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鬼为祸》 第八千八百六十七章 重物 “打开时间长河就算了，连一言一行，都蕴藏无穷微妙！你……你到底是谁？”禹素避开了填苍的跪拜，旋即看向了我，心中的疑惑可见一斑。 要是我不给个清晰的解释，她肯定不敢收下填苍的。 我哑然失笑，旋即问道：“怎么？我是谁很重要么？” “很重要！他叫你圣神，那岂不是说，你是万界之神？”禹素似乎觉得自己看走眼了。 我笑道：“心中之圣，皆为圣神，无关其他，你也不必把我想得那么高大上吧？况且，旅途还要继续，你若是没有强大的道鬼，又怎么打败蒙昧和镜魔？这填苍正是你想要的那位道鬼。” “可是……他比我还要强大，我怎么能收下他成为我的道鬼？我又何德何能？”禹素看向了填苍。 填苍的头埋得更低了：“吾主，机缘便是强大，一番机缘，胜过万千，我相信，成为您的道鬼，定能够往前更进一步！” “行、行吧……不过，把你的道统脉络调度权交托给我，真的可以么？”禹素也不再拒绝。 眼前的填苍太强了，甚至看着就不弱于蒙昧或者镜魔。 一旦她能够收下这么强大的道鬼，应对另外两者就会游刃有余许多。 “当然，吾心所愿，终生侍奉！”填苍说完再次献上手掌。 禹素只是稍作停顿，仿佛就下定了决心，手指快速在填苍的手掌上划开了一道口子，而身后的真神之器光线立即就探了进去。 收下道鬼当然不是指肉身侍奉，人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好比叶天妒和剑北堂她们，也是把道统的调度权交给了我，然后自己到处游历或者过自己的生活去了，完全不影响自己的行动。 当然，成为了别人的道鬼，自己的道统就会跟对方的道统深度绑定，对方要借调那是随手而就的事情，甚至还能影响你本体的道统状态。 等于是把命交给了别人。 不过好处不是没有，别人借调的时候，道统力量都会有微弱的熟练度和能量反馈，虽然量少，但如果主人是某个超级大道统，举例道统散得到处都是的我，那就是异常巨大的好处。 毕竟因为我，剑北堂她们才能上至三千证道宇宙，现在他们靠着我这座大山，坐在家里经验值都是蹭蹭往上涨。 然而，坏处也不是没有，如果加入了一些势力比较弱的群体，冷板凳那就得坐穿了。 十年百年都混不到什么经验值，更别说还有原主死去这种更大的弊端了。 所以选择好的主子，就成了所有道鬼最优先考虑的事。 如果禹素有幸能够成为我选择的道鬼，她的道鬼并不受影响，毕竟是金字塔的层级关系，我召唤她，她召唤自己的道鬼，大家都是成建制混道统经验，好处大到难以想象。 我当然不会轻易收道鬼，但把填苍给禹素就没问题。 别看填苍现在很强，实际上还要考虑个人驾驭能力。 要不然我也不会打算从三者之中选最强者，到时候但凡我道统之人，召唤出她来一个就能顶好几个。 把填苍纳入自己的道鬼体系后，禹素松了口气：“填苍，虽然我是你的主公，不过不影响你来往自由，但我已经得到了你的道统控制权，往后需得听命宣召。” “是，吾主但有宣召，吾必亲身戮力！”填苍这才站了起来。 禹素松了口气，一脸感激的对我说道：“多谢！让我有了那么好的道鬼朋友。” “嗯，差不多我们也可以启程深入了，至于填苍，你还有什么未竟之事？”我反问道。 “圣神，我并无未竟之事，既然已经成了吾主道鬼，定当择一地安身立命，等待宣召。” 填苍倒是很自觉。 我满意点头，说道：“很好，这样吧，我再赠你一番道统机缘，毕竟作为她的道鬼，也不能太寒碜，你善用何样神兵？” 填苍震惊之余，急忙说道：“圣神，吾自幼善用蛮力，后修成正仙之体，便以擎天巨剑为器，如今并不缺神兵，所以不敢再请了。” “拿来看看？”我伸出手。 填苍连忙把擎天巨剑取出。 这把剑宛如巨型陨石铁尺，居然比他人还高大两倍，上面满是爆裂法则的符文。 “就这？”我看着直摇头。 “圣神，这是我花了数百年才从殒没的上古遗址中打造出来的，一路过来此处，竟无敌手……” 结果这话没说完，只见我手指轻轻一弹，嘭的一声，这把擎天巨剑就碎成了粉末。 这一幕，把在场两位看的是惊慌失措，一时又不敢轻易叫唤，只能欲哭无泪。 我想了想，随手捏了一枚比禹素略微差点的真神之器球体，然后丢到了填苍手里。 看着他惊讶的表情，我笑道：“那把擎天巨剑不过凡胎俗物，怎堪入眼？这是我路上捡来的真神之器，待你将它炼入道统，必成大器。” “路……路上捡、捡的？”填苍目瞪口呆。 禹素牙都快咬碎了：“既然是路上捡的，你还卖给我一万灰烬结晶？然后凭什么给填苍是送，给我就要卖？” 我哈哈一笑，说道：“因为你长得好看，不卖个好价格，怎么衬得上你的形象？” “什么嘛！”禹素彻底无语了。 填苍只是稍微一感应，顿时噗通跪在了地上：“圣神在上，如此重物……填苍……唉，圣神赠与不敢请辞，只能敬拜！只问以后该如何报答？” 我摆摆手，说道：“没事，以后你自会有辛苦的时候，且安心收下吧。” 动辄开时间长河，出手就是真神之器，禹素已开始极度怀疑我身份了。 第八千八百六十八章 牢骚 填苍拿到了真神之器，只是纠结一会，就尝试和自己的道统脉络连接。 这真神之器对我来说不过是随手拿捏出来的玩物，但在这一界，简直是越界的存在，沟通本真道源当然轻而易举。 少顷过后，真神之器没入了他的身体，算是和他一体同根了。 填苍只是心念一动，瞬间一把黝黑的巨剑立即出现在手中，丈余的大剑在他手中可大可小，随心所欲。 感受其中庞然巨力，填苍忍不住说道：“圣神，此物可调动我道统小宇宙的神力！这……这简直太合适我不过了！” “快去守护你的族群吧，想来他们已经是你未来的心中牵挂了吧？将剑炼至极限，沟通道统宇宙自成一界也轻而易举，等你举步飞升，亦随你而去，岂不美哉？”我洒然一笑。 “圣神所赐，填苍感激不尽！”填苍激动不已。 禹素全程看着直瞪眼，最后送别了填苍的时候，才嘟囔说道：“我都不知道我这主公还有什么用，他走了，风头都给你抢走了，即没送得他什么，又没给到他什么好事，往后我召唤他，反倒是欠他情分了……” 我不禁满意点头，她此刻还能有这样的想法，说明是个恩怨分明的性子，满足了我对于道鬼个性的考察。 虽然我的道鬼们一个个性格上有点小缺陷也是正常，但我其实更喜欢禹素这样不失本真的。 “这有什么？填苍赌你一个未来可期，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况且若是你出事了，那可是和你的道统宇宙深度绑定，从此一蹶不振，岂不比死了都难受？”我反问道。 禹素看着我好一会，犹豫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那么多？而且，真神之器随手就拿出来了，总得告诉我为什么吧？” “告诉你也行吧，毕竟你这一段的机缘，我也算是还完了，把承诺你的给了你，接下来，可就不能再给你带来什么了，否则对于另外两人而言，未免不公平。”我也不打算隐藏身份了。 其实经过填苍的事情，禹素就算猜不出我的身份，也会把我当成强的可怕的高人，那对她接下来的历练绝非好事，甚至影响她的心境也说不定。 况且，她得了逆天的机缘越多，其他的两位竞争对手越危险，所以趁早退场才是最好的方式。 “不是……你……你该不会是……那位前辈？”禹素突然怔住了，前世记忆里的执念，自然会在想要的时候启动。 