身上。 刹那间,只听得“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震耳欲聋。 紧接着,便是那个人发出的一阵惨绝人寰、撕心裂肺的凄厉叫声。 受到如此猛烈撞击的他,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直地向后倒飞出去。 其飞行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无法反应过来。 最终,他重重地砸在了另一边坚硬的墙壁之上,发出又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随着这一撞击,此人当场口吐鲜血,溅洒得到处都是,形成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 而他的气息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已然气绝身亡,死状极其凄惨恐怖。 就在此时,原本隐藏在密室里的另外六名武者听到外面的动静后,一个个皆是怒发冲冠,双眼喷火,口中咆哮连连,如同一群被激怒的猛兽一般,疯狂地从密室中冲杀而出。 然而,由于事发突然,再加上郭襄阳行动如风,快若鬼魅,以至于这六人尚未看清郭襄阳的面容,后者就已如狡兔般敏捷地一个闪身,迅速窜出了地道口,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那六名武者惊愕失色,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 不过很快,他们便回过神来,纷纷怒吼出声,声音此起彼伏,交织在一起,宛如阵阵惊雷在空中炸响。 随后,他们心急火燎地迈开大步,紧紧追着郭襄阳离去的方向狂奔而去。 但就在他们即将窜出地道口时,突然间,一个拳头大小、通体漆黑的圆球状物体毫无征兆地从那狭窄幽暗的地洞口滚落下来。 走在队伍最前方的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突如其来的不明物体。 他心中一惊,下意识地认为这可能是敌人发射的暗器。 出于本能反应,他迅速挥舞起手中锋利无比的长刀,向着那个圆球狠狠地斩去。 只听得“啪”的一声清脆响声,仿佛瓷器破裂一般,那颗拳头大的圆球在与刀刃接触的瞬间炸裂开来。 刹那间,一股浓烈至极、犹如墨汁一般化不开的黑色烟雾如同决堤的汹涌洪水一般,从圆球之中喷涌而出。 这股烟雾以惊人的速度扩散开来,眨眼之间便将整个昏暗潮湿的地下室完全淹没其中。 众人的视线在一瞬间就被这浓密厚重的烟雾所遮挡得严严实实,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面对如此突发状况,每个人都本能地停下脚步,不敢再轻易冒然向前一步。 因为在这种情况下,谁也无法预料前方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危险和陷阱。 “不好,大家小心!这烟雾恐怕有毒。”人群中不知是谁率先失声惊叫起来。 听到这句话,其他人心头一紧,顿时如惊弓之鸟一般惶恐不安。 他们立刻用手捂住口鼻,紧紧闭住呼吸,生怕吸入哪怕一丝一毫的毒气。 一时间,原本紧张的气氛变得愈发凝重压抑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当烟雾渐渐散去之后,众人才发现自己并没有中毒的迹象,只是一个个憋气时间不够长久,导致吸了不少烟雾,咳嗽个不停。 与此同时,郭襄阳一脸惋惜地缓缓走进面馆。 面馆的生意依然一片冷清,门可罗雀。 此时,面馆老板看到郭襄阳到来,脸上立刻堆满笑容,急忙迎上前去招呼道:“将军,您回来了……” 郭襄阳心急如焚,甚至连面馆老板行礼说话的时间都不愿等待,便扯开嗓子说道:“快快!立刻向长安城……不对,改向天工之城飞鸟传书,务必以最快的速度给我派来援兵!” 面馆老板听到这话,脸色一变,连连点头应承着,随后便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飞也似的冲向了后院。 进入后院后,面馆老板手忙脚乱地在角落里四处寻找那个装着信鸽的鸟笼。 然后,他一把抓起鸟笼,冲到一张桌子前。 此时的他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但还是强自镇定下来,飞快地拿起笔,在一张纸条上风驰电掣般地写下了求援的信息。 写完之后,面馆老板双手微微发抖,极其小心谨慎地将纸条塞进其中一只信鸽右腿上那根纤细的铜管之中。 完成这个动作后,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抚摸了一下信鸽的羽毛,像是在给予它力量和勇气,然后用力将信鸽抛向空中。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50章 属于裴徽的五万人马 只见那只信鸽振翅高飞,宛如一道闪电划过天际。 它好似一座坚不可摧的桥梁,紧密地连接着这座偏远小镇与遥远的天工之城。 一旦被放飞,它便会不知疲倦、义无反顾地在两地之间来回穿梭飞行,仿佛是传递着生命之火的神圣使者,以这个时代人类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将重要的信息送达目的地。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超出了郭襄阳的预料。 还没等到援兵到来,张通儒一行人早已迅速跨上他们的快马,扬起阵阵尘土,向着范阳方向疾驰而去。 马蹄声响彻云霄,仿佛是大地在痛苦地呻吟。 眼看着敌人渐行渐远,郭襄阳心中焦急万分,但此刻他别无选择,只能孤身一人奋起直追。 当天夜晚,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 郭襄阳如同鬼魅一般悄然靠近敌人的营地,他身轻如燕,脚步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就在对方守卫稍有松懈之时,郭襄阳突然暴起发难,手中长剑犹如闪电般刺出,瞬间就结果了一名敌人的性命。 然而,他的行动还是引起了其他人的警觉,剩下的五名敌人迅速反应过来,联手向他发起攻击。 郭襄阳身陷重围,但他毫不畏惧,施展出自己精湛的武艺奋力抵抗。 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火星四溅。 尽管郭襄阳拼尽全力,但终究寡不敌众,被对方联手击退。 不仅如此,在激烈的战斗中,他还不慎受了一点轻伤。 不过,郭襄阳并没有因此退缩,他一边迅速与沿途不良府的各个据点取得联系,请求他们派出人手进行拦截。 另一边则继续紧咬着张通儒一行人不放,寻找机会再次发动偷袭。 他深知,只有这样才能有效地拖慢对方的行进速度,为后续的计划争取更多时间。 …… …… 长安城内,裴徽已经将给哥舒翰脱罪以及保下熊虎中的各项事宜都进行了缜密的部署。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他便毫不犹豫地带着李太白和一队训练有素的不良人护卫,快马加鞭地离开了长安城,向着蓝田县阴水谷水泉村疾驰而去。 在这些天里,裴徽可谓是殚精竭虑。 他仔细研究分析了当前的局势,并对未来的发展进行了反复推演。 越深入思考,他心中越是震惊不已——只要安禄山胆敢举兵谋反,那么历史的车轮极有可能会沿着原本的轨迹无情地滚滚向前! 原因无他,只因当今的皇帝李隆基沉迷酒色、怠于政事,而宰相杨国忠更是专权跋扈、结党营私。整个朝廷从上至下腐败不堪,徇私舞弊之风盛行,这种状况与原本历史上安禄山举兵谋反时简直一模一样。 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裴徽深感无力改变。 此外,在大唐这片广袤的土地之上,土地兼并现象愈演愈烈,已经到了令人触目惊心的地步。 无数底层百姓深陷水深火热之中,他们的生活苦不堪言,仿佛坠入无底深渊一般绝望无助。 这种凄惨的景象,竟与原本历史中的情况毫无二致。 然而,唯一有所不同的是,安禄山和朝廷上下提前得知了安禄山将要举兵谋反的消息,并为此做出了一些所谓的未雨绸缪的准备工作。 可是,在裴徽看来,这些准备简直如同杯水车薪,根本无法解决实质性的问题。 尽管裴徽在暗地里成功保住了王忠嗣的性命,但在当前局势下,要想让王忠嗣重新手握兵权,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至于像哥舒翰那样威震天下的一代名将,却因历史的变故,不幸落入安禄山精心设计的阴谋陷阱,如今已身陷囹圄。 裴徽纵然绞尽脑汁、想尽办法保住了哥舒翰的生命安全,但想要让哥舒翰重新获取李隆基的信任,放其回河西掌兵,依然困难重重。 因此,此时此刻,对于裴徽来说,真正需要关注的重点并不在于朝堂之上的明争暗斗,而是在城外那支完全隶属于他个人指挥的强大军队。 毕竟,经历过诸多风雨的裴徽深深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个动荡不安、战乱频仍的乱世之中,只有手中牢牢掌控着一支强大的军队,才能够成为主宰天地乾坤、左右局势发展的真正王者! 正因如此,在这段时间里,裴徽就好似一头隐匿于黑暗之中伺机而动的猎豹一般,不动声色地下达着一道道密令给郭千里、侯小亮、魏建东、冯进军和张巡等心腹之人。 他命这些得力干将悄悄地筹备军备、训练士卒,可谓是不遗余力。 不知不觉间,裴徽在暗地里所掌控的兵力已经达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有近五万人之多! 而在这支庞大的队伍当中,最为耀眼瞩目的当属郭千里统领的那八千五百名金吾卫精锐骑兵。 要知道,这些士兵可都是裴徽从金吾卫大营千挑万选出来的精锐之士。 他们被裴徽巧妙地收归到自己的麾下,并安置在了天工之城内。 不仅如此,裴徽为了彻底笼络住这些将士们的心,还采取了一系列周全且贴心的举措。 他先是将所有士兵的家眷全都迁移至城中妥善安顿下来,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接着又为这些将士及其家属们精心安排了各种各样让人羡慕不已的营生。 对于那些拥有一定品级的将领们,裴徽更是毫不吝啬地赐予了他们价值不菲的商铺作为奖赏。 除此之外,裴徽给予这些士兵的军饷也要比普通金吾卫高出整整三倍之多。 而且,他还会时常亲自带领亲信前往军营,与士兵们促膝长谈,开展细致入微的思想教育工作。 再加上有着在金吾卫中威望颇高、深受众人敬重的郭千里将军亲自统率,这八千五百名金吾卫精骑早已对裴徽忠心耿耿、誓死相随。 而且,这八千五百精锐骑兵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可以说,如今的他们已然成为了裴徽手中一支钢铁劲旅。 第二支军队,乃是源自于阴水谷水泉村的那一支充满神秘色彩的暗兵。 这支军队最初的时候,是归属于太子李琮麾下的。 当时,他们的规模相对较小,仅仅只有五千人左右。 如果这支军队在此时此刻被曝光出来,那么众多的蛛丝马迹以及确凿无疑的证据都会清晰地显示出,它实际上仍然是太子李琮暗地里私自培养和掌控的私人武装力量。 经历了长达大半年时间的大规模招兵买马之后,如今这支军队已经迅速壮大到了一万之众。 在这一万人当中,有七千人是步兵,而另外的三千人则组成了强大的骑兵队伍。 现阶段,这支实力不容小觑的军队交由冯进军来全权负责训练以及统率事宜。 不仅如此,在各级军队之中,还分布着不少由裴徽精心从不良府以及天工之城内部严格筛选出来的心腹人员。 要知道,冯进军可是曾经担任过王忠嗣亲兵统领一职的人物,他在练兵打仗方面所积累下来的宝贵经验简直可以说是无比丰富。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整整一万人里面,差不多有接近一半数量的士兵都是最近几个月才刚刚招募进来的新兵。 因此,对于他们来说,现在这个阶段正处于需要争分夺秒抓紧练兵、提升战斗力的关键时期。 第三支军队,乃是藏匿于秦岭山脉深处那神秘莫测的黑蛇谷之中的整整两万马贼! 这样一支剽悍的队伍之前只是是京兆杜氏在暗地里秘密饲养的私人兵马。 自从裴徽成功地收服了杜绾和杜黄裳这对父子之后,在杜黄裳全心全意的辅佐之下,裴徽派遣自己手下练兵和统兵能力都堪称卓越非凡的良将——张巡,前往黑蛇谷接管这支强悍的军队。 不仅如此,现如今这支军队赖以生存的粮草以及军饷等重要物资,也已经像坚固无比的铁钳一样,被裴徽紧紧地握在了手中。 如此一来,黑蛇谷中的局势基本上可以说是已经稳定下来了。 张巡原名杨南宁,原本是镇守河西边境的边军将领,更是王忠嗣将军精心培养出来的杰出人才。 只可惜后来遭受到李林甫的蛊惑,被诱骗到了繁华喧嚣的长安城,担任起了旅贲军中郎将一职。 然而就在三个月之前,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深陷京兆杜氏谋反之案当中。 不过幸运的是,关键时刻裴徽出手相助,在暗中给予了他庇佑,最终使得张巡得以逃过一劫。 此后,他归入裴徽帐下效力,并重新恢复了自己原来的名字——张巡。 第四支军队是由裴徽指派侯小亮统率的五千名蓝田县城防军步兵。 根据大唐相关明文规定,小小的蓝田县最多只允许拥有区区两千名县兵而已。 所以,从表面上来看,外界所知晓的也仅仅只是这两千县兵罢了。 然而,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裴徽暗地里授意侯小亮单独又悄悄地招募了足足三千名来自外地流民之中的健壮男子,并对他们展开了严格而又系统的军事训练。 尽管经过一番训练之后,这些人的战斗能力相较于其他正规军队而言还是稍显逊色一些,而且整支队伍全部都是步兵编制,缺乏骑兵等其他兵种的配合与支持。 但是不可否认的一点是,这五千人马确实是裴徽目前在官场上唯一可以轻而易举就调动起来的兵力资源了。 要知道,裴徽本人可是身负蓝田县令这一官职重任呢! 倘若真的到了那种生死攸关、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那么凭借他手中所掌握的权力以及合法身份地位,完全有理由也有资格名正言顺地下达命令去调动并指挥这五千名县兵投入战斗当中。 毫无疑问,这支看似不起眼的城防军步兵部队必定会在某个特定的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展现出其强大无比的力量和价值所在,从而一举成为左右整个战局胜负走向的关键性因素之一! 第五支军队,乃是裴徽打着维护天工之城治安的旗号而精心筹建的一支治安团队,总计拥有三千名英勇无畏的战士。 从外表来看,它似乎仅仅是个与寻常捕快或者防火队伍别无二致的组织罢了。 然而,在这看似平凡无奇的表象之下,实则隐藏着令人震惊的真相——裴徽早已暗自按照城防军队的高标准来对其展开严苛的训练,并为之配备了精良无比的武器装备。 这支军队,一直以来都由魏建东潜藏于暗处进行机密地操练。 可以说,这支原本就不该现身于世的军队,恰恰如同裴徽隐匿起来的一把锐不可当、所向披靡的绝世利剑一般。 在平日里头,它犹如一头正在酣睡中的凶猛雄狮,默默地收敛自身的气息与锋芒,丝毫不显山露水。 但是,只要时机一到,待到那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当它骤然展露自己的锐利獠牙之时,或许便能如同一道划破天际的闪电般,给敌人带来一场雷霆万钧、猝不及防的毁灭性打击,进而一举彻底改变整个战场的局势发展方向。 如今,五处强大兵力加起来,裴徽手中所能直接调遣指挥的人马总数已经赫然飙升至惊人的四万六千五百余人! 如此规模庞大的军事力量,无疑使得乱世到来的时候,他在大唐的实际影响力与威慑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51章 长枪战阵 这将近五万大军,再加上不良府那数千名不良人。 还有煊赫门、天羽帮、朝天阁的数万名帮众。 以及人口越来越多、城防越来越坚固的天工之城,遍布天下的天工阁、天工美食城及报纸和暗报,等等。 如此庞大且精锐的队伍和各种明里暗里的布置,方才是裴徽在这乱世之中真正能够倚仗的底气所在! 然而,说起李隆基的恩宠以及杨贵妃外甥这个尊贵的身份,在和平稳定的正常秩序之下,或许还能够起到锦上添花、如虎添翼的作用。 但如今身处乱世,局势动荡不安,这种身份地位往往就变得如同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甚至在许多关键时刻根本派不上用场。 至于如何练兵,裴徽近些日子以来可谓是殚精竭虑,他犹如一块极度渴望知识的海绵,拼命地吸收着来自后世那些先进的练兵之法。 不仅如此,他还不辞辛劳地抽出时间,与张巡、郭千里、冯进军等军中将领进行深入探讨,将自己所学所思毫无保留地分享给大家。 经过无数次激烈的思想碰撞和交流切磋,张巡、郭千里和冯进军等人逐渐对裴徽的军事才能有了全新的认识,并着实大吃一惊。 特别是当裴徽亲自将《论运动战》《论游击战》《论闪电战》《毛爷爷兵法》等一系列口述内容整理书写出来,郑重其事地交予张巡、郭千里和冯进军等人阅览之后,众人简直对裴徽惊为天人! 他们被书中所阐述的精妙战术和战略思维深深折服,感觉裴徽宛如兵神转世一般神奇莫测。 正因如此,此时此刻裴徽麾下那近五万军队的日常训练,已经成功地融合了当代常规练兵方法与后世先进练兵技术,形成了一套独具特色、行之有效的训练体系。 …… …… “啊!这简直是要我的老命啊!”阴水谷内,新兵于小平面色苍白如纸,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软绵绵地瘫倒在了床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似乎想要把心中所有的不满和怨气都发泄出来。 他的身体仿佛被抽走了全部力气,就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 “可不是嘛,再这样训练下去,我感觉自己真的会被活活累死的。”一旁床铺上传来了同班同室新兵张子文有气无力的声音。 只见张子文同样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双眼紧闭,一脸痛苦不堪的表情。 想当初,他们俩都是从闹旱灾的地方逃荒而来的流民,一路上历经千辛万苦,风餐露宿。 好在遇到了好心的元载,将他们一路收拢过来,并送到了裴徽这里。 裴徽安排的人,见他们身强体壮、尚有几分可用之处,经过一番精挑细选后,便将他们送入了这阴水谷,编入军队开始接受严格的训练。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间他们已经在这里训练了将近三个月之久。在这段日子里,他们每天起早贪黑,承受着高强度的体能和技能训练。 随着时间的推移,训练强度更是与日俱增,犹如那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浪接着一浪,永不停歇。 就在前几天,他们坚持每天都要完成一个十公里武装越野训练,每个人每次都累得气喘吁吁,几乎快要散架。 然而谁能想到,今天一大早,教官竟然毫无征兆地宣布将训练难度再次提升,直接让他们开启了长达二十里的武装越野征程。 这个消息对于早已疲惫不堪的他们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毫无疑问,这些初入兵营的新兵们尽管尚未真正涉足血腥的战场,但他们内心深处却清晰地明白,拥有一双敏捷有力、能够健步如飞的双腿对于在残酷血腥的战争中生存下来并取得胜利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 毕竟,在那瞬息万变、生死攸关的战场上,谁能以最快的速度奔赴前线或迅速撤离危险区域,谁就有可能掌握战局的主动,甚至扭转乾坤。 然而,令这些新兵们始料未及的是,一系列严峻的挑战正接踵而来。 就在刚刚,那位一脸严肃的都头站在众人面前,高声宣布:“今晚大家可以稍作休整歇息,但明天清晨天色尚暗之时,我们就要即刻动身出发,展开一场为期整整一天的急行军训练!” 听到这个消息,新兵们不禁面面相觑,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但军令如山倒,他们也只能默默接受这一安排。 此次急行军训练要求极为严苛,所有新兵不仅需要全身披挂整齐,携带沉重的武器装备,而且还要在规定时间内徒步跋涉长达七十里的山路,并最终抵达位于深山之中的另一个山谷。 这无疑对每个人的体力、耐力以及意志力都是一次巨大的考验。 更值得一提的是,在裴徽将军的大力倡导和积极推动之下,这些新兵所接受的训练已不再局限于传统的高强度体能训练模式。 他巧妙地引入了来自后世的先进理念——那种犹如钢铁般坚韧不拔的队列训练法。 所以,这些天每天上午都会有一段如同暴风骤雨般猛烈的队列训练等待着这群新兵蛋子。 在这段时间里,他们需要严格按照指令行动,每一个步伐、每一个转身都必须精准无误,容不得半点马虎。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个时辰的队列训练,新兵们本以为可以稍微喘口气儿,但紧接着迎接他们的却是更为艰巨的任务——紧紧抱住那将近两丈长的沉重铁枪,一遍又一遍地反复操练各种如疾风般凌厉无比的突刺动作。 只见他们个个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但手中的长枪却始终挥舞得虎虎生风,仿佛真的置身于激烈的战斗之中。 而到了下午,则轮到练习弓箭和弩箭的快速射击技巧了。 此时的训练场地上,弓弦声与弩机声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宛如流星划过天际时留下的璀璨光芒一般耀眼夺目。 新兵们全神贯注地瞄准目标,手指轻扣扳机,一支支利箭应声而出,带着破风之势疾驰而去。 日复一日地重复着这般几乎没有任何停歇时刻且单调无趣的训练,让这些初入兵营的新兵们仿佛置身于永无止境的折磨之中。 他们的身体就如同被拉至极限的弓弦一般,每一根肌肉纤维都紧紧绷起;而他们的精神世界更是犹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在极度的压力与疲倦之下熄灭。 值得庆幸的是,这里的伙食堪称丰盛无比,每餐都有令人垂涎欲滴的美味佳肴,住宿环境亦是舒适宜人,柔软的床铺和温暖的被褥给予了他们难得的休憩之所。 身上所穿戴的衣甲皆是精心打造而成,坚固耐用且轻便灵活,手中紧握的兵器更是锋利无比、寒光四射。 此外,每个月发放的军饷数额之多远超乎他们先前的想象。 不仅如此,在将领裴徽的大力倡导与推动之下,军队内部还专门设置了负责开展思想政治工作的军官。这些军官以春风化雨般的关怀和耐心引导,帮助新兵们克服心理障碍,树立坚定的信念,特别是日复一日的强化着以裴徽的忠诚。 同时,军中亦配备了一定数量经验丰富、医术高明的军医。每当有士兵受伤或患病时,便能得到及时有效的治疗与照顾。 尽管训练的强度超乎寻常之大,以至于这些士兵们常常会忍不住发出满腹牢骚和怨言,但却没有任何人选择退缩逃避,更没有人胆敢临阵脱逃当那可耻的逃兵。 要知道,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本就是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之人,如今能够拥有这样一份稳定的生计,已实属不易。 然而,即便是在如此相对良好的条件下,像于小平、张子文之类的新兵对于眼前这种军营生活仍旧是厌恶至极。 有时候,那原本应该象征着荣耀与威严的威武军甲,以及那些看起来威风凛凛的战刀和长枪,在他们充满怨念的目光注视下,竟也显得面目狰狞、恐怖异常。 此情此景,恰好印证了后世流传甚广的那句话:“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 没有亲身经历过士兵训练的艰辛和纪律约束下的苦楚,旁人永远无法真正理解这句话所蕴含的真谛。 那种日复一日高强度的体能训练,以及严格到近乎苛刻的纪律要求,对于未曾身临其境的人来说,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而且,此时的军队可不像后世军队那般有着禁止打骂体罚的文明训兵、带兵法。 在这里,教官们的手段简单而直接,如果谁敢在训练中偷懒耍滑,那么等待他的将会是如同暴风骤雨般狠狠的抽打。 每一鞭落下,都会在身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让人痛不欲生。 若是有人胆敢充当不服从命令的刺头,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他们会被教官毫不留情地关进那间令人毛骨悚然的小黑屋。 一旦踏入那个黑暗的角落,便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无尽的恐惧与孤独瞬间将人吞噬。 在那里,没有一丝光亮,只有冰冷的墙壁和自己沉重的呼吸声相伴。 此刻,睡在张子文上铺的何青山一脸倦容,原本充满朝气的面庞如今却像是被寒霜摧残的茄子一般,有气无力地抱怨着:“哎呀,真是要命啊!这才刚刚结束一天的训练,晚上熄灯之前居然还要做两百个俯卧撑和两百个蹲下起立。我感觉自己已经快要累瘫了……” “谁说不是呢?”张子文附和道,声音里透着满满的疲惫,“我现在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酸痛,好像骨头架子都要散掉似的。” “这种状态下,等会儿还怎么训练啊!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 …… “什么?郭襄阳竟然发现了张通儒的行踪,而且还独自一人就这么追上去了!” 刚刚抵达阴水谷的裴徽,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瞬间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之色,甚至连手中握着的茶杯都差点失手掉落。 短暂的震惊过后,裴徽迅速冷静下来,开始陷入沉思。 少顷,只见他眼神一闪,果断地下达命令:“立刻派人用飞鸽传书给张通儒回范阳一路上的各个不良府暗点和据点,告诉他们郭襄阳正在追击张通儒,命他们如饿虎扑食一般,全力以赴地协助郭襄阳截杀张通儒一行人,绝不可有丝毫懈怠!” 随着他一声令下,数名信使立即领命而去,匆匆忙忙地去放飞携带重要指令的白鸽。 然而,裴徽深知仅仅依靠这些不良府的力量或许并不足够,于是他转头看向身旁的葵娘,沉声道:“葵娘,你通过我们的秘密渠道尽快给严庄传信,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如实相告。” “告诉他务必要绞尽脑汁想出最为完美的截杀方案,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张通儒活着逃回范阳!此事关系重大,不得有误!” 葵娘闻言微微颔首,恭敬应道:“卑职谨遵大帅之命,定会办妥此事。” 说罢,她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在妥善安排好了截杀张通儒的相关事宜之后,裴徽那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一些,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松懈下来。 相反,他的心思如同闪电一般,瞬间又重新回到了练兵备战这件头等大事之上。 此刻的他,仿佛化身为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全身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气势,全身心地投入到紧张激烈的战斗准备工作当中。 根据裴徽与郭千里、张巡、冯进军等一干人等所精心策划并安排的战略部署,他们不但要让刚刚入伍的新兵去承受如同置身于炼狱之中那般高强度的艰苦训练,而且还得让那些原有的老兵们也经受同样严苛的考验。 这里面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来自秦岭黑蛇谷的那两万凶悍马贼,还有阴水谷里的五千身经百战的老兵,以及天工之城中的八千一百名精锐金吾卫。 所有这些人都必须参加为期整整三个月之久的堪称魔鬼式的集中训练。 在此期间,训练的重中之重便是队列训练以及服从性训练。 裴徽之所以不遗余力地大力倡导这种做法,其实主要是想要借此实现以下三个重要目标。 首先,他期望能够借助队列训练以及极为严格的军营服从训练,使得每一名军官也好,普通士兵也罢,都能像春天的细雨无声无息地润泽大地一样,在不知不觉之间逐渐培养起一种根深蒂固的观念——“军人就应当将服从命令视为自己与生俱来的天职”。 其次,在过去的这段日子里,裴徽宛如一块极度渴望知识的海绵,拼命汲取着来自后世的各种先进军事思想,并紧密结合当下这个时代的军队现状以及真实的战争情况,亲自率领着张巡、郭千里和冯进军等众人不辞辛劳地深入研究探讨,最终成功制定出了数量繁多且详尽完备的一系列训练条例、纪律条令以及作战条令。 经过整整三个月紧锣密鼓且高强度的集中训练,他要务必使得军中的每一名军官以及士兵,都能够极为熟练而自如地熟稔并掌控这些至关重要的训练条例、纪律条令以及作战条令。 其中第三点尤为关键,需要重点针对作战条令当中所涵盖的各类打法、精妙绝伦的战术策略,还有那神秘莫测的旗语等等一系列内容,展开反复不断地锤炼打磨,直至臻至炉火纯青的境界,从而确保每一个军官和士兵皆可以做到心中有数、成竹在胸。 就拿裴徽来说吧,他巧妙地将素有正面无敌之名的马其顿长枪方阵,跟当下所处时代的作战习惯进行了天衣无缝般的融合。 历经无数次的苦心钻研之后,终于创造出了令张巡、冯进军和郭千里等人惊叹不已的天工长枪战阵。 为了能够最大程度发挥这一战阵的威力,裴徽还特意为每名步兵精心定制了比起普通长枪还要长出足足半米的专属长枪。 同时,他对于所有参与训练的步兵提出了严格要求,必须要能够驾轻就熟地运用好这天工长枪战阵。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52章 组建特战大队 再说兵器的打造方面,其实早在半年之前,裴徽就在天工之城秘密地构建起一座规模堪称宏大无比的兵器作坊。 在此期间,他更是将来自后世的一些先进的炼铁炼钢技术,连同高效的流水线生产方法一并融会贯通,加以灵活运用。 如此一来,其所打造出来的兵器,不但在品质质量上远远超越了当世其他同类兵器,就连打造的效率也大幅超过了大唐工部所属的那些兵器作坊。 裴徽心中清楚,尽管他费尽心机,使出浑身解数来说服了张巡、郭千里,还有冯进军、侯小亮、魏建东等等众多将领官员。 但他深知要将后世职业军队中那套成效显着且行之有效的训练方法与作战策略原封不动地移植到这个时代的军队身上绝非易事。 在实际推行的进程当中,必然会遭遇各式各样的偏差和误解,这些方法很可能无法完全施展其威力,最终所取得的效果恐怕也难以令人称心如意。 因此,关于练兵这一至关重要之事,他下定决心必须要亲身参与其中,不辞辛劳。 每隔一段特定的时间,他都会不辞劳苦地亲自前往阴水谷、黑蛇谷以及天工之城等地,亲临现场进行督促指导,并严格把关验收成果。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 十日之后,郭襄阳风尘仆仆地赶回长安城,只见他满脸倦意,神情略显疲惫。 见到裴徽时,他赶忙毕恭毕敬地上前禀报:“大帅!范阳那边派遣了一小股精锐骑兵前来接应,可惜卑职竭尽全力,终究还是未能成功将那张通儒一举铲除。” 听闻此言,裴徽却是神色自若,毫不惊慌。 他豪迈地大手一挥,宽慰道:“无妨无妨,区区一个张通儒而已,即便让他侥幸逃脱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再者说,本帅对此早就有所筹谋和部署,那张通儒的事宜你无需再忧心挂念。” 说到这里的时候,裴徽稍微停顿了那么一小会儿,他那张原本还带着些许笑意的面庞瞬间变得极为严肃起来,眼神之中更是透露出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凝重之色。 只见他微微挺直了身子,端坐在椅子之上,用低沉而又沉稳的声音缓缓开口道:“本帅今日找你来,实乃有一件极其重要之事需交予你去做。此事关乎重大,切不可掉以轻心!” 郭襄阳一直站在一旁静静地聆听着,当他看到裴徽这般神情时,心头不由自主地一紧,仿佛有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了上面一般。 他连忙抱拳躬身行礼,语气诚恳且坚定地回应道:“请大帅明示,末将定当全力以赴,绝不辜负大帅所托!” 此时的裴徽并没有立刻回答郭襄阳的话,而是再次沉默了片刻之后,才一脸庄重地说道:“本帅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要在军中组建一支全新的队伍——特战大队。” “这支队伍将会成为本帅手中的一把利剑,执行最为艰巨与危险的任务。” 听到“特战大队”这个陌生的词汇,郭襄阳不禁有些茫然失措,犹如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 他眉头微皱,疑惑不解地问道:“敢问大帅,这特战大队究竟是何意啊?末将此前从未听闻过此类称呼。” 裴徽微微一笑,似乎早已料到郭襄阳会有此问。 他轻轻抬手从面前的桌案上拿起了三本薄薄的小册子,然后慢慢地递向郭襄阳,并解释道:“这三本册子分别记载了特种兵的主要任务、部队的具体编制情况,还有相关的训练条例以及各种战术条例等详细信息。” “你不妨先大致翻阅浏览一番,待看完之后自然也就明白何为特战大队了。” 郭襄阳闻言先是一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他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快步走上前去,伸出双手毕恭毕敬地从裴徽手中接过那三本小册子。 而后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如同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开始认真仔细地阅读起来。 而裴徽则暂时放下了这件事,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桌案上那堆积如山的各类文书上面。 他时而提笔疾书,时而凝神沉思,忙碌得连头都顾不得抬一下。 整个房间里除了偶尔传来纸张翻动的轻微声响之外,便是一片寂静。 这些日子以来,裴徽抽出一些时间,对后世各国特种兵训练条例和战术条例进行了钻研。 并将自己整理好的成果郑重地交到了张巡、郭千里和冯进军等人的手上。 这些人都是经验丰富、智慧过人的将领,他们拿到这份珍贵的资料后,立刻开始结合当下冷兵器作战的实际情况,展开了深入细致的研究。 经过数日的反复探讨与实践,这群军事精英们成功地研制出了一套既符合时代背景又切实可行的特种兵训练条例和战术条令。 这套新制定的规则不仅融合了先进的理念,还充分考虑到了现实中的种种限制条件,无疑将会成为提升军队战斗力的有力武器。 然而,关于特战大队的统领人选问题却让裴徽陷入了沉思。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最终决定将这一重任交予郭襄阳。 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其实有着两个至关重要的原因。 其一,郭襄阳此人武艺超群,尤其在刺杀、打探情报、跟踪以及单兵作战等方面,更是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天赋和能力。 其二,目前不良府那边因为有甲娘带领绣衣女使的强势加入,使得整个组织的运作变得更加高效有序。 而原本由郭襄阳所负责的部分领域和职位,现在也已经找到了更为合适的接班人——甲娘。 她凭借自身出色的领导才能和卓越的业务水平,完全可以胜任这一工作,并且有望将其做得比郭襄阳还要更好。 如此一来,郭襄阳便可以心无旁骛地投身于特战大队的统领工作之中,发挥出自己最大的潜力。 根据裴徽那无懈可击且考虑周全的规划部署,在随后紧锣密鼓的七天时间里,必须争分夺秒地实现特种大队的顺利组建工作。 而此项任务中的重中之重,则是需要煞费苦心地去精选出一批优秀的特战队员。 具体来说,就是首先得从裴徽牢牢把控的庞大军队体系当中,千挑万选地遴选出整整九百个精英分子。 接着还需再从不良府中以百里挑一的苛刻标准选拔出足足一百名出类拔萃的不良人。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53章 给熊虎中刺杀圣人一案盖棺定论 大概过了约摸半个时辰左右,只见郭襄阳先是深深地猛吸了一大口气,紧接着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眸之中,就好似有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焰在跳动一般,若隐若现地闪耀着极度炽热的光芒。 同时,他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流露出难以抑制的激动与兴奋之情,整个人活脱脱像极了一名即将奔赴沙场奋勇杀敌的英勇战士,迫不及待又满怀期待地高声喊道:“大帅啊!卑职对于这特战大队队长之位实在是喜爱到了极点,简直都有些爱不释手!” 裴徽心里自然明白,唯有真心实意地对某件事情充满热忱和挚爱,才能够真正把它做到尽善尽美、登峰造极的程度。 因此,看到郭襄阳如此这般积极踊跃的反应表现后,他感到非常欣慰和满意。 “既然这样,为了能让我们的特战大队尽早组建完毕并形成强大战斗力,郭襄阳,本帅现在特赐给你一枚象征着无上权力的令牌。” “凭借此令牌,你便可以随心所欲地前往阴水谷、天工之城以及黑蛇谷等地的军队当中展开特战队员的筛选工作。” “另外,一旦人选确定下来,就要毫不迟疑地立即依照特种兵专属的训练条令和战术条例来执行最为严苛的训练计划,绝对不能有丝毫懈怠和疏忽之处!” 郭襄阳满脸涨得通红,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仿佛下一刻就要飞奔出去挑选那些武力强悍、身经百战的老兵。 然而,就在这时,裴徽不紧不慢地抬起手来,轻轻摆了摆手,用一种沉稳而又略带威严的声音说道:“你也切莫冲动行事。你万不可将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些武力超群、善于近身搏杀的老兵身上。” 说到此处,裴徽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语重心长地道:“你方才已然仔细阅读过本帅赐予你的关于特种兵作战任务与编制的文书,想必应该心中有数才对。” “要知道,我们所需要组建的这支特种兵队伍,绝非是那种只会在正面战场上与敌人大打出手的莽撞之徒。” “相反,他们更应当如同那暗夜中的鬼魅一般,神不知鬼不觉地悄然行动,以达成我们赋予他们的使命。” 裴徽顿了顿,继续解释道:“特种兵最为核心的任务,往往并非是在明面上与敌军展开激烈交锋,而是要去执行一系列战场之外的特殊使命。” “这其中,就包括暗杀敌方重要人物、追踪敌军行踪、对敌军进行骚扰以及悄悄潜入敌人后方获取关键情报等等。” “这些任务无一不需要极高的技巧和策略,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 最后,裴徽加重语气强调道:“所以说,你在选拔人员的时候,除了看重武力和战斗经验外,你还务必要侧重于挑选那些精通刺杀技艺、擅长伪装自己、能够敏锐地刺探到有价值情报的高手。” “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如同那变色龙一般,无论身处何种复杂多变的环境之中,都可以做到完美地融入其中,从而出色地完成各项艰巨的任务。” 裴徽看着郭襄阳一脸专注地认真记录着自己所说的话,稍稍停顿了片刻后,再次表情凝重且语气严肃地接着叮嘱道:“当然,除了从现有的兵员当中选拔出合适的人选之外,你也可以去留意那些在特定领域展现出过人天赋的优秀人才。” “一旦发现这样的好苗子,就要毫不犹豫地将其纳入麾下,并对他们展开针对性极强的强化训练,务必把他们锤炼成一支能够所向披靡、无坚不摧的锋利利剑。” 说到这里,裴徽稍微加重了一些语气,强调道:“另外还有一点至关重要,那就是你所精心挑选出来的每一名士兵,都必须拥有良好的服从意识。” “关于这一点,我建议你可以委托郭千里、冯进军以及张巡等几位经验丰富的将领来帮你进行严格的政治审查和筛选工作,切不可心存侥幸或者有任何一丝一毫的疏忽大意之处。” 听到裴徽这番话,郭襄阳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道:“大帅啊!您有所不知,通常情况下,那些能力超群、天赋异禀之人,往往性格也会比较桀骜不驯,就如同那脱缰的野马一般难以驯服……” 还没等郭襄阳把话说完,裴徽便果断地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语。 只见裴徽面色深沉,目光坚定地缓缓说道:“郭襄阳,你务必要牢牢记住,对于军人而言,服从上级下达的命令永远都是最为首要的天职所在,应当像那巍峨耸立的高山一样,任凭风吹雨打依旧稳如磐石、坚定不移。” 紧接着,裴徽又进一步阐述道:“尤其是你们这支特战大队的全体官兵们,更应该时刻保持高度的纪律性和绝对的服从精神。” “所以说,树立起坚固无比的服从意识,这是每一名特战大队官兵都必须满足的最基本也是最关键的要求,容不得半点折扣。” 说到此处,裴徽稍稍停顿了片刻,他面色凝重地注视着眼前之人,一字一句郑重地说道:“不然的话,本帅可以断言,由你所创建的这支特战大队,跟杨暄的煊赫门、李屿的天羽帮以及王准的朝天阁相比起来,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只不过就是一群毫无组织纪律性可言的乌合之众罢了!” 紧接着,裴徽深吸一口气,继续侃侃而谈道:“所以说,从现在开始,你务必要严格按照我们制定好的训练条令和战术条例来对你手下的那些特战队员们展开高强度且近乎苛刻的训练,并提出最为严格的要求才行啊!” “一定要将他们每一个人都精心锤炼打磨成为一名真正意义上拥有高度服从意识、强烈纪律观念以及浓厚集体荣誉感的职业军人。” “因为在不远的将来,很有可能会出现这样一种情况——他们需要去执行某些可能会与他们自身原本的思想认知相互背离的艰巨任务。” “那么在这种关键时刻,如果他们缺乏足够坚实牢固的服从意识和纪律意识作为支撑的话,那么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郭襄阳静静地站在那里,全神贯注地聆听着裴徽这一番语重心长的话语,只觉得犹如一道闪电划过脑海,瞬间让自己有种恍然大悟、醍醐灌顶之感。 他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一般,许久之后,他依然紧闭双唇,沉默不语,似乎还在努力消化着刚刚接收到的这些重要信息。 终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表情显得格外严肃,缓缓开口说道:“卑职已然明了,在练兵带兵这条道路之上,卑职定当将牢固树立服从意识和纪律意识视为至高无上的圭臬,绝不敢有丝毫懈怠!” 裴徽一直在观察着郭襄阳的反应,听到他这番话后,心中顿时犹如一块巨石轰然落地,一直悬着的心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他微微颔首,表示对郭襄阳回答的认可,嘴角轻轻扬起,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笑着说道:“你能明白这一点便好。” 其实,对于委郭襄阳以特战大队大队长如此重要的重任,裴徽内心深处还是有着一丝忧虑的。 他最为担心的就是郭襄阳自身的军人意识和军人素养可能会有所欠缺。 毕竟,郭襄阳从未有过真正的军旅经历,而且这些年来一直在江湖上逍遥自在的同时,又当漂亮娘亲的舔狗。 “郭襄阳,若是没有其他事情需要说的,你即刻就着手去选拔人员吧。” “首先从不良府挑选出一百人来,然后带领这一百人前往天工之城、阴水谷以及黑蛇谷等地继续遴选合适的人手。” “记住,一定要精挑细选,不可马虎大意!” 裴徽郑重其事地吩咐道。 郭襄阳恭敬地弯下腰,躬身应是,随后向裴徽施了一礼,转身离去。 他的步伐坚定有力,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 随着他的身影渐渐远去,裴徽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 ……… 半个时辰匆匆而过,阳光洒落在宏伟壮观的天工之城,这座每天都在扩大规模、增加人口的小城,犹如一颗璀璨明珠镶嵌于关中大地之上。 郭千里负手而立,身姿挺拔,他转头看向身旁的郭襄阳,缓声道:“三弟啊,关于这八千余金吾卫的具体情况,为兄已然是了如指掌。” “所以呢,挑选特战队员的这件事情,你就尽管放心地交给为兄去操办吧!”郭襄阳微微颔首,表示信任地点点头,但脸上仍带着一丝忧虑之色。 郭千里见状,轻拍了一下郭襄阳的肩膀,继续说道:“还有一点,三弟需要注意,咱们这次招人可不是一厢情愿就能成事儿的。” “如果那些被选中的人自己心里不愿意,强行让他们加入特战大队恐怕不是什么明智的做法呀!搞不好还会适得其反呢。” 说罢,郭千里稍稍停顿片刻,接着又道:“因此,到时候为兄在挑选人手的时候,一定会向他们把话说明白。” “告诉他们,只要进了你们特战大队,军饷以及各种各样的待遇起码都是其他部队的两三倍之多!这样一来,想必愿意主动加入的人也会更多些。” 说到这里,郭千里从怀中掏出一本簿册,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各种信息。 他一边翻看着,一边说道:“另外,为兄刚才仔细阅览了一遍你们特战大队的训练条令和作战任务。” “经过一番思考之后,我认为有必要适当筛选一部分来自不同地区的士兵进来,特别是要从范阳那个方向多选一些人。” “毕竟将来你们很有可能要前往那里执行重要的作战任务,如果对当地的方言一点儿都不了解,那就极容易像那暗夜之中突然亮起的明灯一样,一下子就把自己的身份给暴露无遗!” 郭襄阳此时此刻对于郭千里这位兄长曾经的那些埋怨之语已然所剩无几,此刻他内心深处深深地认同着郭千里所说的每一句话。 于是,只见郭襄阳微微颔首,表示出自己的赞同之意。 然而,即便如此,他那冷峻的面容依旧如同寒霜一般,没有丝毫要与人寒暄客套的意思。 就这样,郭襄阳默默地将天工之城这边的挑选特战队员事务完全交给郭千里悉心打理。 而郭襄阳呢,则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踏上了前往阴水谷和黑蛇谷的路途,准备在那里精心挑选出可用之才。 …… …… 与此同时,在皇城之中,宏伟壮丽的兴庆宫内,裴徽正跟随着高力士的步伐,迈着矫健有力的步子缓缓走入其中。 当他来到端坐在龙榻之上的李隆基面前时,立刻毕恭毕敬地躬身行礼。 “微臣裴徽,在此恭请圣人万安!愿圣人龙体永远康健,福寿双全,洪福齐天!圣人您的天威浩浩荡荡,震慑四方;您的仁德广布天下,泽被八荒!” 裴徽如今对于李隆基的情绪喜好可谓是了如指掌,他非常清楚李隆基喜欢听到怎样的赞美之词,也明白通过做哪些事情可以给李隆基带来愉悦的心情和满足感,甚至连说什么样的话语能够让李隆基开怀大笑,他也是心知肚明。 正因如此,裴徽每次面圣之时,总是能够恰到好处地说出那些令李隆基倍感舒心的话语来。 果不其然,当李隆基听到裴徽所说的话语时,他心中虽然明了这些不过是臣子们常常使用的阿谀奉承之言罢了,但即便是这样,他依旧难以抑制内心喜悦之情的涌动。 特别是当他回忆起前些日子在那高耸入云的献俘楼之上,裴徽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自己性命的那一刻,那种感激与赞赏之情愈发浓烈起来。 此时再望向裴徽,李隆基只觉得眼前这少年郎越发地顺眼,无论是那俊朗的面容,还是挺拔的身姿,都令他心生欢喜。 只见李隆基面带微笑,那笑容如春风般和煦温暖,眼中满含着亲切之意。 他轻轻地挥动着手中的玉手,动作优雅而自然,和颜悦色地柔声说道:“裴郎啊,不必如此多礼,快快请坐吧。” 裴徽闻言,先是微微一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连忙再次躬身行礼道:“多谢圣人隆恩。” 紧接着,他缓缓直起身来,脸上露出一副恭恭敬敬且略带几分腼腆羞涩的神情,轻声回应道:“圣人,卑职年纪尚轻,资历浅薄,能在此聆听圣人您的教诲已是万分荣幸,站着就好。” 毕竟有着两世为官经验的裴徽,对于官场中的种种门道可谓心知肚明。 他深知有些领导表面上看起来和蔼可亲,丝毫没有半点官威架子,甚至还会热情地邀请下属入座,并且嘱咐他们不必拘束于礼节。 但实际上,如果当下属真的毫不客气地接受邀请并落了座,那么某些领导的心中可能会在瞬间涌起一丝不快,并在事后以“此下属终究还是不够沉稳老练”之类的说辞来对其加以评价。 所以,面对李隆基的好意,裴徽选择了谨小慎微,以免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果不其然,李隆基微微颔首,对于裴徽坚持站着聆听自己讲话,不知为何,他内心深处竟然不由自主地涌起了几丝赞赏之情。 于是乎,他也就不再执拗地要求裴徽坐下来跟自己交流了。 只见李隆基突然面色阴沉如水,仿若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寒霜,,那原本如同春风一般和煦温暖的笑容,此刻就像被一阵狂风骤然吹散,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那双如利刃般锋利的眼眸,则直直地朝着裴徽投射过去,仿佛要将其看穿、看透。 尽管近些年以来,李隆基对于朝政事务已经产生了些许厌倦之感,甚至都懒得去多加理睬。 但是,对于眼前这件有关熊虎中行刺自己的案件,他却是自始至终都保持着高度的关注和重视。 所以,裴徽心里头想要偏袒保护哥舒翰等河西将士的那些小心思,又怎么可能逃得过李隆基的那双慧眼呢? 想到这里,李隆基的心头不禁泛起了一丝丝难以言喻的不悦情绪。 不过,话又说回来,由于之前在献俘楼的时候,裴徽曾经奋不顾身地救过他一条性命;而且,在这段时间里,裴徽还接二连三地向他禀报各种情况,表示这所有事情的幕后黑手其实都是安禄山这头胡猪。 所以,李隆基自然而然地就觉得,裴徽之所以会这么做,完全是出于维护河西地区整体局势稳定的考虑。 毕竟,关于安禄山即将起兵造反叛乱这件大事,李隆基自己心里可是跟明镜儿似的清楚着呢! 但这并妨碍,他借机对裴徽敲打一番。 更不会影响他一如既往的对裴徽或多或少的猜忌。 当然,这种猜忌里有多和少的问题。 对裴徽来说,只要让李隆基对他的猜忌少一些就够了。 他今天来找李隆基,就是要给熊虎中刺杀圣人一案盖棺定论。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54章 如何才能说服李隆基 裴徽面色凝重,神情严肃,他毕恭毕敬地向李隆基行了一礼,然后字正腔圆、条理清晰地禀报着:“启奏圣人,那熊虎中实乃王忠嗣的养子啊!” “想当年,王忠嗣历经千辛万苦才将他抚养长大成人。” “他们之间的情感,比起那些亲生父子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说到此处,裴徽微微顿了一下,接着又道:“然而,安禄山那头罪大恶极的胡猪却心怀不轨,派遣手下爪牙在河西一带到处散布谣言,妄图混淆众人的视听。” “这些可恶的流言蜚语竟然污蔑说是圣人您毒害了王忠嗣!” “可怜那熊虎中本就头脑单纯,一时冲动之下便轻易相信了这些谣言,结果中了安禄山设下的恶毒奸计,稀里糊涂地就跑来行刺圣人,想要为王忠嗣报仇雪恨。” 裴徽深吸一口气,继续有条不紊地讲述道:“更为糟糕的是,对于此事,哥舒翰将军完全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呀!” “其实,安禄山此举真正的目的,便是要借助熊虎中的这次刺杀行动,将哥舒翰也牵扯进来。” “如此一来,便可误导圣人您下旨将哥舒翰处决掉。” “这样一来,河西的军心必然大乱,而安禄山那头狡猾的胡猪便能趁机与吐蕃人相互勾结,兴兵造反,图谋不轨啊!” 裴徽一番话说完后,再次向着李隆基深深一躬,然后笔直地站立在原地,那张原本不苟言笑的面庞此刻写满了对李隆基的敬畏之意,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一个凡人,而是一尊高高在上的神只。 李隆基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紧紧地盯着裴徽,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个宫殿内陷入一片死寂,唯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终于,在漫长的沉默之后,李隆基微微点了点头,缓缓开口道:“裴徽啊!朕知道你所说的都是真话,但是朕实在不喜欢哥舒翰这个人。” “你倒是跟朕好好说说,对于此人,朕究竟应该怎么处理才好呢?” 此刻的裴徽内心平静如水,宛如一面高悬的明镜,将一切都映照得清清楚楚。 他心里很清楚,当李隆基毫不掩饰地表达出对一个人的厌恶之情时,那就意味着这个人已经被李隆基列入了必杀名单之中。 毕竟,这位皇帝陛下可是连亲生儿子都能够毫不犹豫地接二连三弄死的狠角色啊! 在李隆基眼中,其他人就如同那些微不足道、任人踩踏的蝼蚁一样渺小卑微。 人类在残杀蝼蚁的时候,又有谁会去顾及蝼蚁们的感受和死活呢? 除非杀死这只蝼蚁会给自己带来巨大的损失或者危及到自身最根本的利益,否则他们绝对不会有丝毫的怜悯之心。 想到这里,裴徽那张原本波澜不惊的面庞变得犹如钢铁般坚毅,他的声音也如同洪钟一般响亮而坚定:“启奏圣人!虽然哥舒翰并没有直接参与针对圣人您的刺杀行动,而且这些年来他一直坚守在边疆地区,战功赫赫,对圣人也是忠心不二。” “但是,他作为一军统帅,却对部下熊虎中的管理过于松懈,以至于让安禄山的种种谣言在河西军中肆无忌惮地流传开来,这无疑是他严重失职所犯下的过错。” 说到这里,裴徽不禁咽了口唾沫,他深知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触怒龙颜,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快速瞥了一眼李隆基,当看到对方眸中的怒火似乎又被强压了下去时,他才稍稍松了口气,然后鼓起勇气继续说道:“仅此数事,依理而论,圣人也应当严惩哥舒翰所犯下的罪责啊!” 听到这话,李隆基眉头微皱,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道:“裴卿所言,倒是甚合朕意。” 说罢,他微微颔首,表示认可。 其实此刻,李隆基心中正在暗自思忖着,裴徽所说的确不无道理,而且从过往种种迹象来看,哥舒翰对自己的忠心应该还是毋庸置疑的,只不过这次确实存在失职渎职之过。 裴徽一直密切关注着李隆基神色的细微变化,见其态度有所松动,心中暗喜,知道自己之前的铺垫已经奏效。 于是,他趁热打铁,接着说道:“若是没有安禄山那头胡猪举兵谋反这等迫在眉睫之事,依微臣之见,完全可以将哥舒翰直接罢黜官职,甚至打入大牢,让他好好反省一番。” “可如今局势如此危急,若此时将哥舒翰罢官入狱,那就如同那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不仅正中安禄山的下怀,还势必会导致河西边军军心大乱。” “一旦军心不稳,安禄山便可趁虚而入,说不定还会趁机与吐蕃人相互勾结,届时后果不堪设想啊!” 话说到此处,只见裴徽那张原本就凝重无比的面庞之上,更是增添了几分深深的忧愁之色。 他缓缓地抬起头来,望向远方,仿佛看到了一幅即将发生的可怕场景一般,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重重地叹了出来。 这一叹之中,似乎包含了无尽的忧虑与无奈。 紧接着,裴徽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方才再次开口道:“若真如此发展下去,那么待到安禄山起兵造反之后,恐怕陇右、河北、河西以及河东等地的乱军将会如同那决堤之洪水一般汹涌而来,迅速连成一片啊!届时所引发的后果,实在是令人难以想象,不敢去细想啊……” 裴徽话音刚落,便用眼角余光偷偷的看了一眼李隆基。 只见李隆基的脸色微微一变,不仅如此,就连他那双平日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之中,也在此时不由自主地闪过了一丝惶恐之意,充满了惊惧。 将李隆基这一系列细微的神色变化都尽收眼底之后,裴徽一直高悬着的心总算是像一块千斤重的巨石一般轰然落地。 然而,尽管心中已然稍安,但是他表面上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 相反,他那张本就布满皱纹的脸庞此刻更是紧紧地皱成了一团,宛如那阴云密布的天空一般阴沉压抑。 紧接着,裴徽又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这次的叹息声比之前更为沉重,更显忧愁。 随后,他用一种极其郑重严肃的语气对李隆基说道:“所以说,在此用人的关键时刻,微臣斗胆进言,请圣人应当立即下旨让哥舒翰火速赶回河西地区。” “唯有如此,方可凭借他卓越的军事才能和丰富的作战经验,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一般牢牢地守住我们的边关要隘。” “绝对不能给那些虎视眈眈的吐蕃人任何可趁之机,以免他们趁着安禄山举兵谋反的时候趁机而入,从而给我大唐带来更大的灾难啊!”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55章 裴徽的神秘礼物 李隆基听到此处,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复杂,那是一种深深的不情愿和无奈交织在一起的神情。 然而,尽管内心极度抗拒,但他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然被裴徽的言辞所说服。 只见他缓缓地叹了口气,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不满都随着这一口气呼出一般,然后才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放哥舒翰回河西继续统兵。 “罢了!哥舒翰就依裴郎所言,暂且让他回河西统兵,镇守边关吧。”李隆基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而无力,其中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恨。 此时,他的心中就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虽然表面上做出了这个决定,但实际上,他对于哥舒翰的杀意丝毫未减,反而因为被迫妥协而愈发强烈起来。 在李隆基的心里,他早已暗暗下定了决心。 一旦成功平定安禄山的谋反之乱,他会毫不犹豫地寻找一个合适的借口,将哥舒翰弄死,以消除心头的不爽和不喜。 不仅如此,他还计划着在河西军中来一场彻头彻尾的大清洗行动,将那些与王忠嗣以及哥舒翰关系密切的人全部清除干净,不留一丝隐患。 想到这里,李隆基的眼神越发阴冷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场血腥的清洗场面。 站在如蜜般甜美的彩虹屁:“圣人高瞻远瞩,心系大唐江山社稷,微臣对圣人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 这番话听得李隆基心中稍稍舒服了一些,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很快他又重新陷入到杀不了哥舒翰的不爽之中。 裴徽精准地捕捉到了李隆基面部表情的微妙变化。 他心中暗自一紧,唯恐李隆基因心情烦躁郁闷而失去理智,突然间执拗地决定继续对哥舒翰痛下杀手。 想到此处,裴徽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拱手进言道:“圣人啊!且说那熊虎中,此人确实称得上是一员能够在沙场上纵横驰骋、奋勇杀敌的猛将。” “然而,他竟然胆大妄为到敢行刺圣人您,此等罪行简直天理难容!依微臣之见,务必将其处以极刑——五马分尸,方能起到杀一儆百之效,让全天下那些心怀不轨的乱臣贼子都为之胆寒!” 李隆基原本阴沉着脸,听闻此言后,脸上的阴霾稍稍散去了一些。 毕竟,总算是要有一个人将要被处决了,而且还是采用如此残酷血腥的五马分尸之刑。 这多少能让他心头的怒火稍稍平息几分。只见李隆基毫不犹豫地大手一挥,高声喝道:“好!朕准奏!即刻将那熊虎中处以五马分尸之刑,命袁思艺前往监督行刑!” 得到李隆基的旨意,裴徽一直高悬着的心这才彻底放了下来。 他恭恭敬敬地双膝跪地,满脸肃穆之色,郑重其事地叩头谢恩道:“微臣谨遵圣谕!” …… …… 当夜,明月高悬,繁星点点,洒下一片银辉。 裴徽和哥舒翰置身于不良府内,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二人相对而坐,谈笑风生。 他们就像夜空中两颗最为耀眼的星辰,彼此的光芒交相辉映,妄想照亮昏暗处处的大唐。 两人单对单地交谈着,话题从天下大势到个人抱负,无所不包。 他们时而开怀大笑,时而沉思不语,仿佛时间已经为他们而停止流逝。 没有人知道这个夜晚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也不清楚他们商谈了哪些重要事务,更无从得知是否许下了某种神秘的约定。 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晨曦微露,一夜的畅谈才接近尾声。 当哥舒翰起身准备离去时,裴徽微笑着递上了精心准备的四件珍贵礼物。 首先呈现在哥舒翰眼前的是一具精致的望远镜。 那望远镜是天工之城最新款,通体闪耀着金属光泽,宛如一面神奇的魔镜。 哥舒翰好奇地接过它,将眼睛凑近目镜,瞬间被眼前清晰放大的景象所震撼。 他兴奋得像个孩子一般,不停地转动着望远镜,观察着远处的山峦、河流以及城池。 对于身为统帅的他来说,这样一件神器无疑能让他在战场上更好地洞察敌情,掌控全局。 哥舒翰紧紧握住望远镜,如获至宝,眼中满是惊喜之色,对裴徽连连道谢。 接着,裴徽指向站在一旁的十位工匠,并向哥舒翰详细介绍了他们各自擅长的技艺。 这些工匠有的精通兵器制造,有的善于修筑工事,还有的能够研发精度、射程、射速都远超当世的攻城器械。 比如抛石机、床弩等等。 哥舒翰听完后大喜过望,激动的心情难以自抑。 他深知这十位工匠将会给他的军队带来巨大的助力,如同孩童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玩具一般,满心欢喜。 当即,哥舒翰对着裴徽郑重起誓,表示一定会全力保护这十位工匠的安全,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们一丝一毫。 第三件礼物,则被包裹在一块华丽的锦缎之中。 哥舒翰满怀期待地揭开锦缎,只见里面躺着一本泛黄的古籍。 这本古籍记载着一些古老而神秘的兵法策略,对于熟读兵书的哥舒翰而言,无疑又是一份无价之宝。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古籍,轻轻翻阅起来,越看越是入迷,脸上不时露出赞叹的神情。 第四件礼物被放置在一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木箱之中, 然而这个看似平凡无奇的箱子里所装之物却是无比神秘。 哥舒翰站在一旁,静静地聆听着裴徽对这件礼物的介绍。 随着裴徽话语的展开,哥舒翰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同遭受了一道惊天巨雷的轰击。 他瞪大了双眼,嘴巴微张着,脸上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的神情,整个人就这样呆呆地立在了原地,许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此时的哥舒翰,目光直直地盯着面前的裴徽,那模样就好似突然之间看到了来自幽冥地府的鬼魅一般,充满了恐惧和敬畏。 而裴徽似乎并未察觉到哥舒翰如此巨大的反应,依旧微笑着向他继续讲述着关于这第四件礼物的种种细节。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56章 天下第一神射手和熊虎中的杀意 除了这份令人震惊不已的神秘礼物之外,裴徽还特意为哥舒翰准备了一辆极为舒适豪华的马车,以便他能够在归途中休息好,别因为路途辛苦,让身体出了问题。 不仅如此,对于跟随哥舒翰一同前来的河西众将官们,裴徽也是毫不吝啬,每个人都得到了一份丰厚得让人咋舌的钱财以及一些精致可爱、讨人欢心的小礼物。 不过,考虑到不能让李隆基对他们之间的交往产生任何不必要的猜疑和顾虑,裴徽仅仅是将哥舒翰及其他河西将官送到了不良府的大门口便止步不前了。 尽管此次裴徽对哥舒翰等河西将官有着救命之大恩尚未言明,但这份恩情早已深深地烙印在了哥舒翰等河西将官的心中。 哥舒翰暗自下定决心,待到日后有机会之时,必定要以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之势来报答裴徽今日的再造之恩。 尽管暗自发誓以后一定要回报裴徽,但收下了裴徽所赠送的这四份极其厚重的大礼,哥舒翰的内心深处终究是感觉受之有愧。 也正因如此,在即将启程离开的时候,哥舒翰有些依依不舍的同样留下了一件东西给裴徽作为回礼。 准确地来说,他所留下的并非什么物品,而是一个人——一员勇猛无匹的战将。 刚送走哥舒翰一行,裴徽便此这位战将叫过来问话。 此时,只听得这员战将中气十足的高呼:“原河西果毅都尉李晟,拜见大帅!” 这员战将身形中等,相貌虽说不上英俊非凡但也算是五官端正。 其身材看起来并无特别之处。 然而最为引人注目的便是他那双犹如夜空中闪烁繁星般明亮璀璨的眼睛。 此刻,这名叫做李晟的武将正毕恭毕敬地单膝跪在裴徽面前,恭敬行礼。 裴徽一边示意李晟起身,一边饶有兴致地端详起眼前这位年轻的武将,只见他年岁约莫不过二十五上下。 这般年纪便能身居从七品之位,官拜果毅都尉一职,算是少见。 细细想来,无非只有两种可能性罢了。 其一,此人定然是出身显贵之家,家族背景极为深厚,仅凭家世显赫就能轻易获取此等官职。 其二,则必然是此人曾立下过赫赫战功,因为大唐对战功封赏极重。 很明显,这李晟既然能够被哥舒翰当作一份礼物那般随意赠予裴徽,那就绝不可能是依靠出身权贵才得到如今地位的。 毫无疑问,定是因为他战功彪炳,方能在如此年少之际从普通百姓犹如凤凰经历烈火焚烧后涅盘重生一般,荣耀加身晋升成为这果毅都尉。 裴徽忍不住再次定睛细瞧,发现这李晟身高大约在一米七五左右。 虽说算不上特别高大威猛,但却生得一双奇长无比的手臂。 经过裴徽一番目测之后,惊讶地发现其双臂长度竟然已然超过了膝盖,活脱脱就像是一只长臂猿似的,行动起来想必也是异常灵活自如吧。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李晟的那双眼睛更是格外引人注目。 不但明亮有神,而且还隐隐透出一种类似于猫科动物的锐利光芒来。 即便是在夜晚那微弱的光线之下,依旧闪烁着奇异的光彩,宛如那浩瀚夜空之中最为璀璨耀眼的星辰一般,熠熠生辉,着实堪称神奇非凡。 裴徽目光如炬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李晟,眼中满是探究和好奇之色。 沉默片刻后,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李晟啊!方才哥舒将军提及你乃是万人敌,可他刚才走得着急,并未向本帅详细说明其中缘由。” “不知你能否为本帅讲述一番,你究竟因何被赞誉为万人敌呢?” 听到裴徽的问话,李晟毫不犹豫地抱拳行礼,朗声道:“卑职谨遵大帅吩咐。”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面对这样的夸赞,李晟脸上竟没有丝毫谦逊之意,反而透露出一股自信与从容。 只见他身形挺拔如苍松,站姿笔直似磐石,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坚定不移的气势。 这种气质与熊虎中那个满身逆骨的家伙截然不同,反倒像是从万人群中脱颖而出的绝世高手一般,令人不由自主地侧目关注。 李晟微微眯起双眸,略作思考状,原本严肃的面庞此刻更显庄重肃穆。 他就像一座沉稳的山岳般伫立在原地,缓缓开口说道:“只因卑职乃是河西之地赫赫有名的第一神箭手。” 这短短的一句话,却犹如一道惊雷在裴徽耳边炸响。 要知道,河西之军在当今大唐的众多军队当中,一直以来都被公认为是最为强大的一支劲旅。 而李晟竟然能在这支强军之中获此殊荣,赢得“第一神箭手”的美名,那么称其为整个大唐的箭神也毫不为过了! 想到此处,裴徽心中不禁对李晟更是刮目相看。 “坐下说话。”裴徽再次将目光投向李晟之时,只见其眼眸之中瞬间流淌出一股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喜爱之色,那种感觉就好似在凝视着一颗无比璀璨、闪耀夺目的明珠一般,充满了无尽的珍视与呵护。 “谢大帅!”李晟双手抱拳行礼之后,动作利落地端坐在下方交椅之上。 不过,即便此刻已然落座,他的身躯依然挺得笔直,宛如一棵傲然屹立于山间的苍劲古松,面庞之上更是神情庄重肃穆。 短短的几句话,李晟便给裴徽一种拥有强大到如同钢铁般坚硬的执行力,而且对于上级命令有着极强服从意识的感觉。 再加上他身为这世间公认的天下第一神射手,如此出色的才能和品行,怎能不让裴徽对其越发喜爱有加呢? 以至于裴徽情不自禁地步步趋近,轻轻地拍打起李晟的肩膀,并满脸赞赏之色地开口说道:“好啊,汝这举世无双的第一神箭手既然来到了本帅的麾下,必定不会被白白埋没掉才华。” “本帅定然会想尽一切办法,让汝之威名传遍这广袤无垠的天下每一个角落!” 听到这番话语,李晟不禁微微一怔,脸上浮现出些许疑惑不解的神色,似乎一时间未能完全领悟裴徽话中的深意。 但仅仅只是稍作迟疑,他便迅速站起身来,再次向着裴徽恭恭敬敬地抱拳施礼,言辞恳切地道:“多谢大帅的厚爱与赏识!” 见此情形,裴徽微笑着朝李晟摆了摆手,示意他重新落座,而后自己也缓缓转身回到主座之上坐定。 紧接着,裴徽饶有兴致且满含好奇地追问道:“汝这精妙绝伦的神箭之术,到底是由何人传授给你的呢?” 面对裴徽的询问,李晟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回答道:“回大帅,此乃王节帅亲自传授于卑职的弓射之术。” 裴徽心中自然知道,李晟嘴里念叨着的“王节帅”,毫无疑问就是大名鼎鼎的王忠嗣将军。 裴徽突然想起王忠嗣正值青春年少之际,就已经凭借其出神入化的射箭技艺赢得了神射的美誉。 然而,随着时光的推移,当他官至大将军,并担任一方节度使之后,神射之名渐渐地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很少再有关于他神射之名的传闻流传于世。 此刻,裴徽敏锐地捕捉到,当李晟谈及“王节帅”这个称呼的时候,他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那种对王忠嗣难以抑制的深切怀念以及因为王忠嗣离世而产生的无尽悲痛之情,仿佛化作了汹涌澎湃的波涛,在他的心海之上掀起阵阵惊涛骇浪。 很明显,李晟对于王忠嗣的感情,恰似那广袤无垠且深邃无比的海洋一般,深厚得让人惊叹不已。 就在这一瞬间,裴徽如梦初醒般意识到,王忠嗣这个人竟然能够如此深得军心! 想必在河西军当中,他必定拥有极高的威望,简直就像是一座高耸入云、雄伟壮观的巍峨大山,令所有人都不禁心生敬畏和仰慕之情。 果不其然啊,这世间之事,无论大小,皆有其内在的缘由。 裴徽心中暗自思忖着,就在这时,仿佛一道灵光闪过脑海,他突然间如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似乎一下子就洞悉了李隆基为何始终对那个自幼便看着长大的义子王忠嗣心存猜忌。 要知道,这王忠嗣可不像陈咬金、李靖那些大唐开国的赫赫有名的大将们那样拥有高超的情商,他根本就不晓得如何自污以保身,更不知道怎样去避开嫌疑,简直就是那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莲花,在浑浊不堪的官场之中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这这李晟乃是举世无双的神射手,但能够被誉为“万人敌”这般响亮的名号,定然也潜藏着一段鲜为人知的隐秘故事吧? 想到此处,裴徽不禁满心好奇地追问起来。 一旁的李晟连忙应道:“大帅果然英明睿智。” “想当年,卑职年仅十八岁之时,有幸在河西那块广袤的土地之上,借着一次机缘巧合,毅然决然地投身到了军旅生涯当中。” “那时,只因卑职天生臂力惊人,而且眼力更是远超常人,于是乎,就如同那千里良驹终于遇见了赏识它的伯乐一样,我得以直接入选了军中的射弓营,并开始专心修习那令人惊叹不已的飞弓射之术。” 说到这里,李晟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说道:“再后来呢,由于卑职在这弓射之术方面展现出了非凡的天赋,竟意外得到了王节帅的青睐有加。” “自此以后,王节帅更是不辞辛劳,亲力亲为地对卑职加以悉心调教,就好似那正被精心呵护与灌溉的娇嫩幼苗一般。” ”次年,风和日丽、晴空万里之时,吐蕃骑兵竟然毫无征兆地对我大唐边关村镇发起了猛烈袭击!” “他们来势汹汹,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们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消息传至京城,朝堂震动,圣人龙颜大怒,当即下旨派遣英勇无畏的王节帅统领大军展开反攻复仇之战。” “卑职有幸首次随军出征,心中既兴奋又紧张。一路上,我们遭遇了无数艰难险阻,但凭借着顽强的斗志和精湛的武艺,一次次化险为夷、过关斩将。” “卑职跟随大军一路高歌猛进,直逼吐蕃一座号称坚如磐石的石头城之下。” “然而,这座石头城果然名不虚传,城墙高耸入云,防守严密异常。” “我军接连攻城数日,用尽各种战术和器械,却始终未能攻破其防线,反而自身伤亡惨重,士气也受到了一定影响。”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足智多谋的王节帅心生一计。他暗中命令卑职随使者一同前往城下喊话,表面上是劝降,实则另有玄机。” “原来,王节帅早已暗授机宜给卑职,要卑职寻找机会射杀站在城头指挥作战的吐蕃主将。” ”卑职领命后,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城头敌军的一举一动,耐心等待最佳时机。”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当吐蕃主将再次出现在城头时,卑职毫不犹豫地张弓搭箭,只听嗖的一声,箭矢如闪电般疾驰而去。” “刹那间,准确无误地射中了那位趾高气昂的吐蕃主将,只见他惨叫一声,从城头上重重跌落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吐蕃大军登时乱作一团,群龙无首。” “而此时,一直在密切关注战局的王节帅果断下令攻城。” “我军将士们见状,顿时精神大振,如猛虎下山般冲向城池。经过一番激烈厮杀,最终轻而易举地攻克了这座坚固无比的石头城。” “经此一役,卑职可谓立下赫赫战功。王节帅论功行赏,卑职因此从一名普普通通的士兵,直接被擢升为都尉军官。” “此后,卑职更是越战越勇,在后续的战斗中立下了两次射杀敌将之功。” “再加上王节帅对卑职的极力褒奖与推崇,卑职之名迅速传遍全军,被誉为“万人敌”,成为了众人心目中的英雄人物。” 说到这里,李晟微微停顿下来,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然后缓缓放下,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似乎沉浸在了那段辉煌的过往回忆之中。 片刻之后,他轻轻摇了摇头,仿佛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接着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凝视着远方。 裴徽脸上满是感慨之色,不住地点头,言语之中尽是真诚和钦佩之意:“你这‘万人敌’的称号,可真不是浪得虚名啊!实至名归,当之无愧!” 面对如此赞誉,李晟此次的表现却一反常态,显得格外谦逊。 只见他宛如那成熟低垂的稻穗般,连连摆手摇头,口中说道:“大帅您太过奖啦,我哪敢当此等夸赞?咱们河西陇右军里可是勇士云集、猛将辈出啊!卑职不过只是略通弓箭之术罢了,若要论起真正的带兵打仗之道,跟诸多同僚相较起来,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值一提呐。” 听到李晟这番自谦之词,裴徽微微颔首,表示理解,但他的内心深处却不由自主地泛起了层层涟漪,思绪也随之飘向了别处。 他突然回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来——安禄山在起兵造反之前,就如同一只阴险狡诈的狐狸,处心积虑地谋划着如何先行扰乱河西军队的军心,并设法废掉哥舒翰这位大将。 想来,安禄山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盘算,恐怕正是因为他深知河西陇右军中猛将如云、良将众多吧。 再联想到李隆基此前对待王忠嗣时那种百般猜疑的态度,裴徽心里便越发笃定,李隆基对于河西陇右猛将众多的情况肯定是心知肚明的。 或许正因如此,才使得李隆基对这些将领们心存忌惮,总是担心他们拥兵自重,威胁到自己的皇位统治。 因此,此次如果没有他裴徽竭尽全力地力保哥舒翰,那么李隆基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哥舒翰废弃掉,并使河西陇右的军心大乱。 这样一来,局势就如同一只陷入深深沼泽中的麋鹿,无法自拔,最终只能完全掉入安禄山精心设计的阴险狡诈的阴谋陷阱之中。 这其中所蕴含的逻辑道理清晰明了,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别说是什么英明睿智、武功盖世的明君或者圣君了,就算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臣子,只要稍加思考,都能够轻而易举地洞察到这里面隐藏着的玄机奥秘。 然而,令人感到惋惜和悲哀的是,正是因为那可恶至极的人性弱点,宛如一条贪得无厌、欲壑难填的毒蛇一般,紧紧缠绕住了李隆基的心窍。 使得这位曾经威震天下、风光无限的皇帝陛下,如今只知道贪图自己个人的逍遥快活,放纵自己的行为举止,肆意而为,全然不顾及国家社稷的安危存亡。 这种愚蠢至极的举动,实在是让人痛心疾首、扼腕叹息。 而这一幕场景,又何尝不是与历史上那些早期表现得英明神武、雄才大略,但到了晚年却逐渐变得昏聩无能、荒诞不经的君王们如出一辙呢? 至于到底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方法策略,才能够让李晟的卓越才华得到最充分有效的施展运用,裴徽目前还没有想出一个完美周全的方案来。 毕竟,对于李晟这个人的性格特点等方面,他的了解程度还远远不够深入全面。 要知道,他裴徽平日里暗中所作所为对当下朝廷和圣人来说,实在是大逆不道、悖逆天理,完全称得上是反贼里最为忤逆犯上的一个。 而熊虎中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当今圣上李隆基,如此胆大包天的行径,其叛逆的程度比起裴徽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然而正是因为这样,裴徽才会毫不犹豫地大胆启用他。 不过呢,对于李晟这个人,裴徽心里却有些吃不准。 说不定此人乃是那种愚不可及的忠臣良将,满心满眼只有对朝廷和皇帝的忠心耿耿。 所以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裴徽最终还是决定先暂时把李晟留在自己身旁,如同那善于识马的伯乐一样,再好好地观察一阵子,看看这个李晟到底是不是值得自己委以重任的心腹之人。 且说那熊虎中,裴徽早已安排好了替罪羊。 就裴徽说服李隆基下午时分,那个找来的替身便已经代替熊虎中极其凄惨地命丧黄泉了。 当时的场景真是令人毛骨悚然、触目惊心呐! 只见那可怜的替身先是被五匹剽悍凶猛的战马拉扯着身体,硬生生地分成了五份,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紧接着,裴徽又是一声冷酷无情的命令下达下去,那些手下们立刻驱策着骏马,狠狠地在那已经支离破碎的尸体上肆意践踏,直将其踏成了一滩面目全非的肉泥。 即便是把熊虎自小抚养长大的王嗣忠来到现场,无论如何都辨认不出这堆烂泥般的东西竟然曾经是活生生的熊虎中本人了。 …… …… 夜幕深沉,不良府的深处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然而,在那隐蔽的密室里,正酝酿着一场惊心动魄的风暴。 裴徽静静地端坐在密室中央,面色凝重而沉静。 突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熊虎中的身影如同一头狂怒的野兽,从黑暗中冲了出来。 “啊!我要杀了你!” 熊虎中双眼布满血丝,恶狠狠地瞪着裴徽,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只见他张开双臂,如饿虎扑食般,以雷霆万钧之势径直朝裴徽猛扑过去。 裴徽见状,心中一惊,但尽管面临如此凶险的局面,他依然稳稳地坐在椅子上,身体甚至没有挪动分毫,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犹如闪电划破夜空,疾驰而过。 眨眼间,一个戴着无脸面具的神秘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突兀地出现在裴徽与熊虎中之间。 这个身影动作敏捷如风,让人几乎看不清其真实面目。 原来,裴徽深知熊虎中心狠手辣、胆大包天,就连当今圣上李隆基都敢行刺,因此特意安排了剑术高超的李太白藏匿在暗处保护自己。 此刻,李太白的出现无疑成为了这场生死较量的关键转折点。 熊虎中显然被李太白惊人的速度所震惊,他瞪大了眼睛,瞳孔急剧收缩,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并没有动摇他的杀心和决心。 短暂的惊愕过后,他扯开嗓子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再次如饿虎扑食般径直冲向李太白。 熊虎中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每一拳都带着呼呼风声,似乎想要凭借自己强大的力量将李太白一举击溃,然后继续刺杀裴徽。 他的攻击凶猛无比,犹如狂风暴雨般铺天盖地而来,让人不寒而栗。 只因为他牢牢记得,他精心策划、志在必得的刺杀昏君的行动,却因裴徽关键时刻扔出的一张茶几而功亏一篑,眼睁睁地看着李隆基逃过一劫。 自那时起,裴徽这个名字就成了他心头永远无法拔除的一根刺,每一次想起都令他怒火中烧、咬牙切齿。 此刻,面对着眼前威猛无比、身强力壮的熊虎中,李太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忌惮。 毕竟他年事已高且身体状况大不如前。 只见熊虎中如同一头发狂的猛兽,气势汹汹地朝着李太白猛冲而来,那股凶悍之气仿佛要将一切都撕裂粉碎。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熊虎中的身影即将撞上李太白的瞬间,李太白身形猛地一闪,敏捷地避开了对方凶猛的冲撞。 与此同时,他瞅准时机,飞起一脚,带着全身的力量狠狠地踹向熊虎中的腰间。 这一脚势若雷霆万钧,快如闪电疾风,熊虎中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感觉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袭来,整个人顿时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然后重重地砸在了一旁坚硬的墙壁上。 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墙壁似乎都微微颤抖了一下。熊虎中狼狈不堪地倒在地上,一时间竟有些晕头转向。 而李太白这边,虽然成功地击退了敌人,但由于反作用力的影响,他自己的身形也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踉跄跄退去,一连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 此时,他只觉得自己的脚面和脚踝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犹如无数根细针在不停地扎刺着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熊虎中才缓缓地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 他抬起头,满脸惊愕地望着不远处的李太白,心中暗自震惊不已:没想到这个人看似文弱书生,速度竟然如此之快,身手也这般矫健,实在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裴徽双眼紧盯着前方不远处的熊虎中,只见其身躯庞大如小山,周身散发出一股凶悍之气,此刻虽然被众多侍卫团团围住,却依旧蠢蠢欲动、跃跃欲试,那狰狞的面容仿佛随时都会挣脱束缚再次猛扑过来夺取他的性命。 裴徽见状,眉头不由自主地紧紧拧作一团,宛如两条纠结在一起的黑线。 他手臂一挥,口中高呼一声:“来人!” 瞬间,一群身着黑色劲装、训练有素的不良人高手如同鬼魅般迅速出现在他身旁。 裴徽面沉似水,伸出手指直直指向熊虎中,声音低沉而有力地喝道:“给本帅将此獠拿下,绑了!不得有误!” 随着裴徽这道命令下达,那群不良人高手立刻如饿狼扑食一般朝熊虎中疾驰而去。 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交错,喊杀之声此起彼伏。 然而仅仅过了短短十几息的时间,这场看似激烈的战斗便已宣告结束。 只见熊虎中满脸不甘之色,身上缠着数根粗壮的绳索,被五花大绑得严严实实,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粽子般狼狈不堪地坐在裴徽的下首位置。 裴徽微微抬手挥了挥,示意其余众人尽数退下。 待四周安静下来之后,他才重新将目光投向熊虎中,开口冷冷地问道:“熊虎中,事到如今,你究竟是想活命呢,还是一心求死?不妨直说吧。” 熊虎中闻言抬起头来,用那双充满桀骜与不屈的眼睛狠狠地瞪了裴徽一眼,随后从喉咙深处发出一阵瓮声瓮气的怒吼:“哼!老子当然想活命!可你少拿这些话来吓唬俺,老子行刺的可是当今圣上,这天下间又有谁能够保住老子这条小命儿?” 说罢,他奋力挣扎了几下,试图挣断身上的绳索,但那些绳索却纹丝不动,反而勒得更紧了些。 此时的熊虎中就好似一头被困于牢笼中的猛兽,虽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自从那日失手被捕以来,他便一直被囚禁在那阴森恐怖、暗无天日的监牢之中,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他哪里晓得,裴徽早已暗中寻得了一个身形相貌与他极为相似之人作为替身,并让这个替身受了那惨绝人寰的五马分尸之刑,以掩人耳目。 ……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57章 抓狂的熊虎中和胆大妄为的陈 希烈 裴徽气定神闲,面不改色,轻启朱唇缓缓说道:“本帅看在你多年戍守河西边关杀敌的份上,可以网开一面饶你不死。” 此言一出,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熊虎中的耳畔,令其惊愕得目瞪口呆,半晌回不过神来。 待稍稍缓过劲后,熊虎中难以置信地失声叫道:“你……你所言可是当真?莫不是拿我寻开心吧!”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裴徽微微颔首,表示肯定,郑重其事地回应道:“自然是千真万确,本帅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定会保你安然无恙,性命无忧。” 听到这番话,熊虎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瞬间大喜过望。 毕竟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是人呢? 只要能够存活于世,又有谁愿意心甘情愿地奔赴黄泉之路? 然而,喜悦之情尚未完全消散,熊虎中便迅速恢复了理智,脸上流露出警惕之色,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紧紧盯着裴徽,狐疑地问道:“救命之恩,我熊虎中自是感激不尽,但不知你究竟所图何事?为何要放过我这将死之人?” 裴徽闻听此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 他向来喜欢这种直爽坦率之人,不像那些朝堂之上的权贵们,个个心怀鬼胎,尔虞我诈。 不管是前世在体制内的官场,还是穿越以来,他终日周旋于李隆基、李林甫、杨国忠等一干人等之间,整日里勾心斗角,明争暗斗。 与人交谈时也总是小心翼翼,字斟句酌,生怕说错一句话被对方抓住把柄,落入陷阱之中。 这般日子过得久了,心中难免感到无比疲倦和厌烦。 此刻面对熊虎中的质问,裴徽不再遮遮掩掩,而是坦然相告:“很简单,你只需从此刻起归顺于本帅,忠心耿耿为本帅效力,替本帅统领兵马征战沙场即可。” 说罢,目光灼灼地直视着熊虎中,等待着他的答复。 岂料那熊虎中稍稍沉吟片刻后,竟然毫不犹豫地用力摇起头来,并斩钉截铁地大声说道:“哼!你裴徽可是李隆基那个昏庸无道的皇帝的外甥和宠臣啊!” “更何况当时,如果不是你突然抛出那张茶几,李隆基那个昏君早就已经一命呜呼,去见阎王爷啦!’ “所以,哪怕我今天被打得粉身碎骨,我也绝对不可能向你这样的人表示效忠的!” 说完这些话之后,熊虎中的脸上满是坚毅之色,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动摇他的决心一般。 听到这番话语,裴徽整个人都愣住了,就像一只木头鸡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直到此刻,他才深深地体会到了之前哥舒翰所说的那句“熊虎中性格执拗而顽固”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见裴徽静静地凝视着面前的熊虎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回过神来。 然而,经过这一番观察,裴徽心里非常清楚,想要说服眼前这个明明很想活,但却又执拗的抱着必死之心、坚决不肯屈服的猛将,其难度恐怕不比当初劝说王忠嗣造弱。 于是,裴徽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身边的李太白,有些无奈的下达命令道:“太白兄啊!本帅现在调拨一队不良人交给你来指挥,由你亲自负责押送熊虎中前往阴水谷,把他送到王忠嗣那里,让王节帅来处理这件事情吧。” 听完裴徽的指令,李太白立刻恭敬地弯下腰来,双手抱拳行礼应声道:“属下遵命!” 随后,他转身准备执行任务去了。 一旁的熊虎中听到这话后,犹如遭受了五道惊雷同时劈下一般,整个人都呆住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 “王……王节帅?”