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皇妃太凶猛,战神王爷不经撩》 第1011章 留个全尸 然后,白华眼睁睁的看着,公主脖子上那细小的伤口,愈合了! 就这么奇迹般的,愈合了! 白华满脸激动,他抓着萧落的双肩道,“太神奇了,公主,你太神奇了,公主你不知道,你有多迷人。” 萧落心道,我只知道,你快死了。 “公主跟我回毒医谷,我会好好待你的。”白华痴迷道。 活药人,是最珍贵的宝贝疙瘩! 白华仿佛已经能想到,自己将会成为医毒双绝的第一人! 届时,他的药,将会一药难求! 而他,则名利双收。 白华忍不住贪婪的笑出声来。 京城得知七公主出城的消息,文涛亲自赶来,“公主何时出城的?” 文涛身后,还有一人。 负责通缉白华的大理寺卿,唐逆。 纵火烧寺,此案转交到了大理寺。 只是唐逆没想到,文涛跑的比他还快。 公主无故出城,守卫们觉得蹊跷,便在七公主出城后,将此事上报了。 “回丞相,莫约有半个时辰了。”城门守卫道。 文涛拧眉,低声呵斥道,“你们怎可如此大意,公主出城这么久才来禀报!” 守卫们一脸懵逼,“丞相恕罪,公主出城后,卑职等察觉不对,便当即叫人去报信了,再说……上头也没规定公主不能出城啊。” 而且公主的车架,他们哪敢拦啊。 “丞相稍安勿躁,据那药童交代,白华对七公主早已蓄谋已久,想来公主暂且不会有危险。”唐逆开口道。 白华在被官府通缉的时候,自己逃了。 他的药童被抓了。 经审讯,药童对白华指使他纵火的事供认不讳。 再加上城门来报,说是七公主出城了,结合药童的口供,白华对七公主图谋不轨,唐逆果断带人追来。 只是,唐逆这话听着,不大顺耳。 蓄谋已久,真不是什么好词。 唐逆只负责吉凶,没太注意文涛的脸色,他道,“张波,备马。” 他亲自去追,保管将白华抓回来。 “大人,属下跟你一起去。”张波牵来两匹快马。 唐逆颔首,表示应允。 然后骑上快马,就出城了。 张波要翻身上马的时候,马匹被文涛抢了去。 “丞相你这是……” “我先行,你随后跟上。” 留下一句话,文涛便策马出城。 张波无语,“缉凶是大理寺的事,你一个丞相,跟着凑什么热闹。” 无奈,张波只得另外准备一匹快马跟上。 傍晚,白华露宿一间破庙。 他不敢住客栈,怕被人认出来。 实则是做贼心虚。 通缉令并没有传出京城。 破庙也好,一会可以直接抛尸荒郊野外。 连收尸都省了。 白华强行将萧落拉进破庙里,自己又生了个火堆,“公主,今晚我们就在这将就一晚,委屈公主了,等回了毒医谷,我必让公主住上最好的房间。” 萧落淡笑,“就怕你回不去毒医谷了。” “公主,我们已经离开京城了,就不必威胁我了。”白华不以为意。 丝毫不将萧落的警告放在心上。 只能说,白华高兴的太早。 认为自己逃出生天。 “公主,你闺名叫萧落?往后我便叫你落落可好?”他一副萧落是他所有物的口气。 萧落非常不喜欢。 她微微拧眉,那魔头怎么还不来? 是她赌错了? 正想着,忽然吹来一缕风,她灵动的衣摆动了动。 萧落察觉到。 她微微勾唇,看来自己没赌输。 破庙门窗都是破的,四面漏风,这股风吹来,卷起地上的落叶和灰尘,白华下意识的抬起胳膊挡了下眼睛。 等风停歇,他抬头一看,门口赫然多了个影子。 白华顿时一惊,“什么人?” 那人身形修长,负手而立,缓步走了进来。 火光照映出对方的脸。 白华看清之后,懵了,“夜兄?竟然是你?” 来人正是与他称兄道弟的夜池鹜。 夜池鹜眼底有涌动的魔气,眸光玩味中透着犀利,“是我,还真是,巧了啊。” 说罢,他微微侧目,看了眼平静的萧落。 她倒是镇定,是料定他会来救她么? 哼。 人族女子就是诡计多端,心机深沉。 穿上他送的月缕衣,妄想拿捏他。 做梦。 可他还是来了。 “是巧合么?”白华却谨慎的盯着他,以及他身后。 他现在可是被通缉的。 若是夜池鹜带了人来…… “只我一人,白兄不必忧心。”夜池鹜似友非敌,白华看不穿他。 总觉得夜池鹜不简单。 反倒是夜池鹜,看了眼地上的女子,“白兄这是……” 萧落坐在地上,连个蒲团都没垫。 地上不凉么? 没有蒲团,给她垫个干草不会? 夜池鹜不露痕迹的微微皱眉。 白华似是怕被夜池鹜看出端倪,便道,“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正要带她回去成婚,夜兄若得空,待大婚时可来喝杯喜酒。” 萧落白了眼。 一脸冷漠。 瞧见她嫌恶的表情,夜池鹜缓缓勾唇,这才对嘛,这女人看谁都嫌弃。 “不了,喜酒怕是喝不上了。”夜池鹜语气淡淡。 白华正在逃命,本就不是真心相邀,只是客套一下装装样子罢了,“夜兄不得空也没关系……” 没等他说完,夜池鹜便径直走向火堆旁。 低头弯腰,对萧落伸出了手,“你看看,现在可要受本尊庇护了?” 魔君,一副傲娇的口气。 萧落理都没理他。 夜池鹜哼笑一声,“起来,等着本尊抱你?” 萧落不悦的甩开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嘴硬倔强的小女子,夜池鹜就觉得很有意思。 白华惊愕于夜池鹜和萧落似乎很熟悉,他再次谨慎的打量着夜池鹜,脸色也阴沉下来,“你们认识?” “嗯,认识。”夜池鹜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 语气还有那么一丝轻挑。 白华立马急了,心中有了危机感,夜池鹜不会也是冲着七公主来的吧? 他上去就想将萧落从夜池鹜身边拉开,“她是我的人,夜兄,还请自重!” “哦?你的人?”夜池鹜眼中掠过一丝杀气,看白华的眼神,俨然就是看个死人,“白兄什么时候成驸马了?我怎么不知道。” 萧落看着这两个虚情假意的男人,心中冷笑连连。 嘴上称兄道弟,心里已经在盘算着怎么弄死对方了吧? 白华手中悄悄握着毒药。 魔君周身魔气翻涌。 萧落淡淡的补了句,“留个全尸。” 第1012章 没心肝的女人! “好,听落落的。”白华应了声。 夜池鹜笑了声。 “你笑什么?”白华觉得他的笑声是对自己的一种轻视。 夜池鹜眼眸幽黑,“你以为她是在跟你说话么。” 难道不是么? 白华悄然张开手心,以内力催动掌心藏着的毒药,那毒药无色无味,似一缕轻烟般不引人注意。 会随着呼吸,进入人体内,见血封喉。 “夜兄,不要怪我,你不该惦记公主的。”白华得意冷哼。 然。 夜池鹜纹丝不动,“是么。” 七公主百毒不侵。 想来这毒药对她是无用的。 “我不怪你,你也莫怪我。”夜池鹜笑了笑。 白华皱眉。 毒发的时候到了。 “你为何没事?” 夜池鹜,还好好地站着! 白华满脸震惊。 “人族的毒,奈何不了本尊。”夜池鹜歪了歪头,眼神邪魅而凌厉。 刹那间,他眼中魔气化为实质性,如利刃般,从白华面前穿胸而过。 白华陡然瞪大了双眼。 低头看着自己胸前一道冒着黑气的豁口,不敢置信。 随即,便是大口的血,从嘴里呕出。 “你,你到底……”白华倒在地上,眼睛还在死死地盯着夜池鹜与萧落。 大约是不甘心,咽不下这口气。 夜池鹜蹲下身,大发慈悲的告诉白华,“本尊乃魔君,死在本尊手里,你不冤。” 白华身体抽搐两下,没气了。 夜池鹜起身,靠近萧落,“本尊送你月缕衣,你就没什么话要对本尊说?” “没有。”萧落淡然道,“我并不知这是你送的,若是知道,我会拿去烧了。” 月缕衣防毒,白华刚才的毒药,不会伤她。 再者,她本就是百毒不侵之体。 自然不会有事。 夜池鹜磨了磨牙,“惹怒本尊,你知道后果么。” 萧落平静的与他对视,然后,扭头走了。 被忽视的夜池鹜:…… 这个女人,总是能精准的惹他生气! 魔君拳头捏的咯咯响,恨不能掐死她! 他都听话的给白华留了个全尸,她连个谢字都没有? 傲慢无礼的女人! 夜池鹜深吸一口气,转头拽住萧落的胳膊,“本尊救了你,到了你该回报本尊的时候。” “我没让你救。”萧落拧眉。 她甩了下,魔君抓的紧,没能甩开。 “魔君特意赶来救我?”萧落挑眉,眸色透着几分戏谑。 “你还不谢谢本尊。” 魔君,还是个嘴硬傲娇的。 萧落勾唇,倾身缓缓靠近魔君,女子身上除了独一无二的药香,仿佛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下一秒,一缕寒光便划过他眼角。 魔君眼神一变,轻而易举的抓住萧落扬起的手,脸色阴沉,“不识好歹的女人,你以为本尊能让你偷袭第二次。” 竟然拿刀刺他! 这女人是没有心肝吗! 夜池鹜怒极反笑,他只要稍加用力,就能拧断这女人的手腕。 然,萧落并不惧怕,“你是魔,我听皇后说了,你刺杀过太子,对太子不利,便是我萧家的仇人,我刺一刀算轻的!” 魔君真气笑了,“本尊贵为魔君,杀他一个小孩子做什么。” “魔君敢做不敢当?”萧落冷笑。 若是旁人敢质疑他。 夜池鹜当场就拧下她的脑袋来。 但他此刻却尽力忍耐着,耐心的解释道,“你以为太子是什么普通的小孩子么,萧宴的儿子,也是魔。” “胡说八道!”萧落眼神闪了闪。 “跟你说多了你也不懂,本尊带你回去。”