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 第1607章 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腰子了! 陈慎本着大家相识一场,不好见死不救的想法,掏出小册子,往前翻了翻,贴心提醒道:“大人,好像是你比较危险啊。 毕竟,我们最多只在昆吾明面前露过三次面。 其中两次,一次是黑灯瞎火的夜晚,一次是乔装打扮过的。 且每次都是多人一起行动,兵荒马乱的,昆吾明不一定能将我等的容貌尽数记下。 倒是大人你……” 陈慎微微叹了口气,“啪”一声合上小册子,抬起眼,一脸同情地看着她,道:“每次都是单枪匹马与他对上,更是数次以真面目示人。 只怕昆吾明想要忘记大人都难了。 依下官看,比起我等,大人更应该多加小心才是。” “哦?那这么说的话,我也得跟着老宁安伯学一下武艺了?” 傅玉棠瞅着面前隐含幸灾乐祸的众人,面上适时露出一抹担忧之色,思考道:“听说,老宁安伯的剑术也不错,不如我也趁此机会向他学习两手,用以保命?” “不要!!!!” 话音刚落下,就立刻受到众人的阻拦。 几乎是下意识的,严贞和戚商齐齐抬手捂住了腰子,一脸心有余悸地说道:“棠哥,我们还没娶妻生子呢。大家兄弟一场,你、你至少要让我们二人留个后啊!” “是啊是啊。”刑部众人大声附和,面上有着明显的惊惧之色,可怜巴巴地卖惨道:“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腰子了! 一切的男性尊严都在两颗脆弱的腰子上。 我们的外表已经饱受花瓶部的看不起了,如果连最骄傲的腰子都没了…… 那这辈子岂不是要孤独终老,做个被人嫌弃一生的刑部人? 呜呜呜…… 大人,看在我等为刑部当牛做马的份上,你就大发慈悲放过我们吧!” 要是真让傅玉棠学习剑术的话,刑部所有人的腰子加起来都不够她捅的。 “可是……阿慎说我比较危险,该保命的是我才对……”傅玉棠皱起眉头,看了眼陈慎,神情为难道:“这……谁让我不知好歹,多次得罪昆吾明呢…… 唉,为了我的小命着想,诸位还是忍一忍吧。” 腰子没一颗,人还可以活。 命没了,那就真的活不成了。 “毕竟,你们失去的只是一颗腰子,而我失去的是一条命啊!”傅玉棠叹息道。 众人:“……” 可是,他们没了腰子,也等同于失去男人的一条命啊! 都怪陈慎! 你说说你,没事儿提这事干嘛? 引得大人再次起了学武的心思! 外面的人不知道,难道咱们自己人还不知道大人是个什么德行吗? 就大人那白痴级别的武学天赋,还没伤敌呢,就已经自损友军一万了。 这情况,能让大人学武吗?! 真当大家伙儿的腰子是铁做的,捅不坏吗? 别人练剑,那强身健体;大人练剑,那可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要身边人腰子的! 没听到仵作部的人都戏称大人是一代“腰子收割机”吗? 还是无麻药的那种! 第1608章 其实,我这人于武学上也颇有天赋 就这种情况,你还敢揭大人的短,怂恿大人学习武艺? 你不在乎腰子,我们可在乎呢! 想着,田泰鸿没忍住瞪了陈慎一眼。 仗着自己人高马大,身强体健,蒲扇般的大手一挥,当机立断按下陈慎的脑袋,转头对傅玉棠谄笑道:“大人这说的什么话? 您可是咱们刑部的主心骨,是我们的指路明灯,万万不能有半点损失。 那昆吾明想要对您下手,也得看看我们同不同意!” “是啊,棠哥。”严贞也适时站出来,睁着一双乌润清亮的大眼睛,正太脸上满是认真之色,郑重保证道:“棠哥,你尽管放心,大伙儿都会保护好你的! 至于练剑一事……” 稍微停顿了一下,严贞抿了抿唇,语重心长地劝说道:“棠哥,你的双手可是要办大事的,用来舞刀弄枪的话,未免大材小用了。” “对啊对啊。” 戚商和刑部众人忙不迭点头,纷纷拍着胸脯表示练剑等一切与武艺相关的事情,还是交由他们这些粗人来做就好了。 棠哥(大人)可是文雅人,不适合舞刀弄枪,免得破坏了百官之首的沉稳斯文形象。 倘若昆吾明想要对她出手,他们一定拼尽全力保护她, 让她不要害怕,更不必担忧。 总之只有一句话,有他们在,昆吾明那厮就别想伤棠哥(大人)一根汗毛! 面对众人如此真挚的情感,傅玉棠眨了下眼,有点儿感动,又有点儿脸红,不好意思地说道:“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到底是我招来的麻烦,让你们为我勤练武艺,我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我、我还是自己学一点吧。 省得给你们添麻烦。” 戚商闻言,第一个不赞同她的说话,板起脸,义正辞严地纠正道:“棠哥这是什么话?! 就算不是为了棠哥你,我们也是要学的。 毕竟,我们也得罪了昆吾明,多学点自保手段,对自己也是有益处的。” 此言一出,再次得到刑部众人的附和。 傅玉棠“哦”了一声,看着眼前众人,神情迟疑道:“你们当真是自愿的? 自愿学艺? 自愿保护我? 大家同僚一场,你们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可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啊。 实不相瞒,其实,我这人于武学上也颇有天赋。 只要勤加练习的话,估计也能混个天下第一高手当一当的……” 听到这话,众人齐齐打了个激灵。 棠哥(大人)你还是太自信了啊! 勤能补拙是没错。 但这是基于有些许天赋的份上。 棠哥(大人)你压根儿就没有习武的天赋,不对,不是没有,是倒欠! 武学于你,那是犹如洼地。 就算你再勤快,那也是没有用的! 思及此,众人相视一眼,就跟商量好似的疯狂摇头,齐声道:“不要!大人不要学! 其实,我们不勉强,一点都不勉强,一切都是我们自愿的。” 棠哥(大人)你已经够优秀了,就高抬贵手,放我等一条生路吧! 他们的青春已经留在刑部了,没必要把腰子也留在刑部啊! 第1609章 还是大发慈悲放他一条狗命吧 见众人一脸哀求之色,傅玉棠略微纠结了会儿,张口道:“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 盛情难却,我也只好勉强同意被你们保护一二了。” 说到这里,还十分遗憾地皱了下眉,叹息道:“真是太可惜了。不然的话,我还想亲自上阵,与那昆吾明真刀真枪地大战三百回合呢。” 刑部众人:“……” 真的吗? 我们读书多,你可不要骗我们。 大家对你的武学天赋可是知根知底的。 确定不是你被单方面的殴打三百回合吗? 众人在心里腹诽着,面上却是半点不显,干笑了两声,附和道:“那真是太遗憾了。 只不过,来者是客,棠哥(大人),咱们作为东道主,礼仪至上,还是大发慈悲放他一条狗命吧。” “也只能如此了。”傅玉棠叹了口气,面上似有些遗憾,感慨道:“谁让咱们是文明人,最讲究礼仪呢。” 对此,回应她的是刑部众人言不由衷的附和。 傅玉棠也没在意,抬眼环视在场众人一眼,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既然你们不愿意我出手,现在又身负保护我的重任,那基于我自身的安全着想,我都不得不跟你们多说两句了。 拳法似无预於大战之技,然活动手足,惯勤肢体,此为初学入艺之门也。 大抵拳、棍、刀、枪、叉、钯、剑、戟、弓矢、钩镰、挨牌之类,莫不先由拳法活动身手。 其拳也,为武艺之源。 无论是学习哪种武艺,都需要先从拳法入手,通过活动手足、惯勤肢体来打下基础。 老宁安伯的心意六合拳博采众长,有属于他自己的一套武艺体系,即便与多人对战,亦不落于下风。 乃是真正的拳法宗师。 能跟着他学习一两手,是你们的福气。 我不要求你们学得多精通,最起码要够熟练,同时多汲取与他对战时的经验。” 说到这里,傅玉棠稍微停顿了一下,收起脸上的玩笑之意,沉声道:“需知,平日十分武艺,临时如用得五分出,亦可成功;用得八分,天下无敌。未有临阵用尽平日十分本事,而能从容活泼者也。 即使平时训练得再好,临敌时也可能因为紧张、恐惧等因素而无法完全发挥。 因此,尔等需要在平时的训练中注重实战模拟,方能提高自身的心理素质和应变能力。 如此一来,下次再面对敌人,或者不利于自己的形势,便不会手忙脚乱了。” 众人闻言,神情皆是一凛,下意识挺直腰身,齐声应道:“是,属下记下了。” 傅玉棠满意地看了众人一眼,顿了一下,又吩咐道:“还有今日早朝上,我与邵景安打赌一事…… 这是我与他的赌约,我自有分寸,你们不必插手其中。 平日里该干嘛就继续干嘛,做好分内的事情就行,其余的不必多管。” “是。”众人再次躬身,点头道:“属下知道了。” 傅玉棠淡淡地“嗯”了一声,没在这件事上多纠缠,转而问起这段时间刑部各部门的情况。 第1610章 但,不排除做戏的可能性 谈及公事,众人丝毫不含糊。 如往常一样,各自站好,依次上前汇报了一番。 面对傅玉棠的各种提问,亦能对答如流。 由此可见,在傅玉棠摸鱼,啊不,是休息的这段时间里,大家都有在好好做事,认真为百姓服务。 傅玉棠心下满意,不吝夸了众人几句。而后,根据实际情况指出众人在工作上的不足之处,稍稍做了些许补充后,便挥手让众人各自忙去。 自己则留在明镜堂安排刑部众人的培训课程,顺便处理一下这些天堆积的公务。 结果,才刚排好课程表,准备腾出手处理公务的时候,田泰鸿匆匆走进来,禀报说他刚刚去普法现场转了一圈,发现本次参加普法宣传活动的人员里,有几名意图不明的人员混入其中,怀疑他们想要趁机生事。 闻言,傅玉棠手中的毛笔一顿,抬眼询问:“都有谁?” “邵太傅、严左侍郎、吴寺卿、霁雪、钱一毛。” 田泰鸿依次报上名字,面上罕见的流露出凝重之色,双眉紧蹙道:“大人,您与邵太傅打赌在前,他、严修礼、吴永安后脚就出现在普法活动现场,明显来者不善啊。” 而霁雪又一贯与大人不对付,指不定早就投靠了邵景安,伺机对大人不利呢。 至于钱一毛…… 虽是姑娘家,可她疯疯癫癫不说,还色胆包天。 稍微被人一引诱,就会做下坏事。 就如同上次掩护昆吾明出城一样。 完全就是个不稳定因素。 到时候,钱一毛在前方打头阵,邵景安四人在后面相互配合,破坏普法宣传活动事小,怕只怕他们要闹出大事件,直接把矛头对准大人! 一想到这点,田泰鸿就紧张不已,斟酌着开口道:“以防万一,要不属下多派些人去盯着他们?” 一旦这五人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也好当场将其按住,来个人赃并获! 傅玉棠摇了摇头,直觉此举不妥。 沉吟了两秒,问道:“这些人是一起出现的吗?” “那倒不是。”田泰鸿摇摇头,如实回答道:“邵太傅和严修礼是一同出现的。 吴寺卿则是单独前来参加活动。 他到达现场不久后,霁雪和钱一毛也陆续出现。 五人相隔有一段距离,全程没有任何交流,仿佛不知道对方也来参加活动一般。” 停顿了一下,又谨慎地补上一句,“但,不排除做戏的可能性。” 傅玉棠轻轻“嗯”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毛笔,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点着桌面,垂眸沉思。 片刻之后,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抬起眼,望着面前忧心忡忡的青年,微笑道:“泰鸿,我记得刑部这一次普法宣传活动,多了一项智商检测对吧?” “啊,是啊。”田泰鸿先是愣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点头道:“还是为阿三护卫特别开设的。” 而那些智商检测题目,乃是刑部诸位同僚结合大人的建议,集体商议出来的。 其中,包含了逻辑思维和简易算术能力,涉及空间想象、语言理解和实际应用等多个方面,能够全面评估一个人的智力水平和思维模式。 第1611章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此时听傅玉棠提及,田泰鸿犹豫了下,迟疑道:“可是那些题目有什么问题?” “并无。”傅玉棠唇角微微上扬,如玉的面容上浮现出点点恶趣味的笑容,直言道:“相反的,还好极了。 通知下去,本次普法宣传活动,所有参加人员除了有免费的鸡蛋可领,免费的智商检测之外,还可以免费看诊一次。 由当代神医伏龙肝,现场为他们诊脉,检查身体健康状况。” 田泰鸿:“……??” 伏龙肝? 闻所未闻的名字。 那是谁啊? 对上田泰鸿茫然的眼神,傅玉棠笑得十分的和善,抬手做了个捋胡子的动作,刻意压低了声音,“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另一边。 按照阿牛多次领取免费鸡蛋,呃,不对,是积极参加普法宣传活动的丰富经验,早早地领着风行羚、阿三这两个新手,来到城东公告栏处等着。 寻了个不起眼的位置站定,阿牛一边从怀里掏出热乎的包子递给二人,一边介绍道:“来,趁着现在人不多,你们先吃点垫垫肚子,等会儿才有力气挤到前头去,提前占据有利的位置,防止被人抢了先。” 风行羚和阿三没跟他客气,伸手接过包子,用力咬了一大口。 下一秒,二人齐齐变了脸色,嘴角一阵抽搐。 “阿牛,你这是什么包子?一口咬下去,又苦又咸!” 阿三拿着包子,五官皱巴成一团,说话间,下意识想要将嘴里的包子吐出来。 然而,还未来得及有所行动,眼角余光不经意往前一瞄,就看到头戴红布巾的卫生纠察员正在附近徘徊,小眼神还若有似无地往他这边瞟,俨然已经锁定他的样子。 见状,阿三只能强行忍住,囫囵咽下去。 风行羚亦是满脸菜色,只不过碍于良好的修养,没有阿三这么直接,而是委婉道:“阿牛兄弟,你是不是和面的时候,误放了盐巴?” “没有误放啊。”阿牛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解释道:“那啥,昨天我和面的时候,不是触景生情,多掉了两滴眼泪吗? 这些包子就是用那团面做的。 因为做出来的包子太苦涩了,压根儿没人要,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我早上就重新热了一下,想着带出来给你们垫垫肚子…… 那啥,我这边还有好几个呢,你们尽管吃,不用跟我客气。” 风行羚:“……” 阿三:“……” 沉默了片刻,二人不约而同地把手里的包子往阿牛手中一塞,敬谢不敏道:“多谢了,如此美味,实在无福消受。” 见二人一副避之不及的态度,阿牛拿起包子咬了一口,嚼吧嚼吧咽下去,满心不解道:“其实,这包子吃多了,吃习惯了,也不是很难吃啊。” 为什么要如此嫌弃呢? 说话间,更是三下两下把手里的两个包子吃完。 全程面不改色,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阿三看得眼皮直跳,没忍住凑到风行羚耳边,小声道:“坏了,阿牛这是承受不住失恋的痛苦,导致五感俱失了!” 第1612章 永久取消领取鸡蛋的资格 风行羚“啊”了一声,忙请教道:“那这要怎么办?还有没有得救?” “有救!”阿三斩钉截铁地说道,上下打量了一眼兀自啃着包子的阿牛,煞有其事道:“只要让他恢复快乐,重新变得开心起来,说不定症状就会有所好转。” 听到这话,风行羚双眼陡然一亮。 要快乐那还不简单?! 阿牛最想要的就是反诈骗大礼包了。 刚好,他早上的时候就帮他找阿棠要了一份。 眼下拿出来刚刚好! 思及此,风行羚当即从怀里掏出今早刚去刑部领来的反诈骗大礼包,道:“阿牛,你不是一直很羡慕阿三兄弟有大礼包吗? 刚好我有一名兄弟在刑部任职,我便找他讨要了两份。 喏,这份给你。” 闻言,阿牛瞬间瞪圆了眼睛,嘴巴微张,看看风行羚,又看看他手里的小木牌,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几秒后,径自把手里的包子往嘴里一塞,双手使劲在衣服上蹭了蹭,确定手掌干净后,这才颤抖着手接过那一串小木牌。 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一会儿,确定这一串小木牌是真的出自刑部,而非伪造的,方才抬起头,眼神晶亮地盯着风行羚,惊喜道:“这、这当真要送给我?!” “当然。”风行羚颔首,又从怀里掏出一串小木牌,朝他晃了晃,笑容灿烂道:“刚好,咱们三人一人一份。” “是啊,是啊。”阿三也掏出自己的小木牌,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有了这大礼包,今年的奖牌有可能就要被咱们三人给承包了啊!” “是啊,是啊!” 阿牛捧着木牌,笑得不见眼,全然忘记了失恋的痛苦,充满斗志地说道:“今年,我一定要打败大谷,勇夺城东律法小达人的称号和金牌!” 对此,风行羚和阿三自然表示出极大的支持和鼓励。 说话间,公告栏前忽然响起了敲锣声。 阿牛探头一看,便知普法活动即将正式开始,连忙拉着二人,熟门熟路地挤到了人群的最前方。 而后,规规矩矩地站好。 没一会儿,田泰鸿就领着一队衙役前来维持秩序,高声提醒大伙儿排队站好,勿要相互推搡拥挤。 有恶意闹事,不守规矩者,将永久取消领取鸡蛋的资格。 是的! 没听错,就是永久取消领取鸡蛋的资格。 意思就是,刑部不会阻拦闹事者再次前来参加普法宣传活动,但是参加归参加,闹事者却再无相应的福利。 如普通人,参加完普法活动后,有鸡蛋可领,还有问题可以抢答,亦可介绍他人前来参加,可最大程度地从各方各面再额外多赚取几个鸡蛋。 但闹事者,就只能重在参与了。 一切福利都跟他们没关系。 听到衙差们的解释,队伍里几名原本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想要插队的汉子立马打消了心里的想法,老老实实地站好。 见状,田泰鸿眼眸微动,分外满意地点点头。 说到底还是大人厉害,一眼洞悉人性,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掐人命门。 第1613章 免费,你们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如以往千百次那般,田泰鸿心里感叹着,面上却是丝毫不显。 环顾了一圈站得整整齐齐,翘首以盼的百姓们,田泰鸿唇边含着笑,按照往常的惯例,说了几句开场白后,话锋一转,扬声道:“为了感谢诸位乡亲们对刑部普法宣传工作的支持,经由傅大人点头批准,刑部各位大人商议决定,本次普法宣传活动,所有参加活动的乡亲们除了有免费的鸡蛋可领,免费的智商检测之外,还可以免费看诊一次! 而为乡亲们看诊的,正是大名鼎鼎的伏龙肝神医!” 伏龙肝? 是谁啊? 不认识! 但既然是刑部请的,那肯定是好的。 而且,还是免费的,谁不爱呢? 因此,在听到田泰鸿的话后,在场百姓皆十分捧场地发出“哇”的惊叹声。 阿牛攥紧了双手,同样很激动,直觉今天是来对了。 忍了忍,忍了又忍,最后实在忍不住,面上洋溢着大大的笑容,回头对身后的风行羚和阿三说道:“人家说情场失意,其他的地方肯定得意。 我还一直以为这话是安慰人的呢,万万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虽然他失恋了,永久地失去了小花,可是他的运气却突然爆棚了。 不止一文钱没花就有了大礼包,眼下还能得到神医的看诊。 这这这真是太好了! “真希望我的运气能这么一直好下去。”阿牛双手放在胸前,认真许愿道。 风行羚和阿三则是有点茫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又瞅瞅周遭欢天喜地的百姓们,没忍住拉了阿牛一把,低声询问道:“你认识伏龙肝?” “不认识啊。”阿牛摇摇头,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但这不影响我对神医的崇拜。 你们听听他的名字,降龙还挖肝,这能是等闲之辈可以取的名字吗?” 所以不用想的,此人定然是个厉害人物! 而且,刚刚田大人也说了啊,他可是个大名鼎鼎的神医。 不知道神医的名讳,那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孤陋寡闻,跟神医一点关系都没有! “最最最关键的是,他是免费的!免费,你们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阿牛满脸向往,目光深远道:“根本不用花钱啊!免费的东西,还有什么好挑剔的呢?” 即便伏龙肝的真实身份只是个小大夫,那此时此刻在他眼里也是济世悬壶的大神医! 闻言,风行羚和阿三顿时无言以对。 阿牛也没在意,说完后,就回过头,直勾勾地盯着刑部人员里一名手拿花名册,面容寡淡,文书打扮的年轻人看。 见对方朝自己这边走来了,连忙举手示意道:“江小哥,江小哥,我今天带了两个朋友过来!” 江一闻声,抬起眼,目光触及阿牛的笑脸,颔首打了声招呼:“阿牛哥来了啊。” 说着,视线在风行羚和阿三身上转了一圈,一手执笔,一手拿着花名册道:“这两位乡亲如何称呼?” 阿牛上前一步,指着阿三抢先道:“他是阿三兄弟,乔阿三。这位是……呃……” 第1614章 我家大人也是姓傅。 话说都认识这么久了,阿牛还不知道风行羚叫什么呢,愣怔了一下,不由张口询问道:“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风行羚微微一笑,面不改色地说道:“我姓傅,叫我傅大就行了。” “原来是傅大兄弟。”阿牛立刻转头看向江一,介绍道:“江小哥,他叫傅大。” 江一从未见过风行羚,因此并不知道他报的是假名。 同时,因为傅玉棠的恩情,他对姓傅的颇有好感。 此时听到面前的青年与傅玉棠同姓,平平无奇的面上不自觉浮现出点点笑意,下意识道了一句,“那真是巧,我家大人也是姓傅。” 风行羚:“……??” 阿棠什么时候是你家的了? 我怎么不知道? 心里腹诽着,正打算开口反驳,江一却早已低下头,在花名册上快速写下三人的名字。 片刻之后,抬起头,对面前三人说道:“我这边已经记好三位的名字了。 等今日的普法活动结束后,乔阿三、傅大你们二位可直接到出口处报上姓名领取鸡蛋,一人三颗。 阿牛哥,你今天带了两个朋友过来,可拿五颗。” “好好好。”阿牛笑得十分开心,连连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 我这都参加过好几次了,非常熟悉流程,江小哥你不必多说,我都懂的。 至于我的两个朋友,我会一路带着他们,江小哥你尽管放心。” 闻言,江一便不再多说什么,朝着三人微微颔首后,径自走到下一位,继续询问、登记名字。 风行羚三人则是根据衙差的引导,抬步进入刑部的普法会场,依次进行智商检测。 同一时刻,智商检测室的隔壁。 乔装成老神医的傅玉棠摸了摸脸上的皱纹,又捋了一把山羊胡,确定没什么纰漏后,清了清嗓子,抬手招来一旁打下手的江南星,装模做样地说道:“小星子,去,看看人来了没有。” 江南星“哎”了一声,一副任劳任怨的模样,乖乖走到门口,探头查看了一番。 看到有人朝着这边走来,立刻缩回脑袋,匆匆跑到傅玉棠身边,小声提醒道:“来了来了,人来了。” 傅玉棠眉梢一挑,淡淡“嗯”了一声,摆好桌上的脉枕,坐直身子,端出神医的架势,静待来人。 江南星则是小跑到一侧的书案后坐下,做足了助手的姿态。 随着脚步声的逐渐靠近,阿牛的身影第一个出现在门口处。 阿牛手拿着做好的智商检测表,一边抬步进入,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直到行至傅玉棠面前,这才顿住脚步,将视线落在傅玉棠身上,恭敬询问道:“可是伏龙肝神医?” “嗯。” 傅玉棠微微颔首,示意他坐下,接过他手里的智商检测表扫了一眼,撩起眼皮道:“都是自己做的?” 阿牛识字不多,照理来说,是根本看不懂智商检测表上面的题目的。 不过,好在刑部诸位大人也考虑到百姓们的文化水平,特意安排了衙差在旁诵读讲解,阿牛这才明白每道题目的意思,而后根据自己的想法,如实选择出答案。 第1615章 少年郎,你的脉象很不稳啊 此时听到神医问起,阿牛点点头,笑得十分拘谨,“是啊,全是我自己做的。可是有什么错误的地方?” “并无。你做得非常好。” 傅玉棠拿起一个刻着“正常”二字的小红章,往智商检测表上一戳,重新递给阿牛,温声道:“智力正常,心理也很健康。” 一边说,一边装模做样地帮他把了脉,而后以考验自己的徒儿江南星为由,示意阿牛过去让他看看。 阿牛没有多想,乖乖照做。 江南星仔细为他诊了脉,片刻之后,与傅玉棠对视了一眼,笑着道:“身体也很康健,继续保持。” 语毕,态度温和地送走阿牛, 朝外喊道:“下一位!” 正在外面排队等候的风行羚听到声音,抬步走了进来。 一进门,便率先把视线落在傅玉棠身上,脸上隐有探究之色。 傅玉棠只当不知,抬手招呼他坐下,接过他手里的智商测试表,目光在“傅大”二字上面停顿了几秒,嘴角微微上翘,瞅着他道:“傅大?你是傅大人的亲戚啊?” 风行羚没有否认,却也没有承认,只问道:“你就是伏龙肝?” “正是老朽。”傅玉棠捋着胡须,往智商检测表上戳了个“正常”的小红章,微微抬眼道:“不知傅公子有何指教?” 风行羚直视着她,摇头道:“指教倒是不敢。只是听闻老先生乃是一代神医,而晚辈却从未听闻先生的名字,心中感到好奇罢了。” 主要是觉得奇怪。 按理来说,如果面前之人真是神医的话,估计早已名扬天下了。 然而,伏龙肝这名号,他闻所未闻。 至于本人…… 风行羚不着痕迹地打量了面前之人一眼,同样没有半点印象。 偏偏第一次见面,却又觉得对方十分的熟悉。 好似他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一般。 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怪异了。 想着,风行羚没忍住皱起眉头,再次看了眼面前的老者。 对于他的探究,傅玉棠恍若未觉,只道:“大宁地大物博,人口众多,老朽亦只是百姓中不起眼的一员而已,傅公子不认识老朽是很正常的事情。” 说完,没在这话题上多停留,抬手指了指一旁的脉枕,示意他伸出手,作势替他把脉。 风行羚有心想要试探下她的医术如何,便没有拒绝,将手放置于脉枕上。 傅玉棠一边为他把脉,一边上下打量着他,嘴上还时不时“啧啧”两声。 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回手,声音沙哑道:“少年郎,你的脉象很不稳啊,最近可是有事情郁结于心?” 原先,风行羚也没指望面前的老者能看出什么来,更不觉得对方是个神医。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夫,竟然初次见面,稍稍一把脉,就看出他有心病! 这…… 难道对方当真是一代神医?! 是他自己孤陋寡闻了? 风行羚双目微瞠,脸上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的惊讶之色,迟疑了片刻,试探道:“你能看出来?”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16章 少年郎,苦海无涯,情路难走 “人的嘴巴可以骗人,脉象却不能骗人。 你这脉象上都显示着呢。” 傅玉棠收回手,一张皱巴巴的老脸看上去十分的高深,张口就是一些充满玄机的话语,“少年郎,苦海无涯,情路难走,回头是岸啊!” 一听这话,风行羚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连他深受感情困扰这件事都知道? 眼前这人还真是神了! 风行羚在心里嘀咕道,不动声色打量了傅玉棠好几眼,抿了抿唇,抱着求解的心态,斟酌开口道:“那先生可有什么良方?” “傅公子何必明知故问?”傅玉棠抬起眼,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看上和蔼又亲切,说出来的话却是分外直接,“公子会心生郁结,盖因甘于自困。 只要放下,不就能得以解脱了吗?” “那要是放不下呢?”风行羚追问。 “正常的感情,皆是两情相悦,甜如蜜水。 而傅公子的感情…… 既然会让傅公子郁结于心,那就说明这份感情有瑕,不得见光。” 说到这里,傅玉棠看了他一眼,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如此感情,要之无用,不如放弃。 最起码,傅公子不必再日夜担忧被人发现这段不能见光的感情,进而使自身形象受损,并为此感到惴惴不安了。” 风行羚闻言,浑身陡然一僵,倏地抬起眼,定定地看着她。 面上有震惊,有错愕,更有被看破心底秘密的窘迫。 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眼角余光不经意往旁边一瞥,看见睁大眼睛看热闹的江南星,却又堪堪忍住。 最终,只能抿紧了双唇,沉默以对。 看他半天没有动静,傅玉棠料想他是反应过来了,彻底想明白了,便不再多言。 抬手将智商检测表递给他,以眼神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风行羚没说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起身便往外走。 只是,行至门口处,终是没忍住。 脚下一顿,回眸看向端坐于诊桌后面的傅玉棠,俊雅的面容上一双长眸一如既往的有神。 他定定地看着她,目光热忱,神情坚定道:“其实,你说错一件事情了。 我爱……他,这件事情,从来都不需要隐瞒,更加没有见不得人。 我担心的是我的感情会造成他的困扰,更担心他会因为我的感情,而受到世人无端的猜忌和嘲笑。 除此之外,我无所畏惧。 只要是他,我愿意自困。” 语毕,不等傅玉棠反应过来,便径自抬步离开。 傅玉棠愣愣地盯着他的背影看,许久之后,眉梢才轻轻往上一挑,神情有些匪夷所思。 江南星不知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对二人的谈话也是一知半解。 但这并不妨碍他听懂了风行羚最后的表白,此时忍不住啧啧道:“真没想到,这傅大还是个痴情种。 也不知道是哪家姑娘,竟让他如此神魂颠倒!” 说着,腰身一扭,不由往傅玉棠的方向靠了靠,八卦道:“大人,你知道是哪位姑娘吗?”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17章 二位兄弟,你们想要答案吗? 看大人方才说得头头是道,语气还分外的笃定,应该是知道的吧? 对上江南星好奇的眼神,傅玉棠面上一如既往的平静,摇了摇头,脸不红心不虚地道了一声:“不知。” 见状,江南星顿时面露失望之色。 还以为大人知道呢。 哪曾想,大人是随口胡诌的。 唉。 白期待一场了。 幽幽叹了口气,江南星只能重新坐好,抬眸对外喊道:“下一位!” 进来的人是阿三。 作为刑部本次普法宣传活动的重点关注对象,一看到阿三,江南星瞬间来了精神,立刻将风行羚一事抛之脑后。 下意识挺直腰身,目光灼灼地盯着阿三手里的智商检测表看。 那啥,作为刑部反诈大礼包第一位获得者,阿三他的智力到底正不正常呢? 傅玉棠心里也有同样的疑问,从阿三手里接过智商检测表,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结果显示,阿三智力是正常的。 就是想象力比一般人更丰富而已。 这…… 还真是意料之外的答案。 傅玉棠嘀咕了一句,却并不失望,反而接受良好地朝阿三笑了一下,抬手给他戳了个“正常”的小红章后,便让他去找江南星把脉去。 相较于傅玉棠,江南星显然没法接受阿三是个正常人这一事实。 一边怀疑智商检测表的准确性,一边暗猜阿三极有可能擅长伪装,这才能瞒过刑部诸位大人的法眼,成功假装自己是个正常人。 因此,逮着阿三就是一通详尽的检查。 傅玉棠看得好笑,见他并无过激出格的行为,且阿三愿意配合,便没出言拦阻,任二人折腾去。 自己则是喊下一位进来。 随着话音落下,一名身材高大,长得五大三粗,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 与之同行的,是一名面色蜡黄,略显消瘦的青年人。 样貌平平无奇,唯有一双上挑狐狸眼格外引人注意。 看到这二人,傅玉棠微微一顿,视线不着痕迹地在青年人的右腿上停顿了两秒,在青年察觉之前,快速收回目光,皱起眉头,佯装不悦道:“不是只叫一人吗?怎么一下子来两个?” “呃,这……” 壮汉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兄弟二人第一次参加这活动……要不,我先出去等着,晚点再进来?” 傅玉棠轻哼一声,没好气道:“来都来了,哪有让你再出去的道理?这次就先这样吧,下次可不要再犯了。” 语毕,又指了指身前的座位,道:“过来坐,我给你们诊诊脉。” 壮汉闻言,脸上立马露出个欣喜的笑容,连声道:“谢谢神医,谢谢神医。” 一边说,一边拉住青年的胳膊,道:“小弟,想来这位就是刑部大人们口中的大名鼎鼎的伏龙肝神医了,你快坐下,好好让他为你看一看。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顿了一顿,又转头对傅玉棠道:“神医,麻烦你帮我小弟看看,他自打娘胎下来,身子骨就很不好……” 噼里啪啦,叽里咕噜,吧啦吧啦。 不用傅玉棠开口询问,壮汉就主动把自家弟弟的生病史交代了一遍。 神情焦急,语速飞快,俨然一副好兄长的样子。 傅玉棠轻轻颔首,示意他不用着急,只要有她在,保管能治好他家病秧子小弟的。 ”不过,得先让我看看智商检测表,好有个综合的评估。” 傅玉棠说着,伸手要过二人的智商检测表,仔细看了会儿,又抬头打量了二人一眼,确认道:“是乌二,顾奇对吧?” “正是,正是。”壮汉搓着手,面上十分憨厚老实的样子,对着傅玉棠毕恭毕敬,忙不迭应声道:“正是我们兄弟二人,我叫乌二,我弟弟叫顾奇。” 实际上嘛,内心十分的不屑。 就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干巴老头子,能有什么本领呢? 真正有本领的,是他们的国师,那才叫厉害呢。 蛊术、法术、医术三者兼修,天下无人能及。 可惜…… 他与二王子似乎不是一条心啊。 壮汉没忍住看了眼身侧的青年,想到对方之前告诉他,国师有可能叛变一事,不由自主在心里叹了口气。 当然,二王子后面也说了,不排除这是傅玉棠的离间计。 因此,二王子回到使臣团后,即刻传信回西鸣,命人暗中调查国师最近的动向。 京城这一边,二王子也没放过,养好腿伤后,便立刻着手准备,打算乔装进城打探消息。 毕竟,如果是以西鸣使臣的身份入京的话,处处都有大宁人盯着,行动必然受到约束。 可若是伪装成大宁百姓的话,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 而他,乌奇,一方面是担心二王子的安危,一方面也是存着进城打探弟弟乌达情况的想法,便恳求二王子带他同行。 二王子一向体恤手下,知道他担心乌达,几乎没有过多的犹豫,便点头应允了。 是以,今日一早,他们二人便跟着百姓进城来。 好巧不巧,正好碰上刑部的那什么普法宣传活动。 据说,这活动还是傅玉棠那厮创办的。 本着了解敌人的想法,二王子与他不约而同地选择参加活动。 这一参加不知道,一参加简直……让人一言难尽。 要他说,大宁人花样就是多。 不过是个普通的宣传律法活动,都搞得这般花里胡哨。 弄的这些题目更是奇奇怪怪,压根儿不知道对方想干嘛,更担心这里面包含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暗号。 担心他们二人无意中露了底儿,他和二王子压根儿不敢自己做题,只能偷偷抄身边人的答案。 结果,那人也是个小气的。 察觉到他们二人的视线,当即身子一扭,把手一捂,半分字迹都不泄露。 这也就算了,还欲举手举报他们二人。 幸亏二王子机智,直接往他手里塞了一两银子,方才堵住他的嘴。 而那人也是个贪财的,自觉有利可图,眼睛顿时一亮,当场做起了生意,小心避开衙差,抖了抖手上的纸张,压低声音道—— “二位兄弟,你们想要答案吗? 再给我一两,答案你们随便抄!”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18章 主要是老朽有个问题没弄明白。 昆吾明:“……” 乌奇:“……” 虽然很看不起这样趁火打劫的小人,但是形势所迫,最终也只能再掏出一两银子,买了答案。 本以为这件事到这边就结束了,哪曾想那人做生意做上瘾了,一边为他们打掩护,让他们专心抄写答案,一边压低声音,卖力推销道:“你们赶时间吗? 我是第四位,可以把位置让给你们。 这样一来,你们直接写完答案就能离开了,不需要站在外面排队等待了。 而且,等会儿去了普法大堂,你们还可以抢先占领好位置。 你们知道吗? 晚点还有个有奖问答呢。 如果你们能占到好位置,那就能提高被选中答题的几率,一旦回答正确,就有额外的鸡蛋可以领! 所以,要不要换个位置呢?” 乌奇:“……” 谢谢,不需要,没兴趣。 眼前这家伙摆明了就是看他们出手阔绰,趁机薅羊毛,变着花样要钱呢。 他又不是傻子,才不上当。 而且,他和二王子今天是存了心思,打算好好了解这刑部的普法宣传活动,有着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争这一时半会儿做什么呢? 思及此,乌奇想也不想地摇头拒绝。 奈何那人不死心,一路缠着他们二人游说,引得一旁引导秩序的刑部衙差时不时往他们这边看。 有好几次,甚至准备走过来盘查。 恰好身边有百姓问问题,绊住了他们的脚步,这才使得他与二王子逃过一劫。 最后,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们二人只得又掏了一两银子。 而那人也算守信用,当真把第四的位置让给他们。 使得原本排名第十位的他们,一下子走在了众人的前头。 虽说确实节省了大部分的时间,却也少了许多的参照。 使得乌奇内心莫名多了些许紧张,毕竟西鸣与大宁的风俗大不相同,搞不好一个不经意的举动,一句不经意的话,就露了破绽。 尤其是眼前的老神医。 方才乍一看似平平无奇,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可细细打量后,就能发现这老者的一双眼睛清亮得吓人,仿佛能看破人心一般,让他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无处遁形。 也真是奇了怪了。 明明是个身穿布衣的小老头,一身气势却是比国师还要凌厉。 难道,还真是个有本事的隐世高人? 乌奇偷偷嘀咕了一句,瞅着一会儿抬头看看他们,一会儿又低头看智商检测表,一直沉默不语的傅玉棠,心里有些不安。 与身侧的昆吾明相视一眼,面上带起谄媚的笑容,小心试探道:“神医,可是有什么问题?难不成我们做错了?” “嗯……” 傅玉棠拉长了语调,抬头看了他一眼,捋着胡须道:“这个等会儿再说。主要是老朽有个问题没弄明白。 你刚刚说,你们是亲兄弟,没错吧?” 昆吾明:“……!!” 是他疏漏了。 刚刚忙着抄写答案,忘了改姓氏,提前串口供了! 此时,听到傅玉棠的话,昆吾明眉心骤然一跳,正准备开口否认,表明二人只是表兄弟,并非亲兄弟。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19章 给他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 身边的乌奇却毫无察觉,保持着老实人设,抢先一步开口道:“是啊。我们是亲兄弟没错。” “既是亲兄弟,那为何一个姓乌,一个姓顾?” 傅玉棠满脸疑惑,眨了眨眼,将目光落在昆吾明身上,好奇道:“难道是你爹死了,你娘改嫁了?还是……” 停顿了一下,又扭头看向乌奇,猜测道:“是你的爹死了,你娘改嫁了?” 嗯? 谁的爹死了? 谁的娘又嫁人了? 敏锐嗅出一股八卦的气息,江南星和阿三动作一顿,齐齐转头看了过来。 昆吾明:“……” 他一直以为大宁人里,就属傅玉棠嘴巴最毒。 直至今日才知道,原来嘴毒是大宁人的共性! 明明是素未谋面的人,怎么一张嘴就这么不留情面,这么的讨人厌呢? 一大把年纪了,也不知道为自己积点德! 真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死后大概率和傅玉棠一样,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乌奇:“……” 大宁不是号称礼仪之邦吗? 为何面前的老家伙说话如此难听? 他一没招对方,二没惹对方,对方却一上来就咒他爹。 简直让人开了眼! 比西鸣最没素质,最粗鄙的汉子还要没素质,还要粗鄙! 这要是在西鸣,他早就一拳头过去了。 只是…… 如今人在屋檐下,为了不暴露身份,乌奇只能强行忍住。 在心里默默地记上对方一笔,乌奇攥紧了手指,强忍着呕血的冲动,朝傅玉棠露出个干巴巴的笑容,说道:“是我爹死了,我爹死了……” 毕竟,二王子的父亲是西鸣王。 西鸣王正值春秋鼎盛,若说他死了,那就是大不敬。 倘若被有心人传到西鸣,不止是他,连带二王子都会被西鸣王发落。 说不准其他王子还会借题发挥,以此离间西鸣王和二王子的父子亲情。 这般想着,乌奇也只能在心里对自己远在西鸣的老父亲说声抱歉,大义灭亲地给他爹扣个早亡的帽子。 闻言,傅玉棠、阿三、江南星瞬间恍然大悟,齐齐“哦”了一声。 “这样说来,你们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了,难怪感情这般好呢。” 傅玉棠由衷感叹了一句,看了眼面前的昆吾明,一脸迷之微笑道:“顾奇,你可真是有个好哥哥啊。 不是一个爹生的,却胜似一个爹生的。 啧,看在你哥哥对你这弟弟一片爱护之心的份上,老朽就为你诊诊脉。 你放心,只要不是什么不治之症,老朽都能治。” 话说得这么大,也不怕闪了舌头! 昆吾明眉梢微微一挑,狐狸眼里闪过一道怀疑之色,摆明了是不信她的话。 蜡黄的脸上却丝毫不显,反而适时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低声道:“那就有劳神医了。” “医者父母心嘛!四舍五入一下,我也算是你的爹,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就这么死掉啊。”傅玉棠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 昆吾明:“……” 我怀疑你在占我便宜,并且有证据! 而且,这死出,给他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20章 胡言乱语,小心老子一掌拍死你! 仿佛看到了傅玉棠一般。 只不过…… 据他得到的最新情报,傅玉棠最近在朝堂上被邵景安压得头都抬不起来,不止谈和一事无权插手,连带着内政改革之权都被邵景安给夺走了。 这样一来,相当于她的所有计划全被打断了。 面对如此不利的情形,她现在应该正想方设法地挽救颓势,压根儿没有闲情逸致冒充神医在此玩闹吧? 不谈其他,光看这边往来都是些普通的大宁百姓,就知道没有任何的蹲守意义。 但凡精神状态正常一点的智者,都不会抛下正事不干,来这里浑水摸鱼的。 昆吾明心里说着,身体却很诚实,眼底隐含探究之色,开始不着痕迹地打量起面前的老者。 视线一寸一寸地在老者脸上睃巡,企图看出点对方乔装打扮过的痕迹。 然而,片刻之后,毫无发现。 连带着眼皮子底下,为自己把脉的手,亦是布满了皱纹,有着与年龄相符的枯瘦。 见此情景,昆吾明也说不出心里是失望多一点,还是放松多一点,只能继续保持着之前的神情,抬眼看向面前的老者,表面询问,实则试探,“神医,我这脉象如何?” “不怎样。”傅玉棠翻看了一下他的手心,一本正经地说道:“脉象细弱无力,虚浮沉迟,面色蜡黄,眼下发黑,实乃典型的阳痿之兆。 老朽劝你珍爱身体,以后少用手,多养生。 还有那谁,乌二,你过来……” 傅玉棠抬起眼,招手示意乌奇上前来,指着昆吾明右手虎口上的薄茧,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看看,你弟弟这手心都搓出老茧来了! 这还能怎么治? 没救了,抬走吧,下一个!” 昆吾明:“……” 老子听你放狗屁! 胡言乱语,小心老子一掌拍死你! 还有,你以为乌奇会信你的话吗? 不是本王吹牛,本王可是个洁身自好的人,在西鸣的名声好到不得了。 凭你这样低级的言语,拙劣的伎俩,就想往本王身上泼脏水,破坏本王的形象? 简直异想天开! 昆吾明轻哼了一声,笃定乌奇不可能相信面前之人的话,本着看对方笑话的想法,便没有第一时间开口为自己辩解。 一旁的乌奇却没昆吾明想的那么多,在听到傅玉棠的话后,下意识上前一步。 定睛一看,瞬间瞪圆了眼睛,发出“啊”一声惊呼。 还真有茧子! 而且,看这茧子的厚度,确实是挺频繁的。 难怪会肾虚! 难怪二王子成人后,一直不近女色! 他们私底下一直以为二王子对女色不感兴趣呢。 哪曾想,原来是沉迷于自己玩自己。 还不小心把自己给玩坏了。 平心而论,他很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但是! 如果是假的话,事关男性尊严,二王子肯定会第一时间反驳伏龙肝的话。 眼下二王子选择沉默应对,那是不是说明是真的呢? 因为是事实,所以无从辩解。 意识到这一点,乌奇整个人都不好了。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21章 你确定自己是大夫吗?而不是屠夫? “这个……这个……” 他挠着头,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在无意中窥见昆吾明的隐私。 即便粗线条如他,此时此刻都觉得有些尴尬,长手长脚一时间不知道放哪里好。 有心想要安慰昆吾明几句,又担心自己多说多错,一不小心伤到他的男性自尊。 不说吧,这样傻乎乎站着,似乎有点不符合他现在的身份。 最后,纠结了好半晌,方才憋出一句,“神医,真不能治吗?真不能让它……恢复往日的雄风吗?” 不管怎么说,二王子还年轻啊。 好好调理一下,应该还能恢复吧? 要是让人知道二王子连个后代都生不下来的话,那他将第一时间被踢出王储之位啊。 昆吾明:“……??” 乌奇,你认真的?! 本王知道你性子直,脑子不如乌达好使,但本王从不知你竟是如此的单纯天真啊! 别人不知道本王手上的茧子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一个练武之人也不知道吗? 虎口上的老茧,明显是常年练剑所致的啊! 跟那什么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真当本王是金刚不坏之身,准备来个铁杵磨成针吗?! 本王是不是该谢谢你如此看得起本王了? 昆吾明一阵无语,没忍住瞥了他一眼,用眼神暗示他,眼前这人摆明了就是庸医,莫要被带到沟里去了! 然而,乌奇此时已经完全沉浸在昆吾明因为无法传宗接代,而被踢出王储之争的恐慌之中,压根儿没注意到他的暗示。 见傅玉棠轻轻叹了口气,面上似有无奈之色,一颗心直往下坠,忍不住再次开口哀求道:“神医,你行行好,尽力救救我弟弟吧!求求你了……” 趁着他们尚在大宁,抓药服药方便,趁着消息还没传到西鸣,赶紧给二王子治一治吧。 让他重新恢复男性的尊严吧! 面对乌奇的再三请求,傅玉棠幽幽叹了口气,神情悲悯得好似寺庙里供奉的菩萨,慢吞吞地说道:“要治,其实也不难。 