熊虎中瞪大双眼,恶狠狠地盯着裴徽,仿佛要用目光将对方刺穿,口中更是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你说的是哪个王节帅……你适才所言到底是什么意思!” 然而,面对如此愤怒的熊虎中,裴徽却表现得异常冷漠,完全对他视而不见,就好像眼前之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熊虎中的情绪因为裴徽的无视而变得愈发焦躁不安。 他开始拼命地扭动身躯,想要挣脱束缚住自己的绳索,但那绳索和绑法是不良府特制,越是挣扎绑得越紧,很快便如同铁索一般坚固,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是徒劳无功。 眼见挣脱无望,熊虎中索性扯开嗓子,再次大声吼叫起来:“裴徽!你刚才说要把我交给谁?” “你告诉我,你说的王节帅是不是我们节帅……” “我们王节帅是不是还活着?” 此时的裴徽已然失去了耐心,只见他满脸厌烦地挥了挥手,对着身边的手下命令道:“赶紧把他的嘴巴给我捂上,然后立刻带下去!”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几名彪形大汉迅速上前,其中一人用一块破布紧紧捂住了熊虎中的嘴巴,让他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随后,这些人便像拖死狗一样,将不断挣扎的熊虎中强行拖走了。 …… …… 时光匆匆,转眼之间已是三日之后。 在黑蛇谷那两万马贼当中,突然多出来了一个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人物。 此人正是之前被裴徽下令抓走的熊虎中。 经过这几日的变故,如今的熊虎中摇身一变成为了这伙马贼的三首领。 他不仅武艺高强,而且性格豪爽大方,对待部下也是关爱有加。 因此,没过多久他就赢得了麾下众多兄弟的衷心拥戴和喜爱。 此时,位于不良府内,杜黄裳正脚步匆忙地朝着大堂走去。 进入大堂之后,他快步走到裴徽面前,先是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躬身禀报说道:“大帅!元载那边派人送来了一封加急信件。” 说完,杜黄裳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那封加急信件,双手捧着,毕恭毕敬地递到了裴徽的手中。 自效忠裴徽以来,杜黄裳正兢兢业业地扮演着裴徽文秘这一重要角色。 他专门负责与元载、陈希烈、第五琦以及刘晏等关键人物之间的紧密沟通与联络。 不仅要准确无误地传达裴徽的各类命令,还要将这些人负责的领域内各种纷繁复杂的事务,及时详细而有条理地向裴徽汇报。 在过去的这些日子里,杜黄裳出色地履行了作为一名文秘应尽的职责。 无论是职责范围内的各类文书工作,还是千头万绪的大小事务,都被他处理得井井有条,丝毫不乱。 更为难得的是,在许多关键时刻,他还能够凭借自己敏锐的洞察力,及时为裴徽提供宝贵的建议,帮助其查漏补缺,避免出现失误。 对此,裴徽感到由衷的满意。 他曾多次在内心深处暗自赞叹不已,心想杜黄裳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在原本历史上有能力担当宰相大任之人啊! 就连其年少时展现出的某些独特天赋和卓越才能,如今也已然崭露头角,令人刮目相看。 此时,裴徽接过信件,漫不经心地随手撕开信封,目光匆匆扫过信中的内容。 然而,仅仅只是一瞬间,他的脸色骤然间变得阴沉无比,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一般。 紧接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愤怒涌上心头,令他怒发冲冠,忍不住大声怒吼起来:“好一个胆大包天的陈希烈,竟敢如此肆意妄为!” …… …… 第458章 抛尸鞭尸 元载那封信中的内容很简单,就几句话,仅仅阐述了一件事情。 元载信中说,就在刚刚,陈希烈竟出人意料、毫无半点预兆地匆匆入宫面见圣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元载大为震惊,他不敢有丝毫懈怠,当机立断展开了全方位的深入调查与四处打听。 经过一番不懈努力和抽丝剥茧般的探寻后,令人瞠目结舌的真相逐渐浮出水面:原来,陈希烈手中居然紧紧攥着李林甫涉嫌谋逆的关键证据! 而此番他心急火燎地进宫面圣,目的正是要将李林甫这一罪行昭告于李隆基。 要知道,此前李林甫已然遭到了杨国忠的告发,其太尉之职以及扬州大都督等一系列显赫殊荣都已被无情剥夺。 可谁能想到,陈希烈竟然依旧不依不饶,执意要继续追加告发李林甫的罪名。 细细思量之下便不难理解,在此前众人的目光大多聚焦于杨国忠对李林甫的刻骨仇视之上,却未曾料到,陈希烈对于李林甫的怨恨之意恐怕丝毫也不亚于杨国忠啊! 想当年,陈希烈身居左相高位,本应手握重权、风光无限。 奈何李林甫权势滔天,不仅暗中篡夺了本该属于陈希烈的左相权力,更是使得陈希烈沦为了天下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柄。 如此这般境遇,怎能不让陈希烈心生愤懑? 可以想见,这些年来,陈希烈对李林甫的心头恐怕早已积压下了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的愤恨之情。 由此观之,那陈希烈可真是一只深藏不露、狡诈多端的老狐狸啊!其心机城府之深简直超乎想象。 这方面,比起杨国忠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昔日里,他对李林甫所怀有的仇怨就如同隐匿于深海之中的鱼儿一般,悄然无声地潜伏着,未曾被任何人察觉。 此时此刻,裴徽脑海中的思绪如同闪电般飞速流转。 他心里很清楚,眼下想要进宫去阻拦陈希烈已然是希望渺茫,事已至此,也只能先按兵不动,静静地等待着李隆基对此事会做出怎样的反应,然后再从长计议。 不过,至于该用何种方法去敲打甚至惩处陈希烈这个老狐狸,裴徽可得好好斟酌一番才行。 毕竟这种事情若是处理不当,恐怕会引发一系列意想不到的后果。 忽然之间,裴徽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自言自语道:“要说处理这类事情嘛,元载那家伙想必应该颇为在行。” 裴徽突然回忆起元载此人在历史上也是个臭名昭着的奸相,其所作所为、勾心斗角方面的造诣可是比杨国忠还要强。 想到这里,裴徽立即转头对着身旁的杜黄裳吩咐道:“你速速前去告知元载,让他好好思量一下该怎样去敲打和惩罚陈希烈这个老家伙。” “待他想出妥善的办法之后,再来向我禀报即可。” 听到这话,杜黄裳心中不禁微微一震。 他着实没有料到,自家大帅竟然会对身为左相的陈希烈采取这般手段,而且还放心地将此事交由元载去定夺。 不过,尽管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惊讶,但杜黄裳始终牢记自己作为一名秘书所应具备的职责与素养。 对于那些裴徽并未主动提及或是明令禁止询问的机密之事,他绝对不会贸然开口发问。 于是乎,只见杜黄裳连忙躬身施礼,恭恭敬敬地回应道:“卑职遵命,定会尽快转达大帅的旨意给元载,并随时等候他的回复。” 言罢,他便如疾风般退出,前去寻找元载传达裴徽的命令。 ……… ……… “对那恶贯满盈、罪大恶极的逆贼李林甫施以抛尸、鞭尸之酷刑!” 一个多时辰之后,随着这道圣旨如晴天霹雳一般从宫中传出,整个朝野上下瞬间陷入了一片哗然。 朝廷百官和各个权贵对此反应各异。 有的幸灾乐祸,心中暗自窃喜终于能看到这个奸臣得到应有的惩罚。 有的则唏嘘感叹,感慨世事无常,曾经权倾朝野的李林甫死后接竟然先后被当今右相和左相接连报复,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场。 当然,也有不少人像看戏一样,静静地等待着裴徽这边会做出怎样的反应,想要看一场热闹。 毕竟,李林甫与裴徽之间的翁婿关系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经此一事,许多人对左相陈希烈的看法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被人暗中嘲笑软弱无能的陈希烈,因为勇猛的“雄起”了一下,突然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一时间,陈希烈在朝野之中的威望如同雨后春笋般节节攀升。 要知道,李林甫在位时树敌无数,仇家遍布天下。 如今他遭逢大难,那些曾经饱受其欺压的人们自然是拍手称快。 这种快意恩仇的情绪就像汹涌澎湃的江水一般,迅速蔓延开来,而且只会越来越多。 …… …… 此时此刻,时令已经悄然来到了十一月初。 长安城中已然略略泛起了一丝寒意,就连这初冬的冷风似乎也在为李林甫的悲惨遭遇而感到悲凉。 按照李隆基下达的旨意,李林甫之子李岫不仅被革除了官职,更是被严厉地要求亲自带领人手去挖掘父亲的坟墓,并执行抛尸和鞭尸的酷刑。 陈希烈紧紧握着手中那卷象征着无上权威的圣旨,宛如一头饥饿已久、凶猛无比的老虎一般,气势汹汹地冲进了李家府邸。 他宣读完圣旨之后,目光凌厉,一脸快意的看着李岫,下令将李岫强行带走。 紧接着,陈希烈在护卫、兵吏、工匠和随从的簇拥之下,丝毫没有停留,带着李岫风驰电掣般地朝着城外快速赶去。 此刻的李岫,内心深处对陈希烈的愤恨已然如同燃烧得正旺的熊熊烈火,无法遏制。 他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眸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变得赤红一片,仿佛要喷出火来。 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嘴唇都被咬破流出鲜血也浑然不觉,只是声嘶力竭地咒骂着:“陈希烈啊陈希烈!想当年,你不过就是一个无能之辈罢了。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如果不是我的父亲对你全力举荐,不遗余力地在圣上面前美言,你又怎么可能有机会登上这令人瞩目的左相之位?更别提能披上那件象征着无上荣耀和权力的紫袍了!” 然而,面对着李岫如此激愤的怒斥,陈希烈脸上竟然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愧疚之色,反而显得异常坦然。 只见他悠然自得地轻抚着自己下巴上那几缕稀疏的胡须,用一种义正辞严、振振有词的口吻大声回应道:“哼!本相乃是堂堂大唐的宰相,而且还是圣上亲自册封的宰相!哪里来的什么李林甫这个乱臣贼子一力推荐之说?简直是一派胡言!” 说到这里,陈希烈稍稍顿了一下,接着继续毫不留情地反驳道:“再者说了,李林甫之所以会被圣人降下旨意抛尸鞭尸,那完全是因为他罪大恶极,所犯的罪行可谓是罄竹难书!他不仅贪赃枉法、结党营私,甚至还妄图颠覆我大唐的朝纲,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本相身为大唐的忠臣良相,自然应当顺应圣意,对这种奸佞之人严惩不贷。” “如果本相真像你所说的那般恩将仇报,早就已经跟杨国忠沆瀣一气,联起手来将你们李家满门上下全部打入死囚大牢了!哪还会留到今日让你来在此处血口喷人?” “你胡说八道……”李岫被气得面色铁青,双眼圆睁,仿佛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一般,嘴里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他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直烧得他七窍生烟。 此刻的他怒不可遏,只想冲着陈希烈狠狠地破口大骂一通,好发泄一下心中那快要喷涌而出的愤怒和委屈。 然而,就在他即将开口之际,旁边一名身穿绿袍的官员却快如闪电般地抢在了他前面说话。 只见这名绿袍官员一脸傲慢,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对李岫呵斥道:“李岫啊李岫,若不是看在裴帅的那么一丁点薄面上,你这条小命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如今只不过是让你去刨个坟、鞭几下尸体罢了,你竟然还不知足?真应该对你千恩万谢才对!” 这位绿袍官员可不是什么普通人物,他乃是陈希烈近些日子以来费尽心思、绞尽脑汁笼络并收服的十几名心腹之一。 而这次陈希烈之所以胆敢鼓足勇气进宫告发李林甫,正是因为听信了此人的谗言——说这样做可以大大提升他这个左相在朝野上下的威望。 此时,李岫听到绿袍官员的这番话后,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名绿袍官员,口中仍然想要据理力争一番。 可是,还没等他来得及把话说出口,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陈希烈突然间觉得自己身为堂堂一国之宰相,与这么一个既没有官职又没有爵位的逆贼之子在这里纠缠不清、交谈争论,简直就是自降身份,有辱斯文。 想到这里,陈希烈猛地一甩衣袖,然后昂首挺胸,迈着大步流星的步伐径直朝着停放在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那名绿袍官员见状,赶忙一路小跑着追上去,迅速伸出手来,抢先一步将马车上的门帘给掀开了。 接着,他又弯下腰,摆出一副毕恭毕敬的姿态,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陈希烈登上了马车的车厢。 李岫宁死都不想去刨了父亲的坟且还要鞭尸,此时转身拔腿便跑。 然而,他才刚刚跑出几步远,那些如狼似虎、凶神恶煞的士兵们便如疾风一般迅速追了上来。 他们个个身强力壮,身手敏捷,很快就将李岫团团围住。 李岫见逃跑无望,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赖皮似的死活不肯起来。 那几名士兵见状,相视一眼,二话不说,伸手抓住李岫的胳膊和腿脚,如同拖着一条死狗一般,硬生生地把他塞进了一辆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车之中。 随后,车夫一挥马鞭,马车疾驰而出,朝着城外飞奔而去。 ……… ……… 与此同时,不良府内气氛凝重,一片肃穆。 杜黄裳面色紧张,脚步匆匆地走进大堂,对着正端坐在堂上的裴徽抱拳施礼,然后恭敬地禀报道:“大帅!大事不好啊!李岫公子竟然被陈希烈那厮强行带走,此时已经出了明德门,直直奔向李林甫的陵墓方向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裴徽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水,双眉紧紧皱起,仿佛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寒霜。 他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骂道:“好一个陈希烈,竟敢如此胆大妄为,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说罢,裴徽霍然站起身来,当即决定进宫面圣,要为李林甫求情。 可是,就在裴徽准备动身之际,突然有一名宫廷使者快马加鞭赶到了不良府。 使者手持圣旨,高声宣读道:“圣人有旨,三日之内,严禁裴徽入宫面圣!违令者严惩不贷!” 读完圣旨,使者也不多做停留,转身策马离去。 裴徽闻听此言,不禁愣住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李隆基这次的态度竟然会如此坚决,丝毫没有给他面子,更没有给他觐见劝说的余地。 很明显,李隆基根本不想让他有机会为李林甫求情。 “大帅,府上刚刚传来一则紧急消息!说少夫人已然获知了这件事情,并与李家的十五妹——李筱筱一道,匆匆出城而去。” “她们行动迅速,没有带任何随从,直接骑着快马,径直朝着李林甫的陵墓所在地疾驰而去。” “夫人见此情形,虽有心阻拦,但终究还是未能成功,无奈之下只能赶忙派遣人手前来告知大帅您啊。” 杜黄裳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裴徽的脸色,声音也不自觉地放轻了许多。 裴徽闻听此言,原本就紧紧皱起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团,那模样简直能够活活夹死一只苍蝇。 他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对于此次行程可谓是极不情愿。 要知道,这件事乃是当李隆基亲自下旨所定,无论是谁,只要胆敢出手阻拦,那就是明目张胆的抗旨不尊。 而此时此刻,像陈希烈、杨国忠这样的奸佞小人,恐怕正如同饥饿已久的恶狼一样,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这边,巴不得他上前去阻止呢。 一旦让他们抓到把柄,定会毫不犹豫地去向李隆基告发,到时候自己可就要被问罪论处了。 尤其是在如今这个风雨飘摇、乱世将至的紧要关头,他着实不愿意再无端生出什么事端来给自己招惹麻烦。 另一方面,李林甫这个奸相在相位上盘踞长达十九个年头!在这漫长的时间里,他直接或间接地残害致死的权贵与无辜百姓数不胜数。 如今,李林甫已然死去,最终落得个被弃尸荒野、遭受鞭尸示众的下场,虽然对于李岫、李腾空以及李筱筱这些与他有着亲缘关系的人来说,在情感和精神层面无疑是一种沉重的打击和深深的伤害。 但实际上,从现实利益的角度来看,并没有给他们造成实质性的损失。 原本呢,按照裴徽最初的设想,倒不如干脆就让那陈希烈先去执行抛尸和鞭尸的任务好了。 等到事情结束后,再悄悄安排人手把李林甫的尸首重新妥善安葬。 这样一来,便不用违背圣人旨意。 而且,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地去对付那个陈希烈。 可是,让李岫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此时此刻,李腾空和李筱筱已经心急火燎地朝着李林甫的陵墓赶过去了。 面对这种突发状况,一直密切关注着局势发展的裴徽哪里还能坐得住呢? 经过一番短暂而又艰难的犹豫之后,裴徽终于下定决心,果断地下达命令,要求手下立刻做好准备,带领人马即刻出城,然后一路快马加鞭地向着李林甫的陵墓所在地疾驰而去。 …… …… 第459章 杨国忠的凶险决断 “妙哉妙哉!这可真是妙不可言啊!”当得知裴徽正带领众人火急火燎地朝着城外李林甫的陵墓赶去时,杨国忠兴奋得手舞足蹈起来,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喜悦之情。 右相府,站在杨国忠身旁的一名幕僚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来说道:“主公,属下刚刚打听到一个重要的消息,据说是李腾空一骑绝尘,率先冲向了李林甫的陵墓。” “因此,裴徽才会这般匆忙地一路追赶过去。” “不过,看起来裴徽此行的目的似乎并非是要阻止陈希烈对李林甫进行抛尸和鞭尸那么简单。” 这名幕僚长得一张长长的驴脸,此刻正满脸谄媚、毕恭毕敬地向杨国忠禀报着自己所获取到的情报。 杨国忠听完这番话之后,原本还挂着笑容的脸庞瞬间就像是被乌云遮蔽的天空一样,阴沉得可怕。 他眉头紧皱,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过了一会儿,只见杨国忠猛地抬起头来,双眼闪烁着怨毒的光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恶狠狠地说道:“绝对不行!这么难得的大好时机,如果就这样白白放过的话,实在太可惜了。” “一定要想办法让陈希烈和裴徽相互厮杀起来,等到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我便立刻进宫去向圣上参奏他们一本。” “到那时,不仅可以名正言顺地把陈希烈那个老贼手中的权力给夺过来,而且我也能够真正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宰相啦!” 说罢,杨国忠心急如焚地转过头来,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名幕僚,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快!赶紧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绝妙的锦囊妙计能帮本相达成这个目的?” 这驴脸幕僚乃是杨国忠近些时日四处搜罗而来的能人异士,其头脑精明无比,对于各种阴谋诡计可谓是烂熟于心。 此刻,他眉头紧锁,苦苦思索了良久,终于眯起那狭长的双眼,缓缓开口对杨国忠言道:“主公啊,属下经过深思熟虑,倒还真想出一条计策来,不过此计着实有些冒险。” 杨国忠闻言,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眸瞬间变得明亮起来,急切之情溢于言表,连声催促道:“究竟是何妙计?速速讲来让我听听!” 只见那驴脸幕僚不慌不忙地继续说道:“主公您可派遣出您手下那群武艺已然臻至化境、最为精通暗杀之术的高手……” 随着驴脸幕僚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的计谋,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半晌之后,杨国忠听完这个计划,心中不禁猛地一颤,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一方面,这条计策若能成功实施,或许能够达成他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目标。 然而另一方面,其中所蕴含的风险也实在太大,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 一时间,杨国忠陷入了深深的纠结当中,难以抉择。 站在一旁的驴脸幕僚见状,脸色愈发显得狰狞可怖,他恶狠狠地劝说道:“主公啊!正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果想要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就务必要心狠手辣、果断决绝才行呐!” 又过了十几息的功夫,杨国忠紧紧咬着牙关,腮帮子微微鼓起,眼中突然闪过一抹冷酷无情的光芒,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好!就依你所言去做,本相即刻派人着手安排此事!” …… …… 李林甫的陵墓占地面积达五亩之广,远远望去,那磅礴的气势直让人惊叹不已。 要知道,李林甫原本已经被剥夺掉了其所获得的太尉以及扬州大都督等等一系列殊荣,按理说,以他如今这般落魄的身份,根本就不配拥有如此规模宏大、规格极高的陵墓。 可是,因为有裴徽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使得朝廷里那些负责管理礼部相关事务的官员们竟然都纷纷选择对这种违规现象视若无睹,他们不仅没有采取任何有效的措施来加以整顿和改正,反而任由这座不合规矩的陵墓就这样堂而皇之地矗立在那里。 此时此刻,李岫正被几个身强力壮的大汉强行抬进了这片陵墓之中。 只见他满脸泪痕,双眼红肿得犹如两颗熟透的桃子,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显得无比凄惨可怜。 当李岫得知自己的父亲李林甫即将面临被抛尸荒野甚至还要遭受鞭尸的悲惨下场时,他心中便被无尽的恐惧和深深的内疚给彻底吞噬了。 此时,他趴在陵墓之前,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仿佛随时都会瘫倒在地。 “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的父亲啊!求求你们高抬贵手放过他吧!” 李岫用尽全力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苦苦哀求着,但可惜的是,他的这些呼喊和祈求并没有起到丝毫作用,那些人依旧毫不留情地将他继续往陵墓之前拖拽而去。 “你们这群丧心病狂之徒,竟然敢将我的父亲抛尸荒野,还施以如此残忍的鞭尸酷刑,难道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裴帅知道此事后,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你们这些恶人的!” 李岫双眼布满血丝,怒发冲冠,但心中尚存一丝清明,企图搬出裴徽的威名来震慑住眼前这帮人。 陈希烈等人听到裴徽的名字时,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裴徽的身影以及他那令人胆寒的赫赫威势,脸色顿时变得有些苍白。 然而,仅仅片刻之后,他们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般,想到此次行动乃是奉圣上旨意行事,心中的恐惧瞬间烟消云散。 只见陈希烈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不屑地回应道:“哼,无知小儿,少在这里拿裴帅来恐吓本相。” “裴帅向来对圣人忠心不二,唯圣命是从,岂会因你几句胡言乱语而违抗圣上的旨意?” 说罢,他双手抱胸,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李岫听了这番话,如遭雷击,整个人彻底瘫软在地。 绝望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只觉得天昏地暗,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崩塌。 此刻的他已无力反抗,唯有趴在冰冷的地面上放声嚎啕大哭,并不断地咒骂着陈希烈等人。 …… …… 第460章 挖坟掘墓 “够了,十郎,莫要再做这无用之功了。” “快快起身去最后看一眼你的父亲吧,否则待会儿抛尸鞭尸之后,只怕他老人家已是面目全非,惨不忍睹了。” 陈希烈面无表情地看着李岫,冷漠地说道。 话音未落,他便头也不回地转身朝着陵墓地宫的入口大步走去,留下身后李岫那愈发凄厉的嚎哭声在空中回荡。 李林甫的陵墓规模宏大、气势磅礴,远远望去宛如一座巍峨耸立的宫殿。 其左右两侧分别矗立着一座精雕细琢的玉石雕像,左侧是一头威风凛凛、栩栩如生的玉石虎,那虎目圆睁,獠牙毕露,仿佛随时都会择人而噬。 右侧则是一只玲珑剔透、巧夺天工的玉石两角羊,羊角弯弯,羊毛柔顺,显得格外温顺肃穆。 陈希烈站在陵墓入口处,目光如炬地凝视着眼前这一切,面色凝重且毫无表情,就这样静静地看了许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那张原本紧绷的脸逐渐有了变化,先是嘴角微微上扬,接着慢慢地咧开,最终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喜悦,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畅快笑意。 然而,就在笑容即将完全绽放之际,他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猛地收住笑声,硬生生将那份得意之情压了下去。 毕竟,他深知此刻还不是能够尽情宣泄的时候,若是让自己的得意忘形被裴徽听说,恐怕将会引来一场大祸。 陈希烈在心中暗暗思忖了许久,反复琢磨着事后该怎样向裴徽解释这件事情,才能避免引起对方更大的愤怒和不满。 同时,他也在思考应该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足以平息裴徽心头燃烧正旺的怒火。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扯开嗓子高声喊道:“来人啊,给本相开挖!” 随着这声呼喊,只见他身后那群从工部特意调来的工匠们闻令而动。 这些工匠一个个身强力壮、精神抖擞,听到命令后犹如一群饿虎扑食般迅速行动起来。 他们立刻扛起手中的铲子、锄头以及各种挖掘工具,风风火火地向着陵墓冲了上去。 一时间,只听得阵阵嘈杂声响彻云霄,尘土飞扬,工匠们热火朝天地开始了对这座陵墓的挖掘工作。 “不要啊……”伴随着这声嘶力竭、惨绝人寰的哭喊声与嚎叫声,李岫疯狂地挣扎着想要扑上前去阻止那正在发生的一切。 然而,他的努力不过是徒劳罢了,身后几双强有力的大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拉住了他,让他无法挣脱分毫。 此刻的李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一步步逼近自己父亲的坟墓,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我求求你们了!千万不要挖我父亲的坟墓啊!” 李岫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而破碎,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顺着脸颊不断地流淌下来。 “求求你们了,逝者为大啊,你们这样做会遭报应的……” 他一遍又一遍地苦苦哀求着,希望能够唤起这些人的一丝怜悯之心。 就在这时,陈希烈面无表情地缓缓走到了李岫的面前。 他那双冰冷的眼眸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男人,就像是在看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随后,他冷冷地向身旁的兵吏示意,只见那些兵吏立刻更加用力地将李岫牢牢控制住,使得李岫丝毫动弹不得。 紧接着,陈希烈慢慢地伸出右手,在李岫那张满是泪痕的脸上轻轻地拍了两下。 每一下都仿佛带着无尽的轻蔑与嘲讽,让李岫感到一阵屈辱涌上心头。 与此同时,陈希烈的脸上也逐渐浮现出毫不掩饰的讥讽之色,他开口说道:“李岫啊,你可还记得七年前?那时,本相只因一件事情未能如李林甫之意,结果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竟然胆敢跑到本相的官衙之中,当着众多官员的面,毫不留情地对本相大声呵斥。” “哼,你当时那般嚣张跋扈,可曾想到过,你们父子竟会有今日这般凄惨的下场?” 陈希烈情绪愈发激昂,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响亮,震耳欲聋,他的声调更是节节攀升,仿佛要冲破云霄! 只见他怒目圆睁,指着李岫大声呵斥道:“李林甫那丧尽天良的恶贼啊!他肆意残害忠良之士,不知害得多少清正廉洁的朝中官员家破人亡!” “其中不乏一些德高望重的老臣,竟也惨遭毒手!” “一些忠臣义士们被你那狠心的父亲无情地弃尸于荒郊野外,甚至还遭受鞭尸示众之辱!” “想当年,当他们的后人们如同此刻的你一般陷入绝望之中,放声嚎哭时,你可有曾想过,终有一日,你们父子二人也会落得如此凄惨悲凉的下场?” 说到此处,陈希烈稍稍停顿了片刻,但很快又继续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还真是不得不佩服李林甫那个老贼呀!他倒是生养出了一个如花似玉般的好女儿来,而且还能成功地嫁给了裴帅。” “若不是因为这个缘故,只怕你父亲早就被众人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了!” “而你们李家上上下下所有的人呐,自然也难以逃脱死亡的厄运!尤其是那些女眷们,恐怕只能过上生不如死的日子喽!” 陈希烈一边说着,一边伸出自己的右手,毫不留情地在李岫那张苍白如纸的脸颊上轻轻地抽打一下。 每说一句,便抽打一次。 这种行为自然是为了侮辱和羞辱李岫。 说句实在话,此时此刻陈希烈的内心就仿佛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疯狂啃噬一般,那股子难受劲儿简直让他恨不能立刻冲上前去对着李岫狠狠地扇几个大耳刮子,甚至还想要将李岫痛揍一顿,最好能把他打得遍体鳞伤、皮开肉绽才好呢! 可是,他又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鸟一样,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心里特别害怕自己稍有不慎就会彻底惹恼了裴徽。 没办法啊,无奈之下,他只好绞尽脑汁想出这么一个卑鄙无耻的办法来肆意羞辱李岫一番。 而另一边的李岫压根儿就没有朝陈希烈那边看上一眼,他那双眼睛好像被一块巨大的磁石给牢牢吸住了似的,自始至终都死死地盯着那些正在卖力挖掘他父亲坟墓的工匠们。 只见他整个人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就像是狂风之中即将熄灭的蜡烛火苗一般摇摇欲坠。 他的嗓子早就已经因为长时间的嚎哭变得沙哑不堪了,眼泪鼻涕更是跟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澎湃地流淌下来,那张脸上写满了深深的恐惧和绝望之色。 眼前这群正在动手挖坟的工匠当初就是他们亲手为李林甫建造起这座气势恢宏的陵墓的。 所以,他们这挖土掘墓效率很高。 这不,没过多久的工夫,陵墓那厚重结实的石门前堆积如山的泥土就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了,紧接着,在众人齐心协力地推动之下,那两扇紧闭着的石门也开始慢慢地敞开了一条缝隙。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石门背后原本可是设置了不少机关暗器的。 但是对于这些经验丰富、早有防备的工匠来说,破解这些机关暗器简直易如反掌,整个过程没有伤到任何一个人。 …… …… 第461章 开棺刨尸 缓缓推开沉重的石门,伴随着一阵低沉的闷响,门后的世界逐渐展现在众人眼前。 此时,那些工匠都已疲惫不堪,纷纷停下脚步,大口喘着粗气,稍作歇息以恢复体力。 就在这时,陈希烈所带来的那位身着绿袍的官员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 只见他昂首挺胸,宛如一只骄傲的公鸡,扯开嗓门儿高声呼喊着,命令几名工匠率先顺着那陡峭的石阶小心翼翼地下到深处。 直到看见那几名工匠安然无恙地从下面走出来时,那名绿袍官员瞬间变脸,像只谄媚的哈巴狗一样,一路小跑来到陈希烈面前,点头哈腰地向他禀报:“左相,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可以进入墓室了!” 陈希烈微微颔首,然后右臂用力一挥,那动作干脆利落、潇洒自如,恰似一位指挥着千军万马攻打城池的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随着他的手势,数名兵吏立即行动起来,气势汹汹的强行拖拽着李岫一同沿着石阶快步走进陵墓之中。 顺着蜿蜒曲折的石阶不断下行,两侧墙壁上的精美壁画如同被缓缓揭开面纱的神秘画卷一般,逐渐映入眼帘。 这些壁画色彩绚丽多彩、鲜艳夺目,简直比天边绚烂的晚霞还要美丽动人。 仔细端详之下,发现它们所描绘的都是李林甫一生中的赫赫功绩。 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一幅巨大壁画上,展现出这样一个场景:一位仙风道骨的仙人正慈爱地轻轻抚摸着一名结发少年的头顶,那姿态仿佛是要引领着这位少年踏上一条通往长生不老的神奇道路。 在那最前端的一幅壁画之上,栩栩如生地描绘出了少年时期的李林甫。 只见他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眉宇间透露出一股非凡的英气。 尤其是那双眼睛,明亮而深邃,恰似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 他微微仰头,遥望着远方的长安城以及广袤无垠的大唐江山,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种坚定与渴望。 仿佛从年少之时起,他就已经立下宏图大志,心怀天下苍生,欲以一己之力拯救万民于水火。 众人继续前行,不多时,眼前出现了一面极为巨大的石门。 此刻,这扇石门已然如同敞开的大门一般,无声无息地静立在那里,似乎正在默默地等待着众人的踏入。 这座石门高达数十丈,通体由坚硬无比的巨石雕琢而成,给人一种庄严肃穆之感。 仔细观察,可以发现石门的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 这些符文线条流畅、婉转曲折,相互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幅精美的图案。 在熊熊燃烧的火把光芒映照之下,这些符文闪耀着奇异的光芒,时而红芒大盛,时而蓝焰吞吐,变幻无穷,令人叹为观止。 透过半开的石门向内望去,但见里面金碧辉煌,光芒四射。数不清的金银珠宝堆积如山,散发出夺目的光彩。 其中既有硕大无朋的金元宝、银锭子,也有成串成串的珍珠项链、宝石耳环等等,琳琅满目,美不胜收。 此外,还有许多造型奇特的青铜器和温润光洁的玉器错落有致地摆放在四周,有的形如飞鸟走兽,有的状若仙人法器,无不巧夺天工,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而在这片珠光宝气的中心位置,则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口巨大无比的棺椁。 这口棺椁长宽皆有数丈,高度更是直抵洞顶。 它整体呈黑色,上面刻满了古朴的花纹和符咒,看上去庄重肃穆,宛如一头沉睡已久的远古巨兽。 棺椁的四周环绕着一圈小巧玲珑的人像俑,它们个个手持长剑,神情肃穆,站姿笔挺,宛如一群忠诚不二的卫士,日夜守护着这最后的宁静与安详。 而在那巨大的石椁之前,赫然耸立着一座由石龟所驮负的道神碑。 这座道神碑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一般,稳稳地矗立在那里。 碑面上的字迹清晰可见,仿佛在诉说着墓主人曾经的辉煌与荣耀:“中书令上柱国晋国公赠太尉扬州大都督李公林甫神道碑铭。” 陈希烈站在不远处,他那双眼睛恶狠狠地紧盯着眼前的这面神碑,眼中的嫉妒之意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焰一般,似乎要将整座神碑都焚烧殆尽。 在火把摇曳不定的光芒映照之下,他终于勉强看清了碑面上的文字。 刹那间,一股无法遏制的愤怒涌上心头,他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怒吼:“给本相砸了这该死的石碑!”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只见数名兵吏如同饥饿已久的猛虎一般,猛地扑向前去。 他们身后还跟着几名身强力壮的工匠,每个人手中都紧紧握着沉重的铁锤以及其他各式器具。 紧接着,只听见一阵震耳欲聋的“砰砰砰”声响彻夜空,这些人如同狂风骤雨般对着神碑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没过多久,原本巍峨屹立的神碑再也承受不住如此狂暴的打击,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它连同下方驮负着它的石龟一同轰然倒塌在地。 瞬间,无数大大小小的碎石片四处飞溅开来,就像是天女散花一般纷纷扬扬地洒落一地。 有些碎片重重地砸在了一旁的石棺之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而另一些则不偏不倚地击中了那些价值连城的陪葬品,迸发出沉闷压抑的撞击之声。 整个场面混乱不堪,令人触目惊心。 刹那间,各种各样的声响汇聚一堂,相互纠缠、碰撞,恰似一首毫无秩序可言的交响乐。 这喧闹的嘈杂声铺天盖地而来,轻而易举地便将李岫那撕心裂肺的嚎哭声吞噬得无影无踪。 可即便如此,李岫对于周遭那些纷纷扬扬坠落的碎片完全视若无睹。 就在控制住他的人稍稍放松警惕的那一瞬,他就如同一支离弦的利箭一般,奋不顾身地向前猛冲而去。 只见他身手敏捷地爬上石椁,然后用自己的身躯紧紧护住父亲的石棺。 此时此刻,李岫的双眸之中充盈着无尽的绝望与哀怜,那滚滚而下的泪水宛如决堤的洪流一般汹涌澎湃,源源不断地夺眶而出。 “求求各位行行好啊……” “恳请诸位千万莫要开启我父亲的棺……” 他的嗓音哽咽而颤抖,如泣如诉,又似杜鹃啼血,声声断肠,直叫人心碎欲绝。 到最后,走投无路的李岫竟然双膝跪地,以一种无比卑微的姿态苦苦哀求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只盼能够守护住父亲最后的一丝尊严。 平心而论,李岫这个人实在是犹如那怎么也扶不起来的一滩烂泥,其自身能力着实堪称平庸至极。 但是,他对李林甫所展现出来的那份至真至诚的孝心却绝非虚情假意,而是发自内心深处。 也许正是因为这份真挚深沉的情感,才使得他在众多子女当中脱颖而出,深得李林甫的宠爱有加吧。 无人理睬李岫那声嘶力竭、凄凄惨惨的苦苦哀求之声,整个场面一片死寂,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住了。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之中,突然传来“嘭”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打破了这份宁静。 只见几名身材魁梧的工匠气势汹汹地猛扑上前。 他们手中紧握着各式各样的工具,寒光闪烁,动作娴熟而凌厉,恰似那庖丁解牛时的手法,游刃有余地将石椁上方那块厚重无比的石板盖硬生生地撬了开来。 紧接着,失去支撑的石板盖就像那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便被毫不留情地推落到了一旁。 随着石板盖重重落地所发出的“轰”然巨响,李岫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遭受了一记重击。 他原本还心存一丝希望的眼神瞬间黯淡无光,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如同一颗泄了气的皮球,彻底死了心。 他那曾经笔直站立的身躯也无力地瘫软在地,仿佛全身的骨头都已散架,再也提不起半点苦苦哀求的力气。 此刻的李岫,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怨恨。 他那原本还算清秀的面庞因愤怒而扭曲变形,口中开始源源不断地吐出如毒蛇吐信般怨毒的话语,这些话语字字句句都是针对陈希烈的谩骂与诅咒。 面对如此不堪入耳的辱骂,陈希烈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似水,好似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天空,黑得吓人。 他紧紧咬着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心中怒火熊熊燃烧。 他恨不得立刻叫人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李岫狠狠掌嘴,好让自己能够稍稍发泄一下心头的愤恨。 然而,当他脑海中浮现出裴徽那张冷酷威严的面容时,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寒意。 陈希烈性格懦弱,又极为善于隐忍,若是没有看得见的好处或者逼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不会轻易招惹裴徽。 于是,尽管心中怒不可遏,他最终还是强压下了冲动。 “哼,暂且先让你这狂徒多活几日!待到裴徽一败涂地之际,便是本相取你性命之时!”陈希烈在心中暗暗思忖道,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那神秘的石棺走去。 随着距离逐渐缩短,一股腐朽尸体身上散发而出的浓烈恶臭,以排山倒海之势汹涌而来,如同惊涛骇浪般铺天盖地地朝着他席卷而去。 陈希烈面色惨白,双手紧紧捂住口鼻,生怕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钻进自己的鼻腔。 然而,尽管如此,那强烈的恶臭仍旧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直直刺入他的喉咙深处,刺激着他的胃部不断翻腾搅动,仿佛有千万只小虫在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 陈希烈强忍着那几乎无法抑制的、犹如翻江倒海般的呕吐欲望,咬紧牙关,艰难地向前挪动脚步。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刀尖上,需要付出巨大的毅力和勇气。 但他心中燃烧着一团熊熊怒火,这团火支撑着他,让他如那逆风而行的无畏勇士一般,毫不退缩地一步步走向那散发着恶臭的源头——石棺。 终于,陈希烈来到了石棺前,他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朝石棺里望去。 只见一具已经腐烂不堪的尸体横卧其中,面目全非,难以辨认其生前模样。 看到这一幕,陈希烈心中多年来积压的愤恨与屈辱一下子涌上心头。 想当年,他曾被李林甫百般羞辱,在朝廷中毫无宰相尊严,时时刻刻都过着被人羞辱的日子。 而如今,看到李林甫落得如此凄惨下场,死无葬身之所,陈希烈感到一丝快意。 就在这时,那位身着绿袍的官员以及他身后的几名随从也如影随形般匆匆赶了过来。 或许是因为他们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又或许是那股恶臭实在太过强烈,当他们刚一靠近石棺,那刺鼻的恶臭味便如同恶魔伸出的狰狞利爪,瞬间穿透他们的防线,直击他们脆弱的肠胃。 刹那间,这些人再也无法忍受,一个个弯下腰去,开始剧烈地呕吐起来。 一时间,整个地宫墓地里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呕吐声,那味道更是变得比粪坑还要难闻十倍百倍,令人闻之作呕。 陈希烈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这口棺材,当他看清楚棺材里的景象时,胃里不禁一阵翻涌。 只见那尸体的皮肤已然如同遭受虫蛀多时的朽木,千疮百孔,彻底腐烂不堪。 原本应该丰满的血肉如今只剩下星星点点的残余,就好似那些被人随意丢弃的垃圾一样,可怜巴巴地粘连在那惨白得令人心悸的骨头上。 整个场景看上去不仅恐怖异常,更透露出无尽的凄凉之感。 看着这样骇人的画面,陈希烈突然没有了刚才的畅快和欣喜。 相反,他的内心深处猛地升腾起一股仿佛来自深秋寒夜冷风般彻骨的悲凉情绪。 只因为此时此刻的他深知,以他的年龄,已经如同风中摇曳的残烛,生命之火即将熄灭,所剩时日无多。 经过一番推算,他估摸自己最多也就只有区区十年的寿命可活,甚至有可能在短短三四年之后便要与这个世界永别。 当时,他脑海中浮现出自己离世之后,尸首也会变成这般模样的情景,陈希烈整个人都像是被抽离了魂魄的空壳一般,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欢愉和喜悦之情。 但他的这种心情又很快发生了改变。 而此刻,李林甫那具尸体的嘴巴竟然微微张开着,其中赫然含着一颗纯净无瑕、宛如婴儿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 那颗夜明珠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照亮了棺材里面阴暗的角落。 再看李林甫的双手,则是平整地放置于胸前位置,其掌心之中还紧紧握着象征权力与地位的象笏。 尽管他身上那件紫金朝服早已被腐败的肉体所玷污,但依然能够从这件华美的服饰上隐隐约约感觉到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以及曾经的光鲜亮丽。 就在此刻,眼前发生的这一幕,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插陈希烈的心窝,令他瞬间又感到一阵憋闷和恼怒。 那股强烈的嫉妒情绪,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铺天盖地地涌上他的心头,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淹没其中。 特别是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那颗夜明珠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胸膛中的怒火仿佛被点燃的干柴,瞬间熊熊燃烧起来,越烧越旺,难以遏制。 那颗夜明珠啊,那可是他曾经满心欢喜地送给李林甫的珍贵宝物! 遥想当初,为了能让自己的妻弟从遥远的京外之地调回到中枢为官,他本以为凭着自己堂堂左相的尊贵身份,只要稍稍向李林甫暗示一下,这件事情就能够轻而易举地得以实现。 可谁能想到呢?那个李林甫竟然毫不留情地当场断然拒绝了他的请求。 面对这样的结果,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恨与不甘。 万般无奈之下,他咬咬牙,狠下心来,将家中一直视若珍宝、传承了整整三代人的那颗极品夜明珠忍痛割爱,献给了李林甫。 经过一番苦苦哀求之后,总算是换得了妻弟成功调入京城的一纸许可。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自从那件事情以后,他那位出身高贵的世家大族妻子便常常对他冷言冷语、冷嘲热讽,甚至还时不时地对他百般奚落和羞辱。 那些尖酸刻薄的话语,就像一根根毒刺一样深深地扎进他的心底,让他痛苦不堪。 不过好在,他总算费尽千辛万苦,历经重重艰难险阻,成功地登上了那梦寐以求的有权宰相的高位。 自此以后,他妻子对待他的态度才渐渐地有所缓和,不再像从前那样咄咄逼人、冷酷无情。 然而,尽管表面上看起来一切都已经慢慢好起来,但只有陈希烈自己心里最清楚明白,其实他所拥有的这所谓的左相大权,有一多半实际上都是掌控在元载那无耻混蛋的手中。 而他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徒有其名的傀儡罢了。 不过,与之前众人皆知相比,眼下这种情况只有他和裴徽、元载三人知道。 他自然会想办法摆脱元载的钳制,但元载所施展的手段可谓是精妙绝伦、登峰造极,令人咋舌不已。 更为关键的是,他的身后还有裴徽这样强大的靠山作为支撑。 即便是位高权重、身为左相的他,面对如此局势,竟也无力与之抗衡。 元载眼下的身份类似于身兼办公厅主任一职,还兼任着秘书处处长。 一想到元载,陈希烈心中的愤恨便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一般,无法遏制。 只见他满脸布满了怨毒之色,原本还算正常的面容此刻已因极度的愤怒而变得扭曲狰狞起来,看上去甚是可怖。 紧接着,他张开嘴巴,声嘶力竭地怒吼道:“来人啊!速速将这奸相逆贼的尸首给本相拖出来!” “把他身上的衣物全部扒光,然后用那粗硬的鞭子狠狠地抽打他的骨骸整整一百下!” “最后,将这具肮脏的尸体丢弃到荒无人烟的野外去,让野狗豺狼肆意啃食!” 听到这番话,一直蹲在旁边呕吐不止的绿袍官员先是浑身一颤,随即便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感,连忙回应道:“卑职谨遵左相之命!” 接着,他迅速站起身来,一边大声吆喝着两名工匠赶紧进入石棺之内执行任务,一边指挥另外两名工匠取出一个硕大的麻袋,显然是打算用来装殓那些即将被抽出的尸骨。 然而,就在众人都以为一切都会按照计划顺利进行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像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地、毫无生气的李岫,突然间就像是死灰复燃一般,爆发出了一股令人难以置信的勇气和力量。 只见他猛地一下从地上弹跳而起,速度快如闪电,仿佛一只挣脱了重重枷锁束缚的凶猛雄狮,带着满腔的怒火和决绝,风驰电掣般朝着那两名正准备踏入棺材的工匠猛扑过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那两名工匠猝不及防之下,被李岫狠狠地推搡开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倒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李岫整个人如同一只敏捷的壁虎一般,死死地趴在那口巨大而沉重的棺材之上。 他的四肢仿佛与棺材融为一体,用尽全身力气守护着里面躺着的父亲——李林甫的遗骸。 然而,当他的视线缓缓移向棺材内部,看到李林甫那已经化为白骨的身躯时,一股无法遏制的情感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涌上心头。 无尽的委屈、深深的愧疚在这一刻交织在一起,化作决堤的洪水,从他的眼眶中喷涌而出。 李岫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嚎啕大哭起来,哭声回荡在空旷的墓室之中,显得格外凄凉和悲怆。 一旁冷眼旁观的陈希烈见此情景,脸色愈发阴沉得可怕。 他那双狭长的眼睛里闪烁着寒光,宛如两把锋利的刀子,直刺向正在痛哭流涕的李岫。 终于,陈希烈忍无可忍,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冰冷刺骨的话:“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拖到一边去,然后打断他的两条腿!” 听到命令后,绿袍官员立刻像一条讨好主人的哈巴狗一样,恭恭敬敬地点头应道。 他那张原本就有些扭曲的脸此刻更是挂上了一抹狰狞的笑容,活脱脱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只见他大手一挥,指挥着身旁的两名手下如饿狼扑食一般冲向李岫。 那两个彪形大汉动作迅猛,转眼间便来到了李岫身边。 他们毫不留情地抓住李岫的胳膊,用力一拽,硬生生地将李岫从棺材上拖了下来。 随后,又有另外两个人手持之前用来砸开石门的大铁锤匆匆赶来,站在了李岫面前。 这两人面目凶狠,犹如刽子手一般,高高举起手中的铁锤,只待一声令下,就要狠狠地砸向李岫的双腿。 然而,就在这时,那些围在周围的工匠和兵吏们却突然变得犹豫不决起来。 他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轻易动手。 毕竟,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李岫的背后可是站着不良帅裴徽这位令人畏惧的大人物。 万一真的砸断了李岫的双腿,日后若是遭到裴徽的报复,恐怕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难以逃脱干系。 于是,众人一时间竟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立在原地,迟迟不敢有所行动。 毕竟,前段时间发生的那件事可谓是人尽皆知。 当时,李岫被杨国忠打入了大理寺大牢之中。 然而,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不良帅裴徽竟然亲自出面,逼迫着杨国忠不得不释放李岫,并让他当着众人的面躬身向李岫道歉,最后更是小心翼翼地将其扶上了马车。 这件事成了长安城中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就如同春风一般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 如今,谁不知道这李岫就连右相杨国忠都招惹不起呢? 所以,在场的这些人又怎么可能有胆量去砸断他的双腿? 若是此事日后被那心狠手辣的不良帅裴徽得知,恐怕他们一个个都难逃一死啊! 看到没人人敢动手,陈希烈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起来,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前那黑压压的天空一般,让人感到压抑无比。 而他那双眸子中的怨毒之色,此刻也犹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愈发地浓郁和狰狞。 一旁的绿袍官员眼见陈希烈已经面露不悦之色,心中不由得一惊,急忙像一头饥饿的猛虎看到猎物一样,猛地冲过去一把夺过了铁锤,然后亲自大步向前,高高举起手中的铁锤,作势就要狠狠地砸向李岫的双腿。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生死攸关的紧要时刻,突然间,一道异变宛如平地响起的惊雷一般骤然爆发。 …… …… 第462章 裴徽带着大军来了 “咻!”只听见一声极其尖锐刺耳的破空之声传来,那声音好似鬼魅发出的嘶鸣,令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只见一支锋利无比的利箭犹如闪电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石门的方向急速射来。 这支利箭速度极快,而且准头极佳,不偏不倚,正好射中了那名正欲行凶的绿袍官员的脑门。 “啊!”突然之间,一声惨绝人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猛然炸响,犹如夜枭在深夜里发出的凄厉哀鸣,瞬间穿透了整片空间。 但转瞬间,又如同被一双无情的大手生生掐断的琴弦一般,毫无预兆地戛然而止。 只见那位绿袍官员此刻满脸都是惊恐和不甘之色,他瞪大双眼,嘴巴张得大大的,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软地瘫倒在地,当场毙命。 这位绿袍官员心中一直怀揣着一个美梦,他渴望能够全力扶持陈希烈真正掌握左相之权。 只要这个目标达成,那么凭借着陈希烈对他的全力支持,他便能如鱼得水一般,在官场之上迅速升迁,财富和地位都将滚滚而来。 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不过才刚刚迈出实现梦想的第一步,生命之火便如同那风中摇曳不定的残烛一般,如此轻易地就被熄灭了。 随着绿袍官员那声短暂而惊悚的惨叫落下帷幕,周围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各种各样的惊叫声此起彼伏,相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如惊涛骇浪般汹涌澎湃的声潮,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就连一向镇定自若的陈希烈此时也难以保持冷静,他同样发出了一声惊恐万分的尖叫。 只见他的脸色刹那间变得如死灰一般,毫无血色可言,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恐惧,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快,保护我!”陈希烈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慌而变得有些沙哑。 听到他的呼喊,跟随着他一同前来的那二十名护卫高手立刻如临大敌。 他们毫不犹豫地行动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将陈希烈紧紧地围在了中间,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 与此同时,这些护卫们纷纷迅速地抽出随身携带的兵器,寒光闪烁之间,牢牢地守护着处于核心位置的陈希烈。 陈希烈见到眼前这般景象,心中终于有了一些安全感,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如释重负地舒展开紧皱的眉头。 然而,这股轻松并未持续太久,很快就被一种色厉内荏的情绪所取代。 只见他猛地挺直身子,鼓足了勇气,对着前方大声怒吼起来:“究竟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公然射杀朝廷命官,简直是无法无天、胆大包天啊!” 伴随着他的吼声,空气中传来一阵清脆而又冷冽的回应:“是我!” 声音犹如寒冬中的一泓清泉,冰冷刺骨,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两道身影如同仙子下凡一般飘然进入屋内。 其中一人正是年仅十七岁的李家十七娘——李腾空。 李腾空身姿婀娜,步履轻盈,恰似一只灵动的飞燕。 她右手紧握着一把精致的弓箭,弓弦被拉得紧绷绷的,宛如一轮满月,蓄势待发。 左手则提着一柄锋利无比的宝剑,剑刃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仅仅只是看上一眼,便能感受到那股逼人的寒意。 此刻的她,面若寒霜,眼神冷漠如冰,一步步朝着陈希烈走来。 而紧跟在她身后的,是年仅十八岁的李家十五娘——李筱筱。 李筱筱的模样宛如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她的一只小手紧紧地攥着李腾空的衣角,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内心的恐惧。 那张原本娇俏妩媚的面庞此时充满了惊恐和愤怒,使得她看起来楚楚可怜,但同时也透露出一丝倔强。 当陈希烈终于看清楚李腾空的面容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甚至比那煮熟的猪肝还要黯淡无光。 “十七妹!他们竟然如此残忍,要把父亲抛尸荒野,还要鞭笞其尸首……呜呜呜……” 李岫声嘶力竭地哭喊着,眼中满是希望与委屈。 此时,他望见李腾空缓缓走来时,就像一个即将溺亡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心中燃起了无限希望,情绪一下子崩溃开来,涕泪横流,哭得撕心裂肺。 李腾空听到哥哥的呼喊,目光迅速扫过李岫以及那已经被开启的冰冷石棺。 刹那间,她的双眸微微泛红,透露出无法言说的哀伤。 她紧紧咬住嘴唇,用尽全身力气克制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双手依旧稳稳地提着那张精致的弓和锋利的剑,步伐坚定地朝着前方走去。 与此同时,跟在后面的李筱筱早已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她的哭声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澎湃,一发不可收拾。 那种伤心欲绝的模样令人心碎,仿佛整个世界都随着她的哭泣而变得灰暗无光。 陈希烈紧紧咬着牙关,拼命克制着内心汹涌澎湃、仿佛要喷涌而出的愤怒火焰。 他艰难地挪动脚步,缓缓向前走去,对着李腾空深深地弯下腰来,行了一个标准的躬身礼。 同时,他用刻意压低但仍能让人清晰听见的嗓音说道:“夫人啊!您可要知道,这乃是圣人亲自下达的旨意……” 然而,他的话语尚未完全落下,突然间,李腾空猛地发出一声怒吼。 “给我滚开!不然的话,我定会亲手取下你的狗命!”李腾空怒目圆睁,眼中闪烁着凌厉的寒光,死死地盯着陈希烈,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冰冷至极的杀意。 陈希烈听到这声怒喝后,顿时吓得面无人色,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颊此刻更是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 他惶恐不安地瞥了一眼倒在地上、已然失去生机的绿袍官员的尸首,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此时此刻,他哪里还敢再多说半个字? 只见他在二十名护卫高手严密的保护和簇拥之下,狼狈不堪地转身朝着门外狂奔而去,那模样活脱脱就像一只夹着尾巴逃跑的丧家之犬。 其余那些跟随着陈希烈一同前来的人们见到这般情景,一个个也是心惊胆战,慌不择路地紧跟其后,匆忙离开。 眨眼之间,整个墓室里就只剩下了兄妹三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宛如三根木头桩子一般,一动不动。 他们瞪大双眼,呆呆地凝视着父亲的遗骸,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神色,似乎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和行动的能力。 与此同时,陈希烈等人刚刚踏出墓室,重新回到地面之上时,竟然一下子就落入了一张精心布置好的天罗地网之中。 只见一群数量多达三百多人的黑衣人悄无声息地从四面八方涌现出来,他们个个身着黑色劲装,面容被黑色面纱遮掩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双充满杀意的眼睛。 这群神秘的杀手动作迅速如风,眨眼间便如同一群饿狼扑食般将陈希烈等人团团围困在了中间。 “陈希烈!你竟然胆大包天到敢跟我们不良府的大帅作对,真是不知死活啊!”说话之人一身黑色劲装,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冷酷无情的眼睛,透露出丝丝杀意。 “奉大帅之令,今日要将你们这群胆敢挖掘大帅岳丈坟墓的恶徒斩尽杀绝,一个活口都不许留!”他身后紧跟着一群同样身着黑衣、手持利刃的杀手,个个面露凶光,宛如从地狱中走出的恶鬼一般。 话音未落,那带头的蒙面黑衣杀手猛地发出一声怒吼:“杀!”其声音犹如惊雷炸响。 紧接着,他身形一晃,如同一头凶猛的猛虎扑向猎物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陈希烈等人冲去。 其他杀手见状,亦纷纷紧跟其后,如一阵旋风般席卷而来。 刹那间,喊杀声响彻云霄,刀光剑影交错闪烁。 那些可怜的兵吏和工匠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已人头落地,鲜血四溅。 一时间,惨呼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原本宁静的现场顿时化作一片血腥的修罗场。 陈希烈身旁虽然有二十名忠心耿耿的护卫舍命相护,但面对如此凶残的敌人,他们也只能且战且退,苦苦支撑。 没过多久,除了这二十名护卫外,其他人几乎都已经惨死在黑衣人的屠刀之下。 而那仅存的三四个人,则像是被刻意放过一样,得以侥幸逃脱这场可怕的杀戮。 只见这群黑衣蒙面杀手,手持利刃,如同鬼魅一般穿梭于人群之中。 每一次挥刀,都伴随着一道寒光闪过,鲜血四溅。 他们不仅身手敏捷,动作狠辣,口中更是不停地高声叫嚷着:“敢得罪我不良府大帅,简直是活腻了!今日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为了我家大帅,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统统受死吧!” 这些狠话犹如阵阵惊雷,响彻整个战场,让人听后不禁毛骨悚然。 再看那二十名护卫,虽然个个实力颇为不凡,但无奈他们人数实在太过稀少。 而对方足足有三百多人。 尽管护卫们奋力抵抗,但终究寡不敌众,很快便伤亡惨重。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具具尸体,鲜血染红了大地。 没过多久,原本的二十名护卫就只剩下四五个人还在苦苦支撑,他们浑身浴血,伤痕累累。 而被他们护在身后的陈希烈,则是一脸绝望之色。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身体瑟瑟发抖,眼中满是恐惧和无助。 此刻的他,已然明白自己此次恐怕难逃一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支铁骑正风驰电掣般朝这边赶来。 为首之人正是裴徽,他身骑一匹高头大马,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在他身旁,还有李太白以及一千名精锐铁骑和一百名训练有素的不良人。 裴徽早在数里之外时,便通过手中的望-远-镜,将此处的情景一览无余。 不过,裴徽对于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之色,就好像所有事情的发展都早已被他精准预料到一样。 因为,早在赶来此地之前,他就已经接到了相关情报,据说杨国忠秘密派遣了多达三百余名其私下里精心培养的高手,朝着这个地方秘密而来。 裴徽稍稍思考片刻之后,便轻而易举地洞察清楚了杨国忠此举背后隐藏着的真实意图。 于是乎,他毫不犹豫地立刻做出决定,迅速从距离此地最近的天工之城紧急调动了整整一千名精锐骑兵前来增援。 不仅如此,这次行动更是由郭千里亲自率领队伍出征。 郭千里就是一个杀才,杀人打仗上瘾,只要一听到有敌人可以斩杀,有战斗可以参与,他就会像一只饥饿至极的野狼突然发现了鲜美可口的食物那般兴奋不已,二话不说亲自带领手下士兵火速奔赴战场。 此时,裴徽冷静地观察着正在激烈厮杀的双方阵营,并未从中看到李岫、李腾空以及李筱筱等人的身影。 不过对此,他倒是显得镇定自若且胸有成竹,完全没有半点慌乱之意。 毕竟以李腾空那超凡脱俗的身手武艺,裴徽心里很清楚自己根本无需为此感到担忧。 此时,他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从容不迫地下达命令道:“你们几个,赶紧前去把刚刚逃走的那四名兵吏和工匠统统给本帅抓回来!一个都不许放过!” 只见十数名不良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迅猛地领受命令,如疾风骤雨般疾驰而去。 这些骏马犹如闪电划过天际,速度惊人,转瞬间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没过多久,这十数名不良人便成功地将那些被黑衣杀手故意放走的四名兵吏和工匠擒获归来。 而此时此刻,裴徽目光锐利地观察着战局,他发现陈希烈身旁的人手已经所剩无几。 于是,他当机立断地下达指令:“郭千里听令,速派五百人马前去杀敌,另外再派遣五百人负责封锁四周,务必不能让敌人有丝毫逃脱之机。” 郭千里听闻此言,不敢有半分迟疑,他恭恭敬敬地应声道:“卑职遵命!” 紧接着,他动作娴熟、有条不紊地开始分配任务。 只见他手臂一挥,口中高喊着各种指令,原本整齐列队的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按照他的部署各自奔赴指定位置。 不一会儿工夫,五百名骑兵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钢铁长城,牢牢地将四周所有可能逃窜的方向尽数封锁住。 他们手持长枪短剑,严阵以待,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气势。 完成封锁任务后,郭千里身先士卒,亲自率领余下的五百名骑兵如猛虎下山一般朝着正在激烈厮杀的双方猛冲过去。 一时间,喊杀声震耳欲聋,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那三百多名黑衣杀手看到突然出现的大批金吾卫时,顿时惊慌失措,犹如惊弓之鸟一般。 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有何可怕?不过就是区区几百名金吾卫而已!”带头的黑衣杀手一脸不屑地冷哼道,他那久经沙场的面庞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与傲慢。 这位黑衣杀手显然来历不简单,对于长安城中守卫部队——金吾卫的底细可谓了如指掌。 在他的印象中,由于多年未曾经历过真正意义上的战火洗礼,如今的金吾卫早已不复当年之勇。 无论是士兵们的战斗意志,还是整体的实力水平,乃至实战中的厮杀经验,都不堪一击。 相比之下,他们这三百多人可都是经过千锤百炼、身怀绝技的顶尖高手。 “兄弟们,咱们要速战速决!杀了陈希烈这个目标人物,再顺便给这些徒有其表的金吾卫一点儿颜色瞧瞧就好。等事成之后,在这些金吾卫面前撂下几句狠话,然后便可潇洒离去。” 带头的黑衣杀手一边挥舞着手中寒光闪闪的利刃,一边向身后的同伴高声喊道。 其余的黑衣人听到这番话后,纷纷回想起往昔所见到的那些金吾卫。 确实,印象中的金吾卫大都是些外强中干、中看不中用的草包角色。 想到这里,众人原本还有些许忐忑的心瞬间安定下来,仿佛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此时,随着领头的黑衣杀手一声怒吼,十多名黑衣杀手向着陈希烈身边仅存的两名护卫高手猛扑过去。 这十多名黑衣杀手配合默契,动作迅猛而凌厉。 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势,陈希烈身旁的两名护卫高手虽然奋力抵抗,但眼看着便要被杀。 …… …… 第463章 收割生命 郭千里眼见这群黑衣人面对自己所率的五百全副武装的铁骑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时,居然能够镇定自若、稳如泰山,脸上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羞愤之情,只觉得自己的脸面就像被人当众狠狠扇了一巴掌一样火辣疼痛。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充满寒意的冷笑,看似从容不迫地向身后的士兵下达了作战指令:“全体听令,连发快弩,先行射杀,每轮留下一支箭备用,待一轮射击结束后,立即发起冲锋冲杀敌人!” “遵命!”随着郭千里一声令下,五百名训练有素的骑兵动作整齐划一,如同一个整体般迅速行动起来。 他们左手稳稳地托起由天工之城精心打造而成的三连发快弩,手指紧紧扣住扳机,准备随时发动攻击。 刹那间,“嗡嗡”之声不绝于耳,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刺破人的耳膜。 只见一片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一团巨大的黑色乌云一般腾空而起,以惊人的速度朝着那三百多名黑衣人疾驰而去。 “啊!不好,这箭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简直让人避无可避!” “天哪,这绝对不可能!区区骑兵射出的箭怎会如此密集?根本无法抵挡!” 那些黑衣杀手们显然也是久经沙场之人,但此刻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凌厉攻势,也不禁惊慌失措起来。 他们有的人面色惨白如纸,口中发出绝望的呼喊。 有的人则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手忙脚乱地挥动着手中的兵器,试图拨开迎面飞来的箭矢。 还有些人干脆吓得魂飞魄散,如同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窜,只求能保住一条性命。 然而,天工之城精心打造出来的连发快弩,其所发射出的弩箭速度之快,简直如同闪电划过天际一般迅猛,令人瞠目结舌! 这种弩箭的速度远远超越了寻常的弓箭,可谓风驰电掣,眨眼之间便能抵达目标。 而且,这弩箭射击的精准程度更是堪称一绝,指哪打哪,毫不偏差。 特别是那首尾相接的双连发模式,弩箭密集如雨,铺天盖地而来,就好似一张无形的天罗地网,将敌人所有可能躲避的角落都彻底封锁住了。 哪怕是他们这群身怀绝技、久经沙场的真正高手,面对如此凌厉的弩箭攻势,想要将其尽数拨开也是难如登天,更别提能够轻松躲闪过去了。 只听得“啊——”“啊啊——”“啊啊啊——”一阵阵凄厉至极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云霄,震耳欲聋,让人毛骨悚然。 仅仅经过两轮连发快弩的无情射杀之后,原本气势汹汹的三百多名黑衣人就像是被无情收割的成熟麦子一样,纷纷惨然倒地。 刹那间,鲜血四溅,染红了大片土地。 当场便有将近一半的黑衣人横尸就地,命丧黄泉,剩下的人数已经不足两百人了。 可是,这些黑衣人却当真凶狠毒辣,丝毫没有因为同伴们的惨死而心生畏惧退缩之意。 他们心里很清楚,在后方紧追不舍的骑兵面前,如果只是一味地依靠自己的双腿仓皇逃命,那无疑就是自寻死路。 所以,在那位带头的黑衣杀手的高声呼喊和带领下,剩余的黑衣人竟然毫无惧色,一个个悍不畏死地迎着汹涌奔腾的骑兵冲杀了上去! “右手斩刀,收割……”郭千里见这些黑衣杀手竟敢对冲而来,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满意的笑容,下达了简洁明了的战术命令 转瞬间,只听得喊杀声四起,剩余的将近两百名黑衣杀手如同鬼魅一般,迅速与五百名来自天工之城的金吾卫正面交锋! 不得不承认,这近两百名黑衣杀手绝非等闲之辈,他们个个身手不凡,武艺高强,一看就知道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手。 而且,从他们娴熟的动作和默契的配合来看,其中绝大多数人显然都拥有着极为丰富的与骑兵冲杀作战的经验。 就在双方对冲的那一刹那,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这近两百名黑衣人犹如狡兔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分散开来。 他们身形矫健异常,敏捷地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使得原本打算依靠密集冲杀来取得优势的骑兵们一时间有不少人斩空了。 更让人惊叹不已的是,居然还有部分黑衣人展现出了惊人的反应速度和躲避技巧。 面对骑兵们凌厉的首轮斩击,这些人仿佛能够未卜先知一样,轻松自如地侧身一闪,便巧妙地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击。 然而,冲在最前面的的郭千里见到如此情形,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担忧之色。 相反,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心中暗自思忖道:“很好,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试一试兵器作坊那帮家伙最新研制出来的成果以及新制定的战术是否有效。” 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清脆而又整齐划一的“咔嚓咔嚓……”之声突然响彻整个战场。 五百名金吾卫骑兵手中的斩刀暗藏玄机! 只见那些斩刀的刀柄在一瞬间纷纷伸长了大约一米左右,恰到好处地将之前被那近两百名骑兵躲开的距离给填补了起来。 “啊……”那凄厉至极、惨绝人寰的叫声响彻云霄,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给撕裂开来! “啊啊……”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惨叫传来,令人毛骨悚然。 “啊啊啊……”这一声声绝望的呼喊交织在一起,宛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连绵不绝。 近两百名身着黑色劲装的杀手们此刻就像是被无情收割的麦子一样,成片成片地倒下。 眨眼之间,又有将近一半的人惨遭毒手,有的被直接斩首,头颅咕噜噜滚落在地。 有的则被拦腰斩断,身躯一分为二,鲜血四溅。 那些身材高大的杀手,犹如被拦腰截断的参天大树,轰然倒地。 而身材瘦小者,则好似被砍倒的稚嫩幼苗,脆弱不堪一击。 再看那五百名威风凛凛的金吾卫,他们手中紧握的斩刀闪烁着寒光,简直就是死神手中的夺命镰刀!这些斩刀乃是出自天工之城兵器作坊的大师之手,堪称绝世之作。 它们不仅能够在关键时刻瞬间弹射伸长一米,让敌人防不胜防,而且其刀刃锋利无比,远远超过了当今世上普通的战刀。 即便是坚硬如铁的盾牌,也难以抵挡其一击之力,可谓削铁如泥。 此外,这些斩刀还异常坚固,坚不可摧,就如同钢铁铸就的城墙一般牢不可破。 剩下的近百名黑衣杀手目睹如此惨烈血腥的一幕,早已吓得肝胆俱裂,魂不附体。 他们一个个面无人色,如惊弓之鸟般四处逃窜,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 …… 第464章 裴徽军队的战力 “哈哈哈……”郭千里畅快长笑一声,目光如炬,迅速做出决断:“以十人为一队,散战!”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得到命令后,五百名训练有素的骑兵立即行动起来,他们如离弦之箭一般,迅速分成五十个小队。 每个小队紧密配合,如同一群饿狼扑食,朝着那些落荒而逃的黑衣杀手猛追而去。 一时间,喊杀声、马蹄声响彻整个战场,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而那将近一百名身着黑衣的杀手们宛如一群失去家园的流浪狗一般,背对众人,丝毫没有再战之意。 无论是从后方使用弓弩进行射杀,亦或是如同凶猛的老虎扑食下山那般冲上前去直接挥刀砍杀,对于金吾卫骑兵来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之事。 即便其中有一小部分人像狡猾的兔子一样速度极快,而且实力颇为高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逃出一段距离,但结果却如同没头的苍蝇一般,迎头就撞在了将四周牢牢封锁起来的整整五百名金吾卫身上,最终也是难逃被轻易射杀的命运。 时间仅仅过去了一刻钟而已,剩下的那将近一百名黑衣杀手便一个接一个地彻底熄灭了。 由于早就清楚这些杀手乃是杨国忠所派遣而来的,所以裴徽根本未曾考虑过要对其手下留情。 至于说是否要留下活口作为证人,然后去到李隆基面前告发杨国忠,裴徽甚至连这样的念头都不曾产生过。 毕竟,他今日竟然调动了足足一千名来自天工之城的金吾卫前来参与此次行动,而这无疑是触碰到了李隆基的逆鳞。 倘若这件事情真的被捅到了李隆基那里,恐怕将会演变成一场如同两只猛虎相互争斗的惨烈局面,双方都会遭受巨大损失,可以说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而陈希烈呢? 当他发现自己成功获救之后,内心早已充满了那种犹如经历过生死大难而后侥幸存活下来的极度喜悦之情,整个人都变得欣喜若狂起来。 然而,就在陈希烈不经意间的一瞥之下,他看到了令人胆寒的一幕。 只见裴徽被百名身形魁梧、气势汹汹的不良人紧紧环绕着,宛如众星拱月一般,正迈着沉稳而缓慢的步伐朝着他徐徐走来。 与此同时,那原本负责清扫战场的一千名金吾卫也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迅速地聚拢到了裴徽的身旁,将其严密地护卫起来。 刹那间,陈希烈的脸色变得惨白无比,毫无血色,就好似一张薄如蝉翼的白纸。 他的内心本来就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和恐惧,此时此刻见到如此阵仗,更是觉得自己仿佛刚刚才从凶残恶狼的巢穴之中侥幸逃脱出来,结果一个不小心又掉进了更为凶险恐怖的猛虎之口。 那种深深的绝望之感,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铺天盖地地向他席卷而来,几乎要将他彻底淹没。 不过,陈希烈毕竟是一只久经官场风云变幻的老狐狸,他最为拿手的本领就是巧妙地掩饰自己内心真实的情绪。 尽管此刻他的心脏已经因为极度的惊恐而剧烈跳动,但表面上他还是强行让自己保持镇定自若的模样。 只见他像一阵迅猛的疾风一样,急速奔跑上前,然后面对着裴徽,极其恭敬地深深地鞠了一躬,并颤抖着声音说道:“本相……哦不,老夫在此多谢裴帅您的救命大恩啊!” 然而,裴徽却宛如一尊冰冷无情的雕塑一般,只是用那双冷酷至极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陈希烈,自始至终都没有说哪怕一句话。 陈希烈察觉到裴徽的反应之后,心里不禁猛地“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正当他想要再次开口解释些什么的时候,突然间,裴徽口中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喝:“杀了!” 这声怒吼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众人的心坎之上,又如同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震得所有人耳朵嗡嗡作响。 就在陈希烈的话语尚未完全落下之际,突然间,一片密集得犹如蝗虫过境的箭雨带着凌厉的破空之声激射而来! 这片箭雨来势汹汹,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撕裂开来一般,转瞬间就将陈希烈身后仅剩的两名高手护卫彻底笼罩在了其中。 面对如此恐怖的箭雨袭击,这两名护卫拼尽全身力气疯狂地躲闪着。 他们手舞足蹈地挥动着手中的兵器,企图抵挡住这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的箭支。 然而,这些箭雨实在太过密集和迅猛,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们二人就已经被射成了浑身插满箭矢的刺猬。 刹那间,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云霄,但这叫声却如同突然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掐住了喉咙一般,戛然而止。 紧接着,只见这两名护卫身躯一歪,轰然倒地,扬起一阵尘土。 而此时,无数的箭雨依然源源不断地朝着陈希烈呼啸而去,它们就像是一条条凶狠的毒蛇正张开血盆大口吐出致命的信子。 这些箭支几乎是紧贴着陈希烈的身体疾驰而过,带起阵阵令人胆寒的劲风。 陈希烈被眼前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吓得肝胆俱裂、魂飞魄散。 他惊恐万分地张大嘴巴,发出一声声刺耳的哇哇大叫。 由于过度惊吓,他的双腿像失去了支撑一样,再也无法站立,整个人直接瘫软在地。 与此同时,一股难闻的恶臭从他身下散发出来——这位之前在李岫面前还威风凛凛的左相竟然被吓得大小便失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经过漫长的等待后,陈希烈终于发现那些要命的箭雨逐渐停歇了下来。 意识到自己侥幸逃过一劫的他,来不及多想,连滚带爬地朝着前方奔去。 最终,他来到了裴徽的面前,然后像捣蒜一般不停地磕着头,嘴里还不断地哀求着:“裴帅饶命啊,裴帅饶命!我知道错了,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裴徽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丑态百出的陈希烈,心中不由得涌起万千感慨。 他暗自喃喃自语道:“果然不出所料,当秩序分崩离析之时,哪怕是位高权重、高高在上的宰相,如果手中没有足够强大的兵力作为后盾,那么也只不过是一个任人随意宰割的可怜蝼蚁罢了。” 此时此刻,裴徽站在原地,眼神迷离,思绪不由自主地飘飞起来。 他忍不住开始遐想,如果有一天,能够把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李隆基也逼到如此绝境之中,不知道这位自视甚高的圣人会不会像眼前的陈希烈一般,被吓得魂不附体、屁滚尿流,最后只能可怜巴巴地跪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饶命呢? …… …… 第465章 给本帅一个饶你不死的理由 “裴帅饶命啊!本相……老夫……我真的再也不敢了!”陈希烈看着裴徽如同雕塑一般伫立在那里,久久没有言语,心中的恐惧瞬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澎湃。 他一边放声嚎啕大哭,声音凄惨得令人心碎。 一边如同捣蒜似的不停地磕着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砰砰砰”的声响,很快就变得红肿不堪。 然而,裴徽对这一切似乎完全充耳不闻,他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李林甫墓穴的进出口,仿佛要透过黑暗看穿其中隐藏的秘密。 就在这时,一阵悲切的哭喊突然从墓穴深处传了出来:“妹夫……” 那哭声犹如杜鹃啼血,饱含着无尽的悲伤与喜悦,仿佛具有一种神奇的穿透力,可以直接钻进人的灵魂深处。 紧接着,只见李腾空和李筱筱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李岫,慢慢地从墓穴里走了出来。 原来,在刚才激烈的厮杀过程中,李腾空兄妹三人其实早已察觉到外面的动静,但由于内心极度惊恐,他们就像是受到惊吓的兔子一样,蜷缩在墓穴里面,根本不敢贸然探出头来。 此刻,李腾空手中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她一脸警惕地站在墓穴口,宛如一尊威风凛凛的门神,守护着身后的李岫和李筱筱。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躲在暗处观察局势发展的李腾空,看到自家夫君已经完全掌控住了整个局面,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这才敢放心大胆地带着众人走了出来。 只见李腾空快步走到裴徽面前,满脸愧疚之色,轻声说道:“夫君!我们家这次的事情,又要劳烦夫君费心费力了。” 她的话语之中充满了自责,那声音听起来似乎是从内心最深处发出来的一般,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之情。 裴徽微微摇了摇头,然后温柔地叹息一声,那声音犹如春天里轻柔的微风轻轻拂过人们的耳畔,只听见他柔声安慰道:“没事的,夫人莫要为此事过于忧心。对于我而言,处理这样的小事简直如同沧海中的一滴水那般微不足道。” 然而,实际上这件事情可绝非等闲之辈能够轻易解决的。 毕竟,这可是公然违抗圣上旨意的大罪啊,如果按照严重程度来划分的话,甚至可以被定性为谋反谋逆之举! 李腾空又怎么可能不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呢? 但是,她同样非常了解自己的夫君这些年来一直在暗中谋划、布局,所做的那些事情早就远远超越了所谓谋反谋逆的范畴。 