夜池鹜有耐心,但不多。 一开始,确实想杀太子不假。 后来也没那么想了。 只要太子不与他争夺魔君之位,老老实实做他的皇帝,夜池鹜便与之井水不犯河水。 萧落盯着他,“你是发现你打不过我皇叔夫妇二人,所以才这么说的吧。” 夜池鹜:…… 扎心了。 魔君气的胸口疼。 “放开!”萧落看了眼自己的手。 她没想刺杀魔君。 魔君哪是那么好刺杀的。 不过是训魔的手段罢了。 夜池鹜并未松开,只是将她手中的短刀夺了去,“你应该养在温室里,若再有下次,本尊拧断你的胳膊。” “疼。”萧落闷哼一声。 夜池鹜连忙松开手,“本尊没用力啊。” 萧落似笑非笑,揉了揉手腕道,“魔君不过如此。” “你耍本尊?”夜池鹜反应过来,自己被她骗了! 萧落哼笑。 那傲然的模样,好像在说,骗你又如何? 夜池鹜怒笑点头,他堂堂魔君,竟然拿一个女人没办法? 若是魔侍在,定是惊呆了,魔君什么时候这么好脾气过? “公主!” 文涛的声音,突兀又焦急,他快步走进,着急的拉着萧落的胳膊,上下打量,“公主,可有伤着?” 萧落愣了愣,“丞相,你怎么来了?” “听闻公主被挟持出城,我来接公主回去。”文涛直言道。 然后他注意到,地上的尸首。 正是大理寺在通缉的白华。 而还有一人,他不认识。 但不知为何,文涛心生一股危机感,他将萧落挡在自己身后,面对夜池鹜道,“你是何人?” 瞧着文涛这个带保护欲的动作,夜池鹜生出几分无名怒火来,“人是我救下的,你们不觉得,来的有点晚了吗。” 对方语气中带着嘲讽,文涛却温润道,“是你救了公主?” 夜池鹜冷嗤。 文涛觉得,这人对他有敌意,下意识的,他想让七公主离此人远些,总觉得此人很危险。 “唐逆,回去后给他救人的赏银。” 文涛是如此说的。 唐逆随后而来,一进来便先检查了白华的尸首,致命伤在胸腔正中,一招毙命。 但很奇怪,不像是刀剑所伤。 伤口上,有黑气。 就连伤口的皮肉,都是黑的。 不对劲。 唐逆检查完尸首,看向夜池鹜,“白华也是你杀的?” “是,我帮官府诛杀了通缉犯,也有赏银么。”夜池鹜讥笑道。 “你是如何杀他的?”唐逆又问。 夜池鹜勾唇,眼神戏谑,“你问公主啊,是她下令,让我留个全尸。” 唐逆和文涛同时看向萧落。 萧落脸色有过瞬间的犹豫,夜池鹜更是直勾勾的盯着她。 片刻后,便见她直直抬手,指向夜池鹜,“他不是人,乃妖魔。” 夜池鹜顿时面色铁青,咬牙切齿,“你这个没心没肝的女人!” 第1013章 你心中可有中意的人? 萧落笑笑,没心肝就没心肝。 “还不走?”她哼笑。 唐逆已经拔刀了。 夜池鹜却并不放在眼里,“凭他,也想动本尊?” 他语气狂傲。 魔君有狂傲的资本。 萧落心里明白,真打起来,他们两个捆起来,也不是魔君的对手。 “魔君如果伤及我们任何一个人,便是向朝廷宣战,向朝廷宣战,就是向我皇叔夫妇宣战,我们是打不过你,但总有你魔族给我们陪葬。” 萧落分析利弊。 夜池鹜磨了磨牙,他真是恨死了这胳膊肘朝外拐的女人! 可,似乎他们才是自己人。 而他才是那个外人。 这么一想,魔君心里更添堵,“人族多是忘恩负义之辈,你也不例外。” 夜池鹜哼的声。 气走了。 化作一团黑烟,谁也拦不住。 文涛松了口气,面色迟疑,“公主认识那魔物?” 萧落很平静,“嗯,见过几次。” “那魔物可曾伤害公主?”文涛紧张道。 萧落张了张嘴,便听见唐逆收刀道,“自然是没有,否则七公主如何能好好地站在这里。” 文涛一噎。 萧落沉默。 回程的路上,唐逆和文涛,原是骑马随行的,萧落坐马车,文涛全程沉着脸,面色凝重。 “白华既已伏诛,大理寺还要结案,丞相,我就不奉陪了,还劳烦你将公主送回去。” 回京后,唐逆便道。 文涛颔首,“唐大人有事先忙吧。” 萧落掀开帘子,“丞相事忙,不必相送,我自己回去。” “公主刚脱险,臣送公主回府。”文涛恭敬的拒绝道。 萧落默了默,“随你。” 她放下帘子,没再勉强。 “落落,文家公子人品,前程,都是京中数一数二的,母妃去后,你便去找你皇叔,求他给你个好归宿,你皇叔看在同宗的份上,不会不应的。” 这是太妃生前留下的话。 太妃去世时,只有萧落守在床前。 太妃临终,都还在惦记着她的终身大事。 想让她有个好归宿。 文涛则是母妃物色好的儿郎。 只可惜……文涛是块白玉,配她,有些污浊了。 到了公主府外,萧落下车道,“丞相大人,回去吧。” “公主。”文涛叫住她,不放心的叮嘱道,“魔物非善类,望公主不要与之来往,珍重自身。” 萧落脚步顿住,她回眸,望着谦谦君子的文涛,“丞相,还有别的话想对我说吗?” 文涛默了默,作揖颔首,恭恭敬敬的尽到一个做臣子的本分道,“公主保重。” 萧落盯着他,扯了扯嘴角,“知道了。” 公主府的大门开了又关上。 文涛总觉得,公主最后的语气,有些疏离。 他满怀心事的回到家。 文母在待客,“我儿回来了。” 瞧着,文涛脸色不佳,文母便宽慰道,“可是今日朝政上有什么难事?” 文涛摇头,“没有,母亲多虑了。” 再看,陶母也在。 母亲的客人是姨母。 “姨母有礼。”文涛礼数周全。 “好,外头的事,我与你母亲也帮不上你什么忙,政务再忙,也要顾好自己才是。”陶母体贴道。 “多谢姨母。”文涛颔首,“儿子就不打扰母亲和姨母叙话了。” 说罢,他便往书房去了。 陶母笑眯眯的说,“咱们家也就文涛这孩子最有出息,文涛也老大不小了,他的亲事,姐姐你也该上点心,多催催他才是啊。” 她看文涛,那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文母知道她什么心思,叹声道,“我是他亲娘,我能不伤心吗,我比你还想让他娶妻,可着急有什么用,总要他自己喜欢才行。” 这话做妹妹的陶母就不太赞同了,“姐姐,这婚姻大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后能与文涛和睦相处,夫妻恩爱,替他料理好家室便足矣,感情嘛,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话虽如此,可我这个做母亲的,也不想为难他。”文母性子既随和,又开明,她道,“我儿平时公务就够忙的,若是家中妻子再不是他喜欢的,纵然他能做到与人相敬如宾,但心里未必是开心的。” 陶母无语。 “做母亲的,总是希望孩子开心,娶妻是一辈子的事,他要一辈子面对的人,不能马虎。”文母开明是真,疼爱儿子也是真。 陶母不大乐意,娶她女儿,怎么就是马虎了。 文母话里话外,就是暗示她,文涛没瞧上陶雅的意思? 陶母干脆就挑明了,“姐姐,我就与你直说了吧,雅儿钟情文涛已久,她可一直念着文涛,雅儿也是你看着长大的,我们是自家姐妹,知根知底的,放眼京城,还有比雅儿更适合做你儿媳妇的人吗?” “我知道……”这事陶母说过不止一次了。 每次她都以要看文涛的意思而推拒了。 倒不是说陶家不好。 只是,陶雅那孩子,不够大度,不太适合做一家主母。 即便是亲戚,文母也不能挑个不合适的给文涛啊。 所以便一直推拒着。 “你与其选个外人做儿媳妇,不如选我家雅儿,咱们两家亲上加亲多好啊。”陶母有些强势的说,“我不管,今日这事你必须应承我!” 文母叹气,“我应承你有什么用?我能把雅儿娶回家来吗。” 陶母就要不依。 文母又道,“总归是要两个孩子过一辈子的,若是文涛不愿意,强行让他们成亲,将来文涛冷落雅儿,你愿意啊?” “我自然不愿意!”陶母站了起来,她怎么可能愿意让自己女儿被冷落,“文涛娶了雅儿,怎么能冷落她呢!” “这可说不好,万一他说什么公务繁忙,妹妹你觉得,我能逼得了他吗?” 文母一本正经的叹气,“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主意,妹妹,我也是为雅儿着想啊,你说若两个孩子成不了眷侣,将来咱们两家怕是连亲戚都没得做了。” 陶母一噎。 家里几个姐妹,本就只有二姐姐读过几本书,在加上嫁的又是读书人,考取功名,做了丞相。 现在儿子也做了丞相。 耳濡目染,二姐姐现在也能说会道,与正经的世家贵妇没什么不同了。 每句话,都说的叫她不好反驳。 陶母心中不悦,便坐下来阴阳怪气的说,“二姐姐如今儿子有出息,门第显赫,是我们高攀不上了,原是二姐姐也没瞧上我们家雅儿,是我们啊,自作多情了!” “你这说的哪里话!”文母拧眉道。 “文涛那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能不知道吗,他最是孝顺,只要二姐姐肯松口,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陶母这话,就有几分挤兑了。 亲戚之间,有时候是真不好说话啊。 文母无奈道,“我便再去同文涛说说,他若点头,我自是没有意见的。” 陶母闻言,顿时喜笑开颜,“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啊就等着姐姐的好消息了。” 