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小村医》 第1章 帮嫂子个忙 “狗日的陈富贵，真不是男人！自己不行，生不出娃，就把气撒到我身上，对我动手！” “老娘早就去检查过了，根本就不是我的问题！让你这狗东西去检查，你也不去，非要把锅扔给我！是不是只要我怀上，你就认了，不管是不是你的！” 江凡正在塘子里享受着夏日难得的清凉，忽然听见岸边有声音传来。 这声音是……陈岚嫂子！ 江凡还来不及出声，陈岚已经快速脱掉衣服裤子，顷刻间便已不着片缕。 月光照耀下，江凡眼睛瞪得老大，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白皙的娇躯，由于是夜晚，看得不是很真切，但这更添加了一份迷幻的朦胧美。 他下意识紧闭嘴巴，控制住呼吸，缓缓将自己的身子往水下沉，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咚的一声，陈岚跳进塘子。 江凡借着水花荡漾的机会，悄然将身子往暗处挪了挪。 这要是被发现了那还得了！ 陈岚可是富贵哥的老婆，自己的嫂子！ 虽然江凡和陈富贵不是亲生兄弟，但他对江凡的帮助可不少。 上大学的学费其中有部分是陈富贵资助的，家里老人去世，也是陈富贵第一个跳出来帮忙的，自己现在却看了嫂子的身子…… 还好是晚上，看得不是十分清楚，不然的话，罪过可就大了。 江凡暗自屏气，脑子里不禁回想起之前嫂子的话。 富国哥不行？ 怪不得，陈叔他们两口子一直想要抱孙子，就是抱不上。 从富贵哥口中传到外界的说法是陈岚嫂子还不想生娃，把责任都丢给了陈岚，让她去面对公婆以及村子里的流言蜚语。 因为陈富贵的关系，江凡还在心里暗暗怪过陈岚，人富贵哥哪里不好了，结了婚凭什么不给人生娃？ 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这一切不是嫂子的原因，是富贵哥。 而且听刚才嫂子的话，富贵哥竟然还对嫂子动手了。 富贵哥怎么能这样！ 娶了个美娇妻不好好疼爱也就算了，竟然还动手打人！ 江凡越想越激动，身子不自觉动了动。 水声响起，水面荡漾。 陈岚吓了一跳，身子缩进水里，只露出个脑袋，对着暗处喊了一声，“谁！” 江凡暗叫糟糕，可此时根本就没地方能退。 退走只会弄出更大的声响。 “你快出来！再不出来，我就叫人了！”陈岚又喝了一声，她很确信暗处躲着个人。 江凡避无可避，无奈露出了脑袋，“嫂子，是我，小凡，你还没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在水里了。” “可还没等我出声，你就跳下来了，所以我只能先躲起来了。” 陈岚松了口气，下意识的站起身来，“原来你啊！这乌漆嘛黑的，你可吓死嫂子了！” 这一站，江凡的视线完全被吸住了。 挪不开，根本挪不开。 陈岚顺着江凡视线低头看去…… “啊！小凡！你……” 陈岚红着脸沉下身子，正想让江凡转身，可一个荒诞至极的想法突然踊跃在她的脑海。 大学生，身材高大，长相帅气…… “小凡，你能不能帮嫂子个忙？” “刚才你应该听见了，嫂子想要个娃，这样我和你富贵哥还能过下去，否则的话就只能离婚了。到时候，你哥要是二婚再生不出娃，那整个村子都知道是谁的问题了。” “你富贵哥对你这么好，你也不想看到他被人嚼舌根子吧？” 江凡闻言，脑袋瞬间被冲昏，一整个懵住。 嫂子让我和她生个娃！ 这怎么可能！ 这么做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江凡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嫂子，你……你别开玩笑了，我们怎么可能……” “江凡！话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这事儿你答应也得答应！”陈岚见江凡拒绝，声音冷了下来，“不然的话，我现在就叫人了，说你想对我干坏事。” 江凡沉默了下来，权衡良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嫂子，真不成，我们……” “这他娘的什么鬼天气，都九月底了，还这么热。” 听到这忽然响起的声音，江凡和陈岚吓了一跳，是陈富贵来了！ “躲我背后去！别说话！” 江凡脸色一变，一把拉过陈岚，往身后的水里按去，只漏出一个脑袋。 岸边的陈富贵已经开始脱衣服了，江凡左右看了看，确定陈岚不会被发现，才出声道：“富贵哥，你也来洗澡啊。” 陈富贵闻声被吓了一跳，“草！小凡，你丫的悄咪咪躲着干嘛，吓死我了。” “不过还真是赶巧，正好，咱们兄弟聊聊。” 扑通一声，陈富贵入水，朝着江凡所在的位置游去。 江凡赶紧叫道：“富贵哥！别过来！我刚才在水里撒尿了。” 陈富贵果然停了下来。 “你丫的还真是无聊。” 江凡暗自松了口气，讪笑道：“富贵哥打算聊点啥。” 陈富贵叹息一声，“哎，还不是你嫂子的事情，因为生娃的事，我们今天又吵了一架，她说要和我离婚。” “这婚可离不得啊，你哥我……哎，有苦难言啊。” 江凡已经知道事情真相了，但还是准备假装劝慰一下。 这时，江凡身下的水缓缓流动。 一只手像是八爪鱼一般，缠了过来！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章 这两口子怎么回事！ 江凡面上一滞，一股热血霎时冲上脑门儿。 他一个雏儿，哪经历过这个。 江凡强行镇定下来，“离婚？闹得这么严重？嫂子不想生娃就暂时先不生呗。” “富贵哥，女人怀孕生娃之后身材走样，皮肤松弛，有的甚至连命都丢了，嫂子可能是担心害怕，这事儿急不得，你们得慢慢合计。” 江凡还是站在陈富贵的立场说话，把责任推给了陈岚。 陈富贵闻言一愣，是啊，在外人看来，一切都是因为陈岚。 “是这么个理儿，但咱们这大老包村和你去过的大城市可不一样，结了婚不生娃，那是要被人唾弃的，你陈叔他们都不知道念了多少回了，村子里那些人都说你嫂子是个下不出蛋的鸡，这样下去你嫂子撑不住的。” “这情况短时间还行，时间长了，不仅是你嫂子，就是你哥我也遭不住啊。” “啊！” 江凡突然叫出声。 陈富贵瞥了他一眼，“你叫个啥？鱼咬你了？” 江凡满头大汗，是被咬了，但不是鱼！ “没啥，被鱼给嘬了一下。”江凡突然压下声音，“富贵哥，真的是嫂子的问题吗？她应该去检查过了吧？” 触及到陈富贵敏感之处，他第一反应就是反驳，“难道还能是我的问题不成？是她不想生，我能有什么办法！你怎么跟外人一样……” “哥，我是学医的。”江凡出言打断。 陈富贵突然沉默。 这事儿已经快捂不住了，再拖下去，只能离婚。 要说离婚，他还真舍不得。 一番权衡之后，陈富贵沉重叹息一声，“小凡，其实不是你嫂子的问题，问题在我，你还记得那年我上山被野猪拱伤的事不，就是那次，我被拱废了，根本就不可能生娃了。” 江凡故作震惊，“什么！当时不是说只伤到了大腿吗？” “那都是胡说的，这种事要是传出去，你哥我要被外人嚼一辈子舌根子的。”陈富贵自嘲道。 面对这种情况，江凡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要是能治的话，富贵哥早就去治了，十有八九是没法子恢复了。 这时候，水下的八爪鱼又开始作怪了。 江凡极不自然的扭动身子，嫂子胆子也太大了！ “小凡，你干啥呢？” “没啥，富贵哥你不想离婚，可又因为意外没办法生娃，那……怎么办？” 江凡知道，陈岚的动作是逼他赶紧说话，说顺势的话。 陈富贵再度陷入沉思，不一会儿，他突然抬头，像是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让你嫂子怀上，那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可怎么让嫂子怀上啊。” 陈富贵目不转睛的盯着江凡，沉声道：“兄弟，你得帮哥这个忙。” “现在只有你知道这件事，况且你又不是外人，这事交给你办，我放心，只要能让你嫂子怀上，你哥我就彻底解脱了。” 江凡闻言愣住，这两口子怎么都一个想法啊，可是这……这太荒谬了！ “富贵哥，怎么可能！你是我哥，陈岚是我嫂子，你让我和她生娃？这事儿……这事儿根本就不成！” “凡子！你听我说，我知道这事儿难为你了，可难道你想看到哥离婚？到时候再娶一个，照样还是生不出娃，那时候哥就彻底暴露了，会被戳一辈子脊梁骨的！” “你必须得帮哥一把！” 江凡陷入沉默，富贵哥是自己的恩人，嫂子平时对自己也不错，他们可从来没求过自己什么，这第一次请自己帮忙，自己能不帮吗？ 这样对得起他们两口子吗…… “凡子，你还犹豫什么？算哥求你了！” 江凡重重点头，“富贵哥，我答应了。” “太好了！那啥，我这就回去安排，就这两天，赶紧把事情给办了。” 猫在江凡身后的陈岚一激动，动作不由得大了几分。 江凡又是一声惊呼。 陈富贵狐疑看过去，“凡子，水下到底有什么？你咋动不动就叫唤。” 说着，他朝江凡这边走来。 情急之下，江凡急急道，“富贵哥！你不是和嫂子吵架了吗，赶紧回去安慰一下嫂子，顺便把这事情告诉她，让她好有个心理准备。” 陈富贵顿住脚步，想了想，“也是，那我先回去了，你嫂子刚才生气跑出去了，我还得去找找她。” “你小子洗差不多就起了吧，这乌漆嘛黑的，当心被干黄鳝给嘬了。” 其实陈富贵心里是一百个不情愿的，陈岚在大老包村那可是一等一的美人，真要这么拱手送给江凡这毛头小子睡，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膈应，奈何形势所逼。 陈富贵上岸，穿好衣服嘱咐了一句，“你小子明天到我那里吃晚饭，我们等你。” “成，一定来。” 陈富贵走后，陈岚松开了小江凡，在水里站起身。 “小凡，看不出来，你这身子干瘦干瘦的，竟然这么有料。”陈岚红着脸笑道。 江凡回身，此前一直被陈岚逗弄，这一回身，又看到绝美风景，突然说不出话了。 见江凡满脸火热，陈岚双目微眯，轻声道：“小凡，反正你都答应你哥了，要不咱们先在这里试试？” 江凡下意识就要点头，下一刻，他突然清醒过来。 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他们俩偷偷摸摸的办事，和到富贵哥家里去办事，那完全是两种概念！ 江凡一咬舌尖，“不成！嫂子，你赶紧回去，富贵哥已经找你去了，别被他发现端倪了。” 陈岚闻言，眼中的火热渐渐消退，是得赶紧回去了。 要是让陈富贵发现她和江凡在这里，这事儿说不好得凉。 “那你明晚记得过来，嫂子穿身漂亮衣裳等你。” 陈岚吐气如兰，温润气息拍打在江凡脖颈处，一阵阵酥麻感从头顶灌到了脚底板，江凡身躯微微颤抖。 不成不成，得赶紧撤退。 再待下去，真要把持不住了。 两人接连离开塘子，为明晚的事情做准备。 一天一夜在三人各异的心思下很快过去。 夜幕降临前，江凡应约来到陈富贵家里。 第3章 关键时刻 江凡端坐在陈富贵家堂屋的旧沙发上，有些紧张。 “没有孩子，富贵哥两口子就得离婚，富贵哥的事情就会暴露，到时候富贵哥就没脸见人了。” “这事是富贵哥两口子的诉求，我帮他们，是为了不让这个家就这么散了，是报恩。” “对报恩，是报恩。” 江凡喃喃着，减轻自己心里那沉重的负罪感。 此时，陈岚正好端着两个小菜走进堂屋。 江凡扭头看去，今天的陈岚刻意打扮过，身着一身白色长裙，本就精致的面容略施粉黛，一颦一笑都在撩拨人心。 咕噜。 江凡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陈岚满面春光，看到发愣的江凡，忍不住笑道，“小凡，嫂子今天好看吗？” “好看。” 江凡下意识点头道。 话一出口，他立刻就后悔了，尴尬的脸色通红。 自己是来报恩的！ 不是干那事儿的！ 陈岚见状，把菜放在桌上，抿嘴一笑道:“小凡，别不好意思。” “把嫂子这里当自己家就行，你先坐着，还有两个菜，马上就好了。” 江凡愣愣的点点头。 不多时，陈岚又炒了两个菜，端着走进堂屋。 “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坐啊。” 江凡起身，来到桌边坐下，看着桌上仅有的两副碗筷，不禁疑惑道：“富贵哥呢？他不吃饭吗？” “你富贵哥怕你放不开，今天就在外面吃了，快吃吧，别管他了。”陈岚给江凡夹了一筷子韭菜炒蛋，“从你上大学之后，就没怎么来家里吃过饭，来，尝尝嫂子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江凡这时候才将视线放在桌上。 韭菜炒蛋，爆炒腰花……全是补身子的。 江凡夹起碗里的韭菜炒蛋尝了尝，“嗯，嫂子的手艺还是这么好，还是熟悉的味道。” 陈岚闻言，满意的笑着点头。 “你等等，我给你接一杯这个试试。”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陈岚起身在堂屋一侧的柜子上拿了个杯子，打开旁边的透明坛子。 江凡看过去，那是大半坛有些发黄的药酒，里面泡着人参，鹿茸……还有一条鞭。 “这是你哥泡的十全大补酒，他就是喝再多也没用，你尝尝，这个喝了对身体好。” 江凡汗颜，他一个二十出头、血气方刚的小伙子需要这些吗？这到底是对谁身体好啊。 在陈岚一脸期待下，江凡也只得端起药酒抿了一口。 还行，不算烈，就是味道有点怪。 “这就对了，吃饭吧。” 十分钟后，陈岚放下碗筷，手支在桌上，撑着脑袋看着江凡吃饭，眼神时不时瞟向墙上的挂钟。 江凡在陈岚的注视下，三下五除二把碗里的米饭给解决，最后一口将剩下的小半杯药酒给闷了。 放下杯子，江凡起身主动收拾碗筷。 陈岚一把拦住江凡，“小凡，还收拾它干嘛呀，赶紧的，时间不早了。” 说完，拉着江凡径直朝着卧室走去。 刚喝完酒的江凡，脑袋晕乎乎的，浑身发热的跟着陈岚进了卧室。 “小凡，你喜欢开灯还是关灯，今晚，嫂子一切都依你。” 陈岚坐在床上，满脸砣红的盯着江凡，一副任君品尝的样子。 事到临头，江凡还是有些不不自在，“嫂……嫂子，我……我们……。” “哎呀，还犹豫什么！过来！” 早就急不可耐的陈岚见江凡一副磨磨蹭蹭的样子，一把抓住他的手，给江凡按到了床上。 啪的一声。 灯熄。 卧室里只剩下堂屋透过来的幽幽灯光。 陈岚吐出的灼热气息喷洒在江凡脸上，刺激着江凡的每一根神经。 江凡眼睛一闭，心一横，伸手环住陈岚。 “砰砰砰！” 突然，敲门声传来。 “陈岚，开门！王哥家的妮子脚受伤了，止不住血，赶紧让小凡去看看。” 是陈富贵！ “嫂子，好像是富贵哥？”江凡迷迷糊糊间听得不是很真切，不确信的问道。 陈岚身躯一颤，她可听清楚了，该不会是陈富贵反悔了吧？ 可不能让他得逞，老娘等今天等多久了，只要先完成第一步，就算陈富贵反悔，那也不成了。 “哎呀，你听错了，快点吧，我们继续。” “砰砰砰！” “陈岚！事情很严重！赶紧给我开门！” 大门外的陈富贵更加用力，声音也更大了。 这下江凡听清楚了，一把掀开陈岚，坐起身来甩了甩脑袋道：“嫂子，真是富贵哥！他好像有急事儿。” 江凡说着，起身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 留下一脸幽怨，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的陈岚独自瘫软在床上。 就差一点！ 陈富贵绝对是存心的。 门外的江凡重重呼出一口气，还好富贵哥及时回来了，反悔也好，就这样吧，帮这个忙，他心理压力太大了。 砰砰砰，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江凡赶紧走过去把门给打开。 “凡子？”看到通红的脸颊以及凌乱的衣裳，陈富贵眼神一黯。 “快去你王叔家，他家妮子受伤了，流了好多血，你赶紧去看看。” 真有事儿啊？ 江凡还以为是陈富贵为了打断他们找的借口。 陈富贵将手里的电筒递给江凡，催促道：“快去啊，愣着干什么？” “哦，那我过去看看。” 江凡接过电筒就朝王叔家跑去。 陈富贵看了眼自家房子，双腿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起来，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屋里，陈岚仰躺在床上，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陈富贵走进屋里，伸手把灯给打开，看到陈岚还穿着裙子，暗自松了口气。 不过他还是不确定的问道，“你和凡子？” 陈岚自嘲一笑，“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你高兴了吧？” “既然你不想这样，那就不要给我希望！” 陈富贵闻言，先是松了口气，接着情绪就上来了。 “什么叫我满意了？人王哥家妮子不小心划到脚了，止不住血，这乌漆嘛黑的，等送到镇上，血都流干了，不找小凡找谁？” 陈岚闻言，眼神恢复清明，赶紧坐起身来，“真的？” 陈富贵沉默的点点头。 “那咱们赶紧去看看啊，王哥这人平时可帮咱们不少，去看看能帮上啥忙不。” 说着，两口子拿了电筒，径直朝王哥家走去。 第4章 来了 王叔家不远，江凡小跑着过去，几分钟就到了。 一进卧室，就看见倚靠在床上的王莎莎。 王莎莎面色苍白，紧闭着眼睛，表情痛苦。 她一条腿伸出，身前蹲着的王叔两手死死掐住小腿位置。 血已经浸透裤管，顺着王叔的手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一小滩。 江凡一愣，富贵哥不是说是脚被划了吗，怎么伤的这么严重！ 王明听到声响，扭头看到是江凡，急道，“凡子！你快来瞅瞅，伤口还在往外冒血。” 江凡走到近前蹲下瞅了瞅，“王叔你先松开，我来。” 王明试探性的松开，江凡赶紧伸手按住，只见牛仔裤小腿的位置划了道口子，江凡只感觉到还在渗血，但是看不到具体情况。 “王叔，你先去打盆水来，得先清洗一下。” 王明急急往厨房跑去。 见状，江凡朝王莎莎伤口位置努了努嘴，“这是怎么弄的？” “被刀划的。” “刀呢？” 王莎莎伸手指了指堂屋中央的桌子。 江凡微微起身转头看过去。 还好，刀很锋利，没什么锈迹。 “来了，来了。” 几句话的功夫，王明已经匆忙的端着热水走回。 “王叔，你拿个剪子过来，得把下面这截裤管给剪了，把伤口露出来。”江凡扭头说道。 王明闻言，去旁边的柜子上翻找出剪刀，回来伸手就朝着王莎莎裤腿位置剪去。 江凡赶紧叫停王明，“王叔！等等！” 王明手上那把剪子锈迹斑斑，而王莎莎这妮子穿的又是紧身牛仔裤，万一又给弄个口子，那可就麻烦了。 “王叔，这剪子上有铁锈，用不成，还有其他的吗？” 王叔摇头。 “我去借！” 江凡看了看满手的鲜血，“来不及了！只能先把裤子脱了。” 说完，江凡就伸手朝王莎莎腰间的纽扣探去，将拉链拉下。 一抹紫色映入眼帘，江凡看得一呆。 咬了咬舌尖，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江凡伸手抓住裤子两边，配合着王明很快就将那牛仔裤给扒了下来。 牛仔裤离开大腿位置的时候，王莎莎已经拿过被子将上面给盖住了。 不过，江凡还是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美景。 “王叔，你去把水端进来。” 江凡再次按住王莎莎腿部的伤口，三两下就给伤口周围的污血给清洗掉了，将伤口露了出来。 十厘米左右长的口子，深度暂时看不见，口子两侧的红肉翻开，怪不得止不住血，这么大个口子怎么可能止血？ 江凡沉声道：“莎莎，得缝针，现在就要缝！” 听到要缝针，王莎莎身体颤了颤。 电视剧里那些没有麻药，直接上针的画面，她可是看过的。 “王叔，你去我家里，床尾的柜子上有个白色的盒子，你把那个盒子给拿来，要快！” 江凡把钥匙扔给王明，让他赶紧去拿工具，村里这些缝补衣服用的线倒也能缝，只是操作比较艰难。 “怎么样了？” “莎莎没事吧？” 堂屋里响起陈富贵两口子的声音，王明简短解释一番之后，就要朝外走。 陈富贵闻言，接替了王明，让他就在家里待着，他去拿。 吱呀。 陈岚给门开了缝，走进屋子。 一进门就看到王莎莎暴露在外的白皙紧致双腿，顺着往下，江凡正捏着人家小腿，头对着人王莎莎用被子遮住的大腿，这一幕从陈岚的位置看过去，有点怪异。 江凡听到声音扭头，两人视线交汇，江凡能够明显可看出陈岚眼中的那种幽怨，以及还没完全褪去的火焰。 “嫂子，你来啦。”江凡讪笑道。 陈岚没有理会江凡，快步来到床边，将被子往王莎莎身下盖了盖，这下，除非钻进去，不然啥也别想看到了。 盖好被子，陈岚握住王莎莎的手，“莎莎，感觉怎么样？” “还行，就是腿有点麻了。” 陈岚摸了摸王莎莎脑袋，“成，你先别说话，今晚姨就在这里陪你，别怕。” 江凡忍不住咧嘴，他小陈富贵近十岁，陈富贵又小王明近十岁，他们这关系各论各的，有点绕。 陈岚安慰完王莎莎，蹲下身来看着江凡。 两人之间的事情没法子出声，只能无声的对口型。 “莎莎这腿怎么样？是不是比嫂子的紧致多了？” 江凡翻了个白眼，咧开嘴，“别胡说！我是给莎莎治病的。” “咱们的事什么时候继续？” 江凡朝床上努嘴，“得先照顾好她，以后再说。” 听到以后再说，陈岚不干了，眼睛一提溜，换了个位置蹲着，就算王明现在从外面进来，那也只能看到两人的背影。 陈岚使坏，把手伸进江凡衣服摸索起来。 江凡身子一滞，接着扭动起来，他双手都在按在王莎莎腿上，松不得，只能靠着扭动来进行无声的反抗，并且动作还不能太大。 两分钟后，江凡面红耳赤，眼睛有些发红，炙热气息喷出鼻腔。 正要彻底放开，让陈岚帮自己洗头的时候，门外响起陈富贵的声音。 “来了，来了！” 第5章 缝合 听到门外的声音，陈岚急忙缩回手，站起身坐到床边。 江凡强行压下那股冲动，将注意力转移到王莎莎的伤口上。 “凡子，箱子拿来了。” 王明进门把箱子放在江凡脚边。 “嫂子，你来帮忙按着，我先给莎莎伤口消毒。” 陈岚接替江凡，江凡一边整理工具，一边对着王明道，“王叔，要不你先出去？我这儿没麻药，待会儿莎莎可能会疼得厉害，你看着该心疼了。” 王明看了看床上的闺女，重重点头，“凡子，交给你了。” 说完，关上门出去了。 “莎莎，我们帮你翻个身，这样我才方便缝合。” 王莎莎点头。 江凡和陈岚二人合力将王莎莎给翻了个身，躺起整个人躺在床上，这个过程，难免会将被子给挪开，江凡这回可彻底看清楚了。 紫色蕾丝紧紧包裹着王莎莎要害，若隐若现的感觉让江凡看直了眼。 这个夜晚还真是不平静，先是和陈岚办事被打断，接着王莎莎这边又当着他的面脱掉裤子，江凡打记事起就没和女人这么亲密接触过，更别说两个风格各异的美人了。 陈岚见江凡突然不动了，抬头看去，见江凡一脸猪哥样，伸手打了他一下。 “快点弄。” 陈岚没好气的说道。 被陈岚逮个正着，江凡尴尬笑了笑，拿了个布娃娃递给王莎莎，“莎莎，你咬住这个，待会儿会很疼，忍一忍。” 王莎莎颤抖着手接过，将布娃娃的一条腿咬在嘴里。 江凡眼神鼓励之后，取出一副医用手套，用碘伏给王莎莎伤口消毒之后，拆开缝合设备。 “莎莎，我开始了？” 王莎莎嗡声应了一下。 江凡从伤口最上处下针。 针刚刺进皮肉，王莎莎就咬紧了布娃娃，喉间发出发出闷响，腿也下意识的晃动起来。 门外的王明听到王莎莎的闷哼，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莎莎！别动！” “嫂子，按住她！” 陈岚闻言，连忙上床骑在了王莎莎的背上，双手按住了她的腿。 有了陈岚的帮助，这下王莎莎稳定多了，江凡下针很快，缝合针来回穿梭间，已经缝合大半部分了。 王莎莎在这个过程中，喉间的声音就没停过。 陈岚看着认真缝合的江凡，只觉得自家这个弟弟帅极了，越发坚定了她要和江凡生娃的想法。 片刻后，江凡手指来回交错，像是在跳舞一般，三五下就给缝合线打了个结。 “呼，好了。” 一剪子将缝合线剪断，江凡抬头长舒一口气，这个视角正好对着陈岚。 陈岚因为躬身，长裙的领口敞开，一簇白皙进入江凡视线。 嫂子里面没穿！ 原来此前和江凡在自己家的时候，陈岚是挂的空档！ 先前在陈富贵家里，江凡除了伸手环了一下陈岚的腰，其余啥都没干，这时候，一下子看到诱人风景，江凡不禁回想起昨夜朦胧月色下塘子里的旖旎画面，一股热流冲进丹田，翻江倒海。 强压着心头的火气，江凡低下头起身下床，把手套丢进垃圾桶，不断的深呼吸着。 自己不会真的喜欢上嫂子了吧？ 真是畜生！ 江凡甩了甩脑袋，想要将那些想法甩出去。 而这时，陈岚抬头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一笑，在床边的柜子上扯了一截纸为江凡擦拭满头大汗的同时凑近江凡耳边轻声道，“好看吗？” 江凡吓得后退了两步，压低声音道：“嫂子！莎莎还在这里！” 说完，江凡走到床头查看王莎莎的情况。 王莎莎眼神迷离，脸颊上满是冷汗。 “莎莎，没事了，已经缝好了。” 王莎莎眼珠子动了一下，喉间发出声音，应了一下，就再没了反应。 “你好好休息，今晚我和你岚姨都在这里守着你，有什么不舒服就给哥说。” 江凡给王莎莎缝合后的伤口再次消毒之后，开始整理箱子。 江凡整理箱子的时候，王明已经开门走了进来。 “凡子，缝好了？” “缝好了，血已经止住了，待会儿我给莎莎吃点消炎药，以防万一，今晚我和嫂子就守在这里，有什么情况也能第一时间照顾到。” 王明上前拍了拍江凡，“凡子，这事儿谢谢了，要不是你，叔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江凡挠了挠脑袋，咧嘴笑道，“王叔，您这就见外了，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你也是看着我长大的，当初我上大学的学费，你也出了不少，往大了说，是因为有你们，我才能出去学这一身本事，这都是我该做的，要说谢谢，那也是该是我说。” “好小子。” 王明再次重重拍了拍江凡肩膀，来到床头。 “妮子，咋样了？” 王莎莎只是看着王明，没有回应。 “王叔，莎莎疼痛过度，现在精神不佳，先让她休息吧，你明早再来看她。” 王明看了看奄奄一息的王莎莎，“成，今晚就拜托你们了。” 说完，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出去。 “嫂子，你要不先给富贵哥说一声，今晚不回去了。” 看着王明离开，江凡扭头朝陈岚说道。 陈岚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不多时，陈岚折身返回。 “我跟他说了，让他先回去了。” 陈岚看着江凡道。 江凡点点头，没再说话，两个人在房间里守着王莎莎。 下半夜。 “凡哥……” 坐在床边撑着脑袋打盹的江凡闻声赶紧站起身来，轻声问道，“莎莎，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王莎莎摇头，面色微红，支支吾吾道：“我……我想上厕所，涨的难受。” 江凡扭头看了看在凑一起的几张椅子上睡着的陈岚，“我叫你岚姨过来。” 谁知王莎莎伸手拉住江凡，“凡哥，让岚姨睡会儿吧，大半夜的因为我的事已经够劳累她了，柜子另一边有个尿桶，你帮我拿出来。” 江凡想了想，陈岚这一天先是准备其他的事情，又是去镇上买菜，又是做饭，折腾到晚上又摊上这事儿，确实够累的。 犹豫片刻，江凡去柜子另一边把尿桶给拿了出来，放在床边，扶着王莎莎下床。 江凡本想转身避嫌，可王莎莎的脚又不能受力，他只得伸出双手，托住了王莎莎的两条长腿…… 第6章 撞破 滴答，滴答。 王莎莎羞红着脸，结束了。 江凡强忍着不让自己去看，任由王莎莎提上裤子，将她抱上了床。 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滑腻触感，江凡心神摇曳。 王莎莎也是羞红了脸，自己还从未跟男人如此亲密过。 二人心思各异间，江凡给王莎莎重新放回床上，拽过被子为她盖上。 看着细心的江凡，王莎莎眼神闪烁，有些想法突然浮现在脑海。 江凡哥和自己年龄相仿，长得又高又帅，又上过大学，还懂得照顾人。 要是我能嫁给他就好了。 想到父亲最近和自己谈及的婚嫁的事，自己也已经到了适嫁的年纪，而江凡哥又是单身…… 这样想着，王莎莎一咬牙，伸手紧紧抓住江凡的手。 “嗯？”江凡疑惑看去。 “江凡哥，我想嫁给你。” 江凡先是一愣，接着笑着摇了摇头，“莎莎，你别开玩笑了，哥可配不上你，哥为了上大学，欠了邻里乡亲那么多钱，没还清之前，哥哪有资格结婚啊。” 王莎莎撇嘴道：“可是……又没人找你要，你是我们村第一个大学生，大家都是心甘情愿资助你的，我爸说了，那钱是看你能干，又给村子争了光才给你的，根本就没想着找你要。” “傻姑娘，那些都是乡亲们的血汗钱，我家是穷，但我不能穷的心安理得，那些钱不想办法还了，哥就是睡觉也睡不踏实的。况且你看看我家那几间烂房子，你嫁给我就得跟我搬进去住，你愿意啊？” 王莎莎郑重点头，“我愿意，江凡哥，我相信你，往后的日子不会一直这样的，我们可以一起努力。” 江凡伸手拍了拍脑袋，听起来，这小妮子怎么还挺认真呢。 “你还小，还不明白，赶紧休息吧。” 江凡说完，背对着王莎莎坐下。 再次被江凡拒绝，王莎莎抿着嘴巴，眼神反而是更加坚定了。 不能穷得心安理得…… 这样的江凡哥更迷人了。 只要能还掉那些债，江凡哥就会考虑结婚的事情。 想着想着，王莎莎又睡了过去。 天亮之前，江凡又检查了一下王莎莎的伤口。 竟然发炎了！ 江凡赶紧打开箱子翻找起来，这情况得输液了，继续下去，炎症只会越来越严重。 可找了一圈，江凡没有找到抗生素，就连输液设备也没在箱子里。 江凡回想了一下，毕业回来的时候大包小包的，药箱里装不下了，剩下的全部装在了……行李箱里面！ 还在家里！ 得赶紧回去拿。 江凡扭头看了眼陈岚，不知何时，那长裙已经被撩到了腰间。 而那里面竟然也没穿东西！ 这真是…… 江凡无奈的摇了摇头，走过去狠狠地看了两眼，这才伸手把长裙给拉了下来后，轻轻拍了拍陈岚，“嫂子，醒醒。” 陈岚迷迷糊糊睁眼，“唔……小凡，怎么了？天亮了？” “莎莎伤口发炎了，得输液，你起来看着点，我回去拿药。” “发炎了？” 陈岚揉了揉眼睛，快步来到床边，仔细一看，果然发炎了。 “你快去，这里有我。” “成，我很快就就回来。” 说完，江凡小跑着回家取药。 江凡家还是黄泥巴房子，在村子的最边缘。 十来分钟的时间，江凡回家把行李箱翻出来，拿了抗生素和输液设备用布给包了起来，快速往回赶。 等经过苞米地的时候，却听里面传来一阵声响。 “放开我！你这个畜生！” “嘿嘿，李翠，今天你就从了我吧，你男人走了好几年了，我知道你想的紧，我这功夫可不是盖的，保管让你有了这次想下次。” 江凡闻声急刹住脚步，看眼扳了苞米还没来得及砍的茂密秸秆。 这是……李婶的声音！ 江凡猫着腰杆钻进苞米地，往前走了几米，透过秸秆间的缝隙，看清了里面的情况。 一个黄毛正压在李婶的身上，不断撕扯着她的上衣。 “老娘就是再怎么想男人，也绝对不会找你，我警告你，赶紧滚蛋，不然待会儿来人了，你想跑都跑不掉了。” 李翠呸了一声，伸手一推，给黄毛推得翻了个身。 黄毛哎哟一声，骂骂咧咧起身，“臭娘们儿！还瞧不上我？老子今天要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男人。” 这个角度，江凡看清了黄毛的脸。 是村长儿子，刘大壮那个二流子！ 刘大壮再度闪身骑到了李婶身上，用力扒拉着李婶的裤子，李婶死死抓住，不让刘大壮得逞。 你争我抢之下，刺啦一声，李婶的裤子直接被扯烂了，露出晃眼的嫩白。 “真白啊，李翠，想不到你保养的得这么好，真是便宜我了。” 刘大壮伸手再度朝李婶抓去。 看到这一幕，江凡眼中怒气直往外窜。 李婶是个寡妇，几年前男人因为意外走了，留下母女俩相依为命。 就算是这样艰难的情况，人李婶这几年也没少帮衬自己，别的不说，自己放假回家，地里的蔬菜是没缺过的。 决不能让李婶儿被这畜生个给糟蹋了。 江凡刚准备阻止这无赖，又突然收回了步子。 这二流子仗着自己老爹是村长，在村子里横行霸道惯了，自己就这么闯出去，先不说打不打得过，就是打过了，以后也没自己好果子吃，搞不好还要被那权大势大的一家给送进去吃牢饭。 不行，得换个法子。 思绪急转，江凡很快想了个法子。 倒腾着步子退出苞米地来到路边，江凡清了清嗓子，大声道。 “呀！王叔，你这么早来这边干啥？” 第7章 胆大的陈岚 江凡故意将声音放大，短暂停顿之后，他继续道，“砍苞谷秆啊，早上干活凉快，刚才我好像听到地里有啥声儿，王叔，你当心点。” “算了，还是我带你去瞅瞅吧。” 说完，江凡跨进地里，伸手扒拉苞米叶，故意弄出声响。 苞米地里，骑坐在李翠身上的刘大壮在江凡第一次发声的时候，就已经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此时听到有人朝他们走来，赶紧提起扒下一半的裤子，伸手捏住李翠的下巴，恶狠狠道：“今天的事情不准说出去，否则我就把你家娃弄去卖了！” 刘大壮扭头看了眼江凡过来的方向，眼神阴翳，心道，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竟然敢坏他的好事，等找到机会，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听着声音越来越近，刘大壮抬脚钻进苞米地，苞谷秆簌簌摇晃间，快速离开。 江凡听到另一侧的簌簌声，暗自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刘大壮那家伙不仅不怕，反而主动找上来。 还好，毕竟是这种违法犯罪的事情，他还不至于如此胆大包天。 李翠伸手将撕裂的裤子给拉拢，眼睛谨慎的盯着江凡出现的地方。 江凡三两步就转了出来，“婶子，你没事吧，刘大壮那畜生没得手吧？” “凡子？就你一个人？你王叔呢？”李翠朝江凡身后瞅了瞅，疑惑问道。 “嗨，哪有什么王叔，我就是诈刘大壮那畜生的。” 李翠松了口气，“婶子没事，还好你来了，要不是你，婶子今天怕是……” 江凡挠了挠脑袋，上下看了看李翠，只是衣服和裤子被撕烂了，刘大壮应该没有得手。 “我也就是碰巧，对了，婶子，这天都还没亮你来地里干嘛？” “婶子想着趁妞妞还没醒，又凉快，出来干点儿活，谁知道刚好碰到那二流子鬼混回来，被他给拖进苞米地了。” 李翠抿了抿嘴，有些难为情道，“凡子……你能把裤子借给婶子穿一下吗，婶子这个样子没法子出去。” 江凡瞅了眼李婶拉住的裤子，已经裂开到了大腿位置，根本就不能继续穿了。 “婶子，你等等。” 说着，江凡背着身把裤子给脱了，转身递给李翠。 “婶子，给。” 江凡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大夏天的，村子里大老爷们儿光个膀子、穿个火把裤，这再正常不过了。 李翠一只手提着裤子，一只手伸出去接裤子，可她突然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靠在了江凡身上。 情急之下，提着裤头的手下意识松开，伸手把住江凡，失去牵引，裤子一下掉在地上。 这下子，两个没穿裤子的男女拥在一起，气氛说不出的暧昧。 感受着怀中的温软，江凡动都不敢动，粗着嗓子道，“婶……婶子，你没事吧？” 见没有回应，江凡又唤了一声，“婶子？” “啊……婶子没事。” 李翠脸色泛红，离开江凡的怀抱，拿过他手里的裤子，往旁边走了几步，借着苞米叶的遮挡开始穿裤子。 自己刚才和江凡拥在一起的时候脑子里竟然生出了些不该有的念头，要不是江凡及时出声，简直是羞死人了。 穿好裤子，李翠重新回到江凡身边：“今天这事儿你别传出去，刘大壮一家，权大势大，咱们惹不起，别说是传出去了，要是让他知道今天是你诈他的，他肯定会找你麻烦。” 江凡点头，“婶子，我晓得，放心吧，只是我担心他继续对你心怀不轨，你可要小心些。” 李翠抿了抿嘴，“嗯，婶子心里有数，你赶紧先回去穿条裤子。” “那行吧，婶子，你也赶紧回去，保不齐刘大壮那畜生杀个回马枪。” 说完，江凡猫着腰转出苞米地，回家换了条裤子，朝着王叔家狂奔过去。 另一边，刚到王叔家的江凡就看到了在门外来回踱步的王明，一起的还有陈富贵。 王明看到江凡，快步迎了上去，“凡子！你总算是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都要去找你了。” 江凡扬了扬手里的布包，“叔，对不住，遇到点急事儿，给耽搁了，我先进去了。” 同陈富贵点头示意后，江凡冲进了屋子。 见到江凡回来，一直揪着心的陈岚微微松了一口气：“凡子，你可算是回来了，莎莎好像发烧了。” 江凡一边安置设备，一边伸手覆在王莎莎额头试探温度。 果然，发烧了。 江凡蹙眉问：“中途醒了没？” “醒了两次，我都给你喂水了。” 江凡点头，安置好输液装置，又去看了眼缝合的伤口，伤口周围的红彤彤的，肿胀比之前更加厉害了。 回到床头，江凡给王莎莎插上针头。 “呼。” 因为担心王莎莎的情况，江凡从家里一路狂奔过来，进屋又是一阵忙前忙后，直到顺利给王莎莎输液，他才得以缓上一口气。 “凡子，先喝口水，累坏了吧？” 江凡接过水咕噜咕噜灌的时候，陈岚拿着纸巾来到他身前，给他擦拭脸上的汗水。 这个位置，江凡脑袋正对着陈岚领口，近距离的接触，江凡看到了陈岚身前的峰峦，努努嘴就能接触到。 想到昨晚给王莎莎缝针的时候，陈岚暴露出的风景，加之过来之前刚被意乱情迷的李婶给弄得热血上头，江凡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脑子里更是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上……上！ 陈岚见江凡没有回应自己，低头看了眼，就见江凡正红着脸，眼神紧紧地盯着自己。 “凡子，干啥呢你，你哥他们还在外面呢。”陈岚拍了江凡脑袋一下，眼神柔媚的娇声道。 江凡闻声，急忙拎着板凳往后撤了半步，尴尬得脚趾抓地。 “嫂子，不是，我没有那意思，我就是……” 突然，陈岚往前一跨步，两手拿住江凡的脑袋，往自己身前一靠…… 第8章 办公室里的对话 江凡脑瓜子嗡嗡作响，突如其来的美妙，让他瞪大双眼，一动不敢动。 “哐当。” 江凡手里的水碗掉落在地。 “怎么了？” 门外，听到声响的王明连忙走进来询问。 两人急忙分开，江凡则是第一时间弯下腰，佯装捡碗。 “没事，王叔，手没拿稳，碗掉在地上了。” 王明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出啥事了，三两步来到床边，看了眼正在输液的闺女。 “凡子，是不是输完液就好了？” 江凡拾起碗答道：“王叔，放心吧，等输完液消炎之后就没事了。” “成，那麻烦你看着点，王叔去弄点菜，待会儿中午就在王叔这里随便吃点，下午还得麻烦你跟我一起把莎莎带到镇上的医院去看看。” “王叔，不麻烦，你也别太忙活了。” 王叔点头，出门准备午饭去了。 王叔刚出门，江凡和陈岚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 陈岚红着脸，呼出一口气说道：“还好反应够快，要是被王哥看到，那可就麻烦了。” 江凡汗颜，嫂子你也知道怕啊。 刚才他心都要跳出来了，但是又要在王叔面前强装镇定，腿都在发抖。 “嫂子，你以后别这样了，要是被人看见，我倒是没什么所谓，你和富贵哥就得被外人嚼舌根子了。” 陈岚白了江凡一眼，“我还不是看你想要的紧？” 江凡尴尬的挠头。 “对了，凡子，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江凡想了想，陈岚这边说什么也搪塞不过去，而且她又是女人，这种事情应该不会乱传，索性就将李翠的事情全盘托出。 听完江凡的讲述，陈岚担忧问道，“李婶没事吧？” 江凡摇头。 “那刘大壮就是个蔫坏的种，早晚有一天要被人收拾了！”陈岚啐了一声，话音一转，“凡子，嫂子得先走了，你富贵哥还在外边儿等着呢。” 这一宿折腾得腰酸背痛的，得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临别前，陈岚凑近江凡，压着声音道：“那事儿你可得放在心上啊，也不知道你今天去镇上晚上回得来不，要是回来了，记得过来，就这几天咱们抓紧时间多办几次事，怀上的概率也要大上一些。” 江凡有些无奈，还多办几次…… 也不知道富贵哥现在是个啥想法。 …… 还没到午饭时间，王莎莎醒了。 江凡第一时间就给倒了杯温水，照顾着王莎莎喝下，接着伸手在其额前又试了试体温。 还行，已经没那么烫了。 “莎莎，等吊瓶挂完，我跟你爸带你去镇上的医院看看去。” 尽管江凡对自己的医术有十足的把握，但奈何他只是个本科毕业的大学生，为了让王叔放宽心，还是得走这一趟。 王莎莎点头，“谢谢你，江凡哥。” 一个小时后，江凡和王明带着王莎莎离开了家。 大老包村到镇上只有一条小土路，车子根本就进不来，唯一能快速进出的交通工具就只有摩托车。 整个村子就村长家有一辆，那家人是不会借的，所以王莎莎只能是江凡和王明两人交替背着。 三人摇摇晃晃的朝镇子上走去。 虽然路况不好，但是距离并不算远。 下午两点出头，三人到了镇上的医院。 医院一楼，江凡给王莎莎放在椅子上，喘着粗气道：“王叔，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先去问问这个科的医生在哪，待会儿等上班了咱们直接过去就成。” “凡子，辛苦你了。” 江凡摆摆手，去值班医生那儿问了情况，径直朝着医院后面的住院部走去。 江凡来到住院部三楼，三楼静悄悄的，只有稀稀拉拉几个躺在床上的病人，午休时间更不见医生护士，寻着门牌在走廊最里边儿找到外科主任办公室。 还没来得及敲门，江凡就听见里面传出声音。 “哎呀，别在这，待会儿该来人了，而且我觉得这儿不干净。” 这声音听着好熟悉，江凡想了一下，好像是……刘大壮他妈，朱芳！ “胡说八道，医院都不干净了，还有哪里是干净的？放心吧，我把人全都打发了，一时半会儿没人上来的。” “我就是来看个病，你别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那个，大白天的都要那个，待会儿回去了我没办法交差。” “那你就等晚点再回去，我随便给你弄个病，你在医院待一下午都没问题，赶快的吧，我们都好久没亲热了。” 再次听到女人说话，江凡无比确信，那就是朱芳。 好家伙，这看病看的是燥热症吧，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像是能喷出火来。 江凡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被发现了，他可就成了朱芳眼里的刺，他可不想惹上这女人。 就要退走之时，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 朱芳倒退着走出，“真不成，过两天，过两天我让你随便……” 话还没说完，朱芳就看见了门外的江凡，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慌乱，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 “凡子？你怎么在儿？” 江凡心中无奈，但表面上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婶子，你也在啊，王叔家的妮子伤了腿，我带她过来找看看。” 朱芳微微眯着眼睛，“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这儿，还没来得敲门呢，你就出来了。”江凡强装镇定，“婶儿，你也病了？” 朱芳听到江凡刚来，暗自松了口气，但她没有完全相信江凡的话，表面上滴水不漏道：“是啊，婶儿胸口闷得慌，黄主任刚才看了，说是没什么大问题，婶儿差不多该回去了。” 这时，整理好衣裳的黄大福走了出来，不愧大福之名，大腹便便，头上没几根毛了，一双眯眯眼先是瞅了江凡一眼，然后看向朱芳，眼神充满询问。 朱芳笑着介绍道：“这小伙子是江凡，和我一个村子的，算是我侄儿。对了，他也是学医的，搞不好以后会在你们医院工作。” 说完，她又将视线看向江凡，“凡子，这是黄主任，是婶儿的朋友，待会儿你直接带着莎莎那妮子上来吧，不用挂号了。” 江凡闻言，朝黄大福善意的笑了笑。 黄大福推了推眼镜，咧嘴对着江凡说道：“把那伤了的女娃弄上来吧。” 第9章 威逼利诱 江凡应了一声，倒腾着脚步快速下楼。 撞破别人的好事他也尴尬得厉害，最主要的是他心里有些发虚，这两人可都是不好惹的主。 江凡走后，黄大福面色一沉，看着江凡下楼的背影，沉声道：“你出来的时候他就在了？” 朱芳点头，“他应该是听见了。” “这怎么办？要是让他传了回去，你家那口子不得把医院给掀了？” “放心吧，待会儿他上来，咱们和他说道说道，他一个刚毕业的小家伙应该没这个胆子捅出去的。” 黄大福点了点头，心里还是不安稳，这件事毕竟是可以影响到他的职业生涯，要是被捅出去了，在这个小镇上可就没了他黄大福的栖身之地了。 想了想黄大福眼神发狠，对着朱芳道：“要不？我找人……” 说话的同时伸出一只手横向抹过脖子。 朱芳吓了一跳，伸手重重拍了黄大福一下，左右看了看，“你干什么！那就是个孩子！” “到时候出了事，你也落不着好。” 黄大福哼了一声，转身回了办公室。 几分钟时间，江凡就背着金莎莎来到黄大福办公室。 江凡擦了擦脑门儿上的汗，将金莎莎的伤口露了出来：“黄主任，你给看看，她腿上昨晚被划了道口子，当时情况紧急，我就先给缝合了。” 黄大福戴了副手套，来到金莎莎面前蹲下，扒拉着缝合处，细细看着。 片刻后，他起身坐回了位置，瞅了眼一旁有些紧张的王明，眼珠子一转，沉声喝道：“你小子胆子是真的大！没有行医资格证就敢直接动手缝合，要是出了事谁负责？” 王明一听这话，心里一咯噔，急忙道：“黄主任，我家妮子有什么问题吗？您赶紧给治治，昨晚也是情况紧急，根本就没法子送到医院来，只能让凡子先动手了。” 黄主任耷拉着眼皮不说话，任由王明焦急。 一旁的江凡已经看出端倪，这黄大福分明就是故意的，他的缝合没有问题，伤口已经消炎，烧也退了。 王莎莎其实根本就没事了。 他这么做八成是因为之前被自己撞破了奸情，怀恨在心？ 就在江凡暗自揣测的时候，黄大福说话了。 “家属带着病人先出去，我和这位小兄弟说几句。” 说话的同时，他眼神示意朱芳出去盯着。 王明看了看江凡，又瞅了瞅黄大福，无奈叹息一声，搀扶着王莎莎去外面的走廊等着。 朱芳最后出去，顺带着把门给关上了。 黄大福抿了一口茶，咂咂嘴道：“小子，我知道你之前肯定什么都听见了，别否认，走廊上有摄像头的，一查就知道了。” 江凡无奈点头，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有什么好否认的？ 黄大福见状，心中冷哼一声，果然。 “我不想听到刚才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被传出去，哪怕是一个字都不行，你明白吗？” 江凡点头。 “很好，要是让我听到什么风吹草动，我就是不要这份工作了，我也不会放过你，不要怀疑我的能力，你也是学医的，外边那女娃的腿上的伤是可以大做文章的，你应该听得懂我在说什么。” 话音一转，黄大福笑了笑接着道：“之后你要是想在我们医院工作，让朱芳给我打个招呼就行，我可以想办法给你弄进来。” 黄大福一棒槌后，又给江凡喂了颗蜜枣。 江凡本就不打算把这个事情捅出去，黄大福的要求他自然能够完成，只是黄大福的所做所为实在是不配当一个医生。 师父说的没错，这世上哪还有什么纯粹的行医之人，熙熙攘攘都是为了名利二字罢了。 怪不得师父一直强调，医者仁心，心地善良才是行医的基石，否则就算是医术在高超之人，那也只能是为害世间。 “行了，听懂了就让那女娃进来吧。”黄大福摆了摆手道。 江凡出门给王莎莎搀扶静办公室，面对王莎莎的眼神询问，江凡没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一进门，王明便急不可耐的问道：“黄主任，莎莎到底怎么了？” 黄大福笑道：“老哥，你放心，你家娃没事儿，刚才我问了下小哥处理伤口的细节，他都做得很好，之前是我误会他了。” 闻言，王明长舒一口气，喜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凡子，也谢谢你了，你本事不孬。” “不过，老哥你回去还是得好好照料一下，万一还有什么我没发现的地方，到时候引起什么其他毛病就不好了。” 万一两字，黄大福咬得很重。 江凡知道，他这是在警告自己。 “行了，我给开点消炎药，取了药就回去吧，伤口不要沾水就行。” 江凡拿了单子下楼取药，王明则背着王莎莎在后面跟着。 第10章 回村的目的 朱芳站在三楼办公室，透过窗户看着在楼下药房取药的江凡，嘴里说道：“你怎么和他说的？” “就吓唬吓唬他呗，之前是我太谨慎了，一个毛孩子，随便给他说了两句重话，连头都不敢抬了。” 黄大福突然从身后搂住朱芳，作势就要往窗户上按，“快点儿吧，赶紧来一发压压惊。” 朱芳瞎了一跳，挣扎了开来，面色低沉道：“滚开点，老娘现在没心情，赶紧开药，我得回去了，下回过来再说。” 黄大福见朱芳是真有些动气了，无奈只得给她开了药。 江凡在药房刚取完药，抬头就看见朱芳从住院部出来，提着药默不作声转身走了，他实在不想和朱芳有什么纠葛。 “王叔，药都取了，咱们回去吧？” 王明看到江凡出来，背着王莎莎起身，“凡子，咱还是换着背回去吧。” 江凡点头，扶着王莎莎上了他爹的背。 大老包村穷，村民也穷，该省省，该花花，可以带闺女来医院看病治疗，但要说拿钱坐摩托回去，那可不成。 村里好多人都是这样，精打细算过着日子，可就算是这样，在江凡考上大学那年，村子里这些邻里都愿意拿出钱来给江凡交学费，说是不愿意看到江凡这颗本该在天上的星子就这么永远的落在大包村。 本科学历在大城市根本就做不了医生，更何况江凡心里一直想为生他养他的大老包村以及这些村民做些事情，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江凡，所以他毕业之后直接回了村子。 他知道村子里有些人在背后说他读了个大学，还不是回了村子，照样没份体面的工作，但是他不在乎，他想回来开个诊所，回报村民，做到问心无愧…… “凡子，换你来背一下，叔有点累了。” 回程过半，王明实在是背不动了，这才让江凡替换。 江凡搀扶住王莎莎落地，伸手揽住王莎莎的大腿，背了起来。 走着走着，王明突然问了句，“ 凡子，今天朱芳在医院干啥呢？” 那个时间点，医生都还在午休呢，朱芳却出现在住院部，而且看她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生病了，王明心里想不明白。 “额……叔，朱婶儿给你说了什么了吗？” 王明摇头，“这倒没有，只是她比平日在村子里热情了些，都没有直呼我大名。” 江凡松了口气，只要没往那事上面怀疑就成。 “我去找黄主任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在给朱婶看病呢，朱婶儿说是心里闷得慌。” 王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朱芳那样子像是心闷？ 不过既然江凡这么说了，那他也不好再继续问什么了。 又交替了一次，总算是成功背着王莎莎回了家，江凡将药给放在桌上，嘱咐了一下用量，正准备离开，突然被王莎莎给叫住了。 “莎莎，咋了？不舒服吗？” 王莎莎摇头，抿着嘴不说话。 王明看了眼两个小年轻，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咧开嘴笑着走出了房间。 “你们俩聊。” 关上门的王明，心里乐开了花。 江凡虽然现在还住着黄泥巴房子，人又穷得叮当响，可他是看着江凡长大的，什么品性他都知道，人长的不错不说，关键是还会医术，现在穷可不代表以后穷，要是俩孩子真能成的话，那还真不错。 王明嘴里哼着小调，晃悠悠去地里摘菜，准备待会儿让江凡吃了晚饭再走，多给俩孩子点时间相处。 “莎莎，什么事儿啊？” 王明走后，江凡疑惑问道。 “江凡哥，之前我听我爸说，你这次回来准备在村子里开个诊所？” 江凡点头，“是有这么回事。” “地方找好了吗？” “还没呢。” 王莎莎顿了顿说道，“等你找到地方开了诊所，我想过来帮你，我不要钱，我就是想帮你赶紧把欠的那些钱都给还上，这样你也能安心过日子。” 江凡闻言无奈苦笑一声，“莎莎，哥知道你是好意，你用不着这样，你还年轻，要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在哥身边耗着。” 王莎莎听到江凡的话，急得眼眶里眼泪打转。 情急之下，她一下子就扑在了江凡怀里，呜咽道，“我不管，我就是要待在你身边。” 江凡被王莎莎这突如其来的情绪释放给弄懵了，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莎莎，你先别哭，先躺下，别弄到伤口了，这样吧，等哥诊所开起来了，你就过来吧，顺便跟哥学点东西。” 王莎莎眼睛一亮，抬头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前提是你得好好休息。” 江凡安慰好王莎莎，婉拒了王明的晚饭，耐不住王明的热情，拿了两个馒头，自个儿回了家。 这个时候已经五点过了，太阳还烈着呢，昨晚折腾了一宿，几乎没怎么睡过，今个儿又忙前忙后跑了一天，身上黏糊糊的，江凡准备冲个凉，好好补一觉。 江凡打了两桶井水，在院子里搭建的小棚里洗了起来。 不远处，李翠拿着江凡早上脱给他的裤子正缓步走来。 刚靠近院子，她就听到院子里传出的水流声。 眼睛朝小棚里看去，江凡正闭着眼睛洗头，上半身露在半截高的门外，穿着衣服的时候看上去瘦巴巴的，这衣服一脱，肌肉线条就露了出来。 李翠忍不住多瞟了两眼，“凡子的身材还真不赖。” 见江凡脑袋上的泡沫冲得差不多了，她直接走进院子，进了堂屋。 一进门就看到桌上的两个白面馒头，再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 “凡子也真是的，这么大个小伙子，就吃这个啊。” 李翠把江凡的裤子给他放到床上，就在屋里等着江凡。 不一会功夫，江凡穿着条火把裤进了堂屋。 “婶子？你怎么在这儿？” 看到李翠的一瞬间，江凡下意识的伸手捂住婶子。 李翠看得一笑，“捂什么呢，又不是没穿裤子。” “你晚上就吃这个？赶紧把衣服穿上，待会儿去我那里吃。” 李翠除了来送裤子，还给江凡做了顿饭，好好感谢一下他。 第11章 妞妞受伤 江凡转进卧室，看着放在床上的裤子，拿起来闻了一下，淡淡的洗衣粉味道，和李婶儿身上的味道一样。 裤子摸上去暖洋洋的，应该是刚晾干。 江凡有些恍惚，上一次有人帮自己洗衣服是什么时候了？ 十年前？奶奶还没病的时候？ 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感动，突然生出一种想法，要是有个家，有个像李婶儿这样贤惠的媳妇儿，自己开诊所挣点小钱，媳妇儿在家洗衣做饭奶孩子，这样的日子似乎还不错。 甩了甩脑袋，江凡自嘲的笑了笑，想什么呢，那些都还远着呢。 收拾好情绪，江凡穿上衣服裤子，擦干头发出了卧室。 刚出浴的江凡，有着一股莫名的英气，阳光穿过堂屋，洒在他身上，更为他添加了几分帅气。 李翠看呆了眼，一股淡淡的馨香钻进她的鼻腔，脑子里又开始遐想起来。 在村子里似乎这辈子没见过凡子这么干干净净的男人。 她不自觉的上前为江凡整理陷在里面衣领，又伸手在衣服上捋了捋，这才点头满意笑道：“我们凡子就是好看。” 感受到李婶儿的手拂过胸膛，江凡心神摇曳，觉得有点怪异，这场景就像是媳妇儿为自家丈夫整理衣服？ 江凡退后半步，笑了笑，“婶儿，这裤子是你今天下午洗的？” “是啊，怎么了，婶儿洗得不干净吗？” 江凡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洗得很干净，我只是想说你又要带妞妞又要干活儿，放着我回来洗就成了。” “嗨，这有什么，顺手的事，下次还有脏衣服来不及洗，婶儿过来帮你洗，走吧，去婶儿那吃饭，婶儿忙活了一下午呢。” “婶儿，不用麻烦了，我吃了这两个馒头就了事了。” “那哪行，赶紧的。”李翠拉着江凡就往外走。 江凡拗不过，只得跟着去了。 刚到李翠家院子外，江凡就听见了屋里传来哭声，两人对视一眼，急忙跑了进去。 灶屋里，地上立着小灶，小灶旁边翻倒着一口小提锅，里面炖着的猪肉撒得满地都是。 妞妞就倒在翻倒的提锅旁，捂着脚尖声嘶嚎。 “妞妞！” 李翠见状急得大喊一声，正准备扑上去，可江凡比她更快。 “妞妞，别怕，哥哥帮你处理一下。” 江凡安慰了一句，把妞妞被烫伤的左脚抬起，小心翼翼的把鞋给脱了，脱鞋的时候，扯动到了粘连着的皮肉，疼得妞妞又大声叫了起来，挣扎不已。 江凡一把抱起妞妞，快步来到院子里，打开水龙头。 “婶儿，你抱着妞妞，别让她乱动。” 牵过水管，江凡控制着水流，轻轻冲洗着妞妞的烫伤处。 妞妞的左脚背上被烫伤的那一部分满是水泡，其中有部分还因为之前脱鞋的时候给扯破了，露出了里面的鲜红嫩肉。 李翠急懵了，忘记捂住妞妞的眼睛，正巧被她给看到自己脚上的烫伤，哭得更加撕心裂肺了。 “妞妞，别怕，相信我，哥哥会治好你的。” 江凡安抚的同时，眼神示意李翠将妞妞的眼睛给蒙上。 冲洗结束之后，江凡让李翠抱着孩子进屋里等着，他急忙跑回家去取药。 江凡拿了碘伏纱布，又来到院子里，在晾晒草药的簸箕里面挑挑拣拣，取了地榆，大黄，黄柏几味药材。 想了想，江凡又折射回去，在衣柜最里面挂着的一件衣服的内兜里拿出一个小瓶子，这才再度朝李翠家里跑去。 “婶儿，你先去把这几味药材碾成粉末，越细越好，待会儿我要用。” 江凡一到就让李翠去处理药材，他自己则是将妞妞安放在椅子上。 “妞妞，听话，闭上眼睛，哥哥一会儿就弄好了。” 为了防止妞妞偷偷睁眼睛，江凡刻意背对着她将她左脚掸在自己腿上，开始消毒。 还好烫伤面积不是很大，不然那就难办了。 指缝里面是最难处理的，随时夹着极容易滋生细菌，发生感染。 抹上碘伏消毒之后，江凡开始和妞妞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 “妞妞，你这是怎么弄的？” 妞妞抽泣道：“我闻到香味，就去灶屋看了眼，准备先吃一块，不小心给把锅给弄翻了。” 虽然只有六岁，但是妞妞表达得很清楚。 江凡朝着灶屋里瞟了一眼，妞妞当时应该是及时跳开了，不然的话不可能只是烫伤这么一小部分。 “妞妞，以后妈妈不在，不要靠近灶屋了，太危险了。” 妞妞红着眼睛点头。 没过多久，李翠满头是汗的拿着药粉过来了，有些气喘道：“凡子，你看这样成不？” 江凡接过碗轻轻抖了抖，药材磨得很细。 “婶儿，你来扶着妞妞。” 李翠接替江凡，江凡拿出兜里的那个小瓶子小心翼翼从里面抖落出一小点粉末，掺合进了药粉。 不是他舍不得，而是这药粉的疗伤功效极其强大，而且妞妞的创面不打，掺这一点就成，多了就浪费了。 这可是回来之前师父交给他的，就这一小瓶用了就没了。 一般人受伤，江凡根本就不会拿出来用。 拿勺子将药粉搅匀，江凡来到李翠身前蹲下，将药粉涂抹在妞妞的创面上，涂匀后，又拿纱布缠绕几圈将创面包扎好。 “呼。” 江凡呼出一口气，起身收拾药粉，“婶儿，已经好了，碗里剩下的药粉我先给装起来，明天差不多这时候换一次药，多换几次就成，不会留疤的。” 李翠眼睛水蒙蒙的，还带着血丝，“凡子，谢谢你，还好有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开奖反摆了摆手说：“没事的，婶儿，咱们又不是外人，用不着这么客套，你先把妞妞放床上去吧，我去嫂子家弄点冰块，给妞妞冰敷一下。” “行，麻烦你跑一趟了。” 江凡笑了笑，径直朝陈富贵家走去，他家是村里为数不多有冰箱的。 十来分钟时间，江凡来到陈富贵家敲门。 开门的是陈富贵，看到江凡的一瞬间，他眼皮子跳了跳。 凡子是不是太积极了？ 第12章 诊所有着落了？ “凡子？这么快就回来了？莎莎那妮子咋样了？” “镇上的大夫看过说没事了，静养一段时间去拆线就成。” “还没吃饭吧，先进来把饭吃了，你嫂子下午睡醒都念了你好几回了。”陈富贵言语间有些酸溜溜的。 江凡有些尴尬，挠了挠头说：“不吃饭了，我过来弄点冰块，李婶儿家的妞妞烫伤了脚，要冰敷一下，我得赶紧回去。” 陈富贵闻言，暗自松了口气，原来凡子不是来办那事的。 “进来吧，我给你撬几块。” 陈岚正吃着饭呢，看到江凡跟着陈富贵进屋，急忙起身迎了出去，满脸笑意道：“凡子来啦，快进来坐，别着急，先把饭吃了。” 陈富贵见状，眼神一暗，沉声道：“凡子还有急事，他过来拿冰块的……” 陈岚听完，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原来凡子不是过来办事的，空欢喜一场。 “你先坐着，等你哥去弄。” 陈富贵没一会儿就给撬了几个大冰块，给江凡拿了个袋子装上。 “富贵哥，这几天可能得麻烦你帮忙专门冻点冰，我每天都得给妞妞冰敷一下。” 陈富贵点头，“我记下了，李姐那边要是有什么要帮忙的，你过来招呼一声就成。” 江凡告别一声，拎着袋子快速跑了回去。 陈岚看着江凡的背影，眼神幽幽，得嘞，这几天又没机会了。 陈富贵看着自己媳妇这个样子，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又给强行咽了回去。 说再多也无济于事，孩子是他们必须要面对的事情。 无奈，他叹息一声，去倒了杯十全大补酒，闷着头喝了。 江凡这边，由于外边儿温度过高，等跑到李翠家的时候，已经化出了小半袋子水，还好几个冰块都比较大，要不然还没等用上就已经全部化成水了。 “婶儿找个干净的塑料袋来，我给妞妞敷上。” 江凡取出一大块冰，用李翠递过来的袋子装上，小心翼翼的在妞妞的纱布外边儿敷着，手上动作不停，嘴上还不断和妞妞聊着天，弄得妞妞开怀大笑。 看着浑身是汗连气都还没喘匀的江凡，李翠美目中闪过异样的光彩。 他对妞妞似乎很上心…… 丈夫走后，李翠不是没有试着再找个男人嫁了，人家一听到她还带着个娃，而且是个女娃，基本就是不干了。 就算是勉强答应下来，要么家境不好，要么也带着娃，这样儿的，就算嫁过去了也只会更苦，还不如不嫁呢。 同外边不一样，这偏远的村子里重男轻女的现象会更严重些，毕竟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干的都是体力活，所以带着个女娃的李翠，很难找到一个像样的家庭。 为了不让妞妞受委屈，她只得选择自己一个人过。 可如今看到江凡如此细心的对待妞妞，她心里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看着两人间温馨的画面，李翠眼里像是蒙上了一层雾，背过身伸手抹了抹，有些哽咽道：“凡子，你照看着点妞妞，我重新弄点菜。” 江凡听出李翠声音当中的异样，还以为她是因为后怕所以哭了，出声安慰道：“婶儿，你别担心，我会治好妞妞的。” “婶儿没事，婶儿就是高兴。” 背着说了两句，李翠动身先去把灶屋一地的狼藉给收拾了，又把剩下的一点猪肉给切了，炒了个荤菜。 半个小时不到，李翠就做好了晚饭。 三人上桌，妞妞因为脚上的烫伤，吃饭不方便，李翠只能先喂她。 “凡子，家里就剩下这点肉了，你别在意。” 江凡看着菜里为数不多的肉片，摆了摆手，“李婶儿，你千万别这么见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要有口吃的就成，没那么多瞎讲究。” 说着，江凡还伸出筷子把盘里的肉夹到妞妞碗里，似乎知道李翠会拒绝，他提前伸手稳住了碗，“妞妞受伤了，就得多吃点肉，好好养养身子。” 李翠闻言，原本准备想收回的手也强行留了下来。 饭后，等收拾完灶屋，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李翠来到堂屋，看到还在玩耍的两人，走近拍了拍江凡，“凡子，你准备开个诊所是吧？” 江凡抬头，愣了一下后点头。 怎么今天都来问我诊所的事儿，难道李婶儿也准备在诊所帮忙？ 可是这诊所连个烟儿都还没看到呢。 “你知道咱们村里那塘子吧，那是你叔还在的时候咱们这附近几家人一起挖的，本来准备用来搞点养殖，喂点鱼在里面。” “可是后来你叔出了事，村里人都说那个地方挖鱼塘不吉利，所以就给停了，塘子边上修起来准备守夜、放东西的屋子也只能暂时搁置在那儿了，你要是还没找到开诊所的地方，我去那另外几家商量一下，可以暂时先用着那屋子。” 那水塘就是江凡和陈岚夜遇的水塘，他记得是他上是高三的时候挖好的，后来没多久李婶儿的男人就出了事，那塘子也就留在那儿了，夏天的时候，村子里的人偶尔会去里面泡一下。 那旁边是有个房子，只有两间房，面积不算大。 值得一提的是，那儿虽然是荒僻了一点儿，但那个地方是新老村子的中间位置，往前不远又是通往镇上的那条小土路。 在那儿开个诊所的话…… 好像还真行！ “婶儿，不用你去，那房子是哪几家人的，我去和他们说说吧，实在不成的话，我可以给租金的，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李翠想了想，也是，自愿给江凡用那是她的个人意愿，其余人可不一定愿意，本来这事儿就是因为她男人意外去世给搁置了下来，其中有一家对她还是有些怨言的。 “就四家人的，你婶儿我，你富贵哥，你林姨，还有周波他家。” 江凡闻言微微蹙眉，“周波？就是那个村里人都喊的周扒皮？” 李翠点头。 还真是周扒皮，这人是大老包村出了名的无赖，这里面掺和进这个人可就有点不好弄了。 第13章 上门找人 李翠似看出了江凡心中想，叹息一声：“凡子，当年我们几家本来是不想让周波参与进这件事的，可你也知道，周扒皮是村长的外甥，要是我们不让他插这一脚，那塘子根本就挖不起来。” 江凡抬头看向李翠笑了笑，“婶儿，你想多了，我没其他意思，只是觉得有些难办而已。” “不过，要是这点儿事儿都解决不了，我还开什么诊所，你就把心放肚子里，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成，婶儿相信你。”李翠突然想到什么，“对了，你林姨两口子搬到镇子上去了，等你把周波那边解决好了，婶儿带你去镇上找你林姨。” “好，麻烦婶子了。”江凡应了一声，扭头看了看院子外边儿，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回去了。 就算妞妞受伤了，那也用不着他一整晚都守在李翠家里。 要是被人给瞧了去，到时候就是有一百张嘴那也说不清楚。 他倒是无所谓，可就怕李翠的名声臭了。 “婶儿，我先回了，明天我再来给妞妞换药、冰敷。” 说完，江凡就转身准备离去。 李翠闻言，连忙拉住江凡。 “嗯？” 江凡回身看着李翠，“婶儿，还有事儿吗？” 李翠脸色一红，欲言又止，抿着嘴看了眼打量着二人的妞妞，突然摇了摇头，松开抓住江凡的手。 “没事儿，凡子，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江凡应了声，自个儿回家去了。 李翠也不知道是怎的，刚才江凡说要走，她第一反应就是想留住江凡，不让他回去。 下午江凡过来照顾妞妞，和她娘俩吃晚饭，宛若一家人，让她想起了自己那已经离世的男人。 当时他们就是这般温馨的。 所以情急之下才会下意识的拉住江凡。 伸手拍拍脑袋，李翠呢喃道：“哎，自己都在想些什么啊。” 随后她看向妞妞，“妞妞，妈妈给你擦擦身子，咱们睡觉了。” 另一边，江凡回到家便脱了衣服躺到床上，思考着怎么处理周扒皮的事情。 这种人一旦你有求于他，是最难应付的。 富贵哥那边不用说，林姨一家又搬了出去，应该是瞧不上这么两间小房子的。 那么唯一的难处就是周扒皮了。 思来想去，江凡也没想出个好法子。 这事儿啊，还得走一步看一步。 第二天一大早，江凡早早起床，洗漱之后把昨日从王叔那拿的两个馒头给吃了，从柜子里拿了几百块钱，又捡了些草药给装起来，便拿着药箱出了门，直奔王叔家。 大清早的，王叔端着洋碗蹲在自家院子外边儿刨稀饭。 看到江凡走来，他赶紧起身，笑呵呵道：“凡子，这么早就来了？” “快来，叔给你弄碗红苕稀饭。” 江凡摆摆手：“我吃过出门的，叔，我给莎莎看一下，待会儿我还有事儿。” 王叔闻言，领着江凡进了屋。 王莎莎正在堂屋吃饭，看到江凡走近，原本无精打采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喜笑颜开道：“江凡哥，你来啦。” “嗯，我来看看你的腿咋样了。” 江凡放下药箱，一边取出碘伏一边回应。 拿着碘伏，江凡来到王莎莎身侧蹲下朝她的伤口处努了努嘴：“把裙子往上扒。” 王莎莎愣了一下，脸上爬起一抹红晕。 尽管江凡已经把能看的都给看完了，可是突然要在其面前撩裙子，她还是有些扭捏。 略微犹豫，王莎莎提起着裙子下摆，将小腿位置的伤口露了出来。 王莎莎家的板凳有些高，这一撩起裙子，从江凡的视线看去过，正好能看见腿弯上的一小截大腿，再往里就什么都看不见。 但这正好带给江凡无尽的遐想。 “江凡哥？” 看着江凡直勾勾盯着自己瞅，王莎莎面色更红了。 “啊……” 江凡回神，赶紧扒着王莎莎的伤口看了看。 同时还不忘回头瞅一眼，见王叔不在身后，暗自松了口气。 要是让他看到自己盯着他闺女裙底猛看，还不知道会怎么想自己。 江凡回头继续查看王莎莎伤口，悄然抬头准备看一眼王莎莎是什么表情。 这一抬头，看见王莎莎正凝视着自己，江凡老脸一红，心虚的低下头，用言语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莎莎，你的伤口愈合得很好，但是要注意，长肉的时候可能会痒，你记得别用手去挠。” “嗯。” 王莎莎喉间发出声响。 江凡用碘伏给消了毒，伸手替王莎莎把裙子给拉了下来。 “那啥，莎莎，这瓶碘伏我就留在这里了，昨天给忘记了，你记得勤消毒。” 放下碘伏，江凡拿着药箱转身就走。 出门之前，江凡突然想到什么，扭头道：“莎莎，江凡哥有法子让你的腿不留疤，但是要先等你把线给拆了。” 王莎莎美眸中光彩流转，这么长个疤子，她都已经做好了往后不穿裙子的准备，可没想到江凡竟然有法子不留疤，她顿时高兴的了应了一声。 “嗯！我等你，江凡哥。” 江凡笑了笑，没说什么，再次和王明说了些注意事项，拎着箱子走了。 心中担忧除去的王莎莎，心情明显好了很多，一边喝着稀饭，一边哼着小调。 走进堂屋的王明见状，会心一笑。 要不还是说凡子有本事呢。 …… 离了王明家的江凡看了看时间，马上九点了，那周波怎么也该醒了。 伸手悄然摸了摸兜里的几百块钱，又提了提手里的草药，江凡朝着周扒皮家所在走去。 无论如何，周扒皮那边必须拿下！ 周扒皮家离王明家不算远，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江凡已经到了院子外边儿。 院门是开着的，但里面的屋子大门却没开。 院子里边儿乱糟糟的，长着好些杂草，还有些塑料袋子。 江凡家虽然穷，但是他都给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可这周扒皮好歹是石头房子，又围了个院子，竟然还弄得这么糟糕。 江凡见状忍不住蹙眉，以周扒皮的尿性，这时候估计还在打鼾吧。 想着不扰人清梦，江凡索性就在院子外边儿坐下等着。 第14章 狮子大开口 一个多小时后，屋里才传来声响。 江凡急忙起身朝院子里喊了声，“周叔，你在家吗？我有事找你。” 没过一会儿，屋子大门开了，周扒皮挠着鸡窝头走出。 “你谁啊？找我啥事儿？” 周扒皮光着上身，穿着个沙滩裤，这人长得五大三粗，脑袋上顶着个鸡窝头，眼眶有些凹陷，周围黑黝黝的。 江凡朝着周扒皮喊道：“周叔，我，江凡。” 周扒皮一愣，是老江家上大学那个娃？ 都这么大了。 他踢踏着人字拖走了过去，“凡子？你上大学过后，好像就没见过你了，都长成大人了。” 接着周扒皮话音一转，龇着个大黄牙挤眉弄眼道：“咋样，大城市的姑娘啥滋味儿？” 江凡汗颜，不愧是周扒皮，说话就是无厘头。 “周叔……我是去上学的，没耍朋友。” 周扒瞪大了眼睛，惊讶道：“啥？你小子还没尝过女人？” “啧啧啧，真是白长这么好看了。” “我要是有你这一副身子，城里那些姑娘没一个……” “周叔！咱不说这个，我今天来找你有正事。” 江凡赶紧打断周扒皮，再让他说下去，还不知道会说些什么出来。 周扒皮狐疑的看了眼江凡，不明白他找自己会有啥正事儿。 这小子不会是没长眼来找自己借钱的吧？ 江凡解释道：“村里那个塘子当初不是你们四家一起修的嘛，塘子边上有两间房子，我准备在那里开个诊所，所以来找周叔你商量一下。” 周扒皮闻言，当即换了副脸色，笑着拉住江凡就往院子里走。 “原来是这事儿啊，你咋不早说呢，害得叔提心吊胆的。” “来来来，咱们进屋里说。” 江凡被周扒皮拉着走进堂屋。 这时，江凡才看清了屋里的情况。 虽说是石头房子，可里面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就连村里人基本都能自制的板凳都是破旧不堪，摇摇晃晃的。 江凡小心翼翼坐在上边，不敢有大动作，生怕把板凳给坐烂了。 周扒皮眼珠子提溜转了转，叹息一声，愁眉苦脸道：“凡子啊，大致情况我想你应该已经打探过了，不瞒你说，当初挖那个塘子，可不只是我们四家出力，当时还请了好多人帮忙，又是发工钱钱，又是管饭的，可花了不少钱。” “嘿，塘子挖好，房子一建，谁知道谭椿儿那家伙一命呜呼了，死得可惨了。” “这下倒好，村里人都说那塘子用不得，就连我叔都没能拗过那些人，最后白白费了力气，啥也没捞着，你说这气不气人，为了这事儿我还和李寡妇吵了不少架呢。” 江凡闻言苦笑着点头，“周叔，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 还不待江凡说完，周扒皮起身指着屋子里，“你看看我屋里，都成啥样了，都是因为那回挖那个塘子，钱全都给搭进去了，这几年的日子过得可苦了，你婶儿都准备要跟我离婚了。” 一边说着，周扒皮一大老爷们儿竟然抹起了眼泪。 江凡一个脑袋两个大，这周扒皮还真是难对付。 铺垫这么多不就等着在自己这里咬上一口吗？ 江凡挠了挠脑袋，“周叔，我开诊所这事儿也是造福咱们村子，咱们村离镇上不算近，生个病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去镇上，一是嫌麻烦，而是心疼钱。” “要是我这诊所能开起来，可就方便了这左邻右舍，这是天大的好事儿，大伙儿会感激你的。” 周扒皮还以为江凡要说个什么话，结果就这？ 伸手一抹眼泪，周扒皮喝道：“谁要他们感谢！我看你根本就不是诚心要用那两间房子，赶紧走。” 说完，就要把江凡给赶出去。 “周叔，别……你听我说……” “没什么说的，想用那房子？没门儿！” 周扒皮继续推搡江凡。 江凡只得无奈道：“我可以给房租。” 这话一出口，周扒皮立马就停手了，眼睛里透着光，满脸期待的拉回江凡，“真的？每个月给多少？” 江凡顿了顿，昨夜就做好打算的他伸出一根手指。 “一千！” 周扒皮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欣喜跳脚道。 没想到这大学生竟然出手这么大方，两间废弃的房子竟然愿意花这么多钱给租下来。 可江凡却缓缓摇头，“周叔，不是一千，是一百。” “我就算开了诊所，一个月估计也赚不来一千块，哪来那么多钱交房租啊。” 这周扒皮真是想得出来，两间山村里边儿废弃的房子，还是四家人共有的，竟然天真的以为要一千块钱。 “一百？四家人分？”周扒皮从天堂掉到地上，愣愣开口。 江凡摇头，“这一百是单独给周叔你的，其他几家我会去说服他们将房子借给我用。” 谁知就算是如此，周扒皮仍旧不满意，冷哼一声道：“什么玩意儿！一百块钱？你打发叫花子呢！” “我看你小子今天就是存心来耍我的吧？是不是想挨打？” 江凡无奈道：“周叔……那两间房子……就只值这个价。” “不租！赶紧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江凡深吸一口气，“那周叔你说每个月给多少合适？” 周扒皮停住动作，想了想，伸出一只手，五指张开。 “五百，给我一个人。” 江凡闻言，叹息一声，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诊所就算成功开起来了，那也只是给村民看些小伤小病，况且都是一个村子的，又没法子收大伙儿的高价，这有违他的初心。 这样的情况之下，别说是收入一千块了，就是五百块也很难做到，怎么可能每个月花五百块钱去租这房子嘛。 江凡很想骂娘，这周扒皮也太无赖了。 今天怕是谈不成了。 不过江凡并没有把话说死，“周叔，这样，你让我先回去想想。” 周扒皮拍了拍江凡肩膀，“行，凡子，你回去寻思寻思，不过你动作可得快一点啊，可能明天叔就改主意了，那可就不是这个价了。” 江凡点头，拿着药箱离开，走出几步，突然想起手中的草药。 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递出去。 没必要浪费了。 第15章 苦恼 跨出周扒皮家院子，迎面走来一个扛着锄头的妇女。 妇女三十多岁，凹凸有致的身材在紧身的短袖、长裤下一览无遗。 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 看样子应该是刚劳作回来，身前有一小滩汗渍浸湿了衣衫，里面的粉色小衣透了出来。 女人看到江凡先是一愣，思索了一会儿不确定开口道：“凡子？” “唉，胡婶儿，是我。” 确认是江凡之后，胡梦快步上前，将肩上的锄头靠墙放着，笑着道：“前几天就听说你回来了，婶儿还想着去看看大学生呢，今儿个怎么想着来婶儿这里？” 江凡朝屋里看了一眼，犹豫片刻将来意表明，顺便将周扒皮狮子大开口的事情给胡梦说了。 “还有这事儿？你等着，婶儿去问问他！” 江凡闻言一喜，这不，还是有明事理的人嘛。 胡梦拿了锄头进屋，直接找上了周扒皮。 “姓周的，凡子说的那事儿是真的？你真的管他要五百块一个月的房租？” 周扒皮老早就看见在门外窃窃私语的两人，已经做好了应对之策。 “你这个虎娘们儿，嚷什么嚷！” “我问你，我要那五百块是为了什么？咱们闺女再过一个多月就要上高中了，月月都要钱，就凭咱们种地，能种出几个钱来？到时候连生活费都给不起！” 胡梦一愣，她此前倒是没想到这茬，可是她又觉得这样做确实是过分了，“可要五百是不是有点多了？那房子根本就不值……” “你懂什么！你还不知道吗？你没见镇上那些医生啊，一个个儿肥头大耳的，就是那些自个儿开诊所的也赚得盆满钵满的，他江凡开个诊所会挣得少了？” “我还嫌要少了呢。” “可……” 周扒皮大手一挥，沉声喝道：“可什么可！我就问你，你想不想让咱闺女在学校吃好点？” 胡梦这下没话说了，是啊，每月要是有了这五百块钱，自家闺女在学校也能过得宽裕一点。 毕竟穷养儿，富养女嘛。 算不上富至少也不能太委屈自家妮子了。 至于指望周扒皮出去挣钱？那根本就不可能。 要是他能挣钱，这家里也不会是现在这番景象了。 这憨货就成日就只知道打桩儿，让他把院子给清理了，也迟迟不弄。 要不是看在闺女以及他那村长舅舅的份上，她早就和周扒皮离了。 思索之后，胡梦还是抿着嘴唇点头了。 “那我去和凡子说说。” 胡梦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江凡面前，有些不好意思，歉意道：“凡子，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我和你周叔根本就说不通，放心吧，婶子这几天多给他念叨念叨，你也回去再好好想想。” 江凡闻言，原本升起的希望破碎，勉强笑了笑，“没事儿，婶儿，我回去再想想。” “成，那婶儿就不留你了。” 江凡和胡梦道别之后，拿着箱子顶着烈日走了。 看着江凡的背影，胡梦欲言又止，她很想叫住江凡，可是想到自家闺女，她便一咬牙，狠下心来，关上院子进了屋。 太阳暴晒之下，江凡燥热难耐，口渴得不行。 索性就朝陈富贵家走去，先休息一下，喝口水，顺便提提房子的事情。 刚到陈富贵家大门外，江凡就嗅到了香味。 先是看了王莎莎的伤口，接着又和周扒皮来回拉扯，这个时间正好是饭点。 咕噜噜。 肚子不争气的叫了。 江凡有些不好意思，似乎每次来陈富贵家都是饭点。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专门掐着点儿过来蹭饭的。 想了想，江凡还是决定回自个儿家，总是这样不太好。 刚转过身，陈岚便从厨房里端着菜往堂屋走，恰巧看到江凡的背影。 “凡子？” 陈岚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江凡脚步顿住，接着又加速离去。 “陈富贵儿，你快出去看看那是不是凡子！” “怎么到家门口了，还跑了。” 堂屋的陈富贵闻声，三两下就追了出去。 “凡子？你啥意思？你嫂子叫你，咋还走了呢？” 江凡讪笑道：“富贵哥，我去给莎莎看了看伤口，刚好路过这里，正准备回去呢。” 陈富贵眼睛一瞪，“你放屁！你从王哥那回家还走到我这里来了？赶紧说，有啥事儿？” “是因为你嫂子那事儿吧？” 江凡刚要抬手否认，肚子又咕噜咕噜叫了。 陈富贵有些好笑的看着江凡，“肚子饿了？” “赶紧的，我可不想拿绳子绑你啊，自己自觉点进来。” 说完，陈富贵自顾自的回了屋。 江凡无奈只得跟了上去。 在屋外眺望的陈岚见走回的江凡，没好气道：“还真是你啊，咋的？见着嫂子就跑啊？赶紧去洗手吃饭。” 显然，陈富贵已经给陈岚说了江凡刚才肚子叫了的事儿。 饭桌上。 江凡解释道：“哥，嫂子，我过来是有事和你们说的。” 江凡将诊所的事情以及上午在周扒皮那里的经过都给说了出来。 陈富贵听完，扣了扣脑袋，瓮声瓮气道：“这事儿摊上那个泼皮确实不好办，我们这儿倒是没什么，你要用随便用就是了，只是周扒皮那边……” 陈岚见状敲了敲筷子，“你倒是给凡子想个法子啊，要是诊所开不成，凡子不得让村里人看笑话啊，大学生回家没事可做，这不得被人嚼舌根子嘛。” 桌上的气氛一下子沉闷了下来。 江凡摆了摆手道：“你俩别管了，这事儿我自个解决，吃饭吃饭，饿死了。” 陈富贵二人对视一眼，他们知道江凡苦恼，只不过不想让他们担心罢了。 陈岚摇了摇头，示意先不说这事儿了。 陈富贵当即找了其他话题，笑哈哈道：“凡子！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 “你丫的不会是走到我这里，正好看到你嫂子在做饭，觉得不好意思，就转身跑了吧？” “你这是把咱们当外人了啊！” 心思被陈富贵戳破，江凡有些尴尬，只顾着埋头吃饭。 “我说凡子，你把你哥当什么人了，你就是天天过来吃饭，哥也不会说个不字。” “你忘了你哥和你嫂子还有求于你呢。” 江凡闻言被呛得的咳嗽了起来。 怎么饭桌上就说这事儿了。 “不过你嫂子来月事了，得等几天。” 第16章 老天不公 听到陈岚来了月事，江凡反而松了口气。 他现在被这么多事儿给缠着，实在是没心情和嫂子办那事，那事儿给他的心理压力太大了。 江凡也没有出言相劝，能说的都说了，陈富贵既然能开这个口，那肯定是下了天大的决心。 三人聊着些村里的琐事吃完了午饭。 陈岚收拾碗筷，江凡让陈富贵把冻好的冰块给拿出来装好，放在箱子里，便告别二人。 江凡走后，陈岚从灶屋探出头来。 “陈富贵，凡子这事儿，咱们可得帮他一把。他才二十出头，又刚从学校回来，和人讲道理还成，可是和周扒皮那种无赖扯皮铁定是不成的。” 陈富贵点头，猛抽了两口烟，“这事儿我合计合计。” “行，你自个儿当心点，别惹出事就成。” 陈富贵叼着烟，闷头朝外面走去。 …… 江凡担心冰块化了，一路小跑着到了李翠家。 “婶儿，我来给妞妞冰敷了。” 李翠在灶屋洗碗，听到声响连忙擦着手走出。 “来了啊，凡子，你先坐，婶儿给你倒杯水。” 江凡擦了擦脑门儿上的汗，来到坐在凉板上的妞妞身前蹲下，一边替她解开纱布，一边笑问道：“妞妞，脚还疼吗？” 妞妞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伸出小拇指比着，“还有这么一点点疼。” 江凡宠溺的捏了下妞妞脸蛋，哈哈一笑道：“今天换了药，哥哥再给你冰敷一下，往后就不会疼了。” 妞妞乖巧点头。 待到纱布完全解开，江凡凑近小心翼翼看了看，红肿已经消下去很多，由于冰敷的缘故，并没有渗出多少组织液。 “呀，凡子，你那些药材效果这么好？” 端着水走近的李翠，正好看到妞妞的烫伤。 她知道烫伤有多难处理，可妞妞的伤也就短短一天时间，情况已经好了很多。 江凡接过李翠递出的碗，咕噜咕噜喝了两大口，擦了擦嘴道：“是处理得比较及时，而且像妞妞这样的小孩子恢复能力也是比较强的。” 李翠撇了撇嘴，“我又不是没见过别人被烫伤，总之谢谢你了，凡子，那些药多少钱，婶儿拿给你。” 江凡把碗放下，摆手道：“婶儿，咱们是一家人，你跟我还说什么钱啊，再说了，这事儿说来说去还是因为给我弄那顿饭给造的，钱的事儿别再说了。” 江凡的意思是他们邻里乡亲的，互相帮助就像是个大家庭一样。 可这话落在李翠耳朵里就不是这个意思了，李翠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红晕，眼睛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一家人？凡子这是什么意思？ 是在暗示我吗？ 一时间，两人最近发生的事情一幕幕的闪过脑海。 江凡哪知道李翠会因为一句话而浮想联翩，他正仔细给妞妞清理掉残余的药粉，再用昨日剩下的药粉铺在创面上，又给包了起来。 “婶儿，把冰块递给我。”江凡头也不抬的说道。 见迟迟没有回应，江凡疑惑回头看去。 只见李翠面色潮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盯着自己，一动不动。 “婶儿？” “啊……凡子，你说啥？” 回过神的李翠有些慌乱的问道。 “把箱子里的冰块给我。” 李翠闻言，赶紧把药箱打开，把里面的冰块给拿了出来。 冰凉的触感让李翠更加清醒，那些旖旎的想法消散许多。 江凡接过冰块给妞妞敷了起来。 “凡子，你去找周扒皮了吗？” 江凡闻言手上动作一顿，眼神一黯，点了点头。 随即将上午的事情给李翠说了。 “五百？他怎么不去抢？”李翠听完惊呼一声，“不成，我下午去找他，这诊所你必须得开起来。” 尽管李翠有心理准备，知道事情并不好办，可当听到周扒皮因为那两间房子竟然每月管江凡要五百块，她还是被周扒皮的无赖给气到了，准备亲自去找周扒皮唠唠。 她知道这个诊所对江凡的重要性，说重点儿，那就是江凡的事业。 一个大学生回来总不能只是守着老一辈的几块地过活吧？ 江凡摇头道：“婶儿，要知道你这样，我就不和你说了。” “今天我看那周扒皮对你是有怨言的，听他说你们为这事为吵了不少架，你就别再往自己身上揽事儿了。” “我暂时给他拖住了，再想想其他办法，实在不成的话，就把我家院子给弄一下，先将就一下，把诊所开起来再说。” 李翠听闻江凡的话，还是觉得不妥，在自家院子里开诊所？ 听上去就不怎么靠谱。 可她又帮不上什么忙，无奈叹息一声，“哎，婶儿没本事帮你，苦了你了。” 江凡听出李翠言语里的自责，起身拉住她的手，宽慰道：“婶儿，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犯不着这样。” 蓦然被江凡给抓住手，李翠心神微微荡漾，眼睛不自觉看向妞妞，妞妞正盯着两人看个不停，吓得她急忙缩回了手。 “妞妞，咱们去睡午觉。” 说完，就抱着妞妞进了卧室。 “凡子，你在婶儿这里留一下，婶儿再和你商量商量这事儿。” 江凡在凉板上坐了下来，思索怎么处理周扒皮这事儿。 天气炎热，吃过午饭的江凡想着想着就倒在凉板上睡着了。 李翠出门看到扭曲着身子、眉头微皱睡着的江凡，心里莫名一痛。 走过去轻手轻脚的给江凡放平身子。 “哎，这孩子就连睡觉都睡不安稳。” 李翠叹息一声，伸手轻轻为江凡抚平江凡皱着的眉头。 说来江凡前二十年也真是够苦的，父母在他五岁的时候离了家，就再也没回来过。 一直跟着爷爷奶奶长大，两个老人家年岁大了，也没法子像村子里好些人那样还能够去镇子上打打零工，他们只能勉强把几块地给种出来。 可那仅仅只够果腹，再多的就拿不出来了。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江凡很早就懂事了，学习好，回家也会帮着爷爷奶奶干活，闲暇时还会去捡纸板和瓶子卖了换钱，补贴家用。 虽然不多，可那些是江凡使尽了全力去做的。 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了，两个老人家又相继去世，这下，江凡就成了孤家寡人。 大学毕业回了村子，想着开个诊所。 可就连第一步都这么艰难。 李翠本身就是大老包村的人，她是看着江凡一路怎么走过来的。 看着江凡轮廓分明有些消瘦的脸颊，李翠不自觉的红了眼睛，粗着嗓子呢喃道。 “老天爷这是造的什么孽，为啥逮着凡子一个人可劲儿薅。” 第17章 快跟我救人！ 睡了一个多小时，江凡缓缓睁开眼皮。 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只见李翠坐在小凳子上，侧着脑袋压在自己肚子上，面向着他睡着了。 晶莹的唾液顺着嘴角滑下，流淌到江凡的短袖上，浸透进去。 江凡觉得肚皮上黏糊糊的，有些微凉。 李翠今天穿的是一件带领的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此时已经落开。 她的上身和凉板边缘接触，由于挤压，导致其身前的波涛更加壮观。 江凡看着露出的嫩白，下意识的吞咽口水。 天气本就燥热难耐，午间刚睡醒又看到这一幕，本就是龙精虎猛的年纪，江凡突然窜起一股邪火，身子有些不受控制。 江凡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要是直接把李婶儿叫醒，她一定会发现异样，可要是继续这么下去，江凡怕是会控制不住自己。 想了想，江凡索性闭上了眼睛不去看那旖旎的画面，想着待会儿那股邪火可能自己就退了。 可当闭上眼睛后，江凡发现自己错了，更多的旖旎画面浮现在脑海。 李婶儿的脸，李婶儿的身材，李婶儿的腿…… 情况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 江凡的身体逐渐发热，温度越来越高，李翠被逐渐拔高的温度给弄醒了，还未睁眼就下意识的伸出双手一撑。 这一撑，她猛然一惊，睁开眼睛朝右手看过去。 这一看，她呆住了！ 李翠愣愣转头，和江凡的视线对上。 此刻，江凡一动不敢动，本就充斥着热血的脑袋，像是突然被点燃了。 下意识开口道：“婶儿……我……我能做你的男人吗？” 李翠闻言，下意识就想要拒绝，可当看到江凡火热的双眸，想着这几日的旖旎，想着江凡对妞妞的用心，鬼使神差就点了头。 得到首肯，江凡当即起身，一把将李翠搂入怀中，脑袋朝李翠靠近。 江凡刚触及到李翠红润多汁的嘴唇，院子外边突然响起急促的呼喊声。 “李姐，凡子在你这儿吗？” “他家里没人，他哥受伤了，赶紧让他去看看！” 江凡被这声音吓得瞪大了双眼，赶忙松开李翠站起身来，迅速整理衣服，李翠也会是如此。 两人呼吸沉重，脸颊像是熟透了的红苹果。 “好像是陈岚！” “就是她，我出去看看。” 刚跨出步子，江凡突然停住，回过头道：“婶儿，这事儿……” “先不说这个，先去看看，你嫂子好像挺着急的！” 江凡重重点头，往外边跑去。 院子外，陈岚正来回踱步，正欲开门走进院子时，突然看到江凡的身影。 她焦急道：“凡子，你还真在这儿啊，快去看看你哥，他受伤了。” 受伤了？ “嫂子你等等！” 江凡快速跑回屋里把药箱给拿了，顺带着给李翠解释了一句，又急冲冲了往外跑。 江凡跟着陈岚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在李婶这给妞妞冰敷呢，富贵哥中午不还好好的吗？怎么就伤到了。” 陈岚不疑有它，解释道：“中午吃了饭，我让他想法子帮帮你，谁知道他直接去找周扒皮了，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回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你哥满头是血，多半是被人给打了。” 江凡闻言，越发着急了，富贵哥竟然为了他的事情被周扒皮给打了！ 两人顶着烈日一路小跑，几分钟就到了陈富贵家里。 还没见到陈富贵，江凡就看到了院子里滴落的血迹，赶紧朝着屋里跑去。 堂屋里，陈富贵拿着块灰色毛巾捂着额头，灰色毛巾被血液浸湿了大半。 江凡放下药箱，来到陈富贵身前伸手将毛巾给拿开。 一道一指长的口子在其右额上，皮肉翻开，正不断往外淌血，伤口周围的肉里还有些残余的渣滓，应该是击打物体留下的。 江凡戴着手套将那些渣滓给拔出，“富贵哥，你和周扒皮动手了？” 陈富贵眼神瞅了瞅陈岚，有些心虚，自己婆娘刚说了别把自己弄伤，这就两个小时不到，还真把自己搞得满头是血。 “我没和他动手，就是被他给敲了一下。”陈富贵摇头道。 陈岚闻言，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道：“就敲了一下？脑袋都被敲烂了，还就被敲了一下？陈富贵，你可别告诉我，你没还手啊！” 陈富贵耷拉着眼皮没说话。 陈岚还欲再说，江凡却突然开口：“嫂子，哥都这样了，你还是少说两句吧。” 陈岚眼神闪了闪，欲言又止，看着陈富贵额头上的口子，将话给咽回了肚子。 片刻后，她轻声道：“陈富贵，我刚才也是心急，没啥其他意思。” 陈富贵看了眼老婆，憨笑一下，“我还不知道你吗，我又没说你啥。” 接着他又抬头看了眼满脸焦急的江凡，顿了顿解释道：“我本来想着去找周扒皮商量一下，毕竟那房子也有我的一份，想着会好说通一点。谁晓得周扒皮一听我到我说那个房子的事情，一下子就急了，说要是不给钱，他宁愿把他那部分拆了也不给你开诊所。” “后来，我就和他吵了起来，他一急，拿了根棍子给我脑袋来了一下，不过这下他就是不给都不成了。” 陈富贵指着脑袋上的伤口，“不给你用，老子就去告他打人！” 江凡听着陈富贵的话语，忍不住哽咽起来。 真要说来，陈富贵和他非亲非故的，竟然能为他做到这个份上，这是天大的恩情。 “富贵哥。”江凡嗓子卡了一下，“以后别这样了，你弟我就是不开这个诊所、就是去要饭，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陈富贵沉默了一下，突然伸手在江凡腰上一拍，“我不帮你，这村子里还有谁能帮你啊？” “你小子少娘们儿唧唧的，千万可别给老子流猫尿啊。” “对了，我脑袋上这伤你可别给我几天就弄好了，要不然到时候周扒皮不认账。” 江凡没有理会陈富贵，只是闷着头清理伤口。 第18章 急坏了 “富贵哥，你这口子得缝两针。” “缝针？能过几天再缝吗，我想等周扒皮答应把房子给你用了再缝。” 江凡摇头，“不能等，再说了，周扒皮他赖不掉的。” “那成，你弄吧。” 江凡自药箱里拿出工具，“有点疼，你忍着点。” 陈富贵伸手把住身侧的扶手，咧开大嘴笑道：“嘿，你富贵哥什么没经历过，还会怕疼？来！” 江凡刚一上针…… 如同猪叫一般的哀嚎声响彻屋子。 “啊！” “卧槽，凡子，你是不是故意的，怎么会这么疼？” 江凡没有回话，手上动作不停，针头穿梭间已经缝合结束，打结、剪线、包扎一气呵成。 然而陈富贵的惨叫还在继续。 陈岚翻了个白眼道：“行了，别叫了，已经好了。” “我怎么觉着你连莎莎那妮子都不如，人莎莎缝针的时候都没你这么恼火。” 陈富贵愣愣睁眼，“好了？” 他拿过镜子照了照，“凡子，咋会这么疼啊，这也就是我，要是换作一般人根本就遭不住。” 江凡解释道：“那是因为额头不像其他地方，那里只有薄薄的一层皮，所以缝针会更加疼。” “怪不得。”陈富贵放下镜子嘀咕一声，“听到没，不是我的原因。” 陈岚撇撇嘴开始收拾屋里的狼藉。 “凡子，咱现在就在这儿安心等着，我和周扒皮说话的时候好些人闻声都来看了热闹，挨打的时候被他们瞧了个正着，我说了要去告他。” “那无赖现在该急得跳脚了，说不准待会儿就来了。” 江凡听了现场情况之后，又和陈富贵商量了一下待会儿怎么做…… 果不其然，半个小时还没过去呢。 周扒皮耷拉着脑袋跟在胡梦身后来到陈富贵家院子外。 “陈富贵，陈岚，你们在家吗？” 堂屋里三人闻声，相互对视一眼。 来了！ 照着先前商量好的，陈富贵赶紧跑到沙发上躺着，由江凡守着，陈岚则出去见周扒皮夫妻俩。 胡梦见陈岚走出，往前走了两步，讪笑道：“岚子，姐两口子来看看富贵，他没事了吧？” 陈岚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冷声道：“没事了？说得轻巧，脑袋都被人给打烂了，就这么一会儿就没事了？要不我给你脑袋打烂试试？” 胡梦哭笑不得，她知道陈岚这是故意甩脸子给她看呢，“岚子，你知道姐不是这个意思。” 接着，胡梦又把手里拎着的纯牛奶给递出去，“这箱牛奶你拿着，给富贵喝了，姐两口子过来是想给富贵赔礼道歉的，你先让我俩进去看看富贵吧。” 陈岚瞅了眼她递出的牛奶，没想着去接。 他知道周扒皮家什么情况，这牛奶恐怕他家妮子平时都喝不着吧。 “跟我来。” 陈岚转身朝里走去。 胡梦回身一把扯着周扒皮，低声喝道：“你给我老实点！他们要房子给他们就是了，要是真被陈富贵告了，你去坐牢了，那咱们就只能离婚，到时候我带着妮子咱们各过各的！” 周扒皮不耐烦的甩开胡梦的手，“晓得了，一路上都说多少次了，我又不是聋子。” 嘴上是这么说，可他心里却不这么想。 两人跟着陈岚进了堂屋，跨进门就看到坐在沙发旁的江凡，再朝里瞅，是躺在沙发上的陈富贵。 胡梦一惊，朝江凡问道：“凡子，你哥咋还躺下了？” 江凡沉重的摇了摇头，“情况很不好，今晚要是还不见好转的话，就只能明天往镇上……不，镇上都不行，只能往市里送了。” “啊？” 这下就连周扒皮都被吓到了，这么严重？ 真要送去市里面，那医药费可得他们家担着啊，他们根本就负担不起。 一时间，他心里刚刚那点邪念顿时消散。 忽的，胡梦来到江凡身前，紧紧扣住江凡的手，“凡子，你千万得把你哥治好啊，你不是要用那个房子吗，你拿去用，婶儿和你周叔不要那房子了。” 胡梦急得都快哭了，又起身对着陈岚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没想到会这样。” “能不能不告周波，要是没了他，我们这个家可就散了。” 陈岚沉默一阵后，缓缓道：“要不告他也可以。” “你们得立个字据，自愿放弃那两间房子的拥有权。” 一听有解决的办法，胡梦和周扒皮哪里还会犹豫，急忙答应了下来。 陈岚去屋里拿出纸笔，这是此前江凡提出来的，要是没有字据，等到时候陈富贵伤好了，诊所弄起来了，周扒皮要是说要把房子要回去，那可就难办了，这家伙本来就是个无赖，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事情。 陈岚念，周扒皮写，大致意思就是周扒皮主动放弃那两间房子的所有权，不得以任何形式要回去，而陈岚这边也不会追究周扒皮两口子打人的责任之类。 一式两份，写完之后，双方签字画押，各自都小心翼翼的将那张纸给收了起来。 见状，江凡暗自松了一口气，周扒皮这边总算是搞定了。 收好字据，胡梦再度瞅了眼陈富贵，对着江凡说道：“凡子，你富贵哥就交给你了。” 说完，拉着周扒皮逃也似的走了。 出门之前，周扒皮回身狐疑的看了屋里几人一眼，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陈富贵受了这么重的伤，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了？ 周扒皮两口子走后，陈富贵爬起身来，呼了口气道：“终于走了，再装下去，我就绷不住了。” “不过凡子，为啥要弄得这么麻烦？就为了吓唬他？” 江凡摇头解释道：“如果哥你只是开了个口子，就算有胡婶儿在，周扒皮也可能不会就这么轻易答应。” “他舅舅可是咱们村长刘长根，你就算告出去了，最后搞不好也会被刘家人找关系给压下来，那时候咱们不仅啥都捞不着，反而还要惹上刘长根这人。” “可这么一吓唬，周扒皮哪里还敢把这事给刘长根说啊。” 经过江凡这么一解释，陈富贵两口子算是听明白了。 陈富贵咂咂嘴，忍不住道：“要不说是读书人呢，这心思真够重的。” 江凡挠了挠头，被陈富贵这话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原本还准备让周扒皮赔点钱的，富贵哥你脑袋上这么大个口子，怎么也得让他们赔点钱才行啊，可你俩为啥不让啊？” 陈岚摇了摇头：“他们家那情况你也去看过去了，他家妮子又要上高中了，哪里拿得出来钱。” 陈富贵接过话头，“是啊，胡姐为人还是不错的，咱们为难周扒皮就成，没必要连胡姐和那妮子一起为难，真要让赔钱，那苦的只会是他们娘俩。” 江凡点点头，都不容易啊。 好在是搞定了。 现在就剩下林姨那儿了。 第19章 被盯上了 陈岚翻开字据瞅了眼，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把它递给江凡。 “凡子，这东西你一定要好生收着，有了它，往后周扒皮就不敢再作怪了。” 江凡接过，看了眼上面的内容后，小心翼翼的放进衣服内兜。 “富贵哥，谢谢了。” 江凡道谢的话说得有些沉重，尽管陈富贵表面上说得轻巧，可兜里的字据确确实实是他用脑袋上那么长一道口子换来的，江凡只觉得欠他们一家更多了。 自己一定要让嫂子怀上孩子！ 让富贵哥两口子过得幸福快乐，不辜负他们一家对自己的厚爱！ 陈富贵知道江凡觉得心里亏欠他，所以呲着个大牙打趣道：“凡子，咱们就别再说谢不谢这些了，到时候你诊所开起来了，我们两口子有个伤风感冒的，到了你那，你可得给我们打折。” 陈岚接了一句，“是啊，到时可别忙得没时间给我们看病哦。” 江凡挠挠头，“哎呀，什么打折啊，你们俩在我这儿看病我还收钱，这不是丧良心嘛。” 三人又聊了些诊所往后的规划，江凡起身告辞离去，临走之前让陈富贵好好休息，又对其嘱咐了注意事项，顺便撬了块冰，这才带着药箱离开。 再次来到李翠家，江凡有些不敢看李翠，似乎是觉得自己太大胆了，那时候竟然说出要做李婶儿男人这种话。 两人就这么红着脸看着对方，最后还是江凡先遭不住，说了话：“婶儿，中午……” 李翠瞅了眼一旁早就睡醒的妞妞，当即出言制止，“凡子，那事儿过去了，往后咱不提那事儿了，也怪婶儿，你年纪小扛不住是正常的，可婶儿这么大年纪了也还不懂事。” 江凡听到李翠这番话，暗自松了口气，李婶儿没怪他就好。 可李婶儿的拒绝又让他心里空落落的。 李翠完全没想那么多，她一心只是为江凡着想，江凡一个有文化，有本事的大学生，关键是还年轻。 他往后的路还很长，还有大好的前途等着他，不能耗在了她们这孤儿寡母身上。 所以当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及时掐灭这事的苗头。 两人说开后，江凡又开始给妞妞冰敷，顺便给说了陈富贵那边的事儿。 “陈富贵被打了？严重不？” “脑袋上开了个十公分长的口子，我给缝了几针。” 李翠一惊，“这么长的口子？那个周扒皮还真是可恶！大白天的也敢出手伤人，这种人就该给他送进去吃牢饭，留在外边不知道还要惹出多少事来。” 随即她话音一转，语重心长道：“凡子，你富贵哥对你是真没话说，以后记要好好报答他们。” 江凡郑重点头，“婶儿，放心吧，我心里有一杆称呢，都不敢忘的。” “对了，周扒皮这边弄好了，就差林姨那边点头了，虽然她搬出去了，多半也看不上这房子，不过我还是得给她说说，你看什么时间合适，你带我去镇上看看她？” 李翠想了想说道：“干脆就明儿上午吧，咱们抓紧早点把事情办完。” “行，妞妞这也弄得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去了，明早咱一起去镇上。” 江凡又敷了一会儿，收拾起东西离去。 李翠本来想叫江凡晚上留家里吃饭的，可想了想，两人之间现在有点小尴尬，索性也就算了。 江凡回到自家院子，先把东西给放下，又去地里讨了颗青菜，准备自己弄顿晚饭吃。 这几天自个儿都像是个野人了，这家吃一顿，那家吃一顿，都没开过火。 正当江凡忙碌的时候，跟着媳妇回到家的周扒皮，总觉得哪哪都不自在。 这人就是贱，陈富贵不追究他的责任，他反倒觉得心里有些堵，感觉像是被人给玩儿了。 “媳妇儿，你说陈富贵真伤得那么严重？我就敲了他一棍子，他就起不来了？我看他往自己家跑的时候，挺来劲儿的啊。” 胡梦手上动作一顿，横了周扒皮一眼，“咋的？凡子是学医的，他还能骗咱不成？要我说啊，这次也就是陈岚不跟咱计较，不然的话，咱这个家非得垮了。” 说到这里，她又忍不住伸手用力在周扒皮身上掐了两下，恶狠狠道：“我警告你！往后你要是再敢动手打人，咱们就一拍两散！我胡梦说到做到。” 周扒皮吃痛，扭了扭身子，挣脱开胡梦，他得再去看看，太不对劲了。 从来只有他周扒皮玩弄、敲诈别人的，哪能让人骑到他脖子上来了？ “周波，待会儿太阳下去点了，你去咱妈那儿把闺女接回来，都玩了十来天了，也该回来了。” 周扒皮闷着脑袋想事，久久没有回应，胡梦加重声音：“听到没啊！让你待会儿去接闺女。” “哎呀，不着急，我还有事，等这两天过了再去接。”周扒皮说着就往屋外走，“我在屋外头转转，这心里头有点不舒服。” 胡梦看着周扒皮的背影嘀咕道：“你打了人反倒是你不舒服了……” 周扒皮出了门径直朝着陈富贵家走去，他得看个明白。 还没等他猫进院门呢，就看到陈富贵叼着烟、提着裤子悠哉悠哉从屋子侧面的厕所走出。 草！ 这他娘的叫情况严重？ 周扒皮刚想冲进院子找陈富贵说道说道，就看到陈岚从堂屋走了出来，“你要死啊！凡子不是让你这几天不准抽烟吗！” “赶紧进来！你这幅样子要是被人给瞧见，传到周扒皮那里咋办。” 院门外猫着的周扒皮越听越气，还真他娘的是在诈老子！ 这狗日的陈富贵！ 还有那个江凡，什么大学生，就是个无赖！ 想着进去找陈富贵说理，又怕到时候胡梦找了过来。 想了想，周扒皮暂时先退走了，不能明面上来了，得在背后悄悄弄他们！ 在周扒皮眼中，江凡也不是什么好人，为了两间破房子，竟然联合陈富贵一家来诈他。 一个小娃子竟然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呵呵，你不是要建诊所吗，我看你怎么建得起来！ 一条恶狗，就这样盯上了陈富贵一家以及江凡。 第20章 风韵犹存 第二天一早，江凡糊弄完早饭就朝李翠家走去。 李翠早早做好了准备等着江凡，两人一起把妞妞送到王明家，暂时让王莎莎照看着。 一来妞妞脚上的伤不适合出门，二来王莎莎是女孩子，要是妞妞想上厕所啥的也方便照看一点。 江凡顺便检查了王莎莎的伤口，愈合得很好，随即告别一声，跟着李翠往镇子上去了。 九点半左右，两人到了林月梅家小区楼下。 说是小区，其实不过是几栋老旧的居民楼正好在这一处，所以给取了个名——安居小区。 “凡子，你还记得你林姨吗？” 楼梯上，李翠突然回头问道。 正盯着李翠李翠一摇一晃的臀儿看个不停的江凡被逮个正着。 “凡子！看干啥呢！” 李翠轻呵一声，没来由的脸颊一红。 江凡回过神来，尴尬的挠着脑袋，“婶儿，我刚刚想事情去了。” “信你才有鬼了，你走前面。” 李翠红着脸，没好气的说道。 两人位置交替，这下江凡再没机会欣赏那美丽风景了。 一直走到四楼，李翠才叫停了江凡。 她伸手在楼梯口左侧第一家敲了敲，“月梅，你在家吗？” 没人回应。 李翠又敲了敲，依旧没人回应。 “没人？”江凡问道。 李翠微微蹙眉，“可能是去买菜了，也可能是去黄老五茶馆里打麻将去了。” “这样，凡子，这么大太阳你就别跑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黄老五那里瞅瞅，你林姨这人打起麻将来，那是可以不吃不喝的，咱们要是在这里等，不知道要等到啥时候。” 江凡点头，“成，婶儿，你也别着急，要是茶馆里没有，你就回来，咱在这里等就成。” 李翠笑了笑，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江凡，转身下楼去寻林月梅去了。 李翠刚走不久，蹲在门口的江凡突然听到屋子里有踢踏踢踏的声音传出。 屋里有人！ 接着，门突然开了。 江凡被门给撞倒，摔了个狗吃屎。 “翠儿，我刚才在……哎呀！” 林月梅话还没说完，看到趴在地上的江凡便惊呼一声。 她连忙跨出门，把江凡给扶了起来。 “小伙子，你没事吧，你蹲我门口干啥？” 江凡揉了揉后腰，这才回过头来看向林月梅。 林月梅三十五六的年纪，面容精致，皮肤白嫩，保养的很好。 她身上穿着件淡粉色吊带长款睡衣，露出大片的白皙肌肤，低领的睡衣口子，从江凡的视角看下去，汹涌而壮观。 尤其是她身上那股略微带些汗味的成熟女人的味道，更是刺激着江凡。 江凡一时间都忘记了回话。 “你是……江凡？”林月梅看清江凡面容之后，不确定的问道。 江凡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笑着道：“唉，是我，林姨。” 林月闻言退后一步，上下打量着江凡，“还真是你啊，凡子，哎哟，几年不见都长成大人了，瞧瞧，长得多帅啊。” 江凡不好意思挠挠头道：“哪有，反倒是林姨你，我都有些认不出来你了，怎么觉着好几年过去，你比以前更年轻了。” 林月梅当即噗嗤一笑，伸手轻轻拍了江凡一下，“到底是读过书的人，说话就是好听。” “对了，你咋在姨这儿呢，我刚才在上厕所，听见翠儿叫门了，她人呢？” 江凡朝楼下望了一眼，解释道：“婶儿敲门没人应，还以为你打麻将去了，去那个什么黄老五的茶馆找你去了。” “嗨，黄老五那儿那么远，我哪能去啊。” “刚刚我上厕所难道还能夹断了来给她开门啊？” 听到这话，江凡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别在外边儿站着了，快进来坐。” 林月梅带着江凡进屋，江凡顺势就把手里的水果递给林月梅。 “姨，我和婶儿给你买了点水果。” 林月梅看过去，“哎呀，你说你们来就来，还买什么……呀！凡子，你手流血了。” “是刚才摔的吧。” 江凡低头一看，自己提着水果的右手的手心位置正往外冒血，血水顺着袋子滑落到了水果上。 江凡换了只手提着水果，摊开手心看了看，手掌靠近手腕的位置磨破了，应该是在应该是刚才摔那一下给弄的。 “哎呀，还提着袋子干嘛，快去冲一下，姨给你弄弄。” 林月梅把江凡手里的袋子接过，放在桌子上，拉着江凡去了卫生间。 一进卫生间，江凡就看到了挂在晾衣架上堆着的白色蕾丝内衣裤。 那成色……好像是还没来得及洗的。 江凡看了一眼，赶紧挪开视线，打开水龙头清洗着伤口。 卫生间里有些闷，再加上林姨刚刚才上完了厕所，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让江凡只觉得呼吸有些不畅，脸上也跟着红了起来。 江凡三两下就给冲了，往客厅走。 林月梅已经找好了酒精和纱布，看到江凡出来，赶紧拉着他在餐桌旁的凳子上坐下。 接着顺势就蹲在了江凡面前，拉着江凡的手看着。 “这事儿怪姨，不过还好口子不大，包扎一下，应该几天就好了。” 江凡此刻根本就无暇顾及伤口什么时候好。 此刻他正透过林月梅的领口，将绝美风景一览无遗。 林姨没穿！ 以这个身位蹲着的林月梅，内里美景被江凡看得一清二楚！ 咽了咽口水，江凡的身子顿时有些不受控制！ 江凡吓得他赶紧夹了夹腿，连忙说道，“林姨，我自己来，我就是学医的，这些我都会弄。” 林月梅没好气道：“坐着！我又不是没回过村子，还能不知道你是学医的？你一只手怎么弄？姨也是看着你长大的，跟姨没必要见外。” 江凡无奈苦笑，这也太不见外了，什么都让他给看完了。 第21章 林月梅的开导 没一会儿，林月梅就给江凡包扎好了，左右看了眼，没有看到剪刀。 索性她就直接上了口，用嘴将纱布咬断。 嘴唇不可避免的和江凡的手心接触。 手心传来异样的触感，江凡感受到林姨丰唇的柔软、温润，手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 “呼，好了，你是学医的，要注意些啥也用不着我教你，自己小心点。” 江凡收回手，暗自在裤子上将林姨沾到手心的口水给擦掉。 林月梅收拾好纱布酒精，又去给江凡倒了杯水。 “你们来找姨有啥事？” 江凡接过水，开口述说今天前来的目的，“姨，不是我们，是我找你有事儿，村子里水塘边上那两间房子能借给我用不？我打算在那里开个诊所。” 林月梅回想了一下，摆了摆手，“就这事儿啊？你拿去用就是了，不过，那房子可不只是我的，别人也有份儿的。” 江凡点头，“我知道，四家人的，其他三家我都说好了，就只剩你这儿了。” 闻言，林月梅疑惑道：“嗯？周扒皮那儿你也解决了？没少被他坑吧？” 江凡有点不好意思，最后还是将实情给林月梅说了。 听完之后，林月梅微微蹙眉：“那无赖还是死性不改，他一辈子也就那样了。” 话音一转，她又关切问道：“陈富贵脑袋没事吧？” “没事，我给缝了针，口子长拢就成。” “那就好。”林月梅突然笑了，“周扒皮当时被你们吓惨了吧？这种人就该好好治治他，要不然只会越来越过分。” …… 两人又接着闲聊了一会儿，楼道传来沉重的呼吸声。 李翠满头大汗的扶着门走进。 江凡见状，赶紧上前开门，给李翠搀扶到客厅坐下，又把之前自己喝过水的杯子递给李翠。 李翠咕噜咕噜直到把杯子里的水喝完才作罢。 看着似笑非笑盯着自己的林月梅，李翠翻了个白眼，“你刚才死哪儿去了，屋里没人，黄老五那里也没人。” “我呀，在屋里睡觉呢。”林月梅打趣道。 “睡觉你不起来给我开门！” 李翠说着就要起身去掐林月梅。 江凡见状赶紧抱住李翠，解释道：“林姨当时在上厕所。” “上厕所就不能来开门了？” 李翠只顾着和林月梅说话去了，完全没注意到此刻自己正北江凡抱在怀里。 林月梅见状，脸上那耐人寻味的表情越发浓厚。 想到刚才江凡把自己喝过的水杯递给李翠，她嘴角翘得更高了。 这两人有事儿啊！ “凡子，这么热的天别抱着你婶儿了，可别把她给热坏了。” 林月梅一句话让两个人都顿住了。 两人这才注意到他们的动作有多暧昧。 江凡连忙把手撒开，两人不约而同的红了脸。 林月梅笑了笑，看了看时间，快十一点了。 转身走向厨房，对着李翠说了句，“要吃饭就进来帮忙。” 等林月梅进了厨房，李翠才回过头来嗔怪的瞪了江凡一眼。 “她肯定是误会了！” 江凡讪笑着没回话。 李翠朝厨房走去，得把这事儿给说清楚，可不能让林月梅那个浪蹄子误会。 江凡想了想，也跟着进了厨房。 可刚踏进厨房，李翠和林月梅异口同声道：“出去！” 江凡愣在原地。 林月梅笑着说道：“凡子，你先出去坐着，这儿用不着你，再说了，你手受伤了，也沾不得水。” “受伤了？” 李翠经林月梅这么一提醒才注意到江凡手上包着纱布，下意识的走了过去。 “怎么我就离开这么一会儿，就把手给弄伤了？” 李翠走过去，拿起江凡的手瞅了眼。 “咳咳……” 这时，林月梅咳嗽出声。 李翠动作又是一顿，脸红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想死的心都有了。 自己这是怎么了？ 关心则乱？ 李翠松开江凡的手，让他出去坐着，他留在这里只能添乱。 等江凡走后，李翠冷着个脸走回林月梅身边。 “哼哼，你俩是不是有事儿？” 林月梅开门见山道。 李翠推搡了她一下，“滚蛋，我是他婶儿，关心他一下还能有错了？” 林月梅眯着眼睛，“别装了，咱们都是过来人，什么情况一看就明白了，老实说，你俩是不是有事儿？” 李翠抿着嘴唇想了想，她和江凡之前的种种，不说结过婚，只要是谈过恋爱的都应该能看出蹊跷，况且林月梅又那么了解自己，再继续否认那也没有意义。 于是回身将厨房门给关上，再度来到林月梅身旁，压低声音道。 “你帮我分析分析我和凡子之间这算是什么……” 李翠从江凡从刘大壮手里救下她的那天清晨讲起，之后的种种都讲了出来，包括两人差一点干那事儿也一并说了。 林月梅越听越是吃惊，两人都已经到那一步了？ “可是我不想耽误凡子，他还年轻，有知识，又有本事，他应该娶个没结过婚的女人，而不是我这个黄脸婆。” 林月梅闻言插着腰笑了起来。 良久才停下。 “我问你，他对你好不好？他对妞妞怎样？你是不是喜欢他？他是不是对你也有意思？” 李翠想了想，点头道：“这些都没问题，可是……” “还可是个啥？这还不够？你就非得嫁给凡子？你看看我，就是结了婚又怎么样？老公在外面打工是挣了些钱，可是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个人啊，这跟自己一个人有啥区别？” “听姐妹一句劝，咱这个年纪能找到个互相喜欢的就算不错了，你管嫁不嫁给他呢，及时行乐最重要，等再过几年年纪大了，你看凡子还对你有心思不。” “现在他还是是单身，等他真结了婚，恐怕就没这个胆子了，到时候你就等着挨满嘴大黄牙、一身庞臭的乡野汉子睡去吧你。” 林月梅的话好似突然点醒了李翠。 是啊，自己喜欢江凡，难道就非要嫁给江凡不可吗？ 第22章 要不我先给打个样？ 李翠心里还是有所顾忌。 妞妞现在还小，自己平日里和江凡的一些小接触在这个年纪的她看来是合情合理的。 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自己和凡子名不正言不顺的，做那事儿都只能偷偷摸摸的，村子左邻右舍那么多双眼睛，要是哪天被人给发现了，不仅仅是凡子，往后就连妞妞也会被人嚼舌根子，说些难听的话。 到时候妞妞会恨自己的。 但想到林月梅的那番话，李翠又忍不住心神荡漾起来。 都说女人四十坐地能吸土，她没几年就要到这个年纪了，正是如狼似虎的时候，再加上好几年都没有过男人了，着实又想得紧。 思来想去，心里毛毛躁躁的，逮着手里的菜掐个不停。 林月梅见李翠这副畏首畏尾的模样，忍不住叹气，怎的就这么想不通呢。 说来也怪，这寡妇和人办那事竟然比有夫之妇偷人还要来得难。 要不自己给好姐妹打个样？自家男人一年到头都在外边儿，就年关能见着几天人，其余时候也都是她一人待在家里守着上高中的妮子。 光是年关那几天根本就吃不饱啊，这都饿了好些年了！ 这荒唐的念头一生出，便再也挥之不去。 林月梅越想越觉得这事能干，心里暗自安慰自己：这不是为了自己，是不愿看到好姐妹夜夜独守空房，自己这是给好姐妹做个示范…… …… 要说还是村里的女人能干呢，半个小时的时间不到，一盘盘菜被端上了桌，荤素都有，色香味俱全。 “凡子，还剩一个汤，你婶儿在烧，过来，我带你去洗手，你一只手不方便。” 林月梅放下手里的菜，满脸笑意的上前拉住江凡就朝卫生间走。 江凡盯着林月梅的笑容，心里感觉怪怪的，林姨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好像多了点什么东西。 之前冲洗伤口的时候，林月梅就在卫生间门口守着，没有跟江凡一起进来。 可这次，林月梅却是拉着江凡和他一起进了卫生间。 江凡不可避免的又一次瞧见了晾衣架上堆放着的内衣，只是林姨在身旁，江凡不敢多看。 林月梅一直关注着江凡，自然看到了他的小动作，她瞅着那蕾丝衣裤，嘴角嘬起一抹笑意，微微踮脚，凑近到江凡耳边，轻声道：“好看吗？” 林月梅吐气如兰，热乎乎的暖流溜进江凡耳朵，弄得他身子酥麻，不自觉颤抖了一下。 “啊？” “还给姨装，可别说你没看那个。” 林月梅朝架子上努了努嘴。 江凡霎时间面红耳赤，被林姨发现了！ 第一次来别人家里，偷看别人没洗的小衣裤，还被逮个正着，江凡此刻只想顺着水槽的孔钻进去。 见江凡被逗弄得这般狼狈模样，林月梅乘胜追击，“问你话呢，好看不？” 江凡下意识的又朝架子上瞅了一眼，愣愣点头，瓮声瓮气道：“好看。” 林月梅满意的笑了，再度贴近江凡，不过这一次却是更加近了。 “那姨哪天穿给你看好不好？” 江凡闻言瞪大了双眼，脑子里不禁浮现不久前林姨为他清理伤口的时候看到的风景，如果再穿上架子上那套衣服的话…… 想着想着，一股热流从江凡鼻腔涌出，往下滴落。 林月梅惊呼一声，“呀！凡子，你流鼻血了。” 江凡脑子里的旖旎画面突然消失，他朝镜子里一看，鼻血已经滴到衣服上了，连忙打开水龙头，用左手接水往鼻子上泼，等清洗掉多余的血液，江凡仰起头来。 林月梅适时拿着裹成条状的卫生纸垫起脚依附在江凡身上，准备帮他塞进鼻腔。 这一靠近，林月梅整个身体都贴在了江凡身上，隔着薄薄的睡衣，那醉人的触感让江凡又是一股热血上头。 江凡赶紧退开，伸手拿过林月梅手的纸，“姨，我……我自己来。” 厨房的李翠听到林月梅的惊呼倒腾着脚步来到卫生间，看到仰着脑袋面红耳赤的江凡，急道：“怎么回事啊？咋的流鼻血了？” 江凡这时候已经把纸条塞进了鼻腔，暂时堵住了血流。 李翠的询问让他有些慌乱，总不能说自己是被林姨给撩拨得喷鼻血吧？自己丢人不说，林姨脸上也不好看。 想了想，江凡胡扯道：“天气太热了，有点上火。” 李翠狐疑的打量着堵在卫生间的两人，啥时候不上火，偏偏和林月梅这个浪蹄子待在厕所就上火了？ 两人肯定是发了点啥，还没来得及出声询问，李翠突然想到锅里还烧着汤，恨恨瞪了林月梅一眼，这才回了厨房。 江凡也不敢再继续逗留，对着林月梅悻悻笑了笑，出了卫生间。 坐在桌上旁的江凡，脑子有些混乱，刚见到林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去厨房做了顿饭就突然变得这么奇怪，好像是故意在逗弄自己？ 这时候江凡也突然想明白了林姨眼睛里面多出来的东西是什么。 那是一种渴求，就好像好几天没吃饭的人突然看见锅里咕噜咕噜炖着的肉，根本挪不开眼睛。 难道林姨是馋了，所以想跟自己那个？ 可是林姨是有老公的啊！ 这事儿万万不成！ 江凡使劲摇了摇头，强行让自己清醒过来，待会儿吃了饭就赶紧走，往后自己待在村子里，估计和林姨也没有什么交集，这事儿慢慢也就淡去了。 正想着，李翠端着汤走了出来。 “土豆丝和青椒炒肉是姨弄的，其他的都是你婶儿弄的，你婶儿的东西你应该吃了不少，先尝尝姨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林月梅话里的弦外之音太过于明显，弄得江凡只能埋头吃饭，一句话也不敢搭。 李翠在桌下伸手狠狠掐了林月梅一下，眼神中满是警告。 接着她又看了眼不自在的江凡，找了话题缓解江凡的局促。 “你家妮子呢？不回来吃饭啊？” 林月梅被掐了一下，疼得龇牙，没好气道：“去她爷爷那玩了，过几天才回来。” “她躲得倒是快，在家里不仅要被我看着，还要做家务，放假在家里待了半个月就跑她爷爷那里去了。” “妮子上高中本来就辛苦，放假回来还要服侍你，人能不跑吗？” 林月梅撇嘴道：“女娃子要是不勤快点，以后就是嫁人了，夫妻之间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要说还得是我们这一辈的女人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办事还卖力……” “是吧？凡子？” 突然被林月梅点到，江凡下意识点头附和道：“嗯，姨你们这辈的女人是挺好的。” 林月梅闻言冲李翠挤眉弄眼。 李翠在桌子底下又是一爪，林月梅咯咯一笑，毫无顾忌。 午饭就在这样的气氛中度过。 吃完午饭，李翠帮着收拾了碗筷，和林月梅告辞一声，说妞妞还在别人家里照看着，得赶紧回去。 主要还是因为再继续待下去，还不知道林月梅会做出些什么事情。 只是两人离开之前，林月梅突然叫住了江凡…… 第23章 丑闻 “凡子，你是学医的，抽个时间给姨弄点山里的草药来，姨这腰打麻将坐久了老是疼，去医院也看过几回了，还是不见好转。” 听到林月梅身体不舒服，江凡没多想，当即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顶着烈日往回走。 走到半路，两人在一棵老黄果树下坐着歇气。 “凡子，这下房子的事情解决了，你那诊所是不是很快就能开起来了？” 江凡摇了摇头，“光是两间房子可不行，还要经营许可证、营业执照啥的，药材这些的话，我可以暂时去山里弄，咱们大老包村是穷，可村子后面的那片大山是块宝藏，只是没人认得那些东西罢了。” “这么麻烦？不说药材，光是各种证办下来也要好长的时间吧？” 江凡苦笑道：“没办法，现在管理的严，这些东西是少不了的。” 李翠忍不住叹息一声，还真是不容易，不过好事多磨，她相信江凡的诊所一定会开起来的。 “婶儿，放心吧，我既然决定做这个事情，就一定会把它做好了。” 李翠重重点头，“嗯！婶儿相信你。” “婶儿，咱们去那边弄点水喝吧。” 两人朝着一旁的小水池子走去，这口池子在路旁的山崖下边儿，里边的水都是渗透出来的山泉水，清凉透彻，已经不知道存在多少年了，附近又有这棵老黄果树，附近村子的人去镇上，来回都会在这里短暂停留，歇气乘凉、喝水。 两人都没带盛水的东西，只能爬着用手去舀水，江凡手上有伤，这事儿就只能李翠来了。 李翠跪坐在池子边上，躬下腰朝下探去。 这一探，李翠滚圆的臀丘就暴露在江凡眼前，由于身子前探，短袖的下摆往上挪，露出一截白皙紧致的背部。 甚至连小裤的边边都露了出来，江凡看着这番情景，下意的吞了吞口水。 “凡子，快来，待会儿漏完了。” 李翠先是自己喝了两口，又用双手给江凡捧着水，回身让他赶紧来喝。 江凡使劲眨了眨眼，上前两步，来到李翠身前蹲下，低着头朝李翠手里的水嘬去。 嘴唇无法避免的接触到李翠，明明是在喝水，可却弄得李翠手板心痒痒的，心神摇曳。 江凡又接着喝了两捧，李翠被弄得面红耳赤，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盯着江凡目不转睛。 此刻，李翠只感觉自己内心被束缚已久的困兽苏醒了过来，这一刻，所有的顾虑全部被其抛之脑后，她不受控制的开口道。 “凡子……” “婶儿……想……” 仅这一句话就给江凡点燃了，被林月梅撩拨的心还未完全静下去，此前又盯着李翠的挺翘看了良久，干柴烈火，一点即着。 江凡伸手拉起李翠，小跑着来到黄果树后面的树丛里，两人一刻也等不及了，当即紧紧拥抱在一起。 江凡低下脑袋，对着李翠的丰润红唇咬下。 突然。 “这鬼天气还真够热的，先歇会儿吧，也不急这点功夫。”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黄果树后的江凡两人急急分开，连忙蹲下身子，控制住呼吸，不敢弄出声响。 “嫂子，二狗现在长多大了，我这都好几年没回来了，怪想他的。” “二狗现在有一米四往上了，我估摸着长大了应该有你这么高的个子，不会像你哥那样，是个矮冬瓜。” “嘿嘿，我的儿子，当然得遗传我的身高了。” 黄果树后的江凡和李翠听到两人的对话，瞪大了眼睛。 只因说话的这两人，其中一人他们认识。 女的那个是村子里罗阳的媳妇儿，黄凤！ 男的那个听两人的对话，应该是罗阳那个不学无术的二流子弟弟罗光，这家伙前几年在镇子上惹了事，跑出去躲起来了，没想到竟然回来了。 不但回来了，竟然还跟他嫂子生了个儿子！ 黄果树前的黄凤吓得左右看了看，伸手拍了罗光一下：“你要死啊！咱不是说这事儿得烂在肚子里面吗？” 罗光伸手一把揽过黄凤，嬉皮笑脸道：“这儿又没人，难道这黄果树听了还能传出去不成。” “嫂子，我可想死你了，都好几年没尝到你了，刚才在镇子上，人多眼杂的，又吃不得，这会儿没人，赶紧让我尝尝。” 黄凤挣扎起来，“哎呀，你哥还在家里做活，等着我带你回去呢，要折腾回去找机会，在这里要是来个人给看见了，你嫂子我还要不要活了？” 罗光无奈道：“那给我亲两口总成吧？” 江凡两人只听到吧唧吧唧的声音传来，就再没后续了，那两人走了。 两人探出脑袋，瞅着远去的背影，这才从黄果树后面钻了出来。 “二狗不是罗叔的孩子？” 江凡乍然听到这事，一时间有些有些难以接受。 罗阳两口子和李翠的年纪差不多大，都是三十多岁，两人有个儿子，村子里的人都叫罗二狗。 两口子平时看上去挺恩爱的，谁能想到罗二狗竟然不是他们的儿子，而是他弟弟的种！ 江凡的心情忽然有些沉重，一时间不知道这事该怎么办。 不知道也就罢了，可如今却偏偏偷听到了这事。 说出去吧，罗叔一家恐怕得闹得不可开交，这个家很有可能就散了。 可要是不说，难道要罗叔一辈子蒙在鼓里？ 罗阳和陈富贵沾点儿亲戚关系，罗二狗还得叫陈富贵一声叔。 而在陈富贵的吆喝下，罗阳也帮了江凡家不少，也是江凡的恩人。 这事要是不让他知道真相，江凡实在过意不去。 李翠看着江凡紧锁的眉头，知道他心里的纠结，这事情确实不好弄。 “凡子，这事先不着急，你拿不定主意的话，可以先去找你富贵哥说说，让他们拿主意。” 江凡闻言，顿时一点头。 是啊，这事儿找富贵哥准没错，他一个外人就这样无凭无据的找上罗叔说这个事，搞不好人家还不会相信，说不准会把这点香火情给弄断了。 可富贵哥不一样啊，他和罗叔的关系好，又沾亲带故的，这事儿好说一点。 经过黄凤两人这事一闹，江凡和李翠也都没了办那事儿的兴趣，简单收拾了一下，朝村子里走去。 第24章 父母的秘密 一进村子，两人分头行动。 李翠去王明家把妞妞给接走，江凡则是直奔陈富贵家。 陈富贵正好两口子都在家。 江凡跑进堂屋，自顾自的接了一杯大水咕噜咕噜给喝完。 放下杯子，江凡拉着目瞪口呆的陈富贵在沙发上坐下。 “富贵哥，有个事儿我得给你说一下……” 江凡将他和李翠在路上偷听到的事儿一股脑全都给说了出来，其中自然隐去了他和李翠的旖旎桥段。 陈富贵听完噌的一下站起身，“凡子，你说的是真的？” 江凡也跟着起身，急忙道：“这事儿我还能胡说不成？李婶儿当时跟我在一起，她也听到了。” 陈富贵眉头紧锁，来回踱步。 陈岚见状，没有说话，毕竟这个家还是以陈富贵为主，这些事都得他拿主意。 两分钟时间过去，陈富贵突然顿住脚步，伸手在桌上一锤。 咣的一声，桌面颤动。 “这罗光真是个畜生，竟然和他嫂子做出这事！还生了个娃！” 陈富贵这话说的江凡一愣，怎么听上去这么奇怪呢。 嫂子……生娃…… 他现在不就是这样的吗？ 江凡悄然低下脑袋。 旁观者清，陈岚也听出陈富贵话里的不对劲之处。 上前一步蹙眉道：“你说啥呢，你这不是连凡子也一路给骂了？” 陈富贵一愣，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悻悻然道：“凡子，哥不是说你，咱家这事儿是哥正大光明求你帮忙的，和罗光他俩不同。” “行了，先不说这个，你打算怎么办？”陈岚问道。 陈富贵咬牙道：“还能怎么办？这事儿得和罗阳哥说啊，还能让他一辈子蒙在鼓里还是咋的？” “那他们家不得闹翻天了？” 陈富贵一扬手，“闹翻天那也是罗光和黄凤活该！” 陈岚叹息一声，“哎，罗哥那么好的人，咋就摊上这么个媳妇啊。” “这样吧，现在罗光刚回来，应该就在罗哥家里，今天先不去说，等明天我先去罗哥家瞅瞅，要是罗光不在，我再给他说。” “要是到时候罗哥他不想声张的话，也能有个退路。” 说完，他又扭头看向江凡嘱咐道，“凡子，这事儿可别再告诉别人了，你回去顺便也给李姐打声招呼。” 江凡点头，“我晓得，放心吧，富贵哥。” “那富贵哥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今天去林姨那里已经把房子的事情说好了，我得回去着手准备了。” “林姐答应了？” “嗯，答应了，我先弄点草药明天给林姨送过去，她腰不舒服，我顺便给她瞧瞧，毕竟承了人家这么大个人情。” 陈富贵点头，突然想到什么，说了句：“你等会儿。”说完，转身进了放粮食的屋子。 不一会儿，他手里提着个袋子走出，“这是点山货，你送药过去的时候顺便给你林姨拿去，就说是你自己上山弄的，这些东西在镇上要买的话可得花不少钱。” 江凡连忙拒绝，“富贵哥，我哪能拿你家的东西去做人情啊。” 陈富贵沉声道：“让你拿着就拿着，这些东西在镇上是值钱，可在咱们村子可就不怎么值钱了，你哥我改天再上山讨就成了。” 见陈富贵走近，江凡赶紧把两只手背到身后，连连摇头，“不成，真不成，哪有又吃又拿的。” 先不说陈富贵这些年对他的帮助，就说从毕业回来半个月的时间，他在陈富贵家吃饭的次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了。 房子的事情，最难啃的地方也是陈富贵帮忙给咬下来的，哪能再从人家这里拿东西。 “拿着！” 见江凡还是无动于衷，陈富贵声音缓和了下来，叹了口气道：“凡子，你千万不要觉得亏欠了富贵哥，你哥小时候那会儿村子比现在更穷，我家更穷，你爷爷奶奶，还有……你爸你妈，他们帮我家里也不少，要不是他们，说不好富贵哥早就死了。” “你可能记不得了，你爸他也是会医术的，富贵哥小时候被毒蛇给咬了，那会儿镇上的医院可没有血清，就算往医院送，要么人死在医院，要么就死在路上。” “最后还是你爸把你哥我给救了下来，不然你以为咱们两家非亲非故的，你哥我会这么帮你？” 听到陈富贵提及自己父母，江凡的思绪一下子就回到了五岁那年，模糊记忆中，模糊的两张笑脸。 江凡不知在多少个午夜梦回的时候想要看清那两张脸，可无论他如何努力，依旧没法看清父母。 “我爸他……也会医术？” 陈富贵沉重点头，“嗯，我记得当时村子里好多人都找你爸看过病。” 江凡不自觉红了眼，“可是为什么从来没人给我说过？就连爷爷奶奶也没给我说过？邻里乡亲也没说过？” 陈富贵摇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反正村子里的人都不提这事儿，我爸我妈也让我不提这事儿……” 江凡突然感觉很委屈，他对自己的父母一无所知。 为什么大人都对他爸的事情绝口不提？ 江凡面无表情的跑出陈富贵家，他一定要知道答案！ 江凡先是来到王明家，脸色难看的找到了王明。 “凡子，咋了这是？有人欺负你了？” 王明见江凡难看的脸色，急切的问道。 “王叔，我问你，为什么我爸会医术这事儿从来没有听你们提起过？” 王明都已经做好准备拿家伙和别人干仗了，哪知道江凡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他当即又坐了回去，低声问道：“是谁告诉你的？” 江凡见状不禁加重了声音：“王叔！我就问你，为什么我爸会医术的事儿从来没有人说起过！” 王明不说话，掏出旱烟猛抽。 烟雾缭绕间，他沉重叹息一声。 “你爸你妈当年走的突然，一走就了无音讯，好像突然失踪了似的。” “你爷爷第二天突然在村里挨家挨户的打招呼，说往后谁也不能提起关于你爸的事情，特别是会医术这事，否则就翻脸不认人。” “当时大家伙儿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可村子里好多人都被你爸救过命，都欠你们家的，所以大家也都应下了。” 第25章 睡裙 江凡听着王明的话，心中复杂。 在自己心里，父母连脸都是模糊的，更别提有关于他们的事情了，乍然听到有关父母的事情，江凡忽然觉得他们似乎有了具象化的样子。 可是他们到底去哪了？ 爷爷走的时候也没有说！ 而这么多年过去了，要是他们想回来、能回来的话，早就回来了。 甚至，就连双亲去世都不曾回来，只怕是已经…… 江凡不笨，除了这种情况，他再想不出其他可能了。 “王叔，谢谢你。” 江凡觉得脑袋空荡荡的，所有的幻想都已经湮灭，没了一家团聚的希望。 看着江凡失神的模样，王明起身往外追了两步，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嗓子就像是被卡住了一样，一个字也喊不出来。 只得逮着旱烟猛抽。 回到家的江凡，失魂落魄的躺在床上，无神的眼睛呆呆的看着棚顶。 一直到了晚上，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的江凡坐了起来。 他已经想明白了，人不能总是活在幻想当中，这么多年没有父母在身边，他江凡还不是照样撑过来了，往后的路还得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下去！ 简单的吃了顿晚饭，身心疲惫的江凡早早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色有些阴暗。 江凡起床洗漱，吃过早饭后，便把在院子里晾晒草药的簸箕都给端了屋子，随后在里面挑挑拣拣。 选了甘草，白芍，杏仁，杜仲几味药材，又搭了些补气血的药材放在里面，随即用袋子装好。 想了想，江凡又从行李箱里面拿出一个布包，伸手将其摊开，里面是一排银针。 江凡大致看了一眼，没有缺失的，又重新给包了起来和之前的中药放在一起。 临走之前，江凡从柜子里拿了几百块钱装身上，这才关上门离开。 今天要去镇子上给林姨看看腰，腰上的事情拖不得，多拖一天也就多疼一天。 还没到镇子上，天色越发暗了，还刮起了风，路边的树被吹得簌簌作响。 江凡抬头看了看天色，总觉得这会是场大雨，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赶到林月梅家。 “凡子？这么快就来了？”林月梅有些惊讶，似乎没想到江凡隔天就来了。 江凡点头，“昂，这不是想着赶紧给你把腰给看了，后面我要筹备诊所的事情，可能没什么时间。” 林月梅看到江凡手里提得满满当当的，跨出门从江凡手里接过一部分，笑着道：“快进来。” “哎哟，姨就让你随便弄点草药，你怎么弄这么多来啊。” 江凡挠挠头，“都是不怎么值钱的玩意儿，山里一挖一大把。”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啊。” “没事儿，用不完的可以留着，万一要是以后腰还疼的话，再熬来喝就成。” 林月梅想了想是这么个理，也就欣然收下了。 进了屋 ，江凡喝了口水后，继续道：“林姨，喝药的效果有些慢，我再给你扎下针，好的会快一些。” 林月梅眼睛一亮，“你还会扎针啊？” “嗯，实习的时候跟着师父学了几手。” “成，你等一下，姨去换身方便的衣服。” 林月梅腰不舒服是真的，可她让江凡拿草药给她用，这纯粹就是假话，她只不过是想让江凡单独过来一趟，不然咋给李翠打样啊？ 可她没想到江凡弄得这么正式，又是中药，又是扎针的。 这喝着药，再加上扎针，搞不好还真能把她腰椎间盘突出给治好。 想着，林月梅回到卧室，把身上的短袖给脱了，接着又把牛仔裤褪下，她来到镜子前看了看。 一身肌肤白皙，前凸后翘，腰肢纤细，大腿浑圆饱满，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是三十几岁又生过娃的样子。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林月梅忍不住叹息一声：“这副身材不知道还能维持几年，再过几年上了四十，可就留不住了。” “再不好好享受，往后就是想也找不到人了。” 林月梅喃喃着，心中愈发坚定。 随即，她从柜子里找了件薄款白纱睡裙套在身上，再度看了看镜中风情万种的自己，嘴角嘬起一抹笑意，往客厅走去。 江凡在客厅正拿着酒精给银针一根根消毒呢，听到脚步声，脑袋一抬。 他顿时停住了手里的动作。 这就是林姨说的方便的衣服？ 白色睡裙的下摆在大腿位置，往下是白皙紧致的双腿，此时正暴露在空气当中，往上是睡裙紧紧贴合的狭窄腰肢，以及挺翘的双峰，一双藕臂露在外边儿，轻轻荡漾。 这样也就罢了，可林月梅这件睡裙实在是太薄了！ 光线照射在上面，里面的贴身衣物看得一清二楚，和昨天江凡在厕所里看到的那套一模一样。 不知道是没洗继续穿着的，还是林姨另有一套同样款式的。 看到江凡愣神，林月梅在原地转了一圈，笑问道：“凡子，好看吗？” 旋转过程中，裙摆飞扬，江凡已经能够看到露出的大腿根子了。 咕噜。 江凡咽了口口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见江凡一副呆愣模样，林月梅莞尔一笑，缓缓走近江凡，俯下身，两人额头贴着额头，“你不是说要给姨扎针吗？” 江凡两脚一蹬，屁股下的凳子划拉瓷砖发出刺耳的声音，他一下子被吓醒了，连忙将注意力放在手里的银针上面，视线完全不敢偏移，一根接着一根的消毒。 林月梅看到江凡局促的模样，暗自好笑，小年轻一看就是个雏儿，不禁逗。 不过，更劲爆的还在后面呢，今天你是逃不脱我的手掌心的。 林月梅眼神跳动，轻笑道：“姨在卧室等你，弄好了就赶紧进来。”就转身进了卧室。 江凡连看都不敢看林月梅，只顾着点头。 拿着手里的银针，江凡擦了一遍又一遍，他心里有些吃不准林姨的意思。 自从上大学以来，他就没和林月梅见过面，甚至连她搬家到镇子上的事情还是前几天因为塘子边上的房子，从李翠那里知道的。 也就昨天见了一面，吃了个饭。 可林姨昨天却在厕所里对自己说了那些奇怪的话，今天更是在自己面前穿的这么诱人。 难道是林姨喜欢上自己了？这也太扯了。 或许，真是他昨天的那个想法，林姨是看出自己和婶儿之间有事儿，所以也想着试一试？ 可这事是能说试就试的嘛？ 就在江凡犹豫着要不要收拾东西跑路的时候。 卧室里传来林月梅的声音。 第26章 给林姨针灸 “凡子，还没弄好吗？姨腰上又开始疼了。” 江凡吓得一哆嗦，脑子里一阵权衡。 昨天他提出要用房子，林姨不仅没找他要什么，甚至连个打儿头都没打就答应了下来。 现在林姨腰疼，他要是收拾东西偷偷摸摸的溜了，说什么也是不对的。 想到这，江凡拿起银针，走进了卧室。 卧室里开着灯，林月梅趴在床上，睡裙下摆微微上扬，从江凡的位置看过去，那诱人的模样，让他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江凡顿时低下头，迈着步子走了过去。 林月梅扭过脑袋看了江凡一眼，“凡子，咋这么久，快点开始吧，姨这老腰又开始疼了。” 江凡来到床边，将银针放在床上，刚想把梳妆台面前的凳子给拉过来，林月梅就一把将他拉上了床。 “哎呀，还坐什么凳子啊，你到床上来，舒服点儿。” 江凡脸色涨红，成熟女人独有的味道夹杂着淡淡的汗味，刺激着他的大脑。 他一时间被冲得晕乎乎的，连忙歪过头，强忍着心头的躁乱。 好一会儿，平静下来的江凡便准备施针，可刚探下身子就发现了问题。 扎针得把后背露出来，可是林姨穿的是睡裙，要让后腰露出来，要么把睡裙从上往下脱，要么就直接将下摆往腰上撩。 不管是哪一种，林姨的身子都得露一半。 江凡自认自己没有这个自制力，在面对那样的情况下还能保持自我清醒。 想到这，江凡提醒道：“林姨……你这身衣服可能不合适，要不你还是换一件吧。” 林月梅听到江凡的话，撇了撇嘴，直接伸手将睡裙的下摆撩起，一路撩到心口的位置，将白皙光洁的后背露了出来。 “哪用那么麻烦，现在可以扎了吧？” 