一旁的李筱筱则痴痴地凝望着裴徽那高大挺拔的身影,他身上那种霸气与柔情完美融合在一起的独特气质,深深地吸引着她。 此时此刻,李筱筱感觉自己心中的爱意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一样,炽热无比。 她那双美丽动人的桃花眼之中,满满的都是对裴徽的宠溺和无尽的爱慕之意,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个令她心动不已的男人。 裴徽面带温和之色,轻声说道:“小仙、十哥,不必忧心,我已然吩咐李屿去筹备棺木了,过不了多久便能送到此处。” “待棺木抵达之后,还烦请你们兄妹四人齐心协力,将岳丈大人的遗骸妥善地移入棺木之中。” “而后,再寻觅一方绝佳的风水宝地,以厚礼安葬老人家,让其得以安息。” 李岫闻听此言,齐声应道:“多谢裴郎!” 小仙只是点了点头,便和李筱筱二人搀扶着李糸转过身,再度踏入那幽深的墓穴之内。 他们放心地将外界诸事皆交由裴徽全权处置。 而此时此刻,陈希烈却如同一只磕头虫一般,不停地向着裴徽叩头求饶。 只见他的额头因过度撞击地面而变得红肿不堪,恰似一颗硕大的馒头,令人触目惊心。 然而,裴徽看向他的目光却仿若寒冬之冰,冰冷彻骨且毫无温度可言。 他只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陈希烈,那种眼神,仿佛眼前之人并非活生生的生命,而是一具早已死去多时的尸体。 “给本帅说出一个足以饶你不死的理由吧。”裴徽的声音平淡如水,但其中所蕴含的杀意却是毫不掩饰。 这冷冷的话语传入陈希烈耳中,无异于一道惊天霹雳。 刹那间,陈希烈整个人都呆住了,宛如木雕泥塑般杵立于原地,动弹不得。 此刻,他的脑海中并未率先浮现出能够令裴徽网开一面的托词或借口,反倒是涌现出无数个硕大无比的问号。 “裴徽怎敢如此肆意妄为?难道他不知道本相的身份吗?本相可是堂堂一国之宰相啊!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竟然胆敢轻易扬言要取我性命?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陈希烈心中暗自思忖着,满心都是难以置信与惶恐不安。 陈希烈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己如同捣蒜一般拼命地叩头,这般卑微的姿态,在裴徽的女人面前可谓是给足了裴徽天大的面子。 以常理推断,裴徽定然会心生怜悯,高抬贵手,将这件事情就这么轻轻松松地一笔带过。 毕竟,自己可是堂堂大唐的宰相啊! 那尊贵无比的官品和高高在上的官位,比起裴徽来可要高出好几个层级呢。 更何况,如今的局势早已今非昔比,他已然不是昔日那个空有其名、无权无势的宰相了。 经历了今天这事之后,他深信自己在朝野之中的威望必然会如同那初升的旭日一般,蒸蒸日上,直至如日中天。 到那时,满朝文武百官都会对他敬仰有加,裴徽又怎敢不对他敬畏三分? 他甚至认为,从此以后,裴徽便会主动与他结交,成为亲密无间的盟友也未可知。 然而,就在方才,面对那几场令人心惊胆战、毛骨悚然的血腥厮杀,以及满地横七竖八的尸首时,他整个人都被吓得魂飞魄散,以至于双腿一软,不由自主地就给裴徽跪了下来。 其实,他本意只是想要暂时保住性命而已。 可令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裴徽居然会如此冷酷无情、决然果断,根本就不给他任何讨价还价的机会,甚至毫不掩饰地对他动了杀念,并且冷冷地命令他自己找出一个可以不杀他的理由。 一时间,陈希烈惊愕得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巴,久久无法合拢。 他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或者说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可怕的幻觉罢了。 …… …… 第466章 差点被吓死陈希烈 “裴徽定然是在恐吓于我!哼,想我堂堂一朝宰相,位高权重,他就算真是纨绔子弟,又怎敢轻易对我下杀手?要知道,杀了我这等朝廷重臣,其后果之严重,简直不堪设想!必然会触怒当今圣上龙颜大怒啊!到那时,即便他能侥幸保住自己的小命,但他所拥有的权势地位恐怕也要瞬间土崩瓦解,化为乌有。” 想到此处,陈希烈那颗原本惶恐不安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一些。 只见他强作镇定,身体却仍止不住地颤抖着,战战兢兢地开口道:“裴郎……此事老夫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然而,他那哆哆嗦嗦说出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裴徽那犹如雷霆万钧般的怒喝声给无情地斩断了:“陈希烈,本帅给你脸了是吧!”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裴徽飞起一脚,裹挟着心中的愤怒,狠狠地踹在了陈希烈的胸口之上。 刹那间,陈希烈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那声音响彻云霄,仿佛要将人的耳膜都震破似的。 紧接着,他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失去控制的断了线风筝,向后急速翻飞而去。 在空中接连翻了两个跟头之后,最终重重地摔倒在地。 落地后的陈希烈狼狈至极,就好似一条即将垂死的狗儿,躺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着身躯,口中不停地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声,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面对裴徽的愤怒和亲自动手打他,陈希烈惊恐万状,整个人都被吓得肝胆俱裂、魂飞魄散。 只见他脸色惨白如纸,浑身颤抖不止,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朝着裴徽所在的方向疯狂爬去。 好不容易来到裴徽脚下后,他顾不上擦拭身上沾染的尘土与血迹,毫不犹豫地再次双膝跪地,并像捣蒜一样拼命地磕着头。 同时,嘴里还不停地发出声嘶力竭的苦苦哀求:“裴帅饶命啊!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老夫一条生路吧!老夫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有丝毫冒犯之意了!” 或许是觉得这样的求饶还不够诚恳,陈希烈又连忙补充道:“裴帅,老夫实在是被奸人所蛊惑,一时间头脑发昏、鬼迷心窍,才会犯下如此愚蠢至极的过错啊!请您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这个糊涂老头计较。” 说到最后,他几乎已是涕泪横流,泣不成声。 然而,即便如此,他仍然没有忘记继续强调自己对裴徽的所谓“忠心耿耿”:“裴帅,老夫对您可是忠心不二啊!以往的种种表现,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的一片赤诚之心吗?求您念在往日情分上,网开一面吧……” 裴徽此刻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几乎无法抑制。 眼下局势危急万分,安禄山这个狼子野心之人即将起兵造反,一场腥风血雨眼看就要席卷而来。 而他将自己全部的心血和精力毫无保留地投入到了备战工作之中,日以继夜地思索着如何应对安禄山针对朝廷使出的种种阴谋诡计,尤其是那令人头疼的离间之计。 同时还要时刻警惕着安禄山与吐蕃、契丹等外部势力暗中勾结所带来的威胁。 原本,按照他今天的日程计划,今日他应当前往秦岭黑蛇谷,亲自视察那里两万名马贼的编制改革进展以及新式训练法是否得到了切实有效的执行。 除此之外,他也打算趁机好好敲打一番见过王忠嗣后的熊虎中,让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虽说这些事务看似细微琐碎,但正所谓“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众多这样的小事积累起来,对于裴徽能否稳稳地掌控住手中的军队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近些日子以来,裴徽的日程表被安排得密密麻麻,几乎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每个小时都有明确且必须完成的任务等待着他去处理,而且每件事都是关乎全局成败的关键所在。 可就在这紧要关头,身为堂堂宰相的陈希烈和杨国忠二人,本应承担起重大责任,全心全意地统筹整个战备工作才对。 但让人失望透顶的是,这两人非但没有全力以赴地履行职责,反而整日里只知争权夺利、明争暗斗。 更糟糕的是,他们这种无休止的内耗不仅牵扯了裴徽大量宝贵的精力,白白浪费掉许多本应用于应对危机的时间,甚至极有可能给裴徽乃至整个国家带来难以估量的巨大麻烦! 想到这里,裴徽不由得紧紧皱起眉头,满心忧虑。 时至今日,他苦苦寻觅,却始终未能找到一个能够取代陈希烈之人。 要知道,这只老狐狸的心机深沉得如同漫天乌云滚滚压境而来,令人防不胜防。 然而他的性格又怯懦无比,就好似温顺柔弱的绵羊羔子一般。 倘若真让其他人来担任宰相一职,只怕会更加难以掌控局势、驾驭局面。 更何况此时此刻,如果贸然废掉陈希烈,就算把整个场面精心布置成仿佛是杨国忠手下之人所为,并事先准备好各种各样确凿无疑、如山铁证般的证据呈给李隆基,李隆基那里恐怕也会怀疑自己废掉了陈希烈。 想到此处,裴徽只能强行压抑住内心深处那犹如狂怒波涛般汹涌澎湃的愤怒以及像熊熊烈焰一样炽热浓烈的杀意,默默地开始仔细斟酌起除掉陈希烈这件事所带来的利弊得失。 “陈希烈啊陈希烈,你可知道那突然出现的三百多名黑衣蒙面杀手到底是什么来头?又是属于哪一方势力呢?”裴徽紧紧咬着牙关,强忍着心头怒火,面色阴沉地低声喝问。 而陈希烈当初亲眼看到那三百多名气势汹汹、来者不善的黑衣蒙面杀手之时,心中竟然一度误以为他们乃是裴徽暗中派遣过来的人马,当场便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差点没直接瘫软在地。 等后面他看到裴徽的身影缓缓浮现时,起初他还天真地认为裴徽这是打算先来个下马威,狠狠地恐吓自己一通,然后再适时出手相救。 如此一来,便可通过这种恩威并施的手段对他形成强大的威慑力,从而将其彻底收服,并牢牢掌控于股掌之间。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完全出乎了陈希烈的意料。 那些黑衣蒙面杀手在郭千里所率领的金吾卫凌厉攻势之下,纷纷倒地身亡,短短片刻功夫,三百多名杀手便已被尽数斩杀殆尽。 直到那一刻,陈希烈方才如梦初醒,终于明白过来这些黑衣蒙面杀手根本就与裴徽毫无关系。 要知道,裴徽就算是家财万贯、富可敌国,手底下更是高手如云,但也绝无可能仅仅为了吓唬他一个小小的陈希烈,就不惜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一下子损失掉三百多名杀手啊! 而且,据陈希烈所知,这三百多名杀手中每一个都是历经无数次生死搏杀、身经百战的绝世高手。 想到这里,陈希烈忍不住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须臾过后,他突然间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满脸惊愕之色地喃喃自语道:“难不成……竟是杨国忠那个恶贼派来取我性命之人?” 听到陈希烈这番话,一旁的裴徽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怒骂道:“哼!你这老东西倒也不算是愚蠢透顶嘛!” “真是可恶至极的杨国忠啊!”陈希烈瞪大双眼,满脸怒容地吼道,“这个家伙的胆子简直比天都还要大……” 此时此刻,他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仿佛不敢相信杨国忠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下此毒手。 他怒不可遏,瞪大双眼,满脸涨得通红,对着杨国忠便是一阵劈头盖脸的呵斥。 然而,当他做完这些后,整个人瞬间变得像一只受惊的鸟儿,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目光偷偷地向旁边瞥去,落在了裴徽身上。 此刻,他的心中正暗自咒骂着:“裴徽这可恶至极的家伙是比杨国忠还要丧心病狂的疯子!” “他居然胆敢如此嚣张跋扈、无所顾忌地率领大军前来,难道他就丝毫不惧怕被圣上知道此事,从而给他扣上个谋反篡位的滔天大罪吗?” 在陈希烈的观念之中,官场上的明争暗斗虽然激烈,但也应该像是一场没有硝烟弥漫的战争那样,必须遵循某些既定的规则和约束。 不管是多么恶毒的污蔑诽谤、阴险狡诈的设计陷害,还是不择手段的争权夺宠,都不应该发展到在宰相这种级别的高位之上,竟然会发生行刺这般荒诞不经之事。 想到这里,陈希烈心中对于裴徽的诅咒谩骂,就如同那决堤的滔滔洪水一般,一发而不可收拾,汹涌澎湃地在心头翻滚着。 可是,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陈希烈此时却像一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一样,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趴在裴徽面前。 他那张原本充满愤怒与怨恨的脸庞,转眼间便换上了一副阿谀奉承、谄媚讨好的神情。 只见他扯起嗓子,竭尽全力地高声呼喊着:“老夫真是感激不尽呐!多谢裴帅您的救命大恩啊!” 紧接着,他又继续大声叫嚷道:“这份救命之恩,真可谓是重如泰山,堪比老夫的再生父母啊!” “老夫在此郑重其事地对天发誓,如果裴帅您日后有任何需要差遣老夫之处,哪怕是赴汤蹈火、粉身碎骨,老夫也定会毫不犹豫地全力以赴,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陈希烈已然将自己的头颅深深地磕在了地上,对裴徽表现出一种近乎于顶礼膜拜的极度尊崇姿态。 裴徽那双锐利的眼睛犹如饿狼一般,狠狠地盯着陈希烈那毫无防备的后脑勺,真想立刻驱动胯下那匹雄健的战马,毫不留情地将他踩死! 但裴徽最终凝视着陈希烈的背影片刻之后,忽地仰头发出了一阵震耳欲聋的狂笑。 紧接着,裴徽纵身一跃,潇洒利落地从战马上跳了下来。 他脸上原本狰狞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 他快步走到陈希烈身旁,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将对方搀扶了起来,同时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轻声说道:“哎呀呀,左相您可真是言重啦!本帅我刚刚因为路上有些事情耽搁了,所以才来迟了这么一小步。” “没想到竟然让左相您遭此大难,您的随从和护卫全都不幸被杨国忠那个奸贼派来的杀手给残忍杀害了,这实在是令本帅感到无比惭愧啊!” 听到裴徽这番话,陈希烈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总算是稍稍放松了一些。 他那颗悬在半空中的心就好似一块沉重的石头,终于缓缓地落回到了肚子里。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之后,陈希烈顺势站起身来,然后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抓住了裴徽的胳膊。只见他脸色凝重,一脸郑重其事地对裴徽说道:“裴帅您千万不要太过自责了。” “今日之事虽然凶险万分,但好在最终有惊无险。” “待老夫回城之后,会立刻去与元载商议一番,然后尽快给圣人上书禀报此事。” “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向圣人禀明,李林甫的抛尸、鞭尸之刑已经圆满完成了!” …… …… 第467章 盯死陈希烈 陈希烈说到此处,目光小心翼翼地扫过裴徽的面庞,见对方神色平静,并未流露出丝毫不满之意,那颗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了一半。 他深吸一口气,稳定住情绪后,接着说道:“除此之外,就在老夫返回京城的途中,那杨国忠居然胆大妄为到派遣杀手前来行刺老夫!” “幸得老天庇佑,老夫才能死里逃生。” “然而,那些跟随老夫多年的随从和忠心耿耿的属官们,却惨遭杨国忠毒手,无一幸免啊!” 说罢,陈希烈老泪纵横,满脸悲愤之情。 裴徽静静地听完陈希烈的叙述,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此事并且对陈希烈所做的安排表示认同。 他将手从陈希烈的手中抽回,脸色瞬间变得冷峻无比,犹如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寒霜,眼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厉声呵斥道:“如今安禄山已然要举兵谋反,这场叛乱来势汹汹,势在必行!本帅身负重任,必须倾尽全部力量去应对安禄山的叛军,绝对不能让朝中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之事分散哪怕一丁点的精力!” “不管是身为宰相的杨国忠,还是其他任何人,如果连最基本的大局观念都没有,那么本帅定会毫不留情地将其铲除,就像流星划过天际那般短暂而决绝!” 陈希烈听到这番话,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刹那间传遍全身,整个人仿佛坠入了冰冷刺骨的冰窖之中。 他浑身颤抖着,脸上满是惶恐与不安,急忙连声应道:“裴帅所言极是,所言极是啊……” 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惧。 “严武!”伴随着陈希烈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突然间,裴徽那犹如炸雷般的怒吼声响彻天际,震得身前的陈希烈耳朵嗡嗡作响。 只见一名年约二十出头的青年宛如一支离弦之箭,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从裴徽身后迅猛地冲了出来。 他的身影矫健而灵活,动作快如闪电,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经稳稳地来到了裴徽的身前,并单膝跪地。 他双手抱拳,昂首挺胸,声音洪亮地高声回应道:“卑职在!” 这位名叫严武的年轻人,生得剑眉星目,面容英俊非凡,浑身散发着一种逼人的英气。 尽管年纪尚轻,但他的眉宇之间却隐隐透露出一股与实际年龄极不相符的沉稳和刚毅之气。 裴徽的目光犹如燃烧的火炬一般,紧紧地锁定在眼前的严武身上,缓缓开口说道:“严武啊,本帅现在命令你立刻带领十名不良人,要不惜一切代价确保左相的人身安全万无一失,将他平安护送至城中。” “卑职遵命!”严武面色凝重地微微颔首,然后缓缓站起身躯。 只见他身姿挺拔如松,面庞轮廓分明,犹如被雕刻大师精心雕琢而成,每一道线条都透着冷峻与坚毅。 说起这严武,算是一个奇人。 打从幼年时期开始,他就展现出了超乎寻常人的神力。 而在习武之路上,他更是如同得到上天眷顾一般,拥有着令人艳羡的天赋。 无论是什么样的兵器,不论是刀枪棍棒,还是各类拳脚功夫,他只需稍加练习就能熟练掌握其中精髓,并将其运用得炉火纯青。 久而久之,他成为了顶尖的武道高手。 而真正令人生畏的,实则是他那颗狠辣果决的心性。 严武自小便是个心狠手辣之人,行事果断决绝,绝不拖泥带水。 而且,他还天生聪慧异常,头脑灵活多变,往往在关键时刻能够想出一些别出心裁、出人意料的绝妙计策。 在严武七岁时,由于父亲过分宠溺小妾,以至于小妾嚣张跋扈,不仅不把正妻放在眼里,甚至还公然欺辱严武的生母。 这一切都被年幼的严武看在眼里,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终于有一天,严武竟然毫不犹豫地拿起一把沉重的铁锤,径直朝着那小妾的房间狂奔而去。 当他闯进房间时,面对小妾惊恐的面容,他没有丝毫退缩之意,面色平静如水,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然之色。 只见他手臂一挥,手中的铁锤如闪电般落下,只听一声闷响,那小妾瞬间倒地身亡,鲜血四溅。 整个场面血腥而恐怖,但严武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刚刚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事后他居然还能保持镇定自若,毫无惧色地逼迫父亲为他收拾这个烂摊子。 这样的心性和胆量,即使是成年人恐怕也难以企及,然而当时年仅七岁的严武却轻而易举地做到了,由此可见他内心的狠辣与果断实非常人所能及。 这些天,裴徽一直想要收服严武为己所用。 为此,在前些日子里,他可是费了不少心机,耗费了不少力气,才将严武收进不良府,担任一部堂主管。 严武此人派去盯着陈希烈,再适合不过。 此时的裴徽突然间脸色一沉,原本温和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用严厉的声音对着严武大喝一声:“竟然有人如此胆大妄为,胆敢妄图行刺左相!” 接着,他目光紧紧盯着严武,一字一句地说道:“严武,从今日起,我命你带领十名不良人立刻脱离不良府,专门负责保卫左相的人身安全,不得有误!若有半点差池,定严惩不贷!” “从今往后,尔等需如影随形般紧紧跟随于左相大人左右,须臾不可懈怠!若令左相有哪怕丁点儿脱离汝等视线范围之举,届时便提着头颅前来面见本帅!” 裴徽面色冷峻,目光如炬,口中说出的话语更是凌厉无比,令人不寒而栗。 闻听此言,严武顿感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额头上不禁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但他深知军令如山,岂敢有半分迟疑? 只见他迅速挺直身躯,而后一个箭步跨出,同时右手用力一挥,率领身后那十名身强力壮、训练有素的不良人齐刷刷地向前迈进一步。 紧接着,众人动作一致地抱拳躬身,齐声高呼道:“卑职谨遵大帅之命!” …… …… 第468章 裴徽对严武的安排 立于一侧冷眼旁观的陈希烈,内心深处却是叫苦连天。 他暗暗思忖道:“哎呀呀,这个该死的裴徽,实在是太过分了!如此行事,分明就是有意要将我逼入绝境呐……” 尽管心中早已将裴徽骂得狗血淋头,甚至诅咒了他千万次,但即便心中再怎么愤恨不满,他也不敢轻易表露出来。 陈希烈看了一眼严武,眉头不由自主地紧紧皱了起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挤压着一般。 只因他对于这个名叫严武之人也是听说过的,知道此子绝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然而,就在陈希烈脑海中的思绪飞速转动之际,他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原本紧皱的眉头略微舒展开来一些。 或许事情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糟糕呢? 尽管严武这个人凶残成性且作恶多端,但说到底,他也不过仅仅只是裴徽手底下众多棋子当中的一枚而已。 与严武相比起来,真正让人心惊胆战、倍感棘手的人物,无疑还是那个心机深沉如海、手段狠辣绝情的裴徽啊! 念及此处,陈希烈在自己内心深处暗自思忖着:“不行,切不可被这严武过往的恶名所吓倒。虽说此子的确是恶名远扬,但想来只要我稍稍动动手段,施展些许计谋,想要将他收服过来应当也不会太难吧。” 这般想着,陈希烈心中虽已是念头百转千回,但他那张饱经风霜的面庞之上却仍旧保持着对裴徽一副感恩戴德的神情,没有丝毫破绽流露出来。 只见他动作迅速而又不失恭敬地对着裴徽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再次毕恭毕敬地开口说道:“老夫在此多谢裴帅您慷慨赏赐的这十一位护卫……” 话未说完,就见裴徽一脸不耐之色地摆了摆手,打断了陈希烈的话语。 只听他语气生硬地说道:“行了,本帅每日里需要处理的事务繁多得很,忙都快忙死了。” “而左相想来也是公务缠身,日理万机,根本无暇他顾。” “所以咱们也就别在这里浪费时间啰嗦个没完没了啦!严武,你们即刻护送左相回城去!” 严武立刻带领十名不良人就像饥饿已久的猛虎一般,猛地向前冲去,眨眼间便将陈希烈围得水泄不通,他们个个面露凶光,那股凌厉的气势简直要把周围的空气都撕裂开来。 此时此刻,陈希烈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龙潭虎穴之中,如果他胆敢再吐出半个字来,恐怕就要被这些恶狠狠的不良人生吞活剥了。 陈希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他甚至来不及擦拭一下汗水,毫不犹豫地迈动脚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般小步快跑起来,朝着来时所乘坐的马车奔去。 严武带领十名不良人见状,动作更是迅速如风。 他们就像是一群脱缰的野马,完全不顾及身上穿着的不良人服饰,当场便撕扯下来扔到一旁,然后如影随形地紧跟在陈希烈身后。 马车的车夫已经成为了那些黑衣蒙面杀手下的冤魂。 其中一名不良人身手敏捷,犹如经验丰富的老司机一样,一个箭步跃上马车,稳稳地坐在车夫的位置上,熟练地扬起马鞭。 与此同时,严武则身形一闪,如同一条灵活的泥鳅,哧溜一声便滑进了马车的车厢里,与陈希烈共处一室。 剩下的九名不良人则纷纷跨上战马,如同忠实的卫士一般,整齐有序地排列在马车的两侧和前后方,严密地守护着这辆马车。 ………… 尽管裴徽整日忙碌不堪、事务缠身,但此刻他还是来到了李林甫的陵墓之前。 毕竟身为女婿,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对李腾空兄妹三人置之不理啊! 就在这时,只见李屿急匆匆地带着一口仿精心雕琢而成的上等梨木棺材,一路风尘仆仆地赶来。 裴徽仅仅只是瞥了一眼李屿,便示意他赶紧带人把棺材搬进陵墓里面去。 当裴徽迈步走进陵墓时,一股浓烈得犹如腐尸散发出来的恶臭气味瞬间扑鼻而来,差一点儿就让他当场呕吐不止。 实在没有办法,这股味道简直难闻至极,令人作呕。 而最为关键的原因在于,他的嗅觉比普通人可要敏锐许多,简直就像训练有素的猎犬一样。 跟在后面的李太白,自从心中暗自猜测裴徽可能是某位皇子之后,他这个跟班护卫的角色扮演得愈发称职起来。 那察言观色、见机行事的本事也是日益娴熟,运用自如得就好似鱼儿在水中游动一般。 就在这关键时刻,只见他犹如施展魔法一般,信手从自己衣服的下摆处撕下了长长的一条布带,并迅速将其一分为二,然后熟练地揉搓成两个小小的鼻塞。 接着,他满脸堆笑,宛如献宝似的恭恭敬敬地递到了裴徽面前。 裴徽见状,赶忙伸手接过这两个鼻塞,视若珍宝一般迅速塞进了鼻孔里。 刹那间,那种难以忍受的恶心感终于稍稍得到了缓解,他这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一些。 此刻再次凝视墓穴内部,可以清晰地看到李腾空、李岫以及李筱筱这三兄妹呈现出截然不同的状态。 只见李腾空紧咬牙关,极力忍耐着那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翻转过来的强烈恶心感。 她的面庞毫无表情,宛如一座冰冷的雕塑一般伫立在李林甫的石棺旁。 然而,尽管她的面容看似平静如水,但实际上她的身躯正像狂风中的残烛一样,难以抑制地微微颤抖着。 谁也猜不透此时此刻在她的脑海之中究竟正思索着怎样惊人的事情。 与李腾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李筱筱整个人就像是被瞬间抽离了所有的力量,软绵绵地趴在一旁。 她那张原本白皙妩媚的脸蛋此刻已经变得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 伴随着一阵阵剧烈的干呕声,她不停地将胃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吐了出来。 看起来,她今天所吃下的食物早已被清空殆尽,到现在吐出来的尽是苦涩如黄胆水一般的液体。 裴徽暗自揣测,如果不是因为还有李腾空和李岫留在原地坚守,只怕李筱筱早就如同一只受惊的鸟儿一样,惊慌失措地飞奔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了。 …… …… 第469章 杨国忠的恐慌 而此时此刻的李岫,就好似一摊毫无生气的烂泥一样,绵软无力地瘫倒在了石棺的另一侧。 只见他的嘴巴微微张开,不停地嘟囔着什么,但声音含糊不清,让人难以听清具体的话语。 再瞧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眼神空洞无神,呆呆地望着前方,到现在都还没能从那种恍惚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就在这一瞬间,李岫的脑海中像是突然打开了一道记忆的闸门,无数的画面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那些画面如同正在播放的电影一般,不断地在他眼前闪现而过,每一个片段都是他与父亲李林甫共同度过的时光和经历。 自小的时候开始,李岫便是在极度宠溺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 他就像一朵生长在温室中的娇嫩花朵,备受呵护,锦衣玉食的生活让他从未尝受过一丝一毫的困苦。 每日里,他不是沉浸在歌舞升平的欢乐氛围中,就是纵情享受着各种奢华的娱乐活动,过着那种纸醉金迷、穷奢极欲的逍遥日子。 对于李岫,李林甫是寄予了厚望的。 可是,李岫的种种表现却总是令人大失所望,显得极为平庸,丝毫没有展现出应有的才华和智慧。 面对这样不争气的儿子,父亲曾经有一段时间感到无比的绝望和愤怒,甚至动过要从其他儿子当中挑选更优秀人才的念头。 但是,经过一番仔细的考察之后,他无奈地发现,其余的儿子要么是同样的纨绔子弟,要么就是资质平庸之辈,根本无法担当起家族未来发展的重任。 百般无奈之下,李林甫只得咬咬牙,继续将心血倾注在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身上,希望能够通过后天的努力培养,让他有所长进。 只可惜,李岫自身实在是天资愚钝、能力有限,尽管李林甫费尽心思地教导和引导,他始终未能真正领悟其中的精髓。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过去,一直等到父亲离世之时,李岫依旧未能承担起那份沉甸甸的家族责任。 幸运的是,李林甫敏锐地察觉到他难以担当重任时,便绞尽脑汁,精心策划着要把十七妹小仙许配给裴徽。 后来发生的一切都充分表明,父亲的这个决定堪称神来之笔,实在是无比英明。 倘若没有裴徽的全力相助与支持,他们整个家族恐怕早就面临家破人亡的惨境了。 而父亲本人,也必然会遭遇那种极其悲惨的结局——真正意义上的暴尸荒野,甚至被鞭笞尸体以警示众人。 李岫沉浸在对自己过往人生的追忆之中,然而令人沮丧的是,翻遍记忆的每一个角落,居然找不出哪怕仅仅一件能够令他深感自豪或者心满意足之事。 如果不是一直以来仰仗着父亲的庇护以及悉心提携,那么他这一生简直就只能被视为一个毫无用处、彻头彻尾的废物罢了。 当然啦,相较于他而言,他的那些兄弟们则更是糟糕得让人不忍直视。 不过呢,值得庆幸的是,李屿自从开始追随裴徽办事以后,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变得越来越优秀出众起来。 然而,对于李岫此刻脑海中的这些纷繁复杂的思绪,裴徽却是浑然不觉。 眼见着李岫根本无法依靠,裴徽毫不犹豫地当机立断,迅速召唤来了几名身强力壮的不良人,并向李屿下达命令,要求他无论如何也要想方设法将李林甫的尸骨从那口冰冷坚硬的石棺当中移出,然后妥善放置到那具精致华美的梨木棺材里面去。 尽管已经让陈希烈赶紧回去向李隆基禀报情况,但不管怎样,李林甫的坟墓都是非迁不可了,而且还得将其迁往别的地方重新安葬。 此时的李屿和那几位不良人一个个都紧张到了极点,就好像即将面临一场生死大战似的。 只见他们手忙脚乱地各自找来了一块布,然后小心翼翼地如同捂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样紧紧捂住自己的口鼻。 稍微商量了一下之后,他们才胆战心惊、如履薄冰般缓缓踏进了那口石棺之中,准备动手搬运李林甫的尸体。 很明显,对于这样的事情,无论是李屿还是那几个不良人,都完全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啊! 就在这时,李屿咬着牙,仿佛肩上扛着一座沉重无比的大山一般,艰难地负责抬起李林甫尸体的头部。 而另外两名不良人呢,则是哆哆嗦嗦、战战兢兢地像是抬着两根刚刚被火烧得通红的铁棍一样,分别抬起了尸体的两只腿脚。 谁能想到,就在他们三个人刚刚一起用力抬起的时候,那具原本看上去还算完整的尸骨竟然一下子就像失去了支撑的房屋一样,“哗啦”一声瞬间崩塌瓦解开来。 刹那间,李屿和那三名不良人的脸色变得煞白如纸,惊恐万状的表情同时浮现在他们的脸上。 紧接着,他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裴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面对这样的突发状况,裴徽心中也不禁暗暗叫苦。 他本来想要开口安慰李屿和那两名不良人说不必太过在意是否能够保持住尸体原来的样子,可是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毕竟,这种话要是从一个女婿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会让人觉得不太合适呀。 就在这时,只见那李腾空面色平静如水,云淡风轻地开口说道:“诸位不必过于在意这些尸体是否完整无缺,只需将尸骨统统转移至新准备好的棺材之中即可。” 此言一出,李屿和那两名不良人的心头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 然而,尽管如此,他们仍然需要强忍着那股如同潮水一般源源不断涌上喉头的恶心感觉,手脚并用、忙不迭失地开始行动起来,其慌乱之态恰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说句实话,对于自己的生父李林甫,李屿心中着实难以萌发出太多的亲情。 要知道,自从记事以来,李林甫就从未正眼瞧过他这个儿子一眼,始终将他视为一个毫无用处的纨绔子弟。 每一次父子二人见面之时,等待李屿的都绝非是什么父慈子孝的温馨场景,而是要么像疾风骤雨般劈头盖脸而来的一顿臭骂,要么就是毫不留情、如暴风雷霆般直接挥起手掌狠狠地扇在他的脸上。 长此以往,李屿对于父亲李林甫除了畏惧之外,几乎再没有其他任何情感可言。 …… …… 而与此同时,远在右相府中的杨国忠听到手下传来的消息后,整个人如遭五雷轰顶一般呆立当场。 他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死死地盯着眼前前来禀报情况的心腹幕僚,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沉沙哑却又震耳欲聋的怒吼:“什么?整整三百四十一名杀手竟然就这样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怎么可能!他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那可是整整三百四十一名高手啊!每一个都是本相耗费多年心血,暗中精心培养出来的顶尖杀手啊!你居然敢告诉本相说他们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杨国忠瞪大双眼,额头上青筋暴起,满脸怒容,声音震耳欲聋。 站在下方的心腹幕僚身体一颤,连忙低头应道:“主公息怒,小人已经尽力调查此事了……” “息怒?你让本相如何息怒!这些人可是本相花费了无数钱财、精力和时间才培养起来的,如今却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杨国忠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茶水溅出,洒落一地。 他喘着粗气,继续吼道:“还有那个何顺呢!他可是这三百多名杀手中的领队,也是本相最为倚重之人!难道连他也凭空消失了不成?” 说起这个何顺,他原本是某边军的一员武将。 此人凶残成性,为了贪图军功,竟然丧心病狂地屠杀无辜村镇,用百姓们的首级来冒领军功。 事情败露后,他被打入大牢,判处斩首之刑。 然而,就在行刑前夕,幸得杨国忠暗中运作,用其他罪囚顶替了他的位置,这才勉强保住了他一条小命。 自那以后,何顺对杨国忠心怀感激,从此死心塌地地追随于他,替他四处笼络各路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逐渐组建起了这支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队伍。 此时,那位心腹幕僚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回禀右相,卑职确实已经派人在何顺家中以及城中各处仔细寻找过了,但始终不见他的踪影。” “而且据卑职所知,何顺和那三百四十名高手自从出城执行任务之后,就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听到这里,杨国忠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心腹幕僚的鼻子大骂道:“你这没用的蠢货!难道就没有想到派人去城外李林甫的陵墓附近找找看吗?说不定他们就是在那里遭遇了什么不测!” 心腹幕僚听到杨国忠的问话后,急忙躬身回应道:“启禀右相,卑职早已派遣人手前往城外李林甫陵墓周边寻觅,然而截至目前,他们仍未返回。” 杨国忠听闻此言,面色愈发阴沉,犹如乌云密布一般,其步伐也开始在屋内急速徘徊起来。只见他紧紧咬住牙关,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充满愤恨的话语:“哼!此外,本帅方才获知了一个令人恼怒的消息——那陈希烈居然已安然无恙地回到了长安城!如此看来,何顺那愚不可及的家伙所执行的任务已然宣告失败!” 说到此处,杨国忠不禁停下脚步,双眉紧皱,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之色,喃喃自语道:“如今本帅最为担忧之事,便是是否会有我方之人成为对方的俘虏而侥幸存活下来。若是真有活口被对方擒获,后果必将不堪设想啊……” 正当杨国忠陷入沉思之际,忽然间,屋外传来一阵匆忙而又沉重的脚步声,声音由远及近,迅速朝房间靠近。 不多时,一名身形矫健、神色紧张的心腹护卫急匆匆地冲进了屋子。 还未来得及喘口气,杨国忠便如同饿虎扑食般猛地上前一步,急切地喝问道:“究竟如何?何顺他们身在何处!可曾寻到相关人员?” 面对杨国忠的质问,心腹护卫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单膝跪地,抱拳行礼,然后快速回答道:“回右相,卑职带人将李林甫陵墓附近方圆十里之地几乎翻了个底朝天,但始终未能觅得何顺等人的半点踪影。” “不过,卑职来到李林甫陵墓周边时,眼前所见令人触目惊心。” “那片区域布满了惨烈的厮杀痕迹,血迹斑斑,显示出这里曾经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 杨国忠听闻手下禀报之后,脸色刹那间变得极为难看,就好像一只变色龙在瞬息之间变换着颜色,时而铁青,时而煞白。 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扯开嗓子破口大骂起来:“何顺这个没用的废物!居然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十有八九被人给生擒活捉了去!” 此时的杨国忠,神色阴沉到了极点,简直像是能够从脸上挤出黑色的墨汁一般。 他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一会儿。 随后,他用一种低沉而压抑的声音缓缓说道:“依本相看,这事儿绝非陈希烈所为。’ “以陈希烈那点儿微末道行,断然不可能有如此大的手笔。想必,何顺是落入了裴徽那个心狠手辣、诡计多端的家伙手中。” 只要一想到裴徽平日里惯用的那些阴险狡诈的手段,杨国忠的心里就如同有十五个吊桶在同时打水,七上八下地乱作一团,愈发感到坐立难安。 经过短暂的思考,杨国忠深知不能再拖延下去,于是果断做出决定,要亲自出马前去寻找裴徽,当面与他商谈这件棘手之事。 …… …… 第470章 裴徽与颜真卿的分歧 不良府内,兵部侍郎颜真卿如一阵清风般不期而至。 裴徽亲自将颜真卿迎进来,一番简单的寒暄过后,还没等颜真卿来得及说明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裴徽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颜公啊,如今安禄山造反在即,您觉得那北方边镇的节度使们将会作何反应呢?” 颜真卿闻言微微一怔,他抬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脸上满是疲惫之色。 “本官近日一直忙于调兵遣将之事,对于此事确实未曾深思熟虑。裴帅莫急,容本官再仔细想想。”只见他的眉头紧紧皱起,似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自前些日子被裴徽说服,毅然决然地担任兵部侍郎一职以来,颜真卿可谓是殚精竭虑,日夜操劳。 他充分发挥着自身的职能,不仅要积极地调遣各地兵马,还要操心粮草的筹备事宜。 每一项工作都需要他亲自过问,不敢有丝毫懈怠。 然而,这其中的权谋斗争和勾心斗角实在是超乎想象。 各方势力为了各自的利益暗中较劲,使得原本就艰巨的备战工作变得愈发困难重重。 尽管颜真卿已经全力以赴,并取得了一些阶段性的成果,但距离他最初的预期仍有着不小的差距。 颜真卿曾多次踏入那巍峨皇宫,一心想要觐见李隆基,只为求得一道至关重要的圣旨。 他满心期待着能够凭借自身的赤诚之心和卓越才能,为国家效力,一展抱负。 然而,杨国忠这个权倾朝野的奸臣,却对颜真卿的频繁入宫心生疑虑。 他暗自揣测,颜真卿此举莫非是妄图与自己争夺圣人的恩宠? 一想到此处,杨国忠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妒意和不安。 于是,杨国忠开始施展各种卑劣手段,暗中阻挠颜真卿面圣。 他利用手中权力,在宫廷内外布下重重障碍,使得颜真卿屡屡碰壁,始终无法如愿以偿地见到李隆基。 面对如此困境,颜真卿深感无奈,但他并未轻言放弃。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决定亲自前往杨国忠府邸,恳请这位权臣高抬贵手,出面协调相关事务,并加快调兵遣将的进程,以便早日应对眼前紧迫的局势。 当颜真卿来到杨国忠府上时,杨国忠却极为傲慢的接待了他。 在交谈之中,杨国忠毫不掩饰地暗示颜真卿,如果想要他出手相助,就必须先表明忠心,明确表态愿意投入杨国忠麾下,成为他的党羽。 听闻此言,颜真卿气得浑身发抖,双目圆睁,怒发冲冠。 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伸出手指直直指向杨国忠的鼻子,大声怒斥道:“你这无耻小人,竟以权谋私,行如此肮脏之事!我颜真卿一生光明磊落,岂会与你同流合污!” 杨国忠被颜真卿这番痛骂弄得颜面尽失,顿时恼羞成怒。 他咬牙切齿地下令手下将颜真卿驱赶出门,丝毫不留情面。 颜真卿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杨国忠的家丁粗暴地推出门外,狼狈不堪。 此刻的他已陷入绝境,走投无路之际,他才想起了裴徽。 其实,按照颜真卿最初的想法,他本不愿去求助于裴徽。 只因裴徽如今权势熏天,早已超脱了其本身官职和身份所应有的界限。 而且,裴徽所负责的事务与调兵遣将以及筹备粮草等军国大事并无直接关联。 所以,颜真卿一直以来都觉得裴徽不应插手这类事情。 但眼下形势危急,别无他法,颜真卿也只能硬着头皮找上裴徽,期望能从他那里获得一些帮助。 此次前来寻找裴徽,实在是因为他别无他法。 颜真卿独自坐在屋内,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一般。 终于,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说道:“如今要除去安禄山这个作恶多端的贼子,可真是困难重重啊!北方边镇的节度使共有五位,咱们的确得好好分析一下他们的情况。”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先说这河东节度留后韩休琳和陇右河西节度使哥舒翰吧,他们俩都是王忠嗣的门生。” “要说这两人对朝廷是否忠心耿耿,本官与他们没有打过交道,还真不好轻易下结论。” “不过呢,由于安禄山跟王忠嗣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所以我推测这二人应该不至于会跟安禄山同流合污。” 说到这里,颜真卿稍稍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绪。 然后他继续道:“再看那安西节度使高仙芝,此人战功显赫,威名远扬,其功绩仅次于王忠嗣。” “而且据我所知,高仙芝性格高傲,一向看不起安禄山的所作所为。” “因此,从常理推断,高仙芝应当也不会与安禄山勾结在一起,做出那种天理不容之事。” 最后,颜真卿把目光投向了远方,缓缓说道:“至于朔方节度使安思顺嘛,他虽然与安禄山是兄弟关系,但本官恰好知道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 “依我看来,安思顺应该同样不会与安禄山狼狈为奸。” “想来这大概就是安禄山谋反之心思已然暴露无遗,可圣上却始终没有对安思顺采取行动的原因所在吧。” 裴徽轻轻摇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反问道:“颜公您所说的这个秘密,难道就是指安禄山的母亲带着安禄山改嫁到安思顺父亲那里这件事吗?” “而且据说他们两人实际上并非亲生兄弟,早就有传言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恶化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所以,您是不是就据此认为安禄山和安思顺绝对不可能在暗地里相互勾结呢?” 听到裴徽的反问,颜真卿先是稍稍一愣,随后点了点头,一脸正气地说道:“没错,正是如此。” “据本官所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当年安禄山野心勃勃,妄图同时兼任朔方节度使一职。” “然而,圣上英明睿智,深知其中利害,最终决定任命安思顺担任朔方节度使。” “这样做的目的非常明显,就是要利用安思顺来牵制住安禄山那无法无天的势力扩张。” 听完颜真卿这番话,裴徽连思考都没有,直接摇了摇头,态度异常坚决地说道:“哼,本帅可一点都不相信这些鬼话!” 颜真卿万万没想到裴徽会给出这样一个回答,他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 而此时的裴徽,则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充满鄙夷的冷哼声,继续不屑一顾地说道:“以本帅之见啊,安禄山和安思顺这对所谓的兄弟,十有八九是在故意演一场好戏给大家看呢!他们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让所有人都误以为他们兄弟俩已经彻底反目成仇了,从而成功地骗过朝廷中的诸位大臣、骗过圣上以及全天下的百姓们。” 颜真卿听闻此言,不禁微微一怔,那原本舒展的面容瞬间凝滞,他的眉头如两道紧闭的城门般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沉默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据本官所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安思顺曾经不止一次地上书给圣上,言辞恳切地提醒圣上,称安禄山门下宾客如云,数量众多,而且还在暗地里修筑城池、囤积兵马。”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那时的圣上对于安禄山宠爱至极,将其视为心腹之臣,对安思顺所说的这些话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这件事情在当时可谓是引起了轩然大波,几乎成为了街头巷尾众人议论纷纷的热门话题。” “因此,本官个人觉得,安思顺与安禄山兄弟之间关系不睦应该确实是事实存在的。” …… …… 第471章 有一个关于皇帝私生子的故事 裴徽听完颜真卿的话之后,再一次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仿佛看穿了一切阴谋诡计一般,不屑地说道:“那些镇守边疆的节度使们向圣上呈递的奏疏内容,按理说都属于绝对机密之事,怎么可能会轻易地传播开来,搞得全城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呢?这其中必然有着安禄山和安思顺二人精心策划的痕迹。” 颜真卿听到这里,整个人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顿时呆住了。 他的眉头此刻皱得比之前还要厉害,形成了深深的沟壑,眼中满是疑惑之色。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急切地追问裴徽道:“那么,安禄山和安思顺他们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裴徽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冰冷而又充满讽刺意味的笑容,他用一种轻蔑的语气嘲笑道:“哼!本帅特地派遣人手去仔细调查过此事。每一次当安思顺上书弹劾那安禄山之时,无一例外,都必定是前太子李亨或者其手下之人刚在圣人面前狠狠地参了安禄山一本之后的事情。” 说到此处,裴徽顿了一顿,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接着说道:“诸位应当都清楚,但凡只要是李亨所弹劾之人,圣人都会对其另眼相待,格外青睐有加。” “正因如此,安禄山和安思顺这两个老狐狸心中就如同明镜一般透亮。他们深知,若是安思顺选在那样一个关键时刻去弹劾安禄山,不仅起不到丝毫作用,反倒只会让安禄山愈发受到圣人的宠爱。” “而且,这样一来,还会令圣人对安禄山与安思顺之间关系不和这件事坚信不疑。” 听完裴徽这番话,颜真卿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他那原本舒展的眉头此刻紧紧地皱在一起,似乎仍未被裴徽彻底说服。 只见他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直视着裴徽,开口反问道:“即便如此,那安禄山和安思顺这般煞费苦心、大动干戈,到底所图为何呢?” 面对颜真卿的质疑,裴徽再次发出一声冷哼,声音尖锐而凌厉,他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这还用问吗?答案显而易见!安禄山和安思顺此二人皆心怀叵测,有着豺狼虎豹般的野心,早就存有谋逆犯上、不尊臣子之道的心肠。” “更为可怕的是,他们暗地里早已相互勾结,狼狈为奸,妄图颠覆我大唐江山社稷啊!” 裴徽与安思顺从未有过交集,但自从安禄山仓皇逃回范阳之后,裴徽便迫不及待地派出了大量不良府的耳目,让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去搜集关于安思顺的各种情报。 不仅如此,为了获取更多更深入的信息,裴徽甚至还煞费苦心地在安思顺的部下当中暗中安插了自己的心腹眼线。 然而,即便裴徽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动用了所有能够想到的手段,可最终仍然无法得到确凿无疑的证据,以证明安思顺确实参与了谋反之事。 要知道,即便是在原本真实的历史进程之中,安思顺也是紧紧跟随安禄山一起造反叛乱的。 更何况,凭借着裴徽对安禄山的深刻认识和了解,他深知这个胡人就好似一头狡诈无比的狐狸。 表面上看起来,安禄山或许显得憨厚笨拙,但实际上那不过只是他精湛绝伦的表演罢了。 其伪装和欺骗的本领已然臻至化境,可以说是整个大唐王朝最善于此道之人。 所以,如果按照这样的逻辑和思维方式去推理判断的话,那么但凡涉及到与安禄山有所关联的那些隐秘之事,只要反过来思考行事,基本上都不太可能会出现差错。 然而,颜真卿却明显对此持有不同看法,只见他语气坚定地开口反驳道:“安禄山那厮身为反贼,此事已然确凿无疑,如铁板钉钉一般不可更改。可是安思顺此人,迄今为止并未流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谋逆之心啊!裴帅您又为何能这般斩钉截铁地认定安思顺同样包藏祸心呢?难道说您私下里已经打探到了某些惊世骇俗、足以颠覆乾坤的绝密情报不成?” 面对颜真卿的质疑,裴徽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边缓缓摇着头,一边苦笑着解释道:“安思顺这家伙比起安禄山来,其行事作风可要谨慎小心得多。” “正因如此,本帅虽然一直对他心存疑虑,严加监视,可始终都没能探寻到安思顺图谋叛乱的确凿证据。” “不过嘛……本帅深信只要安禄山胆敢起兵造反,那安思顺必定会毫不犹豫地紧随其后,亦步亦趋地踏上这条不归路。” 听闻此言,颜真卿不由得双眉紧锁,满脸忧虑之色,他忧心忡忡地劝说道:“裴帅啊,您如今统率着不良府,身负圣上所托,充当着朝廷的耳目喉舌之重任。像这样毫无真凭实据就无端猜忌边镇节度使,甚至还要将此等猜疑禀报给圣上知晓,只怕此举非但无益于稳定朝局,反倒有可能引发朝堂混乱,搅扰得整个朝纲都不得安宁啊!还望裴帅三思而后行呐。” 裴徽闻听此言,心中不禁暗暗叹息一声,暗自思忖着在这安思顺之事上,只怕自己无论如何解释,都难以让颜真卿心悦诚服啊! 想到此处,他眉头微皱,眼珠一转,赶忙换了一种措辞,神情郑重而严肃地开口说道:“颜公啊,您不妨仔细思量一番。倘若安禄山果真举兵谋反,那安思顺必然会心生恐惧。毕竟,他与安禄山关系匪浅,朝廷和圣上难免会对他有所猜忌。在此等绝境之下,安思顺为求自保,万般无奈之中或许就只能选择一同谋反了。这实乃人之常情呐!” 颜真卿听闻这番话,只觉犹如五雷轰顶一般,整个身躯猛地一颤,不由自主地摇晃了几下。 他瞪大双眼,满脸惊愕之色,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稍稍定了定神之后,颜真卿开始默默思考起裴徽所说之话来。 片刻过后,他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无比,仿佛心头压上了一块千斤巨石,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只见裴徽此时亦是面色凝重,双眉紧蹙成一团,他缓缓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凝视着颜真卿,压低声音沉沉地道:“正因如此,本帅认为对于此事,咱们不得不提前做好应对之策,以防万一呐!” 颜真卿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他深吸一口气,缓声道:“若真是如裴帅所推测那般,安禄山与安思顺乃是在众人面前演戏,故意佯装不和,以此蒙蔽众人耳目。那么这安思顺恐怕和安禄山一样,皆是心怀不轨之徒,妄图染指我大唐这万里锦绣江山啊!” 说罢,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望向北方。 ……… ……… 是夜,万籁俱寂,唯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屋内。 李腾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那颗心就如同被惊扰的鱼儿一般,无论如何都无法平静下来进入梦乡。 她一直在苦苦等待着裴徽的归来,然而,事与愿违,裴徽再一次因为那些繁琐的事务而被羁绊住了脚步,竟然留宿在了不良府,迟迟未能归家。 这漫长的等待让李腾空的心愈发焦躁不安起来。 终于,她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和烦闷,轻轻地披上一件衣裳,仿佛一个幽灵似的悄然起身,缓缓地走到窗前。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推开窗户,仰头望向那片如墨染般漆黑深邃的苍穹。 尽管裴徽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但李腾空的心中早已充满了懊悔之情。 回想起此次抗旨阻拦陈希烈对他父亲抛尸之事,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当时的确有些过于冲动了。 毕竟,她亲自挽弓搭箭,射杀了一名朝廷命官! 一想到这些事情一旦被揭露出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要知道,就算自家的裴郎在朝中地位尊崇、权势滔天,深受当今圣上的宠信,还有倾国倾城的杨贵妃在圣上面前替他美言几句,恐怕也难以避免这场风波给他带来的麻烦。 而且,李腾空向来心性高傲,绝不愿意像其他寻常女子那般,整日被困在家中的小小天地里,过着相夫教子、平淡无奇的生活。 她心里非常清楚,自己家的裴郎拥有着高远的志向和宏伟的抱负。 每当想起当初与裴徽初次相识的时候,那种美好而纯粹的时光总是让她心生向往。 那时的她,整日陪伴在裴郎身旁,宛如他最贴心的伙伴和得力的助手。 她满心期待能够一直这样下去,帮助他创造出一番惊天动地、震撼世人的伟大事业。 即便最终只能成为一个看似无足轻重的贴身护卫,她也心甘情愿。 …… …… 此时,在不良府幽深的内院之中,裴徽刚刚费尽心力地处理完堆积如山、让人倍感头痛的繁杂事务。 他就像是一只被戳破泄气的皮球一样,疲惫不堪地伸展着身体,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之后,脚步沉重地走到窗前。 只见他缓缓伸出双手,轻轻推开了那扇紧闭的窗户。 窗外,一轮皎洁如玉盘般的明月高悬夜空,洒下清冷而柔和的光芒。 正当裴徽凝望着天上明月、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柔的脚步声。 原来是许九娘宛如一只轻盈灵巧的蝴蝶,正迈着细碎的步子从后面徐徐走来。 她手中拿着一件厚实暖和的披风,来到裴徽身边后,小心翼翼地将披风披在了他的肩上,并温柔地说道:“裴郎啊,夜里风凉,千万不要受了风寒。快把这件衣服穿上吧。” 说这话时,许九娘的声音犹如夜莺啼鸣般婉转悦耳,充满了关切之情。 然而,裴徽似乎并没有因为许九娘的关心而感到轻松一些,他依然眉头紧锁,一脸愁容地叹气道:“唉,这些琐事若都交给下面人去办,我实在放心不下呀。” 话音未落,许九娘已经像一根柔韧的蔓藤一样,紧紧地抱住了裴徽的身躯。 她那婀娜多姿、曲线玲珑的娇柔躯体,仿佛一条灵动的小蛇一般,紧紧地盘绕在裴徽宽厚坚实的背部之上。 随着她的呼吸,胸前高耸的双峰如同汹涌澎湃的波涛一般微微起伏着。 紧接着,她微微仰起头来,那张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嘴轻启,呼出一口温热的气息,轻轻地吹拂在裴徽的耳边,宛如兰花盛开时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令人心醉神迷。 裴徽反手将许九娘那柔若无骨的身躯紧紧搂入怀中,如疾风般快步迈向隔壁宽敞的套间卧室中。 …… …… 经过一场酣畅淋漓、翻云覆雨的情爱交融之后,两人就好似刚刚从水中捞出来似的,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每一寸肌肤都闪烁着晶莹的汗珠,满脸更是尽显疲惫不堪之色。 此时的许九娘如同一只柔顺而又娇柔无比的小猫咪,静静地依偎在裴徽那宽阔温暖的怀抱之中。 她紧闭双眸,微微喘息着,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宛如风中摇曳的花朵。 裴徽则一脸宠溺地看着怀中的佳人,一只手轻轻地揉捏着她那如丝般顺滑的秀发,另一只手环抱着她纤细柔软的腰肢。 忽然间,裴徽压低声音,柔声对许九娘说道:“九娘啊,我有一事需要你来操办。” “你去寻一些擅长撰写传奇故事的高手来,让他们帮我们虚构出一个扣人心弦的故事。” “这个故事里要有一个朝代,而且那个朝代已经步入腐朽衰败的时期,整个天下动荡不安,各地的叛乱和造反风起云涌。” 说到这里,裴徽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还有就是,这皇帝的众多儿子个个都是平庸无能之辈,没有丝毫治国理政之才。” “然而,就在这看似无望之际,却有那么一位皇帝流落于民间的私生子横空出世。” “此人不仅英明睿智、神武非凡,而且文能安邦定国,武可纵横沙场。” ‘他一路披荆斩棘,经历无数艰难险阻,最终成功登上皇位,并开创了一番震古烁今、名垂青史的千秋霸业。” 许九娘听到这番话,身体犹如遭受雷击一般,猛然颤抖起来。 她瞪大双眼,满脸惊愕与难以置信的神情,双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抱住裴徽,似乎想要将自己整个人都融入到他的身躯当中。 随后,她用那如同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的鼻音,轻声回应道:“嗯……妾身明白了,知道该怎样去做啦。” …… …… 第472章 与杨国忠的谈判之为王维升官 次日清晨,晨曦微露,东方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一轮红日正缓缓升起。 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轻柔地洒向大地,给世间万物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不良府门前,一个小厮匆匆而来,手中拿着一封拜帖。 数分钟之后,裴徽接过拜帖,展开一看,原来是杨国忠派人送来的。 只见拜帖之上,笔走龙蛇地写着一行字:“诚邀亲甥裴郎于一品茶楼共品香茗。” 看到此处,裴徽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对于杨国忠的邀请,他似乎早有所料,当下也不犹豫,当即便派人去回复,算是应承了下来。 紧接着,裴徽唤来杜黄裳,低声吩咐道:“你亲自去一趟,将吏部侍郎王维请来,让他巳时一刻抵达一品茶楼,说本帅要请他喝茶。” 杜黄裳恭敬答应一声,领命而去,快马加鞭地朝着王维的府邸奔去。 说起王维,自从在年初元宵节当晚成功揭露安禄山的真面目之后,可谓是声名鹊起。 凭借着这份功劳,再加上裴徽的暗中关照,短短大半年的时间里,王维已然稳稳地坐上了吏部侍郎的宝座。 而且,他不仅身居高位,更是在吏部这个权势滔天的部门中崭露头角,稳稳地压制住了另一位吏部侍郎,成为了当之无愧的吏部的“二把手”。 接到裴徽的邀请后,王维深知裴徽找他必然是大事,丝毫不敢怠慢。 他当即推掉了手头所有的事务,便急匆匆地赶往一品茶楼。 今日的王维,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身着那身鲜艳夺目的红色官袍,而是特意换上了一身素雅的襕袍。 他身材修长,面容俊朗,配上这身朴素而不失高雅的装扮,更显得气质非凡。 远远望去,他就如同一棵挺拔的青松般,静静地伫立在一品茶楼之前,耐心地等候着裴徽的到来。 二人一路上谈笑风生,心情愉悦地拾级而上,很快便来到了楼上。 当他们踏入包厢时,王维不经意间环顾四周,瞬间察觉到这个包厢似乎并不是裴徽预订的,因为从一些细微之处可以看出,这里明显还将迎来其他客人。 尽管心中涌起一丝疑惑,但王维深知有些事情不该过多追问,于是选择保持沉默。 众人落座后,先是一阵热情洋溢的寒暄,彼此问候近况,气氛轻松而融洽。 然而,就在这时,裴徽突然话锋一转,直截了当地开口道:“摩诘兄啊,你担任吏部侍郎一职至今已有半年有余,依本帅之见,如今也是时候该得到擢升啦。” 听到这话,正端起茶杯轻啜一口茶水的王维,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口中那尚未咽下的茶水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溅落在面前的桌子上。 王维一脸惊愕地瞪着裴徽,难以置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语。 他一边手忙脚乱地拿起桌上的手巾,匆匆擦拭着嘴角的水渍,一边苦笑着连连摇头,结结巴巴地回应道:“裴帅,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这怎么可能呢?” 面对王维的反应,裴徽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不慌不忙地伸出手,轻轻提起茶壶,为王维重新斟满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接着,他若无其事地随口说道:“摩诘兄呀!你我乃是忘年之交,更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至交好友,本帅何曾在这种关乎仕途升迁的大事上跟你开过玩笑呢?” 王维闻听此言,原本还有些迷茫和怀疑的心顿时为之一震。 他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宛如夜空中璀璨夺目的星辰一般闪闪发光,难以掩饰内心深处的激动与兴奋。 他再也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身体前倾,双手紧紧抓住桌沿,迫不及待地追问道:“这么说来,裴帅您当真有意再次提携我吗?” 此刻,王维的声音微微颤抖着,透露出他对这个消息的极度渴望和期待。 “不过,裴帅应该清楚,我所承担的乃是关乎官员升迁的重任,对于当前六部、九寺以及五监等重要部门的主官职位状况可谓了如指掌。” “现今这些关键位置均已有人占据,并无丝毫空缺可言。” “而且,就凭我如今身为吏部侍郎所拥有的权势和地位而言,六部、九寺以及五监大部分的主官高位实在难以引起我的兴致与关注。” 由于两人之间的深厚情谊,王维在此刻更是毫不掩饰,坦率而直接地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一股脑儿全部倾诉出来。 而且,说这些话的时候,他面色坦然,言辞恳切。 “既然本帅特地把你召唤到这里来共同商讨这件事情,那自然是已经为你寻觅到一个堪称绝好的职位了。”裴徽微微一笑,嘴角轻轻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自信之色。 说罢,他优雅地端起桌上的茶杯,先是轻轻地抿了一小口杯中的香茗。 他心中清楚,此时的王维便相当于后世中组部的常务副部长,这个职位相较于许多部委的正职主官来说,更具吸引力和重要性。 毕竟,这可是掌控着众多官员仕途命运的关键要职啊! 听到这番话,王维原本平静的眼眸瞬间变得愈加明亮起来,仿佛有两团火焰在其中熊熊燃烧。 他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心情愈发激动难抑,但他还是努力克制住内心汹涌澎湃的喜悦之情,尽量保持镇定自若的姿态。 只见他缓缓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拿起茶壶,为裴徽面前的茶杯重新斟满清香四溢的茶水。 待一切完成之后,他才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轻声开口询问道:“那么请问裴帅,你打算让我前往何处就职呢?” 此时,裴徽的目光如同两道炽热的火炬一般,紧紧地锁定在王维身上。 他注视着对方,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笑容,缓声道:“当然是送你去到那个令你心心念念、梦寐以求之地啦!” 王维听闻此言后,仿若一道晴天霹雳当空炸响,直直劈落在他身上,使得他的身躯不由自主地猛然一颤! 刹那间,他惊喜得失声叫出了声:“裴郎,难道你竟是想要让我去担任那吏部尚书一职吗?可是……可是这绝对没有半点可能啊!要知道,那吏部尚书之位乃是杨国忠紧紧握于掌心、牢牢掌控的关键权力所在,以杨国忠的性情和手段,又怎会轻而易举地松开这只紧握权柄的手呢?” 说到这里,王维不禁长叹一口气,接着说道:“毫无疑问,如果不是因为杨国忠还顾虑到裴帅你的赫赫威名以及尊颜,只怕我如今这吏部侍郎的位置都难以保住,早就被杨国忠抢走,让给他那些心腹之人了。” 话至此处,王维的心中已然如同高悬一面明镜那般清晰透亮——这件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实现,毕竟朝堂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杨国忠究竟是怎样一个心狠手辣、权势熏天的厉害角色啊! 然而,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王维满心以为此事再无转圜余地之时,裴徽竟然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地道:“不错,正像摩诘兄所猜测的那样,本帅的确有意让摩诘兄荣升为吏部尚书。” 听到这句话,王维瞬间瞪大了双眼,原本一直保持着的那种宛如诗佛般超脱尘世、淡定从容的姿态顷刻间荡然无存。 只见他像是一支被突然拉紧弓弦而后射出的利箭一般,“嗖”地一声便从座位上霍然站起,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狂喜之色,那副模样简直就好像此时此刻,那吏部尚书的高位已然稳稳落入了他的囊中一般! 裴徽面带微笑,看着王维的反应,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满足感。 他朗爽地大笑起来,声音响彻整个房间:“哈哈哈哈哈!本帅在此等要事上,向来都是一言九鼎,绝无虚言!” 王维听后,微微颔首,然后缓缓移步到一旁。 只见他面对着裴徽,深深地弯下腰去,行了一个标准而庄重的揖礼。 直起身来的时候,他感慨万千地叹道:“这份感激之情啊,就如同那滔滔不绝的江水一般,绵延无尽,永不停息。” …… 大约过了一刻钟之后,王维离开了茶楼。 只是,他原本轻松的面容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在他渐行渐远的身影中,可以清晰地看到一种踌躇满志的豪迈气概与忧国忧民的凝重神色相互交织。 裴徽静静地站在三楼窗户前,目送着王维离开。 没过多久,杨国忠便按照约定准时到达。 杨国忠一进门,脸上就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他快步走到裴徽面前,拱手祝贺道:“恭喜裴郎啦,此次又是棋高一着啊!” 裴徽连忙起身迎接,并亲自为杨国忠斟满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轻声回应道:“若非舅舅您艺高人胆大,竟然敢派遣人手前去刺杀陈希烈,小甥我就算有再大的本事,想要更胜一筹也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 …… 第473章 视死如归的李筱筱 随后,只见舅甥二人面带微笑,看似一团和气,但他们之间的每一句话都暗藏玄机,犹如平静海面下汹涌澎湃的暗流一般。 言语交锋之际,更是刀光剑影交错,气氛紧张到令人窒息。 双方你来我往,不断试探着对方的底线,时而威逼,时而利诱。 经过一番激烈的较量和讨价还价后,最终杨国忠做出让步,决定献出礼部尚书之位,让王维来担任此职,以此作为交换条件,换取裴徽帮助他平息那场由三百余名杀手策划的刺杀陈希烈的惊天大案,以及后续残杀两百多名兵吏和工匠所引发的轩然大波。 七日之后,王维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他成功擢升为吏部尚书,终于得以手握重权,成为朝堂之上备受瞩目的人物。 而另一边,裴徽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不良府。 当他刚刚踏入自己平日里处理公文的公衙时,眼前突然一亮,一道亮丽的身影映入眼帘。 原来是十五娘李筱筱宛如一朵娇艳欲滴的桃花,正笑靥如花地迎面走来。 李筱筱今日显然是经过了精心的梳妆打扮,她那原本就如同桃花般迷人的眼眸,此刻更显得妩媚动人,仿佛能勾人魂魄。 这一笑,恰似那诗句中所描述的“人面桃花相映红”,美不胜收。 而且,随着李筱筱逐渐靠近,一股沁人心脾的香风扑面而来,瞬间萦绕在裴徽的鼻端,令他不禁有些心醉神迷。 “咳咳……十五娘!你怎么会在这里啊?”裴徽清了清嗓子,目光闪烁不定,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上次在此处与李筱筱相处的场景。 当时,李筱筱轻柔地为他按摩头部和肩膀,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息,这让他此刻不禁感到有些窘迫。 只见李筱筱微微仰起头,美眸如秋水般盈盈流转,痴痴地凝视着裴徽那张俊朗非凡的面庞。 她紧紧拉住裴徽的衣袖,仿佛生怕一松手他便会消失不见似的。 她那手指纤细修长,白皙的肌肤中透出些许粉嫩的色泽,宛如水葱一般娇嫩欲滴,让人忍不住想要轻轻触碰一下。 就这样,李筱筱近距离端详着裴徽那俊俏的面容,过了好一会儿,方才轻声细语地开口说道:“裴郎!是小仙妹妹让我来的啦,她说要我看着你,不许你在外面沾花惹草、朝三暮四哟~” 说完,李筱筱还俏皮地眨了眨眼。 听到这话,裴徽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狠狠地瞪了李筱筱一眼,冷哼一声,没好气地道:“给我好好说话!再这般胡言乱语,信不信我马上把你从这里扔出去!” 被裴徽这么一凶,李筱筱立刻收起了刚才的调皮模样,脸上露出一副哀怨的神情,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看起来楚楚可怜极了。 她娇嗔地跺了跺脚,委屈巴巴地说道:“哎呀,人家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嘛,其实是我自己偷偷跑过来的啦。” “人家看到你这里有好多女子帮你整理文书、端茶倒水、添灯照明什么的,这些事情明明姐姐我也可以做得很好呀,干嘛非得找别人呢?” 说着,她嘟起小嘴,满脸不乐意地看向那些忙碌的女子们。 李筱筱上次其实心中早就酝酿着想要说出这些话,然而,每到关键时刻,内心深处的恐惧总是让她望而却步,最终那些话语只能被深埋在心底。 但这一次,不知从哪里涌起的一股力量,让她终于鼓足了勇气,将那些一直想说却未敢说出口的言语一吐而尽。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李筱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整个人瞬间变得无比紧张起来。 她甚至不敢抬起头,直视裴徽那双深邃而迷人的眼睛。 此刻,她只觉得自己的脸颊和脖颈仿佛被火烤着一般,滚烫滚烫的,那羞涩的红晕犹如天边绚丽的晚霞,鲜艳夺目。 就在这时,裴徽却出人意料地伸出手,轻轻捏住了李筱筱的下巴,微微用力,将她的脸颊缓缓扳正,迫使她不得不与自己那脉脉含情的目光相对视。 尽管李筱筱生来便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妩媚风情,而且年龄上还比李腾空大上一岁,但实际上,她仍然只是个正值青春年华、天真无邪的十七八岁少女而已。 只见她那脸颊上的肌肤细腻得如同丝绸一般光滑,吹弹可破;一双大眼睛天生就蕴含着款款深情,又清澈得好似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纯净无暇,宛如一颗尚未经过精心雕琢的璞玉。 由于自小就在宰相府那种高贵典雅的环境中成长,她就像温室里娇嫩的花朵一样,从未沾染过一丝一毫世俗的尘埃。 此时此刻,李筱筱的心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疯狂地跳动着,似乎要冲破胸腔蹦出来似的。 她的身体也渐渐地失去了力气,仿佛全身的筋骨都被抽走了一般,软绵绵的,随时都有可能像那娇柔的花朵一般,无力地瘫倒在裴徽温暖的怀抱之中。 然而,就在李筱筱感觉自己即将完全沦陷的时候,裴徽却突然间松开了他那紧紧捏住她下巴的手,那张英俊的脸庞上流露出一抹认真的神情,轻声说道:“把你刚刚对我说的那些话,回去再跟小仙重复一遍。如果小仙点头答应了,那么你就可以回到我这里来当个秘书。” 李筱筱听到这话后,整个人瞬间像是被秋霜狠狠打过的茄子一样,原本还有些光彩的面容一下子变得黯淡无光,满脸都是愁苦之色。 只见她眉头紧蹙,嘴唇微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还是嗫嚅着开口道:“我……我不敢说呀,要是让小仙知道了,她肯定会把我往死里打的。” 说话间,她还忍不住用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胳膊,仿佛已经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疼痛。 站在一旁的裴徽见状,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了一抹略感有趣的笑容。 他那双狭长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李筱筱,不紧不慢地说道:“哼,就凭你这样胆小怕事,居然还妄想着能给本帅当秘书?难道连一点视死如归的勇气都没有吗?” 这番话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了李筱筱的心窝,她那娇小的身躯猛地一颤,就好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鸟一般。 紧接着,只听见她娇嗔地大喊一声:“谁说我没有视死如归的勇气啦!好,我现在就立刻回去跟小仙说清楚!” 话音未落,她便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般迅速转过身去,然后迈开脚步飞奔而出。 …… …… 与此同时,在兴庆宫内,高力士正毕恭毕敬地捧着一封奏章,那神情简直比对待稀世珍宝还要小心谨慎。 他迈着细碎而沉稳的步子,缓缓走到正在盘腿打坐、静心修道以调养体内元气的李隆基面前。 李隆基双眼微闭,双手自然地放在膝盖之上,周身散发出一种宁静祥和的气息。 然而,当高力士轻轻地将奏折放置到他眼前时,他仅仅是微微睁开眼,漫不经心地瞥了一下那封奏折。 可就是这么随意的一瞥,却让他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容突然发生了变化,宛如一头刚刚被惊扰的雄狮一般,双眉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与威严,沉声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如此重要,竟然需要朕亲自来批阅?” 面对皇帝的质问,高力士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但表面上依然保持着那副忠心耿耿的臣子模样。 他神色肃穆,态度谦恭,赶忙弯下腰来,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圣人,此乃左相陈希烈所呈递上来的弹劾奏疏,说是右相杨国忠暗中派遣杀手企图谋害于他。” …… …… 第474章 超级自信的李隆基 “杨国忠恐怕没有这个胆量。”李隆基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冷笑,仿佛对杨国忠的行为充满了不屑与鄙夷。 随后,他缓缓地闭上双眼,宛如一尊高高在上的神只,浑身散发着不可侵犯的威严。 片刻之后,他才淡淡地开口道:“高将军直接说吧!朕实在懒得去理会这些琐事究竟是如何发生的。” 站在一旁的高力士见状,连忙满脸堆笑地应声道:“老奴深知圣人您日理万机,无暇顾及这等繁杂之事。” “因此,老奴特意派人前往不良府传达旨意,让裴徽派出人手彻查此事。” 接着,高力士稍微停顿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据不良府所调查的情况来看,事情是这样的。” “陈希烈奉旨前去李林甫的陵墓执行刨尸、鞭尸之令。” “然而,当杨国忠得知此消息后,他立刻像一只狡猾无比的狐狸一样,迅速派遣手下之人前去蓄意破坏,企图阻止陈希烈顺利完成任务,以便日后能在圣人您的面前借机弹劾陈希烈办事不力。” 说到这里,高力士脸上的笑容更甚,眼中闪烁着一丝狡黠的光芒,似乎对整个事件的发展了然于胸。 “不过呢,陈希烈也绝非等闲之辈。面对杨国忠的阴谋诡计,他竟然巧妙地将计就计,精心策划并上演了一场令人拍案叫绝的苦肉计。” “不仅如此,他还反过来向圣人您弹劾杨国忠……” 还没等高力士把话全部说完,李隆基已然满脸不耐烦地挥起手来,仿佛驱赶令人厌恶的苍蝇一般大声说道:“这些所谓的‘鸡毛蒜皮’的琐碎小事,就不要在朕的面前如此喋喋不休、扰人清静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眉头紧皱,脸上流露出明显的不满之色。 紧接着,李隆基又愤愤不平地抱怨起来:“瞧瞧这两位宰相,简直就是一对酒囊饭袋!跟李林甫相比较而言的确是差了不少啊!” ‘即便是与裴徽那个小家伙相比,他们办事能力和对朕的忠心也差了很多!” 说到这里,李隆基不禁连连摇头,满脸都是深深的失望之情。 高力士见圣人这般模样,心中略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忍不住叹息着开口说道:“圣人您真是英明神武啊!想那裴徽,至少每隔几天时间,就会将有关安禄山谋反的最新情报源源不断地呈送到宫中。” “不仅如此,他更是不辞辛劳、竭尽全力地去挖掘那些在暗地里与安禄山相互勾结的家伙们,就好像拔出地里的萝卜那样,一个都不放过呢。” 顿了一顿之后,高力士接着说道:“可是反观杨国忠和陈希烈二人,自从他们走马上任以来,在圣人您的跟前,竟然从来没有向您禀报过任何关于如何应对安禄山谋反这件大事的相关情况呀!” “呵……”李隆基轻轻地发出一声冷笑,脸上流露出毫不掩饰的不以为意之色。 只见他微微扬起下巴,嘴角轻轻一撇,泛起一抹充满讥讽意味的笑容。 那笑容仿佛是在看着舞台上两个滑稽可笑的跳梁小丑一般。 他轻蔑而又不屑一顾地讥笑道:“就凭这两个蠢货,即便真的胆敢上奏,也不过如同痴人说梦罢了,根本不可能讲出任何有价值的话语来!” 说完,他缓缓地摇了摇头,眼神之中满是鄙夷之情。 紧接着,李隆基似乎想起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突然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盯着站在一旁的高力士,开口问道:“对了,朕之前曾命你给河东节度留后韩休琳、安西节度使高仙芝以及朔方节度使安思顺分别写下密旨一事,如今进展得怎么样了?” 听到皇帝陛下的问话,高力士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恭恭敬敬地回应道:“回禀圣人,请您尽管放心!老奴早在半个月以前,便已经谨遵圣人的旨意行事了。” “当时我立刻安排人手,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将密旨如离弦之箭一般迅速地送了出去,分别送到了韩休琳、高仙芝和安思顺三位大人手中。” “并且在密旨当中明确命令他们要提前做好准备,未雨绸缪。” “一旦发现安禄山那个狗贼胆敢起兵作乱,他们必须立即各自发兵三万,如同饥饿的猛虎扑向猎物一般,从三个方向形成合围之势,务必将安禄山及其叛军一举歼灭!” 高力士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除此之外,当哥舒翰将军临行出征之时,老奴也按照圣人您的吩咐,特意派遣专人给他送去了一道密旨。” “在密旨里,不仅要求他时刻紧盯着吐蕃人的一举一动,以防其趁机入侵边境;同时还特别叮嘱他,如果安禄山胆敢举兵造反,那么也要即刻发兵两万,加入到围剿安禄山的大军之中。” “如此一来,我们便可万无一失,确保能够彻底消灭叛贼,保我大唐江山永固!” “再加上陈玄礼所统率的五万龙武军宛如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一般,始终稳稳地屯驻在晋阳城,严阵以待,死死地盯着安禄山及其叛军的一举一动。” “如今,朝廷的各路大军已经从东西南北各个方向对安禄山形成了围剿之势。” “这张铺天盖地的大网,严密无缝,令安禄山纵使有通天彻地之能,也难以逃脱。” 高力士面色凝重,声音低沉而严肃地向李隆基汇报着当前的局势。 李隆基微微颔首,表示认同高力士所说的话。 他的嘴角轻轻上扬,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之色。 只见他轻启朱唇,缓缓说道:“安禄山那个狗贼,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卑微渺小、无足轻重的杂种胡人而已。” “他若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不起什么反叛之心,朕或许还可以对他网开一面,既往不咎。” “然而,倘若他胆敢不知死活地起兵造反,那么朕必定会毫不留情地下旨将其严惩不贷。朕定会让他在转瞬即逝的须臾之间灰飞烟灭,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 就在这时,李隆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原本舒展的眉头忽然紧紧皱起。 他转头看向高力士,开口问道:“对了,俗话说‘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如今各方大军都已集结待命,但关于粮草的筹备情况究竟如何呢?为何至今都没有人来向朕禀报这件事?” 高力士一听皇上问起粮草之事,连忙躬身回应道:“回禀圣人,兵部侍郎颜真卿这些日子以来为了筹备各方大军所需的粮草,可以说是日夜操劳、四处奔波。” “但他就如同置身于热锅之上的蚂蚁一般,忙得焦头烂额、火急火燎。期间,颜真卿更是遭遇了不少人的暗中阻挠和刁难。” “在万般无奈之下,他迫不得已只好去求助于右相杨国忠,请他帮忙协调解决粮草筹备过程中遇到的诸多难题。” “也不知当时颜真卿究竟对杨国忠说了怎样一番话,杨国忠听完之后,二话不说便无情地下令将颜真卿给驱赶了出去。” “但被赶出杨府后的颜真卿并未气馁,他深知筹备粮草之事关乎重大,片刻耽误不得。” “最后他转而向裴徽求助。” “裴徽听闻此事后高度重视,当即派出自己的心腹之人悄悄展开调查。” “经过一番明察暗访,令人震惊的真相渐渐浮出水面——原来那几个千方百计阻挠筹备粮草工作顺利开展的人,居然与安禄山有着千丝万缕的暗中勾结!得知这个消息后,裴徽毫不犹豫、当机立断,迅速调动手下力量,将这些人一举擒获,并毫不留情地将他们打入不良府的大牢之中,以待后续更进一步的严格审讯。” 李隆基仔细聆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不禁微微颔首,表示赞许之意。 “裴徽果然是最认真做事的臣子。”李隆基缓缓开口说道:“至于颜真卿此人呐,虽说有时候行事作风稍显迂腐了一些,但对待工作却是兢兢业业、一丝不苟。” “此次将粮草筹备之事交由他负责办理,朕心中还是颇为踏实放心的。” 紧接着,李隆基又若有所思地分析起杨国忠驱逐颜真卿这件事来。 他轻轻皱了皱眉,沉声道:“依朕看来,杨国忠之所以会这般绝情地将颜真卿扫地出门,其目的无非就是想要借此机会逼迫颜真卿加入他所经营的朋党罢了。” “只可惜啊,但颜真卿此人向来刚正不阿、清正廉洁,面对杨国忠这样的威逼利诱,自然是不可能说出半句谄媚讨好之言的。”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李隆基稍微停顿了一下,他原本就威严无比的面容此刻更是显得格外凝重,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了心头一般。 过了片刻,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然后郑重其事、一字一句地开口说道:“传朕旨意下去,告知杨国忠,倘若有任何人胆敢在筹备粮草这件事情上面肆意妄为、横加阻拦,朕绝对不会轻易饶恕他们!” 说完这句话后,李隆基似乎还觉得不够分量,又接着补充道:“还有,立即给裴徽传旨嘉奖,要明确地告诉他,务必让不良府全体人员都不遗余力、全力以赴地去配合兵部做好筹备粮草这一至关重要的事宜。” 站在一旁的高力士听到皇帝陛下这番话之后,一直紧绷着的心弦总算是松了下来。 他不禁在心里暗暗感叹,圣人终究是英明神武的! 不仅能够迅速洞察局势,而且果断做出决策,如此一来,想必此次筹备粮草的工作定会顺利开展。 想到这里,高力士赶忙收敛心神,脸上露出一副毕恭毕敬的神情,对着李隆基深深施了一礼,然后用略带谄媚的语气说道:“老奴谨遵圣人旨意,一定会尽快将您的旨意传达下去,保证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 …… 第475章 狠辣果决的严武 而在另一边的左相公衙内,此时正上演着一场有趣的勾心斗角的戏码。 陈希烈坐在宽敞华丽的书房里,眉头紧皱,显然正在苦思冥想着什么阴谋诡计。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终于想出了一个自以为绝妙的主意。 于是,他叫来手下心腹,费尽心机地将那十名不良人暂时支开。 之后,陈希烈这才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将严武叫到跟前。 他先是用充满关切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严武一番,然后言辞恳切、语重心长地开口说道:“严武啊!