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被豪门父子火葬场了》 1、第 1 章 作为从业十余年的酒吧男模,长得帅,身材好,席安澜的私生活一贯坚持三个原则。 没钱的不睡。 长得丑的不睡。 长得胖的更不睡。 第一条是为了生活,二三条则是因为能力,长得太极端的身体支持不了。 而现在,有个死肥猪非逼着他从了不可。 · 酒吧。 霓虹闪烁,烟雾缭绕,几个人影伴随着音乐热舞,喧嚣之下,歹毒的谩骂无比刺耳。 “香娘。” “不过是个老货,你要多少钱?老子可以现在给你。但是想走?那不可能!” “今天你不想干也得干,必须把老子火浇灭了才能走!” 李大亨如肥猪一般站起,朝席安澜缓缓靠近,大门已经完全敞开。 席安澜眉头一皱,一双深邃的眼眸闪烁着些许疲惫与无奈。 四周喧闹依然,似乎没人愿意为了这小插曲解救他,毕竟他得罪的是权大势大的k国娱乐巨头公司老总——李大亨。 他原本只是找人牵线搭桥,给涵文公司的老总搞好关系,好让他签自己进涵文公司做练习生。 可他没料到,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脱离了席安澜的预想之外。 席安澜的生活过得很艰难。 34岁的他,早已过了男模的黄金年龄,却仍然在这个圈子里挣扎。 没有车、没有房、没有存款,甚至还背负着早年欠下的高利贷。 每当想到回去后房东挥舞着棒子一脸凶狠地逼问他要房租,席安澜就感到一阵头痛。 目前,跳槽进娱乐公司是他唯一能改变现状的出路。 可一开始,涵文娱乐老总李大亨就毫不犹豫否定了他想法,并给他指了一条几乎不可能的路。 “演员,你可以试试做演员。” 席安澜高中辍学,非科班出身,做演员?他没有一点经验。 但如果涵文娱乐愿意投资培养他,那也不是不行,毕竟谁没有一个演员梦呢? 可他没料到这老东西突然话锋一转。 “目前k国色/情电影事业发展势头很好,作为男人,你应该知道这回事。” 李大亨嘴角挂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为艺术献身的同时,你也能挣到大钱,何乐而不为呢?” 席安澜心中一沉,他意识到李大亨的真正意图,眼前这个死肥猪就是在戏弄自己。 k国的情/色行业是出了名的短命,入行最多两年,身体就会被掏空,大多数从业者不过20便已垂暮,更何况他已经34了。 做k国的青色明星?他还想多活几年! “选择权在你,安澜,你可以和你的同事一起过来,陪在我身边。” 在你爹。 席安澜毫不犹豫表示拒绝。 正打算扭头离开,不料两个人突然围了上来,二话不说将他按住。 李大亨,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他被保镖狠狠按在地上,而李大亨则高高在上,推开“大门”,露出他那一身肥肉,慢悠悠将半身往席安澜靠去,脸上露出一抹即将得逞的快意。 席安澜嗅到一阵恶臭逐渐朝自己逼近。 他眼神一暗。 如今孜然一身,穷的快要砸锅卖铁,除了那不值钱的尊严,也没剩下什么了。 如果这个世界妄图以贫穷强/暴他,那他毫无办法地躺平,任君采撷。 可如果是一头死肥猪妄图欺凌他,那么他会毫不犹豫选择反击。 人不能被畜生打倒。 席安澜一咬牙。 下一秒,砰—— 整个酒吧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李总!” “你没事吧李总!” “快叫医院!快叫医院!” …… 席安澜将手中带血的啤酒瓶丢在地上,两脚轻而易举地踹飞冲上来的保镖。 伸手抹了抹溅在上额头的血,理了理衣服,他宛如电视剧里的英雄一般,独自一人退出了包厢…… 可他没有注意到,此时,h国海文娱乐集团的明总正坐在角落,看向他离去的眼神明显发生了变化。 耳朵上的蓝牙耳机不断传来父亲的胁迫声。 “臭小子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结婚,你爷爷就要逼我给你找后妈了,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回国你必须给我带个儿媳妇回来!” “喂,喂,喂……” 明邮挂断电话,将方才席安澜的所作所为尽收眼底。 他挑了挑眉,对身边人道:“这是你们酒吧的男模?” 身旁的男模点了点头。 “什么价?今晚我要他来陪我。” . “席安澜!这究竟是你第几次给我捅娄子了?你还想不想在这里混下去了?” 酒吧老板怒气冲冲地一把揪住席安澜的衣领,双眼瞪得滚圆,仿佛要将这个比自己高出半头的男人生吞活剥一般。 “是,你从开店起就一直跟着我,我对你够意思了,每个月只拿底薪我都没说什么。可你看看,你这次闯的祸有多大?” 老板的声音颤抖着,眼中满是失望,“那可是涵文的李总,你惹谁不好偏偏要去惹他!” “对不起,责任我会承担,钱我会赔,不需要店里负责。” 席安澜仍然咬牙维护着自己的尊严,可老板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与无奈。 “你个穷光蛋,你拿什么赔?难道又要去卖肾卖血吗?” 席安澜的脸颊微微泛红,他刚从厕所隔间出来,身上还带着酒气,他就是这样,即使喝醉了,也给人一种清醒的错觉。 自从唯一的亲人阿奶病逝后,他在这世上苟延残喘了十年,每一天都活在贫穷的阴影之下。 永远还不清的债务、无家可归,随时准备席卷的饥饿与严寒,他早就已经来到了即将崩溃的边缘。 这样的日子有什么盼头? 从决定动手的那一刻起,席安澜就没想过这件事会善了。 酒吧老板看着这个曾经让自己心动、如今却如此落魄的男人,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们之间的情分,早已被岁月和现实消磨得所剩无几。 以前,他还能照顾照顾,必要时施以援手,现在,他根本惹不起李大亨背后的财阀。 李大亨的怒火,足以将他们所有人吞噬。 如今只有一个办法,或许能救席安澜一命。 “涵文要和h国海文娱乐集团的明总谈生意,你应该知道吧?” “明总今天就在我们店里,我已经把明总安排在了黄金vip包间。” 老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 “席安澜,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解决完这次的事情,你就自己考虑离职吧。” 离职?!! 席安澜心中闪过一丝苦笑。 不用那么麻烦。 还不上债,还没了工作,那群心狠手辣的债主不会放过他。 他也不用再回到那个阴暗潮湿,令人绝望的地下室了。 席安澜打算喝完这最后一单就去跳汉江。 . 再次登场,席安澜换上了一身整洁的衣服,步伐略带紧张地踏入了酒吧内最为显赫的包间。 一入门,他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锁定在沙发上那位男士身上。 事实上刚才在李大亨那个包间里,他也第一眼注意到了这个男人。 尽管他坐在角落,却与周围格格不入。 他英俊非凡,气质超群,身上那件西装即便席安澜这辈子倾尽所有也难以企及。 华国的人,一般都有钱到席安澜难以想象的地步。 想必这便是老板口中的海文娱乐集团的明总了。 席安澜不敢与他对视,手中紧握着一瓶珍贵的82年拉菲,步履恭敬地走向男人,缓缓跪下。 “先生,请问我可以为您斟酒吗?” 余光中,他瞥见男人微微颔首,心中稍安,正欲伸手去取桌上的红酒杯。 然而,就在这时,一张粉红色的纸张轻轻飘落在茶几之上。 紧接着,一双精致的红底皮鞋映入眼帘,那皮鞋的尖端轻轻抵上了席安澜的脸庞,让他瞬间感到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身前的人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这是一千万,明天,和我结婚。” 2、第 2 章 结……结婚?! h国的大佬要拿一千万和我结婚? 没听错吧,那可是软妹币! 席安澜狠心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很痛,不是临死前的幻想。 他又小心翼翼撇了一眼男人的身体。 大门紧闭,但鼓包很大。 席安澜鼓起勇气抬头,对上那一张足以睥睨k国所有当红男星的脸。 很好,三项原则都超额满足。 一般遇上这种crush,席安澜大概率会选择倒贴,虽然他也没什么钱。 “结婚?”他问。 明邮接过席安澜手中的红酒杯,缓缓喝了一口,道: “我向来不喜欢把说过的话重复第二遍。” 席安澜按下自己那颗激动的心,用衣角擦了擦自己的手,余光撇了一眼桌上的支票。 他咽了咽口水。 一千万软妹币,那就是20亿k元。 席安澜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有什么条件吗?” 明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很显然,诱惑足够,面前的男人也成功动心了。 “没什么条件,我喜欢男人,家里人逼我结婚,h国没有同性婚姻,明天我们去k国民政局登记,婚礼等不忙了补给你。” 好……好霸总的发言,和电视剧里演的一模一样。 “好,我答应你。” 临死前有人愿意用20亿砸自己,就算是骗到裤衩都不剩他也甘心。 席安澜将拉菲放在桌上,小心翼翼伸手想把那支票拿过来。 他太怕面前的男人反悔了。 只不过当他刚刚触碰到支票的一角,一只骨骼分明、修长、白皙的手却按住了支票的另一端。 席安澜犹如受惊的兔子收回了自己的手。 明邮难得为男人的小动作笑了笑,嘴角情不自禁勾起一抹宠溺。 “等等,今晚是试用期,你得先让我高兴了再说。” 席安澜有些局措得看向面前的男人,修长昂贵的西装裤,刚刚触碰自己脸的红底皮鞋,男人站起来比他还高,起码190以上。 他的脸尤其好看,凤眼狭长,眉骨英俊到没边,席安澜视线落在他的鼻梁上。 嗯,很高,犹如悬崖断壁…… 那东西也应该很大…… 两人本来就离得很近,这会儿明邮站起来,席安澜几乎能感受到自己的气息从对方的身体反弹回来。 他咬咬牙,准备如男人所愿,再次蹲下。 可男人却从桌上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叠钞票。 “这酒不好喝,你再去给我选10瓶来,我要82年的波尔多、勃艮第……再来一瓶帝都茅台润润喉。” 席安澜原地愣住。 前几个名字席安澜没怎么听过,但他听说过帝都茅台,听说这是h国最名贵的酒。 在k国想要喝到他有价无市,难如登天。 可面前的男人,润润喉? 他没听错吧。 . 托男人,不,应该说金主爸爸的福,席安澜感受到了这世界的参差,并成功体验了一把站在世界的顶峰的滋味。 从酒窖里把酒抬出来,走过酒吧大厅,席安澜成功吸引了所有同事的注意。 老板说得不错,明总果然是他的救命稻草。 只不过酒吧老板也没想到那h国的明总会这么有钱,他有些后悔不是自己亲自上了。 身旁的小弟提醒他。 “老板,可是人明总一开始就指名道姓要点澜哥。” 酒吧老板恼羞成怒,“死一边去。” 黄金vip的包间已经不足以接待明邮的消费,他被安排到了总统vip包厢,这栋大楼的顶部。 这里能够瞥见整座s市的风景。 作为总统vip,明邮有权使用店内的30名男模,但他都一一拒绝,声明只要席安澜一个。 毕竟这个人目前是他的未婚妻,不,未婚夫,别的男模来伺候太麻烦。 明邮喜欢男人,当然,他爹也是。 豪门无论性取向如何,都会娶妻生子,继承家产,这是不争的事实,没人愿意把上千亿的家业拱手让人,但他爹明赖光是个意外。 从k国学成归来回来后他就找上自己,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他当年犯下的罪。 尽管他只比自己大了10岁。 明邮很幸运成了明家的继承人,这十来年他也一步步按照继承人的各项指标努力着。 明家老爷对他很满意,他爹明赖光更是满意得紧。 只不过他们都没想到的是。 明邮和明赖光一样,是gay,比钢筋还难掰直那种。 可明赖光却仍旧不死心,甚至放下狠话。 “不结婚就给老子扫地出门,你再也不是我儿子,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面对明赖光的威胁,明邮的回答是: “你可以再给我找个兄弟。” 于是,他独自一人开拓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 仅用三年,海文娱乐上市,并在接下来两年内占据市场,成为h国娱乐三巨头公司之一。 这次前往k国,是海文娱乐向世界娱乐开疆扩土的第一步,只不过涵文娱乐那帮老东西天真的以为他是来虚心来签项目的罢了。 未婚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酒他很喜欢,人他也很满意。 席安澜就如他的年纪一般,稳重、内敛,举手投足间透露出一种超凡的使命感与自信。 更重要的是,他不是h国籍,结婚之后,他们的婚姻受k国法律保护。 这样的人,用来对付明赖光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未婚夫又给他开了一瓶酒。 明邮自然而然接过一饮而尽。 …… “明总!” “明总!” “店已经打烊了,您的酒店在哪?我送你过去。” 酒吧的总统vip包间倒是有供人休息的房间,但是这个包间的价钱以分钟计算,男人拿出的那叠钞票已经捉襟见肘。 酒店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了,打电话没接。 喝了太多名贵的酒,男人目前却已经不省人事,连席安澜他自己,也有些站不住脚。 公文包里没有任何现金,那些h国的银行卡也刷不了。 自己口袋里的钱倒是够他去开一间小宾馆,但明天醒来金主要是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环境极其糟糕叫不出名字没有星级的宾馆,那他们的婚事大概率要黄。 至于那一千万支票,现在银行已经下班,他也不好把男人一个人丢在这混乱的酒吧。 k国不同与安全的h国,把一身名牌的明总随意丢在大街上,他大概率会被扒的连底裤都不剩。 与自己交好的同事都已经下班,目前唯一的办法,便是拖着男人回自己的出租屋,拿出自己的全部家当,在s市的五星酒店给明总开一间房。 以他的财力,应该不会和自己计较一晚酒店钱。 说干就干。 这个点已经很难打到出租车,索性自己的出租屋离这不远,他背上明总,一步步朝着自己的出租屋走去。 扛着肩膀上的一身名牌,明总似乎没有他预想中的那么重,对于一个已经34岁的成年男子,扛起另一个男人,这对他来说并不困难。 尤其是兜里有一张价值20亿k元支票的情况下。 只是当背着190的男人即将打开自己一层地下室那不足2米高的小破门之时。 身后,几个人影带着家伙,就这么围了上来。 “呦,小席,这么晚才下班,你肩膀上背着谁啊?同事,客人,还是金主?” “他身上的这一身行头可值不少钱啊,把他扒下来,送个哥几个,一会儿哥儿几个下手轻点。” 席安澜将明总小心翼翼放在了一旁的楼梯上。 怪不得今天房东没有来催租,原来是债主找上门来了。 要命,天知道他为了躲这帮活阎王换了多少地方,就连刚刚那轻而易举逼退李大亨保镖的手段,也是在这帮阎王手上锻炼出来的。 而就在今天,这帮孙子好巧不巧居然又找到了他。 看着那几个丧彪打扮的男人手中都拿着要命的武器,席安澜明白今天少不了一场恶战。 口袋里一千万支票要是被这帮孙子知道了,那自己就没命享受了。 席安澜最后看了一眼眉头紧蹙的英俊男人,鬼使神差伸手掐了掐他的脸。 嫩得出奇。 这位明总应该比他想象得还要年轻。 他露出一抹苦笑。 席安澜从口袋里掏出所有的钱,一脸正色走到他们面前。 “最近工作不太顺利,暂时只有这么多。” 丧彪头头接过他手里的钞票,下一秒,面露凶光。 “打法要饭的呢?” 他趁席安澜不注意就是一棍往他太阳穴砸去。 席安澜虽然事先防备,也没有躲过这突然一击,顿时,鲜血从额头流了下来,他晃荡两步,有些站不稳靠在了墙上,有气无力。 “你想做什么?” 以往这丧彪都只是要钱,从来没下这么狠的手过。 席安澜清楚,这一定不只是因为自己突然换地方躲他们的原因。 “呵呵呵,行。” “相识一场,看在你为我们打了十几年工的份上,我也发发慈悲让你死个明白。” 他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你今天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哥几个人今天不是要要债的,而是要你命来的。” 席安澜这才清楚,原来是李大亨,那个“死肥猪”,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上门来寻仇了。 说完,丧彪头子扭过头去。 “哥几个,动手吧,送他上路!” 3、第 3 章 席安澜倒是想逃,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群债主几乎把路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独自一人抱头躺在地上,忍受着四周的拳打脚踢,夜已经深了,这是地下室,周围能出现帮手的概率几乎为零。 席安澜只希望这群畜生们下手轻点,给他留个全尸。 起码明天明总起来看见自己惨烈的尸体,会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好心给他安葬。 呵呵。 席安澜内心绝望。 这日子好不容易有了盼头,他偏偏却是个无福消受的命。 可他就这样任人宰割吗? 席安澜不甘心。 起码要拉个垫背的,黄泉路上给自己作伴。 心一狠,牙一紧,席安澜趁其不备猛的突起,扑倒那丧彪头子就是拼了命的勒住、撕咬。 “啊——” 丧彪头子发出惨叫,他也是倒霉,原本不用自己动手,却偏偏看到了席安澜裤兜里的一张粉色支票,刚要好奇上前抢夺,这狼崽子突然就扑了上来。 “杀,杀了他!” 他拼命挣扎着,奈何身上的席安澜犹如狗皮膏药一般。 席安澜几乎鼻青脸肿,可那一双眼睛却漂亮得惊人,很快,丧彪的脸色变得乌黑发紫,几乎说不出一句话。 明邮被周围的动静吵醒后,便是看到了这一幕。 一群人将一个围在中央,那个满身是血,几乎看不出人样的“生物”,是刚刚答应和自己结婚的未婚夫。 “滚!” 他大喊一声,气愤在此刻占据了大脑,借着还未完全清醒的醉意,头脑一热冲进了人堆。 作为h国豪门少爷,明邮自小接受了不少系统性的格斗训练,丧彪们虽然从小也是在这条道上摸爬滚打出来的,却仍旧敌不过这专业训练出身从小拿了无数个格斗冠军的明邮。 外加上他是突然冲出来搞偷袭的。 席安澜感觉自己周围的人越来越少,他渐渐松开没了动静的丧彪,将注意力放到那个动作干脆利落的人影上。 我靠,好帅! 席安澜咧嘴笑了起来。 很快,欺负席安澜的丧彪们都被扫荡一空。 明邮的手段非常,拳拳到肉,快准狠,很多时候都是一击让对手失去行动力。 到最后,丧彪们纷纷倒在地上,发出阵阵哀嚎,明邮把那个满身是血的男人从人堆中捞了起来。 “还能说话不?” 席安澜感觉五脏都移了位,看着金主那认真的眼睛,他艰难开口。 “烟……烟……” 明邮将席安澜靠在出租屋大门上,从破烂衣服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烟,从中拿出一根,递给席安澜。 席安澜掏出一块老式打火机,努力了好几次,一团烟圈升上半空,他终于缓过神来。 而明邮顺势躺在他的旁边,他不是什么神话,解决这一大帮子人,他不仅累瘫力竭,也受了不少伤。 “一会儿我送你去医院。”身边的男人道。 席安澜摇了摇头,出租屋离医院很远,这个点,外面的马路上比他的口袋还要干净,想去医院根本不可能。 已经完全醒酒的明邮有些烦躁,两人的手机都在刚刚那场战斗中被临时当做武器,此刻已经碎得连渣都看不见了。 目前也联系不上自己的助理。 他就不该答应那老胖子去什么狗屁酒吧喝酒,今天是他来到k国的第一天,人生地不熟,他也在这边也没任何熟人。 明邮重新拿起地上那包烟,从中取出一根断烟,含在嘴里,又抢过席安澜手里的打火机。 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明邮仔细一看,这玩意儿的底下,裂了。 砰—— 明邮气愤将打灰机丢进角落,看着躺在身边抽烟的席安澜,他的心情变得更加烦躁。 操! 下一秒,席安澜迷迷糊糊的瞳孔瞬间放大数倍,他几乎忘记了呼吸。 因为刚刚身边这个男人,将脑袋靠近自己,嘴对着嘴,两根烟的末稍碰到一起,吸气,烟成功被点燃。 嘴对着嘴,烟连着烟。 席安澜明白现在有些小年轻管这叫接吻,可刚刚那一幕在他眼中,和那玩意对着那玩意儿有什么区别? 席安澜的脸渐渐红了,比之前更红,他好像发烧了。 廉价的气味让明邮在烟雾进入口腔的一秒就把这东西吐掉,余光却在此时瞥见身边人一副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模样。 “靠,死了是不是?” “死了就把你丢在这里,老子走了,不管了。”明邮作势要起身离开。 席安澜连忙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烟雾麻痹下他渐渐恢复了一点儿力气,他艰难得抬起手指向头顶门锁里的钥匙。 明邮看着钥匙扣上的hellokitty,有些无语。 恢复力气的他一脚踢开这小破门,将地上的席安澜公主抱进了房间。 随后,他又砰得一声关掉了这小破门。 出租屋很小,进门就是卧室,一张1.5米的床横在唯一巴掌大小的窗户下面,透出一丝丝来自地面路灯的光亮。 明邮把席安澜小心翼翼抱在床上,接着将周围巡视一圈。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幸好这里还有个卫生间,幸好那巴掌大的卫生间里还放了个水缸大小的浴缸,不然想要清理席安澜身上的伤口,明邮想都不敢想。 在席安澜的提示下找到一瓶碘伏,一把棉签,一把剪刀,加上几个快要发黄的绷带,明邮被迫当起了医生,为即将濒死的未婚夫包扎满身伤口。 那帮畜生们下手很狠,新伤加旧伤,剪掉衣服,席安澜的后背没一块好肉。 也许是被伤口所震惊到,足足沉默了30秒,明邮这才开始给席安澜消毒。 “你大概腕骨断了,其余地方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内里头我也看不着,能不能熬过今晚我不知道,但要是明天醒来你还活着,我背你去医院。” 席安澜下意识点了点头。 烟的麻痹作用已经过去,这会儿他只感觉自己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个字,痛,痛的想死,钻天遁地的痛。 明邮又从抽屉里找出几颗布洛芬,烧了一杯热水就喂了下去,接着找来一根干净的毛巾,让席安澜咬着。 “节约力气,别喊,也尽量别睡觉,睡着了大概率就醒不过来了。” 席安澜:…… 差点晕厥的他被这句彻底惊醒了。 明邮嘴角难得勾起一抹笑。 不错,很有效果。 能做的基本都做了以后,明邮又小心翼翼把席安澜抱起,将他放在了那小床上,自己则转身进了卫生间。 未婚夫处理完了,接下来就是自己的了。 因为空间太小的缘故,卧室和卫生间只装了一块玻璃,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席安澜能轻而易举看到卫生间的全貌。 他不能睡觉,所以只有看着卫生间里的一切,才能保持清醒。 他眼睁睁看着卫生间里的金主明总脱掉昂贵的西装、衬衫,再脱掉他重点关注的西装裤,皮鞋…… 身材很好,和他预想中的一样,只不过现在是战损ps版的crush。 席安澜没忍住嘴角一勾,扯着整张脸都痛了起来。 好好好,他更爱了。 色眯眯之余,席安澜内心也暖暖的。 因为经常搬家的缘故,他很少带朋友来自己的出租屋,事实上这屁大点的地方也根本容不下两个人。 明总,可以算得上他带回来的第一人。 真好,老到34了还有这样的福气,就算是死了也半生无憾了。 席安澜这辈子除了酒吧里的一些男模同事,唯一的亲人就是多年前因病离世的奶奶,高利贷也是那时候欠下的。 为了治病,席安澜不得不辍学打工挣钱,卖掉唯一的乡下房子,堵上一切,但最后奶奶还是离开了他。 席安澜本想随奶奶去了,可阿奶临终之时叮嘱他好好活,将来找个信得过的人,两个人彼此相伴,幸福一生。 彼此相伴,幸福一生。 席安澜想都不敢想,但到最后他也没自杀,一路苟延残喘走到了今天。 因为长得还过去的缘故,席安澜不乏遇到不少不错的客人、情人,也谈过不少恋爱,但到最后基本都黄得不能再黄。 席安澜从那时便明白,自己注定孤独,终老一生。 可直到今天,这一切都变了。 要是明总说话算话,熬过了今晚,那他就是未来的明太太,哦不对,或许明先生会更好听一些。 这些都无所谓。 更重要的是明总很豪!人还超级赞。 华国人都这么有钱多金还人善的吗? 果然是强国大国,他要是有机会去看一眼就好了。 就一眼,他想和明总去看看…… · 简单处理完身上的伤口,又借热水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正巧对上床上那人直愣愣的一双眼睛。 看上去有些吓人。 明邮又伸手量了量他的体温,探了探他的呼吸,确认无误以后,他这才放心在这小破屋里寻找起来。 喝了几大瓶酒,这会肚子饿得不行,明邮找了半天,终于在柜子里找到两包老坛酸菜牛肉面。 烧了开水后,香味很快弥漫在整个空气中。 明邮迫不及待吃了一口,从来没觉得好吃的东西今天却美味异常,只不过他却很快又感受到了背后那股赤裸裸的视线。 明邮拿出冷好的热水端了过去,温柔把席安澜扶到自己的身上。 “你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我不确定你的内脏有没有损伤,暂时吃不了东西,先喝点水吧。” 席安澜点了点头,自然而然抬头艰难喝着明总送上来的水。 因为疼痛的缘故,他嘴张得不是很开,水从他嘴角露到了明邮的胸口上,很快浸湿一片。 明邮没有嫌弃,自然而然的脱掉上衣,露出自己的上半身。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水的原因,席安澜明显看上去比之前更有精神了。 喂完了水,明邮继续吃面,可很快,那股赤裸裸的视线再次袭来,甚至比之前更甚。 明邮顿时满头黑线。 “行,想早点死的话,你就喝几口汤吧。” 4、第 4 章 第二天天还没亮,明邮就背着已经昏迷的席安澜,踏上寻医之路。 这一路无可为不艰辛。 手机坏了,扭七扭八的巷子根本绕不出去,好不容易遇到个起早晨练的大爷。 哎,不好意思。 你大爷说的是地地道道的外国方言。 而且关键, 你大爷还有点耳背。 你大爷还有点贪财。 明邮:…… 要是席安澜此时清醒,他肯定要吐槽这大爷buff简直叠满了。 交出自己身上最后一件值钱的东西后,明邮终于拿到了大爷那80年代的大哥大。 很可惜,由于长期未交话费,大爷的大哥大——已停机。 明邮是活生生一路背着席安澜走到医院门口的,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可他紧接着还要挂号,排队,办各种各样手续,签各种各样的保证书。 保证书,保证书,保证以后不读书…… 终于,一向冷静、霸总的明邮炸毛了。 你妈的棒子*——靠。 当席安澜终于躺在手术室外的时候,内心却出了奇的慌张。 心脏咚咚咚咚得跳个不停。 早上出门的时候,席安澜的意识就很模糊了,这会又耽搁了这么久,进去的时候脸那么白,还能不能救活? 要是救不活自己这么多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靠,昨天晚上就不该给他喝汤,没准就是那碗汤出了问题,席安澜才没挺到天亮。 会不会是昨天那些布洛芬吃多了? …… 明邮从来没有这样内耗过,他的心很烦躁,曾经叱咤商场,掌控人生,他没有一刻这么慌张过。 席安澜,你最好给我活下来,老子还等着和你去民政局结婚。 · 手术室门口的指针一分一秒过去。 手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助理小刘终于姗姗来迟。 由于航班原因,她比明邮晚了整整一天,昨天下午才落地。 鬼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一下飞机。 好消息,老板跟甲方去了酒吧喝酒。 一进酒吧。 好消息,甲方被开瓢,老板被一个小男模拐跑喽。 好消息,老板电话关机,死也打不通。 鼓掌!开心!ys!20几岁的大活人就这么活生生没啦! …… 去哪不能提前说一声吗?死鬼,害得人家一晚上没睡,基本上把k国能摇的人都摇了,恨不得把巴掌大的国家掀开地皮一个个查看。 小刘一晚没睡,当她气冲冲赶到医院的时候,一见boss。 好吧,萎了,立刻马上的那种。 生什么气?老板看上去比你还能多吃几个人,你拿什么生气。 “老板,我已经开了总统vip病房,您要不先去休息休息,我在这替您守一会儿。” 小刘好声好气,老板却只是瞪了她一眼。 好吧, 老板/老哥/老爷/爹。 能不能消停会,能不能乖点,人在里边你在外面,守着他生娃不成?你不睡人家还要休息,好歹让人眯一会儿行不? 