只不过,任何药方都是治标不治本啊。 毕竟,你弟弟要是有足够的自制力,也不会把自己折腾成现在这副样子。 他这种明显没有自控能力的人,依老朽看,也不要浪费药钱了,直接将他的手砍掉,来个一劳永逸! 如此一来,他就没有作案工具了。 久而久之,身体就会慢慢恢复了……” 乌奇:“……!!” 这么狠?! 愣愣地盯着面前的老者,口中不自觉喃喃道:“神医,你确定自己是大夫吗?而不是屠夫?” “啊这……被你看出来了?” 傅玉棠快速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胡子,磕磕绊绊道:“偶尔生意不好,也有做点杀猪宰羊的小兼职啦。” 乌奇:“……” 所以,你根本不是神医! 昆吾明:“……” 就说大宁没一个正常人。 尤其是傅玉棠所管辖的刑部! 也不知道傅玉棠是从哪个犄角旮旯搜罗了这么一群神经病过来,好似专门用来给人添堵的。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22章 我这也是实事求是啊…… 实在没耐心再跟眼前之人虚与委蛇了,当然也看不过乌奇继续犯蠢。 昆吾明抿了抿唇,直接扯了一下乌奇的袖子,面无表情地提醒道:“哥哥,你莫不是忘了,我手上的茧子,乃是最近下田翻地留下的?” 不要再浪费时间,更不要再与面前之人多言! 本来脑子就不聪明,被面前这明显不正常的疯子一带,还不得被绕得找不到北? 抓紧时间离开这里,到普法大堂去看看。 接收到昆吾明的暗示,乌奇面容一紧,立刻收起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大声附和道:“对对,神医,你可不要乱说! 我弟弟他可是个好孩子,才不会沉迷于那种事! 你可不能乱冤枉他,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原以为听到面前的老者听到这话,定然十分不服气。 至少会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据理力争一番,证明自己的诊断无误。 万万没料到,对方非常没有职业素养,更无身为医者该有的坚持与操守。 一看他声音大一点,气势立马就蔫了,当场改口道:“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老朽是存在误判的可能性,但…… 不是就不是,你不要这么大声嘛! 咱们有什么好好说,心平气和地说,不要动不动就红脸。 毕竟,现在的医患关系很紧张的,小小的一点动作就会影响你我之间岌岌可危的关系。 你说对不对?” 说完,还不忘朝他露出个心虚又谄媚的笑。 乌奇:“……” 对不对,我不知道。 但我已经看出来你是个庸医了。 还是没有真才实学,惯会装腔作势,欺软怕硬的那种! 意识到面前之人的软弱性,乌奇也不废话了,直接采取强硬手段。 瞬间收起之前的恭敬,浑身气势全开,直勾勾盯着她,声音没有任何起伏道:“既然如此,那你检查好了吧?我们可以走了吧?” 说话间,还有意无意地展示了一下自己沙包大的拳头。 大有面前之人一摇头,他就立马赏对方一点颜色瞧瞧,让对方明白今天的花儿为什么这么的红! 面对他直冲天际的王霸之气,畏强凌弱的老者脖子一缩,瞬间老实得跟鹌鹑似的,一改之前的高傲态度,变得格外的好说话,连声道:“可以,可以。 我给你们二位盖个章,你们就可以走了。” 说完,朝乌奇讨好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红章,在印泥上压了压,往智商检测表上一戳! “智障”二字,瞬间浮现于纸上,跃入昆吾明和乌奇的眼里。 望着那红通通的,无比刺眼的两个大字,二人神情一阵扭曲。 乌奇涨红了脸,狠狠捶了一下桌子,大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在侮辱我?!” “没、没有啊。”傅玉棠一脸唯唯诺诺,像是怕极了他,小声为自己辩解道:“我这也是实事求是啊,并无故意侮辱你的意思……” 才怪! 本来这“智障”小红章是为霁雪以及礼部那群人临时准备的,打算好好戏弄他们一番。 结果,万万没想到没等到霁雪他们,反而等来了昆吾明这条大鱼。 大概是仗着京中无人认识他,昆吾明乔装得十分不用心,只稍稍涂黄了面色,修饰了下五官,那双标志性的狐狸眼都不带遮掩一下的。 啧…… 这不,打一照面,就被她认出来了。 真是不知道该说他心大,还是自信。 又或者,该说他运气不好。 一进城,就遇上她了! 当真是冤家路窄。 欣赏了会儿面前二人愤怒到极点,却不能发作的扭曲神情,傅玉棠暗爽不已,面上依旧保持着害怕之色,碎碎念道:“老朽、老朽这也是没办法啊。 说实在的,就算给老朽一百个胆子,老朽也不敢说二位是智障。 只是,这题目都是有标准答案的,具有实打实的评判标准。 总共五十道题目,你们二位除了名字之外,一道题都没做对。 这、这……” 考虑到个人尊严问题,且这智商检测表只是个粗略的参考手段,不具备十足的权威性,更不能排除有的百姓没看懂题目,胡乱选择。 所以,刑部众人经过商议,如果准确率达到八九成的话,刑部便会在表上盖个正常的章。 倘若准确率不那么高的话,那就给盖个“合格”的章,往后再多重点观察观察。 傅玉棠看了二人一眼,神情为难道:“老朽就是想给你们盖个合格的红章,都不能够啊!” 乌奇:“……!!” 所以,他们花了一两银子,抄了个智障的答案?! 不对,是三两银子! 是那个智障竟然从他和二王子两个正常人手里,光明正大地骗走了三两银子! 其中,二王子还是他们西鸣的第一智者呢! 这这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大宁的智障都如此逆天吗?! 身为智障,不好好待在家里,天天假装正常人四处乱窜,是想要干嘛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昆吾明也十分无语,自觉跟京城这地方犯冲。 每次进入京城,都会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发生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上次是如此,这次亦是如此。 不过,基于他对自己的智商有着清晰的认知,并不会因为被傅玉棠盖上“智障”二字,就产生自我怀疑,更不会因此大发雷霆。 毕竟,在他看来,人性多变,思想更是复杂。 就一份智商检测表,区区五十道题目而已,根本代表不了什么,亦无法全方位地评估一个人,压根儿没有太大的参考价值。 更不用说,这份题目还不是他本人自己做的。 是以,在听到傅玉棠的话后,他很快就恢复平静,没有任何辩解的想法,拿起桌上的智商检测表,转身便要离开。 乌奇却没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是,他是不聪明没错。 但也没沦落到智障的地步啊! 他一个好好的人,跟着二王子出门一趟,就被大宁刑部盖章为智障,这要是传到使臣团里,他那些兄弟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不行! 他得洗去这智障名头! 思及此,他一手拉住欲要离开的昆吾明,一手“啪”一声,按在傅玉棠面前的桌子上,粗声粗气道:“你胡说八道! 一定是你这评判标准有问题! 你!现在!马上!立刻!把这个小红章给我改了!”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23章 你这、你这不是在为难老朽吗? 哪曾想,眼前唯唯诺诺的老者还没开口说话呢,一旁正在帮人诊脉的青年就倏地站起来,大声囔囔道:“干嘛干嘛?这是想要闹事吗?” 一边说,一边抬步准备往外走,大有去外面喊人的趋势。 见此情景,乌奇的王霸之气犹如被戳破的气球一般,顿时泄了个一干二净,忙解释道:“不不不,这位兄弟,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这评判不对。” “哪里不对?有什么不对?”江南星皱着眉,直觉这人是在故意找茬儿,神情不悦道:“你要是不想参加活动,那就直接离开,作甚对我家大……师父大呼小叫的?一点礼数都没有!” 傅大人可是他们江家的大恩人! 平日里他大点声说话,都怕会冒犯傅大人,恨不得将大人当成易碎的琉璃,捧在手里心供着。 面前这不知道打哪里冒出来的粗俗小子却无法无天,张口就对傅大人大呼小叫! 简直不把他江南星放在眼里啊! 更不用说,大人这段时间还要开展刑部的培训课,特别安排了俞仕来刑部授课。 天知道,他多想拜入俞仕的门下啊。 奈何他以前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听信霁雪的谗言,无意间助纣为虐,险些伤害到大人,以至于清白的过往有了污点,致使俞仕一直不喜欢他,不愿意收他为徒。 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跟着俞仕学习,他简直做梦都要笑醒。 就盼着刑部的培训课快点开课呢。 同时,还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大人身体健康,平安顺遂。 毕竟,俞仕是大人的府医。 要是大人有个什么差池的话,俞仕肯定要以大人为重,优先照顾大人,没时间来刑部授课了。 结果呢,他这边过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唯恐大人出现意外,这粗俗小子倒好,一开口就是狮子吼! 这要是吓坏了大人,他的培训课要怎么办?! 这小子是个智障,人生已经没了指望。可他江南星,人生无限的可能,还想着多多进修,成为杏林国手呢! 思及此,江南星没忍住瞪了他一眼,小跑到傅玉棠身边,关心道:“大……师父,你没事吧?没被吓着吧?” “没事没事。” 傅玉棠摆了摆手,朝他眨了下眼睛,示意他不必紧张,假意教训道:“小星子,咱们是为百姓服务的,态度好一点!” 顿了一下,又抬眸看向乌奇,一脸认真地说道:“这位大兄弟,老朽刚刚说了,这智商检测表都是有标准答案的,不可能出现评判错误的问题。 至于这小红章……” 看了眼他手里的智商检测表,不由“啧”了一声,神情颇为无奈地说道:“老朽也说过了,你没一题做对的,老朽就是想给你放放水,也没地儿操作啊。 不说其他,只要刑部的各位大人随意扫一眼,就能看出猫腻了。 到时候,你让老朽如何交代啊? 你这、你这不是在为难老朽吗? 大兄弟,听老朽一句劝,咱作为男人,胸怀大一点,早日接受现实,接受不完美的自己……”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24章 只有邵太傅才能勉强与他媲美呢。 “这样对自己,对他人都好。 毕竟智障这种事情,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也没人知道。 只需谨记,平日里下雨天,记得跟别人一样跑回家。 天冷了,知道自己加衣服。 饿了,记得吃饭。 只要用心做到以上三点,往人群里一站,也是可以假装成正常人的。 别人也看不出你脑子有问题。 实在不必太过介怀啊。” 乌奇:“……” 问题是,他就是正常人,需要假装吗? 还有,这份检测表压根儿不是他本人做的! 根本不能代表他的智力水平。 但! 他不能说。 一旦说出来,他与二王子的身份就泄露了。 此时此刻,乌奇是真的感受到有口难言的滋味了。 沉默了好会儿,不甘不愿地说道:“反正我觉得你们这个检测表有问题,你今天必须把这小红章给我改了!” “哎呀! 大兄弟,你这……你这……不是在为难老朽吗? 合着老朽刚刚都白说了?” 傅玉棠嘴里发出“哎哟”的叫唤声,拍着大腿,随口胡诌道:“这可是刑部出品的智商检测表,有十足权威性的! 说谁是智障,那十有八九是没跑的。 根本没有错判的可能性。 这样吧,大兄弟你若是不信的话,老朽当场测试给你看,行不行?” “如何测试?”乌奇询问道。 “自然是以事实说话了。” 傅玉棠道了一句,挥挥手,让他与昆吾明站到一边去,而后视线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落在一旁看热闹的阿三身上,张口就问,“一加一等于几?” “二!”阿三想也不想地回道。 傅玉棠满意地点点头,夸奖道:“嗯,回答正确,反应也快,明显正常人。” 这还用说?! 他阿三虽然外表平平无奇,但是脑子却是一等一的好使! 这辈子,他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这聪明的小脑瓜子了。 不是他吹,就他这脑子,爷来了,都得甘拜下风呢。 纵观京城,大概率也就只有邵太傅才能勉强与他媲美呢。 思及此,阿三自信满满地说道:“这种初级的算术题,简直就是对我智商的侮辱!神医,你尽管出些难一点的题目,让他们见识见识正常人与智障之间的差距。” “不必了。这样就足够了。” 傅玉棠笑了一下,胡子跟着翘了翘,摆手道:“从你睿智的双眼中,我已经看出你优雅的内涵,智慧的头脑,感受到你浑身上下散发出的聪明气息了。 你智力正常,身心也十分健康,检测合格,可以前往普法大堂了。” 阿三一听,立马挺直了腰板,骄傲地看了眼一旁的智障二人组,点头道:“好,我这就去。” 语毕,转身大步离开。 那姿态,那神情,要说有多优越就有多优越,要多自豪就有多自豪。 乌奇:“……” 这有什么好骄傲的啊? 如此简单的题目,换做是他的话,他也答得出来啊! 都不用过脑子的好吧。 如果答得上这样的题目就是正常人,那他乌奇拿个“天才”的称号,完全不在话下!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25章 他要碾压她,简直易如反掌! 不过,这些话,乌奇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并没有说出口。 反而十分沉得住气,继续站在一旁观察。 打算摸清楚这其中的套路后,再一举反攻,洗去智障的称号。 傅玉棠瞥了他一眼,见他站着没动,微微笑了一下,又喊了几名百姓进来,挑拣了一些问题进行询问。 比如—— 你叫什么名字? 下雨天要怎么办? 家里有几口人? 今年多大了?什么属相的? 爷爷的爷爷叫什么? 一加一等于几? 二加二又等于多少 …… 诸如此类的常识性问题。 百姓们面面相觑,虽然不明白她问这些做什么,但也一一做出回答。 傅玉棠听得直点头,手上也不含糊,根据百姓的答题情况,一个个“正常”的小红章跟不要钱似的,“唰唰”地往智商检测表上印。 看得乌奇眼红的同时,信心也随之膨胀。 他还以为这老头子手上有什么难题呢? 结果呢,翻来覆去就这么一些白痴的问题。 三岁小孩儿都能答得上来好吧! 就冲这出题水平,他今天别说是洗去智障的称号,连天才都当定了! 想着,乌奇不由上前一步,盯着傅玉棠,跃跃欲试道:“能答上你的题目就是正常人吗? 是的话,你给我出一题! 要是我回答上来了,你可得把小红章给我改了!” 停顿了一下,又追加上一句,“你可以出难一点的题目,太简单的对我没什么挑战性。” 也不能体现出他作为西鸣大将应有的智力水平。 就如同刚刚那人说的,太简单的题目对他的智商而言,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傅玉棠“啊”了一声,迟疑道:“这、这不好吧? 毕竟,老朽也是个智力平平的人,想不出什么高深的问题啊。” 看出来了。 就冲你出的这些白痴问题,就知道你这人没什么精神文化内涵,智商也只是勉强在及格线上挣扎而已。 与见过大世面,上过战场,读过几年书的他,完全没有可比性。 他要碾压她,简直易如反掌! 乌奇心中暗想,整个人越加放松了,大手一挥,豪气万千道:“你尽管出题吧。 总之我只有一个要求,尽量难一点。 回答上来了,你把小红章给我改了! 回答不出来,那我就认命,不再与你纠缠!” 话音落下,就看到面前的老者面露为难之色,嘴里囔囔着:“你这不是在为难我吗? 我能想出什么难题啊…… 这小红章,也不是老朽说改就能改的啊……” 兀自嘀嘀咕咕说了一大堆,大概是看他态度坚决,要是不点头同意的话,他是绝对不会挪动脚步了,老者犹豫了片刻,终是点头道:“罢了罢了,老朽算是看出来了,如果不依你的话做,大兄弟你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那就这样吧,老朽出题了,大兄弟你注意听了!” 乌奇微微颔首,双手环抱在胸前,神情闲适,姿态放松道:“你尽管说,我听着呢。” 就你那一点伎俩,我早都想好了答案了——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26章 鉴定完毕,智障无疑! 我叫乌二。 下雨天要打伞,没伞记得跑回家。 家里有五口人。 今年二十八了,属牛的。 爷爷的爷爷叫高祖父。 一加一等于二,二加二等于四…… 其实,就算你出到百位,我也是不惧的! 毕竟,我平日里都要点兵的。 对数字熟悉得很! 乌奇颇为得意地想着,下一秒,就听见老者清了清嗓子,张口道:“大兄弟,仔细听了,这是一道算术题。 今有鸡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大兄弟,笼子里的鸡兔各几何?” 乌奇:“……??” 啥? 什么东西? 脸上的笑容陡然僵住,乌奇下意识放下手,茫然地看着面前之人,迟疑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这是一道算术题。” 看着目瞪口呆的乌奇,傅玉棠使劲压住上翘的嘴角,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句道:“今有鸡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鸡兔各几何?” 乌奇:“……!!” 不是,你这人怎么不按照套路来? 正常来说,你不应该问我叫什么名字? 问我一加一等于几吗? 你看看你说的,这特么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鬼特么知道有几只兔子几只鸡啊? 他只知道鸡腿好吃!兔腿也好吃! 不管是鸡腿,还是兔腿,他全都爱吃。 也甭管笼子里面有几只,反正到了最后全部都要进他的肚子! 谁会闲着没事做,去数有几个鸡头,几只脚啊! 乌奇心里疯狂吐槽着,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解答这道题。 最后,在老者的连声催促下,抿了抿唇,转头看向身边的昆吾明,目露哀求之色,张口欲言—— 二王子,救救属下吧,属下不想顶着个智障的名头回去啊! 然而,还未等他开口,一旁的老者忽然蹿到他身边,抖着手里的智商检测表,尖声叫道:“不得交头接耳!不得作弊!快回答,有几只兔子,几只鸡!” “这、这……” 乌奇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支吾了老半天,都没说出个答案来。 见此,老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当即冷哼一声,把智商检测表往他手里一塞,大声道:“就跟你说了,刑部的智商检测表是不会有错的! 鉴定完毕,智障无疑!” 语毕,一挥衣袖,重新回到座位上,朝外喊道:“下一个!” 乌奇:“……” 低头看了看手里盖着大大“智障”二字的智商检测表,再看看重新投入忙碌中的老者,又瞅瞅面露同情的江南星,乌奇再也忍不住了,“哇”一声哭出来。 转身一把抱住昆吾明,呜咽道:“我不是智障!我真不是智障啊!” 昆吾明:“……” 他当然知道他不是了。 相较于普通人,乌奇只是为人更纯粹,更耿直一点而已。 原以为乌奇为人大大咧咧,生性豁达,不会太在意智力高低这种事情。 如今看来,倒是他想当然了。 听着耳畔传来的呜咽声,昆吾明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27章 傅玉棠,还当真是阴魂不散。 抬起手,拍了拍乌奇的后背,装出一副好弟弟的模样,耐心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 哥哥,那不过一个检测表而已,当不得真,你不必放在心上。 你看我,我就没放在心上。 再说了,咱们来此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检测智商,只是为了让神医为我诊脉而已…… 眼下,我身体无碍,这不就是最大的喜事吗? 哥哥作甚还去关注那些不知真假的检测表呢?” 一边说,一边带着他往外走。 直至行至门口,与人擦肩而过之时,方才佯装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坐在书案后的老者。 却没料到,对方正好也盯着他。 视线交汇,昆吾明眉梢轻轻一挑,面上浮现出一丝了然的笑容,薄唇微动,无声道:“傅玉棠,果然是你。” 老者面上既无被人揭穿身份的窘迫,更无任何慌乱之色。 定定地看着他,片刻之后,缓缓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大有“就算你知道我的身份,又能把我怎么样”的架势。 见此情景,昆吾明眸光闪了闪,嘴里发出一声轻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 待离了傅玉棠的视线,方才沉下脸,狐狸眼里晦暗不明。 傅玉棠,还当真是阴魂不散。 按照常理来说,失去权力的她,现在应该全身心扑在对付邵景安,力挽颓势,夺回朝堂权势上面,不应该出现在此的。 他前脚刚进城,她后脚便跟了过来,动作如此迅速,是邵景安的回京,让她感到压力了吗? 因为接二连三地失去主事权,不得再插手谈和一事,所以她才这般着急,派人死死盯着他,时刻注意他的动向,好伺机行动,提前实行自己的计划吗? 昆吾明皱着眉,念头刚起,又立刻被自己否定了。 不对。 不是这样。 傅玉棠并非莽撞躁进之人。 尤其是眼下,还有邵景安在旁虎视眈眈。 生性谨慎的她,不可能做出监视他动向这种引人注意的举动。 这对她毫无益处,只会泄露她企图颠覆大宁的心思。 既然她不可能这样做,那就不存在她故意在此蹲守他的可能。 那么,最后只剩下一个可能—— 今日之事,不过巧合。 傅玉棠出现在此,并非因为他。 她所等的另有其人,而他只是运气不好,恰好撞上她而已。 那么,她所等的人是谁呢? 那个人,亦是今日参加普法宣传活动的一员吗? 对方是什么样的来头,让傅玉棠不惜乔装打扮,蹲守在房内呢? 是他认识的人吗? 昆吾明心中暗暗揣测着,却没有理出任何头绪。 沉吟了片刻,抬起手,一把拉住身侧的乌奇,言简意赅地吩咐道:“等会儿进了普法大堂,务必多留意四周,看看内中是否有可疑的人员。” 乌奇还未从智障打击中走出来,正兀自伤心着呢。 此时,冷不丁接到昆吾明的命令,瞬间愣住了。 待反应过来后,也顾不得再想什么智障不智障了,连忙收敛了心神,警惕地环顾了一眼四周,低声道:“二王子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对之处?” 昆吾明轻轻“嗯”了一声,并没有瞒他,三言两语将伏龙肝就是傅玉棠本人,连同自己的猜测一并说出来。 末了,沉声道:“我怀疑,今日不止是我们,还有其他重要人物前来参加刑部的活动,你且多留意一些。 若发现可疑人员,务必第一时间告知我。” “是,属下记下了!”乌奇低头应道。 主仆二人这边商量得好好的,把能想到的情况,全部都设想了一遍,亦研究出相应的应对措施。 却忘了有的时候,计划是赶不上变化的。 尤其是他们面对的还是一向不按照套路出牌,自诩善解人意的傅玉棠。 被戳穿了身份,傅玉棠琢磨着昆吾明这家伙肯定是要胡思乱想的。 说不准这一整天,都没心情听刑部的普法宣传了。 知识不入脑,岂不是白来一趟了吗? 作为东道主,普法宣传活动的创办人,善解人意如她,热情好客如她,能坐视这种事情发生吗? 肯定是不能的! 因此,昆吾明前脚刚离开房间,傅玉棠后脚就叫来田泰鸿,低声吩咐了一番。 田泰鸿听得嘿嘿直笑,连连点头道:“好的,大人。明白了,大人。属下这就去安排。” 语毕,匆匆抬步离开。 等到昆吾明和乌奇根据衙差的引导,顺利来到普法大堂,尚未来得及打量一圈周围的环境,就有衙差主动迎上来。 按照惯例,仔细检查了一下他们手中的智商检测表。 视线在“智障”二字上停留了片刻,眼眸微动,与身边的同伴对视一眼后,笑着道:“乌二、顾奇是吧?你们的位置在这里,请随我来。” 说完,在昆吾明和乌奇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直接把二人带到台前第一排,正中央的空位上,指着眼前相邻的两个座位,笑容不减道:“乌二,顾奇,这就是你们二人的座位。” 昆吾明:“……??” 乌奇:“……??” 之前听卖答案那人的口风,进入普法大堂是可自行选择座位的,好位置先到先得,他们还想着选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方便观察往来的人员。 结果,那智障竟然是在骗他们的?! 从头到尾,那智障嘴里就没一句实话! 那人其实就是伪装成智障的骗子吧?! 意识到这一点,乌奇的脸瞬间耷拉了下来,下意识想要破口大骂。 好在一旁的昆吾明理智在线,一把拦住了他。 事已至此,愤怒无用。 要怪,只能怪大宁人太过狡诈了。 看了眼大堂四周来回走动,维护秩序的衙差,又瞅瞅眼前这无比显眼的位置,昆吾明狐狸眼像是蒙了一层寒霜,深深地吸了口气。 几秒后,勉强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个礼貌的笑容,恭声道:“有劳大人指引了。”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28章 有礼貌的人,人人都爱。 “不客气,应该的。”衙差摆摆手,叮嘱道:“你们二人快坐好吧。 活动马上就要开始了,勿要再四处乱走,免得坏了秩序。” 昆吾明皮笑肉不笑地应了声“是”,抬手拉着满脸不情愿的乌奇坐了下来,腰板挺得倍儿直。 紧张中带着些许期待,期待里带着些许局促,局促里又带着些许激动。 当真把普通百姓第一次参加普法宣传活动的拘谨展现得淋漓尽致。 乍一看,真真是与其他人毫无差别。 自然而然的,也就没那么引人注意了。 衙差见此,不由笑了下,也没在意,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便径自抬步离开。 昆吾明则是沉下脸,暗猜这一次是否又是傅玉棠的手笔,她又想搞什么名堂? 正思考间,眼角余光瞄到有人朝自己这方向走了过来。 昆吾明下意识抬起眼,瞅了来人一眼。 待看清对方的面容,一双狐狸眼瞬间瞪得滚圆,面上破天荒显露出错愕之色。 是邵景安! 他、他他为何会来此? 心中惊疑不定,尚未来得及探究,就看到刚刚引导他入座的衙差脸上挂着职业的笑容,指着他身侧的座位,对邵景安道:“你的座位在这里。” 与之前交代他的一样,衙差对着邵景安亦是一顿嘱咐,让他入座后勿要再起身四处走动,活动即将开始。 邵景安身着蓝色长袍,头戴书生帽,肩挎小布包,脚蹬黑布鞋,一副寻常书生的打扮,明显是有意隐藏身份。 此时听到衙差的叮嘱,当即行了个书生礼,淡声道:“在下知晓了,有劳小哥指引。” 有礼貌的人,人人都爱。 更不用说,眼前之人不止有礼貌,相貌气度更是一等一的好。 即便是智障,那也是个养眼懂事的智障。 因此,衙差在面对他的时候,心里压根儿生不出半分恶感或歧视,当即咧嘴笑了笑,直言不客气,让他乖乖坐着不要四处走动,有什么事情就喊一声。 比如,要上茅房什么的就直接说,切记不能随地大小拉。 面对衙差如此细致的关心,邵景安面色丝毫不改,一一应下。 目送着衙差离去后,这才轻轻撩了下衣摆,优雅入座。 视线不经意往身侧一瞥,察觉到身侧的青年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邵景安微微愣了一下,侧头回视。 四目相对,昆吾明率先移开眼,朝他露出个生疏又客气的笑容,“你也是第一次来参加这活动吗?” “嗯。”邵景安轻轻颔首,如炬的目光在他眉眼间停顿了两秒,神情淡淡道:“听公子的口音,似乎非京城人士。” 昆吾明:“……!!” 被看穿了吗? 邵景安看出他的身份了?! 昆吾明心中一紧,神情亦随之一滞,正想着找什么话含糊过去,衙差又领着一个人来了。 巧了,又是个老熟人。 对方眉眼清冷,脸颊光洁白皙,身形高挑,如林中修竹,自有名士风流之态。 又似山间云雾,清雅绝俗。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29章 你知道什么是智障专座吗? 来人不是霁雪又是谁?! “来来来,你的座位在这里。” 衙差一边说,一边回头招呼霁雪,指着乌奇身边的座位,笑眯眯地说道:“就是这里了。” 霁雪手握智商检测表,微微颔首,温声道:“有劳了。” 语毕,撩起衣摆,径自入座。 不曾想,刚一坐定,就感受到右手边有三道视线齐刷刷地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霁雪一愣,不由自主抬眼看去。 下一秒,一双星眸瞪得圆滚滚的,脸上不掩惊愕之色。 邵太傅?! 昆吾明?! 以及…… 面容粗犷,身材壮硕,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人应该是本次西鸣使臣团的领队,乌奇吧? 霁雪侧头看着身侧三人,下意识脱口而出道:“你们怎么来在此?” 昆吾明:“……!!” 看样子,他是认出我了。 乌奇:“……!!” 这眼神,这口气,莫非他认识我与二王子?! 邵景安:“……!!” 霁雪,平阳侯之子。 我无缘的徒弟。 虽然你我见面次数不多,但看你眼下的反应,应该是认出我了。 不对,你说的是“你们”。 看来,你不止是认出我,还认识昆吾明。 是之前见过面吗? 是上次昆吾明进入京城,你们才有来往的? 还是说在更早之前,你们私底下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来往呢? 邵景安心中暗暗揣测,面上却丝毫不显,与之前一样平静淡然。 在场三人各怀心思,皆与霁雪对视了一眼,正想着找个什么理由遮掩一下真实的身份,以免对方不小心说漏嘴了,衙差又领着两男一女走过来。 四人闻声,齐齐抬眼一看。 巧了,还是熟人。 三人在见到乖乖坐在座位上的邵景安四人,面容也跟着扭曲了一瞬,神情有些尴尬。 无视双方便秘的神情,衙差将吴永安带到邵景安的座位,道:“你就坐这里吧。” 又领着严修礼,来到霁雪的身边,指了指空位道:“你坐这儿。至于钱姑娘……” 衙差的视线在前排众人身上一一掠过,假装没看到钱一毛期待的眼神,指着昆吾明身后的位置,说道:“你就坐第二排,坐在他身后。” 钱一毛“啊”了一声,看了眼昆吾明,又看看霁雪所在的位置,试着商量道:“大哥,我坐旁边那个位置行不行?” 一边说,一边指了指霁雪身后的位置。 “不可以。”衙差挥了挥手,斩钉截铁地拒绝道:“这位置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不可以随意更改。 而且,前面这两排是智障专座。 你知道什么是智障专座吗? 就是按照智障的严重程度从左到右进行排列,座位上的每个人根据自身的智力残疾程度,享有不同的特殊照顾。 你要是到处乱坐乱窜,便是冒领了别人的特殊福利,侵犯了他人的利益。 此等破坏规矩的行为,刑部将以闹事之名处分,往后不得再参加刑部举办的活动了!” 什么?! 往后不能再参加刑部举办的活动?!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30章 在刑部的检测中……全变成智障了 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女子,可怜兮兮的无长处攻略者,因为之前的冒进行为,使得刑部攻略对象们防她跟防贼一样,根本不给她半点靠近的机会。 眼下,她能接触刑部攻略对象的唯一途径,就是通过参加刑部举办的活动了。 要是往后都不能参加刑部举办的活动,那她的任务要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什么时候才能回现代啊? 岂不是要在这世界待到老死?! 想到这严重后果,钱一毛再也不敢说要换座位了,忙摆手道:“其实,我就是随口问问啦。 现在这位置也挺好的,就它了,我不换了。” 语毕,朝着衙差腼腆一笑,快速入座。 见状,衙差满意点头,也不多言,转身去安排其他人入座。 完全没注意到他方才那一番言论,给前排众人带来多大的震撼。 邵景安:“……” 玉棠你……还当真是胡闹! 他知道她心里有气,气他算计她,所以故意给他一个“智障”红章,他完全理解。 非但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她耍的小性子十分有趣可爱。 却万万没想到,她竟连霁雪、吴永安、严修礼等人都不放过。 如此行为,难道就不担心四处树敌,引起他人的不满吗? 霁雪:“……!!” 所以,不止是我一人,连邵太傅、昆吾明也在检测中得到“智障”的评语吗?! 昆吾明:“……!!” 够胆啊,傅玉棠。 小王还以为你只针对小王一人,万万没料到你是来者通杀,连自己的师父都不放过。 疯狂如你,倒是让小王越发期待你今日的表现了。 吴永安、严修礼:“……!!” 听衙差的意思,智商检测表上的“智障”红章,不是他人恶作剧,而是真的智力水平评定等级吗?! 他们在刑部的检测中……全变成智障了? 连素有才名的太傅与霁雪亦不能幸免? 这这这…… 由此可见,不是他们的智商不行,而是刑部的题目太难了啊! 想到这里,吴永安、严修礼不由在心里长长松了口气,重新恢复了些许信心。 对比五人的各种心思,乌奇显然要开心了许多。 啊哈! 真是太好了! 人人都是智障,等同于这世界没有智障! 四舍五入一下,那他就是正常人啦! 思及此,乌奇不由嘿嘿一笑,看向众人的眼神,犹如看到家人一般的亲切,抬起手,热情招呼道:“你们都是智障啊?好巧,我也是!” 众人:“……” 身为智障,是一件很自豪的事情吗? 即使众人心里其实并不是很在意“智障”这件事,可眼下看到乌奇笑得没心没肺,言行举止跟智障没什么两样,众人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 甚至因为乌奇,他们心中原本坚定的信念还产生了一丁点儿动摇。 或许…… 刑部这评语还真不乱评的。 是有某种可靠的依据的。 思及此,其余五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片刻之后,默默地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智商检测表,不约而同地将其翻了个面儿,盖住“智障”二字。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31章 傅玉棠那黑心大反派的大本营! 与乌奇一样开心的,还有第二排的钱一毛。 表面上看似乖乖的,老实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实际上小眼神却时不时往霁雪身上飘,眼底是藏不住的惊喜。 她今天原本是冲着刑部田泰鸿而来的,却万万没有预料到,人品大爆发,竟然在此遇上了霁雪。 而且,还无意中窥见了霁雪的大秘密! 根据系统提供的资料,霁雪可是京城第一才子啊! 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先入为主地认为,霁雪的智商比她高,是个高智商人物。 对付这种高智商,且钱财权都不缺的人物,她没有经验,玩心眼肯定也玩不过人家,所以只能笨拙地往利益方面去靠。 想让自己成为个对霁雪有用的人,以此来取得他的好感,从而靠近他,攻略他。 可是! 直至今天,她才发现她这样的想法是错的! 她这是惯性思维! 霁雪是才子没错,但谁规定才子一定就是高智商了啊? 也许,他就只是比较擅长做文章而已。 会做文章的人,不见得就是高智商人物! 不信? 请看他们二人的座位。 刚刚那位衙差大哥可是说了,前面两排是智障专座,按照智障的严重程度从左到右进行排列。 霁雪坐在第一排左数第二位,而她则是在第二排,左数第四位。 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的智商比霁雪高啊! 这样的话,她仗着智商优势,哄得霁雪向她表白三次,应该不是太难吧? 她不求一次性就完成攻略任务,但至少要抓住今天这难得的机会,先忽悠着霁雪表白一次。 否则,错过了今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相遇。 要知道,眼下她出门一次可不容易。 说来说去,都怪昆吾明那家伙。 上次信誓旦旦地说要帮她拿下霁雪,哄着她帮他出城,结果那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半路上将她丢下,独自一人跑了,害得她被抓回刑部! 天知道,她当时有多么的害怕。 刑部啊! 傅玉棠那黑心大反派的大本营! 资料上号称坏人进去尸骨无存,好人进去横着出来的炼狱! 被带到刑部的时候,她吓得腿都软了,唯恐自己跟无数可怜炮灰一样,也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一边心里高呼圣母玛利亚拯救她这迷途的羔羊,一边嘴里默念往生咒,想着圣母玛利亚要是没空的话,就请佛祖搭救,提前给自己超度一下,死了早入轮回,来世不要再遇到傅玉棠了。 脚下顺便画个圈诅咒昆吾明那不讲信用的王八蛋。 如果不是他的话,她也不会得罪傅玉棠,更不会落在傅玉棠的手里! 她决定了,不管等会儿傅玉棠问她什么,她都老实招供,绝对不帮昆吾明那混蛋隐瞒一点,竭尽全力做个污点证人! 毕竟,昆吾明都不讲道义了,她也没必要讲义气。 心里打算得满满当当的,连腹稿都打好了,踌躇满志地想要“弃暗投明”,却没想到,傅玉棠压根儿就没露过面! 呃…… 虽然有点儿不愿意承认,但就她这小虾米,好像是没资格让傅玉棠出手。 毕竟,人傅玉棠对付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女子,给傅玉棠热身都不够格。 傅玉棠大概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只派了个普通衙差来审问她。 对方冷面冷言的,态度说不上多好,却也说不上坏,就按照章程办事,详细地询问她出现在城门口的原因,以及她这具身体的来历,还有她那死鬼未婚夫的情况。 得知她未婚夫失踪后,刑部的人员还亲自为她立了案,告知她一旦有消息的话,便会立刻通知她。 全程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黑暗,二话不说就把她抓进大牢里用刑,来个屈打成招什么的。 只在最后她离开刑部之前,将她带到刑房里转了一圈,指着血迹斑斑的刑具,严厉警告她,让她要明是非,下次勿要再盲目帮助逃犯。 此次念在她不知情的份上,不予追究。 再有下次,这一道道刑具,挨个请她试一试! 望着那散发着陈年血腥气,早已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刑具,钱一毛吓得小脸发白,险些当场晕过去。 眼泪不受控制地簌簌往下掉,连声表示自己绝不再犯。 下次她再信昆吾明的话,她就是个大傻子! 甚至,还超水平发挥,当场做了八百字的检讨。 鉴于她认错态度良好,且明显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刑部的人员也就没跟她多计较,重新将她送回仁康堂。 临走前,又将李大夫叫出门,嘀咕了好一会儿。 钱一毛不知道他们双方都谈了什么,但可以大致猜出不是什么好话。 因为,从那天开始,李大夫就再也不让她随便出门了。 每天都让小山监督她在后院里捡药材,晒药材。 而她,因为“刑房一日游”,留下一点点心理阴影,暂时没了四处闲逛游玩的心思,更不敢随意靠近刑部,只能每天老老实实地窝在仁康堂打下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直至这两天,才稍微缓过神,重新振作起来,觉得自己不能再虚度光阴了,打算继续之前的攻略任务。 这不,听到刑部开展普法宣传活动,攻略对象之一田泰鸿会出场主持活动,她的小心思立马活络起来了。 以想要多学点律法知识,免得下次再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触犯法律为由,缠着李大夫好说歹说,终于让李大夫点头同意她出门了。 一离开仁康堂,她也不含糊,直奔城东刑部。 果不其然,一眼就看到了田泰鸿。 她刚想着上前打招呼,与对方套套近乎了,不料对方一看到她,眼睛瞬间瞪圆,面上隐有惊恐之色。 下一秒,就跟老鼠看到猫似的,脚底一抹油,当场就溜了。 钱一毛:“……” 不用想也知道,是她之前太过热情了。 这些古人头发长,见识短,生性过于含蓄,从没见过她这般坦率热情的姑娘,一时间吃不消,害羞了,都是正常现象。 无奈地叹了口气,钱一毛撩了下头发,跟随大众进入普法大堂,准备走一步看一步。 反正活动时间还长着呢,总能让她逮到机会,堵住田泰鸿。 却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她的另一名攻略对象——霁雪也在! 当真是天助我也啊! 若不是场合不允许,钱一毛真想叉腰仰天长笑三声。 她果然是上天宠儿! 跑了个田泰鸿,又来了个霁雪! 今日这一行,当真是来对了! 看了眼手里的智商检测表,钱一毛脸上散发出自信的光芒,望着左前方的霁雪,清了清嗓子,试着搭讪道:“霁公子,好巧啊,你今天也来参加活动啊?” 闻声,霁雪下意识回过头。 他是认识钱一毛的,当然也从李大夫口中得知这姑娘因为受刺激过度,以至于脑子有点不大正常,容易犯花痴。 但她这花痴,又跟普通的花痴不一样。 普通的花痴,顶多就是单相思,折腾自己而已。 钱一毛的花痴,是专门愉悦自己,一心折腾别人的。 看到样貌出众的男子,便会不遗余力地缠着人家,非要人向她表白,彻底满足内心奇怪的癖好,才会善罢甘休。 听李大夫说,之前昆吾明在仁康堂暂住,就被钱一毛折腾得不轻。 此时听到钱一毛娇滴滴地唤他,一句话拐了三个弯儿,似带着某种暗示,霁雪眼皮不由突兀地跳了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偏偏一旁的乌奇又是个没眼色的,当然也可能是单纯地想要看热闹,一看钱一毛这含羞带怯的样子,当即笑了起来。 视线在二人身上转了一圈,一脸意味深长,朝霁雪挤了挤眼,挑眉道:“这是你小相好啊?” 他声音粗犷,没有刻意压低音量,是以周围的人都能听到。 此言一出,除了担心被钱一毛认出来的昆吾明毫无动静之外,邵景安、吴永安、严修礼三人齐刷刷地回头。 先是看了一眼钱一毛,顿了顿,又把目光转向霁雪,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一点点好奇之色。 连带着刚刚被衙差带到邵景安身后,落座于钱一毛身边空位,显得十分拘谨的小青年,听到这话后,亦一扫之前紧张的状态。 一双眯缝眼陡然放大了数十倍,乌幽幽的眼珠子来回转动,瞅瞅钱一毛,又看看霁雪,嘴里忽然“哎呀”一声,满脸八卦道:“你们、你们竟然假借参加刑部活动的名义,偷偷来这里私会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 顶着众人好奇且八卦的眼神,霁雪面容微僵,抿了抿唇,语气生硬道:“我与钱姑娘并无任何来往。 事关姑娘家的清誉,还请二位慎言!” 这话一出,乌奇第一个不信。 他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直言道:“没来往,她还知道你叫霁公子,你还知道她叫钱姑娘?” “就是,就是。”小青年连连点头,晃着手里的智商检测表,自以为小声地嘟囔一句,“你们这是在骗傻子呢?”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32章 她就是霁雪的人,免费的人! “这并非欺骗,而是事实。” 霁雪皱了皱眉,望着乌奇与小青年,清冷的面容满是郑重之色,严肃澄清道:“我与钱姑娘,确实没有任何关系,不过萍水相逢而已。” 如果是平时的话,他是不屑于向陌生人解释这么多的。 左右清者自清,谣言止于智者。 可现在还牵连到无辜的人,对方还是个姑娘家,霁雪便不能坐视不理了。 时下的风气对姑娘家要求颇为严苛,姑娘家的言行举止处处受到掣肘约束。 身为男子,他自是不惧这些没形没影,带着旖旎色彩的传言。 就算传出去了,别人也顶多笑他风流多情,并不会再有其他的感想。 但是钱一毛不一样。 她是个姑娘家,放在他身上尚属于风花雪月的流言,一旦落在她身上,那便会成为杀人不见血的刀。 不止于她名声有碍,甚至还会因此遭受到无法想象的伤害。 倘若再遇到一些借题发挥的,或是居心叵测的,那她这一辈子就毁了! 是以,霁雪这才不得不郑重说明。 然而,他的良苦用心,钱一毛非但没感受到,反而觉得他这人说话也太生分了点。 什么叫没有任何关系,什么叫萍水相逢啊? 在她看来,他们二人不止相识一场,还非常有渊源呢。 说是自己人也不为过。 毕竟,认真细究起来,她现在也算是仁康堂的一份子。 不说给仁康堂创造了多少收益,至少她最近够勤快,帮忙晒收了不少药材,是有苦劳的。 而且,她还没要任何工钱。 相当于是仁康堂的免费劳力。 仁康堂呢,又是霁雪名下的产业。 那四舍五入一下,她就是霁雪的人,免费的人! 她都白送到这地步了,即便是最苛刻的奴隶主,看到她都会流下感动的泪水,顺水推舟地承认二人的关系吧? 结果,霁雪这家伙竟然无动于衷,还一门心思与她撇清关系…… 唉! 不得不说,霁雪可能真是智障。 否则,怎么一点都搞不清楚状况呢? 钱一毛撇了下嘴巴,有点儿无语,又有点儿高兴。 无语的是,霁雪太智障了,到现在没捋清楚他们的关系,一口咬定他们毫无关系。 高兴的是,霁雪还真是太智障了,那她要攻略他的话,应该不难。 甚至,她还可以利用在场众人,引导一波舆论,逼着他向她表白呢。 毕竟…… 钱一毛微微眯了下眼睛,视线从眼前众人脸上一一掠过,在场的都是智障,应该很好忽悠的。 当然,她自己也是。 可她就是有这样的自信。 这并非她自大。 相反的,她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 在她自我认知里面,她就是个毫无特色的普通人。 常人有的小毛病小缺点,她都有,身上也没什么特长傍身。 也不会因为被系统选中做任务,就觉得自己是天命之人什么的。 她清楚地知道,以往之所以能成功完成九个小世界的任务,最主要是那都是些小白世界,没什么难度。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33章 一出门就发现惊天大秘密! 还有一点就是,系统说她的运气超乎寻常的好。 也正因为这一点,系统才与她商量,询问她是否愿意来此方世界做攻略任务,并允诺她要是成功完成任务,就立马送她回现代。 “不过,9523,有一点本系统必须告知你,收益越大,代表风险越大。 