事后,文母来书房给儿子送点心,顺便提醒他,不要太劳累。 文涛见母亲欲言又止的模样,便主动问起,“母亲可是有什么话想说?” “今日你姨母来,她那意思还是,让你娶陶雅,儿子,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娶妻了。” 顿了顿,文母又道,“你心中可有中意的人?” 文涛面色迟疑,“我……” 第1014章 不讨厌老妇吧? 见他犹豫,文母也是着急,“你上回,将公主从火场里抱出来,可有给公主赔罪?” 文涛一怔,“没有。” “我儿是丞相,按理说,这点道理无需我教你,公主是个女子,你不负责便罢了,怎么也该给人家赔个不是,你这孩子。” 文母一副责怪的口气,“女儿家,名声重要。” 文涛无奈,“母亲,我那是情势危急。” “你就说,你对七公主有没有心吧。”文母干脆直接挑明。 平时挺干脆的一个大小伙子。 怎么这会儿就优柔寡断的? 真不像她儿子。 文涛沉默,“母亲,公主未见得想让我负责。” “你不试试,怎知公主不愿?”文母心知,她儿子是真上心了,才会这样畏首畏尾。 文涛顿了顿。 没吭声。 他真的,很心疼七公主。 但又怕,公主对自己无意。 最后弄得尴尬,空欢喜一场。 文母见他思虑,便添把火道,“你若是无心,我便去回你姨母,你准备准备娶雅儿进门吧。” 文涛立马拒绝,“母亲不可!我对陶雅无意。” “那你对谁有意?”文母追问。 老母亲急的呀,恨不能撬开他的嘴。 年纪轻轻的丞相,怎的这点自信没有? 文涛手中握着一本圣贤书,沉默片刻,像是做出决定道,“母亲,我有意中人……” 文母笑了,这才对嘛。 “为娘准备准备,就替你去说。”文母道。 “不,母亲,我自己去求。” … 陶母回到家,陶雅便迫不及待的问,“娘,怎么样?文家答应了吗?” “我亲自去说,这次逼的你姨母给我个准话,你放心,这次文涛准答应。”陶母笑眯眯的说。 “真的啊?”陶雅一听,顿时喜笑开颜,“太好了,谢谢娘!” “你也该收收性子,准备准备,文家需要的是一个贤内助,文涛平时政务繁忙……” “哎呀我知道了娘,你就不要啰嗦了!”陶雅不耐烦听陶母唠叨,却又忍不住高兴,“我去绣嫁衣了,免得时间来不及。” 然而,陶家等了几天。 也没等到文家的人上门来。 “娘,这都好几天了,文家怎么一点音讯都没有,你真的替我说好了吗。”陶雅着急了。 陶母脸色也不太好,“你姨母答应我,只要文涛点头,她便没有意见。” 她以为,当日话已经说到了那个份上。 应是板上钉钉了。 陶雅一听,脸就垮了,“那万一,表哥不点头呢?” “之前姨母就一直用这个借口搪塞我们,这次再推辞,我们怎么办,我就不能嫁给丞相表哥了。” 陶雅委屈了。 陶母心疼女儿,便道,“我再去文家问问清楚。” 当天,陶母便去了相府。 却被告知,文母出门去了。 问去哪了。 下人只说,文母备了厚礼,去别家拜访了。 文母贵为相府老夫人,自然有不少的人情要走动。 陶母没见着人,无奈只能先打道回府。 想着明日再来。 “公主,来客人了。” 萧落正梳妆,侍女匆匆来禀报。 “谁来了。” “回公主,是相府老夫人来登门拜访。” 萧落一听,放下了手上的珠花,“文家?” 侍女点头。 萧落迟疑片刻,起身道,“请老夫人花厅说话。” “是。” 萧落来的时候,文母已经被请到了花厅喝茶。 公主府人不多,很安静。 有一种花开在深巷里,无人问津的感觉。 “公主。” 萧落一来,文母便起身行礼。 萧落淡淡颔首,“文老夫人上门,有事吗?” 她还瞧见了,文母拿来的礼物。 摆满了桌子。 文母却突然上前,抓着她的手,笑的一脸和蔼,“公主,不讨厌老妇吧?” 萧落懵了。 文母手心温热,眉眼慈爱,萧落能感觉到,她是个很温暖的母亲。 “不讨厌,老夫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萧落扯了扯嘴角,试图把自己的手抽回来,然而文母握得紧,她只好让她握着。 “那我就直说了啊。”文母还做了个心理准备,然后压低了声音,在萧落耳边说,“公主,我儿心悦你。” 萧落:…… 她懵逼的看着文母。 “为何是老夫人来与我说?”这话,不应该本人亲自来说吗。 “嗐,他胆小,我也不怕公主笑话,他原是不让我来的,但我觉得,为表郑重,我理应亲自前来。” 他,胆小? 文涛,胆小? 丞相实在不像胆小的样子。 萧落认真的从文母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这话,是您儿子亲口说的?” “他若不开口,我怎好来与公主说。”文母察觉到,萧落似是有些抗拒,她便退后道,“我贸然开口,许是有些唐突了,公主见谅,公主也没什么理由非得答应我家那个,但……公主可否给我家那不争气的儿子一个机会。” 文母说道,“那孩子平时除了政务,就是读书,身边莫说女子,连个母的都没有,我都要找个大夫给他瞧瞧了,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萧落笑了下。 所以丞相对她,是珍重么? “他为什么不亲自来跟我说。”萧落开口。 文母只好说,“是我比较着急,我是怕那小子错过你这么好的姑娘。” 萧落沉默了。 不愧是丞相之母,老相爷的夫人。 嘴巴就是会说话。 “老夫人,容我想想。”萧落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从公主府出来,文母脸上笑容不减。 丫鬟不解,“老夫人,公主并没有答应,您为何还这么开心?” “公主虽然没答应,但也没直接拒绝啊,没拒绝,就说明这事成功了五分。”文母感叹道,“我儿那性子,我最是了解,一说到公主,他就胆怯,只怕是早就对公主起了心思,只不过……” 文母话音一顿,笑容也浅了几分。 “只不过什么?”丫鬟没明白。 “只不过,文涛心里明白,他心悦公主,可他不敢说啊。”文母叹气。 丫鬟点点头,“公子还有胆小的时候呢。” “可不是,我若不挑明了问他,只怕他还憋着,等公主有了意中人,有他哭的时候。”文母吐槽道。 此时,文涛跪在了萧宴面前。 “丞相这是犯了什么事,要跪着说。”萧宴语气淡淡。 文涛听出君上话里的打趣,他郑重其事道,“臣心悦一人,想求君上成全。” 第1015章 难以生育 萧宴抬眸,“丞相,想求谁?” 文涛毫不迟疑道,“七公主,萧落。” 萧宴眸光幽深的盯着他。 … “公主,这些礼物如何处理,还请您示下。”侍女请示道。 往常鲜少有人往公主府送礼。 即便有,也都让公主给退了回去。 这次文母送来这么多厚礼,侍女看了,这好些都是提亲时会送的礼呢。 文母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只是不知,公主的意思…… 萧落顿了顿,道,“收起来吧。” 侍女眼睛一亮,“是。” 公主收下礼物,是不是就代表,公主也有意与文家…… “你高兴什么?”萧落忽然说了句。 侍女脸上带着笑容,“奴婢是替公主高兴。” “替我高兴?”萧落脸色很平静。 “是呀,小相爷年轻有为,谦谦君子,与公主实乃良配。”侍女语气不自觉亲近了几分。 良配么? 萧落笑了笑,文涛年轻有为,确实是良人。 但她,不是良配。 “你把这些东西收了,也准备一份厚礼,送去文家,有来有往不算失礼。” 说罢,萧落便起身回房了。 “是。”侍女觉得,公主好像还没有下定决心似的。 有来有往,这不就是正常来往了吗。 萧落刚进房间,房门便砰的一声,自动关上,一股阴寒的风,萦绕在她周围,她眼底有过瞬间的惊慌,但面上很镇定。 那魔头又来了。 萧落只当不知。 气定神闲的坐在窗下的矮榻上,看书,喝茶,正所谓围炉煮茶,偷得浮生半日闲。 下一秒,一股风掀翻了她面前的茶几。 ‘哗啦’ 茶水洒了一地。 茶盏也碎了一地。 萧落还被溅出来的茶水烫到了,她轻轻拧眉,“狗东西,给我滚出去!” 夜池鹜骤然现身,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在矮榻上。 但萧落也不是吃素的,她二话不说,直接拔下头上的簪子,狠狠地刺向他脖颈。 魔君仰头躲避,手上的力道也松缓了些,萧落趁机,给了他当胸一脚,她握着簪子,眼神冰冷的说,“再敢掐我脖子,本公主就在你脖子上开个洞!” 她那一脚,只是让夜池鹜从她面前退开了些,并未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夜池鹜的怒火,奇异般的竟然消了些,但他还是冷哼,“本尊要杀你,你以为你有还手之力么?” 萧落正经坐好,若无其事的将簪子插回发髻里,“你当然舍不得杀我,你只是想要吓唬我罢了,可我不喜欢。” 魔君一噎。 本尊做事,还由得你喜不喜欢? 可,偏偏他就是由着她。 夜池鹜甚至觉得,这女人有点恃宠而骄了! 矮榻很长,他悠然自得的坐在另一头,目光冷凉的盯着她,“你想嫁给姓文的?” “关你什么事。” 夜池鹜讥笑,“穿上本尊送你的月缕衣,心里却在盘算着嫁给别人,你们管这叫什么?