江凡瞧着这一幕，瞪大了眼珠子，林姨也太……太不见外了。 这样一撩起，林月梅从心口位置一路往下都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了江凡的视野里，唯独剩下了一张又小又窄的遮羞布。 江凡咽了口唾沫，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燥热的想法后再度睁眼。 他右手持针，左手抚上林月梅的背部，柔嫩、顺滑的触感传来，江凡的手开始颤抖起来。 这谁顶得住啊？ 江凡咬着牙，左手顺着腰椎滑动，在第四腰椎后正中线旁五厘米的位置轻轻一按，找到大肠俞穴的位置，右手持针迅速扎下，银针入穴两厘米，江凡停手。 除了左手起初因为接触到林月梅而有些异样，往后的动作都是快准狠，一气呵成。 江凡左手再度游走，在第二腰椎棘突下右侧五厘米的位置找到肾俞穴，右手再度下针，银针直刺六厘米。 接着江凡又依次找到环跳穴、腰阳关穴、委中穴，接连下针之后才停了手。 “林姨，感觉怎么样？” 林月梅感受了一下，“腰上那两个位置有一点刺痛，其他的地方还行，没什么感觉。” “那两个穴位有刺痛感是正常的，不痛才奇怪了呢。” “你以后还是少打点麻将吧，别这么年轻就把腰给弄坏了。” 林月梅突然笑出了声，“你觉得林姨年轻啊？” 江凡点头道：“当然了，你也才三十几岁，难道还能说老了不成？” “哎，还年轻什么啊，再过几年就是四十岁了，到时候皮肤松弛，脸色暗黄，就是个老婆子了。”林月梅幽幽叹息一声。 “不会的，你保养的这么好，你看你这皮肤嫩的……” 说到这里，江凡突然顿住不继续往下说了。 “你觉着姨的皮肤嫩？”林月梅说着转过脑袋，“那你喜欢吗？” 江凡被问的说不出话，这问题根本就没法回答。 “林姨，我去上个厕所，待会儿进来给你拔针。”没法子回答，江凡索性就尿遁，再聊下去就又要扯到那些事情上去了。 可谁知江凡刚一起身，林月梅忽的伸手将其一把拉了过去。 林月梅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江凡，面色有些潮红，“凡子，别走……姨想你……” 热乎乎的气息打在江凡脸上，钻进鼻腔，不仅没有任何异味，反倒是很好闻。 看着明显已经热血上头的林月梅，江凡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江凡仅剩的一点清明告诉他，这样做是错的，他想撑起身来，林月梅却死死扣住江凡：“别动！我背上扎着针呢，要是移位了怎么办？” 一听这话，江凡果真不动了，腰椎上扎针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移位了有可能会造成瘫痪的。 到时候江凡罪过可就大了。 林月梅见江凡没了动作，慢慢将脸靠近江凡。 江凡无法挣扎，只能眼睁睁看着林月梅越来越近。 两人的唇瓣刚接触在一起，客厅外的防盗门突然传来砰的一声。 有人进来了！ 林月梅吓得一颤，手不自觉的松开了江凡，借着这个机会，江凡抽身而退，迅速起身跳下床，把鞋子给穿好。 林月梅腰上、臀、腿弯这些地方都扎着针，没有办法移动，她身上的睡裙也没有办法扒拉下来。 情急之下，江凡只能先将林月梅腿弯处的银针拔出，又把一旁蜷成一团的空调被抖落开，把腰部以下的位置全部给盖住。 着急忙慌做完这一切，江凡还没来得及喘气，一道倩影走进卧室。 “妈，你在……” 少女口中说出的话戛然而止，瞪大眼睛，看着屋内的两人。 第27章 人家可想你了 “妈！你们在干什么？” 突然闯进卧室的少女在短暂的震惊之后，惊呼出声。 江凡低着脑袋站在一旁，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 虽然女儿突然回来也让林月梅被吓了一跳，可到底年岁摆在那里，和尴尬站在一旁的江凡不同，林月梅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干什么？没看到你妈腰上扎着针吗？” “你江凡哥今天过来是帮我针灸的。” 听到林月梅的话，少女这才看到了林月梅腰间的银针，震惊的脸上多了几许尴尬。 随即，她朝着江凡看了过去，眼神上下打量着江凡，有些不确信的出声问道：“你是江凡哥？大老包村的那个江凡哥？” 江凡虽然心里慌得很，但表面上不动声色，笑着回应了一句，“小甜，这才几年时间不见就认不出我啦？” 唐甜听到江凡肯定的回答，眸子里的狐疑被惊喜所替代，上前两步拉住江凡的手晃了晃，有些雀跃道：“还真是你啊，江凡哥，怎么你去上了几年大学，完全长变样了。” 怪不得唐甜认不出江凡，自从他们一家搬到镇子上之后，除了清明这些特殊日子要回村子祭祖烧纸上香，其余时间就再没回过村子，这几年的时间里就没见过江凡。 而去大城市上了几年大学的江凡从一个小山村的黝黑小伙变成了一个高大的帅哥，变化实在是有些大。 江凡看着热情的唐甜，一时间有些恍惚，记忆飘忽回了多年前。 那时候他们一群孩子跟在陈富贵身后上山下水，掏鸟窝、摸鱼虾，唐甜和王莎莎两个鼻涕妞最喜欢跟着他。 因为江凡从小就做惯了农活，爬树搬石头这些事儿根本不在话下。 因此，小时候几个人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可是随着大家相继长大，陈富贵开始谋生，攒钱准备娶媳妇。江凡爷爷奶奶年纪大了，稍微长大了些的江凡要帮着做更多的活儿，。 而唐甜和王莎莎两个鼻涕妞长大之后，家里人也不让跟着出去乱跑了，女孩子家家的整天在外边儿逛荡不叫个话。 渐渐的，江凡和两个妮子就开始生分了起来，平日里在村子里遇见了，也就是打个招呼。 直到江凡上去上了大学，王莎莎那边放假回村的时候还偶尔能见上一两面，可唐甜这边就是连见都没见过了。 没想到今天再次相见，唐甜竟然会这么高兴。 在唐甜看着他的时候，江凡也在打量着她，没记错的话，小姑娘今年应该是十七岁了，个子在江凡下巴往上一点位置，有个一米六往上。 一双眼睛继承了林月梅，不仅仅是大，更是水灵水灵、忽闪忽闪的，白净漂亮的脸蛋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一头长发扎成高马尾吊在脑袋后面。 上身穿着的是一件纯白色t恤，下身是一条超短牛仔裤，简单，清爽。 面对唐甜的热情，江凡有点不好意思，不仅是鼻涕妞已经长大了，男女有别，更有他在不久前还差点和她妈干了坏事的心虚。 “小甜，你不也完全变了样吗？变得这么漂亮了，要不是在你家里，走到街上，我一定认不出来你。” 唐甜听到江凡的夸赞，眼睛里的雀跃更盛，突然，她嘟着嘴巴道：“这几年你都不来看我，人家可想你了，镇子上根本就没什么玩的，不是待在家里，就是出去压马路，这附近的马路都快被我压烂了。” 江凡有些汗颜，现在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要是他有事没事就来镇子上找唐甜，别人看见了不说闲话才怪。 再说了，他也没这个闲工夫。 “我这不是没时间嘛。” “也不知道是没时间，还是不想。”唐甜嘟囔一句，话音一转，“对了，江凡哥，算算时间，你今年毕业了是吧？准备在哪里找工作？” 江凡将他准备在村子开诊所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下，顺便说了房子的事情，又讲了今天过来的目的。 “大致就是这样，我这刚给林姨扎上针呢，你就回来了。” 唐甜若听完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拍了拍胸脯，“原来是这样，江凡哥，你不知道我进来的时候都被吓傻了，我还以为我不在家，我妈找了个人来家里来……” 林月梅头也不回，扯了个抱枕朝唐甜位置扔来，笑骂道：“来干什么？死丫头，脑子里一天在想些什么东西，你把你妈我当成什么人了。” 唐甜扭身躲开，吐了吐舌头。 江凡听着林月梅的话，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林姨啊林姨，你是什么人，你自己还不清楚吗？刚才要是小甜再回来晚一点，咱们不弄起来就怪了。 “丫头，你怎么今天回来了？”林月梅问道。 林月梅心里郁闷极了，这死丫头，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要在你妈干大事的时候回来。 唐甜解释道：“我早上起来看到好像要下雨了，我就回来了呗，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下雨，爷爷那里根本就没办法出门，我还不如回来待着自在呢。” “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天好像更黑了，风也大得很，应该马上就要下大雨了。” 唐甜话音落下不久，一声惊雷炸响，吓了屋里几人一跳，唐甜下意识的钻进江凡怀里。 感受到突然入怀的香软，嗅着唐甜秀发传来的香味，江凡被林月梅撩拨还没消退的热血再一次上脑。 身子隐隐有了悸动，吓的江凡赶紧把唐甜拉开。 “好像真要下大雨了。” 江凡转身就去了客厅，趴在窗户上抬头望天。 七月下旬的白日，此时竟然像是晚上八九点的样子，大片大片的乌云遮盖住天幕，大风刮着得楼下的树子左右摇晃，涨水虫到处乱飞，看得江凡有些压抑。 滴答，滴答。 没一会儿功夫，天空开始落下豆大的雨点。 一场大雨就这么来了。 第28章 大雨来了 雨点打在外面的彩钢瓦上面，噼里啪啦的。 楼下的行人捂着脑袋在雨里边儿奔跑。 附近人户家里没关好的门被风吹得撞击墙面，哐哐作响。 呼喊声、惊叫声陆续传进江凡耳朵里。 江凡伸手把窗户给关上，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把所有没关好的门窗都给关了起来。 隔着窗户看着外边的瓢泼大雨，江凡有些担心。 这场雨下得太大了，在记忆中好像已经很多年没有下过这样的大雨了，上一次这么大的雨，大老包村发生了山体滑坡，好几家人的房子都都被压垮了。 希望这回不会发生这种事吧。 看了一会儿，江凡瞅了瞅时间，转身进了卧室。 此时唐甜蜷缩在林月梅身旁，两人正说着话。 江凡看出来了，这妮子害怕下雨打雷。 “林姨，时间差不多了，可以拔针了。” 江凡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将林月梅背上的银针给取出，用卫生纸暂时先包了起来，接着他又扯了几张卫生纸帮林月梅擦拭背部。 “凡子，听声音这雨可下得不小，你今天别回去了吧，本来路就不好走，别出什么事了。” 江凡想了想说道：“要是下午雨停了，我还是得回去。” 林月梅听到江凡说要回去，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咋的，姨是亏待你还是咋的你了，就这么不想在姨这里待啊。” 江凡苦笑道：“林姨，你当然没亏待我，我回去得抓紧时间筹备诊所的事情。” 是没亏待，差点把自己都送给自己了。 听到江凡说是要忙诊所的事情，林月梅脸上表情稍微缓和了点。 “你开诊所要是遇到什么难办的事情，可以给姨说，说不定姨有法子帮你解决。” 江凡边擦拭林月梅的后背，边说道：“放心吧林姨，没什么难事儿，就是要多花点时间而已。” 擦拭完之后，江凡把卫生纸扔进垃圾桶，背过身又接着说道：“林姨，你起来看看，感觉咋样。” 林月梅伸手将睡裙拉下，起身下床稍微扭了扭，诧异出声：“咦，还真没那么疼了，凡子，你可以啊，本事不错。” 说着，她又扭头看向唐甜，“你看看你江凡哥，读了大学，学了真本事，你这一天天的就只知道玩，到时候考不起大学就给我找个人嫁了。” 唐甜撇嘴道：“不要！就是没考上大学，我也不嫁人。” 林月梅一瞪眼，“这可由不得你，不嫁人难道在家里待着啃老啊？” “那我干脆嫁给江凡哥得了。” 唐甜从床上站起身，气鼓鼓的说道。 这话一说出口，立即遭到江凡二人异口同声的否定。 “不行！” 于江凡而言，唐甜小了他四五岁，明年高考结束也才十八岁，太小了。 林月梅反对则是因为江凡是她准备拿下的人，要是和自己那个了，再和娶了自己女儿，这事儿也太不合适了。 唐甜听到两人反对，眼睛里顿时雾蒙蒙的，那股子儿叛逆劲一下子就上来了。 “江凡哥怎么了？我为什么不能嫁给他？到时候你要是逼我嫁人，我就嫁给他！” “这事你想都不要想！” 林月梅瞪了唐甜一眼，从柜子里拿了件稍微宽大的裙子套在身上，走到窗前往外看了一眼。 “这雨一时半会儿怕是停不了，凡子，你中午就在姨这儿吃吧，等下午点再看能不能回不回去。” 江凡跟着看着窗外，这雨根本就没有要停下的迹象，于是点了点头。 林月梅转身出了卧室，去厨房准备午饭去了。 卧室就剩下江凡和唐甜两人。 看着唐甜雾蒙蒙的眼睛，江凡也不好就这么走了，站在原地安慰道：“小甜，离高考还有一年的时间，好好准备一下，还是有机会的。” 唐甜重新坐回床上，弯曲着双腿，将脑袋杵在膝盖上，“我自己的成绩我知道，我上课根本就听不进去。” 江凡挠了挠头，“林姨也可能是和你开玩笑的，哪有高中一毕业就让自己女儿嫁人的。” 唐甜抬头看向江凡，“我们这个小地方不都这样的吗，高中毕业考上大学的就能出去上学，考不上的那些男的打工挣钱，女的就嫁人。” 听到这话，江凡实在是找不出反驳的话来，因为唐甜说的就是实情，这算是小地方的一种恶俗吧，没考上大学的女孩几乎就只有嫁人这一条路，然后相夫教子，在这个小地方过一辈子。 王莎莎不就正是这样，已经毕业两年的她就待在家里，也没出去做事，王明已经在给他找人家了。 正赶上江凡毕业回村，看出王莎莎对江凡有意思，王明马上就不给找了，有江凡这么好个女婿人选，哪还用四处去找人家啊。 看到唐甜低落的神情，江凡下意识说道：“小甜，往后我给你补习吧。” 话一说出口，江凡立马就后悔了。 先不说唐甜还要在学校上课，他俩一个在镇子上，一个在村里，距离上也不方便，更何况江凡接下来还要弄诊所，根本就没这个时间。 “好啊！” 江凡还没来得及说出反悔的话，唐甜就从床上跳了起来，欢呼道。 “小甜，我……” “江凡哥你辅导我，我一定听得进去。” 看到唐甜高兴的样子，江凡想说出的反悔话语顿时咽回了肚子。 他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叹息一声，江凡说道：“林姨腰不好，我去帮着她弄饭。” 说完，转身离开了卧室。 出门前，江凡又回头看了眼，唐甜自顾自在那儿傻笑着。 江凡走进厨房，反手把厨房门给关上。 “林姨，我给你说个事儿……” 江凡把卧室里的事情给林月梅简单说了一下。 他原以为林月梅会主动提出不让他补习。 谁知道林月梅竟然若有所思的点头道：“凡子，我觉得这个法子不错，有你辅导，小甜的成绩说不好还真能上去。” 江凡急的差点跳脚：“林姨，我真不成，我还得弄诊所的事情，根本就没时间辅导小甜。” 闻言，林月梅幽幽叹息一声。 第29章 塌了 “凡子，以小甜现在的成绩，根本就不能考上大学，姨当然也舍不得她这么早就嫁人。” “可是到了十八岁就是大姑娘了，要是再赖在家里别人会说闲话的，姨又不想让她去外面，小甜在这小地方待了十多年，突然走出去，姨也不放心。” “要是她能考上大学，不就什么事都解决了？” 这时候的她倒是不担心江凡和唐甜发生点啥了。 江凡看着林月梅期待的眼神，还是将自己的忧虑给说了出来。 林月梅听了之后，不由得思索起来：“嗯……这倒是个麻烦事，这样，我去学校和她老师商量一下，到高考前就让她留在村子里得了，我们村里那房子收拾一下还是能住的，你平时看着点她，晚上有空的时候就过去辅导她一下。” 江凡想了想，这倒是个不错的解决办法，反正唐甜在学校里也是混日子，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她跟着自己回村里。 可江凡又觉得不妥，让唐甜一个人待在村子里？ 她真能自己学习？ “林姨……” “凡子，算姨求你了。” 江凡看着林月梅恳求的眼神，再说不出拒绝的话。 闷着脑袋点了头，这事就算是说定了。 江凡帮着弄了中饭，三个人上桌吃饭。 林月梅把唐甜跟着江凡的事情说了一遍，唐甜更加高兴了。 刚才她在卧室里还在担心自己老妈不会让江凡辅导自己呢，谁曾想老妈不仅没阻止，甚至还让她回村里，这下连学校都不用去了。 三人边吃边聊。 吃过中饭，江凡帮忙把碗筷给收拾了，擦着手，走出厨房问道。 “林姨，你这儿有砂锅吗？我先给你熬一次药，你看着点，下次你自己就可以熬了。” 林月梅闻言，去厨房灶台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一口黑砂锅，“用这个吧。” 江凡把桌上的药材用温水给清洗了一遍，然后一股脑的全部倒在砂锅里面，开始熬药，林月梅就在一旁看看。 砂锅里咕噜咕噜冒出声响，滚滚热气升腾。 为了防止中药的味道传进屋里，江凡把厨房门给关上了。 这下，两人就和在客厅看电视的唐甜隔开了。 如此机会，林月梅怎能放过？ 她慢慢靠近江凡，伸手拿住江凡的一条胳膊就往自己身上搭。 江凡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两步。 林月梅步步逼近。 整个人贴在江凡身上。 江凡有些害怕的朝厨房门瞅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林姨！你干嘛呢？小甜还在外面！” 林月梅笑了一笑，轻声道：“没事儿，咱们小声点，她听不见。” 说着，林月梅就伸出手在江凡身上摸索着。 江凡还想要再退，被林月梅用手拉了一把，两人就贴在了一起。 感受到林姨身上传来的芬香，江凡霎时间有了悸动。 林月梅感受到异常，嘴角嘬起笑意。 心里想到，嘴上说着不要，身子倒是诚实得很嘛。 见江凡已经渐渐进入状态，林月梅手上的动作又大胆了几分，伸到了江凡裤腰位置，准备解开江凡的皮带。 忽然，客厅里响起脚步声，是朝着厨房来的。 林月梅赶紧松开手，往后退开。 江凡伸手把皮带紧了紧，贴着灶台站着。 哗啦。 厨房门被推开一道口子，唐甜探了个脑袋进来。 还没来得及说话，猛的一下吸到厨房的中药味，呛得她连连咳嗽。 她打开门捂着鼻子走进厨房，一脸的不解，“你们熬药怎么不开窗户啊。” 说完，走到水槽前，微微踮起脚把厨房的窗户打开。 屋外的狂风呼啸而进，将满屋子刺鼻的中药味给带了大半出去。 江凡觉得一下子呼吸都通畅了。 刚才因为林姨的捣乱，江凡都没注意到窗户没开。 现在想来，林姨这是早有预谋啊，屋里熬药升腾起的水汽把窗户给糊了，这样子外边儿就看不到厨房里的情况了。 再把厨房门一关，只需要透个口子，不至于把两人闷气就成。 这样两人就算是待在密室里了。 江凡忍不住打了寒颤，林姨整得也太周全了。 要不是唐甜及时过来，这厨房里怕是要发生一场大战了。 江凡拿了个铲子，将锅里的中药翻转了了一下。 再度盖上盖子，往客厅里去了，厨房真不能再待了，这要是继续待下去那还得了。 时间流逝，一下午很快就过去了。 外边依旧下下着倾盆大雨。 江凡眼瞅着窗外，看这样子今天是回不去了。 林月梅也注意到了窗外的情况，开口说道。 “凡子，今天就在姨这儿睡，小甜挨着我睡，你睡小甜的床就成。” 江凡点头答应下来。 三人又弄了晚饭吃，一起看了会儿电视之后。林月梅让江凡和唐甜去洗漱一下，早点休息。 简单洗漱之后，江凡去了唐甜房间，一躺上床，少女独有的清香就钻进了江凡的鼻子里。 嗅着这香味，江凡渐渐的睡了过去。 夜里，江凡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人来到唐甜的房间，伸手在他身上做了些奇怪的事情，之后的事情他就记不得了。 早上五点过，外面黢黑一片，依然下着大雨。 大老包村。 江凡家的黄泥巴房子，在被大雨淋了一天一夜之后，已经有不少的雨水浸透了进去，屋子里到处都是水痕的。 突然，堂屋的屋子顶掉落下一大块泥巴。 不一会儿，相继有泥巴落下，房子突然往下坠了一下，片刻后，一声巨响传开。 本就是年生已久的老房子，在被大雨冲刷，浸泡之后，轰然倒塌。 附近的住户被这声巨响给惊醒，还以为是打雷，都没多想，这么大雨也不会有人出去看到底是个啥情况。 倒塌之后的泥巴房子继续被大雨冲刷着。 一块块泥巴被雨水冲散，流向了别处。 而在林月梅家的江凡依旧沉浸在美梦当中，呲着个大牙笑着。 第二天一早，江凡早早起床洗漱过后，就在厨房给林月梅热药，一来是中药得在饭前喝，二来，江凡也是趁着林月梅还没起床，一个人把药给弄好，昨天的事情他可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还没弄好药，林月梅捏着手机突然从卧室冲出来。 “凡子！你家房子塌了！” 第30章 必须回去！ 听到房子塌了的瞬间，江凡有片刻的失神。 林月梅走近江凡，把手机递给他，“陈富贵打来的。” 江凡愣愣接过。 手机还没拿到耳边，里面就传来陈富贵焦急的声音，“凡子！你家房子塌了，你屋子里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我想法子给你拿出来！” 因为两头都下着大雨，哗啦啦的，再加上信号不好，陈富贵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但江凡还是听清楚了。 江凡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富贵哥，没事儿，塌了……就塌了吧，屋里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这么大雨，你先回去，别在外面待着了，等我回来再说。” 还不等陈富贵回话，江凡就把电话给挂了，递回给林月梅，一个人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盯着窗外的依旧不见小的雨愣神。 这时，唐甜着急忙慌的从卧室里走出来，身上的衣服乱糟糟的，连领口都是歪的，有只脚没来得及穿拖鞋，光着就出来了。 “江凡哥，你没事吧？” 唐甜来到江凡身边坐下，抱着他的胳膊关切询问道。 江凡回过头看了唐甜一眼，勉强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唐甜的头发，“没事，就是个泥巴房子，年头久了，下大雨被冲垮了也正常。” 江凡嘴上说的轻巧，就是个泥巴房子，可那是他住了二十来年的房子，里面装着他二十多年来的记忆，爸妈曾经在那里生活过，爷爷奶奶也在那里生活过，于他而言可不仅仅是个土房子，那是他的家。 塌了，家就没了。 江凡突然站起身来，把自己的东西快速给收拾好，“林姨，我回去了。” 说着，他拎着东西就朝门口跑去。 林月梅上前堵住门口，伸手指着窗外，语气很严肃，“凡子！冷静点，你看看外面，你怎么回得去！” 江凡不听，闷着头伸手想要扒开林月梅的身子。 林月梅狠狠推了江凡一把，“你这孩子怎么就是不听话呢！这么大的雨，你根本就回不去！万一在路上出事了怎么办？” “房子塌都已经塌了，你现在回去能干啥？” 江凡突然抬头看向林月梅，声音加重了些：“爷爷奶奶的遗像还在屋里！那是他们唯一留下的照片！” 林月梅听到这话，一张绷着的脸缓和了下来，眼睛里也蒙上了一层水雾，“凡子，姨知道你孝顺，可是房子塌了，又下着这么大的雨，照片早就给泡没了。” 江凡摇头，有些急了，“我用牛皮纸包起来放柜子里了，一时半会儿泡不坏，要是我今天不回去，那才真是要被泡坏了。” “林姨，你就让我回去，要是照片没了我就什么都没了！”江凡拉住林月梅的手，言语间带着点恳求。 林月梅想了想，过了一会儿一咬牙，把手给撒开，“你等等！穿上你姨父的雨衣和筒靴再走，这雨打不了伞。” 说完，林月梅朝家里的杂物间跑去，屋子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很快就抱着雨衣和筒靴走了出来。 雨衣是老一辈的人统一穿的那种，军绿色的，脑袋上有个斗篷，长度正好能够把整个人盖住，筒靴就是最普通不过的筒靴了。 “凡子，来，穿上，没事了之后一定要给姨回个电话报平安！” 林月梅拿着雨衣帮江凡套在身上，叮嘱道。 借着林月梅给自己套雨衣的间隙，江凡把鞋子给蹬掉，穿上了筒靴。 弄完过后，林月梅把江凡手里的东西拿了过来，放在鞋柜上，“走泥路不方便，东西就先放在姨这，等天晴了再过来拿。” 江凡点头，瞅了眼窗外，又回头看了眼林月梅和唐甜，“林姨，小甜，我走了。” 说完，江凡按住门把手推开防盗门，冲了出去，往楼下跑去。 林月梅往外跟了两步，焦急喊道：“凡子！路上千万要注意安全！” 可江凡已经不知道下到几楼了，没有回应。 林月梅母女俩转身回了屋子。 哗啦一声，林月梅拉开客厅的窗户，往楼下看去，江凡正好冲出楼道。 两人看着江凡一路朝前跑着，直到再也看不见江凡的身影，这才把窗户给关了。 “妈，江凡哥不会出什么事吧？” 林月梅瞅了闺女一眼，“别说这话，你不知道咱们这里好的不灵坏的灵啊。” 唐甜赶紧伸手在嘴上拍着，“呸呸呸，不说了，不说了。” “哎，凡子这孩子……” 林月梅脑海里浮现出江凡最后在雨中奔跑的样子，想着他这些年受过的苦。 这么好的一个孩子，现在啥都没了。 林月梅望着窗外沉思了一会儿，突然从兜里掏出手机，喃喃自语道：“不行，我得和你爸商量一下，咱们老家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干脆就给凡子住。” 打开手机，林月梅给唐甜他爸拨了过去，商量房子的事情。 江凡这边，顶着倾盆大雨一路跑着。 正好到了一个上坡位置，大股大股的水往下流，已经淹没到他脚踝的位置。 江凡跑过小坡，顺着马路一路往前，朝着进村的岔路口跑去。 上午十点左右的时间，天色依然很暗，路上就只有江凡一个人，偶尔会经过一辆车。 跑了二十来分钟，总算是跑到岔路口，江凡看了看里面的土路。 土路已经被雨给淋透了，坑坑洼洼的，全是积水。 江凡一咬牙，冲进了土路，这下子不能再闷着脑袋冲了，得时刻看着点脚下，否则一个不小心就会摔个四脚朝天。 还好穿的是筒靴，不容易打滑，不然江凡都不知道摔了多少跤了。 随着江凡一路往前，筒靴上粘连的泥巴越来越多，脚上越来越沉，速度也跟着降了下来，晃晃悠悠一步步往前走。 等走到黄果树的时候，江凡才停下了脚步，用手撑着旁边的石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江凡抬头看了一眼天，好像雨下得更大了。 没歇几分钟，江凡伸脚在石头上把筒靴上面粘着的泥巴给刮掉大部分。 江凡深深吸了口气，又继续往前走。 第31章 晕过去了 等江凡踉踉跄跄走进村子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过了。 平时用不了两个小时的路程，他足足走了三个多小时。 江凡从昨天晚上吃了饭到现在一口东西都没吃过，又接连费力的走了几个小时，看东西眼睛都是花的，整个人走路在摇晃。 但他还是没有停下，用舌头舔舐了一下发干的嘴唇，江凡咬着牙继续往家的方向走去。 终于，十来分钟过后，江凡来到自己家门院子里。 几间泥巴房子坍塌在地上，被大雨冲刷过后，好多泥巴已经散了，顺着水往院子外面流去，整个院子都铺上了一层黄泥。 江凡看了看情况，松散的泥巴坍了好些下来，房子原本的位置已经没有多少泥了，就剩个断了的光木头架子在那里。 还好，把遗像挖起来不算困难。 江凡折身在院子旁边的棚里拿了把锄头，往倒下的房子走去，踩上堆积的泥巴，江凡每走出一步，都要用脚小心翼翼的试一下，看是不是实的。 一路往上踩，来到卧室的位置，江凡看了看，确定了衣柜的大概位置，在木头架子当中调整身位，挥动锄头一锄一锄的挖了起来。 雨越下越大，就算是有雨衣遮挡着，江凡基本上已经睁不开眼睛了，只能眯着眼睛，露出一条缝继续往下挖。 修房子的黄泥巴很黏，沾在锄头上很难甩掉，江凡每挖一锄，就得用手把锄头上的泥巴抠下，才能继续挖。 手上沾着泥，逮在锄把上光溜溜的，使不上劲儿，江凡一个不小心，身子往后面倒去，倒在了黄泥上。 这一倒，大雨全部淋在了他脸上，眼睛完全睁不开。 不仅如此，江凡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了力气，别说继续挖了，就是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听着雨重重砸在木头房梁上啪啪啪的声音，江凡突然觉得好累，第一次觉得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他。 没了，什么都没了。 江凡用尽最后的力气，仰天长啸。 “啊！” 穿着雨衣出门盖苕窖的李翠听到了江凡这声呐喊，突然抬头朝江凡家的位置看过去。 竖起耳朵又仔细听了听，再没有声音传来。 她继续捡起一旁的石头压住胶子，突然她停住了手里的动作，站起身朝江凡家的位置跑去。 刚才绝对没有听错，就是有人喊了一声。 一进院子，李翠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江凡。 “凡子！” 李翠惊呼一声，急忙把江凡的头抱在怀里。 “你怎么了！凡子！” “照……照片。” 江凡伸手指着他之前挖掘的位置，断断续续道。 “什么照片？凡子。” “爷爷……的照片，在……衣柜里。” 这句话说完，江凡就晕了过去。 李翠嘶声道：“凡子！凡子，你别吓婶儿。” 慌乱之中，李翠准备把江凡先拖下去，刚一发力，脚下一滑，整个跌坐在黄泥上。 李翠急忙站起身，再度尝试了几下，江凡只挪动了一点距离。 她根本就拖不动！ 李翠左右看了看，拽了根断掉的棍子插在江凡脑袋旁边，再把身上的雨衣脱了下来，把它摊开架在那根棍子上，暂时帮江凡挡住了雨。 “凡子！你等等，婶儿去叫人！” 李翠淋着雨，眯着眼睛，朝陈富贵家跑去。 …… “额……” 江凡艰难睁开沉重的眼皮，喉咙里发出声音。 “醒了！陈富贵，快来！凡子醒了！” 江凡一睁眼就看到了兴奋的陈岚，接着，陈富贵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凡子，咋样了？” 江凡脑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不是在自家倒了的房子上吗。 一时间，记忆涌上脑海，江凡记得最后好像有个人趴在他身边，只是当时完全睁不开眼睛，意识也有些模糊了，记不得那人是谁了。 江凡眨了眨眼睛，想要支撑着起身。 陈富贵见状，上前帮了他一把。 “富贵哥，我怎么会在你们这？” 陈富贵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还好意思问！我打电话的时候是不是问过你房子里有没有重要的东西？你怎么回答我的？” 江凡眼神有些闪躲。 陈富贵接着道：“你说你，回来了也不知道吭个声，就非得自己去挖？你多走两步路过来叫我一声会少块肉还是咋的？” 陈富贵越说越气，“要不是李姐发现了你，你小子怕是得泡烂在那里。” “李姐？是婶儿救了我？” 陈富贵哼了一声道：“当然是她，我给你说啊，要不是她啊，你小子这回搞不好还真就在那上面下不来了，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江凡当然知道，下不来就是永远下不来了，死在那上面了。 说到这，陈富贵又来了气，“你真是要气死我！我前两天才跟你说过，不要和我见外，你小子这耳朵是听不进去话是吧？” “行了，凡子刚醒，这些话等他好了再说。” 一旁的陈岚见江凡被陈富贵说的抬不起头来，及时阻止了。 陈富贵叹息一声，把江凡靠在床头，自顾自往外走去。 “凡子，你哥就是这样的，别放在心上。”陈岚宽慰道。 “我晓得。” 话音落下，陈富贵又重新回了屋子，不过这次手里多了个被布包着的东西。 “都在这儿呢，没坏。” 陈富贵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江凡。 江凡大概猜到了是什么，颤抖着手接过，小心翼翼的打开面上包着的布。 待完全打开，江凡看清了里面的东西，是他爷爷奶奶的遗照。 江凡长舒了一口气，将两张裱起来的照片抱在怀里。 过了好一会儿，江凡才抬起头看向陈富贵，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谢谢你，富贵哥。” 第32章 房梁上的东西 陈富贵摆手道：“凡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先歇着，我去给李姐说一声你醒了，昨儿白天李姐带着妞妞在我这儿守了你一下午，你小子可是给人吓坏了。” 江凡眼睛里涌现感激之情，“富贵哥，你帮我跟婶儿说句谢谢，等我好了再亲自去感谢她。” 这次实在是过于凶险了，说来也怪自己太莽撞了，当时满脑子想的都是赶紧把照片弄出来，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出现脱力的情况，要不是婶儿发现了他，等在那黄泥上淋个一天一夜，说不准这条小命还真就撂那儿了。 “嗯，是得好好感谢人家。” 陈富贵说完，转身去找李翠了。 见陈富贵走了， 陈岚走到床前说了句，“凡子，你先躺一会儿，嫂子再给你弄点感冒冲剂。”说完就起身去了堂屋给江凡冲药。 江凡又看了一眼完好无损的两张照片，就着外边的儿的布又给包了回去，放在床头柜上。 陈岚这时候也正好端着药走了进来坐到床边，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来，凡子。” 江凡浑身乏力，也就不讲究这么多了，微微低下头喝药。 喝了药过后，陈岚又去厨房端了碗温白粥过来喂江凡吃下。 “凡子，要是不舒服你就给嫂子讲。” 江凡笑了笑，“放心吧嫂子，我自己就是学医的，身体有问题我会说的。” 陈岚盯着江凡看了一会儿，起身把碗和冲药的杯子给收拾了。 做好这些，她才再次回到房间，屁股刚沾到床，陈岚就幽幽叹息一声：“凡子，嫂子月事还有两三天就完了，本来咱们该抓紧时间办事的，可你身子又垮了，嫂子到底啥时候才能有个娃啊。” 骤然听到陈岚提及生娃的事，江凡一下子拘束了起来，这几天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弄得江凡心力交瘁，都把这茬给忘了。 江凡挠了挠头，“嫂子，你别着急，这事得等到你排卵的那几天才能办，平时办了不起作用。” 陈岚闻言瞪了江凡一眼，“这话你可别说给你哥听了，我还能不知道得那几天办了才管用啊？” “啊？嫂子你知道那怎么还……” 陈岚没好气道：“嫂子要真只是想要个娃，人电视上不是说有那种人工操作就可以怀孕的，那嫂子干嘛不干脆去弄那个？” “要娃是一回事，主要是嫂子也想那事想得很了。” 听到陈岚说得这么露骨，江凡都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 合着嫂子不只是奔着要娃来的，还专门奔着那事。 见江凡不说话，陈岚突然伸出手拉住江凡的胳膊，“怎么？你可别说你要反悔啊，你嫂子我等这一天都等了多少年了，你既然答应了，可就别想赖掉。” 江凡苦笑着点头，“不反悔。” “凡子，你和李姐是不是有点啥，我看她对你好像不一般啊，昨天守着你的时候我看到她拉着你的手哭了。” 陈岚话头转得太快，突然扯到他和李翠身上，江凡被吓了一跳，但江凡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解释道：“我和婶儿能有什么事？她可能只是着急吧。” 陈岚狐疑的看了江凡一眼，她总觉得李翠昨天的表现有点过头了，一个长辈就算对晚辈再怎么担心，那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而且他们两口子还在这呢，也用不着李翠守到天黑吧？ 看着陈岚质疑的眼神，江凡赶紧说了些诊所的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 两人聊了一会儿，陈富贵就回来了。 人未到，声先至，“凡子，我找到个东西！” 陈富贵拿着个被捆绑得方方正正的东西走进屋子，“我刚才跟李姐说了你醒了过后，又去你家看了一眼，这东西是我在房梁上扒下来的，应该是你们家立房子的时候放上去的，咱们这儿管这东西叫披红，里面是装钱的。” “不过你家这披红也太大了，和书差不多大，你赶紧打开看看，这么厚，可能里边儿的钱不少。” 江凡接过陈富贵手里所谓的披红，方方正正的，最外面包着的那层像是牛皮，已经有些破损了，里面还包了一层，看上去像是牛皮纸。 江凡用剪子剪开外面紧紧缠绕着的线，把最外面的那层牛皮给拿来，接着又把里面的那层牛皮纸撕裂开，可是里面竟然还有一层。 看着手里层层包裹的东西，江凡心里越发好奇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反正从大小来看，里面装的就不像是钱。 江凡把最后的一层胶纸扣开，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 是两本书。 江凡把两本书拿了出来，眼睛往上面一看，最上面一本写着百草集，他翻开大致看了看，里面有手绘插图，文字介绍，讲的是有关于药材的详细介绍，其中甚至包括了不同年限药材的不同作用。 等看完其中一味药材的详尽介绍，江凡眼睛里充斥着惊异。 这是一本……医书！ 而且是靠着绝对丰富的经验写出来的， 上下两本书交换，江凡看到另外一本书的封面上写着针灸两个大字。 江凡赶紧翻开看了起来，越看他越是兴奋，这里面对于针灸方法的描述细微到了极点。 其中甚至还有很多已经失传的古法！ 江凡把两本医书举起，平放在眼前，两本书简直就是学医之人的宝藏，若是能够把这两医书融会贯通，江凡的医术一定会涨上一大截，甚至可以和城里的医生相媲美。 “凡子，这两本书是讲啥的？” 陈富贵看到披红里面包的竟然不是钱而是两本书，顿时有点失望。 “这是两本医书。” “医书？医书咋会放在房梁上？而且你家里怎么会有……” 说到这里，陈富贵突然瞪大了眼睛，江凡也同时看向他。 “这是你爸的东西！”陈富贵惊呼一声。 江凡也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他家里会医术的就他老爸一个人，所以这两本书只能是他父亲留下来的，江凡下意识的抓紧手中的两本医书。 这是爸爸留下的东西，他一定要把它们熟记于心，融会贯通。 这算是江凡和自己父亲唯一的桥梁了。 第33章 闹事的来了 陈富贵得知这是江凡父亲留下的东西，眼神微动，上前拍了拍江凡的肩膀，“江叔心里还是有你的，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都留给你了。” “他们当年离开估计也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你小子以后就别多想了，把这两本书里的东西给学好，不辜负江叔的期望。” 江凡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两本医书，重重的点了点头，可江凡心里又不禁疑惑起来，要是这两本书是父亲专门留给自己的，那为什么不直接交给爷爷，等他长大了之后拿给他就行，怎么还给放到房梁上去了？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江凡都会认真去学习这两本书里的内容，成为一个医术高超的医生。 江凡现在状态不太好，一时半会儿也不急着看这两本书，又给重新包了回去，和床旁边的照片放在一起。 接着，江凡又问了一下昨天他昏迷过去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陈富贵把情况讲述了一遍。 原来他昏过去之后，不仅是李翠和陈富贵两口子，周边好多邻居昨天都顶着大雨来帮忙，这才把江凡手里的照片给弄了出来。 三人又闲扯了一会儿，忽然，院子外响起呼喊声。 “岚子，你在屋吗？我来看看凡子。” 是李翠来了。 陈富贵两口子闻声往屋外迎了出去。 不一会儿，李翠拎着个老式的保温桶跟着陈岚两口子一起走进了屋子。 看到坐靠在床头已经清醒过来的江凡，李翠的眼睛都不由得亮了些，高兴得往前走了两步，把手里保温桶放在一旁，坐在床边上伸手拉着江凡道：“凡子，你可真是吓死婶儿了。” 江凡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李翠的手背，笑着道：“婶儿，没事，都过去了。” 两人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在陈富贵眼里并没有什么不妥，可陈岚却抖动着眼皮子。 这两人果然有事儿。 关心了几句，李翠把一旁的保温桶给打开，一股浓郁的肉香在屋子里散开，李翠就着保温桶里上面的小碗装了一碗。 “凡子，来，尝尝，婶儿可是弄了整整一上午。” 李翠一边喂着江凡，一边说着。 一边吃，几人一边聊起江凡家房子的事情。 “凡子，你接下来打算住哪啊？要不就先住婶儿那里吧，等往后再慢慢想法子弄房子。” “平时婶儿出去干活的时候，你在家也可以帮婶儿看着点妞妞。” 江凡还没来得及回李翠的话，陈岚连忙出言制止，“李姐，凡子一个大男人住你们那不怎么方便吧？还是让他来我这儿先住着。” 陈富贵想了想，江凡也不是小孩子了，而李翠家里孤儿寡母的，住人家里头确实不方便，容易引起外人的误会，于是点头说道：“凡子你就暂时先住我这，反正家里就只有我和你嫂子两个人，有空房间呢。” 一旁的陈岚听到陈富贵竟然主动让江凡在家里住，眼神跳动，下意识的朝江凡看了一眼，要真是这样的话，往后两人要做啥事也就方便太多了。 江凡稍微想了一下，虽然他很想去李翠家里暂时住着，可陈富贵两口子就差直接明说两人会发生点啥了，无奈，江凡只得先答应暂时在陈富贵家里住下。 转眼两天时间过去，江凡的身体基本上已经恢复过来了。 这场大雨也停了，雨过天晴。 江凡先去自家垮塌的房子周围转了转，屋里的东西被压着泡了几天，一样也要不成了。 在院子里看了好久，江凡才转身走了，去了塘子边上的房子，这个他准备建诊所的地方。 江凡拿着钥匙将两间房子的门都给打开，让屋子先敞敞光。 两间房子和水塘隔着有五六米的距离，两间加起来差不多有五十个平方。 接着江凡开始收拾起房子、打扫卫生，其中一间屋子里面有一张简易的木架子床，应该是当时准备用来守夜用的，后来没人要了。 江凡伸手试了试，有点嘎吱作响，但还是能用，他想的是暂时把这里收拾一下，这边能住的话就先住这边，在别人家人住着总会添麻烦不是。 收拾好屋子里，江凡又把屋外的杂草给割了，开出一条路来。 看着自己的杰作，江凡喘着粗气笑了。 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 时间差不多了，江凡往回赶，还没到陈富贵家院子里，就听到喧闹的声音传来。 有男人的怒骂声，有女人的哭泣声。 “陈富贵！你踏马的整天张着嘴胡说八道！还我和我嫂子有事儿？” “今天要是不把话给我说明白，老子非打烂你这张嘴不可！” 罗光愤怒的声音远远传开。 黄凤跟着哭诉道：“我们一家人是怎么得罪你了，竟然在罗阳面前说我和罗光有事！还说二狗是罗光的种，你们太狠毒了！” 江凡听着声音，心头一跳，看来是陈富贵去和罗阳说了这事之后，罗阳去找罗光和黄凤说了，要不然这两人也不会找上门来。 不过江凡倒是有些佩服这叔嫂俩，这事儿不闷在心里，反而还理直气壮的找上门质问，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陈富贵在背后乱嚼舌根子胡说八道。 小跑了两步，江凡穿过拐角，看到一堆人围在院子外面。 陈富贵把陈岚保护在身后，他们面前是凶神恶煞的罗光以及掩面哭泣的黄凤，四人旁边不远处还站着几个村里人，应该是听着声儿过来凑热闹的。 陈富贵见罗光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冷哼一声，“是不是那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罗光掐掉嘴里的烟头，丢在地上用脚狠狠碾了碾，恶狠狠道：“你他娘的是哪只眼睛看见了还是咋的？无凭无据少给老子张着个嘴巴乱说！” “就是！陈岚妹子，你也是女人，凭心而论，要是别人说你和陈富贵弟弟有一腿，你会咋个想？”黄凤在一旁接腔。 两人一唱一和，想要逼迫陈富贵两口子认下自己是乱说的。 这时候，江凡正好走了过来。 罗光余光瞅到江凡，一双眼睛透露着凶光。 第34章 你敢不敢！ “江凡！你这狗东西给老子滚过来！” “是不是你说的，听到我和我嫂子的事？” 罗光朝着江凡走去，一边靠近，一边厉声问道。 陈富贵见状赶忙朝江凡身边走去，防着罗光这二流子突然动手，把江凡给伤了。 他心里其实也很无奈，江凡给他说了那事的第二天，陈富贵瞅着罗阳一个人在地里干活，就去给他说了罗光和黄凤的事。 罗阳打死也不相信，最后陈富贵只能说出是江凡亲耳听见的，原以为罗阳就算要去找黄凤两人理论，也不会把他和江凡供出来。 可看这架势，他俩还真被罗光两人给知道了，陈富贵也不怪罗阳，本来就是老实本分的村里人，他和江凡多半是被罗光和黄凤给诈出来的。 江凡也同样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看着步步逼近的罗光，江凡不禁往后退了两步。 罗光这二流子本来就是个无法无天的人，如今又在气头上搞不好会真给他来两下。 陈富贵伸手阻拦着罗光继续向前，“罗光，有什么事冲我说，别找凡子。” 罗光一把掀开陈富贵的手，“你给老子滚开，老子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有爹妈生，没爹妈教的崽种！” 罗光的话就像是一根刺，狠狠扎在江凡心口。 江凡看着罗光，冷着脸说道：“罗光！你说你和黄凤婶儿没做那事是吧？” “你前几年跑路了，可能不知道我去学医了，我有法子验证二狗是不是你的儿子，咱们现在就把二狗叫来，我今天当着村里人的面验证！” 罗光听到江凡的话，突然停下脚步，眼神当中闪过慌乱，他下意识回头看了黄凤一眼。 黄凤也同样呆住了，她和罗光敢大张旗鼓的找上门来就是想着这事不能闷不做声，反正陈富贵只说了是江凡听见的，又没有证据，又没有捉奸在床，只要矢口否认就成了。 要是畏畏缩缩的反倒是有可能引起罗阳的怀疑。 至于说做那什么亲子鉴定，两人更是不怕了，黄凤家表舅就在镇上的医院工作，到时候打声招呼，让他在里面做做手脚就可以了。 可怎么都没想到江凡这小子竟然会来这么一手。 周围站着的村民看到罗光、黄凤两人的样子，开始议论起来。 感受到这些人异样的眼光，黄凤感觉脸上烧得慌，心里有些发虚，要是再这么下去，就等于是不打自招了。 想到这，黄凤一咬牙，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对着江凡吼道：“你少拿这些把戏来糊弄我们这些没文化的，你说能验证就能验证啊？最后到底是不是还不是你江凡一张嘴说了算！” 罗光闻言，眼珠子一转，立即跳脚附和道：“对！全都是你说了算，不是也被你说成是了！” 江凡嗤笑一声，“就是说你们既不愿意用我的法子验证，又要死咬着不松口？” 罗光说道：“什么叫死咬着不松口！我们只是说不用你的法子，又没说不能使其他的法子，我们可以去镇上的医院做那个什么亲子鉴定！” 江凡闻言一愣，罗光这二流子还懂挺多，竟然还知道亲子鉴定。 只是这两人为什么这么自信，不是该躲着这些字眼吗，为什么还敢主动提出来？ 那天在黄果树后面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当时李翠也在，他们俩分明听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有错，总不能是这两人开玩笑的吧？ 罗光见江凡不说话，瞪着人眼睛说道：“咋了？心虚了？老子和二狗要是做了亲子鉴定，最后没有问题，今天我就把你这张嘴给撕烂，狗东西，没教养的崽种。” 被罗江一而再，再而三谩骂，江凡也是来了火气。 “那现在就去做！我守着做，反正亲子鉴定这一套我也熟。” 罗江两人闻言，又差一点站不住脚了，这狗日的大学生还真是难缠。 要是让他守着做，那还怎么做手脚？ 一时间，反倒是罗光和黄凤两人说不出话来了。 江凡见两人的模样，心中冷笑，这两人是怕了，原来是纸老虎，装模作样啊。 “富贵哥，你去找罗叔，让他带着二狗过来，咱们现在就去镇上！” 这下，罗光两人彻底慌了。 黄凤见陈富贵动身，赶忙上前拉住他，“陈富贵，罗阳和二狗不在家，你别去。” 陈富贵一把甩开黄凤的手，“在不在要等我去看了才知道。” 说完，陈富贵伸手指了指两人，“你们好好等着吧，你们这么闹，我看你们怎么收场。” 罗光见陈富贵来真的，心头一下子冒出一股无名火。 他家和陈富贵沾点亲戚关系，两人年岁又差不多大，他一直瞧不起陈富贵这个只知道埋头种地的乡野村夫。 这出去几年，刚回村子，以前自己瞧不起的人竟然敢对着自己指手画脚的，罗光一下子发了狠。 今天说什么也不能去镇上做亲子鉴定，要不然这大老包村就彻底容不下他了。 左右看了看，罗光在一旁的菜地里拔了根插着的棍子，三两步来到陈富贵身后，对着陈富贵的脑袋猛敲下去。 江凡在罗光扯棍子的时候就已经弯腰捡了两块石头，见罗光冲过来，江凡奋力把石头砸了出去，正中罗光脑袋。 罗光吃痛，痛呼一声，弯腰捂着脑袋哀嚎不已。 陈富贵这时候也折身回来了。 见状，他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一把将罗光扑在地上，两人扭打在一起。 场面一下子就混乱了起来。 见状，黄凤也动手了，伸手抓住陈岚的头发猛扯一通。 听到陈岚的尖叫声，陈富贵伸起脑袋看了一眼。 “凡子！去帮你嫂子！” 话音未落，江凡已经动身，上前对着黄凤的腰肋位置猛的一顶。 钻心的疼传来，黄凤手上一松，捂着腰肋蹲在地上张大了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 陈岚被突然袭击，伸手在脑袋上一捋，一小撮头发掉落。 见状，陈岚尖叫一声，上前骑在黄凤身上，抓住黄凤的头发，以牙还牙。 周围围观的村民见局面愈发不可收拾，纷纷出手帮忙拉架。 可几个人都打出了真火，一时间也拉不住。 有人赶忙拿出手机报警。 第35章 不和解？ 江凡这边是三个人，再加上他下阴手，很快两人就被打倒在地上惨叫连连。 “富贵哥，你没事吧？” 收拾了两人，江凡走到陈富贵身边看了看他额头上的伤口，那里前不久才缝了针。 陈富贵低着脑袋让江凡检查，他嘴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吐了口唾沫道：“就这二流子还想打过我？” 江凡看过陈富贵伤口之后，松了口气，还好没崩开，要不然得要好长时间才能好了。 接着又检查了一下陈富贵身上其他地方，都是些小口子，没什么大问题。 “行了，去看看你嫂子，我守着这二流子。” 江凡闻言，看了眼在地上喘气的罗光，点了点头，走到在一旁哭泣的陈岚身边。 “嫂子，我给你看看。” 江凡伸手扒拉开陈岚的长发，仔细瞧了瞧，还好他及时出手了，黄凤没揪掉多少。 陈岚身上倒是没受什么伤，女人打架无非是抓、挠，黄凤被江凡弄了一下，自顾不暇，哪里还能在陈岚身上留下口子。 几人都没事之后，江凡三人就在一旁守着，其余村民害怕几人又打起来，不敢离开，都守在一旁，等着警察的到来。 警察赶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一个小时以后了，两个警察骑着摩托车来到陈富贵家院子门外。 两个人一高一矮。 警察刚停好摩托，罗光和黄凤就一瘸一拐的围了上去，“警官，他们打人，你们看看，我们都被打成啥样了，你们要是再来晚一点，我们怕是要被打死。” 两个警察上下看了看罗光和黄凤两人，两人被打得确实有点惨。 而反观江凡三人身上却没什么伤，警察下意识的将这事定义成了围殴。 江凡三人围殴罗光二人。 矮个子警察守着罗光两人询问情况。 高个子警察则来到江凡三人身前，“怎么回事？为什么打人？” 陈富贵正要开口，江凡伸手把他拦了下来，对着他摇了摇头，要是让陈富贵来说，他估计也只能说出个罗光先动的手，其他的应该说不清楚。 江凡对着高个子警察将整个事情的经过给高个子警察原原本本的阐述了一遍，最后还说了句，周围几个村民都旁观了整个经过。 高个子警官深深看了江凡一眼，让他们三个在一旁等着，他又和那矮个子警察对了对两方的说法，可却是截然不同。 两人又询问一旁的村民，村民们老老实实的把事情给说了，和江凡说的一样。 可就算是这样，那也是互殴，严格意义上来说还是江凡先行动手伤人，而且要是验伤的话，罗江两人明显要伤得更重一些。 高个子警察来到江凡三人身前看了三人一眼，叹息一声：“你们下手太重了，这事儿不好办，吃亏的你们，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和解吧。” 矮个子警察那边同样也在劝慰罗光两人，让他们息事宁人。 由于大老包村地势偏远，警车又进不来，只能骑摩托，所以这类山村的案子只要不是性质太过于恶劣，警察下乡基本都是就地解决的。 能和解的就尽量和解了。 罗光这边一听优势在他们，当然不愿意和解了。 见罗光说什么也不和解，矮个子警察对着江凡几人这边无奈摇了摇头。 意思就是这事儿得去派出所解决了。 高个子警察叹息一声，“跟我们走一趟吧。” 江凡见两位警官无奈的神情，靠近高个子警察小声说道：“警官，让我和他们说两句话，他们会同意和解的。” 高个子警官看了看江凡，又扭头看了看哭天抢地的罗江，虽然不合规矩，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江凡道谢一声，朝罗江两人走去。 “你干什么！老子说了不和解，滚远点！” 罗光见江凡过来，还以为江凡是过来求饶的，厉声驱赶。 可江凡并没有说什么求饶的话，反倒是低声说道：“刚才我让人给罗阳叔打了电话，他马上就来了，待会儿让他跟我们一起去镇子上，正好我们都去了派出所，也没人能在里面糊弄，我让他拿着你的头发带二狗去做亲子鉴定。” 江凡的言语并没有附带多少情绪，罗光两人却听的头皮发麻，要是真让他哥去做了亲子鉴定，到时候在铁证之下，他怕是一辈子也回不了这个家了。 黄凤伸手拉了拉罗光，朝着他摇了摇头，毕竟她和罗阳结婚多年了，两人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多多少少是有点感情的，要是这事儿被证实了，搞不好得离婚。 他跟罗光玩归玩，可根本就没法子真的在一起，平时都是罗阳干活，她只管在家带带娃，又不用出去做事，可要是真跟了罗光，以这二流子的懒惰性子，怕是要让她出去做事养活他了，黄凤自然不愿意。 罗光恶狠狠的看了江凡一眼，咬牙对着矮个子警察道：“我们和解，这事儿就这么了了。” 矮个子警察松了口气，拿出随身携带的和解书模板，让双方签字按手印。 这时候，罗阳正好带着二狗来到陈富贵家院子外，两人喘息着，手里还拎着买的水果，看样子是刚从镇子上回来。 难怪黄凤两人敢来陈富贵家大闹，原来是把罗阳支开了。 “黄凤，你没事吧？” 罗阳带着二狗来到黄凤身前问道。 江凡就一直注目着黄凤，黄凤被江凡盯着，嘴里想说出的委屈话一下子被咽了下去，只是无声的摇了摇头。 罗阳瞪了罗光一眼，朝陈富贵走去，脸上有点尴尬。 “富贵儿，哥在电话里听说是怎么回事了，这事儿怪我，我不小心把你和凡子说了出去。” 陈富贵摇了摇头，伸手拍了下罗阳的肩膀。 要不说罗阳老实呢，都这样了还被骗去镇子上买水果。 罗阳本来就遇上这种事，陈富贵也不好怪他，几人相视无言。 “行了，既然和解了，那就散了吧。” “但你们要是再打架，下次就全部给我去所里待着！” 第36章 林姨家的房子 两个警察带着和解书打道回府。 罗阳看了自家媳妇和弟弟一眼，想说些什么，可周围的看热闹的村民还没散去，有些话他也不好说出口，叹息一声，带着二狗先一步离开。 他是老实，但是不笨，今天这事的经过他都已经听说了。 以罗光的性子，逮着这个机会不得狠狠敲诈陈富贵一笔？可江凡就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罗光就选择和解了。 这不是被江凡逮把柄，还能是什么？ 其实在陈富贵前几天找上他说到这个事情的时候，他就已经相信了大半。 二狗这孩子长得和他一点也不像，而且长得太快了，根本就不随他，反而是随了罗光，不仅是身高，就连长相也随罗光。 他找黄凤两人问这个事情，就是想弄个明白，好让心里有个底，不管是啥结果，也好过心里成天疑神疑鬼的。 黄凤两人的矢口否认并未能让他轻松，他能感觉到自己媳妇和弟弟说谎了，只是他舍不得二狗，好歹养了这么多年，也叫了自己这么多年爸。 这事真要是戳破了往外传，这个家是指定得散的，到时候于情于理，二狗也不能再跟着他了。 村里人说他窝囊也好，骂他废物也罢，他都没所谓，只是他不想二狗被人骂野种。 原本已经打算咬碎了牙往肚里吞，往后就当不知道这事，日子照样过。 可今天黄凤和罗光竟然趁着他带二狗去镇上买水果的时候闹到陈富贵家来了。 临走之前看到村里人那些异样的眼光，罗阳知道他们心里十有八九已经认定二狗不是他罗阳的儿子，而是罗光的种了。 就算不去做什么鉴定，甚至不用等到明天，这事儿就要在村子里传遍了。 日子……过不下去了。 他得回家和媳妇、弟弟商量这事怎么办。 江凡三人看着罗阳有些佝偻的背影，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好好的一个人被这些破事儿给弄成这样。 看热闹的村民见散了场合，朝陈富贵几人打了声招呼，也各自散去。 今天这事儿也算是村子的大八卦了，又是打架，又是叔嫂乱搞的，他们已经迫不及待要四处‘分享’了。 “走吧，进去了。”陈富贵叹息一声，哄着媳妇儿转身进了屋里。 堂屋里，三人都有些沉闷。 江凡最为尴尬，他和李翠偷听到这事，本是好心想着让陈富贵去和罗阳说一声，可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 叮铃铃。 在这低沉的气氛中，陈富贵的手机响了。 陈富贵接通，电话里面传出声音：“富贵儿，我前几天不是让你告诉凡子得闲了来我这儿一趟嘛，咋还没来呢。” 电话是林月梅打来的，陈富贵听到这事，连忙回应道：“林姐，这两天事情有点多，我给忘了，我让凡子明天过来。” “成。” 两人没说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陈富贵收起手机，看向江凡，“凡子，你林姨前几天就给我打了电话，让你有空了去她那里一趟，好像有什么急事要给你说，今天暗了，你明天过去一趟。” 江凡闻言点了点头，就算林月梅不叫他，他也得过去一趟，他药箱子还在林月梅那里，得去拿回来。 陈富贵两口子都受了伤，晚饭是江凡做的，三人吃了晚饭，收拾一番后各怀心事，早早睡去。 第二天江凡起了个大早，陈岚已经在厨房弄早饭了，江凡简单吃过早饭，打了声招呼，拎着雨衣和筒靴就往镇子上去了。 赶到林月梅家里，江凡把东西递给林月梅，少不了被责怪，什么我让你别回去你不听，差点出事了之类的，江凡只能闷着个脑袋听着。 等林月梅消气之后，江凡这才问道，“林姨，你找我啥事儿？” “凡子，那天你走了之后，姨想了一下，你家房子塌了，应该暂时没地方住，姨就给你姨夫商量合计了一下。” “我们村子里的房子也没人会去住了，你干脆抽时间过去收拾打整一下，住进去得了。” 江凡摆手道：“林姨，这不合适。” 确实不合适，他和林月梅算得上是啥关系没有，就前几年大家住一个村子里而已，虽然人家的老房子空着，可他一个外人住进去算怎么回事？ 而且他都已经做好打算了，准备搬到塘子边上去暂时住着了。 林月梅解释道：“你先别急着拒绝，房子只是给你暂时住着，你天天住人陈富贵家里也不方便不是？而且前几天不是和你说了小甜补习事情嘛，我已经和他们班主任沟通过了，小甜高三就不用去学校了。” “我让她跟着你回去，她也住家里，你得空就辅导她。” 林月梅不提补习辅导这事儿，江凡都快给忘了，要是他搬到塘子边上那两间屋子里，到时候给唐甜补习也不方便，江凡想了想，最后点头答应下来，“那我就暂时住下，等小甜明年高考了，我房子的事情应该也解决了。” 见江凡答应下来，林月梅笑了笑，“这就对了嘛。” 随后去电视机面前弯腰在下面的抽屉里翻找东西。 这一弯下去，林月梅短裙下摆微微张口，嫩白的大腿暴露在江凡眼前，其上也是若隐若现的。 那晃眼的一幕，看得江凡有些口干舌燥。 没一会儿，林月梅拿了一小串钥匙出来，转过身准备递给江凡。 谁知刚一转身就看到了江凡匆忙低头的样子，林月梅稍微愣了一下，低头看了自己下身裙子一眼，顿时笑吟吟的道：“凡子，不用偷偷摸摸看，要看就正大光明看，咱俩又不是外人。” 林月梅走近，把钥匙递给江凡的时候顺势一把抓住江凡的手往自己大腿上搭。 突然入手的滑嫩让江凡停住了动作，睁着个大眼睛看了林月梅，一动不敢动。 林月梅恨铁不成钢，把他的手往裙子里面提了提。 江凡感觉到愈发炙热的温度传进手心，心头好像有火在烧一样，呼吸都跟着急促了起来。 林月梅见江凡不敢动手，索性一屁股坐在江凡身上，揽住江凡的脑袋就往自己胸前靠。 江凡还没来得及仔细嗅嗅味道，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第37章 发病的男人 “月梅，你在家吗？” “你姐夫病了，快来帮我搭把手！” 听到门外人焦急的声音，江凡吓得连忙抽出脑袋，而林月梅也没了兴致，起身拉好掉落一半的衣服后，朝门口跑去。 “王姐，姐夫咋了？” “月梅，快来！” 这时候江凡也来到门口，看清了敲门的人，是个女人，年纪应该比林月梅要大上一些，穿着啥的还算得体。 看到屋里走出个年轻小伙，王姐愣了一下，随后忙道，“小伙子，你也来帮帮忙！” 江凡闻言，和林月梅就跟着王姐就出出了门。 王姐家和林月梅在同一层楼，就在她家侧对面。 江凡两人跟着王姐进门，一进去江凡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男人。 男人面色在涨红，嘴角有白沫流出，身子抽搐个不停。 “我在看店，你姐夫打了个电话来就没声了，我一回来就看到他这样了。” 王姐解释完上前想要将男人扶起，“你们帮我把他弄医院去。” 就在王姐要触碰到她丈夫的时候，江凡突然大喊一声，“住手！” “别动他！” 王姐被江凡吓了一跳，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江凡快步上前蹲下，直接伸手用力把男人的嘴给掰开了，满嘴的沫子，男人已经窒息了！ 江凡把男人侧身放置，“他要窒息了！稳住他！” 王姐和林月梅忙上前将男人稳住，江凡跑到水龙头处快速洗了个手，此时也顾不上消毒了。 快步跑回男人身旁趴下，把手伸进男人嘴里，把他嘴里的沫子往外抠。 扣出好些沫子，江凡才停下手，甩了甩手，江凡伸手抓住男人衬衣的领子，一用力，连排的扣子四处飞溅，男人的胸口敞开了来。 江凡马不停蹄，又将男人的裤腰带解开，这才停下了手。 江凡抬头看向林月梅，“林姨，你去把上次我留在你这里的药箱和银针拿来。” 林月梅闻言，起身就往自己家跑。 男人此时肿红的面色已经消退下去好多，只是依旧就抽搐着。 江凡向着王姐解释道：“是突发癫痫，刚才沫子流了些进呼吸道，差点窒息。” 王姐闻言，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刚才她要是搬动了自家丈夫，一个不好还真就给他弄死了。 “小伙子，谢谢啊。” 江凡摇了摇头，看着满手的白沫子，起身去水龙头冲洗。 没一会儿，林月梅拿着药箱和银针回来，江凡甩了甩手上的水，在药箱里拿出酒精在手上一阵喷，搓了搓手后，江凡拿出纱布扯下一截，叠好之后掰开了男人的嘴，垫在了上下两排牙齿之间，防止他出现舌咬伤。 接着，江凡将布包打开，露出一排的银针。 取出一根，用酒精消毒。 王姐见状，连忙出声阻止，“小伙子，你干嘛？你要给他上针啊？” 江凡点头解释：“他的癫痫很严重，必须马上处理，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可……” 林月梅在一宽慰道：“王姐，你就放心吧，凡子的医术好得很，交给他吧。” 王姐看了看自家丈夫痛苦的模样，又看了看江凡手里的银针，咬着牙点了点头。 江凡见王姐答应下来，伸手将男人的裤头扒下，就连里面的短裤也给扒了下来。 伸手按住男人尾骨一直往下，在末位的位置找到长强穴，江凡一针扎下。 林月梅见状早就转过了身子，心里不禁嘀咕，凡子也真是的，也不提前说一声。 江凡又取出一根银针消毒，在长强穴位置附近找到腰俞扎下。 又接连在身柱、大椎、风府、百会、囟会等几个穴位下针之后，江凡看了眼男人的状况，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从一进到这屋子里，江凡就没有停止过动作，不停的扎针、取针、消毒，这时候江凡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上衣也被汗水给浸透了。 林月梅见状走过去帮江凡擦了擦额头的汗，接着又起身在王姐家的餐桌上给江凡倒了杯水给递过去。 江凡接过，咕噜咕噜的喝完，看了眼依然焦急的王姐，解释道：“再等会儿他情况就稳定了。” 王姐抬头看向江凡，一双眼睛里眼泪已经在打转了，“小伙子，谢谢你。” “您叫我凡子吧，林姨叫你姐，我就叫你王姨。” 王姐点了点头。 江凡恢复体力之后，男人的癫痫症状也渐渐消退了下去，在他意识清醒的时候，江凡连忙让王姨先来到男人身前，不能让他乱动。 男人眼神逐渐聚焦，“芳儿？我这是怎么了？” 说完，男人下意识就要支撑着身体站起来。 王芳一把按住他，“别动！你刚才发癫痫了，现在身上扎着针呢，得把针取了才能动。” 王芳将她回家之后所有的事情都给男人说了，男人听完之后一阵后怕。 听自己媳妇儿的意思，要是没有这个小伙子，自己今天弄不好要交代在这里。 男人感激的看向江凡，他也跟王芳一样叫着江凡，“凡子，谢谢，你这是救了我一条命啊。” 江凡摆了摆手，“叔，不用这么客气，我就是随手帮个忙而已。” 男人善意的笑了笑，“我叫沈中全，你以后叫我沈叔吧。” 江凡点头，看了看时间，起身来到沈中全身后，将所有的银针都给拔出，用纸巾包了起来。 接着又帮沈中全擦拭背部，这才让他穿好裤子起身。 这时候，躲到阳台去的林月梅才再次走进客厅，刚才她见沈中全要要恢复意识了，赶紧跑到阳台去，免得尴尬。 沈中全起身动了动，笑着道：“今天中午就别走了，就在我这儿吃个便饭，就当我感谢你们了。” 一旁的王芳也点头附和。 可江凡却摇了摇头：“沈叔，你得去医院先看看，你这是突发癫痫，得去看看到底是因为什么。” 话音一转，江凡好似开玩笑道：“而且你就这么信任我啊？都不去医院复查一下？” 沈中全闻言一愣，莞尔笑道：“嗨，你看我，那我还是去医院一趟吧。” 江凡和林月梅两人将沈中全两口子送到楼下，这才转身上了楼。 “你知道沈中全是谁吗？” 第38章 沈中全 江凡闻言一愣，疑惑问道：“他不是林姨你的邻居嘛？” 林月梅白了江凡一眼，“我能不知道他是我邻居，我说的是你没听过他？” 江凡回忆了一下之后摇头，他的记忆中确实没有这个名字。 林月梅伸手在江凡脑袋上一指，“镇子上的生态园和那个九州酒店听过吧？” 江凡闻言点头，这两个他倒是听过，生态园不是搞什么生态的，是流经镇子旁的江边儿上不远的地方圈了一块地建成的娱乐场所。 里面有好几个大厅，专门给结婚用的，镇子周边只要是家庭稍微上点档次的都是在那里结的婚，没别的什么，就是有面儿。 除了几个大厅，还有台球室，棋牌室，ktv……反正镇子上能娱乐的东西，在生态园里基本上都有。 而那九州酒店则是镇上最好的酒店了，说是酒店还是牵强了点，最多只能算是上等一点的宾馆，只是名字取得牛气了一点。 一般在生态园办了婚礼的，都会选择在九州酒店订房间招待远来的客人住下，这一来一回，生态园老板左手倒右手，两边钱全给赚了。 林月双手环胸，笑着看向江凡，“那如果我说沈中全是生态园和九州酒店的老板呢？” “啊？” 江凡惊了一下，沈中全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就连他老婆王芳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有钱人，怎么可能会是这么大的老板？ “他那么大个老板怎么和你住对门啊？而且他们家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有钱人啊。” 林月梅拍了江凡一下，“咋的？你还瞧不上姨这小区了？我跟你说，不是所有的有钱人都得把自己有钱写在脸上。” “他们两口子年轻那会儿也是从苦日子过来的，别人就是喜欢过咱们这些老百姓的生活，有啥问题？还有他们之所以住这儿，是因为他们好多年前有孩子的时候，就住在这里的，后来好像他们一家人出了车祸，那孩子死了，王姐也没法子再怀孕了，住这儿，可能是想孩子吧。” 江凡听完，点了点头，喜欢过老百姓的生活这一点，他倒是感同身受，他就怎么着都觉得村子里待着舒服。 “所以啊，你小子这次走大运了，他可不只是这两样资产，街上的那几间金店也是他开的，还有些杂七杂八的，就这么着说吧，这镇上值钱的买卖全让他给做了。” “你这次算是救了他的命，你小子往后要是在镇上有个什么事情，只要给他说一声，人啥事儿摆不平？” 理是这么个理儿，可江凡却摇了摇头，“我只是碰巧救了他，又不是什么图他什么，要是真这样做了，到时候人家还不知怎么看我呢，再说了，林姨你还住在这儿呢，往后还得和他们家走动，这份情就当记你头上了。” 林月梅笑着无奈摇头，“你啊，就是个老好人。” “走吧，姨给弄了中饭吃了再回去，小甜应该也快回来了，到时候姨也跟你们走一趟，让人送点东西到家里，你们两个方便用。” 两人回了屋，林月梅在厨房弄中饭，江凡就坐在客厅，不敢去帮忙，他怕林姨又动手动脚的，到时候他控制不住自己，要是被唐甜回来看见，那就麻烦了。 没坐一会儿，唐甜就拎着好几个袋子回来了。 “江凡哥？快接一下，太重了。” 江凡接过袋子往里面看了一眼，里面啥都有，生活用品、零食…… “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嘛？带回乡下吗？” “你问我妈，她让我去买的。” 听到声音，林月梅拿着锅铲走出厨房，正好听到这句话。 “都是买给你俩用的啊，这些东西村里的小卖部又没得卖，到时候你也难得一趟趟的跑。” “林姨，我……” 江凡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林月梅嘴上说的是省得他跑，可江凡却知道这是不想让他花钱。 林月梅见江凡这副模样，一挥手里的锅铲，“行了啊，一个大男人斤斤计较这些干啥，要说来，还是姨占了你的便宜，你在我家里做客，出手救了沈中全，你以为人家不会记我的情啊？” “姨往后在镇子上要办啥事不知道要省去多少麻烦，还有，你小子不是还要帮忙辅导小甜吗，这不费时费力的啊？” “行了，该说的也都说了，洗手准备吃饭。” 江凡和唐甜两人挤进卫生间洗手。 唐甜笑着凑近江凡耳边道：“江凡哥，一想到下午就能跟你回村子，我就高兴得不行。” “我一天都不想和我妈待了，她天天叫我干活，今天要不是你来，我买了东西回来还得做饭。” 江凡本就是在靠墙的一边，唐甜这一凑上来，贴着他的身体，他就是想退都退不了，只能任由温润娇躯贴着自己。 “你又不是没在村里待过，村里的日子可没你想的那么好过。” 唐甜嘟嘴道：“哪有，我记得村里明明很好玩儿的，就是后来长大了点，我爸妈不让我出门和你们玩儿了。” 江凡无奈苦笑摇头，“你是不是忘记你回去干嘛的了？你现在的目的不是玩儿，而是好好复习，考上大学。” “而且那些你小时候觉得好玩的东西，现在可不一定还这么觉得了。” “好吧……” 听了江凡的话，唐甜兴致低落了下来。 江凡见状，话音一转道：“不过江凡哥可以带你玩些不一样的东西，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真的？我就知道江凡哥最好了。” 唐甜眸子一亮，又高兴了起来，在江凡的脸上吧唧一声，蹦蹦跳跳的去了客厅。 被唐甜偷袭，江凡不由得一愣，少女的清香还在鼻尖萦绕，脸上被亲过的地方还有些温度残留。 伸手轻轻将脸上的口水擦拭掉，江凡无奈摇了摇头，洗了手出了卫生间。 江凡看着餐桌旁的乐开怀的唐甜，一阵头大。 到底是还在上学的少女，好哄又好骗，可他哪有什么带唐甜玩的。 上山采药和修房子？ 第39章 回村 吃过午饭之后，林月梅一个人把屋子收拾了。 江凡则是帮着唐甜收拾东西，光是衣服就装了整整两个大箱子的，要知道，这还只是夏天的衣服。 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也装了两个大袋子。 还好这妮子现在还用不上化妆品，否则江凡都不知道怎么帮她把这些东西带回村子里去。 这些东西装完，还得带上高一高二的书，又是满当当的一箱子，有那么一瞬间，江凡很想劝她放弃得了…… 等两人收拾好之后，江凡帮着把东西搬到客厅。 唐甜又回去检查了一下，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东西。 江凡看着客厅里一大堆要带回村子的东西，忍不住感叹道：“林姨，小甜这都快赶上搬家了。” “女孩子东西多，很正常的嘛。” 缓了缓，林月梅叹息一声道：“凡子，这次我让小甜跟着你回去，其实对她的成绩没抱多大的期望，她从上初中开始，成绩就一直是学校垫底的，一年时间，姨也知道是救不活的。” “你要多给她讲些外面的弯弯绕绕，还有记得让她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养成独立的好习惯，明年毕业了不管是嫁人也好，还是出去找事儿做也好，都是有好处的。” 江凡点头应下，“成，林姨我都记下了。” 林月梅的交代倒是让江凡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唐甜跟着他下乡去一年，到时候成绩不见好转，他和林姨不好交代。 不过能不能考上大学这事儿，江凡会尽力而为，他还是挺想让唐甜这妮子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的。 没一会儿，唐甜又拿了些东西走出，一股脑的给塞进袋子里后，兴高采烈道：“走吧，东西都带齐了。” 林月梅看着唐甜的那股子兴奋劲儿，忍不住叹息一声，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东西全部搬下去吧，我叫了摩托来拉。” 三人陆陆续续将都东西给带下楼，最后好几辆摩托把东西绑在后座，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村去了。 一进村子，闲来无事在村口吹牛打屁的村民一下子就认出了林月梅，短暂的打过招呼，简短的说了下唐甜的事情，摩托车发动，径直朝着林月梅家的老房子去了。 林月梅家的老房子和王明家离的不远，也是有院子的，就是平时没怎么住人，院子里长了好多草。 房子就是石头房子，拢共四间房，中间是堂屋，左右两边各一间卧室，屋子外边的走廊边缘还有一间，里面是灶屋和旱厕。 院子边上有个棚屋，里面是放柴木、农具的。 摩托车在院子外面停下，师傅帮着把东西给卸下，林月梅给了钱就让他们走了。 她今天不回去，得帮着把屋子里收拾好，明天再走。 王明听到动静跑出来一瞧，发现是林月梅回来了，两人寒暄了一下。 当得知林月梅竟然将自己的老房子暂时给江凡住的时候，笑得不知道有多开怀。 江凡现在有了落脚的地方，他也不用愁了，这可和在陈富贵家住着不一样，人屋里是两口子，短时间你跟着住还行，可时间长了那能行吗？那不就是三个人过日子了？ 江凡倒是不知道他的想法，拿着钥匙把堂屋的门给打开，门一开，里面浓重潮湿发霉的味道传出，江凡伸手捂住了鼻子，把门敞开了些。 屋里除了有些霉味，桌子板凳啥的也都有点朽垮垮的，江凡又去看了两间卧室，把封在窗户上的蛇皮口袋给扯了下来让房间通风。 总的来说还算不错，至少比在塘子边上要强。 随后，几人开始收拾屋里屋外，屋里不能用的东西全部给丢掉，院子里的杂草全给割了。 期间，陈富贵和李翠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也跑了过来帮忙。 一群人弄到太阳落山，总算是把屋子给弄干净了。 林月梅在灶屋弄饭，叫了陈富贵两口子、王明父女，李翠娘俩，几个人就在屋里吃了顿饭。 吃着吃着，林月梅突然举杯道：“来，走一个，一年到头咱们也见不了几回。” “不过下面这一年，我就经常会回来了，我不在的时候，小甜就拜托你们看着点儿。” 几人点头，碰杯喝了酒。 李翠放下杯子，白了林月梅一眼，“把姑娘就这么丢乡下，你倒是好耍了。” “嘿，我姑娘不就是你姑娘？你没事儿多过来瞧瞧。” “你怎么不自己回来看着？” 林月梅连忙摆手，“镇上住惯了，回来不适应。” “哟，大城市的人是不一样。” “哈哈哈……” 一顿饭在叙旧和欢声笑语中过得很快。 女人们帮着林月梅收拾了碗筷，这才各回各家。 临走之前，陈富贵拉过江凡，小声说道：“凡子，你记着点你嫂子的事儿，抓紧时间办了吧，昨天和黄凤打了一架，心情不好，今天又给我提娃的事儿了。” 江凡看了看身周，点头道：“成，我记下了。” 陈富贵拍了拍江凡肩膀，转身走了。 人都走了，就剩下林月梅母女和江凡了，屋里又没个电视，沙发啥的，又不能看，又不能躺，林月梅忙活了一天，腰不舒服，就让江凡两个打水洗漱，准备躺下睡觉了。 洗脚的时候，江凡看到林月梅一直捂着腰，等收拾好床铺之后，江凡手里拿着银针和酒精去敲响了林月梅母女的房门。 “林姨，我看你腰不舒服，我来给你针灸一下。” 屋里还在说话的娘俩听到江凡的话顿时没了声响，没一会儿，唐甜跑来开了道缝，探出个脑袋，笑嘻嘻道：“江凡哥，等一下，我妈换衣服呢。” 过了一会儿，林月梅喊道：“好了。” 唐甜这才让开了身子，让江凡进去。 林月梅穿着短袖短裤趴在床上，旁边的薄被上是换下的睡裙，一下就明白为啥林月梅要换衣服了，唐甜在这里，肯定不能像上次那样直接把睡裙撩上去扎针。 想着，江凡把睡裙拿开了点，“林姨，和上次一样，把衣服撩上去。” 唐甜就在旁边看着，江凡也不好自己伸手去撩。 林月梅照做，伸手把衣服撩到胸口往下的位置。 顷刻间，林月梅洁白光滑的后背再一次出现在江凡眼前。 第40章 进山 林姨的背还是和第一次见的时候一样美，不过有唐甜在，江凡不敢多看，赶紧低头取出银针消毒。 消毒之后，开始找穴位、扎针，上次已经给林月梅扎过一次了，穴位也不需要再用手去捏着肉找。 腰上的穴位上针之后，就该轮到臀的穴位了，只是因为唐甜在，江凡有些犹豫。 感受到江凡的犹豫，林月梅扭头看了一眼，一下子就明白了。 “小甜，你江凡哥已经上好针了，你去灶屋给妈烧点热水，待会儿妈好擦身子。” 唐甜也没多想，径直去了灶屋。 唐甜一走，林月梅迅速伸手把裤子往下扒，里边的三角短裤露了出来。 鼻尖嗅到异味，江凡觉得呼吸都不顺畅了，手上也没了动作。 林月梅见江凡还没有动作，又回头看了一眼，见江凡盯着自己目不转睛，欢喜的同时又忍不住的催促道：“赶紧的，待会儿小甜回来了。你要是想看，哪天来镇子上，姨不仅让你看，还让你碰。” “哦哦……啊？”江凡被逮住个正着，先是尴尬，听到林月梅的后半句，又被震惊到了。 “啊什么啊，快点。” 江凡不再耽搁，沉心静气，下针如飞。 没一会儿就扎好了针，他也不敢再待在床边了，跑到屋门口看着堂屋门口，要是唐甜回来他也能在第一时间给林姨把屁股上的针给拔了。 好在是唐甜好多年没用过土灶，木柴又有些潮，弄了好久才点燃火，等水烧好端进来的时候，林月梅这边已经扎够了时间。 江凡把银针一根根取下消毒，给放进布包里。 又下意识的拿起一旁盆里的帕子给林月梅擦拭起来。 林月梅觉得好笑，凡子是咋想的，她女儿还在这里，用得着他来吗？ 不过江凡都不在乎，她当然也不用在乎了。 反正唐甜也不懂这些。 扭头看到认真擦拭的江凡和他身后正看着书的唐甜，林月梅有心逗弄一下江凡。 搭在床边的手往回收，一爪偷袭江凡，江凡一哆嗦，但却不敢声张，只能任由林月梅胡来。 林月梅此时瞪大了双眼，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江凡的资本，没想到这么雄厚。 江凡加快了手里的动作，三两下就给林月梅擦拭完，还故意大声说了句，“林姨，已经擦好了。” 林月梅知道江凡的小心思，这才有些爱不释手的松开。 “嗯，你回去吧，姨和小甜也该睡了。”林月梅边拉下衣服，边说道。 江凡微躬着身体，背对着唐甜逃也似的跑了。 唐甜见江凡像一阵风一样，忍不住问道：“妈，江凡哥跑什么啊？” 林月梅忽然开怀大笑道：“你江凡哥急着上厕所呢。” 回到床上的江凡夹紧了被子，想着刚才的画面，心怦怦跳个不停。 林姨也太大胆了！ 这要是被小甜给发现，天都得破个窟窿！ 一夜无话，江凡翻来覆去好久才睡过去。 江凡第二天早上是被唐甜给叫醒的，林月梅看着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来到灶屋打热水的江凡，调笑道：“你小子昨晚准没想好事儿。” 江凡被点破，舀了一瓢热水，赶紧跑路。 早上就着昨晚上的剩菜，林月梅煮了三碗面。 林月梅草草吃完收拾了之后，打电话叫了个摩托来村里接，等车的时候，林月梅对着唐甜一阵叮嘱，什么要听江凡的话，有什么事就给她打电话之类的。 唐甜闷着脑袋应下，等林月梅坐上摩托车一走，唐甜欢呼一声，高兴的蹦起来，“终于走了！” 江凡看着孩子气的唐甜，无奈摇了摇头。 “小甜，你自己在家里看书，江凡哥要去山上转转，待会儿中午的时候，我回来煮饭。” 回来二十来天了，除了最开始的两天去山里采了些草药晾着，不过都被压在房子里了。 后面的时间里，诸事缠身，一直没机会去村子后面的山上看看，今天正好有了时间，得再去看看山上的情况。 诊所要简单装修一下，还得买些设备，后面办证啥的样样都要钱，得抓紧时间搞钱了。 唐甜听到江凡要去山上，眸子一亮，“我也要去！” 江凡摇头道：“不行，你今天得在家里看书，等我去看看山上的情况，后面再带你去。” 唐甜嘟着嘴极不情愿的回了屋里，把小桌子小板凳拿到堂屋外架起，又把书拿出来摆上。 江凡又叮嘱了两句，自己背了个背篓，拿了把柴刀跟小锄头，径直往村子后面的山里去了。 这也怪不得江凡不要唐甜去，一来唐甜这几年都生活在镇上，不知道有多久没走山路了，万一崴脚、摔跤啥的，他不好跟林姨交代。 二来前几天刚下了大雨，山里估计还没干透，走起来应该不会很方便。 三来就是后面的山里有野猪，以前村子里好多人都吃过那畜生的亏，别人不说，陈富贵就是在后山被野猪给拱了，导致失去了生育能力。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常年有人受伤，村子里就是偶尔有人上去，那也是在外围的位置捡捡山货，不敢往深处走了。 所以，江凡笃定山的深处有更加值钱的草药和山货，特别是草药，村里人就算看到了也不认识的，等于说这么大座山任由他江凡采。 虽然有可能有凶险，但是不得不去，不去冒这个险就没钱，没钱连生活都难以维持，还谈什么开诊所。 江凡顺着山脚一路往上爬，果然如他所料，山里还没干透，地上松泡泡的，踩一下溜一下。 走到村子里大多数人捡山货的位置，江凡再往里走了三五十米的距离，就不再往前走了，开始横向翻找起来。 江凡一路走，一路用小锄头挖着草药，走着走着，一个抬头，看到一株结着小果子的树。 他眼睛一亮，摘下果子瞧了瞧。 连翘！ 江凡再往里面看了看，后面一小片全是这连翘树。 这玩意儿药用价值不错，主要是用于清热解毒、治疗咳嗽，价格还不低。 江凡看着这一小片结满了果子的连翘树，开心的笑了起来。 第41章 日思夜想 眼前的这一小片连翘树，要是全部采回去的话，估计是不少的一笔收入。 而且这可不是大规模种植的连翘，眼前这些可都是野生的，价格会更贵上一些。 江凡当即把背篓放下，动作迅速的采摘连翘。 一直到把背篓装满，江凡才停下手，也就采光了三棵连翘树而已，还有好多都还没动。 不过江凡也不急于这一时，这玩意儿长这么多在这里都没人来弄，等回去给唐甜做了午饭，下午拿几个蛇皮袋子来，抓紧在两天时间里把这一片连翘给收回去卖了。 江凡用柴刀砍了根棍子，小心翼翼拄着，背着满背篓的连翘下山。 江凡回到家没有看到唐甜，就只剩下桌子上的书摆在那儿。 他也没多想，附近都是邻居，这么大个姑娘也走不丢，江凡把背篓里的那些连翘用蛇皮口袋装了起来放在堂屋，中药这东西要卖生的就尽量保持水分，要卖干的就彻底晒干再拿去卖。 倒干不干的时候拿去卖是最亏的。 收拾好连翘，江凡往外走去，最后在王明家找到了唐甜，这妮子和王莎莎聊得正欢。 江凡听着屋里的欢声笑语，想了想，板着一张脸走了进去。 两人见江凡走进屋子，眼睛同时亮了起来，几乎是同一时间起身向江凡迎去。 可王莎莎腿上有伤终究是慢了一步，让唐甜抢了先。 唐甜看江凡板着张脸，拉着江凡的手摇晃起来，撒娇道：“江凡哥，你不在家我一个人好害怕啊，所以我就来莎莎姐这里玩儿了，你不会怪我吧？” 江凡原本想要说的话全被唐甜给堵在嗓子眼儿了，他莞尔一笑，伸手在唐甜额头轻轻敲了一下，“上午就算了，下午不准乱跑了，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看书。” 唐甜耸了耸肩，吐着舌头。 王莎莎看着两人的互动，眼神黯淡下来，心里有点不舒服。 江凡看到王莎莎傻站在一旁，笑着上前道：“莎莎，这几天事情有点多，都忘记看你的伤了，你撩起来我看看。” 提了根凳子放在王莎莎身前，江凡示意王莎莎坐上去。 随后撩起她的裙子，把脑袋往后撇，看了看王莎莎的伤口，恢复得很好，基本上已经长拢了，再过两天就能拆线了。 江凡扭头间，看到了王莎莎大腿处的靓丽风景，不过他并没有多看，把裙子放了下来，“愈合得还算不错，过两天就可以拆线了。” “这样吧，后天早上我刚好要去镇上卖点药材，到时候我们一起。” 王莎莎听到要和江凡一起去拆线，心里有些高兴，江凡哥还是把她放在心上的。 “嗯！那我后天早点起来。” 江凡起身和王莎莎告别，带着唐甜往回走。 刚走到院子，就看到李翠站在院子里，江凡走过去问道：“婶儿，咋了？” 看到江凡回来，李翠眼睛里闪过欣喜，随后她又看到了江凡身后的唐甜，眼神变的平淡了下来。 “没咋，婶儿想让你去看看妞妞的脚，药粉已经用完了，你再去看看还要不要继续用。” 李翠并没有说谎，她确实是来让江凡去看看妞妞的伤的，可还有没说出来的一点是自从江凡那天昏迷后，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和江凡单独相处了。 昨天晚上虽然坐在一桌吃饭，可是那么多人在，她都没好意思和江凡多说话。 今天正好借着妞妞的事叫江凡过去一趟。 江凡闻言一拍脑袋，“嗨，这事儿怪我，婶儿，等我煮饭吃了就过去看。” “还煮什么……” 李翠正想让江凡别弄饭了，直接去她那儿吃，可是突然想到要是江凡去了唐甜不也得跟着去。 倒不是舍不得多加一副碗筷，而是唐甜去了，她就没法子和江凡独处了。 索性也就改了口，“那行，你先煮饭，婶儿也的回去做饭了。” “吃了饭记得来啊，凡子。” 江凡点头应下。 …… 吃过午饭收拾好之后，江凡让唐甜自己在屋里看书，他朝李翠家走去。 来到李翠家的时候，李翠吃着呢，看到江凡来了，赶紧擦了擦嘴，笑颜如花的迎了出来，“来了啊，快进来坐。” 一旁的妞妞看到江凡也跳下凳子跑到江凡身前抱着他的腿，‘哥哥，哥哥’的叫着。 江凡蹲下来用额头蹭了蹭妞妞脑袋，“想我没啊，妞妞。” 妞妞笑着点头，“想啊。” 很快她又嘟起嘴委屈道：“你都好久没来看我了。” 江凡见状只觉得心都化了，连忙解释道：“哥哥这几天一直在忙，以后哥哥一有时间就来看你，好不好？” 小孩子好哄，妞妞一听江凡这话，马上抬起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点个不停，“好啊，好啊。” 李翠看着亲昵的两人，一时间有些恍惚。 她在家的时候妞妞也在家，她出去做农活的时候，就把妞妞带出去，不像江凡他们那一辈，孩子多，有人玩，可妞妞从小就孤独惯了。 在她眼里，似乎只有江凡最近每次来的时候，妞妞才会这么开心。 要是凡子能一直陪着妞妞长大该多好啊？ 李翠忍不住的在心里这样想着。 江凡哄好妞妞后，把她放在凉板上，脱下鞋子看了一眼，在他调配的药粉作用下，被烫伤的死皮已经脱落，里面长出了新肉。 只是颜色略有不同罢了，等新肉再长一段时间就能和周围的肌肤无异了。 江凡又重新给妞妞把鞋给穿上，扭头看向李翠，“婶儿，妞妞已经不用上药了，再等一段时间就行了。” “婶儿？” 见李翠没回话，江凡又叫了一声。 “啊……妞妞的脚咋样了？” 江凡又给说了一遍。 李翠闻言松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下之后，她看着江凡道：“凡子，你过来，我有点事儿问你。” 随后她又叮嘱妞妞就在堂屋待着别乱跑。 江凡跟着李翠进了旁边的卧室，卧室里没开灯，显得有些暗。 “婶儿，啥事儿啊？” 李翠没有回话，只是回身将门给关上。 下一刻，她便迫不及待的扑进了江凡怀里。 第42章 野猪脚印 突如其来的香软入怀，江凡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下意识朝屋外望了一眼。 “婶儿，妞妞还在外面。” 李翠紧紧搂住江凡，脑袋贴在他坚挺胸膛上，鼻腔里轻轻瓮了一声，有些委屈的说道：“婶儿只是抱抱你。” “婶儿感觉已经好久没抱你了。” 听了李翠前半句话，江凡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李翠要不管不顾，真刀真枪的来，这要是被妞妞给发现了，不得说江凡哥哥打她妈妈呀？ 后半句话倒是让江凡恍惚了一下，上次两人拥抱好像还是在从镇上回村路上的那棵老黄果树后边。 房间有些暗，江凡看不清李翠的脸，只能听到她鼻腔呼气的声音，感受到她贴合着自己的丰腴身子一起一伏的。 江凡情不自禁的伸手环住李翠虽然不纤细但是紧致的腰肢，手掌轻轻摩挲着薄薄的短袖衫。 李翠忍不住娇躯一颤，在黑暗中抬头，呼吸稍微加重了点，“凡子……” 好几年没有男人的李翠即便是被江凡简单的轻抚后背，顿时也有些意乱情迷。 感受到李翠的状态不对，江凡心里一跳，连忙停住了手，他怕再来下去，李翠先遭不住了。 两人也不好大声说话，就这么静静拥抱了一会儿，李翠仰头在江凡脖颈位置使劲儿蹭了蹭，嗅了嗅江凡的味道，这才放开了江凡。 “走吧，凡子，差不多了。” 江凡被李翠亲密的动作拱得怪舒服的，身体有点燥热起来，在李翠即将离开怀抱的时候，他捧起李翠的脑袋，一口亲了下去，温润又带有一丝丝甜味，他刚要在进一步的时候，堂屋的妞妞突然喊道。 “妈妈，我要上厕所。” 两人被妞妞这一声吓了一跳，连忙分开。 李翠低头提了提领口，伸手快速在身上抚了几下，开门走了出去。 “走吧，妈带你去。” 李翠的突然离开，让江凡有点空荡荡的，抿了抿嘴巴，江凡回味了一下李翠的味道，朝堂屋走去。 江凡看着桌上李翠碗里还有大半碗饭，刚才他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婶儿在吃饭，为了和他相处这么一会儿的时间，连吃饭都顾不上了，江凡有些心疼，自己在这儿李翠连吃个饭都吃不好，还是先回去吧。 想着，江凡朝着厕所位置喊了一声，“婶儿，我先回去了，家里还有事。” 说完，江凡还不等李翠回应，转身往回走去。 等李翠急忙追出来的时候，已经看不见江凡的身影了。 回到院子的江凡，看到唐甜正闷着脑袋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江凡起先还有点欣慰，等他悄声走近的时候才发现唐甜在书上画大头娃娃。 江凡这叫一个头大，这样成绩能好得了吗？ “小甜，别画了，赶紧看书。” 听到江凡的声音，唐甜先是被吓了一跳，接着就高兴得蹦跶起来，“江凡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无聊。” 江凡无奈笑道：“我就走了一个小时不到，什么叫终于回来了。” 唐甜嘟着粉嫩晶莹的小嘴，扭了扭身子，“人家这不是无聊嘛，你回来吃了个饭就又走了，待会儿还要上山，合着这一整天就我一个人在屋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让你坐这儿看一整天书你看得进去吗？” 其实江凡还真能看进去，爷爷奶奶走了之后，他回家看书的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看一整天，期间还得煮饭洗碗干些杂活儿。 唐甜这妮子在镇上过习惯了，学校里应该有不少一丘之貉，整天混在一起玩，突然变成一个人了，感觉到孤独也是正常的。 江凡想了想，让她自己一个人看，他不在的时候，唐甜估计也是坐那儿干些乱七八糟的，与其这样折磨她，还不如自己下午动作搞快一点，早点回来守着她，顺便了解一下她成绩到底烂到了什么地步。 想着，江凡伸手在唐甜额头轻轻敲了下，“你啊，白天不用看书了，等我下午点收工了回来再带着你看，白天要么在家待着，要么去村子里玩儿，但是不要走远了，你也是大姑娘了，知道哪些地方有危险的。” 唐甜一听不用看书了，高兴得绕着江凡跑。 “好耶，好耶。” 江凡被唐甜的青春气息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 等唐甜停了动作，江凡收拾了一下，又叮嘱唐甜千万要注意安全，然后拿了两个蛇皮袋子，换了个大一点的背篓，又往山上去了。 来到连翘树旁边，江凡放下家伙事儿就开始采摘，一棵接着一棵的连翘树被江凡给薅光。 突然，江凡脚下一滑，身形踉跄，急忙伸手逮住眼前的连翘树，这才没有摔倒在地。 江凡低头看去，脚下有好些印子，这是……猪叉印子！ 蹲下身子，江凡又仔细瞧了瞧，印子应该是刚破土不久，里面的泥还是润的，但不是湿的。 是下雨之后踩上的，那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 有野猪来过！ 江凡没有急着起身，眼神警惕的扫视四周，林子里的鸟叫虫鸣钻进江凡耳朵，除此之外，江凡并没有任何发现。 蹲在地上将采摘好的连翘收拾好，江凡屏气凝神背着背篓往山下走去。 等到了山下，回身看了眼林子，江凡长舒了一口气，心里一阵后怕，野猪居然在他采药那附近游荡过。 幸好发现的早，这要是闷着脑袋一直在林子里钻，怕是野猪来了背后都不知道。 把连翘背回家放好，江凡开始思索起来，这事儿不能因为有野猪出没就不搞了，得想个法子。 今天两次进山那也就是运气好，没碰上野猪，要真碰上了，就他一个人，铁定跑不掉。 得找人一起进山，帮忙采药的同时，还能看着点周围，就是野猪真来了，到时候也有个照应。 可是该找谁呢？ 第43章 帮手 江凡先是想到村子里平时没多少事的人，不过大部分都是女人，他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一来和女人进山，不管你是去干什么，都会被传流言蜚语，二来野猪来了，女人顶不上什么用。 而无事可做的男人都是像周扒皮和刘大壮这样的无赖和二流子，和这样的人一起做事，怕是骨头都要被啃得不剩。 这事还是得身强力壮的男人来，江凡想到了陈富贵，富贵哥平日要么是种地，要么是出去打零工，一年到头下来，虽说日子比村里大多人要好过，可也没几个钱。 要是来帮着他采药的话，到时候卖了钱和富贵哥分，肯定比他打零工来得多。 打定主意，江凡关好门往陈富贵家走去。 至于唐甜那妮子，江凡回来就没看到人了，应该是跑去哪家玩去了。 来到陈富贵家，江凡径直走进院子，还没到堂屋呢，就听见屋里陈富贵的沉重叹息声。 “罗哥，这事儿赖我，要是我不给你说这事儿，也不会弄成今天这样。” “哥不怪你，哥反倒要谢谢你，这日子过不过都一样，只是我舍不得二狗。” 江凡听出来了，另外一个人是罗阳。 听他这话，似乎是决定和黄凤离了。 江凡想了想，这时候说这事儿也不合适，索性先回去，等晚点再来找陈富贵。 还没转身，就被端着菜走出灶屋的陈岚瞧见了。 陈岚看到江凡，眼睛一亮，笑着往院子里走了几步来到江凡身前，“凡子，你咋来了？” “是来找嫂子的？”她扭头看了眼堂屋，小声道：“今天怕是不行，你罗叔在屋里和富贵喝酒呢，他们两口子要离了，罗光已经带着黄凤和二狗去镇子上了。” 江凡叹息一声，果然是这样，他现在也想不明白当初把黄凤和罗光那事告诉陈富贵是对是错了。 说了就是现在这种情况，妻离子散。 要是不说，那罗阳就一直被蒙在鼓里，帮罗光养孩子，罗光背地里又和黄凤有事没事的搅在一起。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恐怕只有罗阳本人心里才能知道是对是错了。 “嫂子，我来找富贵哥说点事，既然罗叔在这儿，你们忙你们的，我晚点再过来。” 江凡转身就要走，哪晓得陈岚伸手拉住他，“走啥走啊，正好你罗叔今天在，有些话你们摆明了说，别憋在心里。” 江凡有些犹豫，他现在见着罗阳有点心虚。 陈岚见江凡不动，一边拽着江凡，一边朝屋里喊道：“陈富贵，凡子来了！” 堂屋里的陈富贵一听，立马就跑了出来。 这下江凡想跑都跑不掉了，只能跟着进了屋。 桌上堆着一大堆生花生，一大桶白酒，还有两三个菜，两人喝得面红耳赤。 江凡看到桌边红着脸的罗阳，只一时间不知道说点啥。 陈富贵见江凡手足无措，一把拽住他坐下，“站着干嘛，赶紧坐。” “媳妇儿，给凡子拿副碗筷，再弄两个菜。” 陈岚点头，给江凡拿了碗筷，又跑去厨房忙活。 罗阳盯着江凡看了一会儿，可能是因为年纪差距摆在那儿，有些话当着陈富贵能说出口，可当着江凡就说不出来了。 陈富贵见状，给江凡倒了杯酒，主动开口缓和气氛，“哎呀，都是一家人，你望我，我望你的干啥啊。” “来，走一个。” 三人拿着杯子碰了一下，陈富贵两个就喝了一口，江凡却是喝了大半杯下去。 放下杯子，江凡被酒精刺激，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罗阳说道：“罗叔，对不住，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弄成这样。” 罗阳一愣，苦笑着摇头道：“凡子，这事儿罗叔真不怪你，刚才我和富贵也说了，这事对我是好事，要不然罗叔可能到死都不知道这事儿，现在也好，一个人过得清净。” 江凡看着罗阳，他看得出罗阳的话半真半假，不怪他们是真的，一个人过得清净是假的。 “哎呀，我说罗哥，你也别太过意不去了，你真要是想二狗的时候，大不了去镇上看看他，不是父子不还是叔侄嘛，这又没什么，看开一点。”陈富贵拍着罗阳的肩膀道。 罗阳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随即陈富贵扭头问江凡：“凡子，你今儿过来有事儿还是咋的？” 江凡将正事说了出来，“是这样的，富贵哥，我今天上山采药，发现野猪脚印子了……” 江凡还没说完，陈富贵一下子站起身来，急道：“你去山上了？你知不知道我们上山都要好多人一起上去，你一个人就敢往山上跑，你真是不要命了！” 江凡被陈富贵呵斥，也没有生气，反而感觉心里有点暖，他知道陈富贵是担心他，毕竟陈富贵是吃过野猪的亏，知道那玩意儿的厉害。 江凡站起身拉着陈富贵坐下，“富贵哥，你先听我说，我知道一个人上山不对，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嘛，我想着你和我，咱们再找一两个帮手，一起去山上采药，一来动作快些，二来就是有野猪真来了，我们也能有个照应。” 陈富贵正要说话拒绝，江凡又接着说道：“你也知道我要开诊所，可光是塘子边上那两间房子肯定是不行的，样样都要钱，我必须得去冒这个险。” 陈富贵听完江凡的解释，情绪稍微稳定了些，“这药非采不可？” 江凡点头。 陈富贵想了想，有点犹豫的说道：“可是我平时还得做活，怕是没这么多时间帮你采药。” 听到这，江凡就知道事情成了大半了，笑着说道：“富贵哥，山里的草药比你想的要多、要贵，咱们采上几天草药，绝对比你打零工挣得多。” “唯一要注意的是，得防着点野猪。” 陈富贵知道江凡不会骗自己，想到上山采药既能帮江凡赶紧弄好诊所，又有钱赚，他闷了一口酒，重重放下杯子，“这事儿哥干了！” 第一个帮手有了，江凡松了口气，接着说道：“光是我们两个肯定不成，还得找人，富贵哥，你这边有人选吗，要那种能干事，咱们两兄弟又信得过的人。” 陈富贵低头思索着村子里是不是还有这样的人。 一旁的罗阳怔怔问道：“凡子，你看罗叔行不？” 第44章 意外之喜 江凡和陈富贵两人朝罗阳看去。 是啊！ 这不就是现成的帮手吗？ 罗阳马上要离婚了，他屋里就他一个人，压力也没有以前带着老婆孩子那么大了。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罗阳老实又能干，而且还是陈富贵亲戚，是绝对信得过的人。 陈富贵看向江凡，“凡子，有了罗哥，咱们上山这事儿就更加稳妥了。” 江凡顺着说道：“那是当然了，人多力量大嘛。” 陈富贵却摇了摇头，“不一样，你可能不知道，罗哥他爸以前是咱们村子里的猎户，后来受了点伤，上不了山，后来也就没打猎了，不过罗哥倒是跟着他爸学了些本事，而且他家还有打猎用的装备。等咱们采药的时候带上山去，就是那些畜生来了，我们全须全尾的下来应该还是问题不大的。” 江凡听到这话，恍然大悟，他着实没想到罗阳还有这个本事。 在他印象里只知道罗爷爷家里有些弓箭啥的，倒是不知道一瘸一拐的罗爷爷以前竟然是打猎的。 这下好了，不仅找了两个帮手，还为遇上那些畜生多上了一份保险。 “罗叔，富贵哥，今天你俩都喝了不少，上山不安全，先休息一下，晚点的时候我教你们认些草药，到时候采药的时候也有个头绪，明天早上咱们再上山。” 两人应了下来，也没继续喝酒了，吃了点花生米又闲聊了一会儿，罗阳走了，脑袋晕乎乎的，回去先睡一觉，说好了晚点的时候再过来。 陈富贵也喝得不少，江凡扶着他进了卧室，给他弄到床上摆正，没一会儿功夫，鼾声震天。 江凡退出来关上门的时候，陈岚正好端着菜走进来。 一看只有江凡一个人了，她疑惑问道：“人呢？咋就剩你了？” 江凡解释道：“罗叔回去了，富贵哥在屋里睡觉。” 陈岚把菜放桌子上，“你还吃吗？” 江凡摇头，中午他吃过饭的，这时候又不是饭点，先前喝酒的时候他也没怎么吃，就剥了点花生下酒。 “那成，我先收起来，晚上你就顺便在嫂子这里吃吧。” 江凡想到晚上要过来教陈富贵他们认草药，就应了下来，到时候给唐甜随便弄点，让她在屋里吃了就成。 “行，嫂子，那我就先回去了，晚点再过来。” 陈岚一听江凡要走，赶紧停了手，到江凡身前，把他按在沙发上，“坐着，嫂子有事和你说。” 说完，她去把卧室门打开，往里面看了一眼，见陈富贵睡得正香，她轻手轻脚的把门给关上，走回了江凡身边。 “嫂子，啥事儿啊，要是不急的话，我先回去睡一下，晚点我过来再说。” 江凡喝的不多，但是喝得急，脑袋也不好受，昏沉沉的。 陈岚看着江凡，笑颜如花，“还回去睡干嘛，你前几天在我们这儿住的那间房，还没收拾呢，床铺都是现成的，就在那儿睡吧，睡醒正好吃夜饭。” 江凡想的是回去睡，睡醒之后先给唐甜把晚饭弄了再过来，刚要拒绝，陈岚一把拉住他往他之前睡的那间拽。 江凡拗不过，只能跟着进去了。 一进门，陈岚反手把门给关上，顺带着还上了锁。 回身就把江凡给按在了床上，蹬掉鞋子骑在江凡身上。 她低头看着江凡，眼睛里好像能淌出水来，“凡子，咱们今天就把事给办了吧。” 说完，也不管江凡答不答应，伸手去撩江凡的短袖。 她是一天也等不了了，这事儿说了有半个月了，前前后后好几次，每次到了关键时刻，都被人给打断，她不信今天还会出现意外。 江凡晕乎乎的，想着只是睡一觉，哪里想到陈岚来势汹汹。 他下意识的伸手捂住上衣，不让陈岚往上扒拉。 两人来回拉扯间，气氛越发暧昧。 感受到陈岚身体传传递过来的火热，江凡本就滚烫的身体这下更加烫了，不受控制的动了念头。 感受到异样，陈岚伸手捞了一把，随即俯下身贴近江凡，“凡子，今儿个说什么嫂子也要把事给办了。” 说完，一口亲在江凡散发着酒气的嘴上。 江凡顿时瞪大了眼睛，嫂子今天的攻势太猛了。 柔软的唇袭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刺激着江凡的大脑，他下意识的回应着。 陈岚得到江凡的回应，眼中满是惊喜，看着身下的江凡笑意盈盈道：“凡子，你刚不是还要拒绝嘛，今天嫂子就让你当一回罗光，尝尝自家嫂子的味道。” 罗光！ 虽然陈岚只是一句调情的话。 可一听到这个名字，江凡一刹那清醒了大半，富贵哥还在一旁的屋里睡着，要是他今天背着陈富贵和嫂子就这样做了，那性质可就变了。 那他和罗光有什么区别？ 江凡一把掀开陈岚，起身提了提裤子说道：“嫂子，咱们这样不成，这样弄我不真成了罗光了？还是等哪天富贵哥清醒的时候再说吧。” “还有，我喝了酒，就算你怀上了，也影响孩子的健康。” “等我准备好咱们再说这事儿。” 江凡一股脑的说完，也不管陈岚听清没有，把反锁打开，开了门就往外跑。 眼神幽幽的看着来回荡悠的房门，陈岚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你说你好好的为啥非要提罗光。 自己把大好的机会给霍霍没了。 她下定决心，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其他的什么都不做，只闷着头干事就行。 一路跑着回家的江凡，在水缸了舀了一大瓢水咕噜咕噜喝下，撑着腿大口大口喘息着。 还好还好。 在屋里看了眼，唐甜那妮子还没回来，江凡回了卧室，准备冷静一下。 躺在床上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直到唐甜把他叫醒。 第45章 明天去不了镇上 江凡迷迷糊糊睁眼，唐甜洋溢着青春气息的脸正对着他。 她鼻间的气息洒落在江凡脸上，夹杂着少女独有的清新体香，闻上去异常舒心。 “江凡哥，我饿了。” 唐甜嘟着小嘴，香甜的气味自其口中传出。 江凡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把脑袋往旁边挪了挪。 “你先出去等等，我这就起来弄饭。” 唐甜听了，笑嘻嘻的走了。 出门之前，唐甜突然回头说道：“江凡哥，你刚才是不是做噩梦了，一直在喊不要不要。” 江凡吓了一跳，想到刚才做的梦，脸色一红，急忙问道：“你还听到了什么？” “没了，光听着你喊不要了。” 江凡松了口气说道：“我就是做了个噩梦，还好你把我叫醒了，你先去吧，我马上就出来。” 唐甜点点头，走了出去，她脸上嘬着一抹坏笑。 江凡哥可不只是说了不要哦…… 唐甜刚出门，江凡就撩开被子往下面一瞅，还真支棱。 江凡一阵懊悔，下次睡觉一定要关好门，要是再做这种梦，又说些什么奇怪的话，让唐甜听了去，那他以后还怎么面对唐甜啊。 等冷静下来后，江凡起床收拾了一下，去灶屋给唐甜做饭。 简单的下了碗面，江凡让唐甜自己吃，他便去了陈富贵家。 来到陈富贵家，连罗阳都已经到了，就等着他了。 一进门，江凡就看到陈岚浓浓的幽怨眼神，不敢多看，江凡把脑袋转向陈富贵两人，歉意道：“富贵哥，罗叔，不好意思，睡过头了。” 罗阳摆手道：“没事，我也刚坐下。” 陈富贵没好气道：“你小子下午也喝了不少，咋的还跑回去睡啊，你之前在我这儿住的那屋还没收拾，咋不就在我这睡？” 听到陈富贵提起这茬，江凡有点心虚朝他看去，他脸上只有疑问之色，没有其他的，江凡松了口气。 “我当时看凡子走路都走不稳了，我就留他了，可他非要回去睡，也不知道咋想的。” 陈岚在一旁瞪着江凡阴阳怪气。 江凡挠头解释道：“唐甜还在屋里呢，我想着回去睡，顺便给她把饭弄了。” 陈富贵听了江凡的解释，恍然大悟点头道：“也是，哎呀，不说这些了，先吃饭，待会儿冷了。” 四人开饭，因为待会儿有正事，就都没有喝酒。 吃过饭，陈岚把桌子收拾了出来，江凡让陈富贵找来了纸笔，给两人大致画了几样值钱的草药，又讲了采药时需要注意的技巧，哪些地方不可以损坏。 两人还以为采药就是用手去扯出来就成，没想到这里面有这么多弯弯绕绕，虽然听得一阵头大，但两人还是尽力去记，免得到时候白忙活。 等讲完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江凡又叮嘱了上山采药要带的工具，然后约定了明天早上一早在他家汇合，这才和罗阳一起离开。 陈富贵两口子站在门口相送。 陈岚突然伸手推了推陈富贵，朝着江凡努了努嘴。 “凡子，你等等！” 陈富贵跟着追了出来，“你拿点山货回去弄给唐甜那妮子吃。” 说完也不管江凡答不答应，陈富贵拉着他就往回走。 罗阳还得回去准备挖草药和打猎用的工具，和江凡打了声招呼，自己一个人走了。 陈富贵看罗阳身影消失在夜色当中后就停下了步子。 “富贵哥，真不用你拿，明天去山里我看到合适的就捡些回去给唐甜尝尝鲜就成。” 陈富贵在江凡耳边提醒道：“你小子是不是忘了什么事了。” “你嫂子今天下午又提起孩子的事情了，抽个时间咱们抓紧把这事给办了，免得夜长梦多。” 江凡眼神瞟向不远处的陈岚，“富贵哥，最近几天肯定是不成啊，咱们又是要上山采药，又是要去镇子上卖药的，晚上我回去还要给唐甜辅导，哪里有时间啊。” “你给嫂子说一声，等我们忙活完这几天再说吧。” 陈富贵想了想，采药这事对江凡而言确实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耽搁不得。 “那你记着点。”陈富贵拍着江凡的肩膀说道。 江凡点头，告别一声，赶紧脚底抹油开溜。 今天下午的事情还心有余悸，再加上他最近确实很忙，哪有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去做那事啊。 陈岚一脸期待的看着陈富贵，还以为他出马能带来好消息，可听到的是又要等几天。 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转身进了屋。 陈富贵看看江凡消失的方向，又扭头看看陈岚的背影，苦笑着摇头叹息。 回家路上的江凡突然想起和王莎莎约了明天要去镇上拆线，可明天要上山采药，肯定是去不成的，这事得去跟人家说一声。 江凡拐了个弯，朝王明家走去。 等走到的时候，他家院子门都已经关了。 是王明来给开的门。 听到江凡来了，王莎莎从房间里走出，一双眸子里满是欢喜。 江凡看着王莎莎高兴的样子，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歉意的说道：“莎莎，明天咱们去不了了，江凡哥药还没采完，明天还得接着采。” 一听明天去不了镇上，王莎莎情绪低落了下来，她的裙子都已经试了好几回了，就等着明天穿了。 江凡看王莎莎有些沮丧，想了想，这事确实是他做得不对，连忙补救道：“莎莎，咱们后天去也是一样的，到时候卖了药，江凡哥给你买条好看的裙子。” 王莎莎一下子就抬起头，高兴的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王莎莎重重点头道：“嗯！那我们就后天去！这次可不许再反悔了。” 江凡宠溺的看着喜笑颜开的王莎莎，“不反悔。” 明天要早起上山，两人没说几句，江凡刘告别一声回去了。 月光照耀下，江凡回了家，唐甜这妮子正逮着手机玩坦克大战。 江凡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径直进了灶屋烧水。 唐甜这样子，真要想考个大学，任重而道远啊。 第46章 收获颇丰 烧水洗漱过后，江凡让唐甜早点休息，说他明早得进山采药，今晚就先不辅导了。 听到不用学习，唐甜高兴得差点没把嗓子喊破，拉着江凡一个劲儿的蹦跶。 嘴里念叨着：“江凡哥对我最好了。” 江凡无奈摇头，等她欢喜够了，才去把门都给关好，进了卧室。 躺在在床上，江凡突发奇想的把父亲留下来的两本医书拿了出来，想了想，又把那本百草集放了回去，翻看起那本针灸。 从第一页看起，前面是最基础的针灸理论，其中有部分内容是和他所学的基础理论没有差别，但是另外一部分就显得有些与众不同了。 其中最让江凡震惊的一句话是：针灸亦可治百病。 江凡看到这的时候，更加被勾起兴趣了。 想弄清楚这句话是针灸能治疗一百种疾病的字面意思，还是广义上的百病。 越是看下去，江凡越是入迷，人体不同部位需以不同的手法行针，如何精准掌控行针力度，哪些穴位联合行针会有奇效。 等看到后半夜，江凡才扛不住了，把书收了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江凡被闹钟闹醒。 睁开沉重的眼睛，江凡爬起身，洗漱做饭。 陈富贵和罗阳过来的时候，江凡正好在收拾碗筷，去看了看还在呼呼大睡的唐甜，江凡把给她煮的糖心蛋盖在锅里，收拾好东西，跟着陈富贵两人往山里走。 三人都背着背篓，带着柴刀和小锄头还有蛇皮袋子。 罗阳手上拿着弓箭，身后的背篓里还装着箭矢，还有铁夹子。 江凡拿出一根箭矢看了看，箭尾是新插上的羽毛，整个箭身笔直光光滑，前端的箭头尖锐锋利，下端有两个倒钩，看样子应该昨晚罗阳才磨过。 看过之后江凡给放了回去，这玩意儿也就是野猪那皮糙肉厚的遭得住，要是射在人身上，保管一个透心凉。 三人进了山，江凡带着两人一路来到昨天采连翘的地方。 “就是这里了，我们上午先把连翘摘完。” 江凡指着面前的一片连翘树，“就是这下面有野猪脚印，看样子还是新鲜的，应该就是这两天踩上去的。” 罗阳朝着江凡手指的方向走过去，把连翘树往旁边刨了刨，蹲下身看着野猪脚印。 江凡两人也不耽搁，罗阳看情况时，他俩就摘连翘，手脚麻利。 罗阳顺着脚印往旁边走去，走出十来米的位置，他又谨慎的打量起四周，然后把背篓里的捕兽夹取了出来。 隔开一段距离安放一个，将野猪从山里走出的这一片方位给用捕兽夹堵住了。 安放好捕兽夹，他扯了些杂草将它们全都给未伪装好。 看了看没有遗漏之后，罗阳回了连翘树这边。 把弓箭背在身上，拿着背篓开始摘连翘。 “罗哥，弄好了？”陈富贵朝罗阳先前忙活的地方瞅了一眼问道。 罗阳点头，“那些畜生应该就是前两天出来过，不过都是从那个口子出来的，我把那个口子封住了。” 陈富贵闻言恨恨道：“要是能弄上一只，老子给它吃得皮都不剩。” 这玩意儿陈富贵可是对其恨之入骨。 三人干起活来都不含糊，半个上午就把这一片连翘给摘干净了。 全部倒进蛇皮口袋装好，暂时先放在了他们进山的位置。 足足有七八袋，再加上江凡昨天采摘的那一袋多正好装够九袋。 江凡看着堆成一堆的连翘，擦了擦额头的汗，欣慰的笑了。 三人抓紧时间扫荡这片区域，和连翘的直接采摘不同，有些草药的挖掘需要注意点，不能把入药的关键部分弄坏了，三人的速度就不得不慢了下来。 等到中午的时候又采了几个蛇皮袋子的药，这才停了手。 “富贵哥，罗叔，今上午就暂时先这样，咱们先把上午采的弄回去，吃点东西，等下午再来。” 三人把几个蛇皮袋子的草药弄去和连翘堆放在一起，每人背了两袋，下山去了。 来回跑了两趟，几人才将上午所采草药全给弄回了屋。 “凡子，罗哥，陈岚弄了饭，你们就去我那儿将就着吃一顿，吃完咱们下午再加把劲儿，争取再多采些药。” 听到这话，江凡二人也没推辞，索性就跟着去了，江凡还顺带上了唐甜这妮子。 他不在屋里，这妮子自己是不会弄饭吃的。 陈富贵说的将就那可是一点都不将就，桌上摆着好几个菜，还炖了只鸡，弄得江凡和罗阳怪不好意思的。 三人一起采药，药都还没卖出去呢，这就让陈富贵掏了腰包。 这顿饭，要说陈富贵没打招呼弄好点，江凡是一点也不信。 江凡有点难为情说道：“富贵哥，你这……” 陈富贵摆手，“什么这啊那的，就是些家常菜，赶紧吃，吃了咱们好接着干活。” 唐甜倒是完全没有觉悟，拿着筷子吃个不停，边吃还一边吐槽江凡，说不是吃面，就是随便炒个菜糊弄过去。 本来和睦的场面突然安静了下来。 江凡的日子从爷爷奶奶去世之后就一直是这么过来的。 这个村里人是都知道的。 所以与江凡关系比较好的陈富贵才会三天两头的叫江凡吃饭。 唐甜突然点到这事儿，大伙儿都不知道说点啥了。 见几人闷着头不说话，江凡赶忙活跃气氛，“我这不是忙嘛，等过几天我闲下来每天给你弄个硬菜。” “对对，小甜，等你江凡哥忙完这阵子，让他给你弄好吃的，要是他要是不弄你就来我家吃。” 陈富贵反应过来附和道。 “吃菜，吃菜，今儿中午就不喝酒了，咱们下午还得干活儿呢。” 虽说有这么个小插曲，但大家还是有说有笑的吃完了这顿饭。 江凡和罗阳帮着陈岚收拾好碗筷，三人再次动身，朝着山上走去。 唐甜就被留在了陈富贵家，反正她回去也是一个人，正好在这里陪着陈岚。 第47章 陈岚说的话 下午的时间比早上要长，三人沿着上午扫荡的边缘，横向开扫。 不过倒不是全然扫光，江凡特意叮嘱了两人，那些还没长大的药材就先给留着，不要竭泽而渔，毕竟这片山不是他们三人的，是整个大老包村的，总得留点。 “凡子，你说咱们光是一天时间就能采这么多，要是不停的采上一年，咱们不得发财了？” “以前咋没想到这事呢。” 江凡摇了摇头，“富贵哥，咱们哪有时间采上一整年啊，再说了这些草药也就现在这个时间长得好，等冬天再来的话，就没有这么好的势头了，那时候也卖不到什么钱。” 罗阳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富贵，你把这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要是天天在这山里晃悠，总有一天会遇上那些畜生，总不能回回运气都这么好吧？” “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村子里有些人，见不得你好，你要是天天来采药，他们还不得犯了眼红病啊？” 陈富贵想了想，两人说的都在理。 特别是村子里的人，就比如村长那一家，要是知道这里面的暴利，那不得全部往山上钻？ 他们是害怕野猪，可如果是在这么大的利益面前，野猪算个屁啊！ 罗阳的话倒是点醒了陈富贵，他叮嘱道：“凡子，你罗叔刚才说的咱们可得注意点，往后咱们还真不能就这么正大光明的进山采药，咱们得偷偷摸摸的弄，要是被发现了，全都来弄草药了，那咱们不是没法子赚钱了吗？” 可江凡却摇了摇头，笑道：“前面咱们可以先偷偷摸摸的采着，等攒够了钱，把诊所弄起来了，咱们就抽时间来弄点就行，后面他们要来弄就随便他们吧，这座山又不是咱们的，难道还能拦着不成？” 两人听了也觉得有理，这玩意也就只能发一笔横财，采一次要等一两年才能再长出来，难道这一两年的时间就等着药长出来，不用吃喝了？ 显然，这是不现实的。 一个下午的时间，拢共采了六口袋多的草药，罗阳就叫停了两人。 “咱们得早点下山，那些畜生到了差不多该出来找吃的了。” 两人闻言，也不敢耽搁，收拾起家伙事儿把草药背上，三人下了山。 回到江凡家里，三人把草药分成两拨，九袋子连翘放在一路，余下的差不多十口袋的草药放在一边。 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江凡有些气喘的说道：“得找个车子把它们弄到镇子上。” 罗阳问道：“凡子，三轮车成不？脚蹬的那种。” “当然行啊，那玩意儿在我们这村里就是最好使的东西。” 罗阳点头道：“我家正好有一辆老式的，是以前老爷子打猎的时候买来拖东西的，明天我早点骑过来。” “成，那咱们今天就先这样，明天早上早点，一趟应该跑不完，可能得跑二趟。” “行，那我先回去了。” 陈富贵一把拉住罗阳，“我那儿的剩菜不去吃了？” 于是，江凡两个又被陈富贵拉回了家，剩菜倒是有，不过陈岚也给新炒了两个菜。 吃完饭，江凡带着唐甜往回走，小姑娘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你高兴个啥？” 唐甜扭头看向江凡，就看了一眼，突然又转过头去。 “今天岚姐给我说了些事情。” 江凡听到这话，再看着小姑娘躲闪的样子，心里莫名有点慌乱。 嫂子该不会是把管他借种这事儿说给唐甜听了吧？ 不可能啊，这种事怎么能说给外人听呢，况且还是个小姑娘。 江凡试探性问道：“嫂子给你说啥了？” 唐甜眼睛看着路，也不扭头，支支吾吾道：“她……她问我在学校有没有喜欢的人，说要是没有的话，可以考虑一下村里的某个人，人长得不赖，又有文化有本事，又都是村里的人，知根知底的。” 听到不是那事，江凡松了口气，下意识回应道：“嫂子给你说这些干嘛，你还要过几个月才满十八岁吧，着啥急啊，万一你考上大学了呢？” 唐甜沉默一阵，有些垂头丧气道：“我自己的情况我知道，就是真考上了大学，去了也是混日子。” 话音一转，唐甜呢喃道：“我觉得岚姐说的没错，她说的那种人在这附近可能就这一个，长得比他帅的，没他有本事，比他有本事的又没他有文化、没他长得帅，他可太完美了。” 江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附近还有这么一号人？怎么他从来没听说过啊？ “嫂子给你说的那人是谁啊？” 唐甜还以为江凡故意逗弄她，突然扭头瞪了瞪江凡，可当看到江凡一脸的疑问，唐甜有点无语。 也不完美嘛，这反应挺迟钝的。 “岚姐给我说的那人是……大笨猪！” 唐甜说完就往前面跑了。 江凡竖起耳朵正恭候那人大名，突然听到是大笨猪，还以为被唐甜耍了，赶紧追了上去。 夕阳余晖下两人一路追赶着回了家。 “小甜，你先把书拿出来，我去洗个澡，待会儿帮你辅导。” 江凡忙活了一天，一身的臭汗，身上黏糊糊的，怪难受的，也没有烧热水，接了桶凉水，就在院子里的棚里冲洗起来。 唐甜听着院子的哗哗水声，想到今天下午陈岚给她说的那些话，不由得红了脸。 江凡洗完澡，下身穿了条运动短裤，光着上身就走了出来。 结果一走出棚屋，就看到屋檐下的唐甜盯着他看个不停，江凡有点不好意思。 要是换成是李翠或者是林月梅在这里看着，就只是光个上身，江凡不会觉得有什么。 可偏偏站在这里的是唐甜，是个和他相差没几岁的少女。 江凡把手里的桶往上提了提，面不改色道：“小甜，不是叫你把书拿出来吗，待这儿干嘛呢。” 唐甜回过神，视线有些慌乱，也没应江凡，转身回了卧室，一下扑到床上，用被子捂住脑袋，一双纤细长腿在空气中荡漾个不停。 脑子里不断回荡着刚才看到的画面。 洗过澡的江凡哥……好帅啊。 江凡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回了卧室，穿好衣服，擦干头发，把脏衣服收拾了，这才来到唐甜门口敲了敲。 “小甜，我进来了啊。” 第48章 卖药 蒙着脑袋的唐甜听到江凡的声音，赶紧掀开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应了声，“嗯。” 江凡得到许可，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唐甜绯红的脸颊，关切的问了句：“小甜，你脸怎么那么红？不舒服吗？” 唐甜将额前的几缕秀发往耳后拢了拢，有点心虚的解释道：“没事，就是太热了。” 江凡闻言也没多问，看了眼小桌子上的书本，提了根小凳子过去坐下。 “过来吧，你都回来好几天了，这书是一点没看。” 唐甜看着江凡的脸，脑海里不禁想起刚才的那一幕，脸色更红了，低着头，踱着小步子走到小桌子面前坐下。 刚洗过澡的江凡身上透着一股淡淡的香皂味道，其中夹杂着点成熟男人的味道，这对于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来说，犹如一脚踩进泥潭，一时半会儿是拔不出来的。 江凡倒完全没想这么多，将唐甜过往的数学试卷先拿出来翻看了一下，就没有一张超过五十分的。 上面的数字也写得东倒西歪的，就好似被狗啃过。 江凡看得有些哭笑不得，好些题在他看来就是送分题，唐甜也做错，他一时间有些头大，怕是只有从高一的知识从头开始。 “来吧，从几何开始。” 江凡把书翻开，却不见唐甜有动作，扭头看过去，只见唐甜正盯着他目不转睛。 头发被汗水沾了些在额前，一双眼睛里带着几分热切，微微张开的红润小嘴里吐出丝丝清甜气息。 江凡觉得此刻的唐甜好诱人，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花蕊，只要一点甘露，它就能娇艳绽放。 两人对视之下，唐甜忍不住轻声喊道：“江凡哥。” 江凡被唐甜柔媚的声音弄得身子发麻。 还不待江凡说话，唐甜就朝他靠近。 江凡身体后仰，急忙喊道：“小甜！” “看书，别看我。” 江凡拿着数学书挡在身前。 虽然他欣赏唐甜的美，可这并不代表他连底线都没了。 林姨把唐甜交给自己，那是相信自己，要是自己对唐甜做了什么，岂不是辜负了林姨的信任？ 再者说了，如今唐甜还没满十八岁，考虑事情并不周全，这只是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已，江凡不想让她后悔。 “小甜，你先看书，江凡哥去上个厕所。” 江凡把数学书丢在桌上，起身快步走出房间。 等江凡走了，唐甜清醒了过来，一时间有点无地自容，又有些慌乱。 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完了完了。 江凡哥肯定把自己当成坏女孩了。 院子里的江凡来回走动，想了想，今晚怕是不能继续辅导唐甜了，这样下去太危险了。 真出点什么事儿，他没法交代。 关好门，江凡就在门外和唐甜说了声今晚暂时先不学了，自己进了屋，藏进了被子里。 而唐甜听到江凡的话，一时间懊悔不已。 怎么就这么控制不住自己呢！ 被窝里的江凡翻来覆去，过了好久才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罗阳骑着三轮车来到江凡家院子里。 江凡见罗阳来了，走上前招呼道：“罗叔，吃饭了没，没吃过来喝碗稀饭，今天往镇子上跑可不轻松。” 罗阳摆摆手，“吃过了，你先吃吧，我把药材先装起来。” 说着，他把三轮车往后倒推，推到屋檐下。 “罗叔，不急这一下，等我吃完，咱俩一起弄。” “这有个啥，你吃你的。”罗阳闷着头走进屋，扛起一袋连翘搬进三轮车后斗。 江凡两口把稀饭喝了，跟着帮忙。 连翘和草药各自装了两袋，江凡就叫停了，“罗叔，先就这样，咱们第一趟先去镇子上让人家验验货，顺便多找两家问下比下价格。” “要是价格不合适，咱们卖出去也亏了，还不如放屋里风晒干了拿去别处卖。” 罗阳怔怔点头，到底是有文化的人，要是换作他自己干这事，怕是要装得满满当当的，吭哧吭哧满镇子跑。 没一会儿，陈富贵来了，看到车上已经装了四袋子草药，就要冲进屋继续搬。 罗阳叫住了他，把刚才江凡说的转述一遍。 陈富贵恍然大悟，抬头看看天：“那成，弄好了就赶紧走吧，今天又是大太阳。” 一路上三人换着骑，另外两人就跟着走，遇到上坡还得出把力，帮着推上去。 老式三轮车本来就费力，又加上是凹凸不平的土路，几人还是费了些力气才到了镇上，不过这也比靠人力背着走到镇上要轻松太多。 “凡子，咱去哪？” 江凡已经提前打听过了，镇上收草药的地方就三个地方，一个是私人开的，也不知道收了往哪里销，那个私人老板黑得很，欺负村里人不懂行情，专门低价收镇子附近村民的草药，那里是江凡最后才会考虑的地方。 另外一家是个药铺，药铺旁边还开了一家诊所，看样子，都是同一个老板开的，自收自用，不过收的量不大。 最后一家是县里的药材公司开在镇上的办事处，专门收镇子附近的药材。 这也是江凡的首选。 不过进镇子这边却是要最先经过前面两处，江凡顺带着先把价格问了，到时候再和药材公司那里对此一下。 “顺着中山街走，咱们先去问问价格。” 三人进了镇子口，往前走了二十来米，就看到那家私人收药材的铺子，铺子外的马路边上有一块方正的板子立在那里，白底红字的写着收购各种药材几个大字，非常显眼。 这也是老板的精明之处，他在镇子口开店，把从这边进镇子卖药的村民给拦截住，这样他就可以胡乱定价，要是村民觉着价格不合适，他就往上提一提，反正稳赚不亏。 三人把车骑到店门口，江凡走进去望了望，一张木桌子后面坐着个大腹便便，头上没几根毛的胖子，正盯着手机乐呵个不停。 “老板，你来看看这批药材。” 胖子听到声音，把手机掐熄，抬头看了江凡一眼，又探出脑袋看了看门外的三轮车。 “什么药材？我先说了啊，一般的药材我这里可是不收的啊。” 第49章 被盯上了！！ 江凡看了眼他铺子里面堆积的那些药材，样样都有，就连蒲公英，苍耳这些随处可见的基础药材都有。 显然，这胖子嘴里就没一句实话，还一般的药材不收，依江凡看，只要是能低价收购，他怕是苍耳都能把铺子给堆满了。 不过江凡并没有点破他，他只不过是来问个价格，又不是成心来卖药的。 “老板，这边，你先看看。”江凡指着门外说道。 胖子跟着江凡走出铺子，走到三轮车旁边，朝陈富贵提前打开的装连翘的袋子里面瞅了一眼。 看到里面是满当当的一口袋连翘，胖子眼里一亮，伸手捞出一把，摊在手板心看了看，也不说话，看仔细了，他默不作声的把连翘扔回了袋子。 又在旁边装草药的袋子里捞了一把，拿出来看了看，这一看，胖子嘴角都要压制不住笑了，他随便捞的这一把，里面有好几种药材，细辛，半夏啥的都有，全都是好东西，又往袋子里面撇了一眼，尽是还算不错的药材。 胖子心想今天又可以捞一笔了，不过就是有点可惜，只有四口袋，要是再多点就好了。 压制住嘴角的笑意，胖子把手中药材随意扔进袋子，随意说道：“还行吧，看得过去，我这儿勉强能收。” 江凡恨不得跳起来给他两下，纯野生的药材在胖子嘴里成了勉强能收，不过江凡脸上还是装出兴奋的样子：“老板，那你看出个什么价？” 胖子见江凡的姿态，又看眼旁边的陈富贵两人，明显是三个啥都不懂的，眼珠子转了转，胖子一脸为难道：“这样吧，我也不占你们便宜，这两口袋连翘我三百收了，另外两袋子杂草药一袋一百，一共五百。” “走。” 江凡听到胖子的报价恨不得骂娘，太黑了，城里四五十一斤的连翘，两袋子加起来起码有个一百多斤，他三百就想给收了，还有另外两个袋子，里面虽然是杂乱了一点，不过那里面可都是好货，一袋一百？这是吃人连带着骨头也嚼碎了。 看到江凡几人毫不犹豫的骑着三轮就要走，胖子赶紧改口，“六百！再给你们加一百，我看你们大老远跑来也不容易。” 江凡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把袋子扎好，骑着车就走了。 胖子又在后面喊了几句，江凡三人都没有鸟他。 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胖子眼神冷了下来。 那个带头的小子明显是知道那些药材的价格，不然不会在自己报价之后走得那么干脆。 这他娘的是拿自己寻开心来了？ 几个村民还踩到老子头上来了？ 胖子把店门给关了，一边打电话一边跟上了江凡几人。 “凡子，那老板给的价格不对？” 见江凡走得这么干脆，陈富贵大概知道了里面的道道。 “太不对了！五百就想把这里全收了，他还不如去果山街，银行在那边，去那边抢来得要更快。” 陈富贵恨恨道：“狗日的胖子，被油水涨闷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凡满不在乎的说道：“咱们这些都是山里纯野生的，不说比城里的价格高，但是也不能低了去，他不买，反正吃亏的是他，我们就当在他那里歇口气。” 三人弄着药材沿着中山街往前，到了那家诊所，药铺一起开的老板那儿，江凡问了下价格，和城里的大差不差，这下他心里有了个底。 江凡和老板说了一声先去办点事儿，待会儿再来卖药材，三人又带着药材往前走。 一路去了药材公司的办事处，要是这里和开诊所的那个老板价格差不多的话，江凡就决定卖给这家了，他往后还会采药，双方可以达成长期合作。 而诊所那边照着江凡几个这样的采药速度，应该吃不下太多，两三回过后，估计就收不了了。 三轮车停在办事处外面，还是由江凡出面让办事处的人来验货。 “你好，我这儿有批药材要卖。” 办事员头也不抬的问道：“有多少？都是些什么？” “有一二十袋，有十袋连翘，其他的三七、黄精之类的啥都有点。” 办事员闻言抬头看了江凡一眼，随后问道：“药材在哪？” “就在外面。” 江凡带着办事员来到门口，“这里是两袋连翘，两袋子其他的药材，要是合适的话，我们马上就回去把剩下的弄来。” 办事员走过去先是看了看连翘，又把混杂着药材的那个袋子打开，捞了一把出来大致看了一下。 “嗯，东西还算不错，这样吧，连翘三十八一斤，这两袋子太杂了，不好算价格，我统一算你三十一斤。” 办事员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淡淡说道。 江凡闻言眉头微蹙，怎么会比诊所那边还要便宜。 “大哥，我们这可都是野生的药材，刚从山里弄出来的，采药额时候也弄得下细，没有伤到药材，这个价格是不是低了点？” 伸手不打笑脸人，江凡笑着说道。 那办事员伸手指着药材，“我们公司既然把办事处开在这儿，收的当然全是野生的药材，而且都给你说了，你那两袋子杂得很，我们收回去还要花人工去分类，这也是要钱的，只能是这个价了。” “大哥，我们这次有点赶时间，没有事先分好，这样，剩下的我们回去分好了再拿来，你看价格不是可以往上提一点？” 办事员听到江凡要自己分好类拿来，当即不干了，“就是这个价，你爱卖不卖。” 要是给这三个村民把价提上去了，他自己的回扣不就少了吗？ 江凡看了陈富贵两人一眼，这大热天的，两人跟着自己冒着野猪的威胁在山上吭哧吭哧的采药，又跟着送到镇上来，要是光他一个人，求一个长期合作，便宜点卖了也就卖了。 可这咋卖啊。 这不是膈应人吗？ 江凡还是想再尝试提提价:“大哥，我们还有很多药材，往后都往你这儿送……” “打住！不卖可以收拾着滚了。” 第50章 药材老子要定了！ 听到办事员对江凡爆粗口，陈富贵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你他娘的嘴巴放干净点！” 办事员转身，看着守在三轮车旁边的陈富贵，嗤笑一声，“我就让你们滚了，你们能咋的？” “几个土鳖农民，真是脏了我们公司的门，赶紧滚蛋，老子不收你们的破药！” 一听这话，别说是陈富贵了，就连老实的罗阳也站不住了，两人朝办事员拥过去。 江凡见事不妙，赶紧走过去把两人拦下：“罗叔，富贵哥，别冲动，他不买，大不了我们换个地方卖就是了。” 虽说他们所处的区域比较偏远，但也是讲法律的地方，要是真一冲动打了人，以对方公司的背景，出手要是重了，搞不好要去吃牢饭的。 那办事员见状，反倒是叫得更欢了，“怎么？要打人啊？老子就站这里，看你敢不敢动手！” “兄弟们！都出来，有人闹事。” 办事员朝屋里吼了一声，好几个人高马大的人从店里冲了出来，这些人都是这儿的办事员。 “咋回事？” “我不买他们的药材，就要动手打人，还真是无法无天了，我们鸿运在这里收了这么多年的药材，还是第一次见到你们这么嚣张的人！” 对面几人听了这通解释，也不管是真是假，一个个的向着三人走近。 这时候，镇口另一边的私人药材铺的老板带着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好赶到。 几个人也跟着围了上来，胖子刚走近，那几个办事员恭敬的叫了声孙哥。 江凡瞪大了眼睛，他们是认识的！ 而且看这样子，这个鸿运药材公司的办事员好像还很尊敬胖子。 联想到之前没有打探到胖子收的药材都卖去了那里，而这两家收药的地方又正好在镇子口两头。 江凡一下子就通透了，感情两家是一伙的，堵着镇口两头搞垄断，方便压低价格。 胖子走近江凡，冷笑着说道：“小子，你还真是不怕死啊，在那边消遣了老子一通，又跑到这边来闹事。” 对面人多势众，里面又有几个二流子，今天怕是不好走了。 江凡一番权衡之后，舔着脸道：“孙哥，这是个误会，我们就是来卖药的，总得打听一下价格不是？” 胖子伸手拍打江凡的脸，一脸的嚣张，“小子，废话少说，你今天落了老子面子，这事儿怎么办，划下个道来。” 之前收药的那个办事员突然站出对着胖子说了一句：“孙哥，他们还有药材，刚才过来的时候这小子说说了有二十袋。” 胖子一听到还有十多袋药材，眼珠子都快冒绿光了。 “小子，你留下，他们两个人把剩下的药材弄来，今天这事就算完。” 江凡看着胖子一脸的凶狠，今天要是不按照他说的做，恐怕是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了。 药材没了还可以再进山采，可人要是出点什么事，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江凡正要点头答应下来，他身边的陈富贵突然把江凡往身后一拉，伸手指着胖子一群人，“药材没有，要命一条，我就还不信了，这大白天你们还真敢打人不成？” “你们只管打，打了老子马上就去报警。” 陈富贵梗着脖子，一副不怕死的样子。 他的想法和江凡截然相反，要是能挨顿打就能守住药材，大不了就给他们打一顿。 这些药材卖了钱是给江凡开诊所用的，要是被这些人把药材抢走，江凡开诊所的事情又得往后推了。 而且往后难道就不卖药了吗？这两家守在镇子口，只要是弄药材进镇子就一定会被他们给逮到，要是今天服了软，往后采药来卖这条路就走不通了，到时候江凡的诊所怎么办？ 所以今天说什么也不能把药材给他们。 胖子看着陈富贵一脸横样，绷不住笑了，“呵呵，警察？傻大个，我要是真怕警察，还敢在这里堵着你们？” “今天不仅你们走不掉，那些药材老子也要定了！” “给老子打！打到他们……” 胖子眼睛怔怔看着江凡几人身后，连嘴里的话都没说完。 里有两个手里拎着菜的女人走了过来。 “王姐，要说还得是乡下种的菜好，个头又大还干净，回头我让我爸再多种些其他的，到时候想吃了就去乡里弄。”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江凡下意识转过头去。 林月梅正和另一个女人手挽着手，有说有笑的往他们这边走来。 她挽着的那个女人是……王芳！ 林姨斜对门的那个邻居，上次她老公突然发病就是江凡给看好的。 林月梅两人越走越近，正好和江凡的视线对上。 还没来得及打招呼，胖子就先一步来到两人身前。 点头哈腰道：“王姐，这是从哪儿回来啊？” 王芳没有回答胖子，她看了看被一群人给堵住的江凡三人，微微蹙眉。 “孙全，这怎么回事，围着这么多人干嘛？” 胖子扭头看了一眼，舔着脸解释道：“没事儿，就是几个不开眼的臭农民跑来卖药，嫌价钱给低了，非要高价，我们这不收，他们就在这儿闹事，您先走吧，我马上就处理好了。” 听了胖子的话，王芳若有所思。 林月梅则是对着江凡眨眨眼睛。 片刻后，王芳拉着林月梅往前走去。 胖子松了口气，还以为两人就这么走了。 谁知道…… “凡子，这么巧啊。” “你小子不地道啊，上次要不是你，你沈叔搞不好命都没了，你沈叔说了要好好感谢你的，等我们回来你已经走了。” “咋的？瞧不上我们？” 王芳来到江凡身边，拉着江凡的手，说了一连串的话。 胖子看到这一幕，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 这小子怎么会和王芳认识？ 沈叔…… 沈中全？ 这小子救了沈中全的命？ 一时间，胖子感觉背脊发凉，额头冷汗直冒。 踢到铁板了。 第51章 不长眼的东西！ 江凡被王芳拉着，挠头解释道：“王姨，上次我和林姨急着回去弄房子吗，就没等你。” “而且我不是说了嘛，不用放在心上，那是我该做的。” 王芳善意的笑着说道：“你可以不放在心上，可我和你沈叔不能不上心啊，那天我们去了医院，医生给你沈叔检查了，说要是没有及时处理的话，弄不好真会出大事的。” 江凡关心问道：“沈叔还好吧？” “以后注意点就成。” 王芳看了看一旁的陈富贵两人，又看了眼三轮车里面的药材，“这是咋了？咋还被人给围上了？” 江凡扭头看了胖子一眼，实话实说：“我们今天是过来镇上卖药的……” 胖子在一旁听着王芳和江凡旁若无人的对话，一个脑袋两个大，乍然听到王芳询问江凡是怎么回事，急得他快步来到两人身边，舔着个脸，像条哈巴狗一样，还不等江凡继续说下去就直接说话打断了：“王姐，我不知道您认识他，否则……” 王芳只是淡淡的瞥了胖子一眼，胖子顿时吓得闭上了嘴。 江凡这才得以解释起来今天这事的前因后果，简而言之就是江凡三人前来卖药，好声好气的谈价格，却突然被办事员给骂了，随后这胖子又带着人将他们三个给围住，准备抢药。 一旁的林月梅听了差点没转身抽胖子两个大耳刮子，这样太欺负人了！ 王芳听了过后同样是气愤不已，不过她控制情绪的能力要比林月梅好上许多，她头也不转的冷声问道：“孙全，是这么回事吗？” 江凡在说出实情的时候，孙全已经听得是满头大汗了，脑子里快速想着怎么能妥善解决这件事。 被王芳突然质问，孙全赶紧解释道：“王姐，这事儿就是个误会，我就是逗逗这个小兄弟，哪能真要了他的药材啊。” “你放屁！”陈富贵听到孙全胡说八道，伸手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刚才逼我们回去拿药，我们不去还准备打人！你管这叫逗逗？” 先前趾高气昂，嚣张无比的孙全，被陈富贵贵骂得嘴都不敢还。 孙全偷偷瞄了一眼王芳，王芳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 孙全一哆嗦，王芳平时待人和善，和谁都能说上两句，一点儿架子没有，这样的人面无表情就代表着真生气了。 “王姐，这事是我不对，我不该打他们的主意。”孙全一咬牙给承认了，再这么死咬着不认没有意义。 王芳没有理会孙全，嘴巴一咧，对着江凡笑道：“凡子，既然今天遇上了，就去王姨那儿吃个便饭，我把你沈叔也叫回来。” 说完，拉着江凡就准备离开。 “等等，王姨，我药材还在这里，我帮着一起弄走。” 江凡回头指着三轮车里面的几袋子药材说道。 王芳一挥手，朝着周围的一群人努嘴道：“药材就摆在这里，他们不是要抢吗，给他们就是了。” 江凡一愣，一时间还没听出王芳这话是什么意思，扭过头和同样一脸懵的陈富贵两人相视一眼。 药材就这么给了？ 林月梅看三个人扭扭捏捏的，一把拽过江凡，又朝着陈富贵两个人说道：“富贵，老罗，走不走，不走我们先走了。” 说完，她还真拉着江凡跟王芳走了，陈富贵两人看了眼周围一群面色不是很好看的人，啐了一口，小跑着跟了过去。 胖子一行人看着若无其事离开的几人，之前那个办事员走到孙全身边，面带不屑的说道：“孙哥，那娘们儿谁啊，我还以为多大个谱呢，还不是得把药材留下摆平这个事。” 啪啪啪。 孙全正面色不定的思索着怎么摆平这件事，突然听到这人凑到耳边说话，气得他踮起手来狠狠给了那人三个大耳刮子，打得满嘴是血。 