此方世界极度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身亡。 一旦身死,你就再也回不去现代了!”系统提醒道。 钱一毛:“……!!”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但是…… 如果不接这任务的话,按照系统的说法,她至少还得做九十一个小白世界的任务,才可以回现代。 但若是接下这世界的攻略任务,侥幸成功了,那她就可以立马回去了! 啧。 这搁谁身上,谁不动心啊? 再说了,系统不是说她运气很好吗? 既然运气好的话,那她应该不会倒霉到任务没完成就死了吧? 嗯,相信自己,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拼了! 想着,钱一毛没有过多的犹豫,直接点头同意接下任务。 如同系统所言,她的运气可能真的还不错。 刚到此方世界没多久,就成功完成了攻略昆吾明的任务,还侥幸从傅玉棠手里逃过一劫呢。 而且,不出门则已,一出门就发现惊天大秘密! 霁雪他竟然是个智障! 哈哈哈…… 好! 很好! 真是太好了! 大家智商都差不多在同一水平线上,那她要完成攻略任务,简直是轻而易举啊! 她本人是不怎么聪明没错,但好歹经过现代社会文化的熏陶,黄金十八点狗血剧的灌溉,网络小短剧的启发,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小手段,小心机。 最懂得利用舆论,为自己造势,创造机会了。 而在场的呢,却都是土生土长的智障,再精明估计也精明不到哪里去。 大概率也是看不破她手段,只能乖乖跟着她的引导走。 思及此,钱一毛信心大增,抬起眼,死命眨巴着杏眼,挤出一点点水光,娇声道:“霁公子,你好狠的心啊! 竟然说出这样伤人的话,人家现在吃在你家,住在你家,你却说不认识人家…… 你、你当真是好绝情……” 语毕,脸上适时露出个伤心的表情,做出一副被人辜负的模样,捂住脸假装哭泣。 见此情景,乌奇没忍住“啧”了一声,瞅着霁雪道:“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你这都把人家给办了,还不想负责啊?” 小青年也是一脸唾弃,冷哼道:“看着长得人模人样的,没想到是个负心汉!” 听到这话,钱一毛哭得更大声了。 实则,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里,嘴角差点没咧到耳后根,心里早已乐开花。 对。 就是这样。 在钱一毛的计划里,就是要让众人将她与霁雪绑在一起,然后利用群众们的力量,逼着霁雪哄她,她好趁机提出表白一事。 霁雪哪里能想到钱一毛的险恶用心,此时听到钱一毛的话,整个人浑身一震,彻底愣在了原地。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34章 直接掏出大菜刀,不怕霁雪不从! 向来清冷的面容上,破天荒出现一抹呆滞的神色。 任凭他想破脑袋都没想到,他一心一意为钱一毛洗去污名,钱一毛非但不领情,反而眼都不眨一下,仿佛只过今天,不活明日一般,又自己往自己身上泼了一盆脏水。 同时,还特别丧心病狂地把他也给拉下水了。 当着众人的面,故意说了这么一大堆含糊不清的话语。 俨然是想要坐实他们之间不清不白的关系! 这这这…… 霁雪眨了下眼睛,虽然他并不知道钱一毛的计划,但此时此刻亦察觉出钱一毛已经开始向他伸出魔爪,准备缠上他了。 想想李大夫说的,她纠缠昆吾明的那些手段,霁雪眉心一跳,竟然莫名有些害怕。 好在心理素质足够强大,不过一眨眼,便恢复了冷静。 看了眼钱一毛,收敛起心神,直接来个快刀斩乱麻,声音冷淡道:“还请钱姑娘自重! 你我何来住在一起之说? 姑娘之所以住在仁康堂,盖因李大夫仁善,与霁某并无关系。 倘若钱姑娘对李大夫收留你一事不满的话,霁某现在便可让人前往仁康堂,将姑娘的行囊收拾出来。 也省得钱姑娘你以为霁雪对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想法。” “是啊,这位姑娘,你说话得三思啊。”严修礼在旁附和道。 平心而论,他不是很相信钱一毛的话。 因为在他看来,霁雪是个十分有规矩,做事有分寸的后生晚辈,根本不可能做出哄骗、玩弄女子一事。 他更倾向于二人之间或有误会。 既然是误会,那最好是私下解决。 一旦摆到台面上来,对双方的名声都不好。 尤其是钱一毛。 到底是个姑娘家。 肯定更吃亏一点。 因此,他苦口婆心地劝说道:“钱姑娘,韶光他并非风流之人,你们二人之间大抵是有什么误会。 要不,你们二人私下里找个时间,坐下来说清楚? 毕竟,此地不是处理事情的地方,且还有不少外人在场。 韶光他是男子,若是出现什么风流轶事,对他并无半分影响。 倒是钱姑娘你,怕是会受到流言蜚语的侵害。” “是啊是啊。”吴永安也跟着出声附和,连连劝说道:“要不,你们出去把事情说清楚?” 对这提议,钱一毛举双手赞成。 她巴不得跟霁雪独处呢。 届时,若是引导表白不成,就跟对付昆吾明一样,直接掏出大菜刀,不怕霁雪不从! 因此,一听到严修礼、吴永安的话,立马点头道:“行!那咱们出去把话说清楚!” 语毕,率先站起身,准备往外走。 不曾想,也不知道是不是坐得太久,腿脚麻痹了。 刚站起来,右脚小腿上便好似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整条腿一麻,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去! 前排,出于武者的敏锐,昆吾明第一时间察觉到身后有破风声,本能地转过头。 哪曾想,才刚一回头,就看到钱一毛面容扭曲,张牙舞爪地朝自己扑了过来。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35章 二王子是不吃你这一套的! 昆吾明:“……!!” 这疯婆子想要干嘛?! 昆吾明瞳孔骤然紧缩,下意识地想要侧身闪躲,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钱一毛犹如泰山压顶一般,结结实实地砸在他的脸上。 下一秒,昆吾明只觉得眼前一黑,脖子一沉,整个人无法控制地摔倒在地上。 随着他落地的瞬间,身下的圆凳也跟着“哐当”一声倒下,砸在他腿上尚未彻底痊愈的伤口上。 听到闷哼声,钱一毛手忙脚乱地从他身上爬起来,面带歉意道:“对不起,对不起。” 她最近好吃好睡,似乎是重了一点,希望身下之人没被她砸出个好歹来。 一边暗暗祈祷,一边伸出手,想要去搀扶对方。 却没料到,一垂眼,就对上一双招人的狐狸眼。 大概是被砸得不轻的关系,原本应该闪动着精光的眼睛里充满了茫然之色。 配合着他蜡黄的面容,有种天真无辜的稚气。 一看就让人心生亲近之意。 当然,前提是双方没有过节。 定定地盯着那双狐狸眼看了片刻,钱一毛二话没说,一把推开想要上前帮忙的乌奇,径自撸起袖子,伸手在昆吾明的脸上使劲揉捏起来。 乌奇:“……??” 你这女人想干啥? 由于刚刚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乌奇根本来不及出手搭救昆吾明。 此时,见昆吾明摔倒在地,他立刻从座位上弹跳起来,准备将他扶起来。 却没想到,又一次被钱一毛抢先了。 不光如此,对方还光明正大地吃二王子的豆腐,摸二王子的脸! 嗐,这大宁的女人,当真是不害臊! 刚刚不还跟着姓霁的小白脸眉来眼去吗? 这才一会儿,就转移目标了,将主意打到了他们二王子身上! 虽然这是个很有眼光的举动,但是! 没用的! 二王子是不吃你这一套的! 西鸣也不会接受一个来自大宁的王妃! 就算你如何勾引,亦不能成事儿的! 乌奇心里腹诽,自觉有责任守卫昆吾明的贞操,大步上前,一把扯住钱一毛的手腕,粗声粗气道:“你做什么呢你?男人的脸是可以随便摸的吗?” 要摸,就摸霁雪那小白脸的去。 别缠着他家二王子! 钱一毛恍若未闻,再次甩开乌奇的手,沉着脸,一点一点将昆吾明脸上的伪装擦去。 不多时,一张雌雄莫辨的熟悉面容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果然是昆吾明那狗东西! 钱一毛冷笑一声,面上的愧疚瞬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愤怒。 你个忘恩负义,言而无信的狗东西竟然还敢出现?! 害得她去刑房一日游后,竟然还敢若无其事地出现她面前?! 当真是活腻了!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钱一毛一手揪住他的衣领,一手高高举起,朝大堂里的衙差们大声举报道—— “各位衙差大哥,我发现了朝廷的钦犯顾二! 杀人狂魔顾二在此! 你们快来把他抓起来呀!” 声音急促尖锐,带着大仇即将得报的兴奋,刺得原本眼冒金光的昆吾明耳鼓膜嗡嗡作响,意识终于回归。 待听清楚她话里的意思,面色骤变,下意识挣开钱一毛的手,借着乌奇搀扶的力道站起身,皱眉低喝道:“这位姑娘,我不是顾二,也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你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认识你!你就是顾二,就是朝廷钦犯!” 钱一毛大声道,顿了顿,又继续喊道:“快来人啊!快来人!杀人狂魔顾二出现了!” 顾、顾顾二…… 严修礼、吴永安不知顾二就是昆吾明,但他们是知道顾二这人的。 无他,因为这顾二是专门进京刺杀傅玉棠和文武百官,企图破坏谈和的西鸣第一杀手! 前段时间,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 而他们与满朝文武,同样亦过得胆战心惊。 本指望着傅玉棠和刑部众人能快快将顾二逮捕归案,不曾想却被他逃脱了! 得知这一消息,虽然大伙儿嘴上不说,但其实心里都是很害怕的,背地里直骂刑部没用。 当然,也怀疑傅玉棠是不是故意的。 毕竟,就像她之前所说的,顾二眼看杀她不成,指不定得换个目标。 所以,她目前是安全的。 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反正顾二对她没威胁,她自然不会那么尽心尽力去捉拿他了。 不然的话,以傅玉棠的手段,还有刑部众人的能力,像顾二这种危险人物,怎么能轻易被逃脱呢? 想到这点,满朝文武心里都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这傅玉棠要是不管事儿了,那到时候顾二要是卷土重来,他们岂不是危险了? 思及此,满朝文武都坐不住了。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们不敢得罪傅玉棠,更不敢给她脸色看,甚至连半句怨言都不敢表露。 只能趁着傅玉棠休沐,不在朝堂的日子,有意无意地去找刑部和京兆府探查情况,话里话外暗示他们快快将顾二抓回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而刑部和京兆府给他们的答复是,顾二身受重伤,短时间无法作案行凶,让他们不必担忧紧张,傅大人自有应对之策。 闻言,众人这才放下心。 只要傅玉棠没撒手不管的话,那他们就不担心了。 是以,得了定心丸的他们,很快就将顾二一事抛之脑后。 毕竟,傅玉棠的手段,大家心里都有数。 顾二跑得一次,跑不了第二次。 下次要是见到顾二的话,大概率就是在刑场上了。 哪里能想到,刑场没见到,倒是在刑部的地盘上见到了。 对方不止冒充大宁百姓,光明正大地混进普法大堂来,还一脸淡定地坐在了他们的身边! 一想到自己曾与顾二近距离接触过,吴永安、严修礼二人便齐齐抖了一抖,整个人后怕不已。 尤其是看到对方被揭穿身份后,面容铁青,眼含戾气,欲要暴起杀人的样子,一颗心更是提到嗓子眼。 这、这人可是西鸣第一杀手啊! 眼下,他身边还有个五大三粗的同伙! 二人要是起了杀心,那估计没几人拦得住他们! 当场来个血洗普法大堂,对他们来说,大概率就跟砍大白菜一样简单吧? 想到这里,几乎是下意识的,严修礼、吴永安立刻将视线落在邵景安身上,三步两步地蹿到他身边,“哧溜”一声躲在了他的身后。 不管怎么说,邵景安现在也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啊。 出了事儿,自然是头儿先顶着了。 邵景安没料到二人有此行为,一时没防备,被二人一拱,脚下不受控制地往昆吾明的方向走了两步。 原本他就距离昆吾明最近的人,这会儿差点整个人怼到对方眼皮子底下去了。 邵景安:“……” 严修礼、吴永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用力过猛了。 二人相视了一眼,连忙扯着邵景安后背的衣服,将他重新拉回安全距离内。 而后,为了掩饰方才贪生怕死的举动,严修礼轻咳了一声,壮着胆子探出头,指着昆吾明,大喝道:“顾、顾二,我劝你束手就擒!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这里可是刑部的地盘,傅大人管辖的地界,你是逃不掉的!” 说完,还不忘亮出身份,指挥一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愣在原地的眯缝眼小青年,让他赶紧去刑部找人。 小青年这才如梦初醒,快速看了眼在场众人,“哎”了一声,匆匆往外跑。 一边跑,一边喊道:“田大人!衙差大哥!各位乡亲们!不好了!顾二出现了……顾二出现了……快来人啊……” 还算机灵。 知道一路喊人求助,以最快的速度撒播消息,搬救兵。 严修礼满意地看了小青年的背影一眼,收回视线,重新将注意力落在昆吾明身上,神情威严道:“顾二,识相的话,立马投降! 不然等傅大人来了,有你好看的!”” 一句话说得掷地有声,义正辞严,似乎十分的有底气。 然而,颤抖的指尖却是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不过,眼下也没人在意这一些。 此时此刻,昆吾明的注意力都在邵景安和钱一毛身上。 他是万万没料到,钱一毛这疯婆子竟是疯癫到如此地步,将他砸得七荤八素不说,还二话不说揭穿他的伪装,大喊大叫着让人来逮捕他。 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一旦他的身份败露,钱一毛也脱不了干系。 在场的霁雪亦是同样。 至少,窝藏钦犯这一条罪名,他是跑不掉了。 钱一毛不是想要得到霁雪的爱吗? 连这点都不为他考虑? 昆吾明满心无力,常人的行为还可以揣度,疯子的行为无从理解。 望着上蹿下跳的钱一毛,恨不得当场将她拍死算了。 奈何邵景安在场,不得发作,只能勉强压住心中的杀意,死死盯住她,语带威胁道:“还请姑娘慎言! 需知,谎报消息,污人清白是大罪。 我从来没有得罪过姑娘,姑娘你却往我身上扣个朝廷钦犯的帽子…… 若是最后查证我是清白的,姑娘只怕逃脱不了刑部的责罚!” 乌奇在旁连声附和。 虽然不知道面前之人是怎么认出二王子的。 但他和昆吾明差不多,亦因为邵景安在场,有所顾虑。 旁人不知道邵景安的厉害,他可是清楚的。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36章 黄鼠狼成精都比你老实本分好吧! 邵景安这人看着斯斯文文,就像个寻常书生一样无害,实际上是心黑手黑。 饶是西鸣王,都在战场上吃了他不少亏。 更不用说乌奇了。 光是进京这一路上,与邵景安没有千次也有百次的交锋里,愣是一次都没占到便宜,还暗地里吃了不少亏。 连带着他与使臣团里各位兄弟的感情,也差点被离间了。 就这么个黑心肝的人,要是知道他和二王子隐藏身份,偷偷潜入京城,还不知道要如何借题发挥呢。 搞不好,还会趁机对二王子不利。 思及此,乌奇浑身瞬间紧绷起来,粗犷的面容上带着不易觉察的紧张,表面看着钱一毛,实则一直留意着邵景安的一举一动,皱眉道:“钱姑娘,你可不要乱说! 我和我弟弟可是清清白白,老实本分的农户,根本不知道,也不认识什么顾二! 你可别乱往我们兄弟二人身上泼脏水!” “你们要是农户,那我就是玉皇大帝!” 钱一毛才不怕他,眼下她可是在傅玉棠的地盘上。 傅玉棠是谁? 杀遍天下无敌手的大反派啊! 昆吾明在普法大堂对她动手,那就是在挑衅傅玉棠这大反派的威严。 都不用她多做什么,傅玉棠第一个就不会放过昆吾明! 是以,面对昆吾明暗含威胁的目光,钱一毛半点都不慌,甚至气势比他强硬。 杏眼一瞪,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昆吾明,有恃无恐地大骂道:“就你这贼眉鼠眼的样子,还好意思冒充农户? 黄鼠狼成精都比你老实本分好吧! 顾二,我告诉你,从你在城门口丢下我的那一刻,就应该想到有今天! 你真当我钱一毛是好欺负的吗? 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今天就是拼着小命不要,也要把你送进刑部大牢里去!” 她被昆吾明害得体验了一把刑房一日免费游的服务,昆吾明这狗东西也要去游一遍,那才算公平。 顿了一下,又补上一句,“你也别想着威胁我,我不怕你!” 毕竟,昆吾明的攻略任务已经完成。 没了攻略价值的昆吾明,在她眼里比屁还不如。 屁好歹还有个味儿呢,昆吾明啥也不是。 她这边怒气冲天,对着昆吾明疯狂输出,一旁的吴永安则是小声与邵景安“科普”起顾二的“丰功伟绩”。 末了,言语夸张道:“这顾二,之前一进城就是冲着傅大人来的! 听芮御史说,当时那情况是万分凶险! 要不是傅大人福泽深厚,顾二好死不死找错人了。 而芮御史又吉人天相,身强体健,手脚协调,跑得快,刚好替傅大人挡了这么积一劫,只怕傅大人那小身板压根儿经不起顾二的追砍,早就命丧黄泉了……” 说到这里,吴永安偷偷看了眼邵景安,状似感慨地叹了口气,低声道:“可能也是因为这件事,傅大人觉得西鸣谈和之心不诚,心里有气,才不愿意谈和吧。” 所以,太傅你将心比心,不要再针对傅大人了。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37章 是那个传说中的邵景安吗?! 人傅大人也是很不容易的。 虽然身为一国之相,可说到底也不过才十八而已。 正是年少气盛的时候,被人这么一挑衅,自是咽不下心头那口气,以至于行事难免冲动了点儿。 咱们这些做长辈的,见她犯了错,多多包容她,多多关心她,多多纠正她便是。 实在没必要一上来就夺权什么的。 小年轻自尊心强,被太傅你这么一弄,生气是必然的,消沉是肯定的。 搞不好,还会因此一蹶不振呢。 这样不好,不好啊! 最重要的是,如果傅玉棠心情低落的话,他家阿蓉肯定会受影响,跟着不开心。 他家阿蓉不开心,那他自然而然跟着难过…… 要是阿蓉再掉一两滴眼泪的话,那他的心也要碎成两半了…… 光是想想那情景,吴永安就一阵心疼。 为了阿蓉,为了自己的小心脏,吴永安斟酌了会儿,又张口为傅玉棠说了几句好话,表明傅玉棠不是那种好战分子,而是事出有因。 话里话外都在暗示邵景安,勿要对傅玉棠太过苛刻了。 毕竟,人现在也不是你的徒弟了,你没太大的资格管人家。 放过彼此,和平共处才是最佳方式啊。 然而,也不知道是他说得太过委婉隐晦,邵景安一时没领会到他的意思,还是太厌恶傅玉棠这个徒弟了,邵景安全程愣是没应一声。 过了好一会儿,眼睫才微微一抬,问了个牛马风不相及的问题:“确定顾二一进城,就直接冲着傅大人来的吗?” 吴永安一愣,很快回过神,点头道:“是啊。一进城就直奔长兴街杀人了。 如果不是他率先对傅大人下手的话,我们也不知道有他这么一个人啊。” 更不知道西鸣那边还派了杀手前来刺杀满朝文武。 闻言,邵景安淡淡“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下意识看了眼昆吾明,眼底闪过一抹沉思之色。 这“嗯”是什么意思? 是明白了傅玉棠的苦衷,还是以后不会再针对傅玉棠了啊? 吴永安不明所以,正准备张口询问,就看到身侧的严修礼目光越过大堂,落在门口处,一脸惊喜道:“刑部的人来了!”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田泰鸿领着一群衙差,抬步走了进来。 之前被严修礼派去搬救兵的眯缝眼青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 见到众人依旧呈对峙之态,眯缝眼青年连忙转头对田泰鸿说道:“田大人,他们就在那里呢。 就是他!” 抬手指了指昆吾明,青年一身正气道:“那人就是顾二!不光是钱姑娘说他是,严大人也指认他了!” 田泰鸿一脸威严,若有似无地点了下头,随即大步走了过来。 待目光触及邵景安、严修礼、吴永安三人,明显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三人一眼,最后把视线落在邵景安身上,不自觉皱起眉头,冷声道:“邵太傅怎会在此?还做这副打扮?” 邵太傅?! 是那个传说中的邵景安吗?!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38章 天才耶!我能摸一摸吗? 一声最为寻常不过的称呼,让原本因为通缉犯顾二出现,心生恐惧,全部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京城百姓们浑身一震,齐刷刷地睁大了眼睛。 犹如被打了鸡血一般,众人心不慌了,腿不抖了,脚也不软了,纷纷站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邵景安包围起来。 就像是欣赏什么稀世珍宝一般,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仔仔细细将他打量了一番。 直至将邵景安看得浑身不自在,人群里方才有人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真的是邵景安吗? 真是那个传说中不下场则已,一下场就连中六元,十二岁便高中状元的大宁第一天才邵景安吗?” 邵景安:“……” 这语气…… 这说话方式…… 不知为何,有种不祥的预感。 但…… 目光触及众人期待的面容,邵景安亦说不出欺骗之语,只能轻轻点了下头,淡声道:“我就是邵景安。” 得到肯定的答复,众人眼睛就如同黑夜里的灯火一样,“啪”一下亮了,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呼。 “哇!” “真正是邵景安啊!” “我竟然看到邵太傅了!” “啊,是活的,还会动呢!” “我的运气真是太好了……” “是啊,是啊,今日真是来对了……” “天才耶!我能摸一摸吗?” “我也想摸一下……” “我也要,我也要……” “……” “……” 如同上次围堵慧心,想要沾慧心佛气一般,这一次京中的百姓们依旧善于抓住机会,纷纷伸出手,争先恐后想要沾一沾邵景安的才气。 邵景安哪里见过这架势,更没想到京城的百姓如此热情,不出手便罢,一出手就对着他来了遍十八摸,当即惊得眼睛都瞪圆了。 稍微一个没注意,一身书生长袍,差点被人当场给脱了。 吓得他立马抓住衣襟,本能地往后退。 严修礼:“……!!” 吴永安:“……!!” 这群百姓在做什么? 把邵太傅当成什么了? 简直岂有此理! 二人看得眉心直跳,连忙上前搭救。 哪曾想,搭救不成,反倒将自己赔进去了。 毕竟,京中的百姓小眼神可明亮着呢。 看严修礼、吴永安刚刚的表现,估摸着这二人大概率是个官。 摸不到邵景安的才气,那抓一把官气也是好的。 因此,一看二人主动送上门,百姓们也不客气,逮着他们二人亦是一通乱摸。 严修礼:“……” 失策了! 早知道就不出手搭救太傅了。 这下好了,连自己都赔进去了。 吴永安:“……” 靠! 谁抓我的屁股! 我的屁股是你们这些人可以摸的吗?! 我冰清玉洁的身体是阿蓉的! 想着,深陷魔爪之中的吴永安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身后的百姓,怒声道:“别摸了!别抓老子的屁股!你们都给我老实点!” 然而,热情高涨的百姓们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眼里,依旧我行我素。 甚至,在察觉到他有反抗的迹象,动作变得更加猛烈了。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39章 邵景安这是被人吃豆腐了?! 连带着他身边的邵景安亦受到牵连,胸膛被人连摸了好几把。 邵景安:“……” 吴寺卿,你还是少说两句吧。 还有,京城的风气何时变得如此豪放了? 京中的百姓比边关的百姓还要彪悍! 这几年,京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何百姓面貌,京城风气大大不同于以往? 邵景安心里满是疑惑,此时却无暇探究。 因为,刚刚不知道是谁,竟然偷偷掐了一把他的臀部! 察觉到身后传来的异样,邵景安以往冷淡无波的面容骤变,墨眉一蹙,本能地想要推开身边的人,却又担心造成踩踏事件,只能生生忍住。 最后,只能一边呼吁百姓冷静,一边狼狈地移动身子,竭力躲开百姓们的抚摸。 见此情景,原本正在和钱一毛掰扯的昆吾明、乌奇:“……!!” 他们没看错吧? 邵景安这是被人吃豆腐了?! 还是许多人一起吃,连反抗都没法反抗得那种! 哈哈哈…… 这可真是让人……喜闻乐见啊! 在昆吾明、乌奇的印象里,邵景安一直都是端方自持的冷淡模样,平日里言行举止颇为讲究,此时见邵景安吃瘪,昆吾明和乌奇岂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看热闹机会? 相视一眼,朝钱一毛打了个暂时停战的手势,齐齐闭上嘴巴,站在一旁专心欣赏邵景安的狼狈模样。 钱一毛很是无语,却无可奈何,只能回头找田泰鸿,让人快点把昆吾明这小子抓起来。 一旁的霁雪,望着眼前的混乱局面,有心想要上前阻止百姓的过激行为,却又心生犹豫。 一直以来,他都十分崇拜邵景安。 即便二人无缘成为师徒,他对邵景安的崇拜亦没有减少半分。 此时看到邵景安陷入困境,他本能地想要上前帮忙。 但是…… 抬眸看了眼嘴里嚷嚷着“不得对邵太傅无礼”,实际上却无半分行动的田泰鸿,霁雪直觉有哪里不对。 好似眼前这一切,是有人故意为之一般。 并无太大的恶意,只是单纯地想要邵景安出糗而已。 而且,这戏弄人的手段,有点像傅玉棠那家伙的手笔啊。 霁雪心道,却也不意外。 毕竟,自邵景安回京以来,在朝堂上件件事情都与傅玉棠对着干,傅玉棠心里有气也是正常的。 会布下这局戏弄邵景安,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既然是他们师徒二人之间的事情,那么他一个外人自然不好贸然参与其中。 只不过…… 按照傅玉棠那家伙爱看热闹的性子,眼下布局成功,她应该跳出来欣赏自己的杰作才是。 为何却不见踪影呢? 霁雪微微蹙了下眉头,目光下意识在大堂内睃巡了一遍。 待目光触及田泰鸿身侧的眯缝眼青年时,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两秒,而后不着痕迹地皱起眉头,垂眸沉思。 片刻之后,抬起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昆吾明和乌奇,像是明白了什么,嘴角无意识往上一扬。 没有任何犹豫,往后退了一大步,将自己隐于众人忽视的角落里。 人群外,田泰鸿看着狼狈不堪的礼部三人组,心里暗笑不已。 尤其是看到邵景安的胸前、屁股上还有个大大的黑手印,田泰鸿差点没当场笑出声。 只恨时间太过仓促,没来得及通知刑部的诸位同僚,让他们一起过来看热闹。 他都能想象,大伙儿看到此番情景时,心里会笑得多开心,脸上会憋笑得多痛苦。 不得不说,大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地阴险啊! 强压着上翘的嘴角,田泰鸿看了眼身边的眯缝眼青年,好好欣赏了会儿邵景安三人的窘态,眼瞅着差不多了,方才清了清嗓子,绷着脸,拉平唇线,摆起刑部主事的架子,朝众人大喝道:“干嘛呢!干嘛呢! 你们是来听普法宣传的,还是来非礼人的啊? 都给我安静、安分、安妥一点! 再胡乱闹事的话,就要取消你们的活动资格了!” 一边大声喝斥,一边吩咐衙差们上前维持秩序,把邵景安三人解救出来。 当然,也没忘了应钱一毛的要求,将正在看热闹的昆吾明和乌奇二人控制住。 原本混乱无序的局面,很快恢复正常。 田泰鸿走上前,先是看看狼狈不堪的邵景安三人,再瞅瞅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钱一毛、昆吾明、乌奇三人,浓眉大眼里满是严肃之色。 稍稍犹豫了两秒,还是决定先问清楚邵景安三人来此的意图。 便重新将视线落在邵景安身上,眼含探究地打量了他一眼,复述了一下之前的问题,“太傅,您今日为何会出现在此?为何这副打扮?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别是来破坏普法宣传活动的吧? 最后这句话,田泰鸿没说出口,但是眼里却明明白白地表露出来。 见他满脸戒备之色,邵景安其实并不意外。 毕竟他自己也知道,从他回京后,所做的每一件事情落在不知情的外人眼中,都有针对傅玉棠的嫌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加上当年殿试一事,旁人自当以为他是厌恶傅玉棠的,故而接二连三针对她。 而今日活动,乃是傅玉棠所创建的。 他贸然出现在此,难免让人觉得他是前来找茬。 只不过,实际情况并非如此。 今日,他出现在此并无任何恶意。 只不过是早上进入礼部时,偶然间听礼部的官员闲聊提及,自从傅玉棠担任刑部尚书后,刑部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举行一次为期七日的普法宣传活动。 这不,今日一大早,刑部又开始敲锣打鼓地折腾起来了。 而京城的百姓们,就跟过大年似的,一个个喜气洋洋,纷纷往城东的普法大堂跑呢。 “啧,还真是爱占小便宜。傅玉棠也就只会用这种小恩小利收买人心了。”甄欣德不屑道。 要知道,那劳什子普法宣传活动,一开始,是没什么百姓参加的。 全靠刑部派发鸡蛋收买人心。 却没想到,在刑部坚持不懈地分发鸡蛋下,时间一长,竟然也积累了一群专门领鸡蛋的忠实拥趸。 在他们的带动下,原本满朝文武不看好的普法活动,这些年竟也勉勉强强地撑下来了。 “不过,你们看着吧,百姓们可是现实得很! 不要指望他们对刑部的活动有多忠诚,倘若没了鸡蛋,他们肯定就不再踊跃参与了!” 甄欣德撇了撇嘴,幸灾乐祸道:“眼下是刑部还有点小钱,等他们财政不足以支撑之时,看刑部那堆白花蛇怎么收场!” 此言一出,立刻引来在场众人的附和—— “就是,就是。” “牲口部的邵奇可是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连野人部想要申请军需费用,他都要推三阻四一番,怎可能给菜园子的白花蛇发放鸡蛋钱呢?” “是啊,邵奇那牲口一心钻到钱眼里,连考核业绩的地仙部都不放在眼里,更不用说傅玉棠那一方小小菜园子了。” “嘿嘿,这样说来,岂不是有好戏看了?” “这还用说?需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普天之下芸芸众生为了各自的利益而奔波。要不是为了那三两个鸡蛋,谁搭理他们?” “哈哈,正是。对百姓来说,有奶便是娘,有蛋便是法。 一旦刑部的白花蛇没了蛋,百姓们也就不再信他们的法了,看他们还能翻出什么花儿来!” “……” “……” 众人兀自说得开心,压根儿没注意到他就站在门外听着。 倒是石博明一脸不赞同,忍不住出言道:“这普法活动少说持续了六年了吧?要是财政不足以支撑的话,刑部早就结束活动了。” 能支撑到现在,说明刑部的财政状况十分良好。 他可是听说了,傅大人弄了个什么劳改活动,充分废物利用,让大牢里的犯人帮助刑部创造收益呢。 当然,犯人们也不是白干活的,每个月按照自身的贡献,有一定的工钱可拿。 听好友高力言说,他们户部曾有幸去刑部参过一次,里面的犯人可是各个干得热火朝天,一副要创建京城的热血架势呢。 甚至,有的犯人严重走火入魔,时不时大喊着要做“白鼠之父”,“屎壳郎之爹”什么的。 当时,差点没把他们给吓死。 只觉得刑部这地方真是太可怕了。 什么“胖子灭绝地”、“瘦子集中营”这种称呼简直是弱爆了,应该叫“京城疯人院”才是。 这刑部大牢里,当真是一个正常人都没有啊! 也难怪刑部的同僚们有时候怪怪的,天天要跟这么一群精神不正常的犯人待在一起,谁还能正常得起来呢? 彼时,户部众人对严贞等人充满了同情。 直至后面看到刑部的财政报表,户部众人才惊觉,他们该同情的不是刑部的同僚们,而是自己啊! 谁能想到大牢里那群犯人,竟然如此有潜力,每个月为刑部创收如此之多! 更没想到,刑部的同僚们福利也很好。 像什么日常出门办案补贴,什么节假日福利,什么刑部设立膳堂,请了各地的厨子,全天供应吃食点心,刑部人员不分职位大小,皆可随时前往用膳这种小事情就不说了。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40章 第一个绑架朝廷命官的朝廷命官。 最吸引人的一条是,一旦入职刑部,傅大人会根据他们自身的情况,统一为他们安排宅院。 要知道,刑部的同僚们基本上都是穷苦人家出身,想要依靠那么一点微薄的俸禄在京城站稳脚跟,那可不容易。 没看到郁珈善,在京中几年了,仍然只能租房度日吗? 傅大人却是大手一挥,直接帮他们解决了居住的烦恼,让他们能尽快适应京中的生活,全心全意地投入刑部工作中。 对了,还非常贴心地将众人的宅院安排在刑部附近。 这样一来,倘若哪天要熬夜做事儿……啊呸,是每天上值、散值都便利些。 几步路的距离,就到达刑部,平日与同部同僚们联络也容易,省去了路上奔波的时间,多好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所有有关刑部人员的福利,都是在皇上那里过了明路的。 里面的条条框框都十分的透明,有据可查,有法可依,根本不存在什么暗箱操作,或者贪污受贿,结党营私什么的。 刑部众人拿在手里也安心,完全不用担心有人借题发挥什么。 毕竟,这本就是他们应得的。 一切福利都来自于刑部的合法营收,别人若是想要置喙,亦无资格和权力。 高力言说,看看眼前厚厚的账本,再看看身材虽然消瘦,但精神状态极佳的刑部同僚们,户部众人眼红不已。 要不是碍于邵尚书在场的话,估计众人都撸起袖子,纷纷向傅大人自荐加入刑部了。 实在不行,他们也可以来刑部当个兼职账房什么的。 酬劳要求不多,不要宅院,不要马车,不要银子,只要刑部的日常福利就可以了。 邵尚书亦十分震惊,回到户部后,整天都念叨着傅大人是去错了部门,应该到户部任职才是。 特别是过后没两天,刑部送来年度账目和税费,成功抢救了一把苟延残喘的国库后,邵尚书这想法更是达到了巅峰了。 竟是脑子一热,不管不顾地冲往刑部,想要将傅大人绑到户部来。 好在高力言等人发现他状态不对,及时在刑部大门口拦住了他,才没让他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绑架朝廷命官的朝廷命官。 “由此可见,在傅大人的管理下,刑部的财政状况有多好了。” 石博明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挑挑拣拣说了一些,对上礼部众人错愕的面容,语气认真道:“其余的我不敢说,但至少傅大人在刑部任职一天,这普法宣传活动就一天不会结束。 而且,不知诸位同僚发现了没有,这普法宣传活动,亦有开启民智的功效。 经过刑部这些年不遗余力地宣传,京中百姓的法律意识和法治观念都在大幅度增强。 百姓有了法律意识和法治观念,就能保障和促进社会公平正义,推进朝廷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同样也无形优化了社会环境,保护了弱小的健康成长。 可以说,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啊……”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41章 他可是只善良的小木鱼 说到这里,石博明停顿了一下,脸上浮现出点点困惑之色,看了一眼在场众人,十分不解道:“只是,我不明白,这样一件好事,为什么诸位同僚要如此反感? 为何要盼着刑部的普法宣传活动无疾而终? 这对诸位同僚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没有好处,只不过是单纯地幸灾乐祸,想要看傅玉棠和刑部众人吃瘪而已。 但这话不能说出口,有损他们清正端方的读书人形象。 因此,面对石博明的询问,甄欣德等人只当没听见,沉默了片刻,兀自转移了话题,开始编排起户部、工部的官员。 话里话外都在指责户部抠门,若非户部不给他们批准经费,工部不帮助他们创办学堂,哪里需要刑部的人越俎代庖,代替他们礼部给百姓开民智呢? 一群人说得唾沫横飞,完全没人发现邵景安就站在门外,更不知道他将众人的交谈皆收入耳中。 原来,这些年她还做了这么多事情。 不止将刑部打理得很好,连带着京中的百姓亦受到她的多方照拂。 邵景安冷淡的眉眼柔和了一瞬,心里有欣慰,有自豪,有骄傲,突然萌生了想要去看看的想法。 是啊,高义的调查资料只是冰冷的寥寥数字,远不如亲眼所见来得真切。 他想看看她亲手创办的普法活动,想看看他离京的这些年,傅玉棠都做了些什么,刑部在她手里又变成什么样子。 想着……再多了解她一点,再与她多些交集。 想着……下一次见面,二人能再多些话题,而不是限于不同的立场,再次不欢而散。 抱着这样的心思,他叫上严修礼,来到了城东。 本不欲惊动傅玉棠,却没想到,即便刻意隐瞒身份,换了身装扮,还是被她知晓了,并故意命人给他盖了个“智障”的红章,想要以此羞辱他。 邵景安无奈又好笑,并不多做辩解,随她高兴就好。 总归是要让她消气的。 不然以她的性子,估计要记恨他好几日。 如今她有所行动了,他反而安心。 只是,万万没料到他的心还是放早了。 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今日会在此遇到昆吾明和乌奇二人,更没想到昆吾明和那名姓钱的姑娘有过节,双方闹起来,他一不小心沦为池鱼,惨遭殃及。 极力忽视衣服上那一堆乱七八糟的手掌印,邵景安袖手站在大堂最前方,眉眼平静,对田泰鸿解释道:“田大人莫要误会。 我刚回京不久,听闻刑部有普法宣传活动,心生好奇,这才与严大人前来一观,并无任何的目的。” “是啊是啊。”严修礼在旁疯狂点头,连声保证道:“我们就是来看看,没有其他的想法。” 他可是只善良的小木鱼,不干坏事儿的。 即便是做坏事,也不敢对着傅玉棠这“佛祖”干啊。 要知道,对方可是十分心狠手辣的,一言不合就要掰他的木鱼尖尖! 当然,那是梦里。 现实中,傅大人还是很好的,非常的温和、慈祥、有风度。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42章 其实他是来当探子的。 这样的大好人,他可舍不得对她下手。 今日跟着邵太傅来此,他心里其实多多少少也有点监视邵太傅的想法。 一旦邵太傅想要对傅大人不利,他肯定要从中拦阻一二的。 见他说得情真意切,田泰鸿“哦”了一声,大概率是信了他们二人的话,没再多问,转而看向一旁的吴永安,询问道:“那吴寺卿呢?你来此做什么?” 呃这…… 其实他是来当探子的。 得知邵景安和严修礼偷偷摸摸离开刑部,鬼鬼祟祟地往城东这边走。 结合邵景安在朝堂上三番四次针对傅玉棠,他立马意识到这二人是要伺机对傅玉棠不利! 为了他家阿蓉,他勇当跟踪狂,一路跟着邵景安、严修礼来到此处,想要看看这二人搞什么名堂。 必要的时候,好给傅玉棠通风报信。 但这话明显不能当着邵景安、严修礼二人的面说。 是以,吴永安轻咳一声,脸不红心很慌地胡诌道:“我也是来看看这普法宣传活动的。 之前经常听人说起,却一直没时间过来看看。 这不,刚好今日有空,就想着来见识见识。 却没想到会在此遇到邵太傅、严侍郎,真是好巧。” 说着,咧起嘴角,朝二人露出个僵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可不就是凑巧吗? 他本想着偷摸跟踪,远远盯着就好。 哪曾想,刑部还弄什么智商检测,他好死不死得了“智障”的评语,被送到最前排,与邵景安、严修礼二人做堆了。 天知道他看到二人时,有多么的尴尬。 那感觉,就跟去逛青楼,结果发现心心念念的姑娘是自己兄弟假扮的一模一样! 邵景安、严修礼二人也没想到会在此遇到吴永安,心里的感觉亦和他差不多。 此时闻言,二人勉强回以微笑,齐声道:“是好巧。没想到能在此遇到吴寺卿。” 至于他说的来看看…… 六目对视,三人不约而同地心道:“姑且当他说的是真的吧。” 田泰鸿亦是相同的想法。 为防万一,他很想给礼部这三人赶出普法大堂,可问题是这三人一没说错话,二没做错事,他想发挥都找不到地儿。 再说了,普法宣传活动,不就是让人参与,让人看的吗? 平白无故地将人赶出去,着实没道理。 是以,田泰鸿只能装出相信三人所言的样子,露出荣幸至极的神情,欣喜道:“那敢情好!三位大人尽管看。若是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三位大人不吝指出。” 邵景安三人自是颔首应好。 你来我往地客套了一番后,田泰鸿将三人请到一旁坐下,而后把目光转向昆吾明,收起脸上的笑,径自从怀里掏出一张通缉令。 装做作样地对比片刻,确定面前之人就是顾二无疑,半点不废话,一挥手,下令道:“来人啊,把此人给我抓起来,押回刑部大牢!” 闻声,衙差们齐声应是,手持铁链,大步上前,欲要将昆吾明捆起来,抓回刑部。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43章 传说中的金牌杀手更是不多见! 见此情景,钱一毛高兴得直拍手,连声大呼:“苍天有眼,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顾二这王八蛋就该下大牢!” 挤在大门口围观的百姓们则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说实话,还真没想到那人真是通缉犯顾二! 除去乍然听到顾二这名号时的惊慌,后头见钱一毛疯疯癫癫的,他们都以为她说的是疯话呢,谁也没当真。 加上田大人来的时候,脸上半点不慌张,让他们更加确信钱一毛就是在胡言乱语。 这才放下心,冲邵太傅大胆上手,为所欲为。 不然的话,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刚才也不敢上前沾邵太傅的才气啊。 早特么逃命去了。 不曾想,人钱一毛疯归疯,眼神却是一等一的好。 一瞅一抓,就揪出一个通缉犯! 还是那种距离普通人十分遥远的,神秘又危险的金牌杀手通缉犯! 这这这…… 捉拿通缉犯这种事情可不多见啊! 传说中的金牌杀手更是不多见! 有点害怕,又有点窥见热闹的小兴奋,百姓们忍不住朝前凑了一点儿,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往里看,指着昆吾明窃窃私语,交流起相关的八卦消息。 相较于百姓们的兴奋,乌奇却是如临大敌,紧张万分。 眼看着衙差步步逼近,他浑身肌肉紧绷,眼底隐有杀气浮现,抬步往昆吾明身前一站,呈保护之态,大喝道:“我看你们谁敢!” “有何不敢?!” 面对他的叫嚣,田泰鸿丝毫不放在眼里,一身剪裁得体的官服将他腰身修饰得倍儿直,浑身上下散出一股刚正不阿的铁面气息,冷声道:“捉拿朝廷钦犯天经地义,就算天皇老子来了也一样!” 顿了顿,直接给身边的衙差使了个眼色,沉声道:“尔等速速将顾二抓起来!若遇反抗者,当众格杀!” 严修礼、吴永安:“……!!” 不愧是产自刑部的白花蛇! 出手就是狠辣,半点机会都不给,直奔人性命去的! 不过,这顾二也确实该死。 在京城里兴风作浪,意图杀害朝廷命官,完全不值得同情。 围观百姓:“……!!” 哇! 田大人威武,霸气! 钱一毛:“……!!” 这气势杠杠的! 不过,不是她看不起田泰鸿,就是觉得他一个浓眉大眼的六品主事,要杀狐狸成精的昆吾明,似乎有点难哦。 邵景安:“……” 似乎……有哪里不对? 按理来说,刑部众人应该知道昆吾明的身份。 此时却在大庭广众之下,下令让人诛杀他…… 这…… 邵景安下意识抬起眼,环顾了一圈在场众人,视线从众人脸上一一掠过,墨眉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傅玉棠就在这里吗? 是她下的命令吧? 否则,光凭田泰鸿一人的话,只怕他没有这样的魄力。 她当真想要借此机会杀了昆吾明? 是因为被他夺权了,无计可施,所以试图从昆吾明身上下手,以此达到破坏两国谈和的目的? 还是说,只为泄愤,单纯为了报之前的刺杀之仇? 抑或,二者皆有?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44章 人有相似,物有相同。 正暗自思考着,大堂里突兀地响起一声轻笑,打破了凝固的气氛。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昆吾明抖动着肩膀,低低笑出声,一手搭在乌奇的肩膀上,缓缓从他身后走出来。 迎着刑部众人冰冷的眼神,他不惧反笑,挑眉看着在场众人,眼含嘲讽道:“难道这就是大宁的待客之道吗? 小王带着两国和平共处的美好愿景,怀揣莫大的诚意,千里迢迢从西鸣来到大宁京城,不求诸位以礼相待,至少一见面,不要刀剑相向,喊打喊杀啊…… 否则,小王还真不知道此行的意义是什么,更不知大宁是否真有与西鸣谈和的诚意……” 小王? 西鸣? 眼前之人是西鸣二王子,昆吾明吗?! 严修礼、吴永安瞪圆了双眼,望着面前长相阴柔的青年,后知后觉地想着。 围观的百姓们亦是一脸震惊。 尤其是躲在人群里的阿牛,下巴都差点掉地上了。 他、他不就是顾二吗?! 因着他,他阿牛还赚了一大笔赏金呢! 怎么这会儿,顾二摇身一变成为西鸣二王子了?! 嘶,别是为了脱罪,假冒西鸣王族吧? 阿牛十分深沉地想着,下一秒就听到田泰鸿轻哼一声,精准无误地说出了他的心声,“你说你是昆吾明二王子,可有证明身份的信物? 若无,那就是假冒他国使者,罪加一等!” “自然有。” 眼下这情景,昆吾明心知自己若不表明身份的话,今日是走不出普法大堂了。 且经由钱一毛这么一闹,邵景安大概率已经认出他了,再隐瞒身份也无用,昆吾明索性直接摊牌,示意乌奇拿出信物。 是一块雕刻着海龙王的描金玉佩。 田泰鸿拿在手里,端详了片刻,假装自己不知道西鸣王族的信物是啥样的,期期艾艾地看了一眼邵景安,扯了一大通冠冕堂皇的理由,开口请他帮忙甄别一番。 邵景安没有推脱,伸手接过信物,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颔首道:“确实是西鸣王储的身份信物。” 顿了顿,见田泰鸿一脸不信,似要张口否认这一结果,邵景安稍稍蹙了一下眉头,再次环顾了一圈在场的刑部众人。 抿了抿唇,抬起头,看了眼唇边含笑,俨然有恃无恐的昆吾明,又添上一句:“他确实是西鸣二王子,昆吾明。”