朝三暮四,还是水性杨花啊?” 他语气不善。 萧落拧眉,然后也讥笑起来,“我盘算着嫁给谁,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是不是朝三暮四,水性杨花,又碍着你什么事了?” 夜池鹜:…… “至于这身衣裳,你当我稀罕?”说着,她就要起身,将身上的薄如纱的月缕衣脱下来,还给他。 夜池鹜手比脑子快的抓住她的手,“受了本尊的恩惠和庇护,只是脱衣服,不够吧?” 他话术调侃,挺无耻的。 他就是气萧落话里带刺的态度,他救了她,她却背刺他,恩将仇报的女人,态度还这么恶劣,敢不给他好脸色,甚至故意气他! 寻常谁敢这么跟他说话。 脑袋瓜子都给她拧下来。 魔君也气自己,没把她脑袋拧下来! “恩惠没有,庇护,我没让你救我。”萧落坦言,“想让我感激你,你还不够。” 夜池鹜磨了磨牙,“你以为本尊真不敢杀你!” 萧落笑了,眸光清亮的凝视着他,“魔君有什么不敢的,你不是不敢,你是不舍,魔君,你在吃醋?” 夜池鹜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脸色俊朗而憋屈。 憋屈就说明她说对了啊。 可魔君嘴硬啊,“笑话!本尊从不食人族五味,不知吃醋是什么,本尊也不会吃醋。” “那你是闲的,过问我嫁谁?”萧落拆穿。 “你!”夜池鹜真要被这女人气的心梗,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勾唇道,“本尊是不是没告诉过你,穿上这件衣服,就如同打上了我魔族的标志,你还妄想能另嫁他人?” 萧落低眉,看了看身上的衣裙,嘲弄道,“本公主不想着另嫁他人,难道想着嫁你?” “本尊……” 也是可以的。 只是,不等他说完,萧落便道,“我是人,你是魔,魔君可千万不要妄想啊。” “还有,你毁我一套茶具,记得赔。” 夜池鹜:…… 他真的,要被这个女人气死! 干脆掐死她算了! 省的她这么折磨自己。 折磨? 夜池鹜气笑了,他堂堂魔君,竟放任一个女人,折磨自己? 他盯着萧落,良久都不说话。 被一个魔头这么盯着,换了别人早吓破胆了,萧落也好不到哪去,她表面虽淡定,但其实浑身鸡皮瘩疙都起来了! 不可冲动— 夜池鹜在脑子里这么理智的告诫自己一句。 然后,他什么话都没说,一转身,化作一缕黑烟就走了。 萧落松了口气,魔君暂且解决了,文家呢? “皇后娘娘说什么?” 就在刚刚,唐时锦来找萧宴,恰好遇到文涛在求姻缘。 唐时锦得知,他所求是七公主,便与他说了一句话。 七公主,难生孕。 而唐时锦很负责任的告诉他,“你应当知晓,七公主体质特殊,她的身子,早在试药时,就被妖毒侵害,几乎无法孕育子嗣了。” 这也是为什么,萧落的婚事一直拖着的原因。 萧落不想与人来往,因为人心多贪婪,亦难有真心,再者,便是她的身子,几乎已经断定,难以生育。 文涛不敢置信的问萧宴,“君上,娘娘说的是真的吗?” 萧宴抿唇。 然,君上冷峻的面色,便已是告诉文涛,皇后说的,都是真的。 这件事,除了帝后与萧落本人,没有外人知晓。 “即便这样,你还想要她吗,你可知你求来的,很有可能是你文家无后,你爹娘又能否答应?”唐时锦缓缓问出几个现实而残酷的问题。 第1016章 讨个准信儿 文涛沉默了一瞬,“臣……” “丞相,我希望你是经过深思熟虑再回答,不要轻易给出承诺。”唐时锦打断他。 文涛再次沉默了。 唐时锦说,“回去吧,回去想清楚,你所求的是不是你心中真正想要的。” 文涛回到家里,文母早早便在等着他了,他一回来,文母便问,“怎么样了?君上可同意了?” 文涛脸色不太好,似是有口难言的样子。 文母心里咯噔了一下。 难道,君上没同意? 七公主的婚事,自是要君上点头的。 “儿子,发生什么事了,你与母亲说说。”文母拍了拍他的胳膊,柔声问。 文涛摇摇头,“母亲,我还有政务要处理,就先失陪了。” 文母原以为,儿子从宫里回来,能带回好消息。 如今瞧着,怎么一脸黯然? “不对劲儿。”文母暗暗琢磨。 老相爷从长廊下走了出来,他身子恢复了些,见自己夫人面容愁苦,便道,“夫人,你可当真想好,想让七公主做文家儿媳?” 文母抿唇,“听你这口气,是不同意?” “我们都一把年纪,还有什么同意不同意的,要紧的是公主愿不愿意,说不得只是你儿子一厢情愿罢了。” 文母好没气的白了眼,“我儿进宫去求亲,这回来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莫不是被君上驳斥了?” 七公主遭妖物纠缠的事,老相爷是知道的。 当时还是他与皇后一同侦办的。 有罪的是妖物,却也连累了七公主的名声。 老相爷叹了口气,“七公主,不容易,此事你莫要外传,免得累及公主声誉。” “我又不傻,公主未点头之前,我怎会与外人说。”文母横了眼。 一连几天,除了上朝,文涛就窝在书房里。 文母预感不妙。 照这样下去,此事要黄! 文母也问过文涛,究竟发生了何事。 文涛死活不肯透露。 事关七公主隐私,帝后特意叮嘱,不能与任何人说。 即便帝后不说,文涛也不会透漏给别人。 可他内心的苦涩也无从言说。 文母见他几次欲言又止,终是忍不住了,再次厚着老脸,登了公主府的门。 当萧路听侍女禀报,说文母来拜访时,萧落默默说了句,“又来了?” 宫里已经送信给她了。 文涛在皇叔面前求亲,又被皇婶挡了回去。 之后文涛便再也没提过。 她以为,文涛已经放弃了。 文母竟然又来了。 老规矩,请文母到花厅等候。 萧落来见客时,妆容很淡,“文老夫人此番上门,所为何事?” 文母直觉,公主对她的态度,较之上次,冷淡了许多。 她和蔼一笑,“公主可是拒绝了我家那小子?” 其实文母也不是喜欢拖拖拉拉的人。 若是公主对文涛无意,即便文涛喜欢,文母也不会纠缠的。 她来,只是想讨个准信儿。 萧落闻言,疑惑的看了眼文母,“丞相没跟你们说吗?” “说什么?”文母不解。 心中暗想,文涛果真有事瞒着她们。 萧落明白过来,扯了扯嘴角,“丞相当真是正人君子呢,老夫人想抱孙子吗?” 她问的直白。 只是,突然这么一问,给文母问懵了,“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却见萧落目光清亮,冲她笑了笑,“老夫人若想抱孙儿,想文家有后,便不要再登公主府的门。” 文母彻底懵了。 “来人,送客。”萧落脸上并不失望。 因为心底里,早就有了答案。 文母被人从公主府里请了出来。 她才渐渐回过神来。 “老夫人,公主方才那是什么意思?”丫鬟似懂非懂。 文母却明白过来,她严厉的吩咐丫鬟道,“今日之事,不许与任何人说。” “是。”见老夫人严厉,丫鬟也不敢瞎猜。 上了马车,文母还在心神不宁的。 原来是这样。 难怪,难怪文涛从宫里回来,就不对劲儿。 问他什么也不肯说。 竟是七公主,不能生育了? “二姐姐,可算等到你回来了。” 马车刚停到相府,就听到陶母的声音。 文母收拾一下心情,注意表情管理,由丫鬟扶着,下了马车。 陶母便笑盈盈的迎了上来,接替丫鬟的工作,“姐姐,你这是去谁家拜访了,我来了两次,都没见着你呢。” 陶母的来意,文母心里明镜儿似的,她低低的叹息一声,“妹妹,你不必如此,孩子们结亲的事,我看就算了吧。” 陶母闻言,脸上的笑容立马就垮了,“算了?怎么能算了呢,姐姐,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 一边说着,就一边进了相府。 陶母垮着脸,跟在文母身后。 客厅里,下人来奉了茶水,文母没什么精神的说,“坐下说吧。” 她哪还坐得住啊! 陶母不太乐意,“姐姐,你不是答应我,会劝说文涛吗,怎么又是算了呢?” 这要是让陶雅知道了,那丫头不得哭断肝肠啊。 文母拧眉,“我早与你说了,结亲的事,不是我一人说了算,文涛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便勉强他。” “这怎么能是勉强呢!”陶母不爱听,“自古婚姻之事,那都是父母之命,究竟是你没看上我家雅儿,还是文涛没看上雅儿?” 文母这么推三阻四的,陶母口气也不太好。 “雅儿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姐姐是嫌弃她吗?”陶母哭唧唧的,“雅儿想来敬重你这个姨母,若是她知道了,得多难过啊。” “我……”文母颇为头疼。 “姨母,不必为难我母亲。” 这时,文涛的声音传来,他面色平淡的走来,先是给母亲见礼,然后才对陶母颔首道,“我只拿陶雅当妹妹,并无其他想法,还请姨母不要误会了。” 若说文母之前,只是推拒。 文涛这便是,直接拒绝了! “为何啊?”陶母着急说道,“雅儿与你一起长大,你们自小便是青梅竹马,怎么会是误会呢。” “姨母,不是所有的一起长大都是青梅竹马。”顿了顿,文涛神色认真的说,“我已有意中人了。” “什么?