又一脚给那个憨货踹倒在地，孙全指着他脑袋怒骂道：“鸿运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人，还人家留下药材摆平？老子给你说，这事儿是你弄出来的，你就是去给他们跪着磕头也好，把你婆娘送给他们睡也好，必须得让他们消气。” “不长眼的狗东西，你知道那女的是谁吗？那是沈中全的老婆！” 周围一群人听了这话，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在脑子里快速搜寻沈中全这个名字，没一会儿，越来越多的人想到沈中全是谁了。 “孙哥，是生态园那个？” 孙全沉重点头。 一群人得到肯定的回答，一个个胆颤心惊，心里一阵后怕，害怕的是得罪了江凡几个，庆幸的是好在没有动手打人，要是真动手了，这事儿才是真难办了。 一时间，站着的几人不由得将目光看向地上那个倒霉鬼，今儿这事要是摆不平，不仅孙全不好过，就连鸿运只怕是都要滚出镇子了。 和江凡猜测得大致一样，两方是一伙的，不过孙全不是鸿运的老板，他只是和鸿运老板关系不错，又在镇上有点关系，两人合计后，一拍即合，弄了两个铺子，堵住两边的镇子口，低价收购药材，赚得盆满钵满。 可现在惹到王芳这了，她这样做很明显就是说光是道个歉不成，这事儿不算完。 要是不让她满意，到时候沈中全下场的话，大伙儿都得玩完。 孙全叹息一声，又看了旁边的几袋子药材，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打给鸿运老板商量这事怎么弄…… 江凡这边，被林月梅拽着，跟着王芳回了安居小区。 陈富贵两个跟在后面，三步一回头，舍不得那些药材啊。 这次是直接去的王芳家里，门一打开，江凡三个没有急着进门，而是问道：“王姨，有鞋套吗？” 王芳直接就把江凡拉了进，随意说道：“什么鞋套不鞋套的，你到了我这儿就没这些规矩，脏了给拖掉不就成了，瞎讲究。” 说完，王芳也招呼着陈富贵和罗阳进屋，路上的时候，林月梅已经都给介绍过了。 不过陈富贵两人只知道王芳是林月梅的邻居，至于其他的倒是不知道。 “你们先坐着，菜都是我和月梅早上去乡里弄的，就吃这个，我打个电话让人送点新鲜肉过来。” 王芳给三人倒了水，走到一旁拨打电话。 这时，陈富贵伸手悄悄扒拉了江凡一下，轻声道：“凡子，咱们那些药材真不要啦？” 第52章 姨相信你 江凡看了眼王芳，路上他也想通了，以王芳两口子在镇上的情况，那药材肯定不是送给孙全的。 摆那儿，就是把难题丢给孙全，让他自己想法子。 “富贵哥，别着急，药材丢不了。” 趁着王芳打电话的间隙，林月梅走到沙发旁坐下，看着江凡问道：“你出来了，小甜咋办？她中午吃啥？” 听到林月梅这话，江凡一下子就想起了，不仅是唐甜，就连王莎莎那边也还没说。 江凡想的是先来把卖药路子探清，等回去弄剩下的药材的时候，正好在屋里把午饭弄来吃了，下午弄药出来的时候，再带着王莎莎出来拆线，顺利的话，他们现在都应该在回村的路上了。 可是却和孙全他们发生口角，耽搁了这么久，又被王芳给硬拉了过来。 江凡不好意思挠头说道：“林姨，我们本来打算中午要回去吃饭的，这……” 陈富贵见状想了想，对着林月梅说道：“林姐，我给陈岚打个电话，让他带小甜去我那儿吃。” 说完，陈富贵掏出手机打电话给陈岚说了一声。 等他打完电话，江凡又把手机借了过来，给王明打电话简单说了下今天的风波，说一时半会儿回不去，让他给王莎莎说一声。 王明没说什么，只是让江凡别着急，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江凡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这是第二次爽约了，虽然都是事出有因，可毕竟答应了王莎莎的，想着要不和王芳说一声，他先回去。 可又想到药材的事情还没弄好，这时候回去了剩下的药材也不知道该咋弄。 这时候，王芳也打完电话回来了，挨着林月梅坐下。 “凡子，我叫你沈叔中午回来吃饭了，听说你来了，他高兴得不行，让你中午一定要陪他喝两杯。” “成，不过沈叔得少喝点，等再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多喝些了。” 王芳点头应下，又接着说道：“刚才在路上，你说采药来卖是筹钱开诊所的，你这是打算在镇上开诊所？” 江凡摇头：“不是，我打算在村里开个诊所，乡亲们有个小病、急病啥的也不用走一两个小时往镇子上跑了。” “凡子，咱们这地方走出去的大学生，很少有像你这样的，学了本事还回来造福家乡。” 江凡连忙摆手道：“这哪算是造福家乡啊，就是帮邻里乡亲看看病而已。” 王芳想了想，“我记得弄诊所不是那么容易的，得弄很多证吧？” 江凡听到这，也是不由得叹息一声，“是比较麻烦，现在管得严，手续不办齐，擅自开诊所是违法的。” 王芳听到这，若有所思。 林月梅看到王芳的样子，心里一动，要是到时候弄证件这些啥的，王芳两口子能帮江凡打个招呼，那可要好办太多。 小地方就是这样，没钱没关系，你想要办事，就算是按着正常程序走，那也不容易办成，而且在村子里开诊所可是动了不少人的蛋糕。 现在哪个开私人诊所的没点关系能开得起来？就是开起来了，搞不好也得被别人给弄黄了。 要是有王芳两口子给江凡站台，这事儿十有八九就成了。 想了想，林月梅说道：“凡子，你也别着急，这么多年的苦日子都挺过来了，姨相信你能办好诊所的。” “王姐，你还不知道，凡子几岁的时候，他爸妈就走了，再也没回来过，后来上了大学，爷爷奶奶又去世了，上大学的钱还是富贵帮着吆喝，让村里给凑的钱，凡子这次回来开诊所就是回来报答乡亲们的，顺便也把乡亲的钱给还了。” 林月梅也不明说让王芳搭把手啥的，就只是像聊天一样，把江凡的过往简单说了下。 听到这些，王芳顿时朝江凡看了过去，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林月梅说起江凡的事情。 在她眼里，像江凡这样又有本事，又阳光开朗的男孩应该是有一个在村里条件不算差的和睦家庭才是。 乍然听到这些，她不由得又多看了江凡几眼，她和沈中全也是苦日子走过来，一时间有点感同身受起来。 “凡子，你尽管去弄，姨相信你没问题的。” 王芳简单一句鼓励的话让林月梅暗自心喜，她知道这事儿成了。 江凡哪里想得到里面的弯弯绕绕，只是重重点头应下：“嗯！王姨，我会努力的。”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送肉的来了，有猪肉，还有牛肉，量还不少。 林月梅和江凡帮着把肉弄进厨房，江凡还准备帮着搭把手，结果被两个女人给撵出了厨房。 这下，客厅里就剩下江凡，陈富贵，罗阳三人了。 “凡子，你这王姨啥来头？那个孙全这么怕她？”罗阳眼睛盯着厨房，压低声音问道。 他当时看得很清楚，孙全那个黑心老板见了王芳就跟条哈巴狗似的，摇着尾巴就上去了。 后面的时候王芳光是看了孙全一眼，那家伙连话都不敢说了。 江凡想了想，害怕陈富贵两个待会儿不自在，就敷衍道：“具体我也不知道，听林姨说，家里有点关系，孙全应该是害怕这个。” 罗阳两人听了也没多想，这样的人离他们太遥远了。 江凡见两人脸上还有些忧愁，出言安慰道：“你们放心吧，药材肯定没事，要是我猜得不错的话，咱们的药应该能照着市场价全部卖出去。” 这话像是给两人吃了定心丸，又想到孙全见到王芳的那副嘴脸，两人也就没再多想药材的事情，在客厅里控制着声音吹牛打屁。 没一会儿，厨房里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炒菜的香味传了出来，也就是这时候，沈中全回来了。 手里拎着两瓶酒的沈中全进门就朝着江凡走了过去，伸手拍着江凡的肩膀，故作责怪道：“上回你小子跑得也太快了，回来就不见人了，今天必须在沈叔这儿陪我好好喝几杯。” “要不是你啊，沈叔可能就真没了。” 江凡知道沈中全的身份，有些拘谨，不过也没露怯，在他眼里，沈中全也不是镇上的有权有势的人，就是个曾经的病人而已。 “沈叔，那天我也就是碰巧而已，你和王姨一直说这事儿，弄得我挺不好意思的。” 沈中全哈哈大笑，连说那就不提了，接着又和陈富贵两人打招呼，从兜里掏出香烟散给两人。 是很平价的烟，两人没多想，接过烟就点了起来，和沈中全摆起龙门阵来。 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些，客厅里时不时传出几人的笑声。 第53章 上门道歉 厨房里的两个女人听这客厅传来的欢声笑语，相视一眼，笑了起来。 王芳更是开心，要知道以沈中全的地位，就算有人坐着和他说话，那也是提心吊胆的，生怕说错了话，难得有像今天这样的情况。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两人弄好了午饭，一盘盘菜端上了桌子，除了两个炒青菜，其他的全是硬菜。 沈中全招呼着江凡几个坐下，又去把两瓶酒拎上桌子。 几人有说有笑的吃着，喝着。 “沈老哥，你这酒是哪搞的，喝起来好柔，怕是要一二十一斤吧？” 陈富贵抿了一口酒，咂巴咂巴嘴问道。 沈中全哈哈大笑，解释道：“差不多，十几块一斤。” 江凡看着有些发黄的酒液，又看了看瓶身上脱落大半的红色标签，留存的地方有粮液两个字。 这分明是上了年头的五粮液，有价无市。 “好喝就多喝点，这酒不伤身子。” 吃过饭，江凡几个帮着收拾了残局，又在沙发上坐着聊天，顺便等人。 等孙全上门。 不出所料的，二十分钟不到，门被敲响了。 王芳去开的门，孙全手里拎得满满当当的，微躬着肥胖的身躯，舔着脸看了眼王芳，“王林姐，我过来看看小兄弟，饭点的时候没好意思过来打扰。” 王芳没给孙全好脸色，转身让开了门，孙全一眼就看到屋里的沈中全坐在沙发上和江凡有说有笑，吓得他都不敢动了。 沈中全连看都没有看孙全，依旧和江凡几人聊天。 过了几分钟，孙全被压抑得受不了了，一咬牙，伸手往后面一拉，拽着那个办事员的领子就往屋里拖，一把给他掀翻在地。 孙全知道这事谁是正主，来到江凡面前弯腰道歉，“小兄弟，今儿这事是我们不对，我先给你道个歉，你的那些药材我全部高于市场价给收了，往后只要是你有药材要卖，全都按这个标准来，你看今儿这事？” 江凡还以为孙全过来就是道个歉，再把他那些药材按市场价收了也就了了，没想到他竟然会高于市场价收，而且往后有药材还是照着这个标准。 他还是低估了沈中全的威慑力。 孙全见江凡不说话，还以为他不满意，一脚踹在办事员身上，厉声喝道：“还不给小兄弟认错！趴着装死呢！” 人模狗样的办事员满脸淤青，牙齿上还沾着血，强忍着疼痛爬起身来，低下脑袋说道：“对不起，今天是我狗眼看人低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往后再也不敢了。” 顺着他还给自己脸上呼了两下。 江凡回过神，看了陈富贵两人一眼，见两人一副痛快的样子，他叹了一口气。 “今天这事就这样吧。” 江凡倒是没所谓，只要能把药材卖出去就行，如今看到陈富贵两人消气，他自然也不会纠缠下去。 一来他很清楚，要不是因为沈中全两口子，今天别说是让孙全两个低头道歉了，不挨顿打都是好的了，仗着别人的脸耀武扬威这种事，江凡还做不出来。 二来，今天过后，双方还要合作的，把脸皮撕烂了、事情闹太僵，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孙全听到江凡松口，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舔着脸把放在一旁的礼品递了一部分过去。 “一点小心意，你收下，今天耽搁几位时间，实在对不住。” 江凡看了看，有烟有酒，都不是便宜货，两袋子得花不少钱。 刚要拒绝，王芳突然说道：“凡子，收下，你用不上，你富贵哥和你罗叔可以拿去用。” 江凡闻言，想了想，也就没拒绝。 见王芳开口、江凡收下，孙全知道今儿这事儿算是摆平了。 他看了一眼一旁面无表情不说话的沈中全，将剩下的烟酒提起放在沈中全面前的 茶几上，小心翼翼说道：“沈哥，好久没来看您了，您最近……” 话还没说完，沈中全就淡淡说了句：“拿走。” 孙全手一哆嗦，赶紧把桌上的烟酒拿开，站在一旁不说话。 江凡看了看时间，已经一点多了，去把药材称了，然后再回去把剩下的弄过来，差不多天也黑了。” “沈叔，王姨，谢谢招待，我们还得赶紧回去弄草药，不然今天弄不完，等下次再来拜访你们。” 闻言，陈富贵两人也跟着起身和沈中全打了声招呼，不过已经没有先前的那种随意了。 刚才板着脸不说话的沈中全有点吓人，和他们吹牛打屁的时候相比，好像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沈中全两口子挽留一番未果，起身相送。 孙全识趣的跑去把门打开，在门外等着还在和沈中全客套的江凡几人。 临别之前，沈中全有意无意的说了句：“凡子，要是再遇到这种事，直接来找你王姨。” 江凡知道沈中全这是故意在点孙全，也点头应了下来，跟着孙全下了楼。 一行人来到鸿运门口，药材和三轮车还原封不动的摆在那儿，还专程留了个人守着。 “小兄弟，咱们把药材称一下，连翘算四十五一斤，另外两袋子……也不分出来了，里面好东西不少，算五十一斤吧。” 江凡权衡了一下，这个价格虽然也比市场价高不了多少，孙全他们收了去卖出去应该也不会怎么亏本。 “那就先称一下吧。” 孙全当即叫人把药材搬下来，又让人从门店把称推了出来。 最后称出来两袋连翘一百二十多斤，另外那两个袋子要轻一些，只有一百来斤。 算下来有小一万了，要是再把屋里剩下的全部给弄了来…… 江凡几人一合计，这是一笔不小的钱了。 三人再一分的话，一人也有个接近两万。 两万！ 这得种多少地才种得出来？ 江凡更是高兴，有了这些钱，诊所的基本设施可以稍微添置了，然后就该是各种证件了。 等往后再多弄点药材，留一部分在诊所自己用，然后再卖掉一部分。 那也是不菲的钱。 不过江凡却是知道，这样大规模的采药不是长久之计，等那一片全部都给扫荡过后，再往里的地方也不好去了，容易遇到那些畜生。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在冒这个险了。 而且他们这样弄，要是被村子里的人发现了，知道他们赚了这么大一笔钱，那还不得跳起来？ 称了重过后，江凡几人赶紧骑着三轮车往回赶，乘着天黑之前把剩下的药材全部弄来卖了，把钱都给放进兜里。 免得夜长梦多。 第54章 收获果实 有了这么大的收益，三人一路上嘴角就没合拢过，一边起劲儿的蹬着三轮车，一边哼着小曲儿，往村子里赶。 回到村子，三人把江凡屋里的所有药材全部都给搬了出来，上午拉走了三袋，这会儿还剩十几袋。 三轮车后斗被塞得满满当当的，垒起老高。 罗阳早就准备好了绳子，把药材牢牢捆在后斗。 要说还是老式的东西耐造，几百斤的药材堆在上面，照样能走。 只不过是骑车的人蹬起来就很吃力了。 罗阳骑车，江凡和陈富贵两个就在车斗后面推，合力往镇子上去。 路上三个人轮流着骑、推，虽然很累，但大伙儿都是开怀大笑。 等进镇子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借着昏黄的路灯，三人推着药材来到孙全在镇子口的药铺。 孙全知道这第二回的药材比较多，早就带着好几个鸿运的人在铺子门口的路边等着了。 看到江凡他们推着一大斗药材过来，连忙迎了上去，帮着弄到铺子门口，给卸了下来。 “呼，真他娘的累。”陈富贵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长出一口气说道。 江凡和罗阳两个也不遑多让，脸色通红，嘴里喘着粗气，脑袋上全是汗水，一身衣服早就被汗水浸透。 江凡匀过气之后，走过去看着药材上称，七袋子连翘有四百多斤，和早上拉过来的那两袋相比，要轻了不少。 这也正常，屋里的连翘多放了半天时间，下午拉来的路上又被晒了好几个小时，缩水了而已。 另外的八个袋子的药材因为里面啥玩意儿都有，好些是草药，被太阳晒过以后，缩水更加严重。 一共加起来还没有连翘重，就只剩四百来斤。 称完重，孙全让手下人把药材全给搬进铺子，他拿着账本走到江凡面前。 “兄弟，刚才称的连翘加上下午的一共是586斤4两，算你587斤，另外混杂的那些有490多斤，给你筹个整，500斤。” 孙全把计算器拿了出来，一边按着计算器，一边说道：“和下午讲的一样，连翘45一斤，其他的50一斤，一共是……” 孙全手指在计算器上按个不停，听着数字播报，陈富贵和罗阳两个伸长了脖子，一脸期待的孙全说出最后那个数字。 “一共是。” 虽然江凡在回去拉药材的时候就大致给陈富贵两人算过这笔账，而且该因为药材缩水，少了一大笔钱，但是两人还是被这个数字给吓着了。 五万呐！ 对他们而言哪里一次性收入过这么多钱。 这一路过来的劳累也被这个数字给冲散了。 孙全把挂在腰上，鼓囊囊的包打开，从里面掏出一沓钱，全红的。 当着几人的面清点了一下，最后把钱郑重的交到江凡手心。 “小兄弟，钱我可结给了，以后有药材记得还来找我，你有多少我就收多少，价钱都好商量，绝对亏待不了你。” 江凡接过钱，看着孙全笑眯了的眼睛，暗自觉得好笑。 因为药材缩水，导致减了不少的重量，而又是照着生药的价钱卖给他的，他就算是略高于市场价收购的这些药材，今天也是他赚大发了。 鸿运这么大一个药材公司，这些药材收回去处理之后，弄成干的，价格只会更高。 下午那会儿他倒是因为沈中全的威慑，说了高价收江凡的药材，还心不甘情不愿的说往后有药材就往他这儿送。 可现在尝到甜头过后，也就真心实意的和江凡寻求合作了。 有钱不赚王八蛋，脸面是个什么东西？ 江凡点头道：“往后有药材的话，我就直接往你这儿拉。” 接着，江凡又当着若全的面把手里的几万块钱清点了一遍，数目是对的。 本着和气生财的道理，江凡又和孙全聊了两句，话里话外都示意他不要把今天的事情放在心上。 聊完过后，江凡管孙全要了两个塑料袋，把钱分成两份装了进去，然后又在铺子里捡了两根蛇皮口袋，领着还在发蒙的陈富贵两人骑着车走了。 等几人消失在孙全视野，来到没有路灯的地方，江凡把装着钱的塑料袋分别给放进了两个蛇皮口袋，放在三轮车后斗。 随便在路边捡了几张纸壳子盖在上面，这才继续往回赶。 下午出来的时候三人脑袋里想的都是赶紧把药材拉到镇子上，走的着急，忘了拿电筒，只有摸着黑回去，好在今天的月亮大，路上亮晃晃的。 一路上无惊无险，三人回了村子，径直去了陈富贵家。 进门的时候，陈岚正和唐甜在堂屋摆龙门阵，看到三人进来，陈岚赶紧起身问道：“咋的现在才回来？” 陈富贵随意解释了一句：“碰到点事儿，下午耽搁了一下。” 陈岚看着三人全须全尾的也没多问，把桌上用盆盖着的菜全部揭开，端着去了灶屋。 江凡把拎着的两个蛇皮口袋放在桌上，三人坐在桌边围了起来。 唐甜见状，不明所以，走到江凡身边问道：“江凡哥，今天药材卖了多少钱？” 江凡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把桌上的蛇皮口袋打开，把里面的塑料袋拿了出来。 两沓红票子隔着塑料袋在昏黄的灯光之下显得极为耀眼。 “这么多！”唐甜惊呼一声，忍不住捂住了嘴。 她家境在大老包村而言算是优渥的，可她也没有一次性见过这么多钱。 唐甜的惊呼吸引了在厨房热菜的陈岚，人还在屋檐下就开口问道：“什么这么……” 跨进门，陈岚看着桌上的红票子，嘴里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好多钱！ 陈岚快步走上前，颤颤巍巍伸手指着桌上的钱问道：“哪来的这么多钱？” 陈富贵咧开大嘴笑道：“当然卖药材卖的。” 陈岚还是不敢相信，无奈，江凡只有将药材的价格和大致重量说给她听了，又简单给她算了一下。 陈岚这才确信这些钱是卖药材赚的。 江凡把两沓钱从塑料袋里拿了出来，看了眼陈富贵和罗阳。 “分钱！” 第55章 分钱！ 江凡把桌上的钱一分为三，每一份有一万七千多。 “富贵哥，罗叔，这两天辛苦了，收着。”江凡往一人身前推了一份钱说道。 “啊？” “凡子，平分啊？” 陈富贵最先反应过来，立马站起身说道：“凡子，可不能这样分，我只不过是帮着你进山采药、帮着把药弄去镇上卖了，哪能要这么多啊。” 一旁的罗阳也跟着站了起来，表情严肃的推辞道：“凡子，这钱真不能这么分，我和你富贵哥哪能分这么多啊。” 两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呢，采药卖药这事儿江凡找谁都能做，能叫上他俩，那是把钱喂到他们嘴里。 况且今天在镇上要不是因为江凡和王芳两口子的关系，他们别说是卖药了，挨一顿打是跑不掉的。 这些全都是江凡的功劳，他们不过是出了两天力，两天的时间要是去镇子上打工，也就两三百块钱。 江凡突然要平分给一人一万多，两人哪里敢接啊。 “富贵哥，罗叔，你们别着急，坐下听我说。” 江凡看着抬头看向站着的两人说道：“钱这么分没问题，我和你俩做的事都一样的，凭啥不能这么分？富贵哥，这回采药咱们在你这又吃又喝的，这些不要钱啊？再说罗叔你，要是没有你，咱们能安心在山里采一整天的药？” “你们干得比我多，出力又比我多，平分有啥问题？” 陈富贵一挥手，“乱弹琴！一两顿饭能值几个钱？难不成还能要一万多？” 罗阳点头道：“凡子，昨天就是没我，那些畜生不也没来嘛，叔真拿不了这么多。” 江凡摇头，还准备再劝，陈岚却突然说道：“凡子，你可别忘了你采药卖是为了啥，你是用来办诊所的，要是平分了这笔钱，你就剩下一万多了，你那诊所办得起来？” “我替陈富贵做个主，他拿个五千就成了，剩下的你自己留着，抓紧把诊所办起来，这是你们冒着碰上那些畜生的风险挣回来的，往后还能挣个几回？” 陈富贵一拍桌子，“你嫂子说得对，你小子还要弄诊所，现在诊所就两间屋子在那，啥啥都要钱，一万多能够？” 罗阳点头，赞同的说道：“陈岚说的没错，我和富贵一样，一人拿五千就成，凡子，现在什么事儿都没你的诊所重要，再说了，你小子年纪也不小了，不得想想找个姑娘结婚过日子的事啊？” 听到罗阳提起江凡结婚的事情，陈岚不禁看了唐甜一眼。 而唐甜心头一跳，又紧紧盯着江凡，想看他怎么说。 江凡苦笑着摇头，无奈说道：“我现在哪里敢想结婚的事儿啊，富贵哥，罗叔，你俩一人五千真不成。” 陈富贵不管江凡说什么，伸手拿起一沓完整的红票子，清点了五千块出来，剩下的全给扔回了江凡面前。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别啰里吧嗦的。”陈富贵把钱递给陈岚，摆手说道。 罗阳也照着陈富贵的样子，点了五千揣进兜里，剩下的也给扔进江凡面前那一堆红票子里面说道：“凡子，今儿就这样，要是你真觉着不行，下次你再采药就别叫我了。” 江凡左右看了看两人，默默把钱归拢、叠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再说什么那就是矫情了。 陈岚见状，把钱放进兜里，催促道：“凡子，快收起来啊，马上吃饭了。” “呀！我锅里还热着菜呢！”提到吃饭，陈岚突然惊呼一声，着急忙慌往厨房跑了。 江凡把钱叠好过后，又从里面抽了一千块钱出来，递给陈富贵。 “富贵哥，这一千块钱是饭钱。” 陈富贵刚要往回推，江凡连忙解释道：“这两天我和罗叔还有小甜都是在你这儿吃的，而且后面我们还要进山采药，到时候也没时间弄饭吃，就都在你这儿吃了。” “这一千块钱你怎么都得收着。” 一旁的罗阳想了想，点头说道：“富贵，这一千你是该收下，陈岚这天天把生活给我们开得这么好，她一个人也辛苦。” 陈富贵想了一下，还是从江凡手里接过了那一千块。 “那以后进山采药可记得都在我这儿吃。” 没一会儿，陈岚端着菜进屋，唐甜见状，跑去灶屋帮着端菜。 五个人，陈岚弄了七八个菜，红烧肉，炖猪蹄儿…… 尽是些硬菜。 陈富贵把那一千块递给陈岚，顺带着解释了一句。 陈岚倒是没推辞，接过钱揣进兜里。 这两天光是这些肉就花了不少钱，还别说菜啊啥的，这么热的天，又是土灶，弄这么多大菜也容易。 况且往后采药罗阳他们还得在她这儿吃呢，这一千块她收得心安理得。 分钱的事儿妥善解决了，接下来当然是敞开了肚皮吃喝。 今儿个一天是真够累的，特别是下午这趟，先顶着大太阳回来，又拉着大好几百斤的药材上镇子，然后再回来，几人早就饥肠辘辘了。 先前大伙儿的注意力都在钱上，还不怎么觉着饿，饭菜一上桌，三个男人就跟饿死鬼一样。 吃过饭，江凡让唐甜帮着陈岚把碗收拾了，两人才和罗阳一路告别回家。 约好了江凡要是下次再采药，提前一天给他们说一声就成。 江凡手里拎着沉甸甸的四万块钱和唐甜一起回了家。 回了屋，江凡先是把钱给放好，这些是他用来办诊所，完成梦想的本钱，大意不得。 等把钱放好，江凡才得空换了身衣服，身上这件被汗水浸透的短袖已经半干了，就是江凡自己都能闻到那股熏人的味儿。 劳累了一天，吃晚饭的时候又喝了不少酒，江凡让唐甜自己洗漱了睡觉，今晚就不辅导了。 用冷水冲了个凉，江凡一觉睡到大天亮才被人叫醒。 不是唐甜，而是王莎莎。 江凡睁开眼见床边是王莎莎，不由得愣了一下，揉了揉眼睛，再度确认过后，疑惑问道：“莎莎？你大清早的过来干啥？” 王莎莎嘟着嘴，恨恨的看了江凡一眼，有些委屈的说道：“江凡哥，你说了要带我去镇上拆线的，这都几天了。” 听到是这事儿，江凡瞌睡一下就醒了。 掀开被子一边找衣服，一边说道：“走走走，今天必须去，前两天是江凡哥有事儿，实在没有办法。” 原本该欣喜的王莎莎却是没有半点反应，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床上的江凡。 江凡没听到王莎莎回应，疑惑看过去，见王莎莎正盯着自己，他顺着王莎莎的视线望向自己。 昨晚洗了澡上床过后，江凡把衣服裤子全给脱了。 现在，不着寸缕！ 第56章 废你一只手！ “啊！” 江凡一声尖叫，把在院子里洗漱的唐甜给引了进来。 “江凡哥，咋了？” 听到唐甜的声音，已经拉过被子挡住身体的江凡赶紧躺了下去，又把被子往上提了提。 唐甜急冲冲进门，看了一眼面向一旁低着头，面红耳赤的王莎莎。 接着又狐疑的看向床上的江凡：“江凡哥，你们这是咋了？” 江凡脑子转个不停，找了个说辞：“没事儿，刚才莎莎叫我的时候，我正做噩梦呢，被吓了一跳。” 唐甜来回看了看两人，总觉得事情没江凡说的这么简单。 不过也没多说什么，撇了撇嘴，拿着牙刷回院子接着洗漱去了。 唐甜走后，就剩下江凡和王莎莎在屋里，气氛更加尴尬。 江凡咳嗽一声：“莎莎，刚才的事儿……” “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在外面等你。” 王莎莎压着嗓子喊了一句，闷着头跑就出去。 江凡愣愣盯着屋顶看了半天，最后伸手拍了拍脑袋，懊悔不已。 找到衣服，江凡就在被子里穿了起来，等穿好了，缓了好一阵才走出去。 没有和王莎莎说话，江凡自顾自的洗漱、弄早饭。 草草吃完早饭，江凡给唐甜说了一声，带王莎莎出门去了。 两人因为早上的事情一路上都没说过话。 王莎莎脑子里满是早上见到的画面，挥之不去，脸上的绯红就没消过。 今天没有其余的事情，就是带王莎莎拆线，顺带着给她买条裙子，这是江凡答应过她的。 进了镇子，两人直奔医院先去拆线，随后江凡带着王莎莎去街上逛了逛，买了裙子，又买了些小吃。 江凡两人出门比较晚，等弄完这些已经是到了饭点，就顺便在街上吃了碗豆花饭，这才慢悠悠的往回走。 进了土路，离着老黄果树还有一段距离呢，两人在一个转弯的地方突然听到哭声。 “呜呜呜，你们别打我爸！” 江凡听到声音和王莎莎对视一眼。 两人不约而同的加快脚步，走过转弯的地方，看清了前面的情况。 两个大汉拎着棍子按着个人打，一旁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拉扯两个大汉。 “是周珊！” 王莎莎看清那个女孩的脸过后，沉声说道。 周珊？ 江凡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但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王莎莎看见江凡疑惑的眼神，解释道：“胡梦婶儿的女儿。” 胡婶儿的女儿？ 这女孩刚才说了‘别打我爸’，那地上挨打的人就是……周扒皮！ 王莎莎见两个大汉不停敲打周扒皮，有点害怕，往江凡身边靠了靠。 江凡看着两人的动作，有心想救，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法子。 要是就这么冲出去救人，以那两个汉子下手的样子，别说是江凡了，就是路过的狗都要挨上两耳巴子。 江凡只能暂时静观其变，守在这儿看那两个汉子到底要干什么。 “呸，你他娘的继续躲啊？妈的，老子今天非要打断你一只手。” 其中一个汉子对着周扒皮脑袋上吐了口浓痰，恶狠狠道。 另一个汉子在周扒皮脑袋面前蹲下，残忍笑道：“你他娘的真以为躲得掉？你也不去镇上问问，在我们茶楼输了钱有哪个敢赖账的？” 说着，汉子把周扒皮一只手摆弄了一下，把手掌放在一块石头上，再用脚踩着周扒开皮的手臂，不让他乱动。 周扒皮见两人来真的，颤抖着求饶道：“别，申哥，我一定尽快把钱还上，求你了，放我一马。” 周扒皮满脸血污，一只眼睛被打了个大青包吊着，口齿有些含糊不清，但还是能够听得出他的恐惧。 那个被叫做申哥汉子一巴掌扇在周扒皮脸上，“我他娘的放你一马，谁来放我一马？” “今儿个要是拿不出钱来，你这只手就别想要了。” 申哥踩着周扒皮的手站起身来，紧了紧手中的棍子。 “再问一句，有钱没钱？” 周扒皮吓坏了，连声道：“有！有钱，我回去拿了钱，明天就给您送到镇上，不，今下午就给您送到镇上。” 申哥嗤笑一声，“我去你妈的！” 说完，提起棍子就要往周扒皮手掌上敲去。 被另一个汉子逮住的周珊突然在那人手上咬了一口。 汉子吃痛，松开了手。 周珊朝着申哥扑了过去：“我不许你打我爸！” 申哥被推了一下，一个没站稳，差点摔个狗吃屎。 恼怒的申哥啐了一声，回过头就是一棍子砸在周珊头上。 鲜血顿时就顺着脸流了下来。 “妮子！” 周扒皮嘶喊一声，忍着痛苦挣扎着爬起身，冲到周珊身旁查看情况。 周珊突然被敲了一棍子，猫着的江凡两人被吓了一跳。 不行！ 不能再看下去了！ “莎莎，你去旁边躲起来，我得去看看。” 江凡朝着一旁还有秸秆的苞米地努了努嘴说道。 王莎莎听到江凡准备过去看看，顿时急道：“江凡哥，危险，别去。” “周珊受伤了！我必须要去看看！” 江凡半拉半拖，把王莎莎给带到苞米地旁边，转身就往周珊那里跑去。 两个汉子正好拎着棍子朝父女两包过去。 江凡从路边捡起一块巴掌大的石头，冲了出去。 “别动！我已经报警了！” “这里离镇子上不远，警察马上就来了！” 两汉子被突然出现的声音给吓了一跳，等看清来的是个连毛都没长齐的男娃，申哥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讥讽说道：“报警？是他欠我们钱，我们找他要账，天经地义，警察来了也管不着！” 另一个汉子呸了一声，“别他妈的多管闲事，赶紧给老子滚，不然老子连你一起打！” 江凡打心底里也害怕这两个汉子，说是报警了，但他和王莎莎都没手机，报哪门子的警。 见这两个汉子不肯罢休，江凡咬牙还准备再说两句，还没来得及说话。 那边的周扒皮看清来人是江凡的时候，突然伸出手指着江凡，跳脚道：“他是我侄子！” “他有钱！” 第57章 露馅了！ 两个汉子听到周扒皮的话，微微一愣，上下看了看江凡。 江凡的穿着打扮虽然都是地摊货，可却都是新潮的款式。 怎么看都不像是村里人，反倒是像镇上的人。 申哥两人顿时来了兴趣，朝着江凡围了过来。 江凡原本的打算是站出来说报警了，吓唬吓唬这两人，可周扒皮这个贱人竟然反咬他一口。 要不是看到周珊受伤，今天他绝对不会站出来的。 “小子，听到你叔说的没有，你有钱就赶紧替你叔给还了，父债子偿，叔的债，你这个当侄子的可不能不管啊。”申哥嘴上说的客气，脸上却是一脸的狞笑，看样子今天要是江凡不给钱，恐怕是不好走了。 江凡此刻已经被申哥两人一前一后给围住，两人五大三粗的，手里还拎着棍子，跑肯定是跑不掉的。 脑袋急转下，江凡指着周扒皮大骂道：“你这个贱人！我看你挨打站出来帮你吆喝两声，你就乱认亲戚？今天这事我不管了！” 江凡骂完又看向申哥舔着脸说道：“两位大哥，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人，我这也是看他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害怕出人命，所以站出来吼了两句，实在是对不住，是我多管闲事了，我这就走。” 说着，江凡朝着旁边挪动脚步。 申哥两人对视一眼，随后一脸狐疑的看向江凡。 见江凡脚底抹油，两人马上拦住江凡的去路。 这时候，被江凡骂懵的周扒皮也反应了过来，江凡这个混小子竟然准备跑路。他一手捂着周珊还在冒血的脑袋，三步并作两步拉着周珊来到申哥面前。 “申哥，这小子就是我侄子，你们要是不信，可以问我闺女。” 周扒皮低头看向周珊，“闺女，他是你江凡哥，去外面上了大学的那个，还认得他不？” 周珊原本也没想起江凡是谁，可是听自己爸爸这么一说，她立马就想起来了，江凡哥是村里唯一一个出去上了大学的人，村里后来的读书人都以他为榜样，争取有一天能够考出去。 看着已经大变样的江凡，周珊眼中闪过挣扎，最后一咬牙，耷拉着眼皮摇了摇头。 “我不认识他。” 周扒皮顿时急了，松开捂住周珊脑袋的手，扳着她的脑袋对准江凡，急道：“闺女！你好好看看！他是江凡啊，咱们村里那个江凡！” 周扒皮这一松手，周珊头上伤口流出的血没了阻挡，顺着额头就往下流，把一边眼睛和小半张脸都给糊住了。 江凡见这流血量，心里着急，也顾不上解释了，往前走了两步，一把将周扒皮推开，抓住她的手说道：“把眼睛闭上，我先给你止血。” 周珊没有犹豫，听话的闭上眼睛。 她知道江凡是学医的。 一旁的申哥两人看江凡给小姑娘止血，暂时没了动作，只是拎着棍子在两人身边守着。 江凡没急着处理周珊脸上的血迹，先是把她的头发扒拉开，看了看伤口，伤口不大，就是血流得厉害。 “江凡！你他妈的敢推老子？” 就在江凡查看周珊伤势的时候，周扒皮又凑了过来，拉着江凡的手恶狠狠说道。 江凡冷眼盯着他，“我在给周珊治疗，你要是再多说一句，老子也要打你。” 周珊都这样了，周扒皮还在找江凡的麻烦，江凡忍不住爆了半句粗口。 周扒皮被江凡唬住，但是很快反应过来，他把衬衣袖子捋到手弯位置，“嘿！你他娘的要翻天不成，还要打老子？” 说着，就要动手去拽江凡。 申哥伸出棍子挡在周扒皮面前，皱眉说道：“滚一边儿去。” 看着小姑娘脑袋上还在流血，他心里也有点怵，担心再这么流下去，出了问题。 没了周扒皮的阻拦，江凡左右看了看，最后把自己身上的短袖脱了下来，先是用衣服给周珊抹了一把脸，接着又把衣服按在周珊头上的伤口位置。 “过来按着，我去看看有没有能止血的草药。”江凡扭头看向周扒皮没好气道。 周扒皮看了申哥一眼，看他没准备阻拦，这才上前去接替江凡，帮忙按着。 申哥看着江凡，警告道：“小子，别耍花招。” 江凡没有理会他，径直往路边走去。 申哥对着另外一个大汉努了努嘴，示意他跟上江凡。 在路边看了看，江凡找到好几颗艾草，给全部拔出，把上面的嫩尖和叶子摘下，放在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往回走。 等到了周珊面前，江凡把嘴里嚼碎的艾草吐在手上。 “你干啥？” 看着江凡手心的艾草，周扒皮嫌弃的问道。 江凡没有理会他，伸手把周扒皮的手拿开，将手心的艾草敷在周珊伤口位置，接着又从周扒皮手里把短袖拿了过来，用牙齿咬住一截，用力一扯。 短袖碎裂，江凡给短袖撕成长条状绕着周珊脑袋缠了几圈，把伤口包扎好。 江凡看着还闭着眼睛的周珊说道：“好了，没事了。” 周珊一睁眼，入眼就是江凡赤裸的上身，羞得小姑娘赶紧低下头。 “行了，血也止住了，现在来说正事，你俩到底谁还钱？” 申哥提着棍子在江凡和周扒皮之间来回指着。 周扒皮见状，立马跳脚指着江凡说道：“他！他还！” 江凡真的是恨不得给周扒皮两个大耳刮子，大老包村怎么出了这么个厚颜无耻的人。 他先前站出来先不说唬没唬住申哥两人，至少让两人停止了对周扒皮的殴打，现在他又给周珊止血包扎。 周扒皮不仅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还像条疯狗一样，逮着自己就咬。 “两位大哥，我真的不认他，现在小姑娘血也止住了，我该走了。” “对了，小姑娘被打中脑袋，可不能再受伤了，不然身体还不知道会出什么毛病。” 江凡为了防止两人再对周珊动手，给申哥两人一通解释，转身就要走。 申哥伸出棍子挡住江凡去路，狞笑道：“小子，你不认识他，你怎么知道这小姑娘叫周珊？” 第58章 大水冲了龙王庙 江凡心里一咯噔，完蛋了，刚才给周珊止血的时候，周扒皮上来捣乱，情急之下他说了周珊的名字。 另外一个汉子听到申哥的话，恍然大悟，伸出棍子架在江凡脖子上，恶狠狠的说道：“你他娘的耍我们？” 江凡无苦笑，如今是跑不掉了。 周扒皮见状，欣喜不已，指着江凡骂道：“江凡，你这狗东西，还说不认识我。” 脑袋一转，周扒皮看向申哥舔着脸说道：“申哥，这小子滑溜得很，你们也看到了，他就是我侄子，我的钱他来来还。” 江凡正要解释两句，申哥突然提起棍子抽了周扒皮一下，冷声说道：“不管谁还，今儿这钱都必须拿出来！” “我大哥已经在路上了，他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到时候要是没钱，你就等着被砍手吧。” 申哥又把棍子在江凡手臂上一敲，“还有你，小子，要是今天你不帮你叔把钱还了，你也别想走了。” 江凡被申哥这一闷棍砸在手臂上，疼得龇牙咧嘴。 不过江凡不敢反抗，那样只会挨更多更狠的棍子。 一时间，江凡也想不出好的办法逃脱，总不能真给周扒皮把钱还上吧，别说她身上没几个钱，就是有钱他也不会帮周扒皮还的。 申哥看向另外一个汉子，汉子会意，来到江凡面前，伸手往江凡裤兜里掏，掏出来一把钱，点了一下，有个一百多块。 汉子把钱递给申哥，申哥看着手里的钱，扭头看向周扒皮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有钱？” 周扒皮顿时语噎，眼珠子一转，连忙说道：“他家里有个女娃，那女娃的妈有钱，咱们去找那个女娃，把人带到镇子上去管她妈要钱。” 周扒皮说的是唐甜，江凡住进林月梅家老房子和唐甜回村补习的事情在村里不是什么秘密。 听到周扒皮这话，江凡顿时怒火攻心，忍不住骂道：“周扒皮！你这个畜生！” 一旁的周珊冷眼看向自己父亲，有些无地自容，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已经有了一定的是非观，她知道自己父亲无耻，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无耻到这种地步。 申哥想了想，暂时拿不定主意，管周扒皮要钱这是天经地义，可要是去村里再带着人去镇上要钱，那性质可就变了。 这可是绑架勒索，经常偷偷摸摸干这事儿的他们，对这熟稔的很。 倒不是害怕干这事，只是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去拿人，他们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干了这事。 还是等老大来了再看怎么解决这事儿。 周扒皮看申哥脸色阴晴不定，忍不住催促道：“走吗申哥，我晓得路，我给你们带路。” “给老子闭嘴！还用不着你来教老子做事！” 申哥一棍子敲在周扒皮腿上，疼得他痛呼一声，捂着腿蹦跶个不停。 “等大哥来了再说。”申哥看向另一个汉子说道。 一时间，几人僵持起来，静等所谓的大哥前来处理此事。 大概有二十来分钟，一个戴着墨镜的壮汉骑着摩托车来了。 壮汉一头板寸，长着一张大圆脸，鼻子好像蜂窝一样，全是孔。他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背心，手臂上面还有一个墨绿色的蝎子纹身。 看着壮汉，江凡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人。 申哥见壮汉下车，往上迎了两步，态度恭敬的说道：“大哥，今天周扒皮去老丈人那里接闺女，正好被我们拦住了，狠狠打了一顿，还是说没钱。” “那个没穿衣服的是他侄儿，说是屋里住了个女娃，那女娃的妈住咱镇子上，听样子是个有钱的主，您看要不要去把那女娃拿了，去镇上管她妈要钱。” 申哥把当下的形势解释了一遍。 江凡看了眼壮汉就挪开了视线，看到周珊脑袋上又渗出了点血，江凡转身面对着周珊掰开布条看了看。 壮汉这边听了申哥的解释，朝着江凡几人走来 “周扒皮，你在老子那儿输了六千多，这都已经宽限你两周了，怎么也该还了。” “今天要是再还不上，老子就剁掉你一只手，钱你还是得还。” 周扒皮吓得一哆嗦，他知道黄康说的是真话，他真敢把人的手给剁了。 “黄……黄哥，我……” “他！他还！你们去他家……不不不，我这就带你们去他家，我亲自带那女娃去镇上管她妈要钱！” 周扒皮指着江凡刚说了半句话，又急忙改口。 黄康顺着周扒的手指看向江凡，见他还在小姑娘的脑袋上拨弄，露了个后背给他，是不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伸手从后腰位置拿出一把跳刀，拇指在上面一按，锋利刀刃弹射而出。 黄康一步步走近江凡，用刀抵住江凡后腰位置，“小子，给老子转过来。” 江凡被刀抵住的瞬间，手上的动作就停了，听到黄康的话，江凡缓慢转过身。 黄康看着江凡的脸一点点的出现在视线当中，才看了半边脸，黄康就愣住了。 等到江凡的脸完整出现在他眼前，黄康彻底傻眼了。 怎么会是这尊大佛！ 黄康一激灵，立马就把跳刀收了，趾高气昂的脸上突兀出现一抹笑意，谄媚的笑意。 “小兄弟，对……对不住，我不知道是你。” 啊？ 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旁边几人目瞪口呆。 这是怎么回事？ 黄康好像很怕江凡？ 江凡疑惑看过去，他是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但是戴着墨镜，江凡一时半会儿还真没看出来。 黄康一把将脸上的墨镜摘下，解释道：“小兄弟，是我……我是跟着孙哥混的。” 听到黄康的解释，又见到他墨镜下的全貌，江凡这才想起在哪里见过这人。 昨天她去镇子上卖药的时候，被两拨人围住，这人就是孙全带来的那一拨人里面的一个。 只是当时人有点多，江凡只是匆匆瞥了这人一眼，是有点模糊的印象，但是第一时间没能认出来。 既然是孙全的人……那今儿这事儿就好办了。 第59章 医药费 江凡原本紧绷的身心放松下来，眼睛盯着黄康，笑着说道：“是你啊，昨儿鸿运那个办事员听说后来进了医院，今天能下地了不？” 听到这话，黄康心头一跳，江凡这是在故意点他呢。 昨天为难他的人被打得进了医院到现在都没能下床，而且还是孙全亲自动的手。 今天他又在路上把江凡给堵住了，甚至还动了刀子。 想到昨天下午孙全从沈中全家里出来过后，给他们说的事情：沈中全两口子完全就是把江凡当做亲戚在对待，比较看重江凡，往后谁也别去找江凡的麻烦，不然惹到沈中全可别怪他事先没提醒。 一想到沈中全的身份地位，黄康硕大的身躯忍不住一颤，连忙点头哈腰道：“小兄弟，不，大哥，今天这事是我不对，是我没有管教好手下人。” 黄康看向着一旁的申哥两人，冷声厉喝道：“还不快滚过来给大哥道歉！” 申哥两人一脸懵，满脑子雾水，不过看到黄康对江凡的态度，两人心里忍不住开始打鼓，这是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两人在江凡身前站定，支支吾吾道：“大哥，对不住，今儿这事我们错了。” 江凡还没说话呢，黄康抡起巴掌给两人脑袋上狠狠拍了两下，呵斥道：“跟大哥说话还把腰板挺得笔直，两个不懂规矩的东西！” 两人捂住脑袋，弯腰低头，又把刚才道歉的话给说了一遍。 江凡看着两人这副样子，心里的气可一点也没消，这两人抢他的钱，还用棍子抽了他一下，现在骨头都还疼，不仅如此，他们还把周珊的头给打破了。 江凡伸出手臂摆在黄康面前，小臂上面是一道血红的印子，已经肿了起来。 “这是他俩用棍子打的，你说说怎么着？” 黄康一看江凡手上的印子就知道这两人下手有多狠了，心里害怕得更厉害了。 昨天鸿运的那个办事员只是带人把江凡围住，说了几句难听的话，就被打得下不了床，这才刚过去一天，他手下人竟然直接把江凡给打了，还下了这么重的手。 黄康二话不说，从申哥手里一把夺过棍子，对着两人就是一顿猛敲。 两人吃痛，但是又不敢躲，躲了只怕是会挨得更重。只能一边痛呼，一边硬生生受着。 黄康抽打了有好几十下，两人身上好些地方都被抽出血了，黄康手里的棍子上也是血迹斑斑，他这才停了手。 “大哥，您看行吗？”黄康看着江凡问道。 江凡看着两人的惨状，心里稍微好受了些。倒不是他冷血，而且他心里边清楚得很，今天要是换个所谓的老大过来，他今天绝对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恶人就该恶人来磨！ 江凡冷声说道：“把我的钱还给我。” 黄康听到这话，愈发愤怒。 他妈的，这两个蠢货还抢了江凡的钱？ 啪啪！ 黄康一人给了一个响亮的大耳刮子，厉声说道：“都给老子拿出来！有多少全部都拿出来！” 两人顾不上脸上火辣辣的痛，把兜里所有的钱全部都给掏了出来，里面有好几张红票子，看样子有千把块。 江凡接过两人递出来的钱，从里面拿了一百三十二块，这是他兜里原本的钱。 剩下的钱，江凡又给递了回去。 可申哥两人怎么敢伸手去接，除非是不想要这双手了。 黄康见状，舔着脸解释道：“大哥，这钱就当是他们向你赔罪了。” 江凡蹙眉道：“拿回去，该受的教训他们已经挨了，用不着。” 黄康见江凡蹙眉，还以为他嫌少，赶紧从兜里掏出钱包，把里面的红票子全部取了出来，差不多有两千的样子。 黄康全部都给递到江凡手上，歉意道：“这钱就当是他们赔给你的医药费，大哥你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听到黄康说是医药费，江凡扭头看了一眼正一脸懵盯着这边的周珊，又看了看她包扎起来的脑袋，江凡想了想，他是用不上，可周珊这妮子，脑袋都被打破了，流了那么多血，这钱正好留给她买些补品吃。 江凡把手里的钱捋好，递给周珊，随后解释道：“珊珊，这钱你拿回去给胡婶儿，让她给你买些好吃的好好补补身子。” 周珊看着江凡递过来的红票子，连忙摆手拒绝道：“江凡哥，这是他们赔给你的，我……我不能要。” 江凡真心觉得周珊这妮子不错，在周扒皮身边长大，竟然还能有这份心。 之前周扒皮让问她认不认得自己的时候，周珊也不承认和他认识，小姑娘人美心善，又知进退，江凡自然不能亏待了她。 江凡板起一张脸说道：“拿着！江凡哥就是被他们打了一棍子，不碍事，你脑袋都被他们打破了，这钱是他们应该给你的。” 周珊看了看江凡，又看了看钱，还是犹豫不决。 一旁因为黄康对江凡的异常态度而晃神的周扒皮回过神，看着江凡递给闺女一叠红票子，闺女还杵在那里不收，顿时急道：“闺女，快收下，这是你江凡哥一番好意。” 说着，他走到江凡和周珊中间，伸手准备从江凡手里接过这几千块钱。 江凡把钱往回一收，冷眼看着周扒皮，骂道：“滚！这钱是给周珊的，你想也别想。” 江凡看着周扒皮盯着钱两眼放光，笃定他已经把这笔钱的用处都安排妥当了，吃喝嫖赌应该样样都有，可里面就是没有周珊的份儿。 周扒皮被江凡呵斥，下意识说道：“嘿！是不是老子没教训到你，你就敢……” 突然，他闭上了嘴，要说的话也被卡在嗓子眼里。 连黄康都得叫江凡大哥，他是怎么敢这么对江凡说话的？ 周扒皮转头看向面色不善的黄康三人，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凡子，这钱你做主，周叔不碰。” 第60章 给他点教训 江凡闻言，心中冷笑不已，周扒皮的话要是能信，那村里的母猪都能上树了。 他要是当着周扒皮的面把钱给了周珊，只要他和这父女俩分开，都不用等到回去，这钱就被周扒皮搜刮走了。 江凡把钱暂时收了起来，这么多钱给周珊拿着也不好，最好的办法就是悄悄拿给胡婶儿，让她躲着点周扒皮，偷偷的给周珊买些好吃的补补身子。 黄康几个看到江凡把钱放进自己腰包，这才暗自松了口气，把心给放回了肚子。 “大哥，你这边要是没啥事儿了的话，我先给送你回去？”黄康指着摩托车试探性问道。 江凡想了想，除了他，还有周珊和猫在苞米地里的王莎莎，而那个摩托车明显坐不下四个人，正要说话拒绝的时候，旁边的周扒皮笑嘻嘻的说道：“黄哥，凡子是我侄子，我背的债就等于是他的债，你看那几千块钱是不是……” 黄康一愣，刚才还没想到这茬，周扒皮突然提到这事儿，黄康看了看江凡脸色，准备给周扒皮免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难道他还能找江凡要钱不成？ 只是今天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里外里就丢了一万来块，黄康肉疼不已，心中叫苦，这江凡还真是个灾星，遇上他准没好事。 黄康一咬牙，摆手说道：“都是熟人，这次就算……” “等等！”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而且他欠的钱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江凡及时制止了黄康的想法，一来他很清楚不管是昨天孙全的事情，还是现在黄康的事情都是因为沈中全的脸面，要是得寸进尺，哪天这些事情传到沈中全耳朵里，人家会怎么想？ 二来周扒皮欠的钱凭什么要让他用沈中全的面子去抵账？今天要是就这么给他免了那大几千块钱，没让他吃够苦头，恐怕下一次会变本加厉，搞不好把老婆孩子都输了。 听到江凡的话，周扒皮又急了：“凡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叔侄之间这个忙你都不帮？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 罪大恶极之人往往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去指责、评判别人，周扒皮深谙此道。 江凡给了周扒皮一记白眼，懒得跟他废话，只是对着周珊解释道：“这些账是你爸他滥赌欠下的，必须得让他有个教训，你也十六七岁了，应该知道这道理。” 周珊看了看周扒皮，又看向江凡，面色为难。 江凡见小姑娘还是担心，叹息一声，转过头对着黄康说道：“要账归要账，但是动手打人，剁手跺脚这种事就别做了。” 黄康心领神会，点头应道：“大哥，你放心，我们只管要钱，不会再动手了。” 其实不用江凡特意打招呼，黄康也不会再打周扒皮了，就算不用这些手段，要对付周扒皮也很容易，这样的人你不让他赌，有个几天时间，就跟要了他的命似的，只要派人在镇上的茶馆守着他，不怕他不出来，大不了还可以跟着去他屋子外守着，不怕他不还钱。 “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吧？你头上的伤口得回去清理一下，这么热的天，免得感染了。”江凡语重心长说道。 周珊听了黄康的话，又见他对江凡相对恭敬，点点头，收起了担心，准备跟着江凡离去。 “先等等，你莎莎姐还在那边，我去把她叫过来。” 江凡说了一声，朝着转弯处跑去，站在苞米地外面喊道：“莎莎，没事了，快出来，我们回去了。” 很快，苞米地里响起簌簌声，王莎莎钻了出来，一下子就扑到了江凡怀里，紧紧搂着江凡，有些哽咽道：“江凡哥，我害怕。” 江凡感受到怀中娇躯的微颤，伸手拍了拍王莎莎后背，安慰道：“没事了，已经解决了，咱们回去吧。” 王莎莎又抱了江凡一会儿，离开了江凡的怀抱她才发现江凡没穿上衣，怪不得刚才抱着感觉怪怪的，滚烫得很。 不过江凡哥这身材可真是好，平时穿着衣服看着瘦高瘦高的，没想到里面竟然这么有料，王莎莎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被王莎莎盯着看，江凡有点扭捏，简单解释了一下衣服用去给周珊包扎了，然后带着王莎莎回了转角那边。 “周珊，走吧，咱们赶紧回去了，这么热的天，别中暑了。” 江凡叫上周珊，让两个女孩走前面，他路过黄康的时候，停了一下，轻声说了句：“给他点教训。” 拍了拍黄康肩膀，江凡追上两个女孩，一路有说有笑的走了。 黄康一愣，但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刚才江凡说的让他不要动手那些话，那是怕小姑娘担心故意说给她听的，现在说的才是真的。 那这就更好办了…… 周扒皮见江凡真带着人走了，不管自己，想要出声叫住江凡，还没开口就被黄康低声呵斥道：“给老子闭嘴！你要是敢说话，老子嘴都给你撕烂。” 周扒皮被吓得脖子一缩，一个字也不敢说了。 等江凡三人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当中，黄康三人变了副嘴脸，凶神恶煞的盯着周扒皮。 最先来堵住周扒皮的申哥两人因为周扒皮非要拉下水，不仅丢了钱，还挨了一顿毒打，这事儿周扒皮得买单。 …… 江凡带着两个女孩回了村子，和王莎莎分开的时候，江凡让她别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他爸，这事儿毕竟不光彩。然后又给说了晚一点会过来给王莎莎送药，能去她腿上疤痕的药。 三人分开，江凡先带着周珊回了自己家。 面对唐甜的疑问，江凡简单的给解释了一下，进屋套了件短袖，又拿了点昨天专门剩下的草药，带着周珊回了她自己屋。 这次过来，院子已经被收拾干净了，看样子就是这两天收拾的，可能是周珊要回来了，周扒皮赶的工吧。 院门锁了，周珊身上没有钥匙。 没法子，江凡只能扯着对屋里喊道：“胡婶儿，你在屋吗？周珊回来了。” 屋里没人回应，下午三点过这个点儿，又是大太阳的，胡梦应该还在睡午觉。 江凡又朝着屋里喊了几声。 好一会儿，里面堂屋的门打开，睡眼惺忪的胡梦走了出来。 第61章 意外 “胡婶儿，快开门，周珊回来了。” 胡梦先是看到说话的江凡，还有点疑惑，可当看到他身边站着的周珊时，一下就慌了。 周珊脑袋上被江凡衣服撕成的白色布条缠绕着，头顶位置有些血渗了出来。 胡梦瞌睡一下子就醒了，快步走过去把院子门给打开。 “闺女，咋了这是？怎么搞成这样？” 胡梦拉着周珊上下看着，见身上没事，只有脑袋上这一处伤，稍微松了口气，接着，她又朝两人身后瞅了瞅，疑惑问道：“你爸呢？他不是去接你了吗，怎么没跟你一路回来？” 周珊看了眼江凡，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事。 “胡婶儿，这么热的天，咱们进去说，我先给周珊把伤口处理一下。”江凡提了提手里的草药说道。 胡梦把两人迎了进来，江凡一边给周珊处理伤口，一边和周珊一起把整个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周珊在她外公家玩儿了有快一个月了，今天周扒皮是专程去接她的，两人从镇子上路过，被申哥的手下人给瞧见了，也就是和申哥一起的那个大汉，在半道上把周扒皮父女给拦下了。 要钱不成，两人就动了手，后来的事情就是江凡看见的了。 胡梦越听越气，等到江凡说完，胡梦对着桌子猛的拍下，满脸怒气说道：“他就是活该！又去赌了，还把闺女给祸害进去了，咱们这个家都这样了，他还是死性不改，好吃懒做，只知道去赌钱。” “这日子老娘是一天也不想过了！” 江凡想劝慰一下，让胡梦消消气，别冲动，周珊还在这呢。 可一想到周扒皮的为人处世和他今天的那副嘴脸，江凡实在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等到给周珊清理了伤口，用草药敷上包扎好过后，江凡顺势说道：“周珊，你今天流了不少血，先去睡一觉，养养精神，等睡醒了看看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让胡婶儿来找我，我再过来给你看看。” 周珊看了眼还在生闷气的胡梦，没说什么，只是和江凡道谢过后，一脸愁容的回了卧室。 等看到周珊进了卧室关好门，江凡才对着胡梦小声说道：“胡婶儿，我有些话得给你说说。” 胡梦一愣，江凡这是有啥悄悄话要给她说，看了看周珊的房门，胡梦指了指另外一边的房间，示意江凡去那间屋子里说。 江凡跟着走了进去，这屋子是胡梦两口子的卧室，周扒皮这样的人住里面，屋子里竟然一点都不乱，也没有怪味，甚至还有点淡淡的花露水清香。 胡梦反手把门关上，回身疑惑问道：“凡子，啥事儿？” “胡婶儿，今天这事……” 江凡顿了顿，斟酌了一下语言，接着说道：“今天这事如果不是我碰巧遇上，周珊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要是没止住血的话，后果很严重。” “周珊现在也有十六七岁了，好多事情心里都敞亮着，眼看着就要上高中了，要是家里还有这么多糟糕的事情，对她学业肯定是有影响的。” “我想着你这边能不能多劝劝周叔，这样下去，对周珊不好。” 胡梦听到江凡的话，不由得看向周珊的房间，她也知道这些事对周珊不好，可是她根本就管不住周波。 要是能管住，这个家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胡梦愁眉苦脸的说道：“婶儿这也是没有办法了，真要摆脱这个情况，那就只有和你周叔离婚了。” 江凡的本意不是破坏别人家庭，只是江凡看周珊这么好的一个小姑娘摊上这么个爹，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所以才和胡梦说两句悄悄话，可是听到她说要离婚，江凡可不敢顺着说下去了，这种事就是警察来了也没法子劝离婚的。 不管周扒皮怎么样，但是这个家还在，父母还在，周珊还是一个有爸爸妈妈的孩子，从一点上，深知其中愁苦滋味的江凡就不会劝离。 只是希望周扒皮这次过后能够长个记性，别再糟蹋亲情了。 “婶儿，这事儿我插不上嘴，这是那要债的老板赔给周珊的医药费，有三千左右，你拿着，给周珊买点好东西养养身子。”江凡从兜里掏出一叠红票子递给胡梦。 胡梦看着江凡递过来的钱微微一愣，随即联想到刚才周珊说的那些要债的人是认识江凡的所以这才放了他们两个回来，周扒皮还被留在了那里，这钱他们肯定不是给周珊的，那种搞赌博、要债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敲了周珊一棍子，就给三千块钱，不找你倒要钱都是好的。 “凡子，这钱婶儿不能要，这不是给珊珊的，是他们给你的吧？” 胡梦把江凡的手给推了回去，就算是家里缺钱，胡梦也不会想着要江凡的钱，之前因为江凡开诊所要用塘子边的房子，她都已经和周扒皮算计过江凡一回了，心里有愧。 况且今天要不是江凡，珊珊那妮子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人家不仅给人送了回来，还忙前忙后的帮着珊珊包扎，这些胡梦都看在眼里，怎么还能要江凡的钱呢？ 江凡语重心长说道：“胡婶儿，你误会了，这就是他们给周珊的，只是当时周叔在旁边瞅着，我没有交给珊珊。” “这钱你可得小心收着，别被周叔发现了，要不然铁定又没了。” 胡梦狐疑的看向江凡：“可是……” 江凡一把拽住胡梦手腕，把钱塞林她手里：“胡婶儿，你就收着吧，周叔的德性我知道，珊珊马上又要上高中了，不得处处要钱啊？” 可胡梦还是觉着不对，“用不了这么多，婶儿拿一半就成，你今天本来就帮了大忙，婶儿哪里能全要了？” 两人开始拉扯推辞起来，胡梦一个不当心拽住了江凡胳膊上被申哥用棍子砸到的地方。 江凡吃痛，一用力把手往回缩，拽住他的胡梦被带了过来，一下就扑到了江凡身上，带动着江凡靠向身后的老衣柜。 等两人稳住身形的时候，胡梦和江凡身子紧紧贴合在一起。 她的嘴唇正好覆盖在江凡喉结的位置…… 第62章 周扒皮的怨恨 胡梦的唇很温润，贴合在江凡喉结处。 江凡感受到喉结位置传来的酥麻感，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喉结滚动间，撩动胡梦双唇。 胡梦感受到江凡渐渐升温的身体，瞪大了眼睛从江凡身上离开。 压迫在江凡身前的沉甸一隔开空隙，马上回弹。 片刻的旖旎已经将两人心田撩拨荡漾，两人面色都有些微红，呼吸加重。 过了一会儿，两人的异样渐渐消退，屋里气氛却是异常尴尬。 不过两人都知道这是意外，也没人主动提及这事，江凡把刚才散落在地上的红票子一一捡起，递到胡梦手中。 “胡婶儿，我先回去了，要是周珊待会儿睡醒了有不舒服的话，你就来喊我。” 江凡急匆匆说完，打开门就往外跑。 在路上狂奔的江凡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巴掌，刚才和胡婶儿贴着的时候，他竟然起了感觉，胡婶儿肯定是感觉到了的。 想到这个，江凡就有点无地自容，以后两人还怎么相见啊。 而屋里的胡梦则是愣愣的看着手里的红票子，心里乱糟糟的，刚才和江凡拥着那么一小会儿，她也有点点上头了。 她和周扒皮虽然是夫妻，可两人已经好久没有那方面的生活了，一来周扒皮不讲卫生，又脏又臭的，二来周扒皮成天游手好闲的，胡梦管不住他，就借着不和他做这事儿尝试着让他改改性子，周扒皮也是混不吝，不做就不做，但是要让他出去挣钱，门儿都没有。 久而久之，胡梦对那事儿是越来越厌恶，可刚才贴近江凡的时候，她竟然有一种冲动。 原来不是她厌恶那事儿，只是厌恶周扒皮。 舔了舔嘴唇，是一股淡淡的咸味，那是江凡身上的汗。 要说人有不同呢，江凡虽然也出汗，可却不像周扒皮那么臭哄哄的。 嘴里是微咸的味道，胡梦脑子里想的是江凡身上那股清新的味道，还有他那儿的异样。 胡梦越想心越慌，如狼似虎的年纪，好几个月没办事儿，心血来潮之下，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了。 她把钱藏好，连忙出去把院子门锁上，着急忙慌的又回了卧室，把门反锁，一个人钻进被窝里。 没一会儿，被子上下起伏…… 江凡一路跑回家，竟然破天荒的看到唐甜在看书。 江凡没问什么，只是跑到灶屋拿起灶台上的瓜瓢从缸子里舀了一大瓢凉水，咕噜咕噜灌下。 心头的最后那点躁动也在凉水的刺激下消退。 江凡伸手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长呼几口气，出了厨房。 “今天咋回事儿？怎么主动看书了？” 江到来到屋檐下边，低头看着唐甜书上，这妮子竟然不是装模作样，书上还做着笔记。 唐甜侧过脸看向江凡，表情严肃的说道：“我要出去上大学！” 江凡一愣，这妮子今天是吃错药了？ 提了根凳子，江凡坐在唐甜身边问道：“咋的了？怎么突然想通了？” 唐甜看着江凡说道：“今天中午你不在，我在富贵哥家吃的饭，岚姐跟我说了好多话。” “她说前面给我说的那个人虽然现在还看不出什么，可等他事业做起来了，到时候就是这附近的香饽饽，争抢的人肯定多得很。” “她要我能出去上大学就尽量出去上大学，到时候毕业回来了，不管是在镇上工作，还是回来帮他做事业都成，最重要的是两人有话说，不是整天逮着村里这点鸡毛蒜皮的事情摆。” 听到唐甜的话，江凡想起了采完药那天晚上从陈富贵家回来唐甜在路上说的话，当时就没问出陈岚打算介绍给唐甜的那个人是谁，现在又看到唐甜因为那个人，竟然下定决心读书，心里更加好奇了。 江凡凑近了些，笑眯眯问道：“那人到底是谁啊，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你就这么喜欢他？” 唐甜盯着江凡，眼睛一眨不眨，看得江凡莫名其妙。 他下突然想到什么，伸手摸了摸喉结，摊开手心看了一眼，啥也没有。 江凡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胡婶儿涂了口红留在他脖子上了。 这也是着急了，他也不想想，以胡梦家的条件哪里还有闲钱买口红啊。 “咋了？哥脸上有东西吗？” 唐甜白了江凡一眼，摇头说道：“是谁就不告诉你了，反正那人挺笨的。” 江凡还要追问，唐甜让他去忙自己的事情，别打扰她学习。 看着唐甜认真的样子，江凡心里还是挺欣慰的，不管是因为什么，她能想通要努力学习，去上大学那就是好的。 这个小地方的人，特别是女人，一但嫁人生娃之后这这一辈子也就定性了，二十岁嫁人，来年生娃，含辛茹苦把娃拉扯大，人也就三十来岁接近四十岁了，这中间说不准还要再生一两个娃，等完全脱手，人都已经老了。 娃结婚了，又要帮着带孙儿，等于是这一辈子抖陷在这镇子里了，就像是笼子的麻雀，就是有心想飞出去，那也没辙，羁绊全都在这儿。 可要是出去读了书，选择也要多一些，到时候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全看自己，而不是被逼迫着去当笼中雀。 江凡没有打扰唐甜，让她先自己看着，等晚上的时候再来问她哪些科目，哪些地方有问题，查漏补缺。 从卧室柜子里找出师父给的那瓶药粉，江凡又带了一卷纱布，给唐甜说了一声，径直去了王明家。 这瓶药在妞妞脚背烫伤的时候江凡拿出来用过，那时候就一直放在药箱里了，也好在是这样，他家房子塌的时候，他正好带着药箱在镇子上给林月梅看腰，要不然这瓶药可能就被毁了。 江凡前往王明家的时候，周扒皮正一瘸一拐的向着村子走来，他满脸的血污淤青，衣服也被撕得破破烂烂的，牙齿还被打掉了两颗。 周扒皮原本是该怨恨把他打成这样的黄康几人，可他心里想的却是江凡。 江凡分明可以带着自己离开，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而已，可他偏偏没有，留下他又挨了一顿毒打。 “江凡，你他妈的真是不知死活！” 在外面周扒皮拿江凡没办法，可是在大老包村，这是他舅舅的大老包村。 要弄江凡可太容易了。 第63章 尝尝吗？ 江凡拿着药粉来到王明家院子外，院子外面没看到人，江凡便进了屋。 “王叔？你在屋吗？” 王莎莎听到江凡的声音，从房间跑到堂屋。 看到江凡，王莎莎雀跃的说道：“江凡哥，你来了啊。” “这会儿太阳小点了，我爸出去做活了。” 江凡回身看了看院子外面的太阳，是小了很多。 “江凡哥，你看这裙子我穿着好看吗？” 江凡扭头看过去，王莎莎穿着齐膝的碧绿色碎花裙子在原地转了个圈。 而随着她旋转的动作，裙摆飘舞，一部分白嫩长腿映入江凡眼帘。 二十岁左右的王莎莎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清纯靓丽，从小就在村子长大的她没有受到过外面纷扰世界的污染，一双眸子里干干净净的，高兴全都写在了眼睛里面，看上去就是邻家小妹般。 江凡一时间看入了迷，他上的是医科大学，不论男女，都想要学真本事的，一个个整天累死累活，堪比高三，哪里有时间倒腾自己啊。 女生看上去憔悴无比，被书本、实验折磨得眼睛里都没有光了，很少有像身前王莎莎这样的女孩，就是有，在那茫茫人海之中，也不会像王莎莎这样，穿着新买的漂亮裙子，在江凡面前展示自己。 王莎莎停止转动，一脸期待的望向江凡，看到江凡一副傻呆呆的样子，她心里跟上了蜜一样，甜滋滋的。 “江凡哥，好看吗？”王莎莎巧笑嫣然走近江凡问道。 王莎莎嘴里的香甜热气钻进江凡鼻子，江凡回过神，看到王莎莎一双灵动眸子正盯着自己，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江凡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耳朵也是，好像被扔进烤炉烤过一样。 “好……好看。”江凡愣愣点头回答道。 得到江凡的肯定，王莎莎眼睛眯成了月牙，“当然了，这可是江凡哥你给我买的。” “你要是觉得好看，我以后天天穿给你看。” 王莎莎揽住江凡的手臂笑眯眯说道。 江凡一时间没理会到里面的意思，一板一眼的说道：“啊？天天穿？现在是热天，穿裙子没事儿，可要是冬天穿裙子，会冻坏身子的。” 王莎莎眼睛盯着江凡，看他一脸认真，不像是在装傻，忍不住瞥了江凡一眼。 江凡哥就是个木头脑袋！ “莎莎，快坐下，我把药给带来了。” 江凡从兜里掏出药粉，又提了根凳子放在宽敞的地方。 “之前买的消炎药膏应该还没用完吧？拿来混着药粉用。” 王莎莎在旁边的柜子上找了一下，把消炎膏药递给江凡，江凡接过药膏，去灶屋找了个有缺口的小碗，把药膏挤了些在碗里，又把小瓶子里的药粉抖了点在碗里，给搅拌均匀。 王莎莎这条裙子是齐膝的，所以上药的时候不用再往上撩了，江凡伸手轻轻捏住王莎莎的脚脖子，把小腿侧了点，用手沾着碗里的药膏涂抹在王莎莎的疤痕上面。 王莎莎低头看着认真敷药的江凡，感受到腿上涂抹药膏传来的丝丝凉意，忍不住问道：“江凡哥，你那瓶子里的药真的能把疤给去了？” 祛疤这种事情，王莎莎只在电视上看到过广告，那是那些大医院才能做的，而且还要做手术啥的，得花好多好多的钱，可江凡的混在消炎膏里面的那点药粉竟然就能做到这点，虽然这是江凡哥说的，但她心里还是有点不相信。 江凡抬起头笑了一下，语气肯定的说道：“真能祛疤，李婶儿家的妞妞脚被烫伤了，比你这还严重，我就是用这个药粉给她敷好的，前几天我去看了，再长几天就好了。” 王莎莎微微松了一口气，“谢谢你，江凡哥，当初要不是你及时赶到给我缝了针，把血止住了，说不定我都已经不在了，现在又能把我腿上的疤给祛了，我又能漂漂亮亮的穿裙子了。” "别说丧气话，什么叫不在了，还有，咱们之间用不着说谢谢，王叔对我那么好，这些都是我该做的。"江凡摆手说道。 王莎莎重重点头，眼睛盯着包纱布的江凡，好像自从江凡哥那天晚上出现救了她，她的生活里多了些色彩，在那之前，她近两年的任务就是相亲找个人嫁了生娃过日子。 可是在那之后，爸爸也不着急给她相亲了，有天晚上爸爸喝了几杯酒，说她要是能够和江凡哥成了，他怕是会高兴得三天三夜睡不着觉。 她也想和江凡哥在一起，可是江凡哥完全没有要结婚的意思，而且现在唐甜又整天挨着江凡，敏感的她能够感受到唐甜对江凡的喜欢，不是哥哥妹妹那种喜欢，是男女之间的喜欢，这让她时常想起江凡的时候，心里慌慌的，害怕江凡被唐甜抢走了。 想到这里，她忽然低下身看向江凡说道：“江凡哥，你觉得唐甜怎么样？” 江凡闻言，疑惑抬头看过去。 王莎莎低着腰，领口敞开，嫩白美景露了大片，其余的部分被一件纯白色的内衣给包裹住了，从江凡的位置看上去，一条深深的沟壑出现在眼里，一时间忘了回话。 王莎莎看江凡不说话，正盯着自己看个不停，她顺着江凡的视线往自己身上看去。 自己的领口正对着江凡毫无阻碍的敞开。 王莎莎第一反应就是挺直腰板，伸手遮住，可动作刚做到一半，她又马上停了下来，江凡想看就给他看呗，反正以后全部都是江凡哥的。 可王莎莎下意识的动作却惊醒了江凡，江凡赶紧低下头去，心虚的倒弄着王莎莎腿上的纱布，嘴里说道：“唐甜啊，唐甜是个很好的妹妹啊。” 王莎莎见江凡又红了耳朵，不由的有些怒其不争，江凡哥胆子怎么这么小！ 一咬牙，王莎莎心里顿时一横，两只手按住江凡的脑袋，硬生生往上掰。 “江凡哥，好看吗？” 江凡被强迫的看着眼前的风景，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点头道：“好看。” 王莎莎心里一高兴，鬼使神差的说了句：“那你想尝尝吗？” 第64章 被发现了 江凡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脑子里蒙蒙的。 王莎莎说完也是羞红了脸，自己今天怎么胆子这么大，可是说都说了，也收不回去了，正好趁着今天和江凡哥关系更进一步！ “江凡哥，我说……你想尝尝吗？”王莎莎咬牙说道。 江凡手上捏着王莎莎小腿，眼睛盯着她的领口，鼻尖嗅着王莎莎嘴里喷涌出来的香甜气息，热血一上涌，直接点了点头。 说到底，还是因为没有尝过，心里也想得很。 王莎莎看江凡点头，欢喜的同时又突然紧张了起来。 这……好羞人啊。 王莎莎忍着羞臊，深吸了一口气，直起腰板，伸手把短袖往上撩，纤细腰肢出现在江凡视野里。 王莎莎小腹上的皮肤比腿还白，白得有些发亮，而那盈盈一握的细腰，看上去越发诱人了几分。 王莎莎把短袖撩到脖子位置就停下了，没有把衣服脱掉。 下一刻，王莎莎紧闭双眼，伸手揽住江凡的脑袋，猛的往怀里一带。 江凡的脑袋顿时陷了进去，呼吸明显变得粗沉了几分。 感受到江凡鼻尖喷进去的热气，王莎莎忍不住一个颤抖，咬着牙伸手到后背，准备解开小衣纽扣，让江凡毫无阻碍。 可是手刚刚搭上扣子，院子有锄头落地的声音传来。 两人被惊得身子抖动，江凡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王莎莎手忙脚乱的把短袖往下拉。 刚松开手，王明就走进了屋，看到坐在地上的江凡，王明疑惑问道：“凡子，你坐地上干啥？” 江凡手忙脚乱的爬起身来，转头看向王明，神色不自然的解释道：“王叔，我刚才给莎莎上药呢，没蹲稳，给坐地上了。” 王明看到江凡红到耳根子的脸，又看他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作为过来人的他想到了某种可能，赶紧又侧过脑袋看了眼躲在江凡背后的闺女。 果然，和江凡一样，脸蛋都像是红透的红苹果，王明心中更加笃定了那个想法。 王莎莎余光注意到王明的打量，硬着头皮看向王明说道：“爸，你咋这么早就回来了？” 王明听到王莎莎问这话，有点哭笑不得。 咋的？你爹回来早了打扰到你好事了呗。 王明心里这么想，嘴里却解释道：“地里的草刚好铲干净，我就回来了。” “对了，我还要去割猪草，你们继续。” 王明背着手摇头晃脑的往屋外走去。 出门前王明突然转过身说道：“凡子，有些事可不能乱来，你得想清楚了。” 原本还在庆幸没有被王明发现的江凡听到这话，身体一下子就绷紧了，怔怔的看着王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王明提点了这么一句，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往外走了。 俩人要是谈朋友，他是一百个支持，可要是想办事，那就得让江凡想清楚了。 小地方的农村，一个姑娘的清白身子可是关系到嫁人之后，在夫家过得好与不好的，有的就是把婚结了，因为这事儿也得离了。 王明说这话就是要江凡想明白了，要是准备结婚，那就可以，要是不结，那就别乱来。 “我爸他看出来了？”王莎莎压低嗓子道。 面对王莎莎的问话，江凡苦笑着点了点头。 “莎莎，我先走了，碗里的药膏你给它密封起来，一天换一次药，差不多半个月时间就好了，我再回去给你配点装好，到时候给你拿过来。” 江凡说完，走出门外看了看，王明还在灶屋拿背篓，连忙冲了出去。 王莎莎看到江凡逃跑的背影，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可一想到被爸爸发现了她和江凡在干坏事，心里又一阵羞恼和害怕。 同时还有一点江凡没能尝到她的遗憾，总之，五味杂陈。 …… 江凡这边，离了王明家就马不停蹄往回跑，一路上越想越觉得难堪，实在是太丢人了。 刚回到院子，江凡就看到抱着妞妞的李翠坐在他家屋檐下和唐甜聊着天。 “婶儿，你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江凡压下心中的杂念，走上前，笑着问道。 上次和李翠见面都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这几天忙着采药、卖药，今天又去了趟镇子上，一刻都没有得闲，更没时间去看李翠。 一时间，还怪想的。 李翠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可又看到唐甜还在身边，又把想说的给咽了回去，换了句说辞：“没事儿，就是妞妞想你了，我带她来看看你。” 江凡听到是妞妞想他了，赶紧来到妞妞身边蹲下，伸手轻轻捏着她的小脸蛋，笑眯眯问道：“妞妞，有多想江凡哥哥啊？” 妞妞把脸转向一边，轻哼一声，气呼呼说道：“你上次说了一有时间就来看我，结果好几天都没来，你不想我，我也不想你，哼！” 江凡汗颜，一有时间…… 他这几天确实没时间啊，可是这话上次已经说过了，难不成还能再说给妞妞听啊？ 江凡只能蹲下身安慰道：“妞妞，是江凡哥哥不对，我错了，我赶明儿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 听到江凡说要买好吃的，妞妞一下子就转过了脸，笑哈哈说道：“我要棒棒糖！” “没问题！” 李翠见两人还要再说下去，终于是憋不住了，看着江凡说道：“凡子，你过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江凡疑惑抬头看向李翠，李翠起身把妞妞放到唐甜身边，让她暂时照看着，然后先一步进了屋。 江凡看了眼唐甜，眼神询问什么情况，唐甜摇头，示意不知道。 两人不是在堂屋说的，而是带着江凡进了卧室，再把门给关上了。 江凡看李翠的样子，心里有些担心，着急问道：“婶儿？是不是出啥事儿了？” 李翠点点头，有些委屈的说道：“刘大壮又来找我了。” 第65章 巧遇刘大壮 “刘大壮又来找我了。” 江凡闻言，心头一跳，拉着李翠的手关切问道：“你没事儿吧，婶儿。 ” 一边问着，还一边看着李翠周身上下。 李翠摇摇头：“没事儿，他没得手。” 江凡闻言，长舒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婶儿，到底怎么回事？他在哪里找的你？” 李翠想了想说道：“刘大壮下午偷偷摸摸来了家里，还好我当时已经睡醒了，正好逮住了他，我就给他撵了出去。” “可是……他说，他说要是我不从了他，他就找人来把妞妞给带走卖了，我……我不知道咋办了，凡子。”话说到这里，李翠眼睛里已经变得雾蒙蒙的，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江凡听着听着，一拳砸在身旁的柜子上，怒气冲冲说道：“还有没有王法了！光天化日就敢干这些事，真是个畜生！” 江凡发泄了一句，看到李翠委屈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把她搂进怀里，伸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婶儿，别着急，这事儿我来想办法。” 李翠虽然嘴上说着刘大壮没得手，但是江凡知道当时的情况一定不乐观。 像刘大壮这种无法无天的人，可是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的。李婶儿应该是害怕极了，不然不会带着妞妞来他这里躲着。 李翠靠在江凡怀里，把头埋进他的胸膛，心里的那股委屈总算是有了发泄的地方。 其实在江凡毕业回来之前，她要是遇到这种事情，也就自己咬碎牙往肚子里吞了，可自从和江凡的关系有些些改变之后，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江凡了。 今天遇到这种事，她心里有委屈，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江凡，想要把事情说给他听，说说自己心里的委屈。 虽丰腴在怀，可江凡没有任何的杂念，心里满是对李翠的心疼，还有思考着怎么才能彻底绝了刘大壮的这个心思。 两人相拥了十来分钟，李翠脱离江凡的怀抱，抹了抹眼睛，勉强笑道：“凡子，你别想那么多，婶儿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我已经没事儿了，你别干傻事，我们惹不起他们的。” 江凡还是小伙子，李翠怕他热血上头去找刘大壮的麻烦，到时候出了啥事儿，所以劝解道。 江凡伸手擦拭了下李翠睫毛上的晶莹，点头说道：“婶儿，放心吧，我知道轻重的。” “这样吧，你这几天先带着妞妞住在我这儿，挨着小甜睡也行，睡我这床也行，到时候我在堂屋垫张席子打个地铺就成。” 李翠想了想了，点头应下。 江凡又安慰了几句，院子外突然响起胡梦的呼喊声。 “凡子，你在屋里吗？快来一下！” 屋里两人听到声音，对视一眼。 “是胡婶儿，应该是她家周珊醒了，可能还有不舒服的地方，我先去看看。”江凡拉着李翠解释道。 “婶儿，待会儿让小甜陪你去把你和妞妞换洗的衣服和牙刷啥的拿过来。” “我先出去了。” 江凡说完，开了卧室门，刚走出堂屋，门外的胡梦就上来拉住江凡，着急的说道：“凡子，你快去给你周叔看看吧，他回来流了好多血，嘴里还一直念叨着疼。” 江凡闻言一愣，原来不是周珊，是周扒皮，可他只是让黄康给周扒皮一点教训，按理来说，应该不会给他打这么惨吧？ 不过想到有可能是失手，江凡赶紧回身从屋里拿了药箱，虽说他厌恶周扒皮，可是为医的根本江凡还是得守住的。 一路跟着胡梦小跑着到了家里，江凡因为着急，下意识的背着药箱就冲进了中午胡梦带他进去的那个房间。 可是冲进去却没有看到周扒皮。 胡梦要慢上江凡一步，进屋的时候，正好看到江凡从卧室里走出来，她微微一愣，想到中午才和江凡在这里面抱在了一起，后来她又在里面放肆了一下，说不定还有味道呢。 “不在这儿，在那屋。”胡梦想着，连忙拉着江凡走出，指着另外一边的房间说道。 “周叔没睡这儿吗？” 江凡指着胡梦卧室问道。 胡梦解释道：“我和他分房睡的。” 江凡点点头，去了胡梦指的那个房间，房间在周珊屋子的旁边，江凡走进房间，迎面扑来一股怪味儿，烟味，汗臭味，脚臭味，各种味道的混杂体，江凡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房间里有些脏乱，角落里面有一张小床，周扒皮正躺在床上咿呀咿呀的叫喊着，床边上，头上包着纱布的周珊坐在小凳子上正守着周扒皮，一只手拿着纸按在周扒皮头上，她脚边的垃圾桶里满是沾着鲜血的卫生纸。 听到动静，周珊回过头，看到是江凡，她焦急说道：“江凡哥，你快来，我爸他说头晕，还说骨头疼。” 江凡把周珊的位置占了，把手里的药箱放在地上，看着周扒皮身上的伤。 脸上都是没什么新增加的伤，还是和他在路上看到的时候差不多，只是眼睛更加肿了。 这也没啥事啊？ 江凡又把周扒皮脸上的纸给拿开，颧骨那一块儿被人给砸开了，血肉模糊。 江凡心里一惊，这是后来给打的，怎么会打成这样？ 胡梦走上前看着，嘴里说道：“那些人下手也太重了。” 江凡回头看了眼胡梦，又看了周珊一眼。 当时是他让黄康留在周扒皮的，等于说他挨的这么重，里面有他一份罪过。 深吸了口气，江凡问道：“周叔，我是凡子，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周扒皮哼哼唧唧的还没把话捣腾明白，屋外就走了个男人进来。一边走还一边撇着手看着手臂背后，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妈的，臭娘们儿打得真狠。” 胡梦回身看着男人问道：“大壮，不是让你守着你表哥嘛，你干啥去了，咋给姗姗一个人丢在这。” 刘大壮撇撇嘴，“嫂子，上个厕所都不成啊？” 说完，刘大壮越过胡梦，看到了江凡，趾高气昂的指使道：“赶紧给我表哥看了，再给我看看，今天下午被个娘们儿给打了，疼得很。” 江凡回身看了眼刘大壮，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可是言眸深处却有一丝冷意。 第66章 刘大壮的警告 江凡不动声色的点头应了下来，回身继续查看周扒皮的情况，伸手稍微用了点力气按了按周扒皮脸上的伤口周围。 周扒皮忽然惊呼一声。 江凡松了口气，还有知觉就成。 “周叔，你还有哪里疼？” 周扒皮迷迷糊糊中伸手摸着自己的右腿，江凡顺着看过去，把周扒皮的裤子往上撩起，把小腿露了出来。 腿肚子前面有一大片红肿，皮肉有些挫伤，倒是没开口子，但是已经隐隐开始发乌。 这恐怕是伤到骨头了。 江凡回过头看了眼胡梦，“胡婶儿，你们得帮我按着点周叔，我得看看他骨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胡梦连忙点头，招呼着刘大壮一起，一人按身子，一人按住腿。 江凡伸手轻轻捏了捏周扒皮的伤势位置，刚用了一点儿劲儿，周扒皮就疼得死去活来，在床上板得不行。 “按住了！” 江凡大喊一声，快速捏着周扒皮小腿上的骨头。 过了一会儿，江凡撒开手，他已经知道是怎么个情况了。 胡梦忧心忡忡的问道：“凡子，到底是啥情况，你周叔为啥疼得这么厉害？是不是腿断了？” 江凡摇头解释道：“腿没断，要是断了周叔就走不回来了，是骨折了，然后他回村子走了这么长的一段，稍微加重了些，所以才会疼得这么厉害。” 胡梦松了一口气，腿没断就成。 江凡从旁边的药箱子里面把碘伏和镊子拿了出来，来到周扒皮面前给他清理腿上的伤势。 一旁的周珊看着江凡认真的神情，脸色有些复杂。 中午她跟着江凡回来的时候其实是没有完全对胡梦说实话，或者说是她没有说实话。 当时江凡明明可以带走周扒皮的，可是却并没有。 可现在爸爸变成这个样子，她心里多多少少会觉得江凡有很大一部分责任。 可是一想到爸爸做的那些事，还有江凡哥今天救了她，她赶紧将怪罪江凡的念头打消。 只是静静看着认真帮周扒皮清理伤口的江凡。 江凡把腿上的伤清理完，又给上了药膏在上面，用纱布包扎好。 之后又处理脸上的伤，清理掉坏死的肉，上药，一番忙碌下来已经是晚上了。 “胡姐，凡子还在你这儿吗？” 就在江凡忙完准备离开的时候，李翠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听到声音，江凡正准备应声，却突然想到刘大壮还在外边儿抽烟，连忙往外走去。 坐在堂屋外抽烟的刘大壮，还没看到人，光是听声音就立马站了起来。 这不是他日思夜想想要睡的李翠吗？ 看着李翠和唐甜带着妞妞走进院子，刘大壮笑呵呵的凑了过去：“李翠，咋的，想清楚了？” 刚才在外面背着光，李翠是看到屋下坐着个人，但是看不清，等走近了才发现是刘大壮，吓得李翠赶紧蹲下身把妞妞紧抱在怀中。 这时候，江凡也走了出来，另外一边灶屋里的胡梦也跟了出来。 几人都还没说话呢，李翠看到屋里站着的江凡，赶紧走了上去：“凡子，还没忙完吗？要没事了的话，咱们就赶紧回去吧。” 李翠看到刘大壮在这里，下意识的以为是刘大壮为难了江凡，语气总充满了紧张和关切。 江凡瞅了刘大壮一眼，解释道：“婶儿，差不多了，我已经给周叔上好药了，马上就回去。” 一旁的几人看着焦急的李翠，神色各有不同。 下午的时候，李翠和唐甜大致说了事情经过，所以李翠因为害怕是刘大壮江凡，焦急关心江凡，唐甜倒是觉得没什么。 可一旁的刘大壮和胡梦根本就不知道这事儿，刘大壮看着李翠关心的模样，眼睛恨恨的看了一眼江凡。 旁边的胡梦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狐疑的看了李翠一眼，两人啥关系啊，李翠这么紧张？ “翠儿，凡子在我这儿忙活这么久，让凡子吃了饭再走吧？”胡梦上前说道。 江凡看着刘大壮正盯着自己和李翠，心头一跳。 原本他不打算留下来吃饭的，但他又不能让刘大壮知道李翠在自己家里住，当即改变了想法，准备留在这里和刘大壮纠缠一下。 “婶儿，你们先回去，周叔我还得给周叔按摩一下，我吃了饭再回去。” 江凡一边说还一边给李翠打着眼色，李翠也不傻，自然知道江凡什么意思：“那好，我们先走了。” 江凡点头应下。 李翠和胡梦打了声招呼，带着妞妞和唐甜转身就出了院子。 刘大壮扭头看着李翠三人离去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壮哥，你进来帮我扶着周叔点，我好给他按摩。” 江凡害怕他进去了后，刘大壮跟上李翠她们，赶紧当着胡梦的面说道。 胡梦看刘大壮不动，催促道：“快去，你赶紧帮着凡子弄了，待会儿该吃饭了。” 刘大壮看了看漆黑的院子外边，又看了看江凡，没说什么，径直进了屋。 江凡暗自松了一口气，跟着进了屋。 重新在屋里坐下，江凡让周珊去找来磨药的东西。 周珊刚一走，刘大壮就盯着江凡质问道：“李翠为啥这么晚了还来找你？” 江凡心里一咯噔，面不改色的说道：“可能是小甜一个人害怕，所以叫着李婶儿一起过来的吧。” 刘大壮狐疑的看了江凡一眼，总觉得不对劲儿，忍不住警示道：“小子，老子警告你，李翠是老子看上的女人，你给老子离她远点。” 江凡看着一头黄毛、面色不善的刘大壮，心里恨不得给他两个大嘴巴子，但还是点头说道：“大壮哥，你说啥呢，婶儿是我的长辈。” 刘大壮狠狠的刮了江凡一眼，不再说什么威胁的话。 江凡却是在心里计较着，现在婶儿住在他家里，这事儿要是被刘大壮知道了，肯定要找自己的麻烦，说不准还要跑到自己家来，干出什么事儿。 毕竟自己也不能总在家守着。 而且，家里还有唐甜这么个大姑娘，要是刘大壮对她们做了什么事，江凡一辈子都只能在悔恨中度过，可又总不能让婶儿母女俩回去吧？ 得赶紧想个法子治治刘大壮，不然的话就太危险了…… 第67章 几天下不了地？ 江凡思来想去，也就只是想到了待会儿在刘大壮的伤势上面做点手脚，让他最近几天出不了门。 但是要彻底解决后顾之忧，还得另外找其他的办法，总不能把刘大壮弄瘫痪吧？ 那和江凡的医道有违。 忽然，江凡想到一个人。 朱芳，刘大壮的妈，她和镇上医院黄主任偷情的事情还把在自己手里，刘大壮这事儿找她搞不好能够解决！ 打定主意，江凡就不再乱想，伸手把周扒皮腿上的木片解了下来。 没一会儿，周珊拿着个刚洗过石头铳子进来。 江凡让刘大壮把几味药材放进去，全部都给研磨掉。 等刘大壮把药给研磨好了过后，江凡把药给分开包了起来，先放在一边。 “周珊，这些是外敷的药，每次给你爸换一包，你把纸笔拿来，我写一些内服的药，明天让胡婶儿去镇上买。” 周珊点头应了一声，不一会儿，拿了纸笔回来，江凡在纸上写了黄芪，党参，白术还加了几味活血化瘀的药材，把用量都给标明了，然后递给了周珊。 周珊拿着江凡写的纸去厨房找胡梦去了。 江凡让刘大壮帮着扶着周扒皮，他装模作样的按摩了起来。 等忙活完，江凡才看向刘大壮说道：“大壮哥，你不是说你手疼吗？我给你看看吧。” 刘大壮闻言一愣，他都疼过了，自己都记不住这事儿，没想到江凡还记着呢。 刘大壮伸出手，摸了摸大臂后面的位置，“这儿被敲了一棍子，不过已经不怎么疼了。” “还有这儿，这儿也被敲了一下。” 刘大壮伸手指了指腿弯的位置。 江凡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过，心头一喜。 那位置可太好了啊！ 他有法子可以让刘大壮好几天走不了路。 江凡面不改色的翻看着刘大壮大臂上面的淤青，就只是一小点，想来是李翠当时也没敢砸重了，怕给刘大壮砸出事。 江凡装模作样的给他揉了几下，接着又把他裤脚撩到大腿位置。 “哎哟！大壮哥，你这腿后面怎么被打成这样了啊？”江凡掰着刘大壮的腿惊呼道。 刘大壮看江凡的样子，还以为腿弯子里有他没注意到的伤，赶紧低下头看过去，可左看右看，除了还有一点没消退下去的红肿，根本就没其他特别的地方。 “狗日的，你他娘的吓唬老子呢？这啥也没有嘛。”刘大壮对着江凡瞪眼说道。 江凡‘害怕’的解释道：“大壮哥，你腿上的伤情况很严重，虽然看上去没什么，但是……” 说着，江凡在刘大壮腿弯处的膝关穴用力一按。 “啊！” 刘大壮吃痛，立马发出惨叫声。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疼？” 江凡面色凝重的说道：“大壮哥，现在你相信我说的了吧？你这腿受了暗伤，虽然你感觉不到疼痛，但是不能就这么放任它，不然的话你这条腿能不能保住还不好说。” 刘大壮一听腿有可能保不住，心一下子就慌了，拎着江凡的领子说道：“你龟儿既然知道，那赶快给我治啊！” “你这样子，我怎么给你治？”江凡低头看着被刘大壮拎着的领子说道。 刘大壮松开江凡，威胁道：“赶紧的，要是老子腿出了啥事儿，你也别想好过。” 江凡从药箱里拿出布包打开，解释道：“你这个情况得针灸一下，上点药，然后再静养几天，基本就会好了。” 刘大壮摆手不耐烦的说道：“知道了，快点。” 江凡从布包取出一根银针，简单消毒过后，让刘大壮换了个姿势，让他站起来背对着自己站着。 江凡在其腿弯右侧找到委阳穴，将银针刺了进去。 委阳穴主治脚足挛痛，腰脊强痛等，主治亦可是主致，江凡用了他父亲留下的两本医书里面那本针灸上面记载的手法，给刘大壮下了针。 为了防止刘大壮怀疑，江凡又在其他几个无关紧要的穴位下针，做完这一切，他本来打算扶着刘大壮坐下的，可一想到刘大壮的嘴脸，就让他站着吧。 “已经下好针了，你站着别动，差不多等二十分钟就成，我先去给你配点药。” 说完，江凡拿着药箱和石铳去了堂屋，留下刘大壮一个人在屋里傻乎乎的站着。江凡从箱子里随便找了点不值钱的药材，用石铳研磨。 这时候，胡梦正好端着菜走进堂屋，看到在桌边磨药的江凡，顿时歉意道：“凡子，饿了吧？这多不好意思，让你忙到现在连饭都还没吃。” “没事儿，胡婶儿，你们不也都没吃嘛。”江凡摆手说道。 胡梦把手里的两盘菜放在桌上，又去灶屋和周珊一起端着剩下的菜进了堂屋。 胡梦朝屋里喊了一声，“大壮，吃饭了。” 刘大壮还没应声，江凡就大声提醒道：“大壮哥，不能动！” 说完，江凡又给胡梦简单解释了一下刘大壮的情况。 胡梦听完，去屋里看了看刘大壮，果然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回过身来到桌边坐下，对着江凡和周珊两人说道：“先不管他了，你们饿了这么久，赶紧吃吧。” 两人早就饥肠辘辘，江凡早上就没吃饭，中午在镇上吃的豆花饭，回来之后就在村子里忙这忙那的，现在都快十点了，才吃上饭，周珊也差不多，两人狼吞虎咽，没一会儿功夫就把桌上的饭菜解决掉大半。 江凡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肚子，慢悠悠起身去看屋里的刘大壮。 “江凡，是不是够时间了，老子腿都站麻了。”刘大壮看到江凡进来，连忙问道，他感觉腿比之前更不舒服了，快要站不住了。 江凡装模作样的来到刘大壮身后，蹲下身，低着头看了看。 “差不多了，你别动，我拔针了。” 第68章 我又管不着你和谁睡 江凡把银针一根根取下，消毒过后给放进了布包里面，还不等刘大壮疑惑，江凡就先一步给出了解释。 “大壮哥，你现在是不是感觉腿有一点麻，还有一点痛？” 刘大壮点了点头，虎着脸骂道：“这是咋回事儿？不会是你他娘的给老子治出毛病了吧？” 一旁的胡梦听到刘大壮对着江凡爆粗口，没好气说道：“你客气点儿，人凡子要真给你治出问题的话，他能主动问你这事儿啊？” 江凡顺着胡梦的话说了下去：“大壮哥，这是正常的，那个位置针灸过后是会有一些不舒服的，这几天你可能还会腰酸腿疼，下不了地的那种，但是等过了这几天就没什么事了。” “几天都下不了地？” 听到这，刘大壮狐疑的看向江凡，咋的还越治，症状越严重了？ “行了，你就听凡子的吧，自打他回来过后，这附近谁有个事儿不都是找他的，他出手绝对没问题的。” 胡梦见刘大壮一脸迟疑，不耐烦的说道。 “赶紧去吃饭，吃了早点回去，这几天就别往外跑了，我先送凡子回去。” 说完，胡梦嘱咐周珊看着点周扒皮，要是醒了就把饭端给他吃。 然后她拿了个电筒，帮着江凡把药箱给收拾好，两人一起出了门。 临行前，江凡把吃饭前研磨的草药留给了刘大壮，让他每天涂在腿弯那里，然后在家里躺几天就没事儿了。 江凡谨记着中午的事情，心里不敢胡思乱想，赶紧找了个话题。 “胡婶儿，你明天去镇上给周叔买药的时候，记得去镇子口的那家收药的铺子，老板姓孙，是个胖子，你直接和他说是我让你来买药的，他应该不会收你高价的。” 胡梦侧目看了眼江凡，疑惑问道：“你还有这路子呢？你回来之后应该没去过几趟镇子上吧，竟然和药铺的老板认识？” 江凡听到这话，心里突然一惊，暗叫糟糕。 刚才只想着让胡梦直接去找孙全拿药的话可以不用花冤枉钱，但没想到他是靠着在后山采药出去卖才搭上的孙全这条路子的。 被胡梦这么一质疑，江凡才想起来。 江凡想了想，解释道：“我去过他铺子几次，买过好些药，一来二去也就熟了。” 他一时间也找不到好的说辞来应对，只能硬着头皮这样解释了。 胡梦给江凡道了一声谢，没有继续再这上面深挖。 一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谁都没有提及中午在胡梦卧室里发生的事情。 等来到江凡家院子外面的时候，胡梦看着屋里每个房间都亮着灯，也没多想，跟着就把把江凡送了进去。 在院子里胡梦先是用手电对着屋里晃了晃，提示一下，然后江凡再喊道：“唐甜，我回来了，开下门。” 屋里的人听到声音，马上就动了起来，没一会儿，堂屋门开了，出来的人却不只是唐甜，还有李翠。 李翠早就已经冲了凉，已经换上了睡觉穿的白色背心和短裤。 看到李翠从屋里出来，再看到她的装扮，胡梦不由得一愣。李翠是在江凡这里睡的？ 李翠看到胡梦的时候也愣住了，她没想到胡梦会跟着走到门口来。 “翠儿，你……你晚上在凡子这住？” 胡梦一边上下打量着李翠，一边问道。 李翠闻言立马就知道胡梦误会了，赶紧解释道：“我屋子那边出了点事儿，不方便回去，最近几天就先住凡子这儿。” 说完，又接着加了一句：“我带着妞妞和小甜一起睡的。” 胡梦深深看了李翠一眼，她刚才当然从李翠的脸上看到了慌乱，这绝对是做贼心虚。 要说两人没事儿，她是一百个不相信，不过这样的话，那李翠不就和她是一道人？ 眼珠子一转，胡梦打趣道：“我又管不着你和谁睡，你就是和凡子睡了又能咋的？” 说完，胡梦也不给李翠辩解的机会，打起电筒往院子外面走了。 李翠面色发红，眼睛刮了胡梦的背影一眼，心里暗自焦急，难道被胡姐给看出来了？不然她怎么会说这些话？ 把门关上，李翠回了江凡身边，问了下今天周扒皮那里到底是出了啥事儿。 江凡就把整个事情的前前后后简单解释给两人听。 两人听完都为周珊感到有些悲哀，摊上这么个爹。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江凡就去受收拾着洗漱，准备睡觉。 一夜无话。 第二天江凡醒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快十点了已经。 江凡穿上衣服，走到堂屋门口。 唐甜在屋外檐下架起小桌子在看书做题，李翠和妞妞不在。 “小甜，婶儿和妞妞呢？” 唐甜听到声音，回过头看着江凡，脸上满是笑意：“江凡哥，你醒了啊，姨和妞妞去地里弄菜去了。” 说着，她起身来到江凡身边，拉着他的手问道：“你饿了没，李姨给你了留了饭的。” 江凡摇摇头，“算了吧，待会儿直接吃中饭吧。” 两人在屋檐下有说有笑，时不时有些亲密动作。 李翠拎着菜回来的时候，正好瞧见这一幕。 少男少女在屋檐下攀谈甚欢，江凡高大，帅气，有文化，唐甜青春漂亮，郎才女貌也就不过如此了吧。 李翠眼里闪过一层晦暗，夹杂着一些自卑，只有唐甜这样干净，年轻的女孩才是江凡的良配，而不是她这样的寡妇。 “快去帮婶儿拎一下。” 江凡看着在院子门口发呆的李翠，让唐甜过去帮忙。 “姨，我来帮你。” 李翠回过神，说了句不用，牵着妞妞就径直去了灶屋。 江凡和唐甜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忽然，江凡惊了一下，该不会是去摘菜的时候，又被刘大壮找麻烦了吧？不过这个时间，刘大壮应该是在床上下不来才对啊。 想不明白，江凡把着墙进了厨房。 “妞妞，你先去和小甜姐姐玩，我和妈妈有话要说。” 江凡支开妞妞，看着正背着他摘菜的李翠，他关切问道：“婶儿，是不是又出啥事了？” 李翠没说话，只是自顾自摇头。 江凡见状，更加笃定了李翠的异样，探出脖子看了看堂屋外边的唐甜两人，江凡走上前，从身后将李翠丰腴的腰肢给环住。 “婶儿，你要急死我是不是？快说话。” 第69章 村长办事 李翠身子一颤，突然停了手里的动作，想要挣脱开。 江凡却紧紧的抱着李翠，不让她乱动。 “待会儿被小甜和妞妞看见了！”李翠无奈说道。 江凡看李翠愿意说话了，又接着说道：“除非你给我说说到底咋了，不然被看见就看见了呗。” 李翠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你先松开。”李翠伸手拍了拍江凡搂在她腰上的手叹息一声说道：“凡子，你也不小了，等诊所弄起来了是不是该找个媳妇儿结婚了？” 江凡听到李翠是因为这事儿而情绪不高，耐心解释道：“婶儿，我说过了，在没还清那些债之前，不考虑这事儿，而且……” 说到这，江凡突然低下头在李翠耳边轻声说道：“婶儿到时候会给我做媳妇的吧？” 李翠被江凡的话和他传进耳朵里的热气，心身都在颤抖，不过到底是结过婚的女人，年纪也摆在那里，对世俗的见识要比江凡多了去了，这事儿她也没当真，只是随便敷衍了江凡一下。 江凡看李翠状态好了很多，暗自松了口气，开始说起正事。 “婶儿，刘大壮这几天都没法出门找你的麻烦。” 江凡把给刘大壮针灸这事儿大致给李翠说了一下。 李翠听了这事，被吓得不行。 “凡子，你太冒失了，这事万一要是被他发现不对劲，他肯定要来找你麻烦的。”李翠有些责怪的说道。 她不想让江凡因为她的事情而遇到危险。 江凡宽慰道：“放心吧，婶儿，没事的，我已经和他说了会有不正常的反应，让他有了心理准备，而且当时还有胡婶儿帮我说话，刘大壮不会怀疑的。” 李翠点了点头，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打鼓，毕竟村长那一家人在大老包村可不是一般的家庭。 “凡子，这几天他出不了门，那往后呢？你总不能让他一辈子下不了地，出不了门吧？” 江凡摇头解释道：“当然不是，这几天不过是给咱们缓口气，我想去找朱芳朱婶儿，让她帮个忙给刘大壮做做工作。” 李翠满脸不可思议的问道：“你能叫得动朱芳？” 那可是大老包村的村长夫人，而且江凡回来过后怕是连人面都没见过吧，竟然就喊着要让人帮忙。 江凡倒没有解释里面的缘由，只是自信的笑道：“婶儿，你放心吧，这事儿准给办成了。” “那要是连朱芳都奈何不了刘大壮呢？你也知道刘大壮是个啥脾性的人，不一定会听他妈的话。” 李翠又提出后顾之忧。 江凡听到这里，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李翠说的还真有可能，以刘大壮那混不吝的性格，朱芳还真有可能拿他没办法。 但是这事儿得让朱芳出马了之后再看情况，现在多少有点杞人忧天了。 “妈妈，我要尿尿。” 就在江凡沉思的时候，妞妞跑到灶屋外面喊道。 这一嗓子，吓得两人赶紧分开了来。 “来了，来了。”李翠出门牵着妞妞上厕所去了，留下江凡一个人在灶屋思考这事儿怎么才能万无一失。 …… 有李翠在，江凡屋里吃的饭也要比之前可口多了，就连一向注意身材的唐甜，都能吃进去两碗饭。 午饭过后，江凡帮着收拾了碗筷，在堂屋调配了一些祛疤的药膏，然后放进了瓶子里，药膏要是不放在密封、阴暗的环境的话，很容易就挥发掉水分，变干了。 江凡把瓶子带上，又把药箱背上，给李翠几人打了声招呼，一个人出了门朝着村长家走去。 除了刘大壮的事情之外，他这次去也要先点个卯，往后诊所那边要扩建的话，还得和村长刘长根通气的，后面好多事情，也需要他的点头才能敲定。 江凡想到这里，心里面又有点忐忑，村长那家人不管男的，女的，还真是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自己办诊所等于是有求于他们，到时候还不知道要被这家人怎么摆弄呢。 想着，江凡来到了村长家。 一栋两层的红砖房，这也是村里为数不多的砖房，也是为数不多的楼房。 江凡在院子外朝里面瞅了瞅，堂屋的门是开着的，但是外边儿没人。 “刘叔，您在家吗？” 里面没人应。 江凡又加大了声音喊道：“刘叔！我是江凡，我过来看看大壮哥。” 而此时的楼房里面，刘长根正和一个今年到村委会工作的小年轻奋战，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叫门，刘长根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予理会。 可门外那声音却不依不饶的，一直在那喊着。 刘长根搂着小年轻来到窗户边上，正好听到江凡又重复了一遍他是过来看刘大壮的，听到是正经事儿，这才草草结束。 整理好衣服，刘长根起身出去给江凡开门。 门外的江凡还在纳闷儿，为啥屋里的门明明是开着的，偏偏就是没人应声呢。 还要再喊的时候，刘长根面色红润的从堂屋走了出来。 刘长根今年四十七八岁，但是却给人一种五十七八岁的感觉，头发有大半已经花白了，脸上皱巴巴的，有很多纹路，用村里人的话来说，就是年轻的时候晒太阳晒多了，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刘长根身材不算高大，但一副昂首挺胸的样子，好像谁都不放在眼里。 江凡看他印堂，和嘴唇微微发黑，一眼就断定村长大人肾气不足。 见刘大壮走出，江凡笑着打招呼：“刘叔，我是江凡，我今天是来……” “行了，昨天大壮回来已经说过那事了，你进来就是了。” 刘长根还不等江凡说完，就冷声打断了江凡的话。 江凡只觉得莫名其妙。 可当他走进屋里，看到今年新到村委会工作的小谭的时候，就明白村长大人的怒气来自哪里了。 第70章 逮个正着 江凡跟着刘长根进门的时候，刚好看见小谭在堂屋侧面的桌子上装模作样的写着什么。 但是学医的江凡，一眼就看出了小谭的不正常，面色泛红，呼吸都还没稳定下去，身子还在微微起伏。不仅是这些，她穿着短裙露出在桌子下面的膝盖，绯红一片，显然是刚刚跪下过不少的时间。 江凡心惊的同时又腹诽不已，原来是两人正在办事儿，正好被他给赶上了，怪不得刘长根出来开个门就跟是吃了苍蝇一样。 小谭看到进来的是个陌生年轻男人，和她岁数差不多大，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正好碰上江凡打量过来的眼神，两人齐齐挪开了目光，都有些心虚。 “江凡，这是村委会的小谭，今天在这儿弄工作的。” 刘长根害怕江凡不知道，还特意解释了一句。 江凡只是随意的点点头，然后问道：“刘叔，大壮哥在哪啊，我先去看看他的情况。” 刘长根带着江凡上了二楼，二楼一共有四个房间，不是那种联排的，而是分为左右一边两个。 刘大壮在左边靠里的那个房，还没等走拢呢，江凡就听到屋里刘大壮哼哼唧唧的声音。 “别叫了，江凡过来看你了。”刘长根一进门就忍不住说道。 刘大壮听到江凡来了，马上扭头看向刘长根身后的江凡，瞪大了眼睛质问道：“江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他妈的针灸过后就变成这样了，老子连床都下不了。” 江凡低头看过去，床上的刘大壮只穿了条短裤，呈一个大字躺在席子上，一动不动，一双眼睛里面被疼得尽是血丝。 “大壮哥，昨天不是给你说了嘛，你这腿针灸过后，是要痛上几天的，等熬过这几天就好了。” 江凡见刘长根也疑惑的看过来，赶紧诚惶诚恐的解释道。 刘大壮大骂一声：“你他妈也没说会这么疼啊，老子不管，赶紧给老子想办法，太他妈疼了。” 江凡上前抬起刘大壮的腿，看了看他腿弯的地方，假装思考过后说道：“大壮哥，这个没法缓解，要是强行缓解的话会对身体造成伤害，要弄吗？” 刘大壮本来一脸期待的看着江凡，听到要想缓解疼痛，就得伤害其他地方，他一阵恼火：“那你他妈的过来看什么？看老子死没死吗？” 江凡也不生气，只是憨厚的点点头：“大壮哥，你说的……其实没错，你的病情要是被我控制下来了，那就没事。要是没控制下来，那腿就要遭殃的，所以我是过来看看你的腿会不会废的……” 刘大壮听到江凡的话，两眼一黑，差点被气死过去，还要开口再骂，江凡突然大喊一声：“大壮哥，你别大声说话了！再说的话，你这条腿就要废了。” 说着江凡伸手覆在刘大壮腿侧的一个穴位说道：“你这里是不是很疼。” 刚说完，江凡用力一按，刘大壮浑身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嘴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等到抽搐结束，江凡才认真的问了一句：“是不是很痛？你不能再大声说话了，要不然你这腿真没了。” 刘长根一直在旁边看着江凡的动作，看江凡表情严肃，语气认真，不像是在说假，他也跟着叮嘱了一句：“别大吼大叫的，江凡是医生，你听江凡的。” 刘大壮疼得有气无力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哪里还能再骂人？ “大壮哥，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看你的腿会不会废。”江凡关切的说了一句，拿起根本就没打开的药箱子，往外面走去。 晕头转向的刘大壮听到江凡这句话，像是被人敲了一棍子，明明是关心的话，怎么听着就那么让人难受呢？ 刘长根关了房门，把江凡叫到阳台上面，有点忧心的问道：“大壮这到底是咋的了？听他说也听不清楚。” 江凡把事情给解释了一遍，然后又一次强调这几天熬过去就好了，千万不要挪动刘大壮。 万一刘长根把人拉到镇上医院去一看，稍微一个有经验，懂针灸的医生一看，江凡就得露馅。 刘大壮狐疑的看了江凡一眼，活了几十年，还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病，总觉得怪怪的。 江凡正想着找什么理由询问朱芳去了哪里，就看到一辆摩托车开到了院子外面，朱芳就在摩托后座上。 刘长根乍一看到朱芳回来，再顾不得和江凡说话，转身就朝楼下跑去。 小谭还在楼下！ 江凡要跟着下去的时候，也正好想到了这一点，干脆就停住了脚步，就在二楼待着，免得见了人家尴尬的事情。 果然，没一会儿，楼下就响起激烈的争吵声，江凡甚至还听到了扇耳光的声音。 从楼上望下去，朱芳一边在言语辱骂小谭，一边在张牙舞爪的。 而小谭在刘长根的掩护之下，一句话也不敢回应，捂着脸抹着眼泪出了院子，往外跑了。 等小谭不见了踪影，院子的朱芳也不再大喊大叫，只是白了刘长根一眼，又抬起头看向江凡，笑着挥手打了声招呼。 “凡子，今儿怎么有空到婶儿这来了？” 嗯？ 江凡满脑子疑问，朱芳刚才不还一副要死还要活的样子嘛，怎么一下子转变这么快？ 还不等江凡想清楚，朱芳就已经进了屋，上了二楼。 “凡子？” 江凡回身看过去，朱芳穿着的是一件老式旗袍，该丰腴的地方丰腴，该挺翘的地方挺翘，风韵犹存，透着一股成熟美。 再加上刚才在楼下打骂小谭的时候弄得有些凌乱的头发，看上去有一种说不清的诱惑。 反正江凡是看直了眼。 第71章 朱芳的要求 朱芳伸手在江凡眼前晃了晃，有些好笑的问道：“凡子？咋的了？没见过婶儿还是咋的？” 江凡回过神，听到朱芳的话，不由得红了脸。 “婶儿，好久没见了。”江凡挠了挠头打招呼，“我今天过来是看看大壮哥的。” 朱芳闻言回身看了看刘大壮的屋，随后转头问道：“他腿到底咋了？为啥会这么严重？昨晚上回来就叫了一夜。” 江凡本来想和朱芳实话实说，但是想到人家是母子，自己不过是个借势的外人罢了，就还是照着之前给刘长根的解释说了一遍。 只不过这次加了一句是因为想要强迫别人发生关系，而被人给打的。 朱芳撇嘴说道：“真是活该，他早晚有一天要死在女人手里。” 朱芳竟然没有对刘大壮强迫别人的事感到惊讶，反而是习以为常的骂他一句，江凡心里准备好的话一时间也说不出来了。 他还以为身为女性的朱芳听到这事会感同身受，指责一下刘大壮，然后他就可以顺着把事情说出来了，但是现在却是这么个样子。 江凡想了想，既然今天来都来了，只要是有一点机会，也要尝试一下，于是他硬着头皮说道：“朱婶儿，其实我今天是专门过来找你的。” 朱芳一愣，想到刚才上楼的时候，江凡看迷了眼，调笑的看向江凡说道：“找我干啥？不会是想和婶儿玩吧？” “……” 江凡被噎了一下，一时间有点说不出话来，这一家子人就没一个正常人，都是奇奇怪怪的。 “不是，朱婶儿，我找你有正事。” 江凡把刘大壮接连去找李翠麻烦的事情给说明了。 “朱婶儿，你看能不能帮着劝劝大壮哥，李婶儿被吓得不轻，这几天家不敢回，晚上觉也睡不好。”江凡恳求的说道。 朱芳越听越不对劲，等到听完了之后，问道：“你和李翠啥关系？她有事跑去找你？还住你屋里，我记得你也就回来一个多月吧？你们关系好到这种地步了？” 江凡很无语，甚至怀疑朱芳到底有什么认真听他说话，他现在的目的是要朱芳帮忙解决刘大壮去骚扰李翠的问题，而不是他和李翠的关系。 江凡无奈说道：“之前妞妞受伤，我经常去李婶儿家给妞妞看伤，所以一来二去就比较熟稔了。” 话音一转，江凡有些焦急的问道：“朱婶儿，这事能帮个忙不？” 朱芳看着江凡一脸真诚的解释，心里当然是不是信的，她们这种整天在外面瞎搞的人会相信男女之间有纯洁的关系？ 朱芳上下打量了江凡一眼，不仅人高马大的，还长得帅，又是个读过大学的…… 村里和镇上的像样点的男人，她基本都尝过了，但是像江凡这样白白嫩嫩，又有人才的小伙子她还真没试过是什么味儿。 主要还是因为这附近找不到江凡这号的，他好像是这附近独一号。 李翠吃这么好？ 朱芳心里一时间不平衡起来，她也就年纪比李翠大了几岁，其他的还真不比李翠差，凭什么她李翠吃这么好？ 朱芳眼珠子一转，沉吟道：“要帮她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个条件。” 江凡不可置信的看着朱芳，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朱芳有把柄落在自己手里，这事只不过是借着那个事情来让朱芳帮忙而已，她竟然得寸进尺起来了。 朱芳好像知道江凡心里想的一样，淡然说道：“你不会以为我和黄大福那事儿就能吓着我吧？你可别说刚才来的时候没看到楼下那个浪蹄子，他也偷人呢，只不过胆子比我大而已。” “你要是把那事儿给他说了，我顶多是挨他两下打，可你就要被他彻底记恨住了。我听说你不是还要办诊所吗？要是没有刘长根开口，你应该懂的。” 朱芳三言两语就把江凡的底牌给掀开撕碎了，这是今天来之前始料未及的，弄得江凡现在进退两难，说了对自己没一点好处，不说就得答应朱芳的要求，两者一比较，江凡果断选择了后者。 “朱婶儿，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不是答应过你，那事儿不会乱说的嘛。”江凡讪笑着说道：“那你有什么要求，我听听看。” 朱芳似笑非笑的看着江凡，江凡心里那点小九九还能逃过她的眼睛？ “凡子，我的要求就是……”朱芳笑眯眯的看着江凡，凑到近前轻声道：“你和婶儿亲近亲近。” “啊？” 江凡听完，吓得退了两步，靠在不算高围栏边上，江凡又连忙往侧面走了几步。 朱婶儿这是疯了吗？她老公就在楼下，她儿子就在两人身后不远处的房间里，竟然就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说！ 这事儿要是被刘长根父子知道了的话，别说的开诊所了，江凡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江凡苦笑着拒绝：“朱婶儿，你别开玩笑了，我们怎么可能……” “哦？不干啊？那我就让大壮天天去找李翠的麻烦，总有一次会得手的吧？” 朱芳半眯着眼睛威胁道。 江凡听到这话，脸色当即阴暗了下来，朱芳这一手玩得太狠了。 真要让刘大壮天天去骚扰李翠的话，人还怎么过日子？妞妞年纪又还小，多被刘大壮吓唬几次，怕是要吓出心理阴影来。 可和朱芳……这事儿真不是开玩笑的，有可能要死人的。 江凡一时间难以抉择。 朱芳看江凡一脸纠结，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宽慰道：“放心吧，这事儿就只有你知我知，别人绝对不会知道。” 江凡看了看朱芳，一阵权衡之后，一咬牙，点头说道：“可以，朱婶儿，但是得在刘大壮不再找李婶儿的情况之下才行。” 江凡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委屈一下自己，何况朱芳这女人成熟风韵，他也不吃亏。 朱芳见江凡答应下来，拍着傲人的胸脯笑着说道：“放心吧，你婶儿我出马，一定给你摆平。” 江凡心里感觉怪怪的。 本来是带着信心来找朱芳的，结果被她给反手摆了一下。 要是真和她有了点什么事情，会不会被她给手拿把掐住？ 第72章 你觉得莎莎咋样？ 江凡看着朱芳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心里思绪百转。 “婶儿，要是没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等明天再来看大壮哥。”江凡不想再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不知怎的，在刘长根家里，他总有一种被看得透透的感觉。 朱芳笑着说道：“那你先回去吧，最近几天记得养好身子，等婶儿把事情弄好了，到时候咱们抽个时间办事。” 江凡无奈点了点头，背着药箱下了楼，跟在楼下坐着不停抽烟的刘长根打了声招呼，自顾自的出了门。 二楼阳台上的朱芳看着楼下江凡远去的背影，眼里闪烁着，想和江凡办事是真，想借着这事把江凡锁住也是真。 江凡现在还年轻，又有本事，谁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发达，而且他还知道自己和黄大福的事情，这样做了不仅能让江凡对此事守口如瓶又能反抓住江凡的把柄。 和谁睡觉都是睡，为啥不选择既有美色又可能获得多重利益的江凡呢？ 至于刘大壮，刘长根的话他可能不会听，但是她这个当妈的，刘大壮一定会听的…… 从刘长根家出来的江凡，一直在梳理今天这一行的所见所闻。 村长把村委的小谭带到屋里瞎搞，被突然坐摩托赶回来的朱芳给逮到，虽然没有捉奸在床，但是作为‘身经百战’的勇士，朱芳绝对一眼就能看出蹊跷。 但是她只是当着小谭的面发怒，把人赶走之后，又马上换了副面孔，甚至都没接着找刘长根追究这件事。 可是在为她背地里干的那些事未雨绸缪？还是说她压根就不敢真的和刘长根闹起来？ 江凡也没真的见过刘长根到底有啥背景，但是村里人都挺害怕这位肾虚村长的，想必他后面是有大人物的，不然刘大壮也不可能在村子里这么肆无忌惮。 还有朱芳她是真的不害怕自己把她在外面乱搞的事情说出去，还是仅仅只是吓唬自己而已？其实她心里也害怕的紧，只不过装得若无其事罢了？ 甚至于最后朱芳提出的要求是不是另有所图，她到底能不能说服刘大壮…… 这里面一桩桩，一件件，给江凡脑袋都弄糊涂了，在大城市上学的时候，人人都说村里民风淳朴，这他娘的简直比临床课本还要绕人。 江凡很想找个人说说这里面事情，可是这种事怎么和别人开口？找李翠说？只怕是她一听到朱芳的要求就立马不让江凡管这件事情了，至于其他人，说了就等于把别人也卷进这件事里了，他自身都难保，把别人卷进来，这不是祸害了别人吗？ 一时间，江凡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准备见招拆招，要是后面真出了什么自己解决不了问题，大不了嘛下脸来去求沈中全帮忙，只是这样的话，可能这份香火情就得丢了，而刘长根一家人背后的人，以沈中全的能量能不能搞定还得另说。 江凡越想，脑子里就越混乱，索性就暂时先不想了，要说不和刘长根一家人接触是不可能的，不管是眼前李翠的事情，还是后续诊所的一些手续问题，都是绕不开这家人的。 只要记住和刘长根这一家人相处的时候，处处留个心眼就对了。 打定主意，江凡背着药箱径直去了王明家，赶到的时候还不到一点，父女俩正在吃饭。 江凡进屋把箱子里配好的药膏拿了出来递给王莎莎，“莎莎，这是我今天配好的，昨天的药，你要是用完了，就接着用这个，等把瓶子里的药用完，你腿上的疤也差不多没了。” 王莎莎今天再见江凡，先是雀跃的站起身，可一想到两人昨天的画面，王莎莎接过药膏又坐了回去，低下头吃饭，不敢去看江凡。 江凡本来心里就乱糟糟的，站在屋里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场面有些尴尬。 王明看着两个小年轻，眨了眨眼睛。 “凡子，这是从哪回来啊，瞧瞧这一身汗，还没吃饭吧，快坐下，在叔这里将就一口。” 王明说完也不管江凡到底吃没吃，直接拉着他在王莎莎身边坐下，然后又把一旁的落地风扇打开，对着江凡吹，接着去灶屋拿了一副碗筷回来。 江凡嘴里拒绝的话被王明一连串的动作给堵在了嘴里，根本就来不及说出口。 王明想了想，又给江凡拿了个杯子，倒上白酒后笑着说道：“凡子，今儿中午陪叔喝两杯。” 江凡看着身前的一大杯白酒，正好心里烦闷，也就没有拒绝，开始和王明就着酒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王莎莎看着坐在一张桌子上攀谈的爸和江凡哥，心里忽然有些遐想，要是她和江凡哥结婚了，应该就是这样过日子的吧？ 想到昨晚爸爸和自己说的那些话，王莎莎忍不住在桌下伸出脚去提示王明问问江凡。 可轻轻碰了好几下也不见王明有反应，王莎莎脚上加大力量，踢了一脚。 江凡扭过头看向王莎莎，疑惑问道：“莎莎，你腿不舒服吗？一直踢我干嘛？” “啊？” 王莎莎赶紧低头朝桌子底下看去，这一看，她脸色泛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原来刚才她一直踢的都是江凡的脚。还好江凡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要不然就真的糗大了。 “江凡哥，不好意思啊，我没注意。”王莎莎胡扯了个理由。 王明眼珠子一转，当即想明白了，闺女这是准备点他的，结果点到江凡去了。 “凡子，来来来，再喝点儿，今儿高兴。”王明又给江凡倒上一杯酒。 两人又喝了一会儿，三大杯白酒下肚，江凡已经有点晕乎乎的了，见王明还要再倒，江凡赶紧捂住杯子说道：“叔，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得躺了。” 王明见江凡已经进入状态了，也就不给江凡倒了，坐下身来说道：“凡子，莎莎也不小了，就这两年怎么也该嫁人了，要不然再拖下去就成老姑娘了，咱们这附近你也知道的，老姑娘不好找人家的。” “你觉得莎莎咋样？” 王明拍了拍江凡的肩膀，在王莎莎一脸的期待中问道。 江凡闻言，朝王莎莎看过去…… 第73章 刘长松 江凡看着王莎莎，突然笑着说道：“莎莎是个好姑娘。” “对了！这就对了，你觉得莎莎嫁给你咋样？”王明眼睛一亮，乘胜追击道。 江凡一愣，他是有点晕乎乎的，但不代表已经不省人事了。 王明这话…… 江凡现在被诸多事情缠身，还要忙着诊所的事情，光是和刘长根一家人拉扯就已经够费心费力的了，哪里有功夫想这些啊。 江凡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王叔，现在诊所就两间房子摆在那儿，后续的事情还不知道要忙活多久，我现在住的也还是林姨的房子，拿什么结婚啊。” 王明一听江凡这话，心里顿时有些急了，江凡这孩子就是心思重，想的太多了。 “凡子，你说的那些叔都知道，可谁说的结婚就一定要有这有那的，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可以先把家成了，两口子再一起奋斗嘛，你们结了婚可以先住叔这儿，等啥时候能盖房子了再说。” 王明苦口婆心的说道。 江凡看着王明，他知道王明说的是真心话，心里不由得感激王明，王明不仅没有瞧不上他一团糟的家世，甚至还愿意让他和王莎莎先成家。 可是…… “王叔，我知道你的心意。”江凡伸手指着心口，沉重的说道：“我爸他们一句话没留下就走了，以前我不知道也就算了，但是知道了我爸也是救死扶伤的人，我就必须得把诊所开起来，不仅仅是为了方便大家，更是为了继承我爸的意志，在没弄好之前，成家的事情，我江凡根本就不敢想。” 王明看江凡把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想到江凡的父亲，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江凡这孩子确实是太苦了，心里的负担也重得很。 自己会不会太心急了？ 诊所的事情最多不过半年时间，应该就能弄好，到时候再提这事儿也不算晚。 打定主意，王明也不再逼迫江凡表态，只是聊些家常。 快两点的时候，江凡的酒的醒得差不多了，于是起身和两人告别。 李翠他们还在屋里等着呢，今天他去村长家看刘大壮的事情是和他们打过招呼的，要是回去晚了，他们该担心了。 江凡背着药箱径直出了院子，顶着大太阳往回走。 父女俩在屋檐下看着江凡的背影，王明忍不住叹息一声：“闺女，往后你和凡子的事儿，爸就不过问了，凡子这样的小伙子……过了这个村可就就没这个店了，你可得抓紧点。” 顿了顿，王明隐晦的说道：“凡子的为人大家都清楚的，爸相信他要是做了什么事情就一定会负责的。” 王莎莎当然听得明白爸爸话里的意思，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有了爸爸这句话，她做起事情来也不至于畏手畏脚了。 …… 江凡背着药箱回到院子的时候，李翠和唐甜果然等在堂屋外面的。 “凡子，咋现在才回来？没出什么事吧？”李翠看到江凡回来，连忙迎了出去。 江凡摇了摇头，简单说了下去刘长根家里的情况和去王明家送药被拉着吃了顿饭。 不过两边的事情都有所隐瞒，刘长根那边，江凡只说了朱芳答应帮忙办这件事了，王明这边也只是说吃了顿饭，至于两人说的那些话，江凡没有说出来。 “朱芳真的答应了？”李翠听完不可置信的问道，“凡子，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江凡想了想，还是把之前碰巧撞破朱芳和黄大福的奸情这件事说了出来，要是没有个像样点的说法的话，无缘无故的，朱芳就愿意帮忙，李翠心里也会担心的。 李翠瞪大眼睛说道：“朱芳她……她怎么敢的啊？她就还不怕被刘长根打死吗？” 听到这里，江凡倒是来了兴趣，把药箱放下，叫着李翠进屋去说这事儿，这些事情还是不当着唐甜的面说了。 “婶儿，一直听你们说村长家如何如何的，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事情，你们怎么都这么怕他家？” 李翠好像是陷入回忆之中，过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说道：“凡子，刘长根当上村长的时候你刚上高中，你们小一辈的不知道里面的事情。” “村头的方瘸子你知道吧？那时候本来是他和刘长根争村长的位置的，本来方瘸子是最有机会当上村长的，那个时候他的腿也是好的，可后来莫名其妙就被人给打断了，他老婆后来也和他离了婚，一走了之。” “有人说在县城的洗脚城看到过方瘸子的老婆，大家都猜是被刘长根他们在背后搞鬼给弄到洗脚城去卖的。” 江凡听到李翠的话，心里惊骇不已。 “婶儿，你的意思是说方瘸子的腿是刘长根一家给弄断的？还把他老婆卖到洗脚城去了？” 村头的方瘸子，江凡是知道的，一个断了一条腿的中年男人，平时看上去神神叨叨的，有时候还有点神志不清。 村里人都在传方瘸子的腿是他自己摔断的，江凡没想到这里面还有李长根一家的事情。 “没错。”李翠说到这里，又摇了摇头：“不是他们一家，应该是刘长根的弟弟，刘长松。” “这个人在县里是个大老板，只要是赚钱的生意，他都会去做，也没人敢和他抢，抢生意的那些人一个个的下场都不算好。” 江凡还是第一次听说刘长松这个人，听李翠的说法，李长根就是背靠着这个弟弟，把当时的竞争对上方瘸子给弄了，才当上的村长。 还真是一个塘里出了条恶蛇，剩下的臭鱼烂虾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凡突然想到今天在刘长根家里他装傻充愣折磨刘大壮的事情，一时间感觉毛骨悚然，冷汗直冒。 要是被刘长根发现自己是故意折磨他儿子的，他江凡的下场怕是比那个方瘸子还要惨。 江凡想了想，这事拖不得，得赶紧让刘大壮好过来，要是刘长根哪天心血来潮把刘大壮带去医院看了，他的小手段就暴露了。 到时候，这一家人不得把他的皮给扒了？ 第74章 怀疑 打定主意，江凡决定就这两天先让刘大壮好转一些，过两天就直接给他治好，免得夜长梦多。 反正现在朱芳也答应了说服刘大壮，也用不着再让他继续躺下去了。 一想到朱芳，江凡一颗心又揪了起来，和朱芳做那事儿，风险还要更大些，被发现的话怕是会被刘长根给打得半死，弄不好的话这条命也就没了。 刘长根这一家子人还是少接触的为好。 突然，江凡想到了周扒皮，这货不也是刘长根一家的吗？ “婶儿，不对啊，刘长根不是周扒皮的舅舅吗？那刘长松就是他的小舅了，有这样的人在背后站着，周扒皮怎么会混成那样？” 李翠解释道：“周扒皮他娘刘梅是李长根家里的大姐，当时刘长松出去闯荡的时候，手脚不干净，干的都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刘梅劝过好多次，但是刘长松就是不改，依旧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后来，刘梅就和刘长松断绝了姐弟关系，免得日后引火上身，哪晓得刘长松竟然发达成这样。” “都断了关系了，刘长松当然不管周扒皮了。” 江凡这下彻底理清楚了，难怪刘长根也不怎么待见周扒皮，原来是这么回事。 不过以周扒皮这性子，就是硬扶说不定也扶不起来，搞不好还能把刘长松的家底给败没了。 “所以凡子，你知道把刘大壮弄成那样有多危险了吧？” 江凡点头说道：“婶儿，放心吧，我这两天就让他恢复过来。” “嗯，这事儿拖不得。” …… 今天难得无事，江凡下午帮着唐甜辅导了一些薄弱环节，还问了她想不想回学校去，反正现在她已经有了学习的动力，在学校里上课学习，总比在村子里闷着头看书、自己偶尔给她辅导要来得有效率得多。 结果却遭到了唐甜的果断拒绝，说什么去了学校就学不下去了。 江凡无奈，也只能由着她了。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江凡起床的时候，李翠已经弄好了早饭，江凡草草吃了过后，背着药箱就去了刘长根家。 今天朱芳在家，反倒是刘长根一大早就出门办事去了。 “朱婶儿，我过来看看大壮哥的情况。” 朱芳领着江凡上了二楼，刘大壮看到江凡进门，一下子又来了气，嘴里就没一句干净的话，左骂右骂，反正就是在责怪江凡把他弄成这副模样。 “你小子客气点儿，人江凡都是为了你好，别人天天来看你，你还不高兴了。” 朱芳盯着刘大壮没好气说道。 刘大壮闻言撇撇嘴，果真还就不骂江凡了。 看来刘大壮还是蛮听朱芳的话的，那让朱芳劝说一事也应该能成。 江凡把刘大壮翻了个面，从箱子里拿出银针消毒。 “大壮哥，你别着急，你腿上的伤已经好转了，我再给你针灸下，保证你不会那么疼了。” 刘大壮听到还要扎针，正准备让江凡停手，可是又听到江凡后半句的保证，他就任由江凡弄了，只不过口头上警告道：“江凡，要是今天针灸了还不见好的话，老子就去镇子上看了，要是查出什么毛病，老子杀了你。” 听到刘大壮的话，朱芳啪的一下拍在他背上，“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老娘让你客气点！” 江凡笑笑没说话，在他心里边，这母子两人就是一唱一和，专门给他亮下马威的。 伸出手指在刘大壮腿弯处轻轻点了几下，江凡说了声别乱动，然后把银针扎去委阳穴和其余的几个辅助穴位，今天要做的只是让刘大壮缓解疼痛而已，所以只需要扎个几分钟，不需要把时间扎够了。 江凡上好针以后，就在一旁等着，也不准备跟朱芳搭话，朱芳好像看出了江凡的状态，好像很排斥她，这可不行啊，朱芳眼珠子提溜转，脑子里变着法的想怎么让江凡放下戒心。 几分钟过去，江凡把银针取了下来，消毒收好。 “大壮哥，稍微等一下，你试试看什么感觉。” 刘大壮没说话，好像在酝酿着什么，等缓了一会儿，他尝试着翻身，还真给翻了过来，伸腿稍微弯曲了一下，还真的没那么疼了。 “江凡，你他娘的还真有一手，真就没那么疼了。”刘大壮一张紧绷的脸忽然放松，笑着说道。 原本都打算，要是还不见好转，就算朱芳在这，他也要甩江凡一个大耳刮子，没想到被江凡扎了几针就没那种钻心窝子的疼了。 突然，刘大壮觉着有什么地方不对，既然江凡有这么一手，那昨天为什么说没法缓解他的疼痛？ 想到这，刘大壮带笑的脸突然愣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的问道：“江凡，你要是昨天给我扎这几针就好了，昨天是忘记了吗？” 江凡听到刘大壮的问话，原本还因为刘大壮好转而放松的心突突跳，马上解释道：“大壮哥，不是忘了，昨天是昨天，要是昨天上针的话，可能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刘大壮盯着江凡的脸看个不停，只是江凡说的很认真，脸上没有破绽，刘大壮面带狐疑之色又看了看腿。 朱芳看刘大壮症状缓解，笑道：“凡子就是有本事，一看就是个当大医生的料子。行了，让大壮再睡会儿吧，平时都要睡到大中午的，这两天就没怎么睡好觉。” 江凡点了点头，收拾好药箱跟着朱芳下了楼。 刚到楼下，江凡正准备告辞，还没说出口呢，朱芳就主动接过江凡背上的药箱放在一旁，然后把江凡按在凳子上坐下，她则是坐在江凡对面。 “凡子，怎么婶儿看你好像不待见我？是我昨天逼你，让你不高兴了？” 江凡哪敢说个不字，只是摇头说道：“朱婶儿，我哪有不待见您，我就是昨晚没怎么睡好，情绪不怎么高。” “这样的吗。” “那婶儿帮你调一下情绪。” 说完，朱芳岔开腿，坐在了江凡身上…… 第75章 求援 江凡被朱芳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身子不自觉的往后仰去，想要和朱芳隔开一点距离。 朱婶儿胆子太大了！ 昨天李翠给江凡说了刘长根家里的背景，他弟弟刘长松和村口方瘸子的悲惨样子一直在江凡脑海里挥之不去。 有刘长松这样的小叔子，朱芳竟然还在外面乱搞，真的是嫌命长了。 更何况这还是在村长家里，要是被逮到了，别说是在村里开诊所了，江凡怕是在这大老包村都待不下去了。 可朱芳好像完全不把这些事放在心上，依旧我行我素。 她伸手揽住江凡的脑袋，面露不悦：“凡子，你什么意思？是嫌弃婶儿吗？” 江凡哪敢说是，只能勉强笑道：“朱婶儿，我不是嫌弃你，只是我们这么做……不好。” 朱芳把一只手伸到江凡的下巴下面，往上一抬，让江凡直视着她，没好气的说道：“这有什么不好，这是你答应我的事，你还想反悔不成？” 朱芳嘴里撒出的热气喷在江凡脸上，弄得他痒痒的，想要撇过头，但是脑袋被朱芳给固定住了，江凡不敢太用力挣扎，免得惹朱芳不痛快。 “朱婶儿，我们说的是等你把大壮哥找李婶儿的事情解决了，才……才那个，现在还没个准信儿呢。”江凡无奈的说道。 朱芳突然面色一变，笑眯眯的说道：“哎呀，你今天也看到了，大壮可能不听他爹的话，但是一定会听我的话，这事儿没跑。” “可……” 朱芳忽然伸手捂住江凡的嘴，不让他接着说下去，然后另外一只猛的在江凡裤腰下一掏。 霎时间，朱芳一双眸子瞪得老大，调笑道：“凡子，想不到你这么有料？” 江凡同样瞪大了双眼，他没想到朱芳竟然来得这么狠，他第一反应就是把朱芳的手给拿开。 可手上刚有动作，朱芳就冷喝一声：“别动！” “你再乱动我就叫人了，到时候看你怎么收场！” 江凡听到这话，果然不敢动了。 真要是让朱芳叫来了人，他江凡就是有九条命都不够丢的。 见江凡听话的一动不动，朱芳满意的笑着说道：“这才乖嘛。” “你放心吧，那事儿我说了帮你办就帮你办，现在，咱们先把事儿办了吧？” 说完，朱芳又命令似的说道：“亲我！” 江凡看着朱芳微微嘟起的红唇，咽了咽口水，不是因为诱惑，而是因为害怕。 不管做没做，这一嘴要是亲了下去，他可就跑不掉了。 “朱婶儿，我还没准备好，要不我们改天换个地方来弄？”江凡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可朱芳却是不依不饶，郑重说道：“就今天！今天你刘叔去镇上了，大壮又下不来床，咱们只要天黑之前弄完就成。” 江凡感觉自己已经被逼到了绝路，看着朱芳一脸的坚定，江凡知道今天是跑不掉了。 江凡闭上眼睛，正准备凑过头去，院子外面突然有声音响起。 “村长！村长！” 江凡和朱芳被这呼喊声吓得赶紧分开了来，朱芳站起身来，把身上的裙子给理了理。 他俩就在堂屋里面，要是等人走近了，一眼就能看到屋里的两人。 “村长，你在屋吗？我来问问我妈坟山的事儿。” 那人已经走到院子外边了，双手提得满满当当的，看样子应该是来给刘长根送礼的，朱芳走了出去，面色不善的回了句：“不在，明天再来！” 江凡趁着这个间隙，赶紧把药箱拿上，出了堂屋，江凡当着来人的面和朱芳说道：“朱婶儿，大壮哥情况已很多了，我明天再来看他。” 说完，也不管朱芳答不答应，拎着药箱闷着头就往外走。 屋檐下的朱芳看着江凡逃也似的背影，满脸的幽怨，她恨恨的瞪了来人一眼，让他滚蛋。 …… 江凡走出去好远才停下，伸手使劲儿抹了抹脸，甩了甩头，情况越来越危险了。 光是靠他一个人，总有一天会栽在朱芳手里。 其实要是换个人，江凡还不一定会这么抗拒，但一想到刘家兄弟的心狠手辣，江凡就不由得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必须得找人帮忙了，江凡现在为了让刘大壮尽快好起来，不得不每天过来，让他‘慢慢’恢复，那就得经常和朱芳接触，她总有机会干这些事的，得想个法子阻止她。 江凡一路走一路想，最后还是把人选定到陈富贵身上，昨天他想着这事儿不好把别人牵扯进来，所以就没想着和别人说。 可是当从李翠那里知道刘家兄弟的背景之后，江凡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绝对不能和朱芳搅和在一起！ 打定主意，江凡背着药箱，径直去了陈富贵家。 江凡赶过去的时候，两口子正在屋檐下有说有笑的摆龙门阵。 看到江凡过来，陈岚高兴的站起身来：“凡子，今儿咋过来了？我们还说正好最近得闲，请你来屋里吃个饭呢。” “嫂子，我来找富贵哥有点事。”江凡面色凝重的说道。 两口子看江凡的样子，也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陈富贵站起身担心的问道：“出啥事儿了？” 江凡把院子门关上，又让陈富贵进了屋，陈岚因为担心也跟了进来。 看着哥嫂两人，江凡欲言又止。 “你嫂子不方便听？”陈富贵看了眼陈岚问道。 江凡想了想，反正这事儿要是给陈富贵说了，陈岚多半得扭着问，索性也就不隐瞒陈岚了，再说了，多个人也多个办法不是。 江凡摇了摇头，让两人先坐下。 他从昨天带王莎莎去拆线回来遇到周扒皮说起，一直说到刚才从朱芳手里逃脱。 两人听的是一愣一愣的，他们两口子这两天还在为卖药赚了那么多钱高兴着呢，没想到江凡这两天过的这么‘精彩’。 不过两人同样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陈富贵沉思好久，最后点头说道：“凡子，你做的是对的，你绝对不能和朱芳扯上关系。” “这是要出大事的！” 显然，陈富贵两口子是知道刘长根背景的，他们很清楚这里的危机。 第76章 诊所的规划 江凡苦笑道：“所以我才来找你，我们一起想想主意。” 陈富贵两口子对视一眼，纷纷沉思下来，想着这里面的突破口。 良久，想不出好法子的陈富贵突然一拳砸在桌子上，恨恨说道：“他妈的，这家人也太不讲道理了，明明是刘大壮那个畜生在搞事情，最后还要把你给搭进去。” 江凡苦笑着摇头，要是这家人讲道理那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了。 “富贵哥，我是这样想的，暂时不能和朱婶儿撕破脸皮，刘大壮的事儿还得仗着她，而且往后我诊所的有些手续还得在刘长根手里办，要是朱婶儿到时候吹个枕边风，到时候事情就难办了。” “咱们可以这样，这两天我去给刘大壮针灸的时候，你在后面跟着，但是不露面，要是村长在家，那就没事，要是他不在家，你就等个十来分钟，然后在他家院子外边儿叫我，就说嫂子不舒服，让我回来看病啥的，反正只要能把我叫走就成。” 陈富贵听了江凡的分析，连连点头，这好像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除非有一天朱芳放弃了和江凡办事的念头，或者说刘长根两兄弟垮台，不然暂时就只能这么办。 “成，凡子，这两天你早上出门的时候过来叫我，我跟你一起过去。”陈富贵点头说道。 江凡松了口气，歉意的说道：“只是这样会耽误你几天功夫。” 陈富贵摆摆手，“这有个啥，这两天地里反正没啥事儿，天气又热，镇上的活儿做不了，哥就当早上出去溜达一圈，不耽误功夫。” 江凡点头，和陈富贵两口子又聊了几句，告别离开。 离开之前，陈岚看着江凡欲言又止，但是被陈富贵给拉住了。 等江凡走了，陈富贵才说道：“我晓得你要说什么，你没看凡子那副样子吗，他现在哪有心思做这些，咱要娃的事儿先不着急，先帮着凡子蹚过这次再说。” 陈岚心里不满，想说点反驳的话，但是一想到江凡现在面对的事情，她也说不出口了。 只能接着忍下去了。 可凡子现在是越来越抢手了，村里这附近的女人都和凡子挂上关系了。 要说李翠对江凡没点特别的感情，陈岚是决然不相信的，那不然刘大壮那事她谁都不找，偏偏找江凡这个刚毕业回来的小伙子？ 陈岚担心再拖下去，别人倒是先怀上江凡的种了，她这个最先提出来的，反而轮到后面去了…… 江凡这边，一路回了家，李翠不在，趁着上午点凉快，出去弄地里的活儿去了，屋里只有唐甜带着妞妞在玩。 江凡和唐甜打了声招呼，把药箱放好，一个人进了屋，在柜子上拿出纸笔，开始写写画画。 前两天采药卖了钱，现在手里捏着有四万多块钱，他也该想想弄诊所的后续安排了，总不能因为有这么多烦人的事情缠着，就把这事给搁置了。 第一个，药材问题。开诊所的条件里面有明确规定，中药饮片的品种不能少四百种，这个事情好办，药材后山里有的是，平时就可以在外围先采着，弄回来晒着，四百种药材听上去很多，但其实很好凑齐。 第二个，药品经营许可证和营业执照，没有这两个东西，要是硬着头皮开诊所，那是违法的，弄不好是要进去吃牢饭的。 不过这两个东西是可以花钱找人代办的，只要能证明自己是真材实料的医生，不会给人治出事就成。 