我微笑着把伪装光环褪去，将自己原本的样貌展现在她的眼前：“不错，既然你已经跨过了重重困难，重回巅峰，甚至即将踏上三千证道宇宙的舞台，那这真神之器，当然也算是给你的机缘了。” “可是，当时我的前世是想要拜你为师的！”禹素急忙说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如无必要，我是不会收徒的，当年我找上你，其实只因为想要扩充座下道鬼神位，你恰巧那时正好是合适人选，可惜当时你道心已碎，等于失去了资格，我不忍你失去目标，才给了你活下去的机会。” 禹素听得是目瞪口呆，好一会才说道：“座下道鬼神位，是不是和填苍与我之间的关系？” “理论上差不多吧。”我正色看着她，想要知道她此刻会做何感想。 “可是，我为什么要成为你的道鬼？那岂不是要任由你驱策？”禹素瞪着我问道。 我点头一笑，说道：“不错，如你身边的道鬼一般。” “但他们都是遭遇了各种各样的大变数，已经走投无路，甚至性命之危就在旦夕之间，我给了他们生路，他们才甘心辅佐我的！你却要我无缘无故成为你的道鬼？你不觉得很离谱么？”禹素严词反问道。 我心道这姑娘确实是挺有趣的。 “既然说到了这份上，那我倒是问问你，没有你的前世，哪里有的你现如今？我当时救了你的前世，却也没有要求她成为我的道鬼，现如今，你因为她选择了另一条转生重活的路，接了她的气运而站在了这里，却反过来质问我，不觉得离谱么？我是逼着让你成为我的道鬼了么？”我也以她的语气反问道。 给我这一问，禹素顿时哑口无言，搜刮腹中的认知，居然没有反驳的理由，只能说道：“可是，你总得说说你的身份吧？” “呵呵，既然一开始不愿，何必之后再问？此事告一段路吧，我座下道鬼的资格，不是谁都有资格碰触到的，我只是答应给你一番机缘，何曾说过要你成为我的道鬼了？”我笑道。 其实有些事，命运或许早就注定了，窥探天机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但窥探了未来，活着的过程还有什么意义？ 禹素有些不知该怎么辩答，只能说道：“那你干嘛要帮我那么多？” “因为单纯觉得你不错，对了，你不是说一万灰烬结晶太贵了么？毕竟你心无此念，我留在此处也是多余，不如就当是还你机缘了，如何呀？”我笑了笑。 “不行！你还没跟我说清楚一切呢！这一万灰烬结晶我说了会给你就会给你！”禹素看我要走，立马一把抓住了我。 “孤男寡女的，拉拉扯扯的多不好？有话快说，免得走了满腹牢骚。”我摇头说道。 “我就想知道，你收道鬼的目的！”禹素脱口而出。 第八千八百六十九章 忐忑 “你可以说我私心重，当然是想着怎么让自己的道统传人们能做出更多选择，毕竟能如我道统的道鬼现终究太少了，满足不了日益庞大的需求不是？”我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 “什么呀，即便是我，道鬼都以数百计！你说的少，是多少？怎么可能是这么简单的理由？你定是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禹素连忙说道。 “呵呵，贵精不贵多的道理听说过没？若是说别家的道鬼，我当然也能招来，成百万上千万问题也不大，只不过名下道鬼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会签约太多，大概不会超过十二之数。”我笑道。 “成百万……上千万？开什么玩笑？谁能招来那么多的鬼神！明明就是只能招来十二个吧？”禹素嘀咕道。 我心中好笑，就说道：“你问那么多又有什么用？道鬼多少，不是衡量强弱的标准，前世的事情，我也就不与你说了，免得勾起别的回忆。” 看我要就此离去，她抓着我的手更紧了：“别走！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在千万道鬼之上，那我真和你签了道命契约，岂不是终日里道统也都要忙个不停？” “多劳多得嘛，你这姑娘居然还想不透这点。”我摊手说道。 “既然你那么厉害，那你说说你到底是谁吧？上界既然有你的大道统，那下界怎么说都应该是个被人敬奉的神只吧？”禹素连忙问道。 “你既然都问了，也不是不能说，毕竟可能我也是你敬奉的神只也说不定。”我哑然失笑。 “我不信，我敬奉的道统神只可是诸天万界，至高无上之神主，你别告诉我你就是他吧！”禹素哼了一声。 “哦，那他叫什么呀？长什么样子呀？”我问道。 禹素双手摊开，默念了几句咒语，很快，一尊金色的琉璃神像就出现在手中，这神像是个大概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胡子长到胸前，宽头大耳，天庭饱满，长得那叫一个占据了天下面相极致。 “尊神夏一天，御万界诸天！而且，诸天万界也只有一位至高无上神尊！”禹素恭恭敬敬的把神像往天上的位置一抬，满脸全是无限崇敬。 “不是……你说这是我？”我随手从她手里把神像抓到了手里，上下端详了下，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一点都不像我呀，怎么？我看着就那么老气横秋的么？” 禹素想要夺回神像，可听了我的话，愣是一下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呀？诋毁他人敬仰，那是要招神罚的！懂不懂规矩呀！？” “话说回来，你擅长召唤的道鬼，该不会是叶天妒吧？我说这家伙怎么提名一个名不见经传，又在下级位面的你，看来应该是你召唤了他，他也观察到了你，所以看你优秀，才破格上提了。”我不由脑补起其中的原委。 “什么叶天妒呀？我才不认识什么叶天妒呢！你别装熟想要蒙混过关岔开话题！你渎神的事情必须给我解释清楚！我不容许你对我的尊神如此不敬！”禹素揪起了我的衣领。 我拍了拍她的手，说道：“轻点，现在渎神的可是你这小姑娘！” “你装什么装！我的尊神怎么可能长你这模样！你就算是想要骗我，好歹去集市里买一尊神像变得相似一些好么！要不是真神之器的事情我还对你有点感谢，现在我早就动手了！赶紧滚！”禹素气得一把推开了我。 “呵呵，小姑娘还挺有脾气的，那你既然拜我道统，道鬼里没有叶天妒，也该有别的吧？”我笑问道。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你连我的尊神座下有何方道鬼都不知道，妄想又从我这得到神恶魔消息，然后一会准拿这些有的没的来忽悠别人！”禹素哼道。 我摇了摇头，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说道：“叶天妒，这个是他自己取的诨名，本名叶道胎！这回总该对了吧？” 禹素听完顿时张口结舌了。 “你……你难道是尊神座下的弟子？” “不，我是你的尊神本尊。” 禹素看着我自信的笑容，一时难以把我和神像联系在一起，在她心目中，那神像才是她心中的本尊。 我这一路过来，可没少给她折腾出幺蛾子事情来，对她来说，我就是麻烦鬼，哪会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尊神？ “你怎么证明？” “何需证明？爱信不信，即便你不认可，我也一样是我。”我洒然一笑。 显然，眼前发生的事脱离了自己的想象，禹素不是不想承认，而是心中忐忑，她对我做了那么多不敬之事，现在身份一换，岂不就成了自己才是渎神者？ 