你有意中人了?”陶母诧异,这要是让雅儿知道了,得多伤心啊? “姨母若无事,还请回吧。”文涛下逐客令。 陶母走后,文母便叹息道,“你方才那样说,是还想着……还是说,只是推脱之词?” 文涛眼中闪过一丝苦涩,“母亲,是我配不上她。” “我都知道了。” 看着母亲认真的神色,文涛下意识的一怔。 “我去见了七公主,她对我没有隐瞒。”文母顿了顿,又说道,“公主是个好姑娘,儿子,母亲希望你随心,旁的,也没有那么重要。” 第1017章 凭什么她要让着公主? 文涛一怔,“母亲,当真不介意?” 文母叹了声,“我们文家,是有几分薄产,但比起那些王公贵族,也没有王位要继承,我介意什么。” 人家崇王还有王位要继承呢,不也有个男儿媳吗? 文母心道。 文涛心中感动,“多谢母亲。” 并非他迂腐。 担心母亲介意是真。 所以他一直闭口不言。 文涛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再去与君上好好说说?” 文涛摇头,“上次是我莽撞了些,这次我要万无一失,再找君上请旨。” “你是要……” 文母大约明白他的意思。 文涛笑了笑,“我想先求得公主的同意。” 文母点头,“理应如此。” 当陶母回到家,陶雅便问,“娘,怎么样了?文家怎么说,什么时候来提亲啊?” 陶母一脸有口难言的样子。 尤其看到陶雅一脸的期待,陶母更是张不了口。 “雅儿,京中还有不少青年才俊,娘给你物色了几个,你要不要看看?”陶母转移话题说。 也是变相的告诉陶雅,文家的事黄了。 奈何陶雅没听出来,“娘,我不要看别的,那些人哪里比得上我表哥年轻有为?” 文涛可是丞相。 最年轻的丞相! 什么青年才俊都比不上他! 陶雅就是认定他了。 陶母为难,干脆就明说了,“雅儿,文家就没瞧上咱们,你就别想了,文涛他心里压根儿就没有你。” “听娘的话,我们再看看别的,多的是好儿郎!” 陶母苦心劝说。 陶雅却变了脸色,“娘,你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文家没同意!”陶母不悦的说。 心里忍不住埋怨文母。 “不可能!”陶雅不信,她脸色阴沉的说,“我和表哥青梅竹马,他心里怎么可能没我,怎么可能瞧不上我!娘,你到底是怎么跟文家说的?文家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啊?” “娘这嘴皮子都要说干了,文家死后就是不松口,文涛那个没心肝的,喜新厌旧,看上了旁的女子,便说只拿你当妹妹。” 陶母话里话外都是埋怨。 陶雅脸色很难看,渐渐染上了一丝怨毒,“娘,你别这么说表哥,他不是喜新厌旧的人!定是别的狐媚子勾引了他!” 文涛什么为人,她最清楚。 斯文庄重,怎么可能喜新厌旧? “是谁?是谁勾引了我表哥?”陶雅咬牙切齿,眼睛里都是怨恨,“我要去撕了那个狐媚子!” 陶母抿唇,犹豫道,“雅儿,要不就算了吧,文涛亲口与我说了,他已经有了意中人,他心中没你,你嫁过去,恐怕也会被冷落的。” “不会的!”陶雅就是不信,“娘,表哥只是一时被迷惑了,他的意中人一定是我!” 陶母不知道要怎么劝。 陶雅要强,认死理。 她认定文涛,就觉得文涛心里一定有她。 可陶母是过来人,她看得出来,文涛确实对她无意。 虽说她也想陶雅嫁得好,但若嫁过去守活寡,苦的也是自己女儿啊。 陶母是最知道内宅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的。 再者,文家那样的门户,陶家是得罪不起的。 平常都是她们巴结着文家。 即便将来陶雅在文家受了委屈,只怕娘家也鞭长莫及啊。 所以,既然文涛无意,陶母认为,另择一家与陶家不相上下的门第,可能会更好。 奈何,陶雅听不进去。 “娘,你告诉我,那个狐媚子是谁!”陶雅一副要去撕了对方的样子。 陶母捂了捂她的嘴,“你轻声些,雅儿,听娘的话,别再执着于你表哥了,另外再相看一个吧,文涛他或许从来就没喜欢过你。” 别怪当娘的心狠。 娘都是为了你啊。 “娘,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陶雅固执又倔强。 非但如此,陶母多说一句,她眼睛里的怨毒就深一分。 陶母无奈,“是一个我们都得罪不起的人。” 陶雅微愣。 得罪不起? 她脑子里忽然想到了一个片段。 文涛细心的抱着女子,从着火的寺庙中走出来。 虽然他很狼狈,但却能看出,他对怀中人的珍重。 陶雅不太聪明的脑子忽然灵光一闪,“是七公主?是不是她?” 文涛身边,没有过别的女人。 一定是她! 陶雅预感很强烈。 同时,脸色也越发的扭曲。 “她都是公主了,为什么还要和我抢男人!那场大火怎么就没烧死她!” 陶雅狠狠咬牙道。 “胡说什么,叫人听见可是大罪!”陶母低声呵斥道。 她也是花了大价钱,才打听到,文母频繁去了两次公主府。 于是猜测,文家拒绝和陶家结亲,可能就是因为想和公主联姻。 陶雅就是不服。 满脸不服! 凭什么! 明明她跟文涛,才是青梅竹马。 萧落只是个落魄公主,她凭什么来抢文涛! “娘,我朝就没有既做丞相,又做驸马的道理,不是吗?”陶雅冷笑道。 陶母叹气,“公主纵然落魄,但毕竟是皇室公主,不是我们能攀比的,雅儿,你就听娘的,另外再物色一个,娘保证,给你找个不比他文涛差多少的!” 至于是做丞相,还是做驸马,那还不是君上一句话的事吗。 陶雅不吱声。 但心底里就是不服气。 哪有几个男子,不输文涛的! 而且,凭什么她要让着公主? 明明就是公主坏人姻缘! 难道就因为她是公主,她就要让着她吗? 不能攀比,她偏要比一比。 陶雅自认为,除了出身,她哪里都不比七公主差! 这天,公主府的门被人敲响。 开门一看,敲门的是个小姑娘。 “你是谁?” 陆琳龇牙,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小女陆琳,特来拜谢公主救命之恩,还请姐姐代为禀报一下呀。” 侍女诧异,但还是坦言道,“陆姑娘稍等,奴婢去禀报公主。” 陆琳期待的点头。 门便关上了。 当侍女在萧落面前禀报说,“有客拜访。” 萧落眉头皱了皱,“最近公主府的客人是不是有点多了。” 侍女听出,公主这是不想见的意思。 她道,“公主,是一个姓陆的姑娘,叫陆琳,公主您不见吗?” 萧落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认识,不想见。 她也这么做了。 默然的态度,就是这意思。 侍女了然的退下去,陆琳还在等着,大门再次打开。 侍女出门道,“陆姑娘,抱歉了,公主尚未起身,不便见客,你请回吧。” 说罢,侍女就要回去关门。 陆琳反应过来,双手推着厚重的大门,一只脚挤进门框里,防止门被关上,她扬起一张笑脸,“那个……这位姐姐,公主上次为了救我,伤了手,头发和衣裙都被火燎了,我如果不当面道谢,我心难安,姐姐就让我见见公主吧?” 第1018章 噩梦 侍女为难,“可是……” “你放心,公主要是罚你,我替你受着!”陆琳非常大气的说。 侍女微叹。 倒不是怕公主罚她。 而是…… 罢了。 看陆姑娘,似乎也是怀着善意来的。 如果能跟公主相处的好,兴许公主能多个朋友呢。 公主过的太寂寞了。 身边没有亲人朋友。 总是一个人。 这么想着,侍女便放陆琳进来了。 陆琳进门时,回头冲着街上某个角落眨眨眼。 马车上,陶雅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公主,你不仁,不要怪我不义。” 萧落没起身是真的。 平日她闲时,就会躺在窗户下的矮榻上,安静的看些闲书打发时间。 陆琳来时,见到的便是一副美人安静,遗世独立的画面。 美人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裙,安静的在榻上看书,脸上未施粉黛,却肌肤雪白莹润,一头青丝也垂直散发,自然的披散在身后,陆琳不自觉垫着脚尖努力瞄过去,似乎是想看看,公主头发上还有没有被火燎的痕迹。 却见七公主偶尔翻动书页,窗外有个梨树还是什么树的。 树上的小花已经要掉光了,稀稀拉拉的偶尔飘下几片叶子。 落在公主的书页上。 会被她轻轻扫掉。 都说七公主冷情,可她扫落叶,分明都那样温柔。 陆琳眼睛都看直了。 “陆姑娘,请稍后。”侍女提醒她,陆琳才回过神来。 萧落注意到有道目光,炙热的盯着她,她微微蹙眉,抬眸便见陆琳一脸痴迷样。 陆琳手里抱着比她还高的礼物。 歪着头,冲她露出脸来。 这个小姑娘,有些眼熟。 “公主,陆姑娘来了。”侍女近身道。 萧落淡淡,“你好像有些没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她说过,公主府不需要那么多客人。 “公主恕罪,奴婢……”侍女跪了下去。 门窗都是开着的。 陆琳在门外瞧见了。 