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众人都听清楚。 邵太傅亲口认证的,那说明面前之人确实就是昆吾明,并非顾二了! 板上钉钉,无可更改。 闻言,田泰鸿面色瞬变,一扫之前的霸气威武,取而代之的是明显惊慌之色。 他瞅瞅邵景安,又看看昆吾明,磕磕绊绊道:“这、这不对啊。 他、他明明长得跟顾二一模一样! 不信你们看……” 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地把通缉令展开,示意邵景安等人看,语速飞快道:“这眉眼,这五官,分毫不差!他就是顾二没错!” 严修礼、吴永安凑上前一瞅,认真对比了一下,齐齐点头道:“确实十分相似,就跟一个人似的。” 对此,昆吾明半点不慌,有自己的一套说法。 “正所谓,人有相似,物有相同。 普天之下,要找到两个容貌相似的人并不难。 更不必说,此时西鸣、大宁谈和在即,有人故意乔装打扮冒充小王,借着小王的身份,兴风作浪,意图破坏谈和,那更是再正常不过了。” 严修礼、吴永安一听,深觉有道理。 因此,犹如墙头草一般,再次点头道:“倒也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性。” “这……” 田泰鸿明显也有点儿懵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迟疑道:“所以,二王子的意思是……你与那顾二并非同一个人。 那顾二,极有可能是故意易容成您的样子在京城里走动,意在破坏两国的谈和吗?” “正是。”昆吾明微微颔首,狐狸眼里闪动着精光,唇角含笑,一派王族贵胄的矜贵模样,缓声道:“实不相瞒,小王对京城向往已久,早就想着进城一观。 奈何之前为母妃祈福,不慎扭伤了脚,这段时日只能暂时在城郊驿馆休养。 直至最近这几日,方才觉得身体稍安。 今早起床后,更是觉得精神大好,便迫不及待地进京游玩一番。 结果,竟然碰上了刑部开展活动。 小王心生好奇,这才化名参加,不曾想竟有幸在此遇到邵太傅以及礼部的大人们。 更没想到,会被误认为通缉犯。” 说到这里,昆吾明没忍住长长叹了口气,状似无奈地感叹道:“也不知道小王这运气是算好,还是算不好? 还是说,大宁的待客之道就是这样呢?” “自然不是了。” 眼看着昆吾明想要借题发挥,见缝插针地扩大矛盾,上升问题高度,田泰鸿嘴角一抽,忙露出诚惶诚恐的表情,解释道:“这一切都是误会。 本官担任刑部主事多年,经手的案件不说成千,至少也上百了。 却从没想过,有人如此胆大包天,敢冒充二王子在京城里闹事。 毕竟……” 稍稍停顿了一下,不着痕迹地看了眼乌奇,田泰鸿神情不变,低着头,唯唯诺诺地说道:“不瞒二王子,其实,刑部之前抓了个顾二的同伙,自称乌达。 在刑部的连日审讯下,乌达非常老实地把一切交代出来了,坦言他们进京就是为杀害傅大人,只为破坏两国谈和。 只不过,顾二是主谋,他只是帮手而已。 一切事情都是顾二做的,跟他没什么大关系,他顶多就是帮忙放风而已。 同时,他还信誓旦旦地保证,顾二长得跟画像上一模一样,不存在易容打扮的可能性。让刑部的衙差赶紧按照画像抓人,免得顾二跑了。 他为什么会这么着急,这么快倒戈呢? 因为,他现在已经成功转变为污点证人了。 要是能协助刑部抓到人,那他就是戴罪立功,可减去不少刑罚……”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45章 他就赌田泰鸿是在做戏! “本官看他老实如狗,问什么答什么,分外配合,还以为他诚心认罪。 哪里能想到,那人心性狡诈,竟把刑部的人都耍了一顿! 甚至因为他的假口供,使得本官差点冒犯了二王子,当真该死! 由此可见,这一切全是乌达刻意为之!” 越说越生气,越说脸色越难看,眉头皱得越紧。 直至最后,田泰鸿的脸都黑得不能看了。 倘若不是顾忌着形象,只怕要当场破口大骂。 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平复了一下心情,田泰鸿睁开眼,将视线落在昆吾明身上,也不含糊,直接朝他行了一礼,真诚道歉道:“二王子,今日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您多多包涵。 本官这就回刑部,重新提审乌达,一千八百道的刑具下去,就算他的嘴巴再硬,心性再狡诈,也得乖乖将他知道的一切尽数说出来,还二王子一个清白!” 语毕,抬步便要离开。 一旁的乌奇被他的话唬了一跳,那可是他的亲弟弟! 真要上一千八百次刑的话,那还能有命吗? 即便乌达从小身强体健,也熬不住啊! 思及此,乌奇心头狂跳,眼里不自觉闪过一抹担忧之色,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想要叫住田泰鸿。 却又苦于没有正当的理由,只能生生顿住。 犹豫了两秒,转头看向昆吾明,隐含哀求道,“二王子……” 早在田泰鸿提及乌达之时,昆吾明脸上的笑容就已经消失不见。 不必想也知道,田泰鸿是故意的! 甚至,这些话还是傅玉棠授意的! 目的不就是为了给他找不痛快,逼着他承认顾二的身份,好将他带回刑部吗? 只是很可惜,他压根儿不会让傅玉棠如愿! 他就不信,傅玉棠还真敢对乌达下手! 要是乌达死了,她手里可就再也没有他的把柄了。 昆吾明面无表情地想着,眼神沉沉地盯着田泰鸿,示意乌奇稍安勿躁。 他就赌田泰鸿是在做戏! 却没想到,田泰鸿说完后,没有半分的迟疑犹豫,直接健步如飞地往外走,全无试探之意! 昆吾明:“……!!” 好好好,傅玉棠,你还真是吃定小王了! 没忍住攥起了手指,昆吾明勉强扯了一抹笑容,出声道:“田大人请留步。” 闻声,行至大门口的田泰鸿脚步一顿,回头看他,面露疑惑道:“二王子还有事?” 昆吾明笑容不减,上前一步道:“说来惭愧,西鸣并无普法宣传活动。 今日是小王第一次参加活动,对此活动的流程并不熟悉,为了避免失态,可否请田大人详细为小王讲解一番?” “这……” 田泰鸿显然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愣怔了一下,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回身上前,恭敬道:“自是可以的。 按理来说,二王子、邵太傅、严侍郎、吴寺卿你们都是第一次参加活动,本官也确实该为你们认真讲解。 只不过……” 顿了一下,端正清秀的面容上显露出几许犹豫之色,分外纠结道——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46章 今年必成律法小达人!” “本官觉得,相较于这活动,还是洗清二王子的嫌疑,尽快将顾二捉拿归案,还二王子一个清白比较重要。 万万不能让顾二这恶贼坏了二王子的清誉,毁了两国的和谈啊。” “田大人多虑了。” 昆吾明笑着摇摇头,一副分外温和的模样,好脾气道:“不过是小误会,解释清楚便好了。 再者,你们大宁不是有句话,叫做清者自清吗? 小王相信,只要本身清白的人,即使不说澄清自己的话,也自然会证明其清白。 小王持身端正,亦无需多做解释。 至于顾二企图破坏谈和一事…… 在小王看来,小王代表西鸣王跋山涉水,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已经足以证明西鸣谈和的诚意。 只要大宁与西鸣一样,怀有相同的诚意,小王认为仅凭着顾二那点雕虫小技想要破坏谈和,只怕没那么容易。 再者,小王以为京城的百姓都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断不会因为小王与顾二长得相似,就误会了小王。” 闻言,田泰鸿愣了愣,迟疑道:“所以,二王子的意思是……” “小王认为,田大人作为东道主,若是可以的话,烦请为身为客人的小王详细讲解一番吧。” 昆吾明直视着他,唇边含笑,语带恳请道:“小王当真对这活动充满了好奇,田大人以为如何?” “这……” 田泰鸿面露犹豫,摆明了是想要拒绝的,但是昆吾明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特意点出他东道主的身份,身为主人家,田泰鸿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抿了下唇,不情愿地点头道:“……那好吧。” 顿了顿,朝身后的衙差挥了挥手,让众人各自忙碌去,田泰鸿重新走到昆吾明面前,邀请他与邵景安一行人入座。 同时,吩咐衙差引导前来参加活动的百姓再次进入普法大堂,一个挨一个在指定的位置上乖乖坐好,等待活动的开始。 霁雪见状,亦从角落里走出来,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钱一毛则是撇撇嘴,一边暗骂昆吾明走狗屎运,逃过一劫,一边抬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待所有人都坐定后,田泰鸿这才走上台,统一为众人介绍起普法宣传活动的流程。 期间,还不忘将邵景安、昆吾明几人请上台,面向众人,依次介绍了一番。 末了,神情骄傲,大声总结道:“这些年,刑部的普法宣传活动是越办越好,名声越来越大了! 连西鸣二王子都来亲自一观,邵太傅、严侍郎、吴寺卿亦慕名而来。 这一切,都离不开诸位乡亲们的支持! 以后,还请诸位乡亲继续支持刑部,继续支持普法宣传活动,争取有更多的人学法、知法、懂法、尊法、守法、爱法,护法、依法、用法! 同时,本官在这里祝愿大家,今年必成律法小达人!” 话音落下,除了站在台上,被人当做猴子一样观赏,浑身不自在的邵景安、昆吾明几人,底下百姓皆是情绪高涨,站起身,握拳高呼道——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47章 摆明了就是想要勾搭她! “必成律法小达人!” “必成律法小达人!” “……” “……” 尤其是钱一毛身边的眯缝眼青年,激动得脸都红了,声大如钟,震得钱一毛的耳朵嗡嗡作响。 忍了忍,忍了又忍,最后实在没忍住,瞪了眯缝眼青年一眼,没好气道:“不就是个领鸡蛋的普法活动,至于这么激动吗?我耳朵都快被你喊聋了。” “什么领鸡蛋活动?!”眯缝眼青年瞅了她一眼,一副“一看你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直言道:“做律法小达人可是有金子可以拿的! 金灿灿的金子,这么大一块呢!” 一边说,一边比划了金牌的大小,科普道:“你可不要小瞧那金牌,那金牌啊,可是千金难求的。 不对,是有银子也买不到的! 它不仅是身份的象征,还是智慧的证明,更是实力的彰显……” 青年面露向往,嘀嘀咕咕说了一大堆金牌的好处,眼角余光往旁边一瞥,见钱一毛仍旧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不由顿了一顿。 转过头,上下打量着她,皱眉道:“你不喜欢金牌吗?难道你来这里不是为了做律法小达人?” “不是啊。我对这活动压根儿没什么兴趣。”钱一毛盯着前方的霁雪,随口回道。 “那你对什么有兴趣?”眯缝眼青年盯着她,满脸好奇道:“既然不感兴趣的话,你为什么还要来参加活动呢?” 钱一毛回道:“那当然是因为……”霁雪了。 话刚说了一半,像是想到什么,猛地反应过来,侧头盯着面前的小青年,一脸防备道:“关你什么事?我们之前很熟吗?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逮着她一个姑娘家问东问西的,别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想法吧? 是,虽然她天生丽质,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她早就封心锁爱,视男人如浮云,一心只做无情的攻略者。 眼前这小青年,没话找话与她搭讪,摆明了就是想要勾搭她! 哼,真是不自量力! 她可不是什么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不吃他这套近乎! 尤其是,对方还是个普通的路人甲! 根本不在她的攻略对象里。 魅力无限的她是不会把这种路人甲放在眼里的! 想着,钱一毛一撩头发,挺直了腰杆儿,高贵冷艳地瞅了眼眯缝眼青年,没说话,只盯着斜前方的霁雪后脑勺看。 面对她的冷脸,青年也不在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视线在霁雪脑袋上停顿了两秒,忽而露出个了然的笑容,挤眼道:“难道你是为霁公子来的啊?你喜欢他?” 你知道就好。 所以不要为本姑娘动心,不管你如何爱慕本姑娘,如何痴缠,本姑娘皆是你永远得不到的女人! 钱一毛心道,瞥了他一眼,脸上不见半分羞涩,挑眉道:“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原以为眯缝眼青年听到这话,肯定会知难而退,连连摆手,说没什么问题,她高兴就好。 又或者,基于爱慕她的心思,暗戳戳耍小心机,趁机说霁雪的坏话,明里暗里捧高自己。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48章 既然喜欢,那就大胆表白啊! 不料,青年听完她的话后,一下子就皱起眉头。 先是看了眼霁雪,顿了下,又瞅了瞅她,神情极其郑重,万分认真地说道:“有一点问题。” 嗯? 什么意思? 对上青年严肃的面容,钱一毛愣了一下,不由追问道:“什么问题?” “你说你喜欢他,对吧?”青年确认道。 钱一毛想都没想地点头,“是啊。” “既然喜欢,那就大胆表白啊!你傻坐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 青年微微眯了下眼睛,压低声音道:“你是跟踪狂啊?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想要伺机干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一边说,一边眼含审视,死死盯住她。 大有一旦发现她有变态的苗头,就立马举报她,将她送入刑部大牢的意思。 见状,钱一毛心里一慌,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是良民,不是跟踪狂,更没有奇怪的癖好。我、我就是不知道如何接近他……” “这还用想?直接缠上去就是了!”青年脱口而出道。 钱一毛“啊”了一声,杏眼睁大,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会不会太直接了啊?” 青年一脸无语,用一种怀疑她是智障儿童的眼神看着她,片刻之后,才开口道:“不然呢?你有什么办法吗? 看你的穿衣打扮,应该与我一样,也是普通人家出身吧? 若否,你也不必为了接近霁雪,辛苦来参加这活动了。 说到底,还不是平日里没机会接近他,才出此下策……” “是啊,是啊。是这样没错。” 钱一毛听得连连点头,觉得面前这人可真厉害,三言两语就说中她的心思,不由面露崇拜道:“你真聪明!我心里想什么,你都知道。” 这人别是什么半仙吧? 心里想着,嘴上没把,顺便说了出来。 青年挥了挥手,分外谦虚道:“什么半仙神仙的,那都是骗人的。我之所以能猜出你的想法,那是因为我比你聪明一点点。 你看看咱们的座位……” 稍稍挑了下眉头,提醒道:“这座位可是按照智障严重程度从左往右排的,我在你的右边,智商可不明显比你高一点? 而智商这种东西,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一点点的差距,都会相差千里远。 你明白吧?” “明白,明白。”钱一毛用力点头,非常赞同道:“你说得很有道理。” 这就跟考试一样。 虽然五十九分和六十分只差一分,结果却是天差地别。 一个是不及格,一个是合格。 她与面前的青年,估计就是如此。 虽然两个人都是智障,但她是在智障水平线下沉沦,青年则是在智障水平线上挣扎。 面对这明显比自己聪明,且似乎爱慕自己的青年,钱一毛杏眼一闪,态度当场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朝对方甜甜一笑,虚心请教道:“小哥你真厉害!想来像小哥你这么聪明的人,有很多方法拿下心上人吧?” “你是想问我如何拿下霁雪吧?” 青年一眼就看出她的小心思,面上扬起一抹高深的笑容,快人快语道—— “钱姑娘,你不必如此试探我,更无需如此防备。 只要你真诚发问,我肯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热心为你解答任何问题。 你也不用害怕,我对你并无任何觊觎之心。 之所以如此热心,如此善良,盖因我的人品就是如此的卓越,心性就是如此高洁。 说句不惭愧的话,我生来就十分喜欢助人为乐,加上又是个虔诚的佛教信徒,严格遵行日行一善。 方才察觉到姑娘一直盯着霁雪看,我便知姑娘的心思。 善良如我,实在不忍看姑娘你一腔情意无处可泄,只能藏于心中,默默忍受单相思之苦,这才主动出言与你攀谈,想要为你出谋划策一番。” 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缝隙大的眼睛里更满是真诚之色,配着他那张平平无奇的面容,有种说不出的亲近之感,莫名地让人想要靠近。 钱一毛紧紧地盯着青年,有心想找出一丁点儿说谎的痕迹,都找寻不出来。 只是…… 真有这么好心的人吗? 钱一毛有点怀疑,想了想,谨慎道:“你要帮我,我没意见。但丑话先说在前头,我身上可没有银子,你要是想骗我银子,或者想要趁机讨要酬劳,我可是付不起的。” 青年微微一笑,摆手道:“日行一善而已,不需要酬劳。 而且,我只是出个建议而已。 要不要做,如何做,结果成不成,全看姑娘自己。 我无功无劳的,哪里有脸面找姑娘要酬劳呢?” 一听这话,钱一毛顿时放心了。 不要酬劳,那就不存在骗钱的意图,更排除了对方是骗子的可能性了。 由此可见,这人就是单纯的热心肠。 意识到这一点,钱一毛不由再次感叹自己的好运气,一出门就遇到好人! 乐滋滋地挽了挽耳边的碎发,钱一毛稍微清了一下嗓子,杏眼里闪动着期待的光芒,面上矜持,实则迫不及待道:“那好吧。本姑娘就给你行善的机会。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你说说,你都有什么办法?” “还是那句话,你们二人的身份地位不平等。” 青年再次强调道,顿了顿,指了一下斜前方的霁雪,以仅二人可闻的声音,出谋划策道:“你既然喜欢霁雪,想必对他的身世十分了解。 霁雪他可是平阳侯之子,又素有才名,身份尊贵着呢,哪次出门不是前拥后簇? 寻常人平日里是根本没法靠近他的。 今日他落单了,对你来说就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我要是你的话,肯定抓紧这天赐良机,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缠上他,缠得让他不能反抗,不能挣脱,当场把他变成你的人!” 把霁雪变成……她的人?! 这这这是要她霸王硬上弓吗? 本来钱一毛也偷偷想过,要是霁雪不乖乖配合她表白的话,她就掏出大菜刀逼他就范。 但她顶多就是吓唬吓唬他,就像她之前对待昆吾明一样,并没想过要劫色啥的。 毕竟,男色对她来说如浮云啊! 她早已封心锁爱,春心不动,一心只想回现代报仇。 却万万没想到,这世界的古人如此生猛,比她一个现代人还要开放,竟然一上来就要她睡了霁雪! 还是当场睡! 这这这…… 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大庭广众的,就算霁雪愿意配合,她也不好意思啊。 钱一毛没忍住看了眼斜前方的霁雪,“咕咚”咽了口唾沫,脑袋黄黄的,小脸红红的,羞涩道:“这、这不好吧? 我好歹是个姑娘家,怎能如此不矜持呢?” “矜持是什么?能让你成功抱得美人归吗?” 青年瞥了她一眼,谆谆善诱道:“我且问你一句,你觉得呆若木头的美人与活泼灵动的奇女子,哪个更吸引人?哪个更让人想要靠近了解?” “那当然奇女子了。”钱一毛回答道。 “这不就对了!” 青年一抚掌,朝她靠近了一点,耐心分析道:“时下的女子都以温柔贤淑,羞涩内敛为主流。 就连青楼里的姑娘,勾引人的时候也不忘为自己编造一个良家落难的故事,欲说还休,欲拒还迎。 众人千篇一律,着实没什么新鲜感。 你若也走这路子的话,那就是落入俗套了,哪里能引起霁雪的注意,得到他的青睐呢? 你可别忘了,他出身显贵,见过的世家女子不知道有多少,比你美,比你温婉的女子更不知凡几。 你怎么跟人家比啊? 光凭着一腔情意吗? 哦,错了,就算有情意也没用。 毕竟他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喜欢他的女子都能从皇城直接排到京城城郊了。 你只能算众多女子中不起眼的一员。 如此一想,你确定你一味顺从他,温柔相待,他就会对你另眼相待吗? 依我看,倒不如另辟蹊径,争取一次性给他留下个深刻印象呢!” 好像是这样没错。 钱一毛细想了一下,觉得这青年说得还挺有道理的。 犹豫了片刻,迟疑道:“那这样说来,还是要大胆上?” “没错。”青年用力点头,神情坚定,拍着胸口保证道:“你听我的就对了! 像他这种世家公子,一贯喜欢装模做样,故作矜持,委婉手段对他来说没用,你得强硬点,直接点。 瞅准机会,就缠住他。 最好把他缠得密不透风,再无精力关注其他,搞不好缠着缠着,缠到了最后,他就真的成为你的人呢。 届时……” 青年嘿嘿笑了两声,递给她一个“你懂的”眼神,奸诈又不失猥琐道:“你想做什么,他都只有乖乖听从的份儿。” 钱一毛闻言,顿时面露向往之色。 是啊,如果把霁雪变成她的人,那她要让霁雪表白的话,那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都不用再辛辛苦苦攻略,想方设法接近他了,直接一声令下就能解决!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49章 孺子可教也!我看好你! 思及此,钱一毛精神大振,杏眼里浮现出明亮的光,充满斗志道:“你说得没错! 我就应该抓住今日的机会,死死缠住他!” “好!” 被她的向上情绪所感染,眯缝眼青年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自己正处在普法大堂,当即一拍大腿,大声赞道:“你说得太好了!孺子可教也!我看好你!” 高昂清亮的嗓音,在普法大堂上突兀地响起,毫无意外地盖住了台上田泰鸿的声音。 大堂内,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青年身上,就连田泰鸿亦不例外。 他定定地盯着台下的青年,浓眉紧蹙,大眼里写满了被打断话的不悦。 他自认是个好脾气的人,日常是不轻易动怒的。 如果是以往的普法宣传活动,即便被百姓中途打断,他也不会心生恼怒,反而会温声询问是否出了什么事情。 但,今天不一样。 今天,西鸣二王子、邵太傅等众多大人物在场,是刑部展现风采面貌的绝佳机会。 更是向外邦展示大宁律法底蕴的时候。 青年却不顾规矩乱喊乱叫,这明摆着是来捣乱的吗? 如何让田泰鸿不生气,不恼怒呢? 田泰鸿绷着脸,死死盯住青年,碍于邵景安等人在场,不好发作,只能竭力压抑住心头的怒火。 只不过,到底还是太年轻了,还不懂得彻底隐藏情绪,邵景安等人只稍稍瞥了他一眼,就能看出他内心的想法,知晓他的顾虑和愤怒。 对此,邵景安等人完全能理解。 换做他们的话,虽然不至于动怒,却也会有点不舒服。 一旁的昆吾明和乌奇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巴不得有人大闹普法大堂,好好下一下傅玉棠的脸呢。 台下,霁雪侧头,与在场众人的反应一样,盯着青年看。 只是,相较于众人疑惑的目光,他的眼里多了一分探究之色。 此时此刻,青年也知道自己闯下大祸了,站在原地,一脸无措。 看看台上的田泰鸿,再转头瞅瞅周围众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正准备开口解释,然而,田泰鸿却没给机会,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给一旁的衙差使了个眼色。 为了在场百姓的安危,为了普法宣传活动的顺利进行,将其给赶出去! 衙差会意,大步行至青年身前,直接把对方的嘴巴一捂,一左一右把人架出去。 青年哪里能想到有此变故,瞬间瞪圆了眼睛,嘴里下意识发出“唔唔”的声音,似是想为自己辩解一番。 可惜,衙差们不为所动,一心将他往外拖。 想要解释却说不了话,想要挣扎却挣扎不脱,青年最终只能回头深深看了钱一毛一眼,心有不甘地离开普法大堂。 钱一毛:“……!!” 别看我,别看我! 不是我让你喊的啊。 而且…… 不是我不帮你解释,我是怕一旦我开口了,我也要被赶出去。 要是往常,我肯定正义出言。 可是,今天不一样,霁雪还在这里,田泰鸿也还在,我是万万不能走的。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50章 钱一毛就是傅玉棠设下的陷阱。 我还得找寻时机攻略他们呢。 所以,对不起了,小哥,祝你一路走好,一路顺风! 钱一毛别开眼,假装没看到青年求助的眼神,在心里连声道歉。 同时,暗暗打定主意,为了不辜负眯缝眼青年的“牺牲”,她决定听从对方的建议,等会儿就找时间缠上霁雪,把他缠得死死的! 必要时,让他变成她的人,让他对她言听计从! 这样一来,攻略任务就完成了! 想着,钱一毛不自觉握紧了拳头,目光如炬,紧紧盯住了霁雪的后脑勺,默默地为自己打气,顺便做一下心理建设。 这霁雪长得不丑,她她就算霸王硬上弓的话,那也不亏! 为了任务,她9523豁出去了! 而前方,霁雪在目睹青年“闹事”,到最后被赶出普法大堂的那一幕,整个人就处于沉思状态。 有些意外,却又不是那么的意外。 如果那眯缝眼青年是傅玉棠的话,眼下好戏结束了,开始进入正式的普法环节,她自然不会在此浪费时间,肯定要找个时机脱身离开的。 只不过…… 按照傅玉棠那家伙的性子,这场戏当真就到此结束了吗? 对于她来说,只当场揭穿昆吾明、邵太傅等人的身份,怕是不够。 她肯定还有后手。 可若是还有后手的话,她为何现在就离开呢? 而且…… 说句略显自信的话,傅玉棠那家伙因为之前的过节,平日里最喜欢撩拨他,不遗余力地给他添点堵。 他今天也来了,傅玉棠那家伙却对他视而不见,这行为怎么想都有点反常。 他可不觉得,傅玉棠只给他戳个“智障”的红章,就能满足她自己心里的恶趣味。 她一定挖好了陷阱等他。 只是…… 这陷阱是什么呢? 她此时离开普法大堂,是否说明那陷阱并非在此,而是在其他地方呢? 她只是提前去布置了? 可若是在外面的话,她又如何能保证他一定会踏入她的陷阱呢? 霁雪百思不得其解,正暗自琢磨着,忽感脊背一凉,犹如被什么猛兽盯住一般,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出于对危险的感知,本能回头看了一眼。 下一秒,就与钱一毛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霁雪:“……!!” 失策了! 他一心只注意傅玉棠以及昆吾明等人,竟然忘了钱一毛的存在! 联想到那疑似傅玉棠假扮的眯缝眼青年,被赶出前喊的那一句,霁雪陡然睁大了双眼,哪里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钱一毛就是傅玉棠设下的陷阱。 专门为他设下的陷阱! 傅玉棠那家伙,肯定看出钱一毛对他的心思了! 按照她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子,不用想也知道,一定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对钱一毛说了什么,出了什么馊主意,让钱一毛来纠缠他! 思及此,霁雪心头一紧,不由打量了钱一毛一眼。 见她睁着一双杏眼,死死盯着他,眼神晶亮无比,仿佛在看什么香饽饽一般,暗含垂涎之色,霁雪眼皮一跳,竟无端有些害怕,俊雅的面容亦紧绷了两分。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51章 霁雪没接收到她的电眼吗? 原本就清冷的气质,此时直接变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气。 没有多余的言语,同时最大程度地避免了视线上的碰撞,霁雪木着脸,僵硬地转过脑袋,把视线虚虚落在了台上,只当身后强烈得如化实质的注视不存在。 钱一毛:“……??” 什么情况? 霁雪没接收到她的电眼吗? 为了能更好的眉眼传情,一眼就将霁雪电得神魂颠倒,她刚刚可是花了一毛钱的巨资,从系统那里买了一本据说特别实用、百发百中的《演技大全》,认认真真地学了如何暗送秋波,勾人勾魂地抛媚眼。 为什么霁雪却半点反应都没有? 他们刚刚明显已经对上眼了啊! 难道她刚刚的眼神不够电力,不够魅惑,不够火辣,导致霁雪没法一眼就看出她对他的爱? 这……不能吧? 钱一毛眨眨眼,觉得自己的演技还是很好的,杏眼也很勾人,不存在电力不够这一说。 没看到她左手边的小哥,一跟她对上眼,就立刻脸红了吗? 既然不是她的问题,那就是霁雪有问题! 嗯……莫非他害羞了? 也是,古人嘛,性子大概率是有点保守的。 就像昆吾明那家伙,看着风流放荡,其实内里不也十分内敛羞涩,压根儿不敢在她面前脱裤子? 想着,钱一毛了然一笑,自以为窥见了真相,没忍住伸出手,轻轻戳了一下霁雪的肩膀,低声道:“霁公子,你已经知晓我的心思了吧? 大男人,别不好意思啊。” 霁雪:“……!!”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察觉到肩膀上传来的异样,霁雪浑身骤然一僵,眉心突突地跳,却压根儿不敢回头看。 唯恐一对上眼,钱一毛更加缠着他不放了! 抬眸看了眼台上众人,霁雪双唇紧抿,脚下微动,正准备寻个借口,悄悄离开。 然而,还未等他有所行动,便听见田泰鸿大声宣布:“好了,介绍完毕。 我宣布,今日普法宣传课正式开始! 请诸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专心听讲,勿要四处走动,勿要喧哗,勿要影响他人! 否则,严惩不贷,永久取消活动资格,不得踏入普法大堂一步!” 语毕,领着邵景安一行人下台入座,同时示意专门授课普法的夫子上台,开始为众人宣讲起律法。 见此情景,霁雪只能生生忍住,重新坐回座位上,权当自己是个木头桩子,任由钱一毛戳弄。 只希望对方闹一会儿自觉无趣,便主动消停了。 不曾想,傅玉棠也不知道给钱一毛灌了什么迷魂汤,他不搭理钱一毛,钱一毛却越战越勇,整场活动下来,就没有消停的时候。 不是戳他的肩膀,对他说些乱七八糟的情话,就是偷偷踢他的凳子,妄想勾他的腿。 小动作不断,引得周围众人纷纷侧目,八卦的小眼神在二人身上徘徊不去。 察觉到众人的视线,霁雪如坐针毡,耳根都红了,长手长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尤其是,自己最崇拜的邵太傅还在一旁。 他压根儿不敢侧目去看对方是何种表情,只能抿着唇,摆出一副清者自清的姿态,故作淡定地盯着台上的夫子看,装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 却不知,邵景安礼部三人组压根儿没心情关注他与钱一毛。 因为,此时此刻他们的心情就跟他差不多。 窘迫里带着不自在,不自在里带着无措,无措里带着僵硬,僵硬里又带着窘迫…… 他们本来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就想着隐瞒身份,乔装打扮前来普法大堂参观参观而已。 却没想到,会被当众揭穿身份。 经历过百姓热情的“洗礼”,豪放地上手对待,三人到现在都没缓过神呢。 更不用说,眼下还有不少百姓盯着他们的后脑勺看。 为了维持自身的形象,他们不好东张西望,只能僵硬地坐在座位上,听着台上的夫子口沫横飞地讲述刑事案件,分析故事里人物所犯的罪行。 还有昆吾明…… 心情基本跟邵景安三人无异。 甚至还多了几分恼恨。 他今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来城里打探消息的。 哪里能想到,流年不利,时运不济,一进城就遇上傅玉棠这大煞星。 为了避免泄露身份,面对傅玉棠的羞辱,他与乌奇是步步后退,只为息事宁人。 却万万没想到,过了傅玉棠那一关,还有钱一毛这一劫! 傅玉棠该死归该死,到底智商正常,行为皆在可揣测的正常人范围内。 钱一毛这颠婆却完全不一样,压根儿不是个正常人! 言行举止,半点逻辑都没有! 而好死不死的,他还得罪过她! 更倒霉的是,他还被这颠婆认出来了,当场拆穿了身份,闹得人尽皆知! 傅玉棠那家伙看到有机可乘,自然不会白白放过,暗示手下借题发挥,对他步步紧逼,变相地让他主动承认身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也就罢了,还刻意将他安排在邵景安身旁。 如此一来,他有任何小动作,或者与乌奇有任何眼神上的交流,都瞒不过邵景安! 这还怎么打探消息? 这还怎么暗中行事? 更不必说,今日刑部普法内容还是有关于细作、奸细方面的。 听着台上的夫子,声音洪亮地背诵法条,道:“有心泄于敌人,作奸细论。 ……诸密有征讨而告贼消息者,斩;……其非征讨而作间谍,若化外人来为间谍或传书信与化内人,并受及知情容止者,并绞。 凡缘边关塞及腹里地面,但有境内奸细走透消息于外人,及境外奸细入境内探听事情者,盘获到官,……得实,皆斩。” 担心百姓们听不懂,夫子还逐条解释了一番,甚至为了让百姓们加深印象,牢牢记住,还编造了许多曲折的小故事,加以说明。 但总结起来,只有三句话—— “不要泄密,泄密就杀头!” “保密是忠诚的体现,泄密是背叛的开始;守护国家秘密,从我做起。” “细作潜藏暗处,反奸细光明正大;人人有责守家园,国家安全无小事。” 三言两语,鼓动得在场百姓情绪高涨,纷纷握拳举手,大呼细作无孔不入,警惕之心常在;反间谍细作,从我做起,人人参与,誓死守卫国家机密! 一边说,一边不忘眼含警惕,盯着他与乌达看。 俨然是把他们二人当成细作防备了。 昆吾明:“……” 好好好! 原来傅玉棠那家伙打的是这主意! 借着钱一毛的事情,坐实他西鸣人的身份,以欢迎他为由,让他与乌奇上台亮相,让大宁百姓记住他与乌奇的样貌,然后再开展有关于细作的普法知识。 这不在明晃晃地提醒大宁百姓,让大宁百姓不要泄密,不要对他多言吗?! 想来今日过后,即便他与乌奇如何乔装打扮,混入城内打探消息,大宁百姓亦不会轻易吐露只言片语了。 反而会因为得知举报细作有赏,直接跑去刑部通风报信。 如此一来,他与乌奇查探消息的计划就彻底失败了! 更恼人的是,他今日还好巧不巧遇见了邵景安。 这段时间,他之所以迟迟不进城,除了养伤之外,心里亦有拖延的想法。 毕竟,一旦进京,有了西鸣使臣这一身份,走到哪里都有人盯着。 更不用说,还有傅玉棠在旁虎视眈眈,伺机对他下手。 进城于他而言,如同鸟入囚笼,全方位受约束,行动十分不便。 因此,他这才一拖再拖,竭力让自己隐于暗处。 结果…… 偏偏事不如人愿! 眼下邵景安已经得知他身体无恙了,他再也没办法拖延下去,这两日不进城都不行! 此刻,昆吾明算是完全见识到傅玉棠的险恶用心了! 眼角余光瞄了一眼身侧的邵景安,感受到身后百姓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昆吾明的脸耷拉得比马脸还长,心里将傅玉棠喷个狗血淋头。 想要甩袖离去,却碍于身份形象,只能生生忍住,面容铁青地盯着台上一口一句“细作”的普法夫子看。 全程就当自己是个无情的木头桩子。 身侧的乌奇脑子单纯,没他想得多,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一听今日的普法内容,就知道是有人刻意为之,专门给二王子和他找不痛快的,当即就要起身发作。 不料,却被昆吾明抢先一步按住,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摇了下头。 就算知道傅玉棠是故意为之又如何,他们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说。 不然的话,未免有对号入座,不打自招的嫌疑。 接收到昆吾明的暗示,乌奇动作一顿,犹豫了片刻,最终强行按捺住冲动,绷着一张脸,老老实实坐在原位,继续听台上的夫子演讲。 前排其他人也是一样,甭管心里怎么想,眼下却是什么都做不了,也只能把所有注意力放在普法宣传内容上。 听着,听着,倒是发现这普法宣传活动的妙处了。 大概率是考虑到宣传受众基本上是大字不识的百姓,普法内容直白浅显,为了避免太过乏味,中间还穿插了不少小故事,不失趣味性。 同时,为了调动百姓的兴趣,亦有不少互动的机会。 可以说,整场活动下来,几乎没有冷场的时候。 直至一个时辰后,夫子宣布结束,百姓们仍有些意犹未尽。 一边起身往外走,一边讨论着今日的普法内容,相约着明日再来。 鸡蛋什么的,倒是在其次了。 见此情景,邵景安眸光微微一动,冷淡的面容上不由自主浮现出点点笑意。 想到这活动是傅玉棠创办的,心里陡然多了一股与有荣焉的骄傲感,一时间竟有种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她的冲动。 心念所至,脚下便像是有了自主意识,不自觉往外走去。 严修礼、吴永安见状,连忙紧随其后。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三人刚行至普法大堂门口处,就看到傅玉棠身着大紫色带襕广袖官服,头戴文官帽,领着严贞、戚商二人,大步流星朝这边走了过来。 短短几步路,走出了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气势。 周围百姓众人被她的气势一震,竟纷纷让出路来。 看她这副样子,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收到田泰鸿的消息,得知昆吾明、邵太傅今日都来参加刑部的活动,以为他们是来捣乱的,这才领着严贞、戚商这一对左膀右臂,匆匆忙忙从刑部赶来查看情况了。 严修礼、吴永安自觉没有恶意,却碍于外人在场,不好解释。 当然,这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 思及此,二人都不愿意对上她。 加上有邵景安这个礼部头儿在,似乎也轮不到他们开口,是以二人相视一眼,分外自觉地往后一退,站到邵景安身后,让邵景安应对去。 对此,邵景安并无太多的想法。 总归他是要去见她的,能在此遇见她,更早一点看到她,那更好。 对于傅玉棠突然出现在此的原因,他亦心知肚明。 左右不过是来拦截昆吾明,顺便试探他、严修礼、吴永安今日来此的原因。 果不其然,傅玉棠在看到他们后,仿佛早就知道他们来参加活动一般,白皙俊雅的面容上并没有显露出任何惊讶之色,桃花眼微微一扫,颔首打了个招呼,“邵太傅、严侍郎、吴寺卿,没想到三位竟会前来刑部的活动,真是让本相以及刑部众人荣幸万分。” “傅大人客气了。”邵景安注视着她,眼底藏着不易觉察的情愫,率先解释道:“我离京多年,今日偶然听礼部同僚提及刑部时常开展普法活动,心生好奇,这才携严侍郎、吴寺卿一同前来参加。” 没有恶意,更没有破坏活动的不良企图。 着实没必要对他如此防备。 停顿了一下,神情越发温和,表扬道:“傅大人这活动办得很好,于国于民都是一件好事。” “过奖了。本就是应为之事。” 傅玉棠瞥了他一眼,看不出是信了他的解释,还是没信。 全程就跟走过场似的,嘴上说着客套话,脸上半点笑容都没有,分外不走心地邀请道:“太傅和礼部诸位要是喜欢的话,往后还可以来参加,刑部随时欢迎。”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52章 本相与二王子你当真是一见如故! 语毕,也不管三人的反应,径自把目光转向了普法大堂的方向。 见状,邵景安神情微滞,正准备张口说些什么,眼角余光不经意往前方一瞥,就看到昆吾明和乌奇并肩走了过来。 一看到昆吾明,傅玉棠双眼顿时一亮,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有趣的事情,整个人都支棱起来了。 一扫之前的面瘫脸,瞬间笑得跟花儿一样。 不必昆吾明开口,更无需他人介绍,主动抬步迎了上去,热情招呼道:“哎呀!二王子,贵客来访,本相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此番模样,莫说是在场众人了,连带着昆吾明都被吓了一跳。 “来者不善”四个大字,第一时间浮现在脑海里。 与乌奇对视了一眼,昆吾明顿住脚步,望着快步靠近,犹如见到亲人一般的傅玉棠,面容紧绷,颔首道:“是啊,护国寺一别,好久不见了。” “正是,当日护国寺一面,本相与二王子你当真是一见如故!” 傅玉棠笑嘻嘻地应声,行至他面前站定,看上去与他亲近极了。 实则,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视线在他的右腿上停顿了两秒,微微一挑眉,以二人可闻的声音道:“狗腿好了?就这么迫不及待出来蹦跶?” 闻言,昆吾明眼眸一沉,面容扭曲了一瞬,却又很快恢复如常,扯着嘴角寒暄道:“是啊,小王也十分欣赏傅相!” 顿了顿,压低声音道:“小王不出来的话,怎能欣赏你被夺权的落魄? 怎样? 辛辛苦苦爬上丞相之位,一朝被人夺了权力,成为有名无实的一国之相,连最基本的改革政务都不能插手,这滋味不错吧?” “还不错。”傅玉棠回道,面上不见半分不悦之色,反而唇角含笑道:“倒是二王子让本相十分意外。 本相前脚刚被夺了权,你后脚就知道了。 啧,该说不说,二王子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京城里安插了细作呢。” “细作?” 提及这个,昆吾明就来气,当即冷笑一声,面带嘲讽道:“就凭着刑部天天对京城百姓耳提面命,谁有本事在傅相的地盘上安插细作?! 傅相别是被自己的师父打压过度,精神错乱,以为遍地都是细作,人人都要害你吧?” “啧啧,本相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没有安插细作就没有,二王子何必反应如此激烈?” 傅玉棠瞅了他一眼,连连摇头,状似十分无奈地说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本相不小心踩到你的狐狸尾巴呢。” 昆吾明冷哼,反击道:“论狡诈,谁能比得上傅相?千张面具,百种心思,小心有一天,连自己都迷失了!” 顿了顿,又追加上一句,“当然,也有可能是小王一张张揭下你的面具,让你无所遁形。” “一张张面具? 说得本相好似有许多身份似的。” 傅玉棠没忍住“啧”了一声,抬眸看着他,一脸认真地说道:“一直以来,本相只有一张脸啊!二王子要揭下本相莫须有的身份,只怕难啊!” “是不是只有一张面具,你自己清楚。” 昆吾明紧紧盯着她,狐狸眼里闪动着暗芒,想到接二连三在她手上吃亏,阴柔的面容不自觉带上阴鸷之色,扯了一下唇角,皮下肉不笑地说道:“傅相可别忘了,你与小王还有两个月之约。 任凭你如何狡辩,如何伪装,在这两个月之内,小王定会揭开你的真面目!” 不管是傅玉棠身上的秘密,还是那白衣谋士,他都要一一找寻出来! “那本相就拭目以待了。” 仿若没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傅玉棠笑容不减,一双桃花眼灼灼生辉,表面上热情四溢,看他就跟看到老乡似的,然而说出来的话却跟淬了毒似的,字字句句都精准无误地扎在昆吾明的痛点上—— “不过,本相可要提醒你一句,两个月期限,眼下已经过了近一半了。 二王子可要加把劲儿了。 不是本相看不起你,就二王子你这伪装技术,这打探消息的能力,这逆天的倒霉运气——” 刻意拉长了音调,傅玉棠上上下下打量了面前青年一眼,没忍住“啧”了一声,摇头道:“只怕难哦!” 面对她的不看好,昆吾明冷冷一笑,单手负于身后,沉声道:“小王再不济,不也让傅相心生恐惧了吗? 否则,傅相今日何必急吼吼地给京中百姓讲起细作、奸细之罪? 不正是担心小王在市井中探查出傅相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小王可是记得,傅相的出身十分的……不光彩啊!” “出身何处,父母何人,本就不是自己能选择的。 此乃天生命定,人力无法改变。 这一点,二王子应该很清楚才是。 二王子若是想要以此激怒本相,那就太天真了。” 傅玉棠淡声道,顿了顿,又富有深意地补上一句,“更何况,在本相看来,比起出身不光彩,行为不检点,没有公德心,毫无素质随地大小拉,好像更丢脸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昆吾明:“……” 沉默了片刻,竭力撇开脑海里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昆吾明扯了扯嘴角,兀自转移话题道:“傅相也就只剩下这张嘴皮子厉害了! 傅相觉得小王两个月后必败,但在小王看来,傅相亦毫无胜算。 在外人看来,目前的你只是被邵景安夺去大半权势而已,但…… 事实真是这样吗?” 傅玉棠的计划是杀了他,挑起两国纷争,顺便颠覆大宁。 眼下,她不止失去大宁内政改革权,更无法插手两国谈和,等同于全盘计划都崩溃了。 可以说,她的所有布局,皆因邵景安的介入而功亏一篑! 不用想也知道,傅玉棠这段时日过得不舒坦。 “只怕傅相最近日日绞尽脑汁,夜夜不得安眠吧?”昆吾明笑着道。 话音落下,就看到原本面含笑意的青年神情陡然一僵,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不易觉察的恼恨之色。 一看她这副样子,昆吾明就知道自己踩到傅玉棠的痛脚了,顿时舒爽不已。 当即再接再厉,嘲笑道:“人们常说青出于蓝胜于蓝。 但在小王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更何况,比起邵景安,傅相还只是个学艺未成,半路被逐出师门的孽徒。 啧,也难怪邵太傅一进京,傅相就节节败退了。 原来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啊! 然而,跳梁小丑总归是跳梁小丑,一旦有真本事的人来了,必将原形毕露,让人啼笑皆非。” 说到这里,昆吾明停顿了片刻,狐狸眼稍稍一挑,扫了她一眼,雌雄莫辨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轻嗤道:“个中滋味,傅相近日一定深有体会吧? 如今,你连挽回局势的能力都没有,一举一动都被邵景安盯着,你要如何对小王下手呢?” 当日在护国寺里有多狂妄,只怕眼下回想起来,就有多后悔吧? 