小刘想明白了,就算是薪水再高,待遇再好,朝十晚三,年薪3000k,五险一金,住房补贴……这工作再好,回去就辞职。 神仙工作,傻b老板,做不了一点儿。 · 手术一直持续了4.5个小时,小刘从早餐买到中餐,明邮都只吃了一点,正当她重新从外面买一回来一碗泡好的老坛酸菜牛肉面。 手术结束了。 小刘:毁灭吧,世界。 “病人身上多处骨折,内脏损伤,软组织挫伤,好在意志力顽强,已经脱离了危险。” 明邮终于松了一口气,可紧随其后又被吊了起来。 “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空气突然安静,明总则在一边有进气无出气掐着自己的人中咬牙切齿回答: “我是他未婚夫。” 这话他已经在保证书上写了无数遍。 一旁的助理小刘:!!! 嘴巴张得能吞下一个鹅蛋。 “病人需要陪护,时刻观察的病人的情况,这些仪器都会看吗?小刘,过来教这位先生认仪器。” “哎,好!” 差点以为是叫自己的小刘与那名小刘擦肩而过,视线紧盯着老板那温柔的不像话的眼神。 怪不得这么着急来k国,原来是,找老板娘了? 天,要是远在千里之外的k总要是知道这消息,不得立刻原地找条绳子上吊。 瓜,大瓜,她终于吃到一线大瓜了。 狂喜嘿嘿嘿。 正当她的思绪快要跑回故国之际,耳边,一道冷得如极北之地的声音就这么闯了进来。 “你在想什么?” 小刘:额…… “说过的事情不想说第二遍,出去!” 不要啊boss,老奴保证再也不开小差了! 小刘简直一个头比两个大,却又不得不默默退出来。 老板他到底讲了什么? 他应该不是让自己单纯出来,肯定是让自己去做什么,可她根本就没听明白啊! 可恶,都怪k总,她就不值得为那个男人同情。 万恶的资本家,都该死。 · 席安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天边泛起一道红彤彤的晚霞,仿佛同样预示着席安澜的重获新生。 病房内只有一个高马尾女孩,一见自己醒了,她立刻围了上来。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饿不饿,医生交代你只能吃流食,所以我给你准备了小米粥、白粥、薏仁、八宝粥……哦,对了,你喉咙受了伤,最好不要说话,只需要点点头就好,当然,要是头也不方便移动你就勾勾手指……” 席安澜:…… h国的人都这么热心肠的吗?这简直也太贴心小棉袄了。 小刘继续补充道:“老板刚刚抵不住去休息了,你要是需要我马上叫他过来。” 席安澜连忙摇了摇头,并示意自己暂时不想吃东西,拿点水润润唇就好。 明总背着自己走了一路,席安澜虽然发了高烧,意识迷离,可他却结结实实感受到了这一切。 除了奶奶,从来没有人这么对他好过,他这会儿还怎么忍心去把他再叫醒? 明总。 脑海不自觉浮现那个英俊帅气的模样。 席安澜觉得自己真是捡了天大的运气,遇到这样一个好人。 等到明邮听到席安澜醒了的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席安澜已经重新睡了过去,他看向身边明显有话要说的小刘,难得对她温柔了一下。 “你想说什么?说!!!” 好吧,温柔是假的,压迫和剥削才是真的。 尽管如此,小刘还是拿出了那张之前被席安澜攥得死死的,已经皱巴巴还染上一些血迹的一千万支票。 看到这东西,明邮的眼神瞬间一凌。 “你对他做了什么?” …… 小刘欲哭无泪,“boss,席大哥他说他不要这一千万支票,他自愿和你结婚,不要任何筹码。” 明邮打量着那张支票,神态有些疑惑,有些话脱口而出:“嫌少?” 他家大业大,结婚后伴侣方可以享受自己的一般财产,这没什么错,可这些都是属于自己的婚前财产,一千万在他看来已经不少了,这老男人,难道还不满意? 要不,再加点? 他也是第一次结婚,不知道彩礼拿多少合适,明濑光没教过他,学校读书的时候也没学过。 他只听说京都陈少结婚的时候,给了对方一千万。 嗯,看来还是太少了,起码不能输在起跑线上。 一旁的小刘,在听到那两个字后,无语和骂爹已经不足以形容她此刻复杂的心情。 @#%“”…… ——天知道她刚刚到底磕到了了什么神仙爱情,这会儿就吃了多么骇人的屎。 神经。 · 接下来的几天内,医院一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状态。 席安澜醒了,明邮工作去了。 明邮下班了,席安澜昏迷了。 很好,两人之间已经达成了一种叫人惊叹的默契。 明总财大气粗,果然很舍得出钱,短短过去半个月,席安澜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好了大半。 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他能下床走路了。 “小刘啊,病人各项体征都已经平稳,你有空多陪陪他去楼下公园逛逛,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等过几天检查还是没什么问题,就可以考虑出院了。” 助理小刘欣喜若狂,她简直比席安澜还要高兴。 “澜哥,我给你准备了厚衣服,一会儿我给你换上,咱们去外面溜溜弯!” 席安澜躺在这多久她就陪了多久,公司已经给明总派了新的助理,而她,彻底沦为了席安澜的医护。 这对于从来没来过k国,本来想借公费旅游的小刘来说简直晴天霹雳。 唯一的好处便是老板夫/人特别好,和那个“太上皇”简直是两个极端。 “好,小刘,我知道这附近一家特别好吃的年糕店,一会儿你陪我过去吃一吃行吗?” 小刘简直要两眼放光。 “好!咱们吃他个干净!” . 路过楼下公园的时候,席安澜见到了一个让他无比熟悉的人——涵文公司的老总李大亨。 他独自一人躺在轮椅上,身边的护工不知道跑去了什么地方,独自一人坐在那哀嚎。 “哎呦——” “哎呦——” 还没等两人凑近,一阵尿骚味就已经传了过来。 两人同时愣住:…… 席安澜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心。 当初自己下手,应该没这么重啊? 小刘连忙把他拉到一旁,嘘了一声,私下对席安澜解释说: “澜哥,离那老头远点,这老头有病,前几天晚上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趁我不在闯入你的病房,往你的输液管里打空气。” “要不是正巧碰到老板下班,你就危险了。” 席安澜内心一沉,怪不得自己前段时间突然昏迷,醒来周围人都是一脸担心,原来是这个死肥猪作祟。 他真想凑上前去梆梆给他两拳解气。 “不过后来这老头半夜下楼梯的时候不下心崴脚,从门口的楼梯上掉了下去,能捡回一条命不错了。” 小刘指了指前面的百米台阶,这是这座私立医院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之一。 可席安澜有些疑惑。 为什么李大亨要去走楼梯呢?还是半夜,他没有车吗? 果然, 不作死就不会死,恶人自有天收! . 等到席安澜出院的那一天,明邮开着自己新提的劳斯莱斯,拉风地跑到医院楼下接他。 “走。” 他摘掉墨镜,对完全康复的席安澜挑了挑眉,曾经的狼狈全然不再,他回归了那个豪俊多金的霸总人设。 “去哪?” 席安澜有些疑惑,回到那个地下室吗? 这么就没回去,房东肯定早就把他的东西丢了,加上自己也没了工作,哪里还能容得下他? 席安澜很迷茫。 可明总的目标却很明确。 他推开车门,犹如初见时用皮鞋踩自己脸那样不可一世。 他只说了三个字。 “民、政、局。” 5、第 5 章 站在登记处的红毯上,周围是前来登记的情侣们幸福的笑容和私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墙上挂着的结婚誓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长这么大,这是席安澜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他有些局促不安。 以明总多金的实力,他们根本不需要排队,全程有超级和善耐心工作人员为他们解决。 “席先生,您往左边靠一点,笑的时候露出牙齿。” “明总,虽然你长得很帅很帅,但是不要那么严肃嘛,咱这是在结婚,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呢!” “好,非常好!席先生往明总肩膀上再靠一点!” “可以了,两位先生快要在我们的vip休息区稍待片刻,5分钟后我们会将照片亲自送到你们手中。” 从协议签字盖手印到拍证件上的结婚照,一切节奏过渡得非常快。 两个人坐在座椅上,助理小刘和小吴则替他们做其他工作。 许是工作上的繁忙,明邮一直在闭目养神。 席安澜则坐在原地,他有些尴尬,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但很快,他听到了身边关于自己和身边这个帅炸天男人的一些讨论声。 a:“哎,你说那两大帅哥,待在一块实在是太养眼了。” b:“谁说不是,我都偷偷撇好几眼了,啊啊啊啊……” c:“哎,闺蜜,你觉得他们俩谁是1谁是0?” d:“很难说啊!我觉得两个都不是做0料子,硬要分一个的话……” d:“哎,为什么不是双1恋?” c:“好闺蜜,我就知道你懂我!” …… 耳畔听着那几个女孩的讨论,因为她们说得比较偏向k国方言,在场的差不多只有席安澜能听得懂。 1?0? 真要说起自己的属性的话,因为职业关系,男模基本上都是0.5,更有甚者是双。 身为一个不折不扣的男同,他大多时候是1。 席安澜很敬业。 客人长得好又有钱的话,他不会计较这些。 至于像明邮这种…… 等等, 席安澜突然发现,他几乎不敢想象明邮做0是什么模样。 “澜哥,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小刘热心问。 “啊,没什么,有点冷,我穿的有点少吧。” 差点露馅的席安澜连忙喝了一口水掩饰。 而下一秒,一双大手就这么覆盖在他的额头上。 “没发烧。” 明邮自然而然脱掉自己的外套,盖在席安澜肩膀上。 . 因为助理的高效率,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到了的最后一步。 ——明确婚前财产归属。 两人相对而坐,席安澜能更轻易看到明邮身上的每一个细节。 每一寸皮肤都是那样的完美,就如同他说话的语气一样。 “这几天我让小吴去那个地下室看了一遍,除了一些照片、证件、剩下的东西我基本上帮你送给房东了。” 明邮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全新的支票,突然,他起身理了理席安澜有些凌乱的衣领。 一边说道: “这是上次你嫌弃的那一千万支票,因为公司最近要谈一笔合作,资金链比较紧张,后续我会让小刘再补一张一千万支票给你,另外,国内我在京都有一栋三环内的别墅,到时候也会过继到你的名下。” 整理好席安澜的衣领,明邮又坐下,注视着面前人。 “哦,对了,我再重申一遍,我最近很忙,结婚登记这件事我怕拖久了会忘,所以才这么着急,后续等公司项目结束了我会补一个盛大的婚礼给你。”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明邮的一系列送钱行为,席安澜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以他曾经财迷的性子来看,按道理他会很高兴,可现在却完全高兴不起来。 “哦……” “好……” 对于席安澜的回答,明邮显然不是很满意。 另一半太贪心了显得败家,他在事业还处在上升期,完全比不上家大业大的明家,取一个无底洞一样永远不知足的媳夫可能影响会不太好。 “行吧,我刚在k国也刚刚买了一栋别墅,原本是计划做我们的婚房的,既然你还是不满意,那就先把他过继给你好了。” 想了又想,明邮干脆拿出自己的黑卡,递给席安澜。 “这卡的限制是一亿k元,要是太贵了多刷几遍就行,有空让小刘小吴陪你去逛逛,想买什么刷卡就行。” 好……好多钱。 席安澜有一种被钱砸懵了的错觉。 离开之际,明邮突然又想起一件事。 “席安澜,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叫明邮,不是工作的时候别叫我明总,你现在是我的伴侣,不是我下属。” !!! 席安澜突然意识到,他好像连明总的名字,都不知道。 真的,就这么把自己卖了?! 他有些不甘心。 车行一半,犹豫再三,席安澜最终还是决定开口。 “明……明总,我能问你一个事吗?” “你问。” 明邮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我们,应该不是在谈恋爱,对吗?” 嚓—— 行驶的车突然一个踉跄,停了下来。 席安澜有些忐忑,住院的这段时间他想明白了一件事。 明邮很好,多金,帅气,善良,除了脾气有点怪,这世界上所有的赞美之词放在他身上都不为过。 明邮无疑是最合适的另一半,可席安澜,他已经34岁了。 手中的结婚证上有明邮的年龄,他才25岁。 两人之间的差距不仅仅只是9这个数字。 他凭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再过十年,二十年,他就会变成一个老头,到时候,明邮,他会后悔吗? 席安澜对明邮抱有感动、感恩、甚至会有性/欲,可他清楚两人之间却独独没有伴侣间最重要的那个东西。 “你觉得呢?” 席安澜听到了他的回答,情绪明显一沉。 尽管心里早就清楚了答案,真正切切听到从对方口中说出来,他仍然明显感觉自己的呼吸一滞。 理想丰满,但终究不过是假象,而他,差点就在这虚假的安逸中溺亡了,这太恐怖了。 席安澜的语气情不自禁带了一些苦涩。 “所以我们,这算是协议结婚?” 听到那四个字,明邮先是一愣,最后,他点了点头。 34岁的阅历已经让席安澜能够隐藏好自己的情绪,他对此不会起太大反应。 任何时候,席安澜也都应该保持冷静,这是在社会生存的基本法则。 “明总,你给的价钱太高了,一千万,这已经完全足以买我的后半生。” 伴随席安澜的话,车内的气氛已经停滞到了冰点,几分钟以后,明邮主动破冰。 他问:“你想做什么?” . 明邮其实搞不懂席安澜到底想要什么,就像他搞不懂自己明明买了好别墅,他却宁愿要自己去外面租一间单身公寓一样。 他很忙,他有自己的事业,他已经百里抽闲努力压缩自己的时间把他分给席安澜…… 等等。 明邮突然懂了。 和他一样,席安澜也不想放弃自己的人生。 . 明邮独自一人趴在方向盘上,一股从未有过的挫败感正在席卷他的全身。 他开始反思自己。 从来到k国后,他的行为就变得有些不受控起来。 这个地方不知道有什么魔力。 他如此,他爹明濑光也是如此。 十年前,从这里学成回去后的明濑光性情大变。 坚决拒绝联姻、收养一个陌生人做继承人、不断寻找同一种类型的男人约炮…… 明邮突然懂了这一切不合理背后的缘由。 席安澜,这个老男人说得不错,他们确实是协议结婚,自己对他没有任何情感。 他们之间,就完完全全只是一场交易。 短暂的冲动会使一个人堕入地狱,而现在,拖老男人的福,他醒了。 明邮的视线瞥向车里的一个模型,玻璃罩里是他专门给老男人准备的限量版hellokitty小猫,他原本准备把这车送给他开,但现在看,不必了。 只不过话虽如此,看着玻璃罩里的hellokitty,他仍旧觉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 . 明邮会主动来帮自己搬家,而不是打发小刘或小吴过来,这是席安澜没有意料到的事情。 毕竟他是个大忙人,自己出院后见到他的机会屈指可数。 无债一身轻,他暂时没有动明邮给他的那张支票,黑卡也被他退了回去。 能在s市租一块一室一厅的单身公寓,这完全依靠他这几十年的人脉。 这里和富人的生活暂时相距甚远,但却能让他安心。 在同明邮回国之前,他都会独自一人住在这里。 席安澜的东西不多,他自己抱一个纸箱,明邮帮他抱一个,这便是他的全部身家。 在帮忙整理行李时,明邮发现了一张海报,背面的表格甚至被人填上了名字。 “你要去参加涵文娱乐的练习生?”明邮问。 席安澜点了点头,“涵文娱乐和你的公司海文签订了新的选秀项目,如果我成功签约,到时候去了h国应该能有一份薪水不错的工作,”到时候应该可以不依靠你,自力更生。 后半句话席安澜没说出来。 看着海报上的那几个字,明邮不自觉联系到老男人之前的职业。 算起来,两人刚刚遇到时那晚上的欢愉已经很久没有再体验过了。 他现在急需一个人败/火。 余光撇了一眼正站在床边整理被褥的席安澜,明邮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他鬼使神差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来到席安澜身边。 “这是涵文新上任总裁李泰亨的名片,有了这张名片,你可以直接联系到他。” 席安澜不明白眼前的明邮是什么想法,下意识说了一声谢谢。 可明邮并没有将名片交给他,而是就这么双手撑着坐上了床上,露出一双逆天大长腿。 明邮就用那双眼睛这么仰视着自己,一会儿,他嘴角忽笑。 “上次你和我说,你只值一千万,可我买下你的人,你却一直对我甩脸色。” “今天,我想明白了。” “我可以允许你去做练习生,但这一切的都建立在一个前提下。” “不要忘了,你,永远是我男模。” “跪下!” 席安澜下意识吞咽,他的视线,渐渐从俯视变成了仰视。 他无法抗拒明邮的指令,就像他们的关系永远无法达到他所追求的平等一样。 因为那张结婚证,他把自己卖了。 一辈子, 他都只能成为他的附庸。 所以, 请玩弄我吧……主人。 在我还是你的男模、是你的私有物的时候。 席安澜的脸变得绯红,他很羞耻,可心里那股向上爬的念头却几乎要破壳而出。 终有一天,他会凭借自己的能力站起来,站在明邮的身侧,再次平视他。 . 床上镜头随人影的变动拉远,最后落在那一张选秀招聘表格上。 与此同时,新家的角落,几件胡乱丢弃的衣服中,手机不断震动,却没人理会。 不多时,一条短信就这么闯进了屏幕。 ——臭小子,听说你结婚了,对方还是个男人,你要反天了不成! 送信人:父亲——明濑光。 6、第 6 章 长达整整一夜,被恶虎鞭挞的滋味并不好受。 席安澜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眼角还是红的。 小阳台的书桌上放了一些还热乎的早点,这预示着明邮刚离开不久。 席安澜用木签夹了一块烤冷面,出乎意料的好吃。 他今天约了涵文娱乐的海选面试,与上次不同,很正经的那种,会有专门的面试官为他的表现打分,录取结果则会当场公布。 这将是他改变地位的第一步。 选秀出道,成为大明星,他要再努力一点,才能早日过上不用“卖屁股”的生活。 吃好早点,准备洗漱。 由于职业特性,席安澜很会打扮自己。 去卫生间洗漱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嘴唇有些过于发紫。 他选择了一款比较经典的带轻微釉色唇膏。 衣柜里的衣服都是小刘按照明邮的吩咐给他重新买的,席安澜选了一身绿色大码休闲卫衣和一条宽松的修身牛仔裤。 选秀招聘要求是18到35岁,他虽然满足条件,却仍旧需要把自己打扮得年轻,有活力。 席安澜的发型是前几天新剪的,托尼老师特意给他设计了一款微分层次斜碎刘海,听说这种发型在目前h国内的高中和大学生生之间很流行。 席安澜想得很清楚,涵文选秀主要招的是面向h国市场的定向练习生。 他的穿着和打扮也必须迎合h国市场,这样才能弥补年龄上的劣势。 好了,最后抹上一点发泥,将刘海自然垂在额头间,微微盖过眉头,将眼睛的疲惫感微微遮掩,氛围感瞬间拉高了一个档次。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干净,不浮夸,从内而外散发着自然,却又有所隐藏,保留着一份神秘。 席安澜显然很满意,妆造给了他不少自信。 . “各位青年才俊,欢迎各位参加我司的h国练习生培训计划招聘会。” “首先向你们介绍本轮面试的主面试官来自h国的——米琪小姐,米琪小姐也是我们k国mk女团组合的队长,一旦你们成功入选,那么米琪小姐将会成为你们的师姐,大家欢迎!” 坐在台下中央的打扮精致的女孩站起身来。 “大家好,欢迎大家来到我们的现场,我是米琪,非常荣幸能在这里与大家见面。” …… 当选手一一上台表演的时候,一旁的小刘突然找上了座位席上的席安澜,她挤开人群,急匆匆跑过来。 “澜哥,终于找到你了!” “你简直大变样啊,我差点没认出来,你这打扮至少年轻了二十岁!” 对于小刘夸张的称赞,席安澜悯然一笑,“谢谢小刘,几天不见了,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小刘从双肩包里拿出一叠厚厚的资料,从中找出席安澜的简历。 “长话短说哈澜哥,我得先把我的任务完成!” “嗯,好。” 席安澜立刻认真起来,看着小刘在自己简历中做出的问题批注。 明邮虽然没有明说要帮他,但还是让小刘给他送来了一些内部消息。 比如今天的面试只录取5人,而面试者有300多人。 对于如此严酷的报录比,这时候信息差就显得很重要了。 首先第一点,在场很多人,就算准备了表演的节目却根本就没有表演的机会,因为一些特定限制,他们的简历在后台就会被筛掉。 面试过后还有笔试,主要考思想品德方面,毕竟h国是一个礼仪大国,对入境的外国人有严格要求,有无不良记录,是否已经取得h国签证等等。 这些都是硬性条件,如果不满足,梦想就会在第一道门槛折腰。 “我看澜哥你的家庭关系这一栏没填,签证这些都还没有,这些都是必须的,澜哥,我重新补给你一张表,你快填填。” 之所以没有填这个,是因为席安澜父母在记事前就已经去世了。至于签证,他刚和和大使馆那边取得联系,办理过程需要时间。 “签证还没有下来。”他回答说。 看着空空如也的空白区域,小刘明显有些为难,不过看到另一栏新填的信息的时候,明显眼前一亮。 “澜哥,你母亲是h国人吗?” 席安澜点了点头,他与母亲的记忆仅仅只有几个片段,但是从小奶奶说过,母亲是一个很喜欢唱歌的h国大美人。 “这次招聘主要是选去h国发展的练习生,你也看到了,现场有很多是h国人,招聘的重点对象也会考虑h国人,我给你做一个重点标记,一会儿上台表演完节目后评委肯定会问你。” “澜哥,你先想好怎么回答哦。” 席安澜回答:“好。” 小刘又发现了一个优势,“哎,你要表演的是一首h国老歌呀。” 席安澜点了点头,这首歌来自于母亲从h国带过来的一个老磁带,他已经听过无数遍了。 而且最近这首歌最近在h国翻红了,席安澜唱的是带点摇滚风的新版本。 小刘特地听了听席安澜自己唱的录播版本,听到席安澜声线的那一刻,小刘心中一喜,信心倍增。 “可以可以,简历我已经帮你润色好了,澜哥你现在去后台准备准备吧,一会儿到你表演了我q你。” “没问题,谢谢你,小刘!” “嘿嘿,别客气啦,咱俩谁跟谁呢!” 送别了席安澜之后,小刘光荣完成任务,来到属于自己的面试官席位。 整理完其他选手的资料,小刘一一为其盖章。 轮到席安澜的面试材料时,不知为什么,她又鬼使神差往席安澜父母那一栏看了一眼。 母亲:贺丽华。 咦? 澜哥母亲的名字,怎么这么眼熟? . 后台准备间,这里已经挤满了人。 席安澜在这里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他们当中有些人,甚至是k国活跃在银幕中的当红小生。 更有甚者带了自己造型团队,足以可见他们对于这次选秀的重视程度。 毕竟h国和k国完全不是一个市场量级,一旦发展势头好,可谓是一飞冲天。 与此同时,席安澜也感受到了选秀的残酷。 小刘向他透露能够上台演出的最多只有几十个,而这个房间里已经不少了。 如果他们都已经确定了能上台演出,那那些此时在门外,期待能自己超常发挥被录取的人实际早就已经注定了结局,却还在那焦急的等待。 如果不是因为他和明邮的那一层关系,如果不是明邮来帮他搬家时看到了那份招聘广告,如果不是昨晚自己牺牲色相的付出…… 明邮压根不会同意,今天的他到现在都和外面的那些人一样,连登台演出的机会都没有,注定铩羽而归。 明邮的影响力太强了,强到已经在无形中改变了自己的生活,甚至让自己形成了一层他所创造的舒适圈。 遇到明邮太久了,久到他甚至已经忘了。 这个世界本就是残酷的。 . 席安澜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这时,他也不可避免的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 “哎,看到那个小子了没,走后台进来的,他姐姐就是外面的主面试官张舒琪(米琪),等着,我猜他肯定等会面试成绩第一。” “嘘,低声些,难道光彩吗?这种走后门的选手咱们得罪不起,h国也真是闲到没边了,来我们k国搞个选秀,结果重点招h国人,搞笑。” “挂羊头卖狗肉!不过我听说涵文这边还是主推咱们k国人的,毕竟这可是咱们的传统,可不能让外人抢了去。” “你说得对,哎哥们,你要是上边有人咱们加一个联系方式行不行?” …… 席安澜的视线望向那个被讨论的男孩,他刚刚下场,表演很完美,看得出面试评委们对他很满意。 他本人长得也很漂亮,和他姐姐一样,而且看上去年纪很小,如此优秀的人却要遭受如此非议。 自己的处境应该也和他差不多,席安澜也已经听到一些讨论自己的声音了,包括一些嘲笑、不屑、准备看笑话的想法。 这样来看,他们这“一老一小”,还真是搭对。 “34号选手席安澜,准备一下,马上轮到你上台了。” 后场的导编喊了他的名字,看着胸口的号码牌,席安澜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拳头。 就算是走后台又怎么样,他比这更过分的念头都想过。更何况,他现在的后台是自己法律上的丈夫。 合情合理,合法。 这本来就是他应得的东西。 只有优秀的人才会遭人嫉妒,他不会被这些声音影响。 . 站在舞台上,手握久违的话筒,席安澜用一种极为温柔浪漫的声线缓缓开口。 在记忆的迷雾里,有抹温柔的影, 那是幽梦,轻抚过心海的涟漪。 她的低语,如夜风细语, 穿越时空,在我心中轻轻回响。 每一滴露珠,每一抹月光, 都是幽梦中,她留下的痕迹与香。 我追寻,我渴望, 那片迷雾中,她若隐若现的模样。 …… 随着演唱的歌词不断回荡,脑海中不断浮现一个人的身影。 追随人影,穿过一片玉米地,这片森林迷雾重重。 席安澜恍惚间看到一条河流,飘散着阵阵水汽,流向不知名的远方。 他似乎变成了一个小男孩,下意识向前大喊,渴求前方的人影停下脚步。 母……母亲…… 就在他即将喊出声之际,那个人影却突然消失在,河流的尽头…… 睁眼,台下聚光灯闪烁。 涵文公司会给登上舞台的新人拍摄初舞台现场,以便后面有人对他们进行针对性的训练,也是为后期一些宣发筹备物料。 席安澜明白这背后的运行原理,长期男模的职业生涯更让他练就了丝毫不怯场的性格。 表演结束,他落落大方向面试评委席介绍自己,并赢得一片掌声。 就在这时, 席安澜感受到一道灼热的视线。 扫过面试官席位,他看到了一个戴着鸭舌帽,口罩的人。 他打扮得很低调,却难掩其不凡的气质。 或许那些观众只是以为他是同样来参加选秀的人,亦或是某个男团的明星评委。 但席安澜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明邮。 h国海文娱乐集团的明总。 按他的身份,应该不会来参加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选秀才是。 可是他出现了。 他真的对这个项目这么重视吗?重视到每个选手都要一一把关? 答案几乎用膝盖想想都是否定的。 那他是来…… 此刻,34岁的老男人心弦出现了难以想象的撬动。 他似乎马上就要泄洪,却只能不断通过咬唇握拳强装镇定。 尽管如此,那个念头还是在他的心脏一路攻城略地,直达他的柔软之地。 明邮,他是来,专门看自己的吗? 7、第 7 章 “各位面试官好,我是席安澜,来自s市云边岛小镇。” 席安澜的老家在k国乡下的一个小岛上,他和唯一的亲人阿奶在那度过了一段无忧无虑的童年。 面试官们显然对他很感兴趣,一番讨论过后,一名代表徐星率先点评。 他带着黑框眼睛,看上去一本正经,作为一名声乐老师,他非常看好眼前这个不年轻的“年轻人”。 “席安澜你好,首先恭喜你,你是今天这300名选手中唯一脱颖而出登上面试舞台的30+选手,你的嗓音非常特别且富有感染力,看得出虽然你没有受过系统性的训练,但私下一定勤奋练习。” 徐星先是对席安澜的表演给予肯定,随后话锋一转。 “今天站上这个舞台的每个人都值得我们赞扬,但是我想,最重要的还是你对一些问题的解答,我们渴望听到不同的声音。” “席安澜,虽然你的外在条件或许跟年龄有极大差距,可年龄的差距仍旧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你认为你能战胜现场这些年轻小伙子的最大优势是什么?” 一般大龄选手如何看待自己的年龄劣势,这是面试场上最常见的问题。 如果说上台演出考验的是一个选手的专业素养,那么这些提问,则是关于对选手的反应能力考验。 