这个也好弄，不过江凡还是想不花这冤枉钱，到时候自己先把资料提交上去，看审批局和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是怎么个说法，要是真不成，那就再想其他办法。 第三个事情，诊所的修缮，这个也是当前最要紧的事情，只有先把基础设施完善了，往上提交资料才会有更大过审的可能性。 只是这就涉及到有可能会动土，那块地是不是江凡家的，要动土的话就得从村长刘长根那里得到他的肯定才可以，说来说去，还是绕到村长一家子身上了。 不过江凡想的是看怎么规划一下那两间房子，只是看些小伤小病，也用不着多大的空间，要是规划得当的话，还真有可能不用动土，那也就不用求到刘长根那里去了。 江凡把诊所前期需要做的准备全都列好了，那最近只要有空闲时间就可以动手了，到时候要是需要人帮忙，还可以去找陈富贵和罗阳，可以给他们算工钱。 正好最近也是农闲，打谷子还得等大半个月。 整理好思绪，江凡把笔记本给收了起来，想了想，江凡把四万块钱拿了出来，抽出五千放回去，当做最近很长一段时间的开销，修缮诊所要钱，吃饭也要钱。 至于剩下的三万六千多……江凡觉着放在屋里不稳当，倒不是说唐甜会拿这钱，只是上次房子塌了的事情在江凡心里是一道坎儿，总是担心会再发生这种事情，这些钱还是放银行存起来最稳妥，正好下午没事，就去镇子上一趟。 顺便给妞妞买点好吃的，毕竟上次答应过别人了。 等江凡重新走出来的时候，李翠已经回来了。 江凡大致给李翠说了下今天在村长家的情况，只不过她和朱芳的那一段被江凡掐掉了。 李翠劝诫他，也不要弄得太着急，要是刘大壮好得太快，他们难免会怀疑。 江凡应下，然后帮着李翠把午饭弄好，几人吃了午饭，江凡和李翠两人说了声下午要去趟镇子上，有没有什么要买的东西，他带回来。 李翠没说什么，只有唐甜让江凡去她家一趟，给她带些书回来，上次回来的时候就没想着好好学习，好多书都没带回来。 江凡一一记下，进屋从那五千里面拿了五百，又把那三万多用塑料袋把钱装着，用布袋子又包上，这才往镇上走去。 第77章 存钱风波 江凡顶着太阳赶到镇子上，第一件事就是先去把钱给存了。 刚赶到银行，江凡就看到银行外边围着一群人。 江凡一愣，现在是两点过，正是最热的时候，大太阳顶着晒，可那些人就好像完全不在乎这点温度似的，一个个的守在那里。 人群前方是两个大大的遮阳伞，下面摆着几张桌子，桌子上摆的是肥皂，铁盆，洗衣粉这些东西。 有人上去写了什么，然后就能从穿着银行制度的人手里领到桌子上摆放的东西。 江凡拍了拍前面的中年妇女，礼貌的问道：“大娘，这是在干啥啊？” “银行搞活动呢，只要是在银行有户头超过两年的，过去签个字就能领东西。” 江凡一听就明白了，这和在银行办卡送肥皂是一个道理，办卡是拉新，这个回馈活动是留旧，都是用些低成本但是实用的东西来吸引人。 这年头，就连银行都不好做，还得变着法儿的搞营销。 江凡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没了兴趣，这么大的太阳，现在排起的话，等轮到他的时候，恐怕都被烤熟了。 正要转身离开，江凡突然被人撞了一下，差点摔在地上。 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个子不算高，长得瘦精瘦精的。 “不好意思，我没注意。”男人低着头道歉。 江凡站直身子，摆了摆手，还没说没关系之类的话，男人闷着头就走了。 看着男人有些仓促的背影，江凡只觉得莫名其妙，这人啥意思？难不成还怕自己为难他？ 想不明白，江凡摇了摇头，往银行里面走去。 没走两步，江凡突然发现不对劲了，手上变轻了！ 拎起袋子一看，下面的位置有道口子，看样子是刀划开的，里面除了上层两件衣服，下面空空如也。 这一刹那，江凡全身布满凉意。 钱丢了！ 江凡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刚才撞他的那个男人。 是他！ 江凡朝男人离开的方向看去，还能看见男人。二话不说，江凡撒开了脚丫子死命的追了过去。 男人匆忙走着，回头望了一眼，正好看到快速追来的江凡，给他吓了一跳，扭头就往前跑去。 “站住！” “偷钱啦！快帮我拦一下！” 炎夏的午间，除了做活动的银行门口，街道两旁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行人。 听到江凡的呼喊，大家好奇的看了一眼瘦精男人，但却没搭手，反而是往边上躲远了一点。 有那么一两个想要江凡把男人给拦住，可是那男人却突然把手伸向腰间，抽了把巴掌长的刀出来，一边跑一边挥砍，嘴里还喊着：“不想死的就给老子滚远点！” 吓得准备出手相助的路人连连后退，这下，没了阻碍的男人跑得更快了。 江凡一路跟上，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钱追回来。 一路追，江凡一路在喊前面那人偷钱了。 路过一家点心店的时候，江凡正好喊出声，往前又追了一截，突然，江凡身后窜出一道蓝影，越过江凡追了上去。 奔跑中，江凡看清了那道蓝影，那蓝色上衣是制服，追上去的是个警察！还是个女警察。 江凡没看清脸，不过看这跑动速度应该是个年轻人。 有警察跟着追，江凡心里突然多了层底气，一咬牙紧紧跟了上去。 男人跑动间，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有警察跟着追了上来，吓得他眼皮子直跳。 正好前面是一个岔路口，男人一头钻进岔路，沿着路跑了出去。 女警紧随其后，江凡也跟着拐了过去。 三人就这样你追我赶，女警和男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从最开始的二十多米到现在就只有十来米的距离了。 此时，土路前边儿是个上坡，上了坡是一座小山——白鹤山。 男人咬着牙上了坡，一路上了山，女警也跟着追了上去。 尽管江凡现在已经跑得两眼有些发黑，但还是咬牙苦苦坚持着，见两人相继上了山，江凡也没犹豫，跟了上去。 一路追赶，男人跑到山顶，最上面是个由砖头砌起来的大蓄水池。 男人跑到这里的时候实在是跑不动了，扶着蓄水池边缘剧烈喘息着。 那个女警要稍微好一点，毕竟她没跑那么长的距离，不过也是跑得面色通红，气喘吁吁的了。 “跑啊，怎么不接着跑了？” “把钱交出来，跟我回所里。” 女警喘了两口气，就直起身说道，一边说一边走近男人。 听到要被带进派出所，男人握紧了手里的刀对准女警，一边后退一边说道：“别过来！” “再往前走，老子今天就捅死你！” 女警闻言，从地上捡了根木棒子，小心翼翼的走近男人。 见女警不依不饶，男人蜷了蜷手里的几万块钱，想到有可能要去坐牢，男人发狠，不退反进，死命的挥动着手里的刀。 女警身手还算不错，左右闪避间瞅准时机，一棍子敲在男人握刀的手上。 男人吃痛，手里的刀掉落在地上。 女警趁机又是一棍子抽在男人手臂上面，接着跃起身来一脚将男人踹翻在地。 她迅速上前把男人的双手控制住，将他给翻了个面，用膝盖顶着男人的背脊，掏出手铐把男人给拷上。 做完这一切，女警才长舒出一口气。 江凡在男人挥刀的时候就已经赶到了，只是以他的身手，贸然过去帮忙的话很有可能帮倒忙。 如今见女警控制住男人，江凡这才走过去把刚才掉落在地上的钱给捡起来。 还好外面的塑料袋没有坏，要不然这些钱还不知道会洒在哪里，江凡大致看了一下，他的钱都在。 暗自松了口气的同时，江凡抬头看向女警，感激的说道。 “谢谢你，警官。” 这时候，异变突生。 男人被拷住的双手，左手手掌里还有一个刀片，这会儿正朝着女警划去。 “当心！” 第78章 初识 女警听到江凡感谢，正要回应。 可接下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男人手里的刀片正好划在她抵住其背部的大腿上，刹那间，鲜血涌出。 女警吃痛，下意识的松了腿，男人失去身上的束缚，靠着双肩和腿部发力，剧烈挣扎着起身。 男人要跑！ 江凡见此情景，也顾不得手里的钱，捡起两个石块，想了不想直接用力砸了过去。 石块正好砸在男人手臂上，男人痛呼一声，身形踉跄，侧倒在地上，江凡走过去，用脚把男人踢成背面朝上，然后踩着他的手，把刀片给拿了过来。 没了刀，江凡可就不怕他了，看了看身旁，江凡把男人的鞋带解开一截，捆在边上的树枝上，免得他再次逃跑。 做完这些，江凡马上又回到女警身边，这时候他才看清楚女警的脸。 女警长得英气十足，眉梢高挑，看上去有些冷冽，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即便是受伤流血也没有丝毫的慌乱。 一头到脖子的短发更为她增添几分生人勿近的英气。 江凡接着看向女警用力按住的腿部，黑色的制服裤子已经被鲜血浸了一长截，地面上也流了一些鲜血。 “快让我给你看看！”江凡着急的说着，伸手朝女警的裤腿而去。 可千万别是划破了大腿动脉。 女警伸手拦住江凡，一脸的怀疑之色，“你扶我去医院就行。” 显然，她在怀疑江凡有没有这个能力，她要是松手的话，血只会流得更快更多。 江凡见状解释道：“我是医生，你伤在腿上我怎么扶你去医院？而且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女警眼中的狐疑之色更重，有这么年轻的医生？ “村医。”江凡无奈又补了一句。 女警这才松开手，让江凡过来接替。 裤筒被血给糊住了，江凡什么都看不见，撩起来的话太麻烦了，只能说了声：“得把裤子下半截扯掉。” 说完，江凡也不管她答不答应了，伸手扣住裤子被划破的地方，用力撕扯，把大腿往下的部分给扯开，往下扒拉了一截。 一段嫩白浑圆的大腿露了出来。 不过江凡没有时间欣赏，当即把自己身上的短袖落下，用牙齿咬开一个口子，然后把衣服撕扯成布条状，在伤口上方的位置紧紧缠绕着，阻止血液流通。 女警见江凡又是扯她裤子，又是脱衣服，还以为江凡居心不良，正准备给江凡擒拿住，可看到江凡撕咬衣服，她又停住了手。 看着江凡有些焦急，但是又很认真的在帮她处理伤口，她忍不住有点心虚，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准备擒拿江凡的手缩回了背后。 别人这么尽心尽力的帮助她，她竟然还以为他是流氓。 江凡把大腿上半截绑好，这才查看起女警的伤口，轻轻扒开伤口，江凡静静观察血液流动，已经没有再大量出血了，江凡长舒了一口气，没有划到动脉就好。 “你先按着，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药。” 江凡拉过女警的手，帮她变换了手势，以专业的动作按在伤口上面。这才起身光着膀子找药去了。 刚一起身，江凡突然脚下一软，扑腾一下摔倒在地。 刚才跑了那么远，体力匮乏，脚耙手软，这一突然蹲起，一个没站稳就给摔了。 可江凡急着找药，连个磕巴都没打，起身去找药去了。 女警看着江凡一瘸一拐但又有些匆忙的背影，美眸闪烁。 简单的止血草药，山里基本都会有，最常见的就是艾草。 没一会儿功夫，江凡就找到了艾草，连根拔起扯了两根。 重新回到女警身边，江凡把艾草的上半部分嫩叶摘下，正要放进嘴里咀嚼。 可女警却是突然说道：“你干嘛？放进嘴里嚼了，再敷我腿上？” 江凡怔怔点头。 看着女警一脸为难之色，江凡把艾叶递出，试探性问道：“要不你自己来？” 女警看了看艾叶，又看了看伤口，一咬牙说道：“你来。” 江凡把艾草塞进嘴里咀嚼。 女警想着江凡待会儿会从嘴巴里嚼过的，沾满口水的艾叶敷在她的大腿上，心里就一阵不服输。 她江静萱从小在家属大院长大，还从没遇到过这种事。 可当看到面前的男人嘴巴鼓起，腮帮子动个不停，傻愣傻愣的，她又忍不住想笑，心里的那点膈应也消退了很多。 而且人家刚才为了找药还摔了一跤，看样子不松活。 算了，别人是医生，这也是正常的，而且还是个帅哥，他的口水应该不臭吧？ 江静萱在心里自我安慰着。 江凡把艾叶吐在手上，敷在了江静萱的伤口上，接着用剩下的布条暂时先把伤口绑了起来。 做完这些，江凡才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有了之前的教训，江凡这次起身很小心了。 起身去把地上的钱给捡了回来，江凡看了看脚被捆在树上的男人。 这人偷窃三万多块，拒捕，袭警，够他喝一壶的了，而且看他的身手应该是个惯犯，还不知道身上有没有背其他事情，要是有的话，这辈子大概率是毁了。 江凡摇了摇头，走回女警身边，坐在一旁的地上歇息着。 先是从银行追到这山上，江凡早就脚耙手软了，就歇了一会儿，接着又是弄小偷，又是给江静萱处理伤口的。 他自己都佩服自己，竟然能做到这一步。 而此时，江静萱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让同事过来一趟。 挂了电话，她看着光着膀子，身上全是泥巴，坐在那里大口喘息的江凡，心中不免有些触动。 “今天谢谢了。” 江凡摆摆手，又举起另一只手里的钱，笑着说道：“是我该谢谢你才对，要不是你，这钱今天丢定了。” 江静萱被江凡的笑容感染，也跟着笑了笑：“这是我的应该做的，要是警察看了有人被偷还不出手那算什么警察？” “这也是我应该做的，要是医生看了有人受伤不出手救治那还算什么医生？” 江凡说完，两人互相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 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 等笑消停了过后，江静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江凡。” “你也姓江啊？” 第79章 这次不会有人打扰了吧 也？ 江凡试探性问道：“你？” 江静萱点头：“我也姓江，江静萱。” “咱们还真是有缘分。” 江凡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你是哪个村子的村医？” 江凡回答道：“大老包村听过吗？有点偏远。” “当然听过，我在所里工作怎么会不知道，前几天我还有两个同事去了你们大老包村，好像是因为家庭伦理的事情打架。” 江凡一愣，这说的不就是罗光那回嘛。 笑了笑，江凡在这事上深说下去。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江静萱叫的增援就到了，来了三个人，两男一女，女的把江静萱扶起，询问她的情况。 男的一个过去把绑在树上的男人解开押着，一个把地上的刀片，匕首，江静萱的半截裤腿都用袋子装了起来，这些都是证物。 当然，还有江凡手里的三万多块钱，这个也得暂时交给警方，等去了所里做了笔录，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明白了，才能还给江凡。 一行人下了山，重新回到镇子上。 江凡要跟着去所里录口供，而江静萱要去医院进一步处理伤口。 两方人要分别的时候，江静萱突然叫住江凡。 “你给我留个电话吧，今天这事多亏了你，改天我请你吃个饭。” “吃饭就不用了，咱们今天是互帮互助，再说了，我也没有电话。” 江静萱一旁的同事还以为江凡不想给，没好气的说道：“你小子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静萱可是第一次主动要别人电话，你还不给？” 江凡认真解释道：“我刚毕业回来，真的没有手机。” 江静萱看江凡身上也不像揣着手机的样子，想来他说的应该是真的。她从同事那拿了纸笔，给江凡写了个号码递给他。 “这是我的号码，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就打给我。” 顿了顿，江静萱接着说道：“比报警管用。” 江凡接过，对着江静萱点了点头，跟着警察去所里做笔录去了。 等忙活完出来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 江凡赶紧趁着银行下班之前去把钱存了，等钱全部进了银行卡，江凡才长松了一口气。 今天实在是太过于凶险了，这钱险些就给丢了，失而复得，往往是最令人开怀的事。 把银行卡小心翼翼收好，江凡径直去了林月梅家里，他还得帮唐甜带书回去。 林月梅正好在家，看到是江凡来了，笑着问道：“凡子，怎么这个点过来了？” 江凡解释道：“林姨，我今天来镇上办点事，正好帮小甜带些书回去。” “带书？”林月梅疑惑问道，给唐甜带哪门子的书，她又不翻开看的，带回去干嘛。 江凡把唐甜最近的变化说了下，只是把那个激起唐甜学习欲望的神秘男人给隐瞒了。 林月梅听完，满脸的不可思议。 “她真的想通了？” 江凡点头。 林月梅高兴的拍了江凡一下，“要说还是凡子你有本事呢，你姨我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样式的她。” 江凡挠挠头，解释说都是唐甜自己想通的，跟他关系不大。 “你等等，我去找书。” 说完，林月梅进了唐甜卧室。 好一会儿才端着满满一个塑料箱子的书走出。 “大部分都在这了，剩下的等啥时候有空了再来拿。” 江凡接过箱子就准备告辞离开。 可林月梅却突然叫住了他。 “凡子，别急，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回去，我去看看小甜。” 江凡听到这话却是愣住了，李翠还住在屋里呢，这事林月梅还不知道，要是就这么回去，不得正好碰上？而且晚上也没地方睡啊？ 可还没等江凡解释，林月梅就去卧室换衣服去了。 她一来是高兴唐甜的变化，正好回去看看闺女，二来是这么一箱子的书，以江凡的性子，估计舍不得坐摩托回去，这在路上得多遭罪啊，索性就打算叫个摩托，一起回去得了。 江凡还在犹豫着要怎么说，这时在卧室里换衣服的林月梅突然叫了他一声，让他进去一下。 江凡也没多想，径直就去了林月梅卧室。 可刚一进门，一道雪白身形就扑了上来。 江凡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是香软入怀，身体还没彻底恢复过来的江凡被林月梅一下子就扑倒在地，痛呼一声。 林月梅也没想到她这一下能给江凡扑倒在地。 心里不由得想到，凡子咋回事，怎么这么虚？ 难道是…… 林月梅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李翠，难道是翠儿给凡子干透支了？ 想到这，林月梅心里就更加渴望了，李翠都吃了，她也必须得吃。 她伸手搂住江凡脑袋，嘴角勾起，在江凡耳边轻轻说道：“凡子，你李婶儿是啥味道啊，这段时间没少尝吧？” 江凡还没反应过来林月梅话里的意思，林月梅就又接着说道：“今天姨也要尝尝你，这回总没人捣乱了吧？” 说完，她一口吻在江凡嘴上。 江凡被林月梅的热忱给吓懵了，可那温润触感，以及压覆在身上的柔软滚烫娇躯，江凡一下子就像是被浇了汽油的木柴，一点就着。 江凡几乎失去了理智，主动回应着。 林月梅见江凡有所回应，心头大定，动作也更加激烈了起来，甚至伸手朝江凡的腰带而去，奋力的想要解开江凡的腰带。 江凡见林月梅好一会儿都没解开，主动一缩肚子，轻易就把腰带解开了。 林月梅正要探手进去，就在这时，那该死的电话铃响了。 两人的动作顿时停住，林月梅扭头看了一眼床上倒扣着的手机，“不管它，今天咱们必须做了，姨等不了了。” 江凡同样心有所想，两人相拥在一起，旁若无人的继续着。 可电话却是又一次响起，急促的电话铃结束之后，又是一连串短信提示音。 江凡犹豫了一下，停止了动作。 “林姨，要不你还是看一看什么事吧，不差这么一会儿。” 林月梅闻言，皱着眉头起身去拿起手机。 等看到短信的时候，她突然呆滞在原地，没有了动作。 出事了！ 第80章 带你去过好日子 江凡看着林月梅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心里一咯噔，起身把裤腰带扣好。 “林姨，出什么事了？” 林月梅回神，焦急的说道：“小甜和翠儿出事了。” 说完，林月梅就匆匆往卧室外走去。 江凡看着就穿着内衣的林月梅出声提醒道：“林姨，先把衣服穿上。” 林月梅这才想起自己没穿衣服，又急冲冲回到卧室，从衣柜里随便捞了一条长裙套在身上。 “快，我们得赶紧回去，她俩受伤了。” 江凡也没细问，待会儿在路上再说。 两人下了楼，在镇子口上打了个摩托，径直往大老包村赶。 路上，江凡才问清楚大致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是李婶儿的哥哥回来了，说是在镇上给她找了个人家，要带她出去看看。 李翠不去，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双方就动了手，然后李翠和唐甜都受伤了。 江凡也顺势给林月梅解释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以及李翠暂住在家里的事。 林月梅没说什么，反倒是让江凡有点不好意思。 两人坐着摩托车回到了家门。 还在院子外呢，就能听到妞妞嚎啕大哭的声音。 林月梅结了钱就和江凡快步往院子里走去。 此时院子里已经围了不少人，陈富贵两口子，王明这些人都在，还有些其他乡亲。 他们把双方给隔开了。 “你给我滚！” 站在院子靠里的李翠大骂出声。 被隔在外面的李成咬牙切齿道：“李翠！今天你说什么也得跟老子走！还反了天不成了！” 江凡两人走近了才看清楚情况，李翠头发凌乱，脸上左右两边都有鲜红的巴掌印，甚至渗出了血丝。 而唐甜则是坐在屋檐下边捂着脸痛哭，陈岚正在一旁安慰着，还帮她揉着脚踝。 众人见林月梅和江凡回来，赶紧让开一条路，陈富贵上前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在镇上做生意的李成今天下午突然回了村子，要带李翠去和找好的人家碰个面，吃顿饭，让人家看看满不满意。 可李翠说什么也不去，然后脾气暴躁的李成没说几句话就动手扇了李翠一巴掌，然后双方就扭打在了一起，唐甜上去帮忙的时候被李成推了一下，不仅重重摔了一跤，还扭到脚踝了。 这样一来，李翠和李成两个打得就更来劲了，等乡亲们听到声音赶到才把两人分隔开了。 江凡听到说唐甜只是扭到脚踝，暗自松了一口气，要是唐甜也像李婶儿这样被打了，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和林月梅交代。 江凡看了看李翠的惨状，即便是这样的情况李翠也没有流泪。 江凡又扭头看了看李成，身材高大，顶着个圆头，满脸的横肉，此时脸上，身上全是被李翠留下了抓痕，基本上都在流血，可见李翠下手多狠了。 李翠一家原本就是大老包村的人，在江凡的印象里，好几年前李成就去了镇上，好像是开了个什么店子，生意还挺红火。 后来媳妇生娃了，又把父母带去镇上给带娃。 但是他和李翠的交集非常少，就是过年回来了也都是在自己老房子那边，从来不会主动到李翠家看一眼。 这里面肯定是有原因的，但是当时的江凡还只是个高中生，具体是什么原因他也不知道。 江凡打量两人的时候，林月梅先是去看了看唐甜的情况。 唐甜见林月梅来了，马上就扑进她怀里委屈的哭着，林月梅安慰了好一会儿，让她先等着，她这才回身再次走回院子，来到李翠身边。 “月梅，对不住，因为我的事连累小甜了。”李翠歉意的说道。 “这事儿还能怪到你身上了？” 说完，林月梅弯腰帮李翠怀里的妞妞把脸上的泪水擦拭掉，这才来到李成面前。 “李成，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林月梅冷声说道。 李成用鼻孔对着林月梅冷笑着说道：“林月梅，这事跟你没关系，滚开点儿。” 自己的闺女和好朋友都被李成打了，林月梅本就怒上心头，再一听李成这趾高气昂的话，霎时间忍不住了，伸手朝李成的脸上扇去。 李成早有准备，伸手捏住林月梅的手，另一只手就要朝林月梅脸上招呼。 在他眼里，这院子里的人都是些土农民，他这个镇上做生意的老板打了也就打了，大不了赔点钱了事。 就在他巴掌要落在林月梅脸上的时候，江凡突然一个飞踹，一脚给李成踹翻在地。 “赶紧滚，这里不欢迎你！” 李成被江凡偷袭的一脚踢懵了，他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和他动手，看着江凡的脸，他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江凡是谁，爬起身恶狠狠说道：“狗日的，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这有你什么事！” 说完就要朝江凡打去，刚才李成要打林月梅，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可这一下大家却是早有心理准备，赶紧上前把李成拉住。 “李成，别闹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 李成挣扎着吼道：“给老子松开！老子今天要弄死江凡这狗日的！” 陈富贵站出来冷冷说道：“你还要弄死人？警察马上就到了，我看你怎么弄。” “警察？呵呵，老子要是怕警察今天就不会动手了！正好，警察来了，全部都给带回镇子上，老子慢慢收拾你们。” 说完，他又看向李翠，“李翠，老子今天来是带你去过好日子的，你不听话那就怪不得我了。” 李翠上前看了看林月梅的手，发现有个红印子，顿时瞪向李成：“你有事和我说就是了，打别人干嘛？还有，你是什么人我李翠这些年早就看清楚了，带我过好日子？怕是你要靠着别人做生意，把我这个妹妹送给别人白睡吧？” 李翠正在气头上，说的话也比较直接。 李成听了愣住，随后冷笑着说道：“是又怎么样？你这几年在村里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了，再多去陪一个不就是叫唤几声的事儿？” 李翠听到这话，一直绷着的眼泪顿时流了出来，自己的哥哥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一旁的江凡听到李成污蔑的言语，一时间怒火攻心，不顾众人阻拦，冲上去对着李成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这时候，几辆摩托车正好在院子门口停下。 是警察来了。 第81章 聚众斗殴 “滴滴滴。” “住手！” 摩托车还没停稳，看到混乱的场面，赶紧打喇叭，后座上的警察跳下车来，朝众人跑去。 见警察来了，众人急忙把江凡和李成拉开。 江凡暴怒出手，李成又被乡亲们拉住了，导致李成只能单方面的挨打，脸上满是江凡扇出的鲜红巴掌印。 爽快是爽快了，不过就是被警察给看个正着，江凡这下麻烦了。 陈富贵忙向跑来的几个警察走过去，嘴里解释道：“警官，就是自家几个人的一点矛盾，没控制住情绪，没啥大事。” 原本陈富贵报警是想让警察收拾收拾李成，压一压他的嚣张气焰。 可是没想到现在江凡竟然成了有罪之人。 最前方的那个长着个酒糟鼻的警察面色不善，一把将陈富贵扒拉到旁边，朝众人走去。 见警察过来了，几人也都放了手，不再拉住江凡两人，让开了位置，把事情交给警察处理。 李翠见状心急，当即要上前和警察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可谁知那酒糟鼻警察伸手制止了李翠说话，径直朝李成面前走过去。 “小李，你怎么在这儿？这里怎么回事？” 李成揉了揉火辣辣的脸庞，随后点头哈腰的说道：“程哥，我老家就是这边的，今天回来办点事儿。你也看到了，这小子动手打我，这些人不仅不拦着他，还把我给拉住，他们都是帮凶！把他们全都抓回去！” 几个乡亲一听李成和这带头的警察认识，又听到李成说这话，心里一咯噔。 老实巴交的农村人听到被污蔑成帮凶，马上就慌了。 “警官，这事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只是拉架的。” “对对对，警官，你可别听李成乱说，我们只是看他们……” 话还没说完，酒糟鼻就冷喝一声：“行了！事情怎么样，我都看清楚了，全都给我回所里，等事情解决了再说。” 一听到要去派出所，乡亲就以为是要去坐牢，心里更慌了。 江凡看着酒糟鼻警察的言行，皱着眉头说道：“这位警官，事情具体情况都不问明白，就要抓人，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 酒糟鼻一愣，看向江凡，他没想到这小子打人被逮个正着，竟然还有勇气质问他，他冷笑说道：“具体情况就是你打人了，我们看见了。” 江凡指着身旁李翠红肿的脸说道：“那这是他打的，又该怎么算？” 江凡又回头指了指屋檐下的唐甜，“那儿还有一个被他打了的，一个大男人欺负两个女人，还满嘴喷粪，我只不过是看不下去，动手了而已，乡亲们只是拉架的，跟他们没关系，要抓就抓我，但是李成也必须一起抓走。” 酒糟鼻没想到江凡这么能说，正要一声令下，全部带走。 反正只要进了派出所，到时候随便弄出点动静，吓吓这小子，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的。 可江凡却是在他开口之前，又补充道：“她们两个被李成打了，要是验伤的话，李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吧？” 旁边的李成听到这话，跳脚骂道：“狗日的！你打了老子你还有理了？” 酒糟鼻伸手制止李成，他走近江凡，压低嗓音说道：“小子，你以为你很懂是不是？老子有的是办法让这两个女的说不出来话，你信不信？” 说完，他直起身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几个警察，大手一挥：“聚众斗殴，情节严重，全部都给我带回去！” 江凡脸色阴晴不定，他知道酒糟鼻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这块地界，山高皇帝远的，暗箱操作可太容易了。 而酒糟鼻身后的警察们面面相觑，一副为难之色，都是干这行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事是李成先打了人，这个小兄弟出手相助罢了。 而乡亲们不过就是拉架的，说来说去也就是两个女人和这个小伙子，还有李成他们四个人的事，可现在被定义成聚众斗殴，那性质和群众纠纷可是截然不同的。要是都给抓进去了，到时候这里的所有人都要分摊责任的。 酒糟鼻见身后几人久久没有动作，凝眸回身喝道：“怎么的？今天要造反是不是？” 几个年轻警察被吼得身子一颤，互相看了一眼，他们在所里工作，或多或少都听过酒糟鼻的事情，在镇上他和那些混混走得很近，据说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所里也没人敢管这事儿。 迫于酒糟鼻的淫威，几个小年轻无奈上前准备把院子里的十来个人全都带回去，当然，主要的几个参与者都得戴上手铐。 就在一个小年轻要给江凡上手铐的时候，院子外又来了一辆摩托车。 所有人都朝院子外面看去。 来的是一男一女，男的穿着警察制度，平平无奇。 女的穿的是一件黑色长裙，露出雪白如玉的手臂和一截浑圆紧致的小腿，留着一头短发，眉目之间有些冷冽，整个人看上去英姿飒爽，只不过有些苍白的面色将这份气质压下去了一些。 不是江静萱是谁？ 江静萱跨下摩托车，缓慢的走进院子。 酒糟鼻看清楚来人是江静萱，往院子外面迎了两步，谄媚的笑道：“哎哟，静萱妹子，你不是回去休息了嘛，咋来这了，你这刚受了伤，怎么能到处乱跑呢，我让人送你回去。” 江静萱看都没看酒糟鼻一眼，眼神在人群里扫视，当看到江凡的时候，她露出恍然神色。 果然，江凡在这里。 江静萱越过酒糟鼻走去人群，径直来了江凡身边，微微笑道：“我还在屋里休息呢，让同事帮我拿东西的时候，碰巧听说大老包村出了事，就赶紧过来了，没想到你还真在啊。” 她扫视了一圈现场，转过头问道：“这儿怎么回事？” 江凡也没想到江静萱里面这时候来了，而刚才他看到酒糟鼻对江静萱的态度，想到江静萱给他递号码的时候说的那句话，‘有事找我，比报警管用’，想来江静萱应该不只是个普通的警察。 江凡平复了一下心情，将他知道的来龙去脉说给了江静萱听。 第82章 江静萱的原则 江凡没有任何的添油加醋，只是实事求是，包括他因为李成说的那些难听的话，愤怒出手被赶来的警察逮个正着的事情。 就在江凡和江静萱说话的时候，酒糟鼻看着两人，心里忐忑不定。 这小子怎么会和江静萱认识？ 今天的事情有点麻烦了！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即便这小子是江静萱的朋友那又怎样？他打人是事实，李成脸上的伤是物证，至于人证，跟着他过来的警察可都是亲眼看到这小子动手打人的。 这小子今天逃不了。 江静萱这边听完江凡的叙述，看了看李翠脸上的伤，又扭头看了看一脸不忿的李成。 想了想，江静萱的对着酒糟鼻说道：“程队，这事儿双方都有错，况且也还到不了聚众斗殴的地步，就这么算了吧。” 算了？ 在场的村民听到有人帮他们说话，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而江凡和几个警察都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错愕，特别是几个警察，这个刚来所里几个月的新警察竟然在病休期间让程队放人？还说得这么……这么理所当然。 程队面色阴晴不定，作为所里还算是有点身份的人，曾经被所长提点过，多照顾一下江静萱这个新来的警察。 一般这种事都是说明这人是上面哪个大人物的子女到基层来镀金的，亦或是所长的熟人亲戚的子女，所以当他看到江凡和江静萱认识的时候，才会觉得这个事情有些麻烦。 不过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真要镀金那也不会选他们这个犄角旮旯。 可今儿这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仅仅因为江静萱一句话就要算了，程奔心里当然不愿意，要是就这么服软了，以后在队里还有什么威信可言，更何况今儿这事不管前因后果怎么样，那小子打人被逮个正着是供认不讳的事实，就算是所长来了也说不出让他放人的话，你江静萱凭什么啊？ 而且要是就这么算了，他平时收李成那么多东西和红包，吃了他那么多饭，连这事都摆不平，往后谁还会和他搭搞关系？ 今儿这事说什么也不能服软。 想到这里，程奔心里一发狠，看着江静萱说道：“江警官，这事我可做不了主，我们来的人可都看到这小子打人了，不管怎么样，这事都得回所里，先调查清楚再说。” 江静萱看到程奔的态度，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掏出手机走到了院子边上拨了个电话出去。 而程奔这边已经在打腹稿了，他料定江静萱就是给所长打的电话，已经做好了怎么义正辞严的所长说这事的准备，他相信所长也不能对这事说什么。 江静萱那边挂完电话，回身还没走到江凡这边，程奔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拿出电话一看，心中冷笑不止，果然是给所长打电话了。 程奔就当着江静萱的面接起了电话，正要把那些打好的腹稿说出来，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怒吼声。 “程奔！你要干什么！” 程奔被吼得一愣，所长怎么反应这么大？他看了看江静萱，难道是她刚才给所长胡编乱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正要解释的时候，电话那头的所长又吼道：“赶紧给老子滚回来！要是今天敢抓人，你就等着被扒了这层皮吧！” 程奔彻底被吓住了，怎么会这样？事情真的有这么严重？不过就是没有按照江静萱说的去做，工作都要丢了？ 他心有不甘，明明他什么都没做错，怎么反而是自己受到训斥？ 程奔拿着手机走远了点，没人能听到他说了些什么，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是在和电话那头的人争论。 江凡看了看被气得不轻的程奔，对江静萱说道：“这事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江静萱摇摇头解释道：“没什么大事，事情经过我已经了解了，是他有错在先，而且你后来的出手也合情合理，就算真要调查起来那也是各打五十大板，所以我才会帮你。” 话音一转，江静萱接着说道：“可要是问题在你们的话，我就不会出手相助了，只能说看着你们不被冤枉。” “这是原则问题。” 江凡点头，“谢谢了。” “你你伤咋样了？” 江静萱笑道：“止住血就好了，大夫说不用缝针，免得留下的疤痕太难看。” 听到疤痕，江凡心有所动，祛疤这事儿他拿手啊，不过他没声张，反正他手里有江静萱的电话，等这事处理了再给她说祛疤的事。 两人攀谈间，院子里众人神色各有不同。 林月梅，李翠，陈岚几个女人看着江静萱，一股莫名的敌意从心里滋生，这小姑娘年轻，漂亮，说话做事又不一般，而且看样子也是个警察，一时间几人心里都有警惕之心。 这样的女人是不可能和别人分享男人的，要是江凡和她在一起了，她们心里那些小九九就彻底没戏了。 陈富贵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江凡认识这么一个优秀的女人是他的福气，他倒是希望江凡能娶个好媳妇儿，把日子红红火火过起来。 王明则是有些担忧，他家闺女和眼前这个女警察比起来哪哪都不占优势，这两人真要是有什么，他家闺女不就没戏了？ 不过这些都是大家想多了，人两个下午才认识，现在天还没黑呢，一伙人就担心起这些事了。 就在众人胡思乱想的时候，院子边上了程奔挂了电话，脸色凝重的走了回来。 刚才电话里，所长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虽然只是说了得罪了江静萱，别说是他程奔了，就是他那个所长的位置能不能保得住还得另说。 他们在这小地方工作，没有谁的手脚是干净的，真有人要存心弄他们，那可太简单了。 程奔也知道了，原来江静萱不是所长的什么熟人亲戚的女儿，而是切切实实在下来镀金的。 这样的人，他惹不起。 “收队！” 程奔来到众人身前，一声大喊。 一旁的李成还没搞清形势，马上急了：“程哥，不能就这么放了他们！” 程奔冷眼看过去，冷喝道：“蠢货！你再多说一句，老子就给你抓回去！” 李成看着程奔阴沉得可怕的脸，咽了咽口水，往后缩了，不敢再说话。 江凡心定大定，今天这事算是解决了。 第83章 这两人在干什么！ 几个警察见此情景，和江凡几人说了些歉意的话，把家伙什儿收了起来，退出院子。 等警察都退走了，程奔才来到江静萱面前，有些扭捏的说道：“静……江警官，今天这事就听你的，只是你看要不要把李成抓起来，毕竟是他擅闯民宅，出手伤人在先。” 程奔倒是机灵，见事不可为，生怕江静萱不高兴，想要把李成收拾了讨好江静萱。 “不用，我说了这事双方都有错，就这么算了。” 听到这话，程奔点了点头，“那待会儿他们把调解书签了，这事儿就算结了？” 江静萱淡淡的嗯了一声。 程奔很快就叫人拿来了调解书，双方签字过后，他又当着江静萱的面警告了李成一番，要是他还敢擅闯民宅出手伤人的话，那就准备去蹲号子吧。 李成不敢反驳，只能应了下来。 只不过他看着江凡和李翠的眼神却不像是要服软的意思。 程奔告诫一番过后，带着大部队先一步走了，只剩了那个和江静萱一起过来的同事留在院子外面等着。 “江警官，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的话我和乡亲们怕是会麻烦得很。” 江静萱摇头示意江凡不必如此，话她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今天这事是在她的原则之中，所以才会出手相助的，要是超出了这个原则，那她也就只能保证公平公正。 “凡子，这是你朋友啊？啥时候认识的？你也不给大家介绍一下？”林月梅眼睛一动，在一旁问道。 其他人也用好奇的眼神看向江凡，江凡挠了挠头，把下午的事情说了一遍，不过不是说被抢了几万块钱，而是说去买东西的几百块钱被人给抢了。 众人听完，若有所思，原来是下午才认识的，可是怎么两人看着这么熟络呢。 林月梅几人又旁敲侧击的问了问江静萱的家世之类的，不过都被江静萱给糊弄了过去。 看了看快要黑下去的天色，江静萱主动告别。 “江警官，你和同事留在这儿吃了饭再走吧，就当我们感谢你了。” 江静萱还没有所回应，陈岚就说道：“凡子，天都快黑了，人江警官又受了伤，待会儿晚上不安全，还是让人先回去吧。” 一旁的林月梅也跟着附和道。 江静萱看着几个女人，又看了看江凡，笑了笑说道：“饭就不吃了，今儿个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江静萱转身离去。 刚走出没几步，江凡追了上来。 “江警官，你等等！” 江静萱扭头看去。 “你腿上的伤，我有法子不让它留疤，等伤口稳定一点，我把药调好了给你送来。” “就当感谢你了。” 江静萱闻言，惊喜的问道：“真的？” 果然，不管什么样的女人，都是很在乎自己身上有没有疤的，即便是疤痕在大腿上面，平时虽然看不见，可江静萱还是会觉得异样。 江凡点头认真说道：“很管用的，村子里好几个人用了我的药，都没有留疤。” “那行，最近我都不在所里，到时候你到了镇上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或者……你直接上我家来吧。” 江静萱突然想到江凡没有电话，干脆就让他到时候直接送上门。 江凡问清楚了江静萱在镇上的住址，然后把江静萱送出院子，目送她离去。 “行了，还看什么呢，人都走远了。” 林月梅来到江凡身后没好气的说道。 江凡收回目光，重新回了院子，其他的乡亲们在看到没事了的时候，早就偷偷溜走了，李成在程奔等人离去的时候，也跟着跑了。 现在院子里除了江凡就剩下陈富贵两口子，林月梅，李翠母女和王明了。 唐甜早就回了屋，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既然没事了，我就先回去了。” 王明主动告辞，他得回去给闺女提个醒。 “妹子，要是还有啥事就给王哥打电话，或者过来吆喝一声就成。” 李翠点点头。 “王哥，今天谢谢了。” 王明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陈富贵也准备走，可是却被陈岚拦了下来。 “别走啊，林姐这这么多人，她一个人哪里忙活得过来，我们帮着搭把手。” 说完她还真往厨房去了。 陈富贵则是帮着清理下午被弄得乱糟糟的院子。 林月梅看了看情绪不高，脸上还带着伤的李翠，从她手里接过妞妞，“妞妞，跟姨去看看姐姐，让江凡哥看看妈妈的脸。” 林月梅对着江凡努了努嘴，示意李翠先给李翠看看伤，她自个儿抱着妞妞去了唐甜屋里，查看唐甜的情况。 “走吧，婶儿，我给你看看。” 李翠默不作声的跟上江凡，进了堂屋。 堂屋的灯光有点昏黄，江凡带着李翠进了卧室，给李翠做了个简单的检查，视力和听力都没问题，这才放下心来。 接着江凡查看起李翠脸上的红肿，这个比较严重，要是等自然消肿的话，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江凡调配了一点消炎去肿的药，又倒了一点点小瓶子里的药粉，搅合在一起，涂在李翠的脸上。 江凡站着正涂着药，坐在凳子上仰着脸的李翠却突然抱着了江凡，低声说道：“凡子，自打你叔走了过后，我就没有过男人，也就只和你亲密过。” 江凡手上动作一顿，有些心疼的说道：“婶儿，我知道李成是乱说的，没事，别放在心上。” 李翠点点头，她一个寡妇，总会有闲言碎语的，只要江凡不相信那些话就成了，其他人的看法，她不在乎。 下巴抵在江凡的大腿上，李翠让江凡接着涂药。 江凡看着闭着眼睛，嘴唇微张，仰头对着他李翠，虽然动作极其暧昧，有点像在那啥，但是江凡脑子里却是一点旖旎的念头都没有。 只顾着轻轻把药涂均匀了。 “凡子，屋里还有盐吗，最后那点用没了。” 陈岚一进屋，正好看到李翠抱着江凡的腿，脑袋靠在江凡的夸下。 一时间，她瞪大了眼睛，不自觉的捂住了嘴巴。 这两人这是在干什么！ 第84章 我屁股疼 江凡两人的动作完全就是为了方便擦药，要说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那也就只有李翠抱着江凡的腿这个动作有些越线。 再加上江凡心无杂念，倒也没有慌乱。 “嫂子，碗柜下面还有几包没开的盐。” 陈岚自动忽略掉了江凡的回答，走进屋里低下声音问道：“你们这是在干嘛？” “涂药啊，不然还能是干嘛？” 陈岚上下打量起两人，除了举止亲密了些，两人都是面色如常，呼吸平稳，江凡身上也没有异样的表现，不过就算是这样，两个成年男女这个姿势，只要是个人看了去，心里都会胡思乱想。 “要涂赶紧涂，这个样子像什么话。”陈岚没好气道，转身去了灶屋。 李翠小心翼翼的扭头看了门口一眼，长松了一口气，原来她刚才是紧张的，只是陈岚突然进来，她强装镇定，刻意没有动作而已。 要是手忙脚乱的，可不得令陈岚起疑心？ 呼出一口气，仰头看着涂药的江凡，李翠说道：“凡子，我怎么觉着你嫂子挺关心你的？” 江凡心头一跳，手上动作一顿，若无其事的笑道：“婶儿，我和富贵哥关系好，婶儿关心我一下，这是正常的。” 李翠盯着江凡的脸，想要瞧出点什么来。 江凡淡定自若的涂着药。 等药涂好了之后，李翠脸上就像是敷了一层绿色的面膜，只露出两个眼睛和鼻孔外加嘴巴。 江凡看李翠坐那么一动不动，忍不住提醒道：“婶儿，不用坐着不动，这药是贴在脸上的，可以走动。” 李翠闻言，尝试着起身，发现果然没有掉落，和江凡打了声招呼，这才往屋外走去。 江凡把剩下的药密封了起来，还可以用好几回，这些药足够李翠的脸恢复如初了。 收拾好之后，江凡又拿着药箱去了唐甜屋里，进去之后发现只有唐甜一个人靠在床头，江凡愣了一下，“林姨和妞妞呢？” 唐甜抽了抽鼻子，指着屋外，“我妈刚刚被李姨叫出去了，妞妞被岚姐带厨房去了。” 江凡透过窗户朝屋外看了一眼，灯光余晖下，李翠和林月梅正在院子边缘说些什么。 应该是说今天的事情吧，说起来，今天这个事唐甜还真是遭受了无妄之灾。 事情因李翠而起，她心里肯定是有所愧疚。 江凡回过头，走上前看了眼唐甜，小妮子睫毛上还有没干透的泪水呢，江凡关切的说道：“江凡哥给你看看脚。” 唐甜听话把脚丫子从凉被里伸出，她的脚雪白雪白的，看上去很滑嫩，比好些村里的脸还要干净，没有一点死皮。 城里人管这叫玉足。 江凡坐在床边，伸手扭住唐甜的脚，一股滑腻的触感传来，江凡感觉手里捏着的好似一条带着温度的泥鳅。 伸手在唐甜脚踝的位置轻轻试探着触碰了两下，见唐甜没有反应，江凡又加大了点力气，直到唐甜痛呼出声江凡才停下，已然测试出了唐甜脚踝所能受的力度。 还好，扭伤不算严重。 “你这个得冰敷，屋里没有冰块，你等一下，我去富贵哥家拿。” 江凡说完去找到收拾院子的陈富贵，让他跟着去取冰块，陈富贵让江凡在屋里等着，他自己去拿，很快就回来。 江凡又回了唐甜屋里。 “你富贵哥去拿冰块了。” “他们说你还摔了一跤，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唐甜想了想，点点头嘟嘴说道：“我屁股疼。” “……” 江凡有点说不出话来了，屁股疼，多半是摔下去的时候给摔的，可人家妈妈就在院子外面，虽然从外面透过窗户看里面看不到床上的情况，可万一他给唐甜查看的时候，人突然进来了咋办？ 一时间，江凡为难了起来。 唐甜看出江凡的为难，眼睛一转，用手支撑着身上，让臀部腾空，嘴里念叨着：“江凡哥，它又疼了。” 江凡看唐甜神色，一下就急了，赶紧搂住唐甜的纤细腰肢帮她翻了个面，让她躺在床上。 “哪个位置痛？怎么个痛法？” 唐甜背过手在臀部两团都指了指：“都疼，一阵一阵的疼，当时被推了一下，直接坐在地上的。” 江凡想了想，该不会是摔到尾椎骨了吧？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尾椎骨受伤了要是没处理好的话，往后只要是坐着，屁股就会疼的。 “江凡哥给你检查一下。” 唐甜嗯了一声。 江凡解释道：“我要把手放上去按了才知道是什么情况。” 唐甜听明白了江凡的意思，无所谓的说道：“你按吧，但是要轻一点哦，疼。” 江凡看着唐甜超短裤下坚挺小巧的臀，一时间有些难以下手，毕竟还只是个虚岁十八的姑娘。 可一想到这是看病，江凡心里默念病不避医，一咬牙，把手放了上去。 唐甜的臀不像林月梅和李翠她们这种熟透了的中年女人，没有那么厚，但却是小巧紧致，带给江凡一种不一样的触感，江凡顺着往上，隔着短裤找到了尾椎骨末端，一边往上按，一边询问唐甜是否有痛感，一直到尾椎结束的位置，唐甜都没有喊痛。 江凡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伤到骨头。 既然没伤到骨头，那就是肉的事情了，这得通过特殊的手法进行按摩，可是这要怎么给唐甜按呐？ 可要是不施以按摩的话，唐甜明天早上起来会更疼，可能接下来要疼上好几天。 江凡于心不忍，所以试探性问道：“江凡哥给你按摩一下，可以吗？” 唐甜听到江凡要按摩，心头一喜，连连点头，“江凡哥，你按吧。” 刚才江凡哥按她骨头的时候，那种酥酥感让她身心愉悦，还没体验够呢，江凡哥就已经收手了。 现在江凡要继续，她自然是高兴的。 得到唐甜的首肯，江凡又把收回来的手重新覆盖上。 江凡的手指有些颤抖，微微发力，开始给唐甜按摩起来…… 第85章 按摩 随着江凡的按动，起初的时候，唐甜还觉得有些痛，可渐渐的，一股暖流充斥着臀部，唐甜反而又觉得很舒服。 虽然还是带着一些痛感，但却是痛并快乐着，嘴里竟然不自觉的发出阵阵低吟声。 “嗯～” 江凡听着唐甜发出的声音，心里就像是被什么勾动着，痒痒的，再加上掌间传来的触感，他心里也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男女明显已经有些不正常了，特别是唐甜，满脸红晕，一双眼睛水汪汪的，鼻腔、喉间发出极为压抑的声音。 突然，她伸手按住江凡的手，意乱情迷间，江凡手上没了动作，疑惑朝唐甜看去。 “江凡哥，我……” 唐甜好像喉咙好像是被堵住了一样，接下来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索性她就不说了，直接用实际行动表明。 她改按为拉，拽着江凡的手掌就往缝中间去，一路顺着向下，直到短裤的边缘。 短裤不是紧身的，稍微留了两指宽的缝隙，唐甜拉着江凡的手就往里送。 突然的直接接触，与隔着裤子是截然不同的手感，就连温度都要更高一些。 温暖，娇嫩之感传进江凡手掌，也传进了他的心，他不受控制的，微微曲指。 唐甜把脑袋埋进枕头，闷哼一声，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痛苦。 这更加刺激着江凡，他曲指向下，霎时间，脑子一片混乱。 他感觉的到，唐甜已经情到深处了。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江凡也收不回手了，正要挑开唐甜的小裤时，门外突然有脚步声响起。 “凡子，冰块来了。”陈富贵还在堂屋门口就呼喊着说道。 江凡听到声音的刹那，连忙把手从唐甜的短裤里抽了出来，又急忙坐到了床边上的凳子上，背对着门口坐着，不让陈富贵直接看到自己的异样。 唐甜反应也很快，伸手一撩，把凉被盖在了身上，又把脑袋转向床内侧，将自己通红的脸，和要滴出水来的眼睛藏了起来。 “凡子，给，我弄的都是大冰块。” 陈富贵在江凡身侧递出冰块，天气炎热，尽管陈富贵一路跑着过来，但是冰块还是化了些，正不断往地上滴水。 江凡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富贵哥，你去外面帮我找个塑料袋装上，我再帮小甜看看。” 陈富贵没多想，捧着冰块去了堂屋找口袋。 陈富贵走后，江凡绷着的一口气才给松了，不动声色的在衣服上擦拭了一下手。 好险！ 要是被富贵哥发现了的话，他和唐甜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还好，唐甜还在读高中，还是个学生，不管这是不是唐甜自愿的，他都有些罪恶感。 江凡心里暗自后悔，暗骂自己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唐甜不懂事，他这么大个人也跟着胡闹。 好在是富贵哥及时出现，这才没有铸成大错。 江凡看了看唐甜的背影，他知道唐甜现在肯定羞得很，也就没说话打扰，只是静静等着陈富贵。 没一会儿，陈富贵就用塑料袋装着冰块走了进来递给江凡。 江凡拉过唐甜崴伤的脚，开始冰敷起来，唐甜此时此刻就连脚都是滚烫火热的，在冰块接触到脚踝的瞬间，她身子忍不住颤抖了一下，随后就是一直僵着。 江凡被冰块刺激下，已经彻底清醒了过来，专心的为唐甜冰敷着。 等敷得差不多了，陈岚也叫几人吃饭了。 江凡收拾了一下现场，扶着唐甜进了堂屋在饭桌旁坐下，期间唐甜一直低着脑袋，根本就不敢看江凡一眼。 林月梅和李翠也相继走进屋中，李翠明显比之前要开怀多了，脸上已经没有了沉重之色，反倒是带上了些笑容，看得出来，两人这次谈话很有效果。 陈岚把最后一个菜端进屋里，一桌七人坐在一起吃饭，有说有笑的，好像完全忘记了下午发生的事情。 吃过饭之后，李翠和林月梅死活不让陈岚帮着收拾，让他们两口子坐着耍。 陈岚拗不过两人，就带着妞妞在堂屋玩，江凡则喊陈富贵去院子外边说事。 “富贵哥，明天早上我来找你，我们一起去村长家一趟。” 陈富贵拍了拍江凡的肩膀，“成，明天早点起来吃饭，这事可马虎不得。” 两人又聊了些事情，说到了下次进山采药的事情。 “富贵哥，等刘大壮和朱芳那边消停了，我们再进山采一次药吧，诊所这边，需要不少的药材，我得开始准备了。” 听到采药，陈富贵高兴的点了点头：“到时候咱们还是叫上罗哥一起。” 江凡点头。 “对了，凡子，你诊所里啥都没有，现在就要准备药材了吗？” 江凡解释道：“是该动手了，总得慢慢做准备吧，这一天天忙的根本就没时间，要是一直这么拖下去，诊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开起来呢。” 陈富贵点头，“也是，到时候有要富贵哥帮忙的时候，招呼一声就成，实在不成我再叫上你罗叔，有咱们三个，把那两间小房子弄得规规矩矩的不成问题，也用不着去找外人花那个冤枉钱了。” 江凡点头应下，这和他之前的规划不谋而合。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陈岚叫上陈富贵，和江凡几人告别了，她心里可还记着明天早上江凡有事情要做。 陈富贵两口子走后，就只剩下江凡，李翠母女，林月梅母女了。 几人相继洗漱之后，今天晚上怎么睡成了问题。 显然，不可能让江凡一个人睡一个屋子，另外四个人挤一个屋。 一番商议下来，李翠母女睡江凡的屋，林月梅母女一个屋。 江凡就只能在堂屋里打地铺了。 本该宁静祥和的夜，却因为江凡睡在堂屋而不同寻常。 第86章 不同寻常的夜 夏日的夜总是不宁静，山野田间满是虫鸣蛙叫。 不过对于常年如此的大老包村人来说，夏日听着这些入睡已然成了习惯。 江凡也是这样。 躺下就早早的熟睡了过去。 半夜一点左右，江凡右侧悄然打开一道缝隙，一道倩影借着手机的微光，轻手轻脚的摸了出来，来到江凡身旁躺下。 江凡打地铺的凉席很大，足够好几人躺下。 她举着手机映照在江凡脸上，盯着江凡熟睡的面庞看了一会儿，偷偷凑上去亲了一口。 随后又把手伸进被子，一路向下。 睡梦中的江凡感受到身上的异样，胡乱伸手捞了一把，正好抓在了那只捣乱的手上，他动作略微停顿之后，又顺着那只手左右摸了摸，当确定这是一只手，而又并非是他的手之后，江凡猛然睁开了眼。 揉了揉眼睛，江凡视线渐渐清晰，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他看清楚了躺在身边的人，是林姨！ 江凡压着嗓子问道：“林姨，大晚上的你跑我这儿来干嘛？” 林月梅伸手堵住江凡的嘴，凑近江凡，把嘴巴贴在江凡耳朵上，用着比他更小的声音说道：“你说干嘛？咱们下午没办完的事情当然得接着办啊。” 说完，她另一只手乱动个不停，吓得江凡赶紧制止。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堂屋两边紧挨着两间卧室，要是声响稍微大一点，里面的人绝对能听见，要是一个没控制住，真和林姨发生了什么，被两边的人给逮住，那可就坏了。 而下午的时候江凡就没控制住，要不是陈富贵的电话打来得及时，只怕今天下午他就在林姨的身上策马奔腾了。 晚上的时候，他又和唐甜发生了那么羞耻的事情，心里实在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要说江凡想不想做，他当然想，二十几岁，血气方刚，屁股能烙饼，又从来没有真正尝过，他能不想吗？ 这也是他为什么每次被勾动到后面，就把持不住自己的原因，将心比心，哪个男人遇到他这种事情，能忍得住的？ 除非那就不是正常的男人！ 要说让江凡从这么多女人里选一个发生关系，他最愿意选择的还是李翠，毕竟李翠为他付出的要多一些，而且李翠是没有家庭的，江凡和她真正办事的话是没有心理负担的，况且他也很喜欢妞妞，有妞妞这么个乖巧可爱的女儿似乎也是很不错的。 总之，今晚江凡说什么也要拒绝，不能再继续在犯错的边缘来回游走了。 江凡死命按住林月梅的手，嘴里说道：“林姨，别乱来，真不行。” 林月梅似乎没想到江凡态度这么强硬，眨眨眼问道：“为什么下午可以，现在就不成了？” 江凡解释道：“我们这么做是不对的，你有家庭，我们不能这样。” 林月梅觉得江凡这个回答有些好笑，现在这年头还有什么对错吗？ 她一个人常年在家是没错，可这也代表着她丈夫也常年独身在外啊，要说没出去乱搞，林月梅是一百个不相信的。 有时丈夫过年回来的时候，林月梅都在有意无意的提醒，放松可以，但是必须把安全措施做到位了，这已经算是默许了。 只要他能顾着这个家，林月梅也就随他去了。 如今突然听到江凡这个不对的说法，林月梅完全没当回事。 凑近江凡，林月梅一口衔住江凡耳朵，手尽管被江凡按着，但是还能动。 江凡一个脑袋两个大，不管怎么按，林月梅还是能动。 他又不敢对林月梅动粗，只能是咬牙忍着，硬扛着。 一旦他做出回应，今晚就要彻底沦陷了。 就在江凡身心煎熬之时，另一边卧室里突然响起了妞妞的声音。 “妈妈，我要尿尿。” “妈妈。” 没一会儿，房间的灯亮了。 林月梅吓了一跳，不敢耽搁，连忙跑进了屋里。 江凡长松了一口气，听到屋里脚步声响起，江凡赶紧侧身装睡。 因为江凡没有在屋里放尿桶的习惯，所以李翠只能带着妞妞出门去灶屋上厕所。 开了卧室门走出，李翠没有打开堂屋的灯，只是借着卧室里的灯光看了眼熟睡的江凡，然后轻手轻脚的开门，带着妞妞去了外面上厕所。 没一会儿，李翠带着妞妞回来了，又把门给关好，带着妞妞进屋睡觉去了。 可关上灯差不多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李翠的卧室门开了。 和林月梅一样，她也举着个手机悄悄摸摸的来到江凡身旁，和他面对面躺着。 江凡被林月梅那么一闹，根本就没法子睡着，这才刚刚完全冷静下来呢，李翠又来了，而且还是和他面对面躺着。 江凡只能强行装睡。 李翠的脸上还有一层药，得等到明天早上，药力完全吸收了才能洗掉，她长长嘟出嘴，吻在江凡的唇上。 江凡心里一阵无语，这两位今晚都是怎么了，玩的花样都一模一样，好像商量好的一般。 就在江凡以为李翠会比林月梅老实，不会动手动脚的时候，李翠却伸手，和林月梅如出一辙。 李翠这一下可和林月梅不同，江凡现在是醒着的，之前又被林月梅撩拨过。 李翠刚下手呢，江凡顿时肃然起敬。 李翠吓了一跳。 “没想到凡子睡着了也这么敏感。” 不过，她的兴趣更强了几分。 江凡故意假装翻了个身，可李翠却是如影随形。 江凡咬牙忍了一会儿，实在是忍无可忍，秉着和李翠办那事儿是男女之间理所应当的事情，江凡反身就抱住了李翠。 李翠被江凡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一下也明白了，原来江凡早就醒了。 江凡可不会管那么多，伸嘴就亲了过去。 黑灯瞎火的，一口亲在了李翠脸上的涂的药上面。 第87章 朱芳的逼迫 一口亲到药上，江凡把脑袋往后退了退，伸手擦了擦嘴。 他倒是忘记了李翠脸上涂着药呢。 不过，辛苦的药入口，刺激得江凡清醒了许多，心里的旖旎念头也减退了不少。 李翠也收回了手，不再作怪，借着手机微光，她看着江凡小声问道：“凡子，你啥时候醒的？” “刚醒的。” “婶儿，你回去睡觉吧，有啥事儿咱们明天再说。” 江凡说的比较委婉，稍微清醒了一点过后，江凡虽然心里还是想，但是也很清楚这个时间做不得，动静稍微大一点，隔壁屋就能听见，到时候被发现了，大家往后还怎么相处。 李翠听到这话，犹豫了一下问道：“凡子，我们都好久没有亲热了，婶儿想你。” 江凡伸手搂住李翠，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婶儿，我知道，现在不合适，等林姨走了，咱们再说这事儿。” 李翠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和江凡又相拥了一会儿，起身回屋睡觉去了。 江凡在凉席上面翻来覆去，好久才睡着，一觉睡到通天亮。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后半夜的时候又有人来他旁边摸摸索索的。 迷迷糊糊的睡到天亮，江凡起床洗漱过后，吃了早饭，便和几人打了声招呼，他要去村长家看看，待会儿回来，让林月梅跟屋里吃了中饭再走。 林月梅却说也不着急走，要等到江凡下次去镇上帮唐甜拿书的时候，一起回去。 一旁的李翠听在耳朵里，只能干着急，她都和江凡说好了，等林月梅走了亲热亲热，结果林月梅竟然一时半会儿不着急走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昨晚上听到江凡和李翠说的话，故意这样的呢。 可这是林月梅家里，总不好赶人家走吧？ 也就只能心里面干着急。 江凡没想那么多，背着药箱就往陈富贵家走去。 之所以要大早上就过去，一来是因为早上去了，不会耽误陈富贵的事，二来是刘长根早上的时候大概率在屋里，会大大减少江凡和朱芳单独相处的次数。 陈富贵已经吃了早饭，看到江凡过来，收拾了一下，两人一起去了刘大壮家里。 和之前计划的一样，两人先在外面偷偷瞄了一下，发现刘长根在家，心里都偷偷松了口气。 既然刘长根在家，那江凡就让陈富贵先回去了。 陈富贵走后，江凡一个人拿着药箱走到院子门口打了声招呼，是朱芳过来开的门。 背对着刘长根，朱芳看江凡的眼神有些不怀好意，还带着些幽怨。 江凡憨笑着应付过去。 进了院子和刘长根打了声招呼，看朱芳跟了上来，江凡赶紧往楼上跑去，进了刘大壮的房间。 结果刘大壮还在呼呼大睡，江凡听到上楼的脚步声，赶紧弄醒了刘大壮。 “大壮哥，快醒醒，我来给你看腿了。” 刘大壮迷迷糊糊睁眼，看到是江凡来了，他没当回事，骂了一声滚蛋，转过身又接着睡。 江凡见状恨不得给这猪头一个大耳刮子。 无奈，江凡只能喊了声，“大壮哥，早上针灸是最好的时候，要是错过了时间，到时候你的腿可能要出问题的。” 刘大壮听到江凡这么说，瞌睡一下子就吓醒了，赶紧转过身。 “那你还等什么！赶紧给我弄啊。” 江凡无语，抽了根凳子在床边坐下，刚坐下，朱芳就笑眯眯的进了屋。江凡管也不管朱芳，闷着头消毒。 “凡子，大壮这腿还得多久才能好呢？” 江凡不知道朱芳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想了想，给了个大概的时间，“差不多还要三四天的时间。” 朱芳点点头，自顾自嘀咕了一下，“还有四天就能下床了啊……” “大壮，等你腿好了，妈跟你说个事。” 刘大壮扭头问道：“妈，啥事儿现在不能说，还非得我腿好了才能说？” 朱芳朝江凡努了努嘴，“这事儿说不说给你听，还得看凡子呢。” 江听到这里的时候，心子缩了一下，手里的动作一顿。 朱芳这是在点他呢。 只是这朱婶儿是不是太不讲规矩了？ 分明之前说的是等她先和刘大壮说好了，他们再办事儿，结果现在倒成了要先办事，她才会和刘大壮说那个事了。 这是逼迫江凡在这几天时间里和她把事情给办了，否则的话，她就不会管住刘大壮了。 到时候…… 江凡一个脑袋两个大，左右为难，这事着实太难办了。 和朱芳办了事，到时候就被她手拿把掐。 不和她办事，她又不管刘大壮，以刘大壮的性子，躺了这么多天，肯定要去找李翠的。如果朱芳再在旁边拱火的话，这事情会更加难办。 江凡又不能直接对刘大壮动手，给他腿弄出几天问题，基本上已经是极限了，要是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到时候刘长根这一家人肯定要找上他。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这事还真是让人焦头烂额。 江凡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索性就暂时先不去胡思乱想了，开始给刘大壮上针。 十几分钟过去，江凡收了针，有些魂不守舍的和刘长根两口子告别离开。 临别之前，朱芳还当着刘长根的面叫住江凡，让他别忘了她交代的事情。 江凡木然的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看着江凡失神的背影，朱芳嘴角勾勒。 小样，老娘还拿捏不了你了？ 江凡一路上都在思索怎么处理这个事情，可这一家人根本就无视王法，实在是难弄。 等等！ 王法…… 江凡脑子里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江静萱。 江凡不笨，昨天傍晚在院子里的事情他大致看了个明白，那个什么程队那么神气，在江静萱来了之后，还不是被治得服服帖帖的，或许让她有办法治治刘大壮。 只是这样的话就要牵扯到刘长根身后的刘长松了。 县里…… 江凡不确定江静萱拿刘长松这号人有没有办法，但是可以去问问。 打定主意，江凡决定明天抽时间去躺镇子上给江静萱送药的时候正好提提这事情看看她有没有办法。 第88章 无需再忍 江凡到了院子外面，看到李翠几人都在院子里。 最近农闲，地里也没什么事，林月梅又在这里，所以她这几天也就在待在屋里没出去干活了，一直都在屋里帮着江凡打整杂七杂八的。 看着来回忙碌的李翠，言笑晏晏的林月梅母女，江凡不禁有些恍惚。 实习回村之前，他想象过回村后的日子，无非就是和爷爷奶奶在的时候一样，睁开眼就得去地里忙活，得先有口吃的，才能够想诊所的事情。 这些江凡都是有心理准备的，回来过后他才后知后觉，原来在大老包村的生活，并不恼人。 后山有大片的药材等着他去采，既解决了生活问题，又能为诊所攒下一笔启动资金，那些药材还可以留存一些留在诊所里面用。 医术有所欠缺的方面，有父亲留下来的两本医书做补充，甚至比他再往上继续读书学习还要更管用。 他也不是孤家寡人一个，村里的长辈对他都很好，甚至可以说是……青睐有加。 好像除了麻烦事多了一些，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走。 江凡的心境在这一刻悄然发生着变化，好似身边有这些人陪着，在这大老包村开个诊所，安安稳稳过下去，似乎是很不错的事情。 “凡子，傻站着干啥？” 林月梅看到江凡站在院子外面一动不动，喊了一声。 江凡回过神，笑了笑，朝屋里走去。 院子里几个女人看到江凡，神色各有不同。 李翠看到江凡，眼神之中隐藏有期待之色，期待着江凡昨天半夜说的等林月梅走了再说那事。 林月梅眼中带着些幽怨，旁边的唐甜也是羞怯，不敢看江凡。 江凡心里也明白几人大致在想什么，不动声色进了屋，放下箱子，找了些对愈合伤口有帮助的草药，用石铳研磨之后混在一起，等到明天早上给江静萱调配药膏。 磨好药，江凡又把昨天从派出所借来的衣服给洗了，他的衣服在白鹤山上撕了给江静萱包扎伤口了，这是派出所同志的衣服。 明天得顺便给人送回去。 随后，江凡又在屋子里翻看起父亲留下的医书中的一本，百草集。 就要为诊所备药了，江凡得多认些药。 百草集，主讲各类药材，以及各种药方搭配，其中有很多江凡闻所未闻的药方，效果于传统的药方效果更佳。 难怪父亲一个农村汉子，能靠着这两本书治病救人。 江凡越看越是入神，期间李翠等人进门看到江凡在看书，也没人打扰他，一直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才去叫了他。 江凡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伸了个懒腰，这一个上午他又新学了不少，记下了好些药方。 将百草集合上，江凡决定不管平时再怎么忙，每天入睡的时候一定要学这两本医书上的内容，争取在这条路上走得更长远。 有了打算，江凡出门吃饭。 下午没啥事，正好给唐甜补习一下。 一天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夜晚再次来到，和昨天晚上不同的是，今天晚上没有一个人来打扰江凡睡觉，就好像李翠和林月梅是商量好的一样。 江凡安安稳稳的睡到了天亮。 一大早，江凡就起床给江静萱配药，弄出的声响，吵醒了还在睡觉的几人。 “凡子，大早上的弄啥呢，噼里啪啦的。”林月梅揉着惺忪睡眼从屋里走出问道。 “这是给江警官配的药膏，我打算今天给她送去。” 林月梅听到江凡要去给江静萱送药，瞌睡醒了一半，现在这个女人在她这里可没有什么好印象，她心里有所防备，要是她和江凡走到了一起，她和李翠都没得吃了。 “凡子，我可给你说啊，送药归送药，人江警官一看背景就不简单，你可别想着和人家发生点啥，那种人咱们招惹不起。” 江凡哭笑不得，林姨说的都是啥话，他是去找江静萱有正事，啥叫发生点啥。 而且人家长得又漂亮，工作又体面，家世还不简单，怎么可能看上他这个小村民。 “放心吧，林姨，我知道分寸。” 林月梅点了点头，随后想到了什么。 “你去送药的话那不是就要去镇子上？” “嗯。” 林月梅眼睛一动，赶紧回屋换衣服收拾东西。 机会来了！ 随着李翠和唐甜的起床，几人很快就忙活好了早饭，江凡也收拾好药膏，全部给装进了一个广口的玻璃瓶子里面。 草草吃了早饭，收拾好东西，江凡和林月梅一起出了门。 江凡去镇子上，也顺便帮唐甜把书拿回来，林月梅当然也要跟着回去。 早上凉快，两人一路走出去的。 到了镇子上，江凡先去买了几件短袖，又把昨天借的衣服给人家送了回去。 林月梅跟着一起去的。 所里好些警察看着江凡的眼神都有些异样，显然昨天的事情已经在所里传开了，大家都知道了江凡和背景不简单的江静萱有些关系。 否则，江静萱也不会带着伤就下乡了。 江凡没有理会这些眼神，还了衣服就准备先去给江静萱送药。 哪知道林月梅让先去她那里一趟，江凡没多想，就先跟着去了，想着待会儿再去给江静萱送药。 两人径直回了屋，一进屋，林月梅反身把门锁上，手里的东西直接扔在了地上。 江凡听到声响回过身的时候，林月梅已经扑进江凡怀中。 江凡下意识伸手接住林月梅。 “凡子，今天你说什么也跑不掉了。”林月梅凑在江凡耳边轻轻说道。 呼出的热气打在江凡的耳朵上，让他的身子忍不住直打颤。 嗅着林月梅秀发的香味，还带着带微微的汗味，这是走了这么长的路流出的。 感受到手里的厚臀，一股火热从江凡体内爆发。 林月梅会心一笑，搂住江凡的脑袋，一口亲了下去。 江凡男子一片混乱，不过昨天的他心境已经发生了些许改变，心里面也没这么抵触了。 想着，江凡松手丢了手里的衣服，多了一份主动。 第89章 食髓知味 林月梅见江凡刻意的配合，一双眸子瞪得老大，随后满眼的欢喜。 就在江凡把手伸进衣服里的时候，林月梅却从江凡身上跳了下来，拉着江凡就往卫生间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先洗个澡，姨出汗了，身上黏糊糊的，怪不舒服的。” 尽管江凡迫不及待，但还是咬牙跟着去了卫生间。 进了卫生间，林月梅打开花洒，生怕江凡又临时变卦，还主动帮他把全身上下的衣服全都给脱了。 江凡尴尬的转过了身。 林月梅强行把江凡掰了回来，当着江凡的面脱得一丝不挂。 江凡看着眼前的林月梅，好似一颗熟透的水蜜桃，一捏就会出水。 “凡子，想吗？” 林月梅媚眼如丝问道。 江凡怔怔点头。 林月梅笑着拉着江凡走到花洒下面。 没一会儿功夫，卫生间里传出阵阵婉转之声。 等情绪彻底绽放，江凡看着镜子，一时间有些恍惚。 镜子里的林姨面若桃花，发丝凌乱，犹如醉人的红酒。 他和林姨做了…… 缓了好一会儿，林月梅回过身搂住江凡，笑意盈盈的说道：“凡子，想不到你这么厉害。” 江凡看着这个状态下的林月梅，只觉得此刻的林姨是他见过最美的样子，忍不住又亲了一口。 “赶紧去洗洗。” 江凡愣头愣脑的站在花洒下冲洗。 两人都洗好之后，林月梅带着江凡去了卧室，两人躺进了被窝，温存着。 林月梅靠在江凡的胸膛上面，“凡子，这是你第一次吧？” 江凡尴尬的点头。 林月梅由衷的笑了，凡子的头筹终究是被老娘拿下了。 江凡还处于一脸懵的状态，林月梅问什么，他说什么。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时间到了中午，林月梅让江凡在床上休息，她自己起身去给江凡做午饭。 等林月梅走了之后，江凡一个人躺在床上，怔怔的看着天花板，心里有些乱。 这一步还是迈出去了，他不敢想，要是唐甜知道的这件事会怎么样。 但他也没什么后悔的，毕竟林姨给他的感觉真的很棒。 这样想着，江凡却突然想明白了。 这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何必要给自己上那么多枷锁？ 做都做了，还担心那么多又有何意义呢？ 难道担心了就能代表没有发生过？ 江凡收拾好心情，起身穿好衣服去了客厅。 此时，林月梅也做好了饭，两人相对而坐，吃起了午饭。 吃过饭，江凡把给江静萱准备的药拿上，借林月梅的手机给江静萱打了个电话，问清楚她住的地址，然后和林月梅告别一声，准备出门。 林月梅突然叫住了他。 “凡子，待会儿你过来拿书的时候记得买东西上来。” 江凡疑惑问道：“林姨，买啥东西？” 林月梅风情万种的白了江凡一眼：“你说买什么！今天是我安全期，当然得做好安全措施啊，你难道还想要我给小甜生个弟弟妹妹啊？” 江凡这下明白了，原来是买套，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转身出门。 念头通达的江凡，除了有点腰酸背痛，心情还算不错。 二十多年的童子身，今天终于是破了。 就是这脑子里全部都是林月梅丰腴的身躯，有些挥之不去。 刚才在屋里还不想呢，这一出门，脑子里浮现那些画面，心里有有些旖旎了。 江凡赶紧压下那些心思，防止自己胡思乱想。 学医的他深知这事儿得有节制，不然身体得出毛病的。 路上，江凡又买了些苹果，这才找上了江静萱住的地方。 江静萱住的就是派出所后边一条街上的老房子，连小区都算不上，就是联排的居民自建房，简单的改造了一下出租出去。 房子楼层不算高，江凡找到205，敲了敲门。 没一会儿，门开了，江静萱的身影露了出来。 今天她的气色比昨天好了很多，穿的依旧是黑色的长裙，只是不是昨天那条了。 露出白嫩双臂和一双精致的脚，都是干干净净的，没见指甲油之类的。 想来她这样的女人，应该也不会喜欢那些东西。 “江警官，我来送药。”江凡举了举手里的瓶子。 “快请进。”江静萱笑着让开了身子，让江凡走进屋子。 江凡进了屋子，打量了一下。 江静萱住的是个套二，不算大，屋里的家具啥的都是老式的，客厅一边是饭桌，一边是电视和沙发，中间有个书架隔开的，饭桌旁边就是厨房。 这样的房子在镇上租的话一个月差不多要四五百的样子。 江凡看完之后，把手里的苹果递给江静萱。 “你来送药就送药，还买什么水果啊。” 江凡挠挠头：“你帮了我那么大忙，买几个果子而已，不碍事的。” 江静萱笑了笑，把苹果放在了桌上，招呼着江凡在沙发上坐下，给江凡倒了杯水。 江凡把装着药膏的瓶子放在桌上，“江警官，这里面就是我说的那个可以去疤的药膏，你涂在伤口上面，每天换一次，等伤口好了，疤也就没了。” 江静萱拿过瓶子打开，好奇的朝里面看了看。 “你上次说要等伤口好些了才能上这药，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上药啊？” 江凡想了想，这个事情确实没有明确的界定，人与人的体质不一样，伤口的恢复程度自然也所有差异。 “我看看你的伤口吧，你的身体素质比一般人要好，说不准今天就可以用了。” 听到江凡要看伤口，江静萱下意识的就要去撩裙子。 可是她突然想到自己穿的是裙子，伤口又在大腿上面。 这怎么给江凡看？ 第90章 求助江静萱 在江静萱撩裙子的时候，江凡都已经走到江静萱身前蹲下了。 但是等了一会儿，看她没了动作，江凡抬头疑惑看过去。 江静萱也正好和他对视上，脸上有些不自然。 “江警官，有什么问题吗？” 江静萱看着江凡真诚的眼神，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总不能说自己不好意思让他看吧？ 人家只是看个伤口，又不是干别的什么事。 江静萱心里这样安慰自己，然后弯腰把裙子慢慢往上提。 江静萱好似羊脂白玉一般的腿出现在江凡眼前，看上去甚至有些反光，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气钻进江凡的鼻子里。 江凡脑子里霎时间浮现出林月梅的娇躯，不久前刚完成男孩到男人蜕变的江凡食髓知味，心里莫名有了些旖旎的想法。 吓得江凡赶紧咬了咬舌尖，强行让自己脑袋清醒过来。 心里默念：我在看病，我在看病。 江凡心里很清楚，要是他出于冲动对江静萱做了什么，哪怕只是轻抚一下。 以江静萱的身手，那么他今天能不能站着走出江静萱家门还是一回事，在那之后，可能还会被丢进所里关上几天。 更何况他今天来找江静萱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出不得差错。 江静萱把裙子撩到大腿上面一点，把伤口完全露了出来，就停住了手。 她低下头，眼睛时刻注视着江凡。 江凡紧守心神，眼睛就平视着江静萱的伤口，根本敢朝其他的地方看，害怕心里再起念头。 江静萱看江凡认真盯着的模样，暗自松了口气。 江凡仔细看了看江静萱的伤口，却是比一般人好得快，满打满算也才两天的时间，伤口已经出现暗红色了，这是要结痂的征兆。 江凡往后退了一点才站起身来，呼出一口气说道：“江警官，你的身体素质和比平常人要好一些，伤口愈合也要快一点，已经可以用药了。” “真的？” 听到可以用江凡那个可以祛疤痕的药，江静萱欣喜的问出声。 从昨天回来，她就在期待江凡说的那药了，作为女人，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她自然不想身上留疤。 江凡肯定的点点头，“江警官，我帮你上药吧。” “家里有有棉签，酒精，纱布这些吗？” 江凡出门的时候想着江静萱家里应该有，就没带这些东西。 江静萱指向门口旁边的立柜，“在那个柜子里。” 江凡走过去拉开最上面的抽屉，里面算是医疗用品，从里面拿出要用的几样东西，江凡走到沙发旁，在江静萱面前蹲下。 江凡先用酒精给伤口消毒，又把他带来的药膏用棉签涂了上去。 江静萱感觉腿上凉丝丝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江凡涂了药，又拿起纱布，准备帮江静萱包扎起来。 这就不可避免的碰到江静萱的大腿了。 手刚一触碰到江静萱的大腿，江凡就感觉好像摸在一个带有温度的软胶弹力球上面，手感异常舒适。 不敢有所停留，江凡赶紧把纱布从江静萱腿下绕了几圈，将伤口包扎好。 把东西都收拾好过后，江凡指着药瓶说道：“江警官，这个药往后你就一天换一次，就像我刚才那样涂抹均匀就可以了。” 江静萱点点头，道了声谢。 自从上初中过后，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哪个男人摸过她的大腿，刚才江凡触摸上去的时候，她本能的有些抗拒，可是看到江凡手脚麻利的缠绕纱布，她心里的那股抗拒不知不觉就消失不见了。 反而觉得江凡的手宽大有力，捏在腿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反正就是心里有点点痒。 江凡在酝酿怎么说刘大壮的事情，江静萱在胡思乱想。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一时间客厅的气氛有些微妙。 过了一会儿，发现异样的两人同时出声。 “江警官……” “江凡……” 江凡挠挠头问道：“江警官，你说。” “那个……我就是想问问你吃午饭没有，没有的话我给你做点，这么热的天，大老远的跑来给我送药，怪辛苦的。” 一提到午饭，江凡不禁想到和林月梅的荒唐。 心里又有些荡漾，江凡甩掉那些念头说道：“我过来之前在我姨那里吃过了。” 而且是真吃的那种。 江静萱点点头，“你想说什么？” 江凡早已经打好腹稿了。 “江警官，其实我这次过来除了送药，还有一件事情想问问看你有没有办法帮个忙。” 江静萱一愣，还以为江凡是那天看出她身份不简单，借这个机会找她办事来了，脸上的笑容当即就消失了。 从小到大，这样的人她见过太多了，好些找她爸办事行不通的人，经常就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来。 从小就受到这类困扰的她最是痛恨这种人。 和江凡认识也就两天的时间，但他说话做事都挺对她胃口的，刚才给她看伤口和上药的时候又心无旁骛，还以为江凡和别人不一样。 哪知道原来天下乌鸦一般黑，她心里对江凡不由得低看了一层，就连说话也不怎么待见了。 “有什么事你说，我能力小，不一定办得到。” 江凡哪里想那么多，还以为江静萱只是谦虚，他把刘大壮三番五次去骚扰李翠，并且威胁她要是不从了他就要把孩子弄去卖掉的事情说了江静萱听。 当然，刘大壮一家的背景江凡也毫无隐瞒的说了出来。 江静萱听到这事的第一反应就是生气，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不把法律当回事，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可随即想到自己是误会江凡了，她心里又有些惭愧。 江凡找她说这个事情虽然也是在借助她的背景，但是这和其他找她的人不一样，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她身为警察本来就是职责所在。 江凡不去找其他警察，只是来找她，说明这是信任她。 当然，这里面还有江凡对其他警察的不信任，觉着他们解决不好这个事情。 不过既然江凡找到她了，而且还是这种侮辱女性的事情，她一定得给江凡办好了。 不，是给人民办好了。 第91章 商议 “这样的人就该送进监狱里去！” “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听江静萱肯定的答复，江凡先是觉得高兴，可是又突然担心的问道：“江警官，这件事会不会给你惹上麻烦？” 江静萱冷笑着摇头道：“他们还奈何不了我。” 江凡听到这，心中大定。 “不过这事得抓刘大壮个现形才可以，不然的话，无凭无据也没办法给他送进去。” “你可以控制他什么时候好？” 江凡点头。 “那行，能多拖一天是一天，等我伤好了，我亲自带人去大老包村蹲守，抓他个现形，他总有忍不住的时候。” 江凡想了想，江静萱说的蹲守的法子有些不切实际，谁也不知道刘大壮到底什么时候会再有动作，万一他要是有点什么事情，迟迟没有动作，难道江静萱真要带着人在村里一直守着？ 这事还得从朱芳身上下手。 只不过刚才和江静萱说的时候，他把朱芳威胁他办那事的事情隐瞒了下来，这事多少有点让人尴尬。 现在却是不得不说了，还得利用上朱芳呢。 “江警官，还有一个事情我没跟你说。” 江静萱疑惑看向江凡。 江凡有些难为情的把他之前去找过朱芳想解决这个事情，但是朱芳却逼迫他和她发生关系的事情全盘说给了江静萱听。 江静萱听完，一脸古怪的看着江凡。 江凡脚指头都抓紧了，这事儿是有点叫人难堪。 “我没会错意的话，要是这事你不来找我的话，你最后就只有和那个朱芳睡觉了？”江静萱似笑非笑的问道。 江凡想要否认，但是江静萱说的就是事实，要不是前天碰巧认识了她，这件事情到最后，可能还真得这样解决。 只是这样的话，江凡将会陷入更大的漩涡之中。 无奈，江凡只能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江静萱的说法。 江静萱突然噗嗤一声，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四叉八仰。 江凡更加觉得难堪了。 等笑够了，江静萱才揉着肚子说道：“放心吧，你这么细皮嫩肉的，谁舍得让你去服侍那个老女人啊。” 说完，江静萱就愣住了。 她这话说的就有点歧义了。 这不就是说江凡生的好，她舍不得让江凡去和朱芳睡觉吗？ 江静萱不由得看了看江凡，见他还是一脸的难为情，心里暗自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在疑惑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你提这个女人是有什么想法吗？”江静萱赶紧转移话题。 江凡点头说道：“按照她昨天和我说的那个意思，要是我不在治好刘大壮之前和她……和她那个的话，她就不管这个事了。” “以她的性格甚至还有可能会在旁边拱火，让刘大壮赶紧行动，好给我点教训。” “我想的是你们蹲守在村里不是个办法，等我把刘大壮治好了过后，然后我主动去找朱芳说不和她那个了，她被刺激到，肯定要去找刘大壮，催他动手，到时候你们要是蹲守在村子里的话，抓他个现形的几率也要大一点。” “不然的话，你们总不能天天守在村子里吧？” 江凡说完有些忐忑的看向江静萱，毕竟这样做的话，多少有点钓鱼执法的感觉在里面了，他不知道以江静萱的选择会不会答应这么做。 江静萱在听完江凡的说法之后，陷入思索之中，权衡其中的关键点。 和江凡想的一样，这样做确实有些不合规矩。 只是那个朱芳胁迫江凡和她睡觉的做法和刘大壮胁迫李翠是一个道理，本身就都是违法的行为。 这样想的话，倒也不算是破坏她的原则。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儿子比江凡还要大的老女人想要和江凡睡觉的时候，她心里总有些膈应，想狠狠教训一下那个老女人。 江静萱想明白过后，点了点头，“那咱们就约个时间，我提前带人进村守着。” 江凡想了想，“今天周二，周六上午，我就让刘大壮能下床，到时候我顺便和朱芳说那个事情，周六下午刘大壮就有可能有动作，最迟不过周天。” “只是如果动了刘大壮，他身后的刘长松可能就会跳出来，到时候能不能压得住他？” “而且我之后要在村子里办诊所，咱们这样做了就等于我和刘长根一家撕破脸皮了，如果压制不住刘长松的话，我在村里办诊所这事儿可能要黄，甚至会遭受到他们的打击报复。” 江静萱思索一阵。 “这样，反正还有好几天的时间，我先安排一下，调查一下刘长松的具体背景究竟怎么样，就算是不能给刘大壮关进去，咱们也可以给刘大壮一个警告，让他以后夹着尾巴做人。” “不过，听你的说法，刘长松手上肯定不干净，要是他真要跳出来保刘大壮的话……” “那就怪不得我了。” 江静萱家庭是不一般，但能不用到他父亲的身份，地位，以及关系的时候，她尽量不会去找父亲帮这个忙，这也是她的原则之一。 再说了，毕竟‘县官不如现管’，这山高皇帝远的，运作起来也比较麻烦。 别看这地方穷，可穷的地方有它穷的原因，除了地理原因，这方的管理人员肯定是有问题的，而且问题极大。 要动江凡说的那个刘长松的话，拔出箩卜带出泥，那就可能牵扯出一大片人。 可要是刘长松真的不知死活，那就只有把这一家人连根拔起了。 “嗯，那咱们就暂时先这样定了，我再回去想想还有什么地方有遗漏。” 江凡说话的时候眉宇间有散不去的忧愁，这件事牵扯很大，要是弄不好的话，是会出大事的。 但是如今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再不有所动作的话，也只能是被推进万丈深渊。 只能搏一搏了。 江静萱看江凡忧心忡忡的模样，想了想，劝慰道：“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了，到时候我带人去抓刘大壮的时候，可以假装是进村办案子，碰巧遇上了，到时候把你摘出去就成了。” 江凡闻言，心里忽然放松了些下来，这样当然是最好的。 两人再说了几句，江凡告别离开。 已经不早了，他还要去给唐甜拿书，等走到村子，差不多要天黑了。 看着江凡下了楼梯，江静萱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找人着手调查刘长松，为几天后的行动做准备了。 第92章 常来看姨 江凡离了江静萱家，先去了趟药店，买了两盒计生用品。 这才径直去了林月梅家里。 等候已久的林月梅听到敲门声，急忙跑去开门。 等江凡进了门，迫不及待的就跳到了江凡身上，对着江凡的唇就咬了下去。 两人当即热吻在了一起。 随着呼吸加重，两人又有些意乱情迷起来。 江凡轻轻拍了拍林月梅的臀部，“林姨，不成了，我今天还得回去。” 林月梅睁开眼略带幽怨的看着江凡。 “就不能留在这儿吗？姨给你李婶儿打个电话，说你今晚不回去了。” 江凡摇头，“林姨，我回去还有事情，很重要的事情，耽搁不得。” “再说了，我要是不回去，那屋里不就只有李婶儿和小甜，上次李成的事情才过去几天呢，我有点不放心。” 林月梅听到江凡这么说，也不打算再留他了，在他脸上轻轻嘬了几口，林月梅把要给唐甜带的书给搬到门口。 “凡子，你等一会儿，姨叫了个摩托，这么重的书，抱着回去的话太遭罪了。” 江凡也没拒绝，然后从兜里把在药店买的两盒套子拿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递给林月梅。 林月梅似笑非笑的接过，但不是两盒，她只拿过了一盒。 “剩下这盒你带回去吧，万一有用得着的时候呢？” 江凡一愣，用的着？他在村里和谁用啊？ 林月梅靠近江凡，轻声说道：“那天晚上，不知道是谁说的等林姨走了我们再说这事。” 江凡的脸唰的一下变得绯红，原来林姨当时回去了过后没睡着，一直在旁边卧室里面偷听啊。 “林姨，我……” 林月梅摆摆手：“行了，赶紧下去吧，摩托差不多要到了。” “林姨就不送你下去了，腰酸背痛的，我得好好睡一觉。” 江凡出门之前，林月梅又叫住他，挥了挥手里的盒子叮嘱道：“记得常来啊，不然林姨就去村里找你。” 江凡汗颜，刚才还说腰酸背痛呢，这会儿又叫他常来了。 可不能让林姨回村子，要不然以她的性子，肯定要在屋里和他做些什么，那太危险了，容易被发现。 江凡点头应下，突然又想起最近几天都得忙着刘大壮的事情，应该没有时间来镇子上。 “林姨，这周我都得在忙诊所的事情，没什么时间，下周再来看你。” 林月梅听到江凡要忙活诊所的正事，再一合计到下周也没几天了，所以就答应了下来，“成，你只要别十天半个月来一次就行。” 江凡点点头，拎着上午买的衣服，搂着书转身下楼，摩托也在楼下等着了，看到搂着箱子的江凡，师傅确认了一下，这才帮忙把箱子绑在摩托车最后面的钢架上，载着江凡往大老包村赶过去。 在镇子口的时候，江凡顺带着在小超市里给妞妞买了些零食。 路上，江凡想起这一整天，总觉得充实得有些不真实，先是和林姨做了，接着又去和江静萱商量怎么对付刘大壮，以及他背后的刘长松。 总之，今天算是干了两件大事。 六点过的时候，江凡到了家。 太阳已经渐渐落下，阳光斜射进堂屋，屋里李翠和妞妞还有唐甜都在，有说有笑，一片温馨祥和。 几人看到江凡搂着箱子，手里还拎着零食，都走了出来。 妞妞跑得最快，脸上笑得欢实，嘴里嚷嚷着，“江凡哥买好吃的回来啦。” 李翠跟着走了过来接过江凡手里的箱子。 江凡腾出手把妞妞抱起，又把手里的一袋子零食递到妞妞手里。 “看看，江凡哥买的都是妞妞喜欢吃的。” 妞妞低头打开袋子，看着里面的零食，笑个不停。 江凡忍不住在妞妞粉嘟嘟的脸上亲了一口。 随后几人一起进了屋。 把箱子放好，李翠给江凡倒了杯水问道：“今天不是去送药吗？咋现在才回来。” 江凡心里一咯噔，有些心虚的看向李翠。 不会是被婶儿发现什么了吧？ 不过当他看到李翠的眼神没有异常之后，心里松了口气。 应该不会被发现，他从林月梅那里离开去给江静萱送药的时候，刻意检查过的，身上没有痕子。 “在镇上逛了逛，买了几件衣服，又在林姨那里吃了中饭，下午才去的江警官那里。” 说到江静萱，江凡就想起刘大壮的事情，这事儿得先和李翠说一声，需要她的配合，看了看一旁的唐甜和妞妞，江凡说道：“小甜，你带着妞妞，我有点事情要和李婶儿说。” 说完他就先一步走出了门，李翠狐疑的跟了上去，什么事还得背着唐甜和妞妞说？ 两人走出院子，路上时不时有路过的村民，江凡想了想说道：“婶儿，是刘大壮的事情，咱们换个地方说，别叫人听了去。” 李翠听到是刘大壮的事情，当即重视起来。 “去我家里吧，正好几天没回去了，回去收拾一下。” 江凡点点头，两人径直去了李翠家。 一进屋，江凡就赶紧拉着李翠坐下。 “婶儿，我要给你说的事情比较重要，你谁也不能说。” “婶儿知道轻重。” 江凡微微吸了口气，把今天在江静萱那里打的商量全部都告诉了李翠。 李翠听完，第一反应就是担心。 “凡子，真要是这么做的话不就和刘长根一家撕破剑脸皮了吗？万一江警官没办法弄刘长松，要是他们到时候来找你麻烦怎么办？” 江凡摇摇头，“婶儿，你放心吧，江警官会把我摘出去的。” 随后江凡又大致说了一下江静萱准备把他摘出去的事情。 见李翠还是犹豫不定，江凡宽慰道：“婶儿，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你现在是要担心你自己。” “周六的时候，你就回来，妞妞就留在我那儿，如果不出什么岔子的话，那天下午点的时候，刘大壮应该就会过来，我让江警官带人藏在你屋子附近，到时候等刘大壮动手了，你就大喊一声就成。” “只是我怕你吃了亏。” 李翠想了想这个事情，这样一来的话，里面就没江凡啥事了。 “能有啥事？前几次就我一个人，刘大壮不也没能占到便宜嘛，没事的。” 江凡放心不下，又和李翠商量了一下细节的地方。 一直到了天黑。 第93章 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个？ 夜幕降临，两人该说的也都说得差不多了。 江凡起身正准备带着李翠一起回去的时候，李翠却突然站起身来拉住江凡的手。 “婶儿？还有事吗？”江凡疑惑问道。 李翠抿了抿嘴唇，犹豫了一下说道：“凡子，你那天晚上答应过我的，等月梅走了就……就和我好的。” 江凡听到是这事，顿时暗道不妙。 他现在心境不一样了，又完成了蜕变，要是李翠想的话，他是可以的。 可换个时间可以，偏偏现在，至少今夜是不行的。 他二十多年的存货，今天被林月梅榨了去，要是这个时候和李翠办事的话，以李翠过来人的经验，肯定会发觉不对劲。 到时候解释不通。 “婶儿，咱们先回去吧，唐甜她们还在屋里呢，这事儿等改天再说。” 听到江凡推脱的言语，李翠的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了下来。 这么长时间了，每次一到关键时候不是有事情打断，就是凡子突然没了兴趣，到现在干脆就一直拖下去了。 难道凡子就这么抗拒自己吗？ 还是说因为那天李成说那些糟糕的话，让凡子心里膈应？ 李翠越想心里越乱，眼睛渐渐的蒙上了一层雾气。 江凡看着李翠的样子，心里猜到她大概率是胡思乱想了，他上前一步把李翠揽在怀里。 “婶儿，我没其他意思，就是今天忙了一天，有点累了，咱们换个时间，明天也成。” 李翠听到江凡的解释，心里有些不相信，还以为江凡是刻意安慰她的，万一等到明天，江凡又有其他借口了呢？ 不行，今天一定要把话说个明白，到底是怎么个事，得给个说法，她又没有让凡子娶她，就只是想和他办个事，他都左右推辞，不情不愿的。 李翠伸手想要撑开江凡的怀抱，手指正好触摸到江凡的裤兜，像是个什么盒子，方方正正的，又有点硬。 她好奇的伸进去掏了出来。 江凡还没反应过来，李翠已经把他兜里的那盒安全套拿在了手里。 李翠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之后，眼眸不自觉的瞪大，把东西拿到江凡面前质问道：“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个？” 江凡心里一咯噔，这是给林姨买的，她让自己带回来的，总不能和李婶儿实话实说吧？ 思绪急转之下，江凡解释道：“婶儿，你说怎么会有这个？我不是答应过你吗，这是我今天去镇上的时候偷偷买回来的。” 李翠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这是给我们用的？” 江凡点点头，“不是我们用那还能给谁用啊，现在你相信我是真的累了吧？” “咱们明天再说这个事成不？” 李翠听到江凡肯定的回答，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又抬头看了看江凡，脸色有些羞红。 原来凡子不是嫌弃自己，他也想啊。 李翠把盒子重新塞回江凡的裤兜，啐了一声。 “小流氓。” 说完，一个人就先跑了出去。 江凡无奈苦笑，不答应，李婶儿还不高兴，这有所准备了，李婶儿又说自己是流氓。 关上灯，又把门锁好，江凡追了出去。 追到家的时候，李翠已经开始在灶屋里忙活了。 江凡没去厨房帮忙，他知道李翠现在见了他肯定尴尬，索性就在屋里陪着妞妞玩。 吃饭的时候也是这样，江凡跟李翠几乎没说什么话，偶尔对视一眼，两人都马上转开了视线。 充实的一天在晚饭过后也接近了尾声，洗漱过后，江凡看了会儿两本医书，也早早上床睡觉了。 …… 第二天一大早，江凡起床把饭吃了，收拾了一下，和李翠打了声招呼，说要去村长家看刘大壮。 江凡提到这事，李翠才想起来一件事。 “凡子，朱芳昨天上午过来找过你，说你为啥不去看刘大壮，我给她说了你去镇上有事。” 听到这，江凡立马停下脚步，回过身问道：“婶儿，你的意思是她知道你住在我这儿了？” 李翠怔怔点头。 江凡心里瞬间感觉不好了，朱芳要是联想到他是为了让李翠躲避刘大壮住过来的话，那到时候他们的计划说不定也会出问题。 李翠住在江凡这里，朱芳总不能让刘大壮到江凡这里来找事情吧？ “那她有说其他的事情吗？比如问你为什么会在我这里。” 李翠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她听说你去镇子上有事情，没多留。” 江凡暗自松了一口气，既然朱芳没多问，那这个事还有回转的余地。 今天他过去，要是朱芳问他李翠为什么住在他这里，可以想个法子圆过去。 只是这么一来，李翠就不能再继续住他这里了。 今天过去这一趟还得把李翠要住回去的事情也一并说了，得让她觉得有机可趁才是。 打定主意，江凡出了门，去叫上了陈富贵，两人一起往村长家走去。 等到了地方，江凡先猫在院子外面看了看，里面堂屋门是开着的，但是没有看到刘长根。 江凡缩回身子，对着身旁的陈富贵小声说道：“富贵哥，看不着村长人，今天可能得麻烦你一下了。” “你看看时间，我要是跟着上楼去了过后二十分钟左右还没出来的话，你就在院子外面叫我，就说嫂子生病了在屋里没找到我，然后找到这来了。” “另外。我到了楼上咳嗽一声，你就开始计时。”江凡提醒道 陈富贵点头回应道：“成，凡子，你自个儿当心点，可别犯了错误。” “放心，我先去叫门了。” 说完，江凡朝院子门口走去。 虽然已经决定要弄刘大壮了，但现在还不是和朱芳撕破脸皮的时候，真正要撕破脸皮的话，得等到周六那天，治好刘大壮过后才行。 到时候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她在气头上，而刘大壮又好了，她那时候最可能做的事情就是让刘大壮去欺负李翠，以求报复江凡。 但是现在不能这样，一来刘大壮还躺在床上，二来这么几天的时间会给朱芳胡思乱想的机会，万一她又想出什么损招的话，可能会出其不意的打乱江凡的计划。 所以陈富贵跟着一起过来还是很有必要的。 江凡在院子门口喊了几声刘叔，不过都没人答应。 最后反倒是朱芳出来开了门。 江凡心头一跳，看来今天村长真的不在家。 第94章 演戏 朱芳身上就套了件薄睡裙，还有些凌乱，看样子应该是被江凡喊起来的，要么是穿着睡的，要么是才套在身上的。 睡裙下的身材依旧凹凸有致，皮肤也还白嫩，不见老态，一点也不像是四十多岁的女人。 朱芳看是江凡来了，笑意盈盈的小跑过来给江凡开门。 “凡子，这么早啊，我还没起呢。” 江凡笑了笑，刻意把话题往昨天引。 “朱婶儿，我这不是昨天有事情没来嘛，又没给你们打声招呼，我想着今天早点过来。” 朱芳让开了身子让江凡进门，顺着江凡的话就说了下去，“还说呢，昨天我还专门上你家找你去了。” 话音一转，朱芳不怀好意的问道：“你猜我昨天在你家看见谁了？” 来了。 江凡心中暗道：这朱婶儿还真是属泥鳅的，见着泥缝就朝里钻。 早就有所准备的江凡一脸疑惑的问道：“见着谁了？” 马上他又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朱婶儿你是看见李婶儿了吧？” 朱芳没想到江凡这小子竟然这么坦然，居然一点儿也不带慌的。 “是啊，就是他，凡子，难道你不想说说她为啥住在你家吗？是不是因为大壮？” 江凡摆摆手说道：“婶儿，你想多了，你都已经答应帮忙处理这个事了，我还让李婶儿住我那儿干嘛呀。” “是前两天林月梅进姨回来了，叫李婶儿过来陪她住两天，林姨昨天早上跟我一起回的镇子，李婶儿昨天留在屋里给唐甜弄饭呢，今天应该就要回去了。” 朱芳看这江凡一脸认真的样子，不像是说谎，也就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了。 只要不是江凡故意叫李翠过去防着她就成。 两人一路聊着上了楼，到二楼的时候，江凡咳嗽了一声才进了刘大壮的房间。 院子外面猫着的陈富贵收到江凡的暗号，马上开始计时。 江凡进去的时候，刘大壮还没醒，江凡试着叫醒刘大壮，刘大壮睁眼骂了一声，准备接着睡，可是一下子反应过来身前的人是江凡。 他瞌睡一下就醒了，撑起身坐在床上，一把拽住江凡的衣服，面色不善的质问道：“江凡，你他妈的昨天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来给老子扎针？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 靠在门框上的朱芳就静静的看着，显然是不准备制止刘大壮的粗鲁行为。 江凡心中暗恨，但是表面上却讪笑着解释道：“大壮哥，对不住，这事儿怪我，我昨天去镇上有点急事儿，忘了过来了，这不，我今天一大早就过来给你针灸了。” 刘大壮还是不肯罢休：“你他妈的什么事情能有给老子看病重要？赶紧给老子扎针，要是这周老子还不能下地，老子就弄死你。” 江凡立马保证：“大壮哥，你放心，这周肯定能下地。” 当然得下地了，不下地的话，江凡和江静萱打的商量不都白费了吗？ 刘大壮听到这话才松开了江凡，还顺手推了一下，江凡的腿肚子撞在板凳角上，弄得江凡生疼。 江凡不动声色，取出银针开始消毒。 反正刘大壮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消毒，上针。 十来分钟过去，江凡把针收了，客套了一句，让刘大壮好好休息之后收拾好东西下了楼，连招呼都没和朱芳打。 可朱芳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紧紧跟在江凡后面。 一下楼梯，她就立刻拉住江凡。 “凡子，咋了？生气了？” “朱婶儿，没事，我知道大壮哥就是这个性子，而且昨天确实是我的问题。” “我先回去了，屋里还有一堆事儿呢。” 江凡准备抽回手离开。 朱芳却抓得紧紧的，不准备放江凡离开。 “没生气就好。”朱芳贴近江凡，伸手指了指楼上：“大壮这周就能好了，你打算啥时候和婶儿办事呢？” 江凡心有无奈，但是脸上还是好声好气的说道：“婶儿，等大壮哥好了再说这事吧，我真得回去，今天还有一堆事要忙呢。” 朱芳见江凡油盐不进，脸上也冷了下来，冷言冷语道：“你是不是觉得婶儿好糊弄？别怪我没警告你，真要等到大壮好了，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我可不负责！” 江凡见朱芳情绪不对，赶紧说道：“婶儿，那你说咋办？” 他不想在这时候和朱芳闹掰，也不能在这时候和她闹掰。 朱芳见江凡服软，又恢复了慈眉善目的样子。 “今天你刘叔开会去了，得中午才回来，咱们就趁着今天把事情给办了。” 江凡装作为难但是又不得接受的样子点了点头。 陈富贵还在外面守着呢，他一点儿也不慌，刚刚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 朱芳看江凡点头答应，媚然一笑，当即拉着江凡朝堂屋旁边的一间屋子走去。 是间卧室，不过看样子不像是他们两口睡的地方，应该是来客人的时候给人住的。 一进门，朱芳反手就把门锁上，然后扑进了江凡怀里，搂下江凡的脑袋使劲的蹭着。 确实是和那些臭男人不一样。 等她磨蹭够了，突然两只手按住江凡的脑袋，盯着江凡，用命令的语气说道：“凡子，亲我。” 江凡心里干着急，时间应该到了呀，怎么富贵哥还不叫他呢。 江凡犹豫间，朱芳又说话了，“怎么？不愿意啊？” 江凡不想让朱芳看出破绽，只能慢慢的凑了上去。 朱芳见状嘟起了红唇，微微闭上眼睛，准备好好品尝江凡。 千钧一发之际，陈富贵终于行动了。 “凡子！你在吗？快出来！” “你嫂子受伤了！流了好多血！” “我去你家没找到人，小甜说你在刘叔这儿！” 陈富贵在院子外面跳脚喊道。 就连二楼的刘大壮都听见了。 江凡听到陈富贵的呼喊，果断停止了动作，扭过头震惊看向窗外。 “是富贵哥！” “朱婶儿，看样子是陈岚嫂子受伤了，我赶紧去看看，可别出什么事情了！” 江凡说完，也不给朱芳反应的机会，打开门就朝院子外面小跑着过去。 一边跑，还一边大声问道：“富贵哥，嫂子咋了？” “不小心划了道口子！止不住血了！” 两人一唱一和的走了。 屋里的朱芳透过窗户看着两人焦急的背影，一脸蒙圈。 怎么要吃个江凡就这么难！ 第95章 局促的李翠 等远离了刘长根家院子，陈富贵突然噗呲一声，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等笑过劲儿，他拍了拍江凡的肩膀，“凡子，咋样？哥演得不赖吧？” 江凡笑着点头，“演得不错。” 陈富贵接着挤眉弄眼问道：“你和朱婶儿弄到哪一步了？” 江凡心有余悸，没好气的拍了陈富贵一下，“你还说呢，你要是再晚来一步，我就和她亲上了！” 陈富贵也吓了一跳，他还以为朱芳只是在和江凡调情呢，没想到她那么猴急，就这几分钟的时间，都要亲上了。 他是在院子外面看着江凡和朱芳进的旁边屋子，所以刻意多等了一会儿，不想两人刚进去他就出现，这样太可疑了。 没想到朱芳动作这么快。 陈富贵有些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啊，凡子，这事儿怪我，我看着你俩进去的，我专门等了一下才喊的。” 江凡摆摆手，“没事儿，只要没真和她亲上就成，这下她反倒一点疑心都不会起了。” 两人又摆了一会儿，到了岔路口，各回各家。 分别的时候，江凡还提醒陈富贵回去用纱布给陈岚在手上缠几圈，免得啥时候不小心被朱芳给碰上。 江凡回了院子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李翠拉进屋里，和她说了一下今天大致的情况，以及她必须提前搬回去住的事情。 李翠自然答应下来，现在刘大壮还下不来床，屋里算是安全的。 “周六早上的时候，我过去把妞妞接过来，然后再去把刘大壮彻底治好，到时候江警官他们也会在附近准备好的。” 李翠点点头，想了想说道：“凡子，我待会儿弄了中饭就搬回去吧。” “正好……” 李翠突然不说了。 江凡有些困惑，“婶儿，正好啥？” 李翠风情万种的白了江凡一眼，“回去了小甜不在，你说正好干嘛？小流氓！” 江凡看李翠含羞的表情，又听着她说的话，顿时明白了。 “那成，下午我帮你拿东西回去。” 李翠羞怯的点点头，忙着帮江凡收拾屋子去了，搬回去之后，等事情解决了，可就没理由三天两头过来，还帮江凡收拾屋子了。 忙活了一上午，把屋子收拾干净，李翠又把午饭做好。 几人吃了午饭，江凡装模作样的帮李翠拎了点衣服，和唐甜打了声招呼，跟着李翠走了。 等到了李翠家，两人并没有着急，妞妞还在呢。 李翠让江凡先陪着妞妞玩，她把屋子拾掇拾掇，好几天没回来了，屋里尽是灰。 等她收拾完回到堂屋的时候，江凡靠在凉板上，妞妞躺在江凡怀里，两人都睡着了。 李翠看着这幅画面，莫名得觉得有些温馨。 她走过去轻轻的抱起妞妞，想把她从江凡的怀里抱开，尽管她已经很小心翼翼了，但是抱起妞妞的时候，江凡还是有所感应，身体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就要抱紧妞妞。 “嘘！” 李翠看了看怀里的妞妞，示意江凡别出声，她自己抱着妞妞进了卧室，给她安顿好了，才出门关了卧室，有些扭捏的走到江凡身边坐下。 江凡也意识到了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瞌睡也醒了。 只是两人都没有说话。 以前都是情绪到了，自然而然的，但是这次提前说好了，也有了心理准备了，两人反倒是有些紧张和扭捏了。 江凡偏偏侧目看着李翠，李翠穿的是最普通不过的短袖和黑色长裤了，但是这依然难掩她傲人的身材。 此刻的她脸颊微红，耳朵也有点红红的，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的脚看着，目不转睛。 捏在短袖两侧的手指彰显着她的局促。 江凡不知道李翠是怎么做到的，明明经常干活儿，皮肤却是白白的，皮肤也很嫩，要说她身上的皮肤唯一有瑕疵的地方应该就是背上了。 江凡曾经抚过，李翠背上的皮肤有些粗糙，是常年干活背背篓给磨的。 除此之外就是手掌有一点点糙，这是不可避免的。 看到李翠局促的样子，江凡心里觉得有趣。 明明之前日思夜想，等到了要真刀真枪的碰一碰的时候，她倒胆子变小了了。 “婶儿，要不我们去屋里坐坐？”江凡试探性问道。 就这么干坐在堂屋也不是个事儿。 李翠扭头看了江凡一眼，脸上更红了，点了点头，起身去把堂屋门锁上。 倒不是说她脸皮子薄，作为过来人，还生过娃，对这事儿不至于这样，她只是觉得江凡算是她的侄儿，如今两人做好了准备，她觉得有点羞耻，总觉得像是在欺负小孩子。 她和林月梅在性子上的差异，导致了两人对和江凡做这事儿显得截然不同。 林月梅热情似火，主动无比，而李翠就要拘谨很多了。 堂屋门一关上，屋里顿时就暗了下来，李翠先朝着另外一边的屋子走去，和妞妞睡觉的屋子中间隔了一个堂屋，控制着点的话声音传不过来，就是有点啥事，两人也能有所应对。 这间屋子，屋顶上没开天窗，只有一个高高的小窗户透了些光进来，不过还是有些暗。 江凡想要把等打开，却被李翠拦住，“凡子，别……就这样。” 说完，李翠拉着江凡来到床边上，她脱掉鞋子先一步躺在了靠里的位置，给江凡留了位置。 江凡也不耽搁，脱了鞋子跟着躺了上去。 枕头上有一股柜子里的味道，应该是李婶儿刚刚才铺好的床。 江凡知道李翠心里放不开，索性就等着，等她放松了些再行动。 可他不知道的是，李翠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他品尝了，可看他像个木头一样躺在旁边，李翠真怕他就这么睡着了。 又等了一会儿，还不见江凡有动作，李翠心一横，咬牙翻过身趴在了江凡身上，对着江凡的嘴就亲了下去。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管释放热情。 “凡子，婶儿想了……” 江凡哪里还忍得住，正准备开动，李翠却突然拦住了他。 “你昨天买的东西呢？” 江凡愣了一下，随后一拍脑门。 “忘记拿了。” “要不我现在回去拿？” 说着，江凡就要起身。 李翠把他压了回去，有了之前那么多次的教训，江凡这一走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的情况，李翠再也等不及了。 一闭眼，主动的压了下去。 第96章 翻云 夏日的午后，日头正盛，偶尔吹来的风都带着一股燥热。 可村里的泥巴房子里却是无比的清凉，不需要风扇，睡着也能让人舒心。 今天的午后，李翠家的房子里却和以往不同，火热异常。 两具火热的躯体不停的摇曳，老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只有在两人变换方位的时候才暂时能够歇一口气。 但是很快，它又要面对上面一男一女的摧残。 在大半个钟头之后，随着江凡的一声闷哼之后，摇曳的老床终于得到了解脱。 江凡像是蔫儿了的茄子，有气无力的趴在李翠身上，鼻子里不停冒出滚烫的粗气。 李翠满脸通红，发丝凌乱，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全是满足之色。 心里也是喜滋滋的。 她终于成了江凡的女人。 江凡今天可是给了她不小的惊喜，原本她是有心理准备的，江凡是第一次，刚才又急又猛的，还以为没两分钟就要熄火。 可是没想到江凡竟然足足持续了大半个钟头。 李翠感觉这好些年积攒下来的渴望，在这半个钟头里面，被江凡击得粉碎。 “凡子，你好厉害。”李翠轻轻拍了拍江凡的肩膀，由衷的说道。 江凡笑了笑，没说话，翻身躺在她的旁边，怔怔的看着蚊帐顶。 欢愉退去过后，江凡一时间有些恍惚。 两天时间内和两个女人发生关系，一个火热，一个娇羞，带给江凡的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江凡扭头看向李翠，李翠同样看向江凡，眼睛里的满足在此刻化作宠溺。 李翠伸手轻轻抚上江凡脸颊，舍不得放开。 “凡子，婶儿终于成你的女人了。” “婶儿好开心。” 江凡笑了笑，凑上前在李翠的脸上轻轻啄了一口。 “你好美啊，婶儿。” 李翠拍了江凡一下，“美啥呀，再过几年就是四十岁的人了。” 嘴上这么说，可李翠心里却是甜蜜蜜的。 “婶儿就是四十岁了也好看。” 江凡搂着李翠说道。 李翠赶紧用手把江凡隔开，“行了，今天就到这，你刚才太猛了，婶儿怕你吃不消。” 江凡听到这话，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虽然还能行，但要是接连如此，他属实也有些吃不消。 两人又温存了一会儿，趁着妞妞还没醒，起床去冲了个澡。 洗完之后，江凡和李翠就坐在堂屋里聊天，一直到妞妞醒来。 江凡和妞妞玩儿了一会儿，叮嘱了李翠准备好过几天的事情，然后就回了家。 离周六还有三天多的时间，江凡这几天也没什么事，索性就带上锄头和镰刀，去了堰塘那边，先把两间屋子旁边的杂草都给清理掉。 上次江凡已经清理出了一条路，这次就要方便多了。 把杂草清理掉，顺势就给丢进了堰塘，虽说这个塘子是荒废了，不过里面还是有些鱼的，正好丢给它们吃，也省的费力气再弄到别处去扔了。 连着好几天江凡除了早上按部就班的去看刘大壮，期间去了李翠那里两次，白天的其余时间都在堰塘边上忙活，已经是把房子周围的杂草全部都给清理掉了，两间房子彻底露了出来。 房子里那些没用的杂物江凡也全都给扔掉了，把屋子里面打扫了一遍，把房门敞开透气。 江凡看着两间房子，幻想着诊所开起来的样子。 现在就差把刘大壮的事情解决掉，然后就可以采药、留药了。 再把诊所里需要的基本设施弄好，就可以着手提交资料了。 太阳落山，江凡收拾东西回了家。 一夜很快就过去。 第二天江凡起了个大早，给自己和唐甜一人煮了一碗面条，草草吃过之后，先是去看了看刘大壮，好在这几天刘长根早上都在屋里，朱芳找不到机会逼迫江凡，江凡也落得个自在。 从刘长根家回来之后，江凡简单收拾了一下，和唐甜打了声招呼，往镇子上去了。 今天是周五，明天就是周六，是他和江静萱约定好的日子，今天得去再说道说道细节。 江凡去了镇子上，先是去花了几百块钱买了个手机，办了张卡。 尽管江凡的每一分钱都有用处，但是没手机在身上办啥事都不方便。 而且明天要和江静萱联系，这事儿出不得差错。 买好手机，江凡径直去了江静萱家里。 看到是江凡来了，江静萱赶紧让江凡进去先坐下，她去给江凡倒了杯水。 “江凡！你给的药真的太管用了！” “这才几天的功夫，不仅伤口愈合了，边缘的地方已经好了，而且没有疤痕！” “你那个究竟是什么药，效果居然这么好！” 江静萱激动的说了一连串的话。 江凡挠挠头，“那药是我实习时候的师父给的，效果确实挺好，可惜不多。” 听了江凡的解释，江静萱没有刨根问底。 “你那药膏还有吗？” 江静萱从茶几下面拿出瓶子，“这就么点了。” 江凡看了看几乎快要见底的瓶子，估计也就两次的用量了。 “我看看你伤口的情况，要是还需要的话，我再给你配好送来。” 江静萱坐到沙发上，把伤口撩起来，再没有像之前那样小心翼翼的防着江凡了。 今天江静萱穿的是条连衣裙，还是黑色的，这姑娘好像对黑色情有独钟。 江凡在她身前蹲下，看着修长的大腿，江凡有片刻的愣神，但是很快就清醒过来，伸手帮她把纱布取下来，查看起伤口。 伤口已经结痂干疤，四周边缘的地方都已经脱痂了，露出的皮肤光洁无暇，不见一点痕迹。 中间的位置差不多也要脱疤了，再用一两次药就可以了。 江凡新拿来纱布再度给江静萱包扎好。 “江警官，恢复得很好，瓶子里的药够用了。” 江静萱点点头，放下裙子，“明天的事情你那边准备好了？” “我今天过来就是和你说说细节的。” 江凡坐回沙发上，讲述着他这边的准备。 第97章 做饭道谢 江凡说的很仔细，李翠明天会一个人在家、他几点出门去看刘大壮、彻底治好刘大壮之后，无论刘长根在不在家，他都会和朱芳明说，借此刺激她。 然后江静萱只需要带着人潜伏在李翠家附近的废弃老房子里，等听到李翠的呼救，进去抓人就成。 江静萱听完想了想，没有发现遗漏。 “明天一大早我就带几个所里的人下乡，我跟所长提前打过招呼了。” “明天我们都穿便衣，早上就不去你院子里了，免得被人看见，我们在村外等着，你早点过来带我们到地方蹲守就成。” 江凡补充道：“最好是天不见亮的时候就过来，村里人早上要出门做活，不当心的话，容易被人给瞧见。” “成。” 江凡又把手机号给了江静萱，方便明天随时联系。 两人又对了一遍细节，确保万无一失。 他们这边是准备好了，就等着刘大壮自投罗网了。 两人说完事情，时间已经到了中午。 “江凡，吃了饭休息一会儿再走吧，外面这么大太阳呢。” 江凡看了看窗外，现在正是太阳毒辣的时候，也就答应了下来。 江静萱看江凡答应，开始在屋里忙活起来。 把饭弄进电饭锅煮上，这不是问题。 可当要做菜的时候，她却犹豫了起来。 平时她很少在屋里开火，上班的时候都是在派出所旁边的小饭馆里吃的，周末在家的时候也是打电话叫饭馆的人送上来的。 这几天又休病在家，更不可能做饭了，冰箱里除了几个鸡蛋和辣椒酱，啥也没有。 再说了，她也做不出啥可口的饭菜，从小到大，家里都是有阿姨的，哪里轮得到她干这些。 江静萱有些尴尬的回到客厅，“那个……江凡，我这几天都没出门，屋里没菜了，我打电话叫饭馆送几个菜上来，你将就一下。” “你天天都吃的外卖吗？”江凡怔怔问道。 江静萱面不改色，“只是这几天受伤了，没去买菜，平时我都是自己做饭吃的，可惜今天不能给你展示一下我的手艺。” 她说谎都不带心虚的，一副振振有词的样子。 江凡想了想，“这样吧，我去小西门菜市场那多买些菜，也就几步路，正好今天吃了，后面几天你还可以留着吃，老是吃饭馆不怎么好。” “还有，江警官，你的腿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是可以出门的了，不用担心买不了菜，你明天还要下乡呢，买菜算什么。” 江凡想的是江静萱这次帮他这么大的忙，他也没有什么可以回报的，索性就去买点菜，给江静萱做顿饭，就当是感谢她了。 还不等江静萱拒绝，江凡就出了门。 听到关门声，江静萱一脸的懊悔之色，喃喃自语道。 “你说你没事非要提那么一嘴，直接把菜点了不就行了！” “待会儿要是真要露一手，人家怎么吃得下去啊。” “完了完了，要露馅儿了。” 江静萱伸手拍了拍脑门。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焦虑，反正就是很在乎江凡对她的看法。 不想让江凡知道她其实不怎么会做饭，更不想让江凡知道她平时一直都是吃的饭馆。 二十分钟不到，江凡就提着两大袋子菜回来了，有菜有肉，应季的菜基本都有。 江凡把菜一样样放进冰箱，留了几样出来，然后撸起袖子开干。 江静萱来到厨房，看着江凡熟练的摘菜、洗菜，菜刀在砧板上砰砰作响。 她很想上前说一句，‘让我来’ 可是又害怕下不来台。 就只能靠在厨房门框看着江凡操作了。 停止的腰板，专心的神态，一看他熟练的动作就知道江凡经常干这些。 江静萱看得有些入神。 江凡手脚很麻利，二十来分钟，两荤一素就做好了。 等摆上桌子的时候，她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 刹那间，她瞪大了眼睛，嘴里不自觉的嗯了一声。 很好吃！ 和饭馆、家里阿姨做的都不一样，江凡做的是另一种风味，素朴归素朴，但是仍旧很好吃。 “江凡，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啊。”江静萱由衷的夸赞道。 江凡笑着回应：“村里长大的孩子，这些是最基本的，要是做个饭都不会，那不得把自己饿死啊？” 江静萱听到江凡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偷偷看了看江凡，应该不是在点她。 江静萱眼睛动了动，换了些话题，不再在这上面聊。 “江凡，你今年多大了？” “23。” “比我小一岁，今年毕业的？” 江凡点点头，“嗯，刚毕业一个多月。” 江静萱忍不住感叹一句，“这附近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应该很少吧，有文化，会医术，有勇有谋，还……” 江凡疑惑看过去，“还什么？” 江静萱摇摇头，差点没把住嘴。 还长得好看。 在两人的攀谈中，这顿饭也接近了尾声。 江凡本来打算收拾着洗碗的，江静萱说什么也不肯，把江凡按在凳子上，她自个儿全部都收去厨房洗了。 不会做饭，难道还不会洗碗了？ 江凡没强求，只是过了一会儿，厨房里传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江凡吓了一跳，走进去一看，地上摔了个盘子，碎片溅得到处都是，好在是没有伤到江静萱。 “江警官，没事吧？” “没事，就是手没拿稳。” 随后他朝洗碗池里看了一下，好家伙，里面的洗洁精泡沫差不多占据了半个洗碗槽了。 “你这是倒了半瓶洗洁精呢？” 江静萱看着江凡打趣的表情，小脸一红，扭捏的说道：“倒多了。” “行了，你出去吧。” “我来弄。” 江凡直接把江静萱赶出厨房，放这么多洗洁精，能不滑吗？再让她洗下去，恐怕还会摔盘子。 而且江凡也看出来了，江静萱平时应该是不做这些的。 厨房里的好几样调料都是他刚才做饭的时候拆封的，冰箱里除了几个鸡蛋，也什么都没有。 江静萱看着江凡的眼神，没好意思继续待下去，去了客厅坐着，一脸的羞意。 你说你，咋干啥啥不行呢！ 第98章 开始行动！ 江凡洗好碗过后，两人就在沙发上聊天，江凡倒是没觉着江静萱不会做饭，就连洗碗都一塌糊涂有什么不妥。 聊了一会儿，江静萱说去上个厕所。 江凡靠在沙发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好几天都在堰塘那边忙活，今天又起了个大早，吃饱喝足之后，困得很。 江静萱出来的时候，看到靠在沙发上睡着的江凡，愣了一下，随后轻手轻脚的来到江凡身边坐着，盯着江凡的脸，细细看着。 长长的睫毛，就是睡着了也时不时的跳动一下，鼻梁挺翘，双唇微微张开。 和大院里那些同龄人的毛毛躁躁不同，江凡是比较温和的一类人，她本身就喜欢极简，觉得这样的性格挺好的。 …… 等江凡醒过来的时候，感受到肩膀上的压力，侧目看了一下。 江静萱靠着他的肩头睡着了。 这一扭头，江凡能够嗅到江静萱短发上的香气，是栀子花的味道。 好像江警官偏爱栀子花。 江凡用一只手稳住江静萱的身形，想尝试着起身，结果腿掸在沙发上的时间太久了，已经麻了，刚一发力，一个不稳，倒在了沙发上。 江静萱失去江凡手的支撑，跟着倒了下来，正好倒在江凡肚子上。 两人的姿势有点怪异。 江凡身形扭曲着躺在沙发上，江静萱就靠在他的肚子上，面部对着江凡腹下。 这一倒，江静萱也醒了，迷迷糊糊睁眼，还没弄清情况，只觉得自己靠在一个软软的地方。 她伸手在身前一撑，手里的触感有些异样。 江凡这边已经满头大汗了，江静萱正好撑在了他的关键位置，江凡知道她是不小心的，免得两人尴尬，他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江静萱等撑起身来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的手按在了哪里。 吓得她赶紧缩回了手，脸色噌的一下子就红了。 朝江凡看了一眼，还好他没醒。 江静萱也想不通，怎么就在江凡身上睡着了。 刚才按住的地方…… 想到这个，江静萱就更觉得羞了，要是被江凡发现，两人不得尴尬死。 江凡憋着一泡尿，而且这个扭曲的姿势让他很不舒服，没一会儿，他就假装幽幽转醒。 “唔。” 江静萱往后坐了一点，看到江凡醒了，她主动说道，“你醒了啊。” 江凡嘟囔了一句，“怎么睡成这样了。” 然后和江静萱打了声招呼，江凡赶紧去厕所撒尿，回来之后，两人都没怎么好意思说话。 不一会儿，江凡提出告别。 江静萱给江凡送到楼梯口，看着江凡下楼的背影，她心里有些乱。 …… 江凡没在镇上逗留，一路走回了村子。 小半个下午，他去了李翠那里一趟，把今天和江静萱最后敲定的具体行动再给她说了一遍，然后宽慰了几句，让她放心，明天江静萱他们会在旁边的老房子里躲着，刘大壮动手的时候，她只用大喊出声就可以了。 江凡看得出来，李翠是有些紧张的，所以留在她这边和她说着话，缓解她的情绪。 等到差不多了，江凡去了隔壁村民废弃的老院子，把里面的棚子简单收拾了一下，牵了块胶子做遮挡，这才回了自家院子，叮嘱了唐甜明天留在屋里，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不许出门。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五点，江凡就已经起床穿好了衣服，等待江静萱电话。 十来分钟过去，电话响了。 江静萱他们到了。 江凡轻手轻脚的关了门，也没打电筒，一路走到村口。 在有些昏黑的天色中，江凡见到了江静萱，她身后带着三个人，都是男人，几人都是穿的便装。 “走吧。” “天快亮了，别叫人看见了。” 江凡没多说什么，带着江静萱几人来到昨天收拾了一下的院子。 “江警官，你们就先在这里等着，今天可能得等不短的时间，麻烦你们了。” 江静萱摆摆手，“除恶扬善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先去忙，不用管我们，随时电话联系就成。” 江静萱身后的几个同事附和了几句，要知道，这次行动可不是谁都有资格来的，他们是所长亲点的。 经过上次李成在村里闹事那件事以后，他们也知道了江静萱不简单，所以今天能跟着来，对他们而言，可谓是好处多多，哪里还会有怨言。 江凡看了看天色，差不多要亮起来了，也不在这里逗留了，和几人告别，他回了家躺在床上。 等到六点半，他按部就班的起床，洗漱，煮早饭，没有任何异常。 等吃了早饭，江凡又去李翠那儿把妞妞接了过来让唐甜看着，今天一天都得在屋里待着。 做完这一切，一个小时过去了。 江凡又等了一会儿，慕然动身，拿着药箱去了刘长根家里。 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异常，刘长根今天也在家里。 江凡打了声招呼，径直去了二楼，朱芳如影随行。 “大壮哥，今天是最后一次针灸了，等扎完你就没事了。” 刘大壮听到江凡这么说，也没了瞌睡，催促江凡赶紧弄。 江凡和往常一样，消毒，上针。 朱芳就一直守在旁边，今天是最后期限了，要是江凡还不给个说法的话，那可就怪不得她了。 十几分钟过去，江凡抽了针。 “大壮哥，你下床试试。” 刘大壮尝试着下地，刚开始的时候还有点腿软，毕竟好几天没下地了。 等适应过来，在屋里多走了两步，慢慢也就正常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回过头，拎着江凡的衣服，恶狠狠的说道：“江凡，你他娘的这几天神气的很啊？还让老子小声说话，这样那样的，老子忍你好久了！” 说完，就要给江凡一个大耳刮子。 “行了。” “你干嘛呢，人凡子给你治好了，一分钱也没要，人让你小声说话不也是为了你的病着想吗？” 朱芳适时阻止了刘大壮。 刘大壮果然停了手，不过还是推搡了江凡一把。 “大壮，你先下去吃饭，我再问问凡子后续有什么要注意的。” 刘大壮瞪了江凡一眼，啐了一声，自个下了楼。 江凡深深看了一眼刘大壮的背影，很快又收回视线。 “凡子，大壮已经好了。” “咱们的事什么时候弄？你给我个准话，要不然的话，出了什么事情可就怪不了我了。” 朱芳走到江凡身前，逼迫的说道，语气之中满是威胁。 江凡故作为难，思考良久，最后一咬牙，一副不怕死的样子，梗着脖子说道。 “朱婶儿，我不能和你做那事。” 朱芳的脸冷了下来，眼神阴沉的盯着江凡。 “你再说一遍！” 第99章 刘大壮来了！ 要是在往常的话，江凡肯定好言相劝。 可今天他却无比坚定，甚至还刻意激进。 “朱婶儿，我们真不能做，要是你非要逼我的话，我马上去找刘叔说这事，还有你在外面乱搞的事情。” 朱芳脸色阴沉的看着江凡，冷笑道：“你去说了试试？就算我不好过，你江凡也逃不掉！” 说完，朱芳双手抓着江凡的领子，恶狠狠的继续道：“我再问你一遍，做还是不做？” 江凡奋力掰开朱芳的双手，语气平淡的说道：“说了不做就是不做。” 朱芳气笑了，笑得有些森然。 “好好好，江凡，你记住了，今天的路是你自己选的！” 江凡不仅不怕，还刻意提醒朱芳，“朱婶儿，有什么事你冲我来，别让大壮哥去找李婶儿的麻烦。” 江凡说完，拎着箱子下了楼，和刘长根打了个招呼，快步往回走。 朱芳在二楼阳台上面眯着眼睛看着江凡离去的背影，眼神之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江凡，这可是你逼我的！” “呵，一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还真以为老娘拿你没办法了？” “老娘要让你跪在我面前，舔老娘的脚趾！” 等到江凡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她视线当中，朱芳立马就转身下了楼。 楼下，刘大壮父子正聊着呢，朱芳突然喊了一声，“大壮，进来，妈有话给你说。” 江凡这边刚一离开刘长根家，立马就给江静萱打了电话过去，汇报刚才的情况。 江静萱让江凡稍安勿躁，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江凡应下，本来打算给李翠打个电话提醒一下的，但是想了想，李翠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就算了。 一路回到家，江凡就在屋里陪妞妞玩，等待江静萱的消息。 …… 刘长根家。 朱芳和刘大壮已经说完了，刘大壮走到屋檐下，靠在红砖柱子上，挠头抓耳。 老妈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让他主动去找李翠，说什么今天必须把事办了。 要是出了事，她和老爸给担着。 这放在以前，老妈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今天老妈怎么就突然主动让他去弄李翠了？ 刚才问老妈，老妈也不说是为什么，只是催促他赶紧动手。 难道是老妈想通了？还是说在他躺在床上这几天，李翠得罪了老妈？ 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有了老妈的支持，那就可以来得更硬了。 今天李翠要是不从，就是打也要给她打从了。 好几天没有出门乱搞的刘大壮，想象着李翠抽泣着跪在他身下的画面，小腹位置就冲出一股邪火，搓了搓手，刘大壮进了屋里，在桌上拿了把水果刀别在身上。 他还不信刀架在脖子上了，李翠还能不脱衣服？ 刘大壮和刘长根说了声出去玩玩，快步朝着李翠家走去。 大摇大摆的来到李翠家外面，刘大壮也不担心被人瞧见，径直走了进去。 一旁废弃老房子的棚子里，江静萱几人透过缝隙看到刘大壮现身，一个个都来了精神。 “来了！” “都专心点！” “一听到声音，马上冲进去拿人，下手重点！” 江静萱凝眸低声喝道。 几个警察对视一眼，纷纷点头，蓄势待发。 李翠正和往常一样，在堂屋里摘菜。 刘大壮笑眯眯的走进屋子。 李翠听到声响，抬头看过去，发现是刘大壮，她心口猛然跳动，手轻轻颤抖起来。 别着急，别着急…… 李翠在心里不断暗示自己。 “刘大壮！你又来干什么！”李翠把手里的菜往桌上一摔，冷声质问道。 刘大壮走进堂屋，反手把门关上，色眯眯的说道：“李翠，你说我来干嘛，当然是来陪你干好事啊。” 李翠起身提了根凳子在手里，高高举起，“我看你是上次挨打没挨够，赶紧滚出去！” 刘大壮看李翠反抗还是这么剧烈，想到老妈说的那些话，他脸色冷了下来。 “李翠，老子好声好气的和你说，你不听是吧？” 说完，他就朝着李翠走近。 李翠毫不留情，板凳对着刘大壮砸下。 早有准备的刘大壮侧身躲开，趁着李翠板凳砸空的时候，一脚踹了出去，把凳子踹飞。 屋外听着响动的江静萱几人攥紧了手心，但是现在还不能行动。 屋里，刘大壮踹飞凳子后，跨出一大步，来到李翠身前，一把抓住她的手，顺势一扭动，把李翠的手反扣了过来。 刘大壮贴近她，“今天老子要狠狠弄你！” 说完，就伸手去扯李翠的衣服。 哧啦一声，李翠外面穿的衬衣被刘大壮粗鲁的撕破。 不过提前有准备的李翠，里面还穿了一件短袖。 刘大壮没有看到他想要的画面，又要伸手去撕扯李翠短袖的时候，李翠剧烈挣扎起来，瞧准机会狠狠一脚蹬在刘大壮脚上。 刘大壮发出一声惨叫，松开了李翠，捂着脚在蹦个不停。 要是平时，李翠这个时候都已经跑出去了，可今天她得在屋里等着刘大壮，等他彻底失去理智。 刘大壮的哀嚎声渐渐消退，他脸上的愤怒之色却越来越盛。 看着李翠，刘大壮一发狠，伸手从裤腰里拔出水果刀，一步一步上前。 “你今天要是再敢动一下，老子就杀了你！” 李翠看到刘大壮掏出刀来，一时间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今天刘大壮竟然带了刀来。 直到刘大壮把她按在桌子上，她才反应过来。 刘大壮一手按住李翠，拿刀的那只手有些费劲的去脱李翠的裤子。 把外面的裤子扯下去，他突然看到李翠里面竟然还穿了一条长裤，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么热的天，这娘们儿穿成这样做啥？ 刘大壮没多想，伸手又要去脱李翠里面的长裤。 就在这时候，被按在桌子上的李翠大喊一声。 “救命啊！” 第100章 人证物证俱在 李翠的声音传出，隔壁院子早就蓄势待发的江静萱几人立马行动，朝李翠屋里快速跑去。 屋里的刘大壮听到李翠大喊，按住她脖子的那只手用力死死扼住李翠，另一只手里的刀抵到李翠脸上。 “臭娘们儿！你真以为老子不敢动你是吧？” “你要是再敢叫，叫一声，老子割你一刀。” 这时候，屋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砰！ 堂屋门被人一脚踹开！ 刘大壮吓了一大跳，手抖了一下，把李翠的脸给划破了，鲜血顿时就流了出来。 咔咔咔。 江静萱这边早就准备好了相机，对着屋里就是一阵拍。 要是现在的画面定格的话，刘大壮撕了李翠衣服，脱了李翠裤子，伸手把她按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持刀，还把李翠的脸划了一道口子。 刘大壮完了。 “你们他妈的谁啊？拍你大爷呢？” “给老子住手！” 刘大壮下意识伸手挡住脸，嘴里骂道。 过了一会儿，不再有快门声响起，刘大壮移开了挡住脸的手，打量了一下几人，发现是生面孔，当即喊道：“他妈的哪里来的瘪三，把相机给老子砸了！不然今天一个也别想走。” 说着，他还拿着刀上前逼迫江静萱几人。 江静萱冷笑不止，这刘大壮还真是一心往死路上钻。 刘大壮看着江静萱没动，伸手就要上刀。 江静萱长腿一踢，正中刘大壮手腕，刀脱手掉落在地上，刘大壮捂着手腕惨叫不止。 江静萱身后的几个警察见势，上前给刘大壮抓住。 刘大壮激烈反抗，结果一人一脚，狠狠踹在刘大壮腿弯位置，他膝盖一曲，顿时跪在了地上。 几个警察当即把他按在地上，其中一个用膝盖跪在刘大壮脊椎处，疼得他又是一阵乱吼乱叫。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老子要弄死你们！” 其中一个警察从腰间掏出手铐，啪的一声给刘大壮铐了上去。 “不管你是谁，你今天都完了。” 一人控制住刘大壮，另外两个开始收集现场证据。 被踹飞的凳子，地上带血的刀，李翠的那条外裤，李翠被撕烂的衬衣，还有她脸上的伤。 有些这些，再加上相机里的照片，人证物证俱全，刘大壮插翅难飞，被钉死了！ 刘大壮在手铐上手的一瞬间，就已经意识到了这几人是警察。 他有过片刻的慌乱，不过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也不挣扎了，任由警察按着。 “呵呵，你们是镇上的警察吧。” “我记住你们了，今天的事情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老子要让你们连警察都做不成！” 江静萱冷冷看着刘大壮，都这样了他还能够说出威胁警察的话，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不知道她这边之前，刘大壮到底干了多少坏事！ 要是让刘大壮知道，此时此刻刘长松无暇顾及他，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这么硬气。 “带走！”江静萱冷喝一声。 三个警察带着刘大壮先走一步。 几个警察把人和证据带走之后，江静萱又把现场照了一遍，最后看了看现场，发现没有遗漏之后，这才对着捂住脸上伤口的李翠说道：“没事儿吧？” 李翠摇摇头，“没事儿，他没占到便宜。” 江静萱松了口气，点头说道：“咱们还是得按程序走一趟，你得跟我去趟镇上。” 李翠答应下来，重新换了身衣服，把门关上，跟着江静萱出了门。 …… “叮铃铃，叮铃铃。” 一直守着电话的江凡赶紧接起电话，听到江静萱说刘大壮抓到了，他先是松了口气，可当听到李翠受伤的时候，心又提了起来，两人约在村头外面一截的地方见面，一起去镇子上。 这是为了防止被人看到江凡也参与其中了。 江凡挂断电话，拿着药箱让唐甜看着妞妞，他自己径直去了村口。 等赶到村口，他又往村子外跑了一截，才看到江静萱和李翠，旁边还停着一辆摩托车。 江凡急忙走上前，“婶儿，我看看。” 江凡伸手把李翠按在脸上的手拿开，看着已经没有往外渗血的伤口，他松了口气。 还好口子不大，只是被刀戳了一下。 江凡从箱子里拿出碘伏给李翠消毒，一边弄一边关切的问道：“其他地方伤到没有。” “没有，凡子，放心吧，婶儿没吃亏。” 李翠的声音有些发颤，到现在她还心有余悸，刘大壮今天竟然带了刀来。 要是换做是之前或者今天没有江静萱他们，他手里有刀的话，李翠说不定就真遭了。 尽管她现在很想抱着江凡哭一场，可江静萱还在一旁，她只能强行抑制住自己的情绪。 江凡听到李翠其他地方没受伤，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江警官，刘大壮呢？” “被我同事先带回去了，我们也走吧，我带婶儿去镇上做个笔录，早去早回。” 江静萱跟了江凡喊了句婶儿，江凡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两人年龄摆在那儿，叫句婶儿也没什么。 可李翠作为女人，却从里面听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她在江静萱和江凡之间来回看着，若有所思。 “走吧，婶儿。” 江凡打断李翠的思绪，三人一起上了摩托。 江静萱骑车，李翠坐中间，江凡最后。 大半个钟头，一路颠簸来到派出所。 “走吧，刘大壮现在被关着单独审问，看不见你们的。” 江凡跟着走了进去在大厅的联连排椅子上坐着等待。 在江静萱的安排下，李翠的笔录做的很顺利。 没过多久，江静萱就带着李翠走了出来。 江凡起身迎了上去。 “江凡，你们今天先回去吧，我得留在这边盯着，有消息了我就给你打电话。” “对了，你明天到我那儿一趟，有些事我要当面和你说一下。” 江静萱一通叮嘱。 江凡点点头，带着李翠出了派出所。 看着李翠魂不守舍的样子，江凡知道她被吓得不轻，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 “婶儿，咱们是回去，还是去街上逛逛？” 