看着她站在那不知所措，我安慰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心目中的尊神应该是什么样的，不过真正的我其实就是如今这个样子，虽然用有血有肉来形容早已不合适了，但终归也有情有义，这一路看着你这孩子过来，我很看好你，即便没有机会成为我的道鬼，但假以时日也会将我的道统发扬光大，所以你也不用自责或者什么。” 禹素凝眉，下一刻，却突然发动了真神之器，万千触手一般的细丝朝我疯狂射来！ 第八千八百七十章 遗老 可这些细丝还没到我面前，就宛如肌无力似的，直接趴了下来。 道统分支对上道统之主是无效的，借来的法则终究是借来的，想要起作用，得用上自己自身的力量。 但没有道统的加持，就等于是少了攻击力的增幅，天生就比拥有道统法则的修士弱上许多。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看到这一幕再不信我是不可能了。 “尊……尊神！”她浑身一软，瞬间要拜倒在地。 我立即虚抬手，虚空把她扶住：“呵呵，现在终于相信了吧？你这小姑娘呀，也警惕性也太强了，好了，我也该走了。” 禹素这时候却反悔了，急道：“是禹素有眼不识尊神！方才都是在胡言乱语，尊神！弟子愿意当尊神座下道鬼！永不后悔！” “嗯？我没说过一定要让你当我的道鬼呀，说到底也只是觉得你合适罢了，加上算出了你们三个必有一战，故而想要给你个机会，既然一开始不想，那就不是自己的第一选择了，你有了选择，我也偶自己的选择，而此番来此，只有两个目的中的第一个已经达成了，接下来，就是要去接引帝奏这小姑娘的时候了。”我摇了摇头。 禹素又想拉住我，但一想到我的身份，只能停顿了伸出的手：“圣尊！之前只是不知道是圣尊，若是一早就说是尊神，我岂有不答应的道理，只是当时想自己既然拜了您的道统，定不能受他人驱策，故而才会拒绝！可如果是尊神您，我肯定是答应的呀！” “即便你答应，谁跟你说我就一定会让你成为座下道鬼的？好了，你快去给自己做点准备吧，只有填苍，也未必能赢得了你宿命中的两位大敌，我言尽于此了。”我说完转身不见踪影，仿佛凭空消失了似的。 禹素先是不叠寻找，随后开始哀求起来。 我心中叹了口气，彻底消失不见。 选择这种事，有时候只有一次。 犹豫也是相互的，当她犹豫的时候，我其实也一样动摇了。 既然不是第一选择，现在得来后，终究不会珍惜此时此刻，倒不如先晾起来一段时间再说。 感受帝奏气运之后，我发现这气运可不是一般的远，估计要来这儿还有一段时间。 我虽然能够一去千万里，但找上门这种事毕竟麻烦，既然算到了这一步，还不如留在这儿等一等。 而且当时即便定了帝奏为道鬼，不过在面试审核这关上，她和禹素一样被刷下来了。 所以说是接引，其实不过是个离开的由头，得再考验一番。 到时候见了帝奏这小姑娘，也得问问历经磨难的她，现在又是怎么想的？ 飘然如风中落叶，我落在了一头沉睡的元宙巨兽身上。 这头巨兽宛如一座巨大的山峦，起伏有十数里，上面还有许多的植被和珍奇异兽，除非受到打扰，轻易不会醒来。 我百无聊赖的盘算起来，结果却意外的发现厉怨的气运，似乎就在这片区域不远处。 想到当年他嚣张的样子，我嘴角上扬，瞬间原地消失。 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一处灰烬乱流的战斗区域中了。 洪水猛兽一般的恶魔大军正在攻击和掠夺这里的资源，十数位修为不低，颜值上乘的男女修士四散而逃，仿佛碰上了恶魔一般。 我坐在了空中，支着下巴看着眼前恐怖的一幕，不由发出了啧啧之声。 坐在一头邪恶魔龙身上的厉怨，其实对于恐惧之声自然是习以为常了，所以听到我的赞叹，瞳孔立马不由一缩。 目光凝聚后，他瞬间从烟雾中看到了我的模样。 这一眼，吓得他脸色都铁青了：“不知哪位灰烬上神来此？厉怨有失远迎了！” 我打了个哈欠，问道：“你是？” “小辈离妄，见过上神！”厉怨急忙报上了此刻的姓名。 他当时懵圈的被我抓来，和帝奏打了一场，结果意识也给打没了，所以现在他即便继承了以前的道统，没有以前的记忆倒也说得过去。 而且我也根本不在乎这些。 “离妄？你前世叫厉怨，为何不重新叫回厉怨这名字？这魔血城不都这么叫你的么？”我笑问道。 “上神，厉怨确实是我前世的名字，我继承了他的一切转生，也因此让魔血城，甚至是整个魔界又忌又恨，可我终究是离妄呀！”厉怨急忙解释。 “哦？还有点意思了。”我听完不由来了精神，这种倒反天罡的展开，其实还挺有趣的。 看到我瞬间出现在自己面前，又开始打量着他，厉怨明显有点紧张。 这种紧张可不是演技好就能演出来的。 很明显，他的样子和厉怨差不多，但一个气质方面肆无忌惮，他则更略显生涩一些。 “你说你和前世不一样，可你的风评可不是那么好，你看，这里那么多的神魔，还给你赶得到处乱跑不是？东西还都让你一个人抢光了。”我反问道。 厉怨叹了口气，说道：“我本不愿意这样，可这些遗老遗少们跟苍蝇似的，已经跟了我好长时间了，所以这些天下来，他们逮着了我下灰烬乱流的机会，才对发动我攻击。” 第八千八百七十一章 暗伤 “那些遗老遗少，指的是当年被厉怨残害过，或者结了仇的人吧？”我现在无论处在哪个位面，语言都不是什么问题，在对方说出口的瞬间，就会自动拆解成我能听得懂的语言。 “前辈果然一点就通，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对这些人彻底无语了，而且因为我并不嗜杀，甚至他们前来报仇，我也顶多是打跑了他们，导致这些年月下来，把我更是传得凶残成性，若不然，以我的性子当个籍籍无名的苦修岂不好了？”离妄吐槽起来。 我满意点了点头，说道：“也是，若是嗜杀成性，定然一个活口都没有，风评反而鲜少，哪会如你现在这般，到处留名？看来前世的仇家，这一世却有得闹腾了。” 离妄整个人都蔫了似的，摇头说道：“欲戴其冠，必承其重，前世厉怨所作所为天怒人怨，我继承了他的道统衣钵，当然也要为他造下的孽做些找补，反正这么多年过来，早就习惯了。” 我心道当时把他打发回去的时候，确实排散了其记忆，那个既是好色，又是残忍的厉怨，不复存在也是理所应当了，换成如今的离妄，也算是好事。 不过在这魔神之地，这样的性子，挂了厉怨这样的名头，其实未尝不是好事。 “你能这么想，倒也有趣，此番进入这灰烬乱流，可是有什么目的？”我把话题引向了正事。 “前辈，一来是为了让这些遗老遗少们有个宣泄口，二来也是不堪其扰，准备就此消声觅迹此处一段时间，当然，还有个重要的原因……” 离妄拉着邪恶魔龙的巨大缰绳，振翅于乱流区域的九天之上，刚才发动攻击的魔物眷属们也如归巢似的，随着魔龙腾空，逐一攀附其上，看起来反派气势简直拉满。 看着他犹豫要不要说出口，我倒也不着急问什么原因，只是站在邪龙的脑门上，居高临下。 邪龙宛如一座巨型的城堡，膘肥体胖，伙食自然是不错的，不过细细瞅过一遍，发现其内外脉络好些明伤暗创，虽然因为修养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明显之前是伤的不轻的。 看得出之前应该有一场激斗。 可谁能打得这位面之子如此狼狈？ 