一个公众人物,能否在面对记者的提问提供完美答复,这是成为一个大明星的必修课,也是选秀中的必然考题。 席安澜没有铺垫,直切正题。 “我的优势应当是十余年的男模生涯。” “这是我一个重要阶段,这条路让我学会了很多,不仅仅是一些专业的表演经验,更对我人生的目标和方向给予启迪。” 言简意赅,毫不避讳自己的职业生涯,既是对过去的自己的认同与肯定,也让评委们看到了他的态度。 评委代表徐星点了点头,随后坐下,在成绩单上写下这部分的得分。 一个普通面试官代表提问完成,下面轮到主面试官提问。 席安澜看着那个一脸正色的女人,她与之前的甜美形象完全大相径庭,此刻,她彷佛化身学堂上的严厉老师,一脸严肃的翻看他的简历。 看着她似乎比之前的选手花费了更多的时间,席安澜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紧张感。 她,会问什么样的问题呢? 想明白自己想问的东西,张舒琪露出笑容。 “席安……安澜哥,你好,你的歌唱的很感人很动听,大家有目共睹,我也不过多赘述,我们聊一点不一样的吧。” “好。”席安澜礼貌回复。 “我注意到你的简历,你的母亲名叫——贺丽华,我刚刚用国内的浏览器检索了一下,我发现你刚刚唱的这首歌的原唱歌手和你母亲的名字一模一样,因此,我有一个大胆的推测,希望不会冒犯到你……” 随着张舒琪说出自己的问题,原本在身后摇旗呐喊的小刘也瞬间想起来了。 贺丽华,这个名字,不正是h国上世纪的一个很有名的女明星吗?听说她最后嫁到k国去就隐匿退圈了。 难道…… 澜哥,是丽华姐的儿子! 小刘急忙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这回是真的吃到大瓜了,娱乐头版那种,如果澜哥真的是丽华姐的孩子,那么boss对他的兴趣,也解释的通了。 张舒琪代替小刘说出了她的心声,而这个消息也在现场引起了不小的波动,在场只要是年龄超过40以上的男人,几乎都听说过这个名字。 尤其是正巧路过这里准备视察的涵文新上任总裁——李泰亨。 贺丽华,这个名字他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熟悉。 这是一个拯救了涵文,拯救了整个k国娱乐,更是从死神的手中把他拉回来的救命恩人。 听助理说今天海选现场有新人要唱她的歌,那时,他就已经被这消息吸引了。 毫不客气的说,他今天之所以会在这个时间段来视察,也是为了满足内心的好奇。 李泰亨停在原地,目光紧紧注视着台上的席安澜。 他在期待他的回答。 因为记忆中,贺阿姨确实有一个孩子,并且她就住在云边岛,他甚至见过那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只不过后来,他们失联了,他也不敢去找他…… 很显然,席安澜被问住了。 他从来没细想过这一层关系,这首歌在k国鲜有耳闻、并不流行,甚至在新改编的版本里,这个名字甚至只出现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他根本不会注意。 而现在,席安澜猛然反应过来。 他不禁想起小时候奶奶常常提起的一句话。 “你妈妈是个h国的大美人!” h国,大美人。 或许自己的母亲真的不是一个平凡人。 可母亲并没有留下什么照片,席安澜已经完全不记得她了,她仅仅活在奶奶的赞美中,而现在,这句话引起了他的无穷幻想与猜测。 但仅仅只是猜测。 席安澜有些不自然的吞咽,他解释说:“很……很抱歉米琪小姐,我恐怕暂时没办法回答您这个问题。” “母亲的离世已经是快30年前的事情了,我对她的印象仅仅只有一些片段。” “关于她是否是一名h国巨星的事实,我想我得回一趟老家取证,谢谢您的关心。” 李泰亨目不转睛注视着台上的人。 他的样貌逐渐与当年的贺丽华重叠。 30年前,也就是说,他那时候只有四岁。 对,对上了! 李泰亨手心一紧,急忙吩咐下属。 “无论一会儿结果如何,海选结束后,把他带到我的办公室。” . 席安澜并没能回答上张舒琪的问题,或者说,他没有说出评委们想听到的答案。 按照海选规则,他在主面试官这里的得分为0。 这显然是一个无法让他晋级的分数。 但张舒琪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只不过这次问题的提问者,换成了席安澜现场最关注的一个人。 明邮自然而然接过话筒,并轻拍麦克风测试是否开启。 现场不知道他身份的人对此一脸懵,但这在知情人士眼中又掀起一道轩然大波。 这席安澜到底是什么来头? 就算他真的是一个上世纪过气女明星的儿子,似乎也不值得海文的总裁来亲自面试吧?这可是明总,一个如风云般的人物。 可他们很快就为席安澜感到悲哀起来。 因为这位明总似乎并不打算让他晋级,他毫不客气提了一个非常尴尬、刁钻,难回答的问题,就连一旁的小刘都愣在了原地。 不是,少爷,您不是到底还想不想安澜哥过面试啊?这可是你老婆,你老婆!!! 明邮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得好听,但稍不注意里面的内容就要完蛋的程度。 “男模和选秀练习生几乎是两条完全不同的路,席安澜,” 明邮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用一种极为认真的态度问他,此刻的明邮更像是一个诚恳劝诫席安澜浪子回头的朋友。 “也许你看到银幕里的大明星光鲜亮丽,但他们背后付出了大量的练习成本,我们无法主导市场,一个大明星的诞生背后是无数湮灭于这条路的看不见的人。” “相比练习生,我觉得男模其实是一个犯错成本低,来钱快,更贴近普罗大众的一个职业,你的外貌条件非常出色,为什么不在在个行业继续耕耘?” 他的眼神随这个问题瞬间凌厉,让人后背一凉,紧接着,明邮继续抛出了那个刁钻,甚至可以称得上歹毒的问题。 “在我看来,大部分的人到了你这个年纪,更追求稳定的生活。” “如果你已经吃不了男模这碗青春饭?那你又怎么肯定自己能走练习生这条路呢?” 看着他的眼睛,席安澜明白他口中稳定的生活指是什么。 他彷佛在告诉自己:既然选择被他包养,完全可以安心躺平,为什么要走上如此冒险的一条路? “你可以好好想想怎么组织语言,我很期待你的回答。”明邮放下话筒。 看着舞台上那个光鲜亮丽的男人,不得不承认,当他享受舞台的那一刻,明邮的脑海已经预想到了无数种办法,把他包装成星光璀璨、闪闪发光的大明星。 他有信心把他打造成一件完美的作品。 可这种包装,找自己不是更直接更容易吗? 自己拥有的人脉、资源、公司捧红的大大小小影帝影后,歌王,顶流,无数人企图爬上自己的床,只为博自己一眼关注。 可席安澜,难道他不懂吗? 他懂, 明邮想到从一开始见到他,他就是在打算走后门的。 问题是他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难道自己比不过李大亨吗? 尽管心里清楚答案是否定的,明邮依旧死死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如果他的回答不能说服自己。 那么,明邮将会收回自己昨天说的话。 他将亲手毁掉席安澜这么幼稚的决定。 毕竟,他只需要一只听话的小狗,而不是一条在他的海里,瞎游,把自己游死的鱼。 8、第 8 章 面对明邮抛出的尖锐问题,席安澜深吸一口气,他感受到了现场紧张的气氛,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的回答。 席安澜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关于职业选择的问题,明邮更是在试探他的决心和态度。 他看向明邮,眼神中带着坚定,声音也变得沉稳有力: “明总,您说得对,男模这行确实轻松来钱快,但对我来说,那只是个起点,让我积累了经验和自信,我心里一直有个更大的梦想,就是站在舞台上,用我的歌声去触动每一个人的心。” 用歌声去触动每一个人的心。 这句话听起来很中二,很理想主义,但这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他会说的话了。 或许是因为遗传的原因,席安澜从小便展现了无与伦比的表演天赋,从幼稚园到高中,他都是活跃在学校表演活动的一线。 席安澜热爱唱歌,热爱表演,只不过后来,生活的重担让他不得不妥协低头,走上另一条与之不同的路。 为了钱,席安澜只能放弃自己的梦想。 而现在,他似乎也只能对明邮谈自己的梦想。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绪,然后继续说道: “说到青春饭,这确实是个问题,但我认为,真正的才华和热爱是不会因为年龄而褪色的,我选择走练习生的路,是因为我真的热爱唱歌,热爱表演,我愿意为此付出努力,哪怕前路再难,哪怕得流更多的汗水和泪水。” “至于能不能走这条路,说实话,谁也不能保证。” 席安澜努力看向明邮的眼睛,而他也就这么注视着自己。 “我觉得,明总,人生就得有点冲劲,有点不确定性,这样才更有意思,就算我未来摔得很惨,跌到再也起不来的地步。” “我相信,会有人,把我扶起来。” 席安澜的话音刚落,现场的气氛似乎被点燃,有人开始鼓掌,有人点头赞同。 明邮的眼神也跟着微微闪烁。 如果说当初让他与自己协议结婚是因为一时冲动,那么现在,当真正接触到席安澜的内心,两个灵魂在轨道上相撞的那一刻。 明邮懂了。 他们,是一类人。 最后,明邮难得笑着拍了拍手,说道: “席安澜,你的回答让我很意外,但记住,无论选择哪条路,都要坚持下去,等你成功走下去,到时候,我会考虑给你100分。” 明邮大笔一挥,在面试成绩单上写下75。 值得一提的是,才艺表演,临场反应,以及后续笔试,是否签约会按照这三项的加权成绩决定。 笔试即考即出,席安澜的笔试拿到85,这个成绩中规中矩,而他的表演分则是全场最高——92。 最终,他以加权第三的成绩,成功签约。 . 提前走出面试场,席安澜并没有过多喜悦,因为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 席安澜快速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找出小时候的那些照片,并开始在外网上寻找一些关于贺丽华的简讯。 谷歌上有关于她的详细生平简介,但也仅仅只局限于她在h国歌坛所做出的成就。 关于在那个时代贺丽华的专辑销量有多高。 她有多么家喻户晓。 她登上什么什么国际名人榜。 甚至疑似一些她的绯闻讯息。 ……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席安澜终于发现了网上一张专辑封面上似乎有她的照片。 一个光碟大小的封面,女人穿着藏青色旗袍,胸前一朵艳丽的大红花,她梳着比较复古的大波浪。 尽管那个时代像素并不好,却依然能看出女人的明媚,大气,典雅。 席安澜的手有一些颤抖。 他记得小时候自己曾在电视柜里看到过一本相册,里面都是母亲的照片,只不过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目前来看这本相册并不在自己身边,大概率在以前的老房子里。 选秀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他可以休假一段时间再去公司报道,趁着这段时间空档,席安澜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要回一趟老家。 简单收拾完行李,临行前,思虑再三,他决定给助理小刘发了一条短信,请她转交给明总自己要回老家的消息。 因为今天面试上的交锋,席安澜目前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做完这一切,席安澜深吸一口气,正当他握住门把手准备出门那一刻,大门,先一步开了。 能来他的出租屋并且还有钥匙的人只有一人——明邮。 当他看到明邮身着一身休闲卫衣,穿着白色运动鞋,带着酷酷的墨镜,背着一个小斜挎包出现在席安澜面前的那一刻的时候。 不得不承认。 席安澜看呆了。 他脸也跟着红了。 几乎快要喷鼻血了…… 明邮摘掉墨镜,在席安澜面前舞了舞自己的新手机,“怎么?不认识我了?” 席安澜这才缓过神来,“明总,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明邮解释说:“合同已经签得差不多了,今天你也看到了,我看了一下他们海选的流程,没什么问题,接下来的任务小刘小吴能解决,所以我就打算放松放松,来找你了。” “你忘了,我之前答应说不忙了咱们要办婚礼,只不过我还得琢磨个两三天,正好这几天你还不急着去集训,想和你商量商量。” 额……好吧。 这么说也没什么问题,可是为什么他要穿个卫衣,还要和自己同一个牌子的,看上去比自己大一码的。 感觉,怪怪的。 “哦,我平时都这样穿,你之前见到的我都是在办公,所以穿的很正式。”明邮主动解释。 “嗯。” 谁问你了混蛋。 “明总,您先进来吧。” 一直让他站在门口似乎也不太好,席安澜主动恭恭敬敬把他请进门来,并从厨房拿了一个杯子,又从冰箱给他开了一瓶鲜奶。 想了又想,席安澜挑了一颗近乎完美的草莓,三两下将其穿好,夹在杯子的旁边。 转头,席安澜发现这人已经非常自觉的脱了鞋袜露出一截粉粉的脚丫子躺在了自己整理好的床上,伸手,一拉,一扯,豆腐块一样的小被子盖到了他身上。 席安澜:…… 人怎么可以这么自觉? 虽然他现在是被包养着,可这金主,也,太随意了吧…… 这毕竟是自己租的房子,没花明邮一分钱,都是自己上个月的工资,是他一杯酒一杯酒喝的。 敢怒不敢言的席安澜把牛奶放在了床头柜,并顺势坐下,纠结再三,最后小声提醒: “明……明总,你有没有看到小刘给你发的消息?” 这时,一只手突然从床上抬了起来,手里挂着一个hellokitty挂件的车钥匙。 明邮趴在枕头上狠狠吸一口,接着一脸餍足的从被窝里探出头来。 “我知道了,先陪我睡一会儿,不远,一会儿开车带你过去。” 席安澜看着他与以往完全不同的状态,以及他那之前根本不可能用的语气,眼神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然而,震惊之余。 看着那伸出来的白皙修长的手,以及手上干干净净的hellokitty。 席安澜内心粉红冒泡泡:好可爱…… 然后再对上明邮探出被窝的慵懒眼神。 我擦不行了,好想rua是怎么回事!!! 啊啊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戒掉这该死的色欲! 正当他发愣的时候,那双手已经勾着他的脖子,随着眼前天翻地覆一转,席安澜,就这么躺进了被窝。 · 明邮没有开那辆劳斯莱斯,而是换了一辆空间很大的越野车路虎。 路虎外表霸气威猛,里面却是满满的hellokitty。 hellokitty方向盘,hellokitty座位,hellokitty后视镜…… 席安澜对此并没有做出太大反应,他似乎毫不在意,只是简单打量了一圈,然后镇定坐上驾驶位。 “明总,能借我开一天吗?”席安澜眼里满是hellokitty小猫。 明邮明显嘴角上扬,“不行。” …… 好吧。 席安澜依依不舍从驾驶位下来,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屁股上却像沾了502,死活扯不下来。 “换个叫法,让你开一路,正好我不认识路。”明邮再次拿出了车钥匙。 席安澜呆呆的看着那个小猫。 行,有什么不行呢? 男人至死是少年。 为了车,为了伟大的hellokitty,席安澜愿意付出一切。 “明……明邮。” 随和那个名字被喊出,明邮却突然把车钥匙收了回去,显然,他并不满意。 席安澜就这么看着他,下意识咬了咬嘴唇,有些纠结,有些哀怨。 “你到底想我叫你什么,我们又不是在谈恋爱。” 明邮将手指伸入车钥匙圈中,就这么转动起来,小小的hellokitty小猫逐渐变成一道白影,明邮发现席安澜的眼睛一直围着小猫转。 “我们是不在谈恋爱,可我们已经结婚了。” “结婚,你应该喊我什么?” 明邮的挑逗让席安澜红了脸,如血滴子一般。 不行了,再这样下去就醉了,开不了车了。 席安澜手心一紧,似乎下定决心。 “老……老公。” 伴随着那一声呼唤,转动的hellokitty小猫掉在了地上…… 9、第 9 章 “你叫我什么?” 席安澜的脸红的像个樱桃,为了开这俩车,他不得不再次重申了一边。 “老公。” “嗯。” 明邮有些无措的捡起地上的钥匙,视线随之望向车的后排。 这辆路虎是专为陪伴席安澜回乡下而准备的。 车内空间宽敞,桌椅折叠后瞬间转化为一张舒适的床铺,完美应对了乡间可能缺乏住宿设施的难题。 凝视着后排座椅那辽阔的空间,以及四周可巧妙隐藏的挡风玻璃,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悄然滋生,愈发强烈。 就在这时,席安澜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老公,我们该出发了,再拖延就赶不上天黑前到达了。” 明邮突然嘴角一勾,显然面前这个小东西叫他老公叫上瘾了,不能这么放纵他。 “来k国这么久,我还没真正出去游玩过,你得带我好好玩玩。” “老婆……老公!” 明邮觉得“老公”这个称呼比前面的那个字听起来自然多了,毕竟席安澜是个男人,而他喜欢的也是男人。 至于心里想在车里做的那件事嘛。 嘿嘿~ 时间还长,机会也多,总得找个合适的时机、合适的地点。 明邮带着满脸笑意坐进了副驾驶。 可很快,车身一阵颠簸,他猛地一惊。 “怎么回事?你没驾照吗?” “才不是!我只是没开过……没开过路虎……” 席安澜其实撒谎了。 年轻时,身为男模界的顶流,遇到一两个阔绰的客户并不稀奇。 客户常常醉得东倒西歪,便让他们这些人临时充当司机,事后还能捞到一笔不菲的小费。 那他为何刚才会熄火呢? 还不是明邮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在撩拨!好端端的叫什么老公。 虽然不得不承认,刚刚听到心里还是蛮激动的,毕竟自己同为男人,年纪快比他大了一轮,在自己眼中,明邮才是那个小孩。 他也希望未来能靠自己的努力和明邮肩并肩,或者,让他依靠自己。 席安澜自尊心极强,一直都是如此。 即使做了男模,他也从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即便被包养,他也始终想要争一口气。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金钱的罪恶,没有贫富的差距,他更想将明邮紧紧搂在怀里,保护他。 咦?等等,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真是奇奇怪怪…… . 这些年s市发展迅速,云边岛与这里架起了一座跨海大桥,极大地缩短了距离,大约四小时后,他们抵达了目的地。 云边镇是k国最偏远的一个海镇,这里民风淳朴,但发展和交通相对闭塞。 年轻人大多跑去s市打工,只留下一些老渔民。 车子驶入村庄时,恰好遇见一艘渔船靠岸,一群人围了上去,争相购买新鲜的海鲜。 阿奶病倒后,席安澜将自家房子卖给了一个远房二伯。 之前他们只是用那房子堆放杂物,席安澜还能在里面住,可没过两年,为了给儿子结婚,他们拆除了原来的大部分建筑,在此基础上建了一座砖房作为儿子的婚房。 而席安澜,他们只给他留下了后院里一间狭小的杂物室,用来存放他带不走的旧物。 席安澜已有数年未归,不过这次回来前,他给二伯母打了招呼,说可能会在家吃晚饭,二伯母答应了。 他准备了一些探望老人的礼物,但那是在明邮没出现之前。 照目前的情形来看,多了一张嘴吃饭,他们最好再买些菜。 “明邮,你平时喜欢吃什么海鲜?” 从车上下来,站在礁石滩上,望着一袋袋新鲜的海货从船上卸下,海风带着一丝咸湿轻轻拂过脸庞,带来无尽的惬意与放松。 “虾吧,我住的地方是内陆,平时不怎么吃这些。” “内陆?那你对什么过敏吗?”席安澜下意识问道,他买了三斤刚捕捞上岸的南美对虾。 “嗯,应该没有。” “那你吃不吃章鱼刺身?” 席安澜竟徒手抓起一只小章鱼,在明邮面前挥舞起来。 “你干什么!快放下。” ! 席安澜内心有些欣喜,他没有猜错,明邮果然有些惊慌。 嘴角微微抽搐,席安澜拍胸脯保证:“相信我,很q弹的,非常有嚼劲,你尝过一次肯定忘不了!” q弹?明邮眼前突然一闪,那不是,和那个一样的…… “那……买一只吧?” 明邮连忙拿出手机付款。 这时,席安澜的目光又被一旁的小鱿鱼吸引:“看,这些小鱿鱼多新鲜,对了,晚上我们可以在海边露营烧烤,我记得南边的沙滩上开了一家小吃街和俱乐部。” 烧烤?这正合明邮的心意。 他一口气买了许多,同时也情不自禁将视线放在了席安澜身上。 席安澜,他似乎和在s市时有些不一样了。 明邮能明显感受到他的放松。 趁着天还没黑,他们将买好的东西放进后备箱,随后便朝那个熟悉的小渔村方向开去。 最后有一段距离,由于路太窄,车开不进去,他们只能徒步前进。 彼时,天已经有些快要黑了。 他们一路遇到不少院子里的狗,对他们的到来表示“欢迎”。 凭借记忆,席安澜扣响了一块铁门。 “二伯,二伯母,你们在吗?” “是我,小澜。” 伴随着一道中年女声,铁门渐渐打开一道缝,露出一张被海风吹红通通的脸,女人看去有些憔悴,见到个打扮时髦的年轻男人,她试探性问了问。 “是席安澜吗?” 席安澜连忙点了点头,来人是李云,席安澜的嫂子,二伯儿子席栋的媳妇。 “嫂子,是我,今天来之前我和二伯母打过招呼了,她和你们说了吗?” 李云注意到席安澜身后还有一个小伙子。 天色已暗,加上她眼神不太好,看不清他的模样,只看见他和席安澜手里都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嘴角立即露出笑容。 “哎,说了说了,你咋来得这么晚呢!外边冷,快进来快进来。” “你二伯和二伯姨在里屋烤火,你大哥刚刚出海回来。” 李云又仔细看了一眼他们带来的东西,接着热情地招待两人进屋。 此时,里屋。 头顶的电灯是那种老式复古的灯泡,上面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黑烟,一片片风干的腊鱼被挂在火堆之上。 火堆旁坐着三个人。 从左到右,满脸沟壑、黑斑,手里握着一杆烟杆的是席安澜二伯父; 白发苍苍、眼睛有些浑浊的是他二伯母,她双手撑在大腿上。 听到儿媳妇李云的吆喝声,她正想站起来迎接,却被一旁翘着二郎腿、端着一碗冷饭的儿子席栋喝止。 “你出去做什么!他席安澜有什么面子,有李云伺候着就行了。” 三人间的气氛似乎和头顶的黑烟一样,异常沉重。 突然,角落里的老爷子开口了。 “他恐怕是为当年的事情来找我们麻烦了!” . 正屋客厅的灯明显要亮堂一些,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女孩正趴在桌子上专心致志地写作业。 “朵朵,这是你小叔叔,旁边的这个是你小叔叔的朋友,叫哥哥。” “小叔叔好!” “哥哥好!” 说完,她又趴着继续写作业了。 李云将桌子上的小暖炉档位调高了一些,招呼两人坐在旁边,并解释道: “小澜,你吃饭了吗?你二伯姨说你要过来吃饭,可我们等了好久也没见你回来,就先吃了。毕竟老人和小孩挨不了饿。” “你们先坐一会儿哈,冰箱里还有菜,你大哥刚刚从海上回来,捕了几斤新鲜的鱼,我杀几条炖汤……” 席安澜连忙起身去帮忙,明邮独自一人陪着那小孩坐在桌,他的注意力被女孩的作业本所吸引。 2024年11月21日,天气:晴 今天,妈妈说谎了,城里的小叔叔和一个长得好好看的大哥哥到我家里来玩,妈妈骗他们说因为他们来晚了,事实上家里根本没准备小叔叔的饭…… 突然,砰的一声如炸响的惊雷,伴随瓦片碎裂的巨大响声,一道野蛮粗鲁的男声赫然响起。 “吃吃吃,要不是老子出海,你t娘的吃个屁!” 席安澜显然有些震惊,骂人的是席栋,二伯家唯一的儿子,他的大哥。 李云从里屋回来,她的一边脸上起了一个巨大的巴掌印,桶里空空如也,显然无功而返。 席栋继续在里面骂骂咧咧。 “几辈子在外面不回来,一回来要这个伺候那个伺候,他当他是皇帝不成……” 席安澜听出来了,席栋并不欢迎自己。 既然如此,席安澜也没打算吃饭了,毕竟身边还有一个明邮,把母亲的身份弄明白了,就可以走了,明天还要带着明邮在周围的小岛上逛逛。 “嫂子,二伯伯和二伯母在吗?我这次回来是想找我母亲的一些旧照片。” “照片?” 李云有些疑惑,她是房子建好后才嫁进这一家来的,对他们之前的事并不了解。 “妈,妈。” 她急忙喊里屋的二伯姨,这时,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也终于出来了。 她蹒跚的步伐有些摇晃,颤巍巍跨过门槛,看见屋子里突然多出来的两人,她竟然一时没分清哪个才是席安澜,对着桌子上坐着的明邮喊: “小澜,是你吗?五年了,你终于肯回来看我了。” 10、第 10 章 已经五年了吗? 席安澜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阿奶是在他高二的时候病倒的,他那时候在s市一所寄宿学校就读,听到阿奶病重住院的消息,他立刻请假赶了回去。 医生告诉他阿奶的病很重,需要很多钱,那时候阿奶已经住进了急诊,走投无路的他只能回村里借钱。 可村里大部分人家并不富裕,为了凑够手术费,席安澜无奈以一个极低的价格将房子卖给了这个远房二伯。 后来,手术虽然成功了,但是阿奶的身体还是离不开医院,为了支付高昂的费用,16岁的他要一边上学一边打三份工。 最困难的时候,他也尝试卖过血,高利贷也是从卖血的那帮人手里借的。 月息百分之三十,还不上每过一月便在原来的基础上加百分之十。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在坑他,但席安澜没有其他办法。 那时的他就记得一件事,老家的亲戚众多,却只有二伯母从云边一路徒步走了过来,除了来回的船费,这个第一次进城的女人舍不得买一瓶水。 她只为给自己送她多年攒下来的卖鱼钱。 再后来阿奶病逝了,为了打工还钱,他也跟着辍学了。 起初席安澜还会经常回去看看二伯母,二伯母也对他很好,自己挣钱多的时候,他也经常会给二伯母汇款。 后面日子难过了,特别是席栋结婚以后,回去反而遭人白眼,不受待见。 他干脆不回去了,只是偶尔想起来的时候打打电话。 如今五年没见,二伯母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了。 “二伯母,是我,我是安澜。”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老人的声音很大,听起来却很空旷、沧桑。 “你认错了,妈,这个才是小澜,那个帅哥是小澜的朋友。” 李云用一种极为大声的声音在老人耳边喊道,并对席安澜解释说:“你二伯母年纪大了,脑子糊涂了。” 席安澜内心百感交集。 李云继续道:“妈,小澜原来那些东西,你给他放哪里了?” 她明白席安澜这次回来肯定要办事,办完事就要走,原来席安澜的房间已经拿给她女儿席朵朵住了,就算他想留,家里也腾不出空房间。 “小澜的那些东西啊!猪圈旁边的那个,你爸用来放蟹笼的塌屋里。” . 席安澜在一堆积满灰尘的杂物中间翻找,这里是老鼠的重灾区,以前穿的衣服、上学的书没有一件是好的,基本上都成了一堆渣渣。 李云把那些东西用麻布口袋抱了出来,准备明天拿去烧掉。 席安澜记得阿奶有一个皮箱子,里面专门放了很多小时候的照片,里里外外找了一遍,最后在门背后的犄角旮旯里,席安澜终于发现了它。 这时,陪着席安澜找东西的明邮发现了一件怪事。 席栋,那个不怎么善意的男人,此刻正站在身后的台阶上,密切注视着这屋子的场景。 看着席安澜找到了那个小皮箱,他明显有些气急败坏。 明邮走上前去,陪着席安澜大致将皮箱里的照片浏览了一遍。 基本上都是一些黑白照,值得一提的是他发现席安澜小时候出了奇的可爱。 照片里的小孩时而光着脚丫子在海滩上跑;时而光着屁/股坐在床上捉小鸡/鸡。 出镜最多的老人看上去很慈祥,除此之外就是那位二伯母,看得出她和席安澜的奶奶关系很好。 找了很久,还是没有发现那本相册,母亲唯一出境的照片是一张抱着自己的百日照,但大部分图像都已经损坏,只能看出女人穿了一身旗袍,气质很好。 看着照片,席安澜的内心有些触动,但他也隐隐释然了。 “天色不早了,明邮,我们走吧。” 辞别二伯母时,她独自一人坐在门前,几乎全身隐匿在黑暗里,既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也没有要送自己的意思。 席安澜拿出了一些现金递给李云,说是给席朵朵的红包,实际他更希望李云和席栋能因为这钱更孝顺一些,让老人安享晚年。 . 俱乐部开在云边岛靠南的地方,那有一片很大的沙滩。 目前这个季节是淡季,俱乐部并没有什么生意,沙滩上有几个零星的人,都是住在这附近的本地人。 几斤虾全送给了李云,好在那些因为本来就是拿来烧烤的鱿鱼还在,席安澜又从俱乐部老板那里拿买了一些鸡翅、烤肠、啤酒,租了一个烧烤桌。 