想着,昆吾明的嘴角止不住疯狂上扬,幸灾乐祸道:“小王就等着你自尽!” 说话间,一抬眸,却见邵景安抬步朝他们走了过来。 他面色淡淡,眼眸平静,仿若无事人一般。 然而,细看之下,眼底却隐含担忧之色。 不是担心昆吾明对傅玉棠不利,而是担忧昆吾明的安危。 毕竟,此处是城东,刑部所在之处。 傅玉棠要是想对昆吾明下手的话,当真是易如反掌。 外人或许不知道,他却是深知傅玉棠的手段,只要她想的话,她今日有一百种手段将昆吾明留在京城里。 甚至,可以让其死得理所当然,无可指摘。 更不必说,傅玉棠此时还表现得如此反常,如此热情,一看就是有所图。 因此,邵景安内心愈发不安。 倘若昆吾明当真死在京城,西鸣王必定震怒,到时候谈和不成,一切就回到傅玉棠最初计划那样了。 届时战火不断,生灵涂炭,傅玉棠将成为千古罪人! 光是想到这一点,邵景安就有些站不住。 他不能看着她自毁! 更无法眼睁睁看着她走上绝路! 是以,明知道此时凑上前,挤入二人的谈话,十分不合礼数,同时还会惹得傅玉棠厌烦,他稍微犹豫了片刻,仍然选择抬步上前。 反正,她一向不喜欢他。 厌恶就厌恶吧。 总好过看着她行差踏错,自毁前程好。 邵景安破罐子破摔地想道,脚下的步伐从一开始的犹豫,渐渐变得坚定起来。 严修礼、吴永安:“……??” 不回礼部吗? 怎么又折回去了? 二人不明所以,对视一眼,只能抬步跟上。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傅玉棠连头都没有回,甚至连神情都没有半点变化。 好似压根儿没把身后的动静放在眼里,一双清凌凌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晲着昆吾明,贴心提醒道:“那二王子可得小心了。 最好继续龟缩在城郊驿馆,乖乖做一只缩头乌龟。 否则,一旦离开龟壳,进入城里,只怕小命不保。” 说到最后,声音里俨然带上了一抹杀气。 就这时候,邵景安恰好行至她身边,听到最后一句话,眉心不自觉微微蹙了一下。 侧过脸,望着她,正欲开口打圆场,好顺势将昆吾明打发走,便见昆吾明轻笑一声,唇角上扬,不掩嘲讽道:“傅相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真当他的性命如此轻易被人取走的吗? 不说使臣团里有不少高手,他本人亦武艺超群。 他之前敢与乌达提前进京,就足以证明他对自己的身手有多么自信了。 即便邵景安不阻止她,她想取他性命,亦难如登天! 原以为傅玉棠听到他这自信之言,肯定要鸡蛋里挑骨头,没事找事儿地反驳一番,或者将他化名顾二时的遭遇拿出来说事,趁机嘲笑一二。 万万没料到,对方竟破天荒没有反驳,反而颇为赞同地颔首,视线在他与乌奇之间转了一圈,笑得如沐春风,张口喷毒道:“也对。是本相多话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二王子本就是惜命之人,就算本相不说,想来二王子也会这么做。 毕竟,二王子为了自保,可是能眼睁睁看着忠心追随的手下深陷牢狱,而不施以援手。” 一边说,一边摇头,脸上写满了谴责之色。 昆吾明闻言,脸顿时沉了下来,冷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傅玉棠眼眸一扫,唇角一挑,缓声道:“远的不说,就说方才吧。 面对钱一毛的指认,要是二王子承认自己是顾二,阐明自己与乌达的关系,不就能顺理成章地将一切归结为误会,把乌达救出刑部大牢了吗? 偏偏二王子胆小怕死,愣是咬牙不认…… 唉! 可怜的乌达! 虽说他身为西鸣人,为西鸣王族而死天经地义,虽然他生命不如二王子金贵,死了也没什么大影响,可他好歹是个人啊。 他也是有父母,有兄弟,活生生的人。 就算不念他这些年为你出生入死的功劳,光想想他自小跟在你身边,忠心不二的份上,也不应该这般对待他啊! 要知道,即便养条狗,这么多年多多少少也有点感情了吧? 二王子却说放弃就放弃,半点犹豫都没有,着实让人心寒啊!” 说话间,脸上适时显露出点点同情之色,眼神悲悯,仿佛真心实意地在为乌达不值。 见状,昆吾明冷笑连连,一眼就看出傅玉棠的险恶用心。 说了这么多屁话,还故意当着乌奇的面说,不就是打着挑拨离间的意图吗? 可惜,她错估了乌奇的忠心,更轻看他收拢人心的手段! 乌奇跟在他身边多年,早就对他忠诚不渝,言听计从,唯他马首是瞻,岂会被傅玉棠这三言两语所蛊惑?! 果不其然,乌奇一听到傅玉棠的话,立刻从他身后站了出来,粗声粗气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什么顾二,什么乌达,我们根本不认识,你休要胡乱攀扯! 再说了,身为下属,保护主子的安危,为主子而死,那是无上的荣耀! 何来可怜一说?” “本相没说可怜啊。” 傅玉棠望着他,似乎不明白他的怒气从何而来,眨巴着眼睛,一脸认真地说道:“本相只是觉得下属也是人,爹生娘养,有血有肉,会哭会疼。 如果可以避免不必要的牺牲,那自然是要尽量避免的。 就像乌达…… 只要二王子一句话,他是可以不用死的。 就是不知道二王子愿不愿意呢?” “说来说去,你还是贼心不死,想要往二王子身上泼脏水,污蔑二王子就是顾二,好以此伤害二王子!” 乌奇皱起眉,盯着傅玉棠,神情坚定道:“我们是不会上你的当的!即便你说破嘴皮子也没用!更别妄想挑拨我与二王子的关系!” 闻言,傅玉棠忍不住“啧”了一声,无语道:“看你个头挺大,心思咋那么狭隘呢?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本相实话跟你们说了吧,本相今日当真是没有半点恶意。 反而十分欣喜再次遇见二王子。 正所谓,来者皆是客,理当以礼相待。 二王子第一次来刑部参加活动,于情于礼,本相都应该给二王子备一份薄礼。 可本相又不知道二王子的喜好。 这不,思来想去,就想到大牢里的乌达了。 根据他自己所言,他与二王子自小一起长大,他对二王子感情极深,想来二王子对他是有些许感情的。 既然主仆二人有情有义,本相也不好做破坏感情的恶人,所以打算放了他,让他重回二王子身边。 只要二王子开口,本相立马将人奉上。 谁曾想……” 稍微停顿了一下,傅玉棠抬起眼,看了眼神情阴沉的昆吾明,无奈叹息道:“二王子压根儿没有将他救出刑部大牢的想法。 唉! 只能说,本相与乌达终究是错付了! 乌达高估了二王子对他的感情,而本相……错信了世间的美好! 啊! 这世间为何那么黑暗? 为何就没有纯粹的感情啊?” 喟叹间,像是经受不住打击一般,抬手捂住胸口,踉跄后退了一大步,神伤不已。 邵景安:“……” 严修礼:“……” 吴永安:“……” 倒是没发现傅大人还有演戏的天赋。 三人觉得异常新奇,不由自主睁大眼睛,屏息盯着傅玉棠。 昆吾明早就知道她疯癫的戏精本质,此时看到她这番作派,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半晌之后,方才冷笑一声,沉声道:“你有这么好心吗?只要我开口,你就乖乖放人?” “若是别人的话,那自然不可能。如果是你的话,那本相绝不含糊,说到做到。 只要你承认你是顾二,本相现在就命人放人! 问题是,二王子敢吗?” 傅玉棠眉眼微弯,直视着他,意味深长道:“或者换一种说法,矜贵的西鸣王储愿意为了一个小小的下属,不惜牺牲自己的形象,认下自己就是闹得满城风雨的朝廷钦犯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说到“形象”、“满城风雨”的时候,傅玉棠刻意加重了语气,一脸似笑非笑。 昆吾明:“……!!” 他就说她怎么没提之前的事情! 原来是搁这儿等他呢! 别人不知道顾二的经历,他作为当事人,能不清楚吗? 就冲傅玉棠这阴险性子,一旦他点头承认他就是顾二,傅玉棠后脚就会把他前段时间在京城,化身人形洒粪机,免费给京城里花花草草施肥这件事宣传出去。 届时,莫说他面子里子丢尽,连西鸣也会沦为天下笑柄! 此事要是落到父王的耳朵里,西鸣王之位亦将彻底与他无缘! 毕竟,有个曾在他国义务施肥的王,着实有损国威。 别说是讲出口了,光是在心里想想,都足够让人笑掉大牙。 可要是不承认…… 眼角余光状似不经意地瞄了一眼身边的乌奇,昆吾明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眉头,只怕乌奇要多想。 偏偏这事儿关乎自己的形象,他又不能解释。 傅玉棠啊傅玉棠,你还真是阴毒! 竟然想出如此阴损的招数,逼得小王进退两难! 昆吾明在心里骂道,抿紧了双唇,死死盯住眼前之人,眼神就跟淬了毒似的,恨不得一掌拍死她。 见他久久不回答,傅玉棠脸上的笑容更大了,明面上是在解释说明,贴心为他除去后顾之忧,实则火上浇油道:“二王子为何不回答? 难道是不信本相的话? 罢了罢了,来者是客,本相身为东道主,理应多多包容,多多体谅你,务必让你乘兴而来,满意而归。 这样吧,本相让邵太傅与礼部二位大人作证人可好? 如此一来,二王子就不用担心本相赖账了。 而且,不瞒二王子,三位大人都是爱好和平之人,一心主张谈和,眼下知晓二王子的身份,为了确保谈和顺利进行,必会好好护住二王子,保证二王子的安全。 因此二王子如果承认自己是顾二,有三位大人盯着,本相与刑部亦无法借题发挥,动你分毫。 可以说,只要二王子点一下头,就能安全无虞,毫无后顾之忧将乌达带走了。 而二王子所需要付出的,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形象而已。” 说到这里,傅玉棠眼神晶亮,面上充满了期待之色,道:“怎样?这买卖划算吧?二王子愿不愿意为了乌达,放弃自己的形象吗?” 昆吾明:“……” 划算个屁! 这根本是个天坑! 邵景安:“……??” 不是要对付昆吾明吗? 为何还要把乌达归还给他?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严修礼:“……” 傅大人,虽然我是礼部的,但我主战的啊! 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想来有你的道理,我就暂时主和一下,当你的证人吧。 吴永安:“……” 不好意思,其实我是卧底。 我不主和,我主战! 只不过,这事情现在不重要。 重要的是,好好的,你为何要把乌达放了? 吴永安不明所以,与身边的严修礼、邵景安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茫然之色。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53章 就算他不要脸,西鸣还要呢! 由此可见,他们三人现在都一样,满脑子都是小问号。 虽然不知道傅玉棠为何提出这样吃亏的条件,但看昆吾明满脸纠结的样子,显然事情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既然有他们不知道的隐情,那他们不好擅自插嘴,姑且继续看下去吧。 是以,三人表达了自己愿意当证人的想法后,便静静站在一边,等待昆吾明的回答。 乌奇见状,心头一阵狂跳,直觉幸福来得太快,就像是龙卷风。 他们这边还想着多多打探乌达的消息呢,傅玉棠这家伙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抑或是中了国师的蛊,竟然主动送上门,傻不隆冬地说要放人。 前提是二王子要承认自己是通缉犯顾二。 不用想也知道,傅玉棠是想借通缉犯这名头来损坏二王子的名声,破坏二王子的形象。 这手段,这想法,简直是蠢得天真,蠢得可笑! 二王子又不是大宁人,给他扣个大宁通缉犯的名头,根本伤及不了他半分。 顶多就是他们留在京城这段时日,让这些大宁人指指点点,说几句闲话罢了。 等回西鸣,谁还把大宁通缉犯这名头当回事啊? 就算提及,西鸣的百姓也只会赞叹二王子有情有义,为了乌达,不惜名声形象。 根本不会有其他的想法好吧。 甚至因为西鸣、大宁的世仇,西鸣百姓还会觉得二王子厉害呢,只去了一次大宁,就把大宁搅得天翻地覆,弄来个通缉犯的头衔! 可以说,傅玉棠此举非但伤害不了二王子,还会成就二王子在西鸣的好名声,收拢民心! 偏偏她自己还无知无觉,以为给二王子挖了个大坑,一副喜不自禁的样子。 实在是太可笑了! 看着傅玉棠笑眯眯的样子,乌奇心里暗笑不已,直道:“看来这傅玉棠也不过如此!” 小聪明是有的,但上不得台面。 莫说跟二王子比了,与他相比较都还要略逊一筹! 所以…… 趁着她头脑发昏,二王子您赶紧答应下来吧! 对上乌奇期待的目光,昆吾明有口难言,有苦说不出啊! 如果那一夜,他能控制住自己…… 如果那一夜,他有点公德心,不跑到小巷子里随地大小拉…… 如果那一夜,他没有被刑部众人看到脸…… 如果那一夜,他没有被霁雪的手下拎着满京城乱窜…… 如果那一夜,他没有成为人形施肥机…… 如果…… 如果…… 如果那么多如果没那么不堪回首,没那么惨烈的话,他百分百愿意牺牲自己的形象,背上通缉犯的名头,把乌达从傅玉棠手里救出来! 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 他就是做了那些事! 他就是粪洒半个京城了! 他就是被刑部的人撞见,还抓了把柄,前无古人,大概率后也无来者的京城第一施肥大使!! 这要让他如何点头?! 这要让他如何承认?! 就算他不要脸,西鸣还要呢! 就算他不要前程,西鸣还要国威呢! 是以,面对傅玉棠的再三催促,昆吾明本能避开乌奇的目光,攥紧手指,万分艰难道——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54章 是你挑拨离间的好时机才对吧? “小王确实不是顾二,更不认识什么乌达。就算傅相问一千遍,一万遍,小王还是同样的答案。所以,傅相不必再故作试探了。” 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同样的,不要妄想以此挑拨离间。与狡猾奸诈的大宁人不同,我西鸣男儿各个有情有义,心思坚定,断不会因为傅相的三言两语而动摇。” 既然不会动摇,那你又何必多此一言? 傅玉棠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视线在满脸错愕的乌奇身上溜了一圈后,重新落在昆吾明身上,目光在他寸寸发白的指节上停顿了两秒,唇边的笑意稍纵即逝,故作确认道:“所以,二王子这话的意思是……不打算救乌达了?”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啊,二王子当真要放弃? 真为了一个小小的形象,就要丢弃自己的同伴吗? 难道自身的形象,真的那么重要吗? 还是说,不是形象重要,而是二王子根本不在乎人命,不在乎同伴,认为他们的牺牲是理所当然的?” 面对傅玉棠的真诚五连问,昆吾明神情阴沉下去。 这是他自身的形象问题吗? 这当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吗? 依小王看,是你挑拨离间的好时机才对吧? 你就是仗着小王有口难言,蛊惑乌奇,动摇人心! 偏偏他又解释不得! 昆吾明目光阴鸷,死死盯住傅玉棠,恨不得一掌拍死她。 却又碍于双方身份,场合不对,只能堪堪忍住。 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昆吾明竭力收敛心神,待再睁开眼,眼底阴霾尽去,扯了下嘴角,道:“如果是小王的同伴,小王不惜任何代价都会救。 只是,小王真不是顾二,亦不认识乌达,傅相让小王如何救? 总不能让小王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背上莫须有的罪名吧? 若是如此的话,傅相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说到最后,面上已然带上点点无奈之色,仿佛傅玉棠是在故意刁难他一般。 见他坚持不认,傅玉棠也不勉强,“哦”了一声,爽快地颔首道:“既然二王子再三说不认识乌达,那本相就不再追问了。 这是事儿,到此为止。 只不过,本相这人受不得冤枉气,有一点要向二王子解释清楚。 本相并非故意为难二王子,而是那乌达说他与你相识,本相这才一再追问。 也是本相太过单纯,太容易相信人言了。 二王子,你放心,本相肯定会还你一个清白的。 待本相回刑部,再让人好好提审一下他,让他勿要再胡乱攀扯,害得本相以为二王子当真是那般薄情寡义,冷酷无情之人。 啧,当真是该死啊! 不止误导了本相,还险些坏了二王子的名声! 本相等会儿一定好好教训他,给二王子你出口气!” 语毕,朝他露出个真诚且和善的笑容。 昆吾明眼神微微一沉,却很快恢复如常,假笑着说了句,“好。那就多谢傅相了。” “客气!谁让本相与你一见如故呢。”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55章 比那劳什子顾二好多了。 傅玉棠笑着道,顿了顿,又抬眸看向乌奇,假装没看出他的失望,夸赞道:“兄弟,你也是幸运,竟然能跟在二王子身边。 听到二王子刚刚说的话没有,他愿意为了自己的同伴,放下所有一切! 多好的人,多么真诚的话语,一点王储的架子都没有! 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不是本相说,跟着二王子绝对有前途! 一点都不必为自己的生命感到担忧,毕竟如果将来某一天,你要是遇到危险,或者不幸下了大牢,二王子肯定不遗余力地救你! 绝对、绝对不会为了一个不甚重要的形象弃你不顾!” “那是当然。” 乌奇咽下满嘴苦涩,哑声应了一句,他知道傅玉棠在挑拨离间,面上看似冷静,心里却像刀割一样。 他不知道二王子为何不愿意救自家弟弟,也不明白他为何要白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却也不愿意让傅玉棠这群大宁人看了笑话,只能强装出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声音僵硬道:“一直以来,二王子都很体恤下属,从不摆架子,能跟在他身边,是我们的福气。” 对此,傅玉棠并不做反驳,只笑眯眯地看着他,赞同道:“是啊。比那劳什子顾二好多了。 乌达都下大牢多久了,也不见他来营救,更不见他来打探消息,半点不顾念同伴情谊,简直不是人! 二王子他肯定不这样。 要是这样的话,你也不会跟在他身边了,对吧?” 乌奇:“……” 这话让他怎么接? 昆吾明:“……” 就你能叭叭! 不阴阳怪气,指桑骂槐活不下去是吧? 那舌头跟砒霜成精似的,不往别人心里撒点毒不舒服是吧? 昆吾明腹诽不断,见乌奇面色不对,知晓再让傅玉棠说下去,乌奇定然会受到影响,便径自往前一步,打断了傅玉棠的话,出言提出告辞,表明自己要回驿馆准备这两日进城事宜。 “哦,那好吧。” 傅玉棠略显遗憾地看了他一眼,客气道:“既然二王子还有要事在身,本相就不耽误二王子了。” 说着,亲自将他送到大门口。 “有空再来玩啊。”傅玉棠站在台阶上,不走心地客套道:“刑部普法大堂的大门,随时为二王子打开。” “那敢情好。”昆吾明抬眸望着她,皮笑肉不笑道:“有机会小王一定再来。今日,多谢傅大人的接待了,小王定永远记在心间。” “应该的。”傅玉棠笑容不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脸真诚道:“如果二王子喜欢的话,下次二王子再来,本相亦会像今日这般招待你。” “那真是小王的荣幸。” 昆吾明咬牙切齿回了一句,懒得再跟她废话,主要是跟她耍嘴皮子功夫也占不到便宜,反而白白受了一肚子气,着实是费力不讨好。 索性不再多言,朝着傅玉棠身后的邵景安几人拱了拱手,道:“小王先行一步,请了。” 语毕,不等几人回礼,一甩袖,径自扬长而去。 那模样,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要多骄傲就有多骄傲。 就跟横着走的螃蟹似的,端得是皇室贵胄的矜骄跋扈模样。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刚刚打赢了胜仗,占了不少便宜呢。 反观站在大门口的傅玉棠,则是一副了无生趣的样子,精神恹恹的,就像是被人欺负一般。 定定盯着昆吾明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发现他真就这样走了,肩膀当即一垮,像是被泄了全身力气一般 ,半靠着身侧的严贞,唉声叹气道:“没意思,真没意思! 比起那不重要的形象,我还以为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乌达呢,连人都给他准备好了,结果他竟然不要! 唉! 阿贞,你说日行一善为什么就这么难啊?” 严贞扶着她,单手搭在她肩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眼神乌润清亮,嘴边笑涡若隐若现,回道:“棠哥,实不相瞒,换做是我的话,我也不敢承认啊!” 一旁的戚商深有同感,不用傅玉棠询问,便老实交代道:“棠哥,你别看我,我也不敢。” 停顿了一下,见傅玉棠似要开口戏谑他们二人,与严贞对视一眼,当场使出一招先发制人。 一人采取物理方式,捂住了傅玉棠的嘴巴,一人采取魔法方式,反问道:“难道棠哥敢?” 傅玉棠“啊”一声,咽下已经到嘴边的戏谑之言,默默扯下严贞的手,神情有点点尴尬,不好意思道:“我也不敢。” 语毕,严贞、戚商顿时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片刻,不约而同哈哈大笑。 此番行径,使得邵景安三人越发摸不着头脑。 严修礼犹豫了下,忍不住上前,询问道:“傅大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那顾二当真是昆吾明吗?” “如假包换。”傅玉棠回道。 刑部并没有刻意压下顾二的事情,也没有必要将其当成什么情报或者天大的秘密瞒着,是以有关于顾二的事情,只要有心人稍微打听一下,便可知来龙去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此时见严修礼一脸好奇,傅玉棠也不瞒他,直接让严贞、戚商将顾二粪洒京城的事情讲一遍。 严贞、戚商二人相视一眼,强压着上翘的嘴角,隐去阿牛这一举报人的存在,尽量采用平实形象的词语将那晚的场面详细描述出来。 讲到昆吾明光着屁股,被人拎着到处跑,化身人形施肥机,粪洒大半个京城,二人更是忍笑忍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只能你一言,我一语的接力。 邵景安三人听得嘴角直抽搐,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昆吾明倒霉,还是说刑部工作辛苦,竟然还要与犯罪分子“粪斗”。 同时,也终于明白傅玉棠为何突然变得那么好说话,二话不说就准备放人,原来原因在此! 莫说昆吾明不敢承认自己是顾二,换做是他们,他们也不敢啊! 不承认,还能当做无事发生,重新做人。 一旦承认,颜面无存,根本没法见人了。 由此可见,傅大人方才就是故意的。 她明知道昆吾明打死都不会承认自己是顾二,还故意抛出乌达这诱饵,借此来离间昆吾明与下属的关系。 就跟钓鱼佬似的,明知道河里有鱼,鱼儿也饿了,还当着鱼儿的面往饵料里下毒,然后问鱼儿吃不吃…… 不得不说,傅大人真是太坏了! 严修礼在心里说道,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但是,坏得深得人心啊!” 昆吾明胆敢在京城闹事,肆意刺杀朝廷命官,就该让他好好尝一尝后果! 不然的话,还以为文武百官是好惹的呢! 思及此,严修礼脸上跟着露出个笑容来,颔首道:“原来如此。傅大人真是英明啊!” 傅玉棠笑着摆摆手,谦虚道:“还行还行。” 严修礼却觉得她过谦了,满脸不赞同之色,逮着她就是一通彩虹屁,各种溢美之词信手拈来,简直把她当成救苦救难的佛祖一般来赞颂。 严贞、戚商二人一阵牙酸,知道花瓶部的人说话刻薄,万万没想到拍马屁也是一把好手。 什么“威武雄壮”、什么“魁梧健硕”、什么“高大威猛”、什么“立地金刚”…… 与傅玉棠半点不搭边的词儿,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从嘴里溜出来了。 此等睁眼说瞎话的能力,不要说严贞、戚商了,就连邵景安、吴永安都震惊了。 眼见他越说越夸张,越说越离谱,邵景安实在没眼看下去,上前一步,打断了严修礼的滔滔不绝,望着傅玉棠道:“今日叨扰许久,我等也该告辞了。” 傅玉棠听得正开心呢,此时骤然被打断,面上却并无任何怒色。 抬起眼,淡淡地扫了邵景安一眼,脸上挂起礼貌的微笑,颔首摆了个“请”的手势,道:“好。慢走,不送。” 邵景安“嗯”了一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言,领着严修礼、吴永安二人离开。 严修礼老实跟在他后面,走出一小段距离后,忽而回过头。 见傅玉棠仍站在原地,愣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咧起嘴角,朝傅玉棠挥挥手,一如当日在城北河畔时离开的模样。 傅玉棠微微一笑,亦抬起手挥了一挥。 见状,严修礼眼睛一亮,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连带着脚步都轻快了两分。 严贞、戚商看到他这模样,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目光转向傅玉棠,疑惑道:“棠哥,严修礼那家伙之前不是一直与你不对付吗? 怎么瞧着今日这样子,似乎与往常大为不同?”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吗? 还是说他有什么奇怪的癖好,被棠哥打骂出快感来了? 傅玉棠目送着邵景安三人离去,直至看不到影子,方才收回视线,简单把严修礼落水一事说了一遍。 末了,一本正经地说道:“大概是经历过生死,所以大彻大悟了吧。 当然,也有可能是经过护城河水的洗礼,变得心明眼亮,看出了我卓越的人品,高尚的精神,优秀的本质……” 一边说,一边领着二人往里走,打算去找田泰鸿,抽查今日活动的情况。 就在这时,阿牛从一旁的大树后面探出脑袋,先是看了眼周围,确定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之后,将手拢在嘴边,小声唤道:“傅大人——戚大人——严大人——” 闻声,傅玉棠三人脚步一顿,齐齐循声看了过去。 见是阿牛,三人愣了一下,不约而同抬步往他所在之处走。 行至阿牛面前,看到他双手扒着树干,警惕的小眼神四处乱瞟,俨然在戒备着什么,傅玉棠不解道:“阿牛哥,你这是怎么了?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这时候,他不应该是去隔壁院子排队领鸡蛋吗? 怎么还在普法大堂这边晃悠? “这个……”阿牛躲在树后面,看着傅玉棠,神情纠结又紧张,手指无意识扣着树皮,惴惴不安道:“傅大人,那顾二当真是西鸣二王子昆吾明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嗯。”傅玉棠没有瞒他,颔首道:“他确实是昆吾明。” 一听这话,阿牛如丧考妣,眉眼瞬间耷拉下来,一脸欲哭无泪道:“那、那完了! 我之前不仅给他吃巴豆包子,还偷偷举报他,拿他换赏金哩! 傅大人,您说他会不会报复我啊?” “阿牛哥,你想太多了。”看到阿牛似乎十分害怕,傅玉棠忙安抚道:“他不会报复你的。 你应该知道,刑部众人嘴巴严实,是绝对不会泄露举报人的信息。 顾二,也就是昆吾明,他根本无处得知你举报他的事情。 况且,就巴豆包子一事,他也没证据证明你给他的包子有问题啊。 只要你打死不认账,将一切归结于他肠胃不好,他压根儿拿你没办法。 更甚者,就算他知道你给他吃的是巴豆包子又如何? 他压根儿不承认自己是顾二,自然而来也不会承认与你见过面。 不然的话,岂非自相矛盾? 如此一来,你与他便无任何交集,报复一事从何说起呢?” 身为一国王储,无缘无故对一个普通百姓出手,这不平白惹人怀疑吗? 除非昆吾明不要形象了,想将自己粪洒京城一事闹得人尽皆知,否则他绝对不会对阿牛出手。 “甭说他不知道阿牛哥你给他的是巴豆包子,即便他知道了,他也拿你没办法。 比阿牛哥你,他更想隐瞒那一段过往。 最重要的是,他一个西鸣王储,有何资格来教训我大宁的百姓呢? 真当大宁是软柿子不成?” 呃…… 仔细想一想,好像是这样没错。 阿牛紧张的情绪稍缓,打心眼里觉得傅玉棠分析得十分有道理,也很相信傅玉棠的话。 只不过,到底事关小命,还是没忍住多确认一遍,“傅大人,真的吗?那昆吾明真不会报复我?”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56章 是争取吸收多多的律法知识! “真的。”傅玉棠轻轻颔首,抬手拍了拍阿牛的肩膀,掷地有声道:“阿牛哥且放宽心,只要刑部在,只要你没主动犯事儿,任何人伤不了你分毫! 那昆吾明要是有任何异动,企图对你不利,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一听这话,阿牛瞬间就放心了,紧绷的神经随之一松,立马接口道:“我肯定不犯事儿。 我可是参与普法活动的积极分子,今年还想冲击律法小达人哩。 要是犯事儿,就没法参加年底的比赛了。” 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挠了挠头,有些懊恼道:“早知道他不会报复我,那我刚刚就要踊跃答题了!” 因为担心被昆吾明发现,他根本不敢出声,更不敢举手回答问题,白白失去好几个鸡蛋! 阿三和傅大兄弟却是一路举手不停,靠着小木牌,连续得了好几个鸡蛋。 此时此刻,二人估计正在隔壁喜滋滋地排队,准备领鸡蛋哩。 而他,因为害怕被报复,心里不安极了,压根儿没心思管什么鸡蛋不鸡蛋的。 普法课一结束,就立马找借口离开,打算偷偷到刑部求助。 不料,一出门就遇到了傅大人。 眼下,得知自己是安全的,阿牛终于有心思关注其他了。 一想到自己失去的鸡蛋,他就心痛得无法呼吸,感觉好像失去了全世界。 一时间,难过不已。 傅玉棠一眼就看出他的心思,不禁摇头失笑。 其实,在见到昆吾明那一刻,她就想到阿牛举报他一事。 担心二人遇上,阿牛一个不小心露出破绽,让昆吾明察觉出他是举报人,还给他吃了巴豆包子,趁着今日普法活动暗中报复阿牛,徒生事端,她特意吩咐田泰鸿此次活动由衙差进行安排座位,目的就是为了隔开二人,勿要面对面撞上。 却没想到,分开是分开了,阿牛的心理阴影一点没少。 没办法,傅玉棠只能再次温声安慰一番,让他下次再接再厉。 严贞、戚商亦出言安慰道:“普法宣传活动为期七日,今天只是第一天,之后还有许多机会。” 阿牛想想也是,于是重新打起精神,认真道:“接下去我一定好好努力,踊跃发言,争取拿多多的鸡……啊不,是争取吸收多多的律法知识!” 听到他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傅玉棠三人相视一眼,不由轻笑出声,纷纷表示看好他,希望他今年能成为京城第一律法小达人。 被三人这么一鼓励,阿牛瞬间充满斗志,拍着胸脯,连声保证道:“三位大人放心,我阿牛一定不辜负三位大人的期望!” 想着,挺直腰板,雄赳赳气昂昂地前往隔壁院子……排队领鸡蛋。 傅玉棠三人笑了笑,脚下一转,寻田泰鸿去了。 相较于阿牛放下心事的轻松,傅玉棠成功给昆吾明添堵的快乐,此时的霁雪可谓是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望着面前死缠着自己不放的钱一毛,霁雪心里腾升起一股股无力感。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57章 论吃亏,那也是钱一毛吃亏。 他今日前来参加刑部的普法宣传活动,主要是想多了解一下傅玉棠这些年的作为。 担心太过惹人注意,亦担心傅玉棠误会,引起不必要的争端,为表明自己的无害,这才单独一人行动。 哪曾想,会遇到钱一毛的纠缠。 此时此刻,霁雪十分后悔出门没带小风小言二人。 如果小言、小风在的话,他此时压根儿不会被堵在巷子里。霁雪心道。 方才在普法大堂里,发现钱一毛有缠上他的意图后,为了避免钱一毛黏上他,课堂一结束,他连招呼都没来得及与邵太傅打一声,便立刻起身离开。 原以为这样做,他就能成功避开钱一毛。 却没想到,他快,钱一毛更快。 一出普法大堂,钱一毛就追上他,二话不说,直接伸手将他往无人的小巷子里拖。 顾及着对方是个姑娘家,他不好动手,亦不好大声喝斥,唯恐引来众人的围观,使得她名声受损,只能生生忍住反抗的冲动,与她来到巷子里。 “钱姑娘……” 望着眼前之人,霁雪往后退了一步,与她拉开一段安全距离,抿了抿唇,试着讲道理打消钱一毛痴缠他的想法,淡声道:“你应该知道霁某如今只是个白身,并无任何权势地位。 你……” 停顿了一下,想要说“你不要缠着我”,又觉得这样说太过直白,担心姑娘家脸皮薄,会受不了,霁雪犹豫了两秒,委婉道:“霁某功名未成,暂时没有结两姓之好的打算,还请钱姑娘勿要在霁某身上浪费光阴。” 闻言,钱一毛愣了愣,皱眉道:“你这人说话怎么文绉绉的啊?我有点听不懂。” 霁雪:“……” 沉默了两秒,直白道:“霁某目前没有成家的打算。” “哦。”钱一毛这会儿听懂了,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没有娶妻的打算吗?” “是的。”霁雪轻轻颔首,目光十分的坚定,神情十二分的认真,不假思索道:“最近五年,霁某都没有娶妻生子的打算。 钱姑娘正值青春年华,着实没必要在霁某身上浪费时间。” 原以为钱一毛听到他的话,定然会心生失望,继而不再纠缠,万万没想到,对方却是眨了眨眼,一脸茫然地看着他,疑惑道:“不娶妻就不娶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想着嫁给你。” 霁雪:“……??” 不嫁给他,那为何要缠着他? 霁雪愣愣地看着她,清冷的面容上破天荒显现出一抹呆滞之色,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略显迟疑道:“既然钱姑娘对霁某无意,那钱姑娘为何要缠着霁某?” 难道是他自作多情,想多了? 不对,根据钱一毛的表现,他并没有想多,钱一毛确实是缠上他了。 更不用说,还有一名疑似傅玉棠假扮的青年,刻意与钱一毛接触。 傅玉棠那家伙,心思缜密且深沉,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力求一击即中。 若非察觉出什么端倪,是绝无可能贸然与钱一毛接触的。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58章 完全是她9523的贵人。 她能主动接触钱一毛,就说明她也看出钱一毛对他有某些想法。 再仔细回想一遍普法大堂里发生的一切,不难发现钱一毛是与傅玉棠接触后,行为才开始变得大胆,继而对他动手动脚的。 这说明傅玉棠撺掇过她。 只是…… 有一点他想不明白,为何钱一毛会乖乖照做? 他是男子,对他动手动脚,根本占不到便宜,反而是钱一毛这姑娘家吃亏。 不说其他,光是被人看到,她的名声就不会好。 遇到刻薄好事者,少不得要编排造谣,往她身上泼脏水,说些污言秽语。 可偏偏钱一毛无知无觉,还一心听从傅玉棠的指挥。 这…… 难道做这种事情,对钱一毛有什么好处吗? 如果说她一心想要嫁给他的话,那她倒是可以借着这事发挥一番,赖上他。 然而,钱一毛刚刚也说了,她没想过要嫁给他。 如此一来,钱一毛从这件事情里面根本得不到任何好处。 人都是有趋利性的。 没有好处,却依旧选择这样做,这明显不对。 霁雪直觉有异,脑子里转得飞快,面上却丝毫不显。 顿了一顿,微微垂下眼,看着钱一毛,语含试探道:“或者说,钱姑娘有什么事情需要霁某配合吗?” 钱一毛:“……!!” 哇! 原来眯缝眼说的是真的! 霁雪看似清冷,不好接近,实则是在故作坚持,只要死死缠住霁雪,让他成为她的人,他就变得听话了! 她只不过在普法大堂稍微缠了他一下,霁雪就真的放下矜持,萌生出已经是她的人这种意识,主动提出配合! 天啊! 眯缝眼真是太厉害了,乃是神人也! 完全是她9523的贵人。 这样的贵人最好给我来一打! 让我把刑部的那群人也给攻略了! 钱一毛心里疯狂呐喊着,激动得脸都红了,一双杏眼瓦亮瓦亮的,盯着霁雪万分欢喜道:“真的吗?你真的愿意配合我?” 霁雪眸光微动,脸上带起浅浅的笑容,颔首道:“钱姑娘但说无妨,若是有霁某可以帮得到的地方,霁某定当竭尽全力。” “你肯定帮得到,绝对帮得到!”钱一毛看着他,也不废话,直接道:“你只要对我说三次我爱你就行了。” “什么?”霁雪神情一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迟疑道:“钱姑娘你……这是要霁某对你表明心意的意思吗?” 钱一毛用力点头,眨巴着双眼,问道:“可以吗?我就只有这个要求,你说完后,我就再也不缠着你了……” 当然,你也不要想着缠上我! 最后一句话,钱一毛没敢说出口。 因为在她看来,霁雪眼下已经有是她的人这种意识,一旦她把话说出来,那不相当于告诉霁雪,她只是玩玩而已吗? 届时,霁雪肯定以为她是个大渣女,因爱生恨,不愿意乖乖配合她完成任务了。 倒不如就这么藏在心里。 等到她完成任务,再一脚踹了他,来个翻脸无情! 她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霁雪的思绪亦转得飞快,在脑海里抽丝剥茧。 不缠着他,亦不打算嫁给他,却只要他向她说三次我爱你…… 记得他与钱一毛第一次见面,钱一毛也曾提过这样的要求,让他说三次我爱你,并表明以后再也不缠着他了。 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 钱一毛为何要这样做,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难道真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只是单纯想要男子的表白,满足虚荣心而已? 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了避免过多的纠缠,他倒是可以配合。 可是…… 傅玉棠呢? 她知道钱一毛的想法吗?怂恿钱一毛的目的又是什么? 只是单纯给他添堵吗? 霁雪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头,琢磨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头绪。 索性不再想,径自把目光落在钱一毛身上,微微一笑道:“当然可以,不过在这之前,钱姑娘得先回答霁某一个问题……” 钱一毛一听,不由嘿嘿一笑。 说实话,像霁雪这样自认是她的,对她言听计从,分外有归属感的人,她用脚指甲盖想都知道霁雪想问什么。 “你不用说,我都明白!” 钱一毛递给霁雪一个“我都懂”的眼神,在霁雪惊讶的目光中,右手叉腰,左手“啪”一声,按在了霁雪身后的墙壁上,给他来了个无比炫酷的壁咚。 而后,微微扬起小脸,杏眼一眯,学着以往在电视上看到的霸道总裁的样子,歪嘴一笑,一脸邪魅狂狷道:“爱过,保大,写你名,先救你。” 语毕,还不忘朝他抛了个媚眼。 如何? 满意了吗? 是不是非常感动? 恨不得现在就抱着她,大声说“我爱你”? 霁雪:“……??” 什么意思? 不是说知道他想问什么吗? 为何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说些每个字他都认识,组合起来就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不知所谓的话?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难道是故意打哑谜? 霁雪微微蹙了下眉头,没想明白,正准备开口询问。 下一秒,就看到钱一毛一手扶墙,整个人犹如羊癫疯发作一般,抽搐个不停。 见此情景,霁雪心头一惊,侧过身子,下意识想要伸手搀扶她,却见钱一毛翻着白眼,哆哆嗦嗦道:“别……别……碰……我……离……我……远……远远点……我,我我……等……等会儿……就好了……” 说话间,巷口刚好有一名身穿绸缎的青年路过。 霁雪此时已经知道钱一毛对他无意,缠着他也不过是为了满足虚荣心,并没有其他的想法,更不想嫁给他。 因此,在看到青年后,还道是钱一毛担心被人看到与他有肢体上接触,使得别人误会他们是一对,影响她下次找其他人满足癖好。 当即从善如流地收回手,并且十分贴心地往旁边挪了挪,与她拉开一段距离,表明二人是没有关系的。 青年也没料到自己无意间路过小巷子,竟然能撞见一对野鸳鸯! 男的身姿挺拔,衣着华贵,气质高雅,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女的嘛,被男的挡住,没看到脸,但看她身上的衣裙,皆是最普通的布料,可见是普通人家的姑娘。 一个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一个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平日里压根儿没法产生交集的两种身份,却偏偏凑到了一起。 不止凑到一起了,还偷偷摸摸地躲在小巷子里,女的似乎还十分享受,嘴里“啊啊啊”叫个不停。 这这这…… 瞅瞅自己所在的位置,再看看巷子里的二人,青年呆滞了片刻,缓缓朝霁雪竖起了个大拇指,脸上写满了佩服之色。 牛啊,兄弟! 青天白日的,竟然跑到刑部附近偷情来了! 莫非是看中今天刑部有活动,人来人往,这样比较刺激?! 是了,是了。 绝对是这样没错。 没看到二人都分开了,女的仍旧沉浸在欢愉当中,呻吟不停吗? 啧啧,只能说还是富家子弟会玩啊! 像他们这种平头百姓,讨生活都来不及,哪里能想到这种刺激玩法呢? 想着,青年一双绿豆大小,滴溜溜的老鼠眼闪过了然之色,脸上绽放出一个堪称下流的笑容。 配着他矮小的身材,简直跟偷了香油的老鼠没什么区别。 看上去猥琐又狡猾。 一看他这样子,霁雪就知道他是误会了,当即皱起眉头,打算开口解释,结果那青年扯着嘴角,嘿嘿一笑,抢先一步开口道:“兄台,不必多说! 我懂!我懂!我什么都懂! 是小弟唐突了,无意打扰了兄弟你的好事,小弟这就离开!” 说完,抬步便要离开。 临走前,到底没忍住好奇心,不自觉回过头,伸长脖子,往钱一毛的方向看了眼,想要看看到底是何方奇女子,竟然如此大胆,敢冒着浸猪笼的风险,配合富家公子哥偷情玩野战。 刚好,钱一毛听到他的声音,亦下意识探出头,抬眼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的刹那,钱一毛浑身一抖,脱口而出道:“哎呀!妈呀!抽象画成精了!” 下一秒,整个人又开始翻起白眼,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嘴里发出“呃呃呃”的叫唤声。 见此情景,青年瞬间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大步。 愣愣地看着钱一毛,脸上有震惊、有惊吓,更有错愕。 “她、她她……” 青年看了眼霁雪,又瞧瞧钱一毛,结结巴巴地说道:“她、她她……有病啊?” 霁雪:“……” 实不相瞒,确实是有点病。 但他一直以为只是精神上有点问题,另类的花痴症而已。 万万没想到,钱一毛身体也有病,还病得不轻。 短短不到半刻的时间,她就发作了两次! 此时面对青年的询问,霁雪轻轻“嗯”了一声,强忍着扶额叹息的冲动,僵着脸道:“我正准备送她去医馆。” 闻言,青年忙道:“那那你们赶紧去吧,我、我就不打搅你们了。” 语毕,眼含惊惧地看了钱一毛一眼,转身匆匆离开。 那慌乱的步伐,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可见被钱一毛吓得不轻。 霁雪:“……” 说实话,此时此刻,他也想跑,可惜跑不成。 主要是今日如果不一次性解决钱一毛的问题,往后钱一毛还会缠着他。 搞不好,傅玉棠还会再次利用钱一毛给他挖坑。 另一方面是出于教养,眼下钱一毛发病了,要他坐视不理,直接丢下她,他做不到。 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霁雪收回视线,重新将目光落在钱一毛身上,见她已经停止了抽搐,正靠着墙壁喘气,抿了抿唇,语含关心道:“钱姑娘,你现在可还有力气走动?要不,霁某先送你回仁康堂,让李大夫替你诊诊脉?” “不用。”钱一毛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扶着墙,缓缓站直身体,挥手道:“我身体很好,没有任何问题。不要李大夫的诊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可钱姑娘你方才……”明显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 话说了一半,像是想到了什么,霁雪迟疑道:“你可是担心诊金问题?” 如果是的话,他可向李大夫打声招呼,免了她的诊金和药钱。 左右人都收留在仁康堂好几个月了,吃喝都不知道花了多少,也不在乎那么一点诊金和药钱了。 钱一毛摇摇头,回道:“跟诊金没关系。” 她身体确实没问题。 方才只不过是说错话了,被系统惩罚了而已。 但是这话她不能对霁雪说,只能支吾道:“霁公子,你放心吧,我真没有病。 主要是我这人感情特别丰富,内心一有波动,就喜欢翩翩起舞,用优美的舞姿表达内心浓烈的情感……” 霁雪:“……??” 愣怔了一下,有些怀疑人生道:“你刚刚是在跳舞?!” 确定不是抽搐吗? 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见过有那种舞蹈需要两眼翻白,面目狰狞,扶墙颤抖的。 面对霁雪的质疑,钱一毛竭力表现出一副很淡定,很稀疏平常的样子,甩给霁雪一个“你可真是少见多怪”的眼神,张口胡诌道:“这是我自创的舞蹈,你没见过很正常。 这不,你刚刚答应我的要求了,我就控制不住地想为你跳一支舞。 哪里能想到,我跳得正开心呢,来了个抽……咳咳,来个老鼠精,差点没把吓死! 使得我本就丰富的情感又递进一层了,所以又多跳了一支舞。” 霁雪:“……” 沉默了片刻,言不由衷道:“那钱姑娘还真是有舞蹈天赋。” “没办法,感情丰富嘛。”钱一毛干笑两声,担心霁雪继续再追问下去,稍稍停顿了两秒,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对了,霁公子,我刚刚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了,霁公子应该满意了吧?” 若是满意的话,那就快快履行承诺,说三次我爱你。 霁雪愣了愣,神情疑惑道:“可霁某还没有提出问题……”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59章 不是傅玉棠又是谁?! 