你也知道,如今朝堂之上风云变幻,局势复杂得很呐!” “不过呢,只要你愿意真心实意地追随本相,为本相效力,那么本相可以向你保证,日后必定会将你当作接班人来悉心栽培。” “本相会倾尽所有力量帮助你一步步踏上高位,最终坐上那令人瞩目的宰相宝座。你意下如何呀?” 说罢,陈希烈便紧紧盯着严武的脸,试图从他的表情变化当中捕捉到一丝有用的信息。 只可惜,任凭陈希烈如何费尽口舌、滔滔不绝地讲述着那段过往,严武那张脸自始至终都毫无表情可言,仿佛一座千年冰山般冷酷无情。 见此情形,陈希烈心中愈发不甘起来,他决定再加把劲,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说道:“本相可曾听闻过关于你父亲的一些往事啊!” “遥想当年,令尊满心壮志豪情,一心一意只想登上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之位。奈何天不遂人愿呐!竟不幸遭遇了李林甫那个阴险狡诈的奸贼百般迫害。” “可怜令尊非但没能得偿所愿地坐上那梦寐以求的宰相宝座,反而被逐出京城,与朝堂核心渐行渐远。” “最终无奈之下,只得背井离乡,远赴晋阳担任官职。” 严武打小起便是个心智远超同龄人的孩子,其性格更是孤傲清冷到了极点。 而且,他向来对与人打趣之事提不起丝毫兴趣,平素里也甚少与人谈笑风生。 不过呢,此时当他听完陈希烈口中所述的这一番话语之后,内心深处竟是差点儿就要忍不住笑出声音来了。 还好在最后的紧要关头,他猛然间想起自己绝不能因为一时发出笑声而破坏了裴帅精心策划的大好局面。 于是乎,他赶忙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地将那即将喷涌而出的笑声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陈希烈紧紧地盯着严武,只见他虽未开口,但对于自己刚刚所说的试探之语,也没有丝毫要反驳的意思。 这让陈希烈心中一阵欣喜,精神不由得为之一振。 他清了清嗓子,接着趁热打铁地说道:“严武啊!有些事想必不用老夫多言,你心里应该也是清楚得很呐。” “那裴徽是什么人?他可是李林甫那个大奸臣的女婿!” “想当年,李林甫权倾朝野、一手遮天,不知害苦了多少忠臣良将,我们陈家和你们严家可都是深受其害呀!” “可以说,咱们两家跟李林甫那奸贼早已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 “所以只要你愿意跟随本相一起做事,本相定然会对你百分百信任,绝不有半分猜忌之心。” “而且,本相会倾尽所有资源来全力栽培于你,助你平步青云、飞黄腾达!” 陈希烈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后,便满怀期待地看着严武,希望能从他脸上看到一丝动摇或者兴奋的神情。 然而,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严武却依旧像刚才那样沉默不语,宛如一尊冰冷的雕塑一般,静静地站在那里,甚至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仿佛完全没有听到自己方才所言。 陈希烈见状,不禁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道:难道这严武真的就如此油盐不进吗? 还是说他还需要更多的时间考虑? 想到这里,陈希烈稍稍犹豫了片刻,然后决定再抛出一些筹码来打动对方。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又继续说道:“严武啊,其实本相与你父亲乃是多年的旧相识,彼此之间情谊深厚。” “犹记得前些年你父亲尚未离世的时候,本相曾多次与他把酒言欢,畅谈天下大事。” ‘也就是在那些时候,本相常常听他提起你来,对你的过往经历以及所具备的才能可谓是了如指掌啊!” 说到此处,陈希烈顿了一顿,目光犀利地直视着严武的眼睛,缓缓说道:“本相深知,以你的品性和能力,绝对不会甘心就这样被一个比你还要小上五六岁的毛头小子给使唤做事吧?” “更何况那裴徽不过是杨贵妃的权势才有今日地位,论真才实学,他又如何能比得上你呢?” “所以,只要你肯点头答应为本相效力,本相保证不出几年,便能让你彻底超越那裴徽,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说完这番话后,陈希烈便不再言语,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严武,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应。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陷入了一片令人诡异的寂静之中。 严武向来对陈希烈心存轻蔑之意,在他眼中,那陈希烈就好似一只惹人耻笑、上蹿下跳的丑角一般,嘴里总是吐不出半句真话来。 而且,他的父亲跟这陈希烈之间根本没有半点情谊可言,别说是时常谈论起他这个儿子了,哪怕是偶尔提及一次都未曾有过。 可是,当脑海里浮现出裴帅所谋划的那件至关重要之事时,严武原本冷漠的面庞瞬间变得庄重严肃起来,只见他恭恭敬敬地朝着陈希烈抱拳施礼道:“卑职多谢左相的看重和栽培。” 陈希烈乍一听这话,心里头简直乐开了花,仿佛春日里绽放的绚烂花朵一般。 可谁知,严武仅仅只是说出了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之后,便紧闭双唇不再言语,重新恢复到之前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陈希烈满心欢喜的情绪瞬间如同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心中不由得泛起一股强烈的失落感,就像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左相,下官有事前来请教!” 话音未落,元载竟连通报都不等,便气势汹汹地直接推开房门闯了进来。 但元载入得屋内后,对站在一旁的陈希烈完全视而不见,反倒是将目光如鹰隼捕食那般紧紧锁定在了严武身上,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着。 片刻之后,只见他的嘴角微微向上扬起,流露出一抹难以让人觉察到的浅笑。 说实话,当得知裴徽竟然又派遣严武带领足足十名不良人前来监视陈希烈的时候,元载的心头仿佛被压上了一块沉重无比的巨石一般,令他内心更是充斥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危机感。 毕竟,以他的立场来看待这件事,这毫无疑问就是裴徽开始对他的能力以及忠诚度产生疑虑的一个极为有力的证明啊! 诚然,就这次陈希烈暗中藏匿关键证据,并出人意料地径直入宫面见李隆基,进而告发李林甫一事而言,确确实实要归咎于元载个人的一时疏忽大意。 然而,唯有他自己心里最为清楚明白,实际上在此之前,他对于陈希烈的种种举动并非毫无觉察。 只不过,由于他和李林甫之间存在着堪称不共戴天之深仇大恨,才使得他最终做出了那样的抉择罢了。 想当初,李林甫只因他身为王忠嗣女婿这样一层特殊身份,便毫不留情地将他放逐到那荒僻遥远的地方去受苦受难。 期间,他曾经多次不惜放下尊严,朝着李林甫跪地苦苦哀求饶命,甚至信誓旦旦地表态愿为其拼死效忠于鞍前马后,但李林甫却根本不搭理他。 李林甫对于他这般低声下气的苦苦哀求完全视若无睹,丝毫没有流露出半点怜悯之心。 正因如此,当他偶然间察觉到陈希烈极有可能已经掌握了李林甫某些所谓密谋逆反朝廷之类事件的重要证据,而且还有着入宫面圣告状的明确企图之时,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佯装对此毫不知情,故意视而不见。 但自从陈希烈踏入皇宫那一刻起,元载便心急火燎地派出手下以最快速度向裴徽禀报这一情况。 而此时,当元载亲眼目睹裴徽竟然派遣了严武以及整整十名凶神恶煞的不良人前来严密监视陈希烈的时候,他的内心深处懊悔之情瞬间涌上心头,且一浪高过一浪。 要知道,为了报复已经逝去的李林甫,自己所获得的仅仅不过是那么一丁点情绪上的短暂满足罢了。 与裴徽一直以来对他的那份无条件信任与倚重相比,简直就是浩瀚大海中的一滴水,渺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想到这里,元载不禁在心底暗暗自责起来,并犹如受到醍醐灌顶般幡然醒悟。 当下,他便暗自立下誓言:从今往后,绝对不会再犯下如此愚蠢低级的错误! 元载心中念头转动,面带微笑,轻轻地点了一下头,以此来向严武示意问候。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面对元载这番友好举动,严武那张脸却依旧冷若冰霜,仅仅只是淡淡地回敬了一个简单的点头动作而已,丝毫没有流露出半分热情或是彼此之间应有的熟悉感。 不过,对于严武这样冷漠的回应,元载不仅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满或者介意,相反,他甚至还对严武这种不卑不亢的态度感到十分满意。 但这一幕映入了陈希烈的眼帘,使得他的眼眸一下子变得明亮而锐利起来。 陈希烈深信方才针对严武所施展的策反手段已然产生显着的成效。 想到这里,陈希烈不由得冷哼一声,随后便以一种不慌不忙、从容淡定的姿态缓缓开口说道:“元载啊元载,亏你还是朝廷命官,竟然如此不知礼数,像个莽夫一般未经过任何通报,就这样大摇大摆、旁若无人地擅闯本相的公房,难道真当这里是你可以随意进出的自家后院吗?简直就是毫无半点规矩和体统可言!” 元载闻听此言,先是微微一怔,但很快嘴角边便泛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紧接着,他抬起头来,用那双略带戏谑与嘲讽意味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陈希烈,慢条斯理地回应道:“哦?左相这话可真是有意思得很呐!” “说到规矩二字,下官我今日特意前来此地,恰恰正是要给您这位位高权重的左相大人定下几项规矩!” 尽管陈希烈向来以脸皮厚实如城墙、心机深沉似幽潭着称于世,但此时此刻面对元载这番毫不留情的讥讽与挑衅,饶是他再怎么能忍辱负重,也终究难以抑制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怒火。 刹那间,只见他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尤其令陈希烈感到无比羞愤难堪的是,眼下这场激烈的争执居然发生在了刚刚被他试图策反的严武面前,这无疑让他感觉自己所有的尊严和脸面都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他似乎已然完全忘却了先前发生在城外李林甫陵墓前那令人不齿的场景。 当时的他,就像一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一般,双膝跪地,可怜巴巴地伏在裴徽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苦苦哀求着。 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真是让人不忍直视。 然而,这丑陋的一幕却早被一旁冷眼旁观的严武尽收眼底,深深地印刻在了脑海之中。 此时的元载,眼看着自己只不过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便成功地气得陈希烈犹如一头愤怒的雄狮,暴跳如雷,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得意之情。 在他看来,陈希烈这个人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能之辈,没有丝毫可取之处。 其一,在处理政务时,陈希烈就如同一只没头苍蝇似的,毫无头绪,根本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更别提能够真抓实干,做出一番成绩来了。 其二,就连最基本的官场争斗手段,陈希烈也是如此的拙劣和生疏,活脱脱就是一个只会上蹿下跳的跳梁小丑,徒增笑料罢了。 元载坚信,只要再给自己三个月左右的时间,他定能如同庖丁解牛那般,轻而易举地将陈希烈手中的权力尽数剥夺,让其成为一个名存实亡的空架子。 不过,要想实现这一目标,还需要一个重要的前提条件——那便是他身后必须要有裴徽这座稳如泰山的强大靠山,源源不断地为他提供全方位的支持与援助。 就在这时,只听得陈希烈气急败坏地怒吼道:“严武,快快给本相将元载这个以下犯上的狗贼捉拿归案!” 此刻的陈希烈,面色涨得如同猪肝一般紫红,头发根根竖起,仿佛要冲破头顶的帽子,整个人处于极度愤怒的状态之中。 元载缓缓转过头去,目光所及之处,只见严武也正朝着他这个方向投来了一道冷冽的目光。 严武完全没有理会站在一旁的陈希烈,而是径直对着元载开口说道:“裴帅已经断言安禄山谋反之事已然迫在眉睫,根本等不到三个月那么久!” “所以命令我们必须在短短七天之内,就要将这陈希烈彻彻底底地架空,让他再无任何能够做一些小动作的能力!” 陈希烈听到这番话语之后,整个人仿佛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身体猛地一颤,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无比,就好似一张白纸一般毫无血色。 他满脸都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神情,嘴巴张得大大的,却因为过度震惊而一时之间说不出完整的话语来。 只能瞠目结舌地望着严武,结结巴巴地说道:“严武你……你怎么能这样?” 然而,他的话还没来得及全部说完,严武突然间就像是一只饥饿已久、凶猛异常的老虎发现了猎物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冲上前,扬起手掌,毫不留情地狠狠扇了过去。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这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抽打在了陈希烈的脸颊之上。 …… …… 第476章 惊天之密 陈希烈当即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犹如杀猪般的凄厉惨叫声。 由于这一巴掌力道极大,陈希烈竟然直接被打得跌倒在地,狼狈不堪。 他的右侧脸庞更是迅速肿胀起来,眨眼之间就肿得跟一个大馒头似的,高高鼓起,看上去触目惊心。 “给我闭嘴!少在这里啰嗦!我们正在商讨正经要事呢!”严武打完这一巴掌后,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是冷冷地斜睨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陈希烈,那眼神简直比饿狼还要凶狠几分,令人不寒而栗。 陈希烈被这可怕的眼神一瞪,顿时吓得浑身颤抖不已,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哪里还敢再有半点儿声响发出来。 元载目睹严武突然动手打陈希烈,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捏住了一般,剧烈地跳动着,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儿来。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突然暴起的严武。 平日里,他凭借自己的心计和权谋,在官场上肆意欺压陈希烈,甚至快要将其权力完全架空,但所使用的无非是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手段罢了。 即便是最激烈的时候,也仅仅只是当着众人之面,对陈希烈冷嘲热讽一番而已。 至于像这样直接动手打人,他可是从来没有想过啊! 元载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然而,面对如同一头凶猛野兽般的严武,他还是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 “一个周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元载一边擦着额头的汗水,一边结结巴巴地说道,“光是把中枢和左相公衙内的一部分人员调动出去,就起码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你想想看,这里面牵扯到多少繁琐复杂的官场规矩?每一步都不能有丝毫差错啊!” 然而,严武那张原本就如同冰山一样冷酷无情的面庞此刻更是毫无表情,仿佛凝结成了一潭死水。 他冷冷地注视着元载,眼中闪烁着寒光,宛如冬日里刺骨的冰霜。 “不行!”严武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元载的话,声音坚定而决绝,“裴帅已经明确说了只有七天时间,那就必须是七天!” “在如今这种关乎大唐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安禄山公然谋反,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当前,那些所谓的官场规矩根本不值一提!”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严武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整理接下来要说的话语。 然后,他再次开口补充道:“裴帅已经做好了周全的部署,让王维接替吏部尚书一职。” “以王维之才学和能力,再加上有裴帅的势力支持,处理起人员调动这样的小事情来,肯定不会花费太长时间,想必用不着七天那么久就能完成。” 元载听到这番话后,整个人就像是突然被一道惊天动地的惊雷直直地劈中一样,瞬间呆立当场。 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心中不禁暗暗思忖着:“裴帅这一招实在是高明至极啊!居然能够如此轻而易举地从杨国忠那个老狐狸的手里把吏部尚书这么重要的关键职位给抢夺过来。看来,裴帅的势力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不可测。” 紧接着,一股难以抑制的艳羡与嫉妒之情涌上了元载的心头。 他心想,王维这家伙还真是走了狗屎运,竟然能够得到如此重要的职位。 不过,他很快又转念一想,虽然自己现在的官职和官品都比不上王维那般显赫,但是自己所架空的可是堂堂的左相啊! 这也就意味着实际上自己掌握着左相的权力呢! 想到这里,元载原本有些失衡的心态渐渐地恢复了平静,心里也随之释然了许多。 最后,元载努力压抑住内心如同惊涛骇浪一般翻涌不息的复杂情绪,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缓缓说道:“如果有吏部全心全意地全力协助我们,那么在短短七天之内,应该完全可以顺利地将中枢政事堂里面的所有人员全部替换成忠于裴帅的人。” 元载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那半躺在地上、佯装昏厥的陈希烈。 沉默片刻之后,元载伸手指着陈希烈,用低沉而严肃的声音开口说道:“眼下摆在我们面前最为关键且棘手的问题,便是该如何妥善处置这老货。” “这老货心机深沉,虽可暂且将其制伏于此,但根本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真正地将他的双腿与嘴巴牢牢束缚住啊!” 说到此处,元载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绪,亦或是在斟酌用词。 紧接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忧心忡忡地道:“倘若陈希烈不顾一切地挣脱束缚,铤而走险地冲入宫中,将裴帅所行之事告发于圣上,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虽说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咱们尚有办法阻止他主动进宫面圣,然而世事难料,谁能保证圣上不会心血来潮,亲自召见他呢?” “一旦出现这种状况,只要他一踏入那巍峨高耸的宫门,便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再无任何力量可以阻挡他前进的步伐,届时局面必将失控,一发不可收拾。” 就在此刻,躺在地上佯装昏迷的陈希烈,虽然紧闭着双眼,但实际上却将那两人之间的每一句话都尽收于耳。 听到他们如此胆大妄为,竟敢欺瞒圣上之时,陈希烈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又一阵的冷笑。 他暗暗咬牙切齿地咒骂起来:“哼!你们这两个不知死活、无法无天的恶贼!竟然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欺骗圣人?等着吧,待本相进宫告于圣人,让尔等一个个都死无葬身……” 然而,正当陈希烈暗自发狠时,他的脑袋突然被严武提起来“砰”的一声狠狠砸在了地板上。 这一记突如其来且异常猛烈的重击,力道不算大。 但陈希烈的脑袋就像被重锤击中一样,猛地向着一侧歪斜过去。 刹那间,他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漆黑,整个身体也完全不受控制地瘫软在地。 就这样,原本只是假装昏厥的陈希烈,在严武这势大力沉的一击之下,真真正正地彻底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深度的晕厥之中。 元载目睹严武如此狠辣果决,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冷气,额头上也渗出了丝丝冷汗,脑海中则急速地盘算着:“这严武着实是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角色啊!且看他处理事务的做派,竟是这般心狠手辣、毫无顾忌,简直无所不用其极,真叫人胆战心惊呐!” 一想到此处,元载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战,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同时在心底默默地提醒着自己:“日后不管怎样,定要对这人敬而远之,切不可落入他的掌控之中。” 此时严武检查过陈希烈,待确定其真的昏迷之后,起身将手缓缓伸入怀中,动作轻柔而谨慎,仿佛生怕惊醒了什么沉睡中的宝物。 少顷,他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精致无比的玻璃瓶来。 那瓶子不过巴掌大小,通体透明,瓶身光滑圆润,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尽管体积小巧玲珑,但落在严武手中时,却显得格外沉重,好似他正捧着一件举世无双、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一般。 严武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凝视着手中的玻璃瓶,眼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之色。 他轻轻地伸出手指,温柔地摩挲着玻璃瓶的表面,感受着那细腻的质感。 随着指尖的滑动,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勾勒出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 与此同时,他刻意压低了声音,犹如窃窃私语般轻声说道:“元兄啊,实话跟您讲,此乃不良府药剂部堂历经千辛万苦才最新研制出来的顶级奇药!” “只需每日让那陈希烈稍稍服下那么一丁点儿,用不了几天功夫,此人便会逐渐变得如痴如狂起来,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将彻底崩溃瓦解。” “待到那时,为了能求得解药活命,他定然会对咱们俯首帖耳、言听计从,绝不敢有半分忤逆之意哟!” 站在一旁的元载听闻此言,不由得瞪大了双眼,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似的。 他紧紧地盯着严武手中的玻璃瓶,满脸惊愕,挤出一句饱含疑问与震惊的话语:“这……这难道是裴帅的意思?” 声音虽小,但其中蕴含的情绪却如汹涌澎湃的波涛一般。 严武闻听此言,原本紧绷着的面容稍稍放松下来,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轻轻摇了摇头,缓声说道:“非也非也,此乃在下精心谋划的一条锦囊妙计而已。” “近些时日,我一直于不良府内忙碌奔波,处理各种繁杂事务。偶然间,竟意外发现了此种神奇药丸的存在,特意和裴帅请求,要了一瓶这药物。” 说到此处,严武顿了一顿,接着又道:“裴帅确实曾对我有过交代,要咱们二人好生商议一番,务必要将那陈希烈稳稳掌控于掌心之中。” “然而,至于究竟该采用何种手段方可达成此等目标,裴帅并未给予明晰确切的指示,一切皆交由咱俩自行斟酌定夺。” “如今,裴帅正忙于应付诸多至关重要之事,分身乏术,自是无暇顾及此类细枝末节。” 元载听了严武的讲述之后,他那颗一直高悬的心终于缓缓落地,整个人如释重负般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略微沉吟思索了一小会儿后,元载那深邃而锐利的目光缓缓地移向了横卧在地、仿若一具死尸般纹丝不动的陈希烈身躯之上。 随后,只见他微微颔首轻点,缓声道:“说起这陈希烈嘛,其天性本就懦弱怯弱不堪,活脱脱就是个胆小如鼠之辈。” “这老货对于生存的渴望可谓达到了极致,对死亡更是惧怕到了极点。” “倘若再借助此种神异非凡的药丸来对其加以操控束缚,料想从今往后应当便不会再有类似于上次那般未经许可便擅自入宫觐见圣上之事发生了。” 言罢,元载稍作停顿,紧接着又继续深入剖析道:“不过呢,除此之外,本官认为尚有一个至关重要且必不可少的关键环节亟待施行落实。” “那便是要悄无声息、不露声色地将陈希烈的所有子嗣尽数送往那天工之城。” “如此行事,一方面可令他们统统落入裴帅的掌控范围之内;另一方面也唯有通过这般精心筹谋运作,方能确保此事得以滴水不漏、万无一失。” 严武听完元载所说的这一番话语之后,点了点头,道:“元兄提出来的这种双管齐下的策略周详完备,乃是万无一失之计!” 就在这时,只见元载那原本舒展的眉头忽然间微微蹙起,眼神之中流露出些许迟疑之意。 稍作停顿之后,他方才谨小慎微地压低声音,轻声向严武询问道:“不瞒严兄弟,本官心里面始终存在着那么一丝丝的困惑不解之处。” “要说那陈希烈吧,固然称不上是什么特别难缠厉害的狠角色,但好歹人家也是堂堂的左相,而严兄弟你居然如此胆大包天,竟敢毫不顾忌地直接对着陈希烈挥动拳脚施暴!” “要晓得,即便是裴帅,面对陈希烈的时候也都是强行忍耐住性子,不会亲自动手打人。” “所以本官我着实想不通,严兄弟究竟是何来的这般勇气和胆量呢?” 话音刚落,元载那双眼睛便一眨不眨地紧紧盯住严武不放,仿佛企图透过对方的面部神情以及回应言辞当中探寻到问题的真正答案所在。 严武听到元载的这番问话后,并未像常人那般仓促作答。 只见他微微眯起双眸,用一种深邃且锐利得仿若能穿透人心的目光,直直地凝视着元载。 那眼神恰似冬日里深不见底、寒冷彻骨的寒潭之水,仅仅只是被其扫视一眼,便会令人不由自主地打个寒颤,心生惧意。 紧接着,严武原本还算平和的面色骤然一沉,瞬间变得无比严肃起来。 如此诡异的沉默足足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久到让在场之人皆感到有些窒息难耐之时,严武方才不紧不慢地轻启双唇,缓缓开口说道:“元兄啊,不知您可否曾经产生过这般美妙的憧憬呢——期望有朝一日能够成功登顶那座代表着至高无上荣耀的凌烟阁?” 他的嗓音低沉醇厚,犹如闷雷滚动,又似洪钟敲响,每吐出的一个字眼都好似承载着千斤重担,重重地砸落在元载的心间。 元载乍然听闻此言,身躯竟如触电般猛地一颤!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元载有些疑惑反问道:“严兄弟你……你刚才说的这番话到底包含着怎样的深意呢?” 只见严武微微地皱起了那两道浓黑如墨的眉毛,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和迟疑。 片刻之后,他似乎下定了决心,动作轻缓且小心谨慎地朝着元载靠近过去。 然后,以一种极为复杂、让人难以准确描述出来的独特语调,轻轻地贴近元载的耳畔,如同微风拂过树叶时发出的沙沙细语一般,柔声呢喃道:“裴帅身旁那位身残臂断的不良将,其真实身份究竟为何人呢?元兄对此可曾有所知晓呀?” 元载闻听此言,那张略显圆润的面庞之上瞬间泛起了一层浓郁的茫然之色,他下意识地眨巴了几下眼睛,满脸都是不解与困惑,随后开口回应道:“裴帅身边的那位断臂不良将不是别人,正是声名远扬、威震天下的李太白啊!这件事情本官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但此事与你严兄刚才所说有什么关系?” 严武微微颔首,表示对元载所言深以为然,随即便再次启口道:“就在数日前,小弟我机缘巧合之下,于不良府中与那位名震天下的李太白把酒言欢,好生畅快!” 话至此处,他稍稍停顿了片刻,仿佛沉浸在了彼时欢乐的场景之中,思绪也随之飘远。 “然而,让人始料未及的是,这位向来以诗酒为伴、醉后必能挥毫泼墨、即兴成诗的李太白,此次竟一反常态。在酩酊大醉之后,非但没有如往常那般出口成章、吟诗赋词,反倒神情诡异地凑近我的耳畔,压低声音向我透露了一个堪称惊世骇俗的天大秘密。” 严武的话语甫一落地,就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一般,激起层层涟漪。 元载那双原本黯淡无神、仿若死灰般的眼眸,刹那间迸射出一道耀眼夺目的光芒,宛如漆黑夜空之中倏地划过的一颗璀璨流星,直直地盯着严武,迫不及待地追问起来:“哦?究竟是何秘密?李太白到底对你讲了些什么?快快说来听听!” 此时此刻,严武那张平素总是不苟言笑、紧板着脸,好似永远都不会有丝毫情绪波动的面庞之上,竟然破天荒地泛起了一抹若隐若现的微笑。 那丝笑意极淡极浅,却又如冬去春来时渐渐融化的冰雪,虽细微却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温暖。 只见严武面色从容淡定,缓缓开口说道:“据李太白所言,咱们这位裴帅出身可不仅仅是贵妃外甥那般简单,乃是从那天庭之上不慎坠落凡尘的圣子呐!” 元载听闻此言,起初犹如遭受晴天霹雳一般,整个人呆呆地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时间都在那一刻凝固了。 然而,仅仅只是转瞬之间,他全身就像突然触碰到高压电似的,抑制不住地兴奋颤抖起来。 在他心底深处一直存在的一些忧虑,恰似遭遇飓风猛烈吹拂而四散飘零的乌黑云层,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不见丝毫踪迹。 自这一时刻起,他对于裴徽的忠心耿耿将会变得如同钢铁铸造而成那般坚固无比、牢不可破。 此后行事之时,亦不会再有半分顾虑和迟疑,必将全心全意、竭尽所能地投入其中,毫无保留地付出自己的一切力量。 只因在他内心深处,极度渴盼能够成功登上那座象征着至高无上荣耀的凌烟阁,宛如夜幕苍穹之中最为耀眼夺目、璀璨绚烂的星辰一般。 毫无疑问,严武自然也是怀揣着相同的梦想与憧憬,同样急切地渴望有朝一日能够踏上那座令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凌烟阁。 于他而言,那里便是其心目中无可替代、至高无上的终极目标所在。 ……… ……… 第477章 城头一百个人头 河北之地,有一处名为宣平府的所在。 位于后世人所熟知的张家口一带。 此处地势险要,进可攻退可守,乃是军事战略上至关重要的要隘,自古以来便是各路兵家竞相争夺的关键之地。 然而,谁能料到,就在昨夜,一场令人毛骨悚然、惨不忍睹的血腥屠戮竟在这座看似平静祥和的宣平府城内骤然爆发。 时间悄然流转至十二月二十八日这天,安禄山那原本病入膏肓的躯体,却出人意料地出现了一丝转机,病情竟然开始逐渐好转起来。 于是乎,他率领着一万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铁血骑兵,以及众多忠心耿耿的心腹幕僚和文臣武将们,气势磅礴、浩浩荡荡地向着宣平府进发而来。 只听得一阵清脆而又嘹亮的马嘶声响彻云霄。 “咴——!”那匹经过精挑细选出来的绝世良驹,以其举世无双的负重能力而闻名于河北一带。 此刻,这匹骏马就如同一座缓慢移动的小山丘一般,正拼尽全力地驮载着安禄山那肥胖得好似一头巨型肉猪般的庞大身躯,步履蹒跚地朝着宣平府城的城门缓缓靠近。 不得不说,能够以这样的非人体重驾驭这样一匹烈马,并保持稳定前行,这与安禄山那精湛绝伦的高超骑术亦是密不可分。 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拥有如此巨大身形的一个超级大胖子,不但精通舞蹈技艺,而且就连骑马之术也是如此娴熟精妙。 待到胯下那匹雄健的战马稳稳地立住四蹄后,安禄山端坐在马背之上,犹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 他微微眯起双眸,对城门前那些恭恭敬敬前来迎接他的宣平府驻军将官以及一群文质彬彬的文官们完全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只见安禄山缓缓抬起头颅,那双原本就犀利无比的眼睛此刻更是如同鹰隼一般,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他的目光笔直地射向城头,一脸的惊讶和愕然。 原来,整座城头上竟然挂满了一颗颗面目狰狞的人头! 这些人头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一起,远远看去,就好似一串串熟透了的果实,沉甸甸地悬挂在那里,随着微风轻轻摇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坠落下来。 安禄山粗略估计一番,这城头上少说也有上百颗新鲜的人头正在晃荡不止。 它们有的双眼圆睁,死不瞑目;有的嘴巴大张,仿佛还在呼喊着什么。 每一颗人头的脖颈处,那早已干涸的血迹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黑红色,恰似被浓墨重重浸染过的宣纸,触目惊心。 “究竟是谁允许你们在此大开杀戒的?这些无辜之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安禄山的声音冷冽如寒霜,字字句句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与此同时,他伸出右手,食指如同锋利的宝剑一般直直地指向城头。 尽管他说话时的语气显得颇为平淡,但其中所蕴含的威严却是无穷无尽,让人不寒而栗。 面对安禄山突如其来的质问,前来迎接他的宣平府城将领们不禁面面相觑,一个个脸上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安禄山会这样质问。 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一时间,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甚至连众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没有人敢轻易开口,生怕一不小心说错话惹来杀身之祸。 只因,早在三日之前,一道来自范阳的军令就如同闪电般划破了宣平府城的宁静天空。 这道军令措辞严厉,责令宣平府城的太守务必明确地表态,全心全意地效忠于节度使大人,如若不然,等待他家眷老小的将会是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戮。 然而,就在此时此刻,安禄山竟然满脸怒容地质问在场众人:“这些死的人都是谁啊!” 他的声音震耳欲聋,回荡在城前。 只见守将马宏涛面色凝重,迅速单膝跪地,用一种宛如洪钟般响亮而又坚定的声音高声禀报:“回禀节度,死的人正是宣平府的太守张志明一家!” 安禄山听闻此言后,不禁微微眯起了双眼,他那双狭长的眼眸里闪烁着一丝疑惑和愤怒。 他开始在城头那密密麻麻、摩肩接踵的人群中仔细搜寻起来,试图找到张志明的首级。 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无比,仿佛能够轻易地穿透眼前这一重又一重厚厚的人墙。 安禄山心中暗自思忖,他对张志明这个人还是有些印象的。 虽说张志明身为朝廷所正式任命的太守,但在自己面前一直都是毕恭毕敬、唯命是从的模样。 而且,每逢重要节日或者特殊时节,张志明总会精心准备一份份极为丰厚的节礼送上门来,以此表达对自己的忠心耿耿和敬仰之情。 在安禄山看来,张志明本应该像一只温顺听话的绵羊那样,毫无保留地追随着自己一起反叛朝廷才对,怎么可能会突然做出这种公然与之作对的事情呢? 经过好半天的苦苦寻觅,安禄山依旧没能发现张志明头颅的丝毫踪迹。 没办法,自从今年年初开始,他的视力就一天不如一天,就如同夜空中那些渐渐失去光芒、变得黯淡无光的星星一样。 突然之间,安禄山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转头看向身旁的严庄,用他那略显沙哑且饱含酸涩的嗓音说道:“哦,对了!严庄啊,本帅记得之前听你提过,裴徽那家伙的天工之城内居然研制出一种名为‘千里眼’的神奇物件。” “听说这玩意儿不光曾经被裴徽送给了已经死去的王忠嗣,就连那令人憎恶的哥舒翰狗贼都有幸得到过呢。” 说到这里,安禄山猛地收回自己那有些迷茫的视线,然后毫无征兆地开口命令道:“严庄,你立刻想尽一切办法,安排咱们的狼鹰卫给本节度也搞到一部这样的千里眼过来。” 此时,正骑着一匹高大战马、紧紧跟随着安禄山位于其左手边第一个位置的严庄不禁微微一怔,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并连忙拱手应道:“卑职谨遵节度使之命!” 说完,他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不过……据卑职所知,那座位于长安城外的天工之城防守异常严密,想要从中窃取或者强行夺取一部千里眼出来,恐怕得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行啊。” “只要能够得到千里眼,哪怕需要付出再大的代价,也都是完全值得的!”安禄山面色阴沉似水,神情凝重无比地说道。 他的这番话语掷地有声,犹如钢铁铸就一般坚定不移,似乎世间根本不存在任何力量能够动摇他获取千里眼的决心。 要知道,安禄山自己也是从行伍之中摸爬滚打一步步崛起的人物,对于军事战略方面的认知可谓相当深刻。 因此,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千里眼所蕴含的巨大价值与意义。 这其实也是为什么在前几天的时候,当从长安城身负重伤逃回来的顶级幕僚张通儒,曾隐晦地向他暗示严庄可能存在某些问题之后,安禄山却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对严庄心生猜忌的原因之一。 毕竟,像千里眼这样堪称国之重器的战略性武器,对于裴徽以及整个朝廷而言,绝对是至关重要、不容有失的最高机密。 倘若严庄真的有什么问题,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地将如此重要的情报泄露出来呢? 然而,就在张通儒艰难地把一些话给安禄山说了之后,仅仅只是硬撑了好一会儿功夫,他就像是那在狂风中摇曳不止、随时都会熄灭的残烛一样,突然间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就此一命呜呼了。 “哦,对了,本节度使刚刚问你的那个问题,你好像还没有给出答案呢。” “这太守张志明到底是不是想要反叛于我啊?” 安禄山一边伸出手轻轻地揉搓着自己的眼睛,一边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再次对宣平府城守将马宏涛开口问道。 马宏涛站在那里,心中暗暗思忖着:“节度使啊,您这一问简直就是明知故问嘛!” “明明是您亲自下达命令,对于那些由朝廷任命而来的文官们,如果他们心怀向朝廷尽忠之意,不肯听从范阳这边的指令,就毫不留情地下令将他们全家诛灭。” 尽管心里这么想着,但马宏涛哪敢当着众人的面把这些话说出来呢? 毕竟,就在这过去的一年里,安禄山的性情变得越来越暴戾乖张,一点小小的不如意就能让他大发雷霆,动不动就要大开杀戒。 往往前一秒还能和人谈笑风生、和颜悦色地讲话,可转瞬间就有可能手起刀落,将正在跟他交谈的人当场斩杀。 更有甚者,连人家整个家族都不放过,统统予以满门抄斩。 想到这里,马宏涛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袭来,额头上也不由自主地渗出了一些细密的汗珠。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战战兢兢地瞥了一眼坐在安禄山右手边的安庆绪,然后压低声音,用近乎颤抖的语调说道:“回禀节度使,如今城外正值天寒地冻之际,寒风凛冽,实在不宜久留。” “依卑职之见,不如我们先进城去,摆上一桌丰盛的酒席,到时候卑职再向节度使您详细禀报此事如何?” “详细禀报个屁!”安禄山猛地一声怒吼,吓得所有人都是心中一跳、浑身一震。 只见他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神色看上去依旧是那般云淡风轻,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毫不在意。 …… …… 第478章 你们都担心我突然病死是吧 “你只需告诉本节度是谁下的命令,让你杀了一府太守全家即可。这不过就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而已,难道你说不出来?” 安禄山一边说着,一边微微仰起头来,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目光注视着跪在下方的马宏涛。 那一句粗俗的骂人话语从安禄山那张肥胖得五官几乎都要被挤成一团的脸上飘了出来,这原本应该令人感到厌恶和反感的话语,此刻配上他那副滑稽可笑的模样,反倒让人觉得有些忍俊不禁。 就好像是舞台上那跳梁小丑正在卖力地卖弄着自己的丑态,企图吸引观众们的注意力一般。 然而,此时此刻的马宏涛却是连半点儿笑容也不敢露出来。 他诚惶诚恐地抬头快速瞥了安禄山一眼后,又赶忙像触电般迅速低下头去,将身子压得更低,显得愈发恭敬谦卑。 接着,他用略微颤抖的声音说道:“卑职此前曾派遣专人快马加鞭送信至范阳,想要向节度使您请示此事该如何处置。” “但没想到那名信使返回之后却说,当时节度使您正身患重病,卧床不起,根本无暇顾及此事。” “恰巧那时二公子路过,见到了卑职所派出的信使。” “当他听闻事情如此紧急之后,便当机立断,直接让那信使回来传话给卑职,命令卑职立刻动手斩杀太守张志明全家。” 在安禄山右手边骑着战马的安庆绪,此刻心中暗自咒骂了一句,但脸上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 还没等到安禄山张口说话,只见安庆绪极为恭顺地说道:“父亲!当时那个前来报信的使者说张志明已经有了潜逃的念头。” “而且,父亲您之前也曾经明确地下过命令,只要是朝廷所任命的那些文官,如果他们一心向着朝廷,不肯听从咱们范阳这边的指令,那就可以毫不留情地把他们全家都给灭掉。” “所以,孩儿就让那个使者赶紧折返回去,直接告诉马宏涛将军,让他立刻动手把人杀了,然后再来向父亲您汇报这件事情。” 然而,安庆绪有意隐瞒了一个重要的细节,那就是当天他之所以会碰巧遇见马宏涛派来的信使,实际上是因为严庄恰好就在那个时候找他有点要紧事商量,所以他才会出现在那里。 安禄山听了这番话之后,并没有马上做出回应,而是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 他的内心此时就好像原本平静无波的湖面突然被人投进了一颗石子似的,顿时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以安禄山的阅历和智慧,他很快就洞察到了这背后隐藏的真相——这其实是自己的儿子以及手下的部众们在暗中催促他尽快起兵谋反的手段之一罢了。 在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自从他狼狈地逃离长安城,一路逃窜到范阳之后,其子以及那些追随他的部众们,类似于逼迫他赶快起兵谋反的举动,便犹如汹涌澎湃的波涛一般,一浪接着一浪。 其实,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非常清楚其中的缘由所在。 因为他自己也深知,他的身体状况已经越来越糟糕了,就好像那风中即将熄灭的残烛,摇摇晃晃,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如果哪一天他突然遭遇不测身亡了,或者说干脆直接病倒在床上,再也没有精力去处理政务了,那么就算范阳集团仍然决定要起兵造反,最终肯定也会像一面被狠狠打碎的镜子那样,四分五裂,分成好几个互不相容的部分。 这样的局面,显然不是他的儿子安庆绪以及其他那些心怀不轨、野心勃勃的部众们所愿意看到的结果。 毕竟,如今的大唐虽然内部腐朽堕落,由于土地兼并问题异常严重,导致广大老百姓都被残酷地剥削和压榨严重,但是还远远没有到达那种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的地步。 所以,如果他们能够齐心协力一起谋反的话,或许还有那么一丝成功的希望。 可要是真的就这样分裂成了好几部分,各自为政,那么想要夺取天下的愿望恐怕就只能像是那倒映在水中的月亮、映照在镜子里面的花朵一样,看起来美好却遥不可及,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了。 安庆绪与马宏涛等众人静静地等候了好一会儿,却发现安禄山一直紧闭双唇,沉默不语。 他们的心开始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一种深深的恐惧逐渐弥漫开来。 尤其是跪在地上的马宏涛,尽管此时正值严寒的天气,但他的额头却早已布满了豆大的汗珠,一颗颗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他的面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没有丝毫血色,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就好似那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一般,似乎下一刻便会被无情的狂风给狠狠地吹落在地。 安庆绪的心里暗自犯起了嘀咕,如果此时此刻父亲真的动了杀心,想要取马宏涛的性命,那么自己究竟应该怎样开口进谏才能够保住他呢?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安庆绪终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给自己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勇气,然后用略微有些颤抖的声音轻轻地说道:“父亲,依孩儿所见,这附近说不定隐藏着不良府的探子,正在暗中窥视我们的一举一动。” “与其在此处僵持不下,倒不如先率领大军进城稍作歇息,再从长计议……” 听到安庆绪的这番话,安禄山猛地转过头来,他那肥胖的脸庞就像一潭死水一样平静无波,让人根本无法揣测到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只见他冷冷地盯着安庆绪,缓缓开口质问道:“怎么?难道说你担心我会突然一命呜呼,从此再也没有人能够为你打下这片锦绣山河、让你坐享天子之位不成?” “孩儿绝不敢有如此忤逆不孝的念头啊!”安庆绪闻言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整张脸刹那间变得比之前的马宏涛还要惨白几分。 他手忙脚乱地赶紧从马上一跃而下,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安禄山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只是眼神隐晦的看了一眼严庄,给严庄传递了某种信息。 “主公啊,如今可是在众多将士们的眼皮子底下,您还是多少给二公子留存些许颜面吧,不然此事若是传扬开来,恐怕会在引起军中一些将士闲言碎语!”严庄驱动胯下战马上前,将嗓音压得极低,以唯有他与安禄山两人方能听清的声音说道。 安禄山听到这番话后,双目微微眯缝起来,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思索之色。 十数息之后,当他转头望向身旁的安庆绪时,脸上的神情却犹如春日里和煦的微风轻轻吹拂着冰冷的坚冰,缓缓地变得柔和了下来。 只见他悠悠地叹息了一声,然后用一种缓慢而又沉稳的语调说道:“也罢,此次权且作罢,但下不为例,切不可再有下次了!” 话音刚落,他便毫不犹豫地一甩马鞭,胯下骏马犹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出,带起一阵飞扬的尘土,转眼间就冲进了宣平府城那高大巍峨的城门。 安庆绪与马宏涛见状,先是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那种如释重负后的轻松之感。 紧接着,两人不约而同地流露出满脸感激之情,齐齐向着刚刚替他们解围的严庄投去了充满敬意的目光。 严庄则只是微微一笑,朝着他们轻轻地颔首示意。 随后,安庆绪和马宏涛也不敢有丝毫耽搁,匆忙翻身跃上各自的马背,紧紧跟随在安禄山的身后,一同风驰电掣般地进入了城中。 “恭迎节度使入城!”就在此时,只听得城内传来一声好似洪钟大吕一般响亮的高呼之声。 原来是早已守候在此处多时的一名文官发出的。 伴随着这声高亢的呼喊,刹那间,整个宣平府城内顿时响起了震耳欲聋、锣鼓喧天的欢庆之声。 那激昂的鼓声、悠扬的笛声以及欢快的唢呐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要冲破云霄一般,响彻天地之间。 一列列英姿飒爽、装备精良的士兵整齐划一地排列在街道两侧。 他们身姿笔挺,神情肃穆,每个人的眼神都紧紧锁定在前方那道身影——安禄山身上。 这些士兵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兵良将,在此之前,他们为了今天的迎接还接受了为期整整三天高强度的特训。 尽管训练异常艰苦,但每一个人都毫无怨言,因为他们的心中早已燃起了一团熊熊烈火,而这团火正是源自对安禄山的绝对忠诚以及无限炽热之情。 在过去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整个范阳地区的将士们都经历了一场深入骨髓的思想洗礼。 他们被反复灌输一种信念:只要坚定不移地追随安禄山,就能够摇身一变成为开国大功臣,并从此享受世世代代的荣华富贵。 这种信念已经深深扎根在他们心底,无法动摇。 也正因为如此,此时此刻他们望向安禄山的目光之中充满了热切的期盼,那份渴望简直比汹涌澎湃的滔滔江水还要绵长不绝。 然而,就在不久前发生在城外的那段小小的意外插曲,却好似一盆冰冷刺骨的凉水,无情地泼在了安禄山原本满心欢喜、志得意满的心头上,瞬间熄灭了他心中正在燃烧的得意火焰。 此刻,当安禄山胯下战马迈着沉重的步伐从这些守卫着宣平府城的将士们面前徐徐走过的时候,安禄山心中的感受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曾经那些让他成就感十足、志得意满的目光感受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他如芒在背的巨大压力和步步紧逼之感。 他是想造反,但他不想在几乎所有属下都担心他随时会病死的状态下造反。 …… …… 第479章 攻破长安城,给节度抢杨贵妃 这种由儿子和下属给的压力和逼迫,让安禄山心中极为恼怒。 特别是安禄山想起长子被次子安庆绪害死的事情时,他心中的怒火更是好似那沉睡已久的火山,炽热的岩浆在内部翻滚涌动,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契机,便会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喷发而出。 然而,就在这怒焰即将喷薄而出的关键时刻,刚才严庄的那句提醒,却恰似一盆冰冷刺骨的水,兜头浇下,瞬间熄灭了他心头的熊熊烈火。 尽管心有不甘,但理智告诉他必须暂时忍耐,强行按压住内心那即将爆发的怒火。 只因他深深地明白,随着时光的流逝,自己的身体状况日益恶化,每况愈下。 而他麾下那些精明的官吏以及勇猛无畏的将士们,也早已开始暗自盘算着一旦他突然病故之后将会面临的各种局面和事宜。 于是乎,不少人心怀鬼胎,纷纷暗中与他的儿子安庆绪相互勾结,甚至有些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偷偷向其子安庆绪宣誓效忠。 当然,只要他尚存人世一天,这些不忠之人表面上依旧会对他毕恭毕敬、唯命是从,毕竟他的威望和威严尚在。 但实际上,他们心底对于他儿子的那份效忠之意,始终都像隐藏在暗处的毒蛇,蠢蠢欲动,只待时机成熟便会猛然窜出。 不过,安禄山对自身统兵驭人的卓越才能拥有着毋庸置疑的绝对自信,深信凭借自己多年积累下来的经验和手段,足以掌控麾下军队和各方势力的局势。 可唯独面对自己日渐衰弱的身躯时,他却感到深深的无力和绝望,完全失去了以往的自信。 此刻,经过马宏涛精心安排的夹道欢迎之后,安禄山终于抵达了宣平府宏伟壮观的太守府门前。 望着眼前这座气势恢宏的府邸,安禄山的心情愈发复杂起来。 惨遭灭门之灾的太守张志明那座原本血迹斑斑、一片狼藉的府邸,如今在马宏涛的精心安排之下,已然被派遣来的众多仆役们重新打扫得焕然一新、一尘不染。 安禄山将于今晚在此下榻歇息。 对于刚刚发生过血腥屠杀事件的地方,一般人或许都会心生恐惧、感到不适甚至恶心作呕,但这些常人所拥有的正常情绪反应,在安禄山眼中简直就是荒诞不经的笑话。 要知道,在他位于范阳的庞大府邸之中,几乎每一天都在上演着残酷的杀戮戏码,人命在这里如同草芥一般轻贱。 就在此时,只见李猪儿带着七名身形高大威猛、体格健壮魁梧的护卫赶忙来到安禄山的战马旁边。 他们训练有素、行动迅速而又有条不紊,每个人都有着明确的分工。 其中几人率先冲到前方,小心谨慎地伸出双手,稳稳地扶住安禄山那肥胖沉重的身躯;另外几人则紧紧跟在两侧,以防万一出现任何意外情况。 这样的场景与之前安禄山在城门前以及进入城内时所展现出来的那种庄严肃穆、威风凛凛的强大气势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然而,不管是安禄山身后的一众属下,还是周围围观的人群当中,竟没有哪怕一个人敢流露出丝毫讥讽、轻视、怜悯或是担忧的神情。 原因很简单,但凡曾经有人胆敢在面对安禄山时表露出诸如此类的神色,无一例外都会被眼尖的安禄山当场察觉,并随即下达冷酷无情的处决命令。 久而久之,再也没有人敢于轻易挑战安禄山的权威和底线。 …… …… 当夜幕如同一张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地覆盖大地时,整个宣平府城渐渐陷入了一片深沉的寂静之中。 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一场惊世骇俗的盛宴正在悄然酝酿。 马宏涛耗费了无数心血与财富,精心策划并筹备了这场堪称盛大且奢华至极的接风之宴。 一时间,城内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备受瞩目的青楼花魁以及来自各大豪门望族家中的娇艳舞姬们,纷纷身不由己地被强行召集至此。 随着悠扬婉转的丝竹之声响起,一场场令人目不暇接、美轮美奂的歌舞表演宛如春日里盛开的百花一般,争先恐后地展现在人们眼前。 那轻盈优美的舞姿,配合着华丽绚烂的服饰,仿佛将人们带入了一个梦幻般的仙境。 而此时,安禄山及其所率领的范阳集团的一众高层们,则宛如一群饿极了的野狼,贪婪地注视着舞台上的每一名女子。 只要他们相中了某位女子,只需微微抬手那么轻轻一点,这名女子便会在舞蹈结束之后,像温顺无比的小绵羊一样乖乖地走到他们身旁,任由这些人肆意揉捏、抚摸甚至进一步深入探索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宴席间,美酒佳肴不断呈上,众人推杯换盏之间,不知不觉已是酒过三巡。 此刻,在场的所有人都已有了几分醉意,面色微红,眼神也开始变得迷离起来。 而那些原本就衣着单薄的女子们,如今身上的衣裳更是几乎已经被粗暴地剥得精光。 但即便如此,这些可怜的女子们却依旧只能强颜欢笑,发出一声声谄媚讨好的娇嗔声,丝毫不敢有半点反抗之意。 因为她们心里十分清楚,如果胆敢在此刻稍有忤逆之举,等待她们的后果将会极其严重。 轻者或许会被当场击毙,横尸当场;重者则可能遭受非人的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从此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安禄山端坐在华丽的宝座之上,他那肥胖臃肿的身躯被六位美若天仙、风情万种的女子紧紧环绕着。 这六位女子堪称全场最引人注目的存在,她们的美貌令人心醉神迷,一颦一笑都散发着无尽的魅力。 其中,有两位身材丰满、曲线迷人的女子正横躺在安禄山的身后。 她们那高耸入云的胸脯就像两座绵软的山峰,轻轻挤压着安禄山宽阔的后背;而她们那柔若无骨的娇躯,则仿佛两尊精雕细琢的玉观音,给予了安禄山无比舒适的肉垫和靠背。 在安禄山的左右两侧,分别坐立着一名千娇百媚的女子。 她们犹如两只乖巧可爱的小鸟,温柔地依偎在安禄山粗壮的臂膀旁。 左边的那位女子手持精致的酒杯,小心翼翼地将美酒倒入安禄山张开的口中;右边的女子则手捧着各种美味佳肴,不时地送到安禄山嘴边,让他尽情享受美食带来的愉悦。 此外,还有另外两名女子正忙碌地为安禄山按摩着双腿和腰部。 由于安禄山长时间端坐,他的腿脚和腰肢早已不堪重负,酸痛之感阵阵袭来。 然而,这两名女子手法娴熟,她们轻柔地揉捏着安禄山的肌肉,恰到好处的力度使得那股疼痛逐渐得到缓解。 此刻,宴会现场弥漫着浓烈的酒香和欢声笑语。 随着醉意不断涌上心头,人们的言行也变得越来越放纵不羁。 特别是那些平日里威风凛凛的武将们,他们更是毫不顾忌形象,大声喧哗着,肆意调侃着彼此,整个场面热闹非凡。 安禄山最为信赖的武将之一崔乾佑,此时满脸淫邪之色,他那双充满欲望的眼睛死死盯着身旁那位娇艳如花的花魁。 只见他猛地伸出粗壮有力的大手,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毫不留情地将花魁身上最后一件薄纱衣物瞬间撕碎,并随意地扔到一旁。 那轻薄的布料在空中飞舞片刻后,缓缓飘落在地上,仿佛一朵凋零的花朵。 紧接着,崔乾佑扯开他那破锣似的嗓子,声嘶力竭地喊道:“主公啊!究竟要待到何时才起兵造反呐?卑职我可是早就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啦!迫不及待地想要率领大军杀进那长安城去,把那倾国倾城的杨贵妃给掳回来,让她为主公您日夜跳舞暖床呢!” 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李归仁眼见终于有人带头挑明了此事,顿时如同那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一般,急忙忙地紧跟其后附和起来。 他一脸谄媚地说道:“就是啊!主公大人!卑职最近还听说那昏庸无道的李隆基老儿,有事没事就让杨贵妃和虢国夫人这一对姐妹花同时侍奉于他,玩什么一龙二凤的荒唐把戏!” “卑职我实在是愤恨难平,真恨不得此刻就能立马带领大军攻下长安城中,将这两位美若天仙的佳人抢夺过来,然后恭恭敬敬地献给主公您,好使主公能够尽情地狎弄把玩一番呐!” 随着李归仁和崔乾佑二人的话音落下,原本还有些沉默的人群一下子变得喧闹嘈杂起来。 安守忠、武令珣、安庆绪以及马宏涛等一众将领们,就好似那闻到臭味的苍蝇一般,纷纷争先恐后地高声附和着,嘴里吐出的话语无一不是表达着他们对于起兵造反以及掠夺美女的强烈渴望和期待。 一时间,整个营帐内充斥着各种不堪入耳的言语,令人不禁为之侧目。 “主公啊!时机紧迫,容不得我们再有丝毫犹豫啦,赶快兴兵举义吧!” 只听这一声高呼响起,仿佛点燃了导火索一般,现场的人们纷纷如同被惊醒的雄狮般霍然站起。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一丝拖沓,就好像事先排练过无数遍似的。 紧接着,这些人异口同声地喊道:“主公,请速速起兵!” …… …… 第480章 安禄山是天命所归? 安禄山麾下众将的声音汇聚在一起,犹如滚滚惊雷,又如汹涌澎湃的浪潮,带着无尽的力量和急切,直直冲向安禄山的耳畔,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要知道,作为一名身处高位、手握重权的领导者,最为反感的莫过于属下们心思完全一致,并且还联合起来向自己进谏这种情况。 而安禄山,这位将李隆基这等人物都敢玩弄的枭雄大人物,自然也是如此。 可是,即便以他的权势和地位,心中也十分明白一个道理——哪怕是当今圣上李隆基,当面临满朝文武大臣这般齐心协力的劝谏之时,恐怕也不敢轻易当众发火动怒。 所以,此时此刻的安禄山尽管内心早已怒火中烧,但表面上依然强作镇定,根本不敢将自己的愤怒表露出来。 只见安禄山懒洋洋地斜倚在那张由美女环绕支撑着的柔软卧榻之上,看似漫不经心地轻轻摆着手,嘴里还念念有词:“哎呀呀,你们这些家伙啊!怎么一个个都如此小瞧咱们的朝廷,如此轻视那位高高在上的圣人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刻意收敛住身上原本属于一代枭雄的凌厉气势,反而装出一副超级大胖子所特有的那种憨厚模样来。 接着,他又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若是不能做好充足的准备工作,就这样冒冒失失地起兵造反,只怕最后会落个一败涂地的下场啊!” “主公啊!”只见那田乾真一脸怒容地率先唾弃道,“那李隆基哪里算得上是什么圣人哟!他若是当真有着英明神武的姿态,又怎会去任用杨国忠、陈希烈这般只知吃喝玩乐的无能之辈来担任宰相呢?” “更别提让那个裴徽——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少年郎去统领什么不良府啦!” 要知道,在严庄长时间不遗余力的信息误导以及精心策划的舆论引导之下,尽管裴徽如今已经声名远扬,威震四海,但在范阳的大多数人看来,他终究不过就是一个依仗着杨贵妃外甥这个身份而受到恩宠的纨绔子弟罢了。 此时,安禄山随手在旁边捏疼他大腿的绝色少女脸上狠狠的一巴掌,笑着说道:“你们这些家伙万万不可小瞧了圣人呐!想当年,圣人犹如一根定海神针般,力挽狂澜,彻底终结了武周时期的混乱局势,从而开创出开元天宝年间如此繁荣昌盛的太平盛世。对于天下的臣民百姓而言,他老人家的威望简直就像那高耸入云的泰山一样巍峨壮观,让人只能怀着敬仰之情仰望,难以企及呀!” 说完这番话后,安禄山缓缓转过身去,对着坐在自己左手边上方首位的严庄问道:“严庄啊,关于此事,不知你究竟作何看法呢?” 严庄听闻此言后,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站起身来,身体前倾,躬身行礼,并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禀主公啊,卑职认为呢,想那十年之前的李隆基,确实称得上是英明神武,具有非凡的治国才能和圣人魅力。” “然而,在这过去的十年里呀,他却逐渐变得昏庸无道了。” 说到这里,严庄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单从李隆基竟然会任命杨国忠、陈希烈这样既没有德行又缺乏才华之人担任宰相要职这件事来看,就足以见得其昏聩程度已经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 “所以,卑职以为,节度当为天命所归之人,眼下也是将李隆基取而代之的大好时机。” 此时的安禄山听到“取而代之”这四个字时,心中不禁一震。 因为近些日子以来,尽管他内心深处对于皇位有着强烈的渴望,但始终觉得自己还未做好充分的准备,而且时机也尚未完全成熟。 所以,当他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原本还算平静的心湖瞬间像是被投入了一块巨石一般,掀起了汹涌澎湃的波澜。 于是,他急忙开口说道:“本节度使只不过是一个来自边远地区的粗野胡人罢了,哪里敢妄想能够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帝宝座呢?” 就在这时,只见严庄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座位,来到中间站定,面色凝重,神情庄严,声音高亢地大声说道:“主公啊,请您听卑职一言!古人曾经说过,天下乃是有德者所居住的地方。以主公您的雄才大略、仁德威望,如果不能顺应天意,取代那昏庸无能的李隆基而成为新的天子,那简直就是违背天理人情啊!” 安禄山听到这话后,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强烈的诧异之情。 他那原本就被层层肥肉挤压得几乎难以视物的小眼睛,此刻更是眯成了一条细缝,从中流露出几分戏谑和深深的狐疑之色。只见他用略带嘲讽的口吻问道:“本节度使这一生,可谓是杀人如麻啊!那些被我无缘无故斩杀之人,简直数不胜数。难道这样的我,还能算得上是有德之人吗?” 严庄闻言,却是毫不犹豫地拱手回答道:“节度此言差矣!那些被主公您所杀之人,绝非什么无辜之辈,他们个个都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的家伙。更何况,当今圣上李隆基所害死和残忍杀害的人,远远要比主公多得多呢!既然李隆基能够登上皇位,那么以主公您的雄才大略和非凡实力,自然也是可以君临天下的呀!”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安庆绪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急忙插嘴补充道:“父亲啊,您难道忘记了吗?西域那边有许多厉害的术士都曾经说过,父亲您乃是光明之神转世下凡呐!” “所以,您理应成为这天下之主,用那熊熊燃烧的光明之火,将世间所有的罪恶统统焚烧殆尽!” 话音刚落,安庆绪趁着安禄山抬手揉眼睛的瞬间,迅速地向严庄投去了一个眼色。 严庄原本还带着几分轻松随意的神情,就在这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庄严肃穆的说道:“主公,昨夜卑职彻夜未眠,一直仰望着星空。突然间,一颗彗星出现在天际,它就像是一道惊艳绝伦的惊鸿,以极快的速度划过夜空。那颗彗星的尾巴宛如凤尾一般绚丽夺目,拖着长长的光芒,最终坠落在了范阳之地。” 说到此处,严庄稍稍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后接着说道:“此等天象,乃是帝王易姓之兆啊!而主公您身为范阳之主,又天生具有与众不同的相貌特征,长久以来镇守着燕地,实在是与此兆最为契合之人呐!” 安禄山听到这番话语,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不由自主地张开,露出一副瞠目结舌的模样。 不过,由于之前张通儒临终前所留下的那番话,使得安禄山的心中对于严庄已经产生了那么一丝丝的猜忌与怀疑。 但此时此刻,这丝猜忌与怀疑却在须臾之间便几乎消散一空。 严庄似乎察觉到了安禄山内心的变化,他赶忙再次开口解释道:“主公明鉴,卑职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句虚言啊!”他的语气异常郑重其事,让人丝毫无法质疑他所说的每一个字。 紧接着,严庄微微皱起眉头,脸上浮现出一抹忧虑之色,继续说道:“然而,现今的局势可谓是波谲云诡,变幻莫测。在西北方向,有高仙芝率领着强大的军队。” “西边则有哥舒翰坐镇,他所统领的兵马同样不容小觑。” “南边还有陈玄礼,此人也是一员猛将;至于东边,则是韩休琳掌控着一方势力。” “这些人的麾下都有着规模庞大的大军,其数量超过了我们目前所拥有的兵力。而且,他们绝非那种庸庸碌碌、毫无作为之人呐!” 说到这里,安禄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那张粗犷而阴沉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忧虑之色。 接着,他神情严肃,目光坚定地说道:“特别是如今咱们尚未能够彻底掌控整个河北地区啊!那太原府现今依然被陈玄礼紧紧握在手中,就像一块难啃的硬骨头一般。正因如此,我军想要南下直接攻取长安城的道路就这样被硬生生地截断了。” 听到安禄山这番话,一旁的崔乾佑眼中闪过一道亮光,他立刻上前一步,声音高亢地喊道:“主公!那陈玄礼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一个只会喝酒吃肉的无能之辈罢了!虽说龙武军曾经声名赫赫,但这么多年来他们都未曾真正上过战场杀敌。” “只要主公您把攻打太原府这件事情交给属下,属下保证只需短短三日时间,就能如同从口袋里取东西一样轻松地攻下这座城池。” 崔乾佑越说越是激动,双手不自觉地挥舞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在望的场景。 他继续激昂地说道:“一旦拿下太原府,主公您率领的大军便可以一路畅通无阻地长驱直入,迅速杀到东都洛阳。” “紧接着,攻破潼关也是易如反掌之事,最后直捣长安,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业!” 然而,安禄山并没有被崔乾佑的豪言壮语冲昏头脑。 他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追问:“倘若此时西北方向的高仙芝以及西边的哥舒翰、还有东边的韩休琳等人趁机率领军队攻入我范阳的后方,那咱们又该怎么去应对呢?” 面对安禄山的疑虑,崔乾佑却显得格外镇定自若。 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主公啊,事到如今,您竟然还在对我们有所保留,其实您早就已经和吐蕃以及契丹人暗中结成同盟啦!” “有了他们的协助,就算那些家伙胆敢来犯,咱们也绝对有足够的实力予以回击,根本无需担忧。” “只要我们振臂高呼一声,那吐蕃定会像饥饿至极的老虎发现猎物一样,毫不犹豫地同时出动大批军队侵犯河西陇右边境。” “他们的来势汹汹必然能够成功牵制住哥舒翰所率大军,让其难以分身应对其他战事。” “与此同时,契丹也将会如同凶猛的老虎从山上冲下来一般,毫不留情地派遣大量兵力攻入高仙芝和韩休琳镇守的领地。” “如此一来,这两个方向所统领的大军必定会惊慌失措得如同受到惊吓的鸟儿一般,根本不敢轻易有所行动。” 说到此处,崔乾佑稍微停顿了一下,但他脸上的神色却变得越来越张狂起来。 那种自信简直就像是决堤的汹涌洪水一般,迅速地填满并溢出了他整个面庞。 只见他声音高亢地大声喊道:“所以,卑职坚定地认为,我们范阳大军真正的对手只有陈玄礼所带领的龙武军那帮不中用的家伙们!” “到那个时候,只需要集中力量将龙武军一举消灭掉,那么我们就能像饿极了的老虎扑向食物那样,一路毫无阻碍地长驱直入,迅速南下挺进洛阳、长安。到那时,朝廷再也找不出能够有效抵御主公您强大军队的优秀将领啦!” 安守忠、武令珣、安庆绪、马宏涛等众人听后,都不约而同地高声附和,表示完全赞同这个观点。 话说到这份儿上,安禄山心中原本还想着再多等待一个月时间才起兵造反的念头,此时此刻就好像被人突然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瞬间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立刻发动叛乱,挥师而起,向着自己梦寐以求的权力巅峰发起冲击。 安禄山尽管身为范阳的主人,然而众人之所以能够心甘情愿地将其奉为他们的主公,并竭尽全力地将他推到那至高无上、令人瞩目的位置之上,自然是有着充分理由和原因的。 可是,如果有朝一日,安禄山胆敢公然违背众人的意愿行事,那么这些曾经对他忠心耿耿之人,亦会毫不犹豫地如同丢弃破旧鞋子一般,无情地将他从那个高位上拉下来,然后再另行推举出一位新的主公来取代他。 须知,对于安禄山而言,只要一旦失去了手中所掌握的权力,被他人替换下台,那么等待着他的最终结局,几乎无一例外都是死亡这条绝路。 即便是新上任的主公就是他自己的亲生儿子,恐怕他也难以逃脱这般悲惨的命运。 正因如此,眼下众人都极为担忧安禄山的身体健康状况,深怕他就像那在狂风中摇曳不定的残烛一般,突然之间便过早地离开人世。 所以,他们才会如此迫不及待地萌生出举兵造反的念头。 可以说,这种想法已经成为了此时此刻所有人心底深处最为强烈且一致的共同意志。 这份意志坚如钢铁,稳若泰山,任凭外界如何风吹雨打,都无法使其产生丝毫动摇。 整个范阳城上上下下所有人的意志,在此刻已然汇聚成为了一股汹涌澎湃、气势磅礴的巨大洪流。 它犹如一头正在咆哮怒吼的凶猛巨龙,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前奔腾而去,任何力量都休想阻挡住它前进的步伐。 而安禄山呢?表面上看起来,他似乎是这股强大洪流的绝对主宰者,可以随心所欲地掌控一切。 但实际上,当这股洪流真正开始涌动起来的时候,就连他本人也会不由自主地被其所裹挟着,身不由己地顺着水流的方向不断向前推进。 …… …… 第481章 头号策反目标李猪儿 严庄,同样也是范阳集团这滚滚洪流当中的一份子。 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清楚得很,依照着裴徽的授意和安排,自己应该像老牛拉慢车那样,想尽一切办法来尽可能地拖延住安禄山起兵造反的时间。 之所以要这么做,原因无他,只因为裴徽对安禄山的身体状况了解得可谓是一清二楚。 如今的安禄山就如同那狂风中的残烛一般,摇曳不定,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已然是大限将至、命不久矣。 只要等到安禄山一命呜呼之时,那么他所统领的范阳集团必然会像是失去支柱的大厦一样瞬间崩塌,分崩离析。 不过呢,裴徽同时也给了严庄一个可以根据实际情况灵活应对的权力。 严庄心里明白,如果自己不表现得顺从一些,万一让安禄山察觉到了什么异样从而心生猜忌和怀疑,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啊。 所以没办法,为了保住小命并且顺利完成任务,严庄也只好像变色龙一样迅速地改变自己的姿态,深深地融入到当前这股汹涌澎湃的洪流当中去。 不仅如此,按照裴徽之前给他下达的明确指示,他还需要悄悄地跟安庆绪打好关系,暗中与之结交亲近。 然后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到来之后,再像隐藏在草丛深处的毒蛇一样突然出击,不断地怂恿安庆绪去杀掉安禄山这个亲生父亲。 就在这时,只听得安禄山大声说道:“既然大家都这么期望,那么本节度使也就顺应你们的意愿吧!” 这句话刚一说出口,安禄山就仿佛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长长地舒出了一口大气。 而站在下面的那些范阳的文臣武将们听到这话后,则是异口同声地高声呼喊起来:“主公圣明!” 他们一个个都兴奋异常,简直就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激动得手舞足蹈、摩拳擦掌。 有些人甚至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立刻展开翅膀飞回到自己的营帐里去,点齐兵马直扑太原府了。 紧接着,就在这个充满淫秽气味的大厅中,安禄山一脸严肃的带领心腹手下们,马不停蹄地开始商议起举兵造反的战略部署以及详细的具体战术。 此刻,整个大厅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每个人都神情严肃,全神贯注地参与到这场密谋之中。 与此同时,那些原本娇艳动人、衣着华丽的花魁和舞姬们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境地。 她们身上的衣物已被安禄山及其手下粗暴地剥去,几乎变得赤条条的,毫无遮掩之物。 虽然内心充满了恐惧与想要逃离的念头,但由于安禄山尚未开口允许她们离开,她们也只得强忍着羞耻之心,如坐针毡般继续留在原地。 然而,在这群女子当中,不乏有些聪慧机敏之人。尽管身处如此困境,她们仍能敏锐地捕捉到安禄山等人商议的只言片语。 当听到关于造反这一惊天动地的计划时,她们的心中瞬间犹如掀起了万丈狂澜,惊涛骇浪般的恐慌情绪一下子席卷而来。 那无法遏制的不安感如潮水一般迅速涌上心头,让她们浑身颤抖不已。 终于,漫长而难熬的宴会宣告结束。 此时的这些女子仿佛变成了一只只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 她们被安禄山及其手下们分别带走,等待着未知的命运降临——被迫前去侍寝。 每一个人的脚步都是那样沉重,仿佛迈向的不是温柔乡,而是无底深渊。 安禄山麾下的这些文武高层们,今夜自然是好生奢靡放纵! 他们纵情声色犬马之后,竟毫不吝啬地将那些堪称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妙龄女子当作赏赐珍馐一般,随意赐予了身旁的侍卫亲信。 这些侍卫亲信们自然是欣喜若狂,如饿虎扑食般对这些女子展开了彻夜狂欢。 可怜那些如花似玉的女子们,在这漫长而又残酷的一夜里,犹如娇嫩的花朵遭遇狂风骤雨,瞬间凋零。 其中有些女子因体力不支,被活生生地累死;更有甚者,则不幸惨遭灭口,香消玉殒。 就这样,仅仅一夜之间,这些曾经娇艳动人的女子们便如同黄鹤一去不复返,消失得无影无踪。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了严庄的住所内。 只见他神色凝重地走到庭院之中,小心翼翼地捧起一只毛色如雪的信鸽。 然后,他轻轻地抚摸着鸽子的羽毛,仿佛在向它诉说着什么重要的秘密。 紧接着,严庄双手一扬,那信鸽宛如一支离弦之箭,振翅高飞,朝着长安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它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仿佛承载着无比沉重的使命,誓要将这至关重要的消息传递到千里之外。 …… …… 安禄山的病情稍有起色,便抽出几天时间到治下的各个重要城池以及大军驻地巡视。 所到之处,众人皆诚惶诚恐,不敢有丝毫怠慢。 最后,经过一番奔波劳累,宣阳府城成为了这趟行程的终点站。 在这里,安禄山与手下的谋士将领们经过长时间的密谋商议,最终敲定了举兵造反的大致方略。 然而,经过连日来的操劳,此时的安禄山已然身心俱疲,就好似一只归巢的倦鸟,迫不及待地想要飞回范阳那个温暖舒适的老巢,好好休养一番。 宣阳府的驻军守将竟然在其子安庆绪的擅自授意之下,私自杀害了宣阳府太守一家老小。 这件事情犹如一块沉重无比的巨石,狠狠地砸在了安禄山的心头之上,令他不禁心生一缕难以言喻的隐忧。 也正因如此,安禄山愈发渴望能够在接下来谋反之举的大业当中,做到事事都亲自参与、过问。 然而,这几天到治下各地巡视,他的身体已然过度劳累,原本稍稍有所好转的病情,此刻居然又出现了死灰复燃的迹象。 但是,即便身体状况不佳,安禄山还是咬紧牙关,强行打起精神,暗自下定决心要再苦苦支撑数日,以便将手头的一些重要事务妥善处理完毕。 就在此时,只听得门外传来一个轻柔而恭敬的声音:“节度,严庄求见。” 紧接着,一道高大魁梧且面白无须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此人正是被安禄山给亲手阉了了的李猪儿,也是安禄山身边的贴身内侍,同时也是裴徽给严庄再三交代要想尽办法搞好关系,然后伺机进行拉拢策反的头号目标。 只见他走起路来仿佛一只轻盈灵巧的猫儿一般,蹑手蹑脚,生怕发出一丁点儿声响。 …… …… 第482章 严庄的大胆想法 “快快有请严庄!”安禄山不耐烦地吼道,同时瞥了一眼桌案上那厚厚的一叠文书,心中烦闷不堪。 他伸出双手,用力揉了揉自己那布满血丝、仿佛被千万只蚂蚁疯狂啃噬着的双眼,有气无力地抱怨道:“来人啊,赶紧把这些该死的文书统统拿走!我这双眼睛啊,只要再多看一眼上面的文字,就会酸痛得好似要当场爆裂开来一样!” 站在一旁的李猪儿听到安禄山的呼喊,急忙应了一声,然后快步走上前去。 只见他弯下腰来,动作轻柔的将那些文书一份份小心翼翼地收拾好。 做完这一切后,李猪儿这才转身退出房间,匆匆忙忙地去给严庄传话。 此刻,在安禄山节度府的前厅里,气氛显得颇为热闹。 六七个身着华服的人正围坐在那里,低声交谈着什么。 他们都是来自范阳集团的高层人物,都有各种要事来求见安禄山,让安禄山做主。 人群之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当属那位身材魁梧、威风凛凛的武将——崔乾佑。 此人深得安禄山的喜爱和器重,可谓是其麾下的第一猛将。 此时,崔乾佑与严庄并肩而坐,两人谈笑风生,好不惬意。 严庄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香气四溢的茶水,然后看似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崔将军,不知主公是否已经应允由你担任先锋大将,率军攻打太原呢?” “唉!真是一言难尽呐,本以为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主公都亲口答应下来了,可谁能料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呢?那个该死的安守忠,突然横加阻拦,结果主公他老人家竟然又开始摇摆不定起来啦!”崔乾佑一边说着,一边满脸愁容,眉头紧紧皱成一团。 只见他端起身前的茶杯,仰头便如老牛饮水一般,将杯中之茶一口气喝得干干净净,然后重重地把杯子往桌上一放,愤愤不平地抱怨道:“这不,我心急火燎地赶来拜见主公,就是想要赶紧把这件事给定下来呀!” 坐在一旁的严庄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提起茶壶,手腕微微转动间,茶水落入崔乾佑的茶杯之中,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 待茶杯重新被注满后,严庄才缓缓放下茶壶,看着崔乾佑轻声说道:“依在下看来,此次攻打太原府的先锋大将一职,舍崔将军你之外,再无第二人可选啦!” 听到这话,崔乾佑心头猛地一跳,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色。 要知道,严庄可是深得安禄山信任的心腹谋士,他在安禄山心目中的地位举足轻重。 自己原本还在心里暗自琢磨着该怎么去求严庄帮忙在安禄山面前替自己说几句好话呢,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爽快地主动表示愿意相助,这可真是让他喜出望外啊! 崔乾佑双手端起面前那杯热气腾腾的茶水,一脸感激的说道:“多谢严先生啊!您此番相助之恩,崔某没齿难忘。我就以这杯茶代酒,先敬严先生一杯,聊表谢意。” “等我成功攻下太原府之后,从城中抢夺而来的那些奇珍异宝当中,必定会让严先生先行挑选几件最为称心如意之物。” 说着,他便将茶杯高高举起,向严庄示意。 严庄微微一笑,轻轻抬起自己手中的茶杯,动作优雅而从容。 两只茶杯在空中轻轻一碰,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声响,宛如两颗原本相隔甚远的心在此刻交融在了一起。 只听严庄缓声说道:“无妨无妨,一切皆是为了主公的宏图大业罢了。只要能够助主公成就一番霸业,我等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崔乾佑听闻此言,心中对严庄的敬佩和感激之情愈发深厚起来。 他刚想要再次开口表达谢意,却突然看见一个身影走进了房间之中。 定睛一看,原来是李猪儿来了。 崔乾佑连忙起身,迎向李猪儿,问道:“李猪儿,主公是不是让我过去?” 只见李猪儿面色冷峻如霜,眼神更是冰冷得犹如锋利的刀刃一般,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崔乾佑后,便用一种毫无感情色彩的语调冷冷地说道:“节度使并未传唤你前往。” 话一说完,李猪儿就仿佛当崔乾佑不存在一样,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严庄身上。 只见他的嘴角轻轻往上扬了扬,像是要笑,但又好像只是一种肌肉的抽动,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紧接着,从他嘴里发出一声轻柔的话语:“严统领啊,节度使有请,让您先过去一趟呢。” 想当初,李猪儿被安禄山亲手阉割后,整个人的性情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安禄山跟前的时候,他依然像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一般,满脸谄媚和恭敬。 可一旦面对其他人时,那就完全不一样了,简直就是一座冷冰冰的冰山,毫无温度可言。 不管是安庆绪也好,还是范阳的高层也罢,面对所有的人,想要从他那里看到一点好脸色,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过,这世上总有例外存在。而这个例外,恰恰就是严庄。 要说起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严庄严格遵守着裴徽给他的叮嘱。 他不仅经常主动给李猪儿送去各种丰厚的礼物,而且在精神方面也给予了李猪儿极大的尊重。 正因为如此,现在李猪儿对待严庄的态度跟对待别人相比,那真的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毕竟,又有谁能够忍受来自别人那种或明显或隐晦的讥讽和鄙夷呢? “多谢李总管。”严庄双手抱拳,向着李猪儿深深地施了一礼,脸上满是感激之色,“在下适才见到崔将军神色焦急万分,似乎有要事亟待处理。依在下之见,要不还是让崔将军先行一步吧?” 说罢,严庄微微侧身,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崔乾佑。 崔乾佑一听,顿时对严庄感激不已。 李猪儿听闻此言,缓缓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崔乾佑,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节度使大人可并未提及要召见他。” 话音刚落,只见李猪儿轻轻一挥衣袖,转身迈步离去,很快便消失在了大厅之外。 严庄见状,满脸歉意地看了一眼崔乾佑,然后再次冲着对方抱拳施礼,说道:“实在抱歉,崔将军,那在下就先去了。” 说完,严庄身形一闪,大步追上了前方渐行渐远的李猪儿。 此时的严庄,脸上堆满了灿烂的笑容,犹如春日里温暖和煦的阳光一般,让人感到无比亲切和舒适。 他快步走到李猪儿身旁,稍稍放慢脚步,与李猪儿并肩而行,同时轻声说道:“多谢李总管费心安排此次会面,若不是您从中周旋,只怕在下今日还不知道要在此处苦等多久呢!” 说话间,严庄右手一翻,信手取出一颗拳头般大小、晶莹剔透的透明玻璃珠。 这颗珠子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严庄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玻璃珠递到李猪儿面前,微笑着解释道:“此乃产自深海之中奇兽体内的宝珠,举世罕见,堪称无价之宝。” “在下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历经千辛万苦方才得到这件稀世珍宝。” “因知晓李总管向来对各类宝石情有独钟,热衷于收藏它们,所以特意将此宝珠带来赠予李总管,以表在下对您的感激之情。还望李总管笑纳。” 李猪儿瞪大双眼,死死盯着那玻璃珠,目光仿佛被磁石吸引住一般无法移开。 只见那颗珠子晶莹剔透,纯净无瑕,竟比他此生所见的任何水晶和宝石都要美丽动人! 它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散发着迷人的光芒,令人目眩神迷。 李猪儿心中一阵狂喜,瞬间两眼放光,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将玻璃珠捧在手心里,然后像得到了稀世珍宝一样,迅速把它放进自己的衣袖之中。 他的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之情,满含热忱地对严庄说道:“严统领您实在是太客气啦!这份厚礼咱家可万万不敢当啊。不过既然统领如此厚爱,咱家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咱家帮忙的,尽管开口便是,咱家定会义不容辞,全力以赴!” 严庄听了李猪儿这番话,微微一笑,但心中却不禁想起了裴徽曾经对他说过的一番话。 据裴徽所言,安禄山最终极有可能会死在李猪儿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人物手中。 想到此处,严庄心头猛地一震,一个大胆而又惊世骇俗的念头突然涌上心头——此刻何不趁机直接让李猪儿去谋害安禄山呢? …… …… 第483章 安禄山的檄文 然而,这个想法仅仅只是在严庄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严庄强压下内心的莫名冲动,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李猪儿右手拿着的那个盒子。 他注意到盒子里似乎盛放着好几份文书,于是眉头微微一蹙,面露忧虑之色,轻声问道:“不知道节度使的眼睛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是否有所好转?” 李猪儿闻言,脸色瞬间恢复了平静,他缓缓摇了摇头,语气淡淡地回答道:“唉,节度的眼睛还是老样子,没有丝毫起色。每次看一会儿文书,就感觉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刺扎一般,酸痛难忍呐。” 严庄稍稍犹豫了一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地说道:“节度使如今身患眼疾,这实在是令人感到无奈和惋惜啊。