很快,黑黑的天幕之下,一片灯光照向海面,香味弥漫,舟车劳顿一天的两人终于吃上了晚饭。 席安澜负责烤,明邮则主要负责负责吃,当两人都吃得差不多的时候,看到席安澜递来盘子里还在动的东西,他明显一愣。 “这是,章鱼?” 席安澜点了点头,随即示范,用筷子夹起一块还在动的章鱼须,沾了一点点小盘子里的不知名酱汁,明邮看着他足足嚼了好几分钟,最后喝了一口啤酒,发出一声享受的感叹。 真有这么好吃? 他将信将疑夹了一块,看着在筷子中间不断扭动的鱼肉,明邮不是没吃过刺身,只是他不习惯刺身的腥味,更没想过吃这种看上去还是“活”的东西。 犹豫再三,他将鱼肉狠狠沾了那褐色的酱汁,想要利用这“酱汁”的味道盖过原本的腥味,可他没料到,入口的瞬间。 明邮吐了。 反应特别大那种。 他的五官全都扭在了一起,席安澜则在一边笑个不停,他是第一次见有人这么喜欢吃芥末。 “不许笑!” 明邮气愤将手拍向桌面,殊不知这在席安澜眼中反而像个孩子一样。 看着明邮那张烧的通红的脸,此刻他正疯狂用水洗着舌头。 除了笑,席安澜感受更多的心底的悸动。 明邮的每一个人动作在他眼中都像是被人调了0.5倍速,他能看到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表情,明邮的每一寸皮肤都足以让他心动。 逐渐缓过来的明邮自然注视到了那抹热烈的视线。 他突然鬼使神差开口。 “席安澜,你在看什么?” “我啊,当然是在看你啊!” 席安澜干脆大大方方承认,凭什么只允许明邮挑/逗他,这明明是他的专业强项才对。 “看我,我有这么好看吗?”明邮起了兴趣,他配合道。 “你觉得呢?明总,你觉得我答应和你结婚,仅仅只是因为你的钱吗?” 当然不是,如果不是明邮长得帅到没边,如果不是三项原则都超额满足,李大亨的悲剧很可能会再次上演。 明邮仔细打量着眼前人,在他眼中,此刻的席安澜仿佛闪闪发光。 “哦?所以你当初答应我,是因为见色起义?” 席安澜耸了耸肩,“你猜?” …… 简单收拾了一下桌面,由于俱乐部民宿已经长时间没有营业,来这里玩的人大多自己带了帐篷。 已经买不到帐篷的席安澜原本以为他们要在车里随便凑合一宿,结果下一秒,他看见明邮刻意打开后门,放下座椅,再拿出被子。 接着,明邮一脸骄傲看过来,就像是在向他邀功。 “亲爱的,你以为我只是单纯出来玩,什么都没准备吗?” . 席安澜发现明邮穿西装的时候真的特别禁欲,特别像上位者,而当他换上休闲装,仿佛他这个人都被换了一样。 如此具有反差让他想到了一种动物——狗狗。 穿上西装的明邮是禁欲杜宾,换上休闲服的他是暖心阿拉斯加。 躺在车里,仰望天窗之上星空,不知为何,明邮想到了之前席安澜在车上问他的问题,他突然开口。 “席安澜,我们干脆谈个恋爱好不好?” 没有预想中的答案,席安澜沉默了许久。 其实这两天的相处,他明白自己其实已经对身旁的这个人动心,可是关于谈恋爱,席安澜还没有做好准备。 和从前一样,他很难想象和自己的金主有多么深/入的感情交流,无论金主对他再好,他也会在这个梦里清楚得认识到,他们之间并不纯粹,也绝无可能。 可明邮确实和那些客人不一样,不是吗? 席安澜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明邮,你谈过恋爱吗?” “当然,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明邮的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只不过那些都不是合适的人,相处过后不多时便匆匆结束。 “你有想过,如果我刚刚答应了你,如果到最后发现我们并不合适,我该如何自处?” 席安澜的问题的确问住了他。 “发现了吗?工作上的你和现在的你几乎是两种性格,明邮,你现在对我有好感,是因为你只看到我好的这一面,如果,以后我让你不舒服了呢?” “不……”会,不会不舒服。 明邮很想说出这句话,但理性却告诉他不可能,成年人永远不会和学生时代的自己那样天真,他们之间,永远有一道现实的壁垒。 席安澜继续道: “我觉得我们目前的相处状态很好,我不想改变。” “我和你协议婚姻,你包养我,等到你不想继续的那一天,我们就去民政局,好吗?” 他们靠的很近,近到席安澜甚至能听到明邮那些因为自己说的话而改变的呼吸。 他们之间的气氛,时而过于暧昧,时而过于紧张。 “在这期间,我们是伴侣,是炮/友,是金主关系,这些都无所谓,但是我想我们还是不要越过那一条线,可以吗?” 席安澜34了,他不能也没办法冒这个险,一旦他投入感情,最后明邮却抛弃了他。 本就孤独的席安澜是会死的,那时,纵使他的肉/体被动活着,灵魂也已经彻底干涸。 这时,席安澜感到一双微微颤抖的手就这么环了上来,抱住了他的身体。 明邮靠在他的肩膀上,深吸一口气。 再次抬头时,他的眼神已经完全改变。 变得凌厉,变得冷酷,更形象来说,他穿上了杜宾的外衣。 看着席安澜那张被岁月磋磨过的脸。 或许十年前,或许再早一点,他应该因为冲动会答应自己。 可现在,他做出这样的选择,明邮也自然而然理解他。 他重新回归上位者的姿态。 “你说得对,席安澜。” “只是有一件事,我想做很久了。” “作为你的金主,我是不是可以随时使用我的特权?” 看着那双审视自己的眼睛,席安澜的的声音不可置疑带了一丝颤抖。 “你想做什么?” 明邮并没有回答他,上位者无需回应宠物的问题,他们只需要去做,而席安澜,只能配合。 明邮扯出一条安全带,将其一圈又一圈绕在了席安澜手上,他被牢牢束缚在座椅上。 明邮朝着那张脸不断靠近,靠近,再靠近,终于,当一股温热扑到自己的鼻尖,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 他变得粗鲁,疯狂,他如猛兽一般狠狠吻上那深渊。 随着手指握住角落里一瓶没喝完的矿泉水瓶,明邮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他凑到席安澜耳边。 “现在,我要你和昨天一样,表演吧,这里观众只有我一个。” 11、第 11 章 阳光透过车顶的玻璃撒了进来,席安澜发现自己一丝不/挂躺在一个人怀里。 他艰难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却还是不可避免得发出了一些动静。 “醒了?” 耳畔传来一道声音,回头望去,明邮正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盯着他,与自己不同,他只是脱了一件衣服,露出那明显经常锻炼的腹肌,底下还是一条完好的长裤。 想到昨晚的激情与混乱,席安澜不禁红了脸。 角落里,那装牛奶的瓶子孤零零地躺着,仿佛在诉说着昨夜的疯狂,明邮的眼神中,除了温柔,还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明邮伸出自己的手朝着席安澜脸上的那抹潮/红靠近。 “想继续吗……” “嘀嘀嘀,嘀嘀嘀。” 电话声突然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暧昧。 席安澜拿起一看,是二伯母打来的电话,接通时,里面却传来了李云的声音。 “喂,是小澜吗?你回城里了吗?没回的话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我和你大哥今天准备出海去,朵朵没人送她去上学,哎,就是你之前上学的云边完小,你二伯伯腿脚不好,我怕他一个人出去摔着。” 席安澜没有立即应允,而是看向了一旁的明邮,征求他的同意。 明邮的眼神微微闪烁,随后点了点头。 “嗯,好,我收拾收拾东西过来。” . 云边岛面积不大,仅仅几分钟之后,他们便重返昨日的旧地。 而这一次,李云已早早地守候在宽阔的路口,身旁仅伴随着女孩席朵朵,当一辆豪华轿车缓缓驶近,从远处望去,李云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妙变化。 “嫂子,正巧我朋友想再在附近逛逛,所以就打算今天再回去。” 下午他打算带明邮去另一座专门给游客旅游的岛屿上游玩,大概率会玩到很晚,如果李云还要他接席朵朵放学,很可能赶不回来。 “嗯,没事,我和你哥回来得早,你和你朋友好好玩就是了。” 上车时,李云特意嘱咐道。 “阿朵,待会车上一定要让小叔叔给你检查检查功课,不然回学校老师又要打你手板了。” “好!” · 车上,明邮在前面开车,席安澜则陪着小孩坐在后面。 席朵朵从小粉书包里拿出自己的作业本,随后好奇打量着四周。 她爹爹倒是有一辆拖拉机,但是这样的车,她只在电视里看到过。 席安澜一本本给席朵朵检查作业,轮到日记本的时候,才刚刚翻开,一张旧照片就这么从里面掉了出来。 席安澜几乎是立即警觉,将照片从脚底捡了起来。 他的心中猛地一紧,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张泛黄的照片上。 照片中的女子笑容温婉、大方,席安澜急忙掏出手机上的那张专辑照片与之对比。 如出一辙,简直一摸一样。 他的母亲,果然是曾经h国的一名巨星。 他抬头看向席朵朵,小女孩正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好奇地看着他手中的照片。 “小叔叔,这是早上走的时候阿妈交给我的。” 席安澜陷入沉思。 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不想让自己知道母亲的真实身份吗?这样对他们来说有什么好处? 席安澜想不明白。 他回来只想搞清楚自己的母亲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至于这背后的利益关系,他原本没什么深究的欲/望。 可二伯家里的人,尤其是大哥席栋,实在是太奇怪了。 明邮从后视镜里目睹了这一切。 对于这个结果,从今天早上李云打电话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这也是他会同意过来接席朵朵的原因,毕竟昨晚闹得并不愉快,他也不愿意让席安澜再去面对那一家人丑恶的嘴脸。 只不过,李云是个聪明的女人,席安澜的二伯家,必定藏着更深的秘密。 想到这些,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聚焦于手机屏幕之上。 微信联系人列表,赫然标注着“老k”的名字。 他轻轻一点,打开了与老k的对话窗口。 他输入道:“帮我追踪一下早年女星贺丽华的行踪。” 老k迅速回复,附带一张自信满满的表情包:“包在我身上jpg.” 不过五分钟,老k便转发了一篇早期娱记的报道,标题为《传奇女王:贺丽华的k国征途》。 . 李云欺骗了席安澜,她并没有去海上。 今天一大早,席栋就独自一人坐大巴车去了市里。 她并不明白这其中缘由,只是昨天晚上给老太太洗衣服时,她发现了一张藏在老太太荷包里的一张照片。 昨天席安澜走后,席栋对老太太的发了很大一通火。 说了一些老太太要害死他们全家之类的话。 李云虽然奇怪,但她早就已经对席栋疯癫的行为麻木,如今,她唯一的牵挂只有席朵朵。 李云想把女儿送去城里读书,远离席栋这个乡巴佬。 昨日,一身光鲜亮丽的席安澜与那位帅气男士的出现,无疑为李云提供了一个绝佳的契机,于是,她巧妙地利用女儿之手,将那张照片传递了出去。 当李云目睹席安澜驾驶着豪华轿车前来接女儿时,她心中暗自确认,自己的想法无疑是正确的。 这个家里,只有朵朵的远房堂叔,那个早就被他们抛弃了的人,能够帮她。 . 今天老太太在床上躺了一天,到现在也还没下床吃饭。 李云手捧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步入了老太太孤寂的小屋,屋内,一抹微弱的光线艰难地穿透被塑料膜紧紧封住的窗户,使得整个空间显得格外昏暗与压抑。 就在她踏入门槛的那一刻,手中的面条不慎滑落,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李云惊恐地呼喊划破了这沉闷的空气。 “妈——!” 老太太已经走了,公公不知道去了哪,李云只能下意识给席栋打电话。 然而电话那头声音只是一沉,却彷佛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我刚从李总夫人的办公室出来,死了就死了,等我回来会给她办丧事。” “你先不要声张,要是让席安澜知道了,我回来弄死你!” 李云的手在颤抖,手机从她手中滑落,她却仿佛被恐惧紧紧攥住,久久不能回神。 她深知,席栋是个言出必行,说一不二的人。 . 叮叮叮—— 两人悠然并肩漫步于跑道之上,晨光如细丝般温柔地洒落在他们的身侧,为他们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他们时不时对视着。 “我们这里的小学应该和h国不一样吧?”席安澜问。 明邮微笑着回应,“上课时间差了很多。” “安澜,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什么事?” “遇到我以后,你明显比之前变得年轻了。” 席安澜轻笑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明总,您每天用真金白银地滋养着我,就算我是朵花儿,也该是过得无比滋润,娇艳欲滴了吧。” 明邮被他的回答逗乐:“我反而不觉得是钱的功劳。”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是xxx滋润了你,” “对吧,” “老公。” “一会儿咱们回车上再滋润滋润?” 席安澜:??? 滋滋滋…… 明明这个季节的太阳暖暖的,他却感觉自己的身上热到不行。 而那个在他身上点了一把火的罪魁祸首明邮,此刻却张开双手,惬意享受在日光之下。 席安澜紧咬下唇,一个鬼点子突然蕴于脑海。 他走上前去,自然而然牵起明邮的手,十指相扣,真实的触感让两人的心俱是一阵晃动。 席安澜带着他往一个方向拉去。 “快过来,我知道学校后面有一个好玩的地方。” . 席安澜在路边赶海的小摊贩那买了一个桶、铁钳,拉着明邮就往学校后面的珊瑚滩走去。 不多时,他不知道发现了什么,大声招呼明邮到他跟前帮忙。 当明邮以为席安澜发现了什么大鱼,正好奇低头去看的时候。 突然,啪的一声,一个黏糊糊的生物亲密的亲吻了他的脖子。 “啊!” “什么东西!” “你干嘛!” 诡计得逞,席安澜远远躲到了一边去。 明邮一把揪起脖子上的八爪鱼,脸色十分难看。 “席安澜,你给我等着!” . s市。 当助理通过电话线传来消息,说有个来自云边的男人造访的那一刻,李泰亨的眼神瞬间凝重了起来,他几乎是冲出了公司大门,驱车直奔家中。 然而,当他风尘仆仆地踏入别墅大门,男人却已经离开。 李泰亨站在门口,眉头紧锁,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 来晚了一步吗? 就在这时,一串轻盈却坚定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一位身着华丽长裙,气质高贵的女人缓缓推着轮椅上的李大亨步入庭院。 “泰亨,公司不忙吗?怎么想着往家里来了。” 女人是他叔叔李大亨的妻子,李氏集团的会长,一个藏在他们所有人背后,几乎控制k国半个娱乐圈的女人。 如果不是李大亨在医院被人搞得半身不遂,他也不会获得女人的支持,成为涵文的总裁。 李泰亨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恭敬地回答道: “会长,我……我听说家里似乎有不速之客,担心您的安全,所以立刻赶了回来,见到您安然无恙,真是万幸。” “不速之客?” “啊哈哈哈,泰亨,什么样的贼能偷东西偷到我的地盘来?”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眼神似高高站在枝头的鹰,直勾勾盯着眼前的李泰亨,道: “这次涵文和海文的合作很重要,你要多费心,不要总把注意力放到一些琐事上,舍本逐末。” “我对你寄予厚望,可别再让我失望了。” “是。” 李泰亨失望离开了这里,就像昨天助理没能留下那个选手一样。 在他离开后不久,透过玻璃,女人的背影十分孤寂冷峻, 她将一张纸点燃,丢入烟灰缸之中,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把他们都解决了吧,知道那件事的人一个都不要留。” 12、第 12 章 澜州岛是云边西边的一个双子岛,因为更靠近市区,风景更为绮丽。 政府投入了一大笔钱把他建设成风景区。 秋季的澜州岛,树叶开始逐渐变色,红、黄、绿三种颜色重叠在一起,共同组成一幅美丽的画卷。 最近澜州岛正在举行文化节,这也是席安澜一定要带明邮过来的原因。 h国地大物博,k国拥有的所有的地貌h国都有,让他来看风景,明显有点小巫见大巫的意思。 或许只有这种文化节,对明邮来说才会更有意义一些。 赶海时弄湿了衣服,他们分别换在车上换了一件新的。 席安澜穿着一件橘色的长袖t恤,裤子是卡其色的工装裤; 明邮则是一件深黑色的外套,里面穿了一件纯白衬衫,底下穿了一条灰色卫裤,两人的穿搭都很日常。 把车停在路边,他们准备四处走走。 秋季,这正是各种海鲜小吃肥美的时候,非但如此,k国的小吃也是在亚洲各个地区都很闻名。 一条小吃街连绵几里,各种各样的特色小吃琳琅满目。 席安澜事先攻略,这里的卫生条件做得不错,明邮这种量级的有钱人应该也能接受,趁着他们还没有吃早饭,此刻逛一逛买点甜品小吃无疑是最佳时机。 “想好吃什么了吗?我比较推荐这家的章鱼小丸子,还有刚刚路过的一家火鸡面,对了,那家的炸鸡也不错,味道很香。” “然后喝的的话就不喝酒了,晚上要开车,我们可以来点茶什么的,他们家的抹茶铜锣烧很不错。” “我都可以。”明邮回答。 话虽这么说,但他明显对火鸡面更感兴趣一些。 说实话,这里很多小吃h国都有,只不过他几乎没怎么吃过,只是经常看见小刘朋友圈里会出现这些东西。 出场频率最高的几种,分别是螺蛳粉,麻辣烫,火鸡面。 “对了,安澜,你上次和小刘吃的那个年糕,我想买一份尝尝。” “好,你吃的辣吗?”席安澜关心地问,他上次和小刘吃的是超超超超级爆辣版。 明邮摇了摇头,“一点点。” k国的辣味食品料理大多是辣度高而不香的,比如那碗芝士火鸡面,明邮只吃了一口就被辣到,他摇了摇头,露出怨种一样的眼神递给席安澜。 “我觉得还是老坛酸菜牛肉面适合我一些。” 说到这个也是赶巧,那几包老坛酸菜牛肉面是一个h国的客人送他的,这东西在k国可不便宜,他还没吃,明邮这家伙居然把两包全给泡了。 幸好他喝了几口汤,光那汤的味道都不错,酸酸辣辣,他觉得比k国很多k式泡面都要好吃,现在有钱了,等过几天他一定要再试试。 或许因为母亲是h国人的缘故,他好像更喜欢h国的口味,这倒是方便了以后和明邮回去的生活。 把小吃都尝了一边,明邮在席安澜期待的目光中做出点评。 “这个年糕味道还不错,我喜欢吃这个鱼片,一会儿咱们再去买一份吧,然后这个章鱼小丸子,嗯,感觉就是吃上面的酱料,不是很喜欢,这个铜锣烧感觉太甜了,吃多了有点腻。” “好,没事,你吃不下的都给我,我不挑食。” 看着席安澜顺着自己的咬痕在铜锣烧上又咬了一口,整个圆圆的饼立即变成了一个爱心的模样。 席安澜吃的很香,明邮突然觉得不腻了,还想再来一口。 他也的确那么做了,没打任何招呼就低头狠狠咬了一口,差点咬到席安澜的手指。 “哎你做什么,不是很腻吗?”席安澜好奇。 “没什么,就是突然还想吃一口。”明邮解释说。 “想吃我们可以再去买。” 明邮摇了摇头,“你想吃就买,我吃你吃过的。” 席安澜:??? 因为明邮大多数小吃都没吃过的缘故,小吃大多都只买了一份或半份,没办法,多年的贫困早就让他养成了习惯,就算金主家产万贯,席安澜也不想浪费。 小吃街逛完以后,他们又来到一个博物馆,名叫——“rua不rua随你”,这里是文化节的活动中心。 如名字所言,这里其实是一个大型撸猫撸狗现场,同样,也有不少品相非常好的宠物被一些商贩放在柜子里售卖,但价格都不低。 两人倒是没有买的计划,一则用不了多久席安澜就会陪明邮去h国,跨国宠物托运手续很麻烦,二则他们俩一个是集团的总裁,一个即将进公司集训,都没什么时间。 养宠物和养孩子没什么区别,需要很多耐心,他们也都没做好准备。 但短暂的享受享受猫猫狗狗的快乐还是不错的。 席安澜特别喜欢现场一只戴粉红蝴蝶结的金吉拉,它的全身都无比雪白,活脱脱像一个小公主一样。 只不过有点悲催的是小公主对席安澜并不感兴趣,它反而更亲近一旁的明邮。 席安澜靠近他一点,它就越往明邮的怀里多钻一点。 席安澜:额,难道咪/咪也喜欢帅的更年轻的吗?明明成熟的男人更有魅力好不好! 倒是有一个女孩的阿拉斯加,一直跟在席安澜屁/股后面,席安澜只要一蹲下,它就意图上前把他扑到,搞得它的主人在一旁尴尬地不知所措,关键怎么拉绳子都拦不住。 席安澜特地给他买了一包大牛棒骨,戴眼镜的小女生非常感激他,回赠了一个阿拉斯加娃娃。 两人互动的适合明邮没说什么,等到女生一离开,明邮立即命令席安澜把娃娃给自己。 然后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他对娃娃大卸八块,五马分尸。 席安澜:…… 恐怖jpg. 时间很快就来到夜晚,他们事先预约了一家餐厅,是一家很地道的k式烤肉店。 昨天晚上的烧烤很随意,一些重要的配菜、酱汁都没有准备,所以席安澜今天打算带明邮来吃正宗一点的烤肉。 腌白菜、水晶蒜、腌黄瓜、萝卜、酱黑豆……,他们吃的套餐光小菜都有七八样。 明邮在席安澜的注视下都尝了一边,随后,他似乎有些复杂。 “怎么了?” “没什么,等回国带你去试试h国的东北烤肉。” 东北烤肉?两个地方离得很近,难道味道差不多吗? 接下来就是一些正式的菜品。 雪花牛肉、牛肚大肠拼盘、护心肉、海鲜葱饼……还有昨天没吃到的黑虎虾。 能点的席安澜几乎都点了半份,这顿饭是他请的,光这些菜就花了他快一周的工资。 可笑的是,一周的工资,这些钱还买不了明邮的一只袜子。 前天明邮在他的出租屋睡觉的时候脱了一双白袜子,洗的时候他觉得那袜子的logo有点眼熟,好奇上浏览器一搜。 7k软妹币,而且只卖一只! 然后席安澜又不死心搜了搜明邮的内裤。 好家伙,那内裤光基础款一条就要30k,相当于席安澜喝天喝地外加陪睡一个月的工资,而手中这个,明显和基础款不是一个量级,意味着更贵。 富贵使人淫,席安澜下意识凑近那东西闻了闻。 他有些享受。 果然,奢侈品连味道都是香香的。 …… 两人之间还是那个烧烤模式,做了十年服务业,席安澜的服务意识、手法甚至比店里的店员还要专业,什么肉应该几分熟,什么肉应该剪成什么大小,他都掌握的恰到好处。 明邮对席安澜的服务很满意。 “我突然发现我这一千万花得满值的。” “为什么这么说?” “我家厨师一个月工资200k,男仆和女仆比他少一点。” 席安澜:…… 早知道他就应该去h国打工,用不了一年就能把债还清了! 席安澜:土拨鼠大吼悔恨大哭jpg. 吃完东西,两个人找了一家装修很有氛围的咖啡店休息。 两人点了一杯饮料,各自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明邮原本在刷微博,关注一些自己公司演员的一些最新消息,一会儿,他突发奇想,决定发一条自己人生的第一条朋友圈。 他从今天吃的小吃,见过的金吉拉,还有刚刚烤肉店拍的一些菜品中选了9张,考虑了一会儿,他把阿拉斯加的那张删掉了。 明邮鬼使神差将摄像头对准毫不知情的席安澜,借着刚刚好打在他鼻侧的光影,按下快门。 这条朋友圈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和“爱心”“先生”,“坐标”:k国。 发出不到十秒,底下顿时有99?和点赞留言轰炸。 看不见的小狗:我没看错吧,原来明总没把我屏蔽啊? 我是太上皇的老奴:总啊,你生活过得好滋润,澜哥神颜好赞!!! 建材市场鸡蛋批发王姐:愉快的假期,羡慕!明总有新欢了?颜值好高啊。 …… 底下一片恭喜,还有很多人表示:“狗粮”我吃撑了。 看着看着,明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原来朋友圈这么好玩! 在这之中,只有一个人的回复尤其怪异,下一秒,那人也出现在了消息列表的顶部。 老k:??? 老k:不是吧,他们说的是真的,你真结婚了?(痛心jpg.) 老k:没开玩笑吧? 老k:那我在公司当牛做马算什么?(错付真心jpg.) …… 他一连发了无数条消息,明邮不得不回了他一个字。 邮票:嗯。 老k:心碎x100000…… 老k:能离不,不能离就互删。 看着聊天窗口那人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明邮眉头皱了皱,果断右上角操作。 两人坐了一会儿,随后开车准备回s市了,明天是涵文集训的日子,席安澜要回去收拾几件衣服。 明邮和他一起回了小出租屋,他的意图很明显,今晚要留宿小出租屋。 算上刚认识的那一晚,两人已经在同一张床上睡过三次了,今天是第四天。 · h国。 明濑光刚刚和情人做完热身运动,拿起手机打开微信,就看到逆子发了一条朋友圈。 照片里的男人成熟,有故事感,长得也很有气质,不出意外这应该就是逆子给自己找的男儿媳妇。 光影效果下,男儿媳妇的脸不是很清楚,但不知道为什么,光看着他那一双略带疲惫感的眼睛,明濑光莫名感到自己的心一阵悸动。 奇怪,这个男人,怎么长得有点像,阿澜? 鬼使神差,他把那张照片保存在了手机里。 13、第 13 章 第二天,席安澜起了个大早,集训营要求8点报道,彼时明邮还躺在被窝里,睡意朦胧。 “安澜,你自己去吧,一会儿我会让小刘送你,宿舍缺什么东西跟小刘说。” “我和涵文要谈合作,要是在公司见到我了,记得改口喊明总。” “嗯。” 席安澜点了点头,他也不想别人知道他和明邮协议结婚的事情,这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临到出门时,明邮不知道为什么又叫住了他。 “出租屋的租金多少?一会儿我转你。” “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我们住一起,房租当然要一起承担。” 席安澜听到这话心中微微一震。 难道自己去集训这一个月明邮都要住在这里吗? 他不是买了一栋别墅吗? 出租屋这么小,这尊大佛住得习惯吗? “你在发呆吗?” 席安澜连忙回过神来,心中暗想:住就住吧,反正租金已经交了,不住白不住,回来还能多个人气儿。 “没事,租金不高的,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走了。” 当行李箱被缓缓搬出门槛的那一刻,席安澜脑海中忽地闪过一件事,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从门框边探出头去,对里面喊: “别忘了有空来看我。” “老……明邮。”席安澜突然想叫那个称呼,但临到头却还是叫不出口,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做男模了,他现在脸皮变得很薄。 实际上,他应该是要比明邮还要会撩才是,这可是他吃饭的本事。 “知道了。” 房间里面传来睡意朦胧的声音,明邮已经睡到了另一个枕头上了,他深吸一口气,鼻腔里全是席安澜身上的气息。 他突然睁眼。 奇怪,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要住这里了? 其实他原本的安排是合作谈好了就回h国,他没必要留在这里,合同完成后,选秀的工作完全交给涵文就好。 但…… 打开手机,一则涵文聘请他为考核导师的邮件已经发到了他的邮箱,上面罗列了近一个月的工作安排。 除了明天要回国一趟,剩下的一个月,他都还要呆在k国。 别忘了,他还答应了席安澜要留在k国举行婚礼。 . “澜哥!这是老板给你的黑卡,练习生营地在近东区,里面消费可不低,你拿来吃饭用。” “近东区,不是镇海那边吗?”席安澜好奇问道。 k国的影视基地在镇海,近东,那都是一些富人区所在,里面消费很高,涵文的总部也在那里。 小刘解释道:“这个项目特殊嘛,主要是培养面向h国市场的,镇海那边鱼龙混杂,我们和李总接洽后,就还是准备留在近东,训练要秘密进行,不能让其他对家知道。” k国各种选秀组合风靡全球,赚的盆满钵满,馋这块蛋糕的不止海文一个,各家合作的消息都放出去了,就看谁能最早做出蛋糕了。 席安澜身上的钱的确不够用了,只能接回来之前退回去的烫手黑卡。 一上车,小刘揉揉自己的熊猫眼,喝了一大口的特浓生椰拿铁。 她从公文包拿出一张表格,上面是她昨晚熬夜整理的一些训练营注意事项,以及席安澜的集训编号,周围的配套设施等等,将其交到席安澜手中。 “上面有造型师的联系方式,你到了直接去找他。” “嗯。”席安澜用手机拍了张照片。 “澜哥,你的邮箱是多少?” “汉语课可能是你们k国练习生最头疼的一门课了。等我回去后,我在b站上给你整理一些国内的网课资源,你有空的时候就看看。” “要是遇到什么问题,直接发邮件给我就行,咱们随时交流。”