她哒哒哒跑到门口,探头探脑的伸出半个身子道,“公主,是我求她让我进来的,您能别怪她吗,要怪就怪我吧!” 萧落淡淡。 侍女便起身,退到一旁侍候。 陆琳抱着比人还高的礼品,费劲巴拉的摆在萧落面前道,“公主,我是来谢你救命之恩的,这些礼物,都是我精心挑选的,我也不知道公主喜欢什么,所以就尽可能的每样都选了点,公主若要罚她,我替她受罚,说好了的!” 陆琳拍拍胸脯,仗义道。 “是你啊。”萧落记得她了。 相国寺从火场里救出来的小姑娘。 陆琳点头,“是我是我,公主你的手,你的伤没事吧?” “无事,礼物留下,你请回吧。”萧落神色如常。 她没梳洗,也不太体面,就不招待了。 留下礼物,只是了结这所谓的恩情,便让陆琳不要再纠缠的意思。 但,陆琳却没懂,她拧眉道,“公主伤的那样重,怎会无事,我伤不及公主,都养了这么些时日,何况公主呢,公主就不要逞强了。” 萧落:“我确实没事。” 那点小伤,早就痊愈了。 可陆琳不信,她被砸伤了脚,到现在才能下床。 公主当时双手伤的那样重。 即便好了,只怕也要留疤的。 所以陆琳今日特意带来了上好的除疤药,“公主,我们都是女子,你又是我的救命恩人,不必见外的,我给公主带了药膏来,能祛疤的。” “我给公主抹药吧!” 话音落,她便抓着萧落的手看了起来。 萧落愣了愣,陆琳已经抓着她的手看了又看。 然后露出震惊的神情,“竟然一点疤痕都没有?” 这小姑娘,怪热情的。 瞧着倒是没什么坏心。 “现在相信了吧,本公主没事。”萧落好笑。 陆琳明白过来,“是我糊涂了,公主府上定是不缺好药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小姑娘看上起天真憨厚,萧落说,“能放开本公主了吗。” 陆琳抓着她的手,上看下看,还摸了摸,光滑细腻,小姑娘惊奇的不得了,“真的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公主用的什么药膏,也太神奇了!” 萧落扯了扯嘴角,她的血,就是最好的药。 “就是公主的手,有些凉啊。”陆琳嘀咕了一句。 然后,她的手指不经意间,似是搭在她的脉搏上,随即,她眼神一变,手指忍不住轻轻一颤。 “怎么?你是在给本公主号脉?”萧落眯起眸子。 陆琳连忙摆手,堆起笑脸道,“没有没有,我就是……看公主手有些凉,想给你暖暖!” “不必,陆姑娘没什么事的话,可以走了。”萧落再次送客。 陆琳有些局促的站起来,拿出最后一个礼物,“公主,这是从相国寺求来的姻缘符,送给公主,请公主别嫌弃。” 说罢,她便将折成荷包的姻缘符塞到萧落手里。 然后,微微屈膝道,“陆琳告退,改日再来看公主。” 陆琳走的匆忙,萧落摩擦着手中的姻缘符,若有所思。 侍女以为,公主会让她们将符箓拿去扔掉。 不想,公主竟收下了。 出了公主府的陆琳大大松了口气,公主其实不知道,她会号脉。 陆琳学过医。 公主方才的脉象,分明不对。 公主的面色和脉象,都透出气血亏虚,尺脉沉细,游走无力,这脉象对女子来说,并不是好现象。 很有可能……导致女子不孕! 同时,萧落假寐时,陷入一个梦境。 梦中,宾客满堂,红绸漫天,大红囍字悬于高堂。 而她则一身嫁衣,视线略显模糊,因为头上好似是盖着红盖头。 ‘恭喜恭喜啊。’ 周围全是贺喜声。 萧落心口微沉,她在成亲?和谁成亲? 她一把掀开头上的红纱,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死白的脸! 是文涛。 萧落猛地被吓醒了。 “是梦?”她沉了口气,还好,只是梦。 随即,她又自嘲笑笑,她大白天的做白日梦,竟还是个噩梦。 可她却没注意到,身上的姻缘符冒出阴气…… 第1019章 不像你 入夜。 公主府的阴气更重。 方圆数里的阴气,都被吸引了过来。 阴气悄然爬上公主府的屋檐。 顺着门窗,钻到了萧落的房间里。 睡梦中,萧落觉得有点阴冷,扯了扯身上的被褥。 下一秒,一团黑雾出现在公主府,魔君现身,挥袖扫了眼阴气,“不想死透的都给我滚远点。” 霎时间,阴气退散了。 夜池鹜现身萧落的房间,将靠近她的阴气都打散了,萧落于睡梦中安稳下来。 夜池鹜站在床头,看着她的睡颜,视线移动到她身上,阴气是被她身上的东西吸引过来的? 魔君悄无声息,在她床头坐了下来,“本尊在这守着,看哪只不长眼的阴魂敢来惹你。” “啊!” 咣当! 次日,侍女进门服侍公主起身,却发现,公主床头,睡了个男人! 夜池鹜不知何时,趴在床头就那么睡着了。 侍女的惊叫声,吵醒了夜池鹜,他不耐烦的嘤咛一声,然后抬起手,便有一条看不见的魔气,缠在侍女脖子上。 侍女立时便喘不过气来,似是被人掐着脖子,提了起来,脚尖渐渐离地。 夜池鹜不耐烦有人吵醒他。 “放开她!”这动静也惊醒了萧落。 一睁眼便见夜池鹜在她房间。 还要杀她的人? 萧落脸色沉了下来。 夜池鹜睡眼惺忪的清醒了几分,手中如同松开力道,侍女掉在地上,后怕连连。 “你先出去。”萧落低声道。 “是…”侍女连忙跑了出去。 萧落拢了拢身上的衣裳,还好她是穿着寝衣睡的,这魔头,当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他昨夜,一整晚都在? 想着,萧落的脸色便愈发冷,“不请自来,便是你们魔族的礼数么!” 夜池鹜听出来了。 这是在说他没有礼数。 夜池鹜被人吵醒,是有点起床气的,他扭了扭发酸的脖子,骨骼咔咔作响,“本尊护你整夜安眠,你便是这样对本尊的?” 萧落拧眉,“魔君,你是闲得吗,多管闲事!” 这话,无疑是惹恼魔君,他骤然逼近萧落,“你还真是个不知好歹,没心没肝的女人!” 萧落亦是眸色一冷,“我说过,不要威胁我,否则我随时都会捅你一刀!” 夜池鹜:…… 他堂堂魔君,怎么就要受这份气? 魔君深吸一口气,“昨夜若不是本尊,你就被孤魂野鬼给撕了。” 萧落抿唇,魔君不像说假,但她也不完全信魔君。 此时,侍女刚从公主房里退出去,便遇到上门拜访的文涛。 因为惊慌,侍女险些撞到文涛身上。 “小,小相爷?”侍女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文涛察觉她脸色不对,“怎么回事?出了何事,你如此惊慌?” 侍女脸都吓白了,“公主……公主房里有……” “有什么?”文涛一听,与公主有关,脸色严肃起来,“公主怎么了?” 侍女一激灵,理智回笼,她镇定下来道,“没,没什么……公主没事。” 事关公主名声,她不能乱说。 若是叫人知道,公主房间里有男人,小相爷只怕是要误会公主的。 侍女心知,相府老夫人几次上门试探,是有意与公主结亲的。 小相爷又亲自来了。 若是因此坏了文家与公主的姻缘,不值当! 如此想着,侍女便冷静了下来。 “公主当真没事?”文涛觉得不对。 “时辰尚早,公主尚未起身,小相爷若是来寻公主的,只怕要等上一等了。”侍女道。 文涛是下早朝直接过来的,他颔首,“是臣唐突,臣有时间,随时等公主召见。” 侍女惊讶,“相爷不觉得怠慢就好,奴婢要去准备公主洗漱了,奴婢告退。” “放肆!给本公主滚出去!” 就在这时,公主房里传出呵斥声。 疑似公主动怒。 侍女慌忙的回头,要是那人对公主不利怎么办? 可事关公主清白…… 侍女左右为难时,文涛已经快步上前了,“臣文涛求见公主,公主出了何事?” 公主在同谁讲话? 文涛想问,公主房中可有其他人。 但出于礼数,他没有无礼的问出口。 虽然着急,文涛还是没有进门。 只是站在门口询问。 房间里安静了一瞬。 萧落眼神微闪,文涛来了? 而她面前这个魔头,着实放肆! 竟敢左右她穿什么衣! 方才,萧落让他滚,她要更衣,换下月缕衣,穿自己的衣裙,夜池鹜不允,还动手将她自己的衣裙给撕毁了。 气的萧落让他滚出去。 这魔头,行事乖张,一点道理都不讲。 听到文涛的声音,萧落的怒火并没有压下去,她隐忍道,“我没事,丞相没事请回吧。” “臣有事,臣可在此候着,公主有事唤臣。” 文涛恪守本分,并未僭越。 就在门外候着。 并未进门。 反倒是夜池鹜,听到文涛的声音,他挑起一丝邪笑,瞧着愈发放肆,“为什么不敢让他进来?你在怕什么。” 萧落冷冷的剜他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无礼么,丞相是正人君子,他知道规矩礼数,不像你。” 不像你。 这三个字,听的夜池鹜十分逆耳。 拿他跟一个凡夫俗子比较? “本尊分分钟就能把他的脑袋拧下来,你信不信?”夜池鹜冷笑。 萧落冷漠的讥笑,“你去拧,看我皇叔会不会放过你就是了。” 夜池鹜磨牙,“少拿萧宴威胁本尊。” “那就请魔君不要不识趣的来威胁我。”萧落冷嗤。 她走到屏风后,换上自己的衣裙,青丝随意披散,前去开门。 开门前,回头看了眼夜池鹜。 见他还不走,萧落没什么顾忌的,她直接打开门,文涛就在门外。 “公主……” 见公主头也不梳就出来了,文涛脸上有些羞怯,又忍不住关心道,“公主还好吗?” 