李翠看了看街道，摇摇头说道：“回去吧。” 江凡当然没意见，带着李翠去了镇子口。 村子里，刘大壮被抓了带走的时候，是有人瞧见的，短短一个小时就已经传开了。 这时候，村子里已经闹麻了。 江凡本来准备带着李翠打个摩的回去的，还没上车呢，唐甜的电话就打来了。 不过说话的人却是陈富贵。 “凡子，你和李姐在镇上是吧？” “村长在到处到李姐呢，别让她回来！” 第101章 村里闹开了 “怎么回事？村长怎么知道要找婶儿？”江凡心里一咯噔，连忙问道。 陈富贵解释了一通，大致就是刘大壮被警察抓的事情被村里人看到了，这事现在村里已经传开了。 也有人看到了刘大壮是警察从李翠家里抓出来的。 所以村里人大致就猜测到是怎么回事了。 刘长根找李翠，当然是想让李翠不追究这个事情。 江凡一拍脑袋，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不管有没有人看见刘大壮是从李翠家抓出来的，刘长根最后到了镇上也会知道这个事情。 以他的手段肯定是一边捞人，一边做李翠这边的工作。 这个时候，李翠可千万不能回村。 “行，富贵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刚要挂断电话，江凡突然想到了什么，“富贵哥！你赶紧把妞妞接到你家去！谁也不能接近她！我马上就回来！” “把唐甜也带过去！” 电话那头的陈富贵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江凡和李翠解释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李翠听完一下子就急了，她现在是可以不回去，可妞妞还在村里，保不齐刘长根那一家人会做些什么。 “婶儿，别着急，这样，你先去林姨那儿………” 江凡突然觉得让李翠去林月梅那里不行，村里肯定有人知道林月梅住哪儿，到时候刘长根找不到李翠人，多半会想到镇上的林月梅。 江凡思绪急转，林月梅那里不能去的话，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到办法。 镇上还有谁家能借李翠躲一下？ 突然，江凡想到了江静萱，去江静萱那里暂避风头肯定是没问题。 只是不知道江警官会不会同意了。 江凡纠结一番，还是拿出电话给江静萱拨打了过去，情况紧急，容不得他犹豫。 电话拨通好一会儿，江静萱才接。 “江凡，有什么事吗？我在审问室盯着刘大壮呢。” 江凡把情况简单说明了一下之后，开门见山道：“江警官，我想让李婶儿和她女儿暂时去你那里住两天，等过几天看情况，要是稳定下来了，我就把李婶儿接走。” 江凡又补了一句，“保证不会耽搁你太久的。” 江静萱那边根本就没犹豫，“耽搁什么啊，你们来我楼下等我，到了给我说一声，我直接过来。” 江凡挂断电话，带着李翠又重新往派出所走去，一边走还一边给她解释这里面的情况，主要就是说她不能住林月梅那里。 “婶儿，你先在江警官这里待着，我待会儿就回去帮你收拾东西，再把妞妞接过来，最近几天村子是不能回去了。” 李翠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没多说什么，跟着江凡来了江静萱住的楼下。 打了个电话，江静萱没两分钟就来了，她住这儿前面就是派出所，近得很。 三人上了楼，江静萱让李翠自在一点，屋里有米，冰箱里有江凡昨天买的菜和肉，要是饿了就自己煮。 她今天要忙刘大壮的事情，估计中午没时间回来。 安顿好李翠，江凡跟着江静萱下了楼。 “江警官，不好意思，这是我之前没考虑到的情况。” 江静萱摆摆手，“我不也没想到嘛，白天在村子里那么多人的眼睛下，婶儿就算回去了，刘长根也不敢做什么，怕就怕他晚上有动作，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不过这事多少有点没办法了，我这边得全程看着刘大壮，要是我不在的话，弄不好会出什么幺蛾子，而且刘长根他们如果只是借口找婶儿求情的话，我们也拿他没有办法，只能任由他们闹了。” “不过你放心，这事儿证据链很充足，应该很快就能给刘大壮定罪，法庭那边我也打声招呼，争取把这个事情早点解决，给刘大壮送进去。” “谢谢你了，江警官，我得先回去一趟，婶儿额女人还在村里，我得赶紧把人接出来，免得出了什么意外。” 江凡告别一声，小跑着去了镇子口，打了个摩的就回了村子。 还没到村口，江凡就下了车。 先是去了陈富贵家一趟，妞妞和唐甜都在屋里待着。 “富贵哥，现在情况咋样了？” 陈富贵看了看屋里额妞妞，拉着江凡来到屋外。 “刘长根和朱芳正在村子里到处找人呢。” “这事是你小子安排的吧？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啊！” 不明其中关键额陈富贵想起来心里就是一阵瘆得慌。 江凡的胆子太大了！ 竟然敢叫警察来把刘大壮抓了。 江凡和他简短的解释了一下江静萱那边的情况，刘长松腾不出手来帮刘长根一家。 所以现在他们要应付的就只有刘长根他们，没了刘长松出手，刘长根再怎么横，他也就只能借着村长的名头压压人，就算他还有些手段，问题也不是那么大，注意点就行了。 “江警官有这么大本事？连刘长松都能绷住？” 江凡点点头，没有多做解释，江静萱具体什么背景就连他也不知道。 “行了，富贵哥，我先回去看看情况，看能不能给李婶儿和妞妞收拾点东西，待会儿晚点了我得把妞妞带到镇子上去。” 说完，江凡把药箱放在陈富贵这里，然后在他家拿了把锄头，抗在肩上就往回走。 前几天李翠住在他那里的事情因为李成那天的闹事，村里好多人都知道。 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刘长根在李翠家没找到人应该会去他那里。 要是被人问起来他刚才去了哪里，他就说去堰塘边上除草去了。 路上的时候，江凡还专门去路边额草丛走了一圈，身上沾了些草。 这才扛着锄头一路到了家院子外。 果然如他所料，有人等着呢。 朱芳守在院子里，她旁边还有些趋炎附势的村民。 看到江凡回来了，以朱芳为首，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围了上来。 朱芳厉声问道：“江凡！李翠去哪里了！” 第102章 借机发泄 朱芳开了先口，其余的几个人也跟着七嘴八舌的质问江凡。 江凡放下锄头，装作呆愣，“朱婶儿？什么李婶儿去哪儿了？” “你要找她的话，去她家找啊，你找我干啥？” 朱芳恨恨瞪着江凡，“你少给我装模作样！大壮在李翠家被抓了，别给我说你不知道这事！” 江凡一脸紧张的问道：“我刚从堰塘回来，发生了什么事？大壮哥为啥在李婶儿家被抓了？” 很快，江凡又恍然大悟，“是不是大壮哥又去欺负李婶儿了？”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我问你李翠呢！” “李婶儿不见了？” 江凡赶紧把锄头放在一边，拉着朱芳焦急的问道：“李婶儿不见了，赶紧去去找啊，都跑到我这儿来干什么！” 说着，江凡就朝李翠家的方向跑去，跑出去没几步，又突然回过头来看着朱芳几人，催促道：“走啊！都愣着干啥？” 说完，留下脑子稀里糊涂的几人，自个儿朝李翠家跑去。 朱芳里面面面相觑。 “凡子不知道这事儿？” 有人木然的对着朱芳问道。 朱芳看着江凡匆忙的背影，又看了看一旁的锄头。 “不晓得，先跟上去看看再说。” 几人赶紧跟上江凡，一起去了李翠家。 江凡赶到李翠家的时候，门口围着二十多个人。 有些是来看热闹的，有几个是来帮刘长根站场子的。 屋里的门已经被人强行踹开了，里里外外都有人站着。 听到有人吆喝江凡来了，刘长根和朱芳一样，就要逮着江凡发问。 哪知道江凡先发制人，“刘叔，我听朱婶儿说李婶儿不见了？还没找到人吗？” 刘长根哪管这么多，上前就拽住江凡的衣服领子，厉声道：“江凡！李翠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你他妈的赶紧给我把人交出来！” 江凡解释道：“刘叔，这事儿真的跟我没关系，我早上起来就去堰塘边干活了，刚刚回来听到朱婶儿说这个事情才知道的。” 这时候，一旁的王明站了出来劝说道：“村长，江凡还小，咱们有事别动气，好好的说。” 刘长根瞪了王明一眼，“滚开点！” “老子怎么做事还用得着你教？” 江凡看着气急败坏的刘长根，总算是知道刘大壮那一身匪性是哪来的了。这根本就是遗传刘长根的。 刘长根平日里看起来和和气气的，这一有事马上就暴露本性了。 这是条吃人的老狼。 正当刘长根架住江凡的时候，朱芳带着人跟着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刘长根朝朱芳问道。 朱芳把江凡在堰塘做事，扛着锄头回来的事情说了一遍。 刘长根上下打量了江凡一遍，松开了手，没说什么。 江凡穿过众人，进了李翠家里，看着被翻得乱糟糟的屋子，脸色一暗。 刘长根还真是肆意妄为，儿子刚被警察抓走，现在马上又强闯民宅。 江凡里里外外看了一圈，发现除了乱糟糟的，好些东西也被打砸了。 好好好。 这么干是吧！ 江凡在屋里悄悄的给江静萱发了个短信，把这里的情况说了一下。然后心里憋了一口恶气的他，走出屋子，看着院子里的人。 “屋里是哪个狗日的砸的？李婶儿不在，这他妈的是犯法！” 江凡心里当然清楚这是刘长根带人做的，他就是故意骂他们呢。 江凡突然的爆发，让院子里的人都愣住了。 在他们眼里，江凡是个见着谁都有礼貌、说话平和的小伙子，没想到他会连续爆这么多粗口。 很快，反应过来的刘长根等人脸色难看起来，刘长根本来就急得团团转，再被江凡这么一通几乎是点名道姓的骂，心里的怒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是我砸的。” “江凡，你能咋的？要吃了我还是咋的？” “你再骂一句，老子今天撕烂你这张嘴！” 江凡看到刘长根主动站了出来，立马转变脸色，讪笑着上前道：“刘叔，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哪个不懂法的家伙进去偷东西呢。” “不过刘叔，就算你是村长，这事儿也不能做啊。” 刘长根看着江凡脸色变化，一脸的冷笑，“我就是做了，谁还能吃了我不成？” 江凡挠挠头：“刘叔……你不早说是你做的，要是我知道是你，我刚才在屋里就不报警了……” 听到江凡说他报了警，刘长根心口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你！” 江凡自顾自的嘀咕道：“可你刚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了是你做的，警察来了可怎么办啊。” 刘长根差点气得两眼发黑，手指着江凡说不出话来。 江凡上前搀扶着刘长根，一脸关切的说道：“刘叔，你别急，这事儿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急着报警的，要不我马上打电话说报错警了？” “或者您到时候把事情全部推给我，就说是我做的，您堂堂村长怎么会做这些事呢，警察也不相信啊。” 刘长根看着江凡一脸委屈，恨不得给他两个大耳刮子。 你他娘的还委屈上了！ 江凡嘴上说的好听，可他总觉得越听，心里越毛躁。 现在事情越来越麻烦了。 朱芳瞪了江凡一眼，拉着刘长根走到院子边上，小声的问道：“长松那边有消息了吗？” 刘长根摇摇头，呼出一口粗气，“还是没接电话，我打电话问了他朋友，说是最近他被查了，天天想着怎么应付呢。” 朱芳急得跺脚，“怎么偏偏赶上这时候被查了，这……这可怎么办啊。” 刘长根捏了朱芳的手一下，低声喝道：“小点声！别叫人给听见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人，“你现在去镇上，去派出所看看大壮那边具体是啥情况，我留在这里安排一下，这边的事情解决了，我就去镇上。” “李翠这边……她应该是躲起来了，我安排人去找，就这么大点儿地儿，她还能藏到哪里去，总能给她找出来。” 两人合计一通，朱芳直接转身离开，径直往镇子上赶去。 刘长根回了院子，在人群里找了个村民，把人叫到一边。 威胁着待会儿警察来了让人先帮他顶罪，等刘大壮这边的事情弄好了，再让刘长松打声招呼把他弄出来。 那人不敢反驳，即便是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也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第103章 焦头烂额的刘长根 半个小时不到，有两辆摩托车来了，两个警察下了车到院子里询问情况。 是之前见过的人，李成来村子里闹事那天，这两人就跟着程奔来过村子。 两人应该是受了江静萱的知会，看到江凡的时候也没有刻意打招呼。 虽然大家心里都有数，屋里是刘长根弄的，但是面对警察的询问，当着刘长根的面，大多都选择推脱，说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两个警察心里有数，也没有点破，拿出家伙就开始提取院子里众人的指纹。 之前被刘长根威胁的那人赶紧站了出来。 “警官，是我弄的！屋里的东西都是我砸的！” 两个警察没有理会他，只顾着提取指纹。 等提取完指纹，两名警察让顶罪的那人待在院子里别走后，径直去了屋里取证。 刘长根看着两个警察，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哪有一上来就把院子里所有人的指纹都录了的？这是笃定就是院子里的人做的？ 这时，江凡扭捏的走到刘长根身前：“刘叔，这事儿怪我，看他们的样子，要是找到那些被打砸的东西上有你的指纹，等查清楚的时候，肯定要把你抓起来。” “这可怎么办啊，刘叔，你快想想办法。” 江凡急得直跺脚。 刘长根看着江凡焦急的模样，感觉要被他恶心吐了。 现在知道急了？ 报警的时候动作比谁都快！ 刘长根没和江凡多说什么，只是和旁边帮他顶罪的那人悄悄叮嘱了几句，最后看了看李翠家的院子，转身走了。 现在李翠找不到，刘长松那边又抽不出手来，他得赶紧去镇上主持大局。 要是动作慢了，等警察找出打砸李翠屋里的人有他的时候，肯定的得给他抓起来，到时候外面就剩朱芳一个人了，那才是真正的麻烦。 江凡看着刘长根离去的背影，冷笑不止。 警察取证结束后，叮嘱院子里的村民最近两天别乱跑，带着顶罪的那人去了镇子上。 院子里有好几人忧心忡忡的走了，临走之前还狠狠的剐了江凡一眼。 这几个都是进屋帮着动手的人。 和刘长根一样，他们哪里知道平常这种事情也就是走个过场的警察，今天竟然搞的这么隆重，有人认罪了还要把所有人的指纹都提了。 早知道这样，警察过来之前就该先跑了。 人越走越少，直到最后也就剩下王明和另外两个与江凡关系不错的乡亲。 江凡和几人询问了一下他过来之前的具体情况之后，就让几人先走，他留在这里帮李翠收拾一下。 等人都走了，江凡先和李翠打了个电话，把村里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让她安心在江静宣那里待着，他收拾了东西，晚点就带妞妞去镇子上。 挂了电话，江凡把屋里简单收拾了一下，又收拾了李翠和妞妞的东西，足足装了大半个编织袋。 把门锁好，江凡谨慎的拿着东西去了陈富贵家里。 一进门，陈富贵就关心的凑了上来询问情况。 江凡简单的给说了一下，然后就准备带着妞妞走。 一旁的陈岚拦住江凡，“凡子，这大白天的你带着妞妞就这么出去，不被发现才怪了。” 江凡一愣，他倒是没想到这事。 是啊，就这么出去，村子里肯定会有不少人要发现，到时候要是有人给刘长根通风报信，他不就暴露了吗？ 虽然他今天摆了刘长根一道，但毕竟没有彻底撕破脸皮。 要是他带着妞妞现身，那李翠这事就铁定和他脱不了干系了，虽然暂时刘长松腾不出手来，可刘长根在这边经营这么多年，总有办法暗地里对付江凡的。 这也是为什么江凡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装模作样，没有和刘长根两口子撕破脸皮的原因，也是为什么要让李翠躲起来的原因。 他怕这两口子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他无法承受的事情出来，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一切都得小心。 “那咋办？难道等到晚上再出去啊？”陈富贵问道。 江凡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现在是夏天，村里人晚上都喜欢在外面纳凉，吹牛打屁，要等到没人的时候，那可有点晚了。 要是在去镇子的路上发生点啥事儿，江凡可没办法和李翠交差。 还是想办法白天走更加稳当。 江凡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凡子！你看这样行不，咱们像上次卖药那样，把妞妞放在三轮车后边儿，再往里放点东西，再拿个毯子啥的给妞妞遮住，等咱们出去了再揭开就成。” 江凡闻言，眼睛一亮。 这是个不错的法子。 “就这样办！富贵哥，你等着，我去罗叔那儿把三轮车骑过来。” 陈富贵拉住江凡，“你呆着吧，我去，你现在在村里东走西走的，别人会起疑心的。” 江凡想了想，是这么个理，索性就让陈富贵去骑三轮车。 他和陈岚两个准备了几个蛇皮袋子，往里面胡乱塞了些杂七杂八的，反正让袋子膨胀起来就成。 一边弄的时候，陈岚一边在旁边提醒江凡，“凡子，等这回事情解决了，你答应嫂子的事情也该办了吧？” 江凡手上动作一顿，扭头看了眼旁边帮忙的唐甜，发现她没什么异常后，轻轻的嗯了一声，算是应了下来。 江凡最近这段时间接连有了两个女人，林月梅和李翠两人都是熟透了的女人，而陈岚却有些不一样，虽然和陈富贵结婚有好几年了，但是按照陈富贵所说，他受伤的时候，两人还没结婚呢。 这就意味着…… 陈岚有极大的可能是完璧之身。 想到要和陈岚真刀真枪，江凡心里忽然有了些躁动，因为陈岚的目的是要娃，等同于说江凡可以毫无顾忌的肆意耕种。 江凡越想越觉得心热，赶紧压下这些想法，转移了注意力。 “小甜，你跟着江凡哥一起回镇上吧，先回家待几天，等过段时间，事情稳定了再看回不回来。” 陈富贵已经给唐甜说了今天的事情，唐甜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准备跟着江凡一起回镇上。 十来分钟过去，陈富贵骑着三轮车进了院子。 陈岚去院子外左右瞅了瞅，让江凡两个赶紧行动。 三轮车后斗放了好几个蛇皮袋子，妞妞藏在中间，用了张薄毯子遮盖住。 就这样几人一起往镇子上去了。 第104章 林月梅发飙 一路经过村子，路上碰到人询问，陈富贵都说是运的些山货，弄到镇子上去卖。 有惊无险的过了村子，去镇子的路上也没碰上啥意外。 一直到了江静萱楼下，江凡把妞妞抱起，另一只手又提着蛇皮袋子径直去了楼上。 李翠开门见到妞妞的时候，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抱着妞妞抽泣个不停。 她太害怕刘长根他们对妞妞做出些什么了。 江凡把手里的袋子放下，搂住李翠，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婶儿，妞妞这不是没事嘛。” “放心吧，有江警官在，这事儿会处理好的。” 江凡又说了几句宽慰的话，让李翠把东西先收拾了，别占着江静萱的客厅了。 他自己转身下了楼。 “富贵哥，今天谢谢了，你先回去吧，我这两天也得待在镇上，刘大壮那事儿没个准信，我不放心。” 陈富贵点头，拍了拍江凡，“你自己小心点，有什么事马上给我打电话。” 江凡应下。 等陈富贵走了过后，江凡带着唐甜去找林月梅了。 这事儿还是得和林月梅知会一声，毕竟这么大的事情，而且她和李翠的关系又不一般，没道理瞒着她。 到了林月梅家里，林月梅看着面色沉重的两人，还以为是她和江凡的事情被唐甜知道了，一直对着江凡挤眉弄眼，询问具体情况。 “林姨，别乱猜了，是李婶儿的事情。” 江凡把他和江静萱谋算刘大壮的事情以及现在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所以最近小甜得住在家里，我害怕出事情。” 林月梅听到江凡说完，被吓得不轻，伸手在江凡脑袋上指着：“你真是翅膀硬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道和我说一声？你知不知道这有可能要死人的！” “还有，那个江静萱，你才认识她几天？你就相信她能帮你解决问题？” “你知不知道这里面万一出了一个岔子，你小子可能就没命了，村头的那个方瘸子你是没瞧见过吗？” “你……” 林月梅也是真急了，一连串的话像连珠炮一样轰了出来。 江凡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林月梅的每一句话都没问题。 “哎呀，妈，你就别说江凡哥了，他也是为了李姨好，他……” “你给我进屋去，我有话要和江凡说。” 还不等唐甜说完，林月梅伸手指着唐甜的房间语气严肃的说道。 唐甜知道妈妈是真的生气了，不敢反驳，忧心的看了江凡一眼，慢吞吞的回了房间。 林月梅盯着江凡看了一会儿，“我问你，那个江静萱是不是真的能拿捏住刘长松？你知道她是什么背景？” 江凡想要点头回答，可是他忽然发现林月梅的问题，他好像一个也答不上来。 林月梅白了江凡一眼，“我再问你，你和她认识也就几天时间，她凭什么帮你？就因为她是警察？就因为她身份不简单？” 江凡想了想，嘀咕道：“江警官是一位有原则的警察。” 林月梅看着江凡的样子，恨不得敲他两下。 “你们做这事之前，想过会有现在的局面吗？东躲西藏的。” “你可别给我说你想到了，要不然妞妞也不会被留在村子里，现在才送到镇上来了。” 江凡挠挠头，被林月梅怼得说不出话来，这一点，他之前确实没有想到。 “后面就算刘大壮定了罪，被关了进去，但是刘长根还在外面，刘长松也还在，他们是不敢明着来，但是要在背后收拾翠儿那就再简单不过了，说不定哪天翠儿就消失不见了！” “江凡，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除非你那个美女警察能把刘长松两兄弟也给送进去，不然翠儿麻烦大了！” 林月梅又是一阵炮轰。 江凡听到这些，突然感觉后背发凉，仰头靠在沙发上快速思索着。 之前他只想着在这件事情里面把自己摘出来，却根本没想到作为事件主角之一的李翠是完完全全的暴露在刘家人视野里的。 “林姨，这事是我考虑不够全面，但是当时那种情况，我只能这样做了。” “要不然我就和朱芳睡觉，被她捏住把柄，手拿把掐一辈子，结果不会比今天好到哪里去。” “要么就拒绝她，刘大壮肯定就要去欺负婶儿，难道什么都不做吗？” 林月梅听着江凡的话，接连炮轰江凡的她也冷静了一些。 江凡说的没错，这事只能这样做，不然就只能被那家人永远拿捏着。 林月梅长呼出一口气，“凡子，刚才是姨着急了，姨……” 江凡摇摇头，示意他知道，随后他起身来到窗边。 林月梅的话提醒了他，要是不彻底把刘长松两兄弟铲除的话，李翠肯定会被报复，即便现在刘长松迫于江静萱背后势力的压力腾不出手来，但是等到有一天，他没了这身压力，那要处理李翠就太容易了。 只是……这事他插不上手，一切还得看江静萱那边。 江凡想了想，等今晚江静萱回家了，一定要和她开诚布公的说一说这件事后续引发的后果。 就在江凡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具火热的身躯突然从身后抱住了他，“凡子，没事的，要是最后没办法的话，大不了换个地方生活，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江凡完全没注意听林月梅的话，而是被她的动作给惊到了。 唐甜还在家，她竟然就敢用这样暧昧的动作抱着他。 江凡伸手想要扒拉开林月梅缠绕在腰间的双手，林月梅却圈得更紧了。 “凡子，生姨气了？” “没有，我知道姨是为了我和婶儿着想。”江凡摇头，“只是……只是我现在心很乱，感觉压力也很大。” 林月梅把把脸贴在江凡后背上，“跟姨进来，有个东西给你。” 林月梅说完，先行一步进了卧室，江凡没多想，也跟着走了进去。 进了卧室，林月梅已经把窗帘拉上了，接着她又把房门反锁。 “凡子，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林月梅来到江凡身前缓缓蹲下说道。 等彻底蹲下去，林月梅伸手拉开江凡的拉链。 “姨帮你缓解缓解压力。” 第105章 无以为谢 这一瞬间，江凡脑子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那些糟心的事情全部被抛之脑后。 江凡低头怔怔看着林月梅，这一幕带给他的冲击感太过于强烈了。 林月梅抬头，望着呆愣的江凡眨了眨眼睛，媚眼如丝。 良久，在林月梅不懈的努力和幽怨的眼神下，江凡身躯一震，发出压抑的低吼声。 片刻后，林月梅鼓着嘴想要起身，可是蹲得太久了，脚发麻了，一个站立不稳，险些摔倒在地。 江凡及时搂住林月梅，把她搀扶到床边坐下。 “林姨，咋了？” 林月梅瞪了江凡一眼，回身指着床头的卫生纸。 江凡立马会意，把卫生纸拿了过来。 林月梅连续抽了十来张叠在一起，然后捂住嘴，随即把手里的纸扔进垃圾桶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看到江凡正望着她，林月梅白了江凡一眼，“还不收起来，等着给小甜看呢？” 江凡低头看去，才发现刚才忙着帮林姨拿纸，忘记清理作案工具了，抽了几张纸巾，江凡简单的清理了一下，这才收了回去。 不过，被林姨这么一弄，他身上轻飘飘的，心里好像也没那么烦躁了。 江凡笑着回头，还没开口说话，林月梅就不停的揉着腮帮子，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个臭小子，差点把姨弄抽筋了。” 江凡讪笑着走近，“林姨，我帮你揉。” 说着，双手覆在了林月梅的双颊上，轻轻揉着，缓解她僵硬的面部肌肉。 林月梅轻轻拍打着站在身前的江凡，“凡子，现在好点了没？” 江凡重重点头，“谢谢林姨。” “别，口头上的谢，姨不要，你什么时候给姨也放松一下，这都一周了。”林月梅望着江凡，风情万种的说道。 江凡扭头看了看房门。 他们从在外面说话到进了卧室直到现在，起码了一个多小时了，要是再干点啥的话，那时间就太长了，唐甜会起疑心的。 “林姨，下次吧，咱们该出去了。” 林月梅知道江凡是担心唐甜发现，起身活动活动腿说道：“你这几天都在镇子上吧？白天有空的时候就过来，给姨说说事情的进度。” 江凡听明白了林月梅的意思，点头应下。 可是又突然想到什么，江凡挠挠头说道：“姨，婶儿在江警官家里，她家里住不下人了，我晚上没地方住。” 林月梅笑颜如花，“没地方住？晚上到姨这儿来，让你住个爽。” 这正合她的心意，还以为江凡这几天晚上都要和守在那个江静萱那边呢。 江凡应下，两人一起去了客厅。 唐甜的房门还关着，林月梅把闺女叫了出来，解释了一下事情已经说清楚了。 然后江凡就提出告别：“姨，婶儿现在住在江警官那儿，也不方便带你去看她，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就给她打电话。” 随后江凡看向唐甜：“小甜，你这几天就安心待在家里，记得看书，别耽误学习了，江凡哥晚点会过来的，这几天暂住在你们这儿。” 唐甜闻言欣喜，但是又不敢太过于表露，害怕被妈妈发现异常，她只能乖巧点头。 出门过后，江凡想了想，又去菜市场逛了一圈，多买了些菜。 李婶儿起码要在江警官家里住不段的时间，不说给刘大壮定罪了，而是要处理掉刘长松两兄弟的事情，至少要让他们没办法对李婶儿出手。 在这之前，江静萱这里都是安全系数比较高的。 虽然江凡知道这样把李翠安排在江静萱家里不是很好，这其实是妨碍了江静萱生活的，可是其他的地方，江凡又实在放心不下。 只能想想办法，从其他方面弥补，感谢一下江警官了。 正好江警官不怎么开火，这几天就给江警官把饭包了，虽然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但是心意在这。 江凡到赶到江静萱家的时候，李翠已经在厨房忙活了。 看到江凡拎着两袋子的菜，赶紧过来接下。 “凡子，我在弄饭了，你叫江警官中午回来吃吧，咱们也没什么可以感谢人家的，就给她做几顿饭吧。” 李翠的想法和江凡不谋而合，江凡笑着说道：“婶儿，我也是这样想的，我这就给江警官打电话。” 江凡给江静萱打去的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江警官，我在你家，婶儿做了午饭，你中午别在饭馆吃了，回来吃吧。” 江静萱那边好像很忙，江凡听到了电话里传出的吵闹声，她应了过后没多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江凡看着在厨房愣神的李翠，叹息一声，他知道李翠也明白了这里面的事情，光是把刘大壮抓了定罪，确实是解决了燃眉之急。 可也因此惹上了更大的恶人——刘长根两兄弟。 这事他们都没有办法，还是得看江警官那边的情况。 要是能彻底压死刘长松，那么他们还能照常生活，要是压不住，那这大老包村，不，不只是大老包村，就连这个县他们都没办法待了，只能远走他乡，另寻别处讨生活了。 江凡没去盲目安慰李翠，现在情况还不明朗，他也不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 在客厅陪着妞妞玩了一会儿，等到正午的时候，江静萱回来了。 李翠这边也刚把菜摆上桌不久，见江静萱进来，两人都下意识的注视着她，他们想要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江静萱放下钥匙，来到桌旁坐下，“都坐啊，站着干嘛。” “事情进展比较顺利，刘大壮这次在里面得待些年头了。” 第106章 不止黑白，还有灰 听到这里，两人不禁松了一口气，不过仍是没有放松。 江静萱看出两人的异样，不过没多说什么，她知道两人在担心什么。 江凡知道这事急不来，连忙缓和气氛，“快吃饭，江警官一大早就在忙活了，肯定饿坏了吧。” 一顿饭就在几人异样的心思下吃完了。 饭后，李翠收拾碗筷，江凡把江静萱拉到了李翠暂住的那间卧室。 酝酿了一下，江凡说道：“江警官，现在刘大壮这边是没事了，可是刘长松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婶儿现在只能在这里躲着，总不能一直躲着吧？” 江静萱微微蹙眉，“江凡，刘长松那边比较麻烦，他在这边经营这么多年，已经根深蒂固了，牵扯到的人太广了。” “要是把他连根拔起的话，整个县起码要带出小一半的官员，影响太大了，上面不会同意的。” 江凡愣住，这个意思就是弄不了刘长松了？那他们不就只能硬扛着了？ 就在江凡愣神间，江静萱话锋一转，“虽然不能把他拔出来，但是如今他也是手忙脚乱的。” “而且，虽然不方便动他，但是不代表没办法动他，要是不计后果的话，大不了把县里的班子全都换掉，也能把他按死。” “这一点，他自己也知道。所以我打算让家里和县里做个……算是交换吧，刘大壮的事情，他不能插手，也插不了手，李婶儿，他也不能动，最近这一年的时间，他要是再惹出什么事情的话，那就怪不得上面了。” “有了这层压力，不仅刘长松会心有顾忌，就连县里掌舵的那群人也会看着他，谁也不想脑袋上的帽子被摘掉。” 江凡算是听明白了，江静萱的说法就是刘长根牵扯得太广了，拔出萝卜带出泥，到时候县里会乱。 但要是真到了急眼的地步，乱就乱了，大不了全部打包送进去。 刘长根和县里的人也知道这个情况，所以以他不能插手刘长根的事、不能动李翠、消停一段时间来换取平和，稳赚不赔的买卖，刘长松和县里那些人怎么会不做？ “你等我消息，我已经把事情给家里说了，家里派人去县里了，就这两天就有回信了。” “除非刘长松硬赶着送死，不然的话他只能答应下来。” 江凡心里稍微松了一点，这样的话问题就不大了。 刘长松被钳制，自然也会通知刘长根这件事情，免得他犯浑，把一家老小全送进去了。 “谢谢你了，江警官，光是听你说，我就知道这里面不好办。” 江静萱摆手，“还说感谢呢，我都说了，这是身为警察应该做的事，难道我还能眼睁睁的看着违法乱纪的事情不管啊？” “要是不给这样的恶徒送进去，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遭殃。” 江凡点点头，有些犹豫的说道，“江警官，我不知道怎么说这种事情，总觉得和我从小学的、看到的、认知的有很大的差异。” “哪种事？” “就是刘长松这种人，分明恶贯满盈，无恶不作，但就因为他牵扯的太广，影响太大，就任由他逍遥法外？” 江静萱叹息一声，“江凡，这里面涉及到的东西太多了，你没有走这条路，你不清楚里面的门道。” “你以为所谓的影响只是县里吗？县里的人背后挂靠市里，而且是这么多人，一层一层的上去，真要是全部拉出来的话，会出大事的。” “除非上面下定决心要整顿这边，那时候就可以不管不顾了，或者说中间某个位置有人愿意断尾求生，那下面的被抛弃的一截，就可以全部吃下，否则的话就只能维持现状。” “江凡，这个世界不是你看到的非黑即白，还有大片的灰色的。” 江凡点头，也不去纠结这些了，那是他触及不到的地方。 “不过你放心，既然我在这边来任职了，离开之前我一定会想办法把刘长松铲除的，这样的祸害，绝对不能留。” 两人又聊了些关于刘大壮的事情，刘大壮这回被钉死了。 持械私闯民宅，强女干未遂，袭警，故意伤害，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数罪加在一起，够他在牢里待上不少的年头了。 江凡和李翠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江静萱背后和刘长松的‘交换’，等待法院开庭，将刘大壮送进牢里。 事情清晰明了过后，江凡脑子也没那么乱了。 下午，江凡就在屋里陪着李翠和妞妞，江凡把事情事情简单的和李翠解释了一下，就这几天暂时避避风头，等那边谈妥了就可以回去了。 到了晚上，江静萱下班回家，换掉警服，穿上了她钟爱的黑色裙子。 李翠已经忙活好了晚饭，几人一起吃饭，饭桌上，江凡和李翠一直在感谢江静萱的帮助，要不是她的话，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只有被人给玩死的份，不仅这样，江静萱还把自己住的地方让李翠暂时避难，这些，都是应该好好感谢人家的。 江静萱不以为意，只说她和江凡是朋友，而这些事又是她力所能及的，能帮就帮了。 饭后，李翠和江凡主动收拾残局，说什么也不让江静萱动手。 江静萱争着要洗碗的时候，江凡调侃了一句，“你又想砸盘子？” 江静萱这才偃旗息鼓，不好意思的坐在沙发上。 等收拾好了，江静萱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婶儿，江凡，今天是镇上高中放榜的日子，我听说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放烟花，咱们出去看看吧？” 江凡正要答应下来，可是想到李翠现在的处境不方便出门，他也就不打算去了。 刚要拒绝的时候，李翠突然说道：“凡子，江警官想出去看看，你就陪她走走，婶儿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 江凡看了看李翠，又看了看意动的江静萱，点了点头。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出门朝着镇上高中的位置走去。 小镇最热闹的是春节那几天，人挤人，根本就走不动道。 夏天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在外面务工，小镇经常给人一种空荡荡的感觉。 但是今晚不一样，今天是出高考成绩的日子，是高中放榜的日子，街道上算是年轻的面孔，脸上都洋溢着青春的笑容。 今天过后，他们之中很多人就有了离开这个小地方，走向大城市的机会。 第107章 你就是个呆子！ 昏黄的路灯下面，两人走走停停。 “江凡，你也是在镇上上的高中吧？” “嗯，好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学校的操场还是堆的碳沙呢。”提及高中，江凡目露回忆之色。 “唔……你上的医大，那你高考的时候是不是考得很好？” 江凡挠挠头回答，“还不错，是学校里前面那一批人。” “那当时学校里是不是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像你这种长得又高又帅，成绩还好的男生，在学校里都是很受欢迎的。” “没有的事，大伙儿都忙着读书，想着有一天能走出这个地方，哪有时间想这些啊。” “那你怎么出去了又回来？” 江凡一愣，不过想到这事也没必要瞒着。 江凡简单的说了一下他的情况以及回村的目的。 江静萱听完，满脸的不可思议，和江凡认识了好几天，她完全没有看出江凡会是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的。 “不好意思啊，我……” 江凡摆摆手，“这都是过去式了，我觉得现在的生活也挺好的。” 两人走走聊聊，还没等走到高中呢。 突然。 一声爆响，烟花冲上天空爆开，将小镇照得更亮了些。 接着就是漫天的烟花绽放。 “快点！我们走近点看！” 江静萱欢呼一声，牵起江凡的手往高中方向跑去。 江凡没想到江静萱会突然牵上他，手里传来的滑腻触感让江凡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被江静萱牵动着向前跑。 高中外面围着不少人，都仰头看着烟花，两人在高中外面停下，也没有进去，驻足在原地抬头看向绚烂的烟花。 江静萱好像忘记了要松开江凡的手。 不明所以的外人还以为郎才女貌的两人是情侣呢。 江凡扭头看着一脸欢喜，像个小女孩一样望着天空的江静萱，忽然莞尔一笑。 原来，江警官也有这么小女孩的一面。 江静萱这时候也侧过脸看向江凡，江凡的脸在烟花照耀下，忽明忽暗的，带上了几分神秘气质，看得江静萱有片刻的失神。 两人视线交汇的时候，江静萱又突然转头望向天空。 良久，等到烟花放完，江静萱还意犹未尽的说道：“好美啊，可惜没有了。” 等她收回眼眸，正要走动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和江凡牵在一起，她愣了一下，随后想到是她之前主动牵的，一股红晕涌上脸颊。 难道江凡也没发现吗？ 江静萱没有声张，也没有收回手，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说话，闷着头往回走。 等到了江静萱家楼下，两人的手还牵着呢，天气还比较炎热，两人手心都是汗，可谁也没有松开。 江静萱侧身看着江凡，“今晚的烟花很美。” 江凡笑着点头。 江静萱等着江凡说话呢，可是江凡笑了之后，就没有然后了，她心里急的很。 江凡是个木头吗？ 这样的情景都不说些什么？ 她就这么盯着江凡，江凡也看着她，一时间气氛暧昧了起来。 江凡最先招架不住，总觉得江静萱的眼神像是在审问他，要他说些什么，他抿了抿嘴，“江警官，早点回去休息。” 哈？ 江静萱一脸懵，你就说这个？ 可是想到江凡的身世，江静萱觉得这可能给江凡的性格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不过这也不能是他当木头的理由！ 江静萱一咬牙，把手挣脱出来，伸手在江凡的脸上捏了几下，怒其不争道，“江凡，你就是呆子！” 说完，她转身就往楼上跑了。 江凡还在晃神的时候，江静萱又冲了下来。 “你晚上住哪？” “我住我姨家里，她家在镇上，这几天我都会过来，婶儿心里挺忐忑的，这几天我得陪着她。” 江静萱点点头，“早点回去，呆子！” 这次是真的上楼去了。 江凡站在楼下往楼上望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路上，江凡在想他和江静萱之间这算是什么，这种朦朦胧胧的状态让他有些迷糊。 江凡现在的两个女人都是成熟女人，和同龄人之间的亲密接触，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一路想着，不知不觉到了林月梅家楼下。 江凡上楼敲门，林月梅母女好像早就等着江凡了。 林月梅穿的是一件粉色短款睡裙，不算露，但是很性感。 唐甜要正常一些，就是普通的短袖短裤。 “江凡哥，你怎么现在才过来啊。” “今天不是放榜嘛，我去了高中那边一趟。”江凡解释道。 “你去看烟花了？”唐甜嘟嘴道：“你都不来带我一起去！” 江凡讪笑着，没回话。 江静萱是临时起意，又没有提前计划，江凡也没想那么多。 “行了，行了，赶紧洗漱一下准备睡觉吧，还是老样子，小甜和我睡，你睡她的床。” “喏，那衣服是你唐叔的，你没带换洗的衣服过来，待会儿身上这套脱了，我给你洗了，明早就干了，牙刷，毛巾都是下午新买的，在洗手台上。” 江凡看着沙发上叠放好的衣服，点了点头，心里有些感动，林姨很会照顾人。 拿了东西，江凡去卫生间洗澡。 “小甜，早点休息，明天早点起来，陪妈去菜市场。” 唐甜疑惑问道：“妈，也用不着这么早睡吧？” “叫你睡，你就睡，赶紧的。” 说着，林月梅拉着唐甜进了卧室。 等江凡出来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没人了，他吹干了头发，也就睡觉去了。 夜里，一道丰腴倩影猫进了江凡房间，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凡子，凡子。” 林月梅轻声呼唤着江凡。 江凡迷迷糊糊的睁眼，借着窗外照射进来的昏黄路灯看清了林月梅。 “姨，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过来干嘛？” 林月梅拍了江凡一下，没好气的说道：“你说干嘛？当然是找你泄火啊。” “姨，现在深更半夜的，要是弄出点声响，会把小甜吵醒的。” “哎呀，放心吧，咱们动作快点，没事的。” 江凡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两人真的像林月梅说的一样，准备速战速决。 还没亲几下呢，林月梅就火急火燎的下了床，趴在旁边的书桌上。 “不能在床上，那床有点摇，声响太大了。” 昏黄灯光下，江凡看不真切，但是能够看到林月梅丰腴的曲线。 再加上是这样的姿势，江凡哪里还忍得住，掀开被子跳到地上。 “姨，东西呢？” 林月梅一愣，“东西在我卧室呢，现在怎么拿？” “哎呀，你待会儿小心点就成了。” 江凡点头，不再耽搁。 第108章 江静萱的误会 昏黄路灯透过窗户照射进房间，照在两道晃动的身影上。 良久，江凡双手死死抓住林月梅，有气无力的趴在她的身上，喘着粗气。 林月梅也好不到哪里去，微张着红唇，呼着热气。 卧室里静悄悄的，两人的呼气声在夜里尤为明显。 良久，气息平稳。 林月梅反手拍了江凡一下，有些嗔怪的说道：“又种进去了，你咋控制不住呢？” 江凡尴尬的挠挠头，讪笑着回道，“林姨，分明是你拉着我……。” 林月梅回头，千娇百媚的瞪了江凡一眼：“我拉着你，你就不知道反抗啊？” 江凡没敢说话。 过了一会儿，林月梅拍了拍江凡，“还不快起来，姨要回去睡觉了，待会儿小甜 醒了，被她发现了不好。” 江凡扶着林月梅的腰肢，慢慢起身。 “到底是小伙子，居然这么多。” “姨先去洗洗，你待会儿再去。” 林月梅轻手轻脚的出了卧室，江凡清理了一下身子，神清气爽的躺在了床上，怔怔的看着天花板。 每次和林姨在一起，好像都有不同的体验。 上次是肆无忌惮，这次是做贼心虚，隔壁卧室就睡着唐甜，觉得有些害怕又刺激。 只是要注意点了，万一哪天真中枪了，那可就不好弄了。 江凡想着想着，卧室门突然敞开一道缝隙，林月梅探出头来轻声说道：“凡子，赶紧去洗，洗了早点睡。” 说完，她就回了卧室。 江凡去卫生间洗了个澡，一觉睡到大天亮，直到林月梅叫他起床吃饭。 吃过饭，江凡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去了江静萱家里，白天，江静萱都在上班，只有中午才会回来，屋里就李翠母女，她们也没法子出门，江凡只能尽量过去陪伴着。 几天的时间，江凡过得都比较重复，白天在江静萱家里陪着李翠母女，等到下午江静萱下班的时候，江凡陪着几人吃过饭之后，都会应江静萱的提议出去走走。 两人每次走出去的时候就像朋友一样，回来的时候都是牵着手的，两人好像很有默契，谁也没有点破这个事。 江静萱是在等江凡开口，而江凡则是不知道以他现在的情况，怎么和江静萱说明。 江静萱是警察，要是知道了他同时有好几个女人，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江凡还没有做好准备。 两人就这样暂时僵持住了，不过感情却是在逐渐升温，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情况。 等每天把江静萱送回了家，江凡又会去林月梅家睡觉，几乎每晚都会跟林月梅折腾，有时候甚至不止一次，江凡感觉这几天走路脚都有点发软。 在第四天的时候，江静萱带来了消息。 刘长松的事情有结果了。 江静萱家里。 江凡和李翠都有些紧张的端坐在凳子上，毕竟这事关系到他们往后该何去何从。 “静萱，到底咋样了？” 几天的时间，江凡连称呼都变了。 江静萱喝了口水，忽然笑道：“县里的事情已经搞定了，他们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除非想要鱼死网破。” “现在他们怕是求着李婶儿别出事，要是李婶儿出了什么事，他们的嫌疑是最大的，所以他们只会心惊胆战的，祈求李婶儿千万别出事。” 江凡两人闻言对视一眼，松了口气的同时，两人会心一笑，最大的危机已经解除。 “太好了，谢谢你，静萱。” “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别有事没事就说谢。” 江静萱撇撇嘴说道。 现在最麻烦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就只剩下刘大壮那边了。 “静萱，刘大壮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江静萱想了想，酝酿了一些措辞。 “铁证如山，他逃不掉的，他已经被收监了，只用等法院开庭，就可以给他送进去了。” 江凡长呼出一口气，由衷的笑了。 这件事来来回回，拖了这么久，终于要有个结果了。 如今刘长松被限制，刘大壮也要定罪坐牢了，剩下的朱芳和刘长松肯定会受到刘长松的警告，不能对李婶儿做什么，这样，所有的危机就全部解除了。 江凡突然想到什么，扭头问道：“那是不是说，我们可以回去了？” 江静萱眉头挑动，点了点头。 江凡笑着对李翠说道：“婶儿，咱们今天就回去吧，我一天也不想在镇上待了。” 江凡脱口而出的话有好几层意思，一是在镇上都是住的别人家，平时就只能待在家里，实在是太不自在了，江凡还好，白天和晚上都能够出门走走，但多数时间都还是在两家的屋里待着，李翠就更别提了，已经在江静萱家里待了好几天了，足不出户，估计都快闷坏了。 妞妞已经不止一次吵着要出去玩了。 其中还有一层意思就是最近几天，林月梅每天晚上都会找江凡，江凡就算再怎么血气方刚，身体再怎么好，也经不住这样啊，要是不回去的话，怕是还得来，再这么下去的，江凡人都要萎靡了。 可这话落在江静萱耳朵里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这话听得就像是不想在她这儿待了。 都说陷入恋爱的女人智商为零，既敏感，又有些多疑，江警官也不例外。 江静萱眼睛看着江凡开心的样子，情绪变得莫名有些低落。 她没说什么，只是起身回了自己卧室。 江凡扭头怔怔的看着江静萱一言不发的关上卧室门。 “婶儿，静萱咋了？” 李翠也是一脸懵，想了想，她突然想到江凡的话有问题。 “凡子，你刚刚说的话……静萱可能误会了。” 江凡一回味，突然哭笑不得，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还不快去解释解释！” 第109章 我看重的是你这个人 江凡看了看卧室门，又看了看李翠。 李翠催促道：“快去呀，静萱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可别叫人家觉得我们是白眼狼。” 江凡起身，缓缓朝江静萱卧室走去。 李翠看着江凡的背影，眼神有些忧愁。 作为过来人，她怎么会看不出这几天以来两人之间的异常。 每晚吃了饭，两人就一同出门，江静萱每次回来的时候，都笑得甜滋滋的，有时候还会坐在沙发上傻笑。 两人要是没点什么就怪了。 李翠自认为是江凡的第一个女人，心里多少有些膈应的，可她也十分清楚，她和江凡之间是各取所需，她比江凡足足大了十多岁，而且她还带着一个半大的娃，两人要说结婚肯定是不成的。 就算她不在乎村里人怎么看，但是她得为江凡考虑，一个二十来岁的大学生，又有本事，要是娶了个带着娃，还比他大这么多的寡妇，只怕是脊梁骨都要被别人给戳烂。 而且江凡将来总是要结婚的，江静萱不仅人长得漂亮，从这次的事情看来，人家家庭背景又好，说话做事都很有度，要是能和江凡走到一起的话，两人喜结良缘，对江凡来说是绝对利好的。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样的女人是绝对不可能和别人一起分享男人的，李翠害怕两人走到一起之后，江凡就不会来找她了。 这些杂七杂八的加在一起，导致了李翠内心的纠结，混乱。 李翠眼神复杂的看了看卧室门，随后刻意提高音量说道：“妞妞，你不是说想出去走走嘛？妈妈带你下去逛逛好不好？” 妞妞听到能出去，开心得跳了起来，嘴里喊着，“好啊，好啊。”一跳一跳的进了李翠的怀抱。 砰的一声，李翠关了门带着妞妞下了楼，把空间留给江凡两人。 到底是理智战胜了自私的心理。 江凡站在门口，敲了敲门，“静萱，我进来了？” 江静萱没有回话，然后屋里发出簌簌声，好像是整理东西发出的声音。 江凡又尝试着敲了敲门，正要就在门外解释的时候，屋里的江静萱突然说道：“进来。” 语气算不上好。 江凡开门进去，看到江静萱靠坐在床上，目视前方，面无表情。 今天江静萱休假，穿的仍旧是裙子，不过不是黑色的了，是天蓝色的，是最近两天新买的。 坐在床上的她，一双藕臂环在胸前，双腿笔直的摆放在床上，精致白皙的双脚露在外面。 江凡小心翼翼走到床尾坐下，和江静萱的视线对上，歉意的说道：“静萱，我刚才说的那句话，没什么别的意思，我只是替李婶儿高兴，她都已经好久没出过门了，我自己是没其他想法的。” 江凡当然有其他想法，主要是因为林月梅的事情，但是这个事怎么和江静萱说？ 江静萱暼了江凡一眼，撇撇嘴说道：“我刚刚看你可不像是替婶儿高兴，笑得那么开心，怕是你早就想回去了吧？” 江凡尴尬的挠挠头，不愧是警察，一下子就看出江凡说话有问题。 他心虚的偷偷看了江静萱一眼，发现江静萱盯着他连眼睛都不眨，江凡知道再胡扯就没意义了，虽然那是善意的谎言，虽然他没有那层意思。 江凡讪笑着说道：“是，我是想回去了，我在镇上待着不习惯，但是真的没有厌烦的意思，相反，这几天每天晚上和你出去走走，反而感觉到很放松，要不是你，我早就待不住回去了。” 江凡这说的倒是实话，这几天要不是因为晚上能和江静萱出去走走，以他这个闲不住的性子，天天无事可做，他实在是难受得紧。 江静萱看着江凡一脸认真，其中还带着些忐忑，她一个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江凡见状，松了一口气，误会解除了就好。 笑过之后，江静萱突然又有些忧愁，她自己一个人来到这小地方任职也就几个月，在这里又没什么朋友，平时就是工作，回家睡觉。 直到江凡的到来，让她的机械般的生活有了不一样的色彩，可今天江凡就要走了，她心里多少有些不舍。 而且江凡这个木头，到现在为止都还不知道主动开口，要是让他就这么回去了，大老包村和镇上这么远，往后两人的接触的机会肯定少之又少，到时候就更没机会了。 想到这，江静萱突然拍了拍了身旁的位置，“江凡，你过来。” 江凡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但还是又了过去坐下。 “静萱，还有什么事吗？” 江静萱恨得牙痒痒，什么事？什么事都问我？你这个呆子！ 江静萱眼睛注视着江凡：“我问你，我们到底算什么？” 既然江凡像个榆木，那就只能她来了。 江凡愣了一下，终于还是要说这个事情了。 “静萱，你听我说，我现在什么都没有，说要开诊所，可诊所连个信都还没看到，你这么优秀，我们不合适的。” 江凡只能用这个理由了，总不能说他现在和两个女人纠缠不休吧？ 江静萱听完，没好气的瞪了江凡一下，“你少给我来这套，我江静萱要和你在一起，还在乎你有没有这些东西吗？” “我要是真的看重这些，我也就不会来这个地方了，随便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嫁了不就行了？我看重的是你这个人，正直，善良，勇敢，嗯……长得也还不错，其他的那些我根本就不在乎，而且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完成自己的梦想恶。” 江凡被她给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就算再厚颜无耻，也不敢直接应下啊。 而且，他和林月梅还有李翠纠缠，那是水到渠成，大家都没往那方面想。 可要是和江静萱确认了关系，那就不能乱来了，那样对她来说不公平。 江凡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能这么做。 “静萱，我知道你不在乎那些，可是我们……” 江静萱听到江凡还是要拒绝，倔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我江静萱主动表白，还能一直拒绝？ 她猛的起身，一只手揽住江凡的头往前一送。 一口亲了上去。 第110章 男女朋友 江凡瞪大了双眼，江静萱那笨拙的吻很糯，很真诚，还有点疼！ 江凡回过神来，想要把江静萱推开，可手刚攀上江静萱的手就被她空出来的那只手擒拿住。 弄得江凡生疼，不敢再乱动。 江静萱的唇和李翠还有林月梅带给江凡的体验截然不同。 她没有林月梅那么火热，也没有李翠那么娇羞，反而是带着几分霸道，牢牢的占据着主动。 就算江凡被林月梅榨了几天，有些力不从心。 可江静萱带给江凡的全新体验还是让他动了情，不再一味的像个木头一样呆愣着。 他逐渐主动的回应着，手也下意识的揽住了江静萱的细腰。 要是平时的话，在两人还没有确定关系的时候，江静萱肯定不会允许这种荒唐的情况出现。 但是此时的她显然也动了真情，任由江凡施为。 江凡隔着裙子在外面不得劲，把手伸到了江静萱裙摆下。 这异样的触感让江静萱突然清醒过来，她娇躯一颤，制止了江凡。 此刻，江静萱满脸红晕，嘴里不停喘着粗气。 片刻后，江静萱嗔怪的看了江凡一眼：“还不把手拿出去。” 江凡赶紧把手缩了回去，站在床边，不敢去看江静萱。 他也知道自己的动作过了，心里那叫一个后悔。 最近和林月梅在一起的时候，江凡从来都是直接上手的，已经习惯了，这次竟然没忍住。 江静萱也没想到江凡竟然胆子这么大，竟然……竟然把手伸到…… 心里有些惊诧的同时，也带着些欣喜，说明江凡是对她是有意思的。 只是江凡心里因为那些事情而心里有负担罢了。 两人一时半会儿都没有说话，卧室里的气氛极为尴尬。 过了一会儿，江凡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他看了江静萱一眼，歉意道：“不好意思啊，静萱，我一时热血上头了，我……” 江静萱这时候也缓过了劲儿，抬起头目光注视着江凡说道：“江凡，我们现在这算什么？” 江凡脑子里突然冒出暧昧两个字，可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出这两字。 怕是说出来就要被江静萱给制服在地上。 亲了又摸了，一句暧昧就行了？ 江凡试探性的问道：“你觉得是什么？” 江静萱闻言，拎起一旁的枕头就要给江凡砸过去。 她气得牙痒痒，都这时候了，江凡还在问她？ 江凡见状，赶紧用手捂住脑袋，可久久没有等到枕头落在身上。 他小心翼翼的松开手，朝江静萱看去。 只见江静萱盯着江凡，眼睛一眨不眨，里面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看得江凡一阵心疼。 在他心中，江静萱是一个坚韧的人，应该很难会有这样的情绪出现，可现在竟然因为他，情绪有了如此大的波动。 “静萱，我……” 江静萱沉声问道：“江凡，我再问一遍，我们到底算什么。” 江凡喉咙像是噎住了一样，他似乎觉得自己要是继续坚持推脱的话，他会后悔的。 而且亲都亲了，摸也摸了，难不成还能不认账啊。 “男女朋友。” 江凡肯定的说道。 江静萱破涕为笑，站起身来，伸手轻轻拍打着江凡。 “你早干嘛去了。” 江凡下意识的抱住她。 两人不再说话，良久，江静萱才从江凡怀里离开，恢复了往日的状态，不过脸上却挂着笑容。 “你赶紧打电话让李婶儿上来吧。” “人家是为了给我们腾出空间，故意走的。” 江静萱怎么会看不出李翠那样做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啊？” “啊什么啊，快打啊。” 江凡掏出手机给李翠打了个电话，说他已经哄好江静萱了，让她赶紧上来了。 这番操作又是惹得江静萱一阵白眼，等江凡挂了电话，她没好气说道：“你就不能说该回去了，或者说个其他的吗？非要说哄我。” 江凡讪笑道：“没想这么多。” 江静萱整理了一下裙子，轻轻拍了拍脸。 “行了行了，先出去吧，要是婶儿上来了看到我们还在屋里待着，肯定要乱想了。” 江凡擦了擦嘴巴，先行走出了卧室。 江静萱看了看卧室，没发觉异常过后，跟着去了客厅。 没一会儿功夫，李翠带着妞妞上来了。 她看了看江凡，又看了看江静萱，两人虽然故作镇定，但江静萱绯红的脸颊，还是说明了两人之间发生了点什么。 她没有表现出异样，只是笑着说道：“静萱，反凡子他那话是无心的，你们说通了就行了。” 江静萱点头，“婶儿，我知道的。” “那凡子，我们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 江静萱看了看江凡，赶紧说道：“婶儿，再留两天吧，正好我这俩天休假，你又能出门了，我带你们在镇上玩玩。” 李翠笑了笑，“静萱，屋里还有活儿，耽搁不得了。” 江凡权衡了一下，李翠说的没错，村里还有活儿呢，而且再留的话，多少有些不讲究了。 “静萱，我们还是今天回去了，等那边处理完了，到时候再来镇上看你。” 江凡说话了，江静萱也没强留了，和两人客套了一下，然后帮着收拾东西，把几人送下了楼。 江凡也不打算去林月梅那里了，他现在心里有些恐惧去林月梅家里了。 等今天回去了，再和林月梅打电话告知一下。 至于唐甜的话，等过两天把屋里收拾好了，再让他回来。 因为有妞妞在，江凡叫了个摩的，三人回了村子。 还没进村子的时候，江凡就已经下了车。 让他李翠她们先走一步，他自己在后面慢慢的走。 可不能让村里人看到他和李翠一起回来的。 虽然刘长根不敢找李翠的麻烦了，可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和李翠一起回来的，肯定会胡乱猜测的。 到时候弄不好会记恨上自己。 江凡想了想，径直去了陈富贵家里。 现在刘大壮的事情解决了，采药备药的事情该提上日程了。 第111章 他俩肯定有事儿！ 江凡到陈富贵家的时候，两口子正在吃饭。 两口子看到江凡，赶紧放了手里的碗，站起身来。 “凡子，你咋回来了？”陈富贵关切的问道：“事情解决了？” 陈岚也一脸焦急的看着江凡。 江凡笑着点头说道：“已经没事了，现在就等法院开庭了，到时候婶儿去一趟，就可以把刘大壮送进去了。” “真的？” 陈富贵第一反应就是不太现实，毕竟刘长松在后面站着，这个地方谁能给刘大壮定罪？ 陈岚附和道：“是啊，凡子，你别是哄我们的吧？” 江凡重重点头，然后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里面基本上全是江静萱在搭手，要是没有她的话，江凡和李翠怎么没的都还不知道呢。 不过江凡没有讲得太过于详细，只是说了江静萱靠着自己的背景，让刘大壮不敢动李翠，也不能在刘大壮这件事情上出手。 陈富贵两口子听完，这才放下心来。 “解决了就好，解决了就好。”陈富贵嘴里念叨着，拉着江凡在桌边坐下，“你都不知道我和你嫂子有多担心你，我俩真怕你和李姐哪天神不知鬼不觉的人就没了。” 陈岚跟着点头说道：“就是，你以后可别这么鲁莽了，有什么大事记得和我们商量一下，别整天搞得我俩担惊受怕的。” “知道了，嫂子。”江凡挠挠头说道。 他也知道自己这次这事儿确实是弄得太大了，一个处理不好，那可就是万丈深渊。 陈富贵起身给江凡拿了个杯子，倒上一满杯白酒，递到江凡面前。 “来来来，今儿高兴，咱们兄弟好好喝一个。” 江凡正好没有吃饭，现在直接去李翠那儿又不合适，免得被别人看到起疑心，索性也就在陈富贵这儿吃了。 两人喝了几杯之后，陈岚突然想到什么，她拉着江凡问道：“凡子，那你刚才说是那个江警官帮的忙，可是你们明明就见过两次，她还动用家里的关系帮你呢？她是不是图你些什么？” 江凡摆摆手说道：“嫂子，静萱是个好警察，她说这是她作为警察应该做的，人家这几天还把自己的房子给李婶儿住呢，而且我一个穷小子，她能图我什么？” 静萱？ 陈岚一愣，扭头和陈富贵对视一眼。 陈岚再问：“凡子，江警官和李姐非亲非故的，为啥把房子借给李姐住呢？” “当时刘大壮不是在村里到处找李婶儿吗，富贵哥给我打电话说了这个事情，我们那时候正好在镇子口，林姨那儿又不能去，我当时只能想到静萱，给她打电话说了一声，她都没带犹豫的，直接就答应了，所以说，人不可能图我什么啊。” “对了，富贵哥那天和我送妞妞出去的时候，跟我一起去了静萱楼下的。” 陈富贵两口子算是听明白了，合着是因为江凡一个电话就去，人江静萱就答应让李翠娘俩住进去了。 陈岚心里感觉不太妙，眼神示意陈富贵别说话。 她准备再探探江凡。 可是还没等问出口呢，江凡就先行开了口：“富贵哥，现在刘大壮的事情解决了，我这边也没事了，咱们可以准备准备，再进山去采药了，一部分拿来卖，一部分我留着当诊所的备药。” “好啊，我都等好久了，就等着你小子这边开口了，要不就明天吧？你诊所那边确实拖得有点久了，咱们抓把紧，待会儿吃完饭我就给罗哥打招呼，让他准备好东西，咱们还像上次一样，保准没问题。” 听到是进山采药，陈富贵一下来了兴致，欣喜的说道。 “可以，但是富贵哥，我留着备用的药材不算少，这次咱们可能卖不了上回那么多钱了。” 陈富贵摆手道：“你说啥呢，就是全部采给你留着诊所用又能咋的？不卖钱我还能不跟你去了不成？” “来来来，喝酒，今天就喝这一杯，免得明天做事儿不得劲儿。” 江凡也是这么想的，几人很快就吃完了饭，约定了明天一早进山，江凡说要回去收拾屋子，告别陈富贵两口子，往回走了。 江凡走后，陈岚立马就坐不住了，一脸焦急的拉着陈富贵说道：“陈富贵，你听到没有？” 陈富贵疑惑问道：“听到啥？” “哎呀，凡子和那个警察啊，两人才认识几天啊，就静萱静萱的叫上了，你可别给我说你感觉不出来，你没看到凡子说起她的时候，一直在笑吗，我给你说，凡子肯定对那个警察有意思！” 陈富贵不以为意：“人长得漂亮，工作又好，家里还有背景，凡子喜欢她很正常啊，哪个男人会不喜欢……” 陈岚心里本就急得鬼火冒，听到陈富贵这么说，马上冷声道：“怎么了？你也喜欢是不是？你喜欢就去找她啊，你不是知道她住哪儿吗？” 陈富贵挠了挠头，讪讪笑道：“嘿嘿，我不喜欢，我就喜欢我老婆就成了，那种苦还是让凡子去吃吧。” “你少来，我给你说，可不只是凡子对她有意思，你想想，要是那个江静萱对凡子没意思的话，那天李成在村里闹的时候，她明明都受伤了，还往村子里钻，还有，你又不是不知道刘长根的本事，江静萱要处理这事情得花多大的力气？就为了一句身为警察，应该做这些？” “这话也就你自己信了，还有李姐住她家的事儿，也是凡子一个电话搞定的。” 陈岚说了一连串，深深吸了口气，一锤定音：“这两人有事儿！” 陈富贵听着陈岚说得头头是道，想了想，觉着还真是这么回事，随后他笑道：“这是好事儿啊，凡子要是能和江警官走到一起的话，那凡子可算是熬出头了，他前面二十多年这么苦，好运气轮也该轮到他了。” 陈岚伸手在陈富贵脑袋上重重戳了几下，冷眼的看着他。 “还好事呢？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他们俩走到一起了，娃的事情咋办？” 娃？ 陈富贵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是啊，陈岚还没怀孕呢，要是这时候江凡和江警官走到一起了，再和陈岚做那事的话，不就对不起江警官了吗？ 不成，不成。 得抓紧这个事情了。 第112章 今天回乡里！ “你木着干什么，赶紧想想办法啊，可不能让他们走一道去了，不然的话，我还怎么生娃啊，你忍心让我和别人生，我还瞧不上别人呢。” 陈岚见陈富贵发愣，焦急的催促道。 陈富贵一瞪眼，“什么叫我忍心看你和别人生？” “还有，咱们只要把娃怀了就是了，怎么还不能让凡子和江警官走一道了？这事儿可不道德，而且凡子好不容易遇上这么个好女人，咱们可不能搞破坏，只要在两人在一起之前把事情办了就成，这事儿交给我，明天采药的时候我催催他。” 陈岚还能不知道这个事情不道德？可是她又不想和江凡就做这一锤子买卖，来日方长嘛。 这两人要是走一道去了，陈岚以后还怎么找江凡办事，换个人都无所谓的，偏偏就江静萱不行，她可是警察，而且家里边儿不简单，要是被逮住了，那可就有她好果子吃了。 “你觉着凡子和江静萱真的合适吗？咱们都是村里人，两人走一道去了，最后谈婚论嫁的时候，人家里能答应了？说不好听点，凡子现在啥也没有，就只有上次卖药的几万块钱，连个房子都是住的林姐家的，要是换个咱们村里的女人还成，可要是江静萱的话，这事儿保证要黄，你信不信？” 陈富贵听完也沉思了下来，陈岚说的没错，江凡年纪也不小了，现在谈朋友那可就是奔着结婚去了，要是最后没弄成，又把年纪混大了，那就不好娶媳妇了。 “嗯……这事儿我看着提醒一下凡子，行了，就这样吧，我睡午觉去了。” 陈富贵心里有些毛躁，摆了摆手，去了卧室。 …… 离了陈富贵家，往后走的江凡，掏出了手机。 林姨还不知道事情已经解决了，得打个电话通知人一声，虽然江凡不敢再过去了，但怎么也要通知人一下，免得人担心。 电话拨通。 “凡子，啥事儿？” 江凡抿了抿嘴，吸了一口气，一股脑的全都给说了：“林姨，静萱那边已经有消息了，刘长松没法子做什么了，等开庭了，就可以给刘大壮定罪了。” “我和婶儿还有妞妞已经回村子了，谢谢你这几天的招待，你看小甜什么时候想回来的话，你就让她回来。” 电话那头听完，沉默了片刻。 江凡听到一阵脚步声，然后就是关门的声音。 “江凡，你什么意思？一声不吭就回去了？” 江凡无奈苦笑道：“林姨，对不住，今天太高兴了，走的时候给忘记了，我这不是一想起就给你来电话了嘛。” “行了，凡子，我还能不知道你？你能给忘了？”林月梅突然压低声音，“是姨这几天没伺候好你？你要回去找你婶儿享受享受？” 江凡一阵头大，看这情况，林月梅应该是猜到了他和李翠的事情。 “林姨，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得回去收拾屋子，我有空了再来看你，你记得和小甜说一声。” 说完，江凡赶紧挂了电话。 径直去了李翠家里。 电话那头的林月梅听到电话里传来的盲音，恨得牙痒痒。 “哼哼，凡子，你以为你逃得掉？” 最近几天过得异常快活的林月梅，每天都在期待着夜晚的来临，今天也是这样。 这突然说没戏了，她怎么能忍？ 林月梅来到唐甜卧室门口朝里边儿喊道：“妮子，收拾东西，咱们今天回乡里！” 江凡对此一无所知。 等到了李翠家院子外，看到李翠正在忙活。 “婶儿，有啥要帮忙的吗？” 李翠被江凡的声音吓了一跳，“凡子，你咋来了，不是让你回去待着嘛，待会儿被人瞧见了，刘长根会怀疑的。” 江凡一边走进院子，一边解释道：“婶儿，我说的那是咱们不能一起回来，现在你都回来快两个小时了，我要是还不过来看看你，那才叫奇怪呢。” 等走近了些，江凡发现李翠除了刚才看了他一下，就一直埋着头，他说话的时候也不看他一眼。 江凡绕到李翠身旁，突然蹲下，“婶儿……” 李翠的眼睛红红的，好像是刚刚哭过，江凡见状，关切问道：“婶儿，咋的了？怎么哭了？” 问完，江凡又突然站起身来，咬牙切齿道：“是不是李长根找你麻烦来了？” 李翠连忙摇头道：“不是的。” “那到底咋了？” 被江凡看到了，李翠也不藏了，抬起头来看着江凡说道：“那些人太可恶了，家里被砸得都不像样了，妞妞刚才进屋的时候都被吓哭了。” 江凡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刘长根听到消息来找李翠的麻烦。 不过，那天江凡帮李翠收拾东西的时候看看到过屋里的惨状的，当时为了恶心刘长根，江凡不仅骂了他，还报了警。 但是后来听江静萱说是认罪的那个人全部抗了下来，屋里刘长根和其他的指纹是他们进去阻拦的时候留下的。 指纹作为最直接的证据，就这样被赖了过去，刘长根也逃过一劫。 虽然揽下责任的那人在江静萱的安排下，给李翠赔了不少钱，但是李长根没被弄，江凡还是有些不忿的。 毕竟这事儿要是做实了是刘长根做的，在没有刘长松搭手的情况之下，那他这个村长的位置，基本就没得坐了。 可这样一来，刘长根还是赖在村长位置上面。 不过江凡并不怎么担心，只要他们不找李婶儿的麻烦就行，至于往后，他也尽量不和那两口子发生什么交集。 “妞妞呢？我去看看。” 李翠拉住江凡，“凡子，别去，刚哭了一场，睡着没一会儿呢。” 江凡点点头，看着院子里被李翠清理出来的砸坏的家具说道：“婶儿，要不你先去我那儿住几天吧，反正现在小甜也还没回来，等你这边弄好了再回来住。” 听到又能和江凡住在一个屋檐下，李翠怎么会拒绝？ 之后，江凡暂时没什么事情，就帮着李翠收拾屋子，把废掉的家具全部劈成小块，当做柴烧。 忙活了一个下午，一直忙活到七点过。 直到一个焦急的声音找来。 第113章 周珊那不长心的爹 “凡子，你真回来了啊！” “我还以为他们讲的假话。” “快，快跟我来。” 胡梦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趴在院子外面的篱笆上面说道。 江凡和李翠对视了一眼，放下手里的活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胡婶儿，出什么事了吗？” “珊珊，珊珊摔到腿了！” 江凡闻言一惊，也没问胡梦具体什么原因，回身对着李翠说道：“婶儿，我先去看看周珊，这些活儿留在这里，等我有空了再来弄，你差不多收拾收拾带着妞妞先去我那儿，我待会儿拿了药箱，就把钥匙搁堂屋门槛下面。” 李翠催促道：“行了，我知道了，你赶紧去，别耽误了。” 江凡小跑着出了院子，见胡梦准备跟上了，他阻拦道：“胡婶儿，你先回去看着珊珊，千万别让她乱动，药箱我自己去拿就成。” 胡梦点头应下，和江凡兵分两路，一人回家拿药箱，一人回家看着周珊。 江凡一路跑着回家，却看到堂屋门是开着的，他愣了一下，还没进去查看情况，就看到林月梅端着一盆水从灶屋出来。 “林姨？你怎么在这儿？” 林月梅白了江凡一眼，没好气道：“什么叫我怎么在这儿？我还不能回来了是不是？可不只是我，小甜也回来了。” “你小子下午去翠儿那里去了吧？” “不是，我没其他意思。” “林姨，我先不跟说了，我得出去一趟。” 江凡冲进屋里，提着药箱就往外跑，林月梅在后面喊了好几声也不见江凡回应。 她赶紧把盆子放下，和唐甜打了声招呼，径直去了李翠那里。 李翠肯定知道江凡干什么去了。 …… 江凡一路火花带闪电赶到胡梦家，还在院子外面就听到了胡梦生气的吼声。 “周波，你说你能不能像个当爹的，你自己拿不行吗，非要让珊珊上去。” “要是珊珊有个三长两短，老娘和你拼命！” 江凡已经大致听出来了，是周扒皮让周珊拿什么东西，然后周珊摔了下来。 江凡循着声音，找到几人所在，三个人都在周珊房间里，周珊躺在床上，面色痛苦，胡梦坐在床边一边轻轻按着周珊的右腿不让她乱动，一边对着周扒皮怒目相视。 周扒皮拄着拐靠着墙，一脸的不以为意。 “胡婶儿，我来了。” 周扒皮听到声音，猛然朝门口看去，看到是江凡，他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江凡，谁他妈让你来的？赶紧给老子滚！我家里不欢迎你！”周扒皮恶狠狠的说道。 他自以为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是江凡那天没有带他一起走造成的。 江凡还没说话，胡梦先站起身来，一个大耳刮子扇在周扒皮脸上，她嘶吼道：“凡子是找来给珊珊看腿的，你让人家滚，你自己能看吗？” “要不是我隔壁今天在村口正好看到凡子回来，我看你怎么弄！” “周扒皮，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说这说那的，你就给我滚！这个家是老娘一手一脚挣出来的，跟你没关系！” 周扒皮被胡梦的一巴掌和怒吼整懵了，怔怔呆立在原地。 等他回过神，第一反应就是还手，手刚抬起来呢，江凡就一脚踢在他的拐上。 周扒皮失重，一下子就摔在地上。 “哎哟，周叔，不好意思，我没注意，你没事吧？” “没事就自己站起来，我去看珊珊了。” 江凡来到床边坐下，看着周珊被卷起裤腿的那只脚，伸手轻轻按住两端，“珊珊，具体是怎么摔的，你给江凡哥说说。” 周珊眼睛里还是雾蒙蒙的，听到江凡询问，她抽泣道：“爸爸要吃屋檐下的大蒜，他让我上去拿，梯子没架稳，就摔下来了。” 江凡看了周扒皮一眼，想都不用想，周珊上去的时候肯定没人扶着梯子。 “你落地的时候腿是什么样子的还记得吗？” 周珊点头，伸出两根手指比成腿的样子，江凡看着她弯曲的双指，心头一沉。 腿部以这个姿势落地的话，弄不好就是骨裂，骨折。 “珊珊，江凡哥帮你试试腿上是什么情况，要是疼你就喊出来，但是腿不许动，好吗？” 周珊抹了抹眼泪，肯定的点了点头。 江凡看着最严重的地方，那里的血肉已经发乌红了，好在是暂时看不出开放性骨折的情况。 顺着伤口周围远处，江凡伸出手指轻轻按压，见周珊没反应，江凡就一点点的向着中心汇聚。 靠近乌红肌肤的地方，周珊喊了疼。 江凡先停手，等周珊缓过劲儿了，他又朝着中间位置轻轻捏着。 最后，在周珊的哀嚎声中，江凡将她腿上的情况了解清楚了。 是骨折，但好在骨折的面积不算太大。 看她皮肤的样子，已经拖不得了，得赶紧上药，等消炎了还得打石膏。 江凡回过头，周扒皮不直到什么时候已经走了，他看着胡梦说道：“胡婶儿，你买给周叔用的药拿来，那些药周珊也能用，用来先包着，等过两天我来打石膏。” 胡梦闻言一愣，支支吾吾的解释道：“凡子，你周叔的药就买了一次，已经用完了，那些药也不便宜，我们……” 江凡闻言，一个脑袋两个大。 周珊的腿拖不得了，而且这山路颠簸的，就算是摩托车也不能坐，弄不好还会加重病情。 江凡想了想，恐怕只能去山上采药了。 “胡婶儿，你看着点周珊，既然没有治骨折的药，那就得去山里采了。” “山里？村子后面的山吗？”胡梦问道。 江凡点头解释道：“是啊，不然的话就只有去镇子上买了，太远了，而且现在也不早了，现在去的话，等到了镇子上，说不定人药铺都已经关门了，那可就得耽搁一晚上了，珊珊的腿耽搁不得了，二来要的草药也就几味，上山去找找应该很快就能找到。” 说完，江凡起身就要往外走。 胡梦赶紧拉住江凡，担忧的说道：“凡子，山里面有野猪啊，你一个人去怎么成。” 江凡怎么会不知道，可不去不行。 第114章 黄昏进山 江凡看向胡梦，无奈的说道：“总不能等明天再去镇上买药吧？周珊的腿已经拖不得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周珊的骨折虽然面积不大，但是挺严重的，再不上药的话，等到明天只会更加严重。 胡梦回头看了看周珊乌红一片的腿，想着江凡刚才的话，咬牙说道：“婶儿跟你一起去。” 接着，她转身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江凡听到胡梦冷声道：“进去看着珊珊，我和江凡进山采药。” 江凡没听到周扒皮有反应，却又听到胡梦说道：“你摆个脸子给谁看？啊？屋里那是你闺女！要不然你进山去？” 周扒皮还是没吱声，过了一会儿，他拄着拐进了屋里，一言不发，连看都不看江凡一眼。 胡梦站在门口眼神示意江凡出来。 江凡对着周珊嘱咐了一句，“珊珊，无论发生什么，你这条腿都不能动，知道吗？” 周珊重重点头。 江凡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周扒皮，想要说些什么，但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一咬牙，走出了房间。 胡梦去了灶屋的角落里，把柴刀拿上，然后跟江凡出了门，一路往后山过去。 上山的时候，胡梦给一人砍了根棍子，两人拿着进山。 有胡梦在一起，江凡没有把她往之前采药的地方带，那里全是他和陈富贵他们挖草药弄的痕迹，暂时还不能让外人发现有人在山里大规模的采药。 江凡带着胡梦往的是另外一边，相对没有那么深入，一进林子，他就用手里的棍子刨开野草，开始寻找能用的药材。 没一会儿就采了好几株透骨草，交给身后的胡梦，让她暂时拿着。 至于那些对治疗骨折没用的药材，江凡就全当做没看见，要不然就得挨着挨着采了，太可疑了。 江凡又陆陆续续找到鸡血藤、威灵仙，还顺带着多弄了些野三七，这些药材都是治疗骨折用的，不过三七的用处比较大，可以入菜，虽然苦了点，但是对身体有很多好处，正好可以给回来的林月梅母女还有李翠母女弄些炖菜吃。 这几样药材找了，也差不多齐活儿了，姜黄他看到周扒皮家里还有一点，待会儿可以拿直接用。 “胡婶儿，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天快黑了。”江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 胡梦抬头看了看天色，刚要点头回应。 突然，林子里响起摩擦声，还时不时有吭哧吭哧的声音传过来。 是野猪在对着树子磨皮！ 江凡立马警觉，他赶紧拉着胡梦蹲下，两人蹲在草林里，眼睛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十来米的距离外，两人模模糊糊的看到几只野猪在走动，有两头正对着树子摩擦个不停。 江凡咽了咽口水，朝胡梦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两人蹲着往远处艰难走去。 蹲着前行不是很方便，两人磨磨蹭蹭总算是到了这一片的边上，再往下就可以下山去了。 两人看着身后谨慎的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往山下走去，等往下走了一截，在江凡的示意之下，两人一起往下跑去。 往下跑了一段，胡梦脚下一个没踩稳，朝着前面的江凡扑去，手里的柴刀正对着江凡的背砍去。 胡梦吓得惊叫一声，把手里的柴刀往旁边扔出去。 江凡听到声音，回身看过去，胡梦这时正好扑到了江凡身上，这里是下坡的位置，江凡根本没有法子站稳，一下子就被扑倒了。 江凡下意识伸手护住胡梦的脑袋，两人顺着山路滚了下去，滚到一旁的草丛里才停了下来。 胡梦在上，江凡在下，前者的嘴唇正和江凡的嘴紧紧怼在一起。 两人本来都有些晕头转向，一时间还没意识到这事儿。 等缓了好一会儿，胡梦才发现两人嘴对着嘴，一时间脑子有些混乱，脸色有些红。 “唔……” 江凡缓过劲儿，忍不住哼了一声，先是摔了一下，又跟着滚动下来，浑身都是疼的。 胡梦听到江凡的发声，抬起头来看向江凡关切的问道：“凡子，你没事儿吧？” 刚才滚下来的时候虽然晕头转向的，但是她能感受到江凡的双手紧紧的护住了她。 江凡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庞，眨了眨眼。 “没事儿，就是头有点晕。” 胡梦松了一口气，伸手撑向一旁，想要爬起身来。 手刚按下去，按了个空。 这一按空，胡梦又是一声惊呼，身子往下探去，江凡也是下意识的伸手搂住胡梦。 两人再一次嘴对嘴吻在了一起，这次和刚刚不同，这次两人都是清醒的。 江凡双手还揽在胡梦丰腴腰肢之上，这一刻感官被无限放大，手中的腰肢虽然不细，但是却很紧实，摸上去很有肉感，再加上胡梦整个人都压覆在江凡身上，这亲密的接触让江凡瞬间来了感觉。 江凡鬼使神差的霸占了胡梦的唇，索取着，品尝着其中的美味。 胡梦本来就因为之前和江凡的接触而心痒耐，此刻见江凡竟然主动，当即迎合起来。 良久之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停止了动作，此时天色也已经逐渐昏暗了下来。 胡梦抬起头，在昏暗中火热的盯着江凡。 这一刻，胡梦长久压抑着的私欲爆发，喘着粗气，情不自禁的说道：“凡子，婶儿想。” 虽说江凡在林月梅那里饱受摧残，可此情此景要是还能忍得住，那就奇了怪了。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手伸进胡梦的裤子里，抚上厚实的腚。 第115章 胡梦的转变 感受着掌心的触感，江凡再也忍不住了，把手从胡梦的裤子里抽出来，准备翻身上马。 江凡一用力，胡梦配合的往侧边倒去，变成面部向上了，江凡手撑着地起身，双脚蹬地，正要扑上去的时候，忽然痛呼一声。 江凡泄力又坐了回去。 “凡子，咋的了？”胡梦听到江凡的呼声，撑着身子问道。 江凡手捂着左脚脚踝，微皱着眉头说道：“脚疼，应该是刚才崴到了。” “啊？严重不？” 江凡撑起身，用右脚支撑着站起身来，尝试着把左脚放下去，刚才是没什么，当江凡右脚泄力的时候，左脚传来钻心的痛。 “应该要个好几天才能好了。”江凡解释道。 “这么倒霉？” 江凡无奈点头，刚才躺在草丛里，没有动脚，感受不到疼，可蹬地的时候疼得他身子一阵颤抖。 胡梦看着江凡，试探性问道：“凡子，你躺地上就行，婶儿在上成不？” 江凡哭笑不得，脚踝上的疼痛让他清醒了过来，念头也消了下去，他和胡梦不过是这场意外而情不自禁而已，况且现在他都已经有林月梅还有李翠两个女人了，今天回来之前，又和江静萱确立了男女朋友关系，可不能再乱来了。 江凡摇了摇头说道：“婶儿，咱们回去吧，周珊还等着药呢，周叔在家看着，我不怎么放心。” 听到江凡表达的拒绝意思，胡梦眼中满是失望，幽怨的看了江凡一眼，她都已经决堤了，结果江凡却不给堵住，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不过江凡提到周珊倒是让她稍微清醒了一点，虽然心有不甘，但她也只能放弃。 幽幽叹息一声，胡梦把江凡搀扶到山路中间，借着最后的一点光亮，一路往上，把掉落在地上的草药捡起，至于柴刀，不知道被扔哪儿去了，摸着黑也找不到了，等哪天白天有时间再来找。 在胡梦的搀扶之下，两人摸着黑艰难的下了山，好在是胡梦经常干农活，身子硬朗有力，要不然的话，江凡还真没法子下山。 等两人慢悠悠回到周扒皮家里，已经是快九点钟了，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屋里也拉了灯。 周扒皮在堂屋外头左看右看，看到两人终于回来了，极不耐烦的说道：“采个药要用这么长时间？你们在山上干啥了？” 听到周扒皮疑惑两人去了这么久，胡梦理直气壮的说道：“你那么能干，你怎么不自己上山去？药不好找，我和凡子遇上野猪了，跑下山的时候又摔了一跤，凡子脚给崴了。” “你谢谢没一句，还怪回来晚了？” 胡梦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惯周扒皮了，不，应该说是他从来都没有看惯周扒皮过，只不过是因为有周珊这个女儿在中间，而且还有周扒皮他舅舅刘长根这个村长在。 所以之前不怎么和周扒皮计较。 可如今，周珊因为他周扒皮，接连两次受伤，刘大壮想要欺负李翠但是被抓起来的事情，村里人都听说了，而且听传闻说好像刘长松被人制住了，自身都难保，根本管不了刘大壮，刘长根的势力自然一落千丈，要不是还有村长这个位置顶着，恐怕根本就没人会鸟他。 这两样加在一起，导致胡梦如今终于是爆发了，周扒皮哪里一惹她不顺心，那就没什么好态度。 他一个瘸子，也打不过她。 今天发怒的时候那一耳光就是最好的证明，这要是搁在以前，胡梦就算是再怎么生气，那也不敢说扇周扒皮大耳刮子的。 可今天她就做了。 周扒皮听了胡梦的说辞，上下打量着两人，确实是狼狈不堪，又看到江凡一只脚不敢落地，他这才打消了疑虑，摆摆手说道：“你赶紧让江凡进去看看闺女，你们走了没一会儿，她就在喊疼了，我到现在都还没吃饭呢，你赶紧去给我弄点。” 胡梦啐了一声，“要吃自己弄去，我和凡子都还没吃呢，你就想着吃饭了，有手有脚自己弄不来饭啊？” 说完，胡梦看都不看周扒皮一眼，扶着江凡进了屋。 整天拄着个拐杖在屋里游手好闲，吃饭还要人煮好了，端上桌子，再说了他没吃饭，自己闺女也不是还没吃饭嘛。 胡梦现在是觉着周扒皮哪哪都让她不舒服。 “凡子，你先给你珊珊弄着，婶儿去做饭，你吃了饭再走，你不方便走动，有啥事儿叫你周叔帮忙就成，他要是不动，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他能够明显感知到胡梦的变化，这是一种被压抑久了之后的突然爆发。 江凡不笨，他也知道这种变化到底从何而来。 自作孽，不可活。 江凡点头应下。 胡梦去了灶屋弄饭。 江凡先是看了看周珊的，她眼睛红肿，显然是在他走后又哭了一场，不过就算是这样，她的腿也还是江凡离开前的样子，只有一点点轻微的挪位。 “周珊，腿是怎么个疼法？” 周珊抽泣道：“一阵一阵的疼，还有点火辣辣的感觉。” 江凡闻言，低头仔细的看着周珊腿上乌红处的皮肤，已经开始渐渐变黑了。 在恶化了！ 江凡扭头，朝着外面扯着嗓子喊道：“周叔，拿石铳进来磨药！” 屋檐下本就窝着一肚子火的周扒皮被江凡突如其来的一嗓子给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的吼道：“喊你妈呢喊，你当老子聋了是不是？” 话音落下，厨房里当即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胡梦拿着一根柴棍走了出来，面色不善的盯着周扒皮，厉声呵斥道：“周扒皮！你再骂凡子一句，老娘今天打死你！” “要么就滚进去帮忙，要么就滚到灶屋来煮饭，别站在那里杵着！” 周扒皮看着胡梦走近，往后退了两步，“我……我去磨药。” 他现在一点儿也不会怀疑胡梦会不会打他，只是在担心会打得多重。 周扒皮艰难的搂着石铳进了屋里，拿着江凡已经摆放好顺序的药开始研磨起来。 第116章 都来了 江凡看着周扒皮在一旁闷头闷脑的样子，心里就一阵畅快。 这人就是以前太过分了，要是两口子好好生生的过日子，就算他伤了，刘长根失势了，如今也不会落得这个样子。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都是周扒皮自找的。 周扒皮磨药的时候，江凡就忙着给周珊再次消毒。 弄完后，江凡就坐着等周扒皮的药了。 周扒皮慢悠悠的磨着，一点也不着急，好像躺在床上的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一样。 江得江凡是一阵无语。 床上的周珊看着父亲，红彤彤的眸子里满是委屈和失望。 爸爸好像还没意识到她是因为他才变成这样的。 江凡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周扒皮不着急他急。 一把从周扒皮手里抢过石铳，江凡冷淡的说道：“周叔，你去弄几个竹片来，就是我之前给你包腿的那种，记得削光生一点。” 周扒皮没说话，拄着拐，阴沉着一张脸朝屋外走去。 江凡把他没磨好的药又磨了几下，剩下的也手脚麻利的弄好了。 周扒皮这次倒是没怎么磨蹭，很快就拿着竹片进来了。 江凡接过一看，这分明就是周扒皮之前用过的那几块，他抬头看着周扒皮。 周扒皮一脸问心无愧的样子，“我刚才洗过了，干净的。” 江凡也是现在不方便动，而且也没时间耽搁了，不然他肯定又要把周扒皮的拐杖给他踹了，这人是怎么当爹的。 江凡从药箱里扯了一截纱布，将几根竹片上的水分擦拭掉，又用酒精消毒之后，放在一边备用。 他先是把药覆在周珊腿上，用纱布缠好，再把竹片包在外面。 做完这些，江凡用药箱里的袋子将没用完的药包了起来，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周珊，这药我就放在这里，明天把药换一次就行，待会儿我留一卷纱布和一瓶酒精在这里，你让妈妈帮你弄。” “江凡哥腿不方便，明天可能就不过来了。” 周珊委屈的点点头。 明明他的爸爸就在江凡身后，但是他连看都不看一眼。 否则江凡哥也不会嘱咐她，让妈妈帮她换了。 江凡看周珊的模样，不由得叹息一声，这样的姑娘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爹了。 “周珊，努力读书，等长大了就好了。” 周珊突然扭头看着江凡，江凡的眼睛里满是鼓励。 她知道江凡懂她的心思，也知道江凡这是在鼓励她。 周珊重重的点了点头。 江凡开始收拾药箱，这饭他也不准备吃了。 和周扒皮在一桌吃饭，他实在是难以下咽。 “叮铃铃……” 就在江凡收拾药箱的时候，电话响了。 是林月梅打来的，江凡接起：“喂，林姨。” “胡姐家妮子咋样了？” 江凡看了周珊一眼，委婉的说道：“情况稳定住了。” “那你怎么还不回来？菜都冷了，赶紧的，大家都等着你呢。” 江凡想了想，本来准备让胡梦送送他的，但是想到周扒皮一废物，胡梦得忙活家里，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林姨，我脚扭伤了，走路有点不方便，你能过来接我一下吗？” 电话那头没回话，直接扣了电话。 江凡有些疑惑，又尝试着给李翠打了个电话，可是没人接。 江凡想了想，这段路也不算远，干脆就咬牙走回去吧。 收拾好药箱，江凡一只手拎着药箱，一只手撑着柜子起身。 “周珊，安心养病，等江凡哥脚好了再来看你。” 话音落下，江凡一步步，小心翼翼的把着墙朝外面走去。 他也没有和胡梦打招呼，要是说了，胡梦指定要送他回去，还是让他忙活家里吧。 江凡悄悄的走到院子里，再院子里随便抽了根木棍，拄着就往回走。 出了周扒皮家院子，艰难的走了一百米不到，江凡前方的转角处，突然有灯光亮起。 接着走出好几道身影，电筒照射在江凡脸上，他只能站在原地把眼睛闭上。 可是那几只电筒等到了身前还有一只照在他脸上。 “怎么回事？” “不是脚扭伤了吗？怎么就你一个人拄根棍子就出来了？” “胡梦呢？好久不见，她连做人都不会做了是吧。” 林月梅上来就是一串连珠炮。 这还不够，她扭头对着身旁的李翠说道：“你看着他，我去问问胡梦是怎么个意思，江凡是来给她家妮子治病的，搞成这个样子，还没人管。” 江凡赶紧伸手拉住林月梅：“林姨，不是的，胡婶儿家里两个都是伤员，他们还没吃饭呢，正忙活着，是我自己偷偷跑出来的。” 等到林月梅顶在他脸上的电筒拿开，江凡这才借着电筒管看清了来人。 好家伙，两队母女全员出动。 江凡原以为他解释一通，林月梅会偃旗息鼓，没想到她更气了，“我让你回来吃饭，还以为你已经吃过了，再回来吃点，你现在给我说还没吃饭？” 就连李翠都觉得有点过分了，抱着妞妞说道：“胡姐怎么这样啊。” “不成，我得去找她要个说法。”林月梅说完转身欲走。 江凡突然大喊道：“回来！” “干什么呢！” “我都说了是我自己出来的，还去找别人麻烦干什么？是不是今晚非要弄点事情出来，大家才好看啊？” 江凡的声音把几个女人都吓了一跳。 在她们的印象里，江凡好像是第一次用这种情绪说话。 一时间，几人都没了动作，只是怔怔的看着江凡。 “回去。” 江凡拄着棍子慢悠悠的走着，林月梅几个就在后面照亮。 其实真怪不得江凡，他本来看着周扒皮那样对周珊心里就憋着一层火，让他不自觉的联想到自己，他是没有父亲的，周珊有也等同于无。 而且他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都是他自作主张出来的，真的没必要大半夜的去别人家找麻烦。 至于吃饭，别人一家人不也还没吃吗？ 几分钟的路程，几个人跟在江凡身后硬生生的走了二十多分钟。 回到家里，江凡也冷静了下来，他知道林月梅那是关心他，而且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对着人大喊大叫。 “林姨，对不起，是我不对，我该好好说的。” “你们赶紧吃饭吧，我没什么胃口，先休息了。” 江凡说完，自己一个人进了屋里，留下面面相觑的几人。 林月梅和李翠两人你推推我，我推推你。 都想让对方进去看看情况。 江凡进屋之后，给自己脚上上了药。 然后给陈富贵打了个电话。 他脚受伤了，最近几天采不了药了。 第117章 一个电话 采药的事情被搁置，江凡有点无奈，心里又闷得慌，正好这个时候电话响了。 江凡接掏出来一看，是江静萱打来的，按下了接通键。 “江凡，在干嘛呢？这个点没打扰你休息吧？ “没有，刚从外面回来，还没休息。” 电话那头的江静萱疑惑问道：“这个点才回去？” 江凡嗯了一声，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江静萱听得心惊胆战的，“你也是，天都要黑了还非要进山干嘛？你不知道打个电话给我，我买了给你送到村里来啊？” 江凡闻言一愣，他还真没想到这事。 不过就算他想到了，也不会去麻烦江江静萱的，天要黑了不说，总不能说谈个朋友尽找人帮忙了。 江凡就是这样的性格，能不麻烦别人就尽量不麻烦，对对象就更应该这样了。 “江凡？你在听吗？” 江凡回神道，“当时情况紧急，我一着急就给忘了。” “对了，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江静萱叹息一声说道，“我明天还有一天假期，本来准备叫你来镇上逛逛的，你腿受伤了就算了吧，你好好养伤。” 突然，江静萱好像想到了什么，“要不我明天去大老包村看你吧？” 江凡心里一咯噔，这可不兴来啊，林月梅和李翠都在，这两个都是他的女人，要是江静萱来了的话，这屋里可不得乱成一锅粥？ “静萱，你别来了，我的伤几天就好了，等我好了我就去镇上看你，而且我现在住的是林姨的房子，她今天也跟着回来了，你过来的话不怎么方便。” 江静萱虽然心里有点不乐意，但是江凡说的也有道理，那毕竟不是江凡家。 “行吧，那你好好养伤，等你好了，到时候我们出去走走。” “嗯。” “就这样吧，拜拜。” 挂掉电话，江凡才松了一口气，还好混过去了。 不过江凡也不禁担心起来，老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总有一天会露馅儿的。 江凡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趴着偷听的林月梅脸上带着些许慌张退开了。 原本她只是打算听听江凡屋里的动静，没想到发现江静萱大半夜的给江凡打了电话过来！ 虽然从江凡的语言中还听不出来两人具体的关系，但是两人肯定是有情况的。 不然大半夜的打电话闲聊？还说要来看他？ 林月梅回了隔壁屋里，李翠几个人一脸紧张的看着她。 “小甜，凡子那没事了，你看着妞妞一会儿，我和你李姨有点话要说。” 说完，她就在李翠询问的眼神中拉着她往外走了，等走到院子外边上，隐入黑暗了才停下来。 “翠儿，要出事儿了！”林月梅急急说道。 李翠心里一咯噔，还以为江凡那儿出什么问题了，她焦急问道：“是……是凡子有事啊？” 林月梅摇摇头低声说道：“凡子和那个警察，就那个江静萱，他们俩之间有事儿！” “刚才我听到江静萱给他打电话了！说的是……” 林月梅把江凡这边说的话大致说了一下，同时也揣测了一番江静萱说了些什么。 李翠怔怔听完，长舒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是啥事儿呢，原来就是静萱打了个电话过来。 月梅也真是的，搞得大惊小怪的。 “打就打了呗，这有个啥？” 李翠在江静萱那儿待了那么多天，她早就把两人的变化看在了眼里，心里也默认了。 如今不过是打个电话而已，这又有个啥？ 可林月梅却不这么想，她现在一心都在担忧，要是江凡和江静萱走到一起了，那她不就没得吃了？ 这怎么可以！ “打就打了？你知道要是凡子和江静萱两人走一起了会咋样吗？”李翠微眯着眸子看向李翠，“你可别跟我说你不担心，我还清楚的记得你说过喜欢凡子。” 李翠也不扭捏，点了点头，坦然道：“我是说过喜欢凡子啊，但是不是你跟我说的又不是要和凡子结婚，别在意那么多。” “怎么我感觉你现在好像比我还着急？” 林月梅闻言一愣，黑夜中李翠看不到她脸上的不自在和心虚。 “我这不是为你着急嘛？” “行了，回了吧，我去问问凡子吃饭不，他下午在我那儿干了一下午活，晚上又忙到刚才，说不饿那是假的。” 林月梅想要伸手拉住李翠，一把捞了个空。 看着李翠进屋的背影，林月梅心里急得快要冒火了。 不成，今晚必须给凡子敲敲警钟，他和江静萱不合适。 打定主意，林月梅回了堂屋，把桌上的饭菜端去厨房热了一遍。 李翠在江凡门外轻轻敲了敲，“凡子，你还是吃点儿吧。” 屋里的江凡没有回应。 李翠想了想，“你不吃饭，小甜和妞妞也不肯吃。” 其实几人早就吃过了，桌上的菜都是提前给江凡留出来的。 屋里，江凡一听到这话，感到一阵头大，也不继续躺着了，爬起身下床，一瘸一拐的开了门。 “婶儿，我还真饿了，你把小甜和妞妞叫出来，咱们一起吃饭吧。” 就算没胃口，可两个小姑娘不可能吃饭，江凡哪里还会绷着？ 没一会儿林月梅跑进跑出，端着几个热好的菜进了屋。 期间，李翠给每人都拿了碗筷，还悄悄让唐甜和妞妞再吃了一顿，就当夜宵了。 饭后，大家收拾洗漱过后，各自回屋睡了。 今天江凡受伤了，也没人让他打地铺，于是就换成了妞妞和唐甜睡一张床，李翠和林月梅在卧室里打地铺了。 凌晨，李翠悄然起身，开门去了江凡屋里。 她和江凡上次过后，已经有些食髓知味了。 第118章 胡梦上门 李翠轻手轻脚的出了门，原本该是熟睡的林月梅却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她心里想着江凡和江静萱两个人的事情，哪里睡得着觉，本来想着再等等就去找江凡的，哪里知道李翠倒先动身了。 竖着耳朵听了听，李翠没有去外面解手，那就肯定是去了江凡屋里。 李翠不知道她和江凡的事情，她上次回来的时候，晚上可是听到了江凡和李翠说的话，两人果然搅到一起了。 哼哼。 翠儿嘴上说着不着急，这大半夜的还不是急着去找凡子了。 不过凡子还真是好福气，竟然让她们这两个闺中密友轮流服侍他。 林月梅却不曾想一下，江凡今天为什么不辞而别。 到底是谁在服侍谁啊？ 李翠轻轻打开江凡的屋门走了进去。 摸着黑来到床边，大致摸索了一下江凡躺的位置后，她蹬掉拖鞋，爬上了床，掀开凉被钻了进去。 “凡子……” 李翠轻声唤道。 随后她又用手轻轻推搡着江凡。 江凡幽幽转醒，感受到身旁火热的身躯，还没等他发问，李翠就轻声说道：“凡子，是婶儿。” “婶儿……婶儿想你了。” 李翠一句话就让江凡清醒了大半，他哪里会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江凡忍不住头疼，他被林月梅连续榨了一周，夜夜笙歌，今天就是为了躲避林月梅的‘压榨’不辞而别跑回来的。 不过联想到和李翠上次过后就因为刘大壮的事情一直在忙活，已经挺长时间没办事了，这段时间李翠焦头烂额的，心理压力又大，江凡也不忍心拒绝。 他咬牙道：“婶儿，我也想你了。” 江凡一句话，枯槁遇上烈火，顷刻就红红燃烧起来。 这一刻，江凡再次见识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纪的女人有多么能造。 良久之后，两人才暂停了所有动作。 等两人呼吸平稳之后，两人温存了一会儿，李翠就起身回去了。 她重新躺回林月梅身边的时候，林月梅能够清晰感知到她身上还未散去的火热，以及自己熟悉无比的江凡的味道。 这弄得可够久的。 林月梅打消了去找江凡的念头，这段时间江凡和她有点频繁，刚才又被李翠榨了一回，可别给弄坏了，不然以后没得用了。 至于警钟的事情还是明天再和江凡说。 后半夜安稳度过。 江凡大清早起床的时候，只感觉腰酸背痛的，好像是跑了好几大公里又睡了一觉之后的感觉。 艰难爬起床，走到堂屋。 林月梅在桌子边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江凡。 江凡一看她这这眼神就知道，她应该是晓得昨晚的事情了。 “凡子，早啊，昨晚睡得好吗？” 江凡挠挠头回道：“林姨，早。” “昨天太累了，睡得挺踏实的，一觉就睡到天亮了。” 林月梅点点头饶有深意的说道：“是很累啊，半夜都在忙呢。” 江凡朝堂屋外看了看，没有看到另外几人，他赶紧走到林月梅身边，压低声音道：“林姨，这可不兴乱说啊，小甜也是大姑娘了，要是被她听到可不好。” 林月梅看江凡一脸担惊受怕的样子，忍不住一阵好笑。 “行了，小甜和妞妞吃了饭出去溜达了，翠儿回去收拾屋子了，都没在呢。” 说完，林月梅把桌上盖着的碗打开，“喏，这是给你的留的，赶紧吃吧，吃完我有话要跟你说。” 桌上是一碗面，有些坨了，不过江凡从来都不讲究这些的，有口吃的就不错了。 江凡吃上两口不禁好奇问道：“林姨，你有啥事儿要和我说？” 林月梅早就打了腹稿，脱口而出道：“凡子，你和江警官好像走得很近？” 江凡心头一跳，不过他也不打算隐瞒，正准备道出实情的时候，林月梅突然话锋一转说道：“凡子，你和她不合适的，姨是过来人，这里面的门道看得比你清楚太多了。” 江凡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林月梅会和他说这事。 “林姨，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怎么权衡。” 林月梅眉头微蹙，江凡这话怎么让人听着那么膈应呢。 刚想要再说些什么，院子里就响起胡梦的声音。 “凡子，吃着呢？” 林月梅看到是胡梦过来了，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想到昨晚的事情她就来气。 同时她也想到了江凡昨晚的态度，林月梅又坐了回去，准备看看胡梦怎么说。 “胡婶儿，快来坐，周珊咋样了？” 胡梦坐在了江凡另一边，“珊珊好多了，不过还是在喊疼。” “疼是正常的，等熬过这两天就好了，能忍的话就忍忍，周珊还小，止疼药这些吃了对她身体不好。” 胡梦点点头，随后歉意的说道：“凡子，昨晚你咋一声不吭就走了？是不是你周叔对你说了什么？我已经说过他了。” “昨天太晚了，珊珊又要人看着，婶儿就没过来看看。” 说到这，胡梦突然拉住江凡一只手说道：“要是你周叔说了啥不应听的，婶儿给你赔个不是，你别放在心上。” 林月梅看到胡梦把手搭在了江凡手上，一双眸子眯成了一条线，语气不善的说道：“胡姐，你们两口子可以的。” “凡子去给你家妮子看腿，把自己腿弄伤了不说，晚上连饭都没吃成，还一个人杵着根棍子就回来了。” “合着凡子被你们两口子编排完了是吧？” 第119章 齐聚一堂 不管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林月梅说的都是事实。 胡梦听完，满脸的自责，手上也抓得更紧了。 “凡子，这事儿是婶的问题，婶儿……哎。” “胡姐，凡子在吃饭呢，昨晚没让他吃，你这会儿还拉着不让她吃呢？” 林月梅的话极具攻击性，她也是被气到了，又突然看到胡梦拉着江凡的手不放，有些话没怎么过脑子就说出来了。 江凡无奈的看了林月梅一眼，又回头看向胡梦。 “胡婶儿，昨晚是我自己要回来的，我看你在忙活，也就没打搅你，跟你没啥关系。” 已经松开手的胡梦看着江凡，眼睛里满是愧疚。 “凡子，等珊珊好了，婶儿会补偿你的。” 江凡听到又是一阵头大。 补偿？ 怎么补偿？ 倒不是江凡乱想，林月梅虽然听不出来，可江凡却知道胡梦说的是怎么个补偿法。 他昨天在后山就差点整上了，胡梦八九不离十说的就是这事儿。 “婶儿，你真要这样，那我以后可就不敢见你了。” 两人打着哑谜，林月梅听得云里雾里。 不过作为过来人，她还是敏锐的发现了两人说的有点牛头不对马嘴，她不禁心生警觉。 难道胡梦也在打江凡的主意？ 这可不成！ 江凡光是陪她和李翠就已经弄得腰酸背痛了，要是胡梦在插上一脚，江凡哪里还吃得消？ “胡姐，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往后没啥事儿就别来找凡子了。” 胡梦听着这话，吃味不已，眼珠子一转，她想到李翠和江凡之间模棱两可的关系，又看了看林月梅。 突然，一个极为荒唐的念头出现在她脑海。 难道林月梅也？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 胡梦盯着林月梅说道：“月梅，你是凡子什么人啊？管得这么宽？你可别说是凡子长辈啊，村里上了年纪的，谁不是凡子长辈？” “是，这次是我做得不对，可这跟我还来不来找凡子有什么关系？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我往后还真就要经常过来看看凡子了，就当是对昨晚的事情表达表达歉意了。” 林月梅听到胡梦竟然跟她呛了起来，猛然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胡梦！你还有理了是不是？” “林月梅！你不要再揪着昨晚的事情不放，我们现在说的是你凭什么管着凡子？不让我来找他？” 江凡看着就要掐架的两人，赶紧出言劝慰道：“林姨，胡婶儿，都是一个村的，有啥事儿坐下说，还有，昨晚的事情谁也不许再提了，过去了就过去了。” 林月梅闻言，把脸转向一边，看都不看胡梦一眼。 胡梦也大差不差，总之两人都没给对方好脸色看。 江凡见状，心里焦得慌，这两人咋的就突然针锋相对起来了。 这时候，陈富贵两口子来了。 “林姐。” “胡姐也在呢？” 胡梦应了一声。 “凡子，昨晚上你说脚被扭伤了，到底是咋回事儿？” 因为有外人在，陈富贵没说采药的事情。 江凡无奈看向陈富贵，刚刚才说了谁也不许提昨晚的事情，陈富贵就提了这壶没开的水。 “富贵哥，没啥大事儿，就是不小心把脚扭了，得要好几天才能好，到时候能正常行动了我再找你。” 陈富贵点点头，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焦急不已的陈岚。 两口子今天过来除了看看江凡的情况，自然还有要催催江凡的意思。 本来打定主意是今天采药的时候催的，哪知道江凡受伤了。 陈岚心中满是幽怨，要不是他们所求之人是江凡，恐怕都要在心里怀疑江凡是不是故意的了。 每次要和江凡谈生娃的事情，江凡这边总是会出意外，她实在是等不及了，这不是纯粹就是让她干瞪眼吗？ “成，那咱们到时候联系，不过我可得说说你了，你小子一天天的还是要注意身体，你看看你这一副没精神的样子，黑眼圈都出来了，哪用得着这么焦心啊，睡觉都睡不踏实？” 听到陈富贵这么说，林月梅有点不自然。 江凡今天这副模样，她和李翠都有责任，当然，她‘居功至伟’。 胡梦听到陈富贵这么说，才细细打量着江凡上下。 她昨天看江凡是有些倦容，可也没有这么恼火。 咋的回来一个晚上就变成这样了，就像是……像是被折腾了一夜。 胡梦吓了一跳，赶紧把这些念头压下去。 她昨天在李翠那儿找到江凡的时候，可是听到他说让李翠住过来的。 也就是说昨晚这个屋子里除了林月梅之外，还有两个小姑娘呢。 应该不可能吧。 “我晓得了，富贵哥。”江凡挠挠头说道。 他也不想这样，可架不住两个如狼似虎的女人啊。 陈岚在身后轻轻推了陈富贵一把，示意他赶紧说正事。 陈富贵看了看另外两个女人，沉吟了一下说道：“凡子，哥扶你出去，我有话跟你说。” 说完，他上前扶着江凡去了院子外边儿。 留下屋里三个女人大眼瞪小眼。 “陈岚，他有啥事儿要和凡子说？还得偷偷摸摸的背着我们？” 陈岚不动声色的说道：“他们两兄弟的事情我不知道。” 就在陈富贵和江凡走到院子外边的时候，李翠带着唐甜和妞妞回来了，看到在院子门口神神叨叨的两人，打了声招呼。 陈富贵讪笑着解释道：“李姐，我和凡子有点事情要说，你们先进去。” 李翠狐疑的看了两人一眼，带着人进了屋里。 江凡看着几人的背影，这都够凑一桌麻将了。 “富贵哥，啥事儿不能在屋里说啊？” 陈富贵一瞪眼，压着嗓子说道：“你说什么事儿？当然是我和你嫂子的事儿，你自己算算，这都多久了？是不是该抓紧时间把事情办了？” 听到是这个事情，江凡只觉得心力交瘁，他现在这个状态怎么弄得了？ “富贵哥，我知道，但是你得等我缓几天，我……” 我一滴都没有了…… “你就是脚上受伤了，用得着缓几天吗？” 江凡正要想法子糊弄过去，就看到王莎莎迎面走了过来。 “江凡哥，我听说你昨天就从镇子上回来了，你怎么也不来看看我，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 江凡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今天是怎么回事？ 大家伙儿就跟约好了似的。 这齐聚一堂的，还好今天江凡没让江静萱回来。 要是回来看到这一屋子的女人，还不知道会想些什么。 第120章 送客 王莎莎的话语和神情，让陈富贵忍不住多看了江凡两眼。 听这话的意思…… 他咋觉得江凡和王莎莎之间也有点啥呢？ 江凡看着陈富贵打趣的眼神，侧过头看向王莎莎说道：“莎莎，你先等一下，我和富贵哥有点事要说。” 王莎莎看了看两人，也没在院子外等，径直去了屋里，可当看到屋里一大堆女人的时候，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院子外边的两人。 今天这是怎么了？要请客吃饭吗？ 林月梅作为房子真正的主人，自然出来接待王莎莎，邀她进屋里坐。 同时，她也饶有深意的看了眼院子外的江凡。 凡子这弄的，屋里都在站不下了。 “凡子，你和莎莎？”陈富贵一脸坏笑的问道。 “打住啊，富贵哥，莎莎就是个妹妹，我和她啥事儿也没有。” 陈富贵看着江凡猴急的模样，仍是一脸的不相信。 话锋一转，他又认真的说道：“凡子，你给交个底，我和你嫂子的事情你到底啥时候能办了？你嫂子最近是越来越没有耐心了，做事都总是走神，我就没怎么看到她笑过了，全都是因为这事儿。” 叹息一声，陈富贵又接着说道：“这事儿拖不了了，你陈叔最近也在催我了，要是你嫂子再怀不上，弄不好这日子真就没法过了。” 江凡斟酌了一下，这事儿是他早就答应过陈富贵的，要不是因为各种意外情况，早就该给办了，拖到现在确实是有点说不过去。 但是他现在这个情况，就是办了也不一定能成，而且脚上还有伤呢。 “富贵哥，等我几天，就几天，等我缓一缓，最近因为李婶儿的事情每天忙前忙后的，都没怎么睡好觉，而且我现在脚扭伤了，也不怎么方便，总不能让嫂子来我这儿办吧？” 江凡诚恳的说道。 陈富贵一锤定音，“成！这可是你说的啊，等你脚好了，第一时间就抓紧把事情办了，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先往后面放。” 说到这，陈富贵拍了拍江凡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凡子，别怪富贵哥逼你，富贵哥一天也焦心啊。” 江凡点点头，算是默认知道陈富贵的不容易。 “行了，进去吧，你小子这儿今个可真是够热闹的。” 江凡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屋里，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屋里的女性，妞妞除外，其余的基本都是和他有过亲密接触的，其中有两个还是他的女人。 这几人虽然各自都认识，可就这么硬生生站在一个屋里，江凡总觉得心里有些打鼓。 江凡硬着头皮在陈富贵的搀扶下走进屋里，林月梅和抱着妞妞的李翠还有陈岚在攀谈，唐甜和王莎莎在说笑，胡梦在一旁干坐着，时不时的有人找她搭上一句话。 “凡子，这么多客人你打算咋办？” 林月梅似笑非笑的看着江凡。 江凡知道林月梅这是在打趣他，他冲她微微一瞪眼，示意她不要乱说话，随后他先是看向处境最为尴尬的胡梦。 毕竟这不是江凡的房子，而是林月梅的，可偏偏胡梦之前和林月梅吵过了，而且今天她的来意也已经说明白了。 江凡微微笑道：“胡婶儿，昨晚的事情已经说清楚了，你也别放在心上了，跟你没啥关系，周珊还在屋里躺着呢，周叔又不管事，要不你先回去照看着她？” 顿了顿，江凡又接着说道：“珊珊也不小了，好多事情她都看在眼里，昨天……胡婶儿，你还是多开导开导她，暑假过后周珊就要上高中了，这个时候心里可别憋着事情。” 胡梦看着江凡真挚的神情，知道他说的都是认真的，微微松了口气的同时，她也把江凡说的事情记在了心里。 她笑着起身道：“那成，凡子，你好好养伤，那婶儿就先回去了，屋里还有一堆事情要忙活呢。” 胡梦起身朝外走去，江凡一瘸一拐的送到门外。 “行了，凡子，别送了，婶儿又不是不知道回去的路，你进去坐着吧，老是站着叫什么事。” 江凡点点头，“婶儿，换药的事情周珊应该和你说了，你照着弄就成了，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就马上来找我就成。” “你这两天要是有空的话就去镇上买点石膏。” “等我过两天松活一点了，她那边情况好转了，我就过来给周珊上石膏。” 胡梦一一记下，她看了看屋里面色不善的林月梅，突然笑了一下，走回江凡身前，拉着江凡又是一阵嘘寒问暖。 动作稍稍有些过了，不过在屋里几人眼里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只是觉得这是长辈的问候。 可落在林月梅眼里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了，恨得她牙痒痒，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又不好发作。 胡梦看林月梅的脸色，极具挑衅意味的暼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凭什么你林月梅要管着江凡？你是以什么身份管着他？ 林月梅不让我靠近凡子？ 我不仅要靠近凡子，我还要把凡子‘吃了’。 还有，屋里的女人，就连唐甜和王莎莎两个妮子看凡子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 都是一群豺狼虎豹。 胡梦心里想着这些事情，回了家去。 送走一位，江凡又回头看向屋里的其他人。 “嫂子，事情我已经和富贵哥定好时间了，就这几天的事情，到时候我去找富贵哥一趟就成。” 陈岚当即满脸欣喜。 “真的？” 江凡点点头。 陈岚高兴得快要跳脚了，可是看到周围几人异样的目光，她又赶紧压抑着心情，带着陈富贵走了。 又送走一位。 现在就剩下王莎莎了，江凡看向王莎莎，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呢，王莎莎倒先眼珠子一转说道：“江凡哥，你不会也想让我回去吧？” 江凡要脱口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江凡哥，你都好久没去看我了，我想你了。” 王莎莎这话是咬牙说出来的，以她的性子平时是说不出这样的话的，可是江凡最近和她几乎就没见过面，反倒是唐甜天天绕在江凡身边，她心里急了。 害怕唐甜近水楼台，先和江凡处上了。 可她却不知道她真正的对手是两位长辈…… 第121章 那人是自己？ 林月梅和李翠听了王莎莎如此直接的话语，两人不禁相视一眼。 眼神怪异。 王莎莎这妮子居然对江凡有意思！ 一旁的唐甜更是被王莎莎的话惊讶到了。 这么久以来，她只以为王莎莎是把江凡当哥哥一样，没有和她一样的想法，可是没想到王莎莎竟然也喜欢江凡，而且还大胆的说了出来。 她一时间心烦意乱，一颗心都提起来了，赶紧扭头看着江凡，想看看江凡是什么反应。 而江凡在听到这话之后，早就目瞪口呆了，平时就两人说的时候没事，可是当着李翠和林月梅的面说，特别是林月梅，这问题可就大了。 江凡不动声色的说道：“莎莎，李婶儿的事情你应该也听说了，我最近都忙着这事儿呢，昨天才回来，忙着收拾屋子呢。” 王莎莎已经从唐甜那里知道了江凡的脚是怎么一回事了，知道了昨天是怎么一回事。 “我知道你忙，可是……可是人家这么久没看到你，心里……心里空荡荡的。” 江凡一阵头大，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了，要是不应，王莎莎不得伤心？ 要是应了，旁边还有几人虎视眈眈的。 林月梅看江凡纠在一起的脸，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李翠先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说道：“莎莎，你要是想江凡了，你就抽时间过来就是了，现在没啥事儿了，你江凡哥平时都在屋里的。” 王莎莎点点头。 “江凡哥，我爸让你去家里吃饭呢。” 她上下看了看江凡，叹息一声：“等你脚好了再去我家吧。” “成，我到时候去看看王叔。” 王莎莎也不准备逗留了，江凡也见了，她今天过来的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打直球，让唐甜知道她对江凡的心意，这也完成了，现在就该回去了。 “江凡哥，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休息，我下午去买些骨头，明天给你炖骨头汤送来。” 说完，也不管江凡怎么说，她小跑着出了院子。 这妮子说了这么多直白的话，能顶着几人的注视待到这时候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王莎莎走后，屋里的几个女人都注视着江凡。 江凡感觉压力山大，挠挠头说道：“莎莎这妹妹还真是黏人。” “是吗？凡子，看不出来啊，你这么抢手？”林月梅打趣道。 江凡没有和林月梅多说，唐甜还在这呢，要是被她听出些什么，那就麻烦了。 江凡一个人回了屋子，躺在床上怔怔看着屋顶。 以前还在担心找不到媳妇儿，可现在却一个个的女人接踵而至，他心里乱糟糟的。 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江凡不知道怎么处理这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 况且他现在还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女朋友，还是个警察，江凡想到这心里就更糟乱了。 可是现在以他和林月梅还有李翠的关系，一时半会儿又怎么能说断就断？ 李婶儿那边可能狠心咬牙也就过去了，可林姨这边…… 江凡敢打包票，要是他说了这事，以林姨的性子，他江凡也别想好过了。 哎。 江凡揉了揉脑袋，心情烦躁无比，既然想不清楚，那就不想那么多了。 顺其自然，走一步看一步。 一直到了中午的时候，唐甜小心翼翼走进江凡屋里。 唐甜来到床边，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江凡哥，今天莎莎说的……你是咋想的？” 江凡听到唐甜的询问，倒也没多想什么，毕竟唐甜是有个喜欢的人的，和这事儿挂不上钩。 “小甜，莎莎和你一样，都是我的妹妹，她不过是对我有些依赖罢了，可能是莎莎表达错了。” 唐甜听到江凡把她和王莎莎都当成妹妹，她抿了抿嘴，使劲摇头说道：“不是的，江凡哥，不是的，我不要当你的妹妹。” “我……” 唐甜一着急，说不出话来了，她心一横，朝着在床上躺着的江凡俯下身去，粉嫩的嘴唇亲上了江凡。 一股清新香甜气味传来，江凡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唐甜生热的很，就只知道堵着江凡的嘴，没一会儿就憋不住气了，抬起头来喘息着。 江凡怔怔看着唐甜一起一伏的娇躯，木然的问道：“小甜，你……这是在做啥？” 唐甜深深吸了一口气，坚定的说道：“江凡哥，我喜欢你！岚姐说的那个人就是你！我就是因为你才下定决心读书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唐甜一口气把埋在心里的话，全部都说了出来。 今天王莎莎的直白，让她感觉到了危机，要是再继续这么下去，她怕有一天，江凡会离她远去。 岚姐说的对，幸福是自己争取来的，而不是等来的。 江凡听到这些话，一时间毛骨悚然起来，唐甜喜欢的那个人是他江凡！ 而他和林月梅…… 江凡下意识的看向屋外。 唐甜见状解释道：“别看了，我妈和李姨去地里摘菜了。” 江凡长舒了一口气。 这要是被林姨听到了，那还得了？ 吃了当妈的，连女儿也陷进去了？ 林月梅不把江凡撕了才怪。 “小甜，我……” 江凡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烦意乱间，嗓子眼好像被堵住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江凡哥，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今天王莎莎明目张胆的跟你表白，你不知道我当时心里有多害怕，我害怕你真的就答应和她在一起了。” “我不想让自己后悔，江凡哥。” 唐甜说的异常真挚，可江凡却连想都不敢朝那方面去想。 “小甜，你别这样，我们不可能的，我比你大了四五岁，这怎么能行。” 江凡已经尽量说得委婉了。 而且不敢直接道出他和江静萱已经是男女朋友的实情。 唐甜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学习、考大学，要是这时候说了，弄不好她又回到以前那样了。 “江凡哥，你……你真的是因为年龄问题吗？还是说你心里有别的人了？” 江凡眉头一挑，连忙道：“当然是因为这个，小甜，有什么事，等你考上大学了我们再说，可以吗？” “现在这是你最重要的事情。” 唐甜盯着江凡看了好一会儿，然后问道：“是不是我考上了大学，你就和我在一起？” 江凡看着唐甜的神情，要是这时候他敢说个不字。 估计妮子下一刻就能崩溃。 江凡只得点了点头。 唐甜破涕为笑，眼神愈发坚定。 “这可是你说的！” 说完，她一蹦一跳着朝屋外走去。 临近出门前，她还回头说了一句：“江凡哥，你嘴唇好软。” 第122章 打石膏 江凡闻言，哭笑不得。 同时他心里也在暗惊，往后必须要注意和唐甜之间的相处了。 要是一个不小心，两人之间真发生了点什么，这可是就真的有大麻烦了。 江凡想着想着，院子外边儿响起声音，李翠和林月梅摘菜回来了。 江凡也不准备继续躺着了，爬起身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往后的几天，江凡一直待在屋里，哪儿也没去，期间，王莎莎每天都会炖好骨头汤给江凡送过来，不管江凡怎么说都不管用，小妮子还是每天如此。 唐甜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过不再像那天那样焦急了。 除了王莎莎，这几天屋里就只有江凡和林月梅、李翠这两对母女。 这几天晚上的时候，也没人去找江凡的‘麻烦’，江凡趁着脚伤这几天，好好的养了几天身子。 几天过后，不仅扭伤的脚差不多养好了，身子也没了那种虚脱感，整个人又神采奕奕起来。 这天，江凡收拾好药箱，和屋里的几人打了声招呼，径直去了胡梦家。 他受伤在家这几天，胡梦一直没来找过他，说明周珊的情况没有变坏，不过江凡还是得亲自来看看，毕竟是骨折，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以防意外和快速恢复，还是得把石膏打上。 还有一个月不到，高中就该开学了。 争取能让周珊在开学前正常下地走路。 江凡到胡梦家的时候，看到周扒皮一个人坐在屋檐下面，满脸的颓废，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衣服也是脏兮兮的，不知道多久没洗了。 进了院子，江凡连招呼都没有和他打，和这样的人打招呼纯粹就是浪费口舌。 江凡径直去了周珊卧室，周珊拿着本高一的数学书正看着，应该是从哪里借来的。 看到江凡进来，她欣喜的说道：“江凡哥，你来了啊。” 江凡点点头问道：“胡婶儿呢？咋没看到人？” “我妈下地干活去了。” “成，我先看看你腿咋样了。” 江凡把竹片拆开，又把里面包着的纱布解开，和他想的一样，伤势已经好转了，皮肤几乎已经恢复原样了，可以上石膏了。 “还疼吗？” 周珊想了想，“只要不乱动就不会疼，但是有时候我躺麻了，就会稍微动一下，那时候会有点疼。” 江凡解释道：“那是你动的时候，带动到这条腿了，痛是正常的，今天我给你上了石膏之后就不会疼了。” 之后，江凡给周珊伤势往下的地方全面做了消毒。 “对了，我让胡婶儿去买了石膏，你知道在哪儿吗？” 周珊指着床边的柜子上。 江凡翻找了一下，找到了用红色塑料袋装着的两卷石膏。 “你先等一下，江凡哥马上就好。” 江凡拿着石膏走出屋子的时候，准备问问周扒皮屋里的热水在哪，可当他往屋外瞅的时候，周扒皮已经不见了踪影。 江凡试探着喊了两声，没人应。 好家伙，看到自己来了，就跑出去溜达去了。 江凡撇撇嘴，自个儿去了灶屋。 找了个盆子，再用装石膏的塑料袋套在上面，往里面舀了小半盆水。 然后把石膏拆开，叠了七八层之后，再放进水里浸泡了一会儿，稍稍挤出水分，这样弄了两叠，江凡拿着石膏进了屋。 一层一层把周珊小腿往下的部位全部给缠绕起来，随后就一直帮她举着腿，直到石膏干硬。 江凡尝试着捏了捏，发现没问题之后，又用纱布在外面缠绕了一圈，以防石膏沾染到被褥上面。 正缠着纱布呢，胡梦回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凡子，你咋过来了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呢？” 江凡回头望向门口。 胡梦穿着一件灰色的薄衬衣，这种衬衣除了凉快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便宜，村里很多人都喜欢穿这种。 此时领口两面的两颗扣子因为炎热已经解开，露出一小片雪白肌肤。 她头上应该是刚摘了草帽，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合在额头上面，汗水正顺着脸颊一滴滴滑落，有的落在地上，有的滴落在敞开的领口里面。 给人一种运动过后，面色潮红，香汗淋漓的感觉。 江凡有些愣住了，几天时间，身子是恢复了，可也没有开荤啊。 “凡子？” 看着江凡盯着自己走神，胡梦又轻唤了一声。 “啊……胡婶儿。”江凡回过神来说道：“你咋知道我过来了？” 胡梦一边扯着领口抖动散热，一边走近道：“你周叔说的。” “周叔？” 胡梦点点头，“他一天没事可做，就知道到处瞎溜达，刚才溜达到地边了，就顺带着给我说了。” “放心吧，她现在不敢对你咋样了，只能躲着你，我可是专门给他打过招呼的，要是再敢对你大喊大叫的，我就弄他。” 江凡哭笑不得，周扒皮他也有今天，恶有恶报说的就是他了吧。 不过胡梦还算是仁至义尽了，就是这样的情况还不是没饿着周扒皮，也依旧去地里干活，要是换个罗阳媳妇儿那样的女人他试试，恐怕在周扒皮落势的时候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还能下地给干活儿？ 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江凡没在周扒皮的事情上多说什么，之前两口子之间的事情江凡没好多说什么，现在他也不会胡乱说的。 “胡婶儿，石膏已经打上了，现在到周珊开学还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下地走路不是问题的。” 胡梦由衷的感谢道：“凡子，多亏了你，要不然的话得耽误珊珊上学了。” 说到这她就来气，话锋一转：“真是一点也不为珊珊着想，这样过着还有什么意思，老娘提前赡养老人呢？” 江凡眉头一跳，没多说什么。 听胡梦的话，好像是不打算和周扒皮过下去了？ 给周珊用纱布将石膏缠绕好，江凡又和两人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后拎着箱子准备离开。 刚出堂屋，胡梦却叫住了江凡。 “凡子，先别急着走，婶儿有话和你说。” “先进来。” 江凡收回步子，又重新进了屋。 胡梦把她领到卧室里。 江凡问道：“婶儿，什么事儿还要躲着周珊说？” 胡梦反手把门锁上，一步步靠近江凡。 “凡子，婶儿说过要补偿你的。” 第123章 胡梦的补偿 江凡赶紧伸手拦住胡梦，不让她继续向前。 “婶儿，我不是说过了，不用补偿吗？”江凡哭笑不得说道：“你这样……不好。” 嘴上说的是补偿，可到底是干什么事情，两人心里都门清。 胡梦停住脚步，戏谑的看向江凡：“凡子，你是觉得婶儿的身子不如李翠还是不如林月梅？” 江凡听到胡梦这么问，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胡婶儿为什么会这么问？ 为什么不问别人偏偏问李婶儿和林姨？ 难道？ 江凡故作镇定的说到：“胡婶儿，你在说什么啊，咋扯上林姨和李婶儿了。” 胡梦把江凡的手拿开，慢慢贴近道：“凡子，为什么扯上她俩你自己心里清楚，那天我过去的时候，林月梅就像是护食的狗一样，而你和她顶多就算是个同村人，她为什么那样？婶儿想了好久，最后想明白了。” “还有李翠，动不动就住进你家里去，第一回婶儿送你回去的时候就看到她穿的衣服，在别人家里睡觉怎么会穿那些？” “凡子，婶儿问你，她们都可以，我怎么就不行了？难道我还能和你成个家不成？” 江凡心头紧张，没想到胡梦能从这么多蛛丝马迹中发现端倪。 既然胡梦能发现，那其他人？ 江凡心里更加紧张了，这要是被村里人知道了，他和林月梅、李翠都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虽然心里翻江倒海，但是江凡还是准备解释一番，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承认？ “胡婶儿，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我和林姨还有李婶儿没你说的那些事，我们就是……” 胡梦伸出手指堵住江凡的嘴，风情万种的瞪了他一眼，“凡子，你说再多我也不会听的，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 “放心吧凡子，你对婶儿和珊珊那么好，我是不会说出去的。”话锋一转，胡梦笑意盈盈说道：“而且，你要真放心不下，那就把我一起收了，那我就再也说不出去了。” 江凡看胡梦笃定的表情，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说不清楚了，但是他依旧不能这样。 “胡婶儿，你是有家庭的，我们真的不能。” “别鬼扯啊，凡子，林月梅没家庭吗？” 江凡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了。 胡梦看江凡一脸纠结的模样，心里已经想好了对策，现在的江凡就差一口气了，至于什么借口的，根本就不需要。 那天晚上在后山上，要不是因为江凡的脚受伤了，那时候他们就能在一起了。 胡梦想到那天的旖旎，又想到长久以来的压抑，再把江凡和周波一对比，顿时更加坚定了。 再说了，凭什么林月梅和李翠能吃，她胡梦就不行了？ 一不做二不休，胡梦踮起脚就朝着江凡的嘴印了上去，也不管江凡是什么反应，紧紧地抱住了他。 软嫩的唇很美，可江凡第一想法就是推开胡梦，但胡梦却紧紧抓住他的双手，不让他乱动。 经常干农活的胡梦，手上的力道不小，江凡被捏得有些疼。 随着胡梦的主动，江凡有点扛不住了。 这几天江凡都在养伤，也没有和林月梅她们有过，好几天的养精蓄锐，原本是为了陈富贵两口子的事情准备的，可是没想到过来看个病就发生这种事情了。 胡梦火热，丰腴的娇躯贴合在自己身上，江凡心里的火被点燃了，竟然开始迎合起来，双手慢慢抚上胡梦的腰肢。 感受到江凡的迎合，胡梦不想再拖延了，她攥着江凡来到床边上。 “凡子，婶儿等不及了。” 胡梦双眸满含春意的说道。 江凡看了看屋外说道：“周……周叔要是回来了……” “哎呀，他知道你在这儿，他就跑出去了，去找村里的五保户喝烂酒去了，不会回来的。” “咱们动作快点。” 说完，胡梦就趴在了床上，唰的一下，直接就脱了。 江凡没想到胡梦这么直接，眼前的画面让她呆在了原地，忘记了动作。 “快点啊，愣着干啥？” 胡梦反手把江凡往前面拉了拉，催促道。 江凡咽了咽口水，连忙凑了上去。 本就炎热的房间里，温度越发的火热。 良久之后。 胡梦面色潮红，双眼迷离，傻乎乎的笑着，喃喃道：“凡子，你好厉害。” 江凡尴尬的挠挠头，这次为了速战速决，他马力全开，的确是有点猛了。 胡梦依偎在江凡怀里，有气无力的说道：“凡子，婶儿现在也是你的女人了。” “你放心吧，凡子，婶儿已经很久没有周波在一起了，以后更不会和他在一起的，婶儿就只给你。” 江凡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总觉得有种罪恶感在心里滋生。 “婶儿，咱们先出去吧。” 胡梦抬头看了看一脸忧愁的江凡，心里有些荡漾，她知道江凡心里肯定是乱糟糟的。 “凡子，你别太放在心上，婶儿和周波的日子已经过不下去了，这个家什么都是靠婶儿，我对他已经没有一点期望了，就算不找你，婶儿有一天可能还是会找其他人的，毕竟婶儿也是个正常的女人。” “你这是在帮婶儿的忙，所以你别有那么大的压力。” 江凡听到胡梦这么说，想了想，胡梦说的都是实情，他心里也就放松许多了。 两人收拾了一下，整理了衣服后，相继走出房门，江凡拎着箱子，没敢弄出太大的动静，免得被周珊发现了。 胡梦靠在门框上看着江凡离去的背影，眼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心里喜滋滋的，她也吃到江凡了。 第124章 妞妞该上学了 江凡一路往回走，心里想的都是刚才和胡梦荒唐的事情。 他好像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了。 不过多亏了胡梦最后那番话，江凡心中轻松不少。 他这是在帮胡梦的忙，就像是帮陈富贵两口一样。 江凡在心里这样自我安慰道。 他慢悠悠的走着，回到了院子里。 唐甜在屋檐下看书，林月梅在一边带着妞妞。 看到江凡回来了，唐甜满脸笑意正准备起身上前，可是扭头就看到老妈在旁边，她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可是记得很清楚，老妈是不允许她和江凡哥在一起的， 这时候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了，等老妈走了，她想怎么和江凡亲近都成。 “凡子，周珊那妮子咋样了？” “我给打了石膏了，开学之前应该能下地走路了。” 林月梅点点头，“那就好，胡梦两口子哪里有像当爹妈的样，可怜周珊那妮子了。” “林姨，胡婶儿对周珊还是挺不错的。” “嗯？”林月梅放下妞妞，看向江凡，“怎么就不错了？” 江凡咧咧嘴，没有过多解释什么。 林月梅每次只要露出这个表情，那就是要和人理论了，她这张嘴可不是江凡能够应对的。 “婶儿呢？” “回去收拾屋子了，差不多快弄好了，到时候就能回去住了。” “对了，我明天也该回去了，这次要不是你小子受伤了，我也不会待这么久，明天你送送姨吧？” 江凡眉头跳动，一周以前的记忆涌入脑海，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还是在每天晚上唐甜都在的情况，要是明天跟着送了出去，到时候就只剩下他们俩了，还不知道林月梅会怎么折磨他。 他这刚养好的身子，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可不能耽误了。 “林姨，我明天和富贵哥有事，送不了你了，你叫个摩的吧，实在不成的话，我明天让婶儿送送你。” 说完，江凡在林月梅瞪大眼睛的视线里，进了屋里。 林月梅看着江凡假装忙活的背影，嘴角嘬起一抹笑意。 呵呵，不送？ 你以为这就躲得过了？ 老娘今晚要你好看！ 江凡把药箱放下，和林月梅娘俩打了声招呼，准备去帮李翠忙活，顺便还有点事情要和李翠说说。 出门之前，江凡专门换了身衣服，他这身衣服上还有胡梦的味道，要是被李翠闻出来就不好了。 到了李翠家院子里，李翠正忙活着呢，屋里被砸坏的东西在江凡从镇上回来那天就全部清理出来了。 有的上两颗钉子修补一下还能接着用，不能用的也全部都化成柴火了，就剩下最后一点了。 “婶儿，我来吧，你歇歇。” “哎呀，你在边上歇着，就这么点了，我自己弄了就成。” “对了，周珊咋样了？” 江凡心中感慨不已，虽然周扒皮这人不怎么样，但是大家都还是很关心周珊的，见面就是询问周珊的情况。 江凡把大致情况说了一下。 李翠听完，松了一口气。 不耽误读书就成。 “婶儿，你过来坐，我有事情跟你说。” 李翠放下手里的活计，拍了拍手，一边走一边说道：“凡子，啥事儿搞这么认真。” 江凡看着李翠说道：“婶儿，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开学了。” “妞妞现在也六岁多了，是不是该送去上学了？” “咱们不像城里人那样什么大中小班都有，但是至少一个学前班得上吧，不然上一年级的时候会有些跟不上的，本来咱们这个地方的教育就落后，要是起步的时候就有问题，那往后就更不好弄了。” 李翠愣了一下，想了想，她叹息一声道：“我也知道你说的这些，可是学校太远了，而且妞妞这么小，我想着要不就不上学前班了。” 江凡摇摇头，“学校远归远，可我和唐甜他们那时候还不是照样去上学了，现在刘大壮也被关进去了，就等着判刑了，也没人打妞妞的主意了。” “学前班还是要上的，大不了每天接送就成，你没有时间的时候，就让我去就成。” 李翠赶紧摇头说道：“让你去接送算什么事情啊。” 江凡笑道：“咋了？我就算不是妞妞的爸爸，难道还不是他哥了？接送一下怎么了？” 听到江凡话里的打趣之意，李翠俏脸一下就红了，啐了一声：“别整天没个正形的。” “真要送去上学？” 江凡肯定的点头：“真得上学了，村里的同龄人也不少，到时候还可以有个伴儿，你总不能让妞妞一直待在身边吧？” “这事儿婶儿再考虑一下吧。” 李翠之所以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倒不是因为上学要花钱的事情，妞妞她爸出事的时候，赔了一笔钱的，虽然不算多，但是供妞妞上学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要是妞妞去上学的话，早晚都要接送，而且中午的时候还得送饭过去。 虽然村里的别人家里有娃上学也都是这样的，但是她不一样，她家里就她一个人，要是一天这样跑三趟的话，其他的事情根本就没时间弄了。 而且每天来回走两趟这么远的路，妞妞也遭罪，李翠甚至在想要不要把妞妞带到镇上去上学。 她到时候再镇上找个事情做，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这样也方便很多，妞妞也不用遭罪。 到时候就算自己下午没时间的时候，也能够叫林月梅帮忙接一下。 只是这样的话，可就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起码会在镇子上待六年，直到妞妞上初中，能够住校的时候才能够结束这样的生活了。 那平时可能就没时间回村里看江凡了，镇上找的事情可不像是城里还有什么双休什么的，那是只要还能做，就一天也不能歇。 可不找事情做的话也不成，总不能就光守着妞妞上学吧？ 一时间李翠的心里很是纠结。 这些江凡都不知道，他听到李翠说再想想还以为李翠只是舍不得妞妞。 根本就没想到这里面有这么复杂。 第125章 看姨怎么收拾你！ 江凡帮着李翠把屋子收拾好过后，两人一起回了家。 吃过午饭之后，李翠提出今天就搬回去。 江凡也不好挽留，他叫李翠住过来本来就是她家里被砸坏了不少东西。 现在既然已经全部处理了，也确实该搬回去了。 不然有家不回，老是在江凡这儿打地铺算是个什么事儿？ 林月梅是知道他和李翠的那些小九九，可是唐甜不知道啊。 几人中午休息了一会儿，下午点的时候，江凡和林月梅帮着收拾东西，然后给李翠送了回去。 现在屋里就只剩下林月梅母女和江凡了，等明天林月梅走了，就又回到之前的状态了。 正好，屋里没这么多人了，江凡可以安心上山采药了。 傍晚的时候，陈富贵突然找上了门，把江凡拉到院子外面。 