小刘细细嘱咐道。 练习生集训这一个月是非常幸苦的,每天早上都要起早上课,学汉语、学唱歌、跳舞,每周还有一次考核,成绩不过关则会面临淘汰离开。 这就是一次魔鬼训练,美其名曰为他们去h国前培养专业能力,当然,这一个月过了也不意味着就成功出道了,仅仅只是确定了去h国的名额。 . 进了集训营大门,在迎新处登记过之后,接下来的就只能靠自己一件一件去办了。 路上,他碰到了一个熟人,张舒琪的弟弟张滨。 “澜哥,你好。” 张滨的k语很别扭,席安澜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向自己打招呼,他没想到这小孩居然还记得自己。 “你好。”席安澜用中文回他,他的口语不错,也能听得懂一些日常的汉语表达。 听到家乡话,张滨明显眼前一亮,他主动搭讪。 “我姐姐是这个节目的嘉宾导师,一会儿要组队,一周后就要第一次团队表演,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组队,可以的话,我就提前给你留一个位置。” 张滨主动在席安澜面前打开自己的邮箱,已经有好几个练习生事先联系了他,给他发了简历。 这算是,向他抛了橄榄枝? 只不过两种语言交杂,席安澜听的云里雾里的,他只是暂时点了点头。 . 九点半来到演播室,这里已经围满了工作人员,几个负责的老师招呼他。 “去后台服装室换衣服,有自己的造型师吗?没有去楼上化妆间,公司有造型师。” 席安澜有些疑惑,他以为这次集训就是单纯像k国平常那样的选秀模式。 签约后,练习生将接受为期两到三年,甚至更长时间的培训,就像进入封闭学校那种,具备了一定的实力和人气,公司会选择其中的佼佼者进行包装,准备出道。 而现在,这似乎是一上来就要准备录节目了? 席安澜依照小刘提供的联系方式顺利找到了化妆师,而让他感到更加惊讶的是,似乎整个化妆间的工作人员都在等待着他的到来。 难道说,明邮为了他,特地安排了一个完整的造型团队? 这待遇也未免太隆重了些吧,让他心里不禁有些忐忑。 . 白夜天是活跃在k国时尚圈前沿的一名h国人,作为一名作品享誉顶级国际舞台上的造型师,海文的顾问特意联系上他,要他接下来一个月全程负责一个不知名练习生的妆造。 白夜天起初是不愿意的,奈何海文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他原本以为雇主只是一个小男生,直到席安澜上门来的时候,白夜天眼前一亮。 “nancy,快准备准备,来了个大帅哥。” “啊?有多帅?” 小助理顿时困意全无,能让顶级造型师脱口而出帅哥的,这到底是有多帅? 时尚圈眼中的帅哥和普通人眼中是不一样的,普通人更多注重的是感觉、氛围,而时尚圈则是人手一副自带x光的眼睛,他们能直接看到这个人脸上的骨头,俗称骨相。 或许是因为母亲是大美人的原因,席安澜年轻的时候是比明邮还要惊艳的,属于那种丢进大海你也能第一眼注意到那种,只不过多年的劳累压垮了他,他现在给人的疲惫感太重了。 可疲惫感,是掩饰不了一个人的骨相美的。 “你这条件很好啊,当什么练习生?要是早几年来我公司,直接给你包装成顶级男模特,起码年薪百万。”白夜天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席安澜微笑回应赞美,并借这个机会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你知道我们等下来要做什么吗?” “你好奇赛制是吧,来,叫声哥听听,我提前告诉你。”白夜天勾了勾他的下巴,席安澜连忙避嫌,有些不好意思别过头去。 白夜天没忍住笑了起来,主动开口,“你们这次海文的选秀和一般选秀不一样,全程培训过程都是有节目组跟进的,到时候你们比赛的过程会后期剪辑会在h国上映。” 席安澜恍然大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整个选秀以综艺形式呈现出来,对吧?” “嗯嗯。”白夜天点了点头。 环顾席安澜的身体,实话说他白夜天最喜欢的就是那一双眼睛,这是这个人全身上下疲惫感最重的地方,可也是正应如此,才能正真对他的技术形成一种极大的挑战。 白夜天给他挑了一件衣服,那是一件设计独特而又不失高雅的定制西装。 西装采用深邃的午夜蓝色调,面料细腻,泛着淡淡的光泽。 上衣部分采用了修身设计,巧妙地勾勒出席安澜宽阔的肩膀和修长的手臂,而下摆则微微散开,与笔挺的西裤完美衔接,营造出一种既正式又优雅的氛围。 西裤的裤腿修长笔直,搭配一双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鞋,更是将席安澜的腿部线条拉长,显得他更加高挑挺拔。 站在明亮的灯光下,他的身姿挺拔,宛如一棵挺拔的松树,散发出一种难以抗拒的魅力,使整个画面充满了高级感与时尚感,让人一眼就能感受到席安澜那介于成熟和青春之间的独特气质。 看着镜中的模样,席安澜有一瞬间错愕。 白夜天已经完全把他变成了一幅大明星的模样。 此刻,化妆间内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显然,白夜天对自己的杰作感到极为满意。 人靠衣装马靠鞍,他从未见过有人能将西装驾驭得如此完美,即便是荧幕上的那些明星,在穿着西装时也需要量身定制,否则难以展现出最佳效果,而他眼前的这个人,却仿佛天生就属于这身西装。 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在席安澜过去酒吧男模的职业生涯里,他根本无力购买那些昂贵的西装,所穿的往往是街边普通款式。 但奇妙的是,席安澜总能把这些普通的西装穿出顶级定制的感觉,在同事中脱颖而出,成为富哥富婆们瞩目的焦点。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黄金西装比例身材吧。 “大明星,能否赏脸合个影啊?”白夜天在众人的期待下起哄道。 “好。” 合照完成后,他又对镜自拍了一张。 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席安澜鬼使神差找到明邮的邮箱,发了过去。 . 作为一会儿要登上导师席的导师,明邮已经来到了涵文的总部化妆间。 他的化妆间就在席安澜隔壁,作为一名导师,他需要的妆容并不复杂。 造型师给他吹头发的时候,手机突然闪烁了一下。 席安澜原本以为是工作上的消息,并没在意。 直到进入更衣室的时候,他刚刚打开手机,就看到了席安澜发来的一封邮件。 点开,看到标题和底下照片的那一刻,他一瞬间愣在原地,穿到一半的衣服都忘记穿下去。 标题只有两个字——老公。 底下是席安澜穿着西装在镜子前拍的照片。 明邮的手有一丝丝颤抖,他吞了一口口水,心中暗骂。 骚*。 …… 不知过了多久,更衣室外传来造型师的声音。 “明总,是衣服不合适吗?不合适我们可以用定制的另一件。” 不知为何,里面的声音明显比之前更为暗沉。 “衣服刚刚不小心弄脏了,换一件吧。” 14、第 14 章 从更衣室出来后,造型师总觉得明总似乎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但是具体又说不上来。 明邮淡淡地扫了一眼镜中的自己,指尖轻轻掠过领带,以一种冷峻优雅的语调缓缓开口: “通知品牌方,今天准备的这三套衣服我全数买断,此外,请他们联系我,我有意再定制几套顶级系列的西装。” “遵命。” 造型师几乎是下一秒就答应。 要知道,仅仅是光明邮穿过这两套高级定制,本月业绩便已超额完成,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对明邮更为热情。 “明总,您刚刚弄脏的那套衣服请留给我吧,我会请最高端的洗护师保养他。” 明邮的嘴角竟莫名地抽搐了一下, “不必了,那套衣服我会带回家亲自打理。” . “action!” 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在导播发出ok的手势后,席安澜推开演播室的大门。 随着演播室的摄像机都同一时间投过来,演播室内29名练习生的视线也随之望向自己。 他们眼中满是惊讶、震惊,更有甚者以为这是他们的导师,但是脑海里在娱乐圈搜索了一圈,又实在没想起这个人。 席安澜的变化太大了,大到那天和他一起晋级的五个人都没认出他,除了坐在前排的张滨。 他明显一愣,似乎连呼吸都错乱了几分。 从导演零时通知自己的压轴登场被换人之后,张滨就一直在想到底是谁取代了他。 当29个人都出场,唯独没看到席安澜时,心中愤怒与嫉妒顷刻间烟消云散,他甚至多了几分期待。 而席安澜,显然不仅仅满足了他的期待,甚至带来了惊喜,就和他当初第一次在台下见到他一样。 “大家好,我是席安澜,云边人。” 简要自我介绍之后,不少人意识过来了,这是今天压轴出场练习生——席安澜。 他们立即表示欢迎。 导播这边也同时插/入后期录进去的练习生采访,他们的话题都是关于席安澜的。 “啊,你不知道,他当时推开大门,看到他的那一刻,我感觉我的心,啪——” “他进来的时候我感觉呼吸都忘记了!他简直是天使!” “我觉得他是男女通吃的那种!真的,这个节目肯定会因为他的出现收视上升一个档次。” “大哥压轴登场真的可以!!!太帅了!” …… 节目组开场给席安澜的登场搞了很多很多铺垫,后期反馈效果也是直接拉满,节目在h国播出的时候,“席安澜神颜,”“大哥,真帅!”这一类词条直接霸榜整个热搜。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席安澜也不知道为什么,导演丁磊从化妆间见到自己的那一刻,他一拍脑门,对手中bb机喊道。 “那谁,小胡?一会儿演播室最后进去的练习生顺序换一换,席安澜留在最后,做一个惊讶的效果。” “好。”电话那头立即答应。 此时,白夜天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声音慵懒,有些漫不经心。 “老丁,我说得没错吧,叫你过来就不会让你白来的。” 丁磊高兴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那是那是,老白你的眼光,圈里有几个能比得过的?” “哈哈练习生这么多,要是都从你手里出来,怕咱们这个节目都要提高一个档次。” 白夜天内心一沉。 呸!要不是这人态度从见到人之后直接180度大转弯,他差点就信了。 白夜天冷笑一声,“你想得到美。” 他走到自己满意的“作品”面前,一脸高傲,“我早就已经被席先生预定了,是他的御用造型师。” 一旁的席安澜:“……”有种皇帝和妃子的感觉。 听到那句话,丁磊又对面前这个帅哥印象拉高一个档次。 要知道,圈里像白夜天这种顶级造型师,可不是只有钱就能请的起的,就算是一场,那也要花费数十万。 而现在,席安澜说包场就是包一个月。 他当即便又看了看席安澜的简历,看到他只是一个b级的时候,丁磊满是疑惑。 初舞台表现很好啊?形象这么优秀,只是个b级,不应该啊? 他立即联系后台,要求导师重新评分,给席安澜“升咔”。 . 画面重新回到录播室。 席安澜坐到了整个队伍正中心的位置,他身旁的也是熟人——张滨。 录播室主持人念完一大堆广告,紧接着就是各种规则,他们也清楚了这次综艺集训的赛制。 原来练习生也有三六九等,导师们已经根据他们初舞台的表现、面试笔试的得分、以及现有知名度将他们分成了s级、a级、b级,以及一周后即将面临淘汰的c级。 各个等级混合组队,将在下周进行团队汇演。 而这四个等级之中,只有s级练习生有选择队友的权力,练习生的等级只有在上台后才会公布。 席安澜默默看了张滨一眼,想到之前他朝自己抛橄榄枝,席安澜默默捏了捏衣角。 果然是关系户,后台就是硬!! . “各位银幕前的观众朋友们好,吃核桃用脑,用脑就吃八个核桃,本节目是由八个核桃智慧饮品独家冠名播出,我是你们的老朋友,啊(阿,读a四声)泽。” 舞台男主持是h国的一名著名的脱口秀主持人,他的搭档则请了k国天气预报的金牌主持人金智妍,金智妍负责k语的部分。 接下来是一段vcr介绍节目背景,节目规则,流程走完后,便轮到练习生们一一登场了。 练习生流程大概是这样的:一段2分钟的海选表演高光时刻介绍完选手后,选手走上舞台,自己选择坐上按照s到c三角形排列的方阵座椅。 同时,后台的所有选手也能从电视屏幕中实时看到选手表演的高光时刻,包括他们会选择什么样的位置,这是一件极其有意思的事情。 选手在登场前并不知道自己的等级,让他先做选择,这会让其他练习生直接看到这名选手的内心想法。 这可以说是非常刺激,要知道,他们既是队友,也是竞争者。 席安澜没料到自己是录播室最后一个出场,却是要第一个上台的。 节目组畜生啊!简直要榨干他! 话虽这么说,十多年的男模生涯让他不会有一丁点怯场,他自信大方辞别众人。 “大家加油,我先去给大家探探路~” 在他出门后不久,录播室的电视机里也转入了席安澜海选时的高光片段。 当席安澜极具柔情的声音出现的那一刻,全场哗然。 要知道,海选工作一共持续了持续了一个星期,无论是在席安澜出场前还是出场后,纯vocal舞台,席安澜的表演成绩一直保持第一。 而他之所以只是个b级,则是因为后续面试和笔试成绩并不突出,加上本身是个素人,这个b也就是声乐老师徐星唯一给他保下的了。 . “此刻,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迎接本次比赛万众瞩目的首位练习生——席安澜!” 主持人阿泽的话语中充满了激情与期待,为席安澜的登场铺设了无与伦比的舞台氛围。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整个会场骤然沉浸在一片黑暗中。 就在这无边的静谧与期待之中,一束光芒骤然划破黑暗,精准无误地锁定了舞台中央,在那璀璨灯光的引导下,席安澜踏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缓缓而来。 他每一步都似乎精准计算过,既不急促也不拖沓,彰显着他的从容与自信,身影在光影交错间拉长,宛如从漫画中走出的娱乐顶流,瞬间点燃了全场的气氛,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明邮当然毫不意外,他站在台下的中央,一个能仰视舞台的绝佳位置,看着那个人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明邮脑海中突然浮现起一个场景。 星光璀璨,台下满是祝福与玫瑰,而席安澜,他的另一半,从路的另一端,缓缓走向他。 心中一紧,明邮终于想好该如何布置他与席安澜的婚礼现场了。 . “席选手,现在,请选择你认为自己应属于的席位。” 席安澜朝台上的座位看了一眼,座椅从s到c分别是,欧式王座,皮沙发,普通座椅,冷板凳。 这心机都快要从脸上溢出来了。 自己是第一个登场,他清楚此刻后台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席安澜不由得想起了当初自己面试在后台准备时,选手们的暗流涌动。 而被选上的都是风毛菱角,席安澜刚刚已经在录播室看到了好几个熟悉的面孔,他们都是活跃在银幕,外网的明星、网红,而自己只是一个素人。 今天已经出了太多风头,如今气势再甚,就要给自己树敌了。 一想到此,席安澜莞尔一笑,摄像机也迅速捕捉,给了他一个特写。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坐上了——冷板凳。 对,就是幼稚园小朋友集合时人手一只拿着的那种。 主持人阿泽立即抓住机会问他,“席选手,你为什么会选择c呢?这可是即将面临的淘汰席,你难道对自己不自信吗?” 席安澜机智回他。 “没有,后面还有一大帮唱歌跳舞都特别优秀的帅哥,一会儿他们登场了你就发现我完全不够看了哈哈……” 想要给我挖坑?不踩谢谢。 . 等到30名练习生全部齐聚舞台后,选手们的真正等级也将在这一刻拉开序幕。 主持人在这之前铺垫了又铺垫,酝酿了又酝酿,中间还插播念了一大堆广告,随着天渐渐暗了下来,结果也终于明了。 作为第一个登场,席安澜的等级自然是第一个公布,第一个公布,则代表他要坐上那个等级席位的第一人。 假如他还是原来的b级不变,那么他就会去到原来b作为的第一个位置。 可如果他是s级,那么他就会成为这金字塔顶端的第一人。 作为今天让无数人一惊又一惊的人物,席安澜已经几乎在所有人心目中留下了一个印象——s。 颜值顶级,唱歌顶级,情商也不错,节目组也非常重视,除了没什么名气,哪一项不值得一个s? 然而,当他的等级在大荧幕上公布的那一刻,全场失语。 那个名字的后面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字母。 ——a。 15、第 15 章 对于自己会是a级,席安澜是有些意外的。 毕竟自己年龄摆在那,还是个新人,没什么名气,面试晋级时加权分数也不高,能得个b级就不错了。 席安澜隐隐觉得,这背后一定有推力在帮自己。 他心底不由得想到了那个人的名字。 这个时候,明邮会在做什么? . 作为目前唯一一个确定自己位置的练习生,席安澜在众人的目光下登上第四排的位置。 整整30个席位,四个等级刚好对应的数量是6、7、8、9,形式也很明显,最后能留下的只有6人,而就在短短一周之后,将有9人面临淘汰。 竞争可以说非常激烈了。 节目组也非常会来事,在公布s级和a级之间,他们特意挑了几个似乎表现很好的上台,众人原本他们会是s级选手,最后答案却只给了一个b。 原本以为是a的,最后居然坐上了冷板凳,去了即将面临淘汰的c,等到所有的s人选全部登场以后,剩下的干脆用一张表格全部公布。 重视与不重视可见一般。 当所有练习生都找好属于自己的位置之后,随着主持人不断铺垫,现场的气氛持续走高。 突然,舞台前的幕布突然被拉开,顿时灯光齐聚,四名导师以一种足以震撼全场的姿态亮相。 “下面,将由我来介绍本次参与集训的四位主要导师,他们分别是涵文娱乐首席执行ceo李泰亨李总、海文集团首席执行ceo明邮明总、当红女子组合mk队长米琪小姐、以及担任本次集训的总音乐顾问徐星徐老师!” 随着主持人的介绍,镜头依次对准了四名导师,身边人全是震撼,而席安澜则目不转睛注视着那个导师席的人——明邮。 难以想象,他居然会和涵文的李泰亨一起,共同参与到这次项目的录制中。 这个项目,对于涵文和海文这两个国际大公司真的就如此重要吗? 等等, 席安澜突然发现,自己在看那个人的同时,明邮也以一种难以理解的眼神,看向自己。 身边的人难掩激动,“明总是在看我吗?啊啊啊啊,好帅好帅!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席安澜:…… . 下面轮到导师分别发表自己的讲话,论到明邮时,他接过话筒,以一种绝对的权威、高贵的姿态扫视现场所有人。 “感谢大家不远万里,共同促成这次集训的机会。” “我相信,在座的每一位都怀揣着梦想,渴望在这个舞台上发光发热。” “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梦想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机会也不是想要就能有的,将军要打胜仗,官员要务民生*,这里不是温室,而是战场,你们每个人都是厮杀的勇士。” …… 等到导师们发表完讲话后,主持人再次重申了比赛规则,下一周之后,选手的席位将会改变,彼时还在c席位上的练习生,将会被淘汰。 现场所有练习生的心瞬间紧张了起来。 主持人q完流程后,紧接着进行的是今日录制的压轴环节——s级队员担任队长,负责挑选他们的并肩作战伙伴。 选人的原则清晰明了:每支队伍由队长在内共计五人组成,配置上限为两名a级、三名b级或c级选手,同时确保各队伍中包含所有等级,以维持比赛的公平性。 现场的练习生们大多已彼此熟识,对于哪些人会是s级,他们在此之前已有所耳闻,正如张滨自己到来之前也曾收到过他人的自荐一样。 至于像席安澜这样对大多数人都不了解的人,他们只能依据那短短两分钟表演视频所留下的初步印象,来做出选择队友的决定。 刹那,那30名选手的表演在席安澜脑海中一闪而过。 在当前这个舞台上,像自己这样纯粹以歌唱见长的选手并不多见,席安澜并非不愿涉足舞蹈领域,只是对于他而言,短时间内学习专业的舞蹈动作确实构成了不小的挑战。 至少在这一轮的pk中,他应该坚守自己的纯vocal舞台,以确保在接下来的考核中能够稳住阵脚。 那么,他的选择就很明显了。 6位s级只有2位纯vocal现场,一位是k国出道已久半途沉寂下去想要复出的歌手金浩承,另一名是h国的一名选手,他们之间并无交集。 金浩承是自己的最佳选择,只是,他会选自己吗? 商讨完一番后,六名队长走上舞台,他们如同挑选商品一般,随着摄像机闪过,主持人也主动上来带节奏。 “6位队长准备好了吗?” “那就开始我们的选择吧!” “我们的选择将从a级开始,请注意,因为a级有七名练习生的缘故,也就是说,在这一轮选择中,你们其中一队将会出现双a的情况。” “好,下面选人开始,请选择进入徐敏恩战队的成员举手。” 徐敏恩,第一个出场的s级,王座的金字塔人物,作为参加过原涵文选秀练习生的选手,他的表演足够优秀,张力十足,加上本身就具有人气,是涵文推出的重点发展对象之一。 现场7名a级,除了席安澜和另一名选手,几乎所有人都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徐敏恩不死心朝席安澜的位置飘了一眼,咬咬牙,“我选择2号李光梓。” “请选择进去黄义宏战队的成员请举手!” …… 一连过了三位,席安澜是唯一一个心如止水的人。 他根本不急,主持人说了会有双a的局面,也就是说自己必定会入队,一旦自己沦为最后那个a,那么到时候就是自己选择他们,而不是他们选择自己。 毕竟有哪个队伍会拒绝双a呢? 第四名队长轮到了金浩承,当席安澜终于举起自己的手表达自己的意愿时候,怎料金浩承看都没看他一眼。 “金智诸!” 金浩承丝毫不犹豫选了其他人,原本席安澜也打算在意,毕竟策略在后,可他没料到金智诸这小子居然挑衅得朝自己看了一眼。 好好好,男人的胜负欲顿时就上来了。 这怎忍得! 于是,轮到那名h国歌唱选手曾玉树时,席安澜再次举起了自己的手。 曾玉树显然对他动了心,可一番纠结后,他还是选了另外一个人,5号都安瑞。 ! 席安澜能理解目前场上另外一名选手的心态了。 6号选手段干西,几乎每一个队长选择的时候都举手了,然而每次选择,他都被落下了。 于是,他如犯了邪一般,次次举,次次落选。 如果最后一名队长张滨在席安澜和他之间选择了前者的话,那么段干西就是真正的万人嫌了。 更可怕的是主持人还特意把这句话在现场念了一边。 “要是张队长选择了咱们的澜哥的话,嘿嘿,那咱们的小段就是真正的一个小皮球啦。” “张队长,对于这两名优秀的成员,您的选择是谁呢?嘘——等等,” “让我们接下来看一段……广~告!” 此时,一旁,段干西垮起个p脸,内心彷佛被暴击一万次! . 毫无疑问,轮到张滨选人时,无论席安澜想不想去,合不合适去他都要举手,毕竟他在这之前已经向自己抛了橄榄枝。 而面对席安澜和段干西,张滨也陷入纠结之中。 对于团队,他渴望拥有两名a级成员,但面对段干西那近乎恳求的眼神,考虑到第二轮段干西可能不会选他,他犹豫了。 若选择段干西,张滨又担心席安澜会离开,失去了席安澜的支持,他怎敢冒这个风险? 段干西眼瞅着张滨的视线落到了席安澜身上,他明显对大帅哥更感兴趣,可马楼的命也是命啊! 段干西坐不住了。 他努力露出那双可怜巴巴又略显恶心油腻的小眼神,看向席安澜,摄像机也在这时心有灵犀给了他们一个近景。 “澜哥,这次把机会让给我,然后下一轮你进张哥的队伍好不好,我们俩一起,球球你了~” 说完,他的两个手指在胸前打转,而主持人阿泽在导编的示意下横插一大脚。 “哦?看来我们的段选手也是非常心急了啊,那我们的澜哥是怎么想的呢?是把机会让给小弟,还是……??” 这时,张滨突然打断了他。 “澜哥,你应该会选我的,对吧!” “额……” 席安澜正准备回答,台上的队长徐敏恩抢过话筒。 “其实我也喜欢席安澜大哥,只不过他刚刚没选我,如果他愿意过来的话,我举双手赞同!” “哦!”主持人阿泽眼前一亮,来事了来事了! “我的队伍也很缺席大哥这样的颜值选手!”二队队长也及时抛出了这个橄榄枝。 刚刚放弃席安澜的曾玉树显然也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我觉得席安澜选手的歌声其实非常动听,安澜,还记得吗?我们是同一天面试的。” …… 面对舞台上的如此盛况,主持人的眼睛如小灯笼般亮了又亮,而导演丁磊则在监视器前紧握双拳,激动不已。 节目效果,这就是不加剪辑就出现的节目抓马名场面! 席安澜不愧是他丁磊看中的自带话题和流量的人,简直太给力了。 此刻,其他b、c级选手恍然大悟,惊呼道:“天哪,抢人大战已经悄然拉开序幕了吗?席安澜不愧是节目组重点追捧的万人迷。” 而主人公席安澜坐在原地,眼神中三分迷茫,四分木讷,剩余三分则充满了纠结。 看着一旁快要哭出声的段干西,席安澜心中不由得软了下来。 “咳咳,我还是准备和小西一起去张滨的队伍吧!” 16、第 16 章 “啊啊啊,澜哥,请收下我的膝盖,以后我段小西就永远是你的狗腿子!” 对于段小西提供的节目效果,节目组很满意,但席安澜尤其尴尬。 这孩子,无敌了。 录制完节目后,练习生们拖着满身的疲惫和行李来到宿舍。 因为一队的原因,他们的宿舍被分到了一起,宿舍是典型的k国大学五人寝,每个人都有一张两米的小床,床前有一个小书桌。 席安澜的床位是靠窗的四号,看着整个房间的布局,席安澜深吸一口气,眼中满是憧憬。 没上过大学,这是席安澜这辈子最为遗憾的事。 从小到大阿奶一直重视教育,他的成绩也一直在班上名利前茅,还记得当年办退学手续的时候,班主任和另一名同班同学一直苦口婆心劝他坚持,那名同学甚至承诺说要帮他还款。 只不过后来阿奶走了,债主逼得紧,他也就实在就没心思学了。 遗憾归遗憾,他没想到居然在34岁这一年圆了梦。 简单把衣服挂进衣柜,刚刚铺好床的时候,段干西煮了一锅泡面端进来。 “澜哥,我的好大哥,录制一天了你饿不饿啊~听说你们k国人都特别喜欢吃泡面,这是我特意带过来的香辣排骨面,过海关的时候交了一大笔钱呢?你想不想尝尝~” 鬼灵精怪段小西在席安澜窗前表演起了大口吞泡面,渴望能够引起席安澜的关注。 然而席安澜却不为所动。 一旁另一名玩手机的队友b级郗炫明敷着面膜打着“农药”,一边说风凉话。 “行了段小西,咱澜哥要保持高冷人设,屋顶上摄像头时刻转播着呢?你个逗比就不要在他面前晃悠了。” 段干西挑衅道,“略略略,才不是你说的,我澜哥对我最好了,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泡面我一包都不会送给你!” “你!”一时间,郗炫明的面膜都气的掉了下来。 一旁的席安澜看着他们俩的打闹,感觉尸体都暖了几分,只不过泡面就实在吃不下了,明邮刚刚给他发了邮件,要自己收拾好宿舍后去找他吃饭。 他甚至备注要求自己先不要换衣服…… 这……他想干嘛? “澜哥你去哪啊!” 眼瞅着席安澜就这么朝大门溜走了,段干西的泡面也吃不香了,“队长出去约会去了,澜哥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呜呜呜!” 席安澜安慰他,“我约了朋友吃饭,你和郗炫明还有陈丹丹好好相处!” “好吧。” 段干西哀怨的吃了一口泡面,眼神犹如被抛弃的寡妇。 . 约会地点在近东很有名的一家餐厅,席安澜走进去的时候,四人桌上已经坐满了三人,看来这不仅仅是一场他和明邮的简单聚会。 餐厅墙面装饰由厚重的橡木雕琢而成,表面镶嵌着细腻的金属浮雕,透露出低调而奢华的气息。 推开门扉,一阵轻柔的爵士乐在空气中缓缓流出,明邮远远的瞧见了他。 “来了。”明邮远远朝他招手。 “嗯。” 席安澜点了点头,理所应当坐在了他的身边,他的对面是一对男女,穿着打扮看上去并不普通。 明邮主动开口向他介绍,“这是之前和你提到过的涵文的李总,身边的是安琪儿,她也是这个项目的总监顾问。” “这是我的爱人,席安澜。” 席安澜连忙站起来和那两位打招呼,他注意到对面的李泰亨从自己进来后就一直关注着自己,在听到明邮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后,两人眼神中具是一惊。 “想不到明总年纪轻轻,竟然这么快就成婚了?” 明邮解释:“不久前刚刚借着机会在k国办理了手续,婚礼还未举行,定在了12月,届时还请李总前来观摩。” “好。”李泰亨的手心明显紧了紧,他下意识拿起酒杯遮掩。 “那就提前祝明总新婚快乐!” 明邮和席安澜随之拿起酒杯,与之共贺,四人短暂交流之后,李泰亨因为公司的事和安总监先行离开了,留下俩人独处。 明邮重新开了一间独属于他们的包间。 “你晚上肯定还没吃饭吧,多吃点,刚刚主要是让你在涵文面前混个脸熟,国内有点事,我明天得先回去一趟。” 明邮端起带着辣度的意面,又给席安澜切了几块澳龙肉,沾了料汁送到他的餐盘上。 