然而,当下举兵谋划夺取天下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关键时刻,可是因为节度使这眼疾,一些重要事务恐怕难免会有所延误。” “若是因此让一些大事上最终出现差错,以节度使那火爆脾气,一旦发怒起来,只怕会将怒火全都撒在李总管您的身上呀!” 李猪儿听到这番话后,脸色瞬间就像变色龙一样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只见他原本还算镇定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惶恐不安起来,急忙放低姿态,毕恭毕敬地向严庄请教道:“那么依照严先生您的高见,对于这件事情,咱家究竟应该怎样处理才能够避免遭到节度使的怪罪呢?” 要知道,他作为安禄山身边最为亲近的心腹之人,平日里可谓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一般小心翼翼。 每天都需要直接面对性情喜怒无常的安禄山,而且每个月至少都会遭受一次安禄山毫不留情的毒打。 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让他倍感煎熬。 严庄听了李猪儿的问话之后,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下头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抬起头来,语气沉稳地开口说道:“要不这样吧,李总管今后不妨先把这些文书统统交给在下。在下一定会仔细审查,明辨是非,认真区分出哪些文书当中所涉及的事宜必须要呈报给节度使知晓,而哪些又无足轻重,可以不管不顾。” 接着,他顿了顿,继续补充道:“等到在下完成筛选工作之后,再由李总管您亲自拿着在下精心挑选出来的那些重要文书去念给节度使听。” “如此一来,既不会耽误正事儿,也能够获得节度使对李总管您更多的赏识和器重。” 李猪儿听闻此言,只觉一股清流直冲脑门,仿佛瞬间被点醒一般,心中对严庄的感激之情犹如那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澎湃,难以自抑。 只见他连忙拱手作揖,身体深深地弯下,向严庄表达着自己内心深处的谢意,并言辞恳切地说道:“那就有劳严统领您了。” 说罢,李猪儿伸手轻轻打开身旁的那个小巧精致的木箱,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几份文书。 他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递到了严庄面前,请其帮忙鉴别其中的重要程度。 严庄倒也毫不推辞,爽快地接过那些文书,逐一开始翻阅起来。 他的双眼如同敏锐的鹰隼一般,快速而精准地扫视着每一页文字。 没过多久,他便从中挑拣出了一份文书,神色凝重地对李猪儿说道:“这当中唯有此份文书所记述之事最为关键紧要,此事务必得让节度使知晓才行啊!你今天找个合适的机会,亲口念给节度使听听吧!” 李猪儿闻言赶忙点头应道:“多谢严统领指点。” 随即他从严庄手中接过那份文书收入怀中。 两人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安禄山的书房门前。 李猪儿转头看向严庄,轻声说道:“严统领请在此稍等片刻,咱家先入内向节度使通禀一声。” 话音未落,李猪儿便如一支离弦之箭一般,迫不及待地迈着大步独自走进了书房之中。 时间不长,只见李猪儿面带喜色快步走了出来。 尚未等严庄来得及开口说话,只见那李猪儿便迫不及待地压低声音,仿佛蚊蝇嗡嗡作响一般小声说道:“严统领啊,您所说的那个办法可真是妙极!简直就是立竿见影呐!刚才呢,咱家按照您的吩咐,把您精心挑选出来的那份文书主动给取了出来提醒咱们的节度使,并一字一句地念给他老人家听。” “嘿,您猜怎么着?节度使听完之后,那脸上立刻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当场就夸赞小的头脑机敏,办事忠诚可靠呢!” “这事儿啊,咱家对严统领您可是感激不尽!” 听到李猪儿这番充满感激之情的话语,严庄微微一笑,同样轻声回应道:“能够帮助到李总管您,这实在是在下的荣幸呀。您我之间情同手足,像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您就别再挂在嘴边啦,要不然反倒会让我们彼此觉得生分了不是?” “哎呀呀,他竟然称呼我为兄弟……”李猪儿听闻严庄此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 然而此时此刻,不是两人谈情说爱的时候,李猪儿连忙催促道:“严统领,您还是快快进去拜见节度使吧!” 严庄微微点头,表示明白,随即迈开大步,昂首挺胸地朝着安禄山的书房走去。 走进书房后,只见安禄山端坐在那张宽大的桌案后面,双目紧闭,似乎正在闭目养神。 严庄见状,不敢有半点儿怠慢,当即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口中高声说道:“卑职严庄拜见主公!” 安禄山悠悠然地睁开他那沉重的眼皮,目光慵懒地扫向站在一旁的严庄,然后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对方无需拘泥于礼节,紧接着开口问道:“严庄啊!今日匆匆而来,究竟所为何事?” 严庄见状,连忙躬身施礼,语气恭敬地回答道:“回禀主公,事情是这样的,李林甫的女婿——那位殿中侍御史杨齐宣,不远千里从繁华的长安城一路奔波赶到咱们这范阳城,说是想要投靠主公您呐!” 安禄山听到这里,脸上瞬间露出一丝惊愕的神情,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这殿中侍御史虽说官职品级不算太高,但好歹也算是个要害职位。这杨齐宣怎么会如此突兀地舍弃朝廷,转而投身到本节度的麾下呢?” 说到这儿,安禄山稍稍顿了一下,随后嘴角微微上扬,轻笑出声,接着调侃似的说道:“难不成真如你让人在范阳传闻那般,本节度使鸿运当头、霸气侧漏,以至于连这杨齐宣都被本节度的魅力深深吸引,甘愿死心塌地、誓死效忠于本节度?哈哈哈哈哈……” 笑声未落,只见严庄一脸严肃正经地回应道:“主公您说笑了,虽然您确实英明神武、威震天下,但此事恐怕并非仅仅因为您的个人魅力所致。” “其实,属下已经派人仔细探查过一番,发现这杨齐宣之所以会做出这般举动,实在是迫不得已啊。” “原来,他在长安城的时候不知怎的竟然同时得罪了杨国忠和裴徽这两位权贵人物,如今在朝中可谓是举步维艰、四面楚歌,走投无路之下,这才不得不前来投奔主公您以求庇护。” 安禄山微微眯起双眸,手抚下巴,稍作沉思后缓缓开口道:“依你看来,此事是否存在蹊跷之处?有没有可能他是佯装投降,实则妄图混入我范阳军内部,伺机窃取机要情报不成?” 严庄闻言轻轻摇了摇头,回应道:“卑职最初也曾有过这般顾虑,因此在得知杨齐宣前来投靠时,并未立刻上报给主公您。” “而是先暗中对其展开了一系列的试探和详尽调查。经过多番查探,卑职可以确信无疑,这杨齐宣此番的确是真心诚意想要归附于主公您啊!所以直到今日,卑职才有胆量将此事呈报给主公您知晓。” 安禄山听后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同时若有所思地道:“嗯……严先生既然都这么说了,想来这杨齐宣应当是真心归顺于本节度了。” “只不过嘛,据本节度所知,这杨齐宣不过是区区一介文官罢了,此前也从未听闻过他有什么才能。如今他转投到本节度的麾下,究竟又能够为本帅做些什么呢?” 严庄连忙拱手向前一步,恭敬地说道:“主公明鉴!倘若换做平常时期,像杨齐宣这样背弃朝廷、改投主公门下之人,确实就如同那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一般,难以发挥出太大的作用。” “但是眼下的局势却大不相同呀!” “主公您想啊!杨齐宣恰好在这个时候选择投奔主公您,我们完全可以借助此人的投诚之举,大肆宣扬主公您乃是顺应天命、众望所归之人呐!如此一来,必能让更多人心悦诚服地追随主公您共创大业!” “你的意思是要将杨齐宣背叛朝廷,转而效忠于本节度使这件事,弄得尽人皆知、声势浩大吗?”安禄山听到这话后,原本平静无波的双眼突然之间闪过了一丝明亮的光芒,他迫不及待地追问起来。 “主公真是睿智非凡啊!”严庄忙不迭地点头称是,回应道,“不过呢,事情可远不止这样简单。” 安禄山一听,心中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他急切地追问道:“快快讲来与本节度听听,究竟该如何借助杨齐宣来为本节度使塑造出天命所归的形象呢?” 严庄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回答说:“自古以来呀,那些真正命中注定能够成为天子的人物,在他们以臣子之名起兵造反、谋取天下之前,往往都会像那震撼天地的惊雷一般,向着全天下发布一篇慷慨激昂的檄文。” “通过这份檄文,可以收拢天下百姓的心,从而减少许多前进道路上可能遇到的阻碍和阻力。” 说到这里,严庄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而这篇至关重要的檄文,卑职已经提前安排人手精心撰写完成了。只要等主公您亲自审阅并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就可以如同那温暖和煦的春风一样,在咱们正式举兵起事之前迅速传播到整个天下的每一个角落啦。” “但是,如果能让这篇檄文出自杨齐宣之手的话,那么当它传遍天下之后,所能产生的效果肯定会更加显着和出色。” “毕竟,杨齐宣可是出身于名门望族——弘农杨氏呢。” “凭借着他家族的影响力以及他个人的名声地位,咱们完全可以在这个方面大作一番文章呐。” “除此之外,主公还可以考虑给予杨齐宣一个位高权重的官职,并赏赐给他荣华富贵。” “这样做就如同用千金市骨一样,可以向全天下展示出主公求贤若渴、礼贤下士的姿态。” “一旦我们在战场上指挥的大军能够像凶猛的老虎从山上冲下来那样连续取得好几场胜利,那么朝廷里那些原本心存不满的家伙们肯定会像一群群游过江河的鲫鱼一般争先恐后地主动跑来投靠主公您呐! 听到严庄所提出的这条计谋,安禄山顿时感觉醍醐灌顶,整个人都豁然开朗起来。 他深深地觉得这个计策实在是太精妙绝伦了,不禁满脸都是钦佩之色,由衷地赞叹道:“严先生您真是当今世上的诸葛亮再世啊!能够得到先生您的帮助和辅佐,实在是我安禄山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之事呀!” 安禄山一边这么说着,心里头因为张通儒临终之前所说的那一番话而对严庄产生的猜忌和怀疑也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严庄听到安禄山这番赞扬自己的话语后,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但表面上还是一副郑重其事、不苟言笑的模样,恭恭敬敬地回答说:“卑职能够得到主公您的充分信任,并且有机会为主公您尽心尽力地办事,这对于卑职来说才真正是一种莫大的荣耀呢。” …… …… 严庄在决定去面见安禄山之前,特意将杨齐宣叫到跟前,对其保证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说服安禄山对杨齐宣委以重任。 杨齐宣当时听后,并未太过相信严庄。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大大出乎了杨齐宣的意料。 安禄山不仅亲自下令召见了他,而且还当场宣布,册封他为范阳司马,并让他兼任中郎将这一要职。 面对这份突如其来的荣耀与恩宠,杨齐宣激动得热泪盈眶,对安禄山自然是感激不尽,恨不得立刻肝脑涂地来报答这份知遇之恩。 但与此同时,他内心深处对于严庄的感激之情更是如同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 在他眼中,严庄简直就是他的再生父母,如果没有严庄的举荐和提携,他又怎能有今日之风光? …… …… 三天后,元旦佳节已然来临。 为了振奋军心、鼓舞士气,安禄山特地大摆筵席,广邀全军将士以及麾下的各级官吏前来赴宴共庆佳节。 一时间,整个范阳城都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处处洋溢着喜庆祥和的气氛。 无论是城内还是城外的各大营寨之中,一堆堆篝火熊熊燃烧起来,远远望去,那火势犹如一条条腾空而起的火龙,张牙舞爪,好不壮观! 而在这些篝火之上,则架起了一只只肥美的牛羊、一块块鲜嫩多汁的驼峰以及一盘盘香酥可口的鹅肉,正在接受火焰的炙烤,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 此外,还有那一坛坛刚刚启封的美酒,醇厚的酒香扑鼻而来。 鼓乐之声此起彼伏地交织在一起。 一群群身着华丽服饰的胡姬舞女踏着轻盈的步伐鱼贯而入,她们身姿婀娜,翩翩起舞时宛如五彩斑斓的蝴蝶在空中翻飞嬉戏。 杨齐宣身为中郎将,有幸受到邀请前来军中参加这场盛大的酒宴。 由于此前为了逃避追杀,他只匆忙地带了两名忠心耿耿的侍卫,还携带着少许轻便的金银细软从长安逃出。 一路上他们风餐露宿,历经艰辛,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接近过女色了。 此时此刻,面对眼前众多美丽动人的胡姬舞女,杨齐宣不由得瞪大了双眼,看得目瞪口呆,整个人都沉浸其中无法自拔,如痴如醉。 在这片欢快而又愉悦的氛围里,杨齐宣纵情畅饮,接连干下了三大杯美酒。 酒劲渐渐上头,让他感到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已然有了几分醉意。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爽朗大笑声:“哈哈哈……”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安禄山那如山丘般肥胖的身躯赫然出现在范阳城楼之上。 他的身形肥胖如小山一般,远远看去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安禄山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下方欢乐的人群,大声喊道:“儿郎们!从今天起,接下来整整三天时间,你们都可以尽情地享用这些甘醇的琼浆玉液和珍稀美味的山珍海味。好好放纵一番吧!等到三日之后,本节度使将会亲自率领你们一同去征服这个绚丽多彩的世界,开创属于我们的辉煌霸业!” “来人呐,速速将那堆积得犹如高山峻岭一般的钱币统统给本将军搬上来!” 伴随着安禄山那震耳欲聋的吼声,只见一队队密密麻麻如同蚂蚁搬家似的士卒们鱼贯而入。 他们齐心协力地搬出了一箱又一箱宛如小山丘般高耸的钱币箱子,还有那些闪烁着耀眼光芒、璀璨夺目令人目眩神迷的金银珠宝;五颜六色、绚丽多彩仿佛天边云霞般的精美彩帛与柔软华贵的皮裘等珍稀物品。 这些琳琅满目的财宝被一一呈现在众将士面前,整个场面显得无比壮观奢华。 紧接着,安禄山便开始豪爽大方地对麾下的将士们进行慷慨激昂的封赏。 一时间,欢呼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 …… 第484章 杨齐宣的奇遇姻缘 在众多受赏者当中,杨齐宣自然也是收获颇丰。 此刻,他那张原本就颇为英俊的脸庞上,更是堆满了如同春日里盛开的鲜花一般绚烂灿烂的笑容。 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深处犹如波澜壮阔的大海一般波涛汹涌,踌躇满志之情溢于言表。 他情不自禁地开始幻想自己能够紧跟安禄山的步伐,一路势如破竹地杀向长安城。 待到那时,定要将那令人生厌的裴徽和杨国忠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不仅如此,还要将那拥有倾国倾城之貌、堪称国色天香的李腾空和李筱筱强行抢夺过来,让这一对娇艳欲滴、美若天仙的姐妹花一同陪伴自己尽情玩乐,尝试一些只有成年人才懂得其中乐趣的刺激游戏……想到此处,杨齐宣不禁心驰神往起来。 杨齐宣正沉浸在自己那美好的白日美梦中无法自拔时,一个身影晃晃悠悠地朝着他这边走来。 定睛一看,原来是安守忠! 只见他脚步踉跄,身体左右摇摆不定,仿佛随时都可能摔倒在地。 待到走近一些,便能瞧见安守忠那张因饮酒而泛红的脸庞,以及那双略显迷离的眼睛。 他那蒲扇般大小的手掌,此时更是毫无顾忌地抬起,然后带着一股沉重的力量,狠狠地拍打在了杨齐宣的肩膀之上。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杨齐宣猛地从美梦中惊醒过来。 还未等杨齐宣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何事,便听到安守忠那略带几分醉意的声音传来:“杨司马啊,本将军听闻你至今尚未娶妻纳妾,不知此事是否属实呀?” 杨齐宣先是一愣,随后赶忙点头应道:“回将军话,确有此事。” 紧接着,安守忠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继续说道:“嘿嘿,那可真是太好了!本将军膝下有一爱女,如今正值二八芳华,生得那叫一个如花似玉啊!她的容貌宛如那刚刚出水的芙蓉一般清新脱俗、端庄秀丽;不仅如此,此女还饱读诗书、通情达理,性格更是温柔可人,恰似那天上的九天玄女下凡而来。” “依本将军看呐,将小女许配于你为妻,倒是极为般配呢!不知杨司马意下如何啊?” 杨齐宣闻言,心中顿时犹如被点燃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一般,激动不已。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得到这样一份天大的机缘! 要知道,这安守忠可是安禄山麾下众多武将之中,身份地位最为显赫的那一批人之一。 而且,安守忠与安禄山同属一族,乃是其真正的心腹干将、左膀右臂。 若是能有幸成为安守忠的女婿,那就意味着自己已然成功地踏入了安禄山集团的核心圈层。 从此以后,无需再经历那些年复一年的艰难困苦和摸爬滚打,便可平步青云、飞黄腾达! 想到此处,杨齐宣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之情,连忙双手抱拳,对着安守忠深深地鞠了一躬,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承蒙将军厚爱,在下真是求之不得啊!若能娶令爱为妻,实乃杨某三生有幸!日后定当全心全意侍奉将军与夫人,绝不敢有丝毫懈怠!” 再者说,连安守忠都对其女赞不绝口,可想而知,他的女儿必然拥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堪称倾国倾城之色,实乃天造地设的良缘佳偶啊! 就在这时,只听得“啪”的一声巨响,安守忠那犹如熊掌一般厚实粗壮的大手,再一次毫不留情地重重拍在了杨齐宣的肩膀之上。 可怜的杨齐宣,他那单薄瘦弱的身躯就如同被狂风吹拂得摇摇欲坠的小草一般,猛地一个踉跄,脚步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险些一屁股跌坐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 与此同时,一股钻心刺骨的剧痛从肩膀处迅速蔓延开来,仿佛要将他的整个身体撕裂成两半似的。 而安守忠呢,则依旧大大咧咧地扯着嗓子叫嚷道:“本将军可是听说了,你这小子不知怎的竟得罪了裴徽和杨国忠那两个权倾朝野的大人物,以至于像条丧家之犬一样狼狈不堪地逃离了繁华热闹的长安城,一路逃窜到我们这偏远的范阳之地来了。” “不过嘛,你也别太担心害怕啦!只要你愿意乖乖听从本将军的安排,心甘情愿地做我的乘龙快婿,那么待到本将军亲率麾下那支威武雄壮的大军杀回长安城之时,定会将那可恶至极的裴徽和杨国忠二人手到擒来,活脱脱给生擒活捉喽。” “到时候啊,我便把他们交到你的手中任由你来处置发落,不管是让你肆意折磨也好,还是直接取下他们的项上人头也罢……呃!怎么样?这笔交易划算吧?哈哈哈哈哈!” 话尚未说完,只见安守忠那张肥硕的脸突然涨得通红,紧接着一个酒嗝以排山倒海之势重重地打在了杨齐宣的脸上。 刹那间,一股比粪坑还要难闻百倍的恶臭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张牙舞爪地钻进了杨齐宣的口鼻之中。 那股恶臭简直无法形容,就像是腐烂的尸体、变质的食物和发臭的垃圾混合在一起所散发出来的味道,令人作呕不已。 杨齐宣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那股恶心呕吐之意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他的喉咙。 他本能地想要张开嘴巴吐个痛快,但就在这时,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自己如今可是寄人篱下啊!若是因为这点小事就惹怒了安守忠这个喜怒无常的家伙,恐怕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于是,杨齐宣紧紧咬着牙关,拼命地忍耐着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恶心感。 他的脸色变得煞白,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但依然强撑着不让自己吐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那股强烈的恶心终于被他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杨齐宣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不适,然后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多谢安将军……不知在下与将军之女何时能共结连理?” 杨齐宣之所以如此迫不及待地询问此事,实在是因为他太渴望在范阳集团中尽快站稳脚跟了。 自从来到这里之后,他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而能够成为安守忠的女婿,无疑就是他此刻所能抓住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可以给他带来些许的安全感。 所以,此时此刻的杨齐宣已经顾不得什么矜持不矜持了,只想赶紧把这件事情确定下来。 听到杨齐宣这番直白的话语,安守忠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便哈哈大笑起来。他满脸肥肉乱颤,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 “好小子!本将果真没有看走眼!你果真是我那宝贝女儿的天赐良缘呐!哈哈哈哈……”安守忠一边大笑着,一边对杨齐宣流露出赞赏的神色。 显然,对于杨齐宣表现出的这种急切态度,他感到非常满意。 笑罢,安守忠猛地转过头,对着身后站着的一名亲兵大声命令道:“快去!速速将安拉拉给本将军唤来,让她与这位从长安来的青年才俊好好相个亲!” “卑职领命。”亲兵抱拳施礼,应了一声,神色怪异的瞥了一眼杨齐宣后,便如离弦之箭般骑上战马疾驰而去。 …… …… 第485章 “奇女子”安拉拉 杨齐宣一心沉浸在安守忠办事雷厉风行的喜悦之中,完全没有察觉到其亲兵脸上流露出的古怪神情。 当看到安守忠把事情处理得这般干脆利索时,他不禁心花怒放,暗自思忖道:这可真是太符合我的心意啦!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过去了将近半个时辰,忽然之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彻云霄。 只见亲兵和一名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大汉犹如一阵旋风一般,骑着战马风驰电掣般地疾驰而来。 杨齐宣一眼就认出了那名亲兵,但令他感到诧异的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未婚妻安拉拉竟然不在其中。 此时的杨齐宣满心狐疑,他转头看向正在与自己推杯换盏、开怀畅饮且兴致勃勃的安守忠,面带疑惑之色,不解地开口问道:“岳丈大人,小婿的未婚妻安拉拉怎么还没有露面呢?” 听到这话,安守忠先是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对于杨齐宣来说震耳欲聋,宛如洪钟一般,仿佛能够将他的耳膜都给震破。 紧接着,他猛地伸出粗壮有力的手臂,如同老鹰抓捕小鸡一样,不费吹灰之力地就将杨齐宣整个人给拎了起来,并顺势指向那个正与亲兵一起策马狂奔而来的魁梧大汉,喜形于色地大声说道:“看呐,那不就是我的宝贝女儿嘛!” “什……什么?”杨齐宣闻言后,脸上瞬间浮现出惊愕万分的表情,好似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整个人都呆若木鸡。 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再次向安守忠追问:“岳丈大人,您……您该不会是在跟小婿开玩笑吧?眼前这位明明是一个身形壮硕的威猛战士啊!” 安守忠听到这话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就像暴风雨来临前乌云密布的天空一样压抑。 只见他鼻子里重重地哼出一口气来,声音冰冷且充满怒气地斥责道:“你这个不长眼睛的家伙!再给我好好看清楚些,那明明就是本将军的心肝宝贝女儿安拉拉,怎么可能会是那些粗鲁庸俗、身材粗壮的魁梧战士?真是有眼无珠!” 就在两人对话的时候,那名亲兵和那个被误认为是魁梧大汉的身影已经快速地来到了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这两个人动作敏捷利落,犹如离弦之箭般,直接从高大威猛的战马上飞身跃下,然后迈着大步,气势汹汹地朝着安守忠和杨齐宣径直走了过来。 杨齐宣眼见自己竟然不小心惹怒了位高权重的安守忠,心中顿时惶恐不安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仿佛风中摇曳的落叶一般。 当那个所谓的“魁梧大汉”一步步靠近时,他瞪大眼睛,紧张地盯着对方仔细看去。 直到此时,他才惊讶地发现,原来跟亲兵一同前来的根本不是什么魁梧大汉,而是一个女人——一个身形异常魁梧壮硕的女人。 随着安拉拉越走越近,杨齐宣只觉得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那味道浓郁得像是化不开的浓雾,直直地钻进他的鼻腔之中。 刹那间,他的瞳孔猛然收缩成针尖大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差点就让他当场呕吐出来。 这股令人难以忍受的异味正是浓烈无比的羊膻味儿,随着安拉拉大步走来,它就像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铺天盖地地向杨齐宣袭来,将他紧紧包围住,让他无处可逃。 安拉拉迈动着脚步缓缓走来,每向前踏出一步,大地似乎都会为之震颤一下。 她那高达七尺有余的庞大身躯,就好似一座正在缓慢移动的小山丘一般。 身上紧紧包裹着一件与她身材极不相称的绯红色襦裙,这件裙子对于她来说实在太过狭小,以至于将她那壮硕的身体勒得紧绷绷的。 而她那粗壮无比的脖颈之上,则套着整整三圈硕大的鎏金项圈,在阳光的映照下,闪耀出令人目眩神迷的璀璨光芒,恰似三道夺目的金色光环。 待到她逐渐走近到他的面前时,杨齐宣才终于得以看清楚那张面庞。 刹那间,一股强烈的不适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他的胃部一阵剧烈翻腾,险些当场就呕吐出来。 眼前这个女人的容貌,简直堪称是山魈修炼成精后的模样!只见她的额头高高隆起,形状宛如一只倒扣过来的巨大海碗; 两条又青又黑且异常浓密的眉毛,几乎快要连接成为一条直线,远远望去,仿若两道黑色的闪电骤然划过天际。 再瞧那朝上翻卷起来的鼻孔,从中赫然暴露出一根根粗硬的鼻毛,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两根狰狞可怖的獠牙。 最为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还要数那张血盆大口,嘴角处竟然还残留着一些未曾擦拭干净的油渍。 伴随着她脸上那一抹阴森森的狞笑,口中那一排排黄黑相间、长短不齐的牙齿也尽数暴露无遗,这些牙齿就如同一口散发出阵阵恶臭的腐烂蛀牙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若是仅仅用“丑陋不堪”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来描述她的长相,恐怕都会是对这四个字的一种莫大侮辱啊! 杨齐宣却不知道,在范阳地界上,数年下来,已经有十七名男子被安守忠逼着宁愿去死,都没有去娶安拉拉。 杨齐宣瞪大双眼,定了定神,终于瞧清楚了安拉拉的面容。 刹那间,他的脸色骤变,就如同那刚从屠宰场新鲜出炉的猪肝一样,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绛紫色。 如此模样的女子,他不过才看了那么一眼,胃里便开始翻腾起来,好似有千万只蝼蚁在其中啃噬,又似汹涌澎湃的海浪不断冲击着堤岸,直欲将五脏六腑全都呕吐而出。 别说是娶回家门,与她同床共枕、朝夕相处了,哪怕只是多瞧上几眼,对他而言都是一种无法忍受的折磨。 就在这时,一声震耳欲聋的呼喊骤然响起:“阿爹!” 这声音简直比那破旧不堪的铜锣被狠狠敲击时还要刺耳难听,惊得营帐之外原本安静吃草的战马纷纷扬起前蹄,仰头长嘶不止。 与此同时,安拉拉那如同一把巨型蒲扇般的大手,带着呼呼风声,猛地拍打在了杨齐宣的肩膀之上。 一股钻心刺骨的剧痛瞬间袭来,犹如沉寂许久的火山突然爆发一般,从肩胛骨处轰然炸裂开来。 杨齐宣猝不及防之下,身体一个踉跄,重重地摔倒在地,不偏不倚正好撞翻了身旁的酒案。 桌上的美酒佳肴顿时散落一地,那醇香的美酒更是如同倾盆大雨一般,毫不留情地泼洒在了他那件月白色的长衫之上,瞬间将其染成了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 杨齐宣狼狈至极,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但脚下的泥土早已被酒水浸湿,变得异常湿滑泥泞。 他几番努力都未能成功,最终只能无奈地跪在这片混乱之中。 当他抬起头时,目光恰好对上了安拉拉腰间悬挂着的那柄金错刀。 只见那刀柄之上,赫然凝结着一层暗红色的血痂,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远远望去,宛如一只面目狰狞的恶鬼正张牙舞爪地朝他扑来。 这时,安守忠猛地抬起脚,其势犹如泰山压卵一般,重重地踩在了杨齐宣的膝盖之上! 刹那间,铁甲护胫碰撞所发出的咯咯声响,令人毛骨悚然,仿佛是地狱恶鬼磨牙吮血之声。 在这剧痛的无情折磨之下,杨齐宣艰难地瞥向安守忠,却见对方的眼中寒光四射,宛如两把锋利无比、寒气逼人的匕首,直直地刺向他的心窝。 与此同时,四周亲兵们竭力憋着笑,发出的嗤嗤声此起彼伏,就好似一根根尖锐的钢针,毫不留情地狠狠扎入他的耳膜之中。 很明显,杨齐宣那因为疼痛而变得异常难看的脸色,彻底激怒了安守忠,使得这位本就脾气暴躁的将军对他心生不满。 …… …… 第486章 绝望的杨齐宣 “安……安拉拉小姐果真是英姿飒爽啊。”杨齐宣紧咬着牙关,拼命忍受着肩膀和膝盖处传来的阵阵剧痛,努力从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要难看万分的笑容。 就在这时,安拉拉如同一头凶猛的饿虎扑食般迅速蹲下身子,与杨齐宣近在咫尺。 杨齐宣瞬间便嗅到了一股浓烈至极的狐臭味和刺鼻的酒气,二者交织在一起,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铺天盖地地朝他席卷而来。 “细皮嫩肉的……啧啧啧……”安拉拉那粗糙得犹如砂纸一般的手指,毫不留情地紧紧捏住杨齐宣精致白皙的下巴。 她那双眼睛里闪烁着贪婪而又凶狠的光芒,就好似一头饥饿已久的恶狼终于瞧见了一只肥美鲜嫩、毫无反抗能力的羔羊。 杨齐宣惊恐万分地瞥向安拉拉那布满黑泥的指甲缝,心中刚刚被强行压抑下去的恶心之感瞬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澎湃地涌上心头。 那种强烈的不适感几乎令他无法抑制住想要当场呕吐出来的冲动,但他还是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拼命地将那股即将喷涌而出的恶心之感给硬生生死死地压了回去。 就在这时,安拉拉突然像一只凶猛无比的饿虎猛然擒住小羊羔一样,随手将杨齐宣提起来夹在腋下。伴随着这粗暴的动作,她还放肆张狂地对着周围那些围观的士兵们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尖锐刺耳:“哈哈哈哈哈!今晚大家都来听房啊!也好让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弱不禁风的酸文人们好好见识见识一下,到底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勇士!” 可怜的杨齐宣此刻早已经被吓得浑身战栗不止,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就像是寒风中一片孤苦伶仃的枯黄树叶般簌簌发抖。 与此同时,安拉拉腋下难道的味道,让他只感觉一股酸涩的液体从他的喉头不断翻涌而起,那感觉就好像燃烧着熊熊烈火一般,无情地灼烧着他脆弱的食道,带来一阵难以忍受的痛苦和煎熬。 杨齐宣的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扫过安拉拉腰间悬挂的横刀,只见那刀鞘之上镶嵌着的九道金环,在炽热阳光的映照下,散发出令人目眩神迷的璀璨光芒,宛如九条蜿蜒游动的金色毒蛇,张牙舞爪地闪烁着致命的寒光。 而每一道金环所反射出来的光线,竟都幻化成了他父亲临终之前紧紧攥住他双手时的面容。 “孩子啊……咱们杨家这一脉可万万不能断绝啊!” 父亲临终前那虚弱却又坚定的话语,如同洪钟大吕一般在他的耳畔不断回响,震得他的心房阵阵颤抖。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之中再度浮现出对于裴徽和杨国忠那刻骨铭心的仇恨。 他被迫背井离乡,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狼狈地逃离长安城。 一路上风餐露宿,受尽了欺凌与白眼,那一幕幕凄惨悲凉的场景,至今仍历历在目,让他每每回想起来,都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我别无选择,唯有迎娶这个女人,哪怕会恶心得呕吐不止,我也必须这样做。” “不然的话,一旦得罪了安守忠,恐怕我这辈子都会在安禄山的麾下碌碌无为,永无出头之日!” 杨齐宣在心中暗暗告诫着自己,同时努力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 只听得他用一种近乎于阿谀奉承的语气说道:“娘子……您真可谓是英姿飒爽、倾国倾城啊!能与您结为夫妻,实乃在下三生有幸,求之不得之事!” 然而,当这些违心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的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无比虚伪和恶心。 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狂风中摇摇欲坠的残烛所发出的微弱颤音,飘忽不定且充满了绝望。 甚至就连他的舌尖都似乎能够品尝到一股浓烈的胆汁苦味,那滋味儿简直比世上最苦涩的毒药还要难以下咽。 就在这时,一声刺耳的狂笑声骤然响起。 原来是安拉拉听到杨齐宣这番肉麻的奉承之后,不禁笑得花枝乱颤。 她那张原本就略显油腻的嘴唇,此刻更是因为极度兴奋而变得扭曲变形,活脱脱像一只饥饿已久的猛虎,随手将杨齐宣抱在怀中,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杨齐宣猛扑过来。 杨齐宣的瞳孔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捏住一般,他的身体也在这一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出于本能反应,他用力咬紧了自己的腮帮子,牙齿深深陷入肉里,顿时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道在他的口腔中迅速蔓延开来。 那股铁锈味让他感到一阵恶心,但此刻他已经顾不得这些了。 就在这时,从遥远的地方突然传来一阵低沉而又沉重的战鼓之声。 那声音起初还很微弱,但很快便如同滚滚雷鸣一般在天空中轰然炸响。 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得一群栖息在枝头的老鸦扑棱着翅膀四散飞起,它们就像是一支支黑色的利箭,以极快的速度划过那面染满鲜血的军旗。 老鸦们的羽翼在空中急速挥动,甚至割裂了原本明亮的天光,留下一道道短暂而耀眼的白色痕迹。 听到战鼓声响起,安拉拉立刻像一根紧绷的弓弦一样挺直了身体。 她随手将杨齐宣扔到地上,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死死地望向范阳城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然与坚定。 与此同时,被扔在地上的杨齐宣感觉自己犹如逃出了魔爪,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然而尽管如此,他的身体还是无法控制地随着那阵阵战鼓声微微颤抖了一下。 因为他知道那战鼓声意味着什么。 一旁的安守忠此时却是满脸兴奋之色,他的脸上洋溢着激昂的战意,宛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 他的双眼紧盯着城头上的安禄山,目光灼热得似乎能将对方直接点燃。 但即便在这般激动人心的时刻,安守忠依然没有忘记身旁的杨齐宣。 只见他伸手一把将杨齐宣拉到自己身边,然后郑重其事地叮嘱道:“节度使就算想要起兵造反,最快恐怕也要等到明天发兵才行。所以今天晚上,你必须和拉拉完成婚礼,然后进入洞房!” …… …… 第487章 圣旨和清君侧 杨齐宣尽管早已在内心深处给自己进行过数不清次数的心理建设以及思想工作。 然而,一想到今晚要真的跟安拉拉这般女子共度良宵,刹那间,一股无边无际的恐惧感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迅速淹没了他整个人。 那种感觉,仿佛有一只看不见摸不着却力大无穷的巨大手掌,正死死地掐住他的喉咙,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倒是给老子说句话啊!”安守忠的吼声带着浓烈的杀机,“今晚就让你跟拉拉拜堂成亲,然后欢欢喜喜地进入洞房,你觉得怎么样?” 面对如此带着杀机的咄咄逼人的质问,杨齐宣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扔进了一口正在翻滚沸腾的油锅之中,难受得要命。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就好似打翻了一个装满各种滋味调料的瓶子一样,委屈、不甘心、怨恨愤怒还有深深的恐惧等等各种各样的情绪相互纠缠、交织在了一起,混乱不堪,让他根本理不出个头绪来。 其实,他真的好想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掉这个荒唐至极的要求,可是,只要一想到安守忠父女俩很有可能会二话不说,手起刀落,瞬间就把他的脑袋瓜子从脖子上硬生生地拧下来,他便不由得浑身发软,双腿直打哆嗦。 万幸的是,老天爷似乎还没有完全抛弃他,就在这万分危急、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远远地忽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支威风凛凛的金吾卫队伍如天兵天将一般疾驰而来。 这支队伍的中间簇拥着一名文质彬彬的文官以及一个看起来像是太监模样的人。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好像被一块具有强大磁力的磁石牢牢吸住了似的,不约而同且齐刷刷地朝着那队金吾卫以及文官、太监所组成的奇特组合投去了关注的视线。 当人们逐渐靠近时,才发现那位文官双手高举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小心翼翼地托举在空中,就好像他手心里捧着的不是普通的诏书,而是举世无双、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一样。 而与此同时,旁边那名太监扯着嗓子高喊:“圣旨到!” 其声音尖锐得好似深夜里突然响起的夜枭啼哭声,划破长空,远远地传播开来。 此刻,无论是城头上还是城墙下,属于范阳这一方的人们反应各不相同。 除去少部分地位较高的人物还算镇定外,其余大多数人的脸上都浮现出惊愕之色。 他们死死盯着正捧着圣旨缓缓走来的那群人,眼神之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强烈的敌意与杀意,那模样仿佛恨不得当场将这些不速之客生吞活剥了一般。 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位于范阳城前方、隶属于安禄山麾下的众多将领们,听到太监的呼喊声后,纷纷如触电般霍然站起身来。 然而,他们的目光并没有过多地停留在那名文官以及太监身上,而是不约而同地齐齐转过头去,望向站立在城头上的安禄山。 只见安禄山稳如泰山地伫立在那里,微微眯起双眼,注视着下方发生的一切。 随后,他那低沉而雄浑有力的嗓音如同洪钟大吕一般骤然响起,在整个城头之上久久回荡:“让来自长安的天使上来吧!” 得到指令后的那名文官和太监,更是不敢有丝毫怠慢,二人战战兢兢地用双手紧紧捧着圣旨,仿佛这道圣旨就是他们全部的身家性命似的。 紧接着,他们率领着一小队身着金甲的金吾卫迅速翻身下马,在旁人的引领之下快步走进了范阳城,并沿着阶梯一路登上城楼,最终来到了安禄山的面前。 “这些所谓的金吾卫……还有那天使以及那个太监……他们手中的圣旨全都是伪造的!” 杨齐宣身为殿中侍御史,在长安官场历经风雨,摸爬滚打多年,甚至多次踏入皇宫禁地,如此阅历,让他稍稍打量一番,就立刻发现了其中的破绽。 更何况那些金吾卫与文官、太监们所着衣物,竟是崭新得好似刚刚裁剪而成,洁净得一尘不染,显然从未经历过路途奔波。 再观其面容,更是不见丝毫长途跋涉后的疲惫之色。 但凡稍有见识之人,只消看上一眼,便能断定这些人绝非是从遥远的长安城千里迢迢赶来的。 “安禄山这个乱臣贼子,妄图寻得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起兵造反,公然发动战争,肆意攻陷一座又一座城池啊!”杨齐宣神色复杂地说道。 “不仅如此,他还打着这样的幌子,趁机将那些忠心耿耿、心系朝廷的治下州县守军统统收归己有。”杨齐宣尽管是从繁华的长安城一路仓皇逃窜至此地——范阳,但就在这短短片刻之间,凭借自己敏锐的洞察力和对局势精准的分析判断能力,已然将安禄山精心策划并导演的这场闹剧背后真正的目的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让杨齐宣不禁面露得意之色,心中暗自窃喜,完全沉浸在了一种自我感觉良好的氛围里,仿佛周围的人都处于混沌迷蒙的状态,只有他一人清醒无比,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优越感让他越发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就在这时,只听得那名文官站在高高的城头上,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大声呼喊:“圣人有旨,请范阳、平卢、河东三地节度使安禄山,速速率领您麾下的威武雄师,立即挺进长安城,去征讨杨国忠等那些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以清君侧。” 这声音如同阵阵惊雷一般,划破长空,震耳欲聋,远远地传播开来,响彻了整个云霄。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面对如此威严的圣旨,安禄山竟然毫无下跪之意。 他气定神闲地端坐在自己那张宽敞而柔软的大榻之上,稳如泰山。 紧接着,他用洪亮高亢的嗓音回应道:“微臣安禄山谨遵圣命,愿带领我手下这些如虎似狼般勇猛无畏的将士们冲进长安,讨伐杨国忠此等奸佞之徒!以清君侧,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话毕,他漫不经心地伸手接过那名文官恭敬呈上的圣旨,然后缓缓站起身来,步履从容地走到城垛跟前。 面对着城下那密密麻麻、数以万计的英勇将士们,安禄山再次提高声调,大声喊道:“诸位兄弟们听好了!圣人有旨,命令本帅立刻统率大军进京,一举剿灭杨国忠这个大逆不道的叛贼!” 话音刚落,城下顿时响起一片山呼海啸般的响应之声。 “节度使大人必定能够旗开得胜!” “节度使大人一定可以马到成功!” 城头的数万名将士纷纷挥舞起手中的兵器,齐声高呼起来,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激昂的斗志和对胜利的渴望,现场气氛热烈异常,所有人都被这股汹涌澎湃的热情所感染,热血沸腾不已。 …… …… 第488章 乱世序幕拉开 残阳仿佛被鲜血浸透一般,浓烈的血色染红了半边天空。 如血的余晖洒落在范阳城楼上,将那些原本就威严庄重的青铜兽首浸染得更加暗红如血,宛如刚刚经历过一场惨烈厮杀后留下的印记。 安禄山那肥胖臃肿、如山般庞大的身躯,在渐渐降临的暮色中显得格外突兀。 他伫立在城楼上,身影被夕阳拉得长长的,投射出一片巨大的阴影。 只见他右手轻轻地摩挲着手中那份伪造的圣旨,圣旨所用的绸缎光滑细腻,上面绣制的金色龙纹在他粗糙的指腹下微微凸起,栩栩如生,犹如一条条张牙舞爪、清晰可见的虬龙,随时都可能挣脱束缚腾空而起。 城下,只消片刻功夫,便迅速集结起了十万大军。 他们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一起,如同一片汹涌澎湃的黑色海洋。 士兵们高高举起的火把汇聚成了一条熊熊燃烧的赤色长河,照亮了整个战场。 火光跳跃闪烁,映照出一张张坚毅而决绝的面孔。 厚重的铁甲相互撞击,发出清脆而响亮的铿锵之声,这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不息,甚至惊得栖息在附近枝头的寒鸦也惶恐不安地四散纷飞。 杨齐宣蜷缩在城楼一角的阴影之中,身体微微颤抖着。 此时,安守忠和安拉拉正忙碌地指挥着军队,调兵遣将,准备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大显身手,立下不世之功。 然而,杨齐宣却无心关注这些,因为他刚刚接到严庄派来的人所传达的命令,要他立刻前往城头。 这个意外的传唤让他得以暂时逃脱安拉拉的魔掌,心中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 此时此刻,那支来自长安城的金吾卫依旧笔直地挺立在城头之上,他们整齐划一的队列恰好位于杨齐宣所处位置的斜前方。 金吾卫们身着华丽的铠甲,手持锋利的兵器,威风凛凛,散发出一种不可侵犯的气势。 杨齐宣瞪大双眼,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眼前的景象。 只见那些伪装成金吾卫的士兵们所穿戴的皮甲,在熊熊燃烧的火光映照之下,竟然闪烁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青芒。 不仅如此,就连他们腰间悬挂的腰牌上,“左金吾卫翊府中郎将”几个字的刻痕也显得格外规整和清晰,与真正长安城防的腰牌形成了鲜明对比。 要知道,长安城防的腰牌通常都是经历过无数次沙场征战、风吹雨打之后才得以留存下来的,上面的字迹往往早已被磨损得模糊不清,难以辨认。 就在这时,安禄山那如砂纸摩擦铜钟般刺耳难听的声音突然响起:“明日寅时开拔!” 随着话音落下,他猛地转过头来,那张狰狞可怖的脸庞瞬间暴露在了火光之中。 只见他满脸横肉,在忽明忽暗的火光映衬下,呈现出一种奇异而又恐怖的光影交错之态,就好似一幅被极度扭曲变形的画卷一般,让人看后不寒而栗。 安禄山突然转头看向杨齐宣。 杨齐宣只觉得仿佛被一头野兽给盯上了,后背在刹那间便已冷汗淋漓,湿漉漉一片。 他下意识地瞥向安禄山的腰间,目光随即被那柄镶嵌着满满红宝石的突厥弯刀吸引住了。 那刀鞘之上,赫然沾染着一抹触目惊心的鲜红血迹,显然是一刻钟之前试刀时刚刚斩杀的一名大唐文官留下的。 “杨齐宣,你说说看,本节度使今天这出戏有几分作用啊?”安禄山对杨齐宣一脸感兴趣的问道。 “主公您智谋超群,此计不仅可以扶正名分,而且还能够凝聚众人之心啊!”杨齐宣一脸谄媚地说道,他的话音未落,突然之间,只听得城下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战马嘶鸣声。 众人急忙循声望去,但见一队剽悍无比的幽州突骑如疾风骤雨一般,自西门狂奔而入。 这些骑兵个个身披重甲,手持长枪大戟,威风凛凛。 而他们所押送之物更是令人触目惊心——竟是二十余个鼓鼓囊囊的麻袋。 随着队伍的逼近,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些麻袋的缝隙之间不断有暗红色的液体渗出来。 这液体仿佛有着生命一般,顺着地面缓缓流淌,宛如一条条蜿蜒扭曲的血蛇,在青石板铺就的道路上留下了一道道长长的、触目惊心的血痕。 “报——!”一声高喊传来,一名亲兵飞身下马,然后单膝跪地。 由于动作过猛,他膝盖上的铁质护膝与坚硬的地砖猛然相撞,发出一声清脆响亮的迸裂之声。 紧接着,这名亲兵抬头挺胸,高声禀报:“涿州司马胆敢违抗节度旨意,拒不交出虎符。末将等已经按照节度的吩咐,将其全家老小共计一百三十七口全部斩首示众,并把首级装入这些麻袋之中带了回来,请节度定夺!” 听到这番话,原本端坐于高台上的安禄山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他那粗壮的喉咙里发出的笑声犹如阵阵闷雷,响彻整个城池。 与此同时,他那肥厚的手掌如同泰山压卵一般,重重地拍在了杨齐宣的肩头之上。 可怜杨齐宣之前便已被安守忠和安拉拉拍打至肩部受伤,此刻再遭如此重击,顿觉一股剧痛如潮水般从锁骨处汹涌袭来,瞬间传遍全身。 然而,面对安禄山的淫威,他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只能强忍着疼痛,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杨齐宣刚站定身子,一股刺鼻的血腥气味便猛地钻入他的鼻腔。 他下意识低头看去,只见自己那身崭新的官服之上,不知何时竟沾染了大片鲜红之色,而且那股浓烈的血腥之气正是从这些血迹处源源不断地升腾起来。 回想起一刻钟之前发生的事情,杨齐宣不禁打了个寒颤。 当时,安禄山当着众人之面,亲自出手狠狠地拍碎了一名文吏的肩胛骨。 那名可怜的文吏惨叫一声,当场倒地不起,鲜血四溅而出。 而此刻,那些飞溅到安禄山手掌上的血渍,居然还残留在他的掌纹里,没有丝毫干涸的迹象。 …… …… 夜色如同浓稠的墨汁一般,缓缓地流淌开来,渐渐地变得越来越深沉。 杨齐宣不敢有丝毫懈怠,始终紧紧跟随着走在前方的严庄。两人一同默默地巡视着这座巨大的军械库。 自从严庄听说了安拉拉妄图强行下嫁给杨齐宣的消息之后,他特意找了一个借口,将杨齐宣召唤到了这里来。 对于严庄的这番好意,杨齐宣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而每当想起安拉拉那恐怖的容貌和身上的体味时,这份感激犹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在他的心底越烧越旺。 此时,他们来到了军械库的大门前。 严庄伸出双手,用力地推开了第一道厚重的包铁木门。 只听得“嘎吱”一声响,门轴发出一阵沉闷的呻吟声,仿佛在抗议着有人打扰了它的清梦。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门也依次被打开。 走进军械库内,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整齐摆放的陌刀。 清冷的月光透过屋顶的缝隙洒下来,映照在这些陌刀之上,使其闪烁出一种幽蓝色的光芒。 远远望去,这些陌刀就像是一群沉睡中的巨兽,静静地蛰伏在那里,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很明显,这些都是来自长安武库的标准制式兵器。 杨齐宣和严庄继续向里面走去。 没走多远,他们便看到了三百架巨大的床弩。 这些床弩的牛筋弓弦此时正浸泡在一桶桶桐油之中,散发出阵阵刺鼻的味道。 它们似乎正在等待着某个时刻的到来,一旦被人唤醒,就会立刻化身为攻城掠地的致命利器,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威力。 这些武器装备,无一不是去年开春之际,由安禄山亲自前往长安讨要而来的。 遥想当时,安禄山给李隆基振振有词地宣称,这些可都是用来抵御那凶猛残暴的契丹人的神兵利器啊! 此时,严庄站在那里,他的一双眼睛在熊熊燃烧的火把照耀之下,闪烁着一种狡黠而又神秘的光芒。 他继续说道:“那个时候,咱们尊贵无比的圣人,还特意派遣了天使前来传达圣旨呢!这道圣旨对节度使的忠诚和英勇无畏可是赞誉有加啊,甚至特别批准给咱们加铸了整整二百辆坚固无比的偏厢车!” 话音未落,只见严庄突然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了脚下的一个木箱。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木箱瞬间被踢得四分五裂,里面装着的数十枚金光闪闪的鎏金鱼符犹如一道璀璨夺目的瀑布一般,哗啦啦地倾泻而出。 仔细看去,这些鱼符中有来自太原的、有来自洛阳的、还有来自汴州的等等,各个地方守将的符信可谓是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就在这时,一阵沉闷而又响亮的鼓声骤然响起,如同滚滚惊雷一般,震耳欲聋。 原来,已经到了五更时分。 再看那范阳城南部的永济渠,原本平静的水面突然间掀起了汹涌澎湃的浊浪,一浪高过一浪,仿佛要吞噬一切。 紧接着,二十艘巨大而威猛的蒙冲斗舰就像是离弦之箭一样,迅速地刺破了清晨的浓雾,朝着这边疾驰而来。 高高耸立的桅杆之上,那面绣有“漕运司”三个大字的旗帜迎风招展,上面还不停地滴落着晶莹剔透的水珠。 杨齐宣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逐渐靠近的船队。 待到船只靠岸停稳之后,他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领船之人竟然是三个月前莫名其妙“离奇暴毙”的河北转运使! 更令人惊讶的是,此时此刻,这位转运使身上穿着的甲胄下面,那件白色的丧服居然都还没有来得及脱去呢! “报——!常山太守颜杲卿扣留我军信使!”一名士兵飞奔而来,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向安禄山禀报。 “报——!龙武军大统领陈玄礼在城头竖起勤王旗!”紧接着,又有一名士兵疾驰而至,大声禀报。 “报——!河西节度使哥舒翰的密使在井陉关被截获!”第三位士兵也匆匆赶来,声音疲惫。 一声声急报犹如惊雷一般在安禄山的耳畔接连炸响,震得他头晕目眩。 安禄山听了之后,突然猛地抽出腰间寒光闪闪的弯刀,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面前的桌案狠狠斩去。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坚硬的案角瞬间被斩断,木屑四溅。 “可恶!这群贼子竟敢如此忤逆于我!”安禄山怒不可遏地吼道,“速速传令给严庄,让他立刻将所有狼鹰卫尽数放出!告诉各州县的市令,从现在开始,到明日日落之前,哪怕是长安城上空飞过一只信鸽,也要让它变成尸体坠落到黄河里!” …… ……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如利剑般刺破厚厚的云层,洒落在大地之上时,杨齐宣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投向了城南的校场。 在校场上,二十口巨大的铁锅宛如狰狞的巨兽般矗立着,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而那些被捆缚得如同粽子一般的囚徒们,则一个个低垂着头,毫无生气。 他们脖颈后的黥印还在不断渗出血迹,鲜红的颜色触目惊心,仿佛是他们心中无尽冤屈所化作的血泪。 这些可怜的人们,都是范阳地界上心向大唐朝廷的官员。 今日的安禄山宛如获得了新生一般,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令人胆寒的气息。 曾经困扰他多日的疾病,此刻竟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驱散得无影无踪。 只见他目光炯炯,亲自伸手紧紧握住那柄如同人头般巨大、沉重无比的铜锤,手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安禄山猛地挥动手中巨锤,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砸向了第一个囚徒的头颅。 刹那间,颅骨碎裂的声音响彻整个校场,脑浆四溅而出,就像密集的雨点一般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不偏不倚正好溅落在那面写有“清君侧”三个大字的军旗之上。 猩红的鲜血与白色的脑浆相互交织,瞬间染污了原本鲜艳的旗帜。 站在一旁的史思明见状,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他那洪亮如洪钟般的声音在安禄山脚下轰然响起:“主公请放心!待到下次祭旗之时,这旗子上沾染的必将是那常山太守颜杲卿的鲜血!” 其语气坚定而决绝,透露出对安禄山无尽的忠诚和对敌人毫不留情的杀意。 在校场外,随着史思明一同前来的五千曳落河重骑兵整齐划一地列成方阵。 他们个个身披重甲,手持锋利的弯刀,胯下战马亦装备精良。 这些重骑兵们犹如一道不可阻挡的钢铁洪流,开始有节奏地用弯刀猛烈地拍打手中的盾牌,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 每一次拍击都如同雷鸣一般,震撼人心。 而在他们坐骑的护甲上,可以清晰地看到那来自长安少府监精心铸造的铭文。 这些铭文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使得这支铁骑更显威武雄壮。 此时,安禄山的铁骑已然蓄势待发。 他们如同一股狂暴的旋风,裹挟着北地刺骨的风霜,向着南方呼啸而去。 铁蹄践踏大地所产生的轰鸣声惊天动地,响彻云霄,仿佛要将黄河以北的这片土地彻底踏碎,让所有敢于反抗之人都为之颤抖。 …… …… 第489章 烧杀劫掠才能提振士气 崔乾佑端坐在马背之上,身躯挺直,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紧紧地凝视着地平线上那座逐渐显现出来的真定城垣。 在那寒铁打造而成的面甲之下,隐隐约约地露出了一抹冰冷至极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 安禄山麾下的大军气势汹汹,宛如汹涌澎湃的波涛一般滚滚而南下。 这位以奇袭战术而声名远扬的幽州悍将,在短短七天时间,亲自挥舞手中的利刃,毫不留情地斩杀了不少宁死不屈、坚决不肯效忠于安禄山的官员们。 崔乾佑已经率领两万精锐先锋兵马,风驰电掣般地抵达了真定城的城墙之下。 此时此刻,他身上那件玄黑色的甲胄和披风上面,依然还沾染着尚未干涸的暗褐色血渍。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名探马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驰而来,溅起满地的泥雪。 待到临近崔乾佑身前时,这名探马猛地勒住缰绳,战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随后才稳住身形,翻身下马跪地禀报:“启禀将军!颜杲卿将我方派去劝降的信使候斩首示众,并把信使和一队斥候首级悬于北门之上!” 听闻此言,崔乾佑微微眯起双眼,朝着真定城的方向望去。 只见那城头之上高高飘扬着一面巨大的“颜”字大旗,在狂风的吹拂之下猎猎作响,宛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 而在那大旗旁边,隐约可以看见有十二颗血淋淋的人头被悬挂在那里,随着呼啸而过的朔风来回摇晃,就好像是十二面染满鲜血的旗帜一般,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崔乾佑紧紧握住缰绳的双手青筋凸起,仿佛一条条虬龙在皮肤下蜿蜒游动,随时都会挣脱束缚而出。 他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城头那一堆鲜血淋漓的首级。 其中一颗头颅是早些年曾跟随他一同征战沙场、抗击契丹的老斥候。 可如今,这位老斥候却身首异处,那怒目圆睁的双眼宛如两把锋利无比的利剑,直直地刺向他,似乎在质问着什么。 毫无疑问,崔乾佑绝对称得上是一位领军打仗的卓越将领。 自从他领受先锋军令以来,就像一支离弦之箭一般飞速前进。 每天三更时分便开始生火做饭,五更之时已经拔营启程,一天能够行军六十多里。 一路上,其他的城池在他眼中都如同过眼云烟,他唯一的目标就是直捣太原。 趁着朝廷的大军还没有反应过来,迅速夺取孟津渡,然后横渡黄河,一举攻入东都洛阳。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一路走来,根本不需要崔乾佑主动出兵攻打。 大多数大大小小的州县城池,一见安禄山率领的大军犹如猛虎下山一般凶猛扑来,纷纷吓得魂飞魄散,望风而降。 对于这些主动投降的城池,崔乾佑毫不留情地选择了拒绝接纳,而是直接让后军前去占领接管。 但是,唯有常山府的真定城与众不同。 这座城池不但没有表示出丝毫的归顺之意,其太守颜杲卿更是胆大妄为,竟然公然斩杀了崔乾佑派出的信使,并派出一队精锐骑兵出城,将他的一小队斥候杀得片甲不留。 在远在长安的裴徽与颜真卿和真定府太守颜杲卿近几个月以来的精心策划、秘密布局之下,常山府真定城中已然悄无声息地汇聚了多达上万的精锐人马。 不仅如此,城中粮草堆积如山,储备十分充裕;而用于防守城池的各类军械装备更是应有尽有,无一不备。 正因为后方有这样一支万人敌军,崔乾佑就如同一只被紧紧束缚住双翅的凶猛雄鹰,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盲目地率军前行。 毕竟,如果不能成功攻克真定城,那么颜杲卿随时都有可能出手截断他军队的粮草供应。 更糟糕的是,倘若他在前线不幸遭遇败绩,这支拥有一万之众的兵马还有极大的可能性会如饥饿的猛虎一般,毫不留情地切断他的退路。 面对如此严峻的局势,崔乾佑迫不得已只能迅速掉转马头,带领着大军凶猛地扑向真定府。 此时,崔乾佑紧急召集了都尉级别及以上的所有军将前来商议军事对策。 军中那几位身经百战的中郎将们个个斗志昂扬,纷纷主动请缨出战,强烈要求率领麾下将士攻击真定城。 本来,崔乾佑内心深处也没有太把真定城里的这一万多人马当回事儿。 在他看来,这些人的战斗力跟自己所统率的军队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相差甚远。 但是此时此刻,对他而言最至关重要的并非敌军人数多少或者战斗力强弱,而是宝贵无比的时间。 若是继续在此地拖延下去,那么太原城、黄河渡口以及洛阳城等地都会做好了充足的防御准备。 如此一来,想要攻破这些城池就势必会变得异常艰难。 只见崔乾佑神色凝重,目光坚定而锐利,他双手握拳,沉声说道:“两日之内,必须攻破这座城池!” 他之所以定下这样紧迫的期限,其实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两日之后,后续的安禄山大军将会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相继抵达此地。 然而,有一句话他却并未当众说出口,那就是不管两日之后是否能够成功攻克眼前的真定城,他都已经决定放弃这座城池,毫不迟疑地率领军队马不停蹄地杀向太原。 之所以没有把这句话讲出来,是因为他深知一旦讲明,攻城的将士们可能就会心生侥幸心理,只是眼巴巴地盼望着两日的期限一到,便撤离。 毕竟攻城战伤亡最重。 此时,军帐之中烛光摇曳,犹如夜空中舞动的精灵。真定城的城主布局图在案几上铺展开来,上面绘制着密密麻麻的线条和标记,宛如一幅神秘莫测的画卷。 中郎将李归仁咬牙道:“将军,给末将五千精兵,末将必定能在酉时之前攻破城门!” 李归仁所率领的陌刀营,向来以勇猛无畏着称于河东、河北一带。 他们曾经在契丹战场上犹如鬼魅一般神出鬼没,势如破竹地连续攻破三座大寨,令敌人闻风丧胆。 此时此刻,营帐之外整齐排列着三百名身强力壮的陌刀手。 这些战士们神情肃穆,手中拿着麻布,轻轻地蘸取着油脂,然后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那锋利无比、长达七尺的陌刀刀锋。 每一次触摸都如同在轻柔地抚摸着自己最为珍视的生命一般。 崔乾佑略一犹豫,沉声说道:“明日寅时三刻准时发动攻击!准备好三十架云梯分别攻打北门和东门;李归仁率领陌刀营作为主攻部队,集中力量进攻南门。撞木车必须像铁锤一样狠狠地撞击城门,务必连续冲破三道沉重的门闩!” 随着他的话语,手中的长刀在地图上划过一道深深的痕迹,仿佛是他坚定不移的决心留下的烙印。 最后,崔乾佑提高嗓音喊道:“告诉我们英勇的将士们,凡是能够率先登上城墙的人,赏赐千户之爵;若有谁能取下颜杲卿那颗头颅,直接封为万户侯!” 这番豪言壮语传出去之后,瞬间点燃了全体士兵心中的斗志,众人齐声高呼响应,一时间杀声震天,气势如虹。 然而,就在这紧张而有序的氛围之中,打发走其他人的崔乾佑却显得格外凝重。 因为距离他在安禄山面前立下的要攻下太原府城的军令状规定期限,仅仅只剩下了短短的半个月时间。 而且还有另外一件棘手的事情让他颇为担忧。 为了能够最大程度地提高军队的行进速度,崔乾佑果断地决定不携带过多的粮草物资。 这导致,他目前军中所储备的粮草最多只能支撑三天时间而已。 然而,那负责运输后续粮草的车队行进速度远比他们慢,按照当前的进度推算,至少还需要五天之后才有可能赶上他的部队。 更糟糕的是,仅仅两天之后,他们就必须再次启程前往太原府,如此一来,那慢吞吞的运粮队伍恐怕永远都无法与主力部队会合了。 正因如此,自从踏上征程以来,崔乾佑所率领的这支军队主要依靠从沿途那些主动投靠他们的城池当中强行搜刮一些粮草来勉强维持生计。 可是现在,这座真定城竟然坚决拒绝投降,这无疑直接导致了他们的粮草供应链条出现了严重的断裂情况。 不仅如此,崔乾佑派遣前往城中劝降的信使被斩首示众,对于崔乾佑麾下众多将士们的士气产生了不可忽视的负面影响。 安禄山在过去的大半年时间里,可谓是殚精竭虑、煞费苦心,一心想要把麾下众将的心思都聚拢起来。 为此,他用尽各种手段和计谋,不遗余力地清除那些对自己心怀二意之人。 就在七天之前,他更是别出心裁地在范阳城头导演了一出好戏——宣称得到圣人旨意,命他统率大军前往长安铲除奸佞之臣。 然而,尽管他机关算尽,可若想让底下的将士们打心底里相信这并非举旗叛乱,那无疑是异想天开。 所以,一旦踏上这条反叛之路,将士们内心深处必然会承受巨大的压力与负罪感。 面对如此棘手的状况,崔乾佑深知当务之急便是想尽一切办法稳住部下的军心士气。 想到这里,他稍作沉吟后,果断唤来了自己最为信任的心腹爱将张日秋,并下达命令道:“如今军中粮草供应已显紧张,你即刻率领两千精兵强将,无论如何也要设法筹措一批粮草回来。” 张日秋闻听此言,不由得微微一怔,面露难色地回应道:“将军啊,眼下这真定城久攻不下,城中的粮仓自然也牢牢掌握在敌军手中。咱们又该去哪里寻得粮草呢?” 崔乾佑恶狠狠地瞪着张日秋,那眼神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同时口中大声呵斥道:“哼!这城外尚有一些村镇存在,里面居住着为数众多的百姓,其中必然有充足的粮草可供取用,你难道就如此愚钝,连这点都想不到吗?为何不从他们那里去设法弄到粮草呢?” 张日秋被崔乾佑这么一吼,心中不禁一颤,但很快便镇定下来,他紧紧皱起眉头,一脸为难地说道:“将军,这真定城外的百姓们可都是咱们节度使大人所管辖之下的子民呀!而咱们此次起兵,对外宣称的旗号乃是清君侧,旨在铲除奸佞、匡扶朝纲,如果就这样公然地去抢掠他们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口粮,恐怕会引起民愤,于咱们的名声和大业不利啊!” 崔乾佑听后更是怒不可遏,扯开嗓子破口大骂道:“蠢货!如今大军行进至此,若不能及时解决粮草问题,下面的人马饿着肚子怎么能打好仗呢?” 一通怒骂过后,崔乾佑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但脸上仍带着余怒未消的神色,他强忍着心头的火气,尽量用平和一些的语气向张日秋解释道:“你好好想想看,自从咱们发兵以来,一路上虽然还算顺利,但下面将士们的士气却是一天不如一天。” “这种情况眼下或许尚不显着,但若任其发展下去,等咱们到达太原府时,只怕士兵们早已疲惫不堪、无心恋战,届时咱们岂不是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了?所以说,当务之急就是尽快弄到足够的粮草,以稳定军心、鼓舞士气!” “末将明白了!”张日秋抱拳回应道。他乃是土生土长的河北人士,性格豪爽直率,然而此刻其内心深处却隐隐有着一丝不忍。” “毕竟,举兵造反本就是大逆不道之事,而眼下还要纵容手下将士们去烧杀抢掠,这实在有违他一直秉持的道义准则。” “但他心里也很清楚,事到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果再满口仁义道德,恐怕最终只能落得个兵败身死的下场。” 想到此处,张日秋一咬牙,狠下心来说道:“将军所言极是,这些日子以来咱们未曾经历过血腥杀戮,如今即将面临攻城之战,如此打法必然会对士气造成不小的影响。确实需要让儿郎们放手去抢夺一番,方能提振士气啊!” 紧接着,张日秋又补充道:“末将计划安排各个部属轮流出城抢夺,每次行动持续半天时间。这样既能保证有足够的人手参与掠夺,又不会过度分散兵力,影响整体攻城部署。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崔乾佑微微颔首,表示认可,随即大手一挥,说道:“去吧!速去筹备此事。” 眼见张日秋已然完全领会自己的意图,崔乾佑心中略感宽慰。 要知道,在这个动荡不安的年代里,带兵打仗绝非易事。 此时的军队远远未能达到后世那种高度职业化、纪律严明且无条件服从命令的程度。 每名将领和士卒都有着各自的想法和盘算。 即便身为一军之主拥有极高的威望和卓越的才能,但若底下的部将及士兵与其意见不合,那么想要顺利调遣兵马也是困难重重。 ……… ……… 第490章 李隆基心中的恐惧 夜半时分,万籁俱寂。 然而,此刻的真定城头却是暗潮汹涌,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颜杲卿手扶着冰冷坚硬的女墙,目光炯炯地遥望着远处叛军营中的动静。 突然间,只见叛军营中升腾起数十道袅袅上升的炊烟,这些炊烟在夜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宛如一条条蜿蜒盘旋的巨龙,张牙舞爪地向着天空伸展而去。 站在一旁的参军黄成光轻抚着自己下巴处那稀疏的胡须,面色凝重地沉声说道:“贼军于寅时开始造饭,想必他们必定是计划在拂晓之时发动猛烈的攻城之战啊。” 他的话语尚未完全落下,众人忽然又看到西南郊野方向火光冲天,整个天际都被染得通红,仿佛那里变成了一片燃烧着的火海一般。 隐隐约约之间,还能够听到从那个方向传来妇孺们惊恐万分的哭嚎之声,声音凄惨无比,令人闻之心酸落泪。 原来,这是叛军将领崔乾佑派出的掠粮队伍正在对赵家庄进行疯狂的洗劫和掠夺,他们就如同一群饥饿至极、丧失人性的恶狼一般,在这片原本宁静祥和的村庄里肆意妄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颜杲卿自然不会愚蠢的派兵去救援赵家庄的百姓。 他面无表情的大声喝道:“开仓放粮!” “要保证所有士兵每日三餐吃饱。” 随着一声令下,府库的大门缓缓打开,里面堆积如山的粟米瞬间展现在人们眼前。 这些粟米金灿灿的,犹如一座座小巧玲珑的黄金小山,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而此时,数百名民夫早已严阵以待,他们迅速行动起来,有的肩挑着沉重的木桶,有的则用双手紧紧抱着装满食物的竹筐,宛如一群勤劳勇敢的蚂蚁一般,沿着狭窄陡峭的阶梯,艰难地一步步登上城头。 很快,一桶桶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炊饼便被送到了每一个守城士兵的手中,让将士们在寒冷的冬夜里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和力量。 颜杲卿气定神闲地站在桌前,手中的毛笔犹如灵动的游龙,饱蘸浓墨后,在洁白如雪的宣纸上肆意挥洒。 他笔走龙蛇,写下一篇慷慨激昂、振奋人心的《告河北义士书》。 这篇檄文字里行间透露出无尽的豪情壮志和坚定信念。 很快,这篇檄文便被精心誊抄了百余份。 那些年老而经验丰富的衙役们,此刻也变得身手敏捷起来。 他们领着一群天真活泼的孩童,如同勤劳的蜜蜂一般,穿梭于大街小巷之间,将一份份檄文仔细地张贴在每一处箭楼上。 这些檄文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即将到来的激烈战斗和不屈的抗争精神。 更鼓声悠悠传来,已经敲过了三声。 此时,原本宁静的西门瓮城下却突然出现了一阵异动。 只见那暗渠之中,水流如蛟龙般汹涌澎湃地涌动着。 原来是颜杲卿安排人经过数日的艰苦挖掘,终于成功地如愚公移山一般,掘通了护城河的活水闸。 刹那间,护城河水奔腾而下,发出阵阵轰鸣声,为这座城池增添了一道坚固的防线。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已到卯初时分。 就在这时,一支尖锐的鸣镝如闪电般划破天际,瞬间打破了黎明前的寂静。 紧接着,叛军的龟甲阵如潮水般涌来,他们头顶着密密麻麻如蝗虫过境般的箭雨,毫不畏惧地向着护城河逼近。 然而,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势,守城的将士们并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就在叛军的三十架云梯几乎同时架起的那一刻,城头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 数十桶滚烫的金汁如火山喷发时的岩浆一般,从城墙上倾泻而下。 刹那间,火光冲天,烟雾弥漫,惨叫声此起彼伏。 那些试图攀爬云梯攻城的叛军士兵们,瞬间被这炽热的金汁所吞噬,有的直接被烫得皮开肉绽,有的则浑身着火,痛苦地挣扎着从云梯上跌落下去。 与此同时,李归仁所率领的陌刀营也在瓮城内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顽强抵抗。 颜杲卿亲临战场,亲自督战那一排排威力巨大的弩车。 只听一声声弓弦震响,弩车上的淬毒短矢如连珠炮般接连不断地射向敌军。 上百名陌刀手躲闪不及,纷纷中箭倒地。 这些箭矢毒性极强,中箭者很快便如中箭的飞鸟一般毒发身亡。 而守城的将士们,则迅速用长长的铁钩将敌人的尸体如钓鱼般拖上城头,以此向城外的叛军示威。 …… 崔乾佑静静地伫立在大军后方,双眸凝视着那日晷投射出的影子,宛如残阳一般缓缓地向着西方倾斜而下。 突然间,他猛地抽出腰间那柄闪烁着寒光、犹如毒蛇吐信般的金批令箭,高声喝道:“速速传令给后军,立刻将赵家庄的那些俘虏押解至阵前来!” 不多时,只见三百名双手被紧紧束缚住的无辜百姓,就如同惊恐的羊群一般,被凶神恶煞的叛军驱赶着来到了护城河畔。 此时此刻,原本如疾风骤雨般射向叛军的城头守军们射出的箭雨,竟像是被瞬间冻结了一样,出现了短暂的凝滞。 崔乾佑曾经毫不眨眼地屠戮掉整个契丹部落,然而在此刻,他那张狰狞的面孔之上竟然流露出一种仿若菩萨般的慈悲神色,嘴角微微上扬,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腔调喊道:“颜太守啊颜太守,难道您忍心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受您管辖治理之下的子民就这样白白丢掉性命吗?” 站在城头之上的颜杲卿,紧紧咬着牙关没有吭声,他那修长有力的手指此时深深地嵌入了城墙的砖石缝隙之中。 见颜杲卿不搭理他,崔乾佑立刻下令将这三百多名可怜的百姓驱赶至城下,并妄图以此来迫使城头的守军们因投鼠忌器而不敢发动攻击。 颜杲卿强忍着眼中打转的泪水,以一种如同钢铁般坚定不移的决心和意志,毫不犹豫地果断下令道:“继续照常射击叛军,不得有丝毫犹豫!” 在这个惊心动魄的过程中,尽管误杀百姓实属无奈之举,但颜杲卿的果敢决断却如同锋利无比的宝剑一般,硬生生地斩断了叛军精心策划的阴谋诡计。 就在这第一天的激烈交锋里,叛军气势汹汹而来的攻城行动最终还是以惨痛的失败而黯然收场。 然而,经过这场血腥厮杀后的真定城墙,已然被无数将士和无辜百姓的鲜血浸染得触目惊心。 守城的士兵们虽然成功抵御住了敌人的猛烈进攻,但他们自身也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遭受了难以估量的损失。 …… …… “圣人,胡猪反了……” 长安城,骊山脚下那座宏伟壮丽的温泉宫内。 层层叠叠的纱幔就像是汹涌澎湃的波涛一样,在寂静的夜色中随风上下起伏摇曳。 宫殿屋檐四角悬挂着的鎏金铜铃,不时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响,与从宫中传出的《霓裳羽衣曲》悠扬婉转的余音相互交织融合在一起,共同构成了一曲宛如天籁之音的美妙乐章。 此时此刻,正在弹奏琵琶的李隆基那双原本如同干枯树枝般毫无生气的手指,突然间竟像狂风骤雨般急速按下了琵琶的第三根琴弦。 只听得“嘣”的一声脆响,龙首檀木琵琶瞬间迸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那声响既好似撕裂绸缎时所发出的凄厉之声,又仿若惊天动地的滚滚惊雷猛然炸响。 与此同时,琵琶上一根断裂的丝弦在跳跃的烛火映照之下微微颤抖着,其闪烁不定的光芒恰似一条垂死挣扎的白色蟒蛇身上的鳞片。 坐在一旁静静聆听乐曲演奏的杨贵妃,头上佩戴着的那支精美的金步摇此刻仿佛被施加了神奇的定身法术一般,骤然停止了晃动。 她美眸圆睁,难以置信地紧盯着李隆基那因为用力过猛而导致指尖破裂、渗出血珠的手,只见那些鲜红如红宝石般的血珠子一滴接着一滴地缓缓滴落下来,悄无声息地溅洒在了他身着的那件华贵蜀锦团纹衣襟之上,形成了一朵朵凄艳绝美的血色花朵。 只见那梨园首席李龟年正欲抬脚向前迈出一步时,突然之间,一道如同鹰隼般锐利无比的目光直直地射向了他,这道目光正是来自于高力士! 刹那间,李龟年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双脚如同生了根似的牢牢钉在了原地,丝毫无法动弹。 此时此刻,整个华清殿内的气氛仿佛在一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就好似原本流动着的空气突然间凝固成了一块坚硬无比的琥珀,让人感到压抑和窒息。 这一切,都是因为裴徽的到来和他刚才说的那些话。 再看那裴徽,脚蹬一双皂靴,缓缓地从那铺满波斯绒毯的地面走过。 终于,裴徽在那琉璃屏风之前稳稳地站住了身形。 这时,大殿内的众人才注意到他藏于袖中的那份密报,其外面的蜡封已然因为长时间被他的体温所浸润而变得半融状态,远远看去,竟恰似一颗即将融化的珍贵琥珀。 裴徽面色沉静如水,毫无波澜,只是微微抬起眼眸,朝着前方望去。 映入眼帘的,便是圣人那略显慵懒地倚靠在龙纹凭几上的身影。 在十二连枝灯那昏黄摇曳的灯光映照之下,圣人的身影显得有些模糊不清,但又依稀能够看出几分轮廓来,看上去就如同一头被困在牢笼之中的凶猛野兽,虽然依旧张牙舞爪、气势汹汹,但实际上却是无可奈何、无能为力。 “启禀圣人,范阳有八百里加急送来。”裴徽的嗓音低沉而又充满力量,犹如从那深不见底的地狱深处悠悠传来的阵阵丧钟之声。 廊下值守的龙武军士兵们身着厚重的甲胄,原本只是偶尔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响,但此刻这声音却突然变得密集起来,犹如急促的鼓点一般,一声声重重地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弦之上。 今日,杨国忠可谓费尽心思,他从其他地方搜罗来了一批技艺精湛的梨园舞女以及音律高手,并为此精心筹备多日。 原计划将这些人献给李隆基与杨贵妃,期望能借此博得圣上的恩宠。 然而,却被裴徽突然到来和带来的消息给破坏了。 杨国忠心中暗自咒骂着安禄山和裴徽,急忙挥动双手,向那些正准备开始演奏乐曲和表演舞蹈的梨园弟子们示意让其迅速退场。 说时迟那时快,高力士已然步履匆匆地奔跑而来。 他略显慌张的从裴徽手中稳稳地接过了那份由不良府情报人员从范阳火速送来的八百里加急文书。 随后,高力士神色凝重,脚步略显踉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般地朝着面色阴沉得吓人的李隆基缓缓走去。 就在高力士接过这份加急文书的瞬间,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那绢帛之上,只见上面赫然印有一行触目惊心的字迹——“常山太守颜杲卿死守真定”,旁边还盖着一枚血色印章。 在宫廷灯火的映照之下,那枚血印宛如隐匿于暗夜之中的鬼魅,散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幽光。 李隆基面沉似水地从高力士那微微颤抖的双手中缓缓接过文书。 但他甚至都未曾仔细看上一眼,就如同丢弃一件破旧不堪的鞋子一般,随意地将其扔在了桌案之上。 这倒并非是因为他不愿意阅览这份重要的文书,实在是由于其中的主要内容,裴徽刚刚已经详细地向他禀报过了。 此时此刻的李隆基,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栗个不停,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恐惧紧紧揪住。 他那颗原本冷静沉着的心,如今也早已乱成了一团麻,根本无法静下心来仔细阅读这些文字。 然而,作为一国之君,李隆基深知自己必须要保持应有的威严与镇定。 于是,他竭力控制住内心的慌乱,装作若无其事地伸出右手,轻轻抚摸着那根不知何时断裂的琴弦。 他的目光犹如鹰隼一般锐利,瞬间扫过站在下方的裴徽。 就在这一刹那间,李隆基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幅画面:开元二十八年的时候,那个身材肥胖臃肿、重达三百斤的安禄山竟然在皇宫的便殿之中跳起了胡旋舞。 当时,安禄山那笨拙的身躯就像是风中飞舞的蓬草一样不停地旋转着,引得在场众人哄堂大笑。 回想起那段往事,李隆基不禁冷哼一声,心中暗骂道:“这头胡猪居然胆敢起兵造反?他究竟哪里来的胆子,竟敢如此肆意妄为!” 对于安禄山会谋反这件事情,李隆基自然是知道的。 只不过,也许是因为安禄山往日里在他面前总是表现得像一个滑稽可笑、阿谀奉承的小丑,所以李隆基一直以来都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安禄山,潜意识中认为安禄山绝对没有胆量真正发动叛乱。 不知过了多久,李隆基高声喃喃自语道:“还好朕早就派遣了哥舒翰、高仙芝、韩休琳以及陈玄礼这四路强大的军队,对安禄山形成了合围之势。想必用不了多久定能够一举将其剿灭,以保我大唐江山社稷的安宁!你们说是不是?” 杨国忠稍稍犹豫了一下,心中暗自琢磨着李隆基此时此刻最希望听到什么样的说辞。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圣人您目光高远,深谋远虑,早已派遣哥舒翰、高仙芝、韩休琳以及陈玄礼这四路强大的军队,对安禄山形成了严密的合围之势。依臣所见,用不了多长时间,长安城必定能够收到安禄山溃败的喜讯捷报!” 然而,对于杨国忠这番谄媚讨好的话语,李隆基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直接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裴徽,并开口发问:“裴郎啊,依你来看,这些叛军究竟会攻打至何地?我们又需要花费多少时间才能彻底平定这场叛乱呢?” 李隆基虽然喜欢听像杨国忠所说的这类阿谀奉承的话,但他终究是经历过无数风风雨雨的一代帝王,内心深处非常清楚当前所面临的严峻局势。 他心里明白,像杨国忠这样只会溜须拍马的人,在关键时刻是根本靠不住的。 裴徽与李隆基对视,心中犹豫着要不要给李隆基说实话。 他担心一旦说了实话,吓得李隆基和原本历史上一样,丢下长安城,往蜀中逃去。 …… …… 第491章 李隆基看起来还不错的应对 只见裴徽微微向前迈出半步,随着他身体的移动,其腰间悬挂着的银鱼袋和蹀躞带相互碰撞,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响声,就好像那庄严而洪亮的黄钟大吕之声一般。 紧接着,裴徽恭敬地向李隆基行礼后回答道:“微臣恳请圣人移步前往观军容使的沙盘处一观。” “七天之前,安禄山麾下十万叛军犹如一群饥饿至极的野狼一般,兵分三路向南疾驰而来……” “其中,史思明亲率着五千名轻装骑兵,目标直指那至关重要的井陉关!他们的速度极快,眼下恐怕已经攻下井陉关。” “与此同时,崔乾佑率领着三万精锐的先锋部队,一路逼迫二十三城向安禄山投诚,眼下已经气势汹汹地陈兵于真定城下。” “此外,蔡希德还统领一支叛军水师,浩浩荡荡地越过了波涛汹涌的桑干河,按照探子所报,战船在江面上破浪前行,船帆如云,遮天蔽日,至少上有上千艘战船。” 裴徽神色肃然地讲述着安禄山的叛军进攻部署,一边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幅精心绘制的舆图。 微弱的烛火摇曳不定,但却将河北地区那二十三座城池上的朱批印记映照得格外醒目,宛如鲜血欲滴一般,让人触目惊心。 这些日子以来,他早已秘密地将王忠嗣、郭千里、冯进军、张巡、熊虎中等一众经验丰富的得力干将暗中召集起来,针对当前的严峻形势展开了一次又一次深入细致的研究与分析。 不等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李隆基说话,非徽又毫不犹豫地开口道:“而最严重的是,据不良府所打探到的最新消息来看,哥舒翰将军带领陇右和河西大军,遭到吐蕃大军的出兵牵制,难以脱身。” “而高仙芝和韩休琳两位将军恐怕也会被凶悍的契丹人死死拖住后腿,无法及时回援。” “如此一来,叛军的主攻方向必定是那太原、洛阳以及潼关等地!” “而只要潼关被攻破,叛军便可直接杀到长安城下。” “因此,陈玄礼将军所负责防守的太原府区域实在是重中之重啊!” 说到这里,裴徽稍稍停顿了一下,神色变得越加肃然和郑重,接着说道:“陈玄礼将军对于圣人您的忠心那自然是毋庸置疑的,而且他麾下的龙武军也是一支战斗力极为强悍的劲旅。然而,自古以来,在变幻莫测的兵家大事面前,没有人能够百分之百的断言胜负。” 说到这里,裴徽看了一眼李隆基,暗自揣摩李隆基听了他接下来的话之后可能会有的反应,神色凝重地继续道:“所以,微臣认为目前洛阳和潼关两地的守军力量相对而言显得有些薄弱,如果不能尽快加强防御工事,增添兵力部署,恐怕很难抵御住叛军的猛烈攻势啊!” 李隆基听到这句话时,犹如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 裴徽的话语虽然说得比较婉转,但其中所表达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了——他对陈玄礼能否成功守住太原府表示怀疑。 李隆基用力推开想要上前搀扶自己的高力士,脚步蹒跚而又踉跄地朝着殿前裴徽所在走去。 站在殿前、裴徽的身旁,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遥望着远方。 此时,终南山的轮廓在皎洁的月色映照之下,就像是一具庞大无比、横躺在大地上的尸体。 这一幕景象让他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四十多年前诛杀韦后的那个夜晚。 当时,玄武门城楼上方同样悬挂着一轮如此苍白、清冷的月亮。 突然,李隆基回过神来,大声下令道:“立刻传旨给凤翔节度使,要求他迅速将陇山马场内的三万匹战马全部征调过来,并马上送往太原府交给陈玄礼!” 紧接着,他略微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另外,命令兵部立即把库房里所有的锁子甲以及镔铁刀都送到太原府去,责令陈玄礼将龙武军现在所穿的明光铠换成锁子甲,无论如何也要替朕牢牢守住太原!” “此外,给距离最近的哥舒翰传令,朕不管什么狗屁吐蕃大军犯边,哥舒翰必须给朕分出三万人马火速去支援太原府。” 说到最后,李隆基的声音突然间变得冷酷坚硬起来,好似能够直接穿透厚厚的云层,直达九霄之外。 高力士见此情形,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恭恭敬敬地回应一声,表示领旨。 然后,他迅速转身安排人手前往各处传达李隆基的旨意。 裴徽见李隆基终究是将他说的话听进去了,暗中长松了一口气。 不经意间他瞥向阴暗之处,只见杨国忠正鬼鬼祟祟地躲在那里,手中拿着金粟假甲,无聊的刮擦着柱础上精美的螭纹。 “这就是大唐宰相……”裴徽暗叹不已。 然后他上前一步,恭敬说道:“圣人,微臣会派不良府精锐前往太原府,一方面替我军打探消息,一方面替圣人盯着前方守将和那些地方官员,若是发现有人暗中与安禄山有勾结,好提前有所应对。” 李隆基转过身,亲切的拍了拍裴徽的肩膀,毫不犹豫的赞赏道:“关键时刻,还是裴郎能够替朕分忧。” …… …… 此时的真定城头,一片死寂与血腥弥漫其中。 人血早已如同猩红的染料一般,将那原本就已斑驳不堪的垛口浸染得更加触目惊心。 寒冬凌晨时分,寒冷的夜风呼啸而过,宛如一头凶猛无比的野兽,张牙舞爪地肆虐着。 它无情地裹挟着城外叛军大营中的袅袅炊烟,在空中疯狂地盘旋、徘徊,久久不愿散去。 “启禀太守,叛军似乎要发动攻城了!”突然,一声惊呼打破了城头上的沉寂。 真定城的城头上,参军黄成光面色苍白如纸,他的左手紧紧地如同铁钳一般死死扣住城墙的夯土,由于太过用力,粗粝的土块纷纷如雨滴般簌簌掉落下来,砸在了他那双沾满黑灰的鹿皮靴子上。 与此同时,他的右手则颤抖着缓缓抬起,哆哆嗦嗦地指向城外远处那片黑压压的叛军阵营。 