陈富贵看着江凡能走能动了，有些不满的说道：“凡子，你丫的是不是又给忘了？” “你嫂子那天回去过后就一直催我，天天让我来看你咋样了。” “你小子这不是好了吗？怎么也不给我俩知会一声？” 江凡有点无奈，这一天天的根本就忙不过来。 “富贵哥，咱们兄弟之间也不用再多说什么了，我只问你一句，现在差不多一个月过去了，你是不是真的想清楚了？”江凡语气极为严肃，“这事儿迈出去了，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陈富贵闻言一愣，和一个月以前一样，他心里同样是一百个不愿意，可形势所逼，他根本就没有办法。 而且有了这一个月的缓冲，他心里也想得更加透彻了，就这么点事儿，想开点就行了，给江凡总比给外人要好。 陈富贵重重点头，“凡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这事儿必须得办。” 江凡长舒出一口气，“那行，富贵哥，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再问你了。” “我明天晚上过来，咱们争取最近就让嫂子怀上，到时候等我脚能跑了，咱们就上山采药。” “嗯。” 陈富贵答应下来，怀着心事回去了。 江凡心乱如麻，虽然陈富贵这一个月以来一直催促他，刚才也很肯定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但是江凡不知道这事儿办了过后，两人之间的关系会不会有什么变化，这是江凡最不想看到的。 可这个忙除了他，还有其他人能帮陈富贵吗？ 有，但是陈富贵不想。 江凡摇了摇头，回了屋子，今晚准备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去把事情办了，毕竟也已经拖了一个月了。 两口子老是来催他，他也有点烦了。 草草吃完晚饭，江凡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为明天做着准备。 江凡今晚也不准备看书了，躺在床上早早就睡了过去。 可有人偏偏不让他好过。 半夜，等唐甜熟睡等得火急火燎的林月梅轻手轻脚的去了江凡屋里。 林月梅借着手机的微光，看着江凡的脸。 “凡子，你以为不送我就能躲过去了？” 林月梅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开始毛手毛脚起来。 江凡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东西在他身上作怪，他伸手去挠，却摸到是一只手，他一下子就吓得睁开了眼。 嗅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味道，江凡无奈的说道：“林姨，你干嘛呢，赶紧回去睡觉，我明天还有事情。” 林月梅凑到江凡耳边：“明天的事明天说，今晚上是今晚上。” 说完，她就一口嘬在江凡脸上。 江凡一把推开她，无奈的说道：“林姨，我明天真的有正事，等过了明天，我去镇上找你还不成吗？” 林月梅不怀好意的说道：“你别给我说这些，你回来的时候招呼都不打一个，今天让你送送我，你也不送，还什么过几天来镇上，你那话去哄小姑娘可以，在老娘这儿可行不通。” “我……” 江凡下午在胡梦那儿爆发了一次，要是今晚再被像榨汁机一样的林月梅来一次的话，那他明天也就不用去陈富贵那里了。 可他已经明确答应过别人了，怎么可能再变卦呢。 见没有办法，江凡咬牙道：“林姨，你要是再不回去睡觉，我就叫小甜来了。” 林月梅噗嗤一下笑出声：“你去吧，姨就躺在这儿不动，你去把小甜叫来，要不要姨把衣服也脱了？” 江凡什么性子，林月梅可是清楚得很，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叫唐甜过来的。 江凡再一次无语凝噎，索性闭着眼睛不说话了。 林月梅简见状，学着小姑娘的样子，嘟起红唇，语气中带着委屈的说道：“你受伤这几天，我晚上都没来找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翠儿都来找过你，我为了你的身体好，忍了这么多天了，还每天照顾你，你就是这么对姨的？” 江凡想了想，这几天确实是这样，林月梅这几天都很老实，晚上也没来折磨过他。 “林姨，咱们就一次，快一点，我明天真的有事。” 江凡于心不忍，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林月梅见江凡答应，满脸的欣喜，顺势就爬到江凡身上。 没一会儿，两人就热吻起来，衣服也一件件的脱掉。 就在气氛到了的时候，林月梅忽然制止了江凡。 “咋了林姨？”江凡满是疑惑的问道。 明明要折腾的是她，只是都关键时刻她咋又制止自己了？ 林月梅一脸幽怨的道，“来了，月事来了。” 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时候来！ 江凡一听，心里笑开了花，他强忍着笑意说到：“林姨，这可怪不得我啊，是你自己的问题。” “赶紧穿衣服回去睡觉吧，今儿个就这样了。” 林月梅瞪了江凡一眼，赶紧穿上衣服，去找唐甜的卫生用品去了。 江凡长舒了一口气，不止是因为今晚，更是因为往后的一个星期里都不用接受林月梅的压榨了。 没了林月梅作怪，江凡一觉舒舒服服的睡到大天亮。 第126章 反复确认 江凡起了个大早，帮着弄了早饭，给林月梅这尊大佛送走了。 当然，她叫了摩托车的，江凡只是给她送到院子门口。 “凡子，最近几天姨先放过你，等你下周，你自己自觉点来镇子上。”林月梅看了看摩的师傅，凑近江凡说道：“姨到时候给你准备惊喜。” 江凡往后靠了靠，催促道：“林姨，快走吧，人师傅该等急了。” 林月梅半眯着眼睛看着江凡：“你要是不来的话，我就回来找你！” 江凡连连点头。 林月梅这才满意的拎着东西上了摩托。 看到林月梅坐在摩托上扬长而去，江凡长舒了一口气，接下来几天可以不用时刻提防林姨了。 江凡这一整天都在屋里收拾，看书，顺便再辅导一下唐甜不懂的地方。 林月梅在的时候，唐甜想和江凡亲近点，但是又不敢。 可林月梅走了，分明没了阻碍，她却不好意思起来了。 看到江凡就躲躲闪闪的，辅导的时候更是连看都不敢看江凡一眼。 少女心性，一览无遗。 傍晚的时候，江凡给唐甜提前把晚饭做了，简单的清理了一下自己之后，带着有些沉重的心情，朝着陈富贵家走去。 江凡到的时候，院子门和堂屋门都是打开的，没有看到陈富贵人。 应该是像上次一样，还是出去溜达了。 毕竟这种事情，他要是待在家里，几个人都尴尬，也放不开。 二十多岁的陈岚相较于林月梅和李翠这几个三十多岁的妇女要青春靓丽许多，但是又带着妇女的成熟，介于这两者之间，别有一番韵味。 今天的陈岚穿着一件连身齐膝素白长裙，平时素面朝天的脸上今天略施粉黛，更加显得娇美。 “凡子，来了啊，快进来坐，你富贵哥去罗哥那儿住了，今晚都不会回来。” 陈岚站在堂屋门口开怀笑道。 她的言外之意是说，今天晚上都不会有人打扰他们两个了。 江凡点点头，进了屋里坐下。 桌上的饭菜没有像江凡第一次答应两口子办事的时候，弄得那么隆重，就是些简单家常菜。 可能这么久了，陈岚的心理也有所变化吧。 江凡这次也没之前那么拘谨了，既然这事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确定了，他也没有必要扭捏了。 更何况现在的他已经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也不会像雏哥那样对这种事情感觉到无知了。 人总是会变的。 这次反倒是陈岚有些不知所措了，看到江凡的淡定自若，陈岚一时间有些恍惚。 凡子回来之后，经历了不少的事情，已经没有刚从学校回来的时候那样青涩了，看上去更加成熟了，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了。 “嫂子，你坐啊，站着干嘛？” 江凡看着陈岚站在桌边上打量他，笑着说道。 “哦……” “凡子，你吃菜。” 陈岚坐下给江凡夹了一筷子菜。 “凡子，你都好些时间没来家里吃饭了，赶紧尝尝。” 江凡埋头吃菜，一顿饭吃得还算和谐，两人聊的都是最近的几件大事。 吃完饭过后，江凡帮着把碗筷都收拾了，既然今晚没人打扰，两人都没有着急。 两人进了卧室，江凡顺手把卧室的灯给关了，一路摸着黑来到床边。 “嫂子，不是我啰嗦，我还是得确认一下，你真的想清楚了？” 江凡认真的问道。 陈岚听到江凡这话，心里一咯噔，合着搞了半天，凡子心里边还是犹豫的。 这下陈岚可不畏畏缩缩了，坐在床边拉着江凡的手急忙道：“你放心，我和你富贵哥绝对是想清楚了的，否则这一个月以来我们也不会隔三差五的就来催你。” 江凡嗯了一声，在黑暗中点点头，随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分明什么都没做，可两人的呼吸声就是越来越沉重。 陈岚等了好几分钟也不见江凡有动作，心里急躁得很。 她在黑暗中慢慢朝着江凡的位置摸索过去，在和江凡接触的刹那，陈岚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凡子，嫂子等几天等得久了。” 陈岚说话的热气扑面打在江凡脸上，江凡不受控制的咽了咽口水。 下一刻，陈岚整个人直接扑倒在了江凡身上，嘴唇在江凡身上乱碰着，直到找到江凡的唇才罢休。 江凡被陈岚的火热感染，原本就有些躁动的心在这一刻被点燃。 他主动迎合着陈岚，两人彻底热吻在一起。 极为火热的年轻男女互相激烈的索取着，一件件衣衫被扔到床尾。 陈岚的娇躯就像是有火在燃烧一样，滚烫得吓人，她蓦然仰起头轻声道：“凡子，给嫂子吧。” 江凡喉结滚动，重重的点点头。 “嫂子，你是……”下一刻，江凡声音颤抖着问道。 陈岚在黑暗中蹙眉点头。 “嫂子是第一次。” 轰的一下，江凡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 嫂子还是完璧之身！ 这…… 江凡一时间心乱如麻，他心里是大致有猜测，因为富贵哥被野猪拱伤的时候还没有结婚。 陈岚嫂子是那后面才嫁给富贵哥的。 可江凡以为这两口子结婚这么多年怎么也会玩些另类的花样，谁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 感受到身下的紧致，江凡动都不敢动一下。 陈岚轻轻拍了江凡一下，轻声细语道：“咋的了？嫂子第一次给了你，你还不高兴啊？” “嫂子，我……” 江凡哪里是不高兴啊，他是被这事给冲击到了。 “行了，别愣着了。” “慢慢来。” 江凡闻言，木然的应了下来，缓慢的开始了。 第127章 一定要怀上 待得陈岚适应时，江凡主动的发起了猛攻。 陈岚的惊呼声响彻整个卧室。 终于，在江凡不懈的努力之下，二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江凡折腾了大半夜，早就疲惫不堪了，不过他也知道不能睡在这里。 要是明早起不来，富贵哥回来看见，心里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滋味。 毕竟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等缓过劲之后，江凡轻轻拍了陈岚一下。 “嫂子，我得回去了。” 陈岚一愣，茫然的抬起头说道：“你富贵哥今晚不回来，你就在这里睡呗。” 江凡摇摇头，把自己刚才心里的想法说给了陈岚听。 陈岚沉默片刻，叹息一声。 “行吧。” 江凡点点头。 “凡子，就这么一次应该怀不上吧？” 江凡正穿着衣服，陈岚突然问道。 “这个事情看几率，怀上了就怀上了。”江凡如实回答。 陈岚沉默片刻，“那最近几天你先别来，我等等看到底这次能不能怀上。” 嗯？ 江凡心有疑惑，嫂子这是转性了？ 他记得陈岚曾经说过，她办这事可不单单是为了怀上娃的。 怎么突然就这样说了。 陈岚当然有自己的想法，一来，今天她被折腾的有些厉害。 二来，当然不能这么快就怀上，不然她怎么名正言顺的和江凡在一起办事？ “那暂时先等等看。” 江凡也正好乐得如此，要是天天来，陈富贵不就得天天去别处？ 这也太惹人生疑了。 江凡麻利的穿好衣服，和陈岚道别。 出门之前，陈岚突然喊道：“凡子，谢谢你。” “谢谢你让嫂子成了真正的女人。” 陈岚的声音有些发颤，甚至还带上了些哭腔。 结婚好多年了，从来就不曾真正的做过女人，家里有个身强力壮的丈夫，可是却根本就不能办事儿。 陈岚心中的各种情绪在这个夜晚都得到了释放。 江凡有些动容，“嫂子，我会让你怀上娃的，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刚打开门，江凡又突然回头道：“下次你们两口子商量好了时间，给我打电话就成。” 说完，江凡出了门。 回去的路上，江凡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陈岚最后那句掺杂着各种情绪的话。 这些年，嫂子确实是委屈了。 一定要让嫂子怀上娃，更要让嫂子少受些委屈，哪怕是苦了自己也可以！ 想着想着，江凡就到了家门外。 屋里灯光还亮着，江凡一愣，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十二点左右了。 也就是说他在富贵哥家里至少待了四个多小时。 江凡忍不住摇摇头，这也折腾得太久了。 江凡推门而入，唐甜就坐在堂屋的饭桌旁看着书，看到江凡回来，唐甜欣喜抬头，随即又嘟起小嘴，一脸不满的说道：“江凡哥，你去岚姐家干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江凡闻言，心子猛的缩了一下。 还好只是唐甜在屋里，这要是林姨这样的‘老江湖’，江凡只怕是要露馅。 “我和富贵哥说了些诊所的事情。” “你怎么还没睡？” “我在等你呀，你不回来，人家一个人害怕。” 江凡本来打算伸手安慰一下唐甜，可是当想到唐甜喜欢自己的事情，江凡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有什么好怕的，村里最大的坏人已经被抓走了。” “赶紧睡觉吧。” 江凡去灶屋接了一桶冷水，在院子里冲了个凉之后，钻进被窝里睡觉。 刚躺进去没一会儿，唐甜就在门口探了个脑袋，微眯着眼睛笑着说道：“江凡哥，我害怕，我今晚想跟着你睡。” 江凡闻言，瞪了唐甜一下，“回你自己房间睡觉去，这不是胡闹嘛。” 唐甜脖子一缩，一脸委屈的说道：“人家真的害怕嘛。” “我妈一走你就凶我。” 说着，唐甜还抹起了眼泪。 江凡一阵头大，掀开被子跳下床。 “你别哭，我这哪里是凶你，你都已经是大姑娘了，晚上和我睡一起不叫个事。” “我前几天都是跟我妈一起睡的，屋里还有李姨和妞妞，她们突然全都走了，我是真的害怕。”唐甜楚楚可怜的看着江凡：“江凡哥，没人会知道的，我保证不说出去！” 江凡看着她的模样，想着她可能是真的害怕，看了看她身上的衣裳，还算正常，就是寻常的短袖短裤，他勉强点了点头。 “就今晚啊，明晚你再说害怕啥的，我可不管你啊。” 唐甜看到江凡同意，赶紧像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 “明天我就不怕了。” 江凡哭笑不得，先行躺到床上去。 唐甜露出得逞的笑容，在江凡身后紧紧跟着，江凡上了床，她也跟着钻进被窝。 一钻进被窝她就往江凡怀里蹭，还发出享受的声音。 “小甜，睡觉就睡觉，你要是不老实，我马上把你弄出去。” 唐甜不满的嘟着嘴哦了一声，也没有再乱动，就这么安稳的躺在江凡怀里睡觉。 江凡和陈岚折腾了半夜，就算现在香软在怀，他也没有任何旖旎的念头。 两人就这样相拥而眠。 第二天一大早。 嗯？ 怀里这么舒服是怎么回事？ 江凡两腿勾住，往前拱了拱，忽然愣住了，怀里的好像不是被子？ 他恍恍惚惚睁开眼睛。 入眼的是一头漆黑长发，江凡脑袋有片刻的宕机。 他突然回想起昨夜睡觉之前发生的事情。 怀里的不是被子，是唐甜！ 第128章 要开庭了！ 江凡的瞌睡瞬间被吓醒了，他忘了，昨晚唐甜跟他一起睡的！ 而且，他刚才还拱了拱…… 抬起头往前面望了望，江凡看不到唐甜醒没醒。 无奈，江凡只能轻手轻脚的把腿先收回来。 可刚把腿抬起来…… “江凡哥，你撞到我了。” 江凡抬腿的动作顿住。 唐甜是醒着的！ 江凡不动声色的把腿收了回来，还有那不老实的手。 “江凡哥，我问你话呢。” 唐甜忽然转了个身，眨着大眼睛一脸认真的问道。 “小甜……刚才江凡哥以为是被子，不是……” “不是什么？” 江凡闭着眼睛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江凡哥，你明明知道我昨晚是和你一起睡的，你还故意撞我，你是什么意思？” 唐甜撑着脑袋，盯着江凡问道。 江凡尴尬得十个脚拇指都抓紧了，他翻了个面背对着唐甜解释道：“我真的忘记了。” “江凡哥，这种事情你一句忘记了就能当做没发生过？” 江凡猛然回头，“什么这种事情？我那是没意识的，你可别……” “那你的手又怎么解释？” “也是没有意识的？没有意识你刚握了握干什么？” 听到这话，一时间感觉无地自容。 “小甜，这事儿是江凡哥不对，我给你道歉，咱们把这事忘了可以吗？” 唐甜突然甜美一笑道：“我才不会忘呢，我要一直记着。” 这下唐甜握住江凡的把柄了，往后看江凡还敢不敢不让她挨着睡。 唐甜在江凡脸上嘬了一口，然后用命令的语气说道：“江凡哥，快去给我做饭，不然我就告诉我妈你……” “停！我去。” 江凡二话不说，爬起身来就出了门去。 唐甜看着江凡狼狈的背影，乐呵个不停。 灶屋里烧火的江凡一脸懊悔，早知道会是这么个情况，昨晚就不该答应唐甜的。 忙活了好一会儿，江凡弄好了早饭，随后在唐甜面前千叮咛万嘱咐早上的事情千万别给她妈说。 要是被林姨知道了，就算他不是故意的，那肯定会被扒掉半层皮的。 唐甜嘴上是信誓旦旦的答应了江凡，可心里想的都是怎么拿捏江凡。 吃过早饭，唐甜这边也哄好过后，江凡有些无所事事。 原本的计划是这个时候该上山采药了，可因为昨晚他上门和陈岚嫂子办了事，今天也不好直接叫富贵哥上山。 这个事情就算富贵哥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估计也得消化一两天才成。 这个时候就不去打扰他了。 自己一个人又没办法上山，腿脚还没完全恢复不说，要是运气再差点，遇上野猪的话，那就可以等死了。 这么一想，江凡还真的觉得自己没什么能做的。 江凡想着就当再给自己两天的恢复时间，索性就在屋里呆着了。 就这样轻轻松松过了一天之后，江凡在傍晚的时候突然接到了江静萱的电话。 她打来是通知江凡刘大壮那边在她的操作下提前开庭了，让李翠明天去镇上准备准备，后天开庭。 江凡当时就给李翠回了电话，约好了第二天一早一起去镇上。 夜晚，江凡躺在床上的时候，唐甜又鬼鬼祟祟的在房间门口探头。 “嘿嘿，江凡哥，我今天还是害怕。”唐甜吐了吐舌头说道。 江凡满脑门黑线，果断拒绝道：“小甜，昨晚我已经和你说清楚了，今天说什么也不成了。” 唐甜面色一变，腰板打直，也不和江凡嬉皮笑脸了。 她从兜里掏出手机，在手里掂了掂。 “江凡哥，你信不信我马上就给我妈打电话说今天早上的事情。” 这下江凡说不出话了，转过身不理会唐甜，她要干啥都随便她了。 唐甜见江凡无声的妥协，赶紧爬上了床，搂着江凡睡觉。 一夜无话。 这次因为要和李翠去镇上，江凡定了闹钟，唐甜还在呼呼大睡的时候江凡就已经醒了。 这趟去镇上至少是两天时间，江凡得给唐甜把这两天要吃的东西准备好。 天还灰蒙蒙的时候，江凡就已经在灶屋忙活了。 等全部弄好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正弄着早饭，李翠带着妞妞过来了。 “婶儿，妞妞跟着一起去吗？” 李翠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明天开庭的话，咱们得在镇上待两天，妞妞还是跟着吧。” “婶儿，镇上应该处理不了这个案子，可能要到县里去，具体的情况，静萱说见面了再详细说。” “要不然就把妞妞留在这儿，唐甜在家也能看着点，咱们东奔西走的，妞妞跟着也遭罪。” 李翠还以为是在镇上，这样就算到时候忙不过来，可以叫林月梅帮忙看着，可不在镇上的话，那是真的比较麻烦了。 “妞妞，你和唐甜姐姐待在家里好吗？” “妈妈和江凡哥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过两天才能回来。” 江凡也对着妞妞肯定的点点头。 妞妞虽然年纪小，但是看到两个大人一脸认真的样子，她嘀咕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们要记得给我买好吃的回来！” 李翠和江凡对视一眼，江凡蹲下身说道：“妞妞这么听话，江凡哥肯定给你买。” 随后，江凡准备去把唐甜叫起来，嘱咐她关于妞妞的事情。 可江凡刚迈进门槛，突然停住了脚步。 唐甜在他床上睡着呢！ 江凡把步子收了回来，扭头看向正走过来的李翠母女，吓得他心头狂跳。 “婶儿，你帮我去看着锅里，要是水开了，你就帮我丢把面进去，我换身衣服。” 李翠看了眼江凡，也么多想，带着妞妞就去了灶屋。 江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屋里。 “小甜，快起来！” 江凡使劲的推搡着唐甜。 唐甜迷迷糊糊中翻了个身。 “江凡哥，人家还没睡够呢，我再睡会儿。” “不能睡了！婶儿过来了，你赶紧起来，待会儿被她看见你在我床上，她指定要误会。” “来就来……” 唐甜猛的转过身，“李姨来了？” 江凡重重点头。 “快点，她现在在灶屋呢。” 唐甜确认之后，不再有任何的犹豫，立马爬起床，朝外面跑去。 刚跨出房门，她又退了回来。 “小甜？” “你这是？” 第129章 李翠的叮嘱 唐甜衣衫、发丝凌乱，着急忙慌的从江凡的房间跑出，被刚走进灶屋又杀了个回马枪的李翠逮个正着。 “李姨，我……”唐甜吓到了，支支吾吾的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圆这个事。 “婶儿，咋了？” 江凡不动声色的走到门口问道。 “面你放哪儿了？” 李翠说完，又上下打量着两人，接着问道：“你们这是在干嘛呢？小甜咋从你屋里出来？” “昨晚你们一起睡的吗？” 李翠语出惊人。 被李翠说中，唐甜吓得身子一颤，赶紧看向一旁的江凡。 江凡也是心跳加速，思绪急转。 唐甜还指望着江凡能说些什么，可下一刻就听到江凡说了句，“是啊，昨晚我和小甜睡一屋呢。” 两个女人都瞪大了眼睛看向江凡，唐甜眼中满是惊骇，她不知道江凡为什么要承认，要是这事情被老妈知道了，她指定是别想在村里待了。 李翠则是满眼复杂的盯着江凡，她以为江凡和唐甜做了些啥事儿，现在她是江凡的女人，而唐甜又是自己好朋友的女儿，两个人之间要是真发生了点什么，她还真不知道往后怎么和江凡接着处。 一个姨，一个侄女，和同一个男人？ 这不是荒唐嘛。 江凡在两人各不相同的眼神之下认真的解释道：“这两天婶儿你和林姨都走了，小甜说突然就剩下她一个人了，她不习惯，还有点害怕，所以这两天都是和我睡一个屋的。” “她睡床，我打的地铺。” 江凡把唐甜前天晚上来找他的时候说的借口做了些修饰再说给李翠听。 这事儿支支吾吾、着急忙慌的解释只会更加引起李翠的心疑，但是江凡现在却是大大方方的承认，而且把里面的情况解释的很清楚。李翠听完过后就打消了心里的疑虑。 但心里多少还是觉着这样不成，毕竟唐甜现在也是大姑娘了，不管怎么样，两人睡一屋就不对，就连她有时候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念头，更别说这两个小年轻了，这要是一时冲动，到时候就没法子收场了。 要是换个男人和唐甜发生点什么，林月梅可能还能接纳，可这个人要是江凡的话，林月梅肯定不会同意的，到时候搞不好江凡要和林月梅一家彻底决裂。 李翠这么想的理由只是因为她和林月梅说过她和江凡的事情，可她不知道的是林月梅如今和她一样，也和江凡弄到一起了，甚至还要在她之前。 “小甜，你先去洗漱吧。”李翠扭头看向江凡，“凡子，你跟婶儿去灶屋看看。” 唐甜长松了一口气，看了看江凡，自个儿去她房间里换衣服、准备洗漱去了。 “妞妞，你就在这边玩，妈妈和江凡哥去煮面。” 李翠把妞妞安置在屋檐下，带着江凡进了灶屋。 一进灶屋，江凡就在碗柜下面把面条拿了出来。 “婶儿，面条在这儿呢。” “凡子，你先别忙活，婶儿有些话要和你说。” 江凡把面条放下，疑惑的问道：“婶儿，啥事儿啊？” 李翠酝酿了一下，“凡子，你和小甜还是得注意一下。” “毕竟你俩都已经成年了，现在是因为小甜要学习考大学，你俩住在一个屋檐下倒没什么，但是睡一个屋里就不合适了，就算是你打地铺也不成，小甜是林姨的女儿，又是黄花大闺女，今天也就是我看见了，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你俩晚上是睡的一个屋，指定还不知道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呢。” “你也知道，在咱们这个地方，姑娘的名声要是坏了是很难嫁出去的，婶儿希望你能为小甜考虑一下。” 江凡听完，也知道李翠说的都没错，他和唐甜就算什么都没做，但只要是睡在一个屋里，那就是不对的。 “婶儿，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江凡认真的说道。 “嗯，你知道就好。” 这事儿说开了之后，两人都不再提这事儿了。 “婶儿，你和妞妞吃过了吗？” “我俩吃过了，就煮你和小甜的就成，你去收拾东西吧，我来弄就成，待会儿吃完了，咱们就去镇子上，别让静萱等久了。” 江凡闻言，去了屋里边收拾东西。 李翠手脚麻利，很快就弄好了两碗红汤面，端着去了堂屋，叫来两人吃饭。 桌上，江凡一边吃一边说道：“小甜，我和婶儿要去镇上一趟，刘大壮那边开庭了，这两天你就自己待家里，妞妞跟我我们不方便，留下来跟你待一起，这两天要吃的菜我都弄好了，在灶屋放着，你到时候直接下锅炒一下就行，成吗？” “啊？” “江凡哥，就我一个人哪成，我连自己都弄不好，更别说带着妞妞了，我……” 江凡差点把这茬给忘了，唐甜自己还是个孩子呢，要她一个人待着妞妞两天，还不知道会弄成啥样呢。 “凡子，要不然叫陈岚帮着看两天？” 李翠这时候也同样觉得把妞妞留给唐甜带着不怎么好。 听到李翠提及陈岚，江凡蓦然想到昨晚上他和陈岚的事情，陈岚嫂子这时候怕是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可能没办法看着妞妞，而且富贵哥那边现在应该也不好受，就不去打扰人家两口子了。 “婶儿，要不让小甜带着妞妞去王叔家吧，有王叔这个长辈在，应该没啥事的，而且莎莎也可以帮着照看。” 李翠想了想，点头应下。 两人是自作主张了，可有人不愿意了。 “我不去！” “我不想和王莎莎待一起。” 唐甜梗着脖子，一脸抗拒的说道。 自从王莎莎当着几人的面和江凡说了那些类似表达的话之后，唐甜就不怎么和王莎莎说话了。 江凡还不能走路那几天，王莎莎过来送骨头汤的时候，她都是躲在屋里不出来的。 唐甜已然把王莎莎当成了‘心腹大敌’。 李翠疑惑问道：“你和莎莎最近这是咋了？我看你好几天不待见人家了，人又没做错什么……” 忽然，李翠想到那天王莎莎和江凡说那些话的时候，唐甜也是在场的。 难道是因为那事儿？ 第130章 你准备怎么办？ 江凡看着李翠异样的眼神，立马意识到不对劲了，赶紧站起身来说道：“婶儿，她俩没啥事儿。” 说完，江凡回头瞪了唐甜一眼，示意她别乱说话。 唐甜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激了。 “李姨，我和莎莎就是闹了点小矛盾，没其他啥事儿，待会儿我就带着妞妞过去，这两天就住在那边，你放心吧。” 李翠狐疑的看着唐甜，总觉得不对劲。 好像还真是像她想的那样，自从那天王莎莎和江凡说了那番话之后，唐甜就不怎么待见王莎莎了。 她心里一咯噔，小甜不会是喜欢凡子吧？ 这可不成！ 李翠没有当着唐甜的面说什么，只是满怀心事的带着妞妞在一旁等着两人。 吃过面条，江凡把碗筷收拾了过后，又把厨房里给唐甜准备好的菜装了起来，然后和李翠一起带着唐甜和妞妞去了王明家里，把事情大概说了一下。 王明自然没什么意见，就是帮邻里乡亲看两天娃，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王莎莎和唐甜两个妮子一见面就没给对方好脸色看，不过两人当着江凡的面也还算是克制。 把妞妞和唐甜安置好之后，江凡和李翠这才往镇子上走去。 到镇子上的时候也才刚过十点，江凡在派出所外面掏出手机给江静萱打了个电话。 没一会儿，穿着天蓝色制服的江静萱从里面走出。 和江凡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一样，本来就英姿飒爽的她，穿上警服更为她增添了几分英气。 今天的她却化了个淡妆，美得有些出尘。 江静萱看到江凡，充满期待的俏脸立刻充满了笑意。 “婶儿，江凡，你们来啦。” “我还有一会儿才下班，你们先去屋里等我，下午我请个假，再和你们细说明天的事情。” 江静萱和江凡自从上次确认关系之后，已经好几天没见面了，期间也就打了两个电话，此时，要是只有她和江凡的话，她很想给江凡一个大大的拥抱，可偏偏长辈在旁边。 她掏出钥匙递给江凡，“你先带婶儿去家里休息一下，菜啥的，我昨天就已经买好了，你看着弄点，好几天都没在屋里吃了，今天正好。” 江静萱这些话都是下意识说出来的，就好像是她和江凡是主人家，而李翠是个上门做客的长辈。 江凡接过钥匙，又和江静萱简短的聊了几句。 李翠看着两人之间的交互，心里难免有些酸涩。 看来这两人是指定要走到一起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两人之间的发展比她想的还要更快，都已经确定关系了。 “婶儿，我们走吧。” “婶儿？” “在想啥呢？” 江凡见李翠没反应，又喊了一声。 “啊……没啥，我在想妞妞呢，走吧。” 江凡带着李翠去了江静萱家里，屋里很整洁，看得出来是特意打扫过的。 两人把东西放在客厅，江凡去打开冰箱看了看，有菜有肉，上层被塞得满当当的。 看到这些，江凡心里还是有一点小小的感动，他能够看出来江静萱平时是不怎么开火的，既然能去买这么多菜，自然是为了招待他和李翠了。 虽然她家境很好，但是说话、做事、待人接物，都做得很不错，从来不会因为江凡这些人是不是乡下人就有所区别对待。 江凡上大学的时候，因为他从来不避讳自己是农村人的事实，所以班上的同学都知道这事。 家境好的同学基本上都瞧不上江凡这类人，即便是在人人繁忙的医大也是这样的，在那些人眼中，江凡这种家境贫寒，没钱没势没背景的家伙，即便是成功毕业了，到最后也进不了什么好单位。 所以这样的人是不值得结交的，结交只会让自己掉价。 这一点也是江凡和江静萱两人能够发展这么快的原因之一。 “婶儿，你过来看看，中午想吃点啥，我给你做。” 李翠看着江凡在这里随意的样子，心里更加笃定了两人之间的事情。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在两人关系还没有更进一步的时候，先和江凡开门见山的表明自己的态度。 “凡子，你先过来，婶儿有话和你说。” 江凡闻言，关了冰箱，来到李翠身边坐下。 “婶儿，啥事儿啊？” “你是不是在担心明天的事情？” 李翠眼睛注视着江凡摇了摇头，极其郑重的说道：“凡子，你是不是喜欢静萱？” 江凡一愣，她没想到李翠会突然提这事儿。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说不喜欢？这纯粹就是在骗李翠了，她既然能问出这话，肯定已经是有所发现了，心里有谱了才会问出这种话。 要是说喜欢，这可就是直勾勾的伤李翠的心了，现在李翠是他的女人，当着自己女人的面说自己喜欢另外一个女人？而且那个女人还年轻漂亮，这能不叫人心伤吗？ 江凡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如实说出来，现在他和江静萱已经确认关系了，这事儿总不可能一直只有他们两人知道，李翠在江静萱那里可不是什么江凡的女人，而是一个长辈，这事儿总有一天会叫李翠知道的。 “是，婶儿，我是喜欢静萱。” 江凡说完，一脸紧张的看向李翠。 李翠眼神黯然，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样，不过江凡能够坦然承认，她心里反倒放松了一些，要是江凡为了照顾她的情绪而说谎骗她，那样她会对江凡很失望的。 “那你准备让婶儿怎么办？”李翠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江凡一听，马上就急了。 婶儿这是让他拿个说法出来？ 按照当前的情况而言，李翠是他的女人，而江静萱只是刚确认关系没几天的女友，他们之间还没有牵扯过深。真要拿个说法出来的话，就事论事，江凡只能选择和江静萱做个了断，而选择李翠。 可是他能够看得出来江静萱对待这份还不算深刻的感情的用心，江静萱又帮了他和李翠那么多，就连明天的事情也是江静萱在背后大力运作才能够这么快开庭的。 这个节骨眼上，江凡怎么说得出口。 最为关键的是他现在不止李翠一个女人，难道要和其他人都断了？ 一时间，江凡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满脸惆怅。 第131章 推心置腹 看着江凡为难的样子，李翠突然握住江凡的手说道：“凡子，婶儿不是在逼你，婶儿也知道，你将来肯定是要结婚过日子的。” 话锋一转，李翠又接着说道：“你要是真的能够和静萱成家过日子，婶儿会为你高兴，但是婶儿是不会放弃和你在一起的，就算你结婚了也是这样。” “你以前说过让婶儿做你媳妇，可我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婶儿大你这么多，而且还是个寡妇，要是我俩真成家了，估计村里人能拿这事儿说上几十年。” “而且现在妞妞也在慢慢长大，等她懂得这些的时候，咱们也没法子和她说江凡哥为什么变成爸爸了，有那些流言蜚语在，她会恨我们的。婶儿不在乎什么名分，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行了，要是你连婶儿这个要求都没办法满足的话，那我们就散了吧，往后各过各的，谁也别打扰谁，就当不认识。” 江凡听着李翠倾述，心里感动不已，李翠为了能和他在一起，甘愿做他背后的女人，连名分都不要了。 他忍不住把李翠拥入怀中：“婶儿，我不会和你散了的，就算是我和静萱在一起，我也不会放弃你的。” 李翠靠在江凡怀里，重重的嗯了一声。 有江凡这句话就足够了。 感受到怀里轻颤的娇躯，江凡俯下头去，印上了李翠的红唇。 情不自禁的两人热吻起来，客厅渐渐升温。 敞开心扉、推心置腹过后，两人都想要狠狠的爱上一场。 可是李翠还是知道事情轻重的，她抓住身上江凡正在作怪的大手，喘着粗气说道：“凡子，别在这，这是静萱家里，在这弄不好，等咱们回村里再弄。” 江凡闻言，也清醒了一点，在这里弄确实不合适。 在李翠脸上重重亲了几口，江凡放开了李翠，等两人都冷静下来之后，李翠先行起身说道：“我去看看有些啥菜，咱们给静萱多做几个菜吧，听她的说法，这几天都是在外边吃的。” “嗯，我帮你。” 两人推心置腹的把事情说明白了，交谈间也就不再刻意避讳江静萱了。 一直忙活到中午，江静萱提前了一点回到家中。 一进屋，还在换鞋子的她对着满屋飘香嗅了嗅，由衷赞叹道：“好香啊！” “这肯定不是江凡弄的。” 江凡从厨房走出，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没好气道：“什么叫不是江凡弄的？我做的菜就不香了吗？” 江静萱换好鞋走近江凡身边，小声说道：“我这不是在变相夸奖婶儿的手艺好嘛。” “夸奖婶儿就得以贬低我为代价啊？” 江静萱吐了吐舌头，探出头往厨房看了一眼，李翠正在煤气灶面前忙活着。 她贴近江凡，小声的说道：“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江凡有些惊异的看着江静萱，虽然两人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但是他却是知道以江静萱以前的性子是做不出吐舌头，也说不出这种话的。 被江凡异样的眼光看着，江静萱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俏脸一板，故作严肃到：“看什么看？我还不能有温柔的一面了？” “起开，我去帮婶儿打打下手。” 说完，江静萱进了厨房。 厨房里时不时传出两人的欢声笑语。 江凡在客厅里听着，觉得很怪异，要是让江静萱知道了李翠和他的事情，不知道她还能不能这样和李翠和谐相处。 没过一会儿，饭菜都被端上了桌，江静萱也没有急着说明天的事情，三人就是说些平日的鸡零狗碎。 等到饭后，三人坐在了沙发上，江静萱才步入正题。 “婶儿，明天上午十点开庭，咱们得起早一点去县里。” 果然，和江凡想的一样，得去县里处理这件事。 “我在所里借了辆车，到时候咱们开车去。” 李翠点点头，想要多问些什么，但是对其中一窍不通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问。 江凡见状主动问道：“静萱，明天婶儿具体需要做些什么？你说详细一点，毕竟这事儿她也是头一回经历。” 江静萱想了一下，“婶儿，你别紧张，明天你就跟着我进法院，你是原告，到时候你只需要把那天的情况实话实说就行，至于其他的，你什么也不需要做。” 顿了顿，江静萱又说道：“其实这也就是走个过场，我全部都已经安排好了，人证物证都摆着呢，刘大壮逃不掉的。” 李翠点了点头，只需要实话实说的话，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对了，婶儿，这是你的身份证件，你收着。” 李翠的身份证是江静萱在流程将刘大壮上告的时候用的，原告可不仅仅是李翠，江静萱和她的几个同事都是原告。 李翠收拾好证件，看着江静萱由衷的说道：“谢谢了，静萱。” 江静萱笑了笑，“婶儿，你是我和江凡的长辈，用不着这么客气。” 江凡听到这话，眉头挑动了一下，江静萱这是在有意无意的说明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了。 李翠也不在意，要是在没和江凡说清楚之前，她听到这话可能还会暗自伤心，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静萱，我们要往县里跑几趟啊，我听说庭审一般一次是解决不了。” “按照正常流程当然不止开庭一次，但是刘大壮这次可不仅仅是背着婶儿的事情，他还拿刀袭击我们，这就更加严重了，所以流程上会简化一点，就一次庭审就可以给他定罪了，而且县里管事的那些人也都知道这事儿有我在里面，要不是不合规矩，刘大壮早就去大牢里蹲着了。” 江凡放心的点了点头，这样最好不过了，要是来来回回去县里折腾，那太耽误事儿了。 下午，天气炎热，三人都没有出门，就在屋里看看电视，聊聊天，一直到了晚上，吃过晚饭之后，江静萱再一次提出出去走走。 虽然她只想和江凡单独出去，但是还是叫上了李翠一起。 李翠也懂，她婉拒说自己腿脚不舒服，就不跟着出去了。 于是，江凡两人再次和之前一样，在晚饭过后去了街上散步。 第132章 醉汉拦路 街上并没有多少人，两人沿着街道，一路走到了流经小镇的江边上。 这个地方已经算是生态园的地界了，也就是沈中全的产业。 因为生态园的所在，这个地方即便是在镇子边缘的地方，不过修得却好像是公园一样，在镇子里算是独一处。 两人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面，甚至能够听到生态园里面传出的道道推杯换盏、互相恭维之声。 江凡朝生态园大厅门口，灯火通明下，生态园的好几个大厅门口都拉着横幅，都是庆祝或是恭喜谁谁谁考上某某大学。 江凡有些恍惚，上次他和江静萱出门看烟花的时候，高中才刚刚公布成绩，这么快就有人举办升学宴了。 算算时间，已经八月上旬，很多人要么是已经收到通知书了，要么是提前得知自己已经被录取了。 小镇虽小，每年的某些特定时候，总归会有些叫人欣喜的事情。 这夏日的八月，便是小镇好些学子收获的日子。 江静萱顺着江凡的视线看过去，“是不是觉得小镇有时候也不错？” “虽然小，但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气息，和大城市相比，缺少的东西是挺多的，不过也有它独有的魅力。” 江凡有些不可思议的朝江静萱看去，他没想到江静萱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这跟他简直是不谋而合。 “咋了？觉得我说的不对？” 江静萱看着江凡惊讶的样子，挑眉问道。 江凡赶紧摇摇头解释道：“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像你这种家庭出生的孩子，能够尊重我们这种小地方那就谢天谢地了，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感悟呢。” 江静萱白了江凡一眼：“什么你们我们的？我这种家庭又怎么了？” “江凡，我发觉你是不是有些过于见外了，你给我的感觉，总是让我觉得你在刻意提醒我们之间的那条线。” 江静萱抿了抿嘴，她不知道不能说出那几个字。 这是一种自卑感。 没错，在江静萱的解读之中，那就是一种自卑感。 江凡和她日常相处的时候，言行举止之间总会有拘束，做什么都有些小心翼翼的。 虽然江凡在刻意抹去这种感觉，可有时下意识的言语之间还是会透露出来。 就好比江凡的那番话，便是将两人所处的环境点了出来，虽然那是无意识的，但是这话落在江静萱耳朵里，还是比较刺耳的。 江凡愣了愣，江静萱说的没错，他刚才的话是有些问题。 “对不住，静萱，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静萱不打算在这上面继续说下去，可能还是因为她做得不够吧，才让江凡体会到这种差距。 她伸手揽住江凡的胳膊说道：“没事，刚才也是也反应太大了，你别放在心上。” 江凡点点头，两人各怀心事往前走着。 走出去一截，几个大厅居中的那个厅里走出三个勾肩搭背，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满脸红晕，嘴里喘着粗气，走路左摇右晃的。 显然是喝了不少酒。 几个男人出了大厅，正好向着江凡两人迎面走来。 在远处的时候，几人嘴里就念念有词，等走近了一看，发现揽着江凡的是个大美人儿，几个醉汉立马拦住两人。 “咱们镇上还有这么水灵的姑娘呢。” “美女，咱们去聊会儿？” 江静萱还没说话，江凡就往前站了一步，面色冷淡的说道：“走开。” 几人看到江凡这么个毛头小子竟然有胆量站出来，面面相觑之下，不禁嗤笑道：“小子，你他娘的给老子滚开点，你自己瞅瞅你穿的都是些啥？这么漂亮的姑娘跟着你，也太委屈了。” 其中一人伸手指着身后的大厅，面带神气的说道：“看到没有，这里面，今天是我哥们儿请客，坐了几十桌，这样的哥们儿，老子在镇上有好几个。” “你一个穷小子还敢出来叫嚣，我劝你赶紧滚开点，不要多管闲事，不然老子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 “不过看你小子长得不赖，你妈应该也有几分姿色，等你妈找过来的时候，老子把你妈一起玩儿了。” “好主意！哈哈哈……” 几人肆意讥讽、侮辱江凡。 江凡松开江静萱，面色不善的看着几人。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江静萱想要站出来，却被江凡一把拦了回去。 不是江凡大男子主义，而是这几人如此言语侮辱他母亲，要是这种事情还要江静萱出面，那江凡可以直接去旁边投江死了算了。 “哟哟，还神气起来了？” “再说一遍？你给老子听好了，赶紧把你妈赶过来和这小妞服侍哥几个，不然你小子今天可就走不回去了！” 砰！ 江凡一拳砸在说话那人脸上，霎时间，鼻血飞溅。 江静萱见状想要出手阻拦，毕竟她是警察，而江凡又主动出手打人，要是她不管的话，到时候事情闹大了，吃亏的还是江凡。 哪知道江凡回头瞪了江静萱一眼，“站着！” 江静萱第一次看到江凡如此强势、严肃的一面，一时间被唬住了，竟然真的没了动作。 “你他妈敢打我？” “弄他！” 几人想要合围江凡，但是都喝了不少，一个个脚底发软，刚摆开架势，还没来得及出手，江凡又是一人给了一拳，打得几人晕头转向，眼冒金星。 江凡暴怒出手之下，将几人打得翻滚在地，哀嚎不止。 几人弄出的动静引起了大厅里面的关注，不断有人从厅里走出，来到外面查看情况。 当看到自己的熟人被打了，甚至见血了，一个个的也不问前因后果，义愤填膺的指责江凡，不让他们两人走。 江静萱见势不对，想要拉着江凡离去，可这时候，两人的四周都已经围上人了。 现在想要再走，已经为时已晚。 面对众人的逼近，江凡把江静萱护在身后，也没有和群情激奋的众人解释些什么。 人群里突然有人喊道：“快叫沈哥过来！” “还真是翻了天了，竟然敢在生态园闹事！” 第133章 江凡的为人处世 地上的几人乍然听到有人在叫沈中全，当即也来了劲儿。 捂着脸说道：“赶紧叫沈哥过来，这逼崽子动手打人，今天可不能让他走了！” “对！沈哥最公正了，赶紧叫他来。” 冷静下来的江凡听到是这些人准备叫沈中全过来，更加不着急了。 不是仗着他和沈中全有私交，而是因为这件事情，他出手出得问心无愧，他相信以沈中全的为人，会公正处理这件事情。 江凡重重握了一下江江静萱的手，宽慰说道：“没事的。” 他却是完全没想到江静萱根本就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感到焦虑，她本身就是警察，再以她的背景，这个小镇上谁能够奈何得了她？ 江静萱看着站在身前挡住所有人的江凡，又想到之前他暴怒出手的样子，心中对江凡又多了些看法。 原来他不是什么时候都是那么理智的，原来他也会为了在意的事情发怒。 这样的江凡比之前更加真实了。 江静萱眼中只有江凡的背影，对于周遭的一切都不在意。 双方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人群外突然传来喧闹声。 “来了，来了。” “沈哥来了。”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来，沈中全从江凡的背面走进人群。 那几个人瞅到沈中全过来了，原本之前都已经能够威胁江凡了，可这时候又躺了回去，哀嚎不已。 “沈哥，这小子打我们，你看看，血都打出来了，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就是，沈哥，今天可不能让他走了！” 沈中全没有理会几人，只是向旁人询问情况。 可旁人根本就不明白事情真相，只是一个劲儿的帮着自己熟人说话，说是江凡不分青红皂白动手打人。 沈中全听了两人的说辞，索性也就不问了，这么问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都是镇上的人，地上那几人什么脾性，沈中全清楚得很。 问他们，问了也是白问。 他看向前方那对青年男女的背影，径直走了上去，绕到了江凡面前，准备询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中全抬头看去，看到年轻男人面容的时候，忍不住愣了一下。 “凡子？” “怎么是你？” “他们是你打的？” 说完，沈中全又一脸古怪的看向地上几人。 以江凡的性子居然会打人，还把几人打得这么惨？ 江凡解释道：“沈叔，是我打的。” 沈叔？ 两人认识？ 而且关系还不赖？ 地上三人见势不对，赶紧起身道：“沈哥，这是你熟人？” 沈中全没有理会他们，只是转身对着江凡问道：“怎么回事？” 他现在只相信江凡说的。 江凡将事情前后简单的说了一下，没有任何的添油加醋。 沈中全听完，轻轻点了点头。 周围的人听了江凡的叙述，即便是熟人也不由得看向那三人。 这可怪不得别人动手了，要是这样的情况还不动手的话，那还是个男人嘛？ 那几个找事的人知道事态坏了，舔着脸凑近说道：“沈哥，我们……” 沈中全淡淡看向三人，“喝了点猫尿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是吧？” 几人身子一颤，沈中全这话，显然是要找他们的麻烦了。 “沈哥，我们错了，是我们不对，我们给这位小兄弟陪不是。” “小兄弟，我们不是人，你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 “对！实在不成，你再打我们一通都成！” 现场两级反转，没人替三人说话，也没人敢在这时候说话，触沈中全眉头。 江凡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走上前去。 他一改往日的作态，伸手在居中那人脸上重重拍了拍。 “我妈已经去世好多年了，你知道吗？” 沈中全听到这话，眉头紧蹙。 要真是这样的话，今天这几人可就不好走了。 就在众人以为年轻气盛的江凡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几人之时。 他只是在几人脸上轮流拍了一几下，然后说道：“这个镇子上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人，才会搞得这么乌烟瘴气。” “做人可不是这样做的。” “今天这是沈叔的地界，就这么算了，要不是沈叔，这事儿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江凡今天要是真想拿这几人怎么样，有江静萱在，有沈中全在，这几个人今天要吃大苦头。 可江凡已经出手教训几人了，而且江静萱和沈中全始终都是外力，自己狐假虎威借势一番就可以了，要是觉得有他们站台，自己可以肆无忌惮，那根本不是江凡的性子。 况且，这周围的人今天全是沈中全的客人，要是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沈中全真的亲自出手了，那就算是欺客了。 就算别人不敢说什么，这件事情流传出去，沈中全的名声也会受影响，毕竟是做生意的，无论如何，这样对他来说都是不好的。 可江凡最后一句话，却是在暗中帮沈中全拉了个人情。 反正周边的看客们也不知道江凡的具体身份只是个山村小子，说不准觉得他和沈中全相熟，又有这么个气质非凡的女朋友，还可能认为他是哪里来的公子哥儿。 三个找事的人听到江凡的话，赶紧感恩戴德的谢过江凡和沈中全，然后跑了，不敢再逗留。 而沈中全则是满眼欣赏之色的看着江凡。 是，他今天可以不顾这些客人，帮助江凡再教训教训几人，可那就和江凡想的一样，这件事传出去，他的生意也会受影响。 不过，江凡却是完美的化解了这件事情，既收拾了那几人，又给了他沈中全面子。 “各位，大家都回去接着吃喝，这事儿，我沈中全在这里给大家陪个不是，打搅了大伙儿。” “刚才那几位是哪个主家的客人，今天这顿打八折！” 听到沈中全这么说，大家也都没了什么情绪，纷纷回大厅接着吃喝。 “沈叔，今天这事儿，我也有错，要是早点通知你，也不会闹成这样了。” 等人散得差不多了，江凡才歉意的说道。 沈中全摆摆手说道：“什么你也有错，要是换作是我，我今天不把那几个腿打断都是好的。” 江凡眉头跳动，沈中全这话当着江静萱说可不怎么好。 想到江静萱，江凡赶紧让开身子介绍道：“沈叔，这是江静萱，我女朋友。” 可没想到沈中全竟然瞪大了眼眸说道：“江警官？” 随后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江凡。 “她是你女朋友？” 第134章 命好，命坏 江凡坚定的点了点头，随后问道：“沈叔，你们认识？” 还不待沈中全回答，江静萱就主动说道：“我和沈叔见过几次。” “镇上开会的时候见过的……” 江静萱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就是镇上有时候会开关于镇上发展的大会，江静萱身为警察，被安排到会场去维持过秩序，而沈中全作为镇上最大的‘金融大鳄’，也有幸能够出席。 所以两人就是这样混了个脸熟。 听到江静萱的话，沈中全意识到了江凡说的都是真的。 江静萱真的是他女朋友。 他可不止是知道江静萱的警察身份，前段时间，县里突然风起云涌，弄得好些人捉襟见肘。 这背后的推手，就是江凡身边这位小姑娘。 沈中全不动声色的与两人聊着，过了一会儿，江凡主动提出告别，他又把两人送出生态园地界，看着这对年轻男女的背影若有所思。 良久，他不由得摇头感叹：“也不知道该说凡子命苦还是命好了。” 江凡和江静萱走在路旁的小道上面，他突然说道：“静萱，对不起啊，那时候我没控制好情绪。” 江静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不是他没控制好情绪动手打了那几人，而是他冲她吼了那句站着。 江静萱凑近挽住江凡的手说道：“我没怪你，江凡，你知道吗，那时候的你……好像在闪光。” 江凡有些哭笑不得，她这是什么逻辑，被人吼了，还觉得感觉良好？ “我们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但是我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你这一面，以前的你少了些……” 江凡低头问道：“少些啥？” “血气。” “你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邻家好孩子，没想到今天竟然这么强势，还有，你后面的处理也非常不错，这事儿闹到最后，搞不好会进所里，但是你几句话就给化解了。” “我……我好喜欢这样的你。”江静萱鼓足了勇气说出这句话。 以她的性子要不是被逼急了，绝对不说出这种话，从那天她逼着江凡确认关系的时候就可以看出来。 她现在可不是被逼急了的状态。 这话是由衷的。 江凡低头看着江静萱，昏黄路灯透过道旁树枝洒落下一些光点落在她脸上，她眼睛里神采奕奕，满是爱意。 这样的她好美。 江凡情不自禁的凑上前去，和她吻在一起。 江静萱正是情动之时，主动迎合着。 两人就在四下无人的昏暗树枝下面用实际行动相互诉说着爱意。 江道的手开始不老实的在其后背游走。 弄得江静萱呼吸急促。 就在江凡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江静萱赶紧把他的手拿开了。 “干什么？要在这儿？” “要是被人看到，我还在不在镇上上班了？” 江凡尴尬的挠挠头，暗骂自己竟然这就控制不住了。 又不是初哥了，怎么还这么猴急？ “啊……天都黑了啊，咱们赶紧回去吧，待会儿太晚了容易遇上坏人。” 江静萱看着江凡不自在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 也不去点破他，牵着他的手就往回走。 走到一半，江凡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静萱，我动手打了他们，你却视而不见，这是不是破坏了你的原则？” 江静萱摇摇头，认真的说道：“江凡，原则是建立在别人也讲原则的基础上，他们都那样了，难道还要忍着？” “就算你不动手，我都要打他们了，大不了不穿这身衣服了。” 顿了顿，江静萱又说道：“而且，原则有时候是可以为了在乎的人打破的。” 江凡点点头，沉吟道：“这还差不多。” “嗯？” 江静萱疑惑抬头，看到江凡似笑非笑的样子，顿时气急道：“你该不会是拿这话点我吧？咋的？还记着那时候我在你家院子里说的话呢？” “你猜。” 江凡说完，脚底抹油就开跑。 “江凡！你说不说！” 江静萱质问一句，跟着追了上去。 一直追到她家楼下，江凡才停了下来，笑嘻嘻的否认道：“不是，我当然不是点你，我那是在很认真的问你。” 江静萱路上追的时候也想明白了江凡为什么会整这一出了，既问了她会不会在意他先动手的事情，又可以缓和一下气氛，放松心情。 要不然她真想逮住江凡问的话，就江凡那速度，能跑得过她？ “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那是他们活该。” “不过我可得提醒你，往后可不许随便动手了，现在是法治社会，动手就等于给别人送钱，你有多少钱能送啊？” 江凡想了想说道：“我记住了，往后不会了。” 话锋一转，他又说道：“一分钱也不送给别人，我留着娶媳妇儿。” 听到这话，江静萱来了兴致，追问到：“你有多少钱娶媳妇儿呢？” 江凡又极为惹人心痒痒的说了一句，“你猜。” 转身就朝楼上跑去。 江静萱气得牙痒痒，抬脚追了上去。 经过今晚这么一遭，两人之前的那点隔阂彻底消失不见，相处的也更加自然了，有说有笑的回了屋。 还没开门呢，两人的欢声笑语就传进了屋里。 一开门，江凡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李翠，霎时间，脸上的笑意收敛了起来。 他忘记李翠还在江静萱家里这茬了！ 他和江静萱这样子，李翠看到了，心里指定不会好受。 江凡小心翼翼的朝李翠看去，想要看一看她是什么表情。 可李翠只是面色如常的看着两人，“回来了？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江凡还没想好怎么说呢，江静萱就连忙跑到李翠身边说道：“婶儿，你说江凡他烦不烦，他说要留着钱娶媳妇儿，我问他有多少，他竟然让我猜！” 李翠听到这话愣了愣，随后她看向江凡，眼神之中带着些询问之色。 江凡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李翠盯着江凡看了一会儿，对着江静萱笑了笑说道：“凡子他啊，得把诊所弄起来了，才会考虑结婚的事情。” “是吧，凡子？” 江凡在李翠的目光注视下，点了点头。 原以为江静萱会有什么其他的情绪，可她竟然认同的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该把这事儿先弄好。” 江凡松了一口气，还好江静萱没继续在这上面继续深说下去。 要不然那就是一字一句都在捅李翠的心窝子了。 三人各怀心事的看了会儿电视，又不约而同的洗漱准备睡觉。 李翠一个屋，江静萱一个屋，江凡就只能睡沙发了。 等夜深人静的时候，江凡的手机突然收到信息，他拿出来一看，是江静萱发来的。 “刚才在路边的事情还继续不？” 第135章 李翠的私心 路边的事情？ 江凡一下就反应过来了。 不过他现在全然没了兴致，他满脑子想着的是李翠进屋之前那复杂的眼神，哪里还有心思和江静萱继续啊。 而且那是两人情到深处之时的情不自禁，要是这时候就办事，真要说起来的话，那还是太快了。 再说了，李翠就在隔壁房间，要是他和江静萱动静大了点不全都给她听了去。 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虽说江凡又不是没干过这事儿，在家里的时候，林月梅就在隔壁房间，他也和李翠做了。 在林月梅家的时候，唐甜就在隔壁屋，他也和林月梅做了。 但是在这不一样，李翠和林月梅又不一样，她可没林月梅那么释然，要是她发现了，肯定要胡思乱想，整晚都睡不着觉了。 江凡回了江静萱，说是现在还太快了，而且明天还要去县里办正事儿，让她早点休息。 藏在被窝里的江静萱看到江凡回的信息，有些失望的同时又感到松了一口气，她的成长环境也不允许她刚谈恋爱没几天就做这种事，只是今晚过于特殊了，她有些情难自禁。 不过这也让她对江凡的为人更加肯定。 只是要是让她知道江凡内心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爬起床来把江凡从窗户扔下去。 一夜无话，翌日，三人起了个大早。 洗漱收拾过后，开着车直奔县上。 庭审极为顺利。 刘大壮持刀入室伤人，强女干未遂，持械袭警，又在江静萱的刻意安排之下，刘大壮数罪并罚，很快就被定了刑，最近几年他都别想从里面出来了。 在县里吃了午饭，三人赶回镇上。 江静萱本来想留江凡在镇上待几天的，江凡却以要回去准备诊所的事情婉拒了。 他说好等过两天周末了再到镇子上来看她。 三人就此作别，江静萱回所里上班，江凡和李翠回村。 回村的路上，李翠一直心事重重，即便今天是刘大壮定罪的日子，也不见她有多高兴。 江凡知道她是因为昨晚的事情而有点情绪。 他主动说道：“婶儿，你放心吧，我没那么快结婚呢。” 李翠扭头看向江凡，满脸复杂的问道：“凡子，你是不是已经和静萱在一起了？” 李翠看得出来，两人可不止是简单的互相生爱意。 江凡点头承认。 李翠叹息一声，她有心理准备是一回事，可这事真的发生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凡子，婶儿希望你能晚点结婚，是，静萱是帮了婶儿大忙，婶儿这么说多少有些不厚道，可我不想看你那么早就结婚，看到你组建家庭，看到你生娃，那样我们就没有多少时间能在一起了。”李翠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她说的没错，江凡要是结了婚，有了家庭，那总不能再三天两头，有事没事的往她那里跑吧？ 总有一天会引起江静萱的疑心。 江凡也知道李翠的心思，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婶儿，结婚的事情还早着呢，你放心吧。” 李翠看着江凡认真的样子，有些感动。 毕竟她这样做太过于自私了，可她就是舍不得江凡。 两人一路上都没有再提这件事情，说着些其他事情回了村。 一到村里，两人就去王明家接回了妞妞和唐甜。 去接人的时候，江凡看到王莎莎和唐甜两个妮子又亲如姐妹了，一时间有些懵。 两人不应该是势如水火的吗？ 怎么看样子像是和好了似的？ 难道是都放弃了喜欢他那件事？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可给江凡省了不少事。 也用不着想方设法去应付两个妮子了。 李翠这边简单的王明说了下刘大壮的情况，就和江凡告别，带着妞妞走了。 江凡也没多留，带着唐甜回了屋，把屋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他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给陈富贵打了个电话说了下明天进山采药的事情，顺便让他通知罗阳。 电话里，陈富贵是应下了，但是江凡还是听出了他语气当中的忧愁。 这也是人之常情，娶了个漂亮媳妇儿，自己一口也没尝到，却被别人吃干抹净，哪能好受得了？ 江凡虽然很不自在，但这是必须要面对的事情，而且这是两口子求了他无数次得来的结果。 他想着明天和陈富贵见了面，怎么说说这事情，开导一下他。 要是陈富贵不提，那自然是最好，大家就这么有默契的沉默下去，直到事情完全搞定就成。 江凡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天黑了。 他去灶屋弄晚饭，唐甜跟着在一旁蹦蹦跳跳的，一副开心得不行的样子。 “小甜，啥事儿这么高兴？”江凡疑惑问道。 “还有，你和莎莎怎么和好了？我还以为你们得老死不相往来呢。” 江凡的重心是在后面这句话，他想要从唐甜这里套套话，看看两个妮子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是说在打什么鬼主意。 唐甜摇头晃脑的说道：“女人的事情你别管。” 江凡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小妮子一天天的人小鬼大。 既然她不说，江凡也不追问了，往后他只要把控好和两个妮子相处的尺度，应该就出不了什么事情。 可当吃了晚饭，躺在床上过后，江凡才意识到自己错了。 唐甜再度走进他屋里，这次也不跟他商量了，直接就在江凡身边躺了下来。 江凡想着李翠前两天的警示，一脸无奈的说道：“小甜，我说过了，你已经是大姑娘了，和我睡在一起算是怎么个事儿？” “赶紧回去。” “不然我马上给你妈打电话。” 唐甜没有再向前几天那样激烈的反驳，只是把头蒙在被子里轻声细语的说道：“江凡哥，最后一晚，过了今晚，我就再也不害怕了，就自己一个人睡了。” 江凡还是觉得不妥，一把掀开被子，想要把唐甜强行抱下去。 可当他掀开被子看到唐甜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楚楚可怜的看着他，他又有些不忍心了。 想了想，江凡严肃的说道：“今晚是最后一次，往后直到你参加高考、搬回镇上，都别再这样做了。” 唐甜闻言，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江凡也没多想，还以为就是像前几天晚上一样，就是单纯的睡在一起。 可以为的最后一次却成了唐甜的第一次。 第136章 犯禁了！ 夜晚。 今晚的唐甜异常老实，也没有抱着江凡睡觉，就这么平躺在床上，等江凡静静睡去。 她心里是纠结和紧张的。 可是想到和王莎莎的约定，她又咬牙给自己鼓劲。 今晚无论如何也要成功。 等到江凡呼吸均匀之后，唐甜开始有所动作。 她尝试着轻轻推了推江凡，见江凡没有反应，她从江凡身后轻轻环住他。 开始在江凡怀里小心翼翼的蹭着。 即便唐甜的动作很细微，但是还是把江凡惊醒了。 江凡迷迷糊糊的醒来，感受到环在腰间的手，他伸手想要去拿开。 刚伸进被子就触及到光滑的躯体，吓得江凡一颤。 他可还记得唐甜是和他一起睡的。 “小甜！你干什么？衣服呢？” 江凡厉声质问道。 唐甜不仅把自己的衣服脱了，还把他的裤子给悄然脱了！ 唐甜软糯的回道：“太热，脱了。” 江凡二话不说就要把身体挪出被子外面，可谁知道唐甜突然一个起身，趴在了江凡身上。 “江凡哥，你别动。” 江凡吓得魂不守舍，语气更为严肃。 “唐甜，赶紧下去。” 唐甜心意已决，可不会管江凡说些什么，只管抱着江凡，不让他离开被窝。 江凡决定不再这么被动，伸手捏住唐甜的胳膊，准备把她摘下去。 唐甜一声不吭，死死抱住他。 两人来回拉扯，江凡也自然而然的有了反应。 终于，江凡决定下狠手，不能再这么继续放任下去了。 他心一狠，咬牙在唐甜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下，其他地方江凡也不敢乱碰。 这一下可不算轻。 唐甜吃痛，马上探起身来，可却刚好坐到了实处。 她疼得惨叫一声。 这一刹那，江凡脑子一片空白。 已经不是初哥的他，当然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们犯禁了！ 江凡痛苦的闭上双眼，心中满是悔恨。 他急速的思索着怎么处理当前的情况。 “小甜，今晚就先这样，我去隔壁睡，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 唐甜已经如愿以偿，怕疼的她点头应下。 没一会儿，江凡离开了卧室，穿过堂屋，去了另一间卧室。 江凡思绪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虽然是意外，但它确确实实发生了。 一想到林姨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江凡感觉天都要塌陷下来了。 翻来覆去，江凡也没有想到一个好的办法。 今夜，他彻底失眠。 第二天天还没亮，江凡就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起了床。 昨晚的事情他想出的唯一办法，就是先把事情撂在这儿。 因为这事根本就没有解决办法！ 他想的是暂时靠着忙碌来麻痹自己，等什么时候有思路了再和唐甜商量这件事情。 尽管江凡在灶屋弄得噼里啪啦的，躺在床上，分明已经醒了的唐甜就是不肯起床。 她心里也很乱，虽说做到了自己想要的，但是这却是在强迫江凡且加上意外的情况下达成的。 两人就这么绷着，直到陈富贵和罗阳带着家伙式儿来到院子里。 早就吃过饭，收拾好东西坐在屋檐下等着的江凡上前和两人打了声招呼。 他又回身看向屋里，想了想，江凡让陈富贵两人先在院子外面等一会儿，他自己一个人进了屋，来到唐甜床边，看着躲在被窝连头都不露出来的唐甜。 “小甜，这事儿江凡哥会给你一个交代，你等我想清楚。” “早饭在锅里，你待会儿想吃了就起来吃，我和富贵哥他们上山采药去了，中午的时候应该会在富贵哥家吃饭，你今天不方便就不要乱走了，中午的菜我也备好了，你下锅炒一下就成。” 说完，江凡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开，关好堂屋门，跟着陈富贵两人悄悄的朝后山走去。 江凡走后，唐甜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想到江凡离开前的叮嘱，她心里有些发暖，不管怎么说，她现在都算是江凡哥的女人了。 江凡哥说了会给她一个交代的。 …… 江凡这边，一路上都是魂不守舍的。 陈富贵也好不到哪里去。 罗阳发现两人的异样，忍不住问道：“你俩这是咋回事？感觉都没啥心思，要不今天就算了，等你们休息好了在上山？” 江凡和陈富贵异口同声的拒绝。 这时候，陈富贵才发现江凡的异样，头发乱糟糟的，面容疲倦，顶着两个黑眼圈，眼睛里满是血丝。 “凡子，你这是咋了？咋弄成这幅模样？” 江凡木然的摇摇头，“没事儿，这两天没怎么睡好。” 陈富贵听到这话，还以为江凡是因为他和陈岚的事情，连觉都没有睡好。 看江凡这个样子，显然是昨晚一宿没睡。 原来凡子也是不好受的。 这么想着，陈富贵心里的那点情绪不由得消下去大半。 是啊。 明明是他们两口子去求的江凡，现在不仅弄得江凡不好受，他自己还在心里对江凡有所怨言。 陈富贵一时间自责不已。 “凡子，你别多想，那事儿富贵哥感谢你还来不及，不会对你有什么其他想法的。” 江凡微微一愣，不知道陈富贵为什么突然扯这事儿了。 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 三人一路进了后山，还没有完全上去的时候，江凡突然想起一个事情来。 “富贵哥，罗叔，上次胡梦婶儿家的妮子受伤了，我和她为了采药，来过山上一回，当时我们看见野猪了！” “直接对过来的话，应该是在我们采药那片区域的外围！” 罗阳心头一惊，赶紧询问江凡具体情况。 听完江凡的详细诉说之后，罗阳分析道：“那个时间点，野猪应该是出来找东西吃的，现在是大清早应该没事，但是我们动作得快点，野猪的活动范围已经到这一片了，我们在黄昏之前一定要下山，不然容易出事。” 两人都知道问题的严重性，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成，那走吧。” “小心一点。” 三人小心翼翼的上山，开始了第二次采药。 除了卖钱，还要留作诊所自用。 第137章 再次采药 这次采药较之上一次，有很大的不同，因为江凡需要的是药材的品种以及能存留的量，所以无论是什么药材，他都照单全收。 陈富贵和罗阳两人认不到多少药材，所以还是和之前一样，可着值钱的采。分工明确下，速度倒也不慢。 三人闷头采药的时候，陈富贵忽然抬头看了一眼正麻木采着药的江凡，想了想，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猫着腰朝江凡走过去。 “凡子，上山的时候我不是和你说了，那事儿叫你别放在心上，你再这样晃神，当心待会儿挖着自己脚。” 江凡回神，有些哭笑不得。 “富贵哥，我不是……” “行了，你要是一直这样的话，我和你嫂子往后还怎么敢叫你帮忙啊，我都想通了，你小子也别觉得对不住我，这事儿是我们求你的事情，你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我看着心里也不得劲儿，往后可不许这样了。” “你这几天都没来家里，你不知道你嫂子有多开心，啥时候都在傻乎乎的笑，做事也有劲儿了，这几年我就没看过她这样子，这是好事儿，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江凡无力解释他这样是因为和唐甜的事情，想到既然陈富贵误会了，那索性将错就错，他点了点头说道：“我记住了，富贵哥。” “嗯，这就对了嘛。”陈富贵抬头看了看忙碌的罗阳，压着嗓子问道：“对了，你嫂子这次能不能怀上啊？” 江凡解释道：“富贵哥，这个我可不敢打包票，而且这事儿光是一次就能成的概率太小了，基本上是不可能。” “那你抓紧时间多弄几次啊！” “多弄几次概率不就大了？” 江凡总觉得有些怪异，但是想到两口子的诉求，他只得点头答应下来，“这样吧，富贵哥，我们先等等看这次有没有戏，要是有戏的话，也不用再忙活了，要是没着落，后面我就多花点时间，争取尽快让嫂子怀上。” 陈富贵听到江凡的对策，点头同意，江凡想的很周到。 说好了过后，陈富贵又猫着腰回去接着采药了。 一直忙活到中午，三人都没有下山的意思，因为今天要提前收工，所以三人打好了商量，就不耽搁时间跑回去吃饭了，要吃的话等下午忙活完了再回去吃。 几人也没说让陈岚送饭过来，懒得麻烦，就硬扛几个小时，对于村里边干活的人来说，这都不叫事儿。 弄到四点过，罗阳过来打了声招呼，告诉两人差不多了，收拾东西把今天采的药材盘回去再说，免得遇上那些畜生出来找吃的。 三人连躺跑，把药材背了回去，期间，唐甜和江凡在屋里相遇的时候，两人都有点不敢看对方的脸，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也就花了个把小时的时间，江凡几人把药材全盘了回去，但是后续还有事情要做，得把药材分类归出来。 反正都要分类，陈富贵和罗阳负责他们采的，也就只有几样药材，分起类来简单快速。 江凡这边就比较麻烦了，杂七杂八的，各种药材都有，分起类来相当麻烦。 而且几人还没法在屋檐下大张旗鼓的弄，只能是在屋里关上堂屋门门开着等弄，这下整个堂屋里都摆满了药材。 弄到七点过的时候，陈岚来电话了，叫几人过去赶紧过去吃饭了，电话里还在抱怨说几人一整天都没吃饭，不知道饿还是咋的？ 江凡看了看已经忙活过大半的药材，也不着急弄了。 他走到唐甜卧室敲了敲门，“小甜，你跟我们一起过去吧？” 唐甜在屋里回道：“我身体不舒服，就不去了，待会儿我自己随便弄点吃的。” 江凡闻言，看了看在屋檐下等着的陈富贵两人，推门而入，朝着床边走去，关切的问道：“哪里不舒服？是因为疼吗？” 唐甜哪里是真的不舒服，不过就是是不好意思和江凡待一块，此刻正在床上心烦意乱的来回翻滚，江凡就突然闯了进去，问完话正巧看到这一幕，两人都愣住了。 江凡哭笑不得，他刚才还以为唐甜是因为昨晚的事儿身子不舒服，现在看她这样子，好像根本就没什么事儿。 “江凡哥！你咋不说一声就进来了！”唐甜把头埋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说道。 江凡挠挠头，“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你快去吃饭吧，我待会儿自己晓得弄。” 江凡想着唐甜也是因为尴尬才这样，索性也不强求，不过倒也没有让唐甜自己弄，他待会儿给她带点饭回来。 三人一路去了陈富贵家，刚进院子，望眼欲穿的陈岚看到江凡，立马就笑意盈盈，当着陈富贵和罗阳的面，她倒没有做得太过，细水长流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赶紧洗把手吃饭了。” 三人洗手，上桌吃饭。 桌上全是硬菜，早就饥肠辘辘的三人开始大快朵颐。 “凡子，整两口不？” 陈富贵指着柜子上的白酒说道。 江凡摇摇头，“我就不喝了，待会儿还要回去把药材归出来，把该留下的弄来先晾好，不然明天采回来的药材没地儿放。” “那咱们也别喝了，免得耽误事儿。”罗阳看着两人说道：“凡子，待会儿吃完了，我们帮着弄，一会就弄好了，你一个人弄太慢了，我看你这样子，还是得早点休息，可别把自个儿的身子弄垮了。” 陈岚刚才就发现江凡的异样了，只是几人都饿坏了，忙着吃饭，她也不好问，正好罗阳提到这事儿，她就顺势准备问。 陈富贵在桌下扯了扯她衣角，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 陈岚不明所以，但还是就此作罢。 “凡子，咱们这次弄几天？” “三天吧，现在采药的速度比上次慢了，而且杂七杂八的药太多了，就多弄一天，但是也不能弄久了，免得被人瞧见，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被村长发现了咱们在干这事儿了。” “昨天刘大壮开庭的时候，他瞧见我了，他不敢动婶儿，估计心里边儿恨我得紧，要是被他发现这事儿了，他肯定要给我们下绊子，到时候咱们这药材可能就没法子采了。” 陈富贵两人点头，“成，这事儿你定了就行。” 江凡吃完，给唐甜带了些饭菜，提前回去了，罗阳也打了声招呼，先过去帮着江凡弄。 屋里就剩下陈富贵两口子了，这时候，陈岚才有机会询问江凡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第138章 陈岚的劝导 “凡子这是怎么了？” 陈岚忧心的问道。 江凡这个状态看上去可不怎么好。 陈富贵把自己所想的情况告诉了陈岚。 “真的？” “这事儿给凡子这么大的压力？”陈岚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 话锋一转，陈岚突然盯着陈富贵问道：“你是不是因为那事儿和他说了什么？” “不然他怎么会这样？” 陈富贵连忙否认道：“我怎么可能说他，这事儿是咱们找的凡子，我要是还去找他的事儿，那我不是混蛋嘛！” “凡子他这是自己心里迈不过去。” 陈岚闻言，一颗心揪了起来。 她倒是希望江凡这个样子是因为陈富贵说了什么，可现在是他自己心里有道坎儿，那还真不好弄了。 想了想，陈岚说道：“你说凡子他是不是不习惯？要不我找个时间开导他一下？” 陈富贵沉吟一阵。 “我们这几天得采药呢，他哪里有时间让你开导啊？” 陈岚不耐烦道：“哎呀，那你说咋办？总不能让凡子就这么继续下去吧？一天心不在焉的，跟着你们上山，一个不当心，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咋弄？” “我今天已经和他说过一次了，明天再看看吧，要是他还是这样，明天收工了，我就去罗哥家，你把凡子叫家里来和他好好说说那事儿。” 陈岚想了想，这样做没啥问题，既不耽误采药的事情，也能够照顾到江凡的情绪。 “成，就这么办。” 两口子打定主意，就不再说这事儿了。 陈富贵朝着江凡家走去，准备帮着梳理药材。 …… 江凡和罗阳一路回家，他让罗阳先忙活着，他把手里的饭菜热好过后，才端着去屋里叫了唐甜。 想也不用想，唐甜肯定是没吃晚饭的。 笃笃。 “小甜，我给你带了饭。” 听到江凡回屋就把自己捂在被子里的唐甜，瓮声瓮气的应了一声。 江凡在堂屋里刻意和罗阳说话，弄出动静，提醒唐甜，屋里还有其他人。 唐甜过了一会儿走出卧室，看到罗阳的时候，她打了声招呼，也没和罗阳多说什么，低着头拿过江凡手里的饭菜，回了卧室。 “小妮子都长成大姑娘了，在我印象里，唐甜就是这么大个鼻涕妞。” 罗阳伸手在身侧比对了一下。 江凡暗自苦笑，是长大了，可从昨晚起，就已经不是姑娘了。 江凡刻意回避开罗阳的话茬，捡了些其他的东西说着。 没过多久，陈富贵也来了，帮着弄药材。 几人一边摆龙门阵一边弄，两个来小时就全部给分好了。 两人帮着江凡把他要留着自用的药材搬到院子外面先晾着，那些要卖的就全部都给装进蛇皮袋子。 “凡子，我俩先走了，明天还是老时间。” 江凡点头应下。 陈富贵临走还不忘叮嘱道：“凡子，你好好休息，别把身子弄垮了。” “我知道的，富贵哥。” 两人就此离去。 热闹的屋子好像一下子就空荡了下来。 江凡看了看唐甜的房门，尽管今天一天他都在思索唐甜的事情可是仍旧没有想出一个好的办法，这时候，夜深人静的，江凡也不准备去唐甜房间了，免得两人再生尴尬。 江凡简单的洗漱之后，把卧室门锁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依旧是怎么也睡不着。 心里装着这么大的事情，以江凡的性子能睡好才怪了。 折腾了大半夜，江凡困到了极点，自然而然的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把屋里收拾好和陈富贵两人再次上山，江凡的状况比昨天看上去还要差上很多。 这回可不止是黑眼圈了，两个眼泡浮肿，眼珠通红。 陈富贵暗自叹息一声，悄然给陈岚发了个消息，让她今晚好好安慰一下江凡。 这样子下去，江凡怕是真要出问题的。 三人又在山上忙活了一天，在陈富贵的刻意安排下，罗阳更加提前就让收了工。 几人把药材盘回去，还没等天黑就全部都归出来了。 陈富贵让江凡先去家里，他和罗阳有点事情，待会儿再过来。 结果两人跑去罗阳家喝酒去了。 罗阳问过陈富贵，陈富贵说得半真半假。 江凡这边，走进陈富贵家堂屋，陈岚就赶紧上前拉着他坐下，细细看了看他的模样。 陈岚拉着江凡的手，心疼的说道：“凡子，你咋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 “你没必要为那事儿感到自责的。” “那是你哥和我，我们两口子求你的事情。” 心乱如麻的江凡无力解释，也不想解释什么。 只是木然的点点头。 “快吃饭，吃饱了再说其他事情。” 陈岚赶紧给江凡添饭，夹菜。 她想的是既然凡子因为那事儿感到自责，那就多来上几次，等凡子彻底适应、习惯了之后，应该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了。 这一点，她说的劝导和陈富贵所谓的劝导是截然不同的。 饭吃到一半，心不在焉的江凡突然想到陈富贵两人还没回来。 “嫂子，富贵哥他们呢？咋不回来吃饭？” 陈岚摆摆手说道：“你管他们干什么，他们去隔壁村有点儿事儿，刚给我发了消息，一时半会儿忙不完。” 江凡不疑有他，快速的解决了碗里的饭菜，等他准备给唐甜装上些带回去的时候，陈岚突然出手拦住了他。 “凡子，你进来，嫂子可得好好说说你。” 这次换了一间卧室，不再是两口子睡的那间了。 江凡闻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跟着陈岚走了进去。 陈岚关上门，把江凡拉到床边上坐下，接着，她直接跨坐在江凡身上。 “凡子，今天过后，你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江凡还不明所以，陈岚就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 在陈岚的强势之下，江凡无力抗拒。 两人本就穿的极少的衣服很快就全部被扔到了床尾。 “凡子，今天你歇着，一切都看嫂子的。” 江凡到目前为止还没能说出一句话，陈岚就已经强行化身了女骑手。 感受到陈岚的火热，江凡也渐渐起了兴致。 卧室传出长久的压抑之声。 第139章 唐甜诡异的态度 等到风雨暂歇时，陈岚已经是香汗淋漓，她抬起头看着江凡问道：“凡子，你还会不会因为这事儿内疚？” 江凡哭笑不得，原来嫂子也以为他这样是因为他们两口子的事情，刚要开口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解释不了，他和唐甜的事情是能说出去的？ 他不由得一时语噎。 陈岚见他犹豫的模样，还以为江凡仍是在意。 看来是她做的还不够。 陈岚摇曳着，又开始了。 江凡一个激灵，头皮发麻，嘴里接连喊着，“嫂子，快停下！” 陈岚不仅不停，反而还提速了。 于是，在床板嘎吱作响间，江凡又一次被陈岚压榨了。 江凡是累坏了，可陈岚却乐此不疲，大有食髓知味的意思。 于是她再次试探性的问出相同的问题，期待着江凡的犹豫，这样她就有了可以继续的由头。 可江凡却不敢再有任何的犹豫，连忙说道：“嫂子！我没有内疚，我一点内疚都没有了，我现在就回去好好睡觉，成吗？” 江凡的语气显得迫不及待。 陈岚看着江凡，眼神之中既带着满意，又有些幽怨。 还有一点点的得意。 看吧，还是得她出马，看看凡子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敢胡思乱想？ 陈岚在江凡脸上嘬了一口，“这样最好了，行了，你回去早点休息，明天还得上山呢。” “要是我明天看着你还是这副样子，嫂子还继续好好说说你。” 说说两个字，陈岚咬得很重。 江凡不敢再逗留，手脚麻利的穿好衣服，径直跑回了家。 等跑到院子口的时候，江凡才扶着墙，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喃喃自语道：“太可怕了……” 等回了屋，江凡这才想起刚才回来的太急了，忘记给唐甜带饭了。 江凡想了想，今天也是该把事情说清楚了，他今天又想了一天，已经有些头绪了。 而且要是再不说清楚，这事儿一直搁在心里，今晚说不准又睡不好觉。 那明天又得被嫂子…… 江凡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赶紧去唐甜屋里看了一眼，这妮子还是把自己藏在被窝里。 “小甜，我去弄点吃的，你差不多了就起来了，待会儿我有话和你说。” 说完，江凡转身去了灶屋忙活。 在江凡出门后，唐甜猛的从被子里探出头。 微微泛红的俏脸上满是期待，江凡哥终于要给她一个说法了！ 她也不继续躺着装睡了，连忙爬起床，换了件漂亮的裙子，又在院子里梳洗了一下，尽量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给江凡。 其实十八岁的美少女，无论怎么样，都是美得不可方物的。 这是最美好的年华。 唐甜最美好的年华已经交给江凡了。 就在她端坐在堂屋，心怀忐忑等待的时候，江凡端着面条走进。 这时候再弄饭的话，等弄好都已经很晚了。 “饿坏了吧，快吃吧。”江凡笑了笑说道。 唐甜接过，乖巧的点了点头，小口小口的吃着。 江凡就在旁边静静看着，一时间有些恍惚。 这么青春靓丽，活泼好动的女孩竟然在阴差阳错之下，和他发生了那种事情。 江凡到现在都还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等到唐甜吃完面条，江凡才开口说话。 “小甜，最近两天耽误学习了吧？” 唐甜下意识点了点头，但是又很快摇了摇头道：“不耽误。” 江凡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小甜，那天的事是江凡哥的错，要是我坚持不让你进屋，事情也不会发展成这样。” 唐甜闻言，心里一咯噔。 江凡哥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打算认吗？ 她猛然抬起颔首的头看向江凡，眼睛里已经有丝丝水雾弥漫。 江凡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连忙劝慰道：“小甜，你先别着急，你听我把话说完。” “你说。”唐甜抿着嘴说道。 “事情既然发生了，江凡哥也认，但是林姨的态度你也知道，她是坚决反对我俩走到一起的，可能是因为我们相处的就像是亲戚一样，要是我俩在一起了，咱们的关系也就变味了。” 江凡后面这半句就纯属胡诌了，总不能说林姨现在也是他的女人，所以她是剑坚决不会让女儿也跟着他江凡的。 这事儿简直荒唐至极！ “而且我必须和你说明一点，我现在是有女朋友的，你也见过，就是这次帮了婶儿大忙的江静萱江警官。” “我和她刚在一起虽然没多久，但是我是绝对不会和她分开的，你要是能够接受，我们可以悄悄的在一起，要是接受不了，那江凡哥也没有办法。” 江凡这话说得极为恶心人，可他这样说，只是想让唐甜知难而退。 要是他没和几个长辈，特别是没和林月梅有瓜葛的话，如今他和唐甜意外发生了关系，江凡会选择和江静萱做个了断，而和唐甜在一起。 可偏偏他就是和林月梅也到了一起。 他们两人注定不可能走到明面上来。 而其他几位倒不需要他考虑这些，都是有家庭，或者是年纪比较大的，想法都比较成熟。 大家这是各取所需。 唐甜不一样，她只是个十八岁的女孩，她还有大好的光阴。 不能因为这件事和江凡耗着，因为林月梅的存在，两人是永远都不可能的。 江凡别无他法，只能选择这样的说辞。 可谁知道唐甜听完过后竟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说道：“有女朋友就有呗，她又不是你老婆，还能管着我和你在一起啊？” 嗯？ 江凡疑惑看过去。 “小甜，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在意江凡哥有女朋友？” 唐甜异常洒脱的说道：“女朋友这三个字能当饭吃啊？不就是个称呼，难道还能因为它让江凡哥你更爱我啊？” 江凡一时语噎，这好像不是他所熟悉的唐甜，她是不会看得这么开明，也说不出这种话的。 要是换作江凡从县里回来之前的唐甜，她肯定会让江凡和江静萱了断了，和她在一起。 不过在那两天里，她和王莎莎两人，有过一番激烈的言辞辩驳。 最后两人做下一个约定。 那是两人之间的秘密。 第140章 检查 既然谁也不愿意放弃江凡，也都和江凡有过亲密接触，那索性就都和江凡在一起，这样的话，两人也就不需要争来争去的了。 起初两人都觉得这个想法荒唐无比，可等两人想了一天一夜过后，竟然发现这事儿能成。 反正不管最后谁和江凡走到一起了，另外一个都只有伤心的份，两人谁也不想落得这么个下场。 至于是否结婚，两小妮子都有各自的想法，到时候可就得各凭本事了。 如今江凡既然已经提出解决的法子，唐甜自然也不会说出拒绝的话。 反正那不过就是个称呼，谁愿意要谁要去。 丝毫不影响她和江凡在一起。 再说了，有她老妈在后面站着，唐甜也知道没办法和江凡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如今能够这样已然够了。 “小甜，不是……你是不是没听明白江凡哥说的什么？” 唐甜郑重点头说道：“江凡哥，我听得很清楚，我说的也很明白。” “要是我都这样了，你还是不愿意和我在一起的话，那我只能把那件事情和我妈说了，我就不相信了，我们都那样了，我妈还能阻止我们在一起？” 话锋一转，唐甜说道：“再不成，我就和我爸说去，让他来处理。” 江凡听到这里，彻底没了心气儿。 这事儿能让林姨知道？能让小甜他爸知道？ 要是两人知道了，江凡估计大概是中午知道的，下午刀就架在他脖子上了。 “小甜，你真的想这样吗？” “这样对你来说……很不公平。” 唐甜梗着脖子，一脸认真的说道：“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 江凡暗自叹息一声，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能说什么？ 难道真要让林姨两口子拿刀架着他？ “那……暂时就先这样吧。” 江凡也找不到其他的说辞。 “小甜，江凡哥这几天很乱，一直没有问你，你身子有没有不舒服？” 唐甜回忆了一下，“就那天晚上的时候有点疼，还……还有血，后面就没事了。” 江凡听完，并没有多少的放松。 毕竟唐甜只是个快要十八岁的姑娘，这里面的很多事情都不清楚，可江凡是学医的，他自然知道。 唐甜和陈岚不同，陈岚再过几年就三十岁了，已经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就算是第一次，也不会对她造成太大的影响，从她今晚的表现来看，就能够清楚的看明白。 而唐甜还小，这事要是不注意的话，很有可能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江凡想了想，有些艰难的启齿，“小甜，待会儿江凡哥帮你检查一下。” 唐甜霎时愣住。 检查？ 突然想明白的她，瞬间羞红了脸，低下头去。 她暗自腹诽道：这有什么好检查的，难道是江凡哥想要和她？ 一时间，唐甜心里喜悦不已，不禁期待起来。 江凡看唐甜的样子，知道她准是误会了。 “小甜，我真的只是帮你检查一下，没有别的……” “江凡哥，我知道，往后我们要那样的时候，就说检查吧。” “……” 江凡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算了，待会儿用实际行动证明他没别的想法吧。 两人各怀心事，各自洗澡收拾。 唐甜早早洗完就进了屋子，她很自觉的进了江凡的房间，躺到床上去了，静静等待着江凡的检查。 江凡收拾好之后，拿着电筒和药箱进了唐甜的卧室，当在屋里没看到人的时候，江凡一脸的无语。 这妮子又跑到他房间去了！ 江凡走到床边，酝酿了一下措辞。 “小甜，你……你先把裤子脱了，不然我没法看。” 唐甜把凉被缓缓向上拖动，小巧精致的玉足露了出来，接着是雪白紧致，吹弹可破的长腿，再往上…… 江凡突然觉得唐甜变化真的好大，以前的她哪里敢这样。 江凡从药箱里取出棉签，消毒过后，他轻声说道：“小甜，腿，撑开点。” 唐甜身躯微微一颤，照着江凡说的做。 江凡打着电筒，低下头去查看情况。 还好，问题不大。 就在江凡准备起身的时候，唐甜那双长腿却死死的勾住了他的脖颈。 原本是正经的检查，却因为唐甜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旖旎无比，眼神喷火。 唐甜见状，直接掀开凉被顺势扑了上来。 江凡哪里还会管这些，当即和唐甜吻在一起。 一时间，老木床嘎吱作响，经久不息。 …… 事后，唐甜像是一只乖巧的小猫一样蜷缩在江凡怀中，手指学着电视里，在江凡胸膛画着圈，嘴里轻声呢喃道：“江凡哥，我现在真正成了你的女人了。” 江凡此时心态倒是洒脱了不少，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了一个处理的方式，如今又更进一步，事实已然无法改变。 与其逆来顺受，倒不如顺其自然。 江凡搂着唐甜说了少话，不过大多都是在叮嘱她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而荒废了学业。 大学还是得去上，外面的世界还是要去看看的。 聊着聊着，江凡就睡着了。 本来就接连两天没睡好觉，又连续两天上山采药，还接连和两个女人…… 江凡早就被折腾空了。 一觉睡到大天亮。 今天，陈富贵得了陈岚的‘特别指示’，让他就在家里呆着，大不了晚一天进山也成。 就当留出一天给江凡养身子。 江凡睡到自然醒，低头看到怀中熟睡的娇躯，他忽然笑了。 生活原来还有这么多美好。 第141章 最近采不了药了！ 江凡正感叹着，突然想到今天还得上山采药，吓得他一激灵。 他看了看大亮的天色，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看了一眼，九点了已经，他赶紧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这万一要是陈富贵两人来了，看到他和唐甜躺在床上，那不得出大事！ 江凡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出了房门，打开堂屋门朝院子外面瞅了瞅。 还好没来。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江凡也不禁疑惑起来，这个点儿了，两人咋还没有过来。 走到院子边上了点，江凡给陈富贵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陈富贵解释说今天就别上山了，让江凡在屋里好好休息，说这是陈岚的主意。 江凡有些汗颜，嫂子还挺‘关心’人的。 昨晚她硬榨了江凡，今天还知道让江凡休息。 江凡扶着腰扭了扭，是有点腰酸背痛的，索性也就答应下来，约定明早再继续进山，就挂断了电话。 重新回到屋里，江凡看了看像只小猫一样慵懒躺在床上的唐甜，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出门弄饭去了。 一整天的时间，江凡就待在家里陪着唐甜，顺便把晾晒的药材都给修剪一下，这两天光是分类了，还没有处理好，那些多余的、没法子入药的，都给去掉。 唐甜也在帮着江凡一起弄，两人经过昨晚的‘破冰’再相处起来已经没有扭捏的感觉了，反倒是两个新婚燕尔，爱意中裹挟着些羞意。 这正是男女情爱最简单动人的感觉。 到了晚上，食髓知味的唐甜竟然还想再和江凡承鱼水之欢，却遭到了江凡的拒绝。 江凡主要是为了两人的身体着想，他自己这这两天弄得有点频繁，得适当休息，而唐甜初尝禁果，更不能接连来了。 不过两人还是在唐甜房里依偎着一起入睡了。 第二天，江凡起了个大早，神清气爽，精神饱满。 刚吃过早饭，陈富贵两人就如约而至，和唐甜打了声招呼，江凡又一次进山。 同样是闷头采药，和前几天没什么差别，一直到了下午黄昏来临之前。 低着头的罗阳突然顿住了手里的动作，他猛然抬头朝林子里看去，十几头畜生正晃晃悠悠，吭哧吭哧的朝他们这块过来。 带头领路的几只都在两百斤往上，踩在泥面上，都会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罗阳吓得浑身汗毛倒竖，不过从小就跟着老爹学打猎的他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急，也不能弄出声响。 否则这十几头畜生今天能要了三人的命！ 罗阳害怕还不知情的江凡两人突然说话，他赶紧先蹲着挪动到陈富贵身边，一把捂住他的嘴。 陈富贵被吓了一跳，扭头看到是罗阳，正要挣扎着笑骂两句，罗阳突然低声喝道。 “别叫！” “野猪来了！” 陈富贵顺着罗阳的视线看过去，透过草丛，树枝空隙，看到了那十几头畜生，这一看，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你先去边上，我去叫凡子。” 罗阳如法炮制，带着江凡回了林子边上。 三人就在林子边缘躲着看向那些畜生，它们径直来到三人刚才采药的地方，胡乱嗅了嗅，还把三人没法子带走的一点药材拱得稀碎。 看到这一幕，江凡暗自庆幸，好在是几人早有防备，先把采好的药材用蛇皮袋子装了起来，放到了林子边上，要不然的话，今天可就白忙活了。 “不对劲，这些畜生越来越往外了，上次凡子说在另外一边看到他们的时候，都没有出来这么多，现在都已经能走到这了。” 罗阳沉吟一阵，然后他突然抬头说道：“可能是因为这几天我们白天拉撒都在山里，这些畜生出来找吃的时候闻到味儿了。” “这药最近不能采了！要出大事的！” 罗阳发出严重警示，江凡两人也都知道问题的严重性，都是沉重的点了点头。 几人小心翼翼的把林子边上的药材一袋一袋的弄了回去，趁着时间还早，把药材归类出来分装好。 等几人弄完了，江凡带着唐甜去陈富贵家里吃了一顿，晚上早早回家洗漱睡觉。 明天得起个大早，先把药材运出村子，免得被村里人瞧见。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还没亮，陈富贵两人就骑着三轮来了，江凡更是早就起床在屋里等着了。 三人手脚麻利的给药材装好，这次比上次要少了很多，本来采的时候就比较杂，再归类出来江凡留下一部分，能拿去卖的也就满满当当的七八个袋子。 要是价格不怎么变的话，应该能卖个两万块左右。 趁着天色未亮，几人往镇子上去了。 因为有几百斤药材，走的比较缓慢，等到镇上的时候都快十点了，轻车熟路的来到孙全的药铺子。 可今天守在这里的不是孙全，是个江凡没见过的小黄毛。 江凡走进铺子，朝着小黄毛问道：“兄弟，你们老板呢？” 黄毛暼了江凡一眼，“我就是老板，啥事儿？” 江凡想着孙全可能把铺子暂时交给这个小黄毛打理，他也没多想，于是说道：“我们是来卖药的。” “卖药？”黄毛探出头朝铺子外瞅了瞅，“这么多？” “我先看看。” 黄毛从柜台里边儿走出，打开袋子看了看，最近才跟着孙全做生意的他，还是认得几味值钱的药材。 他不动声色的说道：“一袋两百，我全要了。” 江凡一愣，随后说道：“兄弟，我们和孙老板认识，他人呢，还是让他过来吧。” 黄毛冷眼暼着江凡，“你认识我叔？” 江凡正要点头。 黄毛突然怒骂道：“认识你妈个头！赶紧把药都给老子搬进去！拿了钱滚蛋！” 江凡脸色阴沉了下来，“你再说一遍？” “说你妈呢，你还给老子装上了是吧？” 不远处，带着二狗买菜回来的黄凤被药铺这边的争吵声吸引了注意。 等看清是江凡几人的时候，她眼睛一亮，带着二狗在了路旁的树后面朝这边瞅着。 准备看看江凡几人的好戏。 第142章 咬牙也要收下去！ 罗二狗在树后面看到罗阳，爸爸两个字正要脱口而出。 黄凤一把捂住他的嘴，瞪着眼睛厉声说道：“他不是你爸！跟你说了多少次了，罗光才是你爸！” 罗二狗脸上满是委屈，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黄凤见状，伸手在他身上狠狠揪了一下，“回去再收拾你！” 说完，她就又扭头看向了江凡这边。 江凡这边没有和那个小黄毛继续争吵了，他掏出电话，直接给孙全拨了过去。 没一会儿，电话接通。 “江凡？” “是我。”江凡冷淡道：“孙老板，你这药铺是怎么回事？是不做我生意了？” 孙全多精明的人呐，听到江凡的语气不对，立马说道：“我这两天在县里，出啥事儿了？” 江凡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电话那头的孙全已经跳脚了。 “凡子，那逼崽子是我侄儿，留他看门他就是这么看的，你等等，看我怎么收拾他！” 说完，他挂了电话。 黄毛眯着眼睛，笑嘻嘻的说道：“打完了？是不是还得说一句马上就有人来收拾我了，不然不像啊。” 江凡懒得鸟这种傻叉，看都不看他一眼。 “装你……” 黄毛正要怒骂出声，急促的电话铃响了，他掏出来一看，眼睛一跳，他看了眼江凡，犹豫了一下，接了电话。 手机还没放到耳边，电话那头就响起一连串的怒骂之声。 黄毛孙全骂懵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应该是收到了孙全的指令，他拿着电话走到了一旁，隔着电话连连点头哈腰，还时不时的回头看江凡一眼。 “凡子，你说现在咋啥人都能狗眼看人低啊？” 江凡笑着摇头，“他这是平时跟着孙全横行霸道惯了，看到咱们村里人，就以为好欺负呗。” “我呸！村里人就活该被欺负啊？”陈富贵啐了一声，“这人就是欠收拾。” 没一会儿，扣了电话的小黄毛走了回来，动作有些畏畏缩缩。 “江哥……我……” 江凡戏谑的看着他，“你什么？你还要问候我母亲是不？” 黄毛身子一颤，“不是，我……我不敢。” 不知道为什么，江凡父母被人问候，他总是莫名其妙的暴躁，这时候他又想赏黄毛两个大耳刮子，但是他赶紧压制住这种想法，这事可不能养成习惯了，再说江静萱也和他说了，有事尽量别动手。 与其动手，倒不如把这种事情转化成利益。 今天孙全还想以上次的价钱收药怕是不成了。 这药今天他得咬牙收下去。 “行了，孙老板怎么说，这药收不收？” “叔叫人过来了，江哥您等等。” 江凡点了点头，看来这小黄毛确实是个废物，孙全应该是找了个识货的人过来了。 没等一会儿，一个穿得人模狗样的男人骑着电瓶车过来了，看样子是鸿运那边的人。 “江哥，我是过来算价钱的。” 江凡朝着三轮车努了努嘴，“都在这儿了。” 男人叫黄毛和他一起把药材全都给搬下了车，陈富贵两人见江凡不动，也没帮着搭手。 要是黄毛的事情，江凡帮着弄了也没个啥。 现在嘛，他就只等着收钱了。 两人费力的把所有药材搬下车，男人把袋子全都打开，从里面捞出药材看了看，这次都是分好类的，核算起价格也很方便。 男人从袋子里捞出药材这一幕完完整整的落在黄凤眼里，她再看了看铺子，当即心中明了。 原来江凡这几人是来卖药材的。 不过他们哪来的这么药材？ 男人这边看过药材之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翻看了一下，随后对着江凡说道：“江哥，孙哥吩咐了，还是按照上次的价格，连翘……” “等等。”江凡笑了笑，扭头看向黄毛，“小子，你给孙全打个电话，就说这价钱不对。” 黄毛和男人对视一眼，在江凡的目光注视下掏出手机给孙全拨了过去，把江凡的话一字不差的传递了出去。 电话那头的孙全一阵头疼，他哪能不明白江凡的意思？ 药的价钱要真是不对，他自己不会打电话来说？要让他侄儿打来？ 这摆明就是因为黄毛这个事儿，药材得加钱。 但是他能咋办？总不能不收吧？除非他不想在镇上做生意了，现在县里的几个有点本事的都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最近被压得死死的，什么都不敢做，倒是弄得镇上的这些地头蛇一家独大，沈中全这类在镇上的‘土豪’，如今就是这个县里的大人物了。 孙全想着就来气，要不是自己这个废物侄儿，他能花这比冤枉钱？ 又是一阵痛骂后，他让把电话给那个西装男，嘱咐了几句。 大概就是分别给了几个种类药材的一个最高价，只要江凡的要求在这个价格里，这单就由他给做了。 要是江凡还不知足，那就他亲自来谈。 挂了电话，男人想了一下，想在孙全给的价格空间里做文章，能少亏一点是一点。 他还没酝酿好措辞呢，江凡就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赶紧的，孙全给的最高价位是什么，全部给我按那个价算。” “待会儿我打电话过去对，要是那个价不对，你往后就不用在镇子上出现了。” 江凡开口就是绝杀，这事儿挺简单的，不管男人报的是真价还是假价，江凡都会打这个电话，只要问孙全他给的价格是多少，要是对得上，那就没问题，可不论孙全说的是什么价格，只要是对不上，那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使了坏，除非孙全说的那个价格能正好和这人对上。 男人还没想好对策呢，江凡便先发制人，弄得他一时间方寸大乱，想到江凡的这个做法，他除了报出那个价，否则基本上是对不上的，他一脸无奈的看了看江凡。 被拿捏了。 男人把所有药材的最高价都一一报了出来。 江凡听完，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们孙老板还是挺有诚心的。” 男人嘴角抽搐，说不出话来，和黄毛两个把药材上称，算钱。 最后，他一脸肉疼的从腰上挂着的包里掏出好几沓红票子。 江凡这一批原本价格在两万出头的药材，硬生生多卖了八千。 男人清点了一下，将三沓红票子递给江凡。 远处，黄凤看得眼睛都直了。 这么多钱！ 第143章 诉说思念 江凡当着男人的面清点了一次，没问题过后，他还是给孙全打了个电话，确认了一下，免得被人给耍了。 确认无误之后，按照几人路上来的时候打的商量，江凡把钱交给了陈富贵，让他和罗阳先带回去。 今天正好是周六，他得去江静萱那儿一趟。 “富贵哥，你们回去的时候当心点，等我下午回来了咱们再把它分了。” 陈富贵龇牙道：“放心吧，凡子，稳当得很。” 江凡点点头，和两人分别，径直朝江静萱家走去。 黄凤看着陈富贵和罗阳有说有笑的背影，眼珠子转个不停。 卖药卖了几沓钱？ 少说也有几万了。 那些药材哪里来的？村里就只有…… 后山！ 他们几个在后山弄的药材！ 黄凤动了心，罗光这家伙还是死性不改，整天好吃懒做的，他们住镇上又不像是在村里那样，吃的，用的都可以从地里刨，可镇上样样都要买。 罗光也就是在屋里实在吃不起饭的时候会被她逼着出去打两天零工，可这种紧巴巴的日子谁愿意过？ 此刻突然看到江凡几个卖药赚了这么多钱，她心痒难耐。 “不行！这好事儿可不能让他们全占了。” 黄凤呢喃一声，拉着罗二狗火急火燎的往回走去。 …… 江凡到江静萱家敲门，开门的时候江静萱有明显的错愕。 他这次上门也没提前和江静萱说，还不等她反应，江凡就进了屋里。 一看屋里，江凡忍不住回头看向她。 “你屋里这是遭贼了？” 江静萱霎时间红了脸，砰的一声关上门，赶紧收拾起来。 屋里虽然不脏，但是屋里乱糟糟的，衣服扔的到处都是。 江凡看着她慌乱的背影，暗自觉得好笑。 平时看上去，干干静静的，谁能看出她屋里会这么乱？ 江凡憋着笑走上前帮忙整理。 江静萱侧目瞟向江凡，看到他的样子，江静萱解释道：“平时下班回来没空收拾，我准备一会儿吃了饭收拾的。” “嗯嗯，我相信你，你这么贤惠的女人肯定是不会这样的。” 听到江凡的打趣，江静萱把手里的衣服扔到沙发上，没好气的说道：“都怪你！你要过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怪我？”江凡面色古怪的说道：“江警官，你这可是欲加之罪啊。” 江静萱一下蹦到江凡身边，两只手放在他脸上不停的搓着，“就怪你，就怪你。” 江凡反手在她身上挠着，两人嘻嘻哈哈的，在屋里打闹起来。 最后闹到沙发上，江凡仰躺着，江静萱骑坐在他身上，两人还在你一下我一下的。 突然，两人凑到了一起，这时候才发现这个动作的暧昧。 两人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一时间都没了动作。 江静萱眨了眨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戳在江凡脸上，弄得他痒痒的。 “我想你了。” 江静萱一句话打破屋里的寂静。 下一刻，两人情不自禁的拥吻在一起，诉说着这一周的思念。 屋内气氛在两人逐渐加重的呼吸声中越发暧昧。 江凡的大手在江静萱后背游走了个遍之后，掀起江静萱的裙子探了进去。 “唔……” 江静萱绷直了身子，但是她没有出言阻止，而是任由江凡施为。 良久，两人唇分，额头抵着额头。 “你没吃早饭的吧？” 嗯？ 江静萱愣了一下，都到这份上了，你给老娘说这个？ 下一刻，江凡从她裙子里哪出手来，把身子往后靠了靠，“先弄点饭来吃，我早上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说完，江凡把她抱到一边，起身自顾自去了厨房，靠在厨房门上喘着气。 刚才，江凡突然停手，并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突然想到了最近几天的事情。 他又是和陈岚颠龙倒凤，又是和唐甜荒唐的，而江静萱是他的女友，江凡不知道迈出了那一步最后会发生什么。 要知道江静萱是警察，而且以她的家境，她或者是她的家庭都是不能接受江凡现在的情况的。 虽然目前和江凡发生过关系的女人可以都说是不在乎江静萱的存在，可反过来就是有问题的啊！ 而且一周不见，一来就做这事，江凡总觉得怪怪的，有一种他突然过来，就是为了办这事的。 “江凡，你怎么了？” 江静萱已经整理好了衣衫，来到厨房门口，看着异样的江凡问道。 江凡拍了拍脑袋，笑着说道：“没事，就是脑袋有点疼，可能是这几天忙着采药，没怎么睡好。” 江静萱眼神审视着江凡，她可不相信江凡这句鬼话，这话也太假了。 江凡见状，抿了抿嘴说道：“好吧，我……我觉得太快了，我们就认识一个月不到，这不合适。” 江凡只能暂时使用权宜之计。 江静萱长舒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江凡又是因为什么奇怪的心理而对这事儿产生什么抗拒呢。 她是修过心理学的，一旦有这种情况发生，几乎是很难治愈的，除非是换个女人。 只要不是这种情况就行。 同时，她在心里也对江凡更加欣赏了，他伸手是本能，及时克制是理智。 江静萱伸手帮江凡整理了一下衣领，笑着说道：“那我们就再等等，等你觉得合适的时候再说。” 江凡怔怔点头，确实要等他想清楚了再说。 “快点做饭，我也没吃早饭呢，饿死了。” 江凡赶紧从冰箱里把菜拿出来，在厨房忙活着。 “对了，你刚才敷衍我说的这几天在采药是怎么回事。” 听到江静萱这么直白，江凡汗颜，随后把事情大致解释了一下。 江静萱听完却皱起了眉头，“你们村子后面那座山有归属吗？” “没有。”江凡顿了顿，又不确定的说道：“那山好像谁都可以上去，里面的东西谁都能采，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地上野生的先不说，山里的木柴这个一般不会乱砍，你们那山上的柴也是村里谁都可以去砍？还是说各家砍一部分？” 江凡想了想，这个他还真没注意过，反正他没去砍过山里的柴。 他用的都是村里他家土地边上的柴，够用。 “不行，这事儿你得问清楚了，要是有归属，或者是一家分摊有一点的话。” “你们弄不好采到别人的地界上去了。” “卖了这么大的数目，弄不好要出事的。” 第144章 后山是怎么个管法 江凡闻言，当即思索起来，自他知事以来，后山就好像是大家共有的，山货倒是遍地随便捡，不过大多都是村子里的人留着自己吃，并没有多少人拿来卖钱。 那些东西在这种小地方本来也就不值钱，又不是像江凡他们这是十几袋的弄到镇上来卖，也就没有卖多少钱。 陈富贵他们说后来因为野猪的问题，就没什么人上山了，这也就导致了，后山成了暂时没人管的地方。 主要的原因应该是没人敢管，要是谁管了，野猪伤了人那岂不是要负责？ 但是如果是江凡现在的情况，要是让人知道了他卖了有大几万的话，肯定就会有人跳出来了，要是后山真的是像江静萱说的那样，是每家每户有一块地界，又或者说是它归于村里集体管辖，那江凡卖了这么多钱是要出问题的。 江凡猛然抬头，他洗了洗手，掏出手机给陈富贵打了电话过去。 陈富贵和罗阳两人揣着钱在路上意气风发的走着，看到是江凡打来的电话，他接通道：“喂，凡子，没啥事儿？” “富贵哥，我问你个事情。” “村里的后山到底是怎么个分管法，是每家每户都有一块，还是说是村子里共有的，这事儿很重要！” 陈富贵愣了愣，他认真想了想，他好像还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还是小伙子的时候，山里就来了野猪，前边儿的事情，他也不怎么清楚。 陈富贵把这事儿讲给了身旁的罗阳听，罗阳听过后从陈富贵手里接过了电话。 “凡子，是我。” “这个事情我知道，你是不是担心咱们采药卖了这么多钱，要是被人发现了，要被弄进去？” 江凡这边连连说是。 “你别急，后山不是说分给哪家哪户的，那是村里共有的，谁都可以上去，不管是砍树，还是捡山货，或者是采药，你想想，我家里人那时候打猎不和咱们现在一样？打了东西还不是要弄到镇上来卖的，那时候卖的钱虽然没咱们现在多，但是也是一笔不小的钱了，那时候村里都没人找上门来说什么，不准打猎什么，现在咱们从采个药难道还有人会说什么？” “再说了，咱们这起早贪黑的，应该也没人能瞧见，而且咱们干了这一单，往后估计得等上不少的时间才能再进山了，那些畜生已经越来越往外来了，要是贸然上山，没有防备的话，很容易被野猪给弄死的。” 江凡闻言，长舒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分到每家每户的就成，如果是村里人大家伙儿所共有的，就算是被人发现了，有人要找茬的话，那他们三个身为村里人，弄点药来卖那就不是什么大事，真要有人找茬，那就让他们自己去采药来卖，那么大一座山随便他们采去。 但是他们绝对不可能江凡卖药这么松活，一是根据罗阳的说法，现在山里根本就不能进去，进去就等于给野猪加餐，二是即便他们采了药，他们也没有江凡的路子，等弄到镇上，发现忙活几天也卖不到多少钱。 要知道，镇子上就三家收药的，两边的镇子口上是孙全和鸿运的‘黑市’，这两边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而居中的那家铺子却是根本吃不下多少药材。 村里人真要是像江凡几人采了药过来，那就只能是孙全这两家药铺砧板上肥肉。 这么一合计，也就没人和他们抢这事情做了。 再说了，江凡又不是靠这个东西谋生，他最终还是靠着诊所，能有个微薄的收益度日就行了。 江凡挂了电话，虽说没什么严重的事，但他还是感觉心神不宁，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怎么说？” 江静萱关切的问道。 江凡把事情解释了一遍。 听完过后，江静萱也长松了一口气。 要真是她想的那种情况的话，江凡几人要是没在自家的地界上采药，那就算是偷盗了，而且数目巨大。 幸亏不是。 “唔，虽然没什么大问题，但是你们还是要注意，这事儿还是别叫村里人知道，不然以这边村民的性子估计得找你们的麻烦，都是一个村子的，大家可以一起穷，但是绝对不愿意看到哪个人富起来了。” 江静萱的话说的虽然很不客气，但确实是事实，他们这方因为穷，所以村里人几乎都是这样的。 好在江凡在村里关系好的几家人都还算不错。 “行，这事儿我知道的，放心吧，我们弄的时候都是偷偷摸摸的，没人能发现。” “那就好。”江静萱点点头，“快去弄饭，我真饿得不行了。” 江凡去厨房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就弄了两菜一汤，两个人都是从早上到现在没吃过一口，特别是江凡，还帮着弄了几百斤的药材来镇子上，早就饿得眼睛发昏了。 三下五除二就把桌上的饭菜一扫而空。 饭后，江凡本来打算告别回去的，江静萱一句，“你过来就只是煮个饭就走了？”就给江凡留了下来。 两人简单消食过后，依偎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江凡，要不去屋里睡吧？” 江凡也没扭捏，朝着之前李翠睡的那间屋子走去。 “你干嘛呢？那屋里的被褥我都洗了，你睡我那屋去。” 江凡迷迷糊糊的就进了江静萱屋子，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江静萱在卫生间里洗漱一番回来，看到呼呼大睡的江凡她忍不住跺了跺。 “这人真是的，叫他睡他还真的睡了！” 江静萱一脸无奈的进了卧室，可惜了她还专门漱了个口…… 她轻手轻脚的进屋，躺在了江凡身边，看着他阳光的侧颜，不禁想起之前在沙发上，她坐在江凡身上的时候。 那时候她可是清晰的感受到了江凡身下的磅礴。 此刻她忍不住视线下挪，看向江凡的灰色裤子。 “呸，江静萱，你还要不要脸了。” 江静萱啐了一声，然后把一只手轻轻放在了江凡胸膛之上，也跟着睡起了午觉。 虽然江凡暂时还不想做，但是一起睡素的还是可以的。 下午的时候，卧室里响起了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 是陈富贵打来的。 江凡一接通，那头就传来了陈富贵焦急的声音。 “凡子，出事了！” 第145章 要钱不要脸 听到陈富贵焦急而又带着些慌乱的声音，江凡午睡后的乏力感一下子消失了大半。 “出啥事儿了？” 这时候，江静萱也已经醒了，正挨着江凡听电话里的声音。 “黄凤发现我们采药卖药的事情了！知道我们卖来几万，现在带着罗光找上门来，要我们分她一笔，不然她就要把这事儿捅出去！” 电话那头隐约传出黄凤和陈岚的争吵声，两人的情绪好像都有些不稳定，已经在爆粗口了。 江凡猛的一下撑起身子，就说为什么总是心神不宁的，原来还真有事儿发生。 “富贵哥，你先稳住她！等我回来再说！” 江凡扣了电话，急急忙忙准备起身，这才发现江静萱还挂在他身上，一双大眼睛正盯着他。 “村里出了点事情，我得回去一趟。” 江静萱担忧的说道：“我跟你一起回去吧，我在旁边盯着点。” 江凡摇摇头：“你好不容易休假，就在屋里休息吧，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哪里用得着你跟着回村啊，放心，我能解决，万一真有场面没法子控制的时候我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 “我一个大男人，难道什么事情都得靠你啊？” 江静萱想了想，也没有强求，只是叮嘱道：“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你要知道，这事儿就算是全村人都知道了也没人能拿你怎么样。”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江凡在江静萱脸上嘬了一口，穿上鞋就朝外面跑去。 “江凡！千万记得别动手，动手的话，事情就大了！” “放心吧，不会的。” 江凡风风火火的跑到镇子口，打了个摩托回村。 四十分钟左右，直达陈富贵家院子口，还在掏钱的时候，江凡就听到里面传出陈岚的怒骂声。 “罗光！你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分你一半？你怎么不去抢！” 江凡进了院子，直接走进屋里。 嚯，屋里人还不少，陈富贵两口子，罗阳。 黄凤、罗光两个带着罗二狗也在。 几人那叫一个面红耳赤，就连罗阳也在一旁一脸愤怒的样子，不过他的眼神更多还是看向罗二狗，这对‘父子’差不多有快一个月没见过面了。 陈富贵看江凡回来，赶紧上前把他拉到一边，解释着事情的经过。 江凡听完没着急，点了点头问道：“要多少？一半？” “嘿！一半？他娘的，这两个卵人一来就要两万，还是看在我和你嫂子不干的份上才说了个只要一半。” “要一半了他两个还嫌少了！” 江凡扭头看了黄凤和罗光二人一眼。 黄凤是看到三人卖药的，那就是说她知道罗阳也在里面，可她竟然把罗二狗也带回来了，这不是故意刺儿罗阳嘛？看来她这次是做足了准备了，肯定和罗光两个打了不少商量。 江凡拍了拍陈富贵，示意他稍安勿躁。 他转身走了过去，拉着陈岚在一旁坐下，“嫂子，歇会儿，我来和他们说。” 说完，江凡抬起头看向罗光两人，“你们打算要多少？” 罗光听了这话满脸的不屑，在他眼里，江凡就是个书呆子，管不上事儿，上次要不是因为他用罗二狗的事情威胁，那次他就要坑江凡一笔钱的，这种毛崽子，想要跟他斗？差得远了！ 现在村里人都知道罗二狗是他的种这件事了，那他也不用怕了，今天好好和江凡弄弄，正好，上次他打自己的仇，今天一起报了！ 可他因为和自家嫂子搞到一起，没脸没皮，和村里人没啥联系，不知道最近村里发生的事情，要是让他知道刘大壮就是被江凡弄进去的，不知道他还有没有胆子来找江凡麻烦。 “两万！” 看到是江凡主事，罗光又说回了原价。 “你！” 陈富贵愤怒的指着罗光。 江凡摆摆手，示意陈富贵别着急。 “两万啊，你知道我们辛辛苦苦好几天也就卖了三万吗？你一张口就要两万，能说说是凭啥不？” 黄凤动了动嘴皮子正要说话，罗光伸手把她扒拉到一边，神色不善的说道：“凭啥？就凭你们进山采的药是偷偷摸摸的，我回来的时候问过了，没人知道你们采药去卖，你们几个是害怕给人瞧见吧？” “我把话放这儿了，两万！一分都不能少！否……” “否则呢？” 罗光话还没说完，江凡就一脸戏谑的问道。 “否则老子就把你们偷偷采药的事情捅出去！让村里人都知道你们三个靠这东西赚了大钱，你猜大伙儿会咋样？” 江凡故作沉思，想了一会儿，他突然笑道：“那你去吧，记得全村每家每户都要通知到位啊。” 罗光和黄凤愣在原地，江凡这什么意思？ 真不怕全村人来找他的麻烦？ “江凡！你他娘的以为我不敢说出去是不是！” “说去吧，这正好是一条发财的路子，我带着大家伙儿一起做，不认识药的我还可以指导一下什么药材值钱，什么药材该怎么采才不会坏。” 罗光彻底懵了，怎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江凡不是应该害怕吗，不是应该求着他别说出去吗，可他真要照着他说的那样做，这村里还有谁会找他的麻烦？大家伙儿恐怕在他面前摇尾巴还来不及呢。 完了！ 罗光和黄凤对视一眼，两人眼神快速交叠着。 片刻后，黄凤拉着罗二狗朝一旁闷着头的罗阳走去，舔着脸道：“大阳，我和二狗在镇上过得苦啊，镇上啥啥都要花钱去买，我要在家里带着二狗，没法子出去挣钱，家里全靠罗光一个人，经常连饭都吃不起，二狗怎么说也是你的儿子，你可不能不管啊。” 说着，她还推了推罗二狗，“二狗，叫爸爸。” 江凡几人在一旁看得是鬼火直冒，这时候知道日子苦了？这时候想着要用罗二狗这个‘儿子’身份了？ 即便是江凡说了带着大家一起做的想法，这两人还是不肯罢休，仍在想法子捞钱，江凡就不明白了，为了不劳而获，连脸都可以不要了，这样的人是怎么做到的？ 罗二狗看着罗阳，声情并茂的喊上一声，‘爸爸。’，语气里充满了委屈和心酸。 黄凤两人打的商量是利用罗阳的性子从他这里入手，反正他和江凡一起干的，那里面有他一份呢。 可罗阳似乎变了…… 第146章 风雨欲来 这个乡野汉子温柔的应了一声，然后把罗二狗拉到怀中，“黄凤，连饭都吃不上，那就不要带娃了吧。” “把娃留在村里，这样你就有时间出去找活儿做了。” 黄凤听了，顿时火冒三丈。 这个木头，以前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吗，怎么一个月不到，竟然都敢拿话来堵她了？ 想着那笔钱，她又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大阳，不用这么麻烦，你给二狗一点生活费就成。” 娘的，这话听得一旁的陈富贵和江凡想要给这女人两个大耳刮子。 找罗阳要生活费？ 他没找黄凤要钱都是好的了，结婚十来年，老婆和弟弟搞在一起，生的娃还不是自己的，现在离婚了竟然还来找罗阳要生活费？ 这事儿只能是因为罗阳舍不得二狗吃苦主动提出来，你黄凤算个什么东西，张着张嘴就管罗阳要钱。 “我也没钱啊，你们俩不会以为凡子那钱跟我有关系吧？我就是帮凡子干活的，一天一百，拢共就挣了三百。” “你！你放屁！我看到江凡把钱给你们两个的，还给他打工？打工他能给你那么多？罗阳，你是不是以为老娘是傻子？三百？你骗鬼去吧！”黄凤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 “他那钱是给富贵拿着的，富贵是和凡子一起干的，他不是打工的。” 这下，黄凤气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事已至此，难道她还能找陈富贵要钱了？ 身子剧烈起伏间，她转过头，看到身后是几张极尽讥讽的脸，就好像是在看马戏团的小丑表演。 她深吸了一口气，狠狠的点着头，“行，你们现在才是一家人是吧，那我就看看这事儿捅出去到底会怎么样。” “这事儿我去给刘长根说去，以那家人的性子，你们就等着受罪吧！” “你们不想我好过，那就谁都别想好过了！” “走！” 黄凤拽着罗二狗，带着罗光就朝外面风急火燎的走了。 看着几人的背影，陈富贵忧心的说道：“凡子，真不怕他们说去啊？” 江凡淡定的脸色微变，“怕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事情弄得人尽皆知，村里人怎么看我们三个？有钱偷着赚？明明那么大片山，我们就非要藏着掖着，到时候就算不打上门来，那也会把我们当成恶人，天天咒骂的。” “那你咋还这样？” 这时，罗阳起身说道：“不这样还能咋办，黄凤两人的什么性子，咱们都知道，要是这次给了钱，不管是多少，往后肯定会一直来要，总不能每次都拿钱堵住她的嘴吧？咱们辛辛苦苦冒着被那些畜生弄死的危险挣回来的钱，凭什么给他们？想要啊？自个儿去山上弄去！” 江凡点头，“罗叔说的没错，这个事只能这么办。” 被这么一解释，陈富贵立马清楚明了，他忍不住惊异的看了罗阳一眼，伸手重重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行啊！罗哥，你现在这是开窍了啊！” 江凡暗自腹诽，家庭遭遇这么大的变故，是个人都会变的，以前为了老婆孩子，踏踏实实做活过日子就成，可现在啥都没了，还被村里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肆意嘲讽，这种情况，要么一蹶不振，要么一改往日作态，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天大地大，老子最大。 “行了，咱们得合计合计怎么应付村里人了。” 江凡远眺刘长根家的位置，喃喃自语道：“千万不要没事硬找事，不然你这个村长也得被撸了。” 几人就在屋里合计着这事儿怎么处。 等说完，江凡马上就回了家，唐甜还一个人在屋里待着，他不怎么放心。 刚进院子，唐甜看到江凡回来，高兴的迎了出来，正要投进江凡怀抱，江凡却把她往屋里拉。 “小甜，你收拾收拾东西，先去莎莎那儿待几天，这两天可能有事儿发生。” 唐甜一脸不解。 江凡快速把事情解释了一遍。 “现在就收拾东西过去，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过来，放心，江凡哥能弄好的，再不行，我给静萱打电话，让她带人回来。” 唐甜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赶紧在屋里收拾了几套衣服，带上书本就去了王莎莎那。 临走前，江凡把屋里剩下的几千块钱都塞给唐甜，让她暂为保管。 等唐甜走后，江凡又把院子里晾晒的药材全都收了起来，免得到时候场面失控，这些药材被毁了。 做完这一切，江凡静静的坐在院子里，等待着暴风雨的到来。 …… 不到半个小时，江凡听到了喧闹声，动静还不小。 而这时候，陈富贵和罗阳也已经过来了。 陈岚没过来，那是因为她去镇上存钱了，今天卖药的那笔钱可不能留在村里，和江凡塞到唐甜那里的几千块钱一样，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来了。” 院子转角处出现众人的身影，刘长根，朱凤打头，罗光黄凤紧随其后，后面还跟着十来个村民，周扒皮拄着拐也混在其中，一个个脸上震惊之余，还带着不忿，还是熊熊的妒火。 刘长根今天可谓是痛快极了，刘大壮的事情等于是他咬碎了牙往肚里吞的，虽然不知道李翠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能量，能把刘大壮送进去，而且还被严重警告绝对不能动李翠。 但是那件事里面肯定有江凡在里面掺和，李翠消失的那几天，江凡也跟着消失了，刘大壮开庭的时候，江凡也跟在李翠身边。 这里面摆明了是有这狗崽子的事情！ 正愁不知道怎么弄江凡呢，这黄凤就突然上门送了这么个大礼，正好借机好好教训一下江凡。 他可不只是要江凡的那笔钱，他还要把采药这个事情给包圆了，把钱全都给挣了！ 娘的，这么大一块金山，这么多年多没人往这边想，但是让这几个小崽子给弄出活儿了。 刘长根一进院子，张口就是质问，“江凡，你们几个进后山采药了？还拿去卖了几大万？” 江凡一脸懵懂的样子，“啊？刘叔，你听谁说的？” “我们是进山去找山货，顺便弄了些草药，也就卖了几百块钱，怎么会有几大万？” “你这是听谁说的？” “你看看我们这样子像是有几大万的人吗？” 第147章 策反？ 刘长根一愣，将视线转移到罗光两人身上。 “江凡，你放屁！”黄凤跳脚道：“早上我亲眼看见你们在镇子上卖药的！就在镇子口那家药铺，卖了好几沓红票子！” “二狗当时也看见了！” 说完，黄凤推搡了二狗一下，“快说，你是不是看见了？” 罗二狗还是个孩子，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他只是怔怔的点头表明自己是看见了。 “看吧！我家二狗从来都不说谎！” “而且我去找村长之前就去找过这几个家伙，当时他们分明都是承认的！” 说着，黄凤扭头面色不善的盯着江凡几人，“你们不是说根本就不怕我把这事儿告诉大家吗，怎么现在又藏着不敢认了？” 罗阳心里有些不舒服，说到底一个月前两人还是夫妻，而且结婚多年的夫妻，没想到黄凤现在竟然咄咄相逼，甚至还把罗二狗也用上了。 正准备说点什么，江凡伸手将他拦住，摇了摇头。 “黄婶儿，你可别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们哪里没认了？我说我们是顺便采药了，就卖了几百块钱，你过来就想要一半，那是我们辛苦了好几天挣的，你说给你就给你啊？” “还有，我就是在镇子口上卖的药，我也没有躲躲藏藏，你当时应该是看错了，别人卖药的就只是从一沓红票子里面抽了几张给我。” 江凡已经和孙全那边打好招呼了，就算他们派人去镇子问，那也只是几百块，不会有多的。 要想知道真相，除非把江凡这几家人的家底全部都掏到明面上来摆着。 但是这些人又哪有这个本事？ 黄凤还要和江凡再争辩，刘长根却制止了，看江凡这个样子，肯定是不会认的。 “江凡，我劝你还是赶紧把钱全部拿出来，后山是归村子管，上面的药材没有村里的允许，谁都不许去采，更别说拿去卖钱了，这事儿我这个当村长的得管，你把钱拿出来，以后别再上山了，你们采药去卖的事情就算了，可要是你们不知趣，非要把钱捏着，那我就只有来硬的了，到时候就算是警察来了，你也没理！” “就是！赶紧拿出来！” “老子看你小子鬼迷日眼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大学生呢，读大学就是事学的这些？回村子偷东西来了？” 周扒皮也在人群中叫嚣道：“江凡！村里人过得有多苦你知道吗？你们几个人偷了村里的药去卖，几万块就往兜里装了，你们良心过得去吗？” 群情激奋，一连串的讨伐、呵斥之声响起。 江凡等他们喊够了，才云淡风轻的说道：“刘村长，我倒是好奇了，你自己都说了后山是村里的，那我们上去捡山货，顺便采药怎么就不行了？这些年也都有人进山捡山货去卖，咋不见找他们要钱？你是觉着我们几个好欺负还是咋的？” “我听你的说法是准备抢钱还是怎么着？” 朱芳在一旁闷了半天，早就憋不住了，“江凡！他们捡山货能卖几个钱？你呢？几大万啊，你也吃得下去！” “我再说一遍，就几百块钱，还不比卖山货来得强呢。” 刘长根冷眼注视着江凡。 “真不拿出来？” 他心头已经笃定江凡卖了不少钱。 “村长，就几百块，你们也不放过啊？” “当心警察再进村把你们抓起来，上次是运气好，这次就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听到江凡提及上次的事情，刘长根恨得牙痒痒，不仅仅是因为刘大壮被抓起来判刑了，还因为他都差一点被弄进去，要不是提前找人顶罪，虽说不至于蹲大牢，但打砸李翠家那事儿要是坐实了是他干的，那他这村长的位置，铁定是坐不成了。 刘长根阴冷的笑着，“乡亲们，江凡一个人吃独食，这么好的事情，他们几个人偷偷摸摸的，那后山虽然不是咱们村里某个人的，但那也是大家的，他偷了大家的东西去卖，还这么理直气壮，大家伙说怎么弄？” 刘长根这话纯粹就是不讲理了，这是强行调动村民的情绪准备要强迫江凡他们几人。 果然，村民在听了李长根的话之后，更加愤怒了。 就像他说的，众人心里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被人偷了拿去卖钱，然后偷东西的还在这里耀武扬威。 一时间，众人竟然齐齐朝着江凡拥过去。 陈富贵拿起一旁的锄头重重在地上一敲。 咣当一声，地上都被砸了洞出来。 走在前面的几个人被吓了一跳，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陈富贵伸手指着面前的一群人，“我今天看谁敢过来！后山就在那里，要采药你们自己去采就是了，非要逮着我们几个不放？这是什么道理？你们里面好多都是村里的长辈，就想着从我们身上挖钱？” “你们脑子拎清楚一点，还动手呢？动手的话，今天村长是好过了，你们就全都得被送进去，你们忘了刘大壮是怎么被抓的吗？村长有法子救他吗？怕是只有等到刘大壮出来见他最后一面了。” 陈富贵急眼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既然刘长根要乱来，那他也不客气了。 刘长根气得身子直打颤，看到村民们被陈富贵的话给唬住，他就要上前再说些什么，江凡却已经早他一步开口道：“各位长辈们，今天村长敢叫你们来抢我，明天你们要是上山采药了，他就敢叫人去抢你们，你们自己好好想想。” 众人面面相觑。 是啊！ 今天他们是跟着抢了江凡，这不仅是犯法的事情，而且二天他们要是去采药了，刘长根不得把他们一起拿捏了？ 江凡适时的又添了一把火，“后山是咱们大家的，不是村长一个人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那这条发财的路子不就被他一个人占了？大家伙儿也知道咱们刘大村长是什么性子，到时候你们就是在山上采一根草也得上交给他。” “这事儿我江凡第一个不同意！” 陈富贵和罗阳唱和道：“对！我们也不同意！” 刘长根吆喝过来的村民，被江凡抓住心里边儿的漏洞三言两语给策反了。 第148章 出了事你可得担着 刘长根的心事被江凡直接摆到明面上，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出来。 他心里那叫一个恨啊，被江凡这么一说，他以后哪里还能这样搞？这些人肯定早就防着他这一手了。 这事儿他都还没想好到底要怎么弄才能把后山采药的事情全部揽在他刘家身上，江凡这么突然提及，弄得他有些措手不及。 面对众人的质疑、审视眼神，刘长根知道自己必须要表态了，否则的话那就是默认江凡的说法了。 刘长根深深吸了一口气，义正言辞道：“乡亲们放心，这后山是大家的，我是绝对不会像江凡这样的，有钱咱们一起赚，争取让大家都富起来！” “但是今天，江凡他们偷偷摸摸弄的那笔钱必须得拿出来！” 江凡不动声色，他要的就是刘长根的表态，今天这么多人在这儿看着、听着，往后刘长根要是想要独占后山，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 就算等以后刘长松那边缓过劲儿了，帮着刘长松把后山地占了，那也肯定有人在背后搞鬼。 江凡偷偷拿出手机，按下录音键。 “刘大村长，你这话说的，什么叫偷偷摸摸，我再说一遍，是顺便采的药，后山就在那里，你们要是想要钱可以自己去采药，再弄去镇上卖了就是了，不过有几件事情我得先给大家说一声。” “第一，我说了就只卖了几百块钱，但是你们不信，到时候忙活一阵弄去卖了，没卖到多少钱的话，那可就别怪我没提醒你们，第二，让我们几个不上山？刘大村长你还管不了这么宽，我们几个最多在你们采到我们弄去卖的那么多药之前不上山就是了，这中间，随便你们怎么采，我们都不会眼红一下，更不会上山采药。” “我江凡今天把话放在这里，要是在这之前我们几个上山去了，那我们卖药的钱就全部给你们！” “第三，山里面有野猪，我和富贵哥他们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去采药的，而且野猪已经在我们采药那一片活动了，最近是不能进山的，这事儿我在这里提醒大家，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可赖不着我江凡。” 江凡刚说完，刘长根就讥讽道：“什么狗屁野猪！我看你就是存心不想让我们上山！” 江凡摊手道：“反正我什么都已经说了，还是当着你这位村长的面说的，你不是喜欢管吗，那你可要管好了，要是到时候有人上山出了什么事情，你这喜欢管事的村长可得把责任担起来啊。” 刘长根不以为然，只以为江凡是在危言耸听，为的就是不让他去动这块肥肉。 他们在上山偷偷摸摸采药不知道多久了，偏偏在这事情暴露的时候就不能上山了？ 这不是扯淡嘛？ “行了，没事的话就都散了吧，反正我们最近这段时间是不会上山的。” 江凡开口赶人。 众人听了江凡说了这么大一堆，都这样了，谁还找江凡要钱呢，人都等着你采药采够了再上山，那还有什么说的。 人群渐渐散去。 黄凤见状，一下子就急了，钱都还没弄到手，怎么能就这么散了呢？ “村长，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刘长根瞥了黄凤一眼，没有说话。 不就这么算了，还能咋办？ 要是换作以前，今天江凡几人要是不给钱的话，他直接叫人把几人腿给打断就是了，可今时不同往日了。 但是，刘长根心里自有计较。 既然江凡说了等他们采药，那到时候是不是采到江凡说的那么多，还不是他说了算。 在后山的药被采光之前，江凡都不要想着再上山了。 刘长根最后冷眼盯着江凡看了一会儿，带朱芳转身走了。 准备回去筹备进山采药的事情了。 别人不相信，但是他肯定是相信黄凤说的，不然她也不会狗急跳墙的跑来把这事儿告诉他了。 江凡他们几个卖药肯定是赚了大钱的！ 一时间，刘长根心热不已，谁不爱钱？现在在镇上找两个姑娘玩，都得要不少钱呢。 等人都走了过后，现场就剩下黄凤罗光拉着罗二狗和江凡三人对视。 “罗阳！你就和他们两个混着吧，往后不准再见二狗了，你要是偷偷去镇上看二狗，我报警抓你！” 事已至此，这是黄凤最后的倔强了。 钱没捞着，心里难受的紧。 她现在跟着罗光，虽然也算是村子里的人，但是村子里已经没有他们落脚的地方了。 罗光本来就是没成家的，回来过后要么是住在罗阳那儿，要么是住在爹妈屋里。 这现在他根本就不敢回屋，回去就言被老两口子打骂，驱赶，连自己嫂子都要撬走的人，村子哪还有他的容身之处？ 黄凤还想再说点啥，她身后的罗光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冲她摇了摇头。 两人就这么带着不甘离开了。 在江凡看来，罗阳和黄凤分开是好事，罗光跟黄凤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都是属于那种好吃懒做，想要一劳永逸的人。 今天这事儿黄凤在镇上瞧见了，这要是换成一般人，或者是正常点的人要么就偷偷摸摸的进村自己也去山上弄药材去，要么就和江凡他们打商量，跟着一起喝口汤。 