萧落平静的看他,“丞相是想问,我房中有谁?” 文涛迟疑片刻,直视她的眼睛道,“我担心公主有危险。” 萧落侧目看了眼,“方才房中确实有个魔头。” 不过现在走了。 在她开门时,夜池鹜便走了。 文涛拧眉,“那魔头盯上公主,臣可陪公主去见帝后。” “见帝后做什么?” “皇后会捉鬼,定也能降妖除魔!”文涛道。 萧落笑了笑,“那丞相又为何要陪我去呢?” 文涛顿了顿,很坦然的说,“臣担心公主。” 第1020章 不惧一赌 “担心我?”萧落勾唇。 “是,臣忧心公主。”文涛眼神温柔的看着她。 萧落不傻,能看出文涛眼中的柔情,她道,“丞相不必忧心,丞相应该忧心的,是朝政,是国事,而不是我这个小女子。” “可又有谁规定,臣忧心朝政,便不能忧心公主?”文涛直言。 他眼中的柔情几乎要溢出来了,萧落便想装看不见都难,“你到底想说什么?” 文涛默了默,似是整理了一下语言,道,“自相国寺一别,臣日夜都在优思公主。” 萧落眼神复杂,“丞相,是在同我表心意?” “是。” 文涛很诚实,“臣想让公主有所依,亦想护公主此生无忧,臣心悦公主。” 萧落沉默了。 没料到他竟会如此刨白。 嘭! 一缕风狠狠吹上窗户。 似是有人在拿窗户泄愤。 萧落睨了眼,窗外除了落花,什么都没有。 文涛直觉,是那魔头! 可恨他奈何不了那魔头。 同时,文涛心中也越发坚定了要娶萧路的心。 若公主被那魔头盯上,保不齐会有危险。 萧落怔怔的,语气却很平静的说,“丞相,你乃文家独子,年纪轻轻便是丞相,不论是你的家族,还是朝堂上的皇叔,想必都对你寄予厚望,你说你心悦我?你知道你在求些什么吗。” 说到最后,她有了些笑意。 只不过,笑意并非发自本心。 “我知道。”文涛低声道。 “你知道什么?”萧落却像是要问到底。 “我知道公主孤寂,我心疼。” 萧落笑了笑,没想到啊,丞相还会甜言蜜语呢? 可惜,她不信。 是她跟文母说的不够清楚吗? 还是皇叔没告诉过他? 那她便再说的明白些,“你知道我不能生育,你也要心悦我?” “我知。”文涛并未动摇。 萧落默了默,“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不怕?” 文涛却笑说,“我家虽有几分薄产,有个官职,但并无王位要继承。” “这话是你说的,还是你母亲说的?” 文涛很坦然,“我与母亲,都是这个意思。” 萧落呵笑,“文老夫人倒是开明。” 换做寻常人家,谁会要个不能生育的儿媳? 但文涛知道,她的笑容,亦不是真心。 “丞相既然同我坦诚,那我也与丞相说几句实话。”萧落勾唇道,“我确实考虑过丞相,可你母亲上门,我却拒绝了她,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文涛摇头,“公主的顾虑,臣愿意听。” “倒也说不上顾虑,只是我更清楚现实罢了。”萧落语气不变,“人心易变,男女情爱是一时的,却要用一生去赌,我觉得并不划算,我有公主府,有钱有闲,何必要将自己的一生,交付于一个男人呢?” “丞相你以为如何?” 他说他们不介意。 但,就真的不介意吗? 两年三年不介意,十年八年呢? 当看到自己的同龄人,都儿孙满堂的时候,当父母想要抱孙子的时候,还能做到不介意么? 情爱往往都会败给现实。 “公主确实不用依附于任何男人,是臣不自量力,想要护着公主。”文涛低声道。 丞相没有恼羞成怒,已经胜过很多人了。 寻常男人被如此质疑,保不齐就要破防的。 “护着我。”萧落重复这句话,“你如何护?” “舍命相护。” 萧落噗嗤一笑。 真是毫无分量的一句话。 可文涛却是真心的。 “丞相,我早起尚未洗漱,你便拦着我说了这么多话,是否有点失礼啊?” 萧落笑吟吟的。 文涛拿不准她是什么意思,“臣失礼,唐突了公主,公主见谅,臣去外面等着公主。” “还等呢?丞相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文涛觉得,公主是在逗他,但他没证据,“臣……” 绞尽脑汁半天,丞相憋出半句话,“臣告退……” 枉他身为丞相,竟然在七公主面前一再哑言。 嘴笨的都不像他自己了。 “丞相。” 他转身离开时,萧落又叫住他,“下月初八,是个好日子。” 文涛脚步僵住。 呆滞半天,才知道怎么张口,“公主的意思是……” “本公主要洗漱了,丞相自己送送自己吧。” 说罢,萧落便回了房间,侍女也端来清水,供公主洗漱。 文涛则露出一个傻笑,然后同手同脚的离开了公主府。 萧落倚靠在窗户下,望着文涛同手同脚的走路,差点没摔着,她勾唇。 人心虽易变。 但本公主有随时抽身的资本和能力。 所以,本公主不惧一赌。 下月初八。 就看文涛能不能求来下月初八的圣旨了。 “公子,回府吗?” 文涛出了公主府,车夫问。 “不,进宫!”文涛迫不及待,进宫请旨。 梳洗更衣后,萧落低眉看着自己挂在身上的姻缘荷包,里面有张姻缘符。 那魔头说,她身上有东西招阴。 昨晚他替她驱逐了阴气。 魔头的话,只能信三分。 但,今日文涛来同她表明心意,谁知是不是这姻缘符的功劳呢。 于是萧落便决定,“备车,我要进宫。” 是脏东西还是姻缘符,请唐时锦一看便知。 宫里。 萧落一来,便见唐时锦在赏花,“今日一早,这合欢花便开了,原来寓意的是公主。” “皇婶。” “料想你会来,合欢花开,再配上你面含春色,红鸾星动,是好兆头啊。” 唐时锦瞧了眼她的面相说,“不过你身上,怎么阴气这么重?” 第1021章 代为转赠 萧落取下身上的姻缘荷包,“难道那魔头说的是真的?” “说什么了?”唐时锦挑眉。 她手中那个荷包,确实有阴气。 “那魔头说,我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招惹邪祟,想来只有这个是我最近新得的。” 说罢,她将荷包里的姻缘符拿出来,交给唐时锦,“你看看,这符有何不妥?” 唐时锦瞧了眼,“这符箓谁给你的。” “一个姑娘,说是姻缘符。”萧落倒也没隐瞒。 唐时锦笑了笑,“这可不是什么姻缘符,此乃招阴符。” 萧落眯起眸子,果然是她看不出其中门道么? 竟着了别人的道。 “这符带在身上,会招来方圆数里之内的邪祟阴气,你是得罪人家小姑娘了?” 看来是对方仗着萧落不认识符箓,便将姻缘符改为了招阴符送她。 萧落摇摇头,“我想不出我哪里得罪了她,我该是于她有恩才是。” 陆琳,为何要拿这招阴符害她? 此时。 陆琳在药铺里,费心抓了一副药。 行动上,颇有些鬼祟,似是怕被人瞧见。 “陆姑娘,好巧啊。” 陆琳一回头,露出个笑脸,“陶姑娘,是你啊,你也来抓药吗。” “我就是路过,你来抓药,可是身上的伤还没好?”陶雅关心道。 陆琳摇头,“不是的,这药是给我一个姐姐抓的。” 陶雅表示了然。 她走上前,压低了声音在陆琳耳边道,“陆姑娘,上次托你带的那个符箓,你带到了吗?” “陶姑娘与我有缘,又是一片好心,我自然帮你带到。”陆琳十分仗义的说。 陶雅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那就好。” 陆琳也笑。 只是,她没发现陶雅眼底的阴冷。 很快,陆琳要的药抓好了,陆琳拿了药,有些避讳的说,“陶姑娘,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我们改日再聊!” 说罢,她匆匆离开了。 陶雅嗤笑一声,没了兴致。 只是,她走出药铺前,忽然脚步一顿。 陆琳刚才,好像怪怪的。 于是陶雅又回去问药铺伙计,“刚刚那个姑娘,抓的什么药?” 伙计道,“抱歉,主顾的隐私,我们不便透露。” 陶雅越发觉得不对。 她往柜台上拍了一锭银子,“现在能说了吗?” 伙计为难。 还是没肯透漏,“姑娘,我们是有原则的……” 陶雅气急,然后冷笑道,“我不问了,刚才那个姑娘抓了什么药,你原样给我来一份,这银子我还是赏给你怎么样?” “这……”见了银子,哪有不心动的。 “抓药也不行?你们药铺还想不想做生意了?”陶雅威胁道。 “行行的!我给你抓。”伙计连忙赔笑脸。 既有银子拿,也不算违背原则,何乐不为! 药铺就是给人抓药的。 人家要抓药,伙计没理由拒绝啊。 于是,伙计按照陆琳的药方,又抓了一副药给陶雅。 事后,陶雅找郎中来,鉴别那副药,得到的结果是,“这些药益气补血,可谓是专为女子调配的方子,这几味药,可调节改善女子不孕啊。” 陶雅诧异,“这么说,是陆琳不能生育?” 所以才偷偷抓药? 陶雅撇撇嘴,真没意思。 她是看陆琳很关注七公主,所以她才和陆琳搭上话的。 结果却是陆琳自己的秘密。 但无妨…… 那张符箓,陆琳已经给了七公主。 只要七公主带在身上,就会招惹邪祟。 到时候,七公主邪祟缠身,可怪不得她。 公主不仁,她便不义! 过了一日,公主府毫无动静,也没听说公主中邪。 陶雅心里着急,便去七公主府外打探情况。 不想,看到陆琳也往公主府来了。 于是,陶雅便退后暂避。 然后她便瞧见,陆琳敲响了公主府的门,她手里,还提着昨日抓的那副药? 