听到这声呼喊,太守颜杲卿心头一紧,他毫不犹豫地迅速从身旁拿起裴徽让人送来的铜制望远镜,然后将其举到眼前。 透过镜片,他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直直地朝着叛军大营望去,试图洞察敌人的一举一动。 透过望远镜的视野,映入眼帘的是一幅令人心悸的画面。 只见那些叛军的士卒们犹如一群忙碌不堪的工蚁,在这片土地上来回穿梭奔忙。 他们手持利斧,疯狂地砍伐着四周的树木,所到之处,木屑飞扬,树木应声倒下。 同时,这些叛军还驱赶着抓来的工匠以及一些无辜的百姓,逼迫他们加入这场残酷的劳作之中。 那些可怜的人们不敢有丝毫反抗,只能埋头苦干,拼命地打造着云梯。 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敏捷,很快一架云梯的雏形便已初见端倪。 再看另一边,三名百姓因为动作迟钝,叛军手中的鞭子无情地抽打着他们的后背,每一鞭下去都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其中一名年迈的老者由于体力不支,动作稍微迟缓了一些,就像风中残烛一般,踉踉跄跄地摔倒在了刚刚砍下的槐木旁边。 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爬起身来,一只无情的马蹄已经狠狠地踏在了他的脊梁之上,只听得一声惨叫响起,老者顿时口吐鲜血,生死不知。 目光移向更远的地方,可以看到数十架云梯的骨架宛如狰狞的巨兽,已然初现其恐怖的轮廓。 叛军的工匠们正熟练地使用着浸过桐油的麻绳,将那些横木紧紧地捆扎在一起。 这独特的捆扎方式正是范阳军所擅长的攻城技艺,能够让云梯在攻城时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而真定城的外城仅仅只是一座由泥土堆砌而成的城墙,高度相对有限。 因此,这次叛军打造的云梯也不需要过于复杂和高大,就能满足攻城的需求。 观察着这一切的颜杲卿脸色阴沉得吓人,他一脸沉重的说道:“看来,叛军确实又要发动攻城了,而且力度恐怕会更大。” 话音未落,他便当机立断地下达命令,要求所有人立即做好守城的准备工作,又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攻防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就在他身后约莫十步远的地方,只见三名身披明光铠的郎将正如同斗鸡一般,脸红脖子粗地激烈争执着。 那甲叶相互碰撞所发出的清脆声响,伴随着他们浓重的河东口音,显得格外刺耳:“这些个外来的军队居然非要强行霸占着咱们南门的箭楼!难不成还要让咱们真定的好儿郎们去替他们看守那瓮城吗?” 虽说在此之前,颜杲卿已经在颜真卿和裴徽的不断提醒之下,竭尽所能地做好了充足的应对准备工作。 而且还得到了各种各样的物资援助、情报支持以及兵力补充,但此时此刻,真定城的局势却仍旧如同那风雨飘摇之中的一叶孤舟,随时都有可能被惊涛骇浪所吞没,可谓是岌岌可危啊! 要知道,真定城原本自身就只有区区三千名驻军而已。 而这其中的大多数士兵,平日里都如同生长在温室里的娇嫩花朵一般,根本就没有亲身经历过真正残酷血腥的战火洗礼。 所以眼下,整座真定城能够得以勉强维持,完全依靠的是裴徽和颜真卿、颜杲卿绞尽脑汁、想尽办法从各个地方好不容易才调集过来的另外七千人马在那里苦苦支撑着。 只可惜啊,这新调过来的七千人马毕竟只是客军。 而且还是分别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匆忙拼凑而来的军队,想要对其进行最有效的指挥调度又谈何容易呢? 更糟糕的是,这真定府本来就是安禄山的势力范围,城中潜伏着的安禄山的奸细数量多到就跟那过江之鲫似的,数不胜数! 三天之前,在这座看似平静的城中,竟有那么几个心怀叵测的大户人家暗中勾结城外敌军,企图里应外合打开城门向敌人投降。 然而,这一阴谋却未能得逞,便被城中裴徽早早派来的不良将赵肉带人发现。 赵肉告诉太守颜杲卿之后,当机立断,亲自率领手下人马将那几个叛贼擒拿,并在城东市口当众将他们斩首示众。 颜杲卿之所以能够牢牢地掌控住真定城,其中缘由说来也是颇费一番周折。 在前些日子,他深知若不采取一些非常手段,恐怕难以在安禄山的眼皮子底下保住城池和城中百姓。 于是,他佯装对安禄山忠心耿耿,表示愿意归顺其麾下,如此一来,才暂时避免了遭到安禄山提前的肃清与屠杀。 尽管目前局势尚算稳定,可实际上情况依旧危急万分。 要知道,单凭城内现有的这些兵力,如果没有外部援军及时赶来支援,想要抵挡住安禄山那来势汹汹的大军攻城,恐怕最多也只能再坚持五日而已。 正在此时,一名官员匆匆忙忙地跑上城楼,向着颜杲卿躬身行礼道:“启禀太守,这是天工之城的商队前些日子特意派人送来的一百坛火油。” 说话之人乃是真定府的主簿,只见他一路弓着腰,犹如一只受惊的老鼠一般小心翼翼地穿过密集的箭垛。 由于跑得太急,他那身官袍的下摆处已经沾染了不少令人心生疑虑的暗褐色污渍。 …… …… 第492章 岌岌可危的真定城 颜杲卿在军中以及城内的官吏和百姓之间一直享有极高的威望,然而即便如此,仅仅经过昨天一天叛军的猛烈攻打,城内守军原本高昂的士气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瞬间变得萎靡不振起来。 毕竟,大唐的天下已然承平日久,长达百余年来都未曾经历过如此大规模的战乱。 如今突然遭遇这场突如其来的叛乱,无论是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官吏们,还是普普通通的黎民百姓,绝大多数人都像是没头的苍蝇一般,除了惊慌失措之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这混乱不堪的局面。 “擂鼓!”颜杲卿怒发冲冠,那声怒吼仿佛能冲破云霄,震得垛口的积雪如同受惊的鹅群一般,纷纷扬扬地簌簌飘落。 “弓弩手上弦!动作要快!将天工之城商队送来的猛火油柜迅速推到西南角楼去!不得有误!”颜杲卿目光炯炯,神色严峻,有条不紊地下达着命令。 在他身后,参军黄成光面色苍白,双手颤抖得如同风中的筛糠一般,艰难地展开了不良府探子刚刚送来的紧急情报。 只见信笺末尾的墨迹被汗水浸湿,晕染开来,宛如一朵盛开的墨菊,触目惊心。 “范阳大军送来了三百辆炮车,每日行军速度可达三十里之遥。据估算,他们最迟将会在三日之后抵达真定府城外。情况危急,请太守务必早做绸缪和应对之策啊……”黄成光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与惊慌,微微颤抖着。 然而,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马蹄声响,由远及近,犹如阵阵惊雷。 众人定睛望去,只见从西边如疾风骤雨般狂奔而来一队叛军骑兵。 令人瞠目结舌的是,每一匹战马的背上都牢牢绑缚着一名女子。 这些女子原本都是出身清白的良家妇女,如今却像柔弱的花朵一般,无助地趴在马背上,嘤嘤哭泣着,泪水湿透了她们的衣襟。 更令人发指的是,在这支骑兵队伍的后方,还有一群叛军士兵如同牵着恶犬一般,粗暴地拖拽着一些男子。 这些男子无一不是普通的老百姓,他们被一路强行拖行至此,许多人的身体已经被粗糙的地面摩擦得血肉模糊,甚至有些人早已被活活拖死,只剩下最后一丝微弱的气息,苟延残喘着。 颜杲卿心急火燎地抓起手中的望远镜,眼睛紧紧贴在目镜处,全神贯注地定睛细看。 待他看清远处的景象后,瞬间怒不可遏,一股无名之火直冲脑门,气得他浑身像筛糠一样剧烈颤抖起来。 只见那群叛军中的骑兵们正耀武扬威地带着一群女子,如同驱赶羊群一般围绕着军营奔跑。 这些可怜的女子们一个个花容失色、惊恐万分,她们的泪水和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却丝毫无法打动那些冷血无情的叛军。 更令人发指的是,这些骑兵竟然还一边狂奔,一边嘶声力竭地高喊着:“崔将军特意派人四处搜寻了整整一百名样貌周正的良家女子啊!稍后还会继续掳掠几百名女子过来呢!” “崔将军已经下令啦,今日攻城时表现得最为勇猛的那五百个人,每个人都能得到一名如花似玉的良家女子作为赏赐哟!” 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语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匕首,深深地刺痛了颜杲卿的心。 他深知这分明就是叛军为了提升士气而使出的卑鄙无耻的手段。 果不其然,随着这些话语在叛军大营中不断回荡,原本还有些萎靡不振的叛军士兵们顿时像饿狼见到了鲜肉一般,兴奋地欢呼起来。 他们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欲望的光芒,仿佛已经将那些无辜的女子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眼看着叛军的士气以惊人的速度节节攀升,尤其是当崔乾佑亲自站出来,大声宣布:一旦成功攻破真定城,允许每名士兵在城内肆意烧杀抢掠长达半天之久的时候,整个叛军阵营彻底沸腾了。 叛军士兵们的欢呼声震耳欲聋,他们的士气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火,越烧越旺,似乎要将整座真定城都吞噬殆尽。 由此可见,安禄山所统领的部下们,对于这种惨无人道的烧杀抢掠行径早已习以为常,就如同每日吃饭喝水一般自然。 更有甚者,这种放纵手下士兵肆意妄为地烧杀抢夺、强掳妇女以供玩乐的恶行,竟然成为了他们维系军中士兵士气的独门秘籍。 不可否认,这样的手段在短期内确实能起到类似于注射兴奋剂的作用,让士兵们陷入一种狂热的状态,从而使士气得到暂时的提振。 然而,与此同时,军纪却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一泻千里,瞬间崩溃瓦解。 一旦遭遇强劲对手,吃上几场败仗,整个军队就会像那摇摇欲坠的大厦一样,轰然倒塌,分崩离析。 倘若裴徽亲眼目睹到如此景象,定然会如梦初醒,彻底明白为何在历史的长河中,人们将这场动乱定义为“安史之乱”,而非“安史之变”等其他称谓。 显而易见,尽管安禄山集团可以凭借一时的嚣张气焰掀起风浪,但以他们这种卑劣无德的行为方式,妄图最终取代大唐王朝,建立起一个全新的政权,无疑是异想天开,纯粹是痴人说梦罢了。 就在这边,崔乾佑巧妙运用他一贯擅长的手段成功激发了士兵们的斗志后,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气势汹汹地指挥着士兵再度向城池发起猛烈攻击。 与此同时,还有另外三个村镇,此时此刻正经历着一场噩梦——叛军如同地狱中爬出的恶魔一般,疯狂地掠夺和肆虐着。 这些叛军毫无人性可言,他们所到之处,皆是一片凄惨景象,哀鸿遍野、民不聊生。 在真定城东边的官道旁,着一个宛如世外桃源般宁静祥和的村落,它名叫青牛村。 眼下正是严寒的隆冬季节,村民们无需在凌晨时分顶着寒风前往田间辛苦劳作。 此时,整个村庄显得格外静谧,只有家家户户的屋顶上升腾而起的袅袅炊烟,给这片土地增添了几分烟火气息。 远远望去,那些炊烟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人间仙境之中。 不得不说,颜杲卿作为此地的父母官,他不仅治政有方,而且始终心怀百姓疾苦。 在他的精心治理之下,真定府的老百姓们这几年来日子还算过得去。 虽然大家依旧过着贫苦的生活,但起码还能勉强填饱肚子,不至于被活活饿死。 因此,家家户户多多少少都会储存一些粮食以备不时之需。 “哞哞……”突然,一阵清脆的叫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循声望去,只见在村东头的一处农家小院里,一只尚不满月的小青牛犊正欢快地叫着。 这只小牛犊就像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婴儿一样,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它一边鸣叫着,一边努力地将自己的小脑袋从厨房的窗户探了进去。 原来,它闻到了从厨房里传出来的粗粮面饼的阵阵香气,馋得口水直流。 此刻,它那双可爱的大眼睛正可怜巴巴地望着正在炉灶前忙碌着制作粗粮面饼的白大婶,似乎在向她苦苦哀求,希望能够得到一口美味的食物。 这个厨房并不大,面积仅仅只有三四平方米左右。 然而,当这只小青牛犊把脑袋伸进窗户时,却恰好能够够得着锅灶旁边。 “去去去,别捣乱啊小家伙!”白大婶不耐烦地挥动着双手,用力地将调皮捣蛋的小牛头推到了一旁。 她那熟练而又利落的动作,就如同一只不知疲倦、辛勤劳作的蜜蜂一般,始终专注于眼前繁忙的事务。 “哞哞……”可怜巴巴的小牛犊满心委屈,只能无奈地将自己圆滚滚的小脑袋从窗户中缓缓缩了回去。 然而,尽管遭受了拒绝,它并没有选择就此离去,而是依旧恋恋不舍地在厨房门口来回徘徊着,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活脱脱像个被狠心抛弃的小孩子一样。 此时,院子里有几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们正在尽情地嬉戏玩耍。 他们注意到了牛犊子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其中一名年纪大约四五岁左右、扎着两个羊角辫儿的可爱小女孩忍不住叫嚷起来:“阿娘呀,要不您把准备给我吃的面饼拿出来分给牛牛吃一点好不好嘛?” 听到女儿的请求,白大婶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并开口责骂道:“妞妞!你是不是皮子痒痒啦?难道你这么快就忘记了你狗娃哥哥是因为什么才会被活活饿死的吗?”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其实白大婶的心肠并不坏。 只见她放下手中的活儿,快步走出屋子,去寻找了一小捆新鲜的干草来。 然后,她轻轻地牵着小牛犊走到院子角落的一处避风的地方,将干草放在地上,温柔地示意小牛犊过去享用美食。 小牛犊看到面前香喷喷的干草,立刻兴奋得两眼放光。 它欢快地迈开四蹄跑上前去,低下头开始津津有味地大嚼特嚼起来。 嘴里不时发出“哞哞”的满足叫声,似乎在向白大婶表达着自己的感激之情呢。 与此同时,旁边还有一名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见此情形,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与冲动,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小牛犊宽阔结实的背部。 小牛犊倒也不生气,反而十分温顺地驮着小男孩慢慢走动起来,一人一牛就这样和谐共处,共同享受着这难得的美好时光。 就在此刻,原本宁静祥和的村庄突然被一阵震耳欲聋、密密麻麻的马蹄声和此起彼伏的呼喝声打破。 …… …… 第493章 畜生都不如 那声音宛如滚滚惊雷,又似汹涌澎湃的惊涛骇浪一般,铺天盖地地朝着村子席卷而来。 趴在地上玩耍的两名小孩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心中充满了好奇与恐惧,他们像两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一样,迅速从地上爬起,迫不及待地想要爬到院门旁边去一探究竟。 而那个骑在小牛犊背上的小男孩,则比两个小伙伴更早发现了村外的情况。 当他看清楚究竟发生何事时,顿时吓得脸色惨白,扯开嗓子哭喊起来:“阿娘!不好啦!有好多坏人正在追赶我阿爹呢!” 他那惊恐万分的哭喊声,在这雷鸣般的马蹄声中显得无比微弱,就好似狂风中摇曳不定的残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厨房里正忙碌着的白大婶听到孩子的呼喊后,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她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外面就已经传来了娃儿阿爹那撕心裂肺、犹如杀猪般凄厉的叫喊声:“妞妞他娘……赶快带着娃儿们跑啊……” 可是,他的话音未落,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毫无征兆地戛然而止。 原来,就在他说话的时候,一名骑着高头大马的凶悍骑兵疾驰而过,手起刀落之间,阿爹那颗头颅瞬间就如同熟透的西瓜一般滚落下来,鲜血四溅,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骑在小牛背上的男孩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恐地目睹了眼前这惨绝人寰的一幕。 他的喉咙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半晌都发不出一点声音。 然而仅仅过了片刻,恐惧就彻底占据了他的心神,令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惊慌失措。 只见他猛地扯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哭喊了起来。那哭声尖锐而凄惨,仿佛要穿透云层,直达天际。 由于过度惊吓,男孩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身体摇晃得厉害。 终于,伴随着一阵剧烈的颤抖,他像那被狂风骤雨无情摧残的脆弱花朵一般,毫无反抗之力地从牛背上直直跌落下来。 重重摔倒在地的他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只是不停地抽泣着,泪水模糊了视线。 此时,正在厨房里忙碌的白大婶突然听到了门外传来这惊心动魄的动静。 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手中握着的擀面杖也差点掉落在地上。 来不及多想,白大婶犹如一只受到极度惊吓的兔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厨房中飞奔而出。 “咋了?咋了……”她边跑边扯着嗓子高声呼喊着,脸上满是惊恐万状的神情。 当她冲到门口时,目光所及之处让她先是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紧接着便是一脸的震惊和骇然之色。 随后,一道响彻云霄的凄厉尖叫声从她口中爆发出来,那声音划破长空,令人毛骨悚然。 不过,与后世那些一遇到可怕场景就会被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如泥的女人不同,白大婶虽然心中同样充满了恐惧,但却并未完全丧失理智。 在短暂的惊愕之后,她迅速回过神来,一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一边手忙脚乱但又有条不紊地将院门紧紧关闭。 做完这些后,她一把拉住身旁那三个早已被吓得面无人色、如同受惊小鸟般瑟瑟发抖的孩子,毫不犹豫地朝着柴房狂奔而去。 在柴房里,有一个由她男人亲手挖掘而成的地窖。 此时此刻,这个小小的地窖成为了她们唯一可以藏身避难的地方。 白大婶满心希望能够躲进这个黑暗狭小的空间之中,避开那场不知何时才会停歇的恐怖风暴。 然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挽回了。 她紧紧地抱着年幼的孩子,拼尽全力朝着柴房门口狂奔而去。 就在她们刚刚抵达柴房门口的时候,只听见一声轰然巨响,院门竟然像被狂风肆虐吹倒的参天大树一般,毫无抵抗之力地被疾驰而来的战马狠狠地踹飞到了一旁! 只见一名身骑雄健战马的骑兵,宛如那从险峻山峰上呼啸而下、势不可挡的猛虎,以惊人的速度直接跃入了院子之中。 他的目光瞬间锁定在了不远处的那头小牛犊身上,脸上立刻浮现出极度兴奋的神情,仿佛他就是那个在茫茫大海中意外发现珍贵宝藏的贪婪海盗一般,扯着嗓子高声喊叫起来:“哈哈,这里居然有一头肥美的小牛犊!今晚咱们可有美味的牛肉可以享用啦!” 话音未落,这名骑兵又用力地耸动了一下自己那犹如猎狗般异常灵敏的鼻子,顺着空气中飘散的香气,转头看向了厨房的方向,并激动地叫嚷道:“快瞧啊!厨房里还有做好的食物呢!” 伴随着他的呼喊声,原本跟在后方如同蝗虫过境般密密麻麻的众多骑兵们,听到有美食和牲畜的消息后,纷纷加快了速度,大约五十名左右的骑兵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迅速来到了这座小小的院落外面。 其中一名骑兵更是犹如饥饿已久终于发现了肥美猎物的恶狼一般,双目放光,咧开嘴巴大声吆喝道:“太好了!没想到这第一户人家就能找到牛和粮食,照这样看来,整个村子里肯定能够搜刮到大量的粮草物资啦!” 只见带头的那位骑都头目光凌厉,毫不犹豫地高声下令道:“听好了!二十个人迅速分成四组,分别守住村子的各个出口,务必将其牢牢堵死,绝不能放走一人!” “其余人等,即刻随本都头进村搜查,一家一户都不许放过,给我仔细地搜!” 他这声令下,就好似一道惊雷划破长空,震得整个村庄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刹那间,原本宁静祥和的小村立刻变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人们惊恐万分,四处逃窜,呼喊声响彻云霄。 然而,这一切对于那些凶神恶煞的骑兵来说,仿佛只是一场狩猎游戏罢了。 最先冲进小院的那名骑兵,满脸挂着令人作呕的淫邪笑容。 他那双眼睛里透露出贪婪与欲望,宛如一头饥饿至极的野狼发现了美味的猎物一般,直直地朝着白大婶猛扑过去。 白大婶实际上不过才二十多岁而已,尽管由于常年劳作,她的肌肤略显粗糙,但面容倒也算得上端庄秀丽。 此时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横祸,她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 “啊……”随着白大婶的惊叫声响起,她身旁的孩子们也纷纷哭喊起来。 “不要碰我阿娘……”一个年幼的孩子试图冲上前去保护自己的母亲,却被一名骑兵粗暴地推开在地。 “我跟你们拼了……”另一个稍大些的孩子挥舞着拳头,想要和这些强盗拼命,可终究只是以卵击石。 “牛牛帮我撞坏人……”最小的小丫头妞妞则拉着家里养的牛,希望它能帮忙赶走这群恶人。 然而,仅仅过了半分钟,这场力量悬殊的对抗便已分出胜负。 白大婶此刻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再也无力做出任何反抗。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群如豺狼虎豹般凶狠残忍的骑兵脱了她的衣服,对自己肆意凌辱践踏。 只因为她那三个可怜巴巴的娃儿,正被那些骑兵死死地抓在手中。 而骑兵们的手上,紧握着一把把闪烁着冰冷寒光且已然出鞘的利刃。 那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折射出令人胆寒的光芒,仿佛随时都会无情地刺进孩子们稚嫩的身躯。 那头小牛犊不知怎的,突然发了狂似的冲撞向一名骑兵。 那骑兵躲闪不及,被狠狠撞翻在地,摔得鼻青脸肿。 恼羞成怒之下,他起身抽出腰间锋利的长刀,手起刀落,可怜的小牛犊瞬间就身首异处,鲜血四溅,染红了一大片土地。 而另一边,白大婶也遭遇了不幸。 三名骑兵对她肆意凌辱。 但他们并没有当场杀死白大婶。 相反,这群如饿狼一般贪婪的家伙,用绳索粗暴地将白大婶捆绑起来,并把她家里能吃的东西搜刮一空,然后一同拖走。 其实,像白大婶这样被从村子里掳走的女子多达二十余人。 她们的年龄跨度颇大,最小的只有十二三岁,最大的则已年过三十。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灾难,这些女子毫无反抗之力,只能惊恐地哭泣着。 因为那些骑兵们曾信誓旦旦地承诺,如果她们乖乖听话,就会放过她们年幼的孩子以及其他家人。 于是,尽管心中充满了恐惧和屈辱,她们还是不得不默默忍受着,任凭这些残暴的骑兵将自己绑走。 当她们终于被押解到军营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 …… 第494章 毫无人性的叛军 只见这里早已汇聚了三百多名同样来自附近村镇的女子。 每一个人都和白大婶一样,衣裳破烂不堪,头发凌乱,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痕。 显然,她们都至少经历过一次可怕的凌辱。 值得一提的是,大唐时期的女子与宋、明、清时期的女子在对待被凌辱这件事上有着截然不同的态度。 在后三个朝代,许多女子一旦遭此厄运,往往为了保住自己的贞洁名声,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以死明志。 但大唐的女子却并非如此,尽管她们此刻的脸上写满了麻木和痛苦,但内心深处却似乎有着一股顽强的生命力,始终未曾萌生出轻生的念头。 或许,这便是那个时代赋予她们的独特性格吧。 她们心中仅存的那一丝希望,便是在遭受这些如恶魔般残忍的士兵肆意蹂躏后,可以侥幸被释放回家,得以继续悉心照料和养育自己年幼的孩子们。 然而,除了她们这群成为士兵们发泄兽欲工具的可怜女子外,那些穷凶极恶的叛军还丧心病狂地抓捕了多达数百名其他无辜的普通百姓。 …… …… 自清晨破晓之时起,叛军便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对真定城展开了一轮又一轮狂风骤雨般的猛烈强攻。 这场残酷血腥的战斗一直延续到烈日高悬的正午时分,期间,叛军曾多次悍不畏死地冲上城头,但每次都遭到了颜杲卿率领城中众人奋不顾身、舍生忘死的顽强抵抗。 他们一次又一次地用血肉之躯将凶残的叛军狠狠地击退至城下。 此时此刻,颜杲卿那双紧紧攥住城墙垛口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致使五指关节泛白,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坚硬无比的青石垛口生生掐碎。 随着他手上力量的不断加大,一些细碎的青石碎屑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宛如洁白的雪花一般轻轻地飘落在他身上厚重的甲胄之上。 透过手中的望远镜,颜杲卿清晰地看到,那群毫无人性可言的叛军竟然再次将先前掳掠而来的数百名百姓拖拽到了阵地前沿,其险恶用心不言而喻——企图以此迫使守城将士们有所顾忌,不敢轻易放箭攻击。 “太守大人,床弩已然校准完成。”一旁的参军黄成光开口说道,他的声音微微发颤,其中蕴含着一种难以掩饰的恐惧与愤怒。 这位平日里一向沉着冷静、处变不惊的参将,如今也已狼狈不堪:他身上的甲叶上沾满了早已干涸凝固的暗红色血浆,看上去触目惊心。 “可是……这可恶的叛军居然又拿老百姓当作人肉盾牌,如果我们下令放箭射击……”说到此处,黄成光不禁犹豫起来,他实在无法想象接下来可能会发生怎样惨绝人寰的一幕。 话还未说完,城下突然传来一阵如同野兽一般震耳欲聋的嘶吼声。 只见那三百多名百姓瑟瑟发抖地站在雪地上,他们被排成了整齐的三行队伍。 而那些骑兵则如同幽灵一般,手持锋利的弯刀,在百姓们的身后来回穿梭、游荡。 此时,崔乾佑高举着他那根令人胆寒的狼牙棒,直直地指向城头。 他的声音犹如深夜里凄厉的猫头鹰叫声,尖锐而刺耳,嘶喊道:“颜老匹夫!你整天把爱护百姓这样的漂亮话挂在嘴边,可现在呢?你每拖延一刻钟,我就立刻斩杀十个无辜之人!” 听到这话,城头上的颜杲卿气得脸色发青,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风中摇曳的残烛。 然而,尽管心中愤怒到了极点,他依然紧紧咬着牙关,始终没有下达让城头守军士兵放下手中弓箭的命令,更别提打开城门向敌人投降了。 崔乾佑见状,冷冷地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残忍和不屑。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处决十名百姓的命令。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只见寒光一闪,鲜血四溅,十颗普通百姓的头颅瞬间滚落雪地,场面惨不忍睹。 城头上的一些将士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们不忍心看着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就这样白白送死,纷纷转过头来,目光急切地望向颜杲卿,心中暗暗期盼着他能够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拯救这些可怜的百姓。 当然,也有更多的将士此刻忧心忡忡,他们担心颜杲卿会因为一时的冲动,为了这区区三百多百姓的性命,而不顾一切地下令打开城门投降。 要知道,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不仅这三百多人难以活命,就连城中的其他百姓恐怕也要跟着遭殃,成为这场战争的牺牲品。 颜杲卿虽心怀慈悲,对黎民百姓关爱有加,但他绝不是那种仅凭一腔热血就盲目冲动行事之人,更不可能是愚昧无知之辈。 因此,即便眼前发生如此惨不忍睹之事,他也依然保持着冷静与沉着,只是用那双冰冷刺骨的眼眸冷冷地凝视着这令人发指的一幕。 崔乾佑眼见自己下令斩杀了五十名无辜百姓后,颜杲卿竟然不为所动,心中不禁有些恼怒。 于是乎,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直接命令手下的士兵驱赶着剩余的众多百姓冲到前面去,充当人肉盾牌,继续向城池发起猛烈的攻击。 颜杲卿就这样眼睁睁地望着那些拼命攀爬云梯试图攻入城中的叛军,以及在城墙下方惊慌失措、惊恐万分而嚎啕大哭不停的部分百姓们。 只见他那张原本紧绷着的面庞突然微微抽动了一下,那早已干裂得不成样子的双唇缓缓张开,露出了一抹阴森寒冷至极的笑容来。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令旗,用力一挥,口中大喊一声:“给我倒下金汁!” 随着他这声怒吼响起,只听得一阵“哗啦哗啦”之声不绝于耳,数十口巨大无比的铁锅被同时掀开锅盖,并迅速倾斜过来。 刹那间,锅里那滚滚翻腾、热气腾腾的粪水夹杂着各种剧毒草药犹如倾盆大雨一般,铺天盖地地朝着正在攻城的梯子上倾泻而去。 一时间,整个战场弥漫起一股刺鼻难闻的恶臭气息。 然而,颜杲卿却并未就此罢休。 他面沉似水,神情冷峻得如同那没有丝毫感情的神只一般,再次高声喝道:“放箭……给本官杀……” 其声音冷酷无情,仿佛对于城下那些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完全没有半点怜悯之心。 一个多时辰之后,颜杲卿如雕塑般伫立在真定城的城墙上,他的目光穿越层层硝烟,紧紧锁定在那再次被打退的崔乾佑大军身上。 他的心中,忧虑如潮水般汹涌,愤怒似烈火般熊熊燃烧。 他深知崔乾佑的残忍如恶魔,狡诈似狐狸,却万万没有料到,他会再次将百姓当作盾牌,妄图逼迫自己屈膝投降。 以百姓为质明明是没有效果的事情,崔乾佑为什么会反复的要做。 这件事情显然是如此的不正常。 颜杲卿的脑海中也闪过一些猜测,但他实在是不忍心再继续深想下去,因为每一个念头都仿佛是一把利剑,无情地刺痛着他对圣人和这个朝廷的信任。 …… …… 第495章 裴徽对真定城的安排 第495章裴徽对真定城的安排 “希望和我想的不一样。”颜杲卿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仿佛要将心中的痛苦与愤怒都宣泄出来。 颜杲卿的身后,站着一名身体魁梧如铁塔、神色冷冽似寒冰、身穿不良将服饰的中年男子。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冷峻地站在颜杲卿身后,将后者的每一丝神色变化都尽收眼底。 “颜太守,崔乾佑明明已经尝试过了,以百姓为盾为质对太守您根本就是徒劳,但今天崔乾佑竟然再次故技重施……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中年男子突然开口,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丝丝寒意。 颜杲卿听到这话后,身体微微一震,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他缓缓转过身来,凝视着中年男子,开口问道:“依赵肉将军之见,那崔乾佑此番举动,其真正目的到底为何?” 没错中年男子正是裴徽麾下仅存的原有的不良将赵肉。 这近一年来,裴徽特意派遣他在河东、河北一带建立不良人在安禄山地盘上的秘密暗点。 在过去的大半年时间里,赵肉带领着手下的不良人们深入敌境,不辞辛劳地搜集各种情报,并帮助真定城暗中筹备粮草以及集结兵马等一系列战备事宜。 可以说,如果没有他们出色的工作,真定城之前的战备工作不会准备的这么充分。 “在这兵荒马乱、人心惶惶的乱世之中,许多看似荒诞不经之事都有可能真实地上演。”赵肉深吸一口气,沉声声道:“本将料想那崔乾佑定然是妄图通过卑劣手段玷污颜太守您的清誉!” “本将如果没有料错的话,他下一步很可能会派遣手下四处散布谣言,声称您射杀了众多无辜的百姓。” “不仅如此,安禄山会暗中收买朝中一些奸诈小人,让他们在圣上和朝廷那边肆意污蔑、弹劾颜太守您啊!所以,我们务必要小心谨慎地应对才行。” 颜杲卿虽然有所猜测,但此时听到赵肉这番话后,脸色还是禁不住变得极为难看。 那张平日里总是充满正气的脸庞此时却是一脸的铁青,阴沉得仿佛能够滴下水来。 但须臾过后,颜杲卿缓缓抬起头来,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突然闪过一抹犹如钢铁般坚毅的光芒,语气坚定地说道:“赵将军,对于您的一番好意和良苦用心,本官自是心知肚明。但是,本官自认为行得端、坐得正,问心无愧!本官相信,圣人以及朝廷中的诸位公卿大臣们绝不会像那些不明事理的糊涂蛋一样,平白无故地冤枉本官。” 说到这里,颜杲卿顿了一顿,接着又斩钉截铁地补充道:“因此,无论那崔乾佑耍出何种阴险狡诈的阴谋诡计,本官都绝对不会轻易动摇自己的立场和信念。” “要知道,真定城若能得以保存,那么本官自然也会安然无恙;可若是真定城不幸沦陷,本官亦愿与之共存亡!” 赵肉一直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颜杲卿那张刚毅无比的面庞,看着他如此坚决果断的神情,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股强烈的钦佩之情。其实,他早就清楚地知道,颜杲卿乃是一个刚正不阿、清正廉洁的好官。 只可惜,如今正值这天下大乱之际,像颜杲卿这样正直刚强之人,就宛如那在狂风暴雨中苦苦挣扎、不停摇曳的微弱烛火一般,随时都有可能被狂风吹灭,深陷重重危机与困境当中。 想到此处,赵肉忍不住轻轻地摇了摇头,稍稍沉思片刻后,方才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本将便立刻派人以飞鸽传书,将此间之事速速禀报给我们家大帅知晓。” “毕竟,我们家大帅在朝堂之上可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相信只要有我们家大帅在朝中为颜太守您撑腰,定然没有人敢借着这件事情来找颜太守您的麻烦。” 颜杲卿满含感激之情,双手抱拳高举过头顶,深深一揖后朗声道:“多谢赵将军此番仗义相助!” 赵肉微微颔首,略作思忖之后,面色凝重地再次开口道:“据我们不良府安插于叛军中的探子所传回的消息,那贼将崔乾佑今日若是不能攻下这真定城,便会直接率领他的大军火速赶往太原府。” “而源源不断的后续叛军则会持续不断地对真定城发起强攻猛击。” “至于这座城池到底还能坚守多长时间,实在难以预测啊!所以,还望颜太守您能尽早做好应对之策,以防万一。” 颜杲卿听闻此言,脸上瞬间浮现出一副坚毅果敢、视死如归的神情,斩钉截铁地回应道:“何须筹谋?本太守早已下定决心,誓与这真定城共存亡!真定城若能安然无恙,本太守自然也可苟活于世;但倘若真定城不幸被那可恶的叛军攻破沦陷,那么本太守义无反顾地殒命于这城头之上!” 赵肉听后轻轻摇了摇头,眉头微皱,语气低沉而沉稳地道:“颜太守切莫如此急切地谈论生死之事。” “我们大帅英明睿智、神机妙算,对于当前这般严峻复杂的局势早就有所预见。” “因此,对于真定城的安危以及颜太守您个人的身家性命,我们大帅也都已然提前制定好了周全详尽的谋划策略,请太守放心便是。” 颜杲卿那原本刚毅沉稳的面庞之上,此刻竟泛起了丝丝狐疑之色。 只见他微微皱起双眉,凝视着眼前的赵肉,缓缓开口道:“本太守虽然深知裴帅神通广大,然而他如今远在长安城,鞭长莫及啊!” “况且咱们城内所剩兵马已经不足六千人,就凭这些兵力,又怎能想出什么绝妙的法子来守住这真定城呢?” 赵肉听到颜杲卿这番话语后,并未急于回应,而是不动声色地朝着对方使了一个眼色。颜杲卿心领神会,当即挥手示意身旁的左右随从暂且退下。 待众人散去,四周只剩下他们二人时,赵肉方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郑重其事地继续说道:“颜太守,裴帅之智谋可谓举世无双、冠绝天下。他特意嘱托我转达给您,真定城最多只能坚守七日而已。” “待到第三日的时候,安禄山必定会派遣使者前来劝降。届时,您只需要佯作答应他们的条件、假意投降献城即可。至于后续之事,裴帅已然胸有成竹,自有锦囊妙计应对。” …… …… 第496章 郭子仪的出场任务 第496章郭子仪的出场任务 颜杲卿听完赵肉所言,不禁眉头紧紧一蹙,额头上瞬间浮现出几道深深的皱纹。 他的心中此刻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充满了疑虑与不安。 对于裴徽的能力与人品,颜杲卿自然是深信不疑的。 可是,此番这般冒险至极的计划却着实令他感到有些心惊胆战。 倘若其中哪怕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那么不仅仅是这座真定城难以保全,就连他自己多年来积累下来的清正廉明之声誉以及身家性命恐怕也都会毁于一旦。 颜杲卿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之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起来。 终于,经过一番内心激烈的挣扎之后,颜杲卿沉声道:“赵将军,你们如何能够保证一切万无一失,别到时候弄假成真啊!后果不堪设想……” “我他娘的咋知道一定会万无一失啊!”赵肉在心里暗暗咒骂着。 但他表面上却依然装出一副镇定自若、胸有成竹的样子来,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笑着对颜杲卿说道:“赵太守请放宽心!我家大帅可是有着神机妙算之名,向来都是算无遗策!” “这次由大帅亲自筹谋的计策,那必然是天衣无缝,绝对不会有丝毫的差错,更不可能会让您陷入危险之中!” 听到赵肉这番自信的话语,颜杲卿不禁皱起眉头,脸上浮现出一丝犹豫之色。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眼神中突然闪过一抹决然之光,然后紧紧地咬着牙关,沉声道:“我兄长颜真卿前些日子专门给本太守来了一封信,信中特别嘱咐说裴帅绝对值得信赖。” “既然如此,那本太守今日便豁出去了,赌上自己的声名与生死,相信你们这一回吧!” 赵肉听到颜杲卿这话后,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许多。 要知道,裴徽可是给他下达了死命令,如果不能够成功说服颜杲卿的话,那就只能采取强硬手段将其直接控制住,并迫使他按照裴徽事先制定好的部署去行事。 虽然说赵肉已经在真定城内暗中安排好了足足三百多名武艺高强的好手,但是如果事情真发展到需要动用武力的那一步,其中所蕴含的风险实在是难以预测和估量啊! …… …… “圣人旨意,哥舒翰统辖兵马务必死死抵住吐蕃来犯之敌,万不可使其踏入我大唐领土半步。然而,与此同时,还需派遣两万精锐前去支援太原认,对付反贼安禄山,此事至关重要,绝不能出现哪怕一丝一毫的差错……” 一名传旨太监用尖锐的声音在陇右之地的边军大营大声念道。 此时,边军大营内气氛肃穆,哥舒翰率领着他麾下的诸位将领,齐刷刷地跪在地上,恭迎着这道圣旨的降临。 就在昨日,哥舒翰亲自统率大军浴血奋战,好不容易才刚刚将气势汹汹的吐蕃敌军击退。但也只是暂时击退。 此时,旨意念完之后,哥舒翰身旁一名身材臃肿的中年太监最先缓缓站起身来,斜睨着那位前来传旨的太监,用一种不咸不淡、阴阳怪气的语调开口说道:“哟呵,原来是你这小家伙前来传旨啊!” 那名传旨太监闻言,脸上瞬间堆满谄媚的笑容,连忙快步向前,对着这位中年太监毕恭毕敬地施礼道:“小的拜见张总管,您老人家吉祥安康呐!” 中年太监见状,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 他随即向着哥舒翰暗暗使了一个眼色,哥舒翰会意后,面无表情的迅速吩咐身边的一名幕僚去取来一袋沉甸甸的钱财,并亲手递到了传旨太监的手中。 见到白花花的银子入袋,传旨太监顿时喜笑颜开。 中年太监见目的已经达成,这才对着哥舒翰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紧接着,他便转身领着心满意足的传旨太监朝着隔壁的帐篷信步而去。 一路上,中年太监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咱家来到这苦寒的边关已然一月有余,你快给咱家详细讲讲如今长安城内以及皇宫里都发生了哪些新鲜事儿?” 待那两名太监渐行渐远,直至身影消失不见后,哥舒翰那张原本就严肃的面庞此刻更是布满了凝重之色。 只见他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如炬般望着吐蕃人所在方向,沉声开口问道:“如今这吐蕃人的情况究竟如何?” 话音刚落,站在其身侧不远处的一名副将立刻向前迈出一步,双手抱拳,然后抬高声音回答道:“启禀节帅!据属下所探知到的消息,这些吐蕃人目前并未有退兵之意,而是选择在距离此地约十里之外的地方安营扎寨,看样子似乎是准备要长期屯驻在此处了。” 听完这名副将的禀报,哥舒翰不禁紧紧皱起了眉头,眉心处犹如被一把无形的锁给牢牢锁住一般。 紧接着,他又迅速转头看向右边站立着的另一名副将,再次发问道:“安禄山那边的叛军现在已经行进到什么位置了?” 面对哥舒翰的询问,那名副将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躬身施礼,而后恭声回应道:“回禀大帅!根据昨日收到的最新情报显示,安禄山此次派出的三万先锋部队乃是由其麾下猛将崔乾佑亲自统率,目前已经往太原府杀去,预计用不了多久便能对太原府发起攻击。” 听到这里,哥舒翰不由得想起自己当初离开京城时,裴徽曾特意私下叮嘱过他,以陈玄礼和龙武军现有的兵力及实力而言,想要抵挡住安禄山那如狼似虎的军队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想到此处,哥舒翰心中一阵纠结,但仅仅只是略微犹豫了片刻之后,便猛地咬紧牙关,大声唤出一个名字——“郭子仪!” 人群之中一名身材魁梧但神色却极为沉稳的中年大将闻声而动,瞬间跨步而出。 此人浑身上下隐隐散发出一股儒雅之气,令人观之顿生好感。 只见他快步走到哥舒翰面前,单膝跪地,低头抱拳应道:“末将在!” “圣人旨意我等身为臣子自当谨遵无误。”哥舒翰一脸肃穆地对着郭子仪下达命令道:“郭子仪!今命你率领麾下一万精兵火速驰援太原府。限你今日之内务必筹备好足够五日之用的粮草以及各类军械装备,待到明日清晨时分,即刻整军出发,不得有误!” …… …… 第497章 郭子仪的想法 第497章郭子仪的想法 “末将谨遵将令!”郭子仪双手抱拳,恭敬地向哥舒翰行礼领命。 然而,就在他低头的那一刹那,他的眼眸深处迅速地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之色。 “节帅,此次救援太原府,不知末将是否需要特别留意之处?还望节帅明示。”郭子仪抬起头来,目光坚定而又诚恳地望向哥舒翰。 哥舒翰微微皱起眉头,稍稍迟疑了片刻之后,突然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 待营帐内只剩下他和郭子仪两人时,他才缓缓凑近郭子仪,压低声音说道:“子仪啊!这一次你前往太原府乃是作为客军支援。” “而陈玄礼所率领的龙武军向来以傲慢无礼着称,再加上如今朝中奸佞当道,他们可能会对你百般刁难、处处掣肘。” 郭子仪听到这里,眉头顿时紧紧蹙起。 他突然意识到这次任务的艰巨性远远超出了自己最初的想象。 打仗的事情他从来不怕,但这种官场勾心斗角之事在他看来,比战场上的厮杀还要凶险。 哥舒翰继续说道:“但是你莫要惊慌,若是真的遇到了难以解决的困境,你可以派遣亲信之人与当地的不良人取得联系,并让他们通过飞鸽传书将消息传递给不良帅裴徽。” “只要能够与裴徽取得联系,相信他必定有能力帮助你排忧解难,化解危机。” “末将明白了,多谢节帅提点。”郭子仪连忙恭敬说道,“请节帅放心,末将定当小心谨慎行事。” 哥舒翰等人自长安城归来之后,他们在长安城所历经的种种,迅速传遍了整个陇右和河西边军。 无论是戍守边疆的士兵,还是后方营地中的将领,都知道那位年轻有为、智勇双全的不良帅裴徽对他们陇右和河西边军的大恩。 哥舒翰面色凝重地看着郭子仪,犹豫再三后,又开口说道:“子仪啊,事到如今,有些事情本帅也不再对你隐瞒了。” “此次前往长安,由于王节帅之事牵连甚广,再加上熊虎中在长安献俘仪式上行刺圣人!导致圣人已经对咱们河西和陇右边军生出深深猜忌之心。” 听闻此言,郭子仪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阴沉,不过只是稍纵即逝。 事实上,郭子仪在政治敏感度方面,要比哥舒翰和王忠嗣强不少。 仅仅通过哥舒翰这番话,他便能洞察出其中隐藏的诸多玄机和凶险。 哥舒翰见郭子仪沉默不语,但眼神闪烁间已流露出心领神会之意,于是稍稍松了口气,接着说道:“就在本帅准备离开长安城的时候,圣人特意派遣高力士前来向本帅传达口谕。” “不仅如此,圣上还专门指派了一名太监,让其作为监军随本帅一同返回边军营地。” 说到此处,哥舒翰不禁眉头紧皱,显然对这名突如其来的监军感到颇为头疼。 “你想必都能洞悉圣人的真实意图。”哥舒翰叹了口气,沉声说道。 郭子仪想了一下,眸中精光闪动,缓缓开口道:“如今安禄山起兵谋反,在圣人眼中,我们河西、陇右边军无疑将成为与之浴血奋战、生死相搏的主力军!” “而以安禄山之狡诈阴险,再加上其麾下兵马众多,一旦开战,势必是一场惨烈至极的恶战。” “然而依圣人未曾明言却又不言而喻之意来看,待到安禄山最终被成功镇压之时,我们河西和陇右边军恐怕也要遭受重创,元气大伤啊!” “子仪能明白就好。”哥舒翰微微颔首,接着沉重地说:“正是因为这样,圣人才能够放心。” “毕竟,只有让我们付出巨大代价,才能彻底消除圣上心中对我们河西和陇右边军的猜忌。” 说到这里,哥舒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对郭子仪又郑重的叮嘱道:“子仪啊,此次你奉命率领大军赶赴太原府执行任务,其间若是有裴帅通过不良人向你传递一些信息或者指令,你最好能够言听计从。” 说着,他瞥了一眼郭子仪,眼中满含深意。 郭子仪闻言,连忙抱拳应道:“末将领命!定当谨遵大帅教诲,不敢有违。”“只是……”郭子仪略一停顿,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如果裴帅所献之计策与圣人的旨意背道而驰,那末将究竟应当如何自处呢?” 听到这话,哥舒翰的身躯猛地一颤。 他稍稍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咬咬牙,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一切听从裴帅的安排!” 郭子仪闻言,刹那间犹如被五道惊雷同时击中,整个人都呆住了。 过了好半晌,他才如梦初醒一般,失声惊呼起来:“节帅……这……这怎么可以啊!” 哥舒翰迅速挥了挥手,打断了郭子仪那还未说完、欲言又止的话语。 然后声小声说道:“上次你我暗中说过,当今圣人已然变得昏聩无能、治国无方了。” “咱们大唐迫切需要一位既有德行又有才能的君主来统治天下。” “可是看看圣人的那些儿子们,哪一个具备成为英明之主的潜质呢?” 说到这里,哥舒翰稍稍顿了一顿,深吸一口气之后继续说道:“不过,本帅这次赶赴长安,倒是意外获知了一条惊天动地的机密之事。” “什么消息?”郭子仪心中忽地涌起一个石破天惊的猜测,这个猜测如同惊雷一般在他脑海中炸响,让他心跳骤然加速,呼吸都不由得急促起来。 此刻,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哥舒翰,目光仿佛要将对方看穿,急切地等待着哥舒翰给出答案。 只见哥舒翰微微凑近郭子仪,压低声音轻声说道:“那位名震四海的大诗人李太白,现今竟然成为了裴帅的贴身不良将护卫!” 听到这话,郭子仪满脸惊愕,嘴巴张得大大的,失声道:“什么?李太白竟然还活着……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郭子仪一直对李太白的诗作推崇备至,视其为诗坛偶像。 而且,他们二人曾经还有过一面之缘。 想当年,两人相遇之时,便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他们一同开怀畅饮,借着美酒的醇香挥洒诗意;一起吟诗作对,以文会友,相互切磋琢磨;更是共同品鉴诗词歌赋,交流彼此对于文学艺术的见解和感悟。 那段时光,可谓是意气风发,令人难以忘怀。 也正因如此,他们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可以算得上是莫逆之交。 然而,后来当郭子仪听闻李太白刺杀安禄山失败,并惨遭安禄山毒手的时候,他心痛不已,悲愤交加。 哥舒翰见郭子仪消化的差不多了,继续说道:“李太白其实并未遭遇不幸身亡。” “这一切皆是裴帅在暗地里精心策划的绝妙之举!” “他巧妙的安排了一个李太白替身,然后通过瞒天过海之计成功保住了李太白的性命。” “不仅如此,还让李太白藏匿在了不良府之中。” “若非这般安排,当时那种紧张危急的局势之下,圣人必定会毫不犹豫地下令将李太白捉拿归案,并将他送给安禄山,以此来平息安禄山的怒火。” “裴帅当真是神通广大。”郭子仪一脸的钦佩和敬仰之意,由衷地感叹道:“末将实在是渴望有朝一日能够亲眼目睹一下裴帅的风采。” 但紧接着郭子仪又想起刚才所说正题,双眉紧紧皱起,忧心忡忡地说道:“节帅,就算裴帅神通广大,对咱们河西以及陇右的边军有着如山般厚重的恩情,但末将也绝对不能够因为这个原因而去违抗圣上下达的旨意啊。” “你要知道,圣人一道圣旨便可轻易地罢免末将的官职,甚至夺走末将的身家性命!” “子仪切莫着急,本帅的话语还未说完呢。”哥舒翰那张面庞之上流露出一抹神秘之色,缓缓地说道:“本帅之所以首先提及李太白此人,乃是因为本帅这惊天之秘是李太白告诉本帅的。” …… …… 第498章 裴徽与李太白的对话 第498章裴徽与李太白的对话 “本帅曾经在那不良府上停留了数日之久。” “其间,本帅有幸与李太白一同开怀畅饮。” “就在李太白酒酣之际,或许是酒意冲昏了头脑,又或者是心中的秘密压抑已久,竟无意间向本帅吐露了一则堪称惊天动地的机密要事啊!” “这则机密消息犹如一道突如其来的晴天霹雳,当时把我的酒都吓醒了。”哥舒翰说到这里的时候,一脸的唏嘘不已。 郭子仪回想起刚才自己心中的揣测,呼吸又变得急促起来,那,迫不及待追问道:“节帅!到底是什么样的惊天机密啊?快快道来!” 哥舒翰深深地凝视了郭子仪一眼,他脸上的神情显得极为复杂,既有几分凝重,又似乎夹杂着些许犹豫。 沉默片刻之后,他终于压低声音,沉声说道:“没错,正如你方才所猜想的那般,裴帅实际上乃是虢国夫人与当今圣上的嫡亲血脉,也就是说,他其实是一位货真价实的皇子啊!” 尽管郭子仪在此之前心中已经有所猜测,但此刻听到哥舒翰说出这番话来时,他仍然禁不住浑身猛地一颤,然后眸中精光闪动。 他眼神深邃而专注,仿佛沉浸在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过了一会儿,只见他紧咬着牙关,缓缓开口说道:“倘若裴帅真的乃是皇子身份,那么在特定的时刻里,末将自然会听从裴帅所下达的命令。” “然而,这一切都有一个重要的前提条件——裴帅必须要有能力抵抗住圣人的旨意,并且确保末将的身家性命安然无恙。” 听到这里,哥舒翰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同时嘴里还不忘笑骂道:“你这家伙啊!做事向来谨慎,这一点比我和王节帅要好。” “或许这朝廷之中,只有如你这般武将才能够走到最后,不会被奸人所害。” “不过,你也不必这般忧心忡忡,咱们这位裴帅做事向来谨慎,行事步步为营、精心布局。” “如果他胆敢让你公然违抗圣人的旨意,那肯定是已经事先谋划好了周全的应对策略,绝对不会让你身陷绝境、万劫不复的!” 郭子仪听后,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他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长长地舒出了一口大气。 不过,他的脸色依旧显得十分凝重,缓缓说道:“既然情况如此,那么末将已经清楚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了。” 说到这里,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说道:“末将心里明白,节帅您的身边有裴帅安插的眼线,所以末将想让裴帅的人也跟随在末将的左右吧!” “这样一来,不但方便我们之间随时保持联系,而且遇到什么突发状况,也能及时得到裴帅那边的指示和支援。” 哥舒翰脸上露出了一抹赞赏的神色,点了点头,应声道:“本帅刚才正想要跟你提起这件事情呢,没想到你倒是先提出来了。” …… …… 次日清晨,太阳刚刚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了大地上。 哥舒翰站在城楼上,目光远远地眺望着郭子仪率领着那两万雄师缓缓远去的背影。 尽管他们已经渐行渐远,但哥舒翰的内心却依然如同波澜壮阔的大海一般,久久难以平复下来。他深深地明白,这次派兵去驰援太原府,绝对不仅仅只是一次简单的军事行动那么简单。 实际上,这更像是一场充满了惊险和刺激的政治博弈。 当今圣上对于他以及河西、陇右边军的猜疑之心,早就已经成为了众人皆知的秘密。 想到这里,哥舒翰忍不住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然后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希望裴徽能够在如此混乱不堪的局势当中力挽狂澜。 而就在同一时刻,在遥远的长安城中,裴徽正在天工美食楼与李太白开怀畅饮。 裴徽今日是特意给李太白送行。 因为李太白说他与郭子仪是好友,主动请缨,表示要去太原府,以不良将的身份,与郭子仪见面,伺机配合行事。 李太白自从在暗中认定了裴徽乃是皇子之后,便渐渐地开始恢复了他原本那种豪放不羁、洒脱自如的本性。 此时他高高地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裴徽爽朗地大笑道:“裴帅啊!此次安禄山那个叛贼兴兵作乱,搞得天下大乱。” “依我看,如今这满朝文武大臣之中,恐怕也只有您才有能力来扭转乾坤,拯救这苍生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啦!不知道您对此番平乱之事,究竟有多大的胜算呢?” 裴徽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深意和自信。 他的眼眸如同深邃的幽潭一般,闪烁着令人难以捉摸的光芒。 只见他轻笑一声,语气轻松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说道:“太白兄啊,这安禄山虽然看似气势汹汹、不可一世,但安禄山和他麾下的军队说到底依然改变不了匪徒的秉性。” “本帅早就精心布置好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自己乖乖地跳进陷阱里来了。” “哈哈哈……好!”李太白听到这话,不禁放声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而豪迈。 他长笑过之后,便又郑重说道:“裴帅果然智谋深远,考虑周全,令人深感佩服啊!只不过,对于圣上那边,不知您心中可有十足的把握?” 裴徽脸上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怪异,他斜睨了一眼李太白,然后顽皮地眨了眨眼睛,嘴角再次泛起一抹笑意,缓缓说道:“太白兄心中清楚,如今的圣上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英明神武的圣上了。” “现在的朝堂之上,尽是些奸诈谄媚的小人横行霸道,而那些忠心耿耿的贤臣良将们反倒受到冤枉和迫害。咱们大唐的万里河山,如今已是风雨飘摇,岌岌可危了。” 李太白听闻此言,原本豪放不羁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之色。 他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叹了口气,用一种近乎耳语般的声音喃喃自语道:“裴帅,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大唐面临生死存亡之际,您是否愿意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肩负起拯救天下苍生、力挽狂澜于既倒的重任呢?” 然而,面对李太白如此郑重其事的发问,裴徽却恍若未闻一般。 他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只是默默地举起手中的酒杯,仰起头,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此刻,谁也猜不透他内心究竟在思索着什么。 …… …… 第499章 裴徽在安禄山身边的暗子到底是谁 第499章裴徽在安禄山身边的暗子到底是谁 “安禄山和崔乾佑阴险狡诈也就算了。” “本官却是没有想到朝廷中枢真有如此奸佞之徒被他们所收买,跑到圣人面前去恶意弹劾本官。” 颜杲卿紧握着双拳,指甲深深地嵌入到掌心之中,似乎想要把心头所有的愤恨与怒火全都嵌入进去。 就在刚才,赵肉急匆匆地赶来,将一封从长安城通过飞鸽传递过来的重要情报,呈交到了颜杲卿的手中。 时至今日,真定城已经被叛军重重包围四天之久。 不过,现在攻打真定城的叛军已经不是之前的崔乾佑所属叛军先锋,而是由安守忠统率的三万人马。 颜杲卿知道,无论如何,真定城都不可能守得住。 “所以,赵肉所说——裴徽所提出的应对计划固然充满了风险,但也许是目前唯一能够让大家获得一线生机的办法。” “只是,若要假装向敌人投降,所要付出的代价又将会是什么呢?” “本官一直以来坚守的清正名誉、整个家族的声誉以及所有人的身家性命,恐怕都会因为这个决定而瞬间毁于一旦啊!” “颜太守!”一声呼喊突然自颜杲卿身后响起,瞬间刺破了他脑海中的重重思绪。 颜杲卿猛地转身,只见赵肉正一脸肃穆地站在那里,静静地凝视着他。 此时的赵肉,面色阴沉如水,凝重得好似能滴出墨来。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已经将颜杲卿内心深处的纠结和挣扎尽数看穿。 “赵将军。”颜杲卿微微颔首,轻声回应道。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略带迟疑,显然心中仍有顾虑未解。 “本官并非对裴帅心存疑虑,实在是担心裴帅在叛军中所安插的内应不够可靠啊!” “毕竟,要想成功完成如此机密重大之事,非得是那安禄山真正的心腹、且在叛军阵营中位居要职之人方才有可能做到。” 颜杲卿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深深的忧虑之色。 赵肉听后,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颜太守,裴帅向来以智谋过人着称,其谋略之深远堪称当世罕见。” “此次裴帅既敢让您佯装投降,想必已然精心布置好了一张天罗地网。您只需要依计而行即可,至于后续诸多事宜,裴帅定然早已有了成竹在胸的应对之策。” 说到此处,赵肉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还有些话想要说,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因为他深知,如果此刻说出自己其实并不知道裴帅在安禄山身边的关键暗子是谁,恐怕只会让颜杲卿原本就摇摆不定的决心变得更加犹豫难决。 “好吧!”颜杲卿沉思半晌之后,摇了摇头,不再多说。 他非常清楚,此时此刻的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可言了。 就算他不按照裴徽的安排,坚决不假装投降,凭借着真定城现有的兵力和防御设施,恐怕也很难再坚持几天时间了。 而真定城的命运不仅仅关系到他一个人的生死荣辱,更是与城中八万多名无辜百姓的身家性命紧密相连啊! 如果他选择假意投降,或许还能够保证叛军在进入城池之后不会肆意地烧杀抢掠。 可是一旦真定城被叛军强行攻破,虽然安禄山手下的那些人不一定会大开杀戒、血洗全城,但就凭他们一贯以来的恶劣行径,肯定也会先来一场疯狂的烧杀抢掠。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他的亲哥哥颜真卿此前也曾通过不良府的飞鸽传书给他送来了一封密信。 在那封信里,颜真卿反反复复地对他再三叮咛嘱咐,一定要相信裴徽所制定的策略和计谋。 想到这里,颜杲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想要把所有的担心和犹豫都吸入腹中。 他的眼神之中突然闪过一丝决然之色,咬牙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这次我就选择相信裴帅!” …… …… 城外,叛军的大营绵延数里,营帐林立,旌旗飘扬。 营寨中央最大的一座营帐内,气氛凝重而压抑。 安守忠身形魁梧,虎背熊腰,稳稳地坐在上首位置,双目圆睁,精光四射,犹如一头威猛的猛虎,不怒自威。 在他身旁,严庄则显得阴鸷深沉,他身着黑袍,面沉似水,同样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息,恰似另一头伺机而动的毒蛇。 其余叛军将领们,则按照职位高低依次分列在两侧,他们一个个神情严肃,目光凶狠。 然而,在这片充满肃杀之气的场景中,有一个身影格外引人注目。 只见丑陋无比的安拉拉轻挽着杨齐宣的手臂,款款落座于左侧下首。 再看杨齐宣,他脸色苍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就像是一张被扭曲变形的面具,僵硬而怪异。 此刻的他在安拉拉身边只有坐立难安。 严庄的视线掠过杨齐宣那张俊朗秀美的面容之时,一抹若有若无的玩味笑容悄然爬上了他的嘴角。 那笑容,恰似恶魔在面对自己猎物时所展露出来的邪恶微笑,充满了让人毛骨悚然的意味。 此刻的营帐之中,弥漫着一股浓烈到几乎令人窒息的气味——血腥之气与马粪之味相互交织,形成一种刺鼻难闻的混合味道。 此时,众人正在商议明日究竟该派遣何人所属的部队充当主力去攻打城池。 “所以,没有人愿意是吧!”就在一片沉寂之际,安守忠突然间怒发冲冠,怒吼:“马三郎!” 这声吼叫犹如晴天霹雳,响彻整个营帐。 只见安守忠猛然站起身来,身上穿着的那套玄铁重甲随着他的动作相互碰撞,发出一阵清脆响亮的金戈交击之声。 他满脸怒容,瞪大双眼,看着一名部将,厉声呵斥道:“你所统领的部下伤亡不过才区区三千多人而已,你竟然就不想再继续攻城了?难不成你想让本将麾下的骑兵去冲锋陷阵吗!” 营帐之中瞬间安静得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够清晰地听见,甚至火盆里木炭燃烧时偶尔发出的爆裂声响也显得格外刺耳,那噼里啪啦的声音在此时此景之下更增添了几分紧张的氛围。 安守忠麾下嫡系将领们,一个个面色凝重,双手不约而同地紧紧按住了腰间的刀柄,他们的身体微微前倾,死死盯着马三郎,只等一声令下便会猛扑上去。 “安将军……”马三郎单膝跪地,他身上所穿的锁子甲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而此刻,透过锁子甲的缝隙,可以看到有暗红色的血渍正在缓缓渗出,那血渍越聚越多,渐渐地形成了一朵触目惊心的血花,在锁子甲的映衬下显得尤为凄美和悲凉。 只见马三郎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直视着安守忠,大声说道:“若安将军执意要让末将部去送死,那么倒不如现在就砍下某这颗头颅吧!也好过让兄弟们白白送命!”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回荡在整个营帐之中。 安守忠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睛微微眯起,透露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他的右手大拇指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刀柄处镶嵌的那颗猫眼石,那猫眼石散发着幽幽的绿光,恰似他眼眸深处闪烁着的寒光一般,冰冷而又充满了杀意。 凡是熟知安守忠的人都清楚,每当他轻轻摩挲着刀柄处镶嵌的那颗猫眼石的时候,就意味着他的心中已然萌生出了强烈的杀机。 马三郎清晰地感觉到了来自安守忠身上那股如同毒蛇一般阴冷且致命的杀机。 他紧紧地咬住牙关,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与不安,不得不向对方低头服软。 “安将军!并非卑职有意推辞此次攻城之命,实在是在过去的这几日里,卑职麾下儿郎在攻城时伤亡太过惨重。” “就在昨天,攀登云梯的儿郎们,仅仅是被城墙上泼洒下来的滚烫热油烫伤的就多达数百人之众啊!” 说到这里,马三郎微微停顿了一下,他那原本刚毅的脸庞瞬间被无尽的郁闷所笼罩。 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所以,还望安将军能够开恩,准许卑职所率领的这支人马在明日得以休整一天。也好让这些历经生死的兄弟们喘口气、养养伤,恢复些许元气后再行攻城之事。” 然而,面对马三郎这番恳切的请求,安守忠却是阴沉着一张脸,令人感到压抑和沉重。 要知道,除了马三郎所属的这部人马之外,其余各部皆属于安守忠的嫡系部队。 而且,他麾下的这些士兵大多都是擅长骑射冲锋的骑兵,对于攻城这种攻坚战而言,他们确实并不擅长。 不过,最为关键的原因还是在于安守忠自己暗藏私心。 “马三郎啊,本将军并不是不能准许你的部下们停下来休整一番,实在是出于对你的考虑。”安守忠沉吟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语气显得颇为诚恳和深沉。 “你不妨仔细思量一下,真定城的守军满打满算也就只有区区一万余人而已。”安守忠微微眯起眼睛,淡淡说道。 “此前,前方崔乾佑所率领的大军已经对着真定城发起了整整两天猛烈的攻击,就算按照最保守的估计,起码也得让他们折损掉三千人马吧!” 说到此处,安守忠不自觉地提高了些许音量。 “你又带领麾下将士们连续强攻了两日之久。” “如此一来,真定城的守军现如今剩下的人马恐怕已然不足五千!” “以这样稀少的兵力去驻守真定城那四面城墙,已是力不从心、穷途末路。”安守忠轻轻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此时此刻,如果本将军下令派遣其他部下去攻打这座城池,那么这攻破城门、立下赫赫战功的荣耀不就轻而易举地落入到别人手中了。” 安守忠目光灼灼地盯着马三郎,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马三郎听到这里,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他与安守忠同在军中摸爬滚打多年,对于彼此的心思可谓是心知肚明。 大家都是同一个池塘里的王八,谁能不清楚谁肚子里打的什么算盘呢? 然而,尽管明知安守忠这番话背后隐藏着个人的私欲,但不可否认的是,对方所说的这种情况的确极有可能发生。 毕竟,攻城作战越临近结束的时候,成功破城的概率就会节节攀升。 而在战场上,一直以来都遵循着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谁能够率先冲破敌方城池的防线,那份沉甸甸的功劳自然就归属于谁。 然而,那些在此前浴血奋战、竭尽全力消耗守军力量并为最终破城奠定坚实基础的将士们,他们所能够分得的功劳却少得可怜,甚至连十分之一都达不到。 至于主将安守忠,只要是他统领下的部队成功攻陷了城池,不管这支队伍是他的嫡系亲信还是其他临时调拨过来的军队,在安禄山面前都不会少了他的首功。 但对于马三郎而言,这看似诱人的局势背后实则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在接下来的数天里,如果依然无法攻克真定城,那么他将面临一系列棘手的问题。 每天对真定城发起的猛烈攻击,都会让马三郎的部下付出惨重的代价。 平均下来,每次进攻真定城,他的人马损失数量大约在两千人之多, 这种几乎是以一命换两命的惨烈战况实在令人触目惊心。 而且,这还仅仅是因为他们攻城一方的战斗力略微高于守军才得以维持如此“较好”的战损比例。 要知道,在一般情况下,攻守双方的伤亡对比往往会高达三倍以上。 要知道,在范阳集团内部,拥有多少兵力直接关系到个人的地位和生存空间。 谁手中掌握的人马越多,谁的实力就越强,谁说话也就越有分量。 因此,不管是马三郎,还是安守忠,在攻城这件事情上,都会心存私心。 安禄山天性凶残且嗜好杀戮,然而即便如此,当他面对自己麾下那些手握重兵的大将时,却极少动怒发火。 哪怕是对待自己心存忤逆的儿子安庆绪,只要安庆绪手中还掌控着两万雄兵,他都能够予以容忍。 正因为这样的局势,对于马三郎来说,当下所面临的局面无疑就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豪赌。 要知道,如果他胆敢违背安守忠下达的命令,那么毫无疑问将会直接得罪这位位高权重的将领。 虽然说他率领的军队属于客军,仅仅是在当前阶段听从安守忠的统一指挥调度罢了。 但是,在后续即将展开的激烈战事之中,安守忠要是存心故意给他制造麻烦、设置障碍的话,那他必然会深陷于艰难困苦的处境当中无法自拔。 一时之间,马三郎整个人就仿佛被卡在了进退维谷的尴尬境地,内心如同有成千上万只蚂蚁正在疯狂地啃噬一般,痛苦而又纠结万分。 恰好在这个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严庄突然间开口说话道:“安将军、马将军,依在下之见,倒是想到了一条妙计,说不定我们无需动用一兵一卒就能成功攻破真定城!” 此话一出,整个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起来,在场的所有人全都一脸惊愕地望向严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尤其是马三郎,听到这番话语之后简直是欣喜若狂。 …… …… 第500章 安拉拉的一往情深 第500章安拉拉的一往情深 安守忠听到严庄所言后,起初明显地愣住了,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脸上堆满了急切和期待之色,连忙开口问道:“严先生可是节度使麾下当之无愧的头号智囊啊!今日有幸得见先生,还望先生能够慷慨相助,指点一二,好助本将攻破这座坚城!” 严庄面不改色,一副早已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样子。 他轻轻捋了捋下巴上稀疏的胡须,缓缓说道:“安将军有所不知,咱们军中的杨司马与那颜杲卿有着不浅的交情。” “依在下之见,不妨就让杨司马亲自出马,前往城中充当说客,尝试劝说颜杲卿投降于我方。如此一来,岂不是兵不血刃就能拿下此城吗?” 严庄话音刚落,在场众人皆是一愣,他们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齐刷刷地投向了此刻正坐在一旁的杨齐宣。 而此时的杨齐宣大半心思都在忍受身旁安拉拉所散发出的阵阵异味上面。 他茫然地抬起头来,看着严庄,满脸都是疑惑不解的神情,心中喃喃自语道:“我与那颜杲卿有交情?怎么连我自己都全然不知道此事呢?” 尽管心里充满了疑问,但杨齐宣也并非愚笨之人,他深知此时此刻绝对不能把内心真实的想法轻易说出口。 就在严庄提到他与颜杲卿有交情的时候,杨齐宣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见安守忠的面容瞬间变得阴沉下来。 看到这一幕,杨齐宣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严先生此计甚妙啊!”只听得安守忠忽地抚掌大笑起来。 安守忠斜睨着杨齐宣,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缓缓开口道:“只是不知杨御史与真定府的颜太守究竟有何渊源呢?” 说这话时,他还特意将“御史”这两个字咬得极重,声音也拖得长长的,仿佛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话音刚落,营帐之中顿时响起了一阵压抑的嗤笑声,那笑声虽然不大,却充满了不屑和鄙夷。 此时的杨齐宣早已面无人色,背后冷汗涔涔而下,就连里面穿着的中衣都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而站在一旁的安拉拉身上所散发出的羊膻味更是愈发浓烈起来,扑鼻而来,令他闻之作呕。 杨齐宣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适,硬着头皮抬起头来,结结巴巴地回答道:“下官……下官与颜杲卿长子乃是同属天宝七年的进士……” 他话还未说完,就见安拉拉突然一把将杨齐宣的头死死地按在了自己的胸口处。 “我男人不能去真定城送死!”安拉拉怒目圆睁,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与此同时,她腰间悬挂着的那把九环刀也随着身体的动作不停地晃动着,震得叮当乱响。 尤其是那镶满宝石的刀柄,此刻竟如同坚硬的石头一般,狠狠地硌在了杨齐宣的脸上,让他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宣郎可是我的心头肉!那些个只会耍嘴皮子的酸儒们最擅长蛊惑人心了,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害死我的宣郎!”安拉拉一边紧紧地搂着杨齐宣,一边继续大声叫嚷着。 她那粗壮有力的手臂就像是两道铁箍一般,牢牢地锁住了杨齐宣的身躯,令他丝毫动弹不得。 “闭嘴!”安守忠此时气得脸色涨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厉声大喝道。 被呵斥的安拉拉冷哼一声,虽然她心中充满了不甘和不服气,但面对安守忠如此愤怒的模样,终究还是没敢再多说一个字。 只见她咬了咬嘴唇,不情愿地松开了紧紧抓住杨齐宣的手。就在杨齐宣以为自己总算能够松一口气的时候,一旁的严庄却突然又开口说话了:“当然,如果仅仅只是依靠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交情,想要在这生死攸关的战事之中,去说服像颜杲卿那样冥顽不灵的人投降,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严庄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听到这话,杨齐宣先是一愣,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还未等他从震惊中完全回过神来,便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满脸热切地走到严庄面前,对着他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无比恭敬地说道:“请严先生不吝赐教!” “开玩笑,真若是能够劝降真定城。到那时,我可就算是立下了不世之功啊!凭着这份天大的功劳,我必定能够在安禄山将军的麾下站稳脚跟,从此稳如泰山。” “而且,安禄山定然会对我另眼相待,委以重任!” 杨齐宣越想越是兴奋,心中不禁开始憧憬着未来美好的前景。 最为关键的一点在于,待到那时,安守忠和该死的安拉拉必然不能再去肆意地羞辱他、苦苦相逼于他。 “杨司马太见外,我等所做的这一切啊,全都是为了咱们主公能够成就一番大业!”严庄对于杨齐宣此刻会做出如此这般的反应,其实早就已经了然于心了。 只见他微微上扬起嘴角,轻声笑言道:“杨司马进入真定城中以后,只需要向那颜杲卿讲清楚,如果他能够心甘情愿地主动打开城门,选择投降于我方大军。那么我军在顺利进城之后,必定会做到丝毫不侵犯城中的任何一个平民百姓以及守城将士们。” 然而话锋一转,严庄的面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接着说道:“可要是反过来,等到我军不得不依靠强攻拿下真定城的时候,那就休怪我们无情无义了。届时,必将大开杀戒,整个真定城都会陷入一场血腥的屠戮当中!” 说到此处,严庄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继续道:“还有一件事要告知杨司马知晓。就在前些时日,崔乾佑将军率军攻打此城时,曾故意把真定府的众多无辜百姓驱赶至激烈的战场之上,企图借此手段来要挟颜杲卿就范。” “而这件事情呢,则是由在下亲自为主公筹谋策划而成。” “不仅如此,在下还暗中派遣人手在长安城的各个角落大肆传播此事,同时更是花费重金收买了朝中一部分官员,让他们拿着这件事去狠狠地参奏弹劾那颜杲卿。” 话说到此处,只见严庄轻抿了一口香茗,然后缓缓放下茶杯,接着不紧不慢、有条不紊地继续讲道:“虽然这件事情被裴徽强行压制下去了,但既然已经有了这样的前例摆在那里,而颜杲卿此人向来以爱民如子着称,他这半辈子积累下来的好名声怎么可能愿意就这么毁于一旦呢?” “所以啊,他肯定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真定城里的无辜百姓遭受血腥屠杀。” 严庄稍微顿了一下,才再次开口说:“而且,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呢?又有谁会心甘情愿去送死呀!颜杲卿自然也不会例外。” “他只不过缺少一个能够让他自己信服的理由,还有一个可以帮他保住脸面的托词罢了。” 严庄放下手中的茶杯,继续分析道:“再加上杨司马跟颜杲卿可是老相识!” “而杨司马原本是朝廷里的殿中侍御史,如今杨司马已然归顺我们,当颜杲卿见到这样活生生的例子之后,他心里难免会不由自主地拿自己和杨司马做一番对比。” “这么一比较下来,他内心原本对投降之事的抵触情绪自然而然就会大大减少。” 最后,严庄总结性地说道:“综上所述,如果由杨司马出面去劝说颜杲卿归降,那么此次行动必定能够马到成功!” 严庄这番言论可谓是逻辑严密、条理分明,就连一旁的安守忠以及在场的其他人听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唯有安拉拉心急如焚地跺着脚,再也顾不得什么矜持和礼仪,扯着嗓子高声叫嚷起来:“不可以啊!我一定要让杨齐宣成为我的夫君,如果他就这样贸然进入真定城,万一被那颜杲卿给斩杀了,那我到哪里再去寻找像他这般既长得俊俏,又对我一心一意、一往情深的如意郎君呢?” …… …… 第501章 严庄的一番威逼利诱 第501章严庄的一番威逼利诱 杨齐宣听到安拉拉这番深情款款的话语后,他的脸上肌肉不由自主地一阵抽搐,嘴唇微微颤动,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出来一般。 然而,他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开口回应安拉拉的这份炽热爱意。 不过,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安拉拉刚刚所说的那些话恰恰击中了他内心深处唯一的忌惮之处。 以颜杲卿刚正不阿的性格和行事作风,确实极有可能毫不留情地将他处决掉。 尽管之前严庄已经向他们分析过局势,表明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貌似不大。 站在一旁的严庄见到这一幕,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皱,猛地厉喝一声:“眼下正值关乎主公宏图大业的关键时刻,怎么能被这些儿女私情所牵绊干扰!” 说完,他转头看向安守忠,目光犀利如刀,冷冷地质问道:“安将军,方才您女儿所说的这番话,倘若传到主公耳朵里,您不妨猜猜看,主公会对此作何感想?” 安守忠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大变,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深知安禄山绝对容不得任何人因为个人情感问题而影响整个战局。 于是,他连忙回过头来,对着安拉拉怒声呵斥道:“拉拉,你这丫头真是胡闹!赶紧闭上嘴巴,不许再胡说八道了!” 正欲据理力争的安拉拉,看到父亲那因愤怒而涨红的脸庞,以及眼中喷射出的怒火时,心中不由得一颤,原本到嘴边的话语瞬间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此刻的她只能紧紧抓住身旁杨齐宣的肩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获得一丝安全感。 安守忠狠狠地瞪了一眼女儿后,这才缓缓转过头来,对着严庄抱拳施礼,语气略带歉意地说道:“严先生切莫怪罪小女,她年纪尚轻,说话难免有些不知深浅,刚才那些不过是孩子家气头上随口说出的胡言乱语罢了。” 说完,他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过严庄,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些端倪。 就在这时,只见安守忠的眼睛微微一眯,稍稍压低声音,继续说道:“不过嘛,严先生,本将心里倒确实有一个不小的担忧啊!” 听到这话,严庄依旧面带温和的微笑,轻声回应道:“安将军但说无妨,在下愿闻其详。” 安守忠深吸一口气,然后神情凝重地开口说道:“颜杲卿此人可是把名声看得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 “此次他之所以会为了保全真定城百姓的性命,迫不得已做出投降之举,想必也是因为他深知自己的名声对于城中百姓意味着什么。” “可以说,我们恰恰就是抓住了他极为看重名声这一弱点。” 说到这里,安守忠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但是,这件事情要是传到长安城,传到朝廷那边,甚至传到李隆基的耳中,在他们眼里,投降总归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所以,如果颜杲卿过多地考虑到李隆基和朝廷的看法与态度,那么他未必就会轻易答应投降之事。” “依我之见,杨齐宣此番前去劝降,能够成功的概率最多也就五成而已。” “安将军当真是目光如炬啊!”严庄满脸钦佩之色,赞叹道。 只见他微微拱手,接着说道:“所以呢,在下刚刚所提及的要说服颜杲卿投降之事,其实共有两个计策可用。方才在下所说的那一个,仅仅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而另外这一计,则正好可以用来应对安将军您适才所指出的问题。” 话刚说完,严庄甚至都没有给安守忠开口回应的时间,就立刻换上了一副严肃凝重的神情,继续侃侃而言:“等会儿呢,安将军需要派出一支队伍前去向城内喊话。” “告诉他们,如果颜杲卿不肯投降,那么等到咱们攻破城池的时候,就是屠城之日;可要是他愿意投降,那就能够免除这场屠城之灾祸。这样一来呀,整个真定城中的老百姓都会齐心协力地支持乃至逼迫颜杲卿投降。” 严庄稍稍顿了一顿,又补充说道:“而且,有着满城的百姓以及众多将士们作为证人,颜杲卿也就完全不必担心自己会遭到朝廷里的那些家伙还有李隆基的污蔑陷害。” 说到这里,严庄突然转过头来,目光紧紧地盯着杨齐宣,缓缓地开口说道:“此外,杨司马进城之后告诉颜杲卿,只要他献出这座城池,咱们这边接下来还会采取一项行动。” “在下会指派狼鹰卫的探子们,于长安城中散播消息,让所有人都知道,他颜杲卿之所以决然地打开城门投降,完全是出于拯救真定城那数以万计无辜百姓性命的大义之举,为此不惜舍弃自身清誉。” 安守忠静静地听完这番话语后,沉默不语,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许久之后,他方才缓缓抬起头来,轻点下巴表示认同:“严先生考虑问题果真周全缜密、深谋远虑。照此行事,那颜杲卿便可心无旁骛、毫无顾虑了。待到杨齐宣前去劝降之时,成功的概率想必将会大大提高……嗯,此举值得放手一搏。” 尽管严庄所说之话条理分明、言之凿凿,但安守忠毕竟半辈子都在沙场征战,见多识广,对于人性的幽深难测可谓心知肚明。他深知很多时候,那些在理论层面看上去天衣无缝、无懈可击之事,一旦付诸实践,往往并不会依照事先设想好的逻辑顺利推进。 不过,哪怕这样的事情最终能够成功的希望只有五成,甚至低至仅有一成,乃至微乎其微的百分之一,只要尚存一线可能,他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尝试一番。 因为在他眼中,任何一个机会都是扭转局势、反败为胜的关键所在。 横竖不过就是牺牲掉一个小小的杨齐宣而已! 就算最终真的被那颜杲卿给斩杀了,对于他来说又能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呢? 至于给自己的宝贝女儿寻觅到一位如意郎君,大不了等到这座城池被攻破以后,再从城中那些个年轻有为的文官或者文人当中精挑细选出来一位不就行了。 他不信那些平日里看上去风度翩翩、文质彬彬的文人墨客,在锋利的刀刃架在他们那脆弱不堪的脖颈上面的时候,还能够做到宁死不屈。 此时此刻,可怜巴巴的杨齐宣眼睁睁地看着严庄和安守忠已经轻轻松松地达成了一致意见,他那颗原本就忐忑不安的心瞬间变得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各种复杂难言的情绪一股脑儿全都涌上心头。 可是没办法呀,他心里头跟明镜似的清楚得很,如今的自己就好比是一块放在砧板上头任人宰割的鱼肉,根本连半点儿可以自主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这一点,只要看看从头到尾严庄和安守忠两个人压根儿就没征求一下他本人的想法和意见,就明白了。 然而尽管人家根本就没有开口向他发问,但是他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够保持沉默不语啊! 毕竟事关重大,如果就这样不闻不问的话,万一真的丢了小命可就得不偿失咯! 于是,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杨齐宣终于还是硬着头皮鼓起了全身所有的勇气,战战兢兢地对着眼前的严庄和安守忠开口说道:“那个……严先生、安将军呐,下官有些担心那颜杲卿二话不说就直接要了下官的这条小命儿啊!” 严庄眯着眼睛,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对于杨齐宣那贪生怕死的性格可谓是了解得透彻无比。 此刻,他用一种阴森恐怖的语气对着杨齐宣缓缓开口道:“杨司马啊杨司马,你可知道吗?当今圣上已经下达了一道旨意,要把你在长安城的所有亲眷统统斩杀殆尽!一个不留!” 杨齐宣一直以来都是个冷酷无情之人,对待他人的生死常常漠不关心。 然而,当他听到这句话时,那张原本毫无表情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尽管他对别人的死活毫不在意,但是一想到自己含辛茹苦抚养长大的两个儿子即将面临灭顶之灾,他的心还是极为悲痛。 就在这时,严庄突然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接着说道:“不过嘛……嘿嘿,在下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提前安排了狼鹰卫的高手救下了杨司马你的长子。现在,令郎应该已经安全无虞。” 严庄的这番话仿佛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剑,直直地插入了杨齐宣的心脏深处。 杨齐宣心里很清楚,这些话不过是严庄的威逼利诱罢了。 他在心中暗暗咒骂了一句,然后咬紧牙关,使出全身力气猛地将自己的胳膊从安拉拉紧紧握住的手中挣脱开来。 只见他毫不犹豫地向前踏出一步,昂首挺胸,义正言辞地高声大喊道:“下官愿意为了主公大业,为了能让安将军尽快攻克真定城,心甘情愿地亲自进城去劝说颜杲卿投降!” “好!杨齐宣,只要你能成功劝说颜杲卿打开城门向我们投降,本将军一定会在主公面前为你大力邀功请赏。到那时,荣华富贵、高官厚禄都将是属于你的。”安守忠一脸肃穆,郑重其事地对杨齐宣说道。 杨齐宣一听这话,心中大喜过望,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之色,赶忙躬身抱拳施礼,感激涕零地说道:“多谢安将军的厚爱与赏识。下官定当不辱使命,全力以赴完成此项任务。” 不过,尽管杨齐宣嘴上说得漂亮,但他内心深处那贪生怕死的本性却丝毫没有改变。 紧接着,只见他眼珠一转,又小心翼翼地提出了另一个请求:“还请安将军为下官精心挑选一队身经百战、武艺高强的精锐护卫。如此一来,下官便能更加安心地前去劝降,确保万无一失。” 安守忠闻言,眉头顿时微微蹙起。 在他看来,像杨齐宣这样胆小如鼠的家伙,就算真有个三长两短也无关紧要。 可若是因此而损失掉一队精锐士兵,哪怕只是区区十来个人,他也有些舍不得。 正当安守忠犹豫不决之际,安拉拉突然又吼道:“阿爹,我愿意亲自率领一队人马,去给我的宣郎充当护卫。” …… …… 第502章 一个女人竟然有这般厉害 第502章一个女人竟然有这般厉害 “简直是胡闹!”安守忠见安拉拉又发疯,气得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起。 他怒目圆睁,对着安拉拉厉声呵斥道:“劝降之事凶险万分,还不需要你涉足,赶紧给我退下!” “……”杨齐宣听到这话后,心中猛地一震,瞬间崩溃了,“劝降凶险万分?那还让我去……这些狗娘羊的……” 他低着头,才敢咬牙切齿,喃喃自语道:“还有安拉拉这个蠢女人,怎么会如此难缠?简直就是阴魂不散啊!” 杨齐宣却丝毫没有意识到,在安拉拉这句看似蛮横无理的话语背后,隐藏着对他深深的爱护之情和关切之意。 这份情义之深厚,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面对发守忠的呵斥和动怒,安拉拉甚至双手叉腰,大声叫嚷着:“不行,我一定要去给宣郎当护卫,谁也别想拦着我!” “阿爹!如果你不让我给宣郎当护卫,我现在就亲手打死宣郎,绝对不会让他孤身一人前往真定城充当说客的!” 