顿了一顿,想到钱一毛刚才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以及她个人乱七八糟的精神状态,还有略显低下的理解能力,直觉自己要是不有话直说的话,估计她又要胡来,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因此,索性直接道:“钱姑娘,其实霁某想问的是,方才在普法大堂,钱姑娘身边的那位兄弟都与你说了什么?” 呃,原来霁雪想问的是这个吗? 正常来说,他都自认是她的人,难道不应该问她有没有爱过他?生孩子保大保小?房子写谁名字?他与她妈掉水里,她选择救谁吗? 怎么反而把注意力放在眯缝眼青年身上了? 难道说,他跟她一样,特别崇拜聪明的人? 钱一毛默默猜测道,挠挠头,不确定,但也知道自己似乎有点自作多情了,小脸微微一红,神情有些尴尬道:“原来你是想问这个啊……” “正是。”霁雪点了下头,神情认真道:“还请钱姑娘如实、详尽地将你们二人之间的谈话内容告知霁某。 之后,霁某定当全力配合钱姑娘,满足钱姑娘的要求。” 钱一毛:“……!!” 这么好! 如此一来,倒是可以省去她不少力气啊! 欣喜地看着面前之人,钱一毛确认道:“当真?不骗人?别是忽悠我的吧?” “不骗人。”霁雪垂眸看着她,清冷如谪仙的面容上毫无玩笑之意,郑重道:“霁某以人格担保。” 闻言,钱一毛“哦”了一声,仔细想了一下她与眯缝眼青年的对话,自觉没什么见不得人,或者有什么好隐瞒的,这才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起先,霁雪还能一脸自若,神情淡然地听钱一毛复述。 待听到眯缝眼青年说让钱一毛死死缠住他,把他变成她的人,一向清冷无波的面容陡然裂开一条缝。 直至最后,整张脸都青了。 就这蛊惑人心的能力! 就这阴损的手段! 不是傅玉棠又是谁?! 她就是吃定了他秉承风度,遵循君子礼教,不会对钱一毛动粗,更不会占钱一毛便宜,这才肆无忌惮地鼓动钱一毛骚扰他,给他添堵,让他如坐针毡,在邵太傅等人面前丢脸! “好好好!还真是好计谋,好手段啊!”霁雪咬牙道。 在钱一毛的印象里,霁雪虽然说不上好接近,但也不是什么坏脾气的人。 两次相遇,对方皆是一副公子如玉,遗世无双的矜贵模样。 此时乍然见他沉下脸,钱一毛莫名有点儿害怕,默默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说道:“霁公子,那小哥也是一片好心,并没有什么恶意,你……你可千万不要为难他啊!” 在她看来,眯缝眼青年从头到尾都没说什么过分的话。 顶多就是猥琐了一点,鼓动她霸王硬上弓而已。 可问题是,霁雪是男子,就算她想当霸王,也不一定成功。 即便真侥幸当了一回女霸王,按照时下的风气,吃亏的也不是霁雪啊。 所以眯缝眼青年的提议,对霁雪来说根本没有什么不利之处。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60章 你个癞蛤蟆能配得上如此高贵冷艳的我? 霁雪完全没必要生气啊。 也正是基于这一认知,钱一毛才会把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全盘托出。 不然讲义气如她,怎么可能会出卖自己的贵人? “为难?”霁雪怒极反笑,眼眸如星,嘴角微微上扬,沉声道:“霁某当然不会为难他!” 他只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傅玉棠给他挖大坑,他就给傅玉棠布陷阱;傅玉棠敢做初一,那他就做十五! 钱一毛没听出他话里未尽之意,还以为他真的不会去刁难眯缝眼青年,当即高兴道:“那就好。霁公子,你看我该说的都说完了,现在该轮到你。” 语毕,双眼晶亮,直勾勾地盯着他,等待他履行承诺。 霁雪既然答应了她,自然不会出尔反尔,仔细问了不少有关于眯缝眼青年的细节,确定没有任何疏漏后,轻咳一声,竭力压下心头那一点别扭,淡声道:“我爱你,我……” 本是一次性说三遍,速战速决,不曾想,他话刚说出口,钱一毛便立刻摆出高傲的神情,一甩头发,打断了他的话,分外刻薄地打量了他一眼,冷嗤道:“你爱我? 呵,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个癞蛤蟆能配得上如此高贵冷艳的我? 简直是痴人说梦!” 霁雪:“……” 想打人。 同时,严重怀疑这是傅玉棠和钱一毛共同策划的羞辱他的计划。 思及此,霁雪面容越发冷硬,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拱手行礼道:“既是如此,那霁某先行一步了。” 语毕,转身便要离开。 钱一毛一看,神情一僵,什么高贵冷艳,什么魅力风情统统消失不见,立马从高高在上的白天鹅,变成了老实本分的小鹌鹑。 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拽住霁雪的袖子,急声道:“别走啊,我开玩笑的!我开玩笑的!你别放在心上,都是说笑的。” 霁雪懒得搭理她,拂开她的手,继续前行。 见状,钱一毛忙追上去,口中哀求道:“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霁公子,求求你再说两次吧,求求你了……” 顿了一顿,见霁雪不为所动,又道:“咱们刚刚说好了要说三次的,你可是以人格担保的! 你要是没做到,那就是没人格,我、我就去告诉其他人! 不止如此,我还要天天蹲守在霁府大门口,死死缠住你!” 听到这话,霁雪脚步一顿,内心陡然腾升起一股无力感,抿了抿唇,只能按照约定,再说一次。 担心刺激得太狠,他再次不配合,钱一毛不敢再说什么过激的拒绝之言,只小声道:“这个,我不喜欢你的。你不要痴恋我。” 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示意霁雪再来一次,表明此次过后,他们就两清了,往后她再也不会缠着他。 霁雪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倒也没为难她,定定地盯着她,面无表情道:“我爱你,后会无期,告辞!” 语毕,没有任何犹豫,更无片刻停留,霁雪抬步就走。 不料,刚走了没两步,就听到身后的钱一毛发出阵阵老母鸡下蛋的笑声。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61章 不要爱我,爱我没结果 霁雪:“……??” 本是不想搭理的,但没架住好奇心,忍了忍,忍了又忍,最后实在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钱一毛一扫之前的卑微,再次变成了高贵的白天鹅,扭着细腰,一步一步来到他的身边,挑着眼角看他,犹如看什么不值钱的物件,眼神睥睨,歪嘴笑道:“爱我? 难道你不知道门不当户不对的爱情是不会有幸福的吗? 大智障和轻微智障,在智商上就有着巨大的鸿沟,你是不会理解我伟大的想法,更无法与我进行深层次的沟通。 可以说,你与我除了吃饭喝水,再无其他话题可聊! 毕竟,睿智如我,是不可能丢掉脑子里的智慧迁就你。 所以!” 钱一毛停顿了一下,直勾勾盯着他,掷地有声地警告道:“不要爱我,爱我没结果,你我毫无未来可言!” 语毕,一撩长发,鼻孔朝天,大步离开巷子。 霁雪:“……” 情绪反复,喜怒无常,语无伦次,不知所云。 果然是有病。 而且,还病得不轻。 面对这么一个神经病,霁雪心里有再多的火气都发不出来了。 相反的,还是十分同情她。 好好的一个姑娘家,疯癫成这样,也算是她的本事了。 由此可见,被未婚夫抛弃一事,对她的打击有多么重。 唉,罢了罢了,等回府后还是让小言去仁康堂走一趟,让李大夫好好帮她治一治,让她早日恢复神志,免得余生都要如此疯癫地活着。 想着,霁雪轻轻叹了口气, 径自回府吩咐了一番。 另一边。 傅玉棠领着严贞、戚商二人在普法大堂转了一圈,确保一切都在顺利进行,并无任何异常之处后,便回到刑部处理公务。 到了散值的时间,在更漏响起的那一瞬间,一秒都没耽搁,立马从书案后弹起,将手里的毛笔一扔,飞奔离开刑部。 那架势,就跟逃命没什么区别。 看得刑部众人连连摇头,想要吐槽都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无奈叹息。 刑部司郎中耿子美没忍住道:“每次散值的时候,大人都跑得飞快,总是第一个冲出刑部,搞得咱们刑部仿佛是什么洪水猛兽,多停留一秒就会当场丧命一样。” 陈慎揣着双手,慢吞吞地说道:“在大人眼里可不就洪水猛兽吗?” 要知道,大人一向懒惰,惯爱浑水摸鱼,可刑部偏偏是个公务繁多的部门,对于视偷懒为生命,立志要做俸禄小偷的她来说,可不就洪水猛兽,时时刻刻要她的命吗? 眼下好不容易能逃离,那自然要快速逃走。 只是可怜了他们…… 当年天真无邪,年少无知,对世间一切抱有美好的幻想,不知道大人的险恶,也被诓到这凶险之地。 自此,除了当牛做马之外,他们还要时时分心盯住大人,免得一不留神,对方就跑了个没影,逮都逮不住。 当真是命苦到了极点,奴隶主看了都要流下同情泪。 思及此,刑部众人不由幽幽叹了口气,相互搀扶,相互安慰着,陆陆续续往外走。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62章 做人要懂得知足,知足才会常乐。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大人就这尿性,左右都看了五六年了,也不差这一次两次了。 而且比起她下朝就失踪,半路偷摸鱼,整天绞尽脑汁地逃值,最近能老老实实等到散值才离开,也是一种另类的进步嘛。 做人要懂得知足,知足才会常乐。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自我安慰道。 傅玉棠还不知道自己准时散值的行为,再次让刑部众人回忆起她一心偷懒,借口溜出刑部,大伙儿满大街找人的情景,出了门,叫上王大贵,一路悠哉悠哉地回到长兴街。 刚下了马车,还未进门呢,就看到芮成荫的马车也回来了。 车帘掀起,四目相对,马车内的芮成荫一张国字脸紧绷,嘴角向下耷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而后,分外倨傲地昂起头,伸出手,借着阿三搀扶的力道,慢慢地从马车上蹭下来。 是的,没错,就是蹭。 跟小孩子爬滑梯一样,动作晃晃悠悠的,说多迟缓就有多迟缓。 见状,傅玉棠与王大贵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起早上,芮远光在刑部闹的那一出戏码。 看来老宁安伯回去后,没少教训芮远光父子二人啊。 可惜了,他们是外人,没法跟上去看热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思及此,二人眸光微微一动,目光在芮成荫溜达了一圈,重新看向身边的人。 不出意外的,皆看到对方眼底的八卦之色。 相互交换了个眼色,傅玉棠桃花眼一眨,重新将视线落在芮成荫身上,神情疑惑道:“你屁股上吊秤砣啦?” 一听这话,芮成荫倏地抬起眼,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傅玉棠指了指他的脚下,解释道:“要是你屁股上没秤砣的话,怎么下个马车都如此的僵硬笨拙?” 不说还好,一说芮成荫瞬间像是被点了引线的火药桶,“砰”一声就炸了! 当即双眉一竖,眼睛瞠圆,怒声道:“你还好意思问?!要不是你的话,我怎么会变成眼下这模样?” 傅玉棠“啊”了一声,面露不解之色,茫然道:“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 要不是傅玉棠突然给他爷爷请了道圣旨,不由分说地把他爷爷弄到刑部里当夫子。 害得府里上下担惊受怕,误以为她要对他爷爷不利。 慌乱之下,差人到御史台通知他,却没想到小厮口齿不伶俐,不仅没把事情说清楚,更没告诉他皇上传了圣旨,要任命他爷爷当刑部夫子,加上任升荣这听风就是雨的在旁制造恐慌,成功误导了他,让他误以为傅玉棠要对他家人不利。 使得他跟着他爷爷、他爹回府后,没等他爷爷开口,就率先说了几句埋怨之言,话里话外指责傅玉棠连痴呆老人都不放过,着实可恶! 末了,将胸脯拍得“砰砰”响,大声保证道:“爷爷,您放心,我等会儿就上太医院,找王太医给你开个痴呆证明,然后明日早朝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参傅玉棠一本,让皇上以及满朝文武都知道傅玉棠的险恶用心!”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63章 万万没料到,他爹是个大坑货! “届时,皇上知道您年老痴呆了,念在您以往的功劳上,任凭傅玉棠如何花言巧语,他都不会再多加为难你了。” 他本意是让他爷爷宽宽心,让他爷爷知道,他这个当孙子已经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有保护家人的能力,再也不是当年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了! 结果,万万没料到,他爹是个大坑货! 也不知道他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竟然认为他冰清玉洁,一心一意为逝去的奶奶守身,准备冲击一下男子贞节牌坊的爷爷跟傅玉棠那家伙有一腿!! 想象力如此丰富,思维发散能力如此之强,本也没什么,用在对的地方,有时候说不准还能成为一大优点呢。 偏偏他爹嘴上没把门,分享欲贼旺盛,自己脑子里胡思乱想也就罢了,还说出来了! 不止说出来,还当着两位当事人的面说。 当即把他爷爷气得直发抖,奈何有外人在场,这才隐忍不发,只待回府发作。 而不知情的他,好死不死就撞在枪口上。 他那些话,就像是掉入热油里的水滴一般,使得他爷爷的怒火噼里啪啦炸了起来。 “痴呆是吧? 断袖是吧? 老子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们这群家伙拉扯大,好不容易到了享清福的时候,你们却一把屎一把尿地往老子身上泼脏水! 看老子不打死你们这群不孝东西!” 说着,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长腿一扫,将他与他爹齐齐放倒,抄起藤条就往他们父子二人身上招呼。 他爹理亏在先,不敢反抗。 他却是无辜得很,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下意识想要起身逃跑。 结果,他爹再一次突破他的认知。 为了讨好他爷爷,竟然半点不顾念父子之情,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期间,还毫无底线地借着他挣扎的动作,偷偷将他禁锢在身前当盾牌,挡住他爷爷的藤条攻击。 可以说,今日这一顿家法,有九成落在了他的……屁股上。 而这一切,全因为傅玉棠! 偏偏这罪魁祸首还没有半点自觉,在他面前蹦跶不停,嘲笑他的伤痛! 想到这点,芮成荫就来气,岔开腿,姿势别扭地走到傅玉棠面前,鼻孔喷气道:“都怪你!要不是你胡乱请圣旨,我哪里会挨这一顿打?!” 一听这话,傅玉棠当即大呼冤枉,“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要知道,我刑部办案,审判最十恶不赦的犯人,还得点明其做了什么坏事,告知犯人所犯何罪。 你这一照面,二话不说就往我头上扣罪名,着实没道理啊!” “对啊。”王大贵一脸赞同,点头附和道:“小芮大人,俗话说要让人死也得让人死个明白啊。 你说我家大人做错事,最起码要告知我们哪里错了,造成了什么样的后果,受害者是谁,有没有证人,还能不能挽救过错…… 不然的话,请恕我直言,你这空口白牙的指控,我们是不认的。”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64章 我不是那种逃避责任的人。 “就是就是。”傅玉棠连连点头,直视着芮成荫,一脸真诚道:“小芮,你想一想,咱们都是多少年的邻居了。 虽然以往没什么来往,交情浅浅,朝堂上亦多争论,使得你十分不了解我。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你府上出了旺财这一和平小使者,它不辞辛苦地出使傅府,为傅芮两府搭建起友谊的桥梁,加强了你我之间的沟通,你如今应该对我有一定的了解才是。 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逃避责任的人。 在我眼里,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既然错了,那就要弥补,那就要道歉认错,那就要负责任! 你且告诉我,你们回府都发生了什么,只要确定你没撒谎作假,只要确定是我的错,我肯定一力承担,绝不狡辩,绝不逃避!” “是的,是的。大人说的没错。” 王大贵也拍着胸膛,保证道:“小芮大人,你放心,我们都不是不负责任的人。 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只要是我们的问题,我们一定负责到底。 你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绝对不推卸责任。” “是的。”傅玉棠微微颔首,双手揣在袖子,沉声强调道:“只要是合理的补偿要求,我们都会同意的。” 语毕,没再多言,与王大贵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向芮成荫,脸上是如出一辙的老实相,一副做好负责的架势。 见二人态度如此良好,芮成荫反而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刚刚有点咄咄逼人了。 只不过…… 感受到臀部传来的阵阵疼痛,芮成荫觉得傅玉棠态度好归好,却不能抵消她的过错。 该负责的,她还是要负责的。 最起码,要给医药费什么的。 当然,身为邻居,他知道傅玉棠这家伙是个穷鬼,没什么银子。 体贴如他,自然不会让她陷入为难当中。 因此,如果傅玉棠提出用其他方式补偿他,他也是可以接受的。 比如,把墙角那狗洞扩大,直接变成个小门也勉强可以。 这样的话,他每天想什么时候去看旺财就什么时候去,不需要再麻烦俞伯开门了。 同样的,他也能少走一大段路。 在心里默默打好小算盘,芮成荫板起脸,扫了面前老实如鹌鹑的主仆二人,冷哼道:“你们有这样的觉悟最好! 告诉你们,今日这事儿你们负责定了!” 语毕,便直接将他们芮家三代人回府后发生的事情挑挑拣拣讲了一遍。 傅玉棠、王大贵站得笔直,眼神明亮且专注,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唯恐漏掉一句话。 为了避免冷场,二人还时不时发出一声声惊呼,间或极有技巧地附和两三句,营造出良好的演讲气氛,引得芮成荫不知不觉又多讲了许多。 甚至,把他爹拿他当盾牌一事也给说出来了。 傅玉棠、王大贵听得心满意足,很快就拼凑出他们回府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完全可以想象出当时鸡飞狗跳的场景。 心里笑得想死,面上却是一丁点儿都不显,嘴里连连道——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65章 咱们小芮大人可无辜了… “宁安伯有点过分了啊。” “谁说不是呢。咱们小芮大人可无辜了……” “是啊是啊,太没有父子情了。” “唉,可怜了我们小芮大人吃苦了。” “就是啊,好好的孩子,被这么打一顿,该多委屈啊……” “不止委屈,身上也痛啊……” “旁人听了也很心痛啊……” “唉,我都想哭了,噗!咳咳,有点难受……” “我也是,噗!难受……哈!想哭……” “……” “……” 二人状似十分的难过,一边说,一边手搭着手,肩并着肩,相互搀扶着,踉踉跄跄地往府里走。 见状,芮成荫皱起眉头,上前一步道:“你们站住!” 闻声,傅玉棠、王大贵齐齐顿住脚步,转过头,腰身佝偻,耷拉着眉眼看他。 “小芮大人,还有什么事情啊?”王大贵弓着背,声音沙哑询问道。 看着面前忽然变得老态龙钟的二人,芮成荫直觉哪里不对,却也没多想。 毕竟,傅玉棠和她府上的人一直都这么奇奇怪怪的。 搞不好是良心发现了,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自知罪孽深重,被愧疚压垮了腰杆! 只不过,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是让傅玉棠愧疚,而是索要补偿。 是以,只稍稍顿了一顿,芮成荫便直奔主题道:“你们就这么走了?!不准备负责了吗?” “这个……”王大贵瘪了瘪嘴,迟疑了一下,抬眼看向身侧的傅玉棠,请示道:“大人,你说呢?” “我很同情小芮大人。”傅玉棠腰背弯曲得像虾米,眼角含泪,瘪着嘴道:“当时老宁安伯让芮尚书回府,我就知道有热……大事要发生。 可惜,我身为外人,不好跟随他们前往宁安伯府阻止。 如今从小芮大人口中得知来龙去脉,当真是心痛得无法呼吸。 更没想到,小芮大人会受到无妄之灾。 虽然这其中有大半责任来自于宁安伯府的下人,可是…… 作为小芮大人的邻居,善良如我,想到小芮大人挨了打,受了苦,我……我…… 我的脸……我的心……我的肚子……就一抽一抽的,疼得厉害…… 真的,噗呜,咳咳,疼得厉害,整个人都站不直了……” 说话间,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沿着白皙的脸颊,掉在了地上。 眼角余光瞥了眼满脸震惊的芮成荫,傅玉棠双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深深吸了口气,似乎想要压下泪意。 结果,仍是无法克制。 要强如她,是万万不愿意让人看到她痛哭的失态样子,因此当她意识到自己根本忍不住的时候,当机立断转过头,飞扑到王大贵身上,放声哭泣起来。 似是被她的哀痛情绪所感染,王大贵亦泣不成声。 “大贵!噗……呜,哈……小芮大人为何这么可怜啊!” “哈,呜,小的也不知道……” “呜,哈哈,呜,哈哈,我真是太难过了……” “哈,咳咳,大人,我也是,我快受不了了,哈哈,咳咳,呜呜……” 主仆二人抱在一起,将脸深深埋入对方的肩窝当中,肩膀颤抖个不停,哭得天昏地暗,?天崩地裂?,天地无光,万物失色。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66章 他在傅玉棠心里是有点份量的? 芮成荫:“……” 其实,倒也不必难过。 他的本意也不是要让傅玉棠难过愧疚的,只想要借题,啊呸,是想要让芮傅两府来往更加密切,随时能看到他家旺财罢了。 如今傅玉棠这么一哭,反倒是让他有点不好意思了,甚至良心还有一点点痛。 总觉得是自己说得太过夸张,表现得太过痛苦,才使得对方如此伤心难过。 不过,愧疚之余,还有点儿开心。 要知道,傅玉棠这家伙的心肠极为冷硬,面热心冷,对待周遭事物都是冷冷淡淡,十分疏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感,仿佛天生不知道感情二字怎么写。 甭说是对付朝堂上的政敌了,就连面对傅平安这亲生父亲,她都毫不犹豫地下手算计,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那叫一个冷酷无情。 如今,得知他被他爷爷打了,却是不顾形象,大庭广众之下嚎啕大哭。 这是不是说明,其实他在傅玉棠心里是有点份量的? 傅玉棠这家伙是不是早已将他当成朋友,甚至是家人呢? 思及此,芮成荫心里就冒起许多愉快的小泡泡,整个人就像是泡在温水里似的,浑身都暖洋洋的。 看了眼抱头痛哭的主仆二人,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步上台阶,压着嘴角道:“好了好了,我都没哭,你们哭什么?丢不丢人啊?” 只不过是被他爷爷打一顿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瞒你们说,这对我来说压根儿没什么。 毕竟,我小时候挺调皮的,经常被家中长辈教训,早就习以为常了。 你们不必为我难过。”芮成荫说道。 然而,傅玉棠、王大贵二人恍若未闻,依旧抱在一起呜呜咽咽,肩膀耸动不停。 见此情景,芮成荫良心越发过意不去,正准备开口再说些什么,傅府大门“吱呀”一声打开。 下一秒,俞仕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先是探头看了眼四周,待目光触及抱成一团的傅玉棠和王大贵,清瘦的面容顿时显露出点点笑意。 “大人回来了啊。” 他笑着道了一句,抬步从门后走出来,先是与芮成荫、阿三点头打了个招呼,而后行至王大贵身边,笑眯眯道:“我就说好像听到大人和你的声音了,果然没错! 这都到家门口了,你们怎么不进来啊? 站在这里做什么呢?” 一边说,一边抬手拍了下王大贵的肩膀。 力道不大,却没料到王大贵竟然脆弱得如宣纸,一戳就破。 只不过是轻轻一拍,对方便轰然倒下,面孔朝地趴在地上。 俞仕:“……!!” 芮成荫:“……!!” 阿三:“……!!” 什么情况? 怎么了这是? 三人心惊不已,连忙上前查看,将王大贵翻了过来。 原以为会看到一张苍白的面容,却没想到,对方的脸红得似烧红的烙铁。 对上芮成荫关切的眼神,王大贵立刻移开眼,哽咽一声,眼含泪光,看向一旁的傅玉棠,双手捂住肚子,浑身抽搐道——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67章 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了。 “大人,小的……小的实在是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傅玉棠眼圈泛红,不赞同地看着他,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随即,身子忽而一软,“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看看王大贵,又瞅瞅芮成荫,一对墨黑的长眉皱得死死的,双唇紧抿,低下头,狠狠捶了一下地面。 忍了忍,忍了又忍,最后实在没忍住,仰起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我也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瞬间,安静的巷子充满了二人的狂笑声。 俞仕:“……??” 咋了这是? 被人点了笑穴了? 阿三:“……!!” 所以,傅大人和大贵叔刚刚是在憋笑,不是在哭?! 芮成荫:“……!!” 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了。 傅玉棠根本没拿他当朋友,而是在幸灾乐祸! 这一认知,让芮成荫心里的小泡泡瞬间变成水蒸气,连同良心一起飘走,整个人重新变得冷硬起来。 看着面前笑得捶胸顿足,东倒西歪的二人,芮成荫国字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耷拉着嘴角,冷声道:“笑够了没有,笑够了赶紧负责!” 他决定了,他不要开小门,他要银子,多多的银子! 傅玉棠这家伙要是拿不出来,那就写欠条,算利息! 哼! 反正怎么能为难她,他就怎么来! 反正她也不拿他当朋友,他又何必体贴她,为她着想呢。 想着,芮成荫神情越发冷硬起来。 傅玉棠深知他性子古板,不经逗,此时见他面色难看,就知道他正在愤怒的边缘游走。 当即见好就收,勉强收起脸上的笑,借着俞仕搀扶的力道站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顺手把王大贵也扶起来,看着芮成荫道:““够,哈哈……够了……我,噗,不笑了……小芮大人要说什么,尽管说,我听着呢。” 芮成荫还能说什么,当然是追究责任,索要赔偿了! 没有任何含糊,直接道:“今日之事,全都是你的错。你得给我补偿!” 傅玉棠一听,不由“啊”了一声,一脸无辜道:“这怎么能算是我的错? 你之所以被打,那是因为宁安伯府下人出的纰漏,是他们没把消息传达清楚,与我有什么关系?” “是啊是啊。”王大贵擦着眼泪,忍笑道:“小芮大人,咱们得讲道理啊。” “这怎么跟你没关系了?” 芮成荫瞪着眼睛,怒声道:“你们要讲道理是吧? 那行,咱们就讲一讲道理。 众所周知,我爷爷经过雪山崖一战,身子骨早已大不如前了。 尤其是这两年,随着年龄增长,脑子亦不如以往清醒,逐渐变得痴呆。 为此,我爹娘这段时日都不知道跑了几趟太医院,请了多少太医到府上为我爷爷诊治。 结果,你倒好,二话不说给我爷爷请了一道圣旨,让他去你刑部当差! 你这不摆明了要折腾我爷爷吗? 如此情况,你让我爹娘如何不担心?如何不误会?!”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68章 真要抓的话,也是抓你爹啊。 府里的下人一看到主子急了,心下惊慌,自然方寸大乱。 “说来说去,你就是罪魁祸首!” 芮成荫死死盯住她,冷哼道:“连个痴呆老人都不放过,你还是不是人?!” 听到“痴呆老人”四字,傅玉棠实在没忍住,“哈”的笑出声。 待目光触及芮成荫恼怒的面容,方才微微收敛了笑意,唇角微扬,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看老宁安伯精神奕奕,身体矫健,龙精虎猛的,可不像是痴呆病患啊。 况且,刑部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有何可惧的? 只是让老宁安伯到刑部当夫子,又不是抓到刑部审问,又有何可担忧的? 还是说,你见过谁害人还采用如此迂回的方式,先请一道任命圣旨,再将其带走杀害的?”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她真想对老宁安伯不利,直接给老宁安伯扣个罪名就行了,何至于如此麻烦? “最重要的是,凭着我与你的交情,我把老宁安伯当家人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害他? 说到这里,傅玉棠停顿了一下,抬起眼,定定地看着他,淡声道:小芮大人,你这般怀疑我,是单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我的交情啊?” 一开始,芮成荫还紧绷着脸,一副“无论你如何狡辩,我都不会听”的架势,哪曾想傅玉棠这家伙却像是半点没发现他的不悦,当着他的面,厚颜无耻地说出把他当家人的话。 一瞬间,芮成荫就像是被揪住后颈肉的小狗崽,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真是太阴险了,太不要脸了! 竟然说出这样蛊惑人心的话来扰乱他的心神! 芮成荫咬牙暗骂,心里的小泡泡却很诚实,再次咕噜咕噜沸腾起来。 竭力压平上翘的嘴角,芮成荫佯装不悦地瞥了面前之人一眼,哼声道:“花言巧语! 你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 你嘴巴说得好听,谁知道你心里是不是在打什么歪主意?” 要知道,面前之人可是有前科的。 之前为了要挟他,可是把旺财给抓了,扣在了她自己府上,使得旺财至今没有归家。 现在又把他爷爷给弄到刑部里…… 啧。 如出一辙的手法,搞不好是要拿捏他们一家子呢。 心里想着,嘴上叽里咕噜说了出来。 傅玉棠听得哭笑不得,无语道:“你爷爷都多少年不管事儿了,我抓他一个没权没势的老人家做什么? 真要抓的话,也是抓你爹啊。 不过,依着我与你爹的交情,有什么事情直接说一声就行了,根本犯不着使手段。” 听到这话,芮成荫一下子就想到他爹之前逼着他叫傅玉棠世叔的情景。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事实还真是这样。 按照他爹与傅玉棠的交情,傅玉棠确实没必要耍小手段。 所以…… 傅玉棠真的是单纯想要他爷爷去刑部担任夫子,完全没有其他的意图? 一切盖因宁安伯府的众人想太多了。 意识到这一点,芮成荫面色稍缓,有点儿不好意思。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69章 不代表他爷爷没恶意啊! 只不过…… 傅玉棠没恶意,不代表他爷爷没恶意啊! 要知道,他爷爷可是很讨厌她的! 而且,这一次,他爷爷还搞了一系列针对傅玉棠,给刑部添堵的计划。 思及此,芮成荫飞快看了面前之人一眼,犹豫片刻,斟酌开口道:“其实,要是平时的话,你让我爷爷去刑部担任夫子,府里众人肯定举双手赞成。 当然,我也同意。 只是,眼下我爷爷他是真生病了,还病得不轻,已经彻底老糊涂了,根本无法胜任刑部夫子一职。” 顿了一下,担心傅玉棠多想,以为他不信任她,故而找借口推脱,便将太医的诊断结果复述了一遍,补充道:“就他老人家现在这种情况,去了刑部只会给你添麻烦。 要不……”你还是打消这一想法吧,请皇上收回成命。 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傅玉棠出言打断,“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说话间,瞥了他一眼,一脸“你太见外”的表情,直言道:“总归是我请的圣旨,我自当保证老宁安伯的安全,不会让他有任何闪失。 再者,我是不信老宁安伯真痴呆了。 但你坚持认为他痴呆,那就姑且算他痴呆好了。 只不过,他眼下并未丧失自主意识,自主行动能力,你们却强行将他关在府里,不让他四处走动,这与拘禁有什么区别呢? 说句不好听的,比刑部大牢里的犯人还惨。 大牢里的犯人每天都还有放风的时间呢。 平时,也有人可聊天。 可老宁安伯呢,身边却连个可以谈心的人都没有。 如此情境,就算眼下没病,迟早也会憋出病来。 倒不如让他来刑部转悠转悠,打发点时间也好,说不准多与外人接触,还能缓解他的病情呢?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过两天俞伯、大贵也准备去刑部担任临时夫子。 俞伯的医术你也清楚,到时候我让他帮老宁安伯诊一下脉。 要是真有病,那就抓紧时间治了。 没病的话,那就皆大欢喜。 闲暇时,还可以跟大贵、俞伯这群年纪相仿的聊聊天,排解一下寂寞,多好。” “就是,就是。”王大贵、俞仕齐齐点头,附和道:“有我们两个照看着,出不了什么事。” 傅玉棠也道:“总而言之,所有一切我都安排好了。 老宁安伯到刑部担任夫子一事出不了什么大问题,你尽管放心便是。” 芮成荫:“……” 他哪里是不放心他爷爷。 他是不放心傅玉棠啊! 他担心的是傅玉棠以及刑部众人的安危。 因为—— 在行使完家法后,他爷爷把手里的藤条往旁边一扔,很严肃地告诉他们一件事—— 那就是,即便天上下刀子,他明日也是一定要到刑部任职的! 没有其他原因,就是想到刑部给傅玉棠添一下堵。 毕竟府里大伙儿都知道,他很不喜欢傅玉棠的,很早以前就想教训对方一番了。 奈何平日里没什么交集,这才勉强相安无事。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70章 做个最年老的俸禄小偷! 如今,傅玉棠好死不死主动送上门,难得有机会给傅玉棠制造麻烦,发泄心头的不满,他岂能错过呢? 这刑部,他是去定了! 至于他的个人安全…… 府里大伙儿也不要担心,总归是傅玉棠邀请他去刑部的,自然要由傅玉棠保证他的安全。 倘若他当真不小心出现什么问题,府里大伙儿也不要心慈手软,直接拉上棺材板,躺在刑部大门口讹死傅玉棠! 哦,对了,他还听说刑部的福利不错。 所以,一旦他去了刑部,会主动配合刑部的大夫治疗痴呆之症。 除了给傅玉棠添堵外,他的另一目标是在刑部蹭吃、蹭喝、蹭玩、蹭大夫、蹭药材、蹭资源、蹭俸禄…… 总之,只要能蹭的,免费的,他统统要蹭一遍! 这样的行为听上去是很小家子气,也很猥琐。 但是—— “不这样做的话,老夫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天赐的良机?” 说这话的时候,他爷爷冷笑连连,眼里满是精光,脸上写满了对傅玉棠的不满,以及迫切想要搞事的期待,沉声道:“傅玉棠敢邀请老夫去刑部,老夫就敢在刑部摸鱼到老死!做个最年老的俸禄小偷!” 见他爷爷一副斗志昂扬,仿佛下一秒就要血洗刑部的样子,府里众人都沉默了。 芮成荫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与他爹对视一眼,默默为傅玉棠祈祷,同时盘算着暗地里给傅玉棠提个醒。 此时,听到傅玉棠的话,芮成荫迟疑了片刻,点头道:“那好吧。不过,有件事我要提醒你,我爷爷他不是很喜欢你……你,你自己小心一点啊。”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傅玉棠挥了挥手,胸有成竹道:“你爷爷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是我邀请他到刑部担任夫子,自然会满足他一切合理的要求。” 闻言,芮成荫“哦”了一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管了。” 反正他瞧着他们二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他就不跟着瞎掺和了。 傅玉棠淡淡“嗯”了一声,停顿了一下,转而说起另一件事,“不过,你说的没错,我请这圣旨是太过冲动了点儿…… 唉,我也是一时心慌,乱了分寸……” 语调平缓地把她担心昆吾明进京后,要求刑部众人和西鸣人武斗,为求自保,这才芮昊苍担任刑部夫子的事情讲了一遍,傅玉棠幽幽叹了口气,做出深刻反省的姿态,道—— “主要是刑部之前将昆吾明得罪得太狠,不然的话,我也不会行此错招了。 知情的,自然知道我的担忧,理解我的难处。 不知情的,只怕明日早朝上,会借题发挥,参我一本,说我折辱老宁安伯啊,让他一个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军到刑部当个不起眼,没品级的夫子……” “他们敢?!”芮成荫眉毛一竖,双手叉腰道:“皇上圣旨已下,我爷爷也愿意去刑部任职,轮得到他们说三道四?”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71章 邻里之间,不需要如此客套 傅玉棠叹息道,看了他一眼,抿唇道:“你也知道我目前的处境。 自从邵太傅回来了,我在朝堂上的地位当真是一天不如一天啊…… 你们御史台明事理,讲道理,没弄清楚缘由之前,是不会随便参人。 但其他人不一样啊。 唉。 到时候他们要是扣个大帽子下来,即便我梗着脖子不认错,皇上也是要被他们逼得收回成命的。 小芮,你说如此一来,我可怎么办才好?岂不是要眼睁睁看着刑部众人被昆吾明带来的人打死?” 什么?! 皇上收回成命?! 那不是等于取消他爷爷到刑部上任的资格了? 他爷爷眼下都已经在府里磨刀,准备霍霍刑部了,要是知道自己被取消了资格,那得多生气?! 说不准还会以为是他爹与他从中作梗,让他无缘刑部最年老的俸禄小偷呢! 就算后面知道不是他们父子做的,同样还是要生气的。 因为,能如此轻易地被取消资格,说明他们父子二人没有站出来为他力争一番! 正是因为他们父子二人不努力,这才让他失去进入刑部的机会! 总而言之,一切都是他们父子二人的错。 一旦皇上收回成命,最先受伤的亦是他们父子二人。 面对他爷爷的滔天怒火,他爹与他焉能有命在?! 只怕要被他爷爷满屋子追着砍啊。 哦,忘了,还有他爹…… 那般没底线,不用想也知道,定要第一时间拉他挡刀的! 所以,认真说起来,最后的受害者只有他一人啊! 想到这里,芮成荫没忍住打了个激灵,望着满脸愁容的傅玉棠,斩钉截铁道:“你不要怕!明日早朝若是真有人参你…… 考虑到你在朝堂上狗都不理的人缘,为了避免事情扩大化,你就不要站出来拉仇恨了,交由我一人处理就好!” “啊,这怎么好意思?”傅玉棠怔愣了一下,看了他一眼,神情略显腼腆,道:“总归是我的过错,怎能让你一人出面应对?” “邻里之间,不需要如此客套。” 芮成荫大手一挥,很是豪爽道:“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此事就交由我处理,无需再多言。” 见他坚持,傅玉棠便不再客气,从善如流道:“好吧。那就有劳小芮大人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 如你之前所言,我是不应该贸然请皇上下旨,造成了宁安伯府一时的混乱。 尤其还害得你遭受无妄之灾。 我嘴上不说,心里其实很过意不去。 因此,我想了一下,打算给你一个小小补偿,你看行不行?” 芮成荫:“……??” 他没听错吧? 傅玉棠竟然主动提出补偿他? 颇为意外地看了傅玉棠一眼,张口询问道:“什么补偿?” 傅玉棠微微一笑,比了个“请”的手势,领着他往府里走,指了指墙角的狗洞,唇角上扬道:“不如就在那里开个小门吧。 往后你要来找旺财的话也方便些,无需再绕路了。 小芮大人觉得如何?”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72章 这就是朋友间的心灵感应吗? 芮成荫:“……!!” 万万没想到,幸福竟然来得如此突然! 十分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或者是产生幻觉了。 不然的话,怎么会听到如此美妙的话语呢? 而这话,还是从傅玉棠这家伙口中说出来的。 怔怔地盯着那狗洞看了好一会儿,又侧过脸,瞧了瞧身边笑得如沐春风的傅玉棠,芮成荫口中喃喃道:“真的吗?你、你当真要在墙上开个小门?” “千真万确。”傅玉棠眉梢微挑,一张珠玉似的面庞生着晕晕之光,唇角微扬,面含笑意,看上去温和良善极了,轻声询问道:“小芮大人意下如何呢?” 这还用问? 当然是好了啊! 芮成荫在心里呐喊道,激动得攥紧拳头,下意识想要原地蹦起,欢呼一番。 好在理智还在线,这才堪堪忍住。 不过,嘴角却止不住地往上翘。 瞥了一眼傅玉棠,故作矜持道:“……就马马虎虎吧。我勉强可以接受。” 稍微停顿了一下,又好奇道:“不过,你是怎么想到这补偿方案的?” 怎么就那么刚刚好补到他的心坎上呢? 难道这就是朋友间的心灵感应吗? 还是说傅玉棠跟他一样,其实很想与他打好关系,也想去他府里做客? 芮成荫暗自思忖着,脑海里不由自主回放起傅玉棠的过往日常,企图从中找寻出蛛丝马迹,探明傅玉棠的想法。 结果,仔细回想了一下,再次确定傅玉棠这家伙是真的,真的一点人缘都没有! 不管是在朝堂上,还是在生活上,完全没有朋友,从来没有人来长兴街找她玩。 而且,在他的记忆里,除了严贞、戚商二人之外,从来没有人邀请傅玉棠到他们府上玩。 因此,每逢休沐日,傅玉棠要么待在府里,要么就自己独自出门玩耍。 全程只身孤影,寂寞至极! 所以! 眼下好不容易有了他这么一个年纪大致相仿的朋友,傅玉棠肯定自然而然地想要亲近他,想要体验一把上朋友家做客的感觉! 但她不好意思说,只能用开小门这种举动,暗戳戳地暗示他,希望他能邀请她到府里玩! 是了,是了。 就是这样。 一定是这样的。 芮成荫暗道,自以为找到了真相,看向傅玉棠的眼里充满了爱怜、同情之色。 他决定了,等到小门做好后,就立刻邀请她到府上做客。 看着面前之人神情变幻不停,傅玉棠虽然不知道他都想了些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大概率是想多了。 是以,不由笑了一下,缓声道:“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主要还是太穷了,十分担心小芮你要我用银子补偿啊。” 芮成荫:“……??” 啊? 不是想到我府上做客吗? 难道我又自作多情了? 幸好我刚刚没有贸然开口,邀请你到府上做客,否则又要丢脸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实不相瞒,我刚刚还真准备找你要银子。 不过,看在你如此识趣,主动提出开小门,且拿我当朋友的份上,就不为难你了。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73章 傅玉棠的生活已经够困苦的了 芮成荫心道,嘴上却否认道:“你想太多了。 你穷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就算我找你要银子,你也没银子给我。 我怎会做这样浪费时间的事情呢?” “这怎么能算浪费时间呢? 你讨要银子,跟我有没有银子,没有任何因果关系。 要知道,没有银子,可以写欠条嘛。” 傅玉棠笑容不减, 定定地看着他,一双桃花目乌黑沉静,犹如明光宝镜,可窥见人心一般,状似开玩笑道:“毕竟,小芮你都不拿我当朋友,又何必体贴我,为我着想呢? 当然是怎么能为难我,怎么来了。 你说是不是?” 芮成荫:“……!!” 你怎么知道我心里的想法?! 对上傅玉棠似笑非笑的眼神,芮成荫胸口处不由加速跳动了一下,直觉自己内心的想法都被眼前之人看到了,莫名有些心虚。 “……没有的事情。”芮成荫别开眼,佯装咳嗽了两声,故作镇定道:“你我可是邻居,我怎么会做这样不道义的事情?” “所以……”傅玉棠拉长了音调,微笑道:“小芮的意思是你不会找我要银子?也不准备索要补偿了?” “当然。”芮成荫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点头道:“咱们可是朋友,朋友之间不需要分得如此清楚。” 他又不缺那三瓜两枣。 不止银子,补偿什么的,他也通通不要了! 傅玉棠的生活已经够困苦的了,他怎能再雪上加霜呢? 想着,芮成荫郑重保证道:“你尽管放心,我不会找你要银子的。” 顿了下,像是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又出言道:“对了,旺财的伙食费应该快用完了吧? 我晚点再让阿三送一点过来。” 其实,主要是想给傅玉棠送点银子,缓解一下她的困窘。 不是他说,傅玉棠这人吧,就是爱面子,认死理! 之前他不是给了她一笔银子,让她用来治病吗? 结果傅玉棠这家伙,大概是觉得无功不受禄,竟然把银子给捐出去了,用以支持女子学堂。 还是以他的名义。 真真是一点便宜都不贪,一点功劳都不占! 完全诠释了刑部的清廉风骨! 该她的就是她的,不是她的一丁点儿都不拿。 芮成荫无奈极了,却也理解她的坚持。 因此,这一次他没再像之前那样,大大咧咧地说要给她银子了,而是采用迂回的手段,打算以旺财伙食费的名义,给她送点银子。 如此一来,她定不会再推辞,或者再捐出去了。 