席安澜的确饿狠了,刚刚李泰亨他们在他根本没怎么吃,加上早上吃得很早,到现在肚子快瘪了。 “你已经想好怎么办婚礼了吗?”席安澜一边狼吞虎咽一边问。 明邮点了点头,“已经让小刘去准备了,回国也是去准备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好,都听你的。” 席安澜对婚礼没什么要求,他们本就是协议结婚,自己没出一分钱一分力,他也出不起这个钱,全凭明邮的喜好来就行了。 席安澜:“你这次回去大概多久,不是还要参与节目录制吗?” 明邮一边给席安澜一边切牛肉一边回答:“下个星期你们表演之前就会回来,我和李泰亨都只是挂个名,实际上操盘还是其他人。” 他又道:“对了,录制要明天才正式开始去了,今晚就别回去了,我们的别墅就买在这附近,我带你去看看,我不在这段时间你想一个人住也随时可以过来。” 席安澜吃到一半停了下来,想也不想拒绝道:“不行,我还没卸妆,卸妆的那些东西都没带,而且今天是宿舍第一天,我不回去不好。” 明邮用手摸了摸席安澜的袖口,回答:“没事,你们组那个张滨今天也和他姐姐在外面,卸妆嘛,一会儿完事点个外卖,我给你卸。” 席安澜努力咽了咽口水。 不知为何,他明显感受到明邮看向自己的眼神,变了…… 大哥,收一收你那禽/兽眼神啊…… · k国和h国不同,人与人之间主要用来联系的软件是kakaotalk,先前两人的手机在和债主的搏斗中碎成了渣渣,所以俩人之间一直电话和邮箱联系,没留下彼此的通讯软件。 为了省钱,席安澜只买了一款很廉价的款式,平时不多用,打打电话就行,但信号不是很好,特别是很多时候上外网不方便。 但这次,明邮却从一旁的盒子里拿出了一款新手机,放到了桌面上。 “我明天要回国去,到时候你和我回国了也要换手机,就先给你换了,提前适应适应。” “国内主流的通讯软件是微信,好友就我一个,后续我会让小刘加你,等明天我到h国之后,我会给你打视频电话,一会儿我教你怎么接。” 席安澜看了眼那个绿色app图标,回答:“好。” 一阵简单教学之后,吃饱喝足的席安澜上了一辆新车,司机是明邮新雇的。 明邮从包里拿出之前那辆劳斯莱斯的钥匙,“近东很大,离地铁站又远,很多时候去其他地方没个车都不方便,你拿去开,要是喝酒了就打小王电话。” 前面的司机小王急忙接话,“席先生,您想去哪提前和我说一声就行。” 看着手中的hellokitty车钥匙,不知道为什么,席安澜有种老母托孤的既视感。 明邮简直事无巨细,把他的一切都安排好了。 选秀上提前和李泰亨打招呼,生活上有小刘,现在出行又找了个小王。 不得不感慨,明总的执行力,太强了。 · 车开没几分钟就到了一栋别墅前,车子驶过大门时,整栋别墅的光源系统便已打开。 看着周围的一切,甚至不远处有一片堪比高尔夫球场的草地,席安澜的内心无所不惊叹。 他知道明邮有钱,可这也太刷新认知了。 主卧卧室室内有一块很大的游泳池,也可以说是一个巨大的浴缸,因为这里自带加热系统,上面漂浮着一块海绵搭成的小床。 游泳池的另一段与之对应的是一张大床,四周的窗帘在里面形成了相对隐秘的空间。 席安澜本想去一旁的卫生间脱了衣服再过来泡澡,但明邮拦住了他。 “我开了供暖系统,这里空间不大,也不冷,衣服就放在地毯上。”他顿了顿,然后用先前出现过的禽/兽眼神看向席安澜。 “我想使用我作为金主的特权了。” “就在这,在我面前脱,然后再帮我。” 明邮的声音已经带上一丝丝与先前完全不同的欲/望。 席安澜完全愣住,他有些呆滞,这里的确不冷,但是泳游池前完全空旷的玻璃让他十分不适应。 明邮主动解释:“这里只有你我,不会有其他人,玻璃做了特殊处理,从外面看进来完全看不到里面是什么动静,如果你不适应,我可以关上遮光板。” 他点了点手机,四周的遮光板立即将玻璃挡住了,这个空间变得隐蔽,可明邮似乎放得更开了。 “席安澜,是要我逼你,还是要我求你?” 司机小王离开后,整栋大楼便只剩下他和明邮两人,明邮不喜欢其他人出现在自己的空间,每当夜深人静,他都会激起强烈的保护欲和领地意识。 这一点席安澜有所感应,每每入睡之时,明邮都会把他完全抱在怀里,不曾松开。 虽然这样从另一种角度来看,明邮应该很孤独,好在现在有了席安澜在身边。 可当一头孤寂的狮子身边有了一只温驯的小猫,那么,这只小猫的下场该是如何的呢? 明邮并不会把席安澜怎么样,他只是渴望得到他,做一些寻常伴侣会做的事情,仅此而已。 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就算是前两次,也仅仅只是表演,没有到最后一步,不是吗? 席安澜想了想,他最终将手伸进了自己衣领上的扣子。 没有像之前那样听话的下跪,更没有所谓的臣服,仅仅只是他愿意。 席安澜愿意在明邮面前毫无保留的展示自己,但他也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我想保留我的领带,可以吗?” 在他说完的那一刻,席安澜的上半身也只剩下一条玫红色格子领带。 明邮再也无法忍受,他凭借绝对的权威,缓缓将席安澜逼近泳衣池边,在席安澜身后就是泳池的关键关头,明邮果断出手,亲手将他推入池中。 当然,他自己也是一样,摔了进去。 他甚至身上的西装一件也没有脱掉,就这么在水中与想触碰的那个人紧紧相拥。 在水中,他们剥掉一层层外壳,彻底直视彼此的内心。 在这个过程中,明邮一直渴望握紧席安澜的手腕,紧紧不放。 他们靠在泳池边上,一次次接吻,直到彼此呼吸的完全错乱,满身疲惫一扫而空,他们眼里只有彼此,不曾离开。 水温有些燥热,但没能比他们那颗心更热。 背过身去,将自己的后背完全交给明邮时,席安澜看到了池边亮起的手机屏保。 那是,自己中午发给他的照片。 明邮真有这么喜欢他吗? 17、第 17 章 席安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明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他就这么一直把自己搂在怀里,紧紧抱住。 席安澜甚至能感受到那近在咫尺的呼吸。 “早。” 或许是因为在水里的原因,纵使没做任何保护措施,最后也没造成撕裂,睡觉前明邮为他做好了工作,今天起来身体也没什么异常。 没有发烧,也没有任何不适感,就是腰有一点点酸。 明邮比他想象的要更有经验,只是彼此的欢愉笼罩下,却不由得让席安澜脑海幻想起壮硕身躯在自己身下忍耐渴/求的模样。 席安澜隐隐有些期待,但他深知目前应该很难达成。 下位者想要征服上位者,需要的不仅仅是地位上的平等,他需要做的努力还有很多。 “你是什么时候醒的?”席安澜问。 “不记得了,九点的飞机,一会儿我先送你去上课吧,来得及。” 明邮从床上起来穿衣服,看见他一丝不/挂从被窝里探出的模样,席安澜下意识别过头去。 他有些别扭回答:“好。” 明邮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老男人虽然经验丰富,但是在某一方面还是那么纯情。 他很喜欢,无论生理还是心理都非常满意,和席安澜分开一天明邮都十分不情愿,可偏偏他们俩个都是事业心很重的人。 明邮把他送到了集训营门口,并没有进去,在离开前,向他索要了一个拥抱。 之后,他在车里摇了摇自己的手机,道:“我已经保存了你的课表,等不忙了我会给你打电话,记得接。” “嗯。”席安澜点了点头。 k国最近降温幅度很大,他穿了一件明邮的黑大衣,一条灰蓝色的围巾,一顶明邮在面试那天戴过的黑色鸭舌帽,把自己围得严严实实。 训练营果然是秘密进行的,大门口基本没什么人,即将走进走廊时,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 “澜哥?是你吗?” 来的人是张滨,看样子他和自己一样,昨天并没有回宿舍。 席安澜伸出头往外探了探头,露出自己的五官,他微微一笑:“是我。” 张滨从双肩包里丢出一份热乎的早点递给他,“小西昨天让我带的,他说他没有你的微信。” 队里都是h国人,席安澜的微信是昨天明邮才给他注册的,加不上段干西正常,但他记得他给段干西留了电话。至于他没有打给自己,席安澜就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了。 “要不,咱俩加个微信,澜哥?”张滨试探问道。 席安澜这才反应过来,“哦,好。” “不过我还不怎么会用,你自己来,行吗?” 席安澜掏出那一款崭新的手机直接递给了张滨,看着席安澜毫无保留将手机递给自己的模样,张滨眼前一亮,心里暖暖的。 “好!” 他笑得很开心,仿佛昨天一晚上姐姐的魔鬼训练不曾经历过一般。 可他看着聊天窗口里那唯一一个联系人的时候,张滨顿时僵在了原地。 微信界面翻来翻去只有一个人,而席安澜给那个人的备注——老公。 ——嘻嘻——不嘻嘻。 张滨除了僵硬之外还有一些颤抖,他知道k国同性婚姻合法的情况,可席安澜…… 席安澜已经34了,他这么优秀的人,也应该有伴侣才对,张滨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 “怎么了?好像没什么时间了,咱们还要去宿舍换衣服,得快点。”席安澜催促道。 大厅里只有他们俩个个人,这里除了冷以外,席安澜更多的是担心一会儿录制迟到。 他还要去白夜天那做一个简单的日常造型和眼部提拉,这是白夜天免费给他提供的项目,去晚了就没有了。 “嗯。” 看着那唯一一位联系人的备注,张滨有些气愤咬了咬牙,将手机还给了席安澜。 没事,他可以等。 等到他和澜哥一起出道,去h国,到时候澜哥和他的伴侣就是异国恋,自己一直待在他的身边,不愁没有机会。 . “哎,亲爱的,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明显不太一样啊?” 白夜天一边将手里价值千金的精华液在席安澜太阳穴和眼眶旁边按摩,一边好奇问道。 “哪……哪里不一样了?”席安澜问。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席安澜觉得自己根本没什么差别,可他不知道自己的回答在白夜天这种人眼已经暴露了答案。 白夜天一脸姨父笑:“哎,跟哥说说,是哪家小姑娘这么有福气?” 席安澜被问的有些不自在。 “没有,你猜错了。” “哎,别这样嘛,我又不是什么坏人……”白夜天八卦欲已经被完全激起了,可眼前人却宛如木头一般。 他有些丧失了兴趣,提拉按摩这时也已经完成了,白夜天干脆撒手。 “ok,日常妆不用我出手,nacy,过来给你心心念念的澜大帅哥上妆!” “好,来了!” 幕后顿时走出一个小姑娘,她拿着手里的刷子,早就已经跃跃欲试。 可比划了半天,除了修掉一点眉头的杂毛,她找不到任何可以做的工作。 日常妆不需要在强光下进行,席安澜素人出境,完全巴适。 她不死心的拿出了一款乳液,主动开口:“澜哥,今天天气太冷了,擦点防冻液和唇膏吧。” “好。”席安澜点了点头。 . 练习生进课堂的时候,大大小小的机位已经准备就绪,第一节课是汉语思政课,他们的老师是一名看起来很和善的汉语思政教授。 桌椅被分成了6个小组,席安澜和张滨他们一起,老师讲课的时候,他这组尤其明显,都没什么精神,只有他一个人默默记着黑板上的知识点。 “世界是物质的,物质是运动的,运动是有规律的,规律是客观的。” “实践的主体是具有一定思想认识的人,人的正确思想从实践中来,实践决定……” …… 这些都是一些很有哲学思维的知识点,对于席安澜这种母语不是汉语的人来说,想要理解其中的意思有些困难。 老师在上面贴心写下了英语翻译,可席安澜已经很久没学英语了,平常的工作只要求他会一些日常用语,所以这写了跟没写没什么区别。 席安澜仍然是一脸懵。 当后方机位明显在拍他和他身边的段干西的时候,段小西正在意识不清得抱怨: 这和早八上马哲有什么区别啊~~还不能玩手机…… 等摄像头移开,席安澜连忙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西,快醒醒,你刚刚掉口水的样子被导演组拍到了。” 段干西:!!! 垂死病中惊坐起,段干西急忙擦了擦自己的口水,然后小声在席安澜耳边小声bb道: “澜哥,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啊,完了完了,要是节目组剪我的特写就完蛋了,我的偶像包袱,碎一地啊!” 席安澜没有回答他,只是有些想笑,而坐段干西对面的郗炫明嘴就毒了。 “行了行了,你不过是个过气小网红,根本没人记得你。” 段干西气的小声拍了拍桌面,“胡说,我可是国内titok上2千万粉丝的大网红!” 2千万?席安澜有些震惊,要知道整个k国也就五千万人口,段干西要是放在他们k国,那不妥妥的国民级别的偶像吗? 这还出什么道? . 声乐课和舞蹈课就相对来说显得私密的多,6组人分别在不同的小教室,专业的声乐老师进行一对六的指导练习。 席安澜他们这组的大概情况是这样: 张滨两项全能;段干西舞蹈非常强,声乐稍欠;郗炫明两项都还不错;至于一直不怎么说话的陈丹丹,他的两项表现都很平凡,甚至有一点点怯场。 最后是席安澜,歌唱表演是他的强项,轮到跳舞,他就是队里的吊车尾了,其实他的身体还是灵活的,只是各种复杂的动作交织在一起,就有点丑态百出了。 席安澜:咳咳,人老了,跟不上了。 几人热身一般随着老师的课堂步骤练了练,不久,节目组递上一张卡片。 “六队成员,请抽取本周考核你们即将表演的曲目。” 说是抽取,看似公平,实则六张卡片的曲目都是一样,他们这一队的表演歌曲早就以及被导师们确定,这是一首k国第三代男团的成名曲——《焱》。 荧幕上播放了《焱》的mv版本和编舞老师版本。 音乐响起时,鼓点如心跳般强烈,电子合成音与传统乐器交织,营造出一种既古老又未来的氛围,让人仿佛置身于一场在部落祭坛和未来赛博间穿梭的旅行,感受着“焱”所带来的无限可能与力量。 两个版本虽风格迥异,但都深刻诠释了《焱》这首歌曲的核心——对生命热情的颂扬、对挑战无畏的勇气以及对自我超越的追求。 毫无疑问,这是一首炸场神曲,如果他们能够完美呈现,那将是是个不错的分数。 众人看过以后信心倍增,声乐老师拿着分好的歌词本,交到了他们手中。 看着自己的歌词部分,席安澜有些愣住。 几乎整首歌曲的高难度演唱部分都交给了自己,包括开场那一句,足以灭掉世界的高音。 苦笑jpg. 老师还真是看得起他。 18、第 18 章 练习生的日子可以说一点也不轻松。 早上8点上思政课,中间到10点休息5分钟又要去小教室上声乐课,老师唱歌只唱一遍,剩下的就是各种抽唱。 中午有一个小时吃饭,紧接着从1点直到晚上7点,他们都要在舞蹈室度过。 一天过去,席安澜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明邮留给他的卡额度很高,训练营的伙食很贵,但席安澜也吃到了很多这辈子没吃到的东西。 他默默把花销记下,练习生是有工资的,等到这一个月过去后他会把钱还给明邮。 晚上8点,席安澜独自一人回了宿舍。 张滨出去了,其余人被段干西拉出去开香槟,明天思政课要考核,席安澜正在加紧时间复习。 整个集训超过3次思政课考试不合格的人会自动离开舞台,对于k国人来说,这个考试还是非常重要的。 正在学习的时候,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看着视频里那个熟悉、帅气的男人,席安澜拿起蓝牙耳机,急匆匆跑去了卫生间。 “安澜?” 耳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紧绷了一天的席安澜瞬间松懈。 他柔声道:“嗯。” 明邮似乎还没回家,他走在马路上,背后飘起了漫天大雪,银装素裹。 “你没有开车吗?”席安澜问。 明邮解释:“刚刚b市下暴雪,路面结冰了,只能走路回去。” “远吗?” 明邮点了点头,“家里人要我回家吃饭,明家在郊区,有一段距离,你呢?感觉怎么样?” “还好。”席安澜斜着手机拍了拍手里的笔记。 十年孤独的男模生涯已经让他养成了报喜不报忧的性格,视频里的他只会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精神。 明邮看着屏幕里强打起精神的席安澜,他觉得有些可爱,同时心里也有点点酸酸的,事实上,他这一天不忙的时候都在摄影师的镜头里看他,席安澜的累他看在眼里。 “我让小王接你去别墅吧,宿舍里面有摄像头,咱俩打电话说话不方便,你学习也会被影响。” 席安澜连忙摇了摇头,道:“不用了。” 宿舍很好,他不想麻烦别人,尤其是明邮。 而明邮却有些失笑。 “可是我需要啊,不然我花那么多钱雇小王干嘛?” “你雇他花了多少钱?”席安澜问。 明邮道:“不多,5千万k币一个月吧。” 5千万! 席安澜震惊坐起。 这,这钱也太好挣了吧,要不干脆不当练习生了,给明邮当司机算了。 视频中,明邮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本能地向后微倾,道:“去别墅睡吧,晚点我给你打电话,我已经让小王新买了一些衣服,一会儿穿给我看……” 衣……衣服?! 席安澜不可控制的红了脸。 . 电话最后停在了宿舍有人敲门的时候。 明邮走的不多,大概不到一千米,就碰上明家的管家带着一把伞来接他。 管家一脸热忱,点头哈腰:“少爷,您应该原地等我们才是,我们已经派专人开推车去处理了。” 明邮没什么反应:“嗯,走走也好,锻炼身体。” 管家:“……” 两人就这么上了车,开向那个宛如欧洲贵族庄园一般的存在。 明家今天挤满了人。 明老爷、明濑光,还有早年和明老爷一起打拼的商业伙伴——白家白成云和他的妻子、小女儿白欣,他们今天不是为别的事情,正是为明邮的婚事而来。 白家意图与明家联姻。 一进门,简要同明老爷子问好之后,明濑光把他叫到了楼上隔间。 从上到下将从k国回来的逆子打量了一遍后,明濑光点燃一只烟,他吸了一口,随后缓缓吐出烟雾。 “老爷子还不知道你结婚的事情,他们那一辈比较传统,你悠着点,他有高血压。” 他视线示意瞟向楼下那亭亭玉立的女孩。 “看到白家那小孙女了吗?刚刚从海外回来,和你简直天造地设,呵呵,至于你在k国给我找的男儿媳妇,把婚离了留在那边当个小情人怎么样?反正国内也管不着。” 面对明濑光的不可一世,明邮冷笑,“和我联姻,你确定?” “我可记得白欣的姑姑可是早就倾慕父亲已久,按辈分来,那是我的表妹,你觉得爷爷会同意他儿子的儿子同他儿子的侄女在一起?” 明濑光差点一口烟没上来,咳嗽两声,嘴角反倒勾起一抹快意: “哦?” “说来也是。” “可那婚事早就黄了,我在你爷爷面前可是出了名的叛逆,至于你,老爷子的乖孙孙,你能做到像你老子一样有种吗?” 他用口吻重复挑衅道:你能吗? 因为早年奔波,明家的家业都是靠老爷子一双腿一杯酒攒出来的,那时他正值青春,未曾多加留意身体的保养,以至于晚年不幸罹患糖尿病,如今连简单的行走都成了莫大的挑战。 为了给明家留个后,老爷子忙前忙后给父子俩张罗婚事,可偏偏唯一的儿子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死gay,他只能将重心放在孝顺的明邮身上。 提起老爷子,明邮眼睛里多了一丝动容,片刻以后,他突然嗤笑一声, “父亲,儿子已经完成了这辈子的终生大事,就是不知道父亲你……若是准备打一辈子老光棍,恐怕爷爷到死也闭不上眼睛。” 言罢,明邮头也不回离开了隔间,独留明濑光一人在原地。 他丢了手中的烟,冷哼一声,“有本事就把那个男人带回来让老爷子见见。” 但明邮根本没理会他。 明濑光将地上的烟头踩得稀碎,可一会儿,他却又笑了起来。 . 家宴果然如明濑光所说,白家是专门为联姻的事情来的。 白欣被刻意安排在了他的旁边,为了避嫌,明邮主动与明濑光换了个位置。 之后,几杯酒下肚后,借着酒意,明老爷主动挑起这件事。 “白老弟啊,当年白薇那孩子的事情我老爷子对不住她,如今小白欣出落的像一朵花骨朵一样,你们白家真是底子好,全是大美人。” 白成云陪酒顺承,“哎,只能说薇薇那孩子和濑光有缘无份,如今她已经在海外结婚,不提了不提了,小欣儿,快来陪你明爷爷喝酒。” “好!” 女孩的声音软软的,如同小鹿一般,明老爷越看越满意,当即一拍脑提议。 “明邮,你欣欣妹妹是和你一起长大的,你们从小青梅竹马,最是般配不过。” “而且我也听说小女孩从小就嘱意你,今天趁着我高兴,就由我这个老头子做主,撮合你们俩,好不好?” 明老爷提起一杯酒,若是明邮也同样敬酒的话,就代表他答应了。 顿时,餐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明邮身上。 尤其是白欣,她从小就喜欢这个大哥哥,虽然他们交集很少,但白欣一直把他当作做自己的心上人,默默关注了他很多年,这次联姻,也是她主动和白成云提的。 如果说明邮答应了,那可就是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了。 可明邮偏就迟迟没有动作,只是坐在那,仿佛没听到一般。 这时,一声轻笑打破了紧张的氛围。 “爸,你就别白费功夫了,我的儿子我清楚,他不喜欢白欣那小丫头,不会同意的。” 明濑光拿起一杯酒,主动与明老爷碰了个杯,嘴角透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胁,示意他别再为难明邮。 如今整个明家已经大权旁落,老爷子的话语权已经不似从前,隐居幕后,他现在只能无奈发怒:“一边去,臭小子,别拿你吊儿郎当的那套到我明儿身上来。” 说完,明老爷满脸关心,“明儿,你是有什么顾虑吗?” 一旁白家夫妇二人同样看着明邮,白欣紧咬下唇,有些紧张。 她之前打听过了,明邮身边没什么女性朋友,唯一公司有一个富家公子喜欢他,但是他早就严词拒绝了。 既然如此,她相信自己还是有机会的,可怎料下一秒—— “爷爷,白叔叔,我不能答应这门亲事,因为我已经——结婚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众人心头一惊,只听砰的一声,明老爷手上迟迟未动的酒杯,摔在了餐桌上。 他的身体有些颤抖,激动快从身体里溢出来了。 “明儿?你说的是真的?怎么不把她带回来让我瞧瞧?” 明邮起身回答:“他是k国人,目前进了涵文做练习生,还没办法回国,爷爷,等下个月我就把他带回来,让您看看。” “练习生啊,你们年轻人喜欢的美女啊,好好好!” 气氛随着明老爷肉眼可见的开心而升腾。 白家夫妇虽然联姻的事情没有办成,可说到底明邮这孩子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他们的小女儿白欣也不止明邮这一个门当户对的如意郎君。 无论如何,这对明家、白家来说都是一件喜事,他们纷纷祝贺,并送上祝福,包括白欣本人,尽管她心情有些复杂。 “明邮哥,祝你和嫂子幸福,等你们旅行结婚回来一定要请我喝喜酒!” 明邮答应了。 . 待到老爷子和白家人都离开以后,诺大的房子里只剩下明邮明濑光父子两人。 看着坐在沙发上没有丝毫波动的儿子,明濑光眼中闪烁着欣赏与玩味。 他给自己和明邮倒了一杯红酒,递给他,并主动开口打破气氛: “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是在k国还是h国?” 明邮端起那杯红酒,言简意赅:“k国。” “k国?” 听到这个名字,明濑光不由得响起了那段美好时光,尽管那个人影已经模糊,但是他的名字,那一夜的真实触感,他一辈子都没办法忘记。 “k国好啊!” 其实明濑光并不反对明邮找个男人结婚,毕竟自己也是同类,他不会对儿子有更高要求,只是想找些乐子罢了。 这儿子虽不是亲生的,但是在叛逆这条路上简直如出一辙,五年前,就因为一次吵架,明邮自己独立户口出去,身无分文白手起家,到现在公司的规模也做的不错了。 明濑光从胸口拿出一张卡,上面的金额不菲,他递给了明邮。 “说到底也是我的女婿,我这个做老丈人的说什么也要支持支持,带回来先给你老子看看,到时候老爷子那边,我帮你想办……” 话说到一半,明邮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的视线跟着一紧。 看着手机里的那张长达0.1秒的视频,席安澜穿着自己上次穿的那套宝蓝色西装,有些漫不经心在镜子里拨了拨自己的头发。 明邮的喉结动了动,当即放下酒杯刻不容缓上楼。 明濑光望着自己已经伸出去的手,他把手中的巨额卡丢在地上,看着那个冲冲离去的背影,意味深长得笑了笑。 翅膀硬了,有钱了,不像小时候那般粘着自己了。 他知道,也理解。 可明邮不懂的是,明家是他永远无法逾越的大山。 21、第 21 章 "fireignitesthedawnsky—— breakingchains,weriseandfly" 随着席安澜那充满磁性与力量的声音划破夜空,仿佛一把火在他身上熊熊燃烧,将周遭的一切都映照得通明。 音乐骤然加速,节奏强烈而富有感染力,席安澜的身形随之舞动,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充满力量,如同被音乐驱动的机械,蕴含.着情感与生命力。 就在歌曲的高.潮部分,席安澜突然停下所有动作,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刹那, 咔嚓—— 他轻轻抬起右手,拇指与中指轻轻一碰,一个清脆响亮的打响指声在会场内回荡,巨大的火炬从身后赫然喷涌而出,瞬间点燃了全场的气氛。 紧接着,伴随《焱》的中间部分有一段滞空期,舞台上的灯光同时灰暗,5名练习生的剪影形成一排,他们开始齐舞,扭动身体,现场的欢呼声仿佛在此时冲破天际。 灯光亮起,整首歌进行到副歌部分,席安澜的歌声再次响起,更加激昂,更加神情。 他们呼吁现场观众共唱,目光所及之处,满眼星光璀璨,直到音乐落下帷幕。 . 节目组通过售票的方式,精心策划并成功集结了k国近千人参与这场小型演唱会。 舞台灯光渐次亮起,30名练习生身着华丽的演出服,站上舞台中央,静静等待最后的审判。 “此刻,30位练习生已整齐列队于我身后,而我们的30位专家评审团也已对他们的精彩表现作出了公正的评判。” “现在,我手中的这份名单,即将揭晓5名s级练习生,他们将会直接进阶成为下一场表演的队长。” “他们分别是谁呢?” 现场立刻随着主持人的调动声而欢呼起来,包括30名练习生那颗难以按耐不住的心。 “他们是!” “徐敏恩!李光梓!金浩承!段干西!” 阿泽一口气念了四个名字,却唯独在最后一个落下悬念。 “还有我们最后一名s级选手,他会是谁?是酷酷帅帅的队长黄义宏、张滨?还是温柔且热情的曾玉树?亦或是我们两则兼备的澜哥呢!” 此时,席安澜站台上,他甚至还没从刚才那场完美的舞台中缓过神来,攥紧手心,心中隐隐透露着激动。 观众的呼声在他耳边统一成一个名字。 席安澜目光紧紧注视着主持人阿泽手中的那份名单,不曾离开。 他渴望自己的努力得到回报,非常渴望。 “他就是——席安澜!!!” 霎时,现场的欢呼声不绝于耳,第六队,分数最高,全员过b,没有一个人离开,甚至出了两名s。 或许有人会惋惜张滨的降级,然而,张滨心里甚至没有一点失望,这一切却如他心中所想,因为早在上台之前。 “姐,如果你要给澜哥高分的话,就给我低分,好吗?” 如果他和席安澜都成为队长的话,那么他们,就要分开了。 . 表演结束,9名c级遗憾离开舞台,导师和练习生还有节目组在集训营大门前将他们送别。 席安澜给明邮发了消息,但他没有回复自己,可能在忙吧,席安澜如此安慰自己。 他打算先回宿舍。 街道的路弯弯绕绕,路过路口转角处时,席安澜突然感到自己的心颤抖了一下。 紧接着,一个人影从背后疾步走来,将他狠狠抱住。 “你要去哪?” “我,我回宿舍。” 不知是不是天太冷的缘故,席安澜的声音带了一丝颤抖。 明邮把整个人埋在他脖子里,深吸一口气,紧接着吐出一口白雾。 他在席安澜耳边说:“表演得很不错,我都录下来了。” 席安澜身体有些僵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谢谢。” 他觉得很怪,明明之前在医院几乎长达一个月都没怎么见到明邮,他也没这种感觉,就是这种心跳的很快,脑子里很乱,有些语无伦次的感觉。 天气真的很冷,今天近东晚上恐怕要到零下,席安澜穿的很少。 明邮松开了他,脱掉自己的大衣,轻轻盖在了席安澜身上。 “我陪你去宿舍换衣服,一会儿带你去个地方,好吗?” 席安澜答应了他。 . 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一个人出现在了巷子背后。 陈丹丹,他原本只是想找澜哥一起回去,毕竟自己作为b级又成了他的队友,却没想到意外撞破了这样的一幕。 作为海文管理层的家属,陈丹丹怎么不认识明总,这个全家上赶着巴结的香饽饽? 怪不得节目组一开始都会力捧席安澜,怪不得一个无权无势的穷棒子会踩到他的头上。 原来如此。 陈丹丹几乎攥紧了手心。 他觉得自己比席安澜更年轻,更优秀,更有活力。 他才配做明总床上的枕边人。 陈丹丹掏出手机,上面是父亲给他发的从海文内部搞到的明总工作安排,包括他明天即将入住一家酒店。 一个计划在他心里悄然而生…… . s市的最高峰名叫秀铭山,说高也只有几百米。 表演结束的时间在3点左右,4点半,他们驱车来到这里。 车停到山脚下时,席安澜才想明白明邮带自己来这里的原因。 