看我不问，离妄偷偷看了我一眼，随后说道：“这些前世旧仇里面，有一位甚是厉害，我斗不过她，一路被追得是急了，后来最后一场大战，我趁机把她带入了一处仙国结界，把她困在了里面才甩开了她，这不是为了防止她出来后继续寻仇挑衅，只能先来这魔血城做些布置么？” “哦？居然还有能打得你这前魔主抱头鼠窜的神异存在？她该不会是叫……”我掐指一算，随后忍俊不禁：“她该不会是叫帝奏吧？” 离妄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正是！正是她！前辈真是能掐算天道运数，晚辈佩服之至！” “你居然已经遭遇过了她，还被她打得如此的惨，就没有跟她解释一番自己和以前大大不同了？”我笑了笑。 离妄一脸尴尬，只能说道：“她的前世和我的前世一起，都是被一位上神打入了这魔界之中的，所以她觉得是我害得她如此之惨，而要摆脱这样的束缚，必须得把我灭了，方才能成功。” “这岂不是泄愤么？”我乐道。 离妄苦笑摇头：“我又不是傻瓜，岂能让她就这么得逞，我是正面打不过她，可若是先进了这灰烬乱流空间，就不会让她再逞能了。” “看来，重生后的你脑子好使多了。” “都是被逼的，从出生那天异象天降，到上一世的命运纠缠，我几乎都快被逼疯了，前辈上神，您那么能掐会算，能否给晚辈指条明路？”离妄哀求道。 我迎风背手，老神在在的说道：“宿命要是能躲得掉，那还能叫做宿命么？你遇到她是没办法改变之事，可能不止是前世已有纠葛，或许早在很多世代之前，这宿命旧仇就早以结下，你指望我怎么替你逆天改命？” 听到我如此断言，离妄放开手中缰绳，抱着脑袋嗷嗷大哭起来：“那我将来岂不是要过苦日子了？我还没娶妻生子，却已经妻妾成群，整日里追着我讨各种前世的债，而我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日夜都睡不安稳，天天被人追杀？” 我心道这话还真有几分可考究的，厉怨这老色胚可没少霍霍姑娘，有一大堆孩子也正常。 这些妻妾儿孙知道厉怨转世，不逮着他一阵薅哪能放过？ 偏巧这离妄又不是厉怨绝情的性子，这心一软帮了忙，有一就有二，这当年的子女债情债不一股脑的都过来了？ 怪不得这离妄跑进这里来躲清静了，没准魔血城现如今早就一堆妻妾儿孙堵着了。 “那也不是没有别的生路，若是你能证道前往三千证道宇宙，岂不就能摆脱这万千烦恼了？”我倒也不吝指点，毕竟他也不算真的厉怨，既然有心向好，也不妨拉他一把。 结果离妄听完，更是哀号出声：“不瞒上神……我上次已经被打出了暗伤，如今被追得急了，魔血城吃了好些药都没好利索，证道三千宇宙，希望已然渺茫，即便得证，亦是上面苟且偷生的小神罢了，难道这帝奏就不证道了？” “嗯，是这个理。”我心道想得是挺悲观的，不过也不无道理。 第八千八百七十二章 怨恨 若是帝奏证道了三千宇宙，当然也是追着这厉怨砍的，毕竟多少世代的仇怨了。 不打得对方身死道消，总觉得心里会很不痛快。 前世的咎由自取，这一世也不必强行追究，我拿出了一枚彩色的气运种子，说道：“我与你有三分机缘，便给你三个选择，其一，可服下这枚气运种子，你若是一心向好，从此可洗尽铅华，重获新生，当然，若是心中还生有恶念，此物将会如附骨之蛆，纠缠无尽，万劫不复。” 看到这种子，离妄先是喜不自禁，但听罢后面那句话，顿时整个人都犹豫了起来。 “上神，那是什么样的向好为一心向好？什么样的恶念会被其如附骨之蛆？”离妄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笑道：“不存嗜杀之念，无愧于心，则为一心向好，随心所欲作恶多端，心存侥幸则为恶念，但凡有愧，此气运将会如影随形，届时必将陷入永劫无间之中。” 离妄想了想，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前辈，我想我恐怕做不到你说的一心向好，毕竟前途茫茫，未知之事难以窥见，当然，我也不会作恶多端，甚至随心所欲，因为我出生的环境并非大奸大恶之地，并无恣意嗜杀之念……所以想听其他选择。” 我点了点头，随手掐灭了那枚彩色的种子，变出了一枚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之种：“呵呵，其二选择，我可以给你一枚未知之种，吃下它，能恢复身上的所有暗伤，它会引导你通往另一条大道，你可沿着大道追索，定有一天可寻觅本真，不过，这条路虽是捷径，却也数度与宿命交汇，或者最终难逃宿命，你可愿意去走？” 离妄看着黑暗之种，脸色数度变化，但最终他摇了摇头，说道：“上神，愿闻其三。” 我心中摇了摇头，这一世的厉怨明显更加的狡猾了，其实前面的两个选择，已经是他能够得到的最好选择了，若是选择其一，都能够让其获得不错的结局，可偏偏都不是他第一选择。 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决策，我也不会因此悲春伤秋，毕竟作为创世神，芸芸大众皆会成过眼云烟，人生好歹，都是自己选择的。 所以我面色如常的拿出了一枚金色的种子，笑道：“此乃真神之种，服下不但能恢复身体的暗伤，还将觉醒新的道统真神之器，获得远超如今的力量，就像是以前掌握不了的人生，如今将紧紧拿捏手中，当然，一切未来从此未知，皆因自己的一念之间而承受其果。” 看着我拿出这枚金色种子，离妄可见的露出了喜色，不像宿命低头，人定胜天的念头，在魔界中其实也比比皆是，包括他也不例外。 “上神，若是可以，离妄愿意选择第三枚真神之种，无论命运好歹，皆有自己选择，只因我从未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一直生于前世的命运轮盘之种，为此苦不堪言，所以上神如今给了离妄这么珍贵的机会，离妄想要紧紧掌控，不负上神的赠与！” 漂亮话谁都会说，包括离妄当然也不例外。 毕竟是他的最终抉择，我也没有忽悠他，把真神之种交托到了他手中。 离妄接过了种子，在我的注视下，将其小心翼翼的放进了口中。 种子宛如生出了无数的触手，很快他身上的道统脉络立即呈现一缕缕宛彩色透体而出。 这是明显的道统增强了。 其实选择哪条道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增强，也是自己对于命运的一种抉择。 我毕竟也不沾因果，因此没有任何的心里负担。 道统脉络经过强化后，很快就因为强横的力量满溢而出，这算是把他的所有暗伤完全的修复了。 至于满溢而出的道统脉络力量，很快就开始因为他的意识延伸开始成长。 所以它将会成长为什么样的武器，都是离妄自我的选择。 我看着这满溢而出的力量最终变成了一把弯曲的剑镰，心中并不意外。 相由心生，真神之器同样如此。 收割自己前世的命运为己所用，说明他并没有比前世好上多少，只是没有一开始获得绝对的力量罢了，如今得到了，内心中潜藏着的一些想法，当然会蠢蠢欲动。 离妄兴奋异常，对我又是连连磕头，述说自己这段时间的委屈已一扫而空，从今往后将会洗心革面，再世为人。 我没有继续逗留监督他的意思，毕竟人家若是真要装，会比任何善人都善良，若是为恶，也断不会在前辈面前作祟。 只要静等事情发酵就够了。 “我此行还有些许事情要去，当然，亦会在三千证道宇宙等待你的到来，如果你能够来的话，必有另一番际遇。”我笑了笑。 “那到时候，若是我为恶了呢？上神会不会因此怨恨我？”离妄一脸担忧。 “无论你是为恶，亦或者是为善，对我都没有区别。”我笑了笑。 离妄顿时放松了下来，急忙恭迎我的离开。 我头也不回，瞬间就消失不见，接下来，是要见一见帝奏了。 第八千八百七十三章 盘问 离妄说自己把帝奏困在了仙国遗址，这和我算出来的吻合。 因为位置离着这儿还很远，我并没打算继续等着，这得等到什么时候才到？ 万一仙国遗址困住了她十天半月的，难免耽误很多事情，而且也肯定困不住她，毕竟气运不会让她困在这一位面。 三天后，我出现在了一处空间海洋之中。 这处空间因为涡流扭曲，危险无比，所以深受魔神忌惮。 “夏兄，这儿就是星辰乱海，进入了里面，你可别像之前那样，又乱闯自己感兴趣的地方，这里到处都是时空切痕，一旦速度太快，很大概率还会被斩成两三块，到时候就算不死，修为也要掉一大截。”女子忍不住叮咛。 “希姑娘，之前确实是我莽撞了，不过好在有你在，要不然真要出什么大事了。”我笑了笑。 女神看起来也就是二八年华，年轻貌美，和正常的仙女区别不大，不过实力却达到了一品仙的级别，算是这一位面的顶流了。 这区域则以神仙宗门为主，和魔血城离着还很远。 我因为不熟悉具体的位置，所以走的捷径，直接高价和宗门进行了交易，让对方宗门强者带路。 “算了，好在运气不错因祸得福，我们也不打算追究，再次说明，在这不瞎闹，一切都得听我们的，毕竟这星辰乱海是三方修士鱼龙混杂之地，即便没有碰上时空切痕，也会碰上邪修们……”希琼仙子再次警醒。 “好，我完全相信你的就是。”我随口回应。 希琼仙子满意点头，随后带着我一路朝着星海飞驰。 大概小半天过去，果然一路上到处都有空间裂痕，有的甚至还不小，看进去的时候，有的地方还有旺盛的草木树林，甚至还有洋流或者胡泊的。 至于高山密林更是多不胜多，不过我很快习以为常了。 希琼仙子应该是时常来这儿的，往往只是看了一眼，就已经知道这裂痕区域是属于哪个区域，甚至有没有被挖掘或者调查过，都逃不出她的火眼金睛。 “若是你自己来，恐怕找个十年八年，都未必能寻到你想去的地方，而你说的这仙国遗址，也只有少数宗门知道怎么进去，寻常的普通仙家，往往绕不进去，甚至难以寻路而出，因为星辰乱海是处于片区旋转的状态，没有一定的阅历，真不知道它的轮转传送怎么走。”希琼仙子解释道。 我心道还真如她说的那样，因为这个地方处于三界交汇，在位面互相的影响下，导致空间扭曲自转，而外围和内部的旋转速度不一样，导致整个星辰乱海区域有点类似于罗盘，以内外数圈交错的形式旋转。 这就导致了没经验的人有进无处，但如果熟悉的话，却能够根据罗盘的方位寻找到其真正的出入口。 “据说以前这叫做寻道仙国的地方，是统御三界的巨大仙国？那这么大的仙国，被灭掉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我随口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数万余年前的事情了，似乎是界面交替，气运潮汐，据说是天灾开始导致了战乱，最后仙国崩塌结束，从此以后，仙国遗址就成了我们三界子民探险所在了。”希琼仙子说道。 “原来如此。”我跟着希琼仙子在进入了乱流区不久，就开始穿梭于大小不同的空间之中。 也不知道是因为他们仙宗掌握了其中的窍门，亦或者另有自己的路数，这一路上，居然一个旁的仙人都没有。 这地方看起来荒凉异常。 看我四下张望，希琼仙子忍不住笑道：“幸亏夏道友是来找人的，若是来寻宝的，那恐怕要失望了。” “哦？这仙国遗址，难道不该有些什么秘宝或者古宝？几万年的时光，古宝得天独厚，恐怕也会生出意识吧？”我反问道。 “不瞒夏道友，这仙国我们宗门既然来得，已经是探索过不知多少趟了，不止是我们，周边各大洲的妖修、魔修们也不是省油的灯，在仙国的核心，我们甚至大打出手都不止十回八回的，夏道友是觉得我们三界无人么？”希琼仙子笑道。 我一脸失望：“那真是太可惜了，还以为会有些什么古宝静候我的到来呢。” “哈哈，才不会有。”希琼仙子笑出声来。 而就在这时候，突然她的笑容僵住了，并且拉着我停了下来：“好像是妖族的修士！” 眼前，一处空间裂缝中突然好些妖怪爬了出来，有的三头六臂，有的尖嘴獠牙，看着异常诡异。 而且看到我们之后，这些妖怪拟人的后缩，直接就消失不见了，但耳尖的我还能听到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我心道这帝奏可不是傻姑娘，要找出口根本不用拼运气，她放出了数不清的妖物似乎在探索整个仙国呢。 我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瞬间出现在其中一只看着精明的妖物面前，一道道的黑色丝线将其困成了粽子。 但正准备盘问点什么，对方剧烈的挣扎，居然化作一团黑烟，准备就此返回道统之中！ 然而，到了我手里，为了防止其散去意识逃脱，我早就用上了控制意识的束缚法则，所以对方想逃都逃不掉。 那妖兽再次从黑烟凝聚回原型，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是你！？” 我听着它口吐女人声音，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好久不见呀，你居然还认得我？” 第八千八百七十四章 金蛇 “呵呵，居然这么快就发现我了，说明这次重修，比以前强了不少嘛。”我脸上挂着笑容，心道这帝奏性格是有几分记仇的，之前问她讨要蒙昧，她拒绝之后就把我当成敌人了。 “作为一界上神，为难我这下界的小仙，不觉得过分了么？竟追逐至此，不过，蒙昧我说什么都不会给你的！”帝奏冷冷的问道。 “想不到那么多年过去，你依旧还没打算松口呀，不过，你真的觉得我需要你的蒙昧么？”我反问道。 面对这倔强的小姑娘，如果总是抱着上位者索取的态度，对方肯定觉得我是靠单纯的运气成为了上位之神，她当然很不服气，所以宁死不屈。 “难道不是么？你们上神贪婪无道，自私自利，我怎么都不会屈服与你们的！”帝奏说完就彻底消失不见，留着那团光芒，似乎任由我怎么摆布了。 我手指挥动，光芒彻底消失不见，心道这小姑娘还怪记仇的。 不过她以为她就此脱困了，实际上却被我定位了。 “希琼仙子，此事与你无关了，感谢你带着我来到这儿，你人不错，既然能见到我，说明和我是有机缘的，好比上一世便是我的朋友，或者与我有过一面之缘也说不定，所以我送你一番机缘，以后乘风破浪去吧。”我看向了身边惊呆了的希琼。 “上神，难道不用我带路进去吗，这里宛若迷宫一般……”希琼正想要说什么，结果整个人就消失不见了。 我送给她的机缘当然是看不见的，不过凭借这机缘，已经让她往后修炼如履平地，全无障碍，突破位面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随着帝奏意识回归的那一刻，我瞬间虚化也出现在了她周围，只是隐匿了所有的气息。 帝奏眉间凝重，重重的拍了下身边的巨石座椅。 巨石轰隆一声拔地而起，用另一个视角去看居然是位石头巨人，还带着她一路朝着远方离开。 这里是一片荒芜的大地，因为三界仙家争锋，导致此处仙气混乱，宛如一处流放之地，置身其中，连呼吸都浑浊不堪。 “帝奏帝奏，我们现在可怎么办？还没从那厉怨转世的魔掌脱困，是那位上神又来了，危险，危险。”一条飞翅金黄的小蛇在她肩膀上嘀咕。 “哼，一定是那厉怨把他引来的这里，当年我们那一战，厉怨一定也和他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帝奏冷哼一声。 那金色小蛇发出了惊呼声：“怎么办，怎么办？再这么下去，你就危险了，要不我们投降吧？投降吧！把蒙昧送出去好了！” “蒙昧，你给我闭嘴。”帝奏嗤了一声。 小蛇顿时用翅膀捂住了嘴巴。 结果下一刻，它就被我一把抓在了手中。 我站在了帝奏的身后，捏着那只金色飞翅小蛇，笑吟吟的说道：“原来你就是蒙昧呀，怪不得看着你身上的纹路，倒有几分的熟悉感，现在落入我手中，你待如何？” 金色小蛇震惊之余，瞬间就有了反应。 它似乎想要强行吸纳我身上的气息，化作了一条条金色细线，猛然就扎入了我的手上，宛如刺猬一般开始强行和我的脉络相连。 看得出来，这家伙其实不是实体的，而是无数的金丝细线，这些金丝就是缠绕戾气和各种各样的气，最后组成了蒙昧的存在。 所以就连我的法则力量，它也毫不犹豫的要争取成为自己控制的一部分。 然而，面对我这等级别的存在，它想要控制我的气息，那是绝无可能的，即便是一丝，它也没有控制的可能。 这也是为什么它需要等所有怪物被镜中魔王击杀吞噬后，才进行控制的原因，只要对方的控制力比它强大，它就没办法操控。 眼看自己化作金丝后，又被捏回了蛇的形状，蒙昧发出了剧烈的喊叫声。 可惜的是，在我的手里自成一界，除了它自己能听到之外，谁也听不见它的嘶吼。 蒙昧被我抓在手中，反应过来的帝奏也发动了攻击，石头巨人宝座上跳起来后，数十只巨大的触手从她身后的传送阵中伸出来，纷纷朝我抓来。 砰砰砰！ 这些手臂直接被挡在了空间障壁上，甚至想要进一步都无比的艰难。 我看着一脸震惊的帝奏，说道：“你就不怕我一用力，就把它给捏碎了么？” “你！你到底想要怎样！？”帝奏小脸满是愤怒的看着我。 “你一个妖鬼道的传承者，怎么？坏事做的也不少吧？遇到了更坏的人，怎么就摆出了一副弱势群体的样子了？”我嘲讽道。 “还我蒙昧！”帝奏气得急忙又发动了攻击，这一次，是我身后的石妖巨人猛然双手往头上的我拍来！ 轰隆！ 两只巨大的手臂因为巨大的冲击力震碎当场，直接掉落了大地。 那石头巨人惨嚎一声，但很快分成了一块块掉落地面，而残余的类似藤蔓一样的东西立即朝我卷来，这应该是一只蔓藤精怪！ 我心道这帝奏能够走到今天的地步，攻击的方式也的确花样百出，不过在一力降十会的强度面前，基本没有用武之地。 嗤，空间以我为中心，瞬间粉碎得很彻底，看着满目苍夷的空间，我双目寒光闪过：“帝奏，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脑拒绝，就不怕我连你的道统都灭了？” 第八千八百七十五章 微瑕 听到我放下了狠话，帝奏咬牙含泪说道：“那上神如此欺压小神，不觉得无耻么？我本来好端端的专心修炼，并无做出什么对上神不敬之事，上神却把我魂识拘拿了，又与那厉怨相争，导致了一场无妄决斗，结下了如此的大仇！此事过后，本来我已委屈至此，上神却还要抢我蒙昧，纠缠不休又是何道理？！” 这帝奏虽然反应过度，但也并非全无道理。 之前为了寻找合适的道鬼，我也没有顾虑太多对方个人意愿，所以包括拘来两人的魂识相斗，也有些单方面的强迫了。 不过其实我也不会有什么心里负担，这厉怨行事本来就疯狂，至于这帝奏，虽然是令仪推荐的，但一样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行事可能也带着几分的偏激，动辄是直接伤人性命的，这百余年来，可没少打杀对自己不敬之人。 “看来，这蒙昧对你是真的很重要了，也好，给还你！”我说完就把这条金色的蛇丢回给了她。 帝奏接过了蒙昧，急忙收回了袖子里，面色才稍微缓和：“蒙昧救我不知多少回，若是换做上神，又该如何？” “嗯，看来是我过分了，原本我也不知道你这蒙昧居然是一头光妖，和光同尘，确实让我以为这不是什么生命体，而是某种召唤妖兽了，对不起，我收回我之前所有对这蒙昧有所惦记的话。”我坦诚的说道。 帝奏凝了下眉，说道：“上神觉得一句对不起，就能够把对我百年来的囚禁做个了结了？” 我嘴角演讲扬起了一抹笑容：“怎么？你是觉得自己很受委屈了？” “谁无缘无故被囚魔界百数十年，都会觉得委屈吧？上神可以视生命如草芥，但若是觉得没有反抗者，那就大错特错了！上神若是执意继续欺负我，我即便是道统灭绝，也会成为反抗的那位！绝不食言！”帝奏咬牙怒斥。 “有意思，反抗者么？这么说，你就没有弱肉强食过么？”我笑着问道。 “自然没有！”帝奏哼道。 我摇了摇头，旋即打开了时间长河。 瞬间，以帝奏为主角的人生，就这么在我面前不断的倒放，直至她以九幽凤凰之体从蛋中孵化，这一幕一幕，就跟走马观花似的，不过，其中的一切经历，却同样触目惊心。 不弱肉强食，那是不可能的。 凤凰又不是吃草的，不说生灵涂炭，但因为她而灭绝和死亡的珍禽异兽，人魔仙种比比皆是。 无论是什么样的存在，即便不沾因果的特殊案例，都不可能逃脱我用时间长河追溯。 我特意的将一位被她杀死的漂亮小姑娘，直接从时间长河中拉了出来。 那小姑娘一看到她，吓得急忙躲到了我身后。 看到这一幕，帝奏满脸通红，她是万万没想到我能开启时间长河，也万万没想到我还能从时间长河里捞人。 “这就是你说的不弱肉强食？”我略带讽刺把身后的小女孩牵了出来：“她为什么吃了你呀？” 小女孩怯生生的说道：“我……我们这等小妖……就是给大妖们填肚子的……” 我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你是一只红参精吧？怪不得了，吃了你，确实能增长几年的修为。” “是……是的，可是神仙哥哥，我……我怎么会在这儿？”小女孩并没有反驳，似乎觉得自己本来就是应该被吃掉的。 “你被她这么吃掉了，就不恨吃掉你的她么？”我笑道。 “我……我不恨……我生来……生来就是被注定吃掉的……”小女孩害怕的说道。 帝奏皱了皱眉，脸色沉了下来：“上神，她自己都说是自愿的，那怎么能说我是弱肉强食？” “是么？那倘若她拥有毁灭万物的能力呢？”我说完手指在小女孩的脑门上点了下，瞬间，一股足以湮灭一界的力量立即灌入了少女的体内。 少女感受着澎湃到近乎无限的力量，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了：“我……我怎么会……” “好了，你已经拥有了这世间最强大的力量了，接下来，你想要干什么？是要复仇，还是要一笑泯恩仇？你可以回忆一下，和你一起挣扎求存的小伙伴，我记得跟你玩得极好的，应该有一男一女两朵红参精怪吧？她们可都葬身于这些大妖的腹中了，特别是那头金色的小蛇，它可是很喜欢把你的同类卷成团呢。”我笑着问道。 小女孩打了个哆嗦，随后看了一眼帝奏，又看向了我，说道：“可是，可是我是被豢养来供应大妖吃的小妖，我真的能复仇么……” “若是你不复仇，捡来还会有更多的小精怪被她和她的拥趸大妖们吃掉，你既然拥有了这份力量，可愿意为以后她不再作恶而化身邪恶？”我反问道。 小女孩似乎想起了什么，表情逐渐的有了变化。 从一开始的天真和怯懦，逐渐多了一分果决：“我……我如果有这股力量，定不会让他们再继续为恶，再吃我的同类了。” 我目光投向了眼前的帝奏，淡淡的说道：“即便是草木，皆为世间万灵，也有自我的情感和念想，你说你从不弱肉强食，那你如何能攀到此处宇宙的？