傅玉棠“啊”了一声,眼睛微瞠,似乎有点儿意外,又好像有丁点儿不好意思,挠了挠眉头,迟疑道:“这……这就不必了吧? 虽然旺财每天都大鱼大肉不停,吃得比府里任何一个人还要多,但它也不是故意的。 毕竟,它正在长身体嘛。 俗话说,半桩小子,吃死老子。 这都是很正常现象,我能理解的。 而且,就你我之间的关系,即便我手头拮据,生活窘迫,我也舍不得让它饿肚子啊。 所以……”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74章 这就是来自傅玉棠的关心吗? 傅玉棠抬眸望着他,一脸认真地保证道:“你就放心吧。 我会好好养着它的,你也别再说什么伙食费了,实在太见外了。” 芮成荫却坚持道:“我是旺财的主人,自然要负担起旺财的伙食费。 你也别再推辞了,别人不知道你府里的情况,我还能不知道吗? 就旺财那食量,就你府上那光出不进的财政情况,搞不好一个不小心就将你吃垮了也不一定。 这件事你就听我的,就这么定了,等会儿我就让阿三送银子过来。” “真不用。”傅玉棠再次出言拒绝,提议道:“实不相瞒,我也很喜欢旺财,养着它心甘情愿。 就算被吃穷了,也毫无怨言。 你要是真有钱没地儿花,就拿着这笔钱请几个匠人过来,将小门弄得精致些吧。” 芮成荫一听,一拍脑门,点头道:“对,差点忘了还要修小门。 不过一码归一码,旺财的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至于开小门一事…… 同样由我负责,你不用操心。” 语毕,见傅玉棠似要张口拒绝,当即把手一挥,不给傅玉棠任何开口的机会,直接拍板定下,而后唤来阿三,岔开双腿,在阿三的搀扶下,姿势别扭地往外走。 傅玉棠哪里好意思占他便宜,见状立刻追到大门口,探头喊道:“这怎么好意思啊? 什么都是你来做,那怎么能行? 要不,至少让俞伯给你看看伤势吧? 总归要确定你没事,我才安心啊。 不然的话,只怕晚上睡不着了。” 芮成荫站在自家大门口,闻声回头看,见傅玉棠站在不远处,面上不掩关切之色,心里有一股暖流缓缓流淌。 啊! 这就是来自傅玉棠的关心吗? 啊! 这就是友情的力量吗? 不知为何,现在的他觉得自己身上一点都不痛了,还十分开心,忍不住想要放声高歌。 国字脸不自觉带起点点笑意,摆手道:“没什么大事,你不用担心。” “可我看你的面色,似乎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 傅玉棠迟疑道,抿了下唇,再次提议道:“还是过来让俞伯看看吧,总要让我负责一点吧。你今日上门,不就是要我负责的吗?” “负责? 负责什么? 你有什么责任?需要负什么责? 一切都是我爹的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芮成荫盯着她,义正辞严道:“你这人就是太老实,爱往自己身上揽责任!我一点事情都没有,不需要你负责。”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芮成荫还原地蹦跶了两下,挑眉道:“你看,我现在感觉自己好极了。” 边说,边递给傅玉棠一个放心的眼神,道:“我先回府换身衣服,等会儿去找旺财玩,晚点见。” 语毕,挥了挥手,径自抬步进入府里。 见此情景,傅玉棠也只能作罢,转身回府。 却不知,芮成荫一进入府邸,脸上的笑容便立马垮下。 一手扶着腰,一手死死抓住身边的阿三,额上冷汗涔涔,不断抽气道:“嘶,爷爷他下手可真狠,一点儿都不留情。 阿三,快,快让人府医,让他过来给爷瞧瞧。”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75章 如此不明智的话,往后不要再说 阿三忙低头应是,抬手召来一名小厮去找府医,自己则扶着芮成荫往后院的方向走, 想了想刚才的情景,满脸不解道:“爷,既然您伤得如此严重,方才为何不让俞伯帮你看一看啊? 您会变成如今这模样,与傅大人脱不了干系。 方才要是让俞伯看了,您还能顺便让傅大人负责呢。” 还是理由充分,傅大人赖都赖不掉的那种。 毕竟,一开始,他家爷不就是打着找傅大人算账的想法? 如此大好机会白白送上门,爷怎么还往外推呢? “难道爷是不放心俞伯的医术?”阿三猜测道。 “阿三,”听到他的话,芮成荫不由瞥了他一眼,皱眉道:“真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斤斤计较之人! 隔壁的傅玉棠不管怎么说与咱们也是多年的邻居,圣旨一事他又不是故意的,需要负什么责?! 真追究起过错,那也是我爹的错。 如果不是我爹不顾念父子之情,拿我当盾牌使,我至于变成眼下这模样吗? 你这张口闭口就让傅玉棠负责,着实没道理,也忒小家子气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故意找茬呢!” 说着,芮成荫没忍住教训道:“隔壁的可都是一些老弱病残的老实人,你不要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武艺高强,就趁机欺负人家! 至于为什么不让俞伯帮忙医治……” 看了眼隔壁的方向,芮成荫嘴角微微上扬了下,低声道:“隔壁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比起咱们,他们可算是穷得叮当响了。 如果我让俞伯帮忙医治,傅玉棠他是不是还要帮我抓药,配药?” 抓药、配药要不要钱? 你说说,他们负担得起这些费用吗? 搞不好,一个不小心就要变卖家产了……” 话刚说出口,便觉得不对。 傅玉棠那家伙都不主动与安南侯府来往,孤家寡人一个,哪里有什么家产可言啊? 真没钱了,那就只有喝西北风一条路了。 想到傅玉棠因为给他抓药,导致没钱买米,饿得面黄肌瘦,勒紧裤腰带,趴在井边喝水充饥的情景,芮成荫就一阵难受。 抿了抿唇,用力甩开脑海里的画面,沉声道:“总而言之,如此不明智的话,往后不要再说了。还有……” 停顿了一下,吩咐道:“等会儿送五百,不,一千,拿一千两到隔壁,就说是旺财的伙食费,让傅玉棠务必收下。” 阿三“啊”了一声,睁大眼睛道:“为什么啊?咱们之前不是才给了傅大人五百两吗?” 这才过去不到半年呢。 怎么又要给伙食费了? 旺财少爷就算天天吃龙肝凤髓,也不需要这么多银子啊。 想着,阿三不由提醒道:“爷,这、这明显不对啊。您之前不是要找傅大人赔偿吗?怎么现在反过来给隔壁送银子了? 爷……” 低低叫唤了一声,阿三上下打量着他,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您是不是撞煞了啊?” 不然的话,怎么变得如此糊涂了啊?! 喜欢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请大家收藏:()反派她摆烂后,依旧权倾朝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76章 不是大冤种,而是个金娃娃。 对上阿三探究的视线,芮成荫弯着嘴角道:“这是友情的力量,你不会明白的。” 顿了一顿,又吩咐道:“对了,顺便去找几个匠人过来,把墙角那个狗洞给弄成小门。” 阿三:“……”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开小门这件事,好像是傅大人给爷的补偿吧? 既然是补偿,那理应隔壁的一手包办啊。 怎么变成爷在操办了? 爷现在既要出钱又要出力,这还能算是补偿吗? 依他看,免费劳力还差不多。 阿三暗暗吐槽道,看了眼身侧的主子,张了张口,有心想要再次提醒他一两句,却又想到自家爷刚刚说的邻里之间,不要斤斤计较等言论。 也对,爷向来比他聪明。 他阿三能想到的,爷肯定也能想到。 之所以将开小门的事情揽在身上,不过是想着邻里之间要互帮互助,友爱往来,真诚相待罢了。 思及此,阿三默默闭上嘴巴,将芮成荫扶到后院房间后,便按照他的吩咐,给傅玉棠送银子和找匠人去了。 隔壁,傅府大厅。 看着阿三送来的一千两银票,傅玉棠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假意客套了一番后,这才一脸勉为其难地收下。 待送走阿三后,便转手将银票递给王大贵,道:“这些银子留着当府里下半年的开支费用。” “好嘞!”王大贵欢喜地应了一声,伸手接过,当面清点了一遍,确认无误后,不由感叹道:“小芮大人出手还真是阔绰啊。” 傅玉棠轻轻“嗯”了一声,笑着道:“毕竟是宁安伯府辈分最小的孩子,府里的人都宠着,有什么好东西都第一个想到他。 他当年执意搬出宁安伯府,他父兄担心他在外过得不好,给他塞了不少银钱,宁安伯夫人还把手里的一部分产业转到他名下,好让他每个月都有进项,用以维持府里的开支。 作为他爷爷,我和红玫亦给了他一摞银票和珍宝聊表心意。 真说起来,他可比朝堂上大部分官员有钱。” 难怪大人每次坑小芮大人都不手软。 原来小芮大人不是大冤种,而是个金娃娃。 王大贵恍然大悟,想了想,又问道:“对了,大人为何忽然想着开个小门啊?” 他可不认为自家大人当真是为了补偿小芮大人。 “当然是为了欢迎贵客啊。” 傅玉棠笑着道,见王大贵仍旧一头雾水,正准备透露点消息,眼角余光不经意往外一瞥,就看到俞仕领着风行羚往大厅这边走来。 一看到风行羚,傅玉棠就想到他之前在普法大堂那一番话,脸上笑意微微收敛,眼底不自觉闪过一抹探究之色。 定定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眼瞅着人越走越近,这才收敛起表情,转而换上往常的笑容,起身相迎道:“你怎么过来了?真是稀客。” “说得我们好像几百年不见一样。” 如往常一般,风行羚习惯性地回了一句,目光触及傅玉棠,俊朗的面容上不自觉浮现点点笑容,玩笑道:“你要是觉得我来少了,我也可以变成熟客,天天住在你府上,就怕你嫌我烦。” 第1677章 如何?可愿意收留我? 虽然是用玩笑的语气说出来,却是他的心里话。 自从知晓王大贵、俞仕、小青皆非活人,即便王大贵再三表示他们没有恶意,傅玉棠亦让他不要担心,他仍是放心不下,唯恐王大贵三个鬼话连篇,伺机害人。 他可是听说了,有些游魂若是想要投胎的话,那就必须抓个替死鬼才行! 谁知道王大贵他们缠着阿棠,是不是也抱着这样的想法呢? 毕竟,王大贵之前也说了,做鬼很苦很寂寞,他非常想要当人! 搞不好恶念一起,就对着阿棠下手了。 一旦他们心生歹意,手无缚鸡之力如阿棠,岂不是只有任他们宰割的份儿? 思及此,风行羚就紧张不已,一度想要搬来与傅玉棠同住。 然而,常言道: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如果他没发现自己的心意,仍是与从前一样单纯把阿棠当成兄弟,自然无所畏惧,无所顾忌,面对傅玉棠亦坦坦荡荡,不用多言,径自搬来傅府与她同住便是。 可是,眼下的他…… 因为内心对自己的好兄弟有不可告人的想法,别说是搬来傅府了,光是面对傅玉棠,他人就先虚了。 一边害怕傅玉棠厌恶他,一边担心外界胡言乱语,哪里还敢有什么举动? 是以,他只能按捺下心里的想法,暗中派人四处找寻有真本事的,擅长驱邪治鬼的世外高人,以备不时之需。 只不过,迟迟未有眉目。 风行羚既焦急又担忧,却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要是以往的话,他还可以去找慧心求助一二。 可自从得知风家有“离魂症”一事,慧心的高人形象就在他心里打了个折扣。 百年来,护国寺连个小小诅咒都解不开,更不用说像王大贵他们这种能跑能跳,存于世间至少两百年的前朝老鬼。 意识到这一点,风行羚心里愈发焦虑,本能地想要来长兴街,却又顾及着傅玉棠,迟迟不敢有所行动。 直至今日,方才有了正当的上门理由。 他今日去参加刑部的宣传活动,赢得了几个鸡蛋,虽然值不了多少钱,但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这是他第一次摒弃身份,纯纯依靠自己的能力挣来的东西。 拿到鸡蛋的那一刻,他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想法便是想要将它们送给阿棠。 心随意动,告别阿牛后,他兴冲冲来到长兴街。 说辞什么的,他也一一想好了。 就说感谢阿棠送给他的小木牌,让他能顺利赢得这么多鸡蛋,所以活动结束后,他才上门拜访,与她共同分享喜悦。 期间,还可以借机谈谈今日的活动,延长与阿棠相处的时间。 简直完美! 想着,风行羚不由抬起眼,飞快看了一眼傅玉棠,抬手摸了摸怀里尚且热乎的鸡蛋,脸上挂起与平日无异的笑容,道:“如何?可愿意收留我?” 傅玉棠哈哈一笑,并未接话,一边转头吩咐王大贵、俞仕去准备茶点,一边领着他往里走。 待二人坐定后,这才张口道:“你向来不喜欢约束,喜爱自由,客居在我这里,只怕会感觉拘束,不习惯。” 第1678章 你就是要赖上我就对了 “怎么可能?”风行羚抬眼瞧她,分外熟稔道:“兄弟的地盘,就是我的地盘,有什么拘束的? 再说了,我是喜欢自由没错,可你这府邸又不是监牢,我何来失去自由一说呢?” 听到这话,傅玉棠眉梢微挑,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所以说来说去,你就是要赖上我就对了。” “是啊。”风行羚用玩笑的口吻应了一声,道:“即便你府里的下人皆非人,我亦不惧,端看你欢不欢迎了。” 说话间,面带笑意,神情自若,语气随意,就像是随口一言罢了。 然而,放置膝盖上无意识蜷缩又松开,松开又攥紧的手指,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情绪,表明他远不如表现出来的这般平静。 傅玉棠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往后椅背上一靠,一手支着脑袋,歪头静静地凝视着他,神情一如既往的温和,唇角微扬道:“我自然是欢迎你的。 毕竟你我是兄弟,本就无需诸多客套,更不必见外。” 听到这话,风行羚先是一喜,随即又有点儿难过。 欢喜的是,傅玉棠愿意让他入府同住。 难过的是,他只能以兄弟的身份入住。 阿棠当他是兄弟,所以信任他,愿意接纳他。 可事实上呢,他这做兄弟,却是在无耻地觊觎她,辜负她的信任。 意识到这一点,风行羚笑容微滞,心中一片苦涩。 即便无比心动,也没脸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顺势提出入住傅府。 抿了抿唇,突兀地转移了话题,询问道:“对了,他们最近还老实吧?没做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吧?” 话题跳转得太快,傅玉棠不禁愣怔了一下,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所指何事,轻轻颔首道:“大贵他们都很本分,并无任何出格的行为。” 闻言,风行羚“嗯”了一声,抿唇道:“那就好。要是他们有任何不轨的行为,阿棠你可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他虽然不会抓鬼,可护她周全却是没有问题的。 傅玉棠知道他是一片好意,当即应好。却也没忘记为王大贵几人说话,洗去风行羚对他们的怀疑,缓声道:“大贵他们都是老实人,所求的不过是像正常人一样活着罢了。 除了最开始的隐瞒之外,再无其他不良行为。 阿羚你不必太过紧张,只将他们当成普通人看待就好了。” 语毕,又稍稍提了一下自己打算让王大贵、俞仕到刑部担任临时夫子一事。 风行羚一听,就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傅玉棠性子看似随和,其实防备心极强。 王大贵几人能让她如此看中且信任,必然是经过反复确认王大贵几人于她无害,这才放心将他们带在身边,甚至是送到刑部当夫子。 想明白这一点后,风行羚终于彻底放下心,重新恢复之前的闲适姿态,点头道:“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这件事我就不管了。不过……” 扫了面前之人一眼,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面上浮现出一抹笑容来,语气揶揄道—— 第1679章 做兄弟,那便要有福同享 “难怪外面的人都说阿棠你凶残,每日绞尽脑汁地压榨刑部的官员。 我本不信,如今一看,你还真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连自己府里的下人都不放过。” 面对他的戏谑,傅玉棠脸色一点变化都没有,更不见一丝羞窘,反而十分赞同地颔首,厚脸皮道:“过奖了。 说到底,一切都是为了风家的江山社稷。 身为臣子,我被人骂一两句不要紧,只要羚王爷你和皇上不被人骂就行了。 这是臣子的责任,亦是臣子的用处。 羚王爷你不明白也是正常的。 毕竟……” 傅玉棠拉长了语调,瞥了他一眼,微笑道:“做人没办法感同身受嘛!就算是亲如兄弟的兄弟,亦是同样。” 风行羚:“……” 瞧瞧,瞧瞧。 他只不过玩笑一句,她就立刻反击。 连称呼都变了,改成了生疏的“羚王爷”。 点明她为他与皇兄背了骂名,他非但不体谅,还揶揄她,暗戳戳地指责他不是兄弟。 无语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风行羚摇了摇头,无奈道:“你啊你……就你这张嘴,当真是比剑利,比药毒,一点亏都不吃。” 傅玉棠瞅着他,一脸无辜道:“羚王爷,我这人一向老实,说的可都是实话啊。” “是实话,也是谎话。” 别人不了解她,他还能不了解吗? 就她这性子,向来信奉死道友不死贫道的。 实在不行的话,那就好兄弟同归于尽。 怎么可能为了他和皇兄,忍辱负重背负骂名呢? 此时,见她如此大言不惭,风行羚双眸微动,撩起眼皮,扫了她一眼,一副看透她的样子。 英俊的眉眼轮廓被光线勾勒,鸦羽般的长睫微微扇动,不自觉泄出几分温柔,嘴上却没好气地说道:“你确实不惧被人骂。但如果我与皇兄,同你一起被人骂,想必你会更开心吧?” 傅玉棠没有否认,哈哈笑道:“ 做君臣,自然要有距离感,分寸感。 但做兄弟,那便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就看羚王爷你如何选择了。” “我的选择,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风行羚挑眉看她,停顿了 一下,顺势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道:“不过,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也不好再藏着掖着,只能与你分享一下我今日参加刑部普法宣传活动得来的鸡蛋了。” “鸡蛋?” 傅玉棠愣了愣,完全没想到他会突然与自己分享鸡蛋,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风行羚没注意到她的愣神,径自将油纸包展开,摆放在两人之间的桌子上,而后往她面前一推,道:“给。” 傅玉棠:"……“ 这个……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风行羚第一次参加民间活动,第一次抛开皇室贵胄身份,全凭个人能力所赢得的奖品吧? 如此有纪念意义的鸡蛋,应该与风行珺分享才是。 因着她一句“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就拿出来给她的话实在太过冲动,太过草率了。 瞅瞅桌上的鸡蛋,又抬眼看看风行羚,有心给他反悔的机会,故作迟疑道:“你真给我啊?” “嗯。”风行羚不假思索地点头,非常大方道:“全部都给你。” 顿了顿,又添上一句,“活动结束后,我特意去了阿牛的摊子,让他帮我水煮了,如今这些都是熟鸡蛋,你可以直接食用。” 一边说,一边拿起一颗鸡蛋,在桌上碰了碰,手指灵活地剥去蛋壳,往傅玉棠嘴边一送,用眼神示意她赶紧吃了。 傅玉棠:“……” 【剩下三章明天补上呀。】 第1680章 羚王爷与我交情笃深,胜似亲兄弟 他从未见过风行羚,但却是知道羚王爷这个人的。 很早很早就知道。 以前那个人天天在府里骂爹爹,骂完了爹爹,还会顺便提一嘴羚王爷。 说要不是有皇上和羚王爷为爹爹撑腰的话,爹爹哪里能狗仗人势,狐假虎威呢? 话里话外都是羚王爷对爹爹的偏袒。 小满不知道什么是偏袒,但他从那人口中能感觉到羚王爷对爹爹是极好的。 既然羚王爷对爹爹好,那就是说明羚王爷是爹爹的好朋友,是个好人。 就跟严叔叔、戚叔叔一样。 他们是爹爹的好兄弟,也是他小满的长辈。 这么一想,小满瞬间就不紧张了,一扫之前的羞窘,小身板挺直,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脆声道:“小满见过羚王爷,谢谢羚王爷的礼物。” 红润的小脸上满是郑重之色,有种小孩子强装大人的反差感。 风行羚看得想笑,却又忍住,努力摆出长辈的架势,温声道:“小满客气了,你是阿棠的义子,那便是我的侄子,直接叫我羚伯伯就行了。” 小满没吭声,转头看向身边的傅玉棠。 傅玉棠抬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面含笑意,颔首道:“羚王爷与我交情笃深,胜似亲兄弟,且他比我年长,小满叫他伯伯的话,也是可以的。” 听到这话,小满这才从善如流地喊了一声:“羚伯伯。” “乖。” 风行羚朗声应下,见他乖巧懂事,心中十分喜爱。 加之是傅玉棠的义子,爱屋及乌之下,自觉四舍五入小满也算是他的孩子了。 因此,越看小满越觉得小满活泼可爱,因此面对小满,越发和颜悦色。 小满也因为他是自家爹爹的好朋友,对他尊敬之余还多了几分亲近。 一人心怀怜爱,一人有心亲近,二人很快就熟稔起来。 加上风行羚本就是好玩之人,各种小戏法翻手就来,引得小满两眼瞠圆,小嘴微张,惊呼连连,一时间竟把傅玉棠给忘了,扑在风行羚身上,连声询问他是如何做到的。 风行羚耐心为他讲解,手把手教他变戏法。 甚至,到了最后,二人还一同手拉手去了后院,将风行羚之前送给他的玩具,全部翻出来玩了一遍。 等到用过晚膳,风行羚提出告辞之时,小满已经彻底将他当成除了傅玉棠之外的,最喜欢、最崇拜的长辈了。 与傅玉棠一同将风行羚送到大门口,眼看着对方要走了,小满抿了抿嘴,忍了忍,实在没忍住,鼓足勇气上前一步,扯住他的袖子,仰起头,眼巴巴地看着他,不舍道:“羚伯伯,您能不能不要走啊?” 顿了一下,又转头去看傅玉棠,请求道:“爹爹,能不能让羚伯伯晚上留下来啊?小满还想跟羚伯伯一起玩。” 一边说,一边拉住傅玉棠的手,撒娇地晃了晃。 闻言,风行羚心头一动,下意识看了眼傅玉棠,面上隐含期待之色。 傅玉棠垂眸看着小满,温声道:“只怕不行。你羚伯伯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 第1681章 吏部和礼部联盟啦? “什么事情?”小满追问。 对啊。 什么事情? 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事情没处理呢? 风行羚没忍住盯着傅玉棠看,心道:“阿棠你真是学坏了,为了不让我留下来,竟然没道德地欺骗小孩子。” 对上眼前一大一小两双茫然的眼睛,尤其是大的那个还一脸控诉,好似她是什么吃干抹净,提上裤子不认人的负心汉一般,傅玉棠没忍住叹了口气,出言提醒道:“阿羚,你莫非忘了你怀里还揣着个鸡蛋呢?” 不是还得回宫与皇上分享喜悦吗? 晚上若是住在她府里,如何与皇上交流? 难道要靠意念吗? 经过傅玉棠这么一提醒,风行羚这才想起自己确实是得回宫一趟。 对上傅玉棠幽黑的双眸,俊脸一红,别开眼,掩唇咳嗽了两声,不好意思道:“是,你说的没错,我是得回宫一趟。” 顿了顿,弯腰抚了抚小满的脑袋,语气温和道:“小满,羚伯伯今日还有事情,不能陪你了。等到下次有空,羚伯伯再来陪你玩。” 听到这话,小满虽然有点儿失望,却十分懂事地点头道:“好。那小满等着羚伯伯。” “嗯。” 风行羚笑着应下,没再多言,朝傅玉棠微微一颔首,便抬步离开。 不一会儿,身影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傅玉棠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离去,直至他的身影消失不见,这才领着府里众人往回走。 回到后院,洗漱了一番,已经是亥时四刻(22:00)了。 想到明早还得早起上朝,傅玉棠抓紧时间睡觉,往床上一躺,很快就进入梦乡。 一夜无梦,好眠至……寅时。 在王大贵的连声催促下,傅玉棠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强打着精神将自己收拾好。 而后,宛如游魂似的,面容呆滞,双眼放空,进宫上早朝去了。 如她预料的那般,早朝才刚开始,就有人跳出来指控她折辱朝中重臣,蓄意羞辱边关将士,让堂堂虎贲军前主帅到刑部担任夫子一职。 傅玉棠抬眼一瞧,说话的是吏部司郎中孔承平。 这倒是有些出人意料了。 她还以为此事将由礼部的甄欣德等人提出呢,没想到却是目前与她没什么交集的吏部官员先站出来了。 咋滴? 吏部和礼部联盟啦? 还是吏部皮痒了,急需她这钢丝球给他们搓一搓,按在地上摩擦一番? 略微挑了下眉头,傅玉棠回头看了眼吏部尚书箫胜一眼,却见他瞪圆了双眼,一脸震惊地看着孔承平,脸上写满了“你疯了不成”五个大字。 吏部其他官员亦是皱起眉头,不满且不解地看着突然充当正义之士的孔承平,完全没明白他在找什么存在感。 别告诉他们,他不知道老宁安伯为何会到刑部担任夫子! 明明早朝前,他们吏部所有的同僚还凑在一起讨论呢,甚至还大方分享了从朝堂四大喇叭之一的霁文康口中套出的详细内情—— 据说,此次芮昊苍到刑部任职,是傅玉棠特意找皇上下旨的。 目的嘛,是为了给芮远光一个下马威。 毕竟芮远光这人一向粗俗不堪, 没什么文化不说,还没什么精神内涵,喜欢造谣生事,打人还贼疼…… 吧啦吧啦,此处省略五百字。 以上,仅限于霁文康自己的看法。 吏部众人没将他这话放在心上,当然也不认同傅玉棠是刻意针对芮远光,想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毕竟,一直以来他们二人就没什么交集。 刑部和兵部也没什么摩擦,不存在打击报复一事。 杀鸡儆猴倒是有可能。 要知道,随着邵太傅回京,傅玉棠手里的权势被夺了一部分, 丞相之位岌岌可危。 为了重新树立威信,营造出她依旧权势滔天的假象,她肯定要做点什么事情,证明自己仍旧是大宁的丞相,皇上的亲信,让众人不敢看轻她。 所以,这鸡的选择尤为重要。 份量太大,她弄不动,搞不好还会遭到反噬。 份量太轻,体现不出她的手段与威严。 于是,她把目光转向老宁安伯芮昊苍。 在外人看来,芮昊苍曾担任虎贲军主帅,战功赫赫,芮远光在兵部担任尚书,大儿子、二儿子在北域边关驻守,小儿子芮成荫在御史台担任御史台大夫。 整个宁安伯府如日中天,凛然不可侵犯。 可事实是,芮昊苍已经从战场上退下来,如今就是个普通的身份尊贵的老人家而已。 芮远光一家子都是唯皇命是从,从无半句怨言。 可以说,要拿捏这一家子简直易如反掌,只要让皇上下个旨意就行了。 而皇上,想着老宁安伯在府里闲着也是闲着,做个夫子发挥余光余热也是可以的,乐得做顺水人情,自当满足傅玉棠的要求。 傅玉棠正是深谙这其中的关系,这才大胆对老宁安伯下手。 落在不知情的人眼中,那就是傅玉棠极具威严,仍旧权势滔天,就连宁安伯府都任她搓圆揉扁,不敢有半句怨言! 可惜他们吏部都是聪明人,傅玉棠这点小把戏,完全迷惑不了他们的! 芮远光估计也是清楚这点的。 得知傅玉棠把他们宁安伯府当成小鸡仔处理后,瞬间气得脸红脖子粗,当场抄了一把大刀,从兵部一路砍到刑部去,打算找傅玉棠讨要个说法。 得亏那时候街上没什么人,致使芮远光刀刀落空,否则京城将血流成河啊! 这是一件天大的幸事,但对芮远光来说,却是一件极为难堪的事情。 毕竟,他一开始就是打着一路杀过去,震慑傅玉棠的想法。 结果这一顿操作猛如虎,实际效果只有零点五。 想象中是一路火花带闪电,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为了他爹屠尽天下人。 可实际上,出门时机不对,路上没人,只能一路砍空气。 甭说是百姓了,就连花花草草都平安无事,没破一点儿皮。 那大刀,从兵部拿出来是白花花的,到了刑部仍是白花花的,连滴蚊子血都没沾,一点红都看不见。 就这样子,能震慑得住谁啊? 别说是傅玉棠了,连他们都不怕好吧。 【剩三章,明天早起补上。】 第1682章 顶多就是菜鸡互啄而已。 而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 一看到芮远光出现在刑部大门口,傅玉棠就立刻喊人了! 刑部那群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一个个抄起家伙,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 不光将傅玉棠护得严严实实的,还顺便牢牢制住老宁安伯,让他无法趁乱逃跑或者反击。 手里的武器更是寒光闪闪,透露出茹毛饮血的渴望。 芮远光那家伙一看到那阵仗,当场就跪了,趴在刑部的大门口,朝他可怜的老爹伸出一只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宛如生离死别一般…… 以上,全是他的心腹大高亲眼所见。 至于大高好好的为什么会去刑部,说起来跟芮远光那家伙也是有点关系的。 前段时间,芮远光也不知道吃错药了,还是神经错乱,突然跑到他府里说了好一些关于韶光的谣言。 一听自家儿子被人造谣成断袖,他心里那个气,忍不住暂时抛下风度,丢开儒雅形象,破口大骂一番。 本以为他与芮远光兄弟一场,芮远光不说感同身受,最起码也要同仇敌忾。 不管怎么说,韶光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小辈。 万万没料到,那家伙无情无义。 非但没有与他一同怒骂造谣者,还在旁边一脸迷之微笑。 那笑容,怎么看都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在里面。 他当时正在气头,见状没忍住说了那家伙几句。 结果,那家伙该较真的时候不较真,不该较真的时候瞎较真,他说一句,那家伙就顶一句。 一言不合之下,竟然还跟他动起手来了。 他是个文人,身手自然没他那个兵部尚书好。 没有任何意外的,被捶了好几下,挨了好几脚。 期间,还差点被偷桃了。 嗐,真是阴险又下流。 虽然玉儿不在了,他那物件也没啥用,但是当个摆设看看也好。 那家伙却美其名曰:帮他去除累赘,让他能一心一意为玉儿守身如玉。 他无语到极点,却也没想着跟他计较。 本来嘛,兄弟打打闹闹也是常有的事情,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但这一次,芮远光做得实在太过分了。 不止打他,还发动人身攻击,说他打架像个女人。 如此轻薄的言语,如此蔑视的态度,让他如何能忍下去?如何咽下心头的恶气? 是以,他一边养伤,一边谋划着给芮远光一个深刻的教训。 论打架,他不是芮远光的对手,所以找芮远光一较高下,此举是万万不可行的,他指定得吃亏。 论文采,二人半斤八两,乌龟对王八,都没什么文学素养。且文无第一,文斗的话,大概率比不出什么结果。 论计谋,唉,说来惭愧,他自觉不是聪明人,没什么脑子,搞不出什么环环相扣的计谋。 当然,芮远光也差不多。 二人真大费周章地摆下龙门阵,估摸着也发挥不出什么太大的效果。 顶多就是菜鸡互啄而已。 不是没想过找自家儿子帮忙,只是…… 长辈的事情,让小辈跟着掺和,似乎不大好。 第1683章 傅兄弟为人真诚,个性老实…… 因此,这念头刚起,就被他给否决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没有其他的方法可以治一治芮远光了吗? 他苦恼万分,想着想着,就想到了傅玉棠。 对啊,他可以找傅兄弟帮忙! 他跟芮远光没办法斗智斗勇,但他可以采取法律手段,光明正大地制裁他,让他有苦说不出,有理说不清! 而若问这天底下谁最精通大宁的律法,那必然是傅兄弟这一刑部尚书了。 没看到她之前在朝堂上与人辩论,律法条例张口就来吗?! 他与傅兄弟交情深厚,且傅兄弟为人真诚,个性老实,做人不光讲道理,还很有义气。 如果他开口请求傅兄弟帮忙的话,傅兄弟肯定不会推辞的! 思及此,他叫来大高,让大高到刑部传口信,约傅兄弟有时间见个面,他好详细咨询一番,看有没有适合惩罚芮远光的律法。 哪曾想,大高才刚到达刑部附近,就看到芮成荫跪在刑部大门口哭爹喊娘,声声唤爹回。 见此情景,大高敏锐察觉出宁安伯府有事发生, 有热闹可看,连忙顿住脚步,隐在暗处默默观察。 担心被芮远光发现行踪,继而影响到他的计划,大高也没敢靠得太近,因此并不清楚芮远光具体都与傅兄弟说了什么。 但从他们凝重的神情里,以及刑部众人严肃的面容上,完全能感受到他们之间的剑拔弩张。 想来谈判过程并不愉快,傅兄弟是打死都不愿意放过老宁安伯的。 即便芮远光哭哭啼啼,傅兄弟亦不心软! 要他说,芮远光那家伙就是没有自知之明。 长得五大三粗,皮糙肉厚的,眼泪就跟马尿似的,奔腾而下,流得一点美感都没有,别说傅兄弟没心软放人,没当场打死他,都算是仁慈了。 只不过,这话太糙了,说出来有损他儒雅的形象,霁文康没好意思说出口,只能环顾一圈在场众人,一脸深沉地说道:“芮远光那家伙虽然平日里好似磕了药的打人狂魔,但他到底脑子正常,有一定的求生本能。 双拳难敌四手,这一道理他还是懂的。 一看敌众我寡,且在刑部的地盘上,他哪里敢放肆呢? 再说了,傅玉棠的手段,满朝文武都很清楚。 真把这件事闹开了,芮远光也很难占到便宜,倒不如牺牲老宁安伯一人,幸福全家人。” 这也不是他随口胡诌的,而是芮远光确实这么做了。 据大高所言,芮远光一看事态不好,当场就做出抛爹弃子的决定。 二话没说,直接丢下满脸震惊的老宁安伯,扔下闻讯赶来支援的芮成荫小侄,如一株摇摆不定的蒲公英一般,乘风而来,又随风而去,抬腿就要跑路。 把老宁安伯气得浑身直哆嗦,也不管什么傅玉棠了,上去逮着芮远光,一把扼住他的后颈,将他往府里的方向拖。 看那架势,俨然慈父之心发作。 不忍心芮远光与仙逝的老宁安伯夫人分离多年不得见,准备亲自送思母心切的芮远光去见老宁安伯夫人,促使他们母子二人团圆,享受一把天伦之乐了。 第1684章 没人会傻到与他硬碰硬吧? 大高知道他与芮远光的恩怨,为了让他能第一时间知道芮成荫吃瘪的事情,同时觉得他们或许可以借着这件事发挥一番,不必再苦苦寻求法律途径。 思及此,待芮远光离开后,他没有到刑部传信,而是立马转身回府,将一切禀报于他。 当时,他别提有多高兴了。 要不是他与芮远光目前仍处于冷战状态,他高低得去宁安伯府凑凑热闹。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看不了热闹也没关系,同人交流八卦也是一样的快乐。 甚至,他还可以借着此事,稍稍抹黑一下芮远光那家伙,那他也尝尝被人说道编排的滋味,省得一听韶光的谣言,就笑得跟朵花儿似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半点不知道怜惜小辈! 是以,今早一进宫,他就故意把芮远光大闹刑部,却连连吃瘪一事宣扬得人尽皆知。 言语间,稍稍使用了一点艺术手法,暗戳戳地踩上芮远光那家伙一两脚,又不着痕迹地突出傅兄弟的霸气威武。 此时,见在场众人一脸若有所思状,霁文康不由微微一笑,清了清嗓子,扬声道:“你们自己好生想想吧。 倘若你们在那情景下,会做何种选择? 傅玉棠手握圣旨,本就占理,且身边又有刑部那一群指哪打哪的青年才俊,对上他有几分胜算呢? 本侯估摸着,没人会傻到与他硬碰硬吧? 哦,错了,是以卵击石才对。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毫无胜算的事情,那还不如早点投降省事。 诸位觉得呢?” 众人闻言,仔细想了想,还真是这样。 就连一直默默听八卦的甄欣德等人,亦觉得霁文康说得很有道理,简直是一言惊醒梦中人! 本来他们还想着等会儿早朝,参上傅玉棠一本,说她故意折辱老宁安伯呢。 却忽略了傅玉棠手里有圣旨一事。 她能求得圣旨,就说明皇上是赞同老宁安伯到刑部担任夫子的。 他们再拿这件事儿说事,岂不是在说皇上做错了吗?! 这这这…… 指责帝王这种事情,就算是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做啊! 这种没眼色的事情,还是交给御史台那帮孙子来做好了。 反正那帮孙子活着的意义,就是四处挑刺,梗着脖子与人叫嚣。 明明是没脑子,却还要装出一副直言不讳的忠臣样子,时不时跳出来参这个,骂那个,企图借此骗个廷杖,好流芳百世。 啧! 惺惺作态,假模假样,令人作呕! 而且,这一次傅玉棠折辱的是芮成荫的爷爷,又是他们的爷爷,他们急什么,不平什么呢? 倒是芮成荫那边…… 他身为御史大夫,一向与傅玉棠不对付,眼下看到自家祖父受辱,他必然会率领御史台众人站出来,好好参上傅玉棠一本的。 如此想来,即便他们礼部不站出来,傅玉棠也逃不掉被参的命运。 思及此,甄欣德等人毫不犹豫打消了上参傅玉棠的想法。 而其余的官员,本来就是听个八卦,凑个热闹,压根儿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第1685章 你在别人眼里,就是个大傻子! 只要傅玉棠不对他们下手,管她去捉弄谁,折辱谁呢。 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箫胜和吏部大半官员也是这样想的,管傅玉棠做什么,只要不为难他们吏部就行了。 可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自己的部门出现了一根棒槌。 看着一脸清高,仿佛竹子精转世,直不楞登,脑袋空空的孔承平,箫胜与吏部众人真是打死他的心都有了。 这人别是有病吧? 人皇上圣旨都下了,芮家父子都没站出来说不,你跳出来做什么? 自己想死,别连累他们啊! 真以为满朝文武里,就你最正直,最聪明,最敬重老宁安伯以及边关将士是吧? 你在别人眼里,就是个分不清形势的大傻子! 还有,你以为傅玉棠是好惹的? 你可知道你现在这职位是哪里来的? 那是傅玉棠扳倒钱有才,刘清这两个三朝元老,拔出了他们的爪牙,这才有你上位的机会! 刘钱两只老狐狸都败在她手里了。 就你这愣头青,还妄想与她叫板? 当真是活腻了! 心里暗骂个不停,箫胜偷偷抬起眼,飞快看了一眼最前方的傅玉棠,见她侧着头 ,面无表情地盯着吏部众人看,好似在盘算着要如何弄死他们这群人,不由打了个激灵,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慌乱地别开眼,抬眸看向最上方的风行珺。 请皇上明察啊! 今日之事与微臣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他个人是完全拥护皇上所做的一切决定的。 哪里能想到手底下出了这么一个大傻子呢。 箫胜一脸欲哭无泪,眼巴巴瞅着风行珺,企图用眼神表达出自己内心的委屈,奈何风行珺压根儿就没注意到他。 定定地盯着孔承平看了好一会儿,风行珺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沉声道:“你说什么?” 语调平缓,带着丝丝冷意,不难察觉出他的不悦。 偏偏孔承平是个没眼色的家伙,听到风行珺的话,还道自己方才说得太小声了,皇上没听清楚。 当即加大了音量,再次重复了一遍,“微臣说,傅丞相他不堪为百官之首,有意折辱边关将士,请皇上明察!” 风行珺:“……” 察个毛! 那圣旨是朕下的,你的意思是说朕不堪为国君,在折辱边关将士吗? 箫胜和吏部众人:“……” 你个二愣子。 少说两句吧你! 难道你没看出来皇上已经开始生气了吗? 相较于战战兢兢的吏部众人,一旁的甄欣德等礼部官员却十分高兴。 除去一开始的惊讶,没想到吏部的人会跳出参傅玉棠外,待反应过来后,纷纷支起耳朵,双眼放光,直勾勾盯着孔承平看,希望他态度再强硬一点,言辞再犀利一点,帽子再扣得大一点,争取一举将傅玉棠给拉下马! 他们看热闹的心思实在太过明显,甭说是傅玉棠了,连上首的风行珺都察觉到了。 看到甄欣德等人神情兴奋,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风行珺心头一梗,差点没被这群人气死。 尤其是当他对上傅玉棠似笑非笑的眼神时,这股愤怒更是直冲脑门。 脸,一下子就红了。 是羞,也是恼。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精心挑选出来的人,会是这种德行啊! 正事半点儿不干,给他添堵,与他唱反调倒是一个赛一个积极。 说真的,要不是师出无名,他真想把这群人全送到边关去。 扫了甄欣德等人一眼,风行珺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个来回,片刻之后,方才睁开眼,重新将视线落在傅玉棠身上,淡声道:“傅爱卿,对于孔承平之言,你怎么看?” 上吧,阿棠,喷死他! 不用给这家伙留颜面,火力全开,直接让他怀疑人生去! 话音落下,傅玉棠尚未来得及开口,芮成荫抢先一步站了出来,躬身行礼道:“皇上,微臣有话要说。” “哦?”风行珺略显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皱眉猜测道:“芮爱卿莫不是也觉得朕让老宁安伯去刑部担任夫子,是折辱了他老人家?” 第1686章 还真是软骨头! 他爹向来说到做到,从未有过半句虚言,此时见到他爹放下狠话,府里众人噤若寒蝉,纷纷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芮远光也害怕,但他自觉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爹陷害自己的好兄弟。 要知道,他可不是个无情无义之人。 于是,他鼓足勇气,拿出与他爹对抗到底的姿态来,梗着脖子,用最强硬的态度,说出最软弱的话—— “不阻止就不阻止!您那么大声做什么?差点吓死儿子了。” 心里却偷偷道:“不阻止,不代表我不能给傅兄提个醒。 ” 等明日早朝后,他就找傅玉棠说道说道,让傅兄知道他爹居心叵测,进入刑部意图不轨! 届时,傅兄有了防备,他爹的计划必然落空。 而且,以傅兄手段和能力,他爹就算再生毒计,估计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最重要的是,傅兄是个极好的人。 他瞅准时机,时不时在他爹耳边吹吹风,说不准他爹与傅兄处着处着,就发现傅兄的好了。 搞不好日子一长,他爹就打消教训傅兄的想法呢。 他这边计划得好好的,只待下朝找傅玉棠“通风报信”,却万万没料到孔承平会突然站出来扯大旗,阻止他爹去刑部任职不说,还把他给拉下水了! 这人当真是要害死他才甘心啊。 皇上圣旨都下了,难道要他跟他一样没眼色,站出来抗旨,说皇上做得不对吗? 这不是明晃晃地打皇上的脸? 他不要命,他还要呢。 再说了,有了他爹的警告在前,为了避免酿成父子相残的惨剧,即便他内心多不希望他爹去刑部,他这会儿也不敢点头啊。 更不用说,成荫这小子也在呢。 此时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大有他敢点头应是,他下朝后就立马回府告知他爹,给他爹上眼药,一报昨日拿他挡藤条之仇。 对上芮成荫微眯的双眼,芮远光嘴角抽了抽,想也不想地回答道:“孔大人此言差矣。 我爹他身体康健得很,完全可以胜任夫子一职。 而且,刑部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诸位大人各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想来教导他们的话,也花费不了多少精力,我很放心让我爹去刑部任职。” 顿了一下,尤嫌不够有说服力,又紧跟上一句,“我完全赞成我爹担任刑部夫子,并对此没有任何的异议!” 孔承平:“……” 还真是软骨头! 对上傅玉棠和刑部,连个屁都不敢放也就罢了,还趁机拍马屁! 就这还兵部尚书? 一点骨气都没有,真是让人瞧不起。 眼含鄙视地看了芮远光一眼,孔承平撇了撇嘴,下意识看了眼上方的风行珺,挽尊道:“既然芮尚书,芮御史都这样说了,那倒是下官多事了。 只不过……” 停顿了一下,目光定定地落在傅玉棠身上,脸上适时地显露出几分不满,沉声道:“傅大人折辱他人,蓄意羞辱边关将士这点却是实打实的。” “哦?” 傅玉棠抬起眼,微微侧头瞧着他,眉眼间一片淡定,半点没有被指控的惊慌,声音平和道—— 第1687章 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本相可不记得自己曾折辱过他人。 孔郎中竟然要上参本相,至少时间、地点、人物、事情经过要交待清楚。 不然的话,孔大人这般凭空指控,本相可不承认。” 言下之意,就是要他拿出证据了。 原以为孔承平听到这话,少不得乱一下阵脚,或者像礼部那群酸儒参人时一样,假装没听见,继续自说自话,一门心思往她身上扣罪名。 不曾想,他竟像是有备而来一般,一点儿都不慌乱。 此时听到傅玉棠的话,面上还隐隐流露出几分兴奋之色,仿佛就等着她这句话一样。 当下往前一步,掷地有声道:“下官虽然官职低微,却并非信口开河,听风是雨,凡事不经查证之辈。 下官既然敢说出口,那便是确有其事。” 语毕,似乎担心傅玉棠会出言打断,不让他开口往下说一般,稍稍停顿了两秒,不等上首的风行珺询问,便又张口道:“下官可以给傅大人您一个提示——昨夜,闻香楼,宁文乐。” 话音刚落,队列里的郁珈善倏地睁大双眼,浑身一震,脸色瞬变。 站在他后面的耿子美,张子平察觉他的异样,心头不由跟着一跳,直觉这里面有事儿。 要知道,大人做事一向谨慎,真干坏事儿了,有十足的能力保证没人知道。 至少,像孔承平这样的人,是没能力抓住大人的把柄的。 结合郁珈善的反应,不难发现问题大概率是出在他身上。 所以,是大人授意他做了什么吗? 还是说,他以大人的名义做了什么事情,被孔承平撞见了,还掌握了一定的证据? 对方以为是大人授意,自以为抓住大人的把柄,这才站出来指控大人? 一时间,二人思绪万千,相互对视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底的担忧之色。 奈何场合不对,无法找郁珈善问个清楚,只能强忍住内心的担忧,抿唇看向大殿中央的孔承平,看他到底想说些什么,弄清楚事情的缘由。 “昨夜?闻香楼?宁文乐?” 傅玉棠重复了一遍,敛眉沉思片刻,抬眼道:“如果本相没记错的话,那宁文乐似乎是镇国公的庶弟?” “正是。” 孔承平高声应道,激动得脸都红了,完全没想到傅玉棠如此上道,他不过抛出一句话,对方就主动钻进他的陷阱里了。 不由攥紧了双手,往前一站,大声质问道:“傅大人既然知道他是镇国公的庶弟,为何要故意刁难他? 