秀铭山处于建设期,这上面基本上没什么人,所以,明邮找自己来这里,打野战? 席安澜一个哆嗦,他清楚金主喜欢追求刺激,可是外面未免也太冷了吧。 起码车上有暖气,车上安全不会被人看见,起码…… “其实你这几天这么累不应该带你来爬山的,不过我想这里应该还好。” 明邮指了指那新修的自动扶梯,可席安澜记得这东西好像是开春才建成去了。 明邮像是看出了他的担心,主动解释道:“我问过建吴(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大部分是能用的,一会儿需要走路的地方,我背你吧。” 席安澜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不用,我自己能行,而且,爬爬山,出出汗,也挺好的。” 两人沿着蜿蜒的山道缓缓前行,沿途的风景在雾蒙蒙的天空下显得格外迷人。 渐渐的,天空渐渐向黑暗妥协,落下帷幕,小路旁边的灯光亮了起来。 席安澜戴了一块黑色格子围巾,巧妙地绕在颈间,底下则是上次明邮那身黑色大衣,袖口微微露出他白皙的手腕。 明邮站在下面的一个台阶上,他换了一件席安澜的深蓝色羽绒服,席安澜能看到那帽子随意地搭在脑后,以及他额前露出的几缕略显凌乱的头发。 包括全程,明邮那直勾勾的眼神。 这种气氛下,席安澜完全不敢和明邮对视,只能努力将头往一边凑过去。 想到一会儿即将发生的事,席安澜的心愈发紧张,他还没有这么大胆过。 突然,明邮往上走了一个台阶,两人的位置瞬间平行。 呼—— 因为紧张,席安澜吹出一口冷气,又恰好在此时来了一阵风,将那冷雾全部拍到了明邮脸上。 席安澜连忙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 “对,对不起,我给你擦擦。” 明邮却在这时握住了他那慌乱的手。 “这没什么,我喜欢你的味道。” 时间停止,气氛在这一刻悄然升温,电梯拖着他们朝峰顶缓缓爬升。 . 秀铭山的山顶是一块观星台,不知为什么,今天这座山上确实一个人都没有。 天灰蒙蒙的,望远镜里也是白茫茫一片。 两人一起坐在一块椅子上休息。 他们之间的气氛算不上尴尬,却有些微妙——席安澜甚至不敢开口同他说一句,因为他内心有些害怕。 这时,明邮放下了手机,他道: “19:03分,下雪了。” 伴随他的声音落下,席安澜抬头望向天空,沙沙粒粒的雪珠慢慢落了下来。 席安澜不由自主来到围栏,俯瞰整座s市在雪落中的景象。 “好美。” 其实比起美来说,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只不过席安澜在那一刻下意识地便想到了那两个字。 他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远方,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件事。 他将后背完全交给了明邮,虽然不知道明邮会对他做什么。 直接冲上来扒了他裤子,将他扑到?再狠狠干.他?玩弄他? 说实话,席安澜感觉自己的屁.股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戳上来了。 如果明邮真的要做的话,他大概率不会拒绝,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 满足金主的一切需求与癖好,这是他的义务与责任,更何况对方是明邮。 然而,席安澜全然没有注意到,在他的身后,明邮正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从胸口缓缓掏出一件东西。 他单膝跪下,膝盖触碰地面的声音在这宁静的时刻显得格外清晰。 他的眼神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个背影上,随着手指的轻轻一动,他手中的小盒子被缓缓打开,里面是一对钻戒,宛如两颗永恒的星辰。 “2024年12月1日,目前是19:07分,席安澜,我正式向你求婚。” 席安澜恍然大悟。 不是打野战,是求婚??? 22、第 22 章 “席安澜,我正式向你求婚。” 席安澜没想到偶像剧里的情节就这么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有些没缓过来。 四周静悄悄的,除了落雪的沙沙声,这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们两个。 他确实没料到明邮会这样做。 有种裤子都脱了他却要自己看动画片的怪诞感。 好吧,不得不承认他的思想的却有些龌龊……配不上这么纯爱的霸总。 见席安澜迟迟没有动作,明邮有些按耐不住,他解释说: “你们的集训12月下旬结束,我们将在新年的第一天结婚,我是个注重仪式感的人,所以这个流程不能省略。” “我们不谈恋爱,所以不要拒绝我,好吗?” 所以,他回h国不单单是为了工作,是为了回去买钻戒? 席安澜有些动容了。 但更多的还是犹豫。 明邮一连说了许多,仿佛一只单膝跪在他面前摇着尾巴渴求主人爱抚的阿拉斯加。 可是这种浪漫到不真实的剧情,他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不,他根本就连做梦也只会想和霸总做一些xxoo的事情,而不是这些。 这一刻,席安澜真的感觉自己已经老了,他完全无法体会这种来自小说男主的浪漫,也没办法将自己代入“受”那样的人设。 他压根就不是这种憧憬浪漫的人。 “你在犹豫什么?” 望着席安澜迟迟未能给出回应,明邮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哀怨。 他觉得他已经做的足够了,此刻四周空无一人,无人在意他们的关系与地位,更不会有人在此刻窥见他们的举动,关心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答应自己,真的有这么难吗? 明邮没求过婚,甚至席安澜也是他第一个主动告白的人。 而现在,他要被拒绝了? “我……” 席安澜正欲开口解释,却被明邮猛然打断,他霍然起身,声音变得坚定而有力。 “我就是对你太好了,席安澜。” 明邮不由分说地抓起他的手,将自己手中的一枚男士钻戒取下,戴在席安澜左手无名指上。 “别和我废话,一千万已经给你了,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明邮大步向前,两人的身体瞬间贴近,毫无缝隙,明邮强势地扳过席安澜的脸庞,在席安澜瞳孔放大之下,他吻了上去。 席安澜整个人被明邮按在了栏杆上,对方比他要高一些,一团温热强势打开自己的空腔,紧接着探了进去,强势掠夺。 “不……不行。” 由于身下的栏杆发出了吱呀声,席安澜一把推开了他。 “这里不安全,不可以。” 席安澜起身想要逃离,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明邮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怜悯之情却已经荡然无存。 刚刚和席安澜身体贴近的时候,他明显感受到席安澜身下的异样。 所以他才会如他所愿,吻他、强势的狠狠对待他,这不是他喜欢的吗? 而现在,他又把自己推开了。 是围栏不够安全吗? 他将盒子里的另一枚男钻戴在自己手上,随后将小盒子随手一丢,伸手抹了抹嘴角的液体。 明邮一步步朝着他逼近。 “席安澜,有的时候彼此坦诚一些,我会更喜欢。” 明邮居高临下,伸手,将他脖子上的围巾强势摘下,随手垫在了一旁的座椅上。 他抓住席安澜的衣领,下一秒,整个人埋了下去。 席安澜有些手足无措,是寒冷逼迫他将手伸进明邮的羽绒服之中,抱住了明邮。 明邮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脸颊,并在他耳边道: “我原本不想这么做。” “可你让我想起了上次视频里,你说,你想*我。” “可能吗?” 他直接伸手将席安澜抱起,随后坐在了椅子上,席安澜坐在他身上,两个人的身体紧紧挨在一起。 两人的呼吸异常急促。 明邮将席安澜有些冰冷的手放在了他们中间,并舔了舔他的喉结。 看着身上人已经整个沦陷的模样,他鬼使神差开口。 “你自己来。” …… . 过度变.态纵.欲的后果就是,席安澜发烧了。 事实上没有任何工具,还是在那样一个环境,这都是他自己作的。 当然明邮是这件事的主谋。 主谋今天要去镇海,短时间赶不回来,而他必须去集训营,今天分歌,作为队长,他不能缺席请假。 段干西自己重新组建了一支三人队伍,另外两人都是非常擅长跳舞的人;席安澜则还是原来的四人组。 张滨、郝炫明、还有陈丹丹。 不过陈丹丹今天请假了,说是要去镇海拍一个短剧。 众人见到戴着口罩的澜哥,纷纷凑上前关心。 席安澜示意自己无碍,坐下不久,张滨主动把笔记拿给了席安澜。 “谢谢。” 纵使因为发烧有些虚弱,席安澜仍然努力保持礼貌。 张滨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而当他余光瞥见席安澜左手上那枚钻戒时,张滨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他咬了咬嘴唇,有些醋意的攥紧了拳头。 “澜哥,你昨天,是住在大哥家吗?” 昨天是张滨这么久唯一一次睡宿舍,他甚至为此提前支走了陈丹丹和郝炫明,在ipd和手机里下载了《王者荣耀》,想带着澜哥一起甜蜜双排。 可他失算了,席安澜一晚上没回来。 “大……大哥?” 余光瞥见张滨看见自己手上的钻戒,席安澜这才反应过来,他下意识将手放到了课桌下。 “没有啦,只是一个普通朋友。” “澜哥你就不要瞒着我了,之前看哥你微信的时候看到了,你们是同性情侣吧。” “同……” “咳咳——” 席安澜差点呛到,张滨连忙拍了拍他的肩膀。 k国同性婚姻合法,这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只要不知道他是被包养就行了,他索性大方承认了。 这时,张滨眨了眨眼睛,“改天能让我见见哥夫吗?我们一起吃个饭。” 哥……哥夫。 席安澜又差点呛到,他艰难回答:“改天吧,他现在不在近东。” 张滨脸上立即露出喜悦。 “澜哥你同意了吗?真的太好了。” 事实上他的喜悦来自后半句,也就说,他能和席安澜独处了。 “嗯。” 席安澜点了点头,他总感觉张滨有一些不对劲,但具体又说不上来。 现在的小朋友,都好奇怪。 . 镇海,灯红酒绿。 席安澜今天发烧了,原本明邮是打算签完合同就离开,偏偏眼前这个导演要拉着他来喝一杯。 涵文的李泰亨也在,这次主要是海文要和涵文合作拍一部跨国犯罪电影,投资较大。 k国近两年电影事业发展腾飞,海文和涵文两方面都很重视,因此明邮不得不暂时放下发烧的席安澜,来这喝一杯就走。 只是他没想到,这群人居然光明正大在酒里动了手脚。 喝下去不到五分钟,明邮便感受到了强烈的不适感,一股火辣辣的灼烧感从下半身袭来。 他不得不找借口离开,在助理小刘的搀扶下进了事先预定的酒店。 感受着身体的燥热,明邮一进门便整个人倒在了床上,浑身无力,小刘被这一幕吓到。 强龙拗不过地头蛇,纵使往日不可一世的明总,也会栽到这群人身上,今天她算是第一次见识到了。 “明总,是要我去买药,还是,我让小王去接澜哥?” 以前创业刚刚起步的时候,他们也是遇到过这种状况,那时基本上都是她帮明邮买药。 可如今不一样,现在明总有了男朋友,还已经结婚了。 小刘有些犹豫,与其吃药,不如请澜哥来一趟,这样还能增进他们的感情,一举两得。 听到那个名字,明邮奋力试图挺直身躯,却不幸一个踉跄,重重摔倒在地。 他嘴里不断喃喃道:“安澜今天发烧了,我要回去陪他。” 小刘见状没有丝毫迟疑,立刻拨通了席安澜的电话。 电话那头几乎是在第一时间被接起。 “澜哥,你现在方便吗?我马上安排小王去接你,务必来镇海一趟,情况紧急。” 席安澜敏锐地捕捉到了小刘话语中的紧张,心中已然猜到是明邮遇到了麻烦, “好,我马上就来。” 他顾不上许多,只穿着一双柔软的毛拖鞋和宽松睡衣,尽管身体还在发烧,但还是在如此寒冷的天毫不犹豫地冲出了宿舍。 那时,张滨刚刚从洗浴间接好泡脚水,当他小心翼翼端着盆来的宿舍,看着空空荡荡的一切,他手中的热水哗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热腾腾的水蒸气霎时间布满了整个房间,打扫干净后,张滨独自一人坐在了席安澜床上,上面放着他的一件衣服。 张滨将自己整个人埋到那衣服里,深吸一口气。 不气,他真的一点也不生气。 . 酒店这边,小刘刚刚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明邮搬上床,一个电话就这么打了进来。 “明总,你休息了吗?我还有一些合同事宜想和你谈谈,要是您休息了,让你的美女助理过来也行。” “我马上来。” 小刘骂了一句爹,看着床上有些不省人事的老板,她将一颗药放在了床头柜上,拿上合同关门离开。 此时,楼下走廊的一个房间中。 导演陈德辉点了一支烟,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名长相打扮清秀的男孩站在他旁边。 “陈叔叔,谢谢你帮忙~” 陈丹丹低头看着自己几乎快把整个胸口露出来的吊带衣,神情得意。 他们陈家虽然只是海文的一个小股东,却清楚京都那些豪门望族之间的规矩。 一旦自己和明总上了床,就相当于拿到了明邮的把柄。 明邮,明总,不是手到擒来吗? 23、第 23 章 “明总,你开门啊,这药是东南亚那边进口的,和寻常的不一样,就算您躲在里面用手解决,手也是抬不起来的。” “让我进去,我帮你,用手、用嘴、用后面……我技术很好的,很快就能让你舒服,相信我好不好。” 陈丹丹有些丧气,刚刚一进来明邮就认出他不是席安澜,让他接口去浴缸放水的功夫,明邮把自己反锁在了厕所里,死活不肯开门。 计划就差最后一步了,因为怕明邮对自己不起色心,他甚至选的是最凶险的药。 这药不到半小时就会发作,届时全身上下瘫软无力,就连说话都费劲,可意识却是无比清晰的。 因为下半身那物会疼,火辣辣的痛,堪比世上最煎熬的刑法。 若是没有人解决,普通人甚至会因此废掉。可真要如此,那反倒是惹下大祸,明家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有些气急败坏的陈丹丹甚至找来了椅子,开始框框往厕所门锁上砸。 砰,砰,砰。 轰—— 就在这时,背后突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陈丹丹连忙放下手中椅子,到门口门口查看,他惊恐的发现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来的人正是气喘吁吁的席安澜。 “丹丹?”见到陈丹丹的那一刻,席安澜明显愣住,可随后他很快反应过来,“明邮呢?” “澜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席安澜有些疑惑是不是自己找错了房间,可刚刚小刘发过来的短信已经明晃晃告诉了他这里是明邮的房间。 因为明邮的入住,这一层除了这个房间,其他房间今晚都没有售卖,席安澜很肯定自己没有找错。 小刘被人控制了,司机小王被拦在了外面,此时此刻,只有他能救明邮。 “明……明总,”陈丹丹明显有些心虚,眼神躲避,“我不认识什么明总,明总他不在这里,澜哥,你是不是走错了?” 席安澜一眼看出来他在撒谎,当即要进去查看房间里面的情况。 陈丹丹想阻止,可他根本拦不住席安澜,只能大喊一声,“明总是我男朋友!澜哥,你越界了。” “男朋友?” 听到这个消息,席安澜一瞬间呆滞原地,伸进去的脚也停在了半空。 陈丹丹眼见唬住了席安澜,他继续乘胜追击道: “你是明总包养的情人吧,他和我说过你,作为和他在h国相处了多年对象,我很大度,从不干涉他的私生活,毕竟你也知道这个圈子的乱,但是席安澜,你控制欲也太窒息了!” “我就和他在外面住一晚,你至于吗?跑上门来捉金主的奸。” 捉,金主的奸? 席安澜有些沉默,陈丹丹说得不错,他和明邮只是包养关系,明邮也从来没承诺过只和他一个人上床。 陈丹丹这么年轻,他们站在一起,画面似乎要和谐得多。 不知道为什么,席安澜突然感到自己心一阵阵绞痛,他似乎无法接受这个真相,可为什么小刘会让自己过来,难不成就是让自己捉奸吗? 这明显不合理。 他要亲口听到明邮的真话。 陈丹丹看着席安澜那副模样,自以为已经成功抓住了他的软肋,更加得寸进尺, “你快走吧,再不走我要报警了,澜哥,看着你是我队长的份上,我给你留着面子。” 这时,突然,席安澜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陈丹丹死死按在墙上。 他露出自己的钻戒,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与愤怒,声音因为感冒发烧嘶哑得尤其骇人: “陈丹丹,我没想到你是这样颠倒黑白的人,我告诉你,我和明邮已经结婚了,不管你是他的谁,现在,马上!把他给我交出来,要是他出了一点事儿,你别想离开这里!” 陈丹丹似乎被席安澜吓得不轻,浑身颤抖,强烈的窒息感让他吐不出一个字。 突然间,伴随着一阵重物掉落的声音,房间里传来一阵水声。 是卫生间有人打开了花洒! 席安澜立即抛下陈丹丹,朝厕所奔去。 “明邮,明邮,你在里面吗?你在里面吗?” 席安澜拍打着玻璃门,尝试了无数次,始终没办法开门,他只能听到一些微弱的声音,可由于水声的覆盖,席安澜也完全听不清楚。 打不开门,他只能将视线重新对准瘫坐在地上喘息的陈丹丹。 他命令道:“拿钥匙来,开门!” 这时,陈丹丹站了起来,咳嗽两声,他的表情似乎有些疯狂。 当他听到席安澜说他和明邮结婚的事情,顿时,谎言拆穿的愤怒、自以为是的羞辱让他破罐破摔。 “钥匙?你想要钥匙。” 他故意将视线移向一边的酒柜,席安澜立刻扑上去翻找。 陈丹丹咯咯笑了起来。 他原本以为两个人只是金主和情人的关系,没想到原来是纯爱,而且居然已经结婚了。 那可是明总,h国豪门明家的准继承人,就说如今明家那位当家人明濑光,那可是让整个h国都闻风丧胆的存在。 陈丹丹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 他的语气变得讨好,楚楚可怜,他试图为自己开脱。 “澜哥,其实我刚刚说的不假,你们是最近才结的婚吧,我的确是明总的男朋友,我也很爱明总,所以我气愤的把他锁了起来,只想小小的惩罚一下他。” 看到席安澜明显愣住,他知道猜对了。 “既然你也和我一样这么爱他,不如我把他放出来,我们组成一个三口之家,怎么样?你知道的,我不讨厌你,澜哥。” “你真的很帅,我觉得你比明总更男人,你和他之间,你是top吧?” 听到这些话,席安澜也明白钥匙大概率就在陈丹丹身上。 只不过他刚刚说的那些话,让席安澜感到无比恶心,他不想和这人再多说一句废话,碰他一下都嫌脏。 里面的水声很大,万一明邮在里面昏迷了,随时会有溺水的风险。 救援已经刻不容缓,找不到钥匙,席安澜打算用自己的方式开门。 他将视线看向那钢化玻璃门,心一狠,豁出性命,猛地朝门上冲过去。 砰的一声。 陈丹丹被他的举动猛地一惊。 玻璃碎了,席安澜肩膀也因此被玻璃划开了一道大大的口子,鲜血一下就迸了出来。 他全然不顾自己的疼痛,徒手拔掉门上剩下的玻璃碎片,席安澜冲进厕所,将躺在地上淋着冰冷的水的明邮从冰冷的水中抱了起来。 明邮眼睛赤红,浑身上下都在颤抖,这么冷的天,那些冷水落在他身上就仿佛刀子一样。 席安澜心疼坏了,他将明邮的衣服脱掉,将他温柔地放在了床上。 这时,陈丹丹暗中点燃事先准备的催情香,很明显,他还不想就这么放弃。 今天算是把明邮得罪了,他必须捞出点把柄来,否则回去就不好过了。 他将自己全身脱光,搔.首弄姿上了床,朝着两人缓缓爬去,用极为魅惑的声音勾引: “澜哥,你肯定是top吧,明总吃的这种药只能bottom才能缓解,我们一起三人.行怎么样,我保证,能把你们俩都伺候得很舒服的。” 席安澜斜了他一眼,那眼神十分冷漠。 当他意图起身驱逐这个之时,明邮却用仅剩的力气拉住了他。 “别……别管他,安,安澜。”明邮害怕席安澜再受伤。 席安澜在明邮额头落下一吻,他安慰明邮: “我很快就解决,等我一会儿。” 再次起身之时,席安澜全身已经带着一抹凌厉的杀意。 陈丹丹尽管有些害怕,可他还是不死心,企图伸手去触碰席安澜的下半身。 他也明白为什么明总会喜欢他、甚至为爱做0,席安澜太man了,和这样的男人睡一晚,他死也甘心。 就在这时,席安澜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 顿时,惨叫声响起,陈丹丹立即清醒。 席安澜几乎是揪住他的头发徒手将人拖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这里似乎没有一个人,任陈丹丹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他。 他试图反抗,用指甲抓,用脚踢,甚至是撕咬,然而这些对已经习惯了和亡命徒打交道的席安澜来说简直不痛不痒。 席安澜抓住他的头,狠狠朝墙上撞去,直到陈丹丹快要昏厥,他打开走廊的窗户,将陈丹丹狠狠按在窗口上。 看着那几十米的高楼,陈丹丹顿时清醒,他的心几乎快提到了嗓子眼,对死亡的恐惧已经占据了他的大脑。 席安澜的声音犹如地狱爬出来的恶魔。 “你记着,但凡今天明邮出了什么事,我会毫不留情把你从这里丢下去。” “我绝不会放过你。” “啊——”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碰你男人了,我再也不碰明总了……” 席安澜像拧个物件一件把人抬起来一甩,陈丹丹撞到墙上,彻底昏死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走廊里多了一双干净的皮鞋。 他以为是席安澜,吓得捂上了眼睛,然而那人只是伸手抹了抹他的血,嗤笑: “怎么,勾引不成,正宫回来了,打不过?” 李泰亨刚刚其实就躲在背后,看着席安澜那暴力美学、战损、帅气,宛如当年保护他的贺丽华一样,实话实说,他的心在疯狂跳动。 可他注定得不到他。 得不到他,那就玩玩被他揉拧过的垃圾,上面有他留下的痕迹。 也很不错…… 24、第 24 章 解决完碍事的人后,席安澜独自一人回了房间。 此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怪异的香味,这味道甚至麻痹了席安澜的痛觉。 酒店还算高级,刚刚席安澜踹坏的是第一道锁,从里面还能锁上一层。 把大门上锁以后,席安澜第一时间来到明邮身边。 此时的他已经全身呈现出一抹绯色,已经完全动不了了。 掀开被褥,明邮的异样让他无法移开视线。 席安澜咬了咬牙,他清楚眼下肯定不能叫救护车,不然明天明邮就会登上头版报纸。 小刘会让他来,也肯定是因为这个。 身上全是血,席安澜原本想先去洗个澡再来,可明邮却拉住了他。 他就这么盯着面前拯救自己的英雄。 “求……” 还未说出第二个字,席安澜铺天盖地的吻已经落了上来。 席安澜半身趴在明邮身上,亲吻他连的同时,也在不断给他缓解痛苦。 席安澜打算亲自上手给他治病。 他的吻一路向下,最后来到问题的根源。 明邮终于不在隐忍,发出了一声吼叫,他将手指插.入席安澜的头发间…… 不知过了多久,席安澜眼睛里已经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些眼泪,他下意识干呕,却仍旧没有解决问题,明邮似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他停了下来。 意识到这一切都无法解决问题之后,席安澜毫不犹豫脱掉自己的上衣。 那被玻璃划伤的伤口甚至还在往外冒着血,他却根本无暇顾及。 明邮身上很热,因为发烧,两人的体温差不多。 他小心翼翼朝明邮靠近,明邮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凶狠,他却根本没时间做事前准备,甚至连最基本的措施都没有。 忍耐,只能忍耐,他清楚明邮此时正在承受比他还大的痛楚。 随着两人越靠越近,席安澜的心只有一个念头。 这太疯狂了。 明邮,终于需要他一次。 是真正意义的,需要他去拯救。 完蛋了, 席安澜发现自己,已经完全离不开他了。 那就彻底堕.落吧,沦陷吧。 . 夜很寂静,房间里关于两个男人的动静却非常之大。 好在这个房间很隔音,就算不可避免露出了一丝丝声音,这一层没有其他客人,这无伤大雅。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明邮渐渐恢复了力气,他的眼神逐渐闪过一丝清明,却见席安澜坐在自己身上,努力接受他的样子。 这太诱人了。 他狠心一咬牙,顿时,两人的位置发生改变,席安澜被他按在了床上,随着这动静,明邮离开了席安澜,一些水顺着衣服流了出来。 明邮重新朝席安澜靠近。 当他俯身意图狠狠对待席安澜的时候,一声痛苦的叫声却将他拉回现实。 明邮看清了,是因为自己不小心触碰到了那道狰狞的伤口。 理智回笼,恐惧让明邮立即去拿自己的电话,可席安澜却拉住了他。 带着厚重的喘息声,席安澜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先……先别管。” 明邮的视线随之望去,看着他的“伤口”,他立即懂了他的意思。 可他还是拨通了一家私人医院的电话,因为他害怕会因此失去他。 电话接通的瞬间,明邮也再次靠近,席安澜也因此紧咬牙根。 “你好,有什么需要帮您?” 明邮只说了短短一句话。 “镇远君悦酒店,有人受伤,派一辆救护车过来。” “好的,请您稍等,救援将在15分钟后抵达。” 挂断电话,明邮赫然吻向了双手支撑在床头的席安澜,同时他的手也握住了席安澜的身下。 15分钟,满足席安澜。 够了。 …… . “啊……”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陈丹丹被人绑在了一个房间里,束缚他的东西让他只能保持一种非常可怕的姿势,他努力想把刚刚喝进去的水吐出来,却是徒劳的,当一抹火辣辣的痛觉席卷的时候,陈丹丹意识到了。 ——是自己带来的药,李总给他喂了给明总吃的药。 李泰亨站在他的面前,他甚至连衣服都没有脱,只是用一种无情的视线扫过他。 “我不喜欢男人,既然你选择被我包养,那就不能再做男人了。” 他端起一杯高脚杯白酒,缓缓划过陈丹丹的身体,随后缓缓淋了上去。 陈丹丹顿时因为剧痛而不断挣扎,然而李泰亨却抓住了他的下巴。 “乖,我在给你消毒,不然你的伤口会感染,会留疤,你就做不了偶像了。” 陈丹丹只能老老实实咬牙忍耐,他嘴角甚至因此出了血。 可很快,那股巨大的折磨却几乎要将他的神志摧残,他只能苦苦哀求。 “李总,李总,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好吗?” “我好痛,我好痛,求求你。” 然而这些在李泰亨眼中却只会让他觉得厌烦。 他带着用带着黑色塑料手套的手撕开一包气球,将其强硬塞进了陈丹丹的嘴里,并在他耳边威胁道: “听着,你要是做不好,就别想我救你。” 陈丹丹只能点了点头,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那气球吹起来,直到李泰亨满意。 可陈丹丹的熟练让李泰亨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哦?技术很熟练嘛。” 陈丹丹已经神志不清。 “贱.货。” 李泰亨走到酒柜,拿着开瓶器开了一瓶高度白酒,走到陈丹丹面前,二话不说便让他喝了半瓶,随后便将视线移向他的身体。 当白酒瓶口抵在柔弱的皮肤上的时候,陈丹丹终于恢复了一丝清醒,酒精的作用麻痹了他的神经,让他暂时忘记了那药的狠毒。 然而,李泰亨要做的事情却让他震惊无比。 “你,你要做什么!” 李泰亨简要说了两个字,“消毒。” 实话实说,他有些后悔说出包养陈丹丹这种话了。 这个烂货,他压根不会瞧上一眼。 他现在只想快速解决问题,然后离开这里,去找那个人——席安澜。 他真的和他母亲很像,所以,他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他,哪怕付出生命,也绝对不会让他背后的那个女人,伤害他。 只要是他能记得自己。 足够了。 25、第 25 章 私人医院内,夜色深沉。 席安澜本就身体不适,发着高烧,路上又遭遇了冷风的侵袭,本就脆弱的身体再加上伤口的炎症,体温迅速攀升,差点就烧到了40度。 后半夜,经过一番艰难的抗争,席安澜的烧终于退了,病房内也随之恢复了宁静。 灯被关掉,一片漆黑中,明邮买了一张陪护床,静静地守在席安澜的身边。 望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席安澜,明邮的眼神愈发柔和,但心中却充满了自责。 