她的声音斩钉截铁,让众人不禁为之侧目,严庄甚至都一脸哑然的看了一眼杨齐宣。 安守忠则是一脸的无奈和苦笑。 说起安拉拉,那可真是与众不同。 她自幼便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天赋异禀,不仅力气大得惊人,而且身材魁梧健壮,活脱脱就是天生的战士。 在战场上,她更是勇猛无畏,杀敌无数,堪称是一员不折不扣的猛将。 但安拉拉身上同时也存在着两个极为致命的缺点。 其一是她的容貌,实在是长得有些丑陋不堪,那张脸看上去就如同传说中的夜叉转世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其二便是她那倔强至极的性格,一旦下定决心要做某件事情,哪怕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若是有人胆敢忤逆她的意愿或者惹恼了她,那么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轻易改变她的主意。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严庄忽然开口插话道:“如果安将军的爱女陪同杨司马一起进城充当说客,到时候可以将安拉拉小姐的真实身份透露给颜杲卿,让他体会到安将军满满的诚意。” “这样一来,成功说服颜杲卿的可能性想必会大幅提高!” 听到这番话,安守忠不禁眉头紧蹙,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狠狠地咬了咬牙,点头说道:“好吧,那就让拉拉和杨齐宣一同前往真定城去劝降颜杲卿!” “裴帅交代下来的这件棘手任务总算是完成了。”严庄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句。 …… …… 次日清晨时分,天边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 真定城的西门外,杨齐宣端坐在一匹雄健的骏马上,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但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 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城头那面迎风招展、猎猎作响的“颜”字大旗,不知为何,喉头竟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浓烈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 而安拉拉身披厚重坚固的铠甲,胯下所乘之马更是身形高大威猛。 一人一马看起来犹如一座小山丘一般。 安拉拉几乎是紧挨着杨齐宣。 她神情肃穆,目光冷冽,紧紧地守护在杨齐宣身边。 在二人身后,跟着三十名全副武装的骑兵。 个个虎背熊腰,气势逼人,乃是安拉拉亲自挑选出来的亲兵,无一不是以一敌十的精锐之士。 “颜世伯!”杨齐宣猛地发出一声嘶声高喊,“请容小侄进城一叙!” 伴随着这声呼喊,杨齐宣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此时,只见身着染有鲜血官袍的颜杲卿,突兀地出现在城头之上。 而在他的身后,则站立着一脸冷冽之色的赵肉。 就在这时,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弓弦紧绷所产生的吱呀声骤然响起。 “竟然是杨齐宣?”颜杲卿满脸都是惊诧之意,紧接着又一脸恍然,“这么说来,裴帅在安禄山麾下埋下的那颗暗子,原来就是你杨齐宣吗?” 一旁的赵肉听到颜杲卿的这番话后,心里不禁暗自嘀咕起来:“我哪里会知道这些事情啊!” 然而,尽管他内心充满了疑惑,但他的脸上却依旧保持着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短暂的沉默之后,颜杲卿突然怒喝出声:“杨齐宣!你这个无耻之徒,背信弃义,背叛朝廷,背叛圣上,居然还有脸来要求进城见本官!” 随着他这一声怒吼,城头上原本严阵以待的那一队弓箭手瞬间将手中的弓箭拉成满月状,箭头纷纷对准了杨齐宣以及与他同行的安拉拉等人。 赵肉见到眼前这番情景,心中不禁暗自感叹起来:“哎呀呀,这颜杲卿的演技也是很不错嘛!” 城前的杨齐宣注意到城头的弓箭手,立刻被吓得面色惨白得如同白纸一般,毫无血色可言。 他的身体因为极度的惊恐而颤抖着,内心深处那股想要立刻转身逃离此地的冲动变得越来越强烈。 然而,就在杨齐宣准备付诸行动的时候,安拉拉迅速地伸出如同铁钳一般的右手,毫不费力地就紧紧抓住了他胯下战马的缰绳。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使得杨齐宣的战马受到惊吓,扬起前蹄发出一阵嘶鸣。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之后,杨齐宣定下神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再次扯开嗓子嘶声高喊起来。 由于刚才过度紧张导致声音有些沙哑,此刻他的喉咙之间泛起一股浓浓的铁锈味道,但他依然不管不顾地继续喊着:“颜世伯啊!如果您不想看到全城八万百姓都惨遭杀戮的话,那么就让侄儿我进去跟您好好谈一谈吧!” 听到杨齐宣的呼喊后,城头上的颜杲卿并没有马上做出回应。 他只是静静地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给人一种无法撼动的威严之感。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颜杲卿终于打破了沉默,他张开嘴巴,用洪亮的声音大声喊道:“你们只准进来两个人,至于那些护卫亲兵,一律不准进城!” 杨齐宣听到这话,长松了一口气,但一想没有护卫,又禁不住开始瞎担心起来。 相比之下,安拉拉却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不仅如此,她丑陋的脸庞之上竟然还隐隐约约地透露出一丝狰狞之色。 眼看着杨齐宣半天都没有吭一声,安拉拉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替杨齐宣高声应道:“好!” “是个女人?”随着安拉拉这声干脆利落的回答响起,城头上颜杲卿和赵肉的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在了安拉拉的身上。 他们之前还以为是叛军的一名武官,没想到是一名女子。 赵肉甚至举起手中的望远镜,全神贯注、目不转睛地审视着安拉拉,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 片刻后,赵肉才缓缓放下望远镜,转身对颜杲卿压低了声音说道:“此女便是安守忠之女——安拉拉。” “别看这女子丑陋至极,但实际上力大无穷,且武艺极为精湛,在安守忠麾下可谓是一员猛将,不容小觑呐!” “一个女人竟然有这般厉害。”颜杲卿听闻此言,忍不住一脸惊讶,但当他看清安拉拉那壮硕如牛一般的身躯时,便立刻相信赵肉说得应该不会有错。 此女看着就让人害怕。 “据不良府探子传回来的可靠消息,这安拉拉居然对杨齐宣一见钟情,并且还想让杨齐宣下嫁给她呢!”赵肉继续向颜杲卿低声说道。 听到这里,颜杲卿心中顿时对杨齐宣的钦佩之情油然而生。 “杨齐宣昔日在李林甫当权时期可是声名狼藉,背负着诸多骂名。” “然而谁能想到,在裴帅的精妙布局之下,杨齐宣假意归顺安禄山之后,为了能够成功获取安禄山集团内部人员的充分信任,竟不惜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 一想到这些,颜杲卿之前对于自己佯装投降安禄山而产生的那些抵触情绪,就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荡然无存了。 …… …… 第503章 疯狂的安拉拉 第503章疯狂的安拉拉 城前,安拉拉果断地挥动手中马鞭,驱使着那三十名亲兵迅速掉转马头回去。 颜杲卿见状,毫不犹豫地高声下达命令:“打开城门,放他们二人进来!” 话音刚落,只听得城门处传来一阵沉闷的响声,厚重的城门缓缓开启。 紧接着,连接城门与护城河两岸的吊桥也开始慢慢放下,巨大的铁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杨齐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心神,然后紧紧跟随在安拉拉身后,骑着战马向着城门缓缓走去。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刚刚才走出两步远,安拉拉突然毫无征兆地猛力一拽缰绳,将杨齐宣所骑乘的战马硬生生地拉到了自己前方。 与此同时,她自己驾驭着战马稍稍落后于杨齐宣半个身位,一副自己只是一名忠心耿耿、尽职尽责的护卫的样子。 位于城头上的赵肉恰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看到安拉拉如此举动,他不禁在心中暗暗思忖起来:看来此女并非表面上那般粗犷豪放,可能是一个心思细腻之人。 如今有此女陪伴在杨齐宣左右,那么颜杲卿接下来佯装投降的整个过程恐怕都得小心谨慎地加以演绎才行,稍有不慎便极有可能会被安拉拉识破其中的破绽。 念及此处,赵肉赶忙凑到颜杲卿身边,压低声音把自己的顾虑告诉给了他。 “赵将军所言甚是。”颜杲卿微微颔首,脸上流露出认同之色,缓声道:“对了,赵将军,不知这杨齐宣待会儿将会与本官谈论何事呢?” 言罢,他那深邃的目光便落在了赵肉身上,似是想要从其神色间捕捉到一丝端倪。 赵肉听闻此言,不禁瞄了颜杲卿一眼,旋即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本将对此亦是一无所知啊!” “呵呵!”颜杲卿见状,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随即露出一抹略带苦涩的笑容,调侃道:“你们不良府的保密工作当真是做到了极致,可谓是滴水不漏啊。” 话语之中虽带着几分戏谑,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无可奈何。 “既然如此,我们下去吧!且看看这杨齐宣和安拉拉究竟有何要事相商。”颜杲卿说着话,和赵肉往城下走去。 …… …… 一刻钟之后,太守府的客厅。 颜杲卿身着一袭青色长衫,端端正正地坐在那张紫檀木制成的案几后面。 只见他身姿挺拔,气质儒雅。 他的右手轻轻搭在案头那块青玉镇纸上,修长的指尖如同抚琴一般无意识地来回摩挲着,仿佛这样能够缓解他心中的紧张情绪。 而在颜杲卿的对面,则坐着相貌堂堂的杨齐宣。 此刻的他也是一脸凝重,双目紧紧盯着颜杲卿,似乎在斟酌着该如何开口。 赵肉右手紧握刀柄,笔直地站立在颜杲卿左后侧约三步远的地方。 他一副护卫的姿态,那双犹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死死地锁定着站在杨齐宣身后的安拉拉身上。 赵肉的眼神冰冷而犀利,就像是两道无形的利箭,寻常人都不敢与之对视。但赵拉拉看起来比他还要凶狠,死死的盯着他,眸中竟然毫不掩饰杀机。 颜杲卿挥手让其他人都退下,客厅中只剩下他们四个人进行这场诡异的劝降谈判。 突然,安拉拉将目光从赵肉身上转移到了颜杲卿身上。 她的内心此刻正在急速地盘算着:如果此时此刻自己突然发难,出其不意地将颜杲卿生擒活捉,然后用他的命来要挟他下达命令打开城门,这样做是不是会比苦口婆心地劝降来得更为有效呢? 安拉拉从来都是个行事果断、雷厉风行之人,一旦脑海中有了想法,便会毫不犹豫地付诸行动。 说时迟那时快,她突然间嘴角微微上扬,咧开嘴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 紧接着,没有任何的预警或先兆,安拉拉猛地伸手一把抓住身前那张小巧的桌案,就好像它轻若无物似的。 随后,她用尽全身力气,将这张桌案当作一枚威力巨大的炮弹一样,狠狠地朝着赵肉的面门猛砸过去! 与此同时,她的右脚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一般骤然发力,蹬地而起。 整个人以风驰电掣、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颜杲卿猛扑而去,其速度之快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不要啊……”一旁的杨齐宣目睹此景,顿时吓得脸色惨白,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惊恐万分地发出一声尖叫,那声音尖锐刺耳得如同杀猪一般凄惨,试图出声阻拦安拉拉这疯狂的举动。 颜杲卿见状,面色骤然剧变,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与愤怒,旋即毫不犹豫地伸手抽出了腰间那柄寒光闪闪的长剑。 要知道,大唐的文人可不单单只是舞文弄墨之辈,他们往往都是文武双全之才。 尤其是那些在文学领域有着高深造诣之人,其骑射和武艺往往更是出类拔萃。 然而,就在颜杲卿准备挥剑迎敌之际,那个刚刚被安拉拉奋力扔过来的小桌案,却突然遭到了赵肉的凌厉一击。 只见赵肉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桌案之上,使得原本向前冲去的桌案竟然以惊人的速度反向倒飞回来,并且极其精准地朝着正急速冲向颜杲卿的安拉拉直射而去。 安拉拉眼见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脸色亦是猛地一变,口中发出一声怒吼。 她来不及多想,连忙举起拳头,使出浑身力气向着迎面而来的桌案猛击过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那张坚固的小桌案竟如同脆弱的瓷器一般,在安拉拉的重拳之下瞬间碎裂开来,化作无数木屑四散飞溅。 而受到这股强大冲击力的影响,安拉拉的身形也不由得微微一顿。 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脸上露出一抹狰狞之色,毫不退缩地继续向着颜杲卿猛扑过去。 就在此时,赵肉的怒喝之声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骤然响起:“放肆!” 伴随着这声怒吼,他腰间的横刀宛如一道闪电般迅速呛啷出鞘,整个人更是如同离弦之箭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安拉拉弹射而出。 就在那一瞬间,赵肉手中紧握的战刀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和气势,犹如泰山压卵一般朝着安拉拉狠狠地当头劈下! 然而,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安拉拉并未惊慌失措。 尽管她身上携带的兵器早在进城的时候就已经被收缴,但此刻她却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敏捷身手。 …… …… 第504章 真定府新太守杨齐宣 第504章真定府新太守杨齐宣 只见安拉拉身形一闪,宛如一只狡猾的兔子般灵活地侧身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刀。 与此同时,安拉拉的双眼之中猛然爆射出一股凶狠至极的光芒,她右手用力一挥,动作快如疾风。 刹那之间,一直缠绕在她粗壮手腕上的那条银链竟然如同有生命的灵蛇一般突然分裂开来,瞬间化作了九节坚硬无比的钢鞭! 这些钢鞭在空中急速飞舞,带着刺耳的呼啸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如同一条凶猛的毒龙从洞穴中猛冲而出,直直地向着赵肉的双目袭去! 一旁的杨齐宣目睹此景,顿时吓得面无人色,口中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恐万分的尖叫。 他整个人像是被突如其来的惊吓所击中的野兔一样,身体失去平衡,向后一个踉跄便栽倒在地。 而随着他倒地的同时,身边放置的那个沉重的青铜香炉也被带翻,在柔软的地毯上一路翻滚,溅起了点点火星,场面异常混乱。 说时迟那时快,赵肉眼见钢鞭袭来,反应也是极快。 他迅速横刀斜撩而上,锋利的刀锋与疾驰而来的钢鞭猛烈碰撞在一起。 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两者相交之处迸发出一连串耀眼夺目的火星,就好像夜空中骤然绽放的绚丽烟花一般璀璨夺目。 紧接着,赵肉脚下步伐一转,身形如旋风般快速旋转起来。 趁着这个机会,他手中的长刀顺势一扭,宽厚的刀背如同泰山压卵一般携带着千斤之力,重重地拍打在了安拉拉的腕骨之上。 这一击势大力沉,安拉拉只觉得手臂一阵剧痛传来,不由得闷哼一声。 趁此良机,赵肉毫不手软,他左手猛地一把扯过摆在案头上的那座巨大青铜灯树,然后挥动右臂,使出全身力气将其横着扫了出去。 这座青铜灯树原本就是一件极为沉重的器物,再加上赵肉全力施为,其威力更是不可小觑。 一时间,风声呼呼作响,气势骇人。 安拉拉却是身形一闪,犹如一只轻盈的飞燕,敏捷地纵身跃起。 手中的钢鞭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以雷霆万钧之势卷住了横梁,并借着这股力量在空中翻腾起来。 她粗壮的身姿竟然矫健无比,动作行云流水,令人目不暇接。 紧接着,她一双大脚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在朱漆立柱上迅速连踏七步。 每一步都精准无误,恰到好处地利用了立柱的支撑力,使得她的身体在空中不断上升、旋转。 当她凌空倒翻之时,衣袖之中猛地射出三枚透骨钉,速度快若闪电,直直地朝着赵肉的咽喉、心口以及丹田三处要害飞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赵肉却是临危不乱。 他双手紧握长刀,猛地一挥,刀刃在空中激荡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仿佛一个巨大的旋涡正在缓缓形成。 那些透骨钉一触及这旋涡般的刀网,便如同泥牛入海一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然而,赵肉的反击并未就此结束。 只见他手腕一抖,刀势陡然一变,原本沉稳如山的气势瞬间化为灵动如水。 长刀如同一条游龙破海而出,带起三道耀眼的刀影,分别向着安拉拉的上、中、下三路疾驰而去。 这三道刀影犹如三道闪电划破长空,所过之处,空气似乎都被撕裂开来,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需知,赵肉虽并非像郭襄阳和李太白那样的绝顶高手,但多年以来,他始终稳稳占据着不良府第一高手的宝座。 在偌大的大唐疆域之内,能够战胜赵肉之人可谓是凤毛麟角。 可此时此刻,安拉拉竟然能与他打得难解难分,不分胜负。 一时间,两人的身影在宽敞的大厅之中如鬼魅般交错穿梭,时而近身缠斗,时而又各自跃开,互不相让。 刀光闪烁,鞭影飞舞,双方你来我往,招招致命。 只听得阵阵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那十二扇精美的苏绣屏风在这激烈的交锋之下,早已被绞成了无数碎片,如雪花般漫天飘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安拉拉娇躯忽地一侧,看似不经意地露出一个破绽。 那手中的钢鞭宛如一条灵动无比的巨蟒,呼啸着缠绕上了赵柔手中的刀身,并猛然发力一拽! 与此同时,她的左掌也迅速运转起全身十成的功力,掌风呼啸,犹如排山倒海一般朝着刀背狠狠地拍击而去。 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赵肉反应极快,他顺势松开握刀之手,身形一转,右腿如同刚硬的钢鞭一样横扫而出。 这一击速度奇快,力量更是惊人,直接将安拉拉逼得向后连退三步方才稳住身形。 而那把横刀则在脱手之后急速飞旋起来,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瞬间削断了安拉拉的一缕鬓发。 随后,它带着余威深深地钉入了一旁的梁柱之中,发出“嗡”的一声闷响。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密集得如同鼓点一般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猛地推开,二十名全副武装、身披重甲的卫士如潮水般涌进屋内。 这些卫士个个身材魁梧,手持锋利的兵器,气势汹汹。 安拉拉见状毫不畏惧,她手中的钢鞭再次舞动起来,带起一股劲风,将满地的碎瓷片席卷而起,如同密集的箭雨一般向着那些冲进来的卫士疾射而去。 然而,站在不远处的赵肉却丝毫不乱,只见他双掌翻飞,使出一招精妙绝伦的擒龙手,牢牢地控制住了钢鞭的鞭梢。 说时迟那时快,眨眼之间,已有三把锋利的陌刀同时架在了安拉拉那粗壮的脖颈之上。 冰冷的刀锋紧贴着肌肤,只要稍有异动,便会血溅当场。 一直在座位上冷眼旁观的颜杲卿此刻终于缓缓站起身来。 他轻轻一挥衣袖,拂去落在官袍上的些许木屑,然后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场中央,淡淡说道:“安姑娘果然好俊的身手,只可惜这番本领却是用错了地方。” “来人啊,速速将这位安姑娘请至地牢,让她好好醒醒酒!” 听到命令,那些卫士们齐声应道:“遵命!” 随即手上用力,就要押解安拉拉离开。 可安拉拉岂肯轻易就范? 只见她在奋力挣扎之间,猛地抬起右膝,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一名士兵的裆部狠狠撞去。 那士兵猝不及防,顿时痛得弯下腰去。 接着,她的左肘又如同一柄沉重的铁锤一般,猛地砸向另一名士兵的面部。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人的面甲竟然被硬生生地击碎开来!然而,就在那一瞬间,赵肉的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牢牢地扣住了她的肩井穴。 安拉拉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仿佛遭受了雷击一般,整个身体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刹那间,她感到浑身酸麻无力,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此时,那些士兵们见状,立刻猛扑过来。 他们手中紧握着坚韧无比的牛筋索,动作迅速而熟练地将安拉拉紧紧捆绑起来。 眨眼之间,安拉拉就被捆得结结实实,宛如一个巨大的粽子,丝毫动弹不得。 尽管如此,安拉拉并没有就此屈服。 她怒目圆睁,口中发出一声怒吼,那声音犹如一头被激怒的野猪,响彻云霄,震耳欲聋。 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因为很快一块散发着恶臭的抹布就如塞东西一样被强行塞进了她的嘴巴里,让她再也无法出声。 另一边,全程只会尖叫的杨齐宣整个人就像一摊烂泥似的,软绵绵地瘫坐在墙角处。 原本端正戴着的官帽也歪斜地挂在了他的耳畔,随着他身体的颤抖不停地晃动着。 他伸出颤抖不已的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安拉拉,嘴里含糊不清地喊道:“你个臭女人……你是疯了吗!”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就像一只受到极度惊吓的兔子一样,两眼一翻,直接吓得昏死过去了。 颜杲卿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眼前这片混乱不堪的场景。 地上到处都是散落的物品,一片狼藉。 他先是扫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杨齐宣,心中不禁暗自赞叹道:“这杨齐宣的演技可真是出神入化啊!瞧瞧他这昏死过去的模样,简直跟真的没有任何区别。” 想到这里,他微微摇了摇头,然后抬起手来挥了一挥,示意手下人赶紧把仍在拼命挣扎的安拉拉带走。 接着,他转过身去,面向赵肉,脸上露出了一丝感激之色。 只见他双手抱拳,郑重其事地向赵肉施了一礼,并说道:“多谢赵将军适才出手相助,护我性命周全。若不是有您在,恐怕今日之事后果不堪设想啊!” “颜太守真是太过奖啦!”赵肉嘴角微微上扬,随意地回应着颜太守的话,他手臂一挥,那柄长刀迅速而准确地滑进了刀鞘之中。 做完这一切后,赵肉迈开大步,眨眼间便来到了杨齐宣的面前。 只见他缓缓蹲下身子,伸出右手,轻轻地拍了拍杨齐宣那略显苍白的脸颊,同时提高音量喊道:“兄弟啊,那个叫安拉拉的女人已经不在这里了,你别装睡啦,快醒醒吧!” 可是,任凭赵肉怎么呼喊,杨齐宣依旧紧闭双眼,一动不动,仿佛失去了意识一般。 赵肉见状,不由得心中一怔,眉头微皱,嘴里小声嘟囔起来:“不会吧?这家伙难道真的被吓昏过去啦?不至于这么胆小吧!好歹也是裴帅安排的暗子呢!” 沉默片刻后,赵肉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突然抬起左手,对着杨齐宣的脸颊用力扇了下去。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响彻四周。 这一巴掌力道十足,打得杨齐宣整个身体都猛地颤抖了一下。 然后,奇迹发生了,原本昏迷不醒的杨齐宣像是从一场噩梦中惊醒过来似的,猛然睁开了双眼,眼神还有些迷茫和惊恐。 看到杨齐宣终于苏醒过来,赵肉松了一口气,随即咧嘴笑道:“哈哈,好啦!兄弟!既然你已经清醒了,那咱们可就是自家人啦!” “来来来,咱们好好商量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向你‘投降’才更逼真一些。” 说完,赵肉一把搂住杨齐宣的肩膀,显得十分亲热熟络的样子。 而此时的杨齐宣,则是一脸呆滞,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 …… 真定城外,叛军大营。 在主将大帐之中,安守忠和严庄正在悠闲地闲聊着,突然间,一名部将风驰电掣般冲进大帐,脸上满是难以抑制的兴奋之色,大声喊道:“将军,严先生,大喜啊!真定城降啦!” 安守忠听到这个消息后,顿时大喜。 他猛地站起身来,迈开大步,急匆匆地朝着帐外走去,同时还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好一个杨齐宣,竟然真的将那颜杲卿劝降了!” 紧跟在安守忠身后的严庄,此时也是如释重负一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下来。 接着,他用洪亮的嗓音说道:“杨齐宣此次能够成功劝降真定城,可谓是立下了不世之功啊!在下打算向主公举荐他,让他兼任真定府太守一职,不知安将军意下如何呢?” 安守忠稍稍犹豫了一下,但很快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道:“嗯,此安排甚是精妙!如此一来,不仅可以嘉奖杨齐宣的功劳,还能让他更好地治理真定府。而且,本将军正好也可以借此良机,把爱女安拉拉留在后方,免得她再跟随我一起冲锋陷阵,整日与敌人拼死搏杀,提心吊胆。”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并肩走出了大帐。 严庄和安守忠双双抬头凝望着远处的真定城,此时城门上方的旗帜正慢悠悠地飘然而下。 而真定城的城门正徐徐打开。 见此情景,安守忠没有丝毫犹豫,当即下达命令整顿军队,做好进城的一应准备。 紧接着,严庄与安守忠动作敏捷地翻身跨上马背,一面静静地等待着军队完成集结,一面不急不缓地朝着真定城缓缓前行。 就在这略显静谧的氛围之中,严庄突然打破沉默,开口问道:“安将军,不知你对于颜杲卿有何打算?” 听到这话,安守忠隐隐感觉严庄这个问题来得有些突兀且蹊跷。 于是,他迅速转过头来,目光紧紧锁定住严庄,满脸狐疑地反问道:“严先生难道是对颜杲卿想法不成?” 面对安守忠的质疑,严庄并未有半分迟疑,而是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安将军果然目光如炬、洞察入微啊!” “要知道,颜杲卿的亲兄长颜真卿身为兵部侍郎,乃是当今朝廷之中极为难得的实干型人才。” “如今,他更是肩负着负责朝廷大军后方粮草以及各类军械调拨的重任。” “所以,在下意欲借助颜杲卿之口,从中挑拨李隆基与颜真卿之间的关系,最好能够精心策划一场阴谋,让颜真卿背上莫须有的罪名,从而摘掉他头上那顶兵部侍郎的乌纱帽。如此一来,我们便可除去一个心腹大患啦!” “不错。”安守忠连连点头,心中的疑虑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脸上满是钦佩之色,口中更是毫不吝啬赞美之词:“严先生这离间构陷之计,简直堪称神来之笔啊!当真让人大开眼界,佩服,佩服!” “本将原先还打算施展出强硬手段,逼迫那颜杲卿与我一道充当说客,前往劝降后续那些城池的守军。可如今既然严先生想出了这般绝妙的计策,那颜杲卿就交由严先生全权处置了。” “多谢安将军成全。”严庄端坐在高大的战马上,面带微笑,双手抱拳向安守忠施礼道。 “好说,好说。”安守忠微微颔首,抱拳还礼说道:“严先生计谋若能成功施行,待到主公面前论功行赏之时,还请不要忘了本将的功劳。” 严庄笑道:“安将军放心就是。” …… …… 第505章 网开一面 第505章网开一面 与此同时,在太原府晋阳城正陷入一片激烈的战火之中。 城头城下,喊杀声和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 崔乾佑亲率将近三万的先锋大军,对晋阳城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这场激战已经持续了整整两天两夜。 时至傍晚时分,如血的残阳缓缓地向西边天际沉落下去。 但攻守厮杀依然没有停。 陈玄礼站在晋阳城头,那双满是疲惫之色的通红眼眸正死死地凝视着城外连绵不断的叛军。 就在这时,一名满脸血污、身形有些狼狈的传令兵跑上城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喘着粗气,声音颤抖地喊道:“报——西城箭楼已经坍塌了两处!” 听到这个消息,陈玄礼心中猛地一沉。 还未等他开口询问更多详情,那名传令兵便紧接着说道:“叛军的投石车不知何时更换了石料,现在他们投出的那些裹着铁蒺藜的泥弹就像是炮弹一般威力巨大,竟然硬生生地砸穿了我们的三层木栅!” “该死!” “都是废物吗?” 陈玄礼紧紧握住拳头,由于过度用力,他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陈玄礼抬头看向三里之外那座缓坡之上,高高飘扬着的崔乾佑中军大旗。 他恨不得现在便带领大军直捣黄龙,杀了崔乾佑。 一直以来,龙武军作为大唐最为精锐的部队之一,尤其是其中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明光铠骑兵们,本应该在广袤无垠的平原之上如猛虎下山一般势不可挡,以摧枯拉朽之势将眼前这些叛军彻底撕碎。 可是如今,他们却只能龟缩在这座孤城之内苦苦坚守,毫无还手之力。 之所以这样,是从长安城中火速传来的一道圣人旨意。 就在此时,叛军战鼓声大作。 紧接着,只见无数叛军推着一百部新制造出来的云梯车,向着城墙急速冲来。 而云梯车顶部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生牛皮。 陈玄礼见状,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心中暗叫不好。 因为眼前这些云梯车,正是之前不良府探子送来的情报当中特别提到的由范阳匠作监精心打造而成的“青兕梯”! 这种云梯车不仅体型庞大坚固异常,而且其梯身上还巧妙地隐藏着火油槽,可以在关键时刻喷射出熊熊烈焰,杀伤力极其惊人。 面对如此凶险的局势,陈玄礼临危不乱,当机立断大声怒吼道:“重弩营全体听令,立刻更换破甲箭!给我进行三连发齐射!” 然而,他的话音尚未完全落下,便只见三道火龙仿佛火山爆发时喷出的岩浆一样,突然之间从云梯车的顶端喷涌而出,炽热的火焰瞬间照亮了整个夜空。 在这火光的映照下,叛军的敢死队员们个个口中紧咬着锋利的短刀,他们身形敏捷灵活,犹如一群穷凶极恶的野兽一般,疯狂地涌了上来。 见此情形,陈玄礼毫不畏惧,只见他一个箭步冲到墙边,伸手抄起早已准备好的石灰罐子,然后使出全身力气用力朝着云梯车顶部的机关狠狠地砸了过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石灰罐子准确无误地命中目标,顿时炸开一团白色的烟尘。 在这片弥漫的烟尘之中,随即传出一连串叛军惨叫声。 “大将军小心!”随着一声惊呼响起,只见身后一名忠心耿耿的亲兵瞬间挥舞起手中长刀,其动作快如闪电,只听得“铛”的一声脆响,一支急速射来的流矢便被硬生生地劈落于地。 而此时的陈玄礼,却在这惊险万分的一刻后才猛然惊觉,自己左肩上厚重坚固的甲胄不知何时已然被半截断箭无情地刺穿。 在一群亲兵的严密护卫之下,陈玄礼面色凝重地一步步退回到了城楼内部。 他不得不将现场守城指挥重任交托给了几名身经百战的部将。 陈玄礼本来担心没有了他这个主将亲临前线坐镇指挥,城头守军会出现混乱局面。 可事实却是,守军非但没有丝毫慌乱,反而表现得比之前还要有条不紊,各支部队之间的默契配合更是堪称天衣无缝。 陈玄礼突然发现自己站在城头,好像有些碍事。 “下雪了。”城外敌军阵营之中,崔乾佑缓缓摘下了头盔,喃喃自语,任由一片片洁白无瑕的雪花轻轻飘落至他那冰冷坚硬的颈甲之上。 他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自己那因长时间未沾水而干裂的嘴唇,脸色却是有些难看。龙武军的顽强抵抗程度实在是超出了他原先的预料。 “报——!”只听一声高呼,一名传令兵身骑骏马,如同一道疾风席卷而来,声嘶力竭地吼道:“南营箭矢已然耗尽!” 未等众人缓过神来,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名斥候疾驰而至。 他身形矫健,稳稳地勒住缰绳,高声禀报:“启禀将军,西边百里之外,发现大批敌军增援部队,观其旗号与装备,疑似河西人马,人数约莫两万之众!” 听闻此讯,崔乾佑面色一沉,咬牙切齿地怒吼道:“该死的!河西之地明明有吐蕃大军牵制,他们怎能还有余力派出如此众多的援兵?难道是情报有误不成?” 说罢,他猛地转身,对着身后的将领们咆哮道:“传我军令!立刻将各营粟米减半发放,节省下来的粮草全部用来喂养战马。务必让我军骑兵养精蓄锐,做好野战迎敌的准备!” 紧接着,他目光如炬,死死盯着远方,又说道:“另外,速速派遣使者前往真定城,告知安守忠,让他带领所部兵马火速赶来支援!” 一时间,整个战场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如山岳般沉重。 与此同时,叛军依然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向晋阳城池发起一轮又一轮猛烈的攻击。 陈玄礼站在城楼之上,望着城下如蚁群般密密麻麻的叛军,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好在他麾下的龙武军各种守城器械准备充分,且兵力充分、装备精良。 经过一整天艰苦卓绝的厮杀,双方均伤亡惨重,龙武军成功地守住了城池,将叛军如退潮般击退。 此时,从城下徐徐飘来了一阵阵令人作呕的焦糊肉香,是那些刚刚被火油烫伤后不幸坠落的新鲜叛军尸体所散发出来的。 放眼望去,只见城头上下,密密麻麻的尸体层层叠叠地堆积在一起。 一名副将一脸郁闷的跑来对陈玄礼说道:“大将军,末将麾下一万骑兵憋屈得不行,想要让末将带领他们出去杀敌,要不今晚上我们夜袭叛军大营。” 陈玄礼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道:“不行,圣人有旨,不让我们出城野战,就算是袭营也不行。” 陈玄礼能够得到李隆基的充分信任,并委以重任担当龙武军大将军一职,主要原因就是他的忠诚以及对圣命的无条件服从和坚决的执行力。 事实上,陈玄礼自己也想出城野战。 但他会坚定不移地执行李隆基下达的命令,哪怕有丝毫违背的念头,都会被迅速扼杀在摇篮之中。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坚守城池,抵御敌人一波又一波猛烈的攻击。 而此时,在城外不远处,叛军的营地正弥漫着一片紧张压抑的气氛。 营帐内,将领们围坐在一起,商讨着当前严峻的局势。 其中一名叛军部将面色凝重地说道:“照目前这种情况发展下去,实在不容乐观啊!即便我们最终能够攻克晋阳城,但那时我方军队恐怕也损失不小。如此一来,想要继续向洛阳进军就难了,只能等待后续大军前来增援。” 另一人接口道:“而且据最新情报显示,从河西赶来的两万援兵由郭子仪统率。此人善于指挥野战作战,一旦让他的援军抵达战场,咱们所面临的压力必将成倍增加。” 其他不少听说过郭子仪的人也纷纷称是。 就在众人忧心忡忡之时,崔乾佑却一改白天时的担忧,一脸淡定的说道:“诸位莫急!刚刚得到安守忠那边传来的喜讯,真定城已经归降,安守忠所率的人马很快就能过来支援。” “不过,安守忠的人马也只能帮我们挡住郭子仪带领的两万西军,尔等自己却不能有丝毫懈怠。” 说到这里时,崔乾佑冷冷地扫视了一眼在座的每一位将领。 刚才还有几个态度散漫、吊儿郎当的将官,立刻挺直了身子,端正坐姿,再也不敢有半分懈怠之意。 崔乾佑这才郑重地说道:“诸位听令,自明日开始,南城所有的兵力必须全部撤离。接下来,我们要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起来,全力猛攻其他三面城墙!” 听到这个命令,一名部将脸上顿时浮现狐疑神情,忍不住开口问道:“将军,您这莫非是想要网开一面吗?” 崔乾佑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向这位部将详细解释道:“倘若我们四面合围,那只会把龙武军和城里的百姓逼入绝境,让他们别无选择,只能拼死一战,以命相搏来抵御我们的进攻!” “但是,如果我们故意放开一面,不管是那些守城的士兵,还是城中无辜的百姓们,都会感觉到还有一丝生存下去的希望。” “这样一来,他们坚守城池的决心就绝对不可能像现在这么坚定决绝了。所谓‘背水一战’便是这个道理。” 说到这里,崔乾佑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又说道:“另外,严庄已经派人送来了一封密函。信中提到,他手下的狼鹰卫将会乔装打扮成不良人的模样,悄悄地潜入城中。一旦时机成熟,这些潜伏在城中的狼鹰卫就能跟我们相互呼应,从而一举攻破城门。” “所以说,只有按照我说的去做,才能成功地给严庄派来的这些精锐之士创造出进入城中的机会。” 听完这番话后,在场的众多部将们不禁面面相觑,虽然每个人的心中或多或少都还存在一些疑问和顾虑,但考虑到严庄的崇高地位以及这件事情很有可能会牵扯到狼鹰卫内部的机密情报,所以他们谁也没敢再多嘴发问。 …… …… 第506章 叛军的杀手锏 第506章叛军的杀手锏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大地上。叛军故意放开了南城,然后迅速收拢大军,气势汹汹地朝着另外三面猛扑过去。 与此同时,为了防止安守忠无法及时阻拦郭子仪所率领的那两万河西强军,崔乾佑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即着手对自家的营盘展开了大规模的整修和重新构筑工作。 要知道,在此之前,由于崔乾佑一心想要速战速决,尽快攻破晋阳城,所以他对于营防的布置比较简单。 然而现在,叛军最为忌惮的河西援兵已经抵达战场,给崔乾佑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 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他不得不小心翼翼,谨慎应对。 自从改变战略,从四面围攻改为三面攻城之后,叛军原本分散各处的攻城器械也开始逐渐向三个方向汇聚。 这使得每个方向的攻城力量都得到了显着增强。 尤其是在第三天的时候,崔乾佑当机立断下令将所有的攻城器械全部集中部署到东边! 于是乎,大量的攻城器械瞬间云集于此,犹如狂风骤雨一般铺天盖地向晋阳城的东面倾泻而去。 一时间,晋阳城的守军面临着极其艰难的局面,处境变得险象环生起来。 清晨时分,天色尚未完全亮起。 朦胧的晨曦中,崔乾佑站在望楼之上,对麾下的士兵们大声喊话:“儿郎们!待城破之后,本将军许诺你们两日之内,可以在这城中肆意烧杀劫掠!” 此语一出,原本还有些疲惫和犹豫的叛军士兵们瞬间变得如同被打了鸡血一般,他们眼中闪烁着贪婪与疯狂的光芒,士气大振。紧 接着,只听得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响起,无数叛军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扛着云梯往晋阳城杀去。 很快,两百多具云梯便搭在了晋阳城东面城墙上。 这些云梯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一起,几乎将东面城墙的三分之二都彻底覆盖住了。 安禄山为了攻打晋阳城,可谓是倾尽了全力。 他召集了其统治范围内所有技艺精湛的能工巧匠,花费了大半年的时间精心打造出各种先进的攻城器械。 如今,其中有三分之一的攻城利器都在这几天内先后送到了崔乾佑所率领的先锋部队手中。 这些攻城器械包括宽大厚实的木板、造型奇特的木牛、威力巨大的撞门车、能够攀爬上高墙的抓钩云梯以及能够扬起漫天尘土的扬尘车等等,种类繁多。 就在今天,崔乾佑毫不犹豫地一次性动用了超过一半的攻城器械。 特别是大部分攻城器械都聚集到了东面城墙一处展开猛烈攻击。 不仅如此,叛军还调来了足足两百具庞大的抛石机,这些抛石机一字排开,形成了一道恐怖的阵线。 随着指挥者一声令下,一块块巨石带着凌厉的风声呼啸而出,如同暴雨倾盆一般砸向晋阳城头。 每一块巨石落地都会引发剧烈的震动和烟尘飞扬,给守城的士兵带来了极大的压力和威胁。 尽管这抛石机的精准度实在不敢恭维,就算连续抛射十多次,能够成功命中目标的次数也是寥寥无几。 然而,当那多达两百具的抛石机,在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士兵们的操控下,井然有序地分成了三个小队,彼此之间紧密配合,源源不断且同时展开抛射时,其数量上的巨大优势却在某种程度上有效地填补了精准度的缺陷。 经过一轮又一轮这样密集而猛烈的攻击,原本坚固无比的晋阳城头开始出现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城墙上的砖石和防御工事也在不断地遭受破坏。 更为重要的是,这种持续不断且声势浩大的攻击,给城内的守军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心理压力。 面对那如雨点般倾泻而下的巨石,守军们纷纷抱头鼠窜,争先恐后地躲进藏身的洞穴之中,生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不幸的牺牲品。 与此同时,叛军聚集了上万名箭手,全然不顾自身弓箭的消耗,向着晋阳城墙发动了一场铺天盖地的箭雨袭击。 一时间,无数支利箭划破长空,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如蝗虫过境般密密麻麻地落向城头。 不过,陈玄礼在过去的大半年时间里,倒也精心筹备了大量用于守城的器具装备。 而且,太原府晋阳城自古以来就以盛产技艺精湛的工匠而闻名遐迩。 此时此刻,城头之上如雨后春笋般迅速涌现出许多可以灵活移动的方形尖顶虚棚。 这些虚棚皆由坚固的材料打造而成,宛如一座座坚不可摧的钢铁堡垒,它们的存在就是为了抵御叛军那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箭矢攻击。 这种由粗糙树干与坚韧牛皮精心打造而成的简易遮蔽物,虽然看似简陋,但却有着出人意料的防御力。 城下那如飞蝗般密集抛射上来的箭矢,撞击在这遮蔽物上时,就如同雨滴打落在荷叶上一样,仅仅只是发出几声轻微的声响,对于藏匿于其中的士兵而言,完全没有丝毫杀伤力可言。 而在箭矢雨停歇的瞬间,原本隐匿在遮蔽物后的士兵们以雷霆万钧之势迅猛地冲出,毫不畏惧地迎面冲向那些正奋力攀爬城墙的叛军。 不过,叛军此次进攻所做的准备远非如此简单。 此时,后方望楼上的崔乾佑猛然挥动手中武器,同时扯起嗓子大声吼道:“放踏橛箭,准备攻城!” 伴随着崔乾佑的命令下达,只见前方排列整齐的一排车弩宛如一尊尊冷酷无情的钢铁巨兽,缓缓转动身躯,将那黑洞洞的巨大箭头齐齐对准了高耸的城墙。 紧接着,一名负责指挥的都头高举手中旗帜,然后用力一挥,并扯开喉咙高声喊道:“发射!” 刹那间,百名身强力壮的士兵动作整齐划一,纷纷举起沉重的木槌,狠狠地朝着车弩的击发柄猛力敲击下去。 随着这一击,一阵沉闷而又震撼人心的巨响轰然响起,其声势恰似激昂的战鼓声,激荡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咻咻咻……”转瞬间,整整一百根小臂粗细的巨型弩箭如闪电般疾射而出,划破长空。 这些弩箭挟带着凌厉无匹的气势以及刺破空气时产生的尖锐呼啸声,风驰电掣般直奔城墙而去。 “嗤嗤嗤嗤……”一连串令人毛骨悚然的锐响声此起彼伏地传来,那一根根粗壮无比的弩箭犹如钉子一般,硬生生地扎进坚硬的城墙之中,深深地嵌入墙体之内。 紧接着众多身形矫健、动作敏捷的叛军士兵无需借助爬梯,便可踩踏着那些粗壮的弩身,迅速而又稳健地向上攀援。 这种方式相较于随时都有可能被敌军推翻的爬梯而言,简直要便捷太多。 “杀!杀!杀……”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一大队叛军士兵宛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高举着坚固的盾牌,手提着锋利无比的长刀,肩扛着第二批沉重的云梯,气势汹汹地朝着晋阳城墙席卷而来。在这些手持短兵器冲锋在前的叛军身后,还有数千名弓箭手正顶着来自城头龙武军凶猛反击的箭雨,坚持不懈地向着城头持续施加最后的火力压制。 只听见弓弦铮铮作响,羽箭如飞蝗过境般密密麻麻地射向城头。 一时间,城墙上空箭矢交错纵横,令人眼花缭乱。 然而,尽管如此,还是不断有叛军士兵不幸被城头守军射出的利箭射中要害,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响彻云霄,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没过多久,第二批云梯终于在叛军士兵舍生忘死的推动下,成功抵达了城头。 刹那间,城头上立即探出无数根长达数丈的撞杆,这些撞杆犹如灵动自如的巨蟒一般,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而过。 那些刚刚搭上城头还未来得及站稳脚跟的云梯,瞬间就像是被秋风无情扫落的残叶一般,纷纷被撞杆狠狠推倒在地。 随着云梯的轰然倒塌,上面原本紧紧附着的许多叛军士兵也随之坠落,重重地砸落在坚硬的地面之上,扬起一片尘土飞扬。 不过,其中仍有一部分云梯由于上面挤满了数量众多的叛军士兵,再加上这些叛军攀爬的速度奇快无比,以至于守城一方根本来不及将其撞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城头上的守军们动作迅速而娴熟地将一桶桶金黄色的汤汁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 那冒着滚滚热气的火油以及巨大沉重的夜叉檑木等等防御武器,仿佛挣脱了牢笼束缚的凶猛野兽,以排山倒海之势汹涌而出。 这些凌厉无比的攻势对于正在全力攻城的叛军杀伤力极大。 只要城中的守军自身能保持坚如磐石般的稳定状态,再加上那堆积如山的守城器具作为坚实后盾,那么叛军妄图登上城头便艰难万分! 特别是那些夜叉檑木,陈玄礼事先做足了充分的准备工作,甚至不惜拆除掉城内为数众多的老旧房屋来获取足够多的材料制作它们。 此刻,这些夜叉檑木宛如一颗颗燃烧着怒火的流星,被城墙上的守军们奋力翻滚着扔落下来。 每一根檑木上面都布满了密密麻麻且锋利异常的长长铁钉,这些铁钉砸在正在攀爬云梯奋勇进攻的叛军士卒身上,一声声撕心裂肺、惨不忍闻的惨叫响彻云霄,许多叛军士兵纷纷从云梯上跌落下去,重重地摔落在地面之上。 城下的不少叛军士兵一旦不幸被这些从天而降的夜叉檑木击中,不是当场丧命便是身负重伤,根本无法继续战斗,只能痛苦地躺在冰冷的土地上,绝望地等待着死亡阴影的缓缓降临。 尤其是正对着城门的那个方位,那两架气势汹汹、直冲向城门的撞车,在夜叉檑木的猛烈撞击之下,已经变得破烂不堪、千疮百孔了! 只见那坚固无比的顶部木板,在一瞬间就被彻底击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而就在这时,一股炽热的猛火油宛如汹涌澎湃的瀑布一般,从上方铺天盖地地倾泻而下。 刹那间,整个撞车都被熊熊燃烧的烈焰所吞没,仿佛变成了一座燃烧中的火山。 尽管此时的撞车尚未完全被焚毁,但是那些负责推动撞车前进的士兵们,根本无法承受如此凶猛的烈火灼烧。他们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惊慌失措地朝着后方拼命逃窜。 可是,他们的命运并没有因此得到改变,城头上的弓手们毫不留情地张弓搭箭,一支支利箭如同闪电般飞射而出,无情地将这些逃窜的士兵一一射杀。 此时此刻,战场上气氛异常紧张激烈。 一面面鲜艳的大旗在空中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滚滚升起的烽烟弥漫开来,犹如厚重的乌云遮蔽了天空。 同时,激昂的金鼓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喊杀声更是响彻云霄,惊天动地。 在整个过程中,叛军一方的两百具抛石机也没有闲着,不停地将一块块沉重的圆石高高抛起,并以惊人的速度呼啸着砸向城头。 时不时就会有那么一块圆石如同从天而降的陨石一般,狠狠地砸落在城头之上。 不过好在每次都伴随着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这使得守城的士兵们能够提前察觉并轻松地避开这些危险的攻击。 然而,无数细碎的石块犹如暴雨一般向士兵们狂轰滥炸而来! 这些碎石屑携带着惊人的力量,狠狠地撞击着士兵们的身躯。 它们所带来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剧痛与重创,更是一种深深刺入灵魂深处的恐惧。 这种恐惧让那些正在操控夜叉檑木、金汤汁以及猛火油的士兵和弓箭手们心志开始动摇,难以正常发挥出战力,甚至因为躲避,让防守出现漏洞。 趁着这稍纵即逝的时机,攀爬云梯的叛军们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疯狂地涌上城头。 一架架云梯宛如通天的阶梯,源源不断地搭在了城墙上。 人群如潮水般涌动不息,密密麻麻,仿佛一群黑压压的蚁群正朝着目标奋勇前进。 而空中飞舞的流矢,则恰似遮天蔽日的蝗虫群,铺天盖地,令人胆寒心惊。 此时的城头已然成为一片杀戮之地,刀光剑影交织在一起,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滚木和擂石从高处滚落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滚烫的沸水和灼热的热油则如瓢泼大雨一般无情地倾泻而下,瞬间将城下变成了一片人间炼狱。 每一次攻击都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和血肉横飞的惨状,让人毛骨悚然。 一支支锋利的箭矢如同闪电划过天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走城头士兵们宝贵的生命。 然而,后方的叛军并没有因此退缩半步,反而踏着同伴们的鲜血与尸体,毫不犹豫地继续发起一波又一波凶猛的冲锋。 如此这般惨烈异常的激烈厮杀一直持续了两个多时辰之久。 当时间来到正午时分的时候,叛军精心策划已久的攻城杀手锏终于登场。 崔乾佑目光冷冽,他手中的令旗猛地一挥,口中大喝一声:“推!” 刹那间,只听得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那十余具高达四丈的望楼就像是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的巨兽一般,开始缓缓移动起来。 叛军士兵们喊着整齐的号子,齐心协力地推动着巨大的木轮,让这些望楼一点点地向着晋阳城墙逼近。 …… …… 第507章 将真定府打造成为敌后根据地 第507章将真定府打造成为敌后根据地 这些望楼高足有四丈,最高处竟然比城墙还要高出足足一米有余。 远远望去,简直就是一座座无法跨越的坚固堡垒。 每一座望楼上,都密密麻麻地站立着整整一百名箭法高超的叛军箭手。 他们手持强弓劲弩,神情冷峻,正静静地等待着最佳的时机出手。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十余具望楼渐渐地靠近了晋阳东城墙。 当距离拉近到一定程度时,一千多名身处望楼上的叛军精英弓箭手瞬间动了起来。 只见他们动作娴熟地张弓搭箭,瞄准了城头上的目标。 刹那间,无数支利箭离弦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如蝗虫过境一般,铺天盖地地朝着城头飞去。 城头上的龙武军士兵和一些负责往城头运输守城器械的壮丁顿时惨叫声四起,正常的守城部署立刻被打乱。 很快,守军便组织了一部分训练有素的箭手弯弓搭箭,与望楼上的叛军展开了激烈的对射。 守军士兵在军官的吆喝下,丢下一些尸体后,重新迅速行动起来,急忙将金汤汁、猛火油等物品倾倒下去。 有的则抱起一根根粗壮的滚木,狠狠地朝着下方砸去。 然而,尽管城头守军反应迅速,但面对叛军如此强大而又密集的攻势,他们还是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守城的力度明显有所削弱,很快一些破绽也暴露出来。 没过多久,叛军便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涌了上来,数处城头相继被攻破。 越来越多的叛军顺着云梯爬上了城头,与守军展开了短兵相接的白刃战。 一时间,喊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整个城头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在这场残酷的战斗中,叛军和守军都是伤亡惨重。 最凶险、最激烈的厮杀终于在此刻轰然拉开帷幕! 守城的龙武军和攻城的叛军如同两头凶猛的巨兽,在东城的城头狠狠地碰撞在一起,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令人毛骨悚然的浴血厮杀。 每一秒钟都有大量士兵死去。 每一分钟过去,便有数十条鲜活的生命倒在血泊之中,他们的身躯或扭曲,或破碎,惨不忍睹。 鲜血迅速染红了原本冰冷灰暗的城墙。 好在守军兵力充沛,武器装备精良。 尽管叛军已经数次成功地冲上城头,但每次都被顽强抵抗的龙武军给击退下来,始终无法彻底攻破这座坚不可摧的城池。 站在后方那座高高耸立的固定望楼上,崔乾佑紧紧握着拳头,他的脸色阴沉得能够滴出墨水来。 此刻,夕阳宛如一滩殷红的鲜血,慢慢地、沉重地涂抹在了城头之上,给整个战场增添了一抹悲壮而凄凉的暮色。 就在这时,一名叛军参将心急火燎地跑过来,向着崔乾佑抱拳行礼后,急切地询问道:“将军,眼下天色渐晚,我们是否还要继续发动夜战?” 崔乾佑并没有立刻给出答复,他微微眯起双眼,目光阴冷地凝视着远方,反问道:“从长安赶来支援的那支朝廷军队,到底是由何人统率?如今他们又身在何处?” 只见那位参将赶忙上前一步,恭敬的回答道:“回禀将军,是右骁卫的中郎将李子晶!他率领一万骑兵,早在昨日之前就已经悄悄地隐匿在了南边的山谷之中,恐怕是想要对我们进行偷袭!” 崔乾佑冷哼一声,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即刻收兵!” 随着他一声令下,刹那之间,激昂嘹亮的号角声响彻云霄,如同阵阵惊雷一般在战场上回荡开来。 原本气势汹汹、奋勇杀敌的叛军士兵们听到撤退的号角声,犹如潮水一般迅速向后退却。 方才还喧嚣震天、杀声四起的战场瞬间变得安静异常,甚至静得让人感到有些心悸和不安。 经过长时间激烈鏖战的许多士兵此时才猛然发觉,自己体内最后的一丝力气也已经被彻底抽空。他们拖着沉重无比的脚步,身体摇摇晃晃地朝着营地缓缓走去。 这些士兵看上去疲惫不堪,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们吹倒在地。 好不容易回到营帐中的他们,一个个像残兵败将一样,直接瘫软在地上,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说再起身挪动分毫。 而在城头城下,则到处横七竖八地躺满了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有的尸体残缺不全,面目全非;还有些残破的尸首甚至倒挂在城头的碟墙上,或者半悬在那锋利的踏橛箭上,场面触目惊心,令人不忍直视。 这些死去士兵用自己的尸体向世人诉说着战争有多么残酷和血腥。 与此同时,那些在战斗中受到严重损坏的云梯、撞城车以及折叠壕桥等攻城器械此刻仍在熊熊燃烧着。 城外的叛军大营内一片繁忙景象,士兵们正紧张有序地重新布设营防工事。 远远望去,营中的一处处炊烟袅袅升起,宛如轻柔的薄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这些炊烟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独特而又宁静的画面。 …… …… 就在同一天,一封来自崔乾佑的紧急求援信送到了安守忠手中。 他看完信件后,毫不犹豫地抛下了刚刚费尽心思劝降的真定城以及整个真定府。 所有相关事务都被他匆匆交予了严庄全权处理,自己则亲自率领着两万多精锐叛军,以风驰电掣之势向着晋阳城西边的红虎坡冲杀过去。 真定城头,严庄静静地伫立着,看着安守忠的人马渐渐消失在天边。 “赵肉将军,你说那郭子仪究竟是不是裴帅的人啊?” 严庄对身边的随从低声问道。 他身边此时只有赵肉装扮的这一名随从,其他人都被他打发下了城头。 赵肉微微皱起眉头,沉默片刻后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道:“郭子仪定然是裴帅的人无疑。” “你想想看,早在之前,裴帅就已经秘密嘱咐本将安排人手提前在河西通往河东以及河北的各个重要道路上安排人手。一旦郭子仪抵达这些地方,我们的人立刻将最新的情报呈上给他,并且要不遗余力地全力协助他完成任务。” 说实话,当赵肉得知自家裴帅居然能在安禄山身边埋下一颗如此关键的棋子——严庄时,心中不由得大吃一惊。 与此同时,他对裴徽的谋略和胆识更是钦佩得五体投地。 要知道,安禄山身边的情报组织头目兼首席幕僚这样至关重要的角色,竟然都是自家大帅精心布置的暗子,这让赵肉深深意识到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胜负或许早已注定。 这让他对自己未来的前途也瞬间充满了无限美好的憧憬。 不过,此时赵肉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毕竟他就这样明目张胆地站在城头上与严庄公然交谈,实在显得有些过于张狂放肆了些。 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严庄对于这种看似大胆的行为似乎完全不以为意,甚至还有意表现出一种纵容默许的态度来。 此时,严庄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赵将军,你们是否已经成功将安守忠人马要去拦截郭子仪一行人的详细情报传递到郭子仪的手中?” 赵肉面色略显尴尬,略微迟疑地开口说道:“实不相瞒,此事本将倒是还没来得及去做。毕竟方才本将才看见安守忠带领着人马匆匆离去。” 严庄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份早已精心撰写好的情报,小心翼翼地递给赵肉,并郑重其事地叮嘱道:“既然如此,那就烦请赵将军立刻动身,用飞鸽传书的方法把这份至关重要的情报送到郭子仪手中!” 赵肉毫不犹豫地伸手接过情报,脸上流露出钦佩之意,由衷赞叹道:“严先生当真是心思缜密、虑事周全啊!本将自愧不如,实在是佩服之至!您放心,我这就去安排相关事宜。” “且慢。”严庄又将赵肉叫住,低声说道:“待赵将军处理完这等十万火急之事后,记得来在下一趟。咱们二人需好好商讨一番,究竟怎样才能按照裴帅的意思,成功地将这真定府打造成为敌后根据地。” …… …… 第508章 来自长安的援兵 第508章来自长安的援兵 赵肉愣了一下,压低声音向严庄询问道:“要不要把颜杲卿也一起叫来?” 严庄听后,并没有马上给出明确答复,反而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反问一句:“依你之见,这颜杲卿可否算作是裴帅的心腹之人呢?” 赵肉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说道:“依在下之见,这颜杲卿其人呢,最多也就能算是朝廷那边的人罢了,还远远称不上是咱们裴帅的亲信啊!” 严庄听后,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压低声音,语气沉重地说:“正是如此,所以等会儿不要让颜杲卿参与进来,毕竟在下的身份可绝对不能在他面前有所暴露啊!” 接着,赵肉继续分析道:“就目前整个局势而言,杨齐宣就是那个摆在台面上的牵线傀儡,负责应付一些场面上的事务。而真正处理老百姓相关事宜的,则交由颜杲卿在背后暗中操控。而所有涉及到军事方面的事情都必须由你亲自掌控才行呐!” 赵肉闻言禁不住浑身一震。 严庄不等赵肉说话,便又继续说道:“在下最多在真定城再停留五天。在离开之前,在下一定会把一切都安排妥当的。只要那安禄山没有亲自来到这里视察情况,应该就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听到这话,赵肉神情严肃,郑重其事地点头应道:“本将明白了!” 说完之后,只见他转身迈着大步流星般的步伐快速走下城头。 他必须争分夺秒地将安守忠率领大军前去拦截郭子仪的这个重要消息传递出去。 严庄一直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安守忠所带领的军队逐渐远去。直到这支队伍最终完全消失在了视野的尽头,他才缓缓转过身来,一步一步沉稳地下了城头。 …… …… 傍晚时分,夕阳如血。 映照在古老而坚固的晋阳城墙上,给这座城市增添了一抹悲壮的色彩。 陈玄礼身披重甲,站在城楼上,面容凝重地注视着城外那片被战火摧残得满目疮痍的土地。 他亲自率领的大军已经在这里经历了无数次浴血奋战。士兵们的喊杀声和刀剑相交的撞击声仿佛还回荡在耳边,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经过长时间的激烈战斗,他们付出了惨痛的伤亡代价,城内用于防御的火油、木石等物资也几乎消耗殆尽。 然而,尽管困难重重,陈玄礼和他的将士们依然坚守住了东城。 但陈玄礼心中十分清楚,如果叛军再次发起像今天这样猛烈的攻势,以目前他们的兵力和资源状况,恐怕很难再抵挡住敌人的进攻。 就在他忧心忡忡之际,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传来:城内的不良人告诉他,西边郭子仪统率的两万援兵正在火速赶来。 与此同时,南边圣人从长安城调遣的右骁卫大将李子晶所率领的一万骑兵也已经抵达。 李子晶临行前,李隆基亲自对他嘱托,并许下重诺:只要他能协助陈玄礼成功保住晋阳城,就会册封他为右骁卫大将军,同时赐予国公爵位。 这一殊荣对于渴望建立功勋的李子晶来说无疑具有巨大的吸引力,因此他心急如焚,想要尽快展现自己的能力,立下不世之功。 于是,他率领着众将只用了短短四天时间便赶到了晋阳城附近。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们寻得了一处隐蔽的山沟藏匿起来,静静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夜幕降临,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李子晶派出了他的堂弟李子磊,带领一小队精兵,趁着夜色如墨,悄悄地向叛军敞开的南城进发。 他们如同幽灵一般穿梭在黑暗之中,小心翼翼地避开可能存在的敌军岗哨,一步步接近城墙下。 只见李子磊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那枚至关重要的信物,然后轻轻地将其放置在了吊篮上方。 随着绳索缓缓上升,信物很快便抵达了高耸的城头。 守城的龙武军守将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走上前来,对着信物开始了一番细致入微的查验工作。 这位龙武军守将其实早就对李子磊的大名有所耳闻,此刻再加上信物无疑,心中的疑虑顿时烟消云散。 于是,他果断地下令让人放下一个更为巨大的吊篮,并亲自指挥着手下士兵将李子磊稳稳当当地提拉到了城头之上。 李子磊身手矫健,动作敏捷如风,不等吊篮彻底拉上来,双手一扒,整个人便已站定在城头上。 李子磊被人带到陈玄礼面前,然还没等他来得及向陈玄礼行礼请安,陈玄礼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与喜悦,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上前去,满脸急切地开口询问道:“李子晶将军所率的援兵现今身在何方啊?他们究竟何时才能赶来支援本将呢?实不相瞒,本将这边的快要扛不住了。” 面对陈玄礼如此心急如焚的发问,李子磊却是一脸沉着冷静。 他不慌不忙地深吸一口气,然后有条不紊地回答说:“回禀陈大将军,末将此次正是要向您禀报此事!我大哥——李子晶将军亲率一万精锐的右骁卫骑兵,目前正巧妙地藏匿在距离此地南边十里之外的一处极为隐蔽的山谷之中。” 稍稍停顿片刻之后,李子磊又接着说道:“而且,我大哥特意让末将转达陈大将军一句话,他已经做好万全准备,计划就在今夜寅时一刻之时,率领一万骑兵对叛军大营发起一场雷霆万钧的突袭行动!” “叛军如今可谓是嚣张至极,他们定然万万想不到咱们大军竟会选择在今晚去偷袭他们的营寨。” “到了那个关键时刻,陈大将军您大可派遣精锐的龙武军骑兵出城作战,如此一来,便能与我军遥相呼应,形成左右夹击之势。这一出其不意的战术定能打叛军一个措手不及!” “倘若此次对叛军大营的突然袭击可以大获成功,那么我们便能够一鼓作气地击溃这群叛贼。说不定还能把他们杀得丢盔卸甲、狼狈逃窜!只要此战告捷,就能彻底化解晋阳城所面临的重重危机啦!” “就算这次奇袭行动没有像预想中的那般顺利,没能让叛军即刻溃败逃亡,但起码也能让他们遭受重创,损失大量兵力和军备物资。” “待到那时,我大哥将会亲自率领一众将士迂回到西边,然后趁机进城增援。” “所以烦请陈大将军您务必提前安排好人手,做好接应我方部队的万全准备呀。” 李子磊一脸倦容地说完这番话后,便目光灼灼地看向了陈玄礼。 而陈玄礼在听完这些话之后,心中不禁大喜过望。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李子晶虽然并非是右骁卫大将军,仅仅只是一名中郎将。 但在整个右骁卫当中,若论起用兵打仗之才能,无人能出其右。 更何况此时此刻,崔乾佑麾下的兵马总数也不过才区区两万多人罢了。 反观己方这边,既有李子晶所统领的一万人马,龙武军还能够出城夹击敌军的一万精骑。 这般算来,在夜间偷袭的情况下,一举击败城外叛军的胜算绝对是相当之大的! …… …… 第509章 隐藏在暗中的叛军 第509章隐藏在暗中的叛军 在陈玄礼看来,叛军白天攻城的时候,气势嚣张、攻势猛烈,守军一度差点失守丢城,崔乾佑肯定想不到朝廷大军竟敢在今晚上发动偷袭。 最主要的是,陈玄礼这些天感觉这仗打得很憋屈。 再说,他眼下城内还有一万骑兵,加上李子晶所统率的人马总数多达两万之众,即便是仅依靠李子晶麾下那一万人马之力,也足以令叛军的阵势出现极大破绽,进而趁势一举将其彻底击溃。 说实话,如果不是李隆基亲自下达严旨,明令禁止他率领军队出城展开野战,务必坚守城池静待援军到来,恐怕他早已按捺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战意,针对叛军大营搞夜袭了。 如今李子晶的援兵及时赶到,且潜藏四周本身就准备趁着夜色对叛军大营发起突袭。 陈玄礼怎么可能还按捺得住。 在陈玄礼看来,即便不能达到一举歼灭叛军的战略目标,但至少能让叛军损兵折将达数千人之多。 顺便再把李子晶所带领的这一万精锐接应进入城中,城内守军兵力不足的窘迫状况也会改善。 而且此消彼长,叛军再想攻下晋阳城,几乎不可能。 再等河西和陇右的郭子仪率领大批援兵赶到,晋阳城就会稳如泰山。 甚至还有足够的实力展开反攻,去收复太原府周边那些已经被叛军占领的城池。 再甚至还有可能以太原府作为进攻的桥头堡,对叛军的老巢——范阳之地发起反攻战役。 陈玄礼是这样想的,所以他深信晚上夜袭必能一举成功。 …… …… 攻克晋阳城对于安禄山发动的这场叛乱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步棋。 重要程度仅仅次于攻下东都洛阳。 所以,安禄山要求严庄统率的狼鹰卫必须竭尽全力协助崔乾佑攻陷晋阳。 严庄虽然是裴徽的暗子,但是面上工作做得很到位。 他精心部署安排,秘密派遣了两百名狼鹰卫中的精英高手,提前悄悄潜入到晋阳城中,准备伺机而动。 这些日子以来,崔乾佑所统率的叛军气势汹汹地猛扑向晋阳城,展开了一轮又一轮激烈的攻击。 而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狼鹰卫探子和杀手们,因为没有接到来自严庄的明确指令,仿佛是一群蛰伏着等待时机的猎豹,静静地观察着局势的发展。 这支狼鹰卫的领队人名叫于敬东,是严庄最为信赖的心腹之人。 于敬东对于严庄可谓是忠心不二,凡事唯严庄之命是从,就连安禄山他都不曾放在眼中。 严庄对于敬东下达的命令很简单:首先要带领众人悄悄地潜伏起来,并寻找一个安全合适的藏身之处;其次便是耐心等待进一步的指示,在没有得到确切命令之前,绝不允许有丝毫鲁莽的举动。 在这个过程中,于敬东手下的一些部将按捺不住性子,纷纷提出要搞一此行动。 其中有人主张尝试与城外的崔乾佑大军建立联系,而后趁着夜色,从里面打开城门,攻破晋阳城。 然而,面对这些看似可行的提议,于敬东却毫不犹豫地予以坚决否定。 直到今天,严庄派遣专人给于敬东送来了一道至关重要的命令。 这道命令只有寥寥数语:今晚晋阳城必陷,伺机从内部破城,为狼鹰卫立下头功! ………… 深夜,叛军大营。 崔乾佑宽敞的营帐内,烛光摇曳。 此刻,他正端坐于帅位之上,面色凝重地凝视着帐下聚集而来的诸位将领。 今日白天,叛军发动了一场倾尽所有力量的猛攻,战况激烈无比,数度险些攻破城池。 然而,就在胜利在望之际,最终还是功败垂成。 按照常理来说,遭遇如此挫败之后,从崔乾佑到每一名普通士兵,心中都应该充满了沮丧与郁闷。 可是,令人惊讶的是,此时此刻的崔乾佑以及他麾下的众多将领们,不仅没有丝毫气馁之意,反而一个个像是被注入了兴奋剂似的,显得格外兴奋。 只见他们个个精神抖擞、摩拳擦掌,眼中闪烁着强烈的战斗欲望。 “这些日子以来,想必在座的各位当中,有不少人对于本将军所采取的某些策略心存疑虑甚至有所怨言吧?”崔乾佑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 营帐里顿时安静下来,诸将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轻易开口回应。 见无人答话,崔乾佑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比如说,本将军命令李归仁将军和武令珣将军分别率领一万精锐士卒藏匿于深山之中,并未让他们参与到攻城之战中来。这一点,恐怕有些人会觉得难以理解吧?” 这时,终于有一名将领忍不住站出来拱手说道:“将军,末将斗胆想问一句,您这样安排究竟是何用意呢?眼看着我们每日拼死攻城,伤亡惨重,若多这两万精兵加入,或许早就已经拿下城池了啊!” 崔乾佑微微摇头,站起身来走到地图前,指着上面的一处地方说道:“陈玄礼带领的龙武军装备精良,兵力充沛,且各种守城器械准备充分。又有坚固高大的城墙作为依托,如果我们以全部兵力强攻,即便能够突破攻下晋阳城,也必然会遭受巨大损失。” 顿了一顿,崔乾佑接着道:“所以,本将军才决定采用诱敌之计。故意隐藏部分兵力,就是要让陈玄礼误以为我们实力不足,从而放松警惕,出城迎战。” “一旦他带领龙武军离开城墙保护,进入野外战场,那么我军便可一举将其击溃!” 说到此处,崔乾佑猛地一挥拳头,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而营帐中的众将听后,先是一阵沉默,随后纷纷露出恍然大悟之色,先前的疑惑瞬间烟消云散。 崔乾佑继续说道:“岂料那陈玄礼竟是如此能耐得住性子之人!他一直按兵不动,就这般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大军压境,也丝毫没有要出城对我方军队展开偷袭的迹象。” “不过,就在今天白天,本将得到了一条极其可靠的确切消息。朝廷那边的右骁卫中郎将李子晶率领着一万人马,早在昨天的时候就已经抵达此处了。” “但这李子晶竟然藏匿在了南边那个幽深僻静的山谷之中,压根儿就不曾露面。” “本将认为,这陈玄礼跟李子晶之间肯定早就已经暗中取得了联系。” “而且,从目前种种迹象来看,他们选择在今晚前来偷袭我方军营的可能性极大。” “既然如此,本将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本将已经派遣人手去通知李归仁以及武令珣两位将军了。” “倘若今晚陈玄礼和李子晶不敢贸然行动、没有前来进犯我军营地的话,那么到了明天,咱们三方大军将会毫不犹豫地直接合围李子晶所统领的那一万人右骁卫骑兵。” “但是,如果陈玄礼和李子晶真的胆敢不知死活地跑来侵犯我军阵营,嘿嘿,那李归仁和武令珣两位将军必定会与我等齐心协力给他们来一个漂亮的反包围战术。” “定要叫那陈玄礼和李子晶陷入重重困境,插翅难逃,只能落得个有来无回的悲惨下场!” 崔乾佑话音刚落,只见其麾下的一众部将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个个都兴奋异常,一脸的战意和杀机。 …… …… 第510章 谁是黄雀 第510章谁是黄雀 “下面诸将听令!”随着这一声高喊,原本有些嘈杂的营帐内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将领都挺直了身躯,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崔乾佑。 只见崔乾佑神情严肃,眼神凌厉,不怒自威。 “今晚我们必须攻破晋阳城!”崔乾佑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带着无尽的决心和信心,“所以,今晚上各位务必要全力以赴,不得有丝毫懈怠!” 将领们齐声应道:“遵命!” 崔乾佑接着说道:“好了,速速下去准备吧!记住,你们回去之后务必亲自妥善安排,诸事皆需谨慎。千万不要弄巧成拙,让那李子晶和陈玄礼有机可乘,趁夜袭营得逞,导致我大军陷入混乱。” “炸营之险,诸位都是久经沙场之人,无需本将多言。一旦发生那样的情况,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一定要做好防范措施,确保营地的安全。” 崔乾佑扫视了一圈面前的将领们,看到他们纷纷点头表示明白,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 这时,一名士兵匆匆跑进来,向崔乾佑禀报说:“将军,严庄遣人传话来了。” 崔乾佑微微一怔,随即示意士兵把话传上来。 听完使者带来的消息后,他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原来,严庄告诉他,晋阳城中已经有了他们的内应。 只要晋阳城的防守出现空虚,严庄手下的狼鹰卫就会立刻展开行动,协助他们破城。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崔乾佑忍不住笑出声来。“有了狼鹰卫的内应,再加上我们的强大兵力,今晚必定能够一举拿下晋阳城!” 将领们听到这个好消息,更是兴奋不已,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就投入战斗。 麾下众将怀着激动的心情迅速离开了营帐,各自去组织自己的部队,做战前最后的准备工作。 而崔乾佑则独自一人登上了望塔,极目远眺。 远处,黑暗中的晋阳城宛如一只巨大的猛兽,静静地蛰伏着,等待着猎物上钩。 与此同时,晋阳城头也是一片忙碌景象。 火光熊熊,照亮了夜空。 守城的士兵们紧张地巡逻着,警惕地注视着城外叛军大营的动静。 陈玄礼同样站在城头,远远眺望着城外那片黑压压的敌军营帐,心中暗自思忖着应对之策。 在那座被战火笼罩的城池内部,正对着叛军大营中军所在的东门之内,龙武军仅有的一万精锐骑兵整齐地排列着。 他们身着重甲,手持锋利的长枪,胯下战马嘶鸣,精神饱满,战意十足,一看就知道这些天一直养精蓄锐。 他们只等一声令下,便能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向城外的叛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幕深沉,万籁俱寂之时,寅时一刻悄然来临。 只见一道黑影如同闪电般从南边的山沟中疾驰而出。 李子晶身先士卒,率领着一万名右骁卫骑兵如狂风骤雨般冲杀而来。 他们的速度快如疾风,马蹄声响彻山谷,仅仅用了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就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剑,直直地插入了叛军中营深处。刹那间,战场上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和凄惨的嚎叫声。 刀光剑影交错闪烁,鲜血四溅,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双方士兵短兵相接,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杀。 陈玄礼今晚上也是彻夜未眠,死死地盯着远处那座庞大的叛军大营。 “好……终于开始了。”当他看到李子晶率领着右骁卫犹如一支离弦之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成功地对叛军大营发起了奇袭的时候,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狂喜。 不过陈玄礼强行按捺住内心的激动,依旧稳稳地站立在原地,并没有立刻下达让自己手下人马冲杀出去的命令。 在陈玄礼的亲眼目睹下,整个叛军大营就像是一个突然被惊扰到的巨大蜂巢。 原本安静有序的营地瞬间变得混乱不堪,那些毫无防备的叛军士兵们惊慌失措,四处乱跑乱撞。 远远望去,位于晋阳城头的陈玄礼可以清晰地看到,叛军中军大营中的局势正在迅速恶化,一些地方的营帐甚至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冲天照亮了半边夜空。 尽管目前尚未出现大规模炸营的状况,但这种混乱和无序的局面却如同瘟疫一般迅速蔓延开来。 眼见此景,陈玄礼身边的几名龙武军骑兵将官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之情。 “大将军!机不可失啊!咱们赶快杀出去吧!”一名满脸胡须、身材魁梧的将领大声喊道。 “是啊,大将军!叛军白天可是倾尽全力攻打咱们晋阳城,现在肯定早已疲惫不堪。趁此机会,我们定能够一鼓作气将他们彻底击溃!”另一名年轻气盛的将领也跟着附和道。 这些将领们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迫不及待地想要冲入敌阵之中,建立不世之功。 陈玄礼见此情形,最后一丝担忧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豪气干云地扯开嗓子吼道:“好!既然如此,那就按照计划行事。陈兴、张峰听令!你们二人各自率领一千精锐骑兵,分别袭击叛军南北两个方向的侧营。记住,千万不要和他们硬拼,要以骚扰牵制为主要策略,务必想尽办法阻止他们去支援叛军中军大营!” 陈兴和张峰这两位骑兵将官闻言,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齐声应道:“末将领命!” 随后,他们站起身来,跑下城头。 紧接着,陈玄礼转过头来,目光落在身旁那位身躯魁梧、威风凛凛的大将身上。 他神情严肃,语气郑重地说道:“杨文清,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本将命令你率领八千铁骑从东门出城,如同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剑,直直插入叛军中军大营。你要与李子晶所部相互配合,携手作战,务必将这群乱臣贼子杀个片甲不留!” 杨文清闻听此言,脸上肌肉微微抽搐,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 他大声回应道:“末将遵命!请大将军放心,有我杨文清在此,何需劳烦李子晶的右骁卫?末将仅凭自己一人之力,定能将这些叛军打得屁滚尿流,让他们丢盔卸甲,一败涂地!” 说罢,杨文清猛地转过身去,步伐矫健有力,大步流星地走下了城墙。 很快,晋阳城南城门和北城门突然敞开。 每座城门有一千名骑兵如同脱弦利箭一样飞驰而出。 他们目标明确地朝着叛军位于南北两侧的大营发起了凌厉无比的袭扰与牵制攻击。 几乎与此同时,东门也轰然打开,只见杨文清一马当先,率领八千名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龙武军骑兵,向着叛军中军大营猛扑过去。 …… …… 第511章 叛军的演技 第511章叛军的演技 陈玄礼是年逾半百的老将,由于多年来沉溺于声色犬马之中,身体已经被掏空,往昔那亲自冲锋陷阵的勇气和充沛体力早已不复存在。 当杨文清带领着龙武军骑兵逼近到距离叛军中军大营仅有三百多米的时候,叛军顿时陷入一片恐慌混乱之中。 他们手忙脚乱地匆忙派遣出一支队伍前来试图阻拦杨文清等人的进攻。 杨文清不愧是龙武军第一猛将! 再加上此刻身后的龙武军骑兵们个个士气高涨、势不可挡。 相比之下,叛军此时已是四面楚歌,军心大乱。 于是乎,这支前来拦截的叛军队伍就如同土鸡瓦狗一般不堪一击,没过多久便被杨文清及其部下杀得丢盔卸甲、落荒而逃。 杨文清见到眼前这一幕,心中的兴奋和激动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愈燃愈烈! 他深知此刻正是乘胜追击的绝佳时机,但他却并未去追击那些四散奔逃的溃兵。 因为他有着更为重要的目标——那便是直捣叛军中军大营主帅所在的营帐! 他毫不犹豫地率领着八千名英勇无畏的龙武军,犹如一阵狂暴的旋风,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着叛军中军杀去。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将叛军主帅崔乾佑斩于马下的那一刻。 只要能成功斩杀崔乾佑,并与另一边袭营的李子晶所率领的一万骑兵胜利会师,叛军必将土崩瓦解! 想到此处,杨文清不禁热血沸腾,手中的长枪挥舞得越发凌厉起来。 一切都按照杨文清事先精心谋划的那样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甚至整个执行过程比他原本预想的还要顺利得多。 仅仅用了不到短短的一刻钟时间,杨文清就宛如战神附体一般,带着他的骑兵如闪电般杀到了中军主帅营帐前。 然而,让他感到有些诧异的是,这一路上竟然始终未能发现、寻觅到叛军主帅崔乾佑的身影。 “难道说叛军的主力部队已经提前察觉到危险,前去迎战李子晶了吗?”杨文清心中暗自思忖着,但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依旧继续带领着众人奋勇冲杀向前。 此时,战场上喊杀声震天动地,鲜血染红了大地。 随着叛军被打得丢盔卸甲、狼狈不堪,杨文清愈发杀得兴起,手中的长枪每一次挥出都带起一片血花。 而叛军则在他的猛攻下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 …… …… 晋阳城头之上,陈玄礼整个人仿若癫狂了一般,那脸上的欣喜之色简直要满溢而出。 他紧紧地盯着远处的叛军大营,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此时此刻,李子晶与杨文清所带领的军队如入无人之境,在叛军大营内左冲右突,大杀四方。 特别是那叛军的中军所在之处,更是被杀得丢盔弃甲、狼狈不堪,原本严整有序的军阵瞬间土崩瓦解,士兵们四散奔逃,整个营地一片混乱,俨然已经呈现出溃败之势。 就在这时,城中的某些角落里突然隐隐约约地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喊杀之声。 陈玄礼闻听此声,不禁剑眉紧蹙,面色一沉,口中怒喝道:“速速派遣一队人马,前去查探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他身后的一名都尉迅速对一名都头发号施令道:“你即刻率领二十名弟兄,以最快速度跑下城头,直奔那喊杀声传来的方向,务必要将情况打探明白!” 那名都头也是个雷厉风行之人,领命之后二话不说,带着手下的二十名士卒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风驰电掣般地向着城下狂奔而去。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没过多久,城内竟然又有十数个不同的地方相继传来此起彼伏的喊杀声。 陈玄礼见状,心中不由得一沉,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疙瘩,低声沉吟道:“看来定是城中隐藏的叛军奸细在趁机兴风作浪啊……如今这形势,不知何处还能抽调出足够的人手来,好去将这些叛军奸细一举剿灭呢?” 旁边有一部将神色匆匆地走上前来,对着陈玄礼恭敬地抱拳施礼后,恭声答道:“回禀大将军,此刻城中情况紧急,除却城头那些负责战备值守、以防敌军突袭的将士们外,就只剩下在东城门负责接应的那五千人马还可调动了。” 陈玄礼听闻此言,目光锐利如鹰隼,他略作思索后当机立断地下达命令道:“既然如此,即刻从东城门抽调两千精锐人马!将这两千人以百人一组划分成二十个小组,迅速对潜藏于城内的叛军奸细展开围剿行动!务必不放过任何一个叛贼,要将他们彻底清除干净!” 站在一旁的亲兵统领得令后,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转身派遣手下亲信快马加鞭地前往东城门传达军令。 没过多久,只见东门处原本严阵以待的两千人马被快速抽调而出。 这些士兵按照陈玄礼的吩咐分成了二十个小队。 每个小队带着凌厉的气势向着城内不断传来喊杀声的地方猛扑而去。 然而,正当众人准备一举消灭城内叛军奸细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 城内的一些方向突然间冒起熊熊火光,而且火势蔓延极快,仿佛燎原之火一般,越烧越旺,瞬间照亮了半边天空。 陈玄礼见状,脸色骤变,他那双原本坚毅沉稳的眼睛此刻也充满了惊愕与担忧。 他紧皱着眉头,死死地盯着城内东西南北各处几乎同时燃起大火的位置,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强烈的不安之感。 但很快陈玄礼突然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声,那张原本严肃的面庞此刻却充满了自信与决然。 只见他眼神锐利如刀,仿佛已经洞悉一切真相一般,缓缓开口说道:“哼!想必是城中那些叛军的奸细眼见着城外的叛军即将一败涂地,狗急跳墙之下想要制造一些骚乱,企图以此来逼迫本帅撤回城外围剿敌军的兵马。” 话音未落,仅仅过了片刻工夫,就见一名负责城内治安的将领神色惊惶、脚步踉跄地飞奔而来,一边跑还一边高声呼喊:“启禀大将军,城中竟然冒出了大批的叛军奸细,这些家伙丧心病狂,正在到处肆意杀戮无辜百姓,并且放火烧毁房屋呢!” 听到这个消息,陈玄礼面色微微一变,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自若。 他猛地瞪圆双眼,对着那名前来禀报的将官厉声呵斥道:“休要这般惊慌失措!成何体统!” 紧接着,陈玄礼迅速下达命令:“本帅早已派遣两千精锐的虎贲之士前去追击剿杀那些叛军奸细了,你现在立刻组织城中的百姓以及官府中的小吏们全力扑火救灾,不得有误!” 那名将官闻言,脸上依旧布满愁云,忧心忡忡地说道:“大将军啊,末将心中实在惶恐不安呐。如今我们尚不清楚城内究竟隐藏着多少叛军奸细,更不知道这些奸细都是些什么来头。万一他们的真正目的并非只是单纯地杀人放火,而是想要烧毁我军的粮草军需,那可如何是好呀?” 说罢,这名将领的额头已是冷汗涔涔,一副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 “粮草的确不容有失……”陈玄礼眉头微微皱起,犹如两道凝重的山峦横亘于额头之上。 他稍稍迟疑了片刻,用低沉而坚定的声音说道:“速速从东城门再次调集两千人前往看守粮草所在地,务必要确保粮草安然无恙,绝不能让那些贼人有机可乘!” 站在一旁的亲兵统领闻令而动,如同疾风一般迅速离去传达命令并着手安排调度事宜。 刹那间,东门原本用于接应李子晶和杨文清的人马数量锐减,只剩下区区一千人。 “哼!城内叛军奸细越是如此闹腾不休,就越发表明城外的叛军已然陷入绝境、走投无路了。”陈玄礼冷哼一声,嘴角不自觉地泛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那笑容之中透露出一种胸有成竹的自信,仿佛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 …… 第512章 嚎啕大哭的陈玄礼 第512章嚎啕大哭的陈玄礼 与此同时,城外的战场之上杨文清心头隐约感到这次袭营行动进展得过于顺利,尤其是自始至终都未曾见到敌军主将崔乾佑以及其麾下主要将领们的身影。 这种反常的情况让他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虑,但此时此刻已经不是箭在弓弦尚未发射那么简单了,而是利箭早已离弦而出,泼水难以收回。 没过多久,杨文清所率领的队伍与李子晶带领的兵马成功会师。 然而,两人的面容却都如寒霜覆盖一般冷峻无比,毫无半点胜利的喜悦之色。 “我感觉此事大有古怪,情况恐怕有变,我们还是赶紧回城为妙!”未待杨文清有所回应,只见李子晶面色阴沉如水,神情无比凝重,仿佛面对着一场生死攸关的大战一般,急声说道。 “好!”杨文清没有丝毫犹豫,他深知事态紧急,果断地沉声道:“陈大将军已在东门布下五千精锐作为接应,我们此刻就从东城门入城……” 然而,他的话语尚未落音,令人意想不到的变故陡然发生。 刹那间,四周骤然响起一阵惊天动地、震耳欲聋的喊杀之声,犹如平地惊雷,响彻云霄。 