镇国公在边关保家卫国,抵御西鸣,你在京城高枕软卧,不感念镇国公的功劳也就罢了,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的家人下手,让其衣不蔽体游街示众,使得镇国公府颜面尽失,安的又是什么心? 你这不是蓄意羞辱他人,折辱镇国公又是什么呢?!” 满朝文武:“……!!” 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他们完全没有听到一丁点儿的风声啊。 难怪老人家常言:“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第1688章 一声不吭地去撩老虎胡须了! 自从邵景安回京后,傅玉棠就老实得跟鹌鹑一样,他们还以为傅玉棠是怕了邵景安,就此消停下来,洗心革面,低调做人了。 哪里能想到,原来是在憋大招,一声不吭地去撩老虎胡须了! 真是有够疯狂的。 谁不知道那镇国公最为护短了? 虽然与家中的庶弟庶妹并不亲近,可庶弟庶妹一旦遇上事儿了,他从不故意为难,更不借题发挥,落井下石,反而颇有维护。 因此,傅玉棠对宁文乐下手,那就是在得罪镇国公! 当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奔着找死去。 一旁的邵景安闻言,心内同样十分惊讶,完全没想到傅玉棠会对镇国公府下手。 她到底想做什么? 一边暗自思忖着,一边抬眼看向傅玉棠,却见她面上虽然平静,眼底却隐含茫然之色,明显对孔承平所指控之事一无所知。 同样的,刑部众人亦面带疑惑之色,满头雾水。 见此情景,邵景安眸光微动,即刻将视线转向孔承平。见其神情激动,隐含得意之色,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缓缓垂下眼,静观事态变化。 风行珺对于孔承平所言之事,同样一无所知。 他没听说镇国公的家人犯事儿啊,更没听傅玉棠提及过要抓镇国公府的人。 怎么突然冒出镇国公庶弟被抓一事? 再看孔承平也不像是在胡言乱语,四处攀咬的样子。 相反的,他神情激动,眼含兴奋,俨然一副抓住阿棠小辫子的架势。 摆明了是有备而来。 再回想一下他方才的言行举止,恐怕为老宁安伯叫屈是假,借机引出宁文乐一事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思及此,风行珺目光沉了沉,与傅玉棠对视了一眼,面容威严,张口询问道:“傅爱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臣不知。”傅玉棠看着他,摇了摇头,如实回道:“臣昨日散值后,一直待在府里。 期间不曾外出过,根本没见过什么宁文乐,宁文悲的,更不存在羞辱他一事。” 听到这话,孔承平立刻出言道:“傅大人位高权重,手下能人无数,想要羞辱一个人,何须自己动手? 用从未出府这点为自己辩解,未免太过可笑了。” “那依你看,本相要如何自证清白,才算合格的辩解呢?” 傅玉棠瞧着他,面上并无被指控的慌张,更无对他的愤怒,虚心请教道:“不如请孔大人指点一二?” 孔承平:“……” 他怎么知道! 搞得他好像很有狡辩的经验似的! 再说了,就算他知道了,他也不会告诉她。 他还指望着用宁文乐这件事,踩着她更上一层呢。 那贵人可说了,只要他办好这件事,加官进爵不在话下! 不说立马让他成为一国之相,京兆尹之位是指定跑不掉了。 一想到这点,孔承平心头就一阵火热,强压着激动的心情,冷哼道:“摆明做过的事情且证据确凿,傅大人说再多的话亦是狡辩。” “可本相当真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啊。” 傅玉棠轻叹了一声,满脸无辜地看着他,提议道:“不如孔大人详细说一说?顺便把你所谓的证据拿出来让满朝文武看看?” 【剩三章,明天补。】 第1689章 而甄侍郎也颇有自知之明啊! “甄侍郎也太过敏感了吧?” 芮成荫扫了他一眼,神情淡淡道:“本御史只说没脑子的花瓶,又没有指名道姓,你怎么会觉得是在你说呢? 你如果一心想要对号入座,本御史也没办法。” 顿了一顿,无视甄欣德僵硬的面容,又气死人不偿命地补上一句,“不过,从甄侍郎迫不及待站出来的举动,本御史发现自己的形容完全没错,而甄侍郎也颇有自知之明啊!” “你!” 甄欣德一噎,望着气定神闲的芮成荫,气得浑身哆嗦,“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最后,还是风行珺看不下去他如此丢人,出来打圆场。 喝退二人后,重新将话题掰回正事上面来,扫了一眼满朝文武,面无表情地说道:“孔爱卿,你既然指控傅相蓄意羞辱镇国公,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把你所知道的尽数说出来,不得有所隐瞒,有所歪曲。 倘若傅相真犯下大错,朕必定严惩。 可如果是你胡言乱语,不经查证就诬陷他人,朕不止要治你个失察之罪,还要追究你诬上,判以反坐!” 反坐,即诬告他人什么罪,自己就受什么罪??。 例如,诬告谋反者会被判谋反罪,诬告盗窃者会被判盗窃罪??。 侮辱边关将士是谤罪,一旦查出孔承平说的是假话,诬告傅玉棠,那么他就会被判犯了谤罪,并受到相应的处罚。 说到这里,风行珺稍稍停顿了一下,紧紧盯着孔承平,威严道:“孔承平,你可听清楚了?” “启禀皇上,微臣听清楚了。” 孔承平弯下腰,恭敬行了一礼,而后站直了身子,迎上傅玉棠的目光,面上没有半点惧意,微微勾了下唇角,眼中尽是志得意满的神气,缓缓道:“事发于昨夜孝宵禁前,宁文乐前往闻香楼寻欢作乐,恰好遇到了前往闻香楼办案的京兆府衙差。 大概是有人暗中指使吧,本就不相干的两拨人竟是十分凑巧地撞到了一起,还因此起了口角。 那群衙差仗着是郁京兆的手下,背后有郁京兆撑腰,一言不合,便直接将宁文乐带走,关入了京兆府大牢。 期间,还对其严加拷打,用以泄愤。 镇国公府的老太君得知此事后,担忧孙子的安危,连夜匆匆赶到京兆府,请求郁大人放人,结果……” 孔承平往郁珈善的方向瞥了一眼,意有所指道:“郁大人大概是觉得背后有人撑腰,即便老太君跪地求情,亦不为所动,还信誓旦旦地说宁文乐死有余辜。 镇国公在外领兵打仗,保护大宁的安危,而有些人却趁着镇国公不在,欺负他的家人…… 啧,不得不说,还真是够阴险无耻的!” 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两秒,话锋一转,开始暗戳戳地给风行珺上眼药,“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下官记得以往郁大人在史馆,行事一向低调,从不与人为难的。 如今经由傅大人举荐,到京兆府任职不到半年,就变得如此乖戾高调,很难说不是受人指使啊。” 第1690章 这不是落人把柄吗? 说到“傅大人”三个字,刻意加重了语气,其心思昭然若揭。 闻言,傅玉棠笑了下,出言道:“孔郎中大可不必如此委婉,直说郁京兆是受我指使就行,无需绕这么大的弯子。” “难道不是吗?”孔承平直视着傅玉棠,犹如正义的小使者,上前一步,一脸正气道:“他不过是个小小京兆,若非背后有你撑腰,他哪里的胆子与镇国公府叫板?” 郁珈善:“……” 你这是在瞧不起傅大人的智商,还是在怀疑我的操守? 以为人人都与你一样,不分是非对错,一面对权贵就自动卑躬屈膝,奴颜媚骨吗? 再说了,如果傅大人当真要对付镇国公府,必然仔细谋划,做得不留痕迹,怎么可能采取如此粗糙浅显的手段,让所有人都看出来? 这不是落人把柄吗? 郁珈善在心里腹诽道,同时也微微松了口气。 刚刚冷不丁听到孔承平提及宁文乐,他心里既震惊对方消息灵通,又害怕对方借题发挥,诬陷傅玉棠,导致她受到牵连。 当即慌了神,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站出来说明情况。 然而,下一秒,就看到孔承平面露得意之色,仿佛早已胜券在握的样子。 如此架势,让他觉得孔承平手里或有底牌,自己贸然站出来,反而有可能打草惊蛇,反被他将一军。 因此,强行按捺住解释的冲动,隐忍不发。 直至现在听完孔承平的讲述,他终于意识到一件事—— 他高看孔承平了。 如芮御史所言,对方听风就是雨,一切全凭臆想,根本不清楚昨晚上的事情。 别说是底牌了,估计连事发的真相是什么,他都不清楚。 摸清了孔承平的底细,郁珈善不再忍耐,不等傅玉棠开口说话,便抢先一步站了出来,沉声道:“孔郎中,你口口声声说傅大人折辱边关将士,张口闭口就是本京兆受傅大人指使,可有证据?” “自然是有的。” 面对郁珈善的质问,孔承平一点儿都不慌,不紧不慢道:“只要派人去京兆府大牢看看,或者去镇国公府询问一下,不就知道你昨夜有没有抓人了?” “抓人与本京兆受人指使,有何关联?” 郁珈善不知道孔承平是在故意绕弯子,还是真不听懂人话,但是不管哪一种,都令人厌恶。 嫌弃地皱了下眉头,懒得再与他虚与委蛇,索性直接道:“依本京兆看,孔郎中你完全不清楚昨晚上发生了什么,完全是在胡乱攀咬!” 说罢,径自躬身朝上首的风行珺行了一礼,沉声道:“皇上,关于孔郎中指控微臣受傅大人指使,故意捉拿宁文乐一事,微臣实属冤枉。 昨日之事,乃是事出有因,还请皇上容臣细禀。” 风行珺“嗯”了一声,环视了一圈在场百官,将众人各异的神色尽数收入眼底,语气温和道:“准了。郁爱卿但说无妨,刚好朕与诸位爱卿也听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又因何抓了宁文乐。” 第1691章 简直是欲加之罪! “微臣遵旨。” 郁珈善恭声应是,直起身子,有条不紊道:“在数月以前,京兆府接到了一个案子。 来人曾是闻香楼专门侍奉花魁的婢女,她来京兆府举报闻香楼的老鸨涉嫌拐卖人口,而她便是其中之一。 那婢女本是好人家的女儿,却被拐子拐卖到青楼,老鸨明知她是被拐孩童,却不到衙门检举,反而假装不知,将其买下为婢。 因为被拐时,那婢女尚且年幼,对过往毫无印象,便一直以为老鸨是她的亲生母亲。 直到张小帅被处刑的那日,无意间听到老鸨提了一句,方才得知原来自己是被人拐卖到闻香楼的。 因此,她从闻香楼赎身后,便立刻来到京兆府报案,请求本京兆帮她找到家人,严惩拐子……” 只是,对方被拐多年,日子久远,很多线索到了现在都断了。 加上她自己本身对被拐一事全无印象,根本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消息。 仅凭老鸨一句话,完全断不了案,定不了罪的。 甚至到了升堂的时候,老鸨轻飘飘一句“我没说过,她听错了”就可以堵得他们哑口无言,顺便把一切推得干干净净。 因此,在受理此案后,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郁珈善并没有大张旗鼓地派人传唤老鸨到京兆府问话,而是让报案人先回去,勿要向他人透露她已到京兆府报案一事。 同时,私下派人到闻香楼进行暗访,试着从中探查出更多有用的线索。 “经过京兆府众人数月的卧底侦查,发现闻香楼确实存在买卖人口。 而且在新法颁布后,闻香楼仍旧不知悔改,顶风作案,暗中买了不少清白人家的姑娘。 这些姑娘无一例外,全是被拐子用各种手段,拐骗到京城来的,年龄三到二十不等……” “等等!” 孔承平越听越不对,忍不住出言打断他的话,皱眉道:“我们是在谈论宁文乐一事,你说闻香楼拐卖人口这事儿做什么? 难道你想说,闻香楼逼良为娼,宁文乐去寻欢作乐是在助纣为虐,所以你才将他抓入大牢吗?” 那宁文乐是个花花公子,平日里酷爱流连花丛没错。 但对于闻香楼来说,他就是一普通恩客,哪里知道闻香楼里的弯弯绕绕啊? 难不成在寻欢作乐之前,他还要先让人调查一下妓子的身世,问她是不是被拐的吗? 这也太过可笑了。 用这样的理由将人抓进大牢, 未免太过牵强了。 “简直是欲加之罪!”孔承平掷地有声道。 “孔郎中,你方才废话连篇,半天讲不到重点,在场众人即便满心不耐,也没出言打断你的话。 眼下,郁京兆不过说了两三句你不爱听的,你就擅自出声打断别人的话语。 当真是没礼貌!” 说着,傅玉棠没忍住摇了摇头,叹息道:“你这是宽以待己,严以律人啊。这样不好,不好……” 闻言,孔承平瞬间涨红了脸,恼羞成怒道:“下官只是指出郁大人的不对之处,有何失礼? 难道要一味附和顺从,或者像傻子哑巴一样默不吭声,才算是有礼数吗?” 第1692章 宁文乐才是罪魁祸首? 一直静静听郁珈善讲述,全程没吭声的文武百官:“……” 真是人在殿中站,锅从天上来。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有礼貌一点儿,有教养一点儿,宽以待人一点儿,就莫名其妙被人扣了个“傻子哑巴”的帽子! 他们可从来没有得罪孔承平,对方却踩着他们,突显他的独特,好似举世皆浊,唯他独清,众人皆醉,唯他独醒一般。 当真不要脸! 一瞬间,众人纷纷怒目而视。 触及众人的目光,孔承平愣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失言了,忙慌乱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一时嘴快……” “确实,孔郎中嘴快了。 从早朝一开始,就嘴快到现在,说话几乎全程不经过脑子,全凭个人喜好。” 郁珈善淡声道,声调平缓,并没有带什么个人情绪,就像是在客观阐述一般。 然而,正因为如此,反而更让孔承平感受到侮辱。 一瞬间,脸红脖子粗,往郁珈善的方向走了一步,双目赤红,咬牙道:“你什么意思?” 他莫不是以为抱上傅玉棠的大腿,就可以狗仗人势,在朝堂上作威作福了? 面对他几欲杀人的目光,郁珈善目光淡淡,神情一丁点儿变化都没有,缓声道:“本京兆不善口舌之争,只想告诉孔郎中,你方才说错了一件事—— 不是闻香楼逼良为娼,宁文乐助纣为虐,而是宁文乐逼良为娼,闻香楼助纣为虐!” 此言一出,整个景光殿瞬间静寂无声。 除了听到郁珈善提及闻香楼婢女上京兆府报案,心中便有所预料的傅玉棠之外,在场百官无一不是睁大了双眼,面露错愕之色。 就连一向淡定从容的邵景安,此时亦面带惊讶之色,不由侧目看向郁珈善。 他这话的意思是…… 宁文乐才是罪魁祸首? 闻香楼是宁文乐名下的产业,其中还涉嫌了人口买卖?! 上首的风行珺听到郁珈善的话,眉头不自觉蹙起,俊脸上满是凝重之色,声音低沉道:“郁爱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说的宁文乐逼良为娼又是怎么一回事?” 郁珈善没有卖关子,更无任何隐瞒,直接把自己如何发现宁文乐是闻香楼的幕后老板,而宁文乐又是如何依靠镇国公府的地位为自己谋取利益,并仗着自己是镇国公庶弟这一身份,行事肆无忌惮,无视律法,暗中勾结拐子,四处搜罗貌美的姑娘,命拐子将其送入闻香楼等等违法犯罪行为如实讲了一遍。 末了,以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面含厌恶道:“宁文乐恶迹斑斑,种种罪行皆证据确凿。 但因他是镇国公庶弟,考虑到镇国公府世代忠良,顾及镇国公府的名声形象,微臣拿到证据后,并没有贸然上门抓人。而是于三日前,给皇上写了一本奏疏,请皇上定夺……” 傅玉棠:“……!!” 皇上,所以你是知情的啊! 为了看热闹,刚刚还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任由别人往我身上泼脏水。 第1693章 阿棠你也是有几分责任的。 你可真是…… 几不可闻地“啧”了一声,傅玉棠径自朝风行珺投去个鄙视的小眼神,一脸无语。 风行珺:“……” 朕冤枉啊! 朕压根儿不知道什么奏疏啊。 对上傅玉棠充满谴责的目光,风行珺满腹委屈,他是那种没良心的人吗? 能眼睁睁看着清清白白的好兄弟被人诬陷而袖手旁观吗? 他是真的没看到郁珈善的奏疏啊! 至于为何没看到…… 说起来,阿棠你也是有几分责任的。 谁让你如此的体弱多病,为了让你能好好休息,顺便在朝堂上辩赢太傅,朕大手一挥,分外大方地给了你三天的假期。 三天假期,看似不起眼,却是建立在朕的辛苦血泪之上! 没了你,朕只能一人扛起朝中大小事务。 没了你,所有的奏疏都一股脑儿送到朕这边来了。 朕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 想来郁珈善的奏疏,正是那几日送来的,此时就堆在御书房里,朕还没来得及看呢。 这也没什么,本就是朕的疏忽,朕也没想过要怪你。 可朕万万没想到,阿棠你假期享用了,辩论输了不说,还要往朕身上扣屎盆子! 简直不讲道理。 想着,风行珺反客为主,痛心无比地看着傅玉棠,无声道:“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朕对你寄予厚望,你却事事都没办成。眼下还要来责怪朕,朕严重怀疑你是在倒打一耙!” 傅玉棠:“……” 我倒打一耙? 你要不要拿块镜子照照你自己,见识一下真的倒打一耙是什么样子? 无语地看了风行珺一眼,傅玉棠收回视线,重新将目光落在郁珈善身上,静静听他往下说。 其实,风行珺猜的没错。 郁珈善的奏疏确实是傅玉棠休假那几日送进宫的。 但是,一开始,郁珈善其实是没想过要写奏疏的,而是准备请教傅玉棠如何处理闻香楼一事。 奈何那几日,他听说傅玉棠身体不适,请了病假在家休养,担心自己贸然上门,会打扰到她休息,这才退而求其次,给风行珺递了奏疏,请示他如何处理闻香楼一事比较稳妥。 哪里能想到,那奏疏送入宫后,就跟石沉大海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考虑到皇上日理万机,批复速度慢一点,他完全能理解。 可他等得起,不代表那些被拐的姑娘等得起。 昨天傍晚下值前一刻,他还琢磨着今日早朝后,若是还没有等到皇上的批复,他就当面找皇上问一问。 结果,下一秒就收到卧底闻香楼的探子回报,闻香楼将于晚上举办花魁大赛,强迫那些被拐的姑娘开始接客。 听到这话,郁珈善哪里还能坐得住? 当即点了人,匆匆赶往闻香楼,打算将所有被拐姑娘救出,顺便把犯事人员都给抓起来。 混乱间,有个龟奴趁机溜出闻香楼,前往镇国公府通风报信。 宁文乐收到风声后,立刻领着一大批护卫赶过来,将整个闻香楼围起来,以镇国公府的名义,勒令他交出所有被拐姑娘,并且放了老鸨等人。 第1694章 放人,是绝对还不可能放人的。 哦,对了,京兆府全体人员还得当众向他叩头认错,这事儿才算完。 不然的话,他定要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本来,郁珈善对宁文乐处处忍让,全是看在镇国公府世代忠良的份上。 之所以不抓他,也是因为敬重镇国公,担心事情闹大了,影响了镇国公府的声誉。 不曾想,这宁文乐当真是猖狂到没边。 仗着身份,藐视王法,坏事做尽不说,还一丁点儿悔改之心都没有,俨然一心想要触碰律法底线。 简直就是个人形畜生! 此时还口出狂言,要他们三跪九叩,跪到他气消了才能离开闻香楼。 郁珈善当时就气笑了。 放人,是绝对还不可能放人的。 那些姑娘,他既然救出来,就断无再让她们回火坑。 至于宁文乐…… 他本来没想过现在就抓他的。 只想着先把被拐的姑娘救走,控制住老鸨等人,具体判决以及对宁文乐的处理,等皇上的批复下来再说。 奈何宁文乐不知死活,自己主动送上门,那他就没有放过的道理。 说句难听的,就宁文乐这德行,放他在外面也都是祸害百姓,还不如早点抓进大牢,还人间一片清明。 是以,也不想什么皇上批复不批复,更不考虑什么镇国公府的声誉。 毕竟镇国公的家人都不顾及镇国公府的声誉,他一个外人纠结那么多做什么? 当即冷笑一声,手一挥,直接命人将宁文乐一并绑了。 “若是阻拦京兆府办案者,一律当成共犯处理。 胆敢违抗者 ,直接就地格杀,无需留情。 出了什么事情,由本京兆一力承担!” 原本宁文乐还叫嚣着要他好看,他身后的护卫亦想要上前阻拦。 哪里想到,郁珈善跟张小帅那软柿子可不一样。 张小帅胆小怕事,不敢得罪镇国公府,郁珈善可不怕。 他们硬气,郁珈善比他们还硬气。 看郁珈善满脸煞气的样子,他们要是有一点儿异动的话,他是真敢杀了他们啊! 意识到这一点,宁文乐的嚣张气焰瞬间熄灭了。 别看他刚刚说得狂妄,好似天下之间他最大一样,要除去郁珈善易如反掌,实际他自己也清楚,除去镇国公庶弟这一身份,他就是个没有功名的白身。 想杀郁珈善,简直是异想天开。 别说他是镇国公的庶弟,即便他是皇亲国戚,在天子脚下杀害朝廷命官,那也落不到个好下场啊! 远的就不说了,看看那湘王那前车之鉴就知道了。 郁珈善则不同,他是真真正正的天子门生,堂堂朝廷命官,从四品京兆尹,真要打杀他,他也只能受着。 他之前叫嚣着让郁珈善磕头认错,也不过是看郁珈善年纪轻轻,长相温良斯文,看上去好欺负,不似什么霸道硬气之人。 且知道他曾得罪过钱有才,在史馆里坐了几年冷板凳。 料想他如今乍然成为京兆尹,必然万分在乎自己的官职,处处小心谨慎,不敢随便得罪人,唯恐再次被人针对,与荣华富贵失之交臂,被赶回史馆,继续做个地位低微的修史官。 第1695章 郁珈善是只钢牙小白兔。 综合以上几点,加上贫苦出身,可想而知,为官这几年郁珈善压根儿没机会认识什么权贵,更没见过大世面。 摆明了就是个土包子,跟小白兔一样好糊弄! 宁文乐自以为洞悉了郁珈善的性子,完全拿捏住了他的软肋,这才仗着人多势众,背后有镇国公府撑腰,想要给郁珈善一个下马威。 意在让郁珈善知难而退,往后再也不敢与他作对,杜绝郁珈善再次向闻香楼伸手的可能性,免得他做的那些违法乱纪之事被人知晓。 哪曾想,郁珈善是只钢牙小白兔。 表面看似良善,实际上凶残得很。 他的叫嚣非但没让对方知难而退,反而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宁文乐悔不当初,打又不敢打,杀更没胆子,求饶又拉不下脸,反抗又担心被当场杀死…… 几番纠结后,只能做出一副君子动口不动手的架势,色厉内荏地叫嚣两句,用以挽尊,表明自己可不怕什么京兆府。 而护卫们,有了郁珈善的警告在前,本就不敢轻举妄动,此时见自己的主子没有下令动手,更不会主动出手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宁文乐被带走。 等到人都走得没影了,方才回过神,赶紧回镇国公府报信。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郁珈善停顿了一下,抬起眼,直视着孔承平,淡淡道:“眼下,孔郎中还觉得宁文乐不该抓?还觉得本京兆是在蓄意羞辱镇国公吗?” 孔承平:“……!!” 他哪里知道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 那贵人都没有告诉他这些! 只说郁珈善抓走了宁文乐,背后大概率是傅玉棠指使的,提醒他可用此事将傅玉棠拉下马,让他无论如何都得把宁文乐这件事扣在傅玉棠的头上,让傅玉棠卷入此事当中。 如此一来,即便傅玉棠不倒台,郁珈善也是跑不掉的。 毕竟,皇上最讨厌有人结党营私了。 只要坐实了郁珈善是傅玉棠马前卒,受傅玉棠指使才抓走宁文乐的,皇上定然不会给郁珈善好脸色看。 届时,郁珈善被严惩,他检举有功,十有八九会顶替郁珈善成为新任京兆府。 他听得心动不已,却也没有立马答应下来。 而是派人前往京兆府打探,确定郁珈善真抓了宁文乐,连带着镇国公府的老太君都惊动了,连夜前往京兆府赎人,恳求郁珈善放人,确认贵人的消息无误后,这才乖乖按照贵人的指示做。 本以为万无一失,却万万没想到,皇上早就收到郁珈善的奏疏,知道一切缘由了! 那他刚刚的行为算什么? 落在皇上眼里,只怕跟跳梁小丑差不多。 皇上之所以不点明,恐怕就是想要看猴戏吧? 这念头一起,便想到风行珺刚刚说判他反坐,孔承平面容骤白,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窜到天灵盖,整个人如坠冰窟,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之前以为皇上只是想让他保证事情的真实性,免得冤枉了好人,现在回想,那分明就是警告啊! 以为自己所有的小心思全被风行珺看穿了,孔承平双腿发软,差点没跪在地上,口中下意识喃喃道:“我、我不知道。 我以为你们只是起了冲突而已。” “不知道?”郁珈善重复了一遍,忍不住皱眉提醒道:“孔郎中刚刚可是信誓旦旦地说已经查明一切真相,现在又说不知道,岂非自相矛盾?” 第1696章 芮爱卿大可不必如此谦虚。 “其实也不矛盾。”芮成荫站在一旁,瞅着孔承平,凉凉开口道:“本御史早就说了,他这人是凭借臆想说事的。 臆想中,他好像知道,那他嘴里的自己就是知道。 臆想中,他似乎不知道,那嘴里的自己他就是不知道。 他想象中我祖父他老人家不愿意去刑部任职,在他口中就是我祖父确实不愿去。 可以说,一切都以他的想象为主,莫说是旁观者了,就连当事人根本无权置喙。 郁京兆,你习惯就好了。” 听到这话,郁珈善恍然大悟,一脸受教道:“原来如此,倒是本京兆肤浅了。” “是啊,本御史也自愧不如。” 芮成荫用眼角扫了孔承平一眼,微笑道:“如果本御史能像孔郎中这般自我,不那么实事求是,脚踏实地,凡事讲究证据的话,想来御史台每个月参人指数,必能大幅度提升啊! 哪里需要像现在一样,时不时为参人业绩操心呢。” 满朝文武:“……” 快得了吧你。 就你这逮谁咬谁的疯狗属性,你们御史台每月还需要为业绩发愁? 没有孔承平的臆想症,你都能保持一天参一人的频率,要是有了臆想症的加持,那岂不是如虎添翼,满朝文武都不够你霍霍?! 风行珺:“……” 芮爱卿大可不必如此谦虚。 你参的人已经够多了。 可以说,但凡景光殿里站着的能喘气的,基本都被你参过。 有的人,还因此饱受打击,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 每天早朝上,一听到你的声音就止不住的发抖,吓得眼泪都出来了,朕看着都于心不忍啊! 就像他刚登基那会儿,有个工部官员,叫啥来着…… 哦,对了,叫林静海。 他极为擅城池之工役程式,即城市建设和维护过程中所遵循的工作程序和规范。 其中包含设计规划??、材料准备、材料准备、质量监督、维护保养等方面。 可以说,是个全方位的城建人才。 本来嘛,工部的人都颇有苦力牛的觉悟,平日里专注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不关注外物,比较不修边幅,时常给人一种邋里邋遢的感觉。 而林静海,更是其中翘楚。 大抵是因为所有身心都扑在庶务上,经常四处奔走与匠人打交道,没有时间打理自己,有天来上早朝的时候,眼角带着眼屎,脸上胡子没刮,唇角生了层淡青色的胡渣,脚上蹬着一双沾泥的官靴,一身官服也是皱巴巴的。 一看他这不修边幅的模样,身为纠察百官的御史大夫,芮成荫岂能放过? 当即揪着他,从头喷到脚,把林静海说得羞愧不已,差点一头撞死在景光殿上。 也就是那时候,林静海就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一看到芮成荫就害怕。 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就从一个体面稳重,呃,是任劳任怨的朝廷命官变成一只惊弓之鸟。 最后,实在熬不下去,自请外放,离京到地方上当了个小小的芝麻官。 第1697章 那只能怪当初推举你的人…… 唉! 你说说这不是造孽吗? 也就是阿棠心态好,天生乐观积极向上,半点不把你的话放在心上,这才连续被参了好几年,依旧是个阳光开朗大男孩。 思及此,风行珺不由自主扫了一眼面容苍白,颤抖个不停的孔承平,莫名有点同情他。 察觉到风行珺神情晦暗不明,正死死盯着他,孔承平越发紧张害怕,直觉风行珺下一秒就要叫人进来,把他拉出去砍了。 极度的恐惧之下,竟然爆发出强大的求生本能,脑海里灵光一现,垂死挣扎道:“就算、就算郁京兆说的都是真的,那宁文乐确实罪有应得,可镇国公府的宁老太君呢? 她一个老人家做错了什么? 她的丈夫战死沙场,大儿子在边关上阵杀敌,保家卫国,至亲之人都不在身边。 难得有个能讨她欢心的庶子陪她解闷,郁京兆却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将人抓走,如此行径,很难说不是故意的。 再者,昨夜宁老太君连夜上京兆府,请求郁京兆高抬贵手,郁京兆又是如何对待她的呢? 逼得老太君向你下跪时,可有想过她是镇国公的亲生母亲,让她下跪,就是在折辱镇国公?” 关于宁老太君下跪一事,郁珈善无从辩驳。 谁能想到堂堂的镇国公府老太君如此的……冲动,得知宁文乐被抓的消息后,不经过任何调查,更不询问缘由,一见到他二话不说就给他跪下,求他放人。 如此行为,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已经生生受了宁老太君一拜。 落在他人的眼中,可不就成了他不愿意放人,逼得宁老太君下跪求情了吗? 见郁珈善沉默不语,甄欣德一行人当即来了精神,整个人都支棱起来了,直觉迎来了重头戏。 看来孔承平所言是真的啊。 郁珈善这新官上任三把火,真逼得宁老太君下跪了! 啧啧。 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莫不是真以为有傅玉棠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甄欣德心道,与身边的同僚交换了个眼色,觉得他们可以借着此事发挥一番—— 只要把郁珈善的行为与傅玉棠绑在一起,搞不好能释放出一套组合拳,将傅玉棠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自动掉下丞相之位。 思及此,甄欣德沉吟片刻,收敛表情,挺直腰板,以正义小使者的形象,“咻”地从队伍里跳出来,义正辞严地说道—— “失礼! 真是太失礼了! 郁京兆你不过是个从四品京兆尹,竟让先皇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下跪,简直不知所谓! 说句难听的,就是不识礼数。 知道的人,知晓你是年轻气盛,思虑不周全,行事偏颇。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对先皇的敕封不满呢。 不然的话,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说着,若有似无地扫了一眼傅玉棠,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不过,仔细想一想,这也不能全怪你。 毕竟,你之前一直在史馆里做修撰,对外界的一切并不了解,到底是没什么处事经验。” 第1698章 郁京兆,你且站在这里,不要走动 “忽然之间身居要位,一时间难以适应,犯下如此大错倒也不让人意外。 真要追究起责任,那只能怪当初推举你的人……” 话刚说出口,像是想到了什么,面容微微一变,脸上流露出几许不好意思,看着傅玉棠,浑身散发出绿茶的味道,腼腆道:“那个,傅大人,我就随口说说,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更没有针对你的意思,你别放在心上啊……” “若本相就要放在心上呢?” 傅玉棠看着眼前这棵新鲜出炉的歪脖子茶树,一手拦住欲要张口解释的郁珈善,光明正大地说道:“郁京兆,你且站在这里,不要走动。 甄侍郎摆明了是冲本相来的。 你就莫要再自证清白了,你说再多,他两耳之间的摆设物也接收不到。 倒不如省点力气,在旁静观他还有什么花招。 毕竟人形猴戏可不常有。” 甄欣德:“……!!” 我确实是冲你来的。 但你这样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真的好吗? 还有,什么叫两耳之间的摆设物?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是在骂人! 人形猴戏又是什么鬼? 看你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一张嘴就如此讨人嫌呢? 也不怕死后下拔舌地狱! 甄欣德心里暗骂个不停,还以为有邵景安在场,傅玉棠多多少少会有所顾忌,继而收敛一点。 哪里能想到,她半点预警都没有,一开口就喷毒。 再看其余五部官员,各个强忍着笑,一脸赞同,把他当成热闹看,一张脸瞬间跟七彩灯似的变幻不停。 恨不得当场打死傅玉棠算了。 对比甄欣德的愤怒,郁珈善却是十分感动,切身感受到傅玉棠对他维护,心里暖暖的。 尤其是那一句“你且站在这里,不要走动”,多么贴心的提醒,多么温馨的话语。 大人她一直在默默地关注他,关心他啊! 一时间,郁珈善眼眶微红,几近落泪。 这就是他一心追随的大人啊…… 虽然大人爱偷懒,还偷偷吃独食,可她仍旧是天底下最好的大人! 能在大人的手下做事,当真是他的福气。郁珈善心道。 傅玉棠不知他心里所想,更不知道自己偷偷占便宜的一句话,竟让郁珈善感动到无以复加。 一喷完甄欣德,便径自把目光投向上首的风行珺,无声谴责道:“看你选的都些什么人!” 风行珺心虚不已,下意识移开眼,只不过到底是自己识人不清,有错在先,也不好假装不知。 很快的,又朝她看了过来,用眼神询问道:“要不,朕现在出言让他闭嘴,直接将他打发了算了?” 看郁珈善刚刚的样子,宁老太君跪地求情是实打实发生过的。 真要掰扯起来,不止是郁珈善,连带着阿棠都要吃亏。 更不用说,甄欣德那家伙摆明了要将事情扩大化。 到时候,只怕不好收场啊。 “今天打发了,就能保证他明日不再旧事重提吗?” 傅玉棠撇了撇嘴,动作不甚明显地挥了挥衣袖,挑眉回道—— 第1699章 你还真是有够爱面子的! “倒不如一次性将他们撂倒,省得往后再借着这事儿上蹿下跳,延误下朝的时间!” 风行珺:“……??” 不是,你认真的吗? 朕在这边为你担忧不已。 而你的关注点,就只是他们耽误了你下朝的时间?! 风行珺瞬间无语,但见她胸有成竹,似已有主意的样子,心里的担忧稍稍消散。 顿了顿,有点儿卑微地暗示道:“行,那你撂他们吧。 只不过,你也别骂得太狠了。 礼部这群人好歹是我挑出来的,你要是骂得太厉害,那不就说明我眼光太差,识人不清?” 到时候,史官手中小笔一挥,他的英明形象就全没了。 你还真是有够爱面子的! 傅玉棠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颔首无声道:“行了,我心里有数。你且坐在此处不要走动,我去买,咳咳,去会一会礼部的人。” 语毕,没等他回答,便移开视线,将目光落在甄欣德身上。 别看傅玉棠和风行珺眉眼交流了有一会儿,实际上不过两三秒之间而已,是以在场众人压根儿没注意到二人的眉眼官司。 而甄欣德,仍旧处于愤怒状态,看着眼前面目可憎的青年,他是真心想要与她大骂三百回合,好好反击一番,以消心头怒火。 理智却反复提醒他,真与傅玉棠对骂的话,三百回合下来,他至少有五百回合要被傅玉棠按在地上摩擦。 为何是五百回合? 那当然是因为傅玉棠骂爽了停不下来,免费再送他两百回合的加时赛。 试着想象了一下那画面,甄欣德犹豫片刻,最终默默打消了反击的想法。 他觉得吧,他与傅玉棠交情平平,没必要产生过多的交集。 而他不过是普通人,还达不到佛祖以身饲虎的境界,能大无畏地牺牲自己, 让傅玉棠身心愉悦。 因此,还是有事说事吧,不能给傅玉棠再次骂他的机会。 想到这里,甄欣德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满腔的怒火,学着芮成荫之前的样子,冷声道:“傅大人也太过敏感了吧? 下官方才只不过随口一说,傅大人何必急吼吼地对号入座,认为下官是针对你呢? 这是不是说明,傅大人在心虚呢?” “啊?”傅玉棠桃花眼微睁,神情略微有些意外,惊讶道:“原来不是要针对本相啊? 那看来是我误会甄侍郎了,实在不好意思哈。 既然不是针对本相,那本相就放心了,还请甄侍郎继续,本相就不出言打扰了。” 说着,朝他抱歉一笑,抬步便要回到队列里。 甄欣德:“……!!” 不是,你这人怎能不按照套路出牌啊? 正常来说,你听到我这话,不应该恼羞成怒? 再不济,也要装模做样地为自己的过激反应解释一二啊! 怎么瞬间就滑跪,顺着台阶下了呢? 当真是特么的能屈能伸! 眼瞅着傅玉棠即将回到队列里,留他一人唱独角戏,甄欣德嘴角抽了抽,终是没忍住开口道:“等一下!” 闻声,傅玉棠脚步一顿,回眸看他,面露不解道:“甄大人还有什么事情吗?” 第1700章 傅玉棠根本不配丞相之位。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简直毫无同情心,更无帝王的仁厚涵养。 长此以往,大宁危矣!” 想到这里,史官没忍住皱了皱眉,抬头看了一眼上方的风行珺,着实无法理解他的恶趣味,只能默默在记录帝王日常行为的册子上添上一笔,“残暴不仁!” 写完后,抬起眼,将目光落在大殿中央,密切关注着傅玉棠、甄欣德的一举一动,好如实记录下来。 让后世子孙都看看,皇上是如何的残暴不仁;傅玉棠又是如何的歹毒,连智障人士都欺负;这君臣二人又是如何的狼狈为奸,在朝堂上兴风作浪,荼毒文武百官,残害世间生灵! 对上傅玉棠隐含嘲讽的眼神,甄欣德面容涨红,哪里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与刚刚说的话自相矛盾,是在“啪啪”打自己的脸? 尤其是感受到四面八方传来的戏谑视线,脸皮更是不受控制地抽动起来,活像是吞了苍蝇一般难受。 可他有什么办法呢? 如果不叫住傅玉棠的话,那宁老太君一事便要就此落幕,往后他有可能就再也找不到如此好的机会扳倒傅玉棠了! 傅玉棠不倒的话,那他要怎么上位呢? 在他看来,傅玉棠根本不配丞相之位。 没才华不说,更没能力。 就傅玉棠之前殿试答得一塌糊涂的表现,倘若让她正儿八经地去参加科举,只怕连初试都过不了。 别说是丞相了,恐怕连个秀才都混不到。 如此毫无才华可言,且没有能力的人,如果不是莫名得到先皇的宠爱,被点为太子伴读,进而与当今皇上有了竹马之交,受到极度的宠信,仅凭她个人的能力,哪里能力压一众有真才实学的老臣,在十八岁的年纪就坐上丞相之位? 饶是才华横溢,名满天下的邵太傅,十八岁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成就! 傅玉棠她凭什么? 论才华,她连邵景安都比不上。 论功名,她连科举的门槛都摸不到。 如今所取得的一切,全部是倚仗先皇、皇上两任帝王的宠爱罢了。 这让甄欣德如何能甘心,如何能平静下来? 要是先皇与皇上也如此对待他,他定能做得比傅玉棠更好,比傅玉棠更适合丞相之位!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越发不服气,一心想要证明自己,把傅玉棠拉下马,好自己上位。 毕竟,比起傅玉棠,他好歹是经过科举的厮杀,有真才实学在身上的。 傅玉棠能做得,凭什么他做不得呢?! 此时,听到傅玉棠的话,他竭力忽视落在身上的视线,直奔主题道:“难道傅大人认为郁大人逼迫宁老太君下跪一事是正确的吗?” “甄郎中,本相见过不少自打脸面的人,但是像甄大人这么快自打脸面的人,可是头一次见。” 傅玉棠转过身,面上笑容不减,原本懒洋洋的眼神之中浮现出几分嘲讽之色,不紧不慢道:“想要借题发挥,针对本相,那就直说便是,何必惺惺作态呢?” 第1701章 为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棠哥? “要是换做其他人,面对甄郎中此等反复无常,自相矛盾的行径,少不得要说你心口不一,虚伪至极! 所幸本相是个善解人意之人,又身居丞相之位,为百官之首,肩负教导百官之责。 所以,面对甄郎中的提问,本相不会闪避,定会为甄郎中好好答疑解惑。” 说着,径自朝着龙椅上的风行珺行了一礼,申请一观郁珈善的奏疏,同时希望派人去京兆府把有关宁文乐的案卷取来,好让在场文武百官也看一看。 “届时,在场诸位对于宁文乐一事有任何疑问之处,或是对郁京兆捉拿宁文乐归案的行为有任何意义,亦可提出来,本相定会一一为尔等解答。 毕竟……” 傅玉棠轻笑一声,瞥了甄欣德、孔承平二一眼,又抬眸看向上方的风行珺,意味深长地说道:“就像甄、孔两位郎中所言,郁京兆乃是刑部推举的,本相兼任刑部尚书,他若是犯了过错,本相也是有一定的责任的。” 听到这话,风行珺没忍住嘴角一抽。 你要教训就教训嘛,怎么还阴阳怪气起来了? 别以为朕没听出来你这是在埋怨朕。 是,甄欣德、孔承平都是朕提拔上来的,可朕也没想到他们如此没眼色啊! 他们犯了错,朕也很无奈啊。 风行珺在心里嘀咕道,沉默了片刻,召来亲信,命其拿上令牌去京兆府取案卷。 同时,吩咐福禄去御书房找出郁珈善的奏疏。 冷不丁听到福禄的名字,傅玉棠下意识抬起眼,朝福禄的方向看了过去。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福禄微微侧过头,敏锐地回望过来。 四目相对,福禄稍微愣怔了一下,很快朝傅玉棠露出个转眼即逝的笑容,清秀的面容上,一双眼睛暗含笑意,一如既往的温和。 傅玉棠跟着咧了一下嘴角,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见状,福禄抿唇笑了一下,垂眼领命,匆匆而去。 一旁的邵景安时刻注意着傅玉棠的动向,自然将二人的小动作收入眼底,目光触及傅玉棠的笑脸,见她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亲近,与面对他时的疏离截然不同,缓缓垂下眼,心里说不出的苦涩,眉眼间自然流露出几许失落。 他所有心神都在傅玉棠身上,完全没注意到刑部队列里,戚商正直勾勾看着他,眼里隐有错愕之色。 邵太傅他……为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棠哥? 他一直以为邵景安不喜傅玉棠,今日甄欣德突然跳出来针对傅玉棠,十有八九是邵景安指使的。 因此,他一直默默关注着邵景安的一举一动。 却没想到…… 戚商双唇紧抿,视线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又不由自主地落到前方不远处的傅玉棠身上,心头直跳,直觉自己好像窥见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 比起傅玉棠、福禄、邵景安、戚商四人的各异心思,满朝文武显然单纯多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傅玉棠刚刚的话上。 所以,傅玉棠这话的意思是要护住郁珈善,把宁文乐一事揽到自己身上了? 第1702章 要是不答应的话,就是不近人情。 据他们所知,刑部素有“牛马聚集地”的称呼。 为何呢? 因为傅玉棠这家伙一向喜欢压榨下属,把下属当成奴隶使唤。 平日里,一直都是有事下属上,有功她来领,简直无情无义到了极点。 如今她却一反常态,站出来为郁珈善出头,那是不是说明那宁文乐的确犯下滔天大罪? 因此傅玉棠这才不惧任何人的针对,更不担心别人往她身上泼脏水,站出来维护郁珈善,准备趁机抢夺郁珈善的功劳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甄欣德、孔承平二人今日算是踢到铁板了。 按照傅玉棠睚眦必报的性子,他们二人眼下已经是一脚踏上黄泉路了! 思及此,众人不由相互交换了个眼色,皆看到对方眼底的同情之色。 甄欣德、孔承平二人还不知道自己在满朝文武心里俨然变成了半个死人,眼下听到傅玉棠的话,心里万分惊喜。 他们就是准备把傅玉棠和郁珈善绑在一起! 没想到傅玉棠这家伙如此上道,不对,是如此愚蠢,竟然主动入套了,都不用他们出手。 真是天助我也! 想着,二人对视一眼,脸上不自觉流露出点点笑容,在瞬间达成了协议—— 先同心协力把傅玉棠拉下马,待事成之后,二人再共分利益! 就在二人眉来眼去之际,福禄把郁珈善的奏疏取来了。 风行珺率先看了一遍,待看清上面的内容,神情陡然一沉,浑身气息骤然变冷,面上却没什么表情,闭了闭眼,掩下眼中的怒意,直接挥手示意将奏疏拿给傅玉棠一观。 傅玉棠看他神情不对,料想奏疏上面的内容或比郁珈善所讲的更加残酷,抿了抿唇,伸手接过,垂着眼,眼尾上挑,长睫覆着黝黑的瞳仁,缓缓打开奏疏。 下一瞬,一大段文字映入眼帘。 如水墨画般的眉眼戾气顿生,似深渊寒冰,虽面无异色,却令人心生恐惧。 “……除京城的闻香楼之外,宁文乐在大宁各地亦开设了不少青楼,分别为南洲城天香楼,上云城天仙楼,禹城红袖楼…… ……内中妓子超过半数是被拐卖的良家女子…… 据粗略统计,近五年来,强迫良家女子签下卖身契,逼良为娼近千名…… ……若遇不从者,便对其进行私刑,如鞭打、针刺、??性侵犯等手段。 受害者饱受身心摧残,有受害者不堪受辱,试图自尽,宁文乐一众非但不加以阻止,反而极尽嘲讽,言语打压受害者。 同时,为达到震慑其他受害者的目的,命令手下将自尽未遂的受害者以当众活埋、凌迟、杖毙……各种残忍手段杀害,美其名曰:成全对方的贞烈。 …… ……” 视线从一个个文字上掠过,傅玉棠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抬起眼,将奏疏递给福禄,一双漆黑的桃花眼平静不见波澜,看着诡异又生冷。 压着心头戾气,耐心等风行珺派出去的亲信取来案卷,一一认真看过后,心中对宁文乐一案有了全面的了解,对宁文乐此人无半点好感。 要她说,郁珈善这是抓晚了。 就宁文乐这种畜生,哪里需要请示,直接缉拿归案,择日送入黄泉,让他到地狱里忏悔去! 满朝文武亦是这想法,之前听郁珈善讲述,他们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感触。 直至此刻看到案卷上一个个受害者的名字,一个个光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的折磨人手段,方才意识到宁文乐此人是多么的狠毒,又是多么的该死。 甭说他是镇国公的弟弟了,即便他是天皇老子,残害了这么多无辜的百姓,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也该乖乖地伏法! 甄欣德、孔承平本还想着用宁文乐身份说事,为他开脱一番,好衬托出傅玉棠、郁珈善对镇国公府的不敬。 此时看到案卷上面的记录,也说不出放过宁文乐一马的违心话。 最后,只能把重点放在宁老太君下跪一事上。 跳过宁文乐被抓一事,甄欣德张口道:“那宁文乐确实该死。 但常言道:冤有头债有主。 宁文乐犯错,那就找宁文乐一人便是,关宁老太君什么事呢? 为何要为难一个老人家? 逼着一个老人家下跪呢? 甭说她是镇国公的母亲,即便是个普通百姓,郁京兆此举也太过不近人情。” “不近人情?!” 傅玉棠满心怒火,正愁没地方发,眼见甄欣德看了案宗后,仍旧执迷不悟,不知死活地撞上来,扯着嘴角,冷声道:“甄郎中这话的意思是认同罪犯亲属用身份、情感、时下尊老敬长等礼数以及社会的舆论裹挟司法,罔顾律法条例,左右司法部门办案吗? 那宁老太君都跪下了,郁京兆要顺从宁老太君的意思,把身犯数罪的宁文乐放了,让他继续逍遥法外,才算有情?才算正确?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本相也给你跪下,让你、你的父亲,你儿子去楚风馆待个十天半个月,受一遍受害者受过的苦,没问题吧?” 顿了一顿,又补上一句,“甄郎中要是不答应的话,就是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