可落到黄凤这里就变成了直接上门要钱，手段尽出，就算是脸皮厚点的人，到这儿也不会继续了，自个儿悄悄进山去弄药就是了，可她偏偏要大张旗鼓去找刘长根，把这事儿弄得人尽皆知。 这下子，以他们俩个在村子里的处境，估计就不是喝汤了，最多也就是闻个味儿。 自作孽，不可活。 江凡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以罗光的性子，他能就这么走了？ 江凡想了想，把陈富贵两个叫到一旁，嘀嘀咕咕起来。 …… 晚上，江凡把唐甜留在了王莎莎那里，没有让她回来。 最近几天都不打算让她回来了，江凡感觉到这次的事情是一个导火索。 村里要出大事了！ 夜深人静之时，陈富贵家院子里蹿进一道黑色身影。 那道身影悄咪咪的撬开了堂屋的门，进了屋里…… 第149章 夜里进贼了 进了屋里，这人也没有随意乱动，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把瓶口打开，然后在陈富贵两口子的卧室门口将里面的液体倾倒了些出去。 那些液体在黑暗中透过门下的缝隙朝着房间里流淌进去，快速消散着。 那人戴了口罩。还用手捂住口鼻，就那么静静的站在屋外，等待着那些液体挥发，发挥作用。 等过了几分钟，那道身影轻轻打开门走了进去，拿电筒照了照床上的两人。 大热天的，睡觉还把头给捂住一半。 奇奇怪怪。 他就是瞟了一眼，然后开始在屋里翻箱倒柜起来，衣柜，床头柜，只要是能藏东西的地方，他都翻了个遍。 可就是没找到他想要的。 他有些气恼的回身看向床上的两人。 娘的，藏得这么死？ 没放在卧室里？ 他眼珠子提溜转，这样找下去不是办法，这么大个屋还不知道要找到啥时候去，突然，一个邪恶的想法出现在他脑海之中。 陈岚肯定知道钱藏在哪里！ 他决定单独把陈岚弄醒，逼她说出钱在哪儿，要是说了，那对大家都好，要是不说，那他有的是办法折磨陈岚，这种没生过娃的女人，他回来之后还没尝过，尽和黄凤做去了。 就在他朝床边走去，准备把被子掀开的时候，虚掩着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几个电筒齐齐照射在他身上。 “什么人！” 江凡大喊一声，再加上踹门声，吓得那人往后猛退。 江凡身侧的陈富贵打开了屋里的灯，那人已经无所遁形。 即便是戴着口罩，江凡几人也能够看出这人是罗光。 罗光惊骇的看着门口涌进来的几人，江凡，罗阳都在，最主要的原本躺在床上的陈富贵也在其中！ 他朝床上看去，被他掀开半个角的被子里面露出来的，就是些杂七杂八的衣服，脑袋位置是些不知道什么东西的黑毛弄的，看起来和头发没什么两样。 江凡进了屋里，逮着手机就是一阵咔嚓，先把现场的情况记录下来。 随后，陈富贵把门给关上，屋里就剩下他们几个了，陈岚不在，她下午存钱回来，就被江凡几个安排到李翠那里住去了。 “罗光！你还真是死性不改！前几年犯事儿没逮着你，这回看你怎么跑！” 陈富贵手里拎着根棍子，指着罗阳说道。 被抓了个现形，罗阳知道事不可为，伸手把口罩取下，然后装作痛苦的看向罗阳，“哥！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再没钱，我就要饿死了，我这也是没办法！” 没钱是真，几天没吃饭是假。 罗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其实江凡下午和他说这个事情的时候，他心里已经有谱了，但是他希望罗阳不要自误，毕竟和嫂子偷情，这是道德问题，可要是真的像江凡说的那样，大半夜跑到陈富贵家里来偷东西，那性质就大大不同了。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来了，看来这几年的外出避风头并没有让他得到真正的教训。 再这么下去，他指不定要惹出什么事情来。 “罗光，咱们兄弟一场……” 罗阳没说完，他只是重重的叹息一声，“绑了。” 然后三人上前三下五除二就把罗光制服，随后用麻绳把他捆了起来。 陈富贵和罗阳都是常年干活的村里人，罗光一个整日摆烂的人哪里有力气抵挡这两人？ 客厅里，罗阳被捆在地上，江凡三人坐在桌旁，桌上是那瓶从罗阳身上搜出来的液体。 江凡都不用看就知道是啥，肯定是致迷致幻一类的东西，罗光这样的人能搞到这些东西，他一点也不奇怪。 经过江凡的解释，陈富贵和罗阳两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特别是前者，要不是江凡拦着，他早就起身给罗光闷上两棍子了。 要是没有江凡的提前准备，真要是他两口子中了这东西的招，那不就是任由罗光宰割，他自己一个人倒是无所谓，可陈岚要是也在，还不知道罗光会做出些啥事儿。 这狗东西，实在是可恶！ “罗光，天亮之后我们就报警，有什么话去和警察说去。” 听到要报警处理，罗光一下就慌了，这种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这回与上次和江凡他们打架不同，真要是去了派出所，一旦立案，那他以前干的事儿弄不好都要被翻出来，那就不只是今晚这么一件事情了。 罗光怕了，他出去躲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回来了，这才一个月不到，就要被送进去。 “哥，我错了，别报警，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罗光又看向陈富贵，“富贵哥，你放过我这一回，以后我不回村子了，也不会找你们麻烦了，我……” “行了！”罗阳猛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呵斥道：“罗光！你还想着要找富贵的麻烦！你这种人就该进去好好待着，等你真正知道错了你就明白了。” “好好的人不做，你非要干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今天要不是凡子多了个心眼，富贵两口子还不知道会被你弄成啥样！” “你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罗阳的语气中有愤怒，有惋惜，有悲哀…… 各种情绪掺杂在一起。 总之，他对这个弟弟失望透顶。 都是一起长大的，这大老包村怎么就出了这么些个玩意儿。 “哥！我真的知错了！” 罗光见自己哥哥都这样说了，知道这几人是铁了心要‘公事公办’了，继续求饶道。 忽然，罗光想到了罗二狗。 “哥，二狗不能没有我，没了我，屋里就没人挣钱了，二狗到时候就真的连口吃的都没有了，你忍心看着二狗受罪？” 罗阳言，果然有所意动。 还不等罗光继续说话，江凡突然说到：“罗叔，你想不想让二狗回来？” 二狗虽然不是罗阳亲生的，但是罗阳把他当成亲生儿子养了这么多年，两人之间的感情不言而喻，如今罗二狗跟着罗光这种人，能不能吃饱饭、上好学都是另说，怕就怕这孩子跟着罗光学坏了，到时候长大了也变得无恶不作，那就麻烦了。 罗阳疑惑看向江凡。 江凡伸手指着地上的罗光，“这次是个机会。” 第150章 你还有什么话说 罗阳耷拉着眼皮看向地上被绑着的自家弟弟，心里‘浮想联翩’。 他心里自然是不想让罗二狗跟着黄凤受罪，不管怎么说，这么多年的父子情是在的，错事是大人做的，孩子是无辜的。 自从罗二狗离开之后，他心里就一直惦念着，也不是没有想过把他弄回身边来，可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 而现在，江凡的话提醒了他，罗光做的这些事，加之在一起，他想跑也跑不掉了，只能进去好好改造了。 那黄凤那边就连最后一点微博的收入都没了，以她那个好吃懒做的性子，估计到最后也只有跑去和别人睡觉，混个‘好日子’过过。 这样的人，她怎么养孩子？ 罗阳深吸了一口气，眼神渐渐坚定起来，心里已经做下决定。 罗光听着两人的对话，又看到罗阳眼神的变化，心里一咯噔，又接连哭天喊地的求饶。 几人冷眼相待，没有理会他。 求饶？ 要是今晚上真叫他得手了，那求饶的就是陈富贵两口子了，到时候谁来原谅他们？ 罗光嗓子都快喊冒烟了，也不见江凡几人松口，他眼神渐渐就变了，逐渐凶狠起来，不再低声下气，反而是直起腰板，恶狠狠道：“江凡！你这个杂种，一肚子坏水，活该你全家死绝！你给老子等着，只要是按不死老子，等老子出来了，老子弄死你！” 全家死绝这样的字眼对江凡来说犹如晴天霹雳，狠狠砸在他心窝子上。 还不等江凡做出反应，罗阳就悍然起身，快步冲到罗光身前。 啪的一声。 一个大耳刮子直接把罗光掀翻在地。 “你这个畜生！你还有没有个人样了你！” 罗光脑袋着地，嘴角嘴角渗血，他却全然不在意，抬起头来，笑看着罗阳，“呵呵，我是畜生你是什么？你是我哥啊，伙着外人要把我送进去，我还要对你们客客气气的？” “罗阳，你也一样，要么今天放了我，要么等老子出来的时候，挨个的找你们算账！” 罗阳怒不可遏，准备放开了手脚狠狠教训一下这个已经丧心病狂的弟弟。 江凡回过神，连忙上前将他拦住。 “罗叔，别再打了，到时候我们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江凡说的算是含蓄的了，罗阳常年干的都是重活，又是个会打猎的，手脚重得很，要是一不小心给罗光打残，或者是弄成重伤，那到时候他们几个也得搭进去。 为了这种人，得不偿失。 罗光现在只不过是无能狂怒罢了。 罗阳被江凡两人按住，想到罗二狗的事情，他也冷静了下来，这时候确实是不能够动手。 几人就在堂屋里守着，后面不管罗光怎么叫嚣，也再没人理会他了，一直到了天亮，江凡报了警。 原本江凡是准备直接打给江静萱，让她来处理的，但是一想到今天是周末，干脆就让江静萱好好休息一下，而罗阳这边就纯粹是一个混子，没啥背景，也不怕其他人处理他会有什么岔子。 等到警察来了，现场了解情况，调查取证。 事情的情节是比较严重的，已经不能单纯的算作是入室盗窃了，再加上罗光身上还背着几年前的事情，那就更升一级了。 江凡几人都跟着去了镇上录口供，配合调查。 所里很多人都认识江凡，知道他和江静萱的关系不浅，一切从实、从简。 很快，江凡几人就从所里出来了，径直回了村子。 昨晚罗光的动作，黄凤肯定是知道的，说不准就是她在背后使的主意。 罗光一夜没回去，黄凤估计早就急得团团转了。 她今天肯定是要去村子里查看情况的，说不准这时候已经在村子里了。 江凡三人打了两个摩的，回了村子。 刚在陈富贵家院子外下车，屋内就传出质问之声。 “陈富贵他们人呢？” “他们把罗光弄哪儿去了？” 果然，还真来了。 陈岚收了江凡的提前知会，并没有和黄凤多说什么，一切等他们回来了再处理。 江凡在院子门口就把手机的录音打开，等三人走进屋里，拉着罗二狗的黄凤听到动静，回过身来看着三人。 把刚才质问的话又说了一遍。 “什么弄哪里去了？” “大清早的我们怎么知道罗光去哪里了？” 江凡故作疑惑的问道。 黄凤现在是恨极了江凡，看到他这副模样，恨不得把江凡这张脸都给撕了。 她走到现在这番田地，一切都是因为江凡，要不是他发现了自己和罗光的事情，罗阳也不会知道，自己还可以跟着罗阳混日子，有个闷着脑袋，只知道干活的饭票，那是多么安逸的事情。 后面好多的事情，都是因为江凡在里面搞鬼，弄得一塌糊涂。 读书，读书，尽读这些东西去了？ 黄凤往前走了两步，指着江凡的鼻头喝骂道：“你别给老娘装蒜！罗光昨晚上在你们这儿，到早上都没回去，不是你们弄的，那会是谁？” “你们到底把罗光咋了？”黄凤扭头看向一旁的罗阳，“罗阳，他是你弟弟，你就这么合着外人弄他？最好是赶紧把人交出来，要不然我就报警了！” 江凡依旧是一脸懵懂的看着黄凤，“黄婶儿，你刚才是说罗光昨晚在富贵哥家里？为啥我们没看见？你不会是乱说的吧？” 气头上的黄凤想也没想，直接说道：“你放屁！我乱说什么我乱说！昨晚他就是在这边，我俩一起商量的，还能错了？” 江凡皮笑肉不笑的盯着黄凤。 “黄婶儿，昨晚的事情是你们一起商量的？” “ 没错！”黄凤一脸笃定的说道：“现在你们还有什么话说？把人给我交出来！” 陈富贵几人都面色阴沉的看向黄凤，罗阳眼神之中更是夹杂着痛苦之色。 这样的女人，和他结婚过了近十年的日子。 这一刻，他觉得黄凤真的好陌生，原来，这些年，他从来都没有看懂过这个女人。 就在黄凤继续威胁着要报警的时候，江凡摇了摇头说道。 “黄婶儿，现在不是我们有什么话说。” “该是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第151章 搞不清状况？ 黄凤一愣，一开始还没明白江凡是什么意思，可当她看到陈富贵几人的脸色时，这才想到自己刚才和江凡的对话。 她这是自己把自己给卖了！ 一时间，黄凤慌了，眼睛里满是惊恐之色。 但很快，她又想明白了，就算江凡他们听到了又怎么样？难道还能就凭这个把自己怎么样？ 黄凤脸色一变再变，她嗤笑一声，“我有什么要说的？你这问的啥话，我刚才说啥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罗光肯定被你们几个给弄哪儿去了，赶紧的，不把人交出来，今天大家谁也别想好过。” 罗光现在可是她的饭票，虽然这票只管饱一顿，饿一顿的，但至少有，可不能就这么丢了。 江凡掏出手机在黄凤面前晃了晃，“黄婶儿，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全都录进手机里了。” “还有，你想要找的罗光，今天早上已经被警察带走了，我们刚刚从镇上的所里回来，人证物证都有，罗光陷进去了，你这么想要找他的话，我们把你送到镇上去吧，我顺便把录音也交给警察。” 黄凤好似学了变脸，上一刻还一脸江凡等人拿她没办法的样子，这会儿又害怕起来。 被抓了？ 陷进去了？ 完了！ 罗光完了！ “你们…你们好狠！” “罗阳，罗光是你弟弟，他又没犯下什么大错，你怎么能把他送进去！” 罗阳摇了摇头，他不想和黄凤多说什么。 都这时候了，她还能说出这些话。 她没救了。 “不行，你们不能这样，必须想办法把罗光弄出来！” 说着，她朝前挪动着步子，看似是向着罗阳走去。 可下一刻，她突然加速，目标直指江凡手里的手机。 然而江凡在黄凤向前的时候就已经有所防备了。 黄凤这一动，江凡提前把拿着手机的手背到身后，人也往后退了两步。黄凤扑空，还要再往前，穷追不舍。 罗阳反应过来，把黄凤拎了回来。 “罗阳！你他妈放开我！” “你就这么想看着我死？” “我们好歹也是这么多年的夫妻，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罗阳沉声道：“夫妻？这么多年你当过我们是夫妻吗？” “给我老实点！” “你们商量这事儿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的！” 黄凤被罗阳拎着，挣扎个不停，想要伸手去挠罗阳的脸，却被罗阳把两只手捏在一起，掀不起风浪。 她嘶吼一阵之后，没了力气，奄头耷脑的喘气。 江凡见差不多了，适时开口道：“黄婶儿，这录音不交给警察也行。” 江凡的话好像是救命稻草，黄凤猛然抬头，想要紧紧抓住这根救命的草。 “只要你让二狗回来跟着罗叔，这录音我们就不会交出去。” 黄凤一愣，原来他们打的是这个主意。 罗光现在被抓了，以他犯的事儿，估计短时间里出不来了，黄凤连自己都养不活，更别说养一个大小子了。 现在罗阳要主动养罗二狗，她巴不得这样。 “可以，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这种情况，不捞点便宜，她怎么甘心？ 江凡看向陈富贵，毕竟昨晚的事情，他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虽然只是屋子被翻乱了，人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他们可没资格代替陈富贵原谅黄凤。 陈富贵想也没想就点了点头，以他和罗阳的关系，这忙能不帮吗？ 见陈富贵表态，江凡又将目光转向黄凤，“你说。” “第一，录音必须删了。” “第二，我要一万块钱。” “少一个，我都不干。” 江凡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黄凤…… 她怎么敢的啊！ 删录音，情有可原，可她竟然狮子大开口要一万？ 看来是真分不清大小王。 陈富贵几人也是满脸的惊疑，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这叫条件？ 这是抢劫吧？ 到底谁才是主动的一方啊？ “黄婶儿，看来你是想跟这罗光一起进去了。” “这两个条件我们一个都不会答应，最多就是不报警，但是录音我们会一直留在手里，你自己走远点，往后别再回村子里找事儿。” “不答应的话，那我可就马上报警了，刘大壮的事情你应该也听说了，就连他都被送进去了，你觉得我们真奈何不了你？” 说着，江凡就拿着手机开始按动。 黄凤彻底败下阵来，强装出来的镇定也不复存在了。 哪个女人想进去待着？ “江凡！我不要了！你停下！” “二狗留给罗阳，我以后也不会回来找事了。” 江凡停手，看向黄凤，“你确定？” 黄凤重重点头，“真的！” “但是我不找事，你们也不能找我的事，我回来跟着村子里的人采药，这事儿你们总管不着吧？要真连这事儿都不准我弄的话，那咱们就啥也别说了，就这么晾着吧。” 听到黄凤准备跟着采药，江凡忍不住问道：“采药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了最近不能上山吗？” “你跟我这儿就别装了，不能上山采药？咋的？就你们几个可以进山啊？” “刘长根叫了村里好多人，今天下午开会，商量药材到底是怎么个采卖法，明天就可以上山了。” 江凡几人对视一眼，还真是要钱不要命，这么警告他们，还是不听。 这么大规模上山，弄出的动静太大了，十有八九是要出事的！ “刘长根安排在哪儿开会？” “当然是村委会啊，咋的？听到他要安排上山采药，心里急了？”黄凤好像抓住了江凡的软肋，看到他吃瘪，心里也好受了一点。 江凡没有理会她的讥讽之意，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走吧，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要是再敢搞鬼，录音我肯定交给警察。” 江凡想了想，继而说道：“黄婶儿，那钱不好挣，上了山可能就回不来了。” 黄凤讥讽的看了江凡一眼。 不好挣？就你江凡挣那钱好挣？ 没把江凡的话当回事，黄凤看了眼罗二狗，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口，叹息一声，她果决转身离开，就剩下罗二狗站在原地，怔怔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都说人是情感动物，可有的人是无情的。 第152章 惊变 罗阳看着罗二狗的懵懂中又带着些伤神的样子，一阵心疼。 这么大的孩子，这是遭的啥罪。 “二狗，往后还是就在村里，跟……跟爸爸一起过。” 本来这事儿罗二狗是该高兴的，可从几个大人刚才的吵闹来看，就是再不懂事，也知道妈妈回不来了。 罗二狗不幸，但同时也是幸运的。 他有个这么好的‘爸爸’。 至少比那时候的江凡幸运。 “二狗，你妈她后面会回来看你的。” 江凡看着两人，觉得有些鼻酸。 某些回忆就是这么在不经意间勾起，再感同身受的。 他拉着陈富贵走了出去，把屋里就给这对父子。 站在院子外深呼吸几下，江凡扭头看向陈富贵，“富贵哥，刘长根他们还是准备上山，这事儿你怎么看。” 陈富贵想了想，表情有些凝重。 “他们非要上山的话，我们是拦不住的，咱们要是过去说些什么，说不准还要被刘长根冷嘲热讽，怀疑咱们故意搞怪呢。” 他这话说的没错，江凡觉得他要是好心肠过去阻拦的话，村里人肯定会以为他是在捣乱，为的就是不让他们也赚这笔钱。 村里人好多已经魔怔了，一个穷乡僻壤，突然有了个几天弄几万的活计，这搁穷怕了的大老包村人而言，可谓是天大的诱惑，就是此前的江凡他们几人也不例外。 江凡遥望村委会的方向，叹息一声。 一个劲儿往死里钻的人，是拉不回来的。 “我给王叔他们知会一声吧，他们可不能跟着去了。” 江凡想清楚过后，给村里几家关系不错的都打了招呼，这些人也都知道江凡的性子，不会无的放矢，都答应了下来。 有钱赚，那也得有命花不是？ 一行人就这么散了，江凡去王明家把唐甜接回了屋里，哪儿也没去，静静的等待着明天。 下午的时候，村子外面突然来了个乡亲，江凡记得，是昨天跟着刘长根过来找他的麻烦那堆人里面的一个。 他也不进来，就在院子外面守着，逮着几块钱的烟猛抽。 这人江凡不熟，只是在村子里偶尔会撞见。 江凡看他这样子，走出院子问道：“叔，你守在我屋外做啥？” 那人在江凡往外走的时候就已经站了起来，把院子门堵住了。 “江凡，你这会儿哪儿也不能去，村长正在开会安排明天采药的事情，你可别去捣乱，别让叔难做，你就在屋里待着吧。” “……” 江凡差点气笑了，至于吗？ 刘长根还专门派个人来守着他，就因为他说不能上山？这人现在虽然势弱，但是骨子里的横行霸道还是没变。 好好好！ 要这么弄是吧。 本来还因为没有再去劝阻一番而有那么一丁点愧疚的江凡，现在那一丁点儿也消失不见了。 爱咋咋的。 江凡回了屋，也不管这人了，关上房门，在屋里看书。 一直到天黑，开门做饭的他才发现那人走了。 …… 一晚上很快就过去。 第二天，村里竟然比过年还要热闹。 大清早的就听见到处吆喝的声音，声音当中有期待、有兴奋、有着急迫。 江凡和唐甜两人吃过早饭后，就在村里溜达，到处逛着，没有靠近后山。 其实江凡很想一走了之，直接去镇上待着的，但是又怕真的出事了，到时候连个会止血的人都没有，那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村里人上山还没一个小时呢，就已经有人陆陆续续的扛着装得满满当当的蛇皮口袋下山了。 人多力量大，是不一样。 那些人扛着袋子都是朝着同一个方向走的，看这样子应该是归置到同一个地方，然后再做安排。 江凡摇摇头，不愧是刘大村长，这样集体安排，最大的受益者仍然是他。 不这样弄的话，要是让大家自由，随意去采药，以那种方式弄，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没日没夜的进山，到时候自个儿就弄去卖了，他刘长根平时又不干活的，能干得过在地里刨食的人？ “嘿哟，这不是江凡嘛，咋的，没事儿做就只能走草啊？” 走草，没事可做，四处蹦跶。 这方人一般是用来形容二流子的。 江凡正想着刘长根的黑心呢，前不久抗药过去的一个中年男人已经回来了，看到江凡就是上嘴脸。 江凡看向这人，这人脸上尽是讥讽之色。 “没事瞎蹦跶好，活得久。” 男人不屑一顾，“你不会还想说山里有野猪，不能上山吧？你这话去哄小孩子还成，你看看，我们都忙活这么久了，野猪呢？那些畜生看到我们这么多人，早就跑去躲起来了。” “要我说啊，你就是缺心眼儿，伙着陈富贵几人，偷偷摸摸搞了那么多钱，一声不坑，亏大伙儿还是一个村里的人呢。” 男人话锋一转，“不过现在好了，这后山的药你是彻底没戏了，村长昨天说了，山上的药没采干净之前，你小子，还有陈富贵那几个，谁也不能进山！你们就只能干看着了。” “活该！要不是你们……”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后山方向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惨叫。 紧随其后的是漫山的惊叫声，林子里仓惶飞出大片大片的鸟。 地上的人也是一样。 从江凡所站的位置正好能够看到林子边缘的情况。 一个接着一个手忙脚乱的村里人，从林子深处跑出，那些什么柴刀，锄头啥的，都被丢山里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往山下跑，这下不止是林子里了，就连村子里也满是惊恐的说话声。 “叔，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瞎晃荡，活得久。” 第153章 大概是要死人的 江凡的话让人听起来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可他的语气却是异常沉重，眼睛里也充满了忧心。 真的出事了。 村里这些人上山不到一个小时，事情就这样爆发了。 这一个小时里，有上山的时间，有他们分散喧嚣的时间，有采药的时间。 有野猪闻声而来的时间…… 男人怔怔的看着山林的位置，刚才是不是自己没有看到江凡，没有在这里和他说上那几句话，那自己会不会是那些逃窜的人之一。 或者说是没有逃出来，被留在山林里的人其中一个。 “吃人了！野猪吃人了！” 一个肝胆俱裂的村妇从身旁跑过，惊恐的呼声将男人吓醒，他一把拽住即将擦肩而过的女人。 “山里咋了？” 男人明知故问，他知道事情跟野猪有关系，但是他想要知道具体情况。 “野……野猪！”村妇指着后山位置，因为跑得太快，有点匀不过来气。 “好多野猪，有人被咬到腿了！”女人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出不来了！” 说完这句，女人使劲的挣脱开汉子的手，朝着家的方向跑了。 呼喊声，惊叫声仍在继续，整个村子都乱糟糟的，给人一种什么天灾人祸降临的感觉。 “小甜，你先去李婶儿家，让她把门关好，没事别出门。” 村子里接下来肯定是会乱得不行，大家的情绪也都有问题，还是别在外面瞎走、瞎问，容易出事。 唐甜有些犹豫，她抿着嘴，试探性的问道：“江凡哥，你不会进山去救人吧？” 她以为江凡这是准备把她支开，然后方便自己去后山救人。 江凡坚定摇头，“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冲动的。” 救人？江凡会救，不过那是在尘埃落定之后，还能够活着的人，现在的情形，村里那么多老少爷们儿一个个跟有恶鬼攀附在身后一样，跑得比谁都快，江凡不认为自己会比这些常年干活的汉子有气力，怎么救？ 这是他们自找的，江凡严词警示过，但是没人听，那么今天的恶果他们也得自己吞下。 见唐甜还是犹豫不决，江凡刻意板着个脸，“快去，我知道轻重的。” 想了想，江凡觉得不妥，还是亲自把她送过去吧。 没有和呆愣在原地的男人再多说，江凡带着唐甜来到李翠家里。 李翠正抱着妞妞站在院子里看着外面的‘兵荒马乱’。 “婶儿，别看了，快进屋。” 江凡一手拉着唐甜，一手拉着李翠进了屋里。 他大致和李翠解释了一下后山发生的事情。 “你们就在屋里待着，哪儿也别去，现在村子太乱了，容易出事，我去富贵哥那里一趟。” 李翠听懂江凡话里的意思，嘱咐他注意安全。 江凡转身离去，回了屋。 还没有等他去找陈富贵，陈富贵就已经带着罗阳找了过来。 如今显得有些奇怪，分明江凡是三人当中年龄、辈分最小的，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两人已经把江凡当成了主心骨。 这会儿一出事，两人就立刻联袂找了过来。 “凡子，还真出事了！”陈富贵环顾村里四处跑动的人说道。 “现在咋弄啊？” “咋弄？等着呗，难道还能进去和那些畜生对上啊？”罗阳满脸的不忿，“凡子又不是没和他们说过，他们自己要去找死，怪得了谁？昨天下午还专门找人在院子外面堵着，生怕坏了他们好事，我想着就来气。” “刘长根也叫人堵你们了？” “嘿，谁说不是呢，昨天下午我和你嫂子都没出门，一直到刘长根那边散了，守着的人才走了。” 这刘长根还真是…… “再等等看吧，应该快有个结果了，只是希望千万不要死人。” 一旁的罗阳蹙眉道：“这事儿有点悬，那些畜生在山里待这么些年了，也不知道有多少，那天我们看到的十几头，应该是一窝的，今天他们进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估计引过去的畜生少不了，要是没来得及跑的话，就是不被咬死，踩也踩死了。” 有打猎经验的罗阳说出这话，基本上算是盖棺定论了。 江凡长舒出一口气，村里有多少年没像这样子死过人了？ 好像自打他记事起也就几起这样的例子。 有两个也都是被蛇咬了，来不及弄到镇上去，然后丢了命的。 “刘长根……”江凡有些庆幸的说道：“今天这事情一出，他这村长的位置也坐到头了，这事儿是他开会安排的，今天上山怎么做估计也是他在调配，他想甩都甩不掉，不过这样也好，大老包村是该换个村长了，这些年他们一家在村子里吃干抹净，啥好处都占了去，连一口汤都没给大家伙留下，再不换村长，大老包村得彻底烂了。” “凡子，你说刘长根会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把这事儿推到我们身上？你想想看，我们三个进山采药的时候没事，偏偏他们去了就出事了，他不会为了推卸责任，把锅扔给我们吧？” 陈富贵道出心中忧虑。 “我们有那么大本事？还能叫野猪伤人了？” “不过也不排除这种可能，这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 “等等看吧，咱们犯不着怕他，不管他怎么推卸，今天的事情他是栽定了。” 三人就在院子里静静等着，慌乱过去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有不少人都受了伤，可不止是被野猪咬过、顶过之后，险象环生的人，还不少因为惊慌从山上滚落的人，各式各样的都有。 等情绪稍微稳定一些过后，这些人才注意到身上的伤势，但是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村里又没医生，怎么处理？ 医生…… 江凡不就是学医的吗？那小子还准备开诊所呢，可以找他啊！ 想明白的人不少，一时间，村里人纷纷朝着江凡的屋里走去。 “凡子，快帮我爸看看，他下山的时候崴到脚，滚了一截，疼得一直叫唤。”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背着个上了些年纪的老人朝着江凡边走边说。 男人和罗阳，陈富贵年纪相仿，叫谭德财，小的时候和陈富贵他们关系比较好，后来不知道咋滴，关系也就慢慢淡了。 看到谭德财的时候，陈富贵有片刻的晃神。 “凡子，帮他看看吧。” 江凡本来就是准备着帮村里人看的，有人上门了，那他当然不会拒绝。 除非是刘长根…… 第154章 炎灼针 江凡早就预料到了，这次会有很多人受伤，他做好了心理准备。 不过，这次可不是义务看病了。 其实真要是说起来，江凡之前也不算是帮人义务看病，因为凡是他帮着看病的人基本上都是在他上学期间帮助过他的人，之后更是对他无微不至，特别是林月梅…… 而至于村外的人，诸如沈中全、江静萱等，也都帮了江凡很多。 要不是这些人，江凡之前遇到的很多次险情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度过。 而现在，针对村子里的这些人，这些不听劝阻的人，甚至是上门找他麻烦的人，江凡可不会义务给他们看伤。 也就当是提前让他们适应江凡往后开诊所的样子了。 “先进来吧。” “富贵哥，罗叔，你们留在这里帮我一下，待会儿可能会忙不过来。” 两人自然没有意见，帮着把人弄到了屋里。 江凡把屋里的为数不多的椅子并排摆放到了一起，既方便坐，也方便躺下。 把药箱、银针这些都准备好之后，江凡来到老人身边。 “老人家，你身上哪儿痛？” 老人表情痛苦，嘴里哎哟不止，显然伤得不轻。 “腿，还有腰杆，脑壳后面也痛。” 江凡把老人的裤腿撩起，黝黑的脚踝处已经浮肿得老高，江凡尝试着轻轻按动。 在老人的惊呼声中，江凡已经确定了他的状况，脚上没什么，就是扭伤了，翻滚的途中，脚踝受到二次伤害，后来估计又在地上跑了，所以才会这么严重。 “老人家，换个方向坐。” 江凡让老人侧坐在椅子上，撩起了他的汗衫，在后背上用手指轻点着，询问他的感觉。 一通按动下来，江凡确认了老人腰上的情况，翻滚途中碰上石头，树桩这样的硬物导致的，腰椎没有大问题。 父亲留下的那本关于针灸的书里面正好有治疗这种伤势的方法。 而且就算是寻常的针灸之法也是能够治疗的，不过效果没那么显着罢了，需要进行多次，而那本针灸里面所记录的方法一次性就能根治，只是外面皮肉上的瘀伤，还是需要用药物治疗，缓慢恢复的。 至于老人脑袋后面，江凡用手扒拉开头发看了看，被撞破了皮，有鲜血渗出，这时候已经凝固成血痂了。 江凡只能确认里面的骨头没有撞碎，但是再往里，江凡就没办法确认了，他现在还没这个本事，或许父亲留下的两本医书当中会有探查的办法，但是现在的他肯定是做不到的。 江凡给老人检查完之后，站起身来，看向一旁显得有些焦急的谭德财。 “腰上和脚我可以治，脑袋上的骨头没什么问题，但是里面具体怎么样，这我就没法子了，得弄去医院照片。” “你看是在我这儿先把脚和腰杆处理了，再去医院还是说你直接去医院治疗，先说好，在我这儿看病是要钱的，不是免费的。” 谭德财倒没在乎江凡说要钱的事情，这是天经地义的，在哪里看病不要钱？ 这时候他想的是怎么把自己老爸弄到镇上去，自然，去镇上的医院是最好的办法，但是以他爸现在的情况，用村里的自行车载出去，或者说是在镇上叫个摩托回来接，这一路上的颠簸不知道受不受得了。 要知道他腰上是受伤了的。 “凡子，你觉着呢？” 江凡如实回答：“我的建议是先在我这儿处理一下，我可以把腰上还有脚上的伤处理好，然后你再背着去镇上，当然，叫个车坐出去是最好的，节省时间，能够早点到医院查看脑袋里是个啥情况。” 经江凡这么一说，谭德财明白了。 “那你先治吧。” 江凡点点头，这个谭德财还算不错，处处为他老爹着想。江凡从一旁边的药箱里拿出银针消毒。 随后闭上眼睛回忆了一遍书里的那套针法，虽然江凡已经在不知道多少个夜深人静的时候练习过那套针法了，也曾在自己身上测试过，但这是他第一次用到别人身上，由不得他不慎重。 片刻之后，江凡猛然睁开双眼，眼神坚定无比。 让陈富贵帮着老人把汗衫脱掉之后，江凡快速寻找着穴位，下针如有神。 一旁的陈富贵几人看着江凡熟练快速的动作，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凡子这么老练？ 说实话，谭德财心里对江凡的本事是持着怀疑态度的，江凡不过是一个刚毕业不到两个月的大学生，能有多少真本事？ 要不是事态紧急，他也不会把自己老爹先送到江凡这里来。 不过在这之前，他也听说过江凡给村里人有过几次看病的经验，而且刚才江凡给自己老爸做检查的时候也还算是专业。 江凡一心都在老人的后背上，等到十二根银针全部上了背，他静静盯着看了一会儿，确认没有任何的偏差之后，他又挪步来到老人身前蹲下，观察着老人的脸色。 “老人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老人这时候嘴里哎哟之声已经没有了，他的痛感主要是来自腰上，江凡这几针下去，已经帮他镇住大部分疼痛了。 “背上有点子热乎乎的，但是没那么痛了。” 江凡稍稍松了口气，虽然他的操作流程都没什么问题，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现在老人的说法和医书上记载的内容差不多。 这套行针之法，主要用处就是针对骨头用的，而那热乎乎的感觉，就是代表着针灸开始生效了。 可能也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套行针之术被称之为炎灼针。 虽然这名字听起来有点玄乎，江凡也不知道其中的具体原理，但是之前他和胡梦上山给周珊采药的时候脚上被伤到了，但是江凡是等到脚上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才在自己上身上测试的。 既然现在老人家的症状和医书上一样的话，那就证明没什么大问题。 江凡趁着这个时间，又在老人的脚踝处上用炎灼针上了针，静待最后的结果。 第155章 趁火打劫？ 在等待的时候，江凡从堂屋里找了几味药材，全都是化血清淤的。 “富贵哥，你帮我用那个石铳子磨一下，待会儿要用上。” 好在是前两天的采药，江凡留了药材在屋里当做诊所的备用，要不然今天这些受伤的人就只能用他们新鲜采回来的药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又有人找上了门了。 “江凡，快帮我看看，我腿上被野猪拱了一下，止不住血。” 听到焦急的声音，江凡嘱咐了一声，让老人别动。 他径直朝外面走去，来人是村里的石匠，身强体壮的。 江凡看向他的下身，蓝色长裤被鲜血浸透，呈现出黑色，大腿位置的裤子已经破破烂烂的了，隐约能够看到里面被野猪拱烂的肉。 那玩意儿本来力气就大，再加上锋利的牙齿，一冲击起来，正常人哪里扛得住，还好石匠身体好，要是换成村里其他人来扛这一下，估计就站不起来了。 江凡把他搀扶进屋里，一边走一边询问是什么情况，腿上有什么感觉。 进了屋之后，江凡把石匠安置在椅子上面，然后拿过剪刀，刚要剪开裤管的时候，江凡突然停了手。 “叔，先给你说好，在我这里看伤是要给钱的。” 石匠一愣，瞪眼道：“要钱？咱们都是一个村里的人，你帮个看个伤要钱？” “你这是趁火打劫是吧？” 石匠平时电视看不少，还能说出个成语。 江凡闻言，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 “叔，这我就不明白了，谁教你的看病不给钱？是咱们刘村长吗？还是说你长这么大出去看病就没给过钱？” “一个村的咋了？一个村的我就该免费给你看啊？” 石匠被江凡说的一愣一愣的。 “我听别人说，你之前给好几个人看都没收钱，今天咱们村子出了事，你就要收钱了，你这不是趁火打劫是什么？” 江凡冷淡道：“那是因为我上学那会儿，他们都帮助过我，每一笔账，我江凡都在心里记得清清楚楚的，谁帮过，谁冷眼相待，我江凡心里有一杆秤的，我没记错的话，在村里收入还算不错的叔，好像没有帮过我吧？” “你！” 江凡不理会石匠，扭头看向院子里聚集得越来越多的人。 “大家伙都是一样，不是说今天出了这个事，我江凡就要钱，而是帮助过我的，我都不会收钱，往后我江凡诊所开起来了也是这么个规矩，至于其他人……” “有钱给钱，没钱滚蛋！” 江凡也懒得一个个的说了，其他的他不敢保证，但是他能保证一点，在他这儿肯定是要比走那么远的路到镇上去治要便宜快捷的。 至于没钱不治这话，江凡纯粹就是针对石匠这类人，成天就想着占便宜，他江凡要是是回来报答乡亲们不错，可让利以及让村里人能够第一时间得到治疗已经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就拿今天的事情来说，江凡要是和之前一样关了门躲到镇上去，讨个清闲，那村里就算是下山的人里面，也有不少有可能要死。 就算不死，弄去镇上也半死不活了。 屋里的两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还要免费？ 他江凡是不用生活还是怎么的？ 一时间，院子里的人没一个敢说话，都怔怔的看着江凡。 这个江家的‘孤儿’好像真的长大了，以前多么小的一个小屁孩，如今也能够当着这么多人说出这种话来了。 江凡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回过身，“你治不治？不治的话就出去，自己找地儿待着去。” 石匠沉默片刻，咬牙道：“治。” “先给钱。” “……” 针对石匠这一类人，江凡可不会相信治好他之后，他会乖乖的给钱。 这样的人是不要脸皮的，到时候拍拍屁股就走了，江凡说的话那就等于是在放屁了。 “多少？” “止血，处理伤口，药材，还有你的态度问题，一共七十。” 石匠听到前面的一长串，还以为江凡会收个好几百，没想到就七十，他松了一口气，从另外一边的裤兜里掏出一把钱来，凑了个七十递给江凡。 外面等待着的人也跟着松了一口气，虽然江凡说的有理有据的，但是大家伙儿还是觉得江凡这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捞钱，可是听到价格之后，一个个都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石匠的七十里还是加上了他的态度问题，他们只要对江凡态度好一点，还能再便宜些。 江凡收了钱，也不再和石匠多说，剪开石匠的裤腿处理伤口。 石匠的腿上被顶住两个大洞，周围血肉模糊，正往外冒着血。 江凡动作迅速地消毒，再用银针止血，然后开始处理碎肉，上药，最后下针包扎，一气呵成。 石匠还有些迷糊的时候，江凡已经收了银针，让他起身离开了。 随后，江凡走出院子，环视一圈点了几个比较严重的人进屋，然后挨个处理。 期间，江凡还抽空帮最先来的那个老人下针，上药。老人的症状几乎已经治疗好了，虽然有点玄乎，但这是因为他的骨头并没有断，只是磕碰着了，不然的话以江凡如今的本事，就算有那个炎灼针，也没有法子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到这样的地步。 谭德财付钱之后，连忙带着老人出去了，至于怎么去镇上，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做好这边，江凡才回身处理其他的伤势。 源源不断有人过来，江凡处理好一个就立马有人补上。 倒是有点像是医院里面医生的门诊了。 又忙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刘长根找上门来了。 他满身狼狈不堪，衣服之上除了泥沙还有血污，头发凌乱，双眼赤红，一只皮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掉了。 看到刘长根过来了，原本还哀声一片的院子霎时间鸦雀无声。 “江凡！你们三个给老子滚出来！” 第156章 垂死挣扎 屋里的江凡几人相视一眼，刘长根果然来了。 只是和之前想的一样，江凡不知道这件事情刘长根准备怎么找他的麻烦。 江凡没有第一时间出去，而是不慌不忙的处理完手上的病人，然后清洗了一下双手，这才带着陈富贵两人出门。 院子里的人全都躲到院子边上站成一圈，他们被气势汹汹的刘长根吓到了。 这就是这大老包村的淫威，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这些人也没想着找刘长根要一个说法，这是这么些年压迫进了骨髓的恐惧，即便是心里有说辞，但是没一个人敢说出来。 江凡今天要做的就是把这些人骨子的那股惧怕给逼掉。 刘长根今天必须认栽！ “刘村长，有什么事吗，我在忙呢，要是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那就等我忙完再说。” 刘长根被江凡不慌不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气得不行，他从兜里摸出已经被压瘪的香烟，抖了一根放进嘴里，又拿出打火机，接连打了好几下才把香烟点着，重重的吸上一口。 烟雾缭绕间，刘长根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指着江凡，“你们三个，是不是你们三个搞的事情！为什么野猪什么时候不来，偏偏在今天就来了！” 他越说越来劲，声音也随之大了起来，“你罗阳，你爷爷，你爸，都是打猎的，你们肯定知道怎么把那些畜生引出来，就因为我不让你们上山采药，你们就用这些手段？” 刘长根忽然大吼道：“你们知道死人了吗？就因为你们三个！现在死人了！” 死人了？ 哗！ 周围的村民眼神惊骇，虽说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但是当听到确切消息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要倒吸一口凉气。 真的死人了！ 应该就是最开始被野猪冲撞的那几个人，那么多野猪冲撞过来，人摔倒在地上，肯定是爬不起身的，当时周围的人一个个的只顾着逃跑，哪里敢回身去救人啊？ 去了也不过是被留下来而已。 江凡眉头紧锁，听着周围小声的议论，他心头沉重，死人了，听这个情况好像还不止死了一个，而罪魁祸首现在却站在他们面前将责任甩给他们。 这个锅，江凡可扛不住，也不会扛。 刘长根说的那点，江凡几人之前还真没想到，他竟然会以罗阳会打猎这件事情来做文章。 不过，那又怎样？ 今天就算是他刘长根口若悬河，舌灿莲花，也改变不了这副局面是他一手促成的事实！ “刘村长，你可别在睁着眼睛说瞎话，我问你，我有没有警告过你山里有野猪的事情？不止是你，前天跟你一起来的那些人都在场，我每一句话都说的很清楚，如果你不是老年痴呆了的话，我相信你应该还记得，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这个喜欢管事的村长可得担着。” “今天的事情是你一手策划的，昨天开会的时候，甚至叫人过来把门堵住，不让我们三个出门……” 说到这，江凡突然加重了声音，“你知道吗！昨天是你最后的机会！我们本来昨天商量好了要去再警示你们一遍的，可你叫人把这最后的机会堵死了！” “一切都是因为你刘长根，现在出了事情，反倒是找上我们来了？刘村长，你好歹毒的用心啊！” 江凡一长串的话让刘长根有些发愣，周围人听到这些，眼神晦涩的看向刘长根。 他们当中有好些是不知道刘长根派人去堵着江凡他们几个的。 人，都是存在侥幸心理的，此刻的众人也一样，要是昨天江凡他们来了，是不是今天就不会弄成这样了？ 这一切都怪刘长根！ 一旦有了这种心思，就像是在心里的种子，突然萌芽，快速生长着，之前的种种也会被深刻翻涌出来。 江凡分明警告过，不能上山，山上的野猪会出来，可刘长根不听劝，仍旧召集大伙儿开会，一意孤行。 现在又过来，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想把责任推卸给江凡他们几个。 其实最该死的就是他这个做村长的。 感受到周围异样的目光，刘长根本就未曾平息的情绪更加激荡，他接连能嘬了几口手里的烟，将烟蒂扔在脚下，用脚狠狠碾着。 “江凡，要不是你们几个之前上过山，留下过痕迹，野猪怎么可能会在大清早的就出来？” 刘长根一边说着，一边走近。 江凡摇了摇头，都这个时候了，刘长根还要嘴硬。 野猪为什么大清早的会出来？还不是因为刘长根带人大规模上山，弄出的事情动静太大了，现在又来怪江凡几人之前上山弄出动静了。 江凡不想再和刘长根啰嗦，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 其实刘长根的心里也能够理解，这种公开的重大事件发生，他作为主要责任人，肯定会想方设法的从里面寻找到脱困的方法，或者说是能够拉个垫背的，跟他一起承受。 显然，江凡几人就在此列。 不过他拉垫背的方式可不止这一种。 等到凑近江凡的时候，刘长根不动声色的伸手进了裤兜位置。 突然。 “江凡！老子死也要带上你！” 刘长根暴起，他右手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握着一把锋利的小刀了。 这是要置江凡于死地！ 异变来得太快，没人能反应过来，谁能想到一直在说话的刘长根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 江凡情急之下，下意识的抬手抵挡，本来是奔着江凡脖子去的小刀，横向划在江凡手臂上面，割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顷刻间就流了出来。 刘长根还要更进一步的时候，江凡身旁的罗阳和陈富贵两人已然反应过来，一人一脚，将刘长根踹翻在地。 罗阳迅速上前把刘长根手里的刀踢开，随后将他制止住。 陈富贵回身看着江凡手臂上那道长长的伤口，焦急的问道：“咋样了，伤到骨头没有？” 江凡淡定的摇了摇头。 刘长根这一刀虽然狠，但不是奔着废掉他手臂去的，只是在手臂背面划了一长道口子。 “报警。” 第157章 江静萱来了 刘长根会这么做，一点也不奇怪。 和江凡几人想的一样，他也清楚今天的事情他跑不掉了，他这个开会，召集安排大家进山的村长肯定是要背这件事情的。 但是他心里恨啊，明明是挣大钱的好事，怎么就闹成这个样子了？ 在过来之前，刘长根早就已经吓得肝胆欲裂了，心里的害怕以及懊悔让他在思及江凡的时候，心里有着无穷的恨意，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江凡，要不是他进山采药，要不是他卖钱的时候被发现，要不是他…… 江凡在他心里才是这一切的根源，所以就算他逃不掉，江凡也别想好过。 再加上刘大壮的事情也有江凡搅合在里面，他们一家就是被江凡这个回来不到两个月的学生给搅得天翻地覆，在他回来之前，大老包村的一切都是按部就班，大伙儿相安无事，他是一切的根源。 所以他死也要拉上江凡一起死。 江凡冷淡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刘长根，回屋去处理伤口了。 陈富贵这边还没把电话拨出去，鸣笛声已经响起。 警察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本来是该在第一时间就报警的，可事发突然，大家又处于惊慌状态，一时间忘记这事了。 警察过了这么久才来，应该是不久前才有人想到要报警。 这次，几乎镇上所有的警察都出动了，不仅是他们，还有很多穿着体面的人跟着一起来了，是镇上的政府单位人员，这事儿，他们可没办法稳坐钓鱼台。大批的人散开，在村子里询问情况。 江凡这边，有几个警察直接找了过来。 无他，只因为带头的是江静萱。 在接到报警消息说大老包村出事的时候，她一颗心早就揪了起来，一直在祈祷江凡千万别在进山的行列。 这时候她带着人径直过来，看到院子里的情况，地上被人按住的刘长根，还有那把带血的刀，她忍不住芳心一颤。 “江凡呢？” 她看向陈富贵问道。 之前进村处理李成的事情的时候，她见过陈富贵，对他有印象。 陈富贵指了指屋里。 “你们问问情况。” 叮嘱一声，江静萱径直进了屋，屋里的那些伤员一个个的抬头看向这个长相不俗的警察。 江静萱挤进过几人身侧，看到了堂屋最里面正自己处理伤口的江凡。 江凡感受到屋里的突兀的安静，又嗅到栀子花的清香，抬起头一看，正好和江静萱视线对上，江静萱背光的身影显得有些暗淡，江凡看不清她的面部表情，只是在回神之后快速将 手臂放了下去，不想让江静萱看到那狰狞的伤口。 “你来啦。”江凡哂然一笑道。 江静萱缓缓走近，面容渐渐清晰在江凡视线当中，脸上的神色在惊慌失措中又带着些关切，还有半点踌躇。 “拿出来我看看。” 江凡笑着摇摇头。 “拿出来！” 江凡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嗓子给震到了，他看向屋里的几人说道：“几位老辈子，你们的伤已经弄好了，差不多了就先出去吧，我和这位警官有点事儿。” 几人狐疑的看了两人一眼，撑起身慢悠悠的走了出去，不过却未能离开，而是被警察留在了院子外面询问后山的情况。 等人走后江凡才抬起手来，刚刚清创过后的伤口又在往外冒血了。 江静萱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口，深深吸了一口气，“是刘长根弄的？” 江凡点点头。 江静萱回身朝院子外面被扣押住的刘长根看去。 不管是因为什么，刘长根把江凡伤成这样子，他…… 他要遭老罪咯。 “别看了，你帮我叫富贵哥进来，我得在这儿缝线。” “在这里缝？你这里没麻药吧？怎么缝？” “来不及去镇上了，没麻药也得缝。” 江静萱看着江凡坚定的眼睛，叹息一声，“我来帮你吧。” 江凡摇摇头，“你去办你的正事，罪魁祸首千万不能放过，还有那些跟着吆喝的，也全部都要抓到。” 江静萱略作思索，点了点头，“那等我忙完再来看你。” 说完，江静萱转身离去。 没一会儿，陈富贵和罗阳进来了。 刘长根的事情，这两人已经被询问过了，这会儿没他们什么事情了。 “富贵哥，你来帮我稳住手臂，罗叔，你帮我取针穿线。” “这口子必须在这里弄好了。” 两人看到江凡还在淌血的伤口，都没有多说什么，各自忙活各自的。 等到江凡拿起针紧绷着牙齿一针一针的给自己缝合，两人在一旁看得牙酸。 这是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自己给自己缝合，得需要多大的毅力啊！ 江凡缝合结束之后，好像长跑了几千米的人，满头大汗，嘴唇发白，四肢乏力，嘴唇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凡子，要不去床上躺一会儿？” 江凡看了院子外面的情况，“算了，我还是等等看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吧。” 话锋一转，江凡接着问道：“对了，你们知道……死了几个人吗？” “还不清楚，那只是刘长根猜测的，后山的情况暂时还没弄明白，不过有两个人没出来那倒是真的，没意外的话，那两人估计是出不来了。” 江凡犹豫了一下之后问道：“哪两个？” 罗阳道出两人姓名。 江凡松了一口气，不是他熟知的人。但同时他也为这些人感到有些悲哀，毕竟是两条人命，但这是他们应该承受的后果，偏偏就是不信邪，非要去闯一闯那后山。 “院子外还有没有受伤严重的？” 陈富贵没好气道：“还说呢，人家镇上叫了医生过来，不要钱的，刚被被你医治过的那些人听到这事，还在院子外面说你呢，说人镇上的都不要钱，你这儿还收钱呢。” 罗阳叹息一声，“这占便宜的毛病到死都改不了，镇上的不要钱？要不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让他们去试试到底要不要钱，不说其他的，要不是凡子及时处理，先前的人有几个能撑到现在？” 江凡笑了笑，这些人的习性他已经习惯了。 什么样的将军带出什么样的兵。 有刘长根这样的村长…… 民风淳朴，这个词显然不太适合如今的大老包村。 第158章 药材它亏吗？ 三人在屋里看了一会儿，渐渐的，那些受伤的人尽快完成询问之后，就去了镇上医生那儿。 留下的人也在警察了解清楚情况之后，让他们自行离去，刘长根是整个事件的主导者，更持刀伤人，已经被戴上铐子，押送离开了。 警察们也收到召集，全副武装，集体进山，不管那来两人到底怎么样了，始终是要进去查看情况的。 期间，罗阳被村里人叫了出去，让他跟着警察一起上山，毕竟他是有打猎的经验的，能够帮着查看情况。 虽然罗阳的老爹经验要更丰富一点，但是老人家年岁大了，已经上不了山了。 就这样，在举村的关注之下，一行人上了山。 江凡和陈富贵也来到外面眺望着后山。 半个多小时过后，进山的一行人渐渐退了出来，带出来的有两张用白布盖着的担架。 死了。 两个。 白布凹凸不平的样子显示着下面的人肯定已经残缺不全了。 …… 警察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村里被带走了不少人，全是参与到上山采药这件事里面主要的吆喝人。 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刘长根的狗腿子，就算不是，那也是为了鼓动大家伙上山的人，那么多人作证，一个都没能跑掉，都被带走了。 但是江凡估计这些人要是能够看清当前的形势，聪明一点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做。 ——把所有的责任都扔给刘长根，就说是被他胁迫的，那样的话，应该就没多大的事情。 等警察走后，村子里变得死寂一片。 采药，采药。 把村子弄成这样了。 那些堆放在村委会的十几袋杂乱不堪的药材，是大老包村这次惊变的产物，是用两条人命换来的，就那么静静垒砌在坝子里。 它们倒也被采得不亏，以命换命。 江凡几人各自回了家，唐甜在村子安静下来之后也回了屋，跟着一起来的还有李翠。 当几人看到江凡手上包裹得老长的纱布之后，焦急询问状况。 江凡就简单的胡诌了几句，就说是不小心被划到的。 这样一来，江凡又成了伤员，晚饭是李翠帮着弄的。 吃过之后，李翠嘱咐唐甜多看着点江凡，她带着妞妞回去了，说白天的时候再过来。 唐甜在洗澡的时候，江静萱的电话打来了。 “喂，都办好了？” “嗯，镇上比较重视这次的事情，我们所忙活到刚才才收工。”电话那头，江静萱的声音显得极为疲惫。 “什么个情况？” “事情全部落在了刘长根和几个主要的跟班身上，这下子，两父子要在里面团聚了。” 江静萱难得的揶揄一句。 江凡松了一口气，有些感慨。 这对父子在大老包村横行霸道这么多年，在短短两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全部都进去了。 也算是还大老包村一片清明了。 就是不知道接下来的新村长会是村里的哪个。 江凡感慨的时候，江静萱突然说道：“要不我来接你，你这几天都在镇子上养伤吧，镇上方便。” “还是算了吧，我在镇上待着不习惯，我屋里还有一个妹妹呢，我走了就她一个人，我不怎么放心，而且村里人有些伤员的情况，我得照看着，毕竟收了人家钱的。” 说到这事儿，江静萱忽然没好气道：“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你现在诊所还没开起来呢，你就收钱治病？要是有人拿这个做文章，你怎么办？让我亲自来抓你？” “还有，万一那些人有个什么后遗症的，你承担的了吗？以后做事情多考虑考虑，这些事情容易就给自己惹上麻烦的。” 江凡听着，心里面也一阵后怕。 是啊，他现在收钱治病，那是不合规矩的。 不过当时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事态紧急，村里又只有他能够看，总不能等着看他们流血过多那啥吧。 有个法官曾经对搀扶老人的案件有过一番真知灼见——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要扶？ 虽然有道理，但是就将人性彻底陌化了。 江凡的性格还做不到那样。 听到外面唐甜的脚步声，江凡说道：“就先这样吧，等下周你放假了，我来镇上看你，到时候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我们去外面玩玩。” 江静萱欣然应下。 两人互道晚安之后，唐甜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近，刚出浴的少女，脸蛋有些微红，长发自然散落，水滴正一滴滴的滴落在地，一股清香传开，即便是洗发露和沐浴露的香气也没办法掩盖这股少女独有的香味。 一袭墨绿睡裙套在身上，将少女不俗的身材勾勒，露出纤长的雪白大腿。 唐甜摇曳着身姿走近道：“和谁打电话呢？” 江凡盯着唐甜看，没有回应。 “喂，问你呢。” 唐甜把手里的毛巾对着江凡挥了挥，滴滴水珠洒在江凡脸上，他回过神问道：“什么？” “我说你在给谁……”说到这唐甜突然话锋一转，“我说，好看吗？” “我在问别人今天这事的结果呢……啊？” 江凡突然反应过来，唐甜这时候问的不是刚才的话了。 “哼哼，还给我装呢，你分明就听到我问的什么了。” 唐甜缓缓走近，微微低下身，湿漉的头发垂落在江凡脸颊上。 “江凡哥，你还没回答我呢，好不好看。” 江凡伸手扒拉开脸上的头发，喉咙里瓮声瓮气的嗯了一声。 就在他以为唐甜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她忽然扬起身，极具魅惑的说道：“我先去吹头发，待会儿再让你看个够。” 说完，唐甜转身就走。 隔着堂屋的另外一间卧室里，传出吹风机的声音。 江凡只有一只手能动，蹑手蹑脚的把身上的衬衫和短裤先脱了下来，等待着唐甜的归来。 算一算，江凡也好几天没有那个了，先前被唐甜撩拨一番，此时心中期待不已。 吹风机声音消退，唐甜重新走进屋里。 看到江凡光着的上身，她突然噗嗤一笑。 “江凡哥，你干嘛呢？” “脱衣服睡觉啊。” 唐甜心里忽然有了恶趣味，眼睛眨了两下，道：“那我来了。” 她睡在了江凡没受伤的那只手旁边，和江凡相拥在一起。 第159章 谢天谢地 两人的呼吸逐渐加重，等到江凡按捺不住准备更进一步之时，唐甜突然对江凡眨了眨大眼睛，笑得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了？” “江凡哥，我这几天不方便，你得自个儿忍着了。” “……” 不方便你进来瞎闹腾个什么劲儿。 江凡一脸无语的看着怀中的唐甜，“你可以啊，现在都敢逗江凡哥玩儿了。” 说着，江凡还伸手在唐甜的腰上挠着，惩罚着戏耍他的小妮子。 唐甜吃痒，嘻嘻哈哈的挣扎起来，同时也伸出手还击，两人打闹间，她一个不小心碰到了江凡的伤口。 疼得江凡痛呼一声，龇牙咧嘴的。 “啊，对不起，对不起，江凡哥，我不是故意的。”唐甜连忙起身，小心翼翼的抬着他的手臂，一时间，她好像除了干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想了想，她低下头去，隔着纱布轻轻吹了几口。 江凡被她呆萌的动作逗乐了，手上也没感觉到有多疼了。 “行了，没事的，就是碰了一下而已，睡觉吧。” 唐甜听到江凡这话，不确定的问道：“真的没事吗？” “没事。” 她嗯了一声，准备从江凡的身上爬过去，躺进他另一侧的臂弯里。 “你干嘛？” 唐甜动作暂缓，疑惑看向江凡：“睡觉啊。” “你回去睡。” “啊……”唐甜嘟着嘴，委屈的说道：“就因为人家不方便，你就要让人家回去睡？” 江凡在她脸上轻轻捏了捏，无奈笑道：“你想哪儿去了，我手上的伤自己一个人睡觉都得小心着，怎么一起睡啊。” “还有，你睡觉什么样，自己不知道吗？一晚上翻来覆去的。” 唐甜吐了吐舌头，“人家才没有。” “行吧，那江凡和你自己睡觉小心一点，我回去睡，等你好了我们再一起睡。” 江凡点头：“嗯嗯，你别胡思乱想啊。” 唐甜应下，帮江凡关了灯，回了自己屋。 安静下来之后，江凡睁着眼睛看着漆黑一片的房顶。 回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也不止是这两天，最近这很长的一段时间，村里就没消停过，现如今又因为采药死人了，不知道村里接下来将会是个什么景象。 后山的野猪会不会被清理掉，那些畜生存在了也不少年了，不少村里人都吃过它的亏，也不是没有向上面反映过，但是也没人来处理。 一来是镇上可以说是没有能力处理这件事情的，警察本来就不多，难道能够和数量不详的野猪抗衡，把它们清缴了？ 二来就是后山太大了，不知多少年没有人进过深处了，里面具体是个啥样也不清楚，危险重重的，很容易又会再出事的，除非有什么推土机一类的东西，直接把林子给推平了，让那些畜生无所遁形。 不过这根本就不现实，那是山，不是单纯的平地。 估计这回即便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上面也还是不会清理后山里的东西，这根本就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江凡估摸着既然不能上去清缴，那就只能是下令封锁了，禁止村里人进山，只留出外面的一小部分供村里人用，出事周围再往里大概是会被严令禁止入内了。 那里面那些地方就不能去采药了，也不是绝对，他和陈富贵他们悄悄进去那也是可行的，不过就是不能被人发现罢了。 现在屋里的药材储备也基本够了，一些最常见，也最普通的药材到时候在开放的位置就能够找到，也算是分类的一种，这个不用着急。 药材这边没问题了，那接下来就该好好把堰塘边的房子给弄一下了，之前在刘大壮那事期间，江凡把那周围的杂草全都清理掉了，弄不好这段时间又长新的出来了。 暂时就不做扩建的打算了吧，两间房子足够用了，到时候真的做起来了，可不只是大老包村的乡亲们能够在这里看病，十里八乡，其他村的人也有可能会过来，毕竟他们这块走路去镇上实在是太远了。 生病的人也折腾不起。 等到了那副景象的时候再做扩建，到时候村长也换了，要商量这事儿应该会比较简单。 想着想着，江凡就这么睡着了。 …… 第二天一早，还在睡梦中的他感觉到脸上热腾腾、痒呼呼的，他迷迷糊糊的睁眼，眼前是几根挡住视线的发丝，鼻腔里钻进来一股异常熟悉的味道。 江凡伸手将发丝挪开，一张成熟女性的脸露了出来。 这个视角……江凡一时半会儿没能看出来是谁。 那张脸突然嘬起嘴角。 是在笑，冷笑。 “凡子，你可以啊，这么大的事情连说都不和我说一声？” 这是……林姨？！ 江凡顷刻间瞪大了双眼，林姨怎么回来了！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和唐甜…… 想到唐甜，江凡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慌张的侧过头左右看了看，唐甜没在。 江凡大松一口气的同时才想起昨晚的事情，他因为手臂受伤，让唐甜这个睡觉不老实的妮子自己回去睡了。 要不是因为唐甜来例假了，昨晚要是他们在一起的话…… 好险！ 谢天谢地。 要真是那样的话，他今天也不用起床了，干脆就死在床上算了。 那也比死在林姨手里好。 江凡支撑起身体问道：“林姨，你怎么回来了？” 林月梅抬起头，将散落的几缕头发拢向耳后，瞪了江凡一眼。 “你还好意思说，村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被刘长根割伤了，就没想着跟我说一声？还是昨晚翠儿打电话告诉我的。” 江凡挠挠头，“昨天事情太多了，一时半会儿忘记了。” “行了。”林月梅摆摆手：“反正你小子一直就是把我当外人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和我说的。” 话锋一转，林月梅上前小心的抬起江凡的手臂瞅着包裹得老长的纱布。 “疼不？” “昨天缝针的时候疼得厉害，现在没那么疼了。” 林月梅啐了一口，“那刘长根真不是人，他这是想要了你的命。” “是啊，不过现在好了，静萱昨晚打电话来说了，刘长根这次的事情严重，要在里面待不少年，说不准等不到出来就死在里面了。” “也算是罪有应得吧。” 第160章 单亲妈妈的无奈 两人聊着昨天的事情，江凡给林月梅又补充说明了一下昨天的具体情况。 等听完之后，林月梅也是感慨不已，村里人这简直就是魔怔了，这些年村里人在后山吃野猪的亏吃得还少吗？ 不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也情有可原。 “你快起来洗漱吧，我去弄点早饭。” “我不来，你和小甜今天还不知道会睡到什么时候去，连早饭都不吃了？” 林月梅的话有歧义，很大的歧义。 他和唐甜会睡到什么时候去…… 江凡一阵头大，要是林姨知道他和唐甜睡了好几次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淡定自若的说出这话。 “嗯，姨，你去忙吧，我把小甜也叫起来。” 林月梅走后，江凡呆呆的望着房顶盯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然后起床穿衣服。 做都做了，一直念想着干嘛。 江凡走到隔壁屋，唐甜呈大字睡在床上，裙摆已经到了腰上的位置，露出白色可爱的小裤。 还不承认自己睡觉不老实。 江凡摇摇头，走了过去，帮唐甜把裙摆拉下，然后轻轻推搡着她。 “小甜，醒醒。” “唔……” 唐甜幽幽睁开眼，“江凡哥，我再睡会儿。” “林姨回来了，快起来了，待会儿该念叨你了。” 嗯？ 唐甜闭上的双眼猛然睁开，她老妈回来了！ 她回来就回来，其实是没什么的。 但是，她和江凡最近办过那事儿了。 不止一次。 唐甜忽然紧张起来，担心会不会老妈这样的过来人看出什么端倪。 “江凡哥，我妈她回来干嘛？” “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她不放心，就回来看看。”江凡解释道。 “那……那她会不会发现啊，发现我们……” “没事的，咱们不说，她难道还能靠眼睛看出来啊，快点起来吧，自然点就好了。” 唐甜起床，看了看身上的裙子，她突然觉得穿裙子，总有一种不安全的感觉，得要穿上长裤和衬衫将自己包裹起来，才会没有那种被人一眼就能够看穿的感觉。 她顺手撩起裙子就要脱下。 可江凡还在屋里啊。 “你干嘛？” “换衣服啊，咋了，你又不是没看过。” 江凡一拍脑袋，无奈的说道：“我说的自然不是这个自然，是你在面对林姨的时候自然一点。” “我先出去了，待会儿你注意一点，说话还有动作这些都收着点。” 唐甜愣了一下，还真是。 “我记住了。”唐甜吐了吐舌头：“你先出去吧，我马上就好。” 江凡关好房门，走出堂屋，正好看到李翠端着两个大碗过来了。 “你林姨呢，她昨晚说今天要回来的，人呢？” 江凡朝灶屋努了努嘴，“在忙活呢。” “婶儿，你这弄的是啥。” 李翠走上前，把手里的碗呈到江凡身前。 里面是两大碗的饺子。 “今晚上包的，新鲜着呢，你洗洗手，赶紧来吃，我给放桌上。” 李翠带着妞妞进屋，把两碗饺子放在桌上。 “你和小甜分着吃啊，帮我看着点妞妞，我和你林姨有点话说。” 江凡应下，洗漱过后去灶屋拿了两双筷子，他一进屋，屋里正说话的两人突然停止了对话。 他一脸狐疑的看向两人，偷偷摸摸的，总感觉说的不是什么好事。 但她们的眼神在告知着江凡，拿了筷子就赶紧走。 拿了筷子，回到堂屋，唐甜正好换了衣服出门。 “快去洗漱，桌上有婶儿包的饺子。” 说完，江凡扭头朝灶屋看了一眼，“别去灶屋，林姨她们两个好像在说什么悄悄话，我一进去她们都不说了。” 唐甜跟着朝灶屋看了看。 灶屋里。 “啥事儿啊，还得专门让我跑回来？” 李翠没好气道：“什么叫专门让你跑一趟，昨天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回来看看闺女不是应该的啊？” “得，打住，有事你直说。” 李翠酝酿了一下。 “前几天凡子跟我说了个事情，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但是还没决定好。” 林月梅眉毛一挑，“啥事儿？凡子要你给他当媳妇啊？” 李翠一瞪眼，啪的一下拍在林月梅的臀上，“你看看你说的是啥话。” “是关于妞妞上学的事情。”李翠脸色一正说道。 “上学？”林月梅想了想，“妞妞的年纪到了，是该上学了，可上学就上学啊，你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李翠叹息一声，“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我又不像你，有个男人在外面挣钱，只用在屋里看孩子，什么事情都不用做，现在更好，干脆直接把小甜扔回村子了，甩着手耍。” “有事说事，别阴阳怪气的，有本事你也去找一个男人啊，不对，你应该找到男人了。” 李翠一愣，“瞎说啥呢。” 随即她将话题又找了回来。 “你也知道咱们村里的孩子上学，那是要走老远，才能到学校的，中午又没个吃饭的地儿，都是兴家里送饭的，妞妞这么小，我得早晚接送吧？中午也得送饭吧？我可做不到像村子里有些人一样，嫌送饭麻烦，就让孩子在学校顶着，等下午放学了再回来吃。” “可是这么一弄的话，哪里还有时间干活啊，我们娘俩总不能不吃不喝吧？” “而且这一旦上学了，那就是好几年，得等到妞妞去镇上上初中住校的时候才得闲了。” 林月梅听的蹙起了眉头，李翠和村里其他人是不一样，她家就她一个人，别人家可以带娃的带娃，干活的干活。她又要带娃，又要维持生计的，之前还小的时候，把妞妞带在身边倒是没什么问题，这会儿要读书了，根本就腾不出那么多时间。 而且妞妞是个女孩，又比较依赖李翠，让她这么小个孩子自己走去上学，谁能够放心啊？ 这事儿还真是难办。 学，必须要上，肚子也需要填饱。 这就是单亲妈妈的无奈。 在这荒僻的穷山恶水小山村，这样的无奈更加折磨人，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 第161章 他都明白的 林月梅看向李翠，眼神里有些心疼。 李翠这些年，过得也太苦了。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妞妞总不能不上学吧？” 李翠抿着嘴说道：“我……想想去镇上找个事情做，把妞妞带到镇上上学，这样的话，会方便很多。” 林月梅闻言，点了点头，认同道：“这倒是个办法，不过……咱们这样没啥文化的村里人，在镇上只能去馆子里去洗盘子，摘菜这些啥的，那滋味可不好受，前些年我也去试过，差点没给我累死，还是在屋里躺着安逸。” “你以为我是你啊，我什么苦没吃过，还怕那个啊。” “这倒是，那你还有什么纠结的……” 这破村子还有什么留恋的不成？ 突然，林月梅想到一个事情。 李翠和江凡是做过的，这事儿她是知道的。 她该不会是舍不得凡子吧？ “翠儿，你……是因为凡子？” 听林月梅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李翠面色一红，咬牙点头。 “是。” 她和江凡的事情在老早之前就和林月梅说过，但是两人的关系具体到哪一步了，她还没有透露，但是今天为了让林月梅帮她拿个主意，她准备坦白了。 做了就做了，难不成要一辈子藏藏掖掖的？ 林月梅又不是外人。 林月梅似笑非笑的看着李翠，什么事情都清楚的她刻意问道：“你和凡子是啥关系？你就因为他拿不定主意了？” 李翠脸色更加红了，低下头有些不敢看林月梅。 良久，她咬牙抬头，眼神坚定。 “我和凡子已经……已经那个了，我这一走，平时就没时间回来了，找了事情做的话，就算是妞妞放假也没有时间回来的，凡子又要在村里开诊所，我俩就……就等于是散了，我不想……” 林月梅故作震惊，刻意瞪大眼眸，捂住嘴巴，“你们那个了！” “你小声点！不是你给我说的嘛，又不是要和凡子结婚，没什么不可以做的，我可是听了你的话。” 林月梅阴阳怪气道：“其他事儿咋不见你这么听我的话？” “让我想想，你这弄的还真是麻烦的不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这事儿你问过凡子的意见没有？” 李翠想了想，“他说他帮我接送妞妞，可是哪能让他来啊，他有自己的事情，哪能把时间耽搁在这事儿上面啊。” 听到这话，林月梅顿时不乐意了。 “什么叫哪能让他来？他帮着弄孩子有什么问题吗？就纯白嫖呢？”林月梅顿了顿，“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以你俩的关系，让他帮着接送一下妞妞有什么不行，路远的话，大不了去镇上弄个二手摩托车，你还把他当孩子呢？他都这么大个人了，你有啥事儿可以和他商量啊。” “再说了，他诊所办起来了，让他帮衬帮衬你不成吗？你可别跟我你不好意思，他也是的，这些事情都想不到吗？” 李翠听到这些话，有些恍惚，她还真的从来没朝这些方面想过，更别说让江凡帮衬她了。 “不成，哪能让凡子帮衬啊，这不是变成我图他啥了吗？” 林月梅恨铁不成钢。 是，你清高，你自个儿啥都没有，心甘情愿陪着江凡，不图他啥。 这叫图他啥吗？这怎么也是他应该做的好吧？ “待会儿我把小甜和妞妞带出去走走，你直接把和我说的那些话都说给他听，看他怎么说，要是他不开窍，我就亲自去骂醒他。” 李翠犹豫不决。 林月梅往屋外走了两步，“你去不去？你不说那我去说了。” “唉，你别，我去说还不成吗。” 李翠连忙拉住林月梅。 “行嘛。” …… 等江凡和唐甜吃过饺子之后，林月梅适时的带着唐甜和妞妞离开，把空间留给了江凡和李翠两人。 李翠把江凡叫到屋里，一阵纠结过后，把她准备带着妞妞去镇上读书的事情告诉了江凡。 同时也把她的为难之处说给了江凡听。 “去镇上？用不着吧，婶儿，在村里也挺好的啊，我不是说了，妞妞由我接送嘛。” 李翠有些心虚的说道：“可你要办诊所……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嗨，这算个啥，你真以为这附近天天都有人生病啊？就算是有，那也只有那些小伤小病，太过严重的还是得去镇上啊，所以我根本就没那么多事情的。” “只是每天走路送去学校的话，单趟的来回就够折腾的了，得费不少时间。” 李翠眉头跳动，江凡已经在一点一点朝着林月梅想的方向做打算了。 突然，江凡抬起头说道：“我可以去整辆自行车！这样接送都方便。” 但是很快江凡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自行车不成，这山里的路骑自行车还是有点难弄。 电瓶车也不成，那玩意儿在镇上骑骑还可以，可要是在村里用的话折腾不了多久就得坏掉。 “要不我去弄个摩托车吧，反正往后用到的地方也多，诊所的事情不知道还要往镇上跑多少次才能办好呢，而且到时候这附近的乡亲要是有个啥病过不来，我也可以上门去看病，多算点油钱就成。” 还有一句江凡没说，他和江静萱现在的关系，每周怎么也得去镇上一次，不然就只有等到再下一周了，明明两人算是在一个镇子的地界，可半个月才见一次，怎么也说不过去。 “对！就这么办！我去弄个二手的摩托，在村里随便怎么造，下雨这些的时候就走路送一下就好了，没什么的。” 说完，他看向李翠，真挚的说道：“婶儿，别去镇上，就留在村里吧，镇上那一些活儿一干就是从早到晚的，那是折腾人。你不心疼自己，我还心疼呢，在村子里，有我照看着，啥事儿都好搭把手，你去了镇上，平时有点啥事儿我也不知道。” 江凡自顾自的一番言语，再加上后面的真挚言语，李翠听着听着，早就红了眼睛。 凡子不是不知道这些事情，他都清楚，只是他不知道自己会想的那么多。 一切等到妞妞该上学的时候，他都会办好的。 李翠眼睛里蒙上一层雾水，看着背光坐着的江凡。 轻笑着点了点头。 有人依靠的感觉……好多年没有过了。 真好。 第162章 无根浮萍 看着李翠就要哭出来了，江凡起身凑到她身边，心里有些忐忑，他不知道李翠这是啥意思。 是对他的安排不满意？还是说仍旧准备去镇上待着？ “婶儿，你别哭，我哪儿说的不对，你说出来，别闷在心里，看着你这样，我心里不好受。” 李翠侧目看向江凡，使劲儿摇了摇头。 “没有说的不对，婶儿就是……就是有点感动，好几年了……” 江凡一寻思，大概就明白了。 他轻轻把李翠拥入怀中，宽慰道：“这些都是应该的，婶儿，以咱们的关系，你不用放在心上的，往后我就是你和妞妞的后盾，啥事儿都有我顶着呢。” 刚才李翠述说的话语里面，江凡还听出了对于生活的无奈，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是江凡却听明白了。 为什么要去镇上？既是为了妞妞上学，又是为了挣钱，两样事情一个都不能落下。 但是江凡这时候不会直接把这事儿摆明了说出来，往后有的是机会用行动表明想法，而不是靠着嘴上来说，同时也免得李婶儿不自在。 江凡的话让李翠身子微微颤抖，这种感觉，和几年前丈夫在的时候一样，她忍不住伸手抚摸江凡的脸颊，双眼迷离道：“凡子，谢谢你。” “我们之间不说谢。” 李翠脑袋朝前探去，红唇和江凡对上。 江凡感受到李翠的火热，主动迎合起来。 已经有几天没在一起的两人一时间有些意乱情迷。 “凡子，进屋里去。” 江凡虽然也很想，但是这大白天的，万一林月梅他们突然回来，被发现了，那多不好…… “没事，我没给她打电话，她不会回来的。” “……” 江凡这下明白了，原来这事儿林月梅和李翠通过气的，应该就是刚才在灶屋里面吧。 既然这样，那还等什么？ 江凡起身把堂屋门关上，再迅速回身想要拦腰抱起李翠。 李翠吓了一跳，急急制止住他，“你干嘛！你手上还有伤呢！不要命啦？” 江凡这才想起手上还有伤，幸好李翠及时制止了，要是让他抱实了，弄不好要把伤口崩裂的。 “婶儿自己走。” 两人先后走进卧室，江凡用脚把卧室门勾上，迫不及待的和李翠相拥在一块，两人炙热的亲吻着，没一会儿就到了床边上。 在这夏日的末尾，一间有些昏暗的卧室里，两人压抑着动作，释放着情绪。 …… 林月梅接到李翠的电话时，距离她带着两个妮子出门闲逛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回到院子，看着江凡一脸神清气爽的站在屋檐下，李翠站在不远处，面色红润。 林月梅哪里还不知道两人做了什么。 得，让这两人单独相处，就处出这么个结果，可千万正事别还没处理。 “翠儿，你咋了，怎么脸色这么红，是不舒服吗？” 李翠抬头瞪了林月梅一眼。 这死出，两个妮子都还在边上呢。 “没事儿，就是热的。” 林月梅也没继续调侃，把李翠拉到一旁询问了一下情况，当得知江凡的回答之后，她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看上江凡，那可不只是长了一副好皮囊，江凡的方方面面都是吸引人的。 既然江凡愿意帮着李翠担起这个事，那其他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几人就在院子里闲聊，中午林月梅留了李翠母女在屋里吃饭，忙活完之后，又拉着李翠在屋里聊天。 江凡就陪着妞妞玩，而有老妈在的唐甜又不能和江凡太过亲密，就只能看书，做题。 这样的日子接连过了好几天，江凡的手臂也一点一点的恢复着。 同时，日子也来到了八月的尾巴，距离学生新学期开学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这天早上，林月梅提出告别。 她要回镇上了，接连在乡里待了好几天，她早就耐不住了，要不是晚上的时候能够在江凡这里获得满足，她早就回去了。 不就是念着这一口吗？ 当然，还有因为江凡的手臂受伤，她照顾照顾江凡，总不能光从江凡那里无限制的索取吧。 就是可怜江凡了，一个病号，每天晚上都要被人压榨，这样的日子是苦是乐，恐怕只有江凡知道了。 如今江凡的手臂情况已经缓解了，而且唐甜这边虽然说整个高三会留在村里，但是开学的时候，她还是得去学校一趟，报名，领书，还有本人和家长在这个事上面签字。 送走林月梅和唐甜，李翠这时候又还没过来，屋里就只剩下江凡一个人了。 忽然间，江凡有些恍惚。 自从爷爷奶奶走后，最近几年放假因为要打假期工挣钱，回家拢共也就没几天时间，除了偶尔回去陈富贵家吃上一顿，平时就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 孤独已然成了常态。 而现在，此时此刻，又好像是恢复了那种感觉。 江凡在院子外回身看着空荡的房子，那些年的记忆涌上心头。 说起来，他现在连个家都没有，住的是别人的房子。 他不禁低头看了看缠着纱布的手臂，等手再好些了，得尽快弄诊所了，还是得攒钱修个房子。 多大没关系。 是自己的家才是最关键的。 落叶归根，也得有根不是。 长辈都不在了，本来就已经是无根浮萍了。 江凡一番感叹，跨进院子默默收拾着。 还没忙活到中午呢，李翠就做好了饭送了过来。 好在，目前还有一些慰藉，填补着江凡空荡荡的身心。 第163章 拜访赵老师 李翠娘俩也没吃，是带过来和江凡一起吃的。 “哎，也不知道妞妞到时候会不会不习惯，毕竟这些年她都一直在我身边，也就是最近因为事情太多，偶尔托别人照看两天，但那都是村里人，妞妞也认识，这一去上学，还不知道会咋样呢。” 李翠看着一旁正小口小口吃着饭的妞妞，满脸的不舍。 李翠的担心不无道理，别说是在村里，走那么远去上学了，就是城里的孩子，在家附近条件设施各方面都不错的学校里上学，有的都待不住，何况是妞妞现在这情况呢。 江凡思虑着，妞妞不习惯这是肯定的，一个从小没了父亲，长期跟在母亲身旁的小姑娘，本来就缺乏安全感，再到陌生的环境，遇上陌生的人，大概率是会很不习惯的。 要是学校里有熟人就好了，平时还能照看着点。 想着想着，江凡突然想去学校里看看，听说这么多年了，学校里还是以前的那个赵老师在教幼儿园，可以提前和她套套近乎，让她平时帮着照看着点。 江凡越想越觉着这事得去办，不过他没有声张，只是说了几句宽慰的话，等先去拜访了，看看是怎么个事儿，有了确切的结果了，再和李翠说这事儿。 这也算是所谓的惊喜了。 正想着，江凡觉着要上门的话是不是该买点果子啥的，空着手上门也不叫个事。 但是要买果子啥的那就只能去镇上买了，村里的头的小卖部就卖几样东西，还都是些盐巴味精这些日常用品。 要是村里有个像样的小卖部就好了……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江凡脑子里好像突然有什么闪过。 对啊！村里怎么就不能有一个‘健全’的小卖部了？ 要知道，一个‘健全’的小卖部可不只是村里人用得着，就是附近其他村子的人要是知道了，在去镇上和来大老包村买东西之间，很容易就能做出选择。 当然，这是对于一个健全的小卖部而言，而不是一个就卖那屈指可数几样东西的地方，且里面的东西还不知摆放了多久了。 不过他自己要弄诊所，应该没这个时间。 江凡抬眸间不经意看到李翠正低头吃饭的俏脸。 他没时间，李婶儿有啊！ 李婶儿带着个姑娘，又要干农活，本来就辛苦得很，要是这事儿让她来弄的话，那不是正好？ 至于收益，江凡一点都不担心。 他已经想好把小卖部的位置设置在哪里了。 有他搭手，绝对不亏就是了。 不过这事儿得从长计议，不能凭着他的一个念头就这么仓促定下了。当前还是得在开学前去趟赵老师那里才是。 吃过饭，李翠要回去忙着干活，收了东西就走了。 江凡没有闲着，但是也不决定去镇上了。 他从屋里的药材里配了几副调理身子，增强气血的药。 没啥禁忌，百用的。 关上门，江凡拎着药，朝着学校走去。 …… 春蕾小学是附近几个村子的孩子一起上学的地方，坐落在几个村子中间一点的位置，但是因为大老包村比较偏，所以离学校也比较远。 每个年级只有一个班，幼儿园也在里面。不，不能叫幼儿园，叫成一个学前班最为恰当。 它的存在是为了让村里的孩子提前适应小学生活，至于要说学东西啥的，都不是关键。 能够不让那些孩子成天嚎啕大哭、不把屎尿拉裤兜里那就谢天谢地了。 江凡也是在这儿上的小学，记得他那时候就只有几个老师，一个老师教一个年级，从一年级教到六年级，只教语文数学。 主打的就是一个简单。 不止是他，村里的人只要是上过几天学的全都是出自这个学校。 而教学前班的赵老师，已经在学校里待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江凡那时候学前班就是赵老师，现在还是她的话，估计人也老得差不多了。 江凡往学校走，并不是要去学校，而是因为赵老师家就在学校旁边不远，拜访一下这位一生都在为教育做贡献的老人家才是他的目的。 很多年了，但是江凡仍然记得赵老师家在哪儿，或者说只要是她带的学生，就没人不知道的。 学生拉裤子里了，她要带回家帮着洗，有些时候父母没及时送饭来，她要带回家吃。 总的来说，这短短一年的学前班，赵老师就是学前班孩子的另外一个妈。 其实江凡的拜访……说实话，有些犯不上，因为不管妞妞到时候怎么样，赵老师不会委屈了妞妞就是。 但是，他人虽然愿意心甘情愿付出，可不代表自己就能心安理得的接受，更何况江凡还想让赵老师特殊关照一下呢。 江凡照着大概的记忆找到了印象中的那几间房子，多年前的土房子，现在变成了砖房，还是上下两层楼的，看样子，赵老师这些年过得还算不错。 江凡拎着药走近，还在院子边上，江凡就听到了院子里传出声响。 “月月，我是真心的，咱们就试着处处，你会发现我这人也是有很多优点的。” “王文杰，我再说一次，我不想和你处，你那些优点我也不想看，你赶紧走，别在这赖着，我还要给奶奶做饭。” 江凡听到院子里的声音，顿住了脚步，稍微低矮身形，趴在院子边上朝里面看去。 院子里站着一男一女，男的戴着个眼镜，穿得板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上去就不像是村里人。 女的大概二十多岁，穿着一身鹅黄长裙，五官端正，最引人注意的是她身上仿佛自带书卷气息，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年轻女人该有的气质，倒像是城里所谓的书香世家的孩子。 这人……和赵老师的面相有几分相似。 此刻，女人的脸上有些不耐烦，破坏了这股书卷气质。 “月月，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你总不能因为我的一次错误就否定了我这个人吧？” 女人蹙眉道：“一次错误？王文杰，你那可不是什么错误，那是你的本性，是你没有控制住，暴露出来了，你这样的人，去哄骗那些不知事的姑娘还成，在我这儿就别装什么大尾巴狼了。” 女人的话算不上客气，甚至是可以说是冷嘲热讽。 王文杰吸了一口气，还想要再说些什么。 女人却冷声喝了一个滚字。 第164章 救下赵月 听到女人的这一个滚字，王文杰脸上的讨好之色渐渐变了，面色阴沉，眼神晦暗。 “赵月，你确定不和我处？” “再说一万次，我也不和你处。” 王文杰往院子面扫视一圈，见周围没人，他忽然笑了一下，“行，这可是你说的。” 说完，他就与赵月擦肩而过，往院子外面走来。 躲在院子外的江凡以为这人撂下这句狠话就要走了，正准备抽身而退，先躲远一点，免得被发现，可哪知道，下一刻，王文杰突然转身凑近，一只手捂住赵月的嘴，一只手死死搂住赵月的腰肢，令她双手动弹不得， 王文杰冷声道：“赵月！你真是给脸不要脸，老子愿意和你处，那是看得起你！” “正好上一次没占到便宜，今天老子就好好尝尝你的滋味儿。” 说着，就准备把她往屋里拖拽。 身材略显娇小的赵月挣脱不开，只能疯狂的摆动双腿，以此做反抗。 可这并不能帮助她摆脱王文杰。 院子外的江凡瞪大了眼睛，这货胆子竟然这么大。 光天化日的，竟然敢干这种事。 想都不用想，这家伙要强迫赵月了。 江凡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赵月，但是结合赵月这个名字，还有她之前说的话，江凡大概率猜出她是赵老师的孙女了。 这事儿就算是在路上碰到个陌生人，江凡也会出手相助的。 更别说是勉强有些渊源的赵月了。 只是这家伙既然敢这么干，应该是有恃无恐的，但是现在由不得江凡想这么多了，反正这货也不认识他，也用不着遮遮掩掩的。 江凡拎着药就朝院子里走去，一进院子，他就对着屋里大声喊道：“姨婆，我来看你了！” 屋里的赵月听到声音，愣了一下，脑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是哪个亲戚的声音，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这是机会。 她嘴里的呜呜声更加剧烈了，身子也同样摆动得更加用力。 “别动！” 王文杰压着嗓子冷喝一声。 “姨婆？你屋里是啥动静？” 江凡明知故问，然后在院子里捡了根木棍，在地上敲了敲，刻意嘀咕道：“有声儿怎么没人应啊，该不会是进贼了吧？” 透过门缝看到江凡一步步走近的王文杰知道今天是没戏了，他恨恨的看着江凡，眼睛一眨不眨。 等到江凡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猛的往门中央跨出一步，把赵月推向江凡，随后借机迅速跑了出去。 即便是有心理准备，但是在看到一道鹅黄色的身影朝自己摔来的时候，江凡还是下意识的伸手接住。 而黄文杰擦身就跑了出去，等江凡回身看过去的时候，这丫的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 “你没事吧？” 江凡把怀里的赵月扶正，低头看着她问道。 赵月抬头和江凡的视线对上，摇了摇头。 “谢谢。” 在记忆里搜寻了一会儿，她仍是不记得她家有这么一号亲戚。 “你是谁？我怎么不记得你。” “我是赵老师以前的学生，今天是来看看赵老师的，刚回来就碰到那人，他……” “没事，你不用管。”赵月顿了顿说道：“但还是谢谢你。” 江凡看着她脸上被王文杰勒出的淤痕，想说些帮她弄一下之类的话，但是又觉得有点冒昧了，他就打消了念头，只是说道：“没事。” 赵月盯着江凡看了一会儿，“你跟我来吧，奶奶吃了药睡下了，在屋里，这时候差不多该叫她起来了。” 江凡把刚才因为伸手去接赵月而掉落在地上的药材捡起，然后跟了上去。 赵老师家楼下除了中间的堂屋，然后就是四间房，赵月带着江凡去的是左边最里面的一间。 在门口的时候，赵月突然停步，回过头抿嘴说道：“刚才的事情你别和我奶奶说。” 江凡点头应下。 赵月推开门，江凡跟着进去，屋里有些昏暗，而且一进来江凡就闻到了很多奇怪味道的混合，有中药的味道，也有药膏那股浓烈的味道，还有一些描述不出来的味道，总之，不是很好闻就是了。 赵月把灯打开，视线看向床上，江凡顺着看了过去，他愣住了。 这是赵老师？！ 床上躺着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妪，蜷缩在凉被里面，虽然睡得很安详，但是时不时会露出的痛苦表情，还是在告知着江凡，她并不好过。 江凡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二十年不到的时间，那时候看上去仿佛有用不完的活力的赵老师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给人一种七老八十的样子。 可真要算年纪，赵老师今年应该六十出头而已。 却有了行将就木，油尽灯枯的感觉。 “赵老师她……” 赵月没有回答江凡，只是上前坐在床边，轻轻推了推赵老师，嘴里喊道：“奶奶，该起来了。” 接连尝试推了好几次，赵老师才幽幽转醒。 难怪刚才王文杰弄出那样的动静她都没醒，这叫都要叫这么一会儿才能叫醒。 “月，啥时候了？” “奶奶，快晌午了，该出去晒晒太阳了。” 赵月搀扶着赵老师坐起身来，这一起来，赵老师的视野也露了出来，她看到了江凡。 赵老师看看江凡，看看赵月，疑惑问道：“月，他是？” “奶奶，他说是你以前的学生，今天专门过来看看你。”赵月解释道。 江凡适时的往前走了两步，笑着说道：“赵老师，我叫江凡，您可能不记得我了，您教我那会儿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江凡……”赵老师默念。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问道：“是大老包村的那个江凡吗？” “唉，是我，没想到您还记得我呢。” 江凡也没想到，这都过去了快二十年，赵老师居然还记得他。 得到确认，赵老师苍老的脸颊上面露出笑意，那些褶皱挤到了一块：“咱们学校走出去的大学生就那么几个，我哪能不知道你啊。” 嗯？ 听到江凡是大学生，赵月下意识侧目上下打量着江凡。 之前在屋外，江凡说他是奶奶学生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把江凡代入成了文化不高的人。 这不怪赵月，因为奶奶教过的那些学生，因为各种原因很少有人去镇上上初中，更别说考上高中了，大学那就几乎为零了。 可身前站着的这个干净的同龄人，竟然是从这方考出去的大学生。 赵月不禁对江凡有了些好奇。 这种千里挑一的事情，他是怎么做到的。 第165章 新老师是赵月？ 看着眼前一老一少审视的眼神，江凡有些不好意思，讪笑着说道：“赵老师，还是你基础打得好，要不然也没后面的那些事了。” “哈哈，你这孩子。”江凡的话让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开怀起来，“对了，这是我孙女，赵月，也是个大学生，去年毕业的。” 江凡视线移向赵月，点头示意。 又寒暄了几句，赵月见老人家情绪不错，提议道：“奶奶，出去晒晒太阳吧。” 说着，赵月便搀扶着赵老师起床穿鞋。 江凡见状，忙放下手里的几袋药材上前帮忙。 老人家腿上有些毛病，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要是没有人搀扶的话，自己一个人大概率是走不了几步路的。 到了院子里，赵月让江凡先帮着搀扶一下，她去把屋檐下的椅子搬出来。 等赵老师落座，享受着夏日上午还不算强烈的阳光后，赵月转身去了屋里，就留下江凡和赵老师在院子里。 “江凡，你今年应该已经毕业了吧？怎么现在还在村里呢？”赵老师侧目端详着江凡。 “对的，赵老师，我刚毕业，快两个月了，在村里是因为我………” 江凡把自己对于职业的规划简单的说明了一下，等同于在回答赵老师疑惑——为什么毕业了还在村子里。 赵老师听完过后若有所思，随后感叹一声。 “你倒是看得明白，我们这方的人，一旦出了村子，看过外面的世界，就是在外面再怎么恼火，也不会想着要回来。” “外面呐，就连饭都吃不饱也要继续待下去，嫌村里穷，嫌村里啥也没有。” “赵老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嘛，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那都是自己做的决定，我觉着人活着穿暖吃饱就够了，没必要为了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拼死拼活的，村里也没什么不好，不用赶地铁，坐公交，不用起早贪黑，日复一日，行尸走肉的活着。” 这时候，赵月端着两杯水从屋里走出，正好听到江凡的这番话。 “奶奶，你听听，人江凡说的多好啊，这样的日子不比在外面没日没夜的好吗？” 赵月把两杯水分别递给两人。 “你啊，我还能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留下来的？我这么个老太婆……耽误你了。” 赵月在老人身前蹲下，双手轻轻覆在老人双腿上：“奶奶，没有的事，我也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啊。” 赵老师目光盯着她，这么一张青春靓丽的脸，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 良久，她忽然眨巴眨巴眼睛，扭头看向一旁的江凡，“江凡，你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江凡仅仅只是她带过一年的学生，那时候他还是个小孩子，这么突然上门拜访，说是专程来看她的，这多少有些突兀了，活了这么大岁数的赵老师，大抵是知道这些人情世故的。 江凡想了想，继而道：“赵老师，我有个妹妹……不，是侄女儿吧，马上该上学了，但是她有些特殊，从小就没了爸爸，我怕她过几天开学了在学校里不习惯，所以我想着你应该还在教学前班，就过来先和你说一声，让您多担待担待。” 停顿片刻，江凡委婉的说道：“不过，您现在应该没有教学生了吧？” “那您能好告诉我，现在是谁在教学前班吗，我想去看看。” 赵老师听明江凡的来意，浑浊的眼神里突然充满了笑意，她看向蹲在身前的赵月。 赵月又将视线挪向江凡，三人视线辗转。 忽而，赵月轻笑出声：“江凡，你这是准备走后门，和老师打好关系呢？”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但不是让她偏袒还是其他的，只是想让老师平时多看着点小姑娘，她是很懂事，但是可能有点敏感。” 赵月眨了眨眼睛，吐气如兰，两人的距离不算远，一股淡淡的清香涌进江凡鼻间。 下一刻，她便幽幽说道：“那你准备怎么‘贿赂’老师呢？” 额…… 这赵月怎么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他怎么和老师打交道那是他的问题，这事儿怎么好直接摆在明面上来说。 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像模像样的答道：“那我得先知道这位老师为人咋样，喜欢些什么，投其所好嘛，这不，就等赵老师给我介绍那位新老师了嘛。” 赵老师看着交互的二人，眼睛眯着，皱纹堆积在眼角，“那位新老师就在你面前呐。” 啊？ 江凡缓缓偏移视线，赵月那张温润、秀气的脸映入眼帘。 “你就是那位新老师啊？” 赵月两侧嘴角微微上扬，“怎么？不像啊？” “不是不是，像，你看起来就很像老师，只是……” “只是不像学前班的老师，对吧？” 这话江凡没接，他懂得适可而止。 赵月这个年纪，又没结婚啥的，以学前班的性质来说，她似乎有些不合适。 不过江凡也不是这么武断的人，刚才在屋里听赵老师介绍，赵月是去年毕业的学生，那就是说她最多也就是去年才接手这边的，那这之前难道仍旧是赵老师在带着学前班？既然她在这个年纪都还放心不下教育事业，那要是赵月没法胜任的话，赵老师应该也不会把这一棒交给她。 “江凡，月她也是大学生，正经的师范学校毕业的，以前都是跟着他爸在城里，她是因为照顾我才留在村里的。” 江凡听到赵老师的解释，心里的疑惑消退了些，但是还有他不明白的地方。 以赵月的资质，教小学那应该是绰绰有余的，怎么就接了赵老师的班？ 难道是学前班找不到老师？ 不过这些江凡也不方便问，毕竟这么多年没见，如今再见其实已经和陌生人差不多了，这些比较隐私的问题不方便问。 “月，把我扶到屋檐下坐着吧，你们出去走走，都是大学生，又都是准备留在村子里，应该有挺多共同话题的。” 老太太这是动了牵线的心思。 第166章 又是一个可怜人 赵月和江凡对视一眼，后者轻轻点头。 两人合力把赵老师挪动到了屋檐下，赵月叮嘱了几句之后，和江凡晃悠悠的出了院子，但是也没走多远，就在院子外不远处走着。 “你侄女多大了？” “今年七岁，叫妞妞，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提起妞妞，江凡嘴角不自觉露出笑意。 赵月点点头，是该上学了。 “放心吧，就算你今天没来，我对班上的学生照顾一些，都是应该的，毕竟都是村里的可怜孩子。” “更何况你今天还帮了我这么大忙。” 提及那件事，江凡又忍不住为赵月忧心起来，那个王文杰似乎不准备就这么放过这个温婉的女孩。 只是这件事情赵月先前已经明说了，他也不好在这上面多说什么，毕竟两人这是第一次见面，分寸感这个东西，江凡是懂得的。 但是赵月犹豫了一下后，却突然说道：“今天来找我那人，他是学校里的老师，是外面过来的，我们这学校虽然看着不怎么样，但是这是一个镀金的好地方，在这里待上个两年，再靠着家里边的关系，能够在城里很快往上走。” “我听奶奶说，这几年很多人都是这样做的。” 江凡不知道赵月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主动提及这件事。 他看向赵月，眼神询问。 赵月也看着他，叹了口气说道：“我是想说他这人不简单，今天你帮了我，被他看到了，往后你还是尽量少在学校出现吧，当心他对你使坏。” “这可不行啊，我侄女家庭有点特殊，她从小没了爸爸，妈妈平时又得干活，所以接送她的事情就落在我身上了，这要让我不在学校出现可不成。” 赵月抿着嘴，眼神逐渐复杂起来，她害怕江凡因为她受到什么牵连。 江凡看出她的忧虑，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报警呢？他作为老师，光天化日的想要强……想要欺负你，要是报警的话，那不是很容易处理吗？” 赵月摇了摇头，“我也知道报警，可是你不知道他背后的情况，上一次………之前有一次，他就欺负过我了，但是没得手，我那边就报过警了，但是警察来了过后，随便问了几句就走了，也没给个处理结果。” “……” 又是这种，江凡真的很想去镇上问问，那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啥事儿都指望不上他们，那还干个什么工作？全都回去种地养猪呗。 等等，江静萱好像也是他们其中之一，这不是连江静萱一块也说进去了。 江警官还是很不错的，江凡在心里暗自嘀咕。 “那就想个其他法子治他呗，他不仁，咱们就不义。” 赵月扭头疑惑的看向江凡。 “我是说，用正常的方法教育一下他，不是那些什么暴力的方式。” 赵月还是盯着江凡。 嗯？ 不是因为他说的话有问题吗？ 还是说还有什么地方没解释清楚？ 赵月缓缓道：“你刚才说的是咱们。” “可为什么是咱们呢？” 江凡挠挠头，这位赵老师好像有点较真啊。 “刚才你不是说他盯上我了嘛，而且我以后还要来学校的，总归会碰上，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那当然是咱们了。” “好吧。”赵月其实并没有把江凡的话当真，在她看来，这个和她年纪相仿的男人，应该是没有这个能力去抵抗王文杰的。 她主动将话题转移了，“你已经毕业了吧？为什么还留在村里呢？” 原来刚才江凡和赵老师的那番话，她只听到了后面的一点点，前面的都没听着。 江凡简单的又重复了一遍。 赵月也没想到江凡竟然是学医的，而且还能够想到要在村里开个诊所。 这不就是和她一样？都是想在村里做待着的？ 她最初回来的愿景是为了照顾奶奶，顺便接过奶奶的‘事业’，可是在这小村子里当了一年的老师过后，她发现自己似乎爱上了这种生活。 恬静，悠然，没有大城市那种奔忙，也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这样的环境，人都要多活几年。 而江凡讲的那些，正好和她不谋而合，只不过所处的领悟不一样罢了。 赵月忍不住多看了江凡两眼，这时候的细细端详，她才发现这个同龄人长得不是那种很直白的好看，他不经意间露出的笑意，仿佛带着一种魔力，吸引着他人的目光。 看来，他真的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两人走走聊聊，太阳也越来越大，晒得人有些不舒服了，江凡也决定将自己最后的困惑说出。 “赵老师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个年纪就变成这样了？” 原本因为和江凡的攀谈而心情有所好转的赵月，在听到江凡这个问题之后，情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低落下来。 她幽幽叹息一声，“奶奶她……” 深吸了一口气，赵月继续道：“奶奶她好几年前摔了一跤，伤到骨头了，也去医院治过，但是没能痊愈，落下了病根，从那以后就不怎么能走路了，但是她仍然坚持着上课，我去年回来之后，她才退下来的。” 江凡边听着，边分析赵老师的情况。 不对。 赵月说的不对。 就算是伤到了骨头，走不动路了，那也不能是现在这样的状态。 这分明是还有其他的病灶折磨这位老年人。 江凡试探性问道：“就只是因为伤到腿了吗？没有其他的原因？” 赵月一愣，凝视了江凡一会儿，眼神渐渐的暗淡下来，情绪也渐渐被背上所替代：“还有爸爸的原因，爸爸他……” “出意外走了……” “……” 这下，江凡明白了，原来真正把赵老师折磨成这样的，除了身体上的病灶，更有心里的病况。 腿脚有问题，只能说是相对缺乏运动，身体机能会有些受损，但是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心病，才是罪魁祸首。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江凡有些不知所措，他原本想的是追问一下，看是否还有其他的原因，他想尝试着帮赵老师改善一下身体状况，再按照这个状态下去的话，赵老师也就这几年的事情了。 可竟然追问出这么个结果，把气氛破坏成这个样子。 赵月情绪也就只有那么片刻的低落，她很快就将那些异样的情绪收拾了起来。 就好像是在一刹那全部都塞进了一个盒子里面，再用盖子封好，不让它跑一丁点出来。 又是一个可怜人。 第167章 赵老师的腿能治 江凡虽然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比如，她爸爸出意外了，那她妈妈呢，家里应该还有其他的亲戚吧，为什么会让她一个人回来照顾老人呢？ 但是此时此刻，江凡也问不出口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江凡见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告辞离去。 “赵老师，我该回去了。” “噗嗤。”赵月笑出了声，“你叫我赵老师，那你怎么叫我奶奶啊？” 江凡一愣，是有点不大对，但是他和赵月是第一次见，总不能直呼其名吧。 好在，赵月接下来给他解决了这个难题。 “你就叫我赵月吧。” 江凡也不扭捏，“行，那我以后就叫你赵月了啊。” “我去和赵老师说一声。” 不止是说一声，江凡还要查看一下赵老师的情况，看能不能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赵月带着江凡回到院子，屋檐下的赵老师正半眯着眼，阳光没有直射在她身上，但是那股温热还是令她感觉到舒适。 至少比躺在房间里舒适。 江凡走上前，在赵老师身前蹲下，他微微仰起头看着这位苍老的师者。 自古以来，白发人送黑发人就是大悲之一，这位将一生都奉献给教育事业的长者，已然被此事折磨得不成样子了。 江凡有些触动，“赵老师，我要回去了。” “走了啊，以后有空多和过来走走，赵月在村子里也没什么朋友，平时独来独往的，孤独着呢，你多和她处处。” 一旁的赵月闻言，俏脸一红。 “奶奶，你说什么呢。” “哈哈，我说什么了，我就是让小江和你交朋友嘛。” 江凡点头应下，“赵老师，我会多过来的，赵月是我侄女的老师，往后还得打交道的，万一她给我侄女穿小鞋怎么办？” “她敢！” 经过江凡这么一说，气氛变得没有那么奇怪了。 “赵老师，我看看你的腿吧，我是学医的，看看能不能调养一下。” 赵老师和赵月同时一愣，她俩都没想到江凡会突然提及这事。 “算了吧，小江，我这都是老毛病了，医院都没能……在医院都没恢复好，就这样吧。” 说实话，两人在心底都没对这事抱有希望。 江凡不过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而且还是医科大学生，这可不是什么其他的专业，念个本科就能有所成了，况且赵老师的腿在医院都没能治好，江凡看了就能看好了？ 虽然知道江凡是一片好心，但是赵老师还是拒绝了。 江凡浑然不在意，他仍旧保持着脸上的微笑。 “赵老师，让我帮你看看吧，不碍事的。” “这……” 赵老师看向一旁的赵月。 后者将视线放在江凡身上，她看到的是江凡清澈而又笃定的眼神，不像是在刻意逞强。 忽然，赵月心里突然生出一个想法：江凡不会真的能够看好奶奶吧？ “奶奶，你就让江凡看看吧，又不耽误事儿。” 赵老师闻言，看看赵月，看看江凡，视线转辗间，她叹息一声。 “那麻烦你了。” 江凡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将老人的裤腿往上撩起。 暗黄，褶皱，了无生机，长有老人斑。 这是江凡在看过这双腿之后的评价。 赵老师的腿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江凡微微吸了一口气，将手指轻轻覆盖在赵老师的腿骨上面，从脚踝处一点一点向上检查着。 等到膝盖位置的时候，他发现了异样，左腿膝盖位置应该就是之前受伤的位置。 江凡脸色有些凝重，他之所以从最下面开始往上查看，就是想着万一是其他什么医院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导致的，那样或许会好办一些。 但是一路上来，江凡没有发现异样，那归根结底，问题还是出在赵老师的膝盖处。 那里面的问题，医院里肯定已经反复了解过了，既然没能治好，那就代表着难治。 江凡感受了一下，骨头变形了，而且已经定形了。 应该是赵老师之前骨头出问题之后，治疗的时候只能治疗大部分的问题，但是后续的生长，没办法干预，就长成了现在的样子。 而且，以老人家现在的骨骼状况，要说矫正的话，弄不好会二次骨裂，得不偿失。 “赵月，赵老师的腿部的片子给我看一下。” 江凡抬起头说道。 赵月闻言，小跑着进屋，翻箱倒柜好一会儿，才拿着片子出来。 江凡拿进屋里，躲着阳光，借着电筒，看起赵老师的片子。 和他所诊断的没有太大的出入。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能治。 就是他之前用的炎灼针，正好是瞌睡遇到枕头。 但是真的需要恢复的话，那就不止是需要一次针灸了，同时还得搭配药物内服，老太太的心态也得给她改变一下。 总而言之，任重道远。 江凡朝屋外暼了一眼，转过头对着身侧的赵月小声说道：“我有把握能彻底治好。” “真的？” 脱口而出的赵月急急用手捂住了嘴，瞪大了眼睛盯着江凡，眼神当中满是询问之色。 江凡重重点头，再度确认。 “不过，我得回去配药，还需要进行针灸，不知道赵老师会不会同意。” “只要有机会，奶奶那边包在我身上。” 赵月一锤定音。 江凡点点头，把手里的片子递给赵月，先行朝屋外走去，这事儿还得是他先开口。 重新在赵老师身前蹲下，江凡仰起头说道：“赵老师，您的腿……我能治。” 赵老师一脸错愕的盯着江凡，想要在他脸上搜寻着关于这句话的真假。 可在江凡的脸上她只看到了坚定，笃定，其余的，并没有看到。 盯着江凡看了良久，她忽然笑了一下。 “算了吧，小江，我都这个年纪了，也没几天好活了，就不折腾了。” 刚跨出门的赵月听到赵老师这句话，霎时间红了眼眶，她快步来到江凡身边蹲下。 “奶奶，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能长命百岁的，咱们就再试一次，万一这次真的能够治好呢？” 赵老师仍旧摇头。 江凡在她眼中没有看到对这件事情抱有任何希望。 或者说，她对余生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江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世态炎凉、人生际遇好像将这位苍老的师者逼入了死角。 第168章 提上日程 “赵老师，赵月，那我就先回去了。” 江凡作别，转身就要离去，忽然又想起什么。 他走回屋里，把之前带来的几袋子药材拿了出来。 “赵月，这些是滋补身体的药材，没有什么禁忌，你熬了给赵老师喝，对身体好。” 赵月起身接过，歉意的看了江凡一眼。 “你留个电话给我吧，反正往后我也是你侄女的老师，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可以直接打给你。” 当然，还有一件事情就是赵老师这边要是松口了，她好通知江凡。 两人互换电话之后，赵月把江凡送出院子，才折身回去。 …… 路上，江凡心情有些沉重，换做其他人，当得知有治愈的机会，而且江凡也没提什么收钱的事情，定然有人会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不放手，即便是知道机会不大，也会尝试一番。 可赵老师却完全不想接受治疗，心灰意冷，这四字用以描述再适合不过了。 江凡顶着太阳，慢悠悠的回到村子，已经是下午一点过了，这时候正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他没有出门，只是洗了把脸，随便弄了点吃的，就睡下了。 等到下午稍微好一点的时候，江凡去了陈富贵那儿，准备商量一下诊所修缮的事情。 两口子正在屋里闲聊，看到江凡来了，赶紧把他迎了进来。 “凡子，你手咋样了？” “好多了，你俩这几天都在忙啥呢？” 陈富贵摆摆手，叹了口气，“能忙啥，这几天村里的气氛不大对，我和你嫂子都没怎么出门，你小子也小心一点，虽然那事儿，咱们提醒过他们的，但是那些人就是那样的，他们自己吃亏了，但是咱们好好的，他们心里不平衡的。” 江凡想了想，陈富贵说的不无道理，那些村里人的本性就是那样的，看不得别人比他过得好。 “成，这几天我就待在屋里。” “对了，上次卖药材的钱，我让你嫂子取出来了，我给你罗叔打个电话，你看看怎么分配。” “陈岚，去拿出来。” 陈富贵一边掏出电话，一边打电话叫罗阳过来。 江凡乐得如此，反正他待会儿要说的话，也是需要罗阳的帮忙，弄房子的事情，他现在一个病号，自己一个人肯定弄不成。 至于上次卖药的两万八千多块钱，江凡想的还是三人平分，毕竟第一次卖药的钱，他就已经拿了大头了，这回要是平分是应该是，而且他还留了很多药材作自用，这部分就等于是陈富贵两人帮他白弄了。 人要懂得知足，别人要不要是一回事，你做不做又是一回事。 等到罗阳来了，江凡也已经把钱清点好了。 一分为三，一人九千多，大家都是一样多的。 果不其然，两人都是拒绝的。 可江凡却是说道：“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了，这次出了这个事情，往后咱们可能没法子那样大规模采药了，就算是要采，那也需要等很久了，而且还得偷偷摸摸的，根本就没法赚什么钱了，等于说，这是最后一次这么大的数目了。” “上次，你们就只是一人拿了几千块钱，给我留了那么多，但是这回的钱，必须这么分配，你们要是不拿，那我就一分都不要了。” 陈富贵两口子要过日子，罗阳这边，罗二狗现在已经回来了，之后用钱的地方还很多，江凡是明事理的，不能总让两人吃亏。 在江凡的‘循循善诱’之下，两人都同意了平分。 皆大欢喜。 钱分完了，江凡便接着说道：“富贵哥，罗叔，诊所的事情，需要你俩帮忙，耽搁不得了。” “嗨，要干什么，你直接说就是了，咱们之间还用得着说这些吗？” 罗阳唱和道：“是啊，凡子，咱们就这么客气了。” 江凡点点头：“是这样的，诊所就两间砖房，外观没什么，但是里面我想给它稍微装一下，至少看上去不那么毛躁，还有，诊所外面的那一截，我想用水泥铺出去一截，不然碰到个下雨啥的，有人来看病，屋里不得糟糕得不成样子？” “然后就是接水管，一根接旁边的堰塘，那里面的水可以日常用，但是没法子喝，还得接一根到附近的井里，最近的井我看过了，应该是程家的，他们人搬出去了，那口井也暂时荒废了，我找人要联系方式，给他们打声招呼。” “至于其他的……” 江凡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做，不过这事情需要先和李翠商量一下，他不能自己做决定。 陈富贵和罗阳两人听了江凡的安排，都直言这些都不叫事儿。 几人商量了具体细节之后，江凡婉拒了陈富贵两口子的留饭，准备去李翠那里，把那件事情商量一下。 江凡到李翠家的时候，已经是晚饭饭点了。 娘俩正在灶屋里忙活呢。 江凡进了灶屋，主动担起烧火的任务。 “你咋来了？你林姨呢？” “她带着小甜回去了，过几天就要开学了，她们得去学校一趟。” 李翠撇撇嘴， “这人也真是的，走了也不说一声，你手还没好呢，她就这样把你一个人丢屋里啊？” “你中午吃了吗？” “吃了。”江凡想了想，又继续道：“婶儿，我今天去学校那边看了一下，现在教学前班的不是之前的赵老师了，现在换成了她孙女，比我大一岁，我和她打了招呼，让她平时多看着点妞妞。” “妞妞上学事情，你就放心吧，有我在，没问题的。” 李翠愣了愣，她没想到江凡竟然对这事儿这么上心，还专程跑去和老师说一声。 “凡子，你这……” 江凡微微一笑：“婶儿，都是我应该做的，没啥。” “我还有一件事情和你打个商量，你看看咋样。” 李翠往锅里掺了半瓢水，用锅盖扣上后问道：“啥事儿？” 江凡酝酿了一下：“婶儿，你现在带着妞妞，平时还要干活，也就只能解决个温饱，还那么辛苦。” “我想着是不是换份生计。” “在咱们村里开一个小卖部。” 第169章 商议！！ “小卖部？”李翠疑惑问道：“村里不是已经有一个了吗，而且看那个样子，做得要死不活的，要不是急着要用东西，根本就没人会去买啊。” 江凡耐心的解释道：“婶儿，我们要做的当然不是那个样子的小卖部，既然要做肯定就把它做好，不然不是耽误工夫吗？” “你想啊，那个小卖部为什么生意不好，一来是它卖的东西拢共就那么几样，都是些家常的，可以堆积着的东西，这些东西咱们不都是每次去镇上买好了屯放在屋里吗？要不是实在没有了，等着用的话，谁会去那里买啊。” “二来，他就在自家屋里卖，看着就不怎么舒服，给人一种他没有用完的，然后卖给别人的，这给人的感觉就不怎么好。” 江凡知道李翠对这方面的知识比较欠缺，他一点一点的解释着。 李翠思虑了一会儿，然后问道：“那我要……我们要怎么做？去镇上进各种各样的货回来？咱们也没有地儿卖啊。” “各种各样犯不上，咱们需要挑选部分卖就行了，至于地儿的话，我已经想好了，就在诊所旁边重新起一间屋子，用不着多大，能够摆货、站人就成了。” “你想啊，诊所开起来了，往后来往的人肯定不少，把小卖部开在诊所旁边的话，别的不说，至少能够增加他们买的几率，总比开在屋里等着别人上门好吧？” 听到江凡的提议，李翠微微低头，思索着其中的关键得失。 毕竟这算是做生意了，涉及到了她从未接触的领域，有疑虑那也是正常的。 “婶儿，你替妞妞想想吧，总不能一直在地里讨生活吧？” 江凡见李翠犹豫不决，适时的提出妞妞，当做催化剂，促进李翠的决定。 李翠看看江凡，看看妞妞，沉吟一会后，咬牙道，“凡子，婶儿要做，但是你要帮我。” 江凡笑着摆手道：“婶儿，你放心，钱的事情包在我身上。” 李翠摇摇头，白了江凡一眼：“合着你觉得我说的帮我，就是因为钱啊？这是婶儿的事情，婶儿自个掏钱，我说的是进货的路子，还有把东西弄进村子，修房子这些事情，你都得帮婶儿看着点吧？” 江凡确实是会错意了，这也不怪他，他早就准备好了，暂时帮李翠出这笔钱了，到时候回本了再拿回来就是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江凡也知道李翠说的这是她的事情，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为了他考虑的，诊所那边还要用钱呢，哪里能把他的钱花费在这上面。 “那行，婶儿，咱们先不着急，我明天先去镇上看一看进货的事情，等这些都弄清楚了，咱们再说修房子的事情。” “嗯，是要弄明白再动手。” 晚饭江凡就在李翠家里吃的，吃过晚饭，江凡准备回去的时候，李翠叫住了他。 “凡子，天黑了，你走回去多危险啊，今晚就在婶儿这儿留下吧。” 江凡：“……” 危险……李婶儿这话说的。 江凡还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于是，江凡就在李翠这儿留下了，一个人睡的是另外一个房间的床。 至于李翠，得把妞妞哄入睡了才能过来。 还不等夜深人静，李翠便轻手轻脚的进了江凡的屋里，也没有开灯，摸索着钻进了江凡的被窝里. “凡子，婶儿想你了。” “嗯。” 两人都没有再多说什么，一个美妙的夜晚就这么过去了。 …… 次日，为了防止村里人见着了乱说，江凡早早就从李翠家出了门，回到自己屋里又睡了一个回笼觉。 等到十点左右，他才再次起床，简单的弄了个早饭吃，把自己打整了一下，又换了身衣服。 他今天除了要去镇上看进货的事情，还要看一下二手的摩托车，当然，今天江静萱放假了，他之前答应过的，要去镇上陪她出去走走。 江凡赶到镇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和上次不一样，这次他提前和江静萱打了个电话，知会了一声。 笃笃。 敲响房门，屋里没人应。 江凡把耳朵凑近房门，听到屋里传出爆响声，锅里的爆响声，随之传出的还有点点焦糊的味道。 “……” 江静萱在做饭？ 嗅到焦糊的味道，江凡有一种想要转身离去的冲动。 都不用去想，定然是什么黑暗料理。 但，走是不可能走的。 笃笃。 江凡又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这次，江静萱听到动静了。 屋里响起脚步声，没一会儿，屋门被打开。 江静萱有些红润的面容出现在江凡视线，随之而来的还有呛人的气味。 “这是准备把屋子点了？” 江凡捂住鼻子快步走进，直接去了厨房，看到锅里那黑黢黢的一团，他赶紧把火关了，拎起锅，准备在江静萱跟进来之前，把锅里的菜倒掉，免得待会儿自己受罪。 “停！” “你干嘛？” 江凡刚把锅举在垃圾桶上面，江静萱就走了进来，及时喝止江凡。 “你这没法吃了。” 江静萱走进，从江凡手里接过锅，不服气到道：“谁说的，没法吃了，人教程里就是这样教的。” “哎呀，你先出去坐着，等会儿就能吃饭了。” “……” 江凡就这样被江静萱推出了厨房。 “啪。” 厨房门被关上了。 江静萱继续忙活。 江凡嗅着那股焦糊味，眉头皱到了一起。 这…… 早知道就晚点过来了。 这不是来受罪吗？ 不过转念一想，江静萱这样的姑娘愿意为他做饭，也算是一种心意。 江凡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 吃吧吃吧，屏住呼吸应该还是能够咽下去的。 没一会儿，江静萱一手拿着碗筷，一手端着菜从厨房走出。 盘里的菜一斤认不出原本是什么东西了，黑黢黢的一团。 看得江凡胃都开始疼起来了。 “你等等啊，还有两个菜，我端出来。” 在江凡惊愕的视线之中，江静萱又回身去厨房端了两盘菜出来。 一盘老抽倒多了的回锅肉，一盘番茄还是块的番茄炒蛋。 第170章 江静萱的温柔 江凡尽量将自己畏惧的情绪收敛，去卫生间洗了个手之后，慢吞吞的来到桌前。 拿着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江凡再不挑食，也不知道怎么吃了。 “你快吃啊，我知道你要过来，忙活了好久才做出来的。” 江静萱端坐在江凡对面，期待中带着些紧张的看着江凡，催促他享用美食。 江凡听到这话，心里有些感动的同时，也在鼓励着自己。 筷子在空中停顿片刻，江凡选了那道色泽相对好一点的番茄炒蛋。 一块鸡蛋入口，江凡还没开始咀嚼，脸色便骤然一变。 好咸！ “怎么样？” 江凡不动声色的咽下，忽然笑着点头说道：“不错，很好吃。” “你可别跟我抢啊，我要全部吃完。” 江静萱似笑非笑的看着江凡，“嗯，我不和你抢，你今天全部吃完。” 江凡手上的动作一顿，这情节怎么不对啊，照理来说，江静萱看着他满意的样子，不是应该抢着尝一下，然后察觉到自己的山珍海味是没法子下口的，然后就阻止江凡嘛。 怎么看她的样子，完全没有要尝的样子？ 难道是自己说的太真挚了？ 江凡一时间进退两难，不知所措。 “噗嗤。” “哈哈哈……” 江静萱看着江凡吃瘪，绷不住了，不由大笑出声。 江凡先是一愣，随后明白了，她这是逗自己玩呢，她肯定已经尝过自己做的菜了，知道没法子吃，故意摆在他面前的。 “你知不知道这是在浪费粮食？”江凡予以反击，准备在制高点制裁江静萱。 “我是刚刚在厨房尝了才知道的，这可不怪我。” 江凡一瞪眼，“你尝了还给我吃？” “这不是看看你的态度嘛，还行，表现不错。” 江凡放下筷子，起身走到桌对面，想要拦腰把江静萱抱起，突然又看了自己手上的纱布，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把伤手背在身后，另外一只手在江静萱身上挠痒痒。 “有你这么的么，我要是吃出事咋办？” 嘻嘻哈哈间，两人打闹到了沙发上，江凡压在她身上，不停挠着。 “我错了，你松手。” “给你长个记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 江静萱劝说无果，双腿夹住江凡的腰，用力朝后一扣，江凡哪里是她的对手，当即倒在了沙发上。 两级反转，换成了江静萱在江凡身上作怪。 两人头贴着头哈哈大笑，忽然两张微张的嘴唇接触到了一起。 屋里瞬间没了声响，两人也同时止住了动作。 下一刻，只是接触在一起的唇便紧紧咬合在了一起。 “唔……” 一吻之后，两人身躯渐渐升温。 江静萱睁开眼睛盯着江凡，“你……准备好了吗？” 这话像是往干燥的绒线扔出几点火星子。 哗！ 噼里啪啦的，绒线就被点燃了。 江凡怔怔点头。 江静萱重新闭上了眼睛，两人一路吻到了卧室里面，江静萱用脚将卧室门勾上。 海蓝色的床单上面，一对恋人热烈的相吻着。 没人再说话打乱这气氛。 一件件衣衫褪去，江静萱雪白的身躯呈现在江凡眼前。 就像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一样，江凡还来不及细细欣赏。 对方便强势的压覆了上来。 “嘶~” 随着江静萱的痛呼，江凡明白了一件事情。 她是第一次。 江凡知道这种感觉。 他在陈岚那里获得过。 小心翼翼的活动着，等屋里的动静消失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江静萱安静的躺在江凡怀中，眉眼之间有些痛楚，不过更多的是欣喜之色。 “你是第一次？” 江凡怔怔问出声。 这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在他看来，在大城市长大的女孩，到了这个年纪，还能是完璧之身的，少之又少。 可偏偏怀里的就是。 江静萱抬头，“你难道不是吗？” 江凡警觉，不敢有片刻的犹豫，“我当然是啊。” 以怀里这位的职业，江凡要是有片刻的犹豫，那就足够引起对方的疑心了。 在没有完全弄明白怎么处理这些关系的时候，江凡还不准备坦白。 她和其余的几位不一样，是不会做到像那样不在意的。 “嗯，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我已经认定你了，我也想的很清楚了。” 江凡不知道怎么接话，她这番话无不在表明，是认定他一辈子了，但是现在的江凡能给吗？ 答案是能，在今天之前，也许不能，但是此刻，他大概是能够做到的。 “喂，你说句话啊，就这么像个木头一样啊？” 江凡抿着嘴，“我……我只是有点不敢相信，你会看上我这样的人，现在还……还……。” 江静萱用手指竖立在江凡嘴前，“什么叫看上你这样的人？你这样的人在外面可不好找。” 江凡只能在心中苦笑，那是你不知道我背后的那些事。 “唉，你说会不会怀孕啊，我们……没做措施的。” 江静萱忽然蹙眉问道。 “没有那么大的概率，要是你实在担心，我待会儿去……算了，就这样吧。” 江凡知道那些紧急使用的药，对身体的危害有多大。 能不用还是不用吧。 “你先去洗澡吧，身上黏糊糊的，怪难受的，我想休息一下再洗。” 江凡掀开被窝起床，耀眼的雪白再度引入眼帘，当然，还有床单上的点点红梅。 他有些恍惚的来到浴室。 直到冲洗结束，江凡都还有些恍惚。 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万一……万一要是和他有关系的这些女人里面，谁突然怀孕了。 到时候他应该怎么办？ 这个念头一生出，江凡就觉得心里直打颤抖。 除了陈岚怀孕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其余的任何人，真的要是中标了，对于当前的他来说，都是麻烦事。 切记，以后再怎么紧急也得做好措施。 “静萱，你先休息，我出去办点事情，待会儿我回来做饭。” 江凡打了声招呼，出了门去。 他准备出去缓缓，顺便看看能不能把几件事情做了。 第171章 王文杰发难 走上街道，午后的太阳还是很大的，虽然江凡已经耽搁了一个多小时，这时候连饭都还没吃…… 嗯？ 没吃饭？ 江凡一拍脑袋，真是的，他和江静萱在客厅里，还没吃饭呢，就在办那事儿了，情绪到了，拦也拦不住。 不过这时候，他可没有时间回去再做饭了，想了想，江凡在楼下餐馆里给江静萱叫了饭菜送上门，再给她打了个电话知会一声，江凡才放心的去做自己的事情。 江凡径直去了卖摩托车的地方，镇上卖摩托的地方有两处，一处在镇中的狮子桥，一处在场口。 江凡准备先去镇子口看看，买二手摩托只是为了在村里用的，只需要讲究一件事就行。 耐造。 到了场口，江凡看着那家门口摆着一排摩托的店，旁边就是孙全的药材铺子，但是江凡不准备去打招呼，上次他吃了孙全一口大的，估计他也不想看见自己。 他直接朝着摩托店这边走去。 老板正蹲在门口一侧修车，这种小地方做这类生意的基本上都是卖修兼顾的，光是靠卖的话，那也赚不了多少钱，修车这边占据的才是大头。 旧物件坏了，人们总是愿意修，等到完全不能再用了，再考虑换新的事情。 “老板，你这儿有二手的摩托卖吗？” 老板三十来岁，看上去瘦斤瘦斤的，但是他手上的筋肉彰显着这人的气力绝对不小，一脸的胡子拉碴，身也是脏兮兮的油污。 听到江凡的询问，他抬起头来，“你要个啥样的？” “用不着太好，马力足的就成，有的话我先看看。” 其实江凡不大懂这个，整个村子里就刘长根家有一辆，村里人也没人懂这个，江凡只能尽量不暴露自己啥也不懂的样子。 老板闻言，打量了江凡一会，站起身来笑道：“这边。” 江凡跟着老板去到铺子的另外一边，旁边紧邻着的是一家洗车店，除了再往外几步的一家榨油铺子，这家洗车店算是镇子边上最为边缘的门市了。 “这个吧，这个别人骑了四年，虽然看上去旧了一点，但是马力还是够的，也不贵。” “那我……” 江凡正要说试一试，突然一辆小车冲了过来，看样子是准备进洗车店的，但他到了边缘位置，还在朝江凡这边驶来。 吓得江凡赶紧躲开。 这是准备撞死人吗？ 还不等他出声质问，那小车的车窗就落了下来。 “踏马的没长眼睛啊，这么宽的地方，非要在这儿杵着？” “想死滚一边儿去死。” 江凡视线挪动，车窗里露出了一张男人的脸。 这张脸，江凡认识。 王文杰！ 在赵老师家欺负赵月，被他撵走的王文杰。 江凡眉头蹙起，这货摆明了是要找事情。 “这儿不是洗车店的地儿，是你越界了。”江凡伸手指着脚下说道。 摩托店的老板同样被吓了一跳，原本准备上前理论的，可当他看到车窗里的那张脸，脸色马上就变了，变得……谄媚。 “哟，杰哥，今天怎么到镇子上来了？不是说前两天下乡去了嘛？” 王文杰打开车门下车，递出一根烟给老板，自己又悠哉悠哉的点上一根，随后毫无顾忌的说道：“这两天回去重新弄了个住的地方，等开学了好住进去，妈的，那破地方连个像样点的住当都没有，要不是我爸逼着我去，老子早就跑路了，真不知道那些傻缺玩意儿还来上学干嘛，反正最后都是种地，给别人当狗的，读书有个球用。” 江凡在一旁听的鬼火冒，这是为人师长的样子？ 张口闭口就是粗话，还侮辱村里的孩子。 这样的人竟然都能进村里去当老师？ “这小子过来干嘛的？” 王文杰手指夹着烟，对着江凡点了点。 “他啊，过来买二手摩托的。”老板突然醒悟，“杰哥，你认识他？” “有点小矛盾。” 王文杰把烟叼在嘴里，晃悠悠上前，面露讥讽之色：“老子就是越界了，你能怎么样？要咬我一口啊？” 江凡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淡然说道：“你这样的畜生也配当老师？” “啥？”王文杰扣了扣耳朵，凑近到江凡身前，“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 话音未落，王文杰就把手里没燃尽的烟蒂砸在江凡脸上，后者下意识伸手去遮挡的时候，王文杰又是一巴掌甩在江凡脸上，但是却被江凡伸出的手臂挡住了。 正好是那只受伤的手臂。 这一下可不轻。 江凡手臂上的纱布渐渐渗出鲜红。 伤口裂了。 江凡低头看了看手上，又抬起头凝眸看向王文杰。 江静萱是说过不能和别人动手，但是已经被逼迫到了这个份上，江凡还能继续隐忍着？ 江凡正准备一脚踹过去，予以回击，那老板早就做好了准备，上来把江凡的脚踢开。 “你小子还敢还手？” 接着，老板扭头看向王文杰问道：“杰哥，你说怎么弄他？” 在两人看来，此时的江凡已经是待宰羔羊了。 王文杰心里头是无比记恨江凡的，那天要不是江凡突然出现捣乱，他早就吃到赵月了。 这下子，不仅没能得手，还让赵月有了防备，再加上学校马上要开学了，就更加没有机会了。 这都是因为身前这个不知趣的小子。 今天当然得狠狠的弄他。 “怎么弄？给老子狠狠的打，出了事情我担着。” 两人当即朝着江凡拥来。 江凡此刻已经冷静了下来，别说他的手受伤了，就是没伤，对上这两人也没什么胜算。 现在要是还杵在原地的话，那就只能挨打了。 江凡可不会做这种逞强的事情，但是要说跑，以他现在的状况，也跑不过这两人。 千钧一发之际，江凡想到了身后不远处的孙全。 他转身就开跑，目标直指药材铺。 王文杰两人见状，先是一愣，随后对视一眼。 今天还能让这小子跑了？ 两人当即追了上去。 可那小子跑了没几步，直接钻进了隔壁铺子里。 什么意思？ 当他俩看不见呢？ 第172章 江凡发怒 王文杰二人直追到隔壁铺子，还没等他俩进去，江凡就自己出来了。 “小子，你踏马的跑啊？”王文杰手指着江凡的脑袋，一脸不屑道：“今儿在镇上能让你跑了，我直接吃。” 下一刻，江凡身后的铺子里又接连走出好几人。 以孙全为首的几人，在江凡身边一字排开。 “打架？”孙全提了提裤腰带，“让我看看怎么个事儿？” “猴孙儿，你小子现在胆子挺肥啊，大白天的就敢打人了？” 孙全这话是对着那摩托店老板说的。 猴孙儿看到孙全，先是有片刻的惊慌，这一片，谁不知道孙全是个混不吝的，但很快，他又看了看身旁的王文杰，心里瞬间有了底气。 有王文杰在，孙全还能翻天不成，正好趁孙全不知道王文杰的身份，弄一弄他，让这个作威作福惯的胖子尝尝厉害。 打定主意，猴孙儿上前一步，刻意挡在王文杰身前：“孙胖子！这事儿跟你没关系，赶紧让开，不然今天连你一块弄！” 孙全闻言一愣，似乎是没想到这猴孙今天竟然这么硬气，这是谁给他的勇气？ “我看你真是活腻歪了！”孙全面色微沉道。 下一刻，孙全露出一口大黄牙，往前走了一步。 啪！ 他一个大耳刮子甩在了猴孙脸上。 “哎哟。”猴孙捂着脸痛呼：“孙胖子，你踏马敢打我？” 孙全上前拎着猴孙的衣领，扭头对着江凡问道：“江凡，怎么弄他们？” 还不等江凡说话，一旁的王文杰就开口说道：“你最好马上把你的手放下。” 孙全侧目看过去，是个穿得人模狗样的家伙。 “放手？你再多说一句，老子今天就打烂你这张嘴！” 面对孙全的恐吓，王文杰并未露出任何害怕的神情，他只是微微沉声道：“你确定？” 看着王文杰的作态，孙全倒是有点不自信了，这人是不是强装镇定，他一眼便能够看出来，眼前这人分明是胸有成竹。 孙全心里咯噔一下，莫非是大有来头？ 一旁的江凡看着暂缓的气氛，想到那天赵月对他的提醒：王文杰是外面来的，身后有人，在村里来上课是为了镀金的。 现在这人又认识镇子上卖摩托的，不管两人是怎么认识的，以王文杰有恃无恐的样子，是能够说明一件事情的，赵月所说的外面，应该不会太远，弄不好就是附近县里的人，或者说他就是本县的人！ 既然这样。 那江凡还怕他个屁！ 本县的那些管事人都被江静萱治得死死的，外县的还能过来撒野不成？ 而且今天这事，说一千道一万也是王文杰这道貌岸然的家伙有错在先，欺人太甚。 江凡何需再忍？ 弄就是了！ 面对孙全扭转过来的目光，江凡没有说话，只是走到王文杰身前，微微低头看着他。 “怎么？不敢动手？被吓住了？” 王文杰话音未落，江凡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同样是呼在了他的脸上，一声清脆的声响。 江凡已经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孙全该怎么做了。 原本还有些踌躇的孙全，见江凡已经表明态度，那也就不收着了，天塌下来，有江凡在前面顶着。 一行人将王文杰两人教训一顿后，江凡看着瘫坐在地，狼狈不堪的王文杰一眼，“我不管你是什么地方来的，往后要是再弄什么幺蛾子，我一定给你送进去。” 王文杰全然不在意江凡的威胁，他将嘴角溢出的鲜血擦拭，视线扫过身前众人，一边点头，一边狞笑着说道：“好好好，你们等着！今天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摇人。 江凡上前就是一脚，把手机踢飞出去老远，正好被一辆呼啸而过的车压扁了。 “滚！” 江凡怒喝一声。 今天他是真被王文杰这个家伙弄出真火来了，再加上那天的事情，江凡觉得自己又有些暴戾了。 王文杰这下再没办法了，联系方式都在手机里，这个时候除了把手机卡捡回来换一部手机，再联系屋里人，就只剩下回去一趟了。 不过看江凡的样子，肯定是不会让他这么轻易的去捡电话卡的。 王文杰恨恨的看着江凡，缓缓支撑起身体，不敢再说什么狠话，一瘸一拐的朝着自己的车走去，开车离去。 至于猴孙，被孙全又踹了一脚之后，闷着脑袋回了自己的店里。 虽然他身上很痛，但是心里却是无比畅快。 孙胖子和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子今天对王文杰下这么重的手，他们几个一个也别想躲掉！ 这个镇子上没人能护得住他们！ 这下孙胖子再也没法子横行霸道了！ 而他却可以凭借今天的事情，和王文杰的关系往前更进一步，到时候……他就有机会成为镇上的第二个沈中全！ 江凡看着扬长而去的王文杰，回过头道谢：“孙哥，今天谢谢了，要不是你们的话，我今天指定不会好过了。” 孙全摆摆手，“嗨，咱们这关系，还用得着说这些吗？” 话锋一转，孙全拉着江凡往旁边走了几步，压低声音问道：“江凡，你老实和我说，那家伙是不是有啥不得了的背景？” 江凡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了，像孙全这样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人，怎么会看不出这种事情。 “你放心吧，这事儿是因我而起，不会牵连到你们的，我这会儿就回去做安排。” 孙全松了口气，然后把江凡往外送了一截。 江凡想着要赶紧回去把事情先好告知江静萱，好提前对王文杰做出应对，也没有急着去医院处理伤口，径直就回了江静萱家里。 无论如何，江凡也准备把王文杰这样的人弄出学校，不能让他再留在学校，误人子弟是一回事，最为重要的是这人根本就没有把学生们当回事，这样的人留在那个小地方，早晚要惹出大事来。 之后妞妞也会在学校上学，江凡是一百个不当心让王文杰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彻底滚出这一片。 第173章 这事儿不好办 江静萱正在屋里吃饭呢，江凡突然就回来了。 “你事儿办完了？”江静萱抬头疑惑问道。 这才过去多久，江凡就回来了。 