原本正在节节败退的叛军,竟然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毫无征兆地猛然转身杀了回来。 这些叛军一个个气势汹汹,勇猛异常,如龙似虎,生龙活虎,刚才那种狼狈不堪的模样瞬间荡然无存。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杨文清和李子晶以及众多朝廷将士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雪,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恐惧和惊慌。 “大家切莫慌乱,更不要心生畏惧!”杨文清眼见自己麾下的将士们开始面露惧色,心知此刻军心一旦涣散,后果将不堪设想。 于是,他当机立断,运足中气,高声呼喊道:“虽然叛军人数看似不少,但也不过只有区区两万而已。而我方同样拥有两万英勇善战的雄师,况且他们连日攻城,早已是人困马乏,疲惫不堪。反观我们的骑兵部队,一直在城中休养生息,养精蓄锐。若是与叛军在此决一死战,鹿死谁手犹未可知,我军胜算极大!” 杨文清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极有道理,如果叛军真的只是像崔乾佑所率领的这区区两万多人而已,那么双方的实力的确可以说是旗鼓相当,而且叛军经过长时间的行军作战,确实疲惫。 可问题是,叛军方面除了崔乾佑之外,还有李归仁以及武令珣分别统领着各自的一万精锐。 就在夜幕缓缓降临时分,李归仁和武令珣就带领着他们那总计两万的兵马,悄悄地潜伏行进到了附近区域,静静地等待着陈玄礼指挥的龙武军和李子晶统率的右骁卫前来发动夜袭。 此时此刻,叛军一方总共集结起了超过四万人马,而反观朝廷这边不过近两万人马。 而且,由于之前毫无察觉敌军的真实兵力部署,此刻面对突然出现的大量叛军,这两万人马早已经陷入了一片惊慌失措之中。 如果没有什么特别惊人的意外发生,这场战斗的最终结果实际上早就已经注定了。 果不其然,还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李子晶和杨文清所率领的那两万骑兵部队就已经彻底崩溃,全线溃败。 可怜的李子晶更是当场就血染沙场,壮烈牺牲。 而杨文清则带着仅存的一千多名残兵败将,拼尽全力地杀开一条血路,狼狈得朝着晋阳城的东门疯狂逃窜而来。 站在城头上督战的陈玄礼看到眼前如此惨烈的景象,心中早已被恐惧占据,整个人都吓得灵魂出窍、六神无主。 可偏偏这个时候,他手中已经再没有多余的兵力可供调配派遣出去实施救援行动了,就算他心里想要去拯救那些正在生死边缘苦苦挣扎的将士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完了……这下子可真的完了!”陈玄礼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叹,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如同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软绵绵地一屁股跌坐在城头之上。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就像是秋风中的落叶一般,筛糠似的抖动个不停。 那张原本威风凛凛、坚毅果敢的脸庞此刻变得毫无血色,苍白如纸。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位曾经在战场上指挥若定、威震敌胆的大将军,如今竟然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毫无顾忌地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放声嚎啕大哭起来。然而,就在陈玄礼陷入极度恐慌的时候,他麾下的几名部将却展现出了截然不同的一面。 尽管他们的面色也因为局势的危急而显得如土色般难看,但他们依然保持着相对的沉稳,没有流露出太过的慌乱之意。 这些部将皆非等闲之辈,他们都是曾经在边军服役多年,经历过无数次血雨腥风的洗礼,身经百战之后才得以调入龙武军的精锐之士。 其中一名部将看到陈玄礼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心中不由得一沉。 他深知在这个关键时刻,作为一军统帅的陈玄礼如果不能尽快振作起来,那么整个军队必将陷入混乱不堪的局面。 于是,这名部将毫不犹豫地快步走到陈玄礼身边,伸手用力将其从地上搀扶起来,并高声呼喊着:“大将军,请您快快振作起来!我们尚存一线生机啊!只要我们能够坚守住晋阳城,朝廷必然不会坐视不管,一定会派遣大批援兵前来增援的。” “而且,据最新消息,那郭子仪已经率领一万西军正火速赶来救援我们。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便能与援军会合,一举扭转当前不利的战局!” 陈玄礼闻听此言,原本悲怆的哭声就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掐住了喉咙,瞬间戛然而止。 他满脸泪痕,手忙脚乱之中迅速从地上爬起,接着便扯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高声下达命令:“所有人都给本帅听好了,务必死死守住这城门!城头上的士兵们立即行动起来,做好一切守城的准备工作!绝对不能让那些可恶的叛军找到任何可乘之机,哪怕是连夜攻城,我们也决不能退缩半步!” 就在这时,一名部将神色焦急万分,一路狂奔至陈玄礼身前,扯着嗓子高声喊道:“大将军,杨文科将军率领着一千多人马,此刻正朝着咱们东城门这边急速飞驰而来呢!您看是不是赶紧打开城门去接应他们进城啊?要是晚了,恐怕他们就要落入叛军之手啦!” 陈玄礼闻言,心头一紧,瞪大双眼,向着远处极目眺望过去。 只见杨文科所率的队伍和后方穷追不舍的叛军之间,尚有大约四五百米的距离。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时间还算充裕,完全足够打开城门放他们入城之后,再及时关闭城门抵御叛军。 想到此处,陈玄礼毫不犹豫地下令道:“快快快!马上打开东城门,全力接应我军将士入城!不得有误!” 随着陈玄礼一声令下,只听得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响起,那厚重无比的东城门开始缓缓地打开。 而此时此刻,杨文科正率领着那一千多名历经苦战、满身伤痕的残兵败将们,拼命地向着城门方向冲刺过来。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恐与疲惫,但眼神中却依然闪烁着对生存的渴望。 在杨文科等人的身后不远处,崔乾佑亲自统率的数万铁骑宛如一群饥饿至极的猛虎,张牙舞爪地猛扑过来。 马蹄声响彻云霄,扬起漫天尘土,仿佛整个大地都在为之颤抖。 而此时,站在城头的陈玄礼以及他身旁的众人,脸上尽皆浮现出惊恐至极的神色。 因为崔乾佑所率领的叛军骑兵,在东城门被打开之后,就好似那挣脱束缚的脱缰野马一般,骤然间开始加速狂奔起来。 并且还在持续加快,与杨文科一行人之间的距离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缩短着。 “放箭!无论如何都要阻止叛军!”陈玄礼的面色已然变得惨白无比,他惊恐万状地扯着嗓子大声怒吼着。 然而,面对如此迅猛的叛军骑兵冲锋之势,城头上射出的箭矢仿佛只是微不足道的雨滴,根本无法对他们造成有效的阻碍。 这时,一名身经百战、经验极其丰富的部将声嘶力竭地朝着陈玄礼大喊道:“大将军啊!城头的箭矢根本没办法阻止这些叛军啊!照这样下去,叛军极有可能会直接冲入城中啊!” 听到这番话,陈玄礼心头一紧,稍稍犹豫片刻后,他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恶狠狠地说道:“赶快下令关闭东城门!” 可谁能料到,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惊人的变故却突然发生了。 …… …… 第513章 晋阳城失守 第513章晋阳城失守 只见约有两百名身骑雄壮战马的狼鹰卫,如同鬼魅一般,毫无征兆地从城内东城门附近的阴暗角落里冲杀而出。 他们行动如风,势若雷霆,直直地朝着负责接应的那一千龙武军步兵猛扑过去。 于敬东所率领的那两百名狼鹰卫,皆是从众多士兵当中精挑细选出来的顶尖兵王。 他们每个人都拥有着超乎常人的战斗技巧和强大实力,以一挡十绝非虚言。 而此刻,面对这区区一千名普通步兵,对于这些身经百战、训练有素的狼鹰卫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更不用说他们胯下还骑着风驰电掣般的战马,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钢铁洪流,向着敌人发起了势不可挡的冲锋! 仅仅只是数个呼吸的时间,那原本看似数量众多的一千步兵,就在这雷霆万钧般的冲击之下瞬间崩溃。 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 整个战场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鲜血四溅,断臂残肢随处可见。 “完了……一切都完了!”杨文科望着在很短时间内便被易主的东门,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他怎么也想不到,城内竟然还有这么一支强悍的叛军骑兵,一千名负责接应的龙武军步兵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杨文科脸色惨白如纸,在极度惊恐之下,毫不犹豫地掉转马头,带着残存的一千多残兵败将绕过城墙,朝着南方仓皇逃窜而去。 与此同时,远处观战的崔乾佑看到东城门口已然易主,不禁欣喜若狂。 然而,这份喜悦之中却又夹杂着些许遗憾:“唉!真是可惜啊,终究还是没能一举将敌军全部歼灭,让那杨文科给跑了。而且,这头功居然落到了严庄的手中。” 尽管心有不甘,但崔乾佑深知此时并非追击残敌的时候。 他果断地下达命令,不再分兵去追捕杨文科及其残部,而是指挥着麾下两万余人的精锐铁骑,径直冲进了东城门。 刹那间,马蹄声响彻整个晋阳城,仿佛地震一般震撼人心。 叛军骑兵气势汹汹地涌入城中。 一场血腥残酷的杀戮就此拉开帷幕,街道上、房屋内,到处都弥漫着浓烈的死亡气息。 而位于城头上的陈玄礼,目睹着这一幕惨剧发生,心中也是万念俱灰。 他明白,如今大势已去,再做无谓的抵抗他恐怕会死在晋阳城里面。 于是,在深深叹息一声之后,陈玄礼毅然决然地带领着仅剩的两千余名亲兵冲下城头,向南门方向逃离这个即将沦为人间地狱的地方。 城头和城内原本还有一万多名严阵以待的步兵,本来还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抵御叛军入侵。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作为主帅的陈玄礼竟然临阵脱逃!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整个军队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 由于主帅的逃离,士兵们失去了统一的指挥与调度,一时间群龙无首。 将领们四处寻找自己的上级,而普通士兵则茫然失措地在城中乱窜,完全无法有效地组织起来抗击敌人。 此刻,城中各处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喊杀声、咆哮声响彻云霄。在这漆黑如墨的夜晚,攻入城中的叛军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进来。 他们迅速兵分三路,分别朝着另外三处城门猛扑而去。 城墙上那一万多人马眼见形势危急,匆忙跳下城墙想要增援其他城门,但却被满城的混乱所阻碍。 人群被切割得七零八落,各自为战,最终被叛军逐个击破,分割包围。 尽管这些龙武军战士们拼死抵抗,但终究寡不敌众,难以给予其他三处城门有力的支援。 没过多久,大部分士兵都倒在了血泊之中,剩下的人也或被杀、或投降、或四散逃窜。 短短时间内,曾经固若金汤的晋阳城就彻底沦陷,陷入了无尽的混乱与恐慌之中。 大街小巷里,人们惊慌失措地奔跑呼喊,商铺民宅纷纷紧闭大门,试图躲避这场可怕的灾难。 与此同时,陈玄礼倒是凭借着他敏捷的反应速度,成功带领着两千多骑兵从南门狼狈出逃。 在他身后,还紧跟着一些同样幸运逃脱的步兵。 然而,这位昔日威风凛凛的龙武军大将军如今已被吓得魂飞魄散,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拼命逃跑,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紧。 至于那些仍被困在城中的将士和平民百姓,他早已无暇顾及。 此时,陈玄礼如疾风般策骑狂奔,迎风烈烈,发如乱草,时不时地仓惶回顾。 他发现,在他们身后,远远地,一道由火把组成的骑兵洪流如汹涌的波涛般滚滚而至,紧紧地追杀着他们。 陈玄礼虽然在拼命逃命,但精神却有些恍惚,甚至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噩梦之中。 半个时辰之前,他还坚信今晚上一定能够重创叛军,然而,命运却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无情地将他的美梦撕得粉碎。 “啊!”一声惨绝人寰的惊叫,陈玄礼身前的一名骑兵忽然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连人带马扑倒在地。 陈玄礼大惊失色,还以为前方有敌人设下埋伏。 紧接着冲在前面的骑兵接二连三地如被收割的麦子般,连人带马摔倒在地。 只听得人喊马嘶,此起彼伏,却不见一人一马能够重新站起。 陈玄礼咬牙切齿,怒不可遏地骂道:“前方尽是阴险狡诈的陷马坑,往西方向逃,那边有郭子仪带领的援兵。” 在这漆黑如墨的夜晚,陈玄礼也无法分辨前方是道路还是荒野,只能领着人马如无头苍蝇般向西北方向狼狈逃窜而去。 就在这短暂的耽搁之间,后方的追兵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迅速逼近。 只见叛军的骑兵队伍犹如一道钢铁洪流,以惊人的速度分成四路,分别朝着陈玄礼率领的这两千多人的头部、中部和尾部猛扑过来。 与此同时,另外一支叛军则巧妙地绕行了一个弧线,截断了他们前方仅仅一箭之遥的道路,如此布局,显然是抱定了志在必得的决心,绝不允许陈玄礼等人再有丝毫逃脱的机会。 …… …… 第514章 郭襄阳的特战大队出场 第514章郭襄阳的特战大队出场 “拼了!”陈玄礼望着逐渐逼近的敌军,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阴沉难看起来,但同时,一股强烈的求生意志也在他心底被彻底激发出来。 他猛地一提手中的马缰,右手紧紧握住锋利的长刀,口中爆发出一声怒吼:“兄弟们,跟本帅一起杀出去,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杀!杀!杀!”在他身后紧跟着的亲兵们齐声高呼回应着,那激昂的喊杀声响彻云霄,一波接着一波。 这些亲兵们个个对陈玄礼忠心耿耿,毫不犹豫地紧跟其后,准备与敌人展开一场生死搏杀。 听到这此起彼伏的响应声,陈玄礼的心中不禁燃起了一丝希望。 要知道,他身边的这些亲兵可都不是等闲之辈,而是经过层层选拔,从众多普通士兵当中精挑细选出来的英勇战士。 说不定,凭借着大家顽强的斗志和精湛的武艺,当真能够在这绝境之中杀出一条血路来呢? 想到此处,陈玄礼再次怒喝一声,双腿用力一夹马腹,胯下战马嘶鸣着向前狂奔而去,身后的亲兵们也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紧随其后,向着拦截在前的那支叛军冲杀过去。 而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紧追不舍的正是由李归仁亲自率领的整整近万名叛军铁骑。 李归仁站在高处,远远望见陈玄礼率领着那支残兵败将如困兽般气势汹汹地冲杀过来。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冷笑,随即大手一挥,高声喝令道:“众将士听令,布环形之阵,给我围住他们,一个都没有逃走。” 随着他的命令下达,一万叛军瞬间分散开来,犹如潮水一般向着陈玄礼一行人涌去,并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 紧接着,士兵们按照既定的战术,有条不紊地展开阵形,如同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铺天盖地地朝着龙武军残部倾轧而下。 “杀啊!”就在双方相距还有大约两箭之地时,叛军负责拦截的队伍突然发生了变化。 原本紧密相连的阵线一分为二,紧贴着龙武军残部的锲形阵往相反方向飞速掠过,从左右两侧迂回到龙武军侧翼位置。 这些叛军一边策马狂奔,一边张弓搭箭,一时间,漫天的箭雨仿佛化作了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刃,无情地收割着龙武军战士们的生命。 起初,陈玄礼眼见叛军主动让出一条道路,心中不禁一阵狂喜,以为终于找到了突围的机会。 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高兴太久,只听得身后传来一片惨呼声和重物坠地之声。 回头一看,只见自己的部下纷纷中箭落马,伤亡惨重。 仅仅片刻之间,两千多人的队伍竟然已经损失了将近三分之一。 更为糟糕的是,正当陈玄礼准备重整旗鼓继续前进之时,前方不远处突然又杀出一支叛军,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见此,陈玄礼不由得心头一沉。 “杀杀杀!”陈玄礼双目赤红,满脸癫狂之色,口中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声。 只见他身先士卒,手持长刀,率领着残存的龙武军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般向着那支叛军猛扑而去。 然而,结局却和之前如出一辙,当他们即将与叛军短兵相接之时,原本严阵以待的叛军拦截人马竟然再度毫无征兆地一分为二。 这些叛军就如同灵动的游鱼一般,迅速从龙武军残军两侧疾驰而过。与此同时,他们一边策马奔腾,一边弯弓搭箭,朝着龙武军残兵不断射击。 羽箭如雨,呼啸而来,给龙武军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反观叛军一方,由于采取了这种灵活多变的战术,自身的损失却是微乎其微。 经过一番浴血奋战,陈玄礼终于带领着仅剩约一千名残兵艰难地冲破了由叛军构成的这条血腥杀戮通道。 可就在他们刚刚松一口气的时候,前方不远处赫然又出现了另一支叛军,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同样熟悉的场景,同样令人绝望的局面,再一次无情地上演。 待到陈玄礼咬紧牙关,拼死一搏,带着众人再度杀出重围之际,他回首望去,发现自己身后跟随的士兵已然仅剩下区区五百余人。 此时,这一次负责拦截的叛军似乎改变了策略,不再像先前那样从两侧削苹果般的迂回作战,而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与这五百多名龙武军残兵展开正面冲锋。 而且更糟糕的是,后方源源不断赶来的叛军也加入到这场围剿之中,不停地向龙武军射箭,进一步压缩着他们的生存空间。 双方兵力的差距极大。 近万名叛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在漆黑的夜幕笼罩之下,一圈又一圈硕大无比的光环,正不紧不慢却又步步紧逼地向着中心合拢收缩。 而被困于中央的龙武军残部彻底没有了丝毫生路。 这些龙武军士兵的生命脆弱且短暂,一个接着一个地坠马而下。 随着包围圈逐渐缩小,最终当只剩下区区一百多人时,陈玄礼的心理防线终于彻底崩溃。 面对李归仁咄咄逼人的气势,他无奈地选择率领这最后的一百余名龙武军士兵跪地请降。 与此同时,晋阳城已经被叛军彻底占领。 然而,就在第二天,一场更为激烈的大战正在红虎坡悄然酝酿。 红虎坡附近存在着一片广袤无垠、约摸四五十里的区域,这里乃是一片地势相对平坦的盐碱之地。 当郭子仪获悉安守忠率领大批叛军朝此杀来时,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将这场决战的舞台设定于此。 他深知此番行动稍有差池,便可能会给圣人留下定罪于河西边军的把柄。 因此,郭子仪心急如焚,迫切希望能够尽快驰援晋阳城。 然而,就在即将与来势汹汹的叛军展开一场生死较量之前,郭子仪深知眼前横亘着一道必须跨越的障碍——西汾河。 幸运的是,不良人的情报传递得极为及时,让郭子仪能够提前洞察到叛军的动向。 再加上裴徽将郭襄阳统领的特战大队派了过来,帮助郭子仪。 此战,不但要想办法赶在叛军抵达之前抓紧时间完成渡河,还要想办法重创乃至全歼安守忠带领的叛军。 …… …… 第515章 特战小队 第515章特战小队 在西汾河的东北方向,有一座由乱石堆积而成的小山丘。 这座山丘看似不起眼,但此刻却隐藏着郭襄阳所率领的特战大队第十小队。 队长赵少飞正手持一具望远镜,聚精会神地观察着不远处山道上那支正在行进的叛军队列。 他身旁还悄然潜伏着另外十二名来自第十小队的特种战士。 这十三个人犹如与乱石融为一体一般,静静地趴伏在乱石堆的中央位置。 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覆盖着一层与周围乱石颜色相同的青色伪装麻布,仅仅露出了一个个警惕的脑袋。 经过一番仔细观察后,赵少飞轻声说道:“情况和不良人提供的情报基本相符,眼前这支骑兵部队大约有一万人左右。”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远处的敌军,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 接着,他又继续补充道:“在这一万骑兵后方约四里处,可以看到一支负责护送粮草的队伍。粗略估计,大概有近百辆粮车,护送人马有上千人。” 说完,他稍稍调整了一下手中望远镜的焦距,以便更清晰地观察后续的情况。 这时,一名队员凑过来低声报告:“队长,第七小队之前传来共享情报,称在这批骑兵身后五十里开外的地方,发现了大约六千名步兵。据可靠消息,他们正是从真定城方向赶来增援的叛军,而此次行动的主将,则是那位与安守忠素有矛盾的马三郎。” 听到这个消息,赵少飞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了解清楚。 与此同时,一旁的副队长则迅速拿起天工之城出品的铅笔,在随身携带的牛皮本子上不停地记录下这些重要的情报信息,不敢有丝毫疏漏。 他们隶属于郭襄阳的特战大队第二中队第十小队。 这支小队肩负着至关重要的使命——专门负责侦察叛军的行军路线,密切关注其粮草与辎重的护送状况,并执行一些特战袭击任务的前期踩点工作。 一切都按照既定计划有条不紊地推进着,待他们成功获取并整理好所打探到的详尽情报信息后,便会迅速向郭襄阳进行详实汇报。 而郭襄阳作为特战大队的大队长,则会依据这些宝贵的情报,精准地把握时机,率领大队人马对叛军展开有效的袭扰行动,甚至实施出其不意的真正偷袭。 此刻,宽阔的官道之上,叛军的骑兵如滚滚洪流般汹涌前行,马蹄声震震。 尽管他们的队列算不上十分严整,但那磅礴的气势却令人为之震撼,从远处望去,犹如一道不可阻挡的钢铁洪流。 而且,不难看出这些叛军士兵们士气高昂,个个精神抖擞,仿佛充满了无尽的斗志与力量。 就在赵少飞身旁不远处,另一名队员正悄然趴着。这名队员身材魁梧壮硕,皮肤黝黑,脸上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他缺失了半边耳朵,显得有些狰狞可怖。 此时此刻,他手中紧紧握着一个精致的望远镜,目光专注地投向他们左侧的区域。 只见他全神贯注地观察了片刻之后,突然间,那张原本就略显凶狠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残忍且嗜血的笑容。 紧接着,他压低嗓音,轻声对赵少飞说道:“队长,您看左手边那个方向,有六名脱离了叛军大部队的叛军斥候正在活动。” “要不这样吧,我带上几名兄弟悄悄地摸过去,把这一小队叛军斥候给解决掉如何?” 话刚说完,或许是担心赵少飞会有所顾虑或者拒绝自己的提议,他连忙又补充保证道:“请队长放心,我绝对有把握不让他们在临死前发出任何声响!” 残耳男乃是隐匿于秦岭山深处黑蛇谷内那支京兆杜氏秘密豢养的两万马贼中的一员。 两个多月前他被郭襄阳相中,而残耳男本人也对特战大队所提供的优厚待遇垂涎三尺,于是毅然决然地投身其中。 历经整整两个月惨绝人寰、超乎常人想象的特训后,他熬了下来。 要知道,残耳男可是实打实的马贼出身,其最为拿手的便是出其不意的偷袭以及冷酷无情的杀戮手段,性格更是残暴到令人发指,犹如一头嗅到血腥味儿便会疯狂扑食的野兽。 本来按照训练考核成绩,如果不是因为在特训期间他与队友发生私斗,并且丧心病狂地咬掉了对方半只耳朵这种恶劣行径,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直接升任小队长一职。 然而此刻,面对他信誓旦旦的保证,小队长赵少飞却是满脸怒容,压低声音狠狠地呵斥道:“你保证个屁!咱们这次接到的任务是负责刺探情报并预先踩好点,你要是不小心惊动了敌人,导致计划败露,坏了大队长大事,到时候可别怪大队长心狠手辣,连我跟你一块儿剥皮抽筋!” 说罢,赵少飞深吸一口气,接着强调道:“当前重中之重,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摸清楚今晚那帮叛军的具体行踪!” 残耳男以及其余数名队员听到这话后,脸上瞬间流露出明显的失望之色。 要知道,他们可都是郭襄阳精心从裴徽所掌控的众多部队当中逐一筛选出来的顶尖精锐啊! 这些人不仅具备着极为强大的战斗能力,更重要的是,其中绝大多数人性情都异常凶悍,甚至可以说是残忍嗜杀。 对于这样一群好战分子来说,不能立刻与敌人展开正面交锋厮杀,实在是一件让人倍感憋屈的事情。 而赵少飞作为这支队伍的领导者,自然对自己手底下这帮人的脾性了如指掌。 他凌厉地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毫不留情地开口骂道:“你们这群家伙一天光知道杀人!现在听我的命令,副队长挑两个身手敏捷、头脑灵活的兄弟一起前去向大队长禀报这边的情况。” “至于剩下的人,则跟紧我,咱们继续在暗处悄悄跟踪叛军主力。记住,在他们彻底安营扎寨之前,谁要是胆敢不听指挥,擅自采取行动,休怪老子心狠手辣,直接废掉他!” …… …… 第516章 特战大队的闪电战术 第516章特战大队的闪电战术 倘若郭子仪带领河西边军稍有延误,被安守忠率领的叛军抢先一步到达,趁着郭子仪所部尚未站稳脚跟之际骤然发起猛烈攻击,尤其是采用“半渡而击”战术,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过,郭子仪身经百战,指挥若定,自然会做一些应对准备。 他麾下的河西边军更是训练有素,对于此次渡河作战早已有了充分的准备,熟练地运用事先预备好的渡船、坚固的铁链以及厚实的木板等工具材料,紧密协作,争分夺秒地在并不算太过宽阔的西汾河面上搭建起了一座浮桥。 夜幕笼罩下,自亥时起始,河西边军纷纷点燃熊熊火炬,照亮了漆黑的河岸和波涛汹涌的河面。 在火光映照之下,将士们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秩序井然地踏上这座刚刚建成的浮桥,向着对岸稳步挺进,没有丝毫混乱。 …… …… 深夜时分,万籁俱寂,唯有那高悬于夜空的冷月洒下清冷的光辉,照亮着大地。 此时正是寅时三刻,整个世界仿佛都沉浸在深深的沉睡之中。 然而,就在这片静谧之下,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即将拉开帷幕。 安守忠收到了一则紧急情报:郭子仪率领着一万名精锐的河西边军正在渡河! 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与狠厉,心中暗自盘算着要给郭子仪来个措手不及——趁着敌军半渡之际发动突袭。 于是,安守忠毫不犹豫地集结起自己的兵马,心急如焚地催促着士兵们急速前进。 马蹄声响彻云霄,扬起阵阵尘土,宛如一条滚滚长龙向着郭子仪所在之地疾驰而去。 可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原本一路顺利行进的叛军队伍末尾处,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和喊杀声。 只见一支神秘的骑兵如同鬼魅一般从左侧的山谷中呼啸而出,他们行动迅速如风,眨眼间便冲入了叛军阵营。 这些骑兵身着黑色铠甲,右手握着天工之城出产的长柄钢刀,左手持着天工之城出产的连发快弩,个个身手矫健、勇猛无畏。 他们以雷霆万钧之势冲进叛军阵中,如入无人之境,瞬间就将叛军的阵型撕裂开来。 还没等安守忠和其他叛军将领反应过来,这支奇兵已经如闪电般穿过了叛军队伍,所到之处血肉横飞,惨叫连连。 仅仅片刻工夫,他们就成功地将叛军拦腰截断,并毫不留恋地继续向前冲锋。 等到安守忠回过神来,气急败坏地下令大部队对这支神秘骑兵展开围追堵截之时,却发现他们早已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安守忠和其他叛军将士们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心脏猛地一跳! 刚才那支人数不过千余的骑兵队伍,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般席卷而来,所展现出的强大战斗力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尤其是他们手中所持有的连发快弩,更是成为了战场上最为致命的武器。 这些快弩如同雨点一般密集地射向前方,还没等叛军冲到跟前,就已经有大批的将士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纷纷从马背上坠落下来。 正是凭借着这种恐怖的火力压制以及精湛的战术配合,这支神秘的骑兵队伍才得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势如破竹地冲破叛军的防线,然后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此时,副将一脸焦急、眉头紧紧皱起,快速跑到安守忠面前请示道:“安将军,咱们还要不要按照原计划向西汾河方向急速行军,并趁郭子仪的河西边军渡河到一半时发动袭击呢?” 听到这话,安守忠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怒不可遏地吼道:“还半渡而击个屁啊!看看现在这情况,咱们他娘的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敌人给拦腰截断、死伤惨重,还谈什么急行军去攻击别人?”说罢,他狠狠地挥了一下手,表示心中的愤怒与无奈。 皱眉沉思片刻,心中暗自盘算了一下那支神秘骑兵的战斗力之后,安守忠那原本就犹如刀削斧凿般坚毅的面庞越来越凝重。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仿佛这样能将心中的焦虑也一并吐出去似的。 紧接着,他用低沉而又沉稳的声音下达命令道:“来人啊!速速传我军令给李玉骨将军,命其率领麾下两千精锐轻骑兵,悄然分散于我方主力大军四周。务必做到隐蔽行事,不可打草惊蛇。” “若一旦发现有任何敌人妄图潜伏至近处对我军发起偷袭,必须在第一时间发出警报信号,不得有误!” 说到这里,安守忠不禁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之色,“老子实在是受够了!刚才那支可恶的骑兵竟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以雷霆之势轻而易举的杀掉我们好几百兄弟,可到头来咱们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一群模糊不清的人影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连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都一无所知。这种窝囊气,本将军可不想再受第二次!” 听到安守忠这番话,站在一旁的亲兵统领连忙抱拳应道:“末将领命!” 随后,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转身安排人手前去给李玉骨传达这道紧急军令。 …… …… “有惊无险,安守忠的叛军一直没有来偷袭。”郭子仪看着最后一支人马走下浮桥,长松了一口气。 在子时来临前夕,所有河西边军成功地跨越了西汾河,顺利抵达彼岸。 值得一提的是,郭子仪并未试图去刻意隐瞒己方行军痕迹。 因为,在这片区域内,四处都潜伏着叛军的眼线和探子,想要完全隐匿行踪几乎是一件无法实现的事情。 与其徒劳地耗费精力去遮掩,倒不如该干啥就干啥。 当大军成功渡河后,郭子仪当机立断地派遣出一千名精锐士卒负责警戒四周,以防敌军突袭。 与此同时,他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河西边军迅速展开背水列阵的部署。 这样的决策无疑充满了风险,尤其是对骑兵部队而言更是如此。 因为众所周知,骑兵作战时需要充足的迂回空间来施展其机动性和冲击力。 但因为裴徽派了特战大队在暗中打辅助,再加上不良人强大的情报系统支撑,如今又受到地形条件的限制,郭子仪便大胆的稍稍违背了一些兵家大忌。 不过,他所布设的战阵却呈现出一种极为明显的攻击冲锋态势。 令人惊叹的是,仅仅经过短短一段时间的喧闹与忙碌,一万余人马竟然就迅速而有序地排列成了坚固的阵形。 郭子仪并未急于下达连夜向晋阳城进军的命令。 毕竟,要想保持完整的战斗阵形向前推进并非易事,不仅行进速度会异常缓慢,而且连续夜间行军还会导致士兵们以及他们胯下的战马过度疲惫不堪。 与其冒着精疲力竭的风险继续前行进而可能遭遇叛军的伏击,倒不如就在这片河岸边泰然自若地休整歇息,静待黎明时分的到来。 在河西边军驻扎地的西边,熊熊燃烧的火炬彻夜未熄,那明亮的火光将西汾河的岸边映照得宛如白昼一般。 除了负责放哨侦察的士兵们还保持着警惕之外,绝大多数的将士们就地打下一个个木桩,将自己心爱的战马牢牢地拴住后,就纷纷倚靠在坐骑身旁,闭上双眼沉沉地睡去。 …… …… 第517章 裴徽给郭子仪的重礼 时间悄然流逝,天边渐渐地泛起了一抹淡淡的鱼肚白。 新的一天——一月二十八日的清晨即将到来。 此时此刻,西汾河岸四周一片寂静,静得甚至令人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原本按照常理来说,已经悄悄逼近此地的叛军应该会趁着夜色发动突袭或者骚扰才对,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即使天色已经大亮,郭子仪站在高处用裴徽送给他的望远镜极目远眺,视野所及之处竟然连一个叛军的身影都看不到。 正当众人对此感到疑惑不解的时候,一则来自不良人密探的紧急情报迅速传了过来。 郭子仪这才得知,叛军并非没有想要趁夜来偷袭边军营地,只是他们的计划被打乱了。 而造成这一局面的原因,正是一支仅有千余人组成的队伍对两万多的叛军展开了猛烈的骚扰与夜袭,成功地拖住了叛军前进的脚步。 这件事听起来着实有些匪夷所思,甚至可以说是颇为夸张,但它却是实实在在发生了的。 因为这支战斗力强悍的千人队伍,正是裴徽亲自安排人组建、训练而成,由郭襄阳亲自率领的特战大队! 不得不提的是,对于真定府、晋阳城以及郭子仪所统领的河西边军等各方势力,裴徽其实早已制定好了一套严密周详的战略部署。 他精心策划的每一步棋,都旨在掌控整个战局的走向,以实现李太白心中的那个目标。 除了严庄和赵肉等一干人以及众多不良人密探、高手还有杀手之外,郭襄阳所率领的一千人的特战大队,无疑成为了裴徽手中一张至关重要的王牌。 不仅如此,为了确保此次行动万无一失,裴徽甚至将一直伴随其左右的贴身秘书——杜黄裳也派遣到了前线,专门负责他与郭子仪之间的联络工作。 别看杜黄裳年纪尚轻,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年郎,但裴徽深知这个在原本历史轨迹中最终能够登上相位的年轻人,做起事来竟是异常老练且果敢决断,全然具备独挡一面的能力。 就在此刻,杜黄裳手捧着尚未吃完的干粮,正准备再咬上一口时,一名不良人密探已然如疾风般送来了最新的情报:“报告!在距离此地约十里开外之处,突然涌现出大批的叛军骑兵!” 安守忠点了点头,示意亲兵带着不良人密探下去休息,而他脸上没有半点意外之色。 “没想到!裴帅居然派遣了一支如此强大的军队在暗地里协助本将作战,而且这支强军在此之前可是闻所未闻呐……” 郭子仪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水壶猛灌了几口水,然后又咬了一大口手中那坚硬如石的干饼。 他咽下嘴里的食物后,不经意间用眼角的余光瞥向身旁的杜黄裳。 只见这位出身名门世家的公子哥儿正若无其事地咀嚼着口中的干饼,丝毫不见吃干粮时那种难以下咽的痛苦表情,甚至对于这种粗糙的食物也没有表现出半分的不情愿或勉强之色。 郭子仪却不知道,在被裴徽收服之前,杜黄裳曾在不良府的监牢里度过了一段极其悲惨的时光。 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让他受尽折磨,也使得他学会了如何在艰苦环境中生存下去。 所以,如今这点儿干粮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此子年纪轻轻,便能得到裴帅的器重并委以重任前来与本将军联络,看来果真是事出有因啊。”郭子仪心中暗暗思忖道,并赞许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转头看向杜黄裳,开口说道:“根据此前不良人的通报以及收集到的关于安守忠的个人情报分析,这个人并非真正能沉得住气之人。” 听到郭子仪所言,杜黄裳微微颔首表示认同,随即接口说道:“没错,郭将军。安守忠此次领命拦截您率领的这一万兵马。他深知我们必定要前往晋阳城,因此今日白天一定会有一场大战。” 郭子仪身旁的副将岳天刚紧接着开口言道:“将军,咱们这般列阵行军,不仅人困马乏,而且这阵形也极容易露出破绽来,一旦遭遇敌军突袭,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末将,建议我们找个地方安营扎寨,休整一两日,专心对付安守忠。” 站在一旁的杜黄裳面色淡然地回应道:“岳将军所言不无道理,然而眼下晋阳城的局势危如累卵,随时都有可能被那叛贼攻破。若我等在路上迁延日久,圣上那里定然降罪下来,届时郭将军乃至哥舒翰节帅那里恐怕都担待不起。” 特意提醒之后,杜黄裳将目光投向郭子仪,似是在等待他拿定主意。 郭子仪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杜黄裳所说之话,但他并未多言,只是迅速咬下最后一口干饼,而后随意地用袍袖擦拭了一下双手,旋即扬起嗓子高声下令:“传本帅军令!全军整备,即刻列阵前行!不得有误!” 随着郭子仪这声铿锵有力的号令传出,原本稍显安静的一万河西边军临时营地瞬间又变得喧闹嘈杂起来。 只见众将士们纷纷加快速度,风卷残云般地将手中尚未吃完的干粮尽数塞入嘴中,囫囵咽下。 他们一边咀嚼着食物,一边匆忙地再给心爱的战马喂上最后一口清水,并顺手拿起梳子快速地替它们梳理最后一下毛发。 做完这些之后,士兵们纷纷翻身上马,只不过此次所乘骑的皆是那些脚力相对较差的马匹。 他们都是一人双马。 在飘扬的令旗指挥之下,一队队全副武装的骑兵井然有序地向着晋阳城的方向进发而去。 马蹄声响彻云霄,扬起阵阵尘土,仿佛一条蜿蜒的长龙,气势磅礴,锐不可当。 然而,队伍前行的步伐却异常迟缓,仿佛背负着重担艰难跋涉。 每前进一段不长的距离后,郭子仪都会果断地下令全军停止前进,并利用这段时间休整队形、调整战术部署。 就这样,短短不过十二里的路途,这支庞大的军队竟然耗费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才走完。 当距离叛军大约还有两里的时候,一片广袤无垠且地势较为平坦的盐碱地出现在眼前。 在这片盐碱地中央,有一处坡度极小的坡地。 郭子仪目光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地形特点,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停止进军的命令。 此刻,站在这个小小的坡地上,他们已然能够清晰地望见两里之外的叛军骑兵。 而那些叛军,也同样稳稳地占据着另一块稍高一些的小坡地。 尽管这些被称为“坡地”的地方高度有限,但对于来去如风的骑兵而言,这样微小的高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然而,在两军即将交锋的关键时刻,哪怕只是一丁点的地形优势,双方将领都绝不会轻易放过。 郭子仪凝视着远处的叛军阵营,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通过对敌军阵势的观察,他意识到安守忠绝非等闲之辈,而是一个深谙兵法、善于作战的劲敌。 只见那叛军的阵形宽阔无比,同样也是延绵数里,远远望去,就像一条巨大的黑色长蛇盘踞在河西边军的正前方。 粗略估计,叛军的兵力明显多于河西边军,起码多出一倍有余,大概在两万至三万骑兵之间。 如此悬殊的兵力对比,让郭子仪心中暗自思忖应对之策。 然而,尽管人数稀少,但河西边军的将士们毫无惧色,心中反倒燃起了熊熊的滔天战意。 毕竟,这支由王忠嗣亲手培育出来的河西和陇右边军,与安禄山所率领的人马之间素有仇怨。 郭子仪目光如炬,锐利地扫视着战场,试图寻找到安守忠的帅旗所在之处。 可任凭他如何仔细搜寻,那面象征着敌军统帅的旗帜却始终未曾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此时此刻,双方军队陷入了短暂的对峙状态。 两边的将领皆趁着这段宝贵的时间,全神贯注地观察着自己正面对峙的敌手。 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分析着对方的兵力部署、武器装备以及战术安排。 与此同时,士兵们也争分夺秒地忙碌着,进行着最后的战斗准备工作。 河西边军这边,一万名英勇无畏的骑兵严阵以待。 其中,有九千名骑兵属于轻骑部队,他们行动敏捷,擅长长途奔袭和游击作战;另外还有一千人组成了重骑兵方阵,这些重骑兵乃是战场上的攻坚力量。 为了最大程度地节省马力和保持体力,这一千名重骑兵在战前采取了特殊的策略。 他们事先仅仅穿好了坚固的身甲,至于披膊、臂护、垂缘、膝裙等其他防护部件,以及宵、兜鉴、面具等装备,则需要在临战之际迅速披戴上马。 不仅如此,就连战马的马甲也是在上一次休息整顿队形的时候便已提前披挂完毕。 待到即将发起骑兵冲锋大战之时,重骑兵们方才会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所有装备的穿戴,然后换上另外一匹雄健的战马,如钢铁洪流一般冲向敌阵。 叛军并未趁机发起攻势,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至瞧见河西边军停下脚步,他们竟然仍未跨上自己的战马。 叛军的士兵在上马之前,也需仔细检查自身携带的兵器以及各类装备。 对于此景,杜黄裳尚不明就里,然而郭子仪与岳天刚心中却跟明镜似的——这意味着出现在眼前的这批叛军骑兵算是真正的精锐! 但凡历经无数次战火洗礼、堪称真正精锐的骑兵部队,不论所面对的敌手如何强大,皆能够始终维持沉着冷静、泰然自若的状态。 岳天刚压低声音,向身旁一脸疑惑的杜黄裳详细解释道:“这些叛军在上阵前有条不紊地检查武器装备,足见其训练有素且纪律严明,绝非一般乌合之众可比。” 杜黄裳闻听此言,连忙拱手谢过道:“多谢岳将军解惑。” 言罢,他抬起头望向天空,只见阴云密布,沉甸甸地压在众人头顶上方,仿佛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此刻的杜黄裳身着一套由天工之城精心打造而出的珍贵钢甲,虽说这套铠甲较河西将士所披挂的铁甲要轻便不少,但其重量依旧不可小觑。 相较于平日里所穿的丝绸长袍而言,这副钢甲着实令杜黄裳感到颇为不适,行动间也多了几分束缚感。 长时间的穿戴已使得他略感疲惫不堪。 直到此时此地,杜黄裳方才惊觉尽管自己一直在竭尽全力克制内心情绪,努力避免过度紧张,可真当大战将至之际,那种难以名状的紧张感终究还是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 然而,他却不知道,郭子仪与岳天刚二人对他所展现出来的镇定从容表现给予了极高的赞誉。 古往今来,那些未曾经历过战争洗礼的文官们,一旦真正踏上战场,往往会丑态百出,而这样的情况屡见不鲜,即便是那些名垂千古的名臣也难以幸免。 杜黄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地想要将内心深处那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的紧张情绪强行压制下去。 随后,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朝着郭子仪所在的中军帅旗方向望去。 只见郭子仪稳稳地站立在后方的一处高耸坡地上,其身旁环绕着数十名身骑骏马、手持各色令旗的传令兵,他们共同构成了郭子仪的指挥系统。 这种独特且高效的指挥系统乃是由王忠嗣在河西边军之中率先发明创造出来的。 该系统不仅配备了用于指挥作战的五彩斑斓的令旗,更有几面硕大的战鼓,以及铜钮、号角等物件——所有这些无一不是战场上指挥大权的象征。 此时此刻,郭子仪身上所穿着的那件精致无比的精钢百炼铠甲,正是前些日子当杜黄裳从长安城匆匆赶来此地之时,顺道给他捎带来的。 这件铠甲可非比寻常,它可是裴徽特意赠送给郭子仪众多礼物当中的一份厚礼呢! 除了这套出自天工之城的稀世精钢百炼铠甲之外,一同送来的还有两具极为珍贵的望远镜,两千具三连发快弩,以及满满一整车的疗伤药品。 此时此刻,郭子仪面色凝重如霜,双眸紧紧地凝视着前方,一眨不眨,仿佛要将对面叛军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 站在一旁的杜黄裳心中暗自思忖道:“这精钢百炼铠甲可是世间罕有的宝物啊!” 他曾听裴徽提起过,此等铠甲乃是由两位技艺精湛的大匠亲手锤炼而成。 每一具这样的精钢铠甲,不仅需要两名大师级别的工匠亲自操刀,还得率领十多名经验丰富的普通工匠齐心协力、日夜赶工,方能在历经整整半个月的辛苦打磨,才能够打造而出。 更令人惊叹不已的是,如此精心打造出来的铠甲,其坚固程度超乎想象。 即便是寻常人手持普通的刀剑猛力劈砍上去,也仅仅只会在铠甲表面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罢了。 然而,最为难能可贵之处在于,尽管这铠甲坚不可摧,但它的重量竟然比起常见的锁子甲还要轻盈些许。 据杜黄裳所知,迄今为止,天工之城倾尽全部力量,也不过仅成功铸造出区区五具这样的绝世铠甲。 想到此处,杜黄裳愈发感到困惑不解:“像这般无比珍贵的铠甲,裴帅就连哥舒翰都未曾舍得相送,却为何偏偏赠予了眼前这位虽然在西军之中素有善战之名,但放眼整个大唐帝国也只能算作是小有名气的郭子仪呢?” 郭子仪手中紧握着一架精致的望远镜,全神贯注地审视着远处的叛军阵营。 他聚精会神地察看着安守忠的排兵布阵情况,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满心期望能够从中寻觅到一丝一毫的破绽和漏洞,从而找到破敌制胜的关键所在。 杜黄裳此人极为机敏聪慧,对于他人的言谈举止以及神情变化观察入微、洞若观火。 此时他注意到郭子仪面色微变,虽然这一变化极其细微,但还是被杜黄裳敏锐地捕捉到了。 凭借着多年来对郭子仪的了解,杜黄裳立刻意识到,郭子仪尚未找到叛军排兵布阵中的破绽所在。 “既然如此,那便唯有与他们正面交锋,展开一场生死厮杀了!”原本神色还算沉稳的郭子仪,突然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满脸狰狞可怖,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气。 只听他高声怒吼道:“速速传令下去,待我方大军准备妥当之后,全力主攻叛军的正面防线!务必给我撕开这群直娘贼的防御阵线!” 既然目前无法察觉出叛军排兵布阵方面存在明显的破绽,那么主动出击、以强大的兵力和勇猛的气势去冲击其正面,或许能够在激烈的战斗中创造出破敌之机。 郭子仪的话语刚落下,杜黄裳便瞧见数面指挥旗在空中有力地向前挥舞了几下。 下一刻,激昂的战鼓声如雷般轰鸣,震耳欲聋;嘹亮的号角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咚咚咚咚……” “呜呜呜呜……” 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宛如一首惊心动魄的战争交响曲。 “杀!” “杀!” “杀!” 河西边军那一万精锐铁骑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他们齐声高呼三次,气势磅礴,令人胆寒。 紧接着,位于队伍最前方的一千名重骑兵犹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叛军中军疾驰而去。 马蹄声响彻天地,扬起滚滚烟尘。 …… …… 第518章 安守忠的诱敌深入之计 “这就开始了……”杜黄裳不禁长叹一声,紧张得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他迅速拿起手中的望远镜,将目光投向战场,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战况的发展。 只见对面约有两千余名叛军轻骑,几乎在同一时间吼叫着迎面冲杀而来。 双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当相距百步之时,两边的骑士们几乎同时拉开弓弦,无数支羽箭如同密雨一般射向对方。 然而,叛军射出的箭矢落在河西边军的重骑兵身上,却仿佛失去了威力。 这些重骑兵不仅自身的脸面被坚固的盔甲严密护住,就连胯下的战马前方也装备了厚厚的护甲。 这样的防护使得叛军的箭矢难以穿透,根本无法对重骑兵造成有效的杀伤。 那些叛军骑兵心有不甘地连续射出好几轮箭矢,然而,当他们眼睁睁看着河西边军气势汹汹的重骑兵如钢铁洪流般迅速逼近时,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意。 他们深知自己这些轻骑兵若是正面硬撼,无异于以卵击石,于是纷纷掉转马头,朝着两侧仓皇逃窜而去。 安守忠作为一名久经沙场的指挥官,其野战经验可谓极其丰富。 他既然胆敢与郭子仪一较高下,必然事先对郭子仪所率领军队的兵力构成进行了详尽的探查。 因此,对于河西边军的一千重骑兵,他自然也早有应对之策。 就在这些叛军轻骑兵向两边狼狈奔逃之际,只见他们的身后突然又杀出一群身着轻便铠甲的叛军骑兵。 不过,这群叛军骑兵手中所持武器并非弓箭,而是令人胆寒的狼牙棒和铁锤。 从外表来看,这群叛军骑兵显然是军中的精锐力量,个个身强体壮,一脸凶悍之色,想必皆是敢于冲锋陷阵、能征善战之人。 显然,这支骑兵便是安守忠精心准备,专门用来对付河西边军一千重骑兵的。 可惜的是,尽管他们英勇无畏,但却严重低估了眼前这一千河西边军重骑兵的强大实力。 尤其是重骑兵们惊人的出枪速度,更是大大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 而这一千重骑兵手中的长枪的长度可比狼牙棒和铁锤长出许多,在双方短兵相接的瞬间,优势高下立判。 还没等这群叛军骑兵手中沉重的狼牙棒和铁锤砸到重骑兵身上,河西边军重骑兵那锋利无比的长枪已然如闪电般刺破空气,准确无误地刺向了他们的身躯。 刹那间,鲜血四溅,惨叫连连,战场上顿时弥漫起浓烈的血腥气息。 将近一半骑术高超且尚有余力的叛军骑兵,凭借着敏捷的身手成功避开了致命之处。 然而即便如此,仅仅这凌厉的一击就让他们身负重伤。 伴随着沉闷的声响,不少叛军骑兵纷纷轰然倒地,甚至有些当场毙命。 还有一部分运气稍好的,虽然暂时保住了性命,但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因为紧随其后的河西边军追上来的两千中军轻骑兵迅速补上一刀,将他们彻底终结;又或是直接被奔腾而来的战马无情踩踏致死。 这种以重骑兵作为先锋,犹如一把尖锐利剑直插敌军要害的战术,实际上并不算特别高深莫测。 安守忠对此所采取的应对策略也并未出现重大失误。 但是从战斗伊始,河西边军之所以能够占据上风,关键原因在于其自身强大的战斗力以及丰富的厮杀经验,相较于叛军而言,都要高出不止一个层次。 在整整一千名重骑兵的引领之下,河西边军的精锐骑兵宛如一柄无坚不摧的长剑,势不可挡地径直刺入叛军阵营的正中央。 位于最核心位置的叛军骑兵貌似完全陷入一片茫然失措之中,他们看起来压根就没有料到,战斗刚刚打响,自己竟然就这样被河西边军轻而易举地贯穿防线。 前文曾提及,安禄山所统领的军队实际上具备不错的战斗能力,但由于其军纪涣散,使得他们更善于应对顺境中的战事,然而此刻一旦遭遇挫折,军队的士气即刻出现波动。 尽管尚未完全崩溃,但位于前方的骑兵们出于本能地开始向两侧及后方逃窜。 如此一来,原本整齐有序的叛军骑兵队伍瞬间陷入混乱之中。 在战场的后方,杜黄裳通过望远镜密切关注着战局的发展。 当他看到河西边军即将彻底突破叛军的中军防线时,心中悬着的巨石终于稍稍落下,不禁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 他曾经学过兵法、看过兵书,知道只要成功杀穿叛军中军阵营,那么这场战争的胜负基本上就已然确定无疑了。 杜黄裳缓缓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转头望向身旁的郭子仪。 就在目光触及到郭子仪面容的那一刹那,他不由地愣住了。 只见郭子仪的面庞之上毫无半点胜利在望的欣喜与轻松之态。 恰恰相反,此时此刻他的神情较之于先前显得更为凝重且肃穆。 那紧蹙的眉头、紧绷的嘴角以及深沉而锐利的眼神,无一不流露出一种令人难以言喻的紧张氛围。 仿佛在郭子仪眼中,这场看似胜券在握的战役仍隐藏着诸多未知的变数和危机。 …… “哼!这郭子仪啊,打起仗来实在是太过中规中矩了!”在叛军大营的后方,整整一千名亲兵严密护卫之下,安守忠气定神闲地站立在一处视野极为开阔的山坡之上。 他那张面庞之上并未流露出丝毫眼看着即将要吃败仗的忧虑之色。 “若是老子手中握有一支精锐的重骑兵部队,只需径直杀向敌军的两翼,轻轻松松就能取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安守忠双手抱胸,眼神之中满是自信与不屑。 一旁的副将见状,赶忙满脸谄媚地附和道:“将军您可是身经百战、经验老到啊,那郭子仪又怎能跟您相提并论呢?即便是哥舒翰亲至,恐怕也绝非将军您的对手呀!” 听到副将这番阿谀奉承之辞,郭子仪不禁更加得意洋洋起来。 只见他慢悠悠地摇着脑袋,不紧不慢地开口解释道:“像这种以重骑兵作为先锋展开冲锋的战术,早在三百多年前的汉朝时期,汉高祖刘邦就已经使用过了。”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如此这般的战术,早就被前人研究出如何应对了。” “所以,老子只需略施小计,安排一部分人马佯装败退,故意避开对方重骑兵的锋芒。” “如此一来,那河西的重骑兵必然会因为追击心切而冲得过快过猛。” “这样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原本严整有序的重骑兵队列就会变得混乱不堪。” 说到此处,郭子仪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并且,这些重骑兵一旦撒开蹄子狂奔起来,想要减速甚至停下来可就没那么容易喽。” “随着他们奔跑距离的不断增加,其阵形自然也就会越发凌乱无序。” “到那时,咱们再瞅准时机发动反击,岂不是能够一举将其击溃么?哈哈哈哈哈……” 安守忠仰头大笑起来,仿佛胜券已然稳稳地握在了自己手中一般。 “这便是老子精心谋划的诱敌深入之计啊!”安守忠得意洋洋地大笑着说道,只见他双手抱胸,眼神轻蔑地扫过战场,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就在安守忠一脸臭屁地高谈阔论之时,他所率领的部下们早已严格按照他事先制定好的计划开始行动起来。 此刻,在河西边军如潮水般凶猛的冲锋之下,叛军的中军阵营看起来已经变得七零八落、混乱不堪。 原本紧密排列的阵型被冲击得支离破碎,整个队伍直接被硬生生地切割成了两段。 然而,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不难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尽管叛军这边看似损失惨重,但实际上真正的伤亡人数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 粗略估计下来,顶多也就只有一千多人而已。 而其余的人马要么早早地望风而逃,跑得无影无踪。 要么机灵地躲到了两侧安全地带,避免与河西边军重骑兵正面交锋。 安禄山这一方势力,其实并不缺少钱粮以及精良的武器装备。 按常理来说,以他们的实力完全有能力组建一支强大的重骑兵部队。 但是,他们却从未动过这样的念头。 究其原因,主要还是在于他们觉得重骑兵这种兵种实在过于笨重迟缓,灵活性太差。 在他们看来,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只要己方的轻骑兵不选择与之正面对决,而是凭借速度优势不断迂回游击,那么这些重骑兵就算再怎么强悍有力,也永远别想追上灵活多变的轻骑兵! 就在此刻,河西边军那黑压压一片的重骑兵身后,一部分轻骑兵犹如离弦之箭一般迅速越过了重骑兵,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口中高呼着杀敌的口号,气势汹汹地朝着那些溃败逃窜的叛军追击而去。 然而,没过多久,这些奋勇向前的轻骑兵们就惊讶地发现,原本应该四处奔逃的叛军骑兵越追越少。 正当这些轻骑兵们面面相觑,心中充满疑惑的时候,突然有人指着前方惊呼道:“快看!那里有一支叛军的军阵!”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距离他们大约两里远的地方,果然出现了一支严阵以待的叛军队伍。 原来,之前那些逃走的叛军骑兵并没有真正逃离战场,而是巧妙地从两侧迂回绕过,来到了这支新的军阵后方,并迅速重新整列成阵。 而此时,冲在最前面的约两千多名河西边军轻骑兵和一千名重骑兵,由于一路疾驰追杀敌军,他们的阵形早已变得混乱不堪。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这些身先士卒的战士们根本来不及重整自己的队形,也无法等待后续被他们远远甩在身后的己方骑兵跟上支援。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叛军如潮水般从两侧以及正前方三个方位汹涌而来,瞬间就将这三千多河西边军骑兵紧紧地围困在了中间。 叛军后方的战斗的号角已然吹响,这些叛军一改刚才的颓势,杀向明显冲得太深的三千河西边军。 这三千多河西边军骑兵,经过一番激烈的厮杀,特别是全力冲锋之后,早已力竭。 如今想调转马头撤离根本来不及。 很快,他们便被数倍于他们的叛军骑兵困在其中。 随后,叛军们纷纷张弓搭箭,一时间,只见寒光闪烁,如雨般密集的箭矢铺天盖地地向被困的河西边军射去。 河西边军重骑兵身上的铠甲厚实而坚固,短时间内倒是不怕这些弓箭的攻击。 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突然发现,在他们的身后,不知何时,竟然燃起了一股浓烟。 那浓烟如一条黑色的巨龙,腾空而起,借着风势,迅速弥漫开来,将整个战场一分为二。 这些浓烟如同一个无形的屏障,挡住了一千重骑兵和两千多轻骑兵的视线,也挡住了郭子仪和其余河西边军将士的视线,使得他们无法得知被困战友的情况。 而此时,叛军在军阵的两翼也各分出一支骑兵,杀向陷敌深入的两千多轻骑兵和一千得骑兵。 安守忠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歼灭这一千重骑兵和两千多轻骑兵。 妄图在郭子仪和其余河西边军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就将这一千重骑兵和两千多轻骑兵一举歼灭。 显然,叛军正面溃败得如此之快,分明是安守忠故意让叛军中军示弱,摆出一副不堪一击的样子。 那中军的士兵们佯装败退,脚步慌乱,旗帜也东倒西歪,以此引诱河西边军先锋深入。 他就像一个狡猾的猎人,精心布置好了陷阱,就等着河西边军上钩。 而且,安守忠还苦心让人准备了干草,在合适的时机点燃。 他战前显然就仔细观察着风向,将这大自然的力量也利用得淋漓尽致。 然而,面对如此复杂的局势,郭子仪除了最开始神色凝重之外,很快便恢复一脸镇定。 他站在高地上,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整个战场,心中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 …… 第519章 连发快弩齐射的威力 河西边军共有一万骑兵,按照郭子仪的排兵布阵,两翼各有两千人马,中阵则有六千人马。 此时中阵在浓烟这边的还有两千多人马。 当浓烟出现之后,郭子仪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决定。 他竟然直接放弃了中军先锋那一千重骑兵和两千多轻骑兵。 这让杜黄裳和周围的将领们都大吃一惊,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 但郭子仪没有丝毫犹豫,他直接命令中阵剩余的两千多人马一分为二。 这两千人马接到命令后,迅速行动起来,分成了两拨,不再顾及中场的情况,直接全力向叛军两翼发起猛攻。 随着一声如惊雷般炸响的冲锋号令划破长空,两翼的河西边军的骑兵犹如两支离弦之箭,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着叛军的两翼猛扑而去。 河西边军两翼的统兵将官各自振臂一挥,大声呼喊着激励士气的话语,带领着三千多人马,整齐有序地向前冲锋。 马蹄声如滚滚闷雷,在大地上回荡,扬起了漫天的尘土。 这些河西边军的骑兵们深知,在这激烈的战场上,每一个细节都关乎着胜负。 他们要像高明的舞者一样,精准地把控好双方之间的距离。 他们的目标是,当与叛军如汹涌潮水般冲撞到一起的时候,刚好能让自己的战马在最高峰的速度上,以最强大的冲击力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此时,双方之间的距离还有五百多米。 在彼此高速冲锋之下,骑兵们都清楚,体现骑兵战斗力以及保持较好战斗力的关键因素之一,就是看谁的骑兵战阵能够在最后冲撞的一刻保持较为整齐、密集的阵型。 就如同坚固的盾牌和锋利的长矛,整齐密集的阵型既能增强自身的防御能力,又能在冲锋时形成强大的攻击力。 双方将官都是经验丰富的骑兵将领,他们在最开始的两百步距离内,并没有急于求成,而是保持着中慢速的行进。 他们知道,过早地提速就如同过早地耗尽了力气,在真正与敌人交锋时就会力不从心。 他们沉稳地控制着缰绳,让战马有节奏地奔跑,积蓄着力量,等待着最佳的冲锋时机。 而在战场的另一边,叛军阵营中,安守忠正站在山坡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与狠厉。 他一心想着能够迅速将隔在浓烟另一边的一千重骑兵和两千多轻骑兵歼灭,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不惜从两翼抽调了一些人马过去。 这使得两翼的兵力比原来单薄了不少,原本严整的军阵也出现了一些空隙。 不过,这只是相比他们原本强大的军阵而言。此时,他们在两翼依然各自拥有五千人马。 与河西边军这边相比,他们两翼依然各自多了一千多人马。 这多出来的兵力,就像是天平上额外的砝码,让安守忠心中多了一丝底气。 但他也明白,战争的胜负从来都不是单纯由兵力决定的,战场上的变数如同变幻莫测的天气,随时都可能改变局势。 此时,河西边军的骑兵们在冲锋的过程中,彼此之间保持着紧密的联系。 他们用眼神和简单的手势交流着,调整着自己的位置,确保战阵的整齐。 每一个骑兵都全神贯注,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前方那片充满危险与挑战的战场。 而叛军的骑兵们,虽然人数上占据优势,但在抽调兵力之后,军阵的调整还未完全到位,阵型出现了一些小的混乱。 但他们依然在军官的呵斥下,努力地保持着冲锋的速度,向着河西边军逼近。 随着双方距离的不断拉近,一场惊心动魄的骑兵对决即将上演,究竟是河西边军以精湛的战术和顽强的意志战胜人数上占优的叛军,还是叛军凭借着兵力的优势一举击溃河西边军,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每一个人的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仿佛都在等待着那决定胜负的一刻。 在大唐广袤的疆土之上,军事对抗的烽火从未真正熄灭。 河西边军,多年来一直活跃在大唐的西部边陲,他们的刀枪剑戟上沾染着吐蕃人的鲜血,那是无数次浴血厮杀后留下的印记。 而叛军,则主要在北方与契丹等部族交锋,大漠的风沙见证了他们与契丹人马的激烈碰撞。 尽管双方的作战区域和主要对手截然不同,但有意思的是,在最开始的冲锋阶段,双方的战术打法竟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此刻,战场上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主阵的骑兵们还未开始全速冲锋,他们如同蓄势待发的猛兽,静静地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然而,在两军阵前,却有一群特殊的存在在来回穿梭。 那是一队骑射之术精湛的游骑,他们就像是一群狡猾的狐狸,在战场的边缘寻觅着猎物的破绽。 这些游骑,个个都是骑射的高手。 他们骑在矫健的战马上,身姿轻盈,手中的弓箭如臂使指。 只见他们时而纵马疾驰,时而勒马转身,利箭如流星般朝着对方的主阵射去。 每一支箭都带着他们的杀意,妄图袭扰打乱对方的冲锋阵形。 这种战术,便是北方游牧民族最喜欢用的“狼拉战术”。 北方的游牧民族,就像草原上的狼群,他们善于利用自身的机动性和灵活性,对敌人进行不断的骚扰和攻击。 “狼拉战术”正是他们这种作战风格的典型体现。 如今,这种战术早已被大唐各方骑兵学会,无论是河西边军还是叛军,都将其运用得炉火纯青。 对于那些纪律松弛、战斗意志较弱的军队来说,“狼拉战术”的效果是非常明显的。 当利箭如雨点般落下时,士兵们会本能地躲闪箭矢。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慌乱,完全忘记了战场上的纪律和指挥官的号令。 在这种情况下,队伍很容易就会陷入混乱。 有的士兵为了躲避箭矢,会不自觉地偏离原来的位置;有的士兵则会因为害怕而放慢脚步,导致整个队伍的前进速度变得参差不齐。 一旦有一方的阵型一乱,破绽立刻暴露无遗。 对方的骑兵们就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他们会迅速集中力量,朝着这个破绽冲杀过去,敌阵很快就会被撕开一个豁口。 这个豁口就像是一个致命的伤口,一旦出现,就会迅速扩大。 对方的骑兵会趁机涌入,在敌阵中横冲直撞,肆意砍杀。 而原本就已经混乱的敌军,在这种冲击下更是陷入了全面的恐慌。 他们四处逃窜,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最终,整个敌阵会全线溃败,胜利的天平也会倾向于采用“狼拉战术”并成功打乱对方阵型的一方。 双方都是这样期待。 在这场即将爆发的大战中,河西边军和叛军都紧紧盯着对方的主阵,而那来回穿梭的游骑,则像是这场战争的前奏,预示着一场血腥而残酷的厮杀即将来临。 此时,战场上的气氛已然紧张到了极点。 叛军那边,在河西边军狼拉战术的袭扰之下,小范围内的阵型率先出现了乱子。 少部分叛军士兵为了躲避箭矢,使得整齐排列的叛军阵型,在这几处地方出现了些许空隙和错位。 不过,这些叛军到底是经历过不少战斗,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 他们很快察觉到了身边的异常,那些反应迅速的军官立刻出声提醒周围的同伴,并且主动调整自己的位置,试图稳住这即将扩散的混乱局面。 再看河西边军这边,他们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战场纪律。 每一个士兵都像是被精准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严格按照将领的指令行动。 即便时不时有敌方射来的箭矢呼啸着穿过空气,射中一些士兵的身体,发出沉闷的声响,受伤士兵痛苦的惨叫声也在战场上回荡,但这一切都没有影响到整个阵型的稳定。 那些中箭的士兵,有的强忍着剧痛,依然坚守在自己的位置上;有的实在支撑不住倒下,旁边的战友会迅速补上他的空缺,仿佛他们之间有着一种无形的默契。 整个河西边军的阵型,就像一座坚固的堡垒,在战火的洗礼下岿然不动。 当双方彼此距离不到三百步的时候,空气仿佛都被点燃了。 双方的冲锋速度开始加快,那些担负骚扰任务的游骑兵们就像一群灵动的飞鸟,立刻按照预先的计划从中间撤走,来到两边继续对箭矢袭扰对方。 随着冲锋速度的提升,那原本平缓的速度带起了杂乱的马蹄声。 一匹匹战马奋力奔跑,铁蹄踏在地面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仿佛是一首激昂的战歌前奏。 这杂乱的马蹄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场激烈的鼓点,在战场上不断回荡。 双方很快接近两百步左右,此时的战场局势愈发紧张。 双方各级将官都扯着嗓子大声吆喝,那声音在战场上远远地传了出去。 他们有的挥舞着手中的旗帜,有的用手中的武器指向前方,尽可能地在这最后的时刻,让他们的战阵变得密集整齐。 “保持队形!” “跟上前面的人!” 这些呼喊声此起彼伏。 士兵们听到将官的命令,纷纷调整自己的步伐和位置,努力让自己融入到更加紧密的战阵之中。 双方近两万人马密集的马蹄声,就像无数个鼓槌同时敲击在一面巨大的战鼓上,慢慢汇成了隆隆的声音。 这声音越来越大,仿佛是大地在颤抖,又像是一场即将来临的暴风雨的前奏。 后方第一次经历这种场景的杜黄裳,被眼前的景象和这震撼的声音所深深感染。 他只觉得一股热血在自己的胸膛中沸腾,心脏也随着那隆隆的马蹄声剧烈跳动。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手持望远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那即将碰撞在一起的两支队伍。 两百步的距离,因为双方是对进的原因,其实对任何一方来说相当于一百步。 而这短短的一百步,却像是一道充满了未知和挑战的鸿沟,等待着双方的士兵们去跨越,一场惨烈的战斗即将在这一百步的距离内爆发。 “冲……”河西边军统兵大将一声如洪钟般的大吼,声音像是一把利刃,瞬间划破了战场上弥漫的紧张空气。 这一声吼,仿佛带着某种无形的力量,让每一个士兵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 原本整齐列阵的士兵们,如同听到了冲锋的号角般,眼神中迸射出炽热的光芒,他们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手中的缰绳微微一抖,胯下的战马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开始加速,做最后的冲杀。 每一匹战马都扬起四蹄,奋力奔跑,马蹄踏在坚实的土地上,溅起一片片尘土。 而在对面,叛军阵营中同样是一番紧张的景象。 叛军大将站在阵前,他那粗壮的手臂高高扬起,随后猛地向下一挥,同时一声粗犷的吆喝响彻天际:“给我冲!” 这一声令下,原本还稍显松散的叛军瞬间如同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动力,他们纷纷催动战马,全力加速。 那些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急切,嘶鸣着向前狂奔,鬃毛在风中肆意飞扬。 这个时候,这两万人马的全力冲锋形成的隆隆马蹄声,如同有一双无形的大手,重重地敲击着大地的鼓面。 这声音,落在杜黄裳耳中,又如同天边由远而近的奔雷。 起初,那声音还只是隐隐约约,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的微弱轰鸣。 但随着双方骑兵不断逼近,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像是一场即将来临的暴风雨,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 杜黄裳站在后方,眉头微微皱起,他能感觉到脚下的土地都在随着这马蹄声微微颤抖,心中也不禁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恶战捏了一把汗。 很快,双方骑兵接近骑射弓箭射程范围之内。 只见双方的骑兵都不约而同地在战马上一边控马疾驰,一边射箭。 能够做到这一点的都是骑射之术精湛、野战骑兵冲刺经验丰富的精锐。 那些骑手疾驰的战马上,他们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姿势和角度,手中的弓箭拉满,利箭如同流星般射出,带着死亡的气息飞向对方。 不过相比叛军的骑射的凌乱,河西边军轻骑兵的骑射便要整齐很多。 叛军的骑兵们,有的因为过于紧张,射箭的力度和方向都出现了偏差;有的则是在战马的颠簸中失去了平衡,射出的箭歪歪斜斜,毫无准头。 他们的不少箭雨就像是一群无头苍蝇,四处乱飞,很难对河西边军造成实质性的威胁。 而河西边军轻骑兵最前面两排骑兵竟然人手一把三连发快弩。 这种三连发快弩造型独特,线条流畅,单手就能够操作,而且瞄准简单。 每一个士兵都熟练地握着快弩,眼神专注地瞄准目标。 当他们扣动扳机时,三连发弩箭首尾相接,如同三条夺命的闪电,带着呼啸的风声射向叛军。 快弩每次都是齐射,而且是三连发。 随着一声声清脆的扳机声响起,一排排弩箭如同密集的雨点般向叛军倾泻而去。 叛军的骑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许多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弩箭射中,惨叫着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一时间,叛军阵营中乱作一团,战马受惊,四处狂奔,互相踩踏。 而河西边军则趁着这个机会,继续稳定地射出一波又一波的弩箭,双方冲撞到一起前的彼此对射的结果可想而知。 在这密集而精准的弩箭攻击下,叛军的伤亡人数不断增加,士气也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此时,尚未等到双方真正冲杀到一起,惨烈的伤亡便已在战场上蔓延开来。 两翼的叛军骑兵,犹如被收割的麦子一般,各自倒下了近千人。 他们的身体重重地摔落在尘土飞扬的地面,溅起阵阵烟尘,而他们的战马则在痛苦地嘶鸣,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争的残酷。 再看河西边军这边,两边各自仅仅死了三百多人而已。 如此巨大的伤亡差距,背后的关键因素便是那操作简便的连发快弩。 这是裴徽精心安排天工之城的运输队送来的秘密武器。 当时,郭子仪正带领着人马在从河西往来的半路上,天工之城的运输队如同及时雨一般赶到。 跟随杜黄裳来的二十名不良人,担任起了教官的重任。 这些天来,他们不辞辛劳地指导着手持连发快弩的河西边军将士。 他们耐心地讲解着连发快弩的使用方法,亲自示范着如何装填箭矢、如何瞄准射击。 在他们的悉心教导下,河西边军将士们早已熟练地掌握了这一利器。 …… …… 河西边军共有一万骑兵,按照郭子仪的排兵布阵,两翼各有两千人马,中阵则有六千人马。 此时中阵在浓烟这边的还有两千多人马。 当浓烟出现之后,郭子仪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决定。 他竟然直接放弃了中军先锋那一千重骑兵和两千多轻骑兵。 这让杜黄裳和周围的将领们都大吃一惊,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 但郭子仪没有丝毫犹豫,他直接命令中阵剩余的两千多人马一分为二。 这两千人马接到命令后,迅速行动起来,分成了两拨,不再顾及中场的情况,直接全力向叛军两翼发起猛攻。 随着一声如惊雷般炸响的冲锋号令划破长空,两翼的河西边军的骑兵犹如两支离弦之箭,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着叛军的两翼猛扑而去。 河西边军两翼的统兵将官各自振臂一挥,大声呼喊着激励士气的话语,带领着三千多人马,整齐有序地向前冲锋。 马蹄声如滚滚闷雷,在大地上回荡,扬起了漫天的尘土。 这些河西边军的骑兵们深知,在这激烈的战场上,每一个细节都关乎着胜负。 他们要像高明的舞者一样,精准地把控好双方之间的距离。 他们的目标是,当与叛军如汹涌潮水般冲撞到一起的时候,刚好能让自己的战马在最高峰的速度上,以最强大的冲击力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此时,双方之间的距离还有五百多米。 在彼此高速冲锋之下,骑兵们都清楚,体现骑兵战斗力以及保持较好战斗力的关键因素之一,就是看谁的骑兵战阵能够在最后冲撞的一刻保持较为整齐、密集的阵型。 就如同坚固的盾牌和锋利的长矛,整齐密集的阵型既能增强自身的防御能力,又能在冲锋时形成强大的攻击力。 双方将官都是经验丰富的骑兵将领,他们在最开始的两百步距离内,并没有急于求成,而是保持着中慢速的行进。 他们知道,过早地提速就如同过早地耗尽了力气,在真正与敌人交锋时就会力不从心。 他们沉稳地控制着缰绳,让战马有节奏地奔跑,积蓄着力量,等待着最佳的冲锋时机。 而在战场的另一边,叛军阵营中,安守忠正站在山坡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与狠厉。 他一心想着能够迅速将隔在浓烟另一边的一千重骑兵和两千多轻骑兵歼灭,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不惜从两翼抽调了一些人马过去。 这使得两翼的兵力比原来单薄了不少,原本严整的军阵也出现了一些空隙。 不过,这只是相比他们原本强大的军阵而言。此时,他们在两翼依然各自拥有五千人马。 与河西边军这边相比,他们两翼依然各自多了一千多人马。 这多出来的兵力,就像是天平上额外的砝码,让安守忠心中多了一丝底气。 但他也明白,战争的胜负从来都不是单纯由兵力决定的,战场上的变数如同变幻莫测的天气,随时都可能改变局势。 此时,河西边军的骑兵们在冲锋的过程中,彼此之间保持着紧密的联系。 他们用眼神和简单的手势交流着,调整着自己的位置,确保战阵的整齐。 每一个骑兵都全神贯注,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前方那片充满危险与挑战的战场。 而叛军的骑兵们,虽然人数上占据优势,但在抽调兵力之后,军阵的调整还未完全到位,阵型出现了一些小的混乱。 但他们依然在军官的呵斥下,努力地保持着冲锋的速度,向着河西边军逼近。 随着双方距离的不断拉近,一场惊心动魄的骑兵对决即将上演,究竟是河西边军以精湛的战术和顽强的意志战胜人数上占优的叛军,还是叛军凭借着兵力的优势一举击溃河西边军,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每一个人的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仿佛都在等待着那决定胜负的一刻。 在大唐广袤的疆土之上,军事对抗的烽火从未真正熄灭。 河西边军,多年来一直活跃在大唐的西部边陲,他们的刀枪剑戟上沾染着吐蕃人的鲜血,那是无数次浴血厮杀后留下的印记。 而叛军,则主要在北方与契丹等部族交锋,大漠的风沙见证了他们与契丹人马的激烈碰撞。 尽管双方的作战区域和主要对手截然不同,但有意思的是,在最开始的冲锋阶段,双方的战术打法竟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此刻,战场上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主阵的骑兵们还未开始全速冲锋,他们如同蓄势待发的猛兽,静静地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然而,在两军阵前,却有一群特殊的存在在来回穿梭。 那是一队骑射之术精湛的游骑,他们就像是一群狡猾的狐狸,在战场的边缘寻觅着猎物的破绽。 这些游骑,个个都是骑射的高手。 他们骑在矫健的战马上,身姿轻盈,手中的弓箭如臂使指。 只见他们时而纵马疾驰,时而勒马转身,利箭如流星般朝着对方的主阵射去。 每一支箭都带着他们的杀意,妄图袭扰打乱对方的冲锋阵形。 这种战术,便是北方游牧民族最喜欢用的“狼拉战术”。 北方的游牧民族,就像草原上的狼群,他们善于利用自身的机动性和灵活性,对敌人进行不断的骚扰和攻击。 “狼拉战术”正是他们这种作战风格的典型体现。 如今,这种战术早已被大唐各方骑兵学会,无论是河西边军还是叛军,都将其运用得炉火纯青。 对于那些纪律松弛、战斗意志较弱的军队来说,“狼拉战术”的效果是非常明显的。 当利箭如雨点般落下时,士兵们会本能地躲闪箭矢。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慌乱,完全忘记了战场上的纪律和指挥官的号令。 在这种情况下,队伍很容易就会陷入混乱。 有的士兵为了躲避箭矢,会不自觉地偏离原来的位置;有的士兵则会因为害怕而放慢脚步,导致整个队伍的前进速度变得参差不齐。 一旦有一方的阵型一乱,破绽立刻暴露无遗。 对方的骑兵们就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他们会迅速集中力量,朝着这个破绽冲杀过去,敌阵很快就会被撕开一个豁口。 这个豁口就像是一个致命的伤口,一旦出现,就会迅速扩大。 对方的骑兵会趁机涌入,在敌阵中横冲直撞,肆意砍杀。 而原本就已经混乱的敌军,在这种冲击下更是陷入了全面的恐慌。 他们四处逃窜,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最终,整个敌阵会全线溃败,胜利的天平也会倾向于采用“狼拉战术”并成功打乱对方阵型的一方。 双方都是这样期待。 在这场即将爆发的大战中,河西边军和叛军都紧紧盯着对方的主阵,而那来回穿梭的游骑,则像是这场战争的前奏,预示着一场血腥而残酷的厮杀即将来临。 此时,战场上的气氛已然紧张到了极点。 叛军那边,在河西边军狼拉战术的袭扰之下,小范围内的阵型率先出现了乱子。 少部分叛军士兵为了躲避箭矢,使得整齐排列的叛军阵型,在这几处地方出现了些许空隙和错位。 不过,这些叛军到底是经历过不少战斗,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 他们很快察觉到了身边的异常,那些反应迅速的军官立刻出声提醒周围的同伴,并且主动调整自己的位置,试图稳住这即将扩散的混乱局面。 再看河西边军这边,他们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战场纪律。 每一个士兵都像是被精准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严格按照将领的指令行动。 即便时不时有敌方射来的箭矢呼啸着穿过空气,射中一些士兵的身体,发出沉闷的声响,受伤士兵痛苦的惨叫声也在战场上回荡,但这一切都没有影响到整个阵型的稳定。 那些中箭的士兵,有的强忍着剧痛,依然坚守在自己的位置上;有的实在支撑不住倒下,旁边的战友会迅速补上他的空缺,仿佛他们之间有着一种无形的默契。 整个河西边军的阵型,就像一座坚固的堡垒,在战火的洗礼下岿然不动。 当双方彼此距离不到三百步的时候,空气仿佛都被点燃了。 双方的冲锋速度开始加快,那些担负骚扰任务的游骑兵们就像一群灵动的飞鸟,立刻按照预先的计划从中间撤走,来到两边继续对箭矢袭扰对方。 随着冲锋速度的提升,那原本平缓的速度带起了杂乱的马蹄声。 一匹匹战马奋力奔跑,铁蹄踏在地面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仿佛是一首激昂的战歌前奏。 这杂乱的马蹄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场激烈的鼓点,在战场上不断回荡。 双方很快接近两百步左右,此时的战场局势愈发紧张。 双方各级将官都扯着嗓子大声吆喝,那声音在战场上远远地传了出去。 他们有的挥舞着手中的旗帜,有的用手中的武器指向前方,尽可能地在这最后的时刻,让他们的战阵变得密集整齐。 “保持队形!” “跟上前面的人!” 这些呼喊声此起彼伏。 士兵们听到将官的命令,纷纷调整自己的步伐和位置,努力让自己融入到更加紧密的战阵之中。 双方近两万人马密集的马蹄声,就像无数个鼓槌同时敲击在一面巨大的战鼓上,慢慢汇成了隆隆的声音。 这声音越来越大,仿佛是大地在颤抖,又像是一场即将来临的暴风雨的前奏。 后方第一次经历这种场景的杜黄裳,被眼前的景象和这震撼的声音所深深感染。 他只觉得一股热血在自己的胸膛中沸腾,心脏也随着那隆隆的马蹄声剧烈跳动。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手持望远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那即将碰撞在一起的两支队伍。 两百步的距离,因为双方是对进的原因,其实对任何一方来说相当于一百步。 而这短短的一百步,却像是一道充满了未知和挑战的鸿沟,等待着双方的士兵们去跨越,一场惨烈的战斗即将在这一百步的距离内爆发。 “冲……”河西边军统兵大将一声如洪钟般的大吼,声音像是一把利刃,瞬间划破了战场上弥漫的紧张空气。 这一声吼,仿佛带着某种无形的力量,让每一个士兵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 原本整齐列阵的士兵们,如同听到了冲锋的号角般,眼神中迸射出炽热的光芒,他们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手中的缰绳微微一抖,胯下的战马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开始加速,做最后的冲杀。 每一匹战马都扬起四蹄,奋力奔跑,马蹄踏在坚实的土地上,溅起一片片尘土。 而在对面,叛军阵营中同样是一番紧张的景象。 叛军大将站在阵前,他那粗壮的手臂高高扬起,随后猛地向下一挥,同时一声粗犷的吆喝响彻天际:“给我冲!” 这一声令下,原本还稍显松散的叛军瞬间如同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动力,他们纷纷催动战马,全力加速。 那些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急切,嘶鸣着向前狂奔,鬃毛在风中肆意飞扬。 这个时候,这两万人马的全力冲锋形成的隆隆马蹄声,如同有一双无形的大手,重重地敲击着大地的鼓面。 这声音,落在杜黄裳耳中,又如同天边由远而近的奔雷。 起初,那声音还只是隐隐约约,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的微弱轰鸣。 但随着双方骑兵不断逼近,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像是一场即将来临的暴风雨,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 杜黄裳站在后方,眉头微微皱起,他能感觉到脚下的土地都在随着这马蹄声微微颤抖,心中也不禁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恶战捏了一把汗。 很快,双方骑兵接近骑射弓箭射程范围之内。 只见双方的骑兵都不约而同地在战马上一边控马疾驰,一边射箭。 能够做到这一点的都是骑射之术精湛、野战骑兵冲刺经验丰富的精锐。 那些骑手疾驰的战马上,他们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姿势和角度,手中的弓箭拉满,利箭如同流星般射出,带着死亡的气息飞向对方。 不过相比叛军的骑射的凌乱,河西边军轻骑兵的骑射便要整齐很多。 叛军的骑兵们,有的因为过于紧张,射箭的力度和方向都出现了偏差;有的则是在战马的颠簸中失去了平衡,射出的箭歪歪斜斜,毫无准头。 他们的不少箭雨就像是一群无头苍蝇,四处乱飞,很难对河西边军造成实质性的威胁。 而河西边军轻骑兵最前面两排骑兵竟然人手一把三连发快弩。 这种三连发快弩造型独特,线条流畅,单手就能够操作,而且瞄准简单。 每一个士兵都熟练地握着快弩,眼神专注地瞄准目标。 当他们扣动扳机时,三连发弩箭首尾相接,如同三条夺命的闪电,带着呼啸的风声射向叛军。 快弩每次都是齐射,而且是三连发。 随着一声声清脆的扳机声响起,一排排弩箭如同密集的雨点般向叛军倾泻而去。 叛军的骑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许多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弩箭射中,惨叫着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一时间,叛军阵营中乱作一团,战马受惊,四处狂奔,互相踩踏。 而河西边军则趁着这个机会,继续稳定地射出一波又一波的弩箭,双方冲撞到一起前的彼此对射的结果可想而知。 在这密集而精准的弩箭攻击下,叛军的伤亡人数不断增加,士气也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此时,尚未等到双方真正冲杀到一起,惨烈的伤亡便已在战场上蔓延开来。 两翼的叛军骑兵,犹如被收割的麦子一般,各自倒下了近千人。 他们的身体重重地摔落在尘土飞扬的地面,溅起阵阵烟尘,而他们的战马则在痛苦地嘶鸣,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争的残酷。 再看河西边军这边,两边各自仅仅死了三百多人而已。 如此巨大的伤亡差距,背后的关键因素便是那操作简便的连发快弩。 这是裴徽精心安排天工之城的运输队送来的秘密武器。 当时,郭子仪正带领着人马在从河西往来的半路上,天工之城的运输队如同及时雨一般赶到。 跟随杜黄裳来的二十名不良人,担任起了教官的重任。 这些天来,他们不辞辛劳地指导着手持连发快弩的河西边军将士。 他们耐心地讲解着连发快弩的使用方法,亲自示范着如何装填箭矢、如何瞄准射击。 在他们的悉心教导下,河西边军将士们早已熟练地掌握了这一利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