陶雅心里就泛起了嘀咕。 陆琳调养身子的药,为何带来公主府? 难道…… 陶雅隐隐怀疑到什么,她眸光熠熠。 便见公主府的门开了,然后,陆琳被请了进去。 “小姐,我们还打听吗?”丫鬟问她。 陶雅冷笑连连,“不用,你替我去办件事。” 随即,她低声在丫鬟耳边吩咐了几句。 丫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公主府中。 萧落在花厅喝茶,陆琳经侍女引路,来到花厅,“公主,我带了……” “站那别动。” 陆琳兴奋的话没说完,没等她扑过去,就被萧落冷声打断。 陆琳局促的站着,“公主,怎么了?” 萧落自然的拿出那个荷包,“你送我的,还记得吗?” “记得啊,里面是从相国寺求来的姻缘符,据说可灵验了……” “你求来的?” 陆琳再一次被打断。 她有些茫然的看着萧落,“公主是在问罪吗?” 陆琳摇头,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是我求来的,我只是代为送给公主,并没有想贪别人功劳的意思。” 她连连摆手,急于解释道。 萧落微顿,“不是你求来的?” “不是啊,是另一个跟我一样,被公主从相国寺救出来的姑娘,她为了答谢公主,特地为公主求的符纸。”陆琳笑嘻嘻的说。 此刻,她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是么。”萧落扯了扯嘴角,冷笑,“可我顺手搭救的,只有你罢了。” 陆琳愣住,“什么?可陶姑娘说……” “陶姑娘?”萧落捕捉到什么。 “就是……” 完了。 陶姑娘好像没说过,她是哪家的姑娘啊? “我,我只知道她叫陶雅,她跟我说,公主对她也有恩,她也是从相国寺那场大火里逃生的,我们都为公主所救,很有缘分,所以……” 说着说着,陆琳声音变弱了,她察觉到萧落脸色不太对,怯生生道,“公主,我是不是闯祸了?” 萧落眯起眸子,陶雅,她听过吗? 陆琳这会儿意识到,她有些轻信于人了,她根本就没弄清楚那个陶雅的底细,便将她送的符箓,给了公主! 她怎么如此大意啊! 陆琳此刻感到懊悔,“公主,是不是……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那符纸有什么不对吗?” 萧落眼神幽冷,“你为什么要替陶雅送符?” “我,那日我来公主府,想答谢公主,半路遇到了陶雅,她也是来感谢公主的,陶雅得知,公主喜静,公主府平常不见外客,为了不叨扰公主,便将姻缘符给了我,让我代为转赠给公主。” 陆琳有些无措的说,“我想着,就是一张符纸而已,也是陶姑娘的一份心意,便答应她了。” 第1022章 表里不一,两面三刀 萧落越是平静,陆琳便越是心慌。 究竟出了什么事? 那张符纸,有什么问题吗? 为何公主脸色如此不好? 一定是符纸有问题。 不然公主不会如此兴师问罪。 “那看来要害我的,就是那位陶姑娘了。”萧落语气平平。 这么看来,陆琳只是被人利用了。 “公主说什么?”陆琳茫然。 陶雅要害公主? “陆姑娘,回去吧,符箓的事,我不与你计较。”萧落说。 她不计较,是因为陆琳并无坏心。 陆琳咬着唇,歉意道,“公主还没说,这张符到底有什么问题,我虽然不太懂事,但我不傻!” 萧落抬眸,“这并非姻缘符,而是招阴符,会招惹邪祟。” 一句话,陆琳白了脸。 招阴符。 会招惹邪祟的,能是什么好符? “陶雅竟然骗我!”陆琳咬咬牙。 她被利用了! 陆琳气冲冲的要走,“公主你等着,我一定去问清楚,为你讨个公道!” 冲出花厅,下一秒陆琳又折返回来,“公主,这是调养身子的药材,我保证,这次绝对没有别人知道!公主可以安心服用。” 萧落眯起眸子,“你会医?” 上次,她果然是在替她号脉? 看着挺单纯的一小姑娘,没想到弯弯绕绕很多啊。 陆琳怕她误会,连连摆手,“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学过一些号脉,会看些简单的脉象,这药……公主要是信不过,就扔了吧!” 说罢,她懊悔的跑了。 小姑娘委屈巴巴又气冲冲的。 都怪陶雅! 连累她被公主误会! 她要去问清楚,陶雅为什么要借她的手害公主! “公主,这药……”侍女询问,“要煎吗?” 萧落默然片刻,淡然道,“拿去扔了。” 对外人,她不会再信任了。 “是。”侍女将药拿了下去。 另一边,陆琳刚打听到陶雅在哪,找过去的时候,陶雅正在跟一个男子说话。 “那是谁?”隔得远,陆琳没太看清。 丫鬟说,“好像是小相爷?” 小相爷火场里救出她和七公主,是陆琳认为极般配的两个人。 看到陶雅在文涛面前小鸟依人的模样,陆琳忽然就明白了,她为何要利用自己,谋害七公主了。 因为她嫉妒! 文涛刚从宫里出来,满脸笑意,他求来了赐婚的旨意。 正要拿去跟萧落分享。 陶雅就蹿了出来,拉着他东扯西扯,文涛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陶雅!”陆琳虽然单纯,但她是个直肠子的急脾气。 有什么说什么。 譬如此刻,她上去拽开陶雅,就是一巴掌,打在陶雅脸上,“你敢骗我!” 陶雅懵了,而后恼羞成怒,“陆琳,你疯了!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陶雅,没看出来啊,你心思这么歹毒呢!小相爷,你可要擦亮眼睛啊,你面前这个女人恶毒着呢!” 陆琳骂人也直接。 陶雅愈发恼怒,“陆琳,你胡说什么!” 对上陆琳愤怒的双眼,陶雅恼怒的同时,眼底闪过一丝心虚,她拉着文涛的胳膊,委屈道,“表哥,你看她,她竟然打我,你要为我做主啊!” “表哥?”陆琳明白了,“原来你与小相爷有亲,你还是他表妹?” 难怪呢。 陆琳越发断定,陶雅就是嫉妒公主! “不错,相爷就是我表哥,你竟敢跟我动手,你若现在跟我道歉,我可以不与你计较!”陶雅得意洋洋的冷哼。 陆琳冷嗤,“你在得意什么,小相爷又不是你男人,看你那副要男人撑腰的嘴脸,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无耻呢!” “你说谁无耻!”陶雅炸毛。 陆琳是不是有病? 上来就打她一巴掌,要不是在表哥面前,要顾及形象,她早撕烂陆琳的嘴! 陆琳冷嗤,“你喜欢小相爷?” 陶雅一噎。 继而面露羞涩。 眼瞎才看不出她喜欢文涛,陆琳翻了个白眼,又问文涛,“小相爷,你也喜欢她?” 文涛还没弄清楚这两个姑娘家是怎么回事,突然被此一问,他拧眉,“休要胡说。” 陆琳了然,“哦,原来小相爷不喜欢你表妹啊,那你是喜欢七公主咯?” 文涛面色缓和几分,虽未言是,但那表情,分明就是说中了。 陶雅脸色难看,“陆琳,你到底发什么疯!我和表哥青梅竹马,表哥怎会喜欢别人!” 她怨愤的盯着陆琳。 文涛神色严肃,“莫要胡言,我拿你当妹妹看。” “表哥!”陶雅气结。 陆琳冷嘲热讽的说,“陶雅,看来是你一厢情愿而已啊,难怪你嫉恨公主,要害她!你还借我的手害她,你真可恶!” “你说什么?公主怎么了?”文涛听闻提及公主,立即正色起来。 陶雅要害公主? 他眸光严厉的看向陶雅。 “你胡说!表哥,我没有,是她冤枉人!”陶雅辩驳道,“表哥,我跟公主也就有过一面之缘,我怎会害她呢,这个陆琳,也不知道有什么疯病,竟然在这胡言乱语!” 说她有疯病? 陆琳冷笑,“你敢说你不是嫉妒公主,想害公主被邪祟缠身吗!你故意将招阴符说成是姻缘符,诓我送给公主,还说不是心思恶毒!” 坏心思被戳穿,陶雅眼底闪过一抹心虚,面上依旧镇定,“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招阴符,符在哪,拿出来我们对质啊!” “你!” 符,在公主那。 陆琳并未拿回来。 自然无法对质。 “你敢不敢跟我去公主那对质!”陆琳气愤道。 “那就是没有符了?陆琳,你空口白牙,凭空捏造诬陷于我,你是何居心!”陶雅反咬一口。 陆琳气死了,她扬起手,又要打陶雅,却被文涛一把抓住,“当街殴打她人,你眼里可还有王法!” 陶雅一脸得意,神气极了,抓着文涛的胳膊惺惺作态道,“表哥,她冤枉我,我们将她送官吧!” 陆琳才不怕呢,“见官就见官,我怕你不成!” 文涛甩开她的手,眸光凌厉,“你当真是冤枉的?” “是,是啊!我当然是冤枉的,表哥,你不相信我吗。”陶雅委屈的问他。 “陶雅,我再问你一遍,你可有谋害公主?若是有,叫我查出来,定不轻饶!”文涛面色严厉。 陶雅心虚,“表哥,我……我没有,我不知道什么招阴符,我不懂那些,我就是去相国寺求了张姻缘符,想送给表哥的,陆琳说的那些,我都不知道。” “你放屁!”陆琳被她的狡辩气的急眼了,“小相爷,你这表妹可是个表里不一,两面三刀的,你要是弃公主选择她,那你是真眼瞎,我祝福你们锁死,免得她再祸害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