要知道，即便呼吸空气，亦有无数的瘦小生灵因你而溃灭，不是么？条条大道，都是满地枯骨，你又能纯净无瑕到何如？” 第八千八百七十六章 向善 帝奏从占据道德的制高点，到现如今被我用记忆长河中带出来的受害者驳斥，已经又震惊转为慌张。 面对眼前的红参精指控，她咬了咬牙，最终叹了口气：“上神，我已经无话可说，照你的定义，弱肉强食自然是有的，我不该以圣贤来要求任何人，也不该以圣贤来定义诸事对错。” 我点了点头，说道：“你既知错，但也晚了，一切起始和结束，都已经被你创造了出来，我可以不灭你道统，也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若再有一世仍然如此，便将失去最后的机会了。” “可是上神……”帝奏听完我的话，害怕几乎是写在了脸上，但看到此刻的小女孩压抑着随时迸发的怒火，她知道自己已经再无逃避的可能。 看到她不再挣扎，我看向了红参精：“可以了，你自动手复仇吧。” “上神……”小女孩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恳切的看向我。 我笑了笑，问道：“怎么？” “我的伙伴们……他们是否已经转世重生了？能和她一样，即便是死了，也能有下一世么？毕竟若非是上神，我也……也只是在我的记忆之中存在过……” 红参精小女孩的话，让我心中幽幽叹了口气，所以也没有打算骗她，说道：“若不得道果，也只存在于别人识海记忆当中而已，宛如沧海一粟，漂泊无定，好比她若是死了，你那些朋友的因果也就了了，当然，却因为你的存在而存在，但若是你也死了，他们就真不存在了，至于她为何得以转生也很简单，毕竟无论好坏，她都存在于无数人的记忆中，因此成就了道统宇宙，故而能够因各种思念而转世重生，为你所念，大概率也会重新以另一个方式站在你面前。” 小女孩似懂非懂，而帝奏已经是张口结舌，对我提出的大道真理感到了极度的震撼。 “上神，那就是说，我不会死，是因为你允我下一世转生，所以我不死？那我如何才会彻底消亡？”帝奏这时候已经清晰了起来。 我笑了笑，说道：“不错，你若是想要彻底消亡也简单，我与你有关的一切道果灭掉就是。” “那岂不是要杀无限多的人，灭无限多的界？”帝奏一脸的震惊。 “不错。” “你到底是谁？又怎么做到的？手上又要沾上多少道果？！” “呵呵，以你这等小仙而言，做到这样的事，当然像是天方夜谭，夜长梦多，不过与我而言，灭你道统宇宙，不过弹指之间罢了，所以只要我想，你就不会再出现了，所以我是谁，根本不重要，你只要知道，你不过是万千生灵之一，却不是最为特别的一个。”我朗声一笑。 帝奏皱了皱眉，说道：“那你就不怕因此得罪其他的上神，被其他上神灭杀！？” 我看着她宛如看待喽啰，笑道：“因果与我而言不过随心所欲，三千证道宇宙，皆为我一念之间，又何况是你那自生小宇宙？” 帝奏此刻虽然不知道我是谁，但也仿佛了解了整个宇宙，她颤颤巍巍问道：“按照上神的意思，无数道果宇宙，皆为一念而生，灭人道果，也如掐灭其念这般简单，那证道宇宙是什么？一切的一切又是什么……” “一切皆梦幻泡影罢了。”我冷笑说道。 噗通，帝奏跪倒在地，脸色青灰挫败，以她成长至今的强大见闻，还有基于自身天赋的智慧，哪里会不知道这意思，道心的崩毁，往往只在一瞬之间。 “上神，我现在可以吃了她么？”红参精怯生生的拉了拉我的衣角。 “去吧。”我并没有制止红参精，因为即便我不主动否决，一切报应，皆由天道轮回规则所管理。 我操控天道，同时天道也在自我运行。 红参精缓缓的伸出手，无数的红色细丝瞬间洞穿了帝奏的身体。 帝奏惨叫一声，化作一头斑斓凤凰，但根茎入体，随后宛如生根发芽一般开满了红参花，让这头巨大的凤凰只能在地上扑腾挣扎看着惨不忍睹。 帝奏痛苦啼血，但哀莫大于心死，此时此刻，她已经知道在劫难逃了，而且洞明一切的她，道心尽碎，已经不想修炼下去了。 可也不知道红参精是怎么想的，到了最后，突然把所有的细丝抽离，一脸怅然的站在了我面前，说道：“上神，我杀不得她。” “为何杀不得？”我笑问道。 小女孩面露忧伤的说道：“太残忍了，我没办法杀了她。” 我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你连仇人都不想杀，可知在世间，却有无尽杀你之人？要知道以你此刻的状况，别人吃了你，可是能增长许多年的道行的。” “我……我就算是被吃掉，那也是以后的事，也是她吃的我，也虽然想要为伙伴们报仇，可也不愿意杀了她的……那太残酷了，她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意愿了。”小女孩毕竟善良单纯。 我点了点头，说道：“也好，本心向善，不为仇恨左右也是自己的道心，不杀就不杀吧。” 小女孩小心翼翼的看着我，还生怕我生气了。 其实也怪不得她会被当成食材吃掉了，就算是变强，恐怕将来也不过是更高级的神灵食物而已。 当然，我的保护欲还没强大到控制一切的程度，给了她力量，也算给了她新的命运，命运之书，皆由自己书写，结局如何都怪不得别人。 反倒眼前帝奏的命运，才是我接下来要处置的。 第八千八百七十七章 死地 把红参精送去了另一个神仙宇宙重新做妖后，我看着眼前的斑斓凤凰在地上扑腾颤抖，叹了口气：“终究是因为实力影响了你对命运的抉择，自觉天下众神皆不如己，所以我以上神姿态来对付你，你定然也是不服的对吧？也罢，我恢复你之前的鼎盛实力，去与你的同辈们争锋看看吧，且看天下同辈，你能占几分便宜。” 帝奏绝望的双眼突然有了一抹求生光芒，看得出来，只有同辈之间的争霸，才能让她重整道心了。 随着我的袖子挥动，帝奏和那头蒙昧开始恢复精神，直至重回巅峰之时。 而在我的空间转移下，帝奏也离开了仙国遗址，至于什么时候出现在魔血城之中，就看命运的齿轮怎么转动了。 厉怨是她的目标，灰烬乱流则是这个宇宙最佳的上界跳板，所以一个月后，我再次见到帝奏的时候，果然就在魔血城中。 这可谓是命运轮回了。 自从下界后的两个月的时间里，禹素和厉怨并没有再回魔血城，仿佛消失在了灰烬乱流之中了。 我也并不急于去寻找他俩，而是一直混迹城中游戏尘世，或是赠送机缘，或者是体会世间情感。 此刻的帝奏已经一身青衣，改变了以往的装扮，就算是那只金蛇蒙昧，也变了灰色盘在了她肩膀上。 而我此刻也是一袭青衫，坐在了地摊上笑着朝她招了招手：“小娘子一身质朴，却挡不住卓绝气质，飞黄腾达定是不远，只可惜，如今看来恶煞笼罩，似乎道心蒙尘，若是没有旁的助力难脱困境，恰好，本神此处有一件真神至宝，甚是与小娘子合拍，不若停下来品鉴一番？若是相中，破局或就在当下了？” 帝奏微微蹙眉，旋即走到了我面前：“上神不必装神弄鬼，我天生修炼破幻真眼，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所隐幻，唯独你纯正质朴到了无暇境界，这一界，断无人能如此。” 我伸了个懒腰，手一抹就把地摊给收了回来，随后笑道：“你倒是有几分机智，竟从这角度来看我的身份，也好，既然被你认了出来，月余不见，不如再聊两句？” “呵呵，许多年前，我也遭遇过神魔想要逮我强当坐骑的，终究为我所反杀，上神屡次三番，想要驾驭我之心，早已经昭然若揭，不过这些天我也想通了，既然你这么厉害，我与你为敌无异于以卵击石，那成为上神座下奴婢，任由上神驱策倒也不算什么坏事！”