这里的势力盘根错节,那些老油条更是根深蒂固,拥有着难以撼动的地位。 而他作为一个外来者,想要在这里站稳脚跟,获取利益,无疑是困难重重,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些遭遇不禁让明邮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特别是明濑光的改变。 在被明濑光收养之前,明邮已经在明家住了好几年,那时候他被养在老爷子膝下,明濑光那时还是他的哥哥。 虽然明濑光在老爷子眼中并不是一个理想的继承人,整天游手好闲、吊儿郎当,但对于明邮来说,他却是一个真正的好兄长。 父母的离世让明邮成了孤儿,他变得自闭、沉默寡言,是明濑光重新打开了他的心扉,让他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然而,好景不长,明老爷把明濑光送去了k国读高中,并停了他的所有卡,只留下一些基本的生活费用。 明邮本以为一切都会按照既定的轨迹发展下去,直到有一天他接到明濑光的电话,要他转一笔钱。 那时候的互联网并不发达,对于一个小学生来说,跨国转账无疑是一件困难重重的事情。 明邮把这件事告诉了明老爷,却换来了他的雷霆震怒:“又要给男人花钱!去国外还不老实!一分都没有!” 从那时起,明濑光再也没有联系过他。 明邮后来专门调查了这件事,得知明濑光在k国与当地的财阀势力扯上了关系,他要那笔钱,是为了还债。 想到这些,明邮不禁握紧了拳头。 他必须要时刻警惕这个地方。 . k国和h国有一定时差,当太阳刚刚从地平线升起的时候,明濑光接到了一通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道清冷的女声。 “先生,昨晚少爷遭遇了不测……” 挂断电话,明濑光在阳台上站了许久,早晨的朝阳吹散层层云雾,撒在一篇白茫茫的大地之上,明濑光点了一支烟,目光有些呆滞得望向远方。 他似乎回忆起了十年前的一些遭遇。 如噩梦一般。 他想起来了,那个地方,除了阿澜,周围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无比恶心。 明濑光的手狠狠拍在栏杆上,将上面的积雪全部抖开。 片刻以后,他拨通了一通电话,对方是明邮公司海文的合作伙伴——徐家凯,外号k总。 电话那头的声音十分恭敬,“明先生,这么早您找我有事吗?” 明濑光的声音非常冷淡,“海文需要裁员,稍后我的助理会给你一份名单,以你的名义发出,不要让明邮知道。”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了几分颤抖,“好。” 明濑光回了房间,心中已然有成算,当年自己被欺负,现在明邮又遭殃,他要让那个地方的小虫子付出代价。 如今时代变了,h国强大了,一个小国家的财阀,或许在别人眼中代表着权利,神通广大。 而在他眼中,那顶多只是一个暴发户而已。 算一算,因为这些虫子,他和阿澜已经分开十年了。 他甚至不知道对方是否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明濑光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等到明邮成长到足以支撑起这整个明家的时候,他就去找他,那时候,希望阿澜不要嫌弃,如此肮脏的自己。 . 由于意外受伤,席安澜不得不在医院度过了连续两日的时光。 恰逢近期气温骤降,天空飘起了雪花,明邮与涵文双方经过协商,决定暂停拍摄两天。 次日,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打破了席安澜的宁静,来电之人竟是他未曾预料的嫂嫂李云。 她的声音细若游丝,透露出一种大病初愈般的虚弱。 “是……是小澜吗?家里出了些变故,你二伯伯和二伯母都已经不在了,你现在有空来一趟第一医院吗?” 听到这一消息,席安澜瞬间呆愣在原地,过了许久,他才勉强找回自己的思绪。 “我……我马上过去。” . 席安澜在明邮的陪伴下抵达病房,眼前的景象令他震惊不已——高度烧伤的李云几乎让他无法辨认。 “嫂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席安澜急切地问道。 病房内,只有李云的姐姐在照顾她,见到席安澜,李云激动不已,她的姐姐也懂事地退了出去。 “朵朵,让这位哥哥带你去楼下买些好吃的,好吗?”李云温柔地对坐在床边的小女孩席朵朵说,她背着书包,独自发呆。 明邮见状,很识趣地带着席朵朵离开,出门时,他低声对席安澜说:“有什么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好。”席安澜点头答应。 待人全部离开后,李云的情绪瞬间崩溃,泪水涌上眼眶。 “小澜,你走后第二天,你二伯母也跟着去世了,席栋回来办丧事,结果晚上家里发生了大火,你二伯父被烧死了。”李云哽咽着说,“这都是报应啊,席安澜。” 席安澜满脸惊愕:“报……报应?” 李云颤抖着从书包深处抽出一张存折,递给席安澜,含泪解释:“我结婚后才知道,当年你奶奶给你留了一笔钱,让你二伯母帮你存着,等你读大学时用,但那钱被席栋拿走了,我的彩礼、买你们家房子的钱,都是从这里面拿出来的。”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席安澜整个人呆住了。 “嫂……嫂子,你在说什么?”他难以置信地问,“你说我奶奶生病时给我留了一笔钱,然后这笔钱被你们私吞了?” 李云身躯颤抖得更厉害了:“是的,小澜,是嫂子对不住你,没早点告诉你,害你过了这么多年苦日子,你二伯母也因此一辈子活在后悔中。” “你怨我们、恨我们都可以,我们都是罪人,但朵朵是无辜的,她只是个女孩,小澜,你帮帮我,帮帮你侄女,好不好?”李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从病床上摔了下来,她不顾疼痛,艰难地对着席安澜跪下。 “我看得出来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求你了,你把朵朵带走吧,我娘家人要是靠得住,我当初就不会嫁到这个家来,朵朵跟着我娘家人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小澜,你帮帮我,好不好?”李云声泪俱下。 “这是我死前最后的请求了,求你了,好不好?” 面对李云的哀求,席安澜的心如寒冰般冷硬,他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愤怒和痛苦,每一个字都仿佛从牙缝中挤出: “你求我?嫂子,你在求我?当初我是怎么求你们的?我冒着雨跪在家家户户门口求你们多给一点儿,哪怕是一分钱……” “快20年了,我从来都没有忘记,却从来不敢想起……现在你们反过来求我?可我的奶奶……嫂子,你们知道我当时每天打三份工,却日日看着奶奶在我面前越来越消瘦,我有多痛苦吗?但凡当初他们拿出这笔钱,也许奶奶就能撑到看着我上大学了。”席安澜的声音哽咽了。 尽管他知道这件事不能全怪李云,但他还是感到无比的愤怒和绝望。 “嫂子,我该怎么办?我这辈子该怎么办?完了啊。”席安澜痛苦地喊道。 李云不断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席安澜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撕心裂肺地质问:“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们把我奶奶还回来!把我这20年还给我!” 他努力起身想要逃离这个地方,但李云却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裤腿。 “小澜,席栋没死,那家伙还没死!一定不能让朵朵回到他手里!一定不能……”李云哭诉着。 突然,她大口大口地吐出鲜血。 “嫂……嫂子!!!”席安澜惊恐地喊道,“医生!医生!” 看着地板上那一滩鲜血,席安澜彻底慌了神,他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有什么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 此刻,在s市的一条狭窄小巷里,一名半边脸颊被烧伤,连带半边头发尽失的男子蜷缩在垃圾堆中,手中紧握着一瓶廉价的烈酒,已然醉得不省人事。 几个身材魁梧的身影缓缓逼近那男子,待他察觉并试图逃离时,为首之人的棍棒已精准地击中了他的腿。 丧彪恶狠狠地骂道:“跑?你能跑到哪儿去?” 剧痛让席栋瞬间清醒,他跪倒在地,连连求饶:“大哥,大哥,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您,我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慢着!”丧彪用棍棒挑起席栋的半张脸,“你就是席安澜的哥哥,对吧?” 席栋恐惧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慌乱地摇头否认。 “别装了,我认识你,席安澜欠了我们一大笔钱,我千里迢迢追到云边,听说你家被烧了,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你,别废话了,还钱吧!” “还……还钱?” “你他娘的愣什么神呢?没听见我说话吗?” 丧彪怒不可遏,一棍挥下,席栋立刻吐出一口混着牙齿的血水。他再次跪倒,哭喊道:“大哥,大哥,我娘子还在医院躺着呢,我真的没钱啊。” “没钱?那就去卖肾、卖血,还用我教你吗?” “卖血?卖肾?” 突然,席栋心生一计,迅速从地上捡起一张海报。 “大哥,我知道席安澜那小子现在在哪儿,我带你们去找他,我带你们去!” 26、第 26 章 李云没了。 事实上她能撑到席安澜过来就已经是靠着药物吊着最后一口气了。 人是早上没的,下午就在明邮的安排下去了殡仪馆,从始至终,她娘家人如同消失了一般,没再出现过。 至于她男人席栋,村里人说当天被烧死了,但警方还没下定论。 亲眼目睹李云的离世对席安澜造成了不小的打击,但明邮更清楚,一定还有别的事,才会让他变得如此异常。 明邮并没有戳穿他,而是默默把失了魂一般的席安澜和席朵朵一起带回了别墅。 席朵朵从始至终都很乖,看来李云走之前一定给她灌输了很多,将席朵朵安置后,席安澜独自一人走进了卫生间。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宛如失了魂一般,席安澜颤巍巍从口袋里再次拿出了那张存折,他不死心又看了一眼当年二伯伯转给自己的钱。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李云没有骗他。 可就算这买房钱,也才这存折数额上的3分之一,如今上面已经一分不剩了。 这存折不是什么别的东西,是他那走失的人生、是他拼尽全力也没能救回阿奶的遗憾。 席安澜瘫坐在地上,心如死灰,想哭也哭不出来。 脑海里不断闪过一帧又一帧童年的回忆,从阿奶带着他去海滩赶海,到坐着拖拉机去上学,再到中考考了非常不错的成绩…… “咱们的阿澜最棒了,阿奶相信咱们安澜未来一定能去大城市,找一个坐办公室的工作……” “阿澜啊,你妈妈是文化人,一定要考个好大学,给你妈妈和奶奶争口气。” “阿澜,阿奶知道你喜欢吃辣椒,给你炒了一罐,你带去上学吃……” …… 席安澜打开了浴室的水,哗啦啦的冷水就这么直泻而下,冷水跟刀子一般,狠狠扎进他的身体里。 突然,卫生间大门被打开,明邮急急忙忙冲了进来。 “席安澜,你做什么!”明邮急忙将那冷水关掉,重新调成热水。 就在这时,席安澜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他突然站起,将眼前人一把抱住。 明邮伸出犹豫的双手,将席安澜狠狠抱在怀里。 喷头掉在了地上,流出的水就这么溅在两人身上。 明邮的目光无比柔情:“安澜,你可以和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想哭就哭出来,我会一直陪着你。” 然而自己怀里的人只是摇了摇头,他的声音异常嘶哑。 “明……明邮,我想做.爱……” …… 席安澜没有做任何措施,直接坐了下来。 明邮看得到他脸上的痛苦,可席安澜却枉然不顾,好似只有疼痛才能让他心里舒服一些。 明邮喜欢主动的席安澜,可是这样的他,明邮完全高兴不起来。 可他还是没有逼他开口,而是选择私下调查。 明邮只会一直陪着他,就像第二天陪着他去集训营上课一样。 席安澜戴着口罩和帽子,一身黑衣,坐在了角落。 明邮坐在他的旁边,他吩咐节目组不要将摄像头对准他,也尽量不要剪席安澜的素材。 教室里的所有人对两人的关系都很关心,可席安澜身边的是明总,几乎没人敢上来冒犯。 陈丹丹更是,仿佛多看席安澜一眼,那日深深的恐惧就会从他脑海中溢出来。 除了陈丹丹,对这俩人最关心的就是张滨,尤其是当他发现明邮手上和席安澜同款的钻戒后,张滨震惊万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对手居然是明总。 课间,他大着胆子凑了上去。 “澜,澜哥,你身体不舒服吗?你脸色看起来很差,要不要干脆让明总带你去宿舍休息吧。” 席安澜摇了摇头,努力露出一丝苦笑,“没什么,过几天就要公演考核了,我还什么都没学。” 张滨注意到席安澜身边的明总朝自己看了一眼。 那眼神仿佛要吃人…… . 声乐课和舞蹈课明邮没有呆在教室,他和节目组在一起,一边监督拍摄一边从镜头中关注席安澜的状态。 他们二公表演的歌曲是一首基调很重的歌,名叫——《miss》。 同样,这首歌的编舞非常复杂,要求表演人员表演出破碎感、以及破碎之中那一点点即将湮灭的希望,关于创作者对已逝之人的怀念。 席安澜当下的身体状态与表演要求颇为契合,但他的心思显然并不在此。 他凝视着镜中的自己,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歌曲的旋律,心中仍旧被昨日的阴霾所笼罩。 “如果二伯伯当初能拿出这笔钱,阿奶或许就不会离我而去了。” 他长叹一声,满心无奈。 当他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站在舞台之上,面对着台下数千双期待的眼睛。 音乐节拍匆匆流逝,而席安澜却如同失魂落魄般愣在原地,正当观众以为即将发生舞台事故时,他缓缓闭上了眼睛,一抹清泉般的声音悄然融入节拍之中。 “miss,你那温柔的笑颜, 在梦中徘徊,却遥不可及。” “miss,你给予的温暖, 如风中之烛,摇曳且黯淡。” …… 随着席安澜哀婉的歌声,演出缓缓落下帷幕,观众们沉浸在深深的哀伤中,无法自拔,泪水不自觉地滑落脸颊。 欢呼声渐渐沉寂。 转眼间,又到了决定命运的时刻。 二公表演结束后,b级练习生将面临淘汰。 竞争异常激烈,但席安澜已不抱任何期望。 他刚刚经历的舞台失误太过明显,节目组恐怕不会给他留下的机会。 这样也好,席安澜感到身心俱疲,渴望稍作喘息,然而,命运并未对他手下留情。 “恭喜澜哥获得首a,成功保住席位!” “陈丹丹,a级。” “张滨,s级。” “郗炫明,很遗憾,b级。” 当听到郗炫明只获得b级时,席安澜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不可能,今天的表演中,郗炫明的发挥堪称完美无瑕。 为何是他被淘汰,而非自己? 郗炫明下台时给了他一个深情的拥抱,在他耳边轻声安慰: “澜哥,别难过,等你去h国时,我带你出去好好玩玩!” 席安澜看着郗炫明故作坚强的模样,内心的愧疚如放大镜般不断放大。 他的身体仿佛坠入了一片无尽的深渊,四周寒冷刺骨。 他几乎找不到继续坚持下去的理由了…… 目前场上还有13名练习生,陈丹丹被金浩承选走了,队伍里目前还剩自己和张滨。 如果继续和张滨组队的话,以自己目前的状态,会拖累他吧。 所以,张滨,不要选我,名额只有6个。 我不配…… . 当主持人q开始选人流程时,张滨正陷入深深的思考中。 最后一场公演比赛至少需要三名成员,除了已经确定的席安澜,他还需要再挑选一位合适的伙伴。 究竟该选谁呢? 就在这时,段干西如同一只刚刚捕获猎物的猎犬,兴奋地一路狂奔到张滨的身边。 “太棒了!太棒了!我终于重回a级,再也不用当队长了!!” “队长,选我选我选我!”段干西的双眼闪烁着兔子般渴望的光芒。 张滨顿时眼前一亮,两人一拍即合。 然而,当他们满怀期待地将目光转向席安澜时,原本兴高采烈的段干西却瞬间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有些萎靡不振。 “澜哥……”他轻声呼唤着,眼中满是疑惑和担忧。 “队长,澜哥到底怎么了?” . 涵文公司高层办公室。 “李总,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吗?席安澜捅出了那么大的娄子,为什么还让他继续留在这里?”陈丹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闪烁着质疑和不满。 “你……你是不是怕了,李总?不敢得罪……” 话音未落,李泰亨猛地一挥手,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落在陈丹丹的脸上,他瞬间错愕,整个人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李泰亨。 “你以为你是在和谁说话?”李泰亨的声音冰冷而威严。 “滚!” 陈丹丹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在极度的恐惧中逃离了这里。 “李总,我原本以为你把这小西八介绍给我,是因为你们关系匪浅呢,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啊。”金浩承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和嘲讽,正悠然自得地坐着,他手中夹着一根雪茄,轻轻吐出一个烟圈,仿佛对眼前的一切漠不关心。 李泰亨冷冷地说:“不过是养的一只小猫,性子野了点也正常。” 金浩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小野猫啊?你放心,我会替李总你好好调教他的。” 突然,金浩承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认真起来,“对了,席安澜到底是不是贺老师的儿子?” 李泰亨的呼吸明显一顿,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努力保持镇定,“怎么可能?贺老师的儿子早死了,你难道还不清楚吗?”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敷衍和搪塞。 然而,金浩承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哦?是吗?可我总觉得他唱起歌来和当年的贺老师一模一样,美得让人心醉,你说,是不是贺老师也教过他唱歌?” 李泰亨无奈地叹了口气,敷衍道:“也许吧,我不清楚。” 金浩承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挑衅和贪婪。 “和你分享一件事,京都云家,就是贺老师那老相好马上要死了,他无儿无女,你说,云家那上千亿的家产该交给谁呢?” 李泰亨震惊:“你想做什么!” “不是我想做什么,是干妈。她要为我作证,让我顶替贺老师那死去的儿子,借这次选秀的机会顺理成章去h国,和那老东西父子相认。” “呵呵,不过在这之前,无论席安澜是不是贺老师的儿子,都留不得了。”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留下李泰亨一人,他心中警铃大作。 看来,必须和席安澜见一面了。 27、第 27 章 集训营大门口,不远处的公交车站旁,寒风刺骨,几个混混蹲在那,吃一碗几乎冷透了的盒饭。 丧彪吃着吃着,逐渐破防,将半碗没吃完的盒饭直接盖席栋头上。 “你他爹的消息到底准不准,老子在这蹲三天了,大鼻杆都冻黑糗了,这里面有个啥?” 席栋虽然被气的憋红了脸,却只敢吐了一口痰到旁边的石柱子上。 他解释说:“大哥,这消息保真,涵文最近招练习生那个比赛大哥知道不,这小子榜上大款了,他身上肯定有钱!” “你他爹这话重复几遍了?骗哥儿几个有意思是吧,我**削死你!” 丧彪拿着棍子就是干,打到一半,席栋终于在喘息中颤巍巍拿出自己的老人机。 “别打了,别打了,我有办法,一定能要到钱,一定能要到钱!” 说罢丧彪这才停了下来。 “你还有什么狗屁法子?” 席栋用颤抖的声音道:“我婆娘死了,女儿还在席安澜手里,到时候我一个电话把她骗出来,大哥,席安澜肯定只能乖乖交钱!” 丧彪和几个兄弟对视一眼,随后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行,老子信你一回!” . 集训营最后一场公演准备期大概是2周的时间,这几天席安澜一直在忙席朵朵的事情。 李云生前虽然把席朵朵托付给了自己,但想要收养席朵朵却非常困难。 一来他们之间只是远亲,二来席栋死没死警方还没有公布,加上再过两个星期他就要陪明邮一起回h国了。 h国法律明文规定:如果收养人是无配偶的男性,且收养女性,收养人与被收养人的年龄应当相差40周岁以上。 带席朵朵一起过去,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如果选择留下来照顾席朵朵,他大概率就去不了h国,去不了h国,那他就会违背当初答应明邮的条件,席安澜不想这样。 虽然他心里清楚明邮大概率会容忍让自己留在k国,席安澜却不想辜负他。 无论如何,他都要在这时间内席朵朵找一个好归宿,或者让李云或者席栋的亲戚负起抚养她的责任。 这个学期课程还没结束,因为离云边小学太远的缘故,席朵朵在明邮的安排下进了近东的一所贵族学校。 因为是转校生的原因,同学们不怎么和乡下来的席朵朵一起玩。 快要放学的时候,席朵朵一个人坐在楼梯的走廊上,看着操场上玩闹的同学们,她很羡慕,也很孤独,可她答应了妈妈不能哭。 突然,妈妈留下的手机里打了来一通电话,席朵朵惊喜的发现居然是爸爸。 她很快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久违的声音,席朵朵从来没觉得自己的爸爸这么温柔过。 “朵朵,你是不是在你叔叔身边啊?爸爸来接你好不好?” “爸爸……” 席朵朵终于不再忍耐,她大哭起来。 “爸爸,我想回家!” …… “朵朵!” “席朵朵!” “你在哪?” 席安澜是下午来接席朵朵放学的时候发现她不见的,今天刚好下午明邮要去谈生意,他请了假,想亲自过来接席朵朵,没成想她居然不见了。 学校监控显示,席朵朵独自一人走进操场的一片荒芜菜地,从围墙里的狗洞钻了出去。 席安澜几乎顺着这背后的路找了个遍,没有,丝毫没有席朵朵的影子。 打了无数电话,那边却一直显示在通话中,最后干脆关机。 席安澜心急如焚。 这周围没有居民楼,两百米开外才有监控,报警警察也没有任何头绪。 他想给明邮打电话,可被挫败感袭击的他半途却放弃了。 席安澜浑浑噩噩打了一辆车,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了云边。 然而,当他远远看到那已经被大火席卷的房屋的时候,席安澜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了。 推开残破的大门,席安澜踉踉跄跄走进这烧得不成样子的破屋子里,恍惚间他看到了一个小男孩努力跑上楼的模样,身后的妇人友善的喊着他。 “阿澜,慢点,别摔了!” 席安澜下意识朝阁楼走去。 房子到处都是黑漆漆一片,因为大火的原因,本来贴上去的墙纸被烧干净了,墙面上露出半张照片。 席安澜颤巍巍伸手将它取了下来。 是阿奶的……遗像。 突然,他冲出了屋子,在院子里大喊。 “朵朵,席朵朵,你在哪!” “你要是想家了就和叔叔说一声好不好,别躲着不见叔叔。” 他的嗓子几乎已经声嘶力竭,渐渐的,席安澜感觉自己好冷。 事实上现在这个季节外面的气温接近零下,刺骨的海风仿佛要将他孱弱的身体刮倒。 席安澜浑身颤抖着将自己团成一团,他蹲在路边。 席安澜闭上了眼睛,一滴又一滴晶莹的泪水从他的脸颊掉了下来。 快要过去20年了,他终于,又哭了…… 天渐渐黑了,海边传来几声凄惨的海鸥声,甚至听到了阵阵海浪声。 他想走了,永远离开这个地方,他要去一个只有他和阿奶的地方。 这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那两个字在屏幕中尤其明显。 席安澜露出一丝苦笑。 明邮。 . “席安澜!” 明邮喘着粗气,当得知席安澜坐上一辆出租车的那一刻,他立即驱车来到了这里。 看着路边里那个仿佛流浪的小猫一样的影子,明邮愣住了。 他心疼的走上前去。 “别怕,安澜,朵朵一定会找到的。” 明邮从胸口拿出自己的方巾,又脱了自己的外套盖在席安澜身上,他蹲下身体想要为席安澜擦去眼泪,一双手却制止了他。 他听到席安澜用嘶哑又颤抖的声音对他说: “明总,我们离婚吧。” . 明邮强行把席安澜带回了别墅。 通过这些天的私下调查,询问了他的前老板、同事,不难知道当年席安澜经历了什么。 至亲离世、辍学、打工、还债。 他目前知道的只有这些,至于李云那天到底对他说了什么?明邮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自己没留下来。 说不定留下来,他就能找到医治席安澜的药方了。 可现在这病越发作越厉害,席安澜居然已经闹得要和他离婚了。 他想做什么?抛下自己吗? 明邮绝不允许,然而席安澜的态度却无比强烈。 他拿着当初的那张支票,黑卡,明邮给他买的衣服,他目前身上所有的钱,还有一张巨额欠条,毫无自尊跪在了明邮面前。 “做练习生这段时间花了不少钱,不过涵文会给我发工资,明总,后面不够的我每个月打给你,可以吗?” 明邮想都不想毫不犹豫拒绝,“不行。” “地上凉,你感冒还没完全好,起来。” 然而席安澜却犟得像一头牛一样,“明总,不关席朵朵的事,是我自己不想继续了。” “我……”话说一半,他别过头去,快要掉出来的眼泪又被他收了回去。 “我明天会回我的小出租屋。” “你敢!”明邮气愤的蹲了下来,直视着他的眼睛。 “席安澜,你以为我是谁?我是你召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吗?” “不行,不可以。” 明邮抓起席安澜的衣领二话不说吻了上去。 他将对方那颤抖到不行的身体死死抱在怀里,感受着席安澜脸上的那些水滴,他一步步将那些眼泪舔了个干净。 很咸,咸中带着一丝丝苦味,可明邮没有丝毫嫌弃。 他一把将与自己同样体格的席安澜抱起,一边朝着卧室缓缓走去,一边用极度隐忍的怒气在席安澜耳边说: “我们做吧,席安澜。” “再做几次,你就离不开我了。” . 丁丁—— 席安澜是被床头上的短信铃声吵醒的。 他在床上昏过去了好几次,因为把惹明邮生气的原因,他对待自己格外要狠一些。 已经记不清明邮用了多少花样让他释放了多少次了,到最后只剩下一些清水,席安澜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的痕迹还十分明显,床上还有一些没有干涸的不明水渍。 明邮睡得很死,席安澜清楚因为前几天都在陪自己的原因,他积压了一大堆工作,他真的很累,却从来没在席安澜面前提一句。 这时候提离婚,他的确有些自私了,席安澜很内疚。 可当他拿起自己手机的时候,席安澜原地愣住了。 [老朋友,我知道你刚刚去了云边,如果想救席朵朵的话,带着20亿k币到老地方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敢叫警察或者告诉你身边那个人的话——] [照片jpg.] 啪的一声,席安澜的手机摔在了地上。 气愤、震惊、强烈压下周身的颤抖之后,席安澜的眼神慢慢变得冷漠,他的脸上不自觉抽搐,直到闪过一丝透骨的冷意。 他看了一眼床上累趴下的明邮,眼神露出最后一丝温柔。 席安澜附身亲吻了明邮手指上的戒指,他将自己手里的戒指取下,放在了床头。 一千万的支票没有带走,黑卡被放在了进门的玄关处,席安澜唯一带走的是工具箱里一把刚好能藏于自己腰间的扳手。 再最后看一眼明邮。 一个孤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昏黄路灯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