帝奏咬牙说道。 “哦？你这个月来，想的尽是此事？”我摸出了一件真神之器，丢到了她手中。 帝奏也没有拒绝就接过了，只是她并没有立即尝试炼化，而是说道：“上神出手当真大方，这一看就不是什么俗物，看来奴婢在上神的心中，竟也是有些分量的。” 我摆摆手，笑道：“这是白送你的，你要做我奴婢，也得看我乐不乐意吧？可惜的很，我对收你当奴婢还真没什么兴趣。” 帝奏一听这话，顿时瞪目结舌，她千算万算，估摸也没想到我根本没这心思。 “那上神到底想要我做什么？”帝奏问道。 “于你而言，机缘未到，自然是没法说的，且走自己的路去吧，这真神之器终究会指引你走向自己的大道。”我说罢就消失在了原地，返回了自己的位面。 三位候选人已经就位，接下来就是他们彼此的碰撞了，或许是几个月后，或者是数年，但在我的位面，或许眨眼之间而已，我只要静等花开就行。 夏沧岚此刻还在聚精会神观察情况。 发现我回来，她急得拉着我往观察镜看去：“回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他们都打起来了。” “哦？那么快？”我蹙眉看向了观察镜。 在观测领域之中，时间和观察区是一致的，所以时间过得并不会快到目不暇给。 和夏沧岚说的一样，我回来那一瞬间，三方已经进行了几次碰撞，甚至帝奏和禹素也因为种族问题产生了矛盾。 厉怨就更不用说了，跟他说的韬光养晦不一样，面对帝奏和禹素，他似乎仗着得到真神之器，野心凸显，似乎有要争夺全部真神之器的想法。 这灰烬乱流区域，成了他们纵横的舞台。 “禹素和帝奏，又是因为神恶魔打起来的？”我笑道。 “还不是真神之器？他们应该是觉得真神之器也有强弱之分，否则禹素这名不见经传的小鬼，怎么有如此的实力和他们平分秋色？然后那厉怨不是也拿到了真神之器么？他就觉得那只是你给他的启动神器，要渡这灰烬乱流，必然需要三把神器才行，所以自然挑起了战争。”夏沧岚摇头不喜道。 “那禹素怎么想的？” “这孩子性子还挺好的，不骄不躁，后劲十足，我倒是很看好她，至于帝奏，性情大变，居然罕见的有意联合两者，准备先破了局吧。”夏沧岚有点疑惑。 “嗯，历经生死，当然求变，那现在……”我正打算细问，结果一看镜子，帝奏已经和禹素联合，把厉怨堵在了死地中。 第八千八百七十八章 献手 困兽犹斗，厉怨知道难逃此局，所以战斗瞬间触发！ 帝奏和禹素反倒没有那么急躁了，两人一左一右，似乎在路上就有了围杀厉怨的局，所以一个召唤了妖鬼大军，一个召唤了道鬼大军，漫山遍野，想要逃就得杀出重围。 厉怨深知自己没办法脱困，一出手就是镜中魔王。 地面一块明镜方圆有数十里，里面倒映着地面上无数的道鬼，看起来就像是两个世界一般。 “呵呵，你们真当我好欺负的么？我已经得到上神的指点，这件真神之器已经和我的镜中魔王有了共鸣，此刻开始，你们召唤多少的道鬼，皆会成为我的镜中世界的参照！”厉怨得意无比。 “什么意思？”帝奏凝眉冷声。 “即是说，你们召唤多少的妖鬼道鬼，我的镜中世界就有多少！所以越多的敌人，我的镜中魔王就越强，甚至你的蒙昧，我的镜中世界都能够复制出来！”厉怨说完手中的巨大镰刀一挥，镜中世界的群妖群道尽数出现。 夏沧岚看向了我，说道：“这真神之器着实逆天，竟能够把对方那么多的帮手都复制出来？” 我其实也挺意外：“看得出来，他是有认真的研究了，不过，同等是真神之器，也不代表帝奏或者禹素没有研究通透。” 果然，禹素很快袖手一挥，无数的细丝快速接入了被复制出来的道鬼和妖鬼，原本她召唤出的数量就不少，现在帮手立即变得更多了！ “这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嘛，这下数量优势明显是禹素那边占优了。”夏沧岚感慨不已。 我看向了帝奏，说道：“对真神之器研究越深，就能够获得越大的助力，所以帝奏这小姑娘可能要吃亏了。” “她好像对你有戒心，所以对真神之器，恐怕反而没有两位熟练运用。”夏沧岚点了点头。 三方战争瞬间点燃，各方鬼神疯狂厮杀，漫山遍野都处于镜湖之中，镜湖之上，厮杀成片，血倒映在上面，宛如一座巨型的血池。 镜中魔王没有立刻出手，毕竟大家都还没有动用杀手锏，现在都是各方的开胃菜。 而随着接触战开始，帝奏也没闲着，召唤来了那头巨型的妖龙。 妖龙怒吼一声，旋即在天空召唤雷霆轰落，打得复制的妖鬼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厉怨看到这一幕，立马控制镜子也复制了一头妖龙。 在镜子世界的，妖龙冒出了脑袋，同样以雷霆反攻天上的神龙，乌云中，一蓝一黑的两种雷霆互相交缠对轰，整个世界电闪雷鸣，好不热闹！ 两条颜色各异，却长相一样的神龙最终在云中纠缠，雷霆一会出现在东边，一会出现在西边，把云彩搅得是一团浆糊，因为撕咬，血雨泼洒而下！ 厉怨经历过当年蒙昧的攻击，也没有打算让蒙昧出来攻击，但死去的道鬼化作浓烟后，却一个个潜入镜湖之中，似乎在增加镜中魔王的力量。 “剑北堂大神！叶道胎大神！令仪大神！还请出来相助！” 战场陷入白热化后，禹素也开始召唤起了大道鬼，果然作为我的道统传承者，三道鬼是等同妖龙一般的存在。 剑北堂提着一只青色葫芦，晃悠悠的从空间之门中走出，猛地灌了一口酒后，葫芦中剩下的酒都倒在了绿剑上面。 随后只见她瞬间消失不见，周围的魔神竟四分五裂，有的则头颅分离，天地间仿佛已经没有一合之敌，甚至在场的大型魔神，也如插标卖首似的。 叶道胎却一动不动漂浮在禹素身边，而无数的攻击还没飞到他面前，就已经如烟雾撞到了透明的墙壁，瞬间被解得什么都不剩了。 这是对万法的一种拆解，所有法术在叶道胎面前都没有了用武之地。 至于小恶魔令仪则更是厉害，施展起各种范围空间碾压魔法，每次都能解决大批量的魔鬼。 厉怨看到三道鬼一一展现神威，不禁眉头皱起，再这么下去，非要逼出镜中魔王才能应对。 但现在大家都没拿出杀手锏，他如果现在先拿出来，接下来的大道鬼之战肯定会吃亏。 想到这，他挥动巨镰献祭了一条胳膊，直接召唤了八方魔神！ 献祭带来的恐怖力量独立于镜中魔王之外，八座巨型的时空之门打开，数之不尽的魔神疯狂涌入这片空间！ “呵呵，你们真以为我没有办法对付你们了么？我会在我的领域中等你们的到来，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胆量了！”厉怨捂住了断臂的伤口，和邪龙逐渐潜入了镜中世界，只留下了不断从空间中涌出的八方魔神大军。 帝奏皱眉对禹素说道：“怎么办？这里敌人太多了，可若是真的进入了镜中，那儿可不是我们能掌控的领域之地了。” “我是无所谓的，将他围杀在这里是你的主意，是进是退，是打是逃，都是你说的算。”禹素不慌不忙。 帝奏想了想，说道：“你若是信得过我，我进入镜中世界对付他，你在这儿清理八方魔神，如何？” “我怎么知道你杀了厉怨，会不会拿到第二件真神之器对付我？”禹素反问道。 “呵呵，那就看你对我的信任有多少了，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下去对付厉怨，我可以在上面等你上来，替你守着这唯一出口。”帝奏冷笑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