可下一刻，她的视线就看到了江凡手臂上纱布渗出来的鲜红。 她连忙放下筷子走到江凡身前，抬起他的手问道：“你手怎么了？” 江凡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先别管这个，我有事和你说。” “什么叫别管这个，你坐着，我拆开看一下，有什么你说，我听着。” 说完，她就去门口的柜子里拿出剪刀和碘伏，再回到沙发前，将他手上的纱布拆下，与此同时，江凡也将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江静萱一心二用，拆开江凡手臂上的纱布，看到里面隐隐开裂的伤口，她的眼神由担忧换成了冰冷，再听着江凡的叙述，她心中已经把王文杰记下了。 即便这件事情的另外一位主人翁不是江凡，她也不可能让王文杰好受了。 “我知道了。”江静萱的情绪归于平常，“我这里没其他工具了，我们先去医院把伤口处理了，他的事情我来安排。” 江凡点了点头，两人随后便去了医院，把江凡手上的伤口处理好。 他的原本快要愈合的伤口，被暴力破开，只能重新缝线。 江静萱在得知这事后，让江凡自己一个人缝线，她则是去了外面打了个电话。 等江凡缝合好的时候，江静萱的电话还在继续，她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似乎在和电话那头争论着什么。 见到江凡在走廊对面迎面走来，她和电话那头仓促说了些话，便挂断了电话。 “静萱，怎么了？王文杰那边不好不好弄？” 江静萱笑着回道：“还好，我这边能处理，你不用担心。” 听到江静萱这个回话，江凡大致知晓了。 她说还好，那就是这事不太好办。 那王文杰有这么大本事？或者说，他背后有这么大的背景？ “哎呀，你信我，我能够处理好的，这事儿你别放在心上了，到时候有信儿了，我就通知你，走吧，回去休息一下，今天就别出门了，有事儿我明天陪你去办，我现在都不放心你一个人出门了。” 江凡有些尴尬，总觉得他每次在镇上来都会遇到些出乎意料的事情，包括和江静萱的第一次相遇也是这样的。 “走吧。” 江凡跟着江静萱回了屋，两人都没有再提王文杰的事情，江静萱都觉得麻烦的事情，那就不是现在的江凡能够解决的了，他也没必要逞能。 就这样，两人在屋里温存了一整个下午，江凡留在江静萱这儿过的夜。 翌日一早，江凡带着江静萱去了狮子桥那家卖摩托的店，挑来选去，江凡意外的发现了一个二手的油三，不算大，和其他的二手摩托相比较，可能会稍微费油，但是它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能够装不少东西。 不管是村里和江凡所熟悉的那几户人在收获的时候运粮食，还是江凡自己装药材，都是能用的，而且它正好是能够正常骑进村的，马路不会小了。 当然，还有江凡之后要修缮诊所，托运材料啥的，小车进不去，而骑罗阳家的那辆脚蹬三轮车的话那又太累了，而且耗时耗力。 除此之外，李翠那边要是诊所开起来了，进货这些不得要运进村子啊，所以江凡没有过多的犹豫，但是却极为心疼的掏了两千多，把这辆二手油三轮拿下了。 带着江静萱，把三轮车骑到她家楼下停下，江凡让江静萱先上楼，他得去找林月梅，让她带着看看镇上这些超市都是从哪儿进货的。 镇上的人，江凡都不熟，就这么上门去问这么隐私的问题，人家肯定是不会说的，毕竟打探这个，多半就是他们的竞争对手了，这种事情谁会跟你说？ 其实即便是带上林月梅也很大可能问不出这事情，江凡打的主意是他先和林月梅去试试，到时候要是真不行的话，那就去找沈中全的老婆——王芳，他家镇子上的大生意是沈中全在管，这些小本的东西就是王芳在负责，找她指定好使。 不过，江凡不到最后一刻不会轻易去找王芳的，记得自打他机缘巧合之下救了沈中全之后，后面好几次碰上麻烦了都是这两口子帮着解决的，总不能一直麻烦人家。 “你又去哪？” 听到江凡让她自己上楼，江静萱从三轮车上跳下来询问道。 江凡想了想，这事儿还得把前因后果讲一下，反正以后江静萱也会知道这个事情的，为了提前给她打预防针，江凡虽然还是把小卖部说成是李翠的，但他加了一句，说是那里面有他入股的一部分，不然他今天甚至是之后帮着忙前忙后的会比较奇怪。 李翠在村里又不是只有江凡一个熟悉的人，什么事都是他在帮忙的话，这对于江静萱的职业来说，会很容易发现端倪的。 “你这个法子倒是不错，你们大老包村的位置确实尴尬，但是你把小卖部开在你诊所旁边，那就不一样了。” 话锋一转，江静萱又接着说道：“不过你准备叫上林姨就这么去镇上问啊？你觉得别人会给你说吗？” “大概……不会吧。” “知道不会你还不想想其他的办法？” 说实话，江凡尬在原地了，他在这件事情上是有后手的，虽然是他很不想用的收手。 正要解释的时候，江静萱突然幽幽说道：“我们是什么关系？有事你就不知道先问问我？非要自己去闯出一头血来才甘心？” 江凡一愣，这种事情能问她？不对，不能能不能问她，她肯定有办法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但是这可能就有点违背她所谓的原则了，江凡早就已经将这个想法给自动屏蔽了。 “不会让你为难吗？” 江凡关切问道。 江静萱摆摆手，“这有什么，又不是什么多大的秘密，你等着，我打个电话。” 江凡不知道她的电话是打给谁的，但是从两人的对话里面，他大致能够听出就是体制内的人，应该是分管这一块的部门。 没一会，江静萱掐了电话，打了个响指。 “搞定！” 第174章 进货地搞定 江静萱带着江凡在楼下等着，不到二十分钟，一个手里拿着文件袋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 隔着老远，便挥手喊了声江姐。 “喏，江姐，镇上那些超市进货的地儿都在这里面了。” “这些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不算违规。” 江静萱接过文件袋，打开大致扫了一眼，进货地基本都在县里。 这时候，男人看了看和江静萱贴近的江凡，主动打了声招呼，“这位就是姐夫了吧？” 江静萱闻言，扭头看向江凡，“你自己说。” 江凡也不怯场，微微一笑，伸出右手，“你好，江凡，静萱的表弟。” “额……” 男人听到说是江静萱的表弟，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然后伸出手和江凡握在一起，有些尴尬的歉意道：“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 还不等他说完，江凡就猛的握紧了他的手，嘴里传出惨叫声。 男人定睛一看，江静萱一只手扭在了这位‘表弟’的腰间。 “好好说！” 江凡讪笑着松开男人的手，“江凡，静萱的男朋友。” 两人这一来一回，给男人整不会了。 不过看到两人亲昵的动作，他还是认为江凡后面这句话更具真实性。 “程文。” 男人就说了个名字，便将视线挪到江静萱这边，“江姐，冒昧的问一下，你们打听这个做什么？” “要是你们准备在镇上再开一家超市或者是其他的，那可要想清楚了，大概率是要亏的，镇子就这么大，这些年也没怎么发展，好多商铺都已经饱和了，包括超市，要是这时候插上一脚，很有可能血本无归的。” “不是在镇上开，就是在村里弄个小卖部。” “村里？” 程文很是不解，在村里弄个小卖部，用得着他这些吗？要是像镇上的超市一样，跑去县里进货，在需求量少的情况下，能不能进到是一回事，就算进到了再运回来，那基本上也是亏的。 怎么江姐想着弄这么个事了。 “对的，江凡是大老包村的村医，顺便想在他诊所旁边开个小卖部，所以就找你拿这个了。”江静萱把手里的文件扬了扬说道。 “嗨呀，原来是这么个事儿，江哥你这样弄可不行。” 程文把里面的关键大致说了一下，反正就不建议江凡去县里进货。 江凡听完，眉头蹙在一块，原来这里面这么麻烦。 “你们真要做的话，可以像其他村里的小卖部一样，在镇上的超市拿货，在成本价上面加一点运费就成。” 江凡想了想，“这得和拿货的超市关系不一般才成吧？不然谁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把货给出去，不管怎么说，在村里开小卖部也勉强算是在抢镇上超市的生意了，一般的超市应该不会给货。” “是这么个说法，但是……” 说到这，程文的面色有些古怪。 既然江静萱把他叫来了，他在又主动说出这些事情，那就说明了他对这里面很清楚，为什么很清楚？他就是干这一块的啊！ 真要拿货的话，他去打声招呼，牵个线不就成了？ 可是这位江凡好像完全没往这方面想。 “但是你可以帮忙是吧？” 江静萱道出程文后续的话。 “嗯，江姐，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只要能够保证拿货的地儿不亏钱就成了。” 江静萱扭头看向江凡，显然是让江凡下决定。 江凡想了想，笑着道：“程文，要不我们先去走走？先把事情定下。” 之所以今天就打算定下这个事情，也是因为江凡懒得耽搁时间了。 虽然现在小卖部那边还没有弄好，可以说连一块砖都没有，但有程文的帮忙，今天就可以先把拿货的地方定下，等小卖部那边弄好了之后，直接过来拿货就是了，到时候也免得再麻烦程文跑一趟。 “可以啊，正好今天是周末，我也没什么事。” 就这样，程文带着江凡二人去了一个中型超市，在他找到老板表明来意之后，并没有费多少口舌，老板便欣然接受，没有半点的不情愿。 其实也由不得他情不情愿，他自然是认识程文的，难道他还能说个不字？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更何况村里的一个小卖部能卖多少货？他又不是不知道，能耽误多少生意？ 和老板建联之后，江凡留住准备离去的程文，难得的下了一趟馆子。 吃过饭之后，双方才愉快的散去。 程文一走，江静萱立刻就变了脸，冷哼一声，自顾自的往回走。 江凡暗叫糟糕，肯定是因为之前他的那句表弟造成的小幽默，让她记在心里了。 江凡连忙追上去，一直到了江静萱家里，他才开口说话：“咋了？生气了？” 江静萱坐在沙发上，把头转向一边，不理会江凡。 “我那不是闹着玩儿的嘛。”江凡硬坐在沙发上，讪笑着说道。 “闹着玩儿？你是不是觉得和我在一起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 江凡一个脑袋两个大。 怎么平时那么睿智，清醒的一个女人，对这些事情就这么敏感啊。 江凡还真没其他意思，当时就是一时兴起，说了句玩笑话而已。 “怎么可能？我那不是想着把气氛弄轻松一点嘛。” “下次保证不会了！”江凡竖立起三指，“下次我逢人就说这位短发姑娘是我女朋友，这总成了吧？” “走开，不想和你说话。” “……” 可以，竟然还耍起小性子了。 不过江凡和她相处这段时间，也渐渐摸索清了江静萱的性子，这个时候不能再一味的道歉了。 得来些‘强硬’的手段。 江凡一把揽过她，故作霸气的说道：“和不和我说话可由不得你。” 下一秒，正要说话反驳的江静萱，被江凡堵住了嘴。 只有喉间的唔唔声。 闹着闹着，两人从沙发上挪动到了卧室里。 那间不算大、有些破旧的房间里，再次承载了两人的故事。 屋里一番风起云涌，有些年岁的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经久不息。 第175章 陈岚的无名火 风雨暂歇之后，两人相拥在一起。 江凡嗅着满屋的栀子花香，心情舒畅，嘴角不自觉的露出笑意。 “笑什么笑？我还没原谅你呢。” 嗯？ 江凡低头看着怀中的江静萱，她嘴上说着没原谅，驼红的面色和水波流转的眼睛都出卖了她。 “还不原谅是吧？既然这样……” “啊！” 江静萱惊呼一声。 江凡的大手刚才捏在了她的臀上…… “怎么样？原谅了吗？不原谅的话那就……” “原谅了，原谅了。”江静萱急忙说道，生怕江凡再来这么一下。 这两天里，她算是见识到了江凡的战斗力，她体力这么好的人，都觉得有气无力的。 这就叫人不可貌相。 到目前为止，她对江凡满意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我有点累，先睡会儿，明天上班就得早起了。” 这会儿才下午，江凡这次来镇子上要做的几件事情都已经办好了，当然也摊上了新的麻烦事儿，王文杰那边到现在江静萱还没给他个准信。 但是孙全那边并没有什么异常，那就说明双方此刻应该是在‘角力’。 一时半会儿应该拿不出个说法。 江凡就在屋里陪着江静萱，一直到了傍晚，等到江静远醒来，他才穿好衣服告别。 愉快的周末过了，那就该忙活起来了。 江凡去镇上抢着人家还没关门，买了不少水泥，他问过陈富贵，诊所内部需要用水泥先给覆上一层才能刷白，至于江凡想到在诊所外面弄的道，那就不需要水泥了，直接在村里的那条河里找鹅卵石铺上就成，用水泥的话，得费不少钱了。 买了水泥，江凡又去买了水管、龙头这些到时候用得上的东西之后，这才拉着水泥，趁着天黑以前，赶回了村子。 到了家，他自己一个人弄不了这些水泥，打电话叫了陈富贵过来帮他先全部下在屋里。 “啧啧，凡子，咱们村子，你是第一个买油三蹦子的，不得了啊。” 黑夜里，陈富贵借着堂屋的灯光，前前后后打量着江凡买的这辆油三轮。 “富贵哥，喝口水歇一歇。” “这有什么不得了的，买这个东西我还心疼呢，要不是之后要用，我也舍不得。” 陈富贵咕噜灌下水，抹了一把嘴巴说道：“这个也是，现在日子是好过了啊，以前要是想要买水泥，那就只有用三蹦子蹬回来，那家伙，累得不行。” “现在你水泥也买回来了，打算什么时候开工？过几天就要收谷子了，咱们可以借着这几天赶紧把诊所那边弄了。” 江凡想了想，陈富贵说的没错，现在没有多少时间了，再过一个周，学生就要开学了，再加上村里要收谷子了，到时候肯定就没这么多空闲时间了。 “要不过两天？等我手好上一点再说？” “等什么啊？这么点事情还要等到你手好再弄？再拖下去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弄好了。” 江凡如今的情况，基本上就只能用一只手打打下手，其他的根本就帮不上忙，这是他自己的事情，要是什么都做不了，总觉得有点不是那么回事儿。 “行了，别想那么多了，就你那两下，也是耽误功夫，我待会儿给罗哥打个电话，让他这几天都帮着你弄了。” 江凡没多说什么，也不需要多说什么，这些事情记在心里就成。 “你小子还没吃饭吧，去我那儿吃吧，你嫂子煮了你的饭，顺便你帮着看看你嫂子肚子有动静了没。” 提到这事，在陈富贵面前，江凡还是有些扭捏的。 但是看到陈富贵这么坦然，他也只能应声，“行，那我收拾一下。” …… 跟着陈富贵回家，江凡看到了端着菜走进走出的陈岚。 现在的陈岚，和江凡一个月前看到的她有了很大的变化，走路间，脸上都不自觉的带着笑容，面色也比之前滋润了不少，整个人容光焕发的。 而这一切都是江凡功劳。 “嘿，你看看你嫂子，这么些年了，我第一回看到她这样子，以前可都是见不着的。” 江凡挠挠头，“可能是心结解开了吧。” “嗯，我以前也不知道那事儿对她影响那么大，要是能赶紧怀上就好了。”陈富贵拉着江凡，“走走走，咱们今晚上小喝两杯，觉着又有半个月没喝了。” 陈岚看着江凡进屋，连忙迎了上来，“凡子，来了啊，你手咋样了？” “本来是好得差不多了，但是去镇上碰到点事情，伤口又裂开了，重新去医院缝的线。” 江凡还是决定把这事儿说一下，就当是解释一下，他的手为什么还没好，免得到时候干活的时候站在那里，不像个话。 虽然陈富贵他们可能不在意，但是他还是得解释一下。 “啥事儿？咋又开线了？”陈富贵担忧的问道。 江凡简单的解释了一下镇上发生的矛盾，没说那么详细，只是说和人起了争执。 “凡子，你也真是的，打不过就跑啊，没事儿和别人硬争什么，你一个读书的能干得过咱们这方的人？下次注意点！”陈岚叮嘱道。 “我记下了，嫂子，静萱这两天在家里也跟我说了很多次，往后我会注意的。” 江凡这话一说，屋里气氛突然凝固，两人都一脸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凡子，你和江警官……不是，你这两天都在江警官家里呢？” 陈富贵挤眉弄眼，勾起嘴角问道。 “……” 完了，说漏嘴了。 看陈富贵那副样子，江凡就知道他心里肯定在脑补画面了。 江凡点点头，承认下来，“嗯，这两天我都在静萱那儿。” 陈岚急忙道：“那你们？” “嗯，在一起了。” “哈哈哈，凡子！你可真有本事！”陈富贵高兴得原地跳脚，“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能拿下的！” 说完，陈富贵又揽住江凡的肩膀，笑眯眯的说道：“这两天是不是过得舒心得很呐？” “陈富贵！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拿碗吃饭！” 陈岚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两人一大跳。 陈富贵看到陈岚的脸色，一下子就想到了她之前说的事情。 要是在没怀上之前，凡子就和江静萱走到一起的话。 他们的事情弄不好要凉！ 第176章 意义非凡的明天 想到这事儿，陈富贵再也笑不出来了。 “凡子，我去拿碗筷，你和你嫂子好好聊聊。” 日子好不容易见了点起色，他不想因为江凡和江静萱走到一起，他们两口子想要娃的事情就这么黄了。 这时候，得让陈岚和江凡好好说说。 看着陈富贵走了，陈岚脸色稍微缓和一点，她拉着江凡在老旧沙发上坐下，抿了抿嘴说道：“凡子，你们俩真在一块了？” 江凡再度点头，确认了这件事。 陈岚心里一咯噔，试探性问道：“那嫂子要娃的事儿……” 闻言，江凡松了口气，原来是因为这事儿。 “嫂子，你放心，我答应过你们的，不管怎么样，肯定要让你怀上的。” 陈岚同样松了口气，但是心里仍旧有些不好受，她要的可不仅仅是生娃那么简单，生了娃之后呢？还不是要就这么扛一辈子，说难听点，那就是守活寡。 “那我们以后……” 陈岚想要问以后的事情，但是话就像是卡在嗓子眼了，怎么也说不出去。 这时候说这事儿，也确实有点不合适。 “没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先吃饭。” 陈岚去灶屋找到陈富贵。 “凡子咋说？那事儿那还有谱不？” 陈岚白了陈富贵一眼，“刚才你不是高兴得很嘛？怎么？这会儿急了？” “我那不是因为凡子找到个好女人开心嘛。”陈富贵挠着头说道。 “开心个屁！” “啊？凡子不愿意了？” 陈岚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他说了还是会帮我们的。” “那你干嘛这副样子？他还愿意帮咱们，那是好事啊。” 陈岚闻言一愣，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不动声色的解释道：“我这是被吓的！” “哎呀，凡子既然还愿意帮咱们，那就是没事儿，犯不着这样，行了，吃饭去吧。” 陈富贵拿了碗筷，先一步朝屋里走去。 留下一脸纠结的陈岚在灶屋里。 没一会儿，她也咬牙跟了上去。 她已经想明白了，那江静萱在镇上上班，凡子却是在村里，而且诊所开起来，那就是常年在村里了，就算两人在一起了，她也有办法让江凡在之后再上她的床。 饭桌上，陈富贵聊起了规划。 “凡子，明天动工，咱们先把屋里用水泥全部都粉上一遍，之前咱们说的刮白，我觉着没什么必要，在村里能够上一层水泥就算不错了，刮白的话感觉和村里有点对不上。” 江凡其实也想过这个问题，是否真的用得着刮白，即便是刮了用不了多久也会弄脏，到时候反而还不好处理了。 “那就不刮吧，正好，这样也省钱了。” “成，那这事儿就简单了，上一层水泥，然后帮你接个管子，最后再在诊所外边儿铺上一层鹅卵石就搞定了。” 江凡点头，经过陈富贵这么一说，确实是没多少事情。 “凡子，你别看着这么点儿事，怎么着至少也得弄两天，你手不方便，这两天就在我这儿吃饭吧。” 江凡连忙摆手：“嫂子，可不能这样，富贵哥帮我干事儿，我还要在你们这儿吃饭，这叫怎么个事？” “不成不成，我明天叫李婶儿过来帮忙，在屋里做饭就成，你明天也别忙活了，过来吃。” 陈岚和陈富贵对视一眼，眼神交汇。 “明天再说吧。” 陈富贵含糊回了一句。 吃过饭，因为明天要早起，江凡没有多留，直接去了李翠那儿。 …… “婶儿，明天富贵哥他们帮我弄诊所，我手不方便，得麻烦你帮我在屋里煮饭。” “成。”李翠笑着回应道：“有几个人，我计划一下。” “富贵哥两口子，罗叔和二狗，然后就是咱们了。” “好，我明天早点过来。” “嗯，那我明天早点去镇上买点菜啊。” 江凡现在住的是别人的屋里，也没有什么腊肉之类的，今天回来的时候也没有想到明天就要动工，只能明天去镇上现买了。 “哎呀，哪里用得着你去镇上买啊，菜这些啥的，地里都有，比镇上的新鲜，肉我这儿还有，明天直接拎你那儿煮了就成，就咱们几个人，能吃得了多少？” 李翠心里是高兴的，应该说很高兴。 江凡要办事，村里这么多人，他也没叫谁帮着他煮饭，偏偏来找她了，这可不是简单的帮忙了。 一般这种事情，都是男人在外面干活儿，自己老婆在屋里煮饭，招待别人。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么回事。 虽然外人可能觉得这只是长辈帮忙，可李翠心里却把这当成了非常有意义的一件事情。 听到李翠如是说，江凡也没逞强，毕竟明天他还是得去堰塘那边看着，他自个儿去镇上了也不叫那么回事。 至于明天李翠用的那些，到时候去镇上买了还回来就成。 江凡这个晚上没有在李翠这里住下，定好事情过后，江凡就回了屋里，早早洗漱住下。 明天是诊所正式动工的时候，虽然不是什么多大的工程，但是这是江凡梦想的启航，对于江凡来说，明天的意义其实是比较重大的。 至于在旁边重新修一间屋子的事情还不着急，要等新任村长任职之后，咨询过他的意见，江凡才能够动土开工。 第二天一大早，江凡还没醒的时候，李翠就带着妞妞过来敲门了。 “婶儿？这么早？”江凡迷迷糊糊的开门，看着李翠手里拎着的大块小块问道。 “还早呢，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这天，太阳出来的时候干活可难受了，就得趁着早上干活。” “你赶紧穿衣服，别待会儿富贵他们来了，你还梦着呢。” 江凡回屋穿衣服，还没等再次出来，罗阳和陈富贵就到了。 两人骑着那个三蹦子，摆在院子里。 陈富贵两人和李翠打了声招呼，他又朝屋里喊道：“凡子！起来屙尿了！” 这是村里特有的叫人起床的方式，一般是男人之间用的。 喊完，两人就开始从屋里朝外面搬水泥，装车。 “用三蹦子啊，这得多费力啊？”江凡闻声出门，看着两人的动作问道。 “嘿，我说你小子买了个油三轮，不得了是吧，这有什么费力的，油三轮烧油不要钱是吧？” 江凡也没强求，换好衣服，洗了一把脸之后，精神抖擞的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原本只有江凡一个人在的屋子，突然一下就热闹了起来。 骄阳东升，红红火火。 好日子，好兆头！ 第177章 拿我们当外人？ 三人还没出门，陈岚就背着一个背篓进了院子，和江凡打了声招呼后，直接篓去了灶屋里。 “天哪，岚子，你背这么多过来干嘛？” “我这儿带着的，这些哪里吃得完？” 李翠的惊呼声从灶屋里传出，落到江凡耳朵里。 江凡闻声，大致听明白是怎么个事儿了。 嫂子也拿了东西过来。 江凡的意思是陈富贵帮自己干活，他不能再麻烦这两口子了，不然昨天他就算不答应在陈富贵家吃，也会叫陈岚过来帮着煮饭的。 结果这两口子还是搞了这一套。 江凡正准备朝灶屋里走去，陈富贵一把拉住他，“你干啥？走了，干活去了。” 说什么也不让江凡过去‘捣乱’。 “富贵哥，你们这……这怎么行。”江凡实在是觉着不好意思。 陈富贵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说道：“我说你小子怎么扭扭捏捏的，把咱们当外人还是咋的？赶紧的，待会儿太阳出来了。” “凡子，赶紧走吧，太阳出来热得很。”罗阳在一旁唱和道。 江凡无奈，只能跟着两人走了。 一路来到堰塘边上，江凡把两间屋子门打开，陈富贵两个则是把水泥全部卸下。 这时候，江凡才发现，原来这两人在去他那儿之前就已经把工具啥的全都弄过来了，灰桶，梯子，铲子…… 反正干活要用到的，基本上全都摆在这儿了。 江凡扭头看了两人一眼，那两人就好像没事人一样，闷着头干事。 暗自叹息一声，江凡心里有些不得劲，自己的事情，别人那么早就起来忙活了，要不是李翠过来，他还在屋里呼呼大睡呢。 重新走回到两人身边，江凡帮着递些自己一只手拿得动的东西。 这回江凡没有买沙子，因为好几年前修这两间房子的时候，还有没用完的沙子，就在旁边用胶子盖着呢，只需要把它铲松一点就能用了。 陈富贵两个，一人把水泥打开，一人去把压得紧实的沙子铲松，用桶装着提溜了过来。 之后就是打水、搅拌、装桶、上梯子、开糊。 到底是村里的汉子，干活就是手脚麻利。 干了还没一个小时，又有人过来了。 是王明，他自己扛着一大把用绳子捆在一起的工具走来。 “凡子？你这是啥意思？有事不叫我？”王明故意板着一张脸说道：“你还怕我多吃你家饭了啊？” 江凡哭笑不得，他知道王明这是玩笑话。 “王叔，大家伙儿都有事呢，我怎么好去麻烦你呢？” 啪的一声，王明把肩膀上的工具杵在地上，一边解开绳子，一边说道：“那陈富贵他们就没事儿了？你小子，要不是我去地里的时候路过你那里，怕是你这边弄好了我还不知道。” “你小子这是把我当外人啊？” 江凡被王明接连言语轰炸，有些顶不住了，连忙讪笑着说道：“王叔，我错了还不成吗。” 王明铲了两桶水泥就朝屋里走去，进了屋里，还不忘找陈富贵两人说上几句，意思大差不差，都是说两人不厚道，这种事情，自己闷着头做，通知一下又不是什么大事。 谁知这两个人把锅全部甩在江凡身上，说这都是江凡做主的。 弄得王明又是一阵挖苦江凡。 说说笑笑中，屋里有条不紊的覆着水泥。 江凡其他的做不了，帮着从堰塘里拎水还是可以的。 上午过半，在诊所外面站着的江凡，突然听到背后传来呼喊声。 “江凡哥！” 回过头看去，是唐甜和王莎莎两个妮子来了，手里还拿着个大水壶和几个杯子。 “小甜？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等到开学了才回来吗？”江凡往前迎了几步问道。 “哼哼，你还说呢，是李姨昨晚打电话给我妈说的。”唐甜眼睛半眯着看着江凡，“你完了，我妈生气的很，她说你要办事都不和她说一声，分明就是把她当外人。” 江凡：“……” 怎么每个人都是这句话，江凡想的是这么个小事，用不着通知熟知的人，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他总不能耽误别人吧？ 真要说通知，也得等诊所开张的那天再说吧？ 这时候，王莎莎从唐甜背后有些扭捏的和江凡打了声招呼。 唐甜一把给她拉到身前来，“江凡哥，你们先聊，我把水带给王叔他们。” 王莎莎一个人面对江凡，这下可就不只是扭捏了，连抬头看江凡一眼都不敢。 江凡觉得莫名其妙，这王莎莎虽然平时在家里是个乖乖女，性子里也是以怯懦为主，那也不至于叫了自己就这样吧？ “莎莎，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王莎莎连忙摇头，“我没有。” “那你怎么看上去怪怪的？” 王莎莎听到这话，立马就想起了唐甜在来时的路上说的那些话，那些话可谓是详细至极。 想到两人之间的那个约定，她既期待，又有些害怕。 “我……哎呀，我不和你说了。” 王莎莎和江凡擦身而过，径直去了屋里。 江凡扭头看着这妮子不自然的样子，心里疑惑得很。 上午很快就过去，两个妮子来了过后，也没有急着回去，就待在堰塘边上和江凡聊天，用他们的话说就是，现在回去了，要被叫着忙着忙那的，还是这儿躲着清闲。 有了王明的加入，几人分工合作，一上午，左边的那间屋子还剩下挨着地面的那一圈没有上水泥了，进度还算不错。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回了院子里，隔着老远就听到屋里女人说话的声音。 “回来啦，快洗把手，吃饭了。” 李翠端着一盆热水从灶屋走出，招呼着几人，林月梅就跟在她身后，她的眼神远远的瞟向江凡，那意思很明显了，要找江凡要个说法。 江凡主动上前道：“林姨，这事儿是我不对，我该跟你说一声的。” 林月梅双手环胸，没好气道：“千万别，江老板多忙啊，去镇上买三轮车是偷偷摸摸的，回了村要办事儿了也悄悄咪咪的，生怕别人知道你有事儿是吧？” 江凡被怼得有些说不出话，只能眼神求助的看向李翠。 还没等李翠说话，江凡的电话忽然响了。 是赵月打来的。 赵老师那边有信了？ 第178章 众人拾薪柴火高 江凡把电话举起，向着几人示意，随后自己一个人走到了院子边上接起。 “喂，赵月，是赵老师那边有信了吗？”江凡开门见山的说道。 “嗯嗯，江凡，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一趟吧，奶奶她同意治疗了。” 电话那头，赵月的声音有些激动。 江凡想了想，有些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啊，赵月，我这两天在忙活诊所的事情，你也知道我手受伤了，大伙儿是在帮我弄，这个时候我不方便走，后天吧，等后天忙活完了，我就过来，正好这两天晚上我也准备一下药材。” 电话那头顿了顿，赵月恬淡的声音便再次传出，“没事，你忙你的，等你忙完了再过来就行。” 虽然她说的很随意，但是江凡还是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小失落。 可赵老师的病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子治好，需要长期的治疗，他总不能这几天都往赵月那边跑吧？ 这么多人过来帮他忙活，把诊所的事情当成自己的事情在弄，他这个时候走了，怎么也说不过去。 “那行，就这样吧，下午还要忙活呢。” 江凡说完挂了电话，长舒出一口气，回过头，就看到林月梅静静的站在他身后。 “赵老师是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江凡吓了一跳，偷听江凡打电话这事儿也就她能做得出来了。 “林姨，你以后能别这样吗？偷听别人打电话不太好。” 林月梅瞪了瞪眼睛，“嘿，你还教育上我来了，我还没准备原谅你呢，别扯那些没用的，快说，赵老师是谁？” “就是之前春蕾小学那边教学前班的那个老师。” “赵红梅？” 江凡点点头，随后把赵老师目前的情况大致解释了一下。 “这么严重？” 林月梅听完之后蹙起眉头问道。 “嗯，之前没法彻底根治，落下病根了。” “那你快去啊，这儿有我们呢，你担心个啥？” 江凡缓缓摇头，“不成，赵老师那边也不急着一两天，还是等这边忙完了再说吧。” 林月梅盯着江凡看了一会儿，叹息一声，“你啊，就是心思太重了，咱们这谁还能说你什么不成？” “先吃饭吧，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两人一起进了屋里，屋里人都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两人。 还不等江凡解释，林月梅便先行开口了。 把之前的事情解释了一下。 “凡子，这事儿你得去啊，这儿你又用不着你出力。” “对啊，那个赵老师我听说过，人还不错。” 李翠这时候也明白了，原来江凡上次去找学前班的老师，还发生了这种事情，江凡回来只是提了一嘴，也没说里面还有这些事情。 “凡子，你下午过去看看吧，不碍事的。” “看吧？我就说吧。”林月梅看向众人，“凡子刚才打电话说什么大伙儿都在这里帮忙，他不好意思走开。” “你这说的啥话，赶紧来吃饭，吃了饭就过去看看，你在这儿又搭不上力，我们几个两天就弄好了，又不耽误事儿。”陈富贵摆手说道。 赵红梅既然教过江凡，那自然也是教过他的，他对这位老师没什么深刻的印象，但是却记得这位老师人是很不错的。 罗阳唱和道：“没错，该去看看的。” 江凡看着众人真挚的神情，他知道大伙儿是真的不在意。 他心里有些触动，就是屋里这些人，在他回村之后，给了他太多的温暖了，那是来自亲人之间的那种感觉。 “行吧，我下午过去看看。” “这就对了嘛，赶紧来吃饭。” 江凡入座，这时候他才看到桌上满满一桌的菜。 这些全是李翠几人带过来的，他这儿基本就只有些他平时自己吃的东西，他是准备在学校开学之后，等唐甜回来了再去买的，结果诊所这边的事情来得太突然了，他根本就没啥准备。 这就是家里没有长辈的窘境，他也不过是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小伙子，虽然懂事早，但是这些人情世故是需要跟着长辈在生活中一点点去学的。 谁都不是一生下来就会的，要是家里有长辈的话，这些事情早就帮着江凡吆喝、准备上了。 这是大伙儿在帮江凡拾柴。 那堆火焰才会被烧得这样老高。 江凡把身前杯子里面的豆奶端起，站起身来，再将手里的杯子递出到桌子中央，咧嘴笑道：“谢谢大家。” 虽然是笑，但是他的眼角，有些湿润。 人生大事，成家立业。 业就是在今天起步，屋里的都是江凡的恩人。 众人起身，与江凡碰杯。 “干！”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的。 这样的日子，江凡以前想都不敢去想。 吃饱喝足之后，女人忙着收拾残局，陈富贵几人在屋里歇凉。 林月梅把江凡叫到灶屋，轻声的说道：“小甜屋里有两条烟，你拿出来给你王叔他们散上。” 江凡猛然抬头。 “别整这死出，这是你婶儿昨晚上打电话叫我买回来的，你记着往后好好‘照顾’我俩就成。” 江凡知道林月梅说的照顾是什么意思。 就凭今天的事情，他就是拼了这幅身子不要，也会好好‘照顾’两人的。 江凡去屋里拿出香烟拆开，给陈富贵几人一人散了一包，叮嘱他们在屋里多歇会儿再出门，不急这么一会儿。 他自己去屋里拿了银针包和药箱，又配了几副药，蹬着罗阳的三轮往小学去了。 看着江凡顶着大太阳出门，陈富贵几人抽完一支烟后，也没多坐，收拾好东西就出门去了。 江凡来到赵月家里的时候，在院子里没有看到人，他拎着东西径直进了屋。 已经被热得晕乎乎的他，完全没有想到要在院子外面喊上一声，刚到堂屋里，侧面的房间门开了，穿着一件短裙的赵月搂着一包衣服走了出来。 江凡扭头与之四目相对，正好看到了她手上的那件白色蕾丝的内衣。 气氛短暂的凝固之后。 赵月猛然将手里的衣服藏在身后。 “江凡，你……你怎么过来了？” 第179章 被发现了！！！ 眼前的赵月，身着浅蓝色短裙，裙摆掩过一小截大腿，往下的浑圆大腿以及紧致饱满的小腿露了出来，屋外的阳光照射进来，白得有些晃眼。 脚下是一双极为普通的拖鞋，但是在她精致小巧的双脚衬托下，就显得不是那么普通了。 江凡看着面色泛红的赵月，一时间忘记了说话。 他没想到，上次见这位的时候，在鹅黄色长裙的包裹下，看上去予人一种书香气，而今再见，换了副打扮的她却是在这之上加了不少的性感混杂在里面。 不算不伦不类，反倒是更具诱惑力了。 “江凡？” 见江凡没反应，赵月又轻唤了一声。 “啊……”江凡把视线挪开，“我过来给赵老师看看。” “你不是说你要忙诊所的事情，过两天再来吗？” 江凡解释道：“那边我已经说好了，不碍事的。” 赵月展颜一笑，手下意识的就要往前伸，可动作刚进行到一半，她又收了回去。 “你等等我。” 说完，赵月背着手，面对着江凡退回了屋里。 江凡看着微微敞开的房门，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刚才那一幕带给他的刺激有些大，在经过烈日烘烤之后，江凡本就毛焦火辣的，再被这一冲击，心猿意马的。 赵月那样子，分明是刚换了衣服，准备把脏衣服拿出来洗的。 江凡远离了房门，把东西都放到桌上，找了个凳子坐下。 没一会儿，赵月出来了，她仍旧微红的面色昭示着她的窘迫，甚至都忘了换一身稍微正常一点的衣服，而不是继续穿着这件短裙。 “江凡，你得等一会儿，我以为你不过来了，就先给奶奶吃了药，她刚睡下不久。” “嗯，没事，我等一会儿吧。” 赵月从上而下打量着江凡，他的短袖前后都被汗水浸透了不少，脸颊也红扑扑的，和她自己的红不一样，江凡这是热的。 她扭头看了一眼院子外面，那辆有些破旧的三轮车就杵在那里。 “你该等太阳小一点再来的呀。” 说完，赵月去桌上给江凡倒了一杯水。 赵月可以从上而下打量江凡，但是他却不敢自下而上去看赵月，这个位置看上去，还不知道会看到什么。 江凡低头看着脚尖的时候，赵月端着水来到江凡身前，水杯递到了江凡眼前。 他微微抬头，视线正好对上赵月那双晃眼的大腿，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喝杯水吧。” 江凡怔怔接过水，将身子微微侧开，避开赵月的双腿，咕噜咕噜往肚子里灌水。 “你的诊所是要开起来了吗？” 江凡因为避嫌，刻意躲避着赵月，导致气氛有些尴尬。 赵月只能尽力找着话题。 “嗯，这两天应该就能弄好，到时候再把里面的装配这些啥的弄上一些，再把资料递交上去，过审之后就能正式营业了。” 赵月听到江凡终于回话，松了一口气，在江凡对面的凳子上坐下，接着说道：“你诊所要是真的开起来，那就方便了不少人，我们这边的人有什么小病，急病，也可以去你那儿了，到时候我在村里帮你宣传一下，也免得大伙儿闷着头往镇子上去了。” “谢谢。”江凡把水杯放在桌上道谢。 这时候，他的视线自然的移动到了赵月身上。 不看还没什么，这一看过去，赵月本来就短的裙摆因为坐了下来，往上走了走，再加上角度的问题，基本上就是啥也遮不住了。 江凡看着裙摆中央若隐若现的地方，面色忽然一红。 即便是已经有了好几个女人，但是蓦然看到不太熟悉的女人出现这样的情况，他还是有些扛不住。 这瞬时的变化，落在了赵月的眼中，她顺着江凡的视线低下头看去。 唰！ 赵月顷刻间红了脸，立即站起身来，双手手指缠绕交织，下意识的按在裙摆面前。 丢死人了！ 他应该什么都看到了吧？ 此刻的赵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先坐着，我去换身衣服，有点冷。” “……” 因为被发现而再度低头的江凡，闻言为之一愣。 有点冷？ 坐着都能出汗的时节……这借口找的。 江凡不动声色点点头。 他心里是有些不安的，偷看人家裙底，不，不是偷看，是不受控制的正大光明的看人家裙底被发现了。 赵月不会把他当成和王文杰是一样的货色了吧？ 要真是那样，那不得在心里记恨自己啊？ 被那样的人欺负过，她应该是打心底讨厌这样的人。 要是别的人，江凡倒是无所谓，大不了往后不来往就是了。 可这是妞妞的老师，等开学了，见面的时间可不少。 不成，待会儿得解释一下，可不能让赵月心里把这事儿当成一个疙瘩。 紧闭的房门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过了一会儿，赵月再度走出。 这次，她换上了一条牛仔裤，再穿上了衬衫，衬衫的最上面的那颗扣子都被扣上了。 这分明是严防死守了。 江凡心里一咯噔，果然，赵月对他起了防范之心。 “赵月，刚才对不住，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放在心上，我……” “没事，是我的问题，我没坐好，那是我睡觉穿的衣服，忘记换了。” “……” 你没坐好…… 江凡总觉得赵月这话是故意讽刺他呢，可这事怎么解释得清楚？ 光是那句不是故意的就显得很虚伪了。 不是故意的，你一个劲儿盯着别人裙子看？ 江凡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事儿越说只会越复杂，索性他就转移了话题，站起身来，把桌上的药材取出。 “赵月，这些药三天一熬，等没有了，你就再给我打电话，到时候我顺便过来给赵老师再看看。” 赵月走近桌前，看着桌上的药材，“这些多少钱，还有你给奶奶看病，一共是多少，我拿给你。” “不用不用，赵老师也是我的老师，我们村里很多人都是赵老师教过的，这些药也不值钱，我要是收了钱，回去不得被他们说啊。” 江凡不收钱还有其他的原因，他本来就是想要赵月帮忙多看着点妞妞，这算是相互抵了一部分了，至于另外一方面，那自然是因为刚才的局面，他总得做点什么，免得赵月对他心生厌烦。 “这怎么行？你开诊所看病，哪能不收钱的？多少钱，你算算，我得给你。” 江凡心里一咯噔，完了，这是要明算账啊，看来还真被赵月记心里了。 “赵月，我真的错了，是我没控制好自己，你千万别这样。” “我以后会管好自己的。” 赵月一愣，随即哭笑不得。 江凡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她是真的没怨江凡，只是觉得看病给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更何况那还是医院里都没能根治好的病。 哪能让江凡这样啊。 第180章 希望 “江凡，我真的没其他意思，你别误会了。” 江凡看她的脸色，不像是在说什么违心的话。 “那这事儿咱们都别提了，就这么办，你非要给钱的话，那我就只有回去了，我之所以抽空都要过来看赵老师，不是为了钱的。” 赵月见江凡坚决如此，也不再强求，只是多看了江凡两眼。 这个满头的汗水还没干透的同龄异性，看上去似乎不错。 两人在屋里坐了会儿，之前的小尴尬仿佛被一扫而空。 赵月掐着时间去了屋里把赵老师叫醒。 随后江凡帮着把人弄到了堂屋里，让赵月把赵老师稳定在椅子上，江凡把她的裤腿往上捋，一直到了膝盖上面，露出了病变的膝盖。 “江凡，不要强求，能治就治，治不好也没啥的。”赵老师看着闷头忙活的江凡说道。 江凡仰起头展颜笑道：“赵老师，你放心吧，我说能治就是能治。” 提及这方面，江凡是无比的坚定。 这是父亲留下的医书带给他的自信。 江凡取出银针消毒，紧接着又给赵老师的膝盖消毒，动作迅速麻利，瞧准病变位置的穴位，他精准下针，接连反复的几个动作之后，赵老师膝盖上已经插了七根银针。 一旁的赵月还是第一次见用针灸治疗骨伤的，她虽然心有期待，但是还是不由得对江凡这样的治疗方式多了一抹怀疑。 过了一会儿，江凡站起身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不知道是为什么，分明下针的手法都是按照着医书上来的，可是每次江凡用了这套针之后，总会觉得有一点疲惫以及……空虚。 对，就是空虚，是那种由内而外的空虚，好像什么东西把身子里面的精气神抽走了部分一样。 “赵老师，您感觉怎么样？” “能有什么感觉……” 话音未落，她忽然微微张大了眼睛，“热，有灼热的感觉！” “真的？”赵月闻言一愣，随即满是欣喜的问道。 她奶奶的膝盖是怎么回事，她是非常清楚的，虽然还没有完全坏死，但也大差不差了，平时帮着按摩的时候，都是没有多大知觉的，可现在竟然有了反应！ 赵老师点头确定。 赵月将视线挪向江凡，目光中满是询问。 江凡微笑着解释，“这是正常的，等这股灼热过去，赵老师的膝盖就会有所好转的，再配上内服药物，假以时日，会慢慢康复的。” “奶奶，你听到了吗？能康复的！”赵月在赵老师身侧蹲下，握住她的手激动的说道。 赵老师波澜不惊的脸上同样动容，她紧紧回攥住赵月的手，眼中泛起点点水波，她和赵月一样，看到了希望。 江凡带给她们的希望。 “傻孩子，这是好事，咱们不哭。” 赵老师用手指擦拭掉赵月流出的几滴泪水，可刚擦拭掉，后面的又续上了。 “不哭了，江凡还在呢，这么大个姑娘再哭就丢人了。” 赵老师这句话好像有什么奇效似的，赵月自己伸手擦拭掉脸上的泪水，果然不哭了。 “赵老师，您别激动，咱稍微等会儿，等我取了针再动。” 赵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银针，下意识蹲着往后退了两步，刚才差一点手肘就碰到银针了。 “江凡，谢谢你。”赵月站起身来道谢。 刚流过泪的双眼有些泛红，说话的声音也是糯糯的，给人一种想要呵护的感觉。 “没事，能够帮到赵老师我也很开心。” 就在这时，江凡的电话突然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是江静萱打来的。 江凡举着手机歉意一笑，往院子外面走了几步才接起。 “喂，静萱，怎么了？” “那个王文杰的事情有着落了，不过不是什么好消息。” 江凡回头看了眼屋里的赵月，微微吸了一口气，“你说，我听着。” “和你想的一样，那家伙是县里的人，他爸是体制里的人，级别不低，虽然有这么个儿子，但是他自己手里却干净的很，什么都没查到，这方面没办法动手。” “至于你们俩打架的事情，尽管他动手在先，但是因为你后面也还回去了，只能这样不了了之，要是真追究起来，你下的手还要重一点，吃亏的人是你。” 江凡抿了抿，随后直言道：“就是说我们拿他没办法？但是他也不能拿我们怎样？” “可以这么理解。” “那他之后要是再犯浑，那算谁的？” 电话那头停顿片刻，似乎有些纠结。 “这也是我要和你说的，这回虽然拿他没有办法，但是他吃了这么大个闷亏，以他的性子，肯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只要抓住机会，把事情弄漂亮点，他爸也保不住他。” 这番话换个人说还不算啥，但是由江静萱说出来，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这不是钓鱼执法吗？ 江凡想了想，决定这事儿暂时不让江静萱掺和了，这样和她的职业理念有冲突。 既然两头都僵住了，谁也不敢动，那就像江静萱说的那样，把事情做漂亮点。 只要让人抓不住把柄，能把王文杰这样的败类弄出学校就成。 “行，我知道了，暂时先这样吧，我还有事。” 说完，江凡就要挂断电话，另一头的江静萱幽幽说道：“行啊江凡，我们现在打个电话就只说这些事了，其他的一句也不说？” 江凡一愣，“其他还有什么事吗？” “……” 电话那头被江凡这句话搞沉默了。 两人僵持着，江凡突然笑出了声。 “咱们的江警官还要听点什么肉麻的话是不是？” “你！”江静萱羞涩不已，“你故意的吧？” “江凡，我发现你越来越放得开了啊，居然敢逗我了，你下回过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想到江静萱把他双手倒扣，拧着他问错了没有的场景，江凡就是一阵寒颤，连忙道：“错了错了，别这样，我这几天真的忙，诊所已经开始修缮了，过几天就能弄好了，到时候得空了，我就来镇上。” “你诊所开始弄了？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江凡一拍脑袋。 得嘞，又是一个没有告知的。 自己这嘴怎么就提到这事儿了。 第181章 赵老师能下地了！ “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就想着先不通知了，等以后修好了，我再给你说。” “不行！这事对你可不是一般的重要，我要回来看看。” “啊？” 江凡心头一震，回来？ 开什么玩笑？ 屋里这么大一家子人，里面好些人都还不知道自己和江静萱的关系，这样突然回来，显得太突兀了点。 “你今天不是在上班吗？就别回来了吧，村里又热，大伙儿又都很忙，还是等几天吧？” 电话那头响起簌簌声，像是在写字，没一会儿，江静萱就在电话里说道：“行吧，那就等你弄好了，我再回来吧。” “成，那就这样，我这边还有事情。” 挂断电话，江静萱举起手里的假条，微微笑了笑。 所谓惊喜，就是这样的。 江凡这边挂了电话，长舒了一口气，随后他走回到赵老师身前，蹲下身查看了一下膝盖上的状况。 “赵老师，您这会儿是什么感觉？” “有点热热的，没有之前的温度那么高了，怪舒服的。” 江凡笑着回道：“那效果还算不错，待会儿取针了你再试试，会比之前好很多的。” “谢谢你了，江凡，要不是你，我可能再过一两年就只能躺在床上了。” “赵老师，您就别这么客气了，您和赵月，一口一个谢谢的，这事儿弄的。” “您真要是好了，到时候帮我宣传宣传，我的诊所就在大老包村里的堰塘边上，进村就能看见的。” 赵老师笑着点头道：“肯定的，江凡你这本事，算是为咱们周边的几个村子的人谋福利了。” 过了一会儿，江凡掐着时间将赵老师膝盖上的银针下了，再用酒精做了消毒。 “来，赵老师，您起来走走看。” 江凡和赵月一人站在一边，将赵老师搀扶起身。 赵老师试探性的往前走迈出步子，一步稳稳落地。 江凡尝试性的微微泄力，赵老师身形没有任何的变化。 他和赵月对视一眼，眼神交汇之下，赵月做出同样的举动。 赵老师已然能够站立住。 “赵老师，您走两步试试。” 闻言，赵老师再度往前迈出步子。 没了两边的支撑，这次走得就有些颤颤巍巍了，但至少是自己能走了。 祖孙俩眼中的欣喜已经藏不住了。 “奶奶，你真的能走路了！” 赵月欢呼一声。 随后，在江凡的指导下，赵老师又走了几步。 因为好几年没有正常走过路了，即便是有江凡的治疗，走上几步之后，开始有了乏力感。 “赵老师，今天就先这样，往后每天都试着走一会儿，感觉到累了就马上停止。” 说完，江凡看向赵月，“我带来的那些药你记得煎给赵老师喝。” “放心吧，我记着呢。” 江凡帮着把赵老师重新安作回椅子上，想了想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他把赵月叫到了院子外面。 “赵月，有个事儿得和你说一下。”江凡压低声音说道：“那个王文杰的背景我这边已经弄清楚了，是县里的人，家里人是做官的，所以他才会这么肆无忌惮，你往后要小心一点。” “但是近期他应该没什么动作了，最近出了点事情，他爸那边应该给他下了警告，他会有所顾忌的。” 赵月也不是什么蠢人，听到江凡这么一说，大概就猜到了他和王文杰之间有事。 “他去找你了？” 江凡点点头，“我们在镇上碰巧遇到了，他想要找麻烦，不过都被我挡回去了，他也没占到好处。” “那天我才看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可不只是对你做的那些事，他是打心底里看不上村里这些孩子的，他这样的人怎么能做老师？” 赵月闻言先是紧张，当听到江凡说已经挡回去了之后，又暗自松了口气。 “他对孩子们也确实是像你说的那样，但是几个老师只能简单的护着点，根本就拿他没有办法，更没有谁会因为这些去惹怒他。” “行，我知道了，你当心点就成，他的事情交给我。” 王文杰这个人，江凡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他的，不管是两人之间已然发生的矛盾，还是因为之后妞妞要在学校里念书，或者是帮那些孩子除害，他都得去做这个事情。 赵月听到江凡这话，心头一紧，连忙问道：“你要做什么？可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没事，我有分寸的。” “今天就这样吧，你进去看着赵老师，我先回去了，下次可能得等我诊所那边弄好了再过来了。” 赵月点点头，“好，你自己也当心点。” 她其实还想说要去帮帮忙的，但是屋里就奶奶一个人，她实在走不开。 “有事给我打电话就成。” 江凡说完，去屋里把药箱带上，然后骑上院子里的三轮车离开。 赵月在院子里目送那个蹬着车离开的同龄人，阳光下的身影，挺拔，富有朝气。 江凡……真的很不错。 “月，还看呢？人都走远了吧？” 屋檐下的赵老师调笑道。 赵月悠的红了脸，往回走去。 “奶奶，目送一下别人也不行啊？” 赵老师招招手，“闺女，过来。” “我问你，你觉得江凡咋样？” …… 回去的路上，江凡一直在思索怎么收拾王文杰，说实话，他想要玩点阴的给王文杰狠狠下个教训，但是又担心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到时候被查出来了，难堪的就是江静萱了。 这事儿得完美计划一下，得让王文杰先出手，这样就算江凡做了什么，到时候也只能说是自卫，和上次一样，双方都有错，谁也奈何不了谁。 但是那家伙最近估计得养伤，可能要等到开学才能再回来了，一时半会儿，也动不了手。 心里有了个大概的想法，江凡就不再去想这个事情了。 等他骑着三轮回到院子的时候，看到了令他有些不知所措的一幕。 屋里有不少人，原本该是热热闹闹聊天的情况，可此时却显得极为静谧。 几个女人都大眼瞪小眼的，谁也没说话。 堂屋里的凳子上坐着一个少了几分英气，多了些许女人味的人。 江静萱来了！ 第182章 莫名的敌意 看到江凡回来了，屋里一大群女人全部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迎来。 江静萱也不例外。 “凡子，你朋友来了。” 林月梅第一句话就定性了江静萱身份。 她只认江静萱是江凡朋友的身份。 面对如此场面，饶是江凡爷有些觉得脸皮子烧得慌。 林月梅，李翠，两个都是三十好几的女性，都是江凡的……红颜知己。 二十七八的陈岚，不出意外的话，她会是第一个怀上江凡孩子的女人。 已过十八的唐甜，同样是江凡的女人。 这些和江凡关系密切的女人和他的正牌女友待在一块，江凡总感觉下一刻这里面的事情就要暴露出来。 在众女的目光注视下，江凡走到江静萱身前，挤出一抹笑容道：“来了啊。” “昂。” 两人都心照不宣，没有提及江静萱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你们应该都见过，这位是江静萱江警官。” 说完，江凡正要向江静萱介绍其他人，却看见江静萱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意思很明显:还有呢。 江凡知道躲不过去，索性一咬牙，“静萱是我女朋友。” 其实也没什么叫人意外的，屋里的人里面，李翠和陈岚是知道这事的，唐甜那边，江凡也说过，王莎莎自然也就知道了。 只有……林月梅是一直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虽然有所怀疑，但是当江凡直言的时候，她还是眉头挑动。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哎哟，凡子，你也真是的，你有静萱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给你介绍黄阿姨的女儿了。” “……” 林月梅这话纯属胡扯，她自己和江凡缠绵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舍得给江凡介绍别的女人。 她这是刻意在阴阳江静萱呢。 果然，江静萱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眼波流转，侧目看向江凡，眼神当中满是审视的意味。 江凡一个脑袋两个大，有些无奈的说道：“你别听她瞎说，哪有什么黄阿姨的女儿。” “哈哈哈，开个玩笑，走走走，咱们进去坐，都在外面站着干什么。”林月梅挥挥手说道。 一行人进屋，留下江凡和江静萱在外面站着。 “你咋回来了？” 江静萱余气未消，鼻腔里哼了一声：“我还不能来看看你了？” 话锋一转，她也阴阳怪气道：“你屋里这么多人，都是来帮着你忙活的，就我不知道这个事情，你还说等弄好了再告诉我，你是不是把我当外人了？” 江凡朝屋里看了一眼，这些人还真不是他刻意要叫来的。 要说专程嘱咐过的，那就只有李翠一人，再就是干活的陈富贵和罗阳了。 剩下的全都是不请自来的。 可是江凡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解释，江静萱也不会信的，说全部都是自己过来的？ 这不是胡扯吗。 自知理亏，江凡只能讪笑着说道：“这事儿赖我，但是我真的没有拿你当外人，她们和你不一样，你有工作，她们没有啊，一天就瞎晃荡。” “行，这事就暂时先不说。” 江静萱转过脸的时候，脸上已经挂上了职业性的笑容，有些假。 她朝着屋里走去，桌上有两个大袋子，看样子之前是拆开过的，但是里面的东西好像一样也没有拿出来。 “江凡，这是我带回来的，你分给大家尝尝。” 江凡凑过去一看。 嚯。 一个袋子里全是水果，另一个里面吃的喝的，样样都有。 江凡把东西拿出来，轮流分给众人，大伙儿在接过东西之前，都朝着林月梅那边看了一眼。 这一幕落在江凡眼里，他就已经明白了为什么这袋子明明是打开的，里面的东西却又没有人动了。 当着众人的面，江凡不好说什么，他仍旧是保持着情绪，等给大家分好之后，江凡从袋子里拿了些水果和一些吃的。 “走吧，跟我去看看诊所。” 这话是单纯给江静萱说的。 “几位阿姨，妹妹，那我出去和江凡走走，待会儿再回来陪你们说说话。” 江静萱仍旧是笑着说道。 她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这屋子里的人除了李翠，其他的都在摆脸色给她看，甚至还有一股敌意。 她就纳闷儿了，她怎么这些人了？ 好几个都是第一次见，这是怎么个情况？ “静萱，你们去吧。”李翠笑着回应一句。 也就是她对江静萱没什么敌意了，两人的关系可是经历过刘大壮的事情的，自然和这些人不一样。 江凡拎着东西，带着江静萱朝堰塘边走去。 留下屋里一群人面面相觑。 “你这是干嘛啊？人静萱怎么你了？你就给人家摆脸子？” 李翠蹙眉向林月梅说道。 “你自己清楚。”林月梅没好气道。 李翠侧目看了看身旁的几个小年轻，“我不清楚！人帮了凡子不少，现在又是凡子的女朋友，你真没必要这样，你当心给凡子惹生气了。” 林月梅听到这话，想到江凡有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心里的那股敌意消退下去不少。 可别真弄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 江凡清楚林月梅的心思，以两人的关系，他突然多了一个正牌女友，林月梅有情绪是正常的。 也正因为两人有那层关系，再加上林月梅她们都是拿真心对江凡的，他不好在这上面多说什么。 正胡思乱想间，江静萱突然说道：“江凡，我总觉得你那个林姨好像对我有些情绪，是因为之前我有哪里做得不好吗？” 她说得已经很委婉了。 “不是的，她……可能是因为其他的什么事情，心情不好吧，我回头和她说说。” 江凡主动牵起江静萱的手宽慰道。 “可是……” “没啥可是的，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直到了堰塘边。 罗二狗在堰塘边上玩儿泥巴，江凡就说怎么没在屋里看到人，原来是跑这儿来了。 “江凡哥！”罗二狗看到江凡来了，仰头喊道。 江凡提了提手里的袋子，笑着道：“唉，二狗，快去洗把手，江凡哥有好吃的。” 罗二狗在一旁的水桶里胡乱搓了两把，然后一边在衣服上擦手，一边走近，他的目光一会儿看看江静萱，一会儿看看江凡手里的袋子。 “这是罗叔家的孩子，罗二狗。”江凡介绍道。 “二狗，这位是江姐姐。” 江静萱和罗二狗简单说了几句，随后就被江凡拉着去了屋里。 屋里的三个男人看着江凡拉着江静萱走进，一时间都停了手里的动作。 神色各异。 但要说谁的情绪最有问题，自然是王明了。 凡子这是？ 有女朋友了？ 那他家莎莎咋办！ 第183章 格格不入？ “王叔，罗叔，富贵哥，你们下来歇会儿，喝点水，吃点水果。” 陈富贵最先从梯子上下来，咚的一声跳到地上，直起身来到两人身前，一张脸笑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哎哟，凡子，给介绍介绍？” 江凡看着陈富贵挑眉弄眼的就觉着他没安什么好心，江静萱他又不是不认识，这时候做出这个样子，大有一种调笑的意思在里面。 “富贵哥，我是江静萱，我们之前见过的，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江静萱微笑着，主动伸出手和陈富贵打招呼。 陈富贵正要伸手去握住，可当看到自己手上的水泥之后，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正要收回去的时候，江静萱忽然往前探出半步，握住他的手上下轻点。 陈富贵一愣，没想到江静萱竟然不在意他手上的水泥，赶紧说了句，“记得，记得。” 以后就连忙把手缩了回来。 后面的两人这时候走了上来，罗阳很坦然的和江静萱打着招呼，倒是岁数大些的王明，看着江凡两人的眼神有些奇怪。 怎么说呢，就是想要强行装出和善、欢迎的样子，可是眼里的慌张和打量又掺杂在其中，复杂得不行。 “凡子，你们这是？”王明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江静萱，王叔你见过的，我俩在处对象。” “……”王明得到确切答案，眼神里有些失落涌现，“不错。” 对凡子来说是不错，可这就苦了他家闺女了。 凡子怎么不声不响就处上对象了。 江凡把水果分给几人，又给几人倒了茶水，简单的休息过后，几人又接着覆水泥，两间屋子应该在明天上午就能够彻底弄好。 江凡也也没有回去，就在堰塘边上帮忙，来都来了，就这么走了不叫个事儿，本来是想让江静萱先回去歇着，可她说什么也不走，跟在江凡身后帮着弄。 “江凡，屋里还需要些柜子啥的吧？要不我帮你在镇上定几个？” 江静萱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说道。 江凡摆摆手，“不用，用不着去镇子上定，我明天去找村里的木匠，让他帮我做几个就成，镇上的太贵了，还是村里的来得实惠，又经用。” “行吧，反正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就和我说。” 江凡点点头，“放心，我不会客气的。” 实则江凡心里想的是，就算是男女朋友，那也不能有啥事儿都找她帮忙，特别是江凡以江凡现在的情况——和这么多女人有关联的情况之下，他总觉得心里亏欠江静萱的，他不知道将来有一天，江静萱知道这些事情之后会怎么样，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他们之间应该是没有以后了，所以尽量不要亏欠太多，到时候还不上的。 “对了，你诊所弄好了的话，以后都会在村子里了？没想过走出去？” 江凡手上动作一顿，他知道江静萱话里的意思，她只是在这边任职，往后大概率是会走的，两人真要是要组成家庭的话，这第一步就是得先把这段字面上的距离给抹除，至于其他方面的距离，那是之后的事情。 “暂时就先留在村里吧，至少这几年里是动不了的，总得吃饭不是？现在外面也不容易。” 江静萱闻言，抿了抿嘴，轻轻点头，没再往这上面深究。 至少江凡是想要靠着自己的双手、自己的本事吃饭，没有说要依靠着她的家庭背景在外面找一份不错的工作。 那就只能先这样了，反正……时间还早。 忙活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有人找到了堰塘边上。 是胡梦，她走近看到江凡身边的漂亮年轻女人的时候，愣了一下，是个完全的陌生人，以前从来没见过的。 “胡婶儿，你过来是？”看到胡梦愣神，江凡主动开口询问。 两人之间自从上次做过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了，说来，还是江凡的问题，这段时间忙，没顾得上和胡梦联系，总有一种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感觉，这时候看到胡梦，江凡心里还有些愧疚。 “没啥大事，你跟我去看看珊珊咋样了，要是可以的话，是不是可以把石膏拆了，过几天就要开学了，我想让她先适应适应。” 江凡一拍脑袋，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自从上次打了石膏，留下药材之后，他就再没去看过了。 一时间，他心里的愧疚更加深了。 “婶儿，你先回去吧，我回去拿药箱，马上就过来。” 胡梦却摆手说要跟江凡一起。 “你是跟我过去，还是留在这边？” 江静萱抬头看了看天色，“我先回去了吧，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到时候天黑了再出去也不安全。” “吃了饭再走吧？或者你今晚就在这边睡？” “说什么呢，你屋里那么多人，睡得下吗？我明天还上班呢，饭就不吃了，等你诊所开张的时候我再回来。” 江凡看得出她兴致不是很高，也是，先是被林梅一行人摆了脸色，又在江凡这里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这时候江凡又有事情，她一个人留在这边也不自在，至于吃饭，和那么一大桌子的人吃饭，她更不舒服。 “那走吧，等这周你放假了，我再去镇子上看你。” 两人在堰塘边上洗过手之后，径直朝着屋里走去。 江静萱是骑了摩托车进来的，这时候直接骑回去就是了。 回到院子里，屋里已经忙活得热火朝天了，灶屋里已经弄得噼里啪啦响了，炒菜的香味远远传出，是腊肉炒蒜苗的味道。 缭缭炊烟，日落西山，农家院子和欢笑声，总能带给人恬静，安逸的感觉。 江静萱一时间有些恍惚，总有一种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的感觉。 “静萱，咱们进去打声招呼再走吧？” 江静萱回过神，跟着江凡进屋。 屋里忙活的众人听到江静萱要走，也只是简单的客套两句，只有李翠抱着妞妞出门相送。 “静萱，今天……挺不好意思的，你别放在心上，我是很支持你和凡子的。” 江静萱由衷的笑着道：“没事儿，李婶，这不算什么。” 和李翠道别之后，江凡特意把江静萱叫到一旁。 “静萱，今天太不好意思了，要不你先别走？跟我去胡婶儿家？晚上我送你。” 江静萱缓缓摇头，“真的没事，你去忙吧。” 骑上摩托，她挥了挥手，落日余晖下，轰鸣声中，江静萱的身影渐行渐远。 第184章 抓住自己的人生 江凡看着江静萱有些萧索的背影，遥遥叹息一声。 他知道江静萱今天受了委屈，要是她能够直接说出来那还没什么，两个人可以慢慢说，可偏偏她就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江凡看着有些揪心。 但是他能拿林月梅她们有什么办法呢？ 最多只能待会儿回来了进去说一说，让她别那么针对江静萱。 “凡子？” “她是？” 胡梦的声音把江凡拉了回来。 江凡微微吸了一口气，解释道：“我对象。” 对于胡梦她们这样的成熟女性，江凡可以毫无顾忌的把这事情说出来，因为她们是不会在乎这个的，当然，要是这个正牌女友的存在有可能影响到她们和江凡之间的关系，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啊？你啥时候有个这么漂亮的对象了？以前都从来没见过。” 胡梦的第一反应还是有些慌张的，下意识的担忧她和江凡的事情。 “前不久处的，胡婶儿，我们不说这个，你等我一下，我去拿药箱。” 江凡去屋里拿了药箱，再和林月梅她们招呼一声，让吃晚饭的时候要是他还没回来的话，就不用等他了。 跟着胡梦一路走出，江凡的情绪都不是很高。 胡梦不明所以，所以也不好主动说话，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到了家。 周珊在屋檐下，享受着夏日末尾难得的凉爽，手里还捧着一本数学书在看着。 看到江凡来了，她喜笑颜开，“江凡哥，你来啦。” “嗯，不好意思啊，珊珊，这段时间有点忙，没能过来看你。” “没事的，江凡哥，我这段时间没什么异常，我就没让妈妈给你打电话。” 江凡看着这个懂事的小姑娘，微微笑了笑，周珊真的和那时候的自己很像，虽然没有自己那么‘凄惨’，但是仍旧懂事得很，在学习上也很下力气。 “江凡哥给你看看。” 江凡把她手里的书拿下，放到一旁，然后用手捏着周珊打有石膏的腿，控制着力道左右掰动了一下。 “有感觉吗？” 周珊摇头，“没有。” 江凡又加大力度，调整弧度，“现在呢？” 周珊仍旧摇头。 江凡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可以拆石膏了。” 江凡把药箱放下，从里面拿出工具，将周珊腿上的石膏一点一点拆下，露出了里面的腿。 她的腿上因为石膏覆盖的原因，沾染上了些许，白得有些异常，和另外一侧的那条腿颜色上已经完全对不上了。 这段时间，胡梦还是很遵循做自己的嘱咐，带着周珊在外面晒太阳，加速骨骼的恢复。 “珊珊，你起来走走看。” 江凡搀扶着周珊起身，带着往前走，其实应该是完全没问题了的，但是因为她这条腿很久没有动过了，肌肉有些许萎缩，乏力，江凡害怕她摔倒。 等到她熟悉走动之后，江凡松开了手，让她自己在院子里转圈。 行走到院子边缘的周珊突然转过身，背对着夕阳余晖，笑颜如花，绽放着青春的标志性笑容，使劲儿的挥摆着双手，大声欢呼道：“江凡哥！我好了！” 江凡笑了，有为周珊的开心，有被这一幕渲染出的感动情绪，更有一种成就感。 可能这就是行医的意义吧，看着一个个病人在自己手中康复，这种成就感是无与伦比的。 情绪价值，也是患者给予医者的一种另类诊费。 江凡朝着周珊招手，等她来到身前，他嘱咐道：“最近这段时间不要剧烈运动，每天多尝试着走走路，要是腿不舒服了，就得停下休息，千万不要逞强。” “还有，开学之后的军训，你记得和班主任说一声，不参加了，那不是你的腿受得了的。” “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周珊重重点头道：“嗯！我记住了，江凡哥。” “凡子，你等会儿，我给你倒杯水。” 江凡一边收拾药箱，一边等待着。 喝不喝水不重要，但这是村里人的讲究。 迎客，感谢，都在这杯水里面。 可能过于简单，无法将之全部表达，但是这却是没人会拒绝的事情。 江凡接过水，大口大口的喝下。 “凡子，你那诊所是不是最近就能弄好开张了？” 江凡抹了一把嘴，把碗递了回去说道：“可能还得过段时间，现在才在修缮，等把设施弄齐整之后，还要往上递交资料，等审核通过了，才能正式开张。” 他正说着，周扒皮顶着个鸡窝头，拄着拐，睡眼惺忪的走出，正好听到了江凡这番话。 “睡睡睡！就知道睡！” “一天啥事儿不做，照你这样，早晚有一天要饿死！” 看到周扒皮，胡梦就是一阵炮轰，一旁的周珊也没给他好脸色看。 周扒皮在这对母女眼中，已经是一个彻底被嫌弃的人了。 周扒皮没说话，一瘸一拐的走到一旁，靠着门框，低头盯着江凡。 江凡看他的气色，比之前要差得多了。 本来刘长根因为江凡采药的事情带着人上门找麻烦的时候，周扒皮都还能叫嚣的。 可是听说他后面不听胡梦的劝阻，也跟着上了山，野猪来的时候，又从山上滚了下来，受了不轻的伤，原本差不多快好的腿，也又摔伤了。 后来在镇上带来的医生那里免费看了，不过看这样子，应该是没能治疗好。 这个气色，江凡总觉得他快要不行了。 可他不会主动提出来，这样的人，即便是在腿伤了的情况之下，一有机会，仍旧想要逮着他咬上一口，他要是还主动给这厮治病，那不就是纯粹犯贱嘛？ 这可无关什么医德之类的，这是纯粹的因为周扒皮他不配。 “胡婶儿，周珊，你们记住我说的那些话，我先回去了。” “成，凡子，你屋里有人，我就不留你吃饭了，这回谢谢你了，往后你要办什么事，和婶儿说一声，能帮的我会尽力帮的，就像今天的事情，婶儿别的不行，帮着做个饭还是不成问题的。” “好。”江凡扭头看向周珊，“珊珊，过几天就要去上学了，到时候要带很多东西，江凡哥送你去学校，我买了个三轮，方便。” “到了高中，就要靠自己努力了，就短短的三年，抓住这三年……你就抓住了自己的人生。” 江凡耐心叮嘱道。 周珊重重点头。 抓住自己的人生这寥寥几字，好似有无穷的魔力。 人人皆想如此。 可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人呢？ 第185章 她哭了 一旁的胡梦看着两人，眼里有些感动，这些话他们当父母的没什么文化，说不出来，还要靠江凡这个算是外人的人来说。 “那我就先走了，开学那天起早点，要是晚了，到时候人多，不方便。” “嗯嗯，我记住了，江凡哥。” “加油！” 江凡最后鼓励一句，拎着药箱转身离去。 胡梦母女俩跟着送了出去，依靠在门框上的周扒皮看着江凡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诊所要开张了？还买了三轮？ 还说没挣到钱？ 江凡这个杂碎！真的像黄凤说的那样，卖药挣了几万块钱！ 周扒皮心里那叫一个恨啊，都是上山采药，他江凡为什么就能全身而退，还能够赚大把大把的钱，而他们这些人上山就毫无所获，还要带着一身伤下山。 这一比较之下，人的不平衡心理立马就发散出来了。 心里的阴暗面也被无限放大。 这是无可避免的事情，人性就是如此…… 江凡回了院子，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陈富贵几人也已经收工回来了。 经过周珊的事情，江凡心里的那些负面情绪也好了很多，晚饭就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度过。 众人更多的是为江凡感到高兴，他这些年不容易，能够帮着、看着江凡一步步往上走，生活过得越来越像样，他们是打心底里为江凡感到高兴的。 吃过晚饭之后，女人们忙着收拾，忙碌一天的男人们抽了凳子，在院子里面抽烟，吹牛打屁。 一直到晚上九点左右，才各自渐渐散去。 屋里就剩下李翠母女，林月梅母女了，最后当李翠母女也告别，说明早过来之后，就只剩下江凡三人了。 这时候，江凡才有机会和林月梅说一说白天的事情。 把唐甜支开，江凡将林月梅叫到院子里，犹豫片刻，江凡开门见山道：“林姨，你往后能不能别针对静萱了。” 江凡说的很客气，也很委婉，没办法，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总不能对林月梅摆脸子吧？ 那他对得起人这样的付出吗？ 林月梅盯着江凡看了一会儿，叹息一声：“凡子，我也不是故意要针对她，你觉得你们真的合适吗？” 这回，江凡沉默了。 合适不合适，究竟是由什么定义？ 江凡有些不明所以。 按照世俗通常的标准来看，他们两人其实是不合适的。 可…… 那是世俗，都说了世俗了。 “林姨，合不合适也不是现在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的，既然我和她在一起了，至少不能让她受这样的委屈吧？” 微微提起一口气，江凡接着说道：“往后别那样了，成吗？” “可以。”林月梅点头道：“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不然这事儿就别提了。” “你说。” “就算你和她在一起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能变，不能断。” 江凡揉了揉太阳穴，“可以。”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我也没想过要变。” 林月梅忽而展颜，“那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 “嗯。” 都是明白人，点到为止。 也不需要什么再三的确认。 林月梅担心的事情也就是江凡刚才答应她的事情，不然的话，谁是江凡的正牌女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当然，这是建立在她不知道唐甜也已经成了江凡女人的基础之上。 林月梅进屋之后，江凡心里有所放松，但是想到白天江静萱离去时的场景，他心里忽然很急，急着想要在这时候见上她一面，要让她将心里的委屈全部诉说出来。 这个念头一生出，便再也止不住了。 他冲进屋里，拿了三轮车钥匙，找到林月梅，“林姨，我出去一趟。” “明早回来！” 不等林月梅回话，江凡便已冲到了院子里。 插上钥匙，打燃三轮，江凡骑着在院子里转了个圈，径直朝着外面开去。 林月梅追出来的时候，看到黑夜里摇摇晃晃的前行的三轮车，忍不住叹息一声。 “凡子是花心思了。” …… 黑夜中，三轮车颠簸不已，江凡身子一上一下的弹动着，因为毫无顾忌的前行，手上的伤隐隐作痛，但他却毫不在意。 一路颠簸到了大马路上，江凡加足了马力，安全的骑到了江静萱家楼下。 着急忙慌的跳下车，江凡快速冲上楼道。 “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躺在床上，心神不宁的江静萱被吓了一跳。 她掀开被子下床，在卧室门后抽出一根钢棍，来到门口。 “谁啊！？” 屋外的江凡捂着手，喘着粗气道：“是我，静萱。” 江静萱闻言，立刻就将门打开了，借着灯光，看到一脸焦急的江凡，她将手里的钢棍放到一旁。 “怎么了？大晚上的过来？是出了什么急事吗？” 江静萱错愕中又带着些许紧张的问道。 江凡摇摇头，“没事。” “我想你了。” 下一刻，江凡跨进门里，把江静萱搂入怀中，尽情亲吻着。 江静萱有片刻的晃神，但是在江凡的热情下，今天所遇到的一切，都好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她反手抱住江凡，同样尽力的宣泄着情绪。 砰。 屋门被江凡一脚反踢关上。 两人相拥着去了卫生间，片刻也不曾分开。 卫生间里，一件件衣服被扔出，不一会儿，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 一直到了凌晨，卫生间里的动静才消停下来。 清洗好身子之后，两人躺到了卧室里。 搂着江静萱的江凡埋下头歉意的说道：“静萱，今天的事情我知道你心里委屈，我已经和林姨说过了，她以后不会那样了。” “你大半夜的过来，就是因为这件事？” 江凡肯定的点点头。 江静萱一时间没了话。 卧室里的气氛安静了下来。 渐渐的，江凡听到轻微的抽泣声。 他仰起头看去，江静萱哭了，尽管很压抑，但是轻微的抽泣声，以及她微微颤抖着的身躯，还是令江凡明显的感知到了。 “你别哭啊，静萱，这事是我做得不好。” 江静萱摇头，手上用力环住江凡。 “不是的，你做得够好了。” “我只是……只是感动。” 第186章 诊所毁了？ 闻言，江凡松了一口气。 其实，对于江静萱这样要强的人，江凡今晚不来，她只会将白天的事情默默承受了，也不会主动向江凡诉苦。 可有些事情，在心里憋久了，是会滋生问题的。 能够及时解决，自然是最好。 “往后都不会那样了，早点睡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呢，我也得早起回去。” “嗯。”江静萱往江凡怀里挤了挤说道。 两人相拥而眠，一夜温馨。 次日一早，江凡设的老早的闹钟还没响，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迷迷糊糊中，他拿过手机一看。 是陈富贵打来的，江凡拿着手机，轻轻把门关上，去了客厅里面。 “喂，富贵哥，怎么大清早打电话来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焦急，“凡子！你赶紧回来，诊所那边出事情了！” 听说是诊所的事情，江凡猛的一个激灵，瞌睡也被吓醒了。 “什么事情？” “哎呀！这事儿电话你解释不通，你赶紧回来看看吧。” “成，我马上回来。” 江凡挂了电话，打开卧室门向里面看了一眼，江静萱这时候正好起床，眼神迷迷糊糊的看着门口的江凡问道：“怎么了？” “村里出了点小事情，我得回去一趟。”江凡微微一笑说道。 “你再睡会儿吧，现在还早呢。” 江凡没有把事情过于夸大，昨天江静萱因为他已经请过一次假了，他不想让江静萱担心。 “真的没事儿？” 江凡轻轻摇头，“真的没啥大事。” “行吧，那你先回去，我再睡一会儿。” 江凡走上前，低下头在江静萱脸上轻轻啄了一口，“我先回去了，等周末的时候再过来看你。” “嗯。” 江凡穿好衣服，都没有洗漱，匆忙的就下了楼。 骑着三轮车，一路火花带闪电回了村子里面。 他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回家，而是去的堰塘边上。 刚到堰塘边上，天色已经大亮了，这时候什么情况都看的清清楚楚了。 堰塘边上的那两间房子，塌了！ 江凡匆忙的跳下三轮车，往前跑动几步，怔怔的看着倒塌的房屋，嘴唇微微颤抖，想要问些什么，可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喉咙眼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此刻的堰塘边上，已经不只是陈富贵一个人了，罗阳和王明也已经到了，他俩和陈富贵一样，站在一旁看着倒塌的房屋，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怎么会有人这么下作，竟然把房子都给推倒了！ “凡子，你别着急，有事儿咱们慢慢处理，房子倒了可以再修。” 陈富贵拍打着江帆凡的肩膀劝慰道。 其实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搞清楚房子为什么会这样，这肯定不是自然塌陷的，但是陈富贵知道这两间房子对于江凡的重要性，他害怕江凡一时间想不开。 江凡嘴皮子动了动，深呼吸几口之后，声音颤抖着说道：“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陈富贵忧心的看了他一眼，叹息一声，随后解释道：“我早上醒的时候，想着没事儿，就来这边溜达一下，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是这个样子了。” 一旁的王明站出，伸手轻轻覆盖在江帆的肩膀上，“凡子，这是有人在背后弄你。” 江凡脑海里其实也想到这一点，可是他想不明白的是究竟是谁会在这个时候，干出这样的事情。 真要说他得罪的几个人，不，也不能说是得罪，那只是江帆为了自保，迫不得已的举动罢了。 而那些和他有矛盾的人，基本上都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刘长根父子，罗光等人此刻也不是自由身，他不明白究竟是谁有这样的胆子，这已经算是损坏他人财物了，算是违法犯罪了。 “他娘的是真可恶，做这种事情，也不怕生儿子没屁眼儿！”陈富贵在一旁恶狠狠的说道。 “不行！这事儿一定要弄个清楚，要是就这么过了，就算再把房子建起来，背后搞鬼的人也还会再来一次，总不能时时刻刻都守在这边。” 罗阳这时候说道：“凡子，你好好想一想，谁最有可能干这个事情？” 江凡闻言，蹙眉沉思。 真要说谁最有可能干这个事情的话，那就是谁都有可能！ 之前因为上山采药的事情，村里人不仅什么都没捞着，甚至还搭上了两条人命，而那些侥幸活下来的人，有好些都是受了重伤的，同样，付出这样的代价，最后却是什么都没有得到，而江凡又是买三轮车，又是修缮诊所，甚至是之前刘长根带着人上山采药的那一次，大伙儿受伤了，江凡在那个时候予以治疗，但却是收了费的。 这些事情加在一起，肯定会有人心里不平衡，而且绝对不是一个两个，那就意味着这个事情就好像大海捞针一样。 但是要说谁最有可能…… 江凡还真想到一个人，但是以他的情况而言，一个人还真办不到这个事情。 一时间，江凡思绪混乱，不知道该将矛头指向何处。 他缓缓摇了摇头，“先看看情况吧。” 说完，他便走身向前，蹲下身查看着房屋倒塌的位置，那里是被人用什么东西凿开的，然后硬生生的推倒了，一个人肯定是办不了这样的事情的，这事儿是多个人一起做的！ 看着暗红色的砖头碎块以及昨天刚覆盖上去的水泥，江凡的心里又是一阵颤抖，心里难受的紧。 眼前倒塌的这些碎砖，那是江帆梦想的起航，可就这样被人无情的践踏了。 他闭上眼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深呼吸几口气之后，缓缓站起身来。 这件事情已经触及到他的底线了，这次江凡一定要让罪魁祸首受到惩罚。 “富贵哥，罗叔，王叔，这儿就……先摆在这儿吧，等我把事情调查清楚再弄吧，不然的话，弄了也是白弄。” 顿了顿，江凡歉意道：“就是白费了你们一天功夫了。” “凡子，不说这些，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招呼一声就成。” “嗯！” 江凡应下声来，既然这事不会是一个人做的，那他自己一个人可能也没办法应对。 第187章 嫌疑最大的人！ 此时的江凡，已然要冷静许多了，无论怎么着急也是无济于事，只有冷静下来，才能做好后面的事情。 “富贵哥，你们先回去吧，这里的事情村里人肯定会知道的，他们问起来，你们什么都不要说，让他们自己猜去，当然，有哪些人过于关心这里的问题，你们把人给记住，有可能在这些询问的人里面就有帮凶！” “凡子，你放心吧，我们知道该怎么做。”陈富贵眼神坚定的说道。 罗阳附和道：“我们会注意的。” 如今诊所的房子已经毁了，陈富贵他们也就不需要再在这边花费时间了，在江凡叮嘱一番之后，各自散去。 等人走后，江凡低头凝视着如同废墟一般的砖石，看了良久。 长呼出一口气，江凡转身离去。 回到院子里，林月梅和唐甜已经起床了，李翠也带着妞妞过来了，几个人已经开始在忙活了，看这样子，是完全不知道堰塘边的情况。 “哟，这不是我们的凡子吗？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过几天才回来呢，怎么样？昨晚上过得？” 林月梅见面就是一阵冷嘲热讽，江凡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径直去了屋里换衣服。 林月梅几人面面相觑，还以为江凡是在江静萱那里吃了瘪。 可是不应该呀，真要是吃了瘪的话，江凡昨天晚上就应该回来了，而不是现在才回来。 “咋了这是？不是说去找静萱了吗，咋看上去一点都不高兴？” 林月梅一脸不解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去问问？” 李翠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我才不去呢，要去你去，我得去灶屋里面忙了。” 林月梅看看屋里，又看了看李翠，一咬牙，正要继续询问江凡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却突然出来了。 换了身衣服的江凡叫住了正要去灶屋忙活的李翠。 “婶儿，不用忙活了，出了点事情，诊所那边暂时先停一下。” “啊？”李翠一脸的不解，“出啥事儿了？这怎么能停呢？好不容易才……” “婶儿，诊所那边塌了，是被人弄的，应该就是在昨天半夜。” “什么！” 李翠几人闻言，一脸的不可置信，诊所毁了？就一个晚上的时间？ “你们可以去看看，但是不要声张，也不要在村里说些什么。” 李翠几人对视一眼，知道江凡说的是真的，几人当即就朝堰塘边跑去。 等过了一二十分钟，三人再回来的时候，脸上皆是愤怒之色，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是哪个畜生，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真是太不要脸了！” “要是逮到了一定把他手打断！” “凡子，这下怎么办？诊所不办了？” 江凡摇了摇头说道：“办肯定是要接着办下去的，但是现在不行，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 他又把和陈富贵几人说的那番话，给李翠几人重复了一遍。 李翠几人听完，纷纷点头，认可江凡的做法，最终的根源要是没有得到解决的话，不管付出再多的努力，最后也只是白忙活一场。 “凡子，你有办法吗！就这么闷着脑袋去找的话，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 “婶儿，你们放心吧，我心里已经有主意了，先弄点早饭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事。”江凡挤出一抹微笑说道。 几人见状，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去灶屋里面帮着江凡煮早饭。 很快，一顿丰盛的早饭就做好了，江凡草草的吃过之后，让唐甜母女先回镇子上，准备开学的事情，村里的事情暂时用不上她们，更何况这事情说不准还有危险，他们继续留在村里不太安全。 本来林月梅还不想回去，但是在江凡的认真神情之下，她还是被说服了。 江凡帮她们叫了个摩托，然后帮着她们收拾东西，等车来了过后，再将两人送到院子外面。 “凡子，你一有什么消息就记得给我打电话，我要回来亲自收拾做这事的人。” “还有，万一是你自己不能解决的事情，千万不要逞强，你手上还有伤呢，大不了可以给江静萱打电话，让她回来帮你。” “我知道了，林姨，你放心，我不会逞强的。” 又和唐甜嘱咐了几句，江凡送走了二人。 这下，屋里就只剩下李翠母女了。 “婶儿，你们也先回去吧，有消息了我会告诉你的。” 江凡的语气不容置喙。 李翠也没有强求，嘱咐江凡注意安全之后，带着妞妞回了家。 把人全部送走之后，江凡把院子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随后将门锁上，径直出了院子。 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可疑的人选。 江凡去的不是别处，正是他昨天去看病的地方，胡梦家里！ 昨天在帮周珊看腿的时候，胡梦和江凡聊过几句，后面的几句关于诊所的事情，周扒皮是听见了的，在江凡心里，以他的尿性，肯定会心里极度不平衡，毕竟这堰塘边的房子，有他周扒皮的一份，而江凡却要在这边开诊所挣钱，他的动机不小。 要真是他做的，江凡会让他下半辈子都躺在床上下不来地！ 而且那些帮忙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走到胡梦家的时候，周珊正在屋里看书，胡梦在忙活早饭，江凡先是不动声色的和两人打了声招呼，随后问道：“胡婶儿，周叔呢？还没起床吗？我有点事情找他。” 胡梦一脸的疑惑，“你找他干嘛，他这会儿还在床上睡着呢。” “有些事情我想问问周叔。” 胡梦心里一咯噔，有些紧张的问道：“是不是他又惹什么事情了？” 江凡摇摇头，故作轻松的说道：“没啥大事儿，我就是昨天看周叔气色不对，想着问问他的状况，看能不能帮他缓解一下。” 胡梦听了，微微松了口气，“难道你还有这份心，你去吧，他在屋里睡着呢，要是太麻烦的话就不用看了。” 胡梦的话，有些直白，说白了就是让周扒皮他自生自灭，一旁的周珊听了，也没有表达出任何的看法，更没有情绪上的变化，仿佛她也同意这样的做法。 人活到周扒皮这一步，跟妻离子散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有了两人这样的表态，江凡心里也稍微放松了些 要真是周扒皮做的，那江凡对付起他来，可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 第188章 盘问周扒皮 江凡对着两人点头示意，随后信步走进了周扒皮所在的房间。 屋里的周扒皮还在呼呼大睡，龇牙咧嘴的，时不时翻个身，砸吧砸吧嘴。 江凡把门反手关上，提了根凳子，坐在床头的位置。 他伸手轻轻推搡着周扒皮，“周叔，醒醒。” 接连叫了两声叫不醒，江凡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周扒皮这才迷迷糊糊醒来。 还没等睁开眼睛，他就已经骂骂咧咧的开口了：“谁啊？大清早的，没事儿的话就赶紧给我滚！” 他之所以敢这样说，那是因为他睡觉的时候，胡梦是从来不会管他的，随便他怎么睡，就是睡死在了床上，也不会来叫他的。 所以这个时候，能来叫他的，肯定是外人。 摆烂到了他这个地步，是不会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 “周叔，是我，江凡，我有点事情想问问你。” 听的是江凡，周扒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没好气的说道：“你他妈有事不知道换个时间问啊，非要大清早的过来？赶紧给我滚蛋！老子就是知道也不给你说！” 江凡细细看着周扒皮的每一个动作表情，想要在其中寻找出端倪。 但是周扒皮到目前为止，仍旧是滴水不漏。 但是面对他这样的语气态度，江凡可不会像以前那样惯着他了，就连他当做靠山的刘长根都已经被送了进去，江凡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可神气的，连做人的基本礼仪都没了。 江凡面无表情，语气冷谈道：“周叔，我现在好声好气的和你说，你要是不听的话，那待会儿你可就要求着告诉我了。” 周扒皮嘿的一声，随后从床上坐起，“你他妈的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下一刻，他的手朝江凡扇了过来。 咔。 江凡一把捏住了他的手，厉声道：“看来你是听不懂人话了。” 随着江凡手上用力，周扒皮的手被强行拧转，疼得他惊叫出了声。 屋外，听到周扒皮惨叫声的两人，同时起身，想要进屋去查看情况，但下一刻，就听到了屋里传来江凡的声音。 “周叔，你别动，检查的时候是有点痛，你忍一忍，待会儿穿上裤子就好了。” 闻言，胡梦也没了在进去查看的兴趣，反而是一脸嫌弃的离开了，去了灶屋继续弄早饭。 “周叔，现在可以好好听我讲话了吗？” 周扒皮疼的五官都挤在了一起，听到江凡的话，还准备再骂，江凡手上更加用力，疼的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看着周扒皮脸色涨得通红，江凡微微泄了点力。 “能不能好好听？” “能……能能……” 不敢再反抗，周扒皮连忙答应。 江凡见状，松开了手，但是眼神却仍是紧紧的盯着周扒皮。 “周叔，我诊所过几天就修好了，到时候开张了，你不会又突然找上门来说那两间屋子不给我用了吧？” 周扒皮闻言一愣，江凡这说的都是哪跟哪？ 都这个时候了，还担心他会做这些事情吗？ “我们是白纸黑字签了字的，我当然不会再去找你，但是我和你说清楚了，那两间屋子不可能永远都给你用，最多几年的时间，到时候我就要收回来了，我不管别人怎么说，那房子始终有我一部分，只要我不想给人用，那谁也用不着。” 周扒皮对江凡用那两间屋子开诊所，本来就是心怀芥蒂的，当初就是想要在这上面让江凡吐一大口血，可谁知道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后不仅是什么都没捞着，还把屋子无偿的给了江凡用。 这时候正好江凡提到这个事情，他便借机提醒江凡，说白了，就是等过几年之后，江凡要是再想用那两间屋子，那可就得给钱了。 江凡看着周扒皮的神情，只像是在很认真的说有关于那两间屋子的情况，但是，在听到江凡诊所要修好的时候，却一点也没有表露出意外，或者是震惊的神情。 很显然，他不知道诊所的情况！ 不是周扒皮！ 那江凡就有点纳闷儿了，不是他，那会是谁？ 在过来之前，江凡心里是有个七八分的笃定的，几乎已经是认定了诊所的事情就是周扒皮弄的。 可是现在，经过江凡这样一番拐弯抹角的询问之后却根本看不到任何破绽，以周扒皮这样的人的尿性，是根本做不到隐藏的那么深的，所以，这事跟他没关系。 江凡顺势看了看周扒皮身上的情况，确实和他想的一样，周扒皮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转，继续拖下去的话，只会越来越严重，到最后可能真的下不了床了。 不过江凡也不可能帮他治疗，就凭他刚才睁开眼睛就破口大骂，他就不配，往后有什么样的结果，那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江凡把凳子放回原处，深深的看了周扒皮一眼，开门转身离去。 留下一脸懵逼的周扒皮，嘴里小声的暗骂着。 这江凡今天是发什么神经啊？ 来到堂屋里，江凡和周珊聊了几句，又去灶屋和胡梦打了声招呼。 “胡婶儿，我已经给周叔看过了，就先回去了，屋里还有事情要忙。” 虽然觉得江凡主动给周扒皮看病有些奇怪，但是胡梦并没有多问什么，更没有询问周扒皮到底是什么情况，反而是一把将江凡拉住。 “凡子，这就要走了啊？” 胡梦的眼睛里面有些幽怨的情绪，本来昨天江凡过来的时候，她就准备拉住江凡说上几句的，结果江凡忙着回去，两人啥也没说，啥也没做。 上次和江凡在一起，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胡梦本来就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又长时间没有得到滋润，突然被江凡开发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得到那种感觉了，可谓是日思夜想，夜不能寐。 这两天，天天都能见着江凡，但是却吃不到，心里那叫一个焦急。 “胡婶儿，我真有事情，等我忙过这阵子再过来看你。” 江凡知道胡梦是什么意思，可是她现在真的没有心思，只能如是说道。 “你能不能陪陪婶儿，用不了多久，半个小时就够了，婶儿想你得很。” 江凡：“……” 果然，这个年纪的女人和豺狼虎豹没什么差别。 第189章 村口的方瘸子 半个小时对于胡梦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现在麻烦缠身的江凡来说，确实是没这个心情，而且现在大白天的，周珊又在堂屋里面看书，怎么都不方便。 “胡婶儿，我诊所那边真的有事情，今天就先这样吧，等忙活完了我再过来找你。” 胡梦幽怨的看了江凡一会儿，叹息一声，“唉，那你先去忙吧，待会儿我把屋里忙活完了，我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总不能啥事儿都要你帮忙，我却什么都不能为你做。” 江凡闻言，连忙劝阻道：“胡婶儿，我那边人手够了，你要是再去的话，屋里都快站不下脚了，还是算了吧，需要帮忙的时候，我会给你打招呼的。” 胡梦见江凡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强求，“那行吧，有事儿千万记得叫我，别觉得不好意思。” 说着，胡梦往前凑近了小半步，微微仰起头贴近江凡的脖颈，轻声道：“你可要记得，婶儿啊，现在可是你的女人。” 说完，他还在江凡的脖颈上轻轻嘬了一口。 弄得江凡身子直打颤。 “胡婶儿，我先回去了。” 丢下这句话，江凡急忙往屋外跑去，径直出了院子，往自家的方向走去。 路上，江凡一直在思索，这件事情里面嫌疑最大的周扒皮基本上已经可以被排除了。 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不是周扒皮还能有谁？ 难道是村里的某些村民？ 在江凡的想法当中，肯定是有本村的村民掺和在里面的，因为只有他们有动机，江凡想不出外面的人有谁会在这个时候对那两间屋子动手。 毕竟江凡是昨天才开始忙活诊所的事情，这事儿也只有村里的人知道，也就过了这么一天的时间，这就有人使坏了，更让江凡觉得奇怪的事情是他们有事情为什么不直接找上他，反而要去动了两间屋子。 说句不是很好听的，那两间屋子也不是江凡的，只不过是他暂时借来用用的，就算是坏了，对江凡来说也只是拖延一下诊所开张的时间而已，实则对他造不成太大的影响。 当然，这只是客观的说法，诊所的事情，对江凡来说还是非常重要的。 左思右想，江凡仍旧是没有头绪，他决定再去堰塘边看看，既然别人是昨晚上动的手，那要么就是本身的村里人，要么就是外面的人天黑之后再进的村，不管因为哪种，应该都是会留下痕迹的。 再度回到堰塘边，江凡踩在碎裂的石砖上面，遥望四周，忽然，他看到了墙根边上的一堆脚印，那应该是使坏的人在这里凿墙的时候留下的脚印。 江凡蹲下身看着地面上的那些脚印，脚印混乱不堪，但是居中的几个都是比较深刻的，看的很清楚，江凡顺着那些脚印朝外面走去，等出了诊所外的那片空地，脚印就集体消失了，因为那片空地外面的地面和里面的不同，外面的没有被翻新过，在夏日太阳长时间的照射下，显得异常坚硬，根本就不可能留下脚步。 看着这些脚印，江凡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很确认的答案，至少得有五六个人办的这件事情，唯一有点可惜的是这么多人行动，还是凿房子这种事情，在这个有些荒僻的堰塘边上，可能很难有人注意到，或者说听到什么动静。 不过，他们脚印最后出院子的方向是在村口的位置！ 如果说那些人是从外面通过村口进来的话，那说不准还真有一个人知道些什么！ 村口的方瘸子！ 那个被刘长根兄弟迫害的人。 江凡看了看废墟，微微吸了一口气，朝着村口方瘸子住的地方走去。 要说方瘸子也真是够可怜的，要是没有刘长根兄弟背后使的那些阴暗手段，现在的大老包村的村长应该是他才对，可却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腿被刘长根两兄弟打断了，老婆也被刘长松卖到县里去了，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其实这样说起来，上一次江凡钳制刘长松两兄弟的时候，也相当于是帮方瘸子报仇了。 可是……原本属于他的那份意气风发也不可能再回来了。 这个人的心气已经没了，活的行尸走肉的。 而他的老婆，也根本不可能再回来了，先不说她在县里干的那些事情本来就是见不得人的，如今已经习惯了那样的生活，躺着脱光衣服就有钱赚，让她再回到这个小村子里，和一个瘸子过日子，这是根本就不现实的事情。 一个好好的人，一辈子就这么被毁了。 多少叫人有些惋惜。 …… 江凡一路来到村口，村口有两棵大槐树，一左一右，靠着左边的那棵槐树旁边有一间茅草屋子，门口是一个齐整的石头堆砌着，上面摆着漆黑的锅碗瓢盆，好些都是有缺口的，石头旁边，有一个用半截砖头累砌起来的黑灶。 很难想象，一个草屋，一个黑灶，再加上些破旧不堪的锅碗瓢盆，这就是方瘸子如今的全部家当了。 一个人就是靠着这些勉强活了下去。 有时候江凡都在疑惑，这样活下去，究竟有什么意义。 不过，他大概能够知道，方瘸子如今这番境地，都是那两兄弟害的，在没有看到那两兄弟彻底伏诛之前，应该还会继续坚持下去，或者说等哪天有机会了，他会亲手送走那两兄弟。 此时，方瘸子正倚靠在槐树下面怔怔的望着远处。 就连江凡走到了他身边，他也没能够发现。 江凡刻意弄出些声响，免得吓着了他。 听到声音，方瘸子木然的转过头，被头发遮蔽的眼神看着江凡。 方瘸子头发长的遮住了大半张脸，脸上满是污秽，一身粗布短衣，破破烂烂，肮脏不堪，一股让人作呕的味道从他的身上蔓延出来。 江凡嗅到那股味道，差点没当场呕了出来，也就是他了，至少在医院实习过，有闻过不少奇怪的味道，换个人来，这会儿可能已经直不起腰了——闷着头吐呢。 江凡屏住呼吸，挤出一抹微笑，正要和方瘸子问个好。 却是见到他伸手将脸前的长发刨开…… 第190章 方瘸子的伪装 方瘸子面容一露出来，江凡有片刻的愣神。 长发下面的这张脸，并没有江凡想像中的那么不堪，肮脏是仍旧的肮脏，可却并不颓废，相反，他的眼神是炯炯有神的！ “江凡，你今天过来是？” 怎么回事？ 看到方瘸子那一副正常的神情，江凡有些错愕，他不是应该很痛苦吗？或者说像是村里人那样疯疯癫癫的吗？ 怎么会是如今这幅样子？ 这么的淡定自若！ “方叔……你……” 江凡原本想要问的事情却因为方瘸子的这幅样子而卡在了喉咙里。 方瘸子笑了笑，一脸会意的说道：“怎么？觉得我不应该像这个样子？” 江凡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如今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我只相信你。” 嗯？ 江凡心头一惊！ 方瘸子平时的样子都是装出来，掩人耳目的。 可是他为什么…… 等等！ 他这么做难道是做给刘长根两兄弟看的？ 要真是这样的话…… 江凡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样的人实在是……太恐怖了。 为了掩人耳目，竟然能够把自己逼到这个份上。 江凡不准备继续在这上面深入，即便是他说出只相信他江凡一个人这样的话，江凡也不会和这个人深交，这样的人虽然是可怜，但是他的心思太深了，就从这一件事情上面就能够看出端倪。 “没有，方叔，我来找你是想点事情。” 方瘸子将长发放回，再度将脸颊遮蔽了起来。 “问什么，你说。” “昨晚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方瘸子沉吟了一下，“你是指哪方面的？” 江凡：“……” 动静就动静，还能有哪方面的？ 这么个小山村，大晚上的还能有什么很多的动静不成？ “就是有很多人进村这样的动静。” 江凡懒得和方瘸子绕圈，直言道。 方瘸子隔着头发盯着江凡看了一会儿，就在江帆要失望的时候，他忽然说道：“有。” 仅仅一个字，就让江凡燃起了希望。 “真的吗？有多少个人？大概是什么时候进的村？”江凡急迫的问道。 方瘸子不慌不忙的说道：“有六个人，他们进村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而且我还跟着去看了，虽然当时天色很黑，但他们打着电筒，我记得他们的脸。” 闻言，江凡欣喜不已。 原本过来找方瘸子只是想着碰碰运气，看看这个疯疯癫癫的人是不是有所发现，可没想到竟然来了个大的，让他看到了那些人的脸。 “方叔！他们是谁？” 江凡往前迈了一小步问道。 当瘸子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我是看清楚了他们的脸，其中有两个人我还认识，我也可以告诉你他们是谁。” 话锋一转，方瘸子郑重的说道：“但是我有一个要求，要是你能够答应下来的话，我就告诉你他们到底是谁，要是不答应的话，你就只能自己去找了，不过我想除了我，应该没人会知道昨晚上的事情是谁干的。” 江凡闻言，微微蹙眉。 这时候他也恍然大悟了，就说为什么方瘸子明明看到了有人在村里干坏事，但是却没有声张了。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自己。 江凡深深的看了方瘸子一眼。 他……已经料到了自己会因为那两间房子的事情来找他！ 这人好深沉的心思！ 两人对视片刻，江凡轻轻点头，“方叔，你说，只要是不违背我的原则，我都可以答应你。” 其实江凡在知道了方瘸子的情况之后，很想就这样一走了之，这样的人，其实比起刘长根他们还要可怕，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他的外表所迷惑，掉进他设好的圈套里面。 方瘸子微微笑了一下，“江凡，你别紧张，我和你爸也算是从小玩到大的，我不可能害你的。” 这话江凡是一个字都不会相信，真要是像他说的那样，那怎么昨晚不出声阻止，还要这时候用条件来交换。 他的话听听也就罢了。 “我要你帮我把刘长松也拉下马！” 方瘸子语不惊人死不休，开口就是这样地狱级难度的事情。 江凡瞪大了双眸，原以为方瘸子要让他做的事情有些难度，但没想到他竟然要让自己做这样的事情。 开什么国际玩笑？ 拉刘长松下马？ 他江凡要是有这个本事，刘长松现在也就不会逍遥法外了，早就进去陪着刘长根父子了。 方瘸子也真敢说呀！ 江凡摇了摇头说道：“方叔，不好意思，你说的这个事情我做不到，还是我自己去找是谁干的吧。”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去。 方瘸子一摇一晃的绕了个圈，走到江凡的面前，伸手把他拦住。 江凡见状，苦笑道：“方叔，你说的事情我真做不了，你今天就是把我拦在这儿，也还是改变不了什么，你还是另外想办法吧。” “江凡，你别着急，你先听我说完。”方瘸子晃了晃手说道：“我不是让你现在就动手，这些事情咱们可以慢慢商量，既然你能够把刘大壮送进去，那咱们就有机会让刘长松也跟着进去。” 江凡摇了摇头，“方叔，刘长松是刘长松，刘长根父子是刘长根父子，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刘长松到底有什么样的背景，我想你过了这么久肯定要比我清楚多了，他不是我们这些小村民能够动的。” 说完，江凡往旁边跨了一步，不想再和方瘸子纠缠。 方瘸子有些着急了，他忽然喝道：“江凡！你以为刘长松的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吗？他们兄弟在你这儿吃了这么多瘪，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虽然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对你动手，但是早晚有一天，他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出手，我太了解他了！” “当初我不过是和刘长根争一争村长的位置了，最后是什么下场，你也看见了，你自己好好想想，这事儿真的就这样翻篇了吗？真的能就这样翻篇吗？”方瘸子连声质问道。 此话一出，江凡往前迈出的脚步顿时停住。 是的，方瘸子说的没错。 这正是江凡心底最为担忧的几件事情之一，只要刘长松没有彻底垮台，这个危险就始终存在着。 刘长松是必须要除的！ 第191章 合作？ 见江凡停住脚步，方瘸子又再接再厉的说道：“江凡，这件事情咱们可以从长计议，现在可能没有机会，咱们可以慢慢等，等到机会合适的时候，再一鼓作气，让他彻底翻不过身来！” 方瘸子听村里人在村口闲聊的时候说了江凡和李翠的事情，这两人把刘大壮送了进去，竟然相安无事。 虽然不知道江凡究竟用了什么样的手段，但是他可以肯定一点，江凡是可以暂时限制住刘长松的。 所以，从刘大壮出事到现在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一直在偷偷的关注着江凡，后面竟然还发现他敢公然和刘长根叫板！ 江凡敢这么做，那定然有他的依靠，又加上他本来就得罪了刘长松，根本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被放过的，所以他就动了拉拢的心思，不然光靠着他一个人，这辈子都只能在村口装傻子。 江凡闻言，有些犹豫不决，虽然方瘸子说的轻巧，现在是不着急，但是万一将来哪一天真的有机会了，那江凡可就推托不了了。 见江凡的样子，方瘸子接着说道：“江凡，往后只要是有机会了，我就会自己出手，亲自料理刘长松，但是这个机会得你帮我创造出来。”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不会连累你的。” 方瘸子这话说的就有些嚼头了，料理刘长松？能怎么个料理法？刘长松两兄弟和他可谓是血海深仇，他要亲自出手料理的话，那就只有一个说法：他要动手要了刘长松的命！ 说句实在的，以江静萱和江凡现在的关系，再以前者的工作，江凡肯定是不会让方瘸子这样去做的，虽然刘长松死不足惜，但是这事不该由方瘸子来做。 但是转念一想，江凡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暂时把方瘸子先稳住，至于机会什么的，到时候怎么创造，那还不是他说了算？ 可要是刘长松自己送上门的话，那可就怪不了江凡了。 思虑及此，江凡也不再犹豫，点了点头，“方叔，这事我答应下来了，咱们可以慢慢商议，那刘长松不是那么好弄的。” 见江凡答应，方瘸子长舒了一口气。 “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是谁干的了吧？” 方瘸子点头道：“昨晚上一共过来六个人，是半夜来的，刚才说了里面有两个人我是认识的，就是隔壁村子的夏冲两兄弟。” 夏冲兄弟？ 江凡对这两人很陌生，既然当瘸子认识的话，那就应该和陈富贵，罗阳他们是差不多大的人。 这事儿得去问问他们。 “还有其他的线索吗？” 方瘸子沉思片刻，忽然仰起头说道：“他们当时说话的时候提到了这是大哥交代的事情。” 想了想，方瘸子又补充道：“那两兄弟平时都是没个正行的，经常去镇上打牌，还给别人当打手。” 打手？ 那不就是混子了？ 江凡微微蹙眉，那这事儿就有得推敲了。 镇上的人，谁会在这个时候找他的麻烦，沈中全和孙全这两人他都认识，根本不可能是这两人安排的，只要是听说是在大老包村干这些事情，他俩应该都会问清楚了究竟是做什么事情，才会下达命令。 而且，这两人也不会和村里的这些瘪三有什么交集。 那这事儿跟这两人多半是没什么关系的。 想到这里，江凡稍微松活一些，在镇上还有谁能够大得过这两人？ “方叔，谢谢了，这事儿你不要和别人说，我自己去办。” 方瘸子摆了摆手，“不用谢，你只要记得答应过我的事情就成了，另外你自己要注意安全，夏冲两兄弟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江凡郑重点头，“我知道的，你放心吧，没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和方瘸子告别，江凡离开。 看着江凡离开的背影，方瘸子喃喃自语道：“刘长松……” 念到这个名字，他被长发遮蔽的双眼当中恨意弥天。 等到江凡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视线当中，他又恢复了那副呆愣的模样，一瘸一拐的走回到了那颗大槐树下面蹲着，准备着听村里人吹牛打屁。 以及听着他们日常的嘲讽。 离开后的江凡一直在思索这里面的事情，他想不明白的事究竟是谁会这样针对他，最为关键的是，他修缮诊所的事情，是前天从镇子上回来的时候，陈富贵他们临时提起的，这事儿提前也没有什么人知道，怎么就过了一天的时间，不，应该说是就过了一个白天的时间，就有人过来把诊所给毁了，除非是有人一直在调查他，或者说是在暗中注意着他。 江凡心里猛然一惊。 这样的事情，连一点征兆都没有，他竟然全然不知道。 要是对方下狠手，准备对他这个人做出什么事情的话，那简直就是防不胜防…… 不行！这件事情一定要抓紧解决，不然的话睡觉都睡不踏实。 江凡在路上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去找陈富贵他们帮忙，毕竟对方是混子，江凡的手上又有伤，一个人肯定是应付不了夏冲两兄弟的，再加上他对这两兄弟根本就是一无所知，所以寻求陈富贵他们的帮助是很有必要的。 打定主意，江凡径直去了陈富贵他家。 一到院子里，陈富贵就瞧见了他，起身急忙问道：“凡子，咋样了？弄清楚是谁干的了吗？” 江凡点了点头，“有六个人，其中的两个人我知道是谁，但是要弄清楚具体的情况，还得去找这两人问清楚。” “真的？是谁干的？看老子不弄死他们！”陈富贵恶狠狠的说道。 “富贵哥，你知道隔壁村的夏冲两兄弟吗？” “夏冲？”陈富贵有些恍惚，“听过，咋了？” 忽然，陈富贵瞪大了双眸，“你是说这事儿是他们干的？” 江凡点头确认，“他们两个是参与在其中的，剩下的四个人是谁暂时还不知道。” 陈富贵沉默了起来。 良久，他一拍脑袋，叹息一声说道：“真是这两人的话，那可不好弄了，这两兄弟是出了名的狠人，天不怕地不怕的，隔壁村子的人见了都要躲着他们，属于是那种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真要是准备去找他们的话，那可得小心一点，别栽在他们手上了。” 闻言，江凡也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他甚至在思考这个事情要不要让江静萱过来一趟了。 可……要是让她来的话，那就得公事公办了，到时候动静弄得太大，搞不好会打草惊蛇。 一时间，江凡不禁犹豫了起来。 第192章 江凡的一刀 站在一旁叼着烟的陈富贵看着江凡为难的样子，逮着烟猛抽了两口，吐出一大团烟雾，语气发狠的说道：“凡子！你也不用害怕，既然知道是他们俩参与在里面，那我们去找他们就是了，你等着，我这就给你罗叔打电话，让他带着家伙过来，我就不信那两个逼崽子还能翻天了不成。” 说干就干，陈富贵当即给罗阳打去电话，让他带上打猎的家伙过来一趟，只是说了江凡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但是具体的情况并没有做出解释。 电话那头的罗阳在听到是江凡的事情的时候，没有过多的询问，只是让两人等着，他带上家伙就过来。 “凡子，搞定了，咱们两个，再加上你罗叔，手里带着家伙去找那两个二流子的话，只要咱们先动手，那两个二流子应该是挡不住的。” 其实江凡还没有想清楚这件事情具体要怎么去做，当然，找那两兄弟肯定是要找的，但是要分怎么个找法，就这么直冲冲的杀过去的话，弄不好会搞出大事情来。 可陈富贵已经先帮他做了决定，还真别说，对付那样的人，你就得用这种手段，和他们好好讲是不可能讲得通的，他狠，你就要比他更狠。 两人在等待罗阳过来的时候，江凡就一直在思索着怎么对付那两兄弟，狠，也得有个狠法，不是说用射野猪的锋利的箭对着那两兄弟的脑袋一人来上一箭就叫狠了，除非是想给那两人陪葬了。 可等到罗阳过来的时候，江凡也没有想出一个好的办法，具体的情况，还得等到了隔壁村子再说。 罗阳带过来的家伙很齐全，有弓箭，有砍刀，都是些硬家伙，专门对付畜生用的。 江凡看着这些东西，眼皮子直跳，可别真弄出什么事情了。 “凡子，刚才富贵说有头绪了，知道是谁做的了？” 陈富贵抢话解释道：“是隔壁村子的夏冲两兄弟。” “他俩？”罗阳眉头一皱，“他俩应该不认识凡子吧？怎么就找到凡子身上来了？弄诊所的房子会不会不是针对凡子的？” 罗阳比较理智，在听到是那两兄弟之后，当即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江凡出声解释道：“不是弄错了，他们就是针对我的。” 他又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一遍，在有人下达命令的情况之下，是根本不可能弄错的，他们就是奔着他江凡来的！ 听过江凡的解释之后，罗阳就再也没有了疑惑，同时也笃定了这事儿没跑了。 “那你们叫我带家伙过来是准备去找夏冲两兄弟？” 陈富贵说道：“当然了，不然还能让他俩接着欢实的跳啊？” “罗叔，你应该也知道那两个家伙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咱们带着家伙过去只是为了防身，可千万别乱来。” “嗯，这事儿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这些玩儿真要是对着人弄，可没人遭得住，那是要死人的。” 江凡闻言，放下心来，只要是不会乱来就成。 “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过去！” 江凡几人一拍即合，把罗阳的家伙用布简单的包了起来之后，几人朝着隔壁村子摸了过去。 和大老包村相邻的这个村子叫雀林村，没啥特殊的，就是因为有一片林子取的这个名字，那林子还没大老包村的后山高呢。 到了隔壁村子，陈富贵和罗阳轻车熟路的靠近着夏冲两兄弟家。 一路上，雀林村的人都会看向三人，但是三人表现得坦坦荡荡，一点也不像是过来找事情的。 三人到了那两兄弟家外面的路上，用余光瞟着，看到屋门是敞开的，三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示意，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三人坦然的朝屋里走去。 在屋里吃着花生米就着白酒，有说有笑的两兄弟突然止住了话头，看向三人问道：“你们过来干嘛的？” 江凡看清了这两兄弟，和陈富贵差不多大的年纪，长得那叫一个膀大腰圆，一脸的横肉，两兄弟都是这么个样子，光着膀子，偌大的肚子吊在身前。 听到夏冲两兄弟的话，再看他们的神情，江凡有些不解，他们不认识自己？ 这不应该呀，镇子上有人要针对他，不可能不把他向这两人做介绍，除非是镇子上的人也不知道这事情要是针对谁？ 也不对，要是发号施令的人也不知道的话，那是谁负责的调查自己的？ 有这片刻的晃神，江凡朝收回了思绪，想要知道里面的事情，直接找这两兄弟问清楚不就是了。 “我们过来找你们有点事情。” 下一刻，陈富贵和罗阳两人突然暴起，把这两兄弟按在桌上，夏冲两兄弟这下子知道这几人是过来找麻烦的了，当即剧烈挣扎起来，陈富贵的力气稍微小点，眼看着就要按不住人了。 突然，蹭的一声，一把砍刀直直的插在桌面之上，罗阳握住它说道：“再动一下，这刀可就要在你们身上留眼了。” 与此同时，江凡已经反手把门给关上了。 “呵呵，就凭你们？吓唬谁呢？我脑袋就放在这里，你砍一个试试，真当脑子夏冲是被吓大的？” 夏冲被吓了一个恍惚之后，忽然嗤笑着说道。 江凡见夏冲都已经这样了还能出言讥讽，他不动声色的走到桌前，把罗阳的手拿开，将砍刀握在手里，低着头‘慈眉善目’的盯着夏冲笑道：“不怕是吧？” “罗叔！把他的手摆出来！” 江凡猛的抽出砍刀，厉声喝道。 罗阳不明所以，但还是照着江凡说的做。 他完全没有想到江凡接下来的举动。 夏冲的手被罗阳强力的捏着摆放到了桌上。 “老子今天就先砍掉你一只手，看你怕不怕！” 江凡高高举起手中的砍刀，径直落下。 陈富贵两人猛得吓了一大跳，连忙出声道：“凡子！你在干什么！” 就连他俩都被吓到了，更别说夏冲了。 情急之下，他奋尽全力将手收了回来，江凡这一刀砍了个空，刀身陷入到了桌面里面。 其实夏冲就算没有把手收回去，江凡这一刀也是砍不中的，因为他砍的地方和夏冲手摆放的地方差得太远了。 根本就不可能砍得中的。 这正是江凡想要的效果。 那个在方瘸子和罗阳他们嘴里的狠人混子，被江凡这一刀给吓到了。 尿了。 第193章 越来越复杂了 和江凡想的一样，所谓的狠人，只要你比他更狠，那就不存在了。 这时候，江凡用力将桌上的砍刀抽出，扭过头看着瘫软在地上，裤裆里一片泥泞的夏冲，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现在老实了？” 罗阳二人长舒出了一口气，他们也已经看出来了，江凡的刀落的太歪了，可是夏冲两个人不知道江凡的性子，在紧张的情绪压迫下，根本就不曾注意到这样的细节。 两兄弟已经被吓得魂不守舍了，听到江凡的问话，两人都没能在第一时间进行回应。 “看来是还不老实。”江凡看向罗阳，“罗叔！把他架起来！” 地上的夏冲，听到江凡的这句话，眼睛一下子回神了，双脚蹬地，不断往后退。 却被罗阳一把抓住。 吓得他身子一颤，“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有什么事好好说！” 这句话几乎耗尽了夏冲全身的力气，刚说完他身子就软了下去。 江凡见状，对着罗阳努了努嘴，让他控制住夏冲，随后拿着砍刀，搬过凳子，大刺刺的坐在夏冲面前，居高临下的问道：“昨晚你们去哪儿了？” 这话是看这两兄弟是否老实的，要是不老实的话，江凡不介意再给他们加点料。 夏冲闻言，抬起头看了江凡一眼，又转过头和被陈富贵压在桌上的弟弟对视了一眼。 心里你大概知道这三人是怎么回事儿，既然能够找上门来，还能问出这的话来，那肯定就是发现他们昨天晚上做的事情，这时候就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了，刀可没长眼睛的。 “昨晚我们……我们去大老包村弄塌了两间房子。” 江凡把砍刀往身侧一杵，“还有谁和你们一起的？” 夏冲支支吾吾的，不想将其余人供出来。 江凡见状，伸手在夏冲脸上拍打着，“你还真是讲义气，不说是吧？” 砍刀再一次被缓缓提起。 “我说！”夏冲急了，连忙道：“是崔二愣子他们！” 崔二愣子？ 江凡微微蹙眉，好家伙，又是一个不认识的，全找些生面孔进村来干坏事。 “这几人家住在哪儿？都是干什么的？” 夏冲一股脑的全部说了出来，巴拉巴拉一大堆。 “你们老大是谁？”江凡突兀的问道。 “啊？” “啊你娘！问你话呢！”陈富贵远远的喝了一句。 夏冲被江凡突如其来的问题给弄懵了。 他怎么知道这事儿还有上面老大的参与？ 一时间，他思绪急转，出卖崔二愣子几人，他完全能够做到，可要是把老大卖了出去，到时候被知道了，那可就没办法在镇子上混了。 夏冲有些犹豫，可随着架在他身后的罗阳发力，夏冲吃痛，一阵惨叫过后，大声吼道：“是黄老五！” 黄老五？ 好熟悉的外号。 江凡总觉着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简单的回想一下过后，江凡想起是在哪个地方听过这个名字了。 他和李翠第一次到镇子上找林月梅的时候，那个时候李翠以为她不在家里，说是她去了黄老五那儿打麻将，难道就是那个黄老五？ “镇子上开茶楼的黄老五？” 夏冲一愣，没想到江凡竟然认识他们老大。 随后在江凡逼视的目光下，他点头确认。 还行，找到了正主就行。 江凡总觉得这个事情没这么简单，那个叫黄老五的，江凡根本就没有和他产生过任何的交集，根本就不可能让他派人来村里针对他江凡。 这根本就不合常！ 如果不是黄老五本人的意思的话，那就是其他人找上的黄老五。 能够找这种人动手，那肯定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善茬，可是究竟会是谁呢，这件事情越发的扑朔迷离了。 “知道是谁找上的黄老五吗？” 夏冲摇头，“我们只负责办事，连那两间屋子是谁的都不知道。” 说到这事，正好江帆凡也有个疑惑，他们连自己的样子都认不得，那又是怎么确认是那两间房子的？ “你们怎么知道是要弄垮那两间房子？” “是黄老大……黄老五给我们说的，本来这事儿是落不到我们身上的，但是因为我们是住在大老包村旁边，黄老五知道我们俩大概晓得位置，就让我们俩带着人过去了。” 江凡一阵思索，合着弄了这么大半天，就问出个黄老五这个名字，别的什么事情也不知道。 还真是两个废物。 “黄老五……”江凡默念这个外号。 随即他掏出手机，想了想，还是给沈中全拨去了电话，这事儿他暂时不想让江静萱掺和进来，有沈中全出面是最好的。 他也没法带着陈富贵两人直接去找黄老五的麻烦，说不准到时候没能问出什么，反倒是被黄老五给拿住了。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找沈中全帮忙，有些人脉该用的时候还是得用上。 电话接通，那头的沈中全显得有些意外。 “喂，凡子，怎么想着给沈叔打电话了？” 江凡酝酿了一下，“沈叔，是这样的，有个事情想找你帮下忙。” “哦？”这下沈中全更加意外了。 有江静萱那样的女朋友，江凡还用得上找他帮忙？ “你说。” “我村里正在修缮的诊所昨天晚上被人给推倒了，我已经查出来了，是镇上开茶楼的黄老五派人干的，沈叔知道这个人？” 电话那头的沈中全沉默片刻，“当然知道，不过他没事儿推到你的诊所干嘛？” “这事儿还不清楚，我马上就过来准备找他问问，沈叔你先帮我看住他，别让他给跑了。” 电话那头的沈中全并没有过多的犹豫，“成，我这就安排下去，你直接到镇上来就行了。” 想了想，他又接着说道：“直接到生态园来就成。” “行，谢谢沈叔了！” “不是啥大事，你抓紧过来吧。” 挂了电话，江凡挥了挥手里的砍刀，让罗阳二人把这两兄弟给放开。 “这段时间，你俩就在村里待着，哪儿也不能去，等我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过来找你俩。” 夏冲因为离得近，刚才江凡和电话拉走的人对话，他是听的清清楚楚的。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完全没有把黄老五当一回事，这样的人物，他惹不起。 黄老五多半也够呛！ 连自己老大都没有办法，他还能反抗不成？ 只能点点头，应下声来。 江凡三人重回大老包村，骑着油三轮直奔镇上而去。 第194章 姓王？ 江凡骑着三轮车，罗阳两个就在他身后的车斗里面站着。 “凡子，刚才在夏冲那儿你吓死我了，你知道不，到现在我心里还在扑通扑通跳呢。” 陈富贵心有余悸的说道。 罗阳在一旁点头附和：“是有点吓人，我还以为你小子来真的呢。” 江凡苦笑一声，“怎么可能来真的，为了那两兄弟把自己给搭进去，多不划算啊。” 他也是害怕的，到现在心还在砰砰跳呢，毕竟是第一次动刀对着人，江凡也害怕自己失手，但是在那样的情况之下，要是和夏冲那两兄弟慢慢磨的话，不知道要磨到猴年马月去了。 索性就来个大的，一鼓作气。 就结果而言，是好的。 “你小子以后注意点，再要做这种事情让我们来就行了，要是失手了，那你也背不到什么主要责任，可千万别这么冲动了，你又没怎么使过刀子，很容易出事情的。” 江凡点点头，“我知道的，以后不会了，那不是情况紧急吗，我看夏冲两兄弟挣扎的紧，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了。” “行了，你记住就好。” 三人一路聊着天，到了镇子上，直奔生态园而去。 在生态园外面的停车场三轮车停好，三人朝里面走去。 门口位置，已经有一个穿得得体的年轻人在那儿等着了。 “您就是江哥吧？叫我小孟就行，请跟我来，沈哥已经等着了。” 嘿，江凡活这么大，还是头一会儿被陌生人这么尊敬，瞧瞧，江哥。 听上去就挺那啥的。 江凡没有多说什么，跟着这个年轻人去了生态园里面。 并没有直接去那几个办宴会的大厅，而是去了一旁的休闲娱乐区，那里有ktv，台球室这些啥的。 顺着楼梯往上，径直进了ktv里面。 三人被小孟带进了一间包厢，包厢里面的灯光明亮，沈中全大刺刺的坐在沙发上面翘着二郎腿。 而在他身前，恭恭敬敬的站着一个人，那人低着头，双手垂落，交叉在身前。 看来这就是黄老五了。 “凡子，来啦。”沈中全见江凡进来，朝着他招了招手。 江凡带着陈富贵两人又了过去，沈中全又对着两人问好，毕竟之前是见过一面的，几人相谈甚欢。 “喏，这就是黄老五，有什么事情你问他就成了。”沈中全指着面前那个人。 江凡看过去，黄老五在这时候也正好微微抬起了点头，打量着江凡。 视线交汇之下，江凡开门见山的问道，“谁让你这么做的？” 黄老五看到江凡趾高气昂的样子，动了动嘴皮子，下意识就要训斥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可微微侧目，看到沈中全那如同深渊一般的目光的时候，他那些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情绪全部藏了起来。 只是……真的要说出来吗？ “沈哥，刚才我也给你说了，找上我的人就连你也得罪不起，这事儿我看你还是别掺和了。” “咱们在镇上这么多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也没必要骗你。” 听到这话，沈中全眉头微微皱在一起。 其实……他和黄老五关系还算将就，都是镇子上的人，平时都会有交集的，称兄道弟算不上，但是双方有几斤几两，各自心里都明白得很。 既然他这样说，那就是八九不离十的事情。 只是他想不明白究竟是哪个大人物会针对江凡出手，就算是要针对江凡出手，那也应该来点狠货，直接在他身上下手脚就行了，为什么还要这么费劲波折的找人去弄江凡的诊所，村里的东西能值得了几个钱？ “说吧，是谁找你办的这个事情，他既然没有直接找我，就对我是有所忌惮的，你说说看，究竟是谁，要说那人不认识我，我可不相信。” 黄老五看看江凡，看看沈中全，叹息一声，“沈哥，我可以说，但是这事儿我劝你还是不要参与了，那人真不是我们能够应对的。” 沈中全听到黄老五这样认真的语气，也不禁皱起了眉头，看他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在说谎，难道还真是什么顶了天的大人物不成？ 江凡见状，略作思索之后便开口道：“沈叔，要不你先去忙吧，这儿有我就成，等我弄明白了再出来找你。” 江凡适时的说道，不仅让沈中全从这里面撤了出去，更是给足了他的台阶下，总不能因为黄老五的一句话，他就连听都不敢听了吧？ 沈中全看了江凡一眼，眼神当中露出欣赏的目光，江凡说话做事总是这么的妥当。 伸手拍了拍江凡的肩膀，沈中全微微笑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自己问吧，待会儿事情做完了，先别急着走，在沈叔这儿吃了饭再回去，咱们可已经好久都没有坐在一起吃饭了，待会儿打电话把你王姨叫过来。” 江凡点头应下，目送着沈中全出去。 等人走后，黄老五也不再那么拘束了，抬步往前，坐在了江凡侧面的沙发上，微微躺着，还顺手点起一支烟，吸上一大口，仰着头将烟雾吐出。 “现在可以说是谁了吧？” 黄老五微微侧头，瞥了江凡一眼，“真的想知道？” 看这样子，还是没有把江凡放在眼里。 江凡没有立即回话，屋里的气氛稍微有点沉闷。 黄老五也不着急，依旧不紧不慢的抽着烟。 忽然，江凡轻笑一声，“我想你可能还没有搞明白，现在是我们在问你话，不是你是否要告诉我们，我还是那句话，既然你口中说的那个惹不起大人物在针对我动手了，但是他也就只敢这样做了，要真是拿我有办法的话，他也不会用这么下流的手段了。” “我最后再说一次，究竟是谁找你做的这件事情？” 黄老五原本还对江凡不屑一顾，可当听到江帆的这番分析之后，他却缓缓的坐直了身子，将手里的烟头狠狠插在桌面上。 沉默片刻，他忽然说道：“姓王，来找我动手的那个人姓王。” “其他的就无可奉告了。” 第195章 有钱有人，另起新灶！ 姓王？ 江凡脑袋里面快速思索着，找寻着姓王的人，而正好又是他认识并且还背景很深的人。 很快，一个人的名字便浮现的出来，也只有他了。 王文杰！ 这个前几天被江凡痛扁了一顿的人，没想到在经过江静萱和他老爹的博弈谈判之后，这王文杰竟然还在主动找江凡的麻烦。 嘿！这事儿其实说来还真是够巧的。 江凡也有同样的想法，好好收拾收拾王文杰，让他彻底滚出乡里的小学， 谁知道江凡还没动手呢，那王文杰就先下手为强了，就这么的迫不及待？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一鼓作气，让王文杰彻底滚出乡里的小学。 “行了，我知道是谁了，我会亲自去找他的。” 话锋一转，江凡接着说道：“现在，该来说一下我们的事情了。” 黄老五微微一愣，“我们还有什么事情，我说了就只能给你说到这儿，其他的事情，无可奉告。” “呵。”江凡轻笑着摇头，“什么事情？你不会以为我俩这就算完了吧？真要是这样的话，我开找你干嘛来了我？就为了问个名字？” “我诊所可是你派人推倒的，你说我们还有什么事情？” 黄老五瞪大了眼睛，争辩道：“又不是我……” “怎么？你想说不是你弄的？”江凡嗤笑一声，“你不会还真觉得全是王文杰的事情吧？他，老子会亲自去找，但是你现在必须得给我一个说法。” 听到江凡直接把那人的名字点了出来，而且看他的样子，看上去好像根本就不怕王文杰似的。 一时间，黄老五有些进退两难。 江凡所谓的给个说法，那肯定就是赔钱了。 微微提起口气，黄老五继而问道：“要多少？” 江伸手比了个二。 见状，黄老五松了口气，两千这也算不了什么。 “成，两千！待会儿我叫人送上来。” 江凡却缓缓摇了摇头，“不是两千。” 不是两千？ 忽然，黄老五猛然抬头，“两万！？” 既然不是两千，那总不能是两百吧？ 可是这小子心也太黑了！两间破房子竟然找他要两万！ 王文杰找他做这个事情的时候，一分钱都没给，尽开些空头支票了，现在不仅什么好处都没捞着，还要赔出去两万？ 此时此刻，黄老五非常想要骂娘，要是换个人敢这样找他狮子大开口的话，他不给人脸都打肿！ 可那人要是江凡的话…… 可能还真不行。 开什么玩笑，王文杰想要对付江凡都只能找到他黄老五在背后玩儿阴的，虽然不知道江凡究竟有什么本事，竟然让王文杰如此忌惮，但那应该不是他能够触及的东西。 凝视江凡片刻，见他始终波澜不惊，黄老五一咬牙，点头认了下来。 “两万就两万。” “我这就叫人送上来。” 江凡手指轻轻叩击桌面，“对了，夏冲那几个动手干活的人，你记得和他们打声招呼，到时候我重新起房子的时候，还需要他们帮忙呢。” ！！！ 黄老五差点一脚把桌子踹翻！ 这江凡也太不要脸了！ 听说还是什么大学生，比他们这些混子还不要脸，这真是大学生？ “怎么？他们把我的房子掀了，让他们帮忙难道不应该吗？”江凡笑了笑，“他们是他们，黄老板你是你，要不是看在两万块钱的份上，你带着我的房子，你也得给我去村里修房子。” 黄老五：“……” “做不到吗？做不到的话，我到时候亲自让王文杰安排这个事情？” 黄老五连忙站起身来，“江凡，我没对你说什么，就说了个姓氏，也不算把他卖了，但是这不代表着你转背就可以把我出卖了！” “你还有什么要求都说出来，我都能答应，但是有一件事情，你必须和我保证，保证不让王文杰知道这件事情你是从我这儿猜到的。” 江凡开怀的笑了笑，“成交！” 这下好了，旧房子倒了，修新房子就是了。 虽然那两间旧房子是村里好几家人一起共有的，被人给毁了，照理来说，这钱是要赔给那几户人家的，包括身旁的陈富贵就是其中的一员。 这正是江凡的打算。 原本他还因为这件事情没感到有些许的不适应，毕竟这是别人的房子，那到时候哪天别人说要收回去就收回去了，那江凡也站不住理，索性就借此机会一次性的把钱退还给那几户人，特别是胡梦他们家，周珊马上要上高中了，应该是很需要这笔钱的。 至于剩下的几家，每家都有一个女人和江凡关系匪浅，不，有的还不止一个，林月梅母女都是江凡的女人，说句实在的，就是把钱给她们，她们也不会要的，正好用剩下的钱重新把房子起了，而且绝对还有大把大把的剩余。 甚至于现在都不用让陈富贵他们帮忙了，让那五个混子天天在堰塘边去修房子就行了，还不用包饭，正好，反正天气也很炎热，让自己人去做的话，估计也难受。 恶有恶报，夏冲等人的报应到了。 没一会儿，黄老五叫的人就已经来了，从兜里掏出一个厚实的信封，当然递给黄老五，“大哥，钱都在里面了。” 黄老五看也不看，接过了两万块钱，就直接递给了江凡。 江凡将信封打开，和陈富贵，罗阳两人，一起清点数目，直到确认是两万块钱，一分不少。 江凡才满的点了点头，“黄老板大气。” 黄老五吹鼻子瞪眼的，被江凡这话恶心的不行。 “走了。”临近出门前，黄老五又回过头，“江凡，记着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丢下这句话，他带着手下就离开了包厢。 等黄老五走后，陈富贵忽然欢呼一声。 “哇靠！凡子，你真的太牛了！” “两万啊！张张嘴就来了，你小子现在可真不得了！” 然而罗阳就比较冷静了，虽然同样感慨江凡的本事，但是相对来说他还是看得比较透彻的。 这一切的关键都是在那个叫王文杰的人身上。 “凡子，那个王文杰到底是谁啊？怎么以前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呢？” 第196章 叔没办法帮你 陈富贵两人当然没有听到过这件事情，这事儿在身边的人也就江静萱知道，至于其他的人，对这事是一无所知。 江凡大概的解释了一下他和王文杰的前后两次纠纷经过。 “娘的！有这么畜生的人？这种人还能当老师？” 陈富贵气愤的说道。 罗阳唱和道：“怪不得我之前看你的手都好的差不多了，上回从镇子上回来之后，你这只手总是吊着，什么东西都不敢拿，原来是因为这个，这种人就应该狠狠的收拾。” 江凡点头道：“肯定不会就这么放过他，不然往后他一直捣乱怎么办，但是这事儿咱们得好好合计合计。” “就像黄老五说的，王文杰这个人的背景不容小觑，就连静萱都不能直接奈何得了他，而且他做这事估计也没人露出什么马脚，我还知道这件事情是他在背后搞鬼的人，应该就只有黄老五一个人吧。” “而且光凭这件事情，想要把他扳倒的话，有点天方夜谭，既然明的走不通，那咱们就整点阴的，反正对付他这样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心理压力。” “成，这事儿凡子你看着办，要我们帮忙的时候，直接说一句就成了，管他什么背景呢，只要别让他知道是我们做的就行了。” 这个想法和江凡的不谋而合，既然王文杰要弄这一套，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走吧，沈叔还在外面等着我们呢。” 江凡三人走出包厢，那个叫小孟的，还在包厢外边儿等着，看到江凡三人出来，他微微笑道：“江哥，请跟我来，沈哥已经安排后厨做了饭了。” 江凡：“……” 被小孟这样子称呼，头一回的时候还觉得挺爽，这时候乍一听，总觉得怪怪的，有一种强行和沈中全把辈分拉平的感觉。 “小孟，往后不用叫什么江哥了，称呼名字也行，要么就叫江凡哥，江哥听着怪怪的。” 小孟有些错愕，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人不喜欢这样的称呼，不过他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回应道：“那我以后就叫你江凡哥了。” 江凡三人跟着小孟来到了几个宴会大厅旁边的一个小厅里面，厅里摆着三四张桌子，环境和外面大差不差，只是显得稍微清净了些。 沈中全坐在主位上看着什么文件，江凡几人进来的时候，他便将文件收了起来，笑望着道：“事情弄完了？快过来坐。” “小孟，叫人上菜。” 江凡几人来到桌边坐下。 “沈叔，今天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可能还真没法子从黄老五那儿问出什么。” 沈中全摆了摆手，“咱们就不说这些了，没有我你也有其他法子的，只能说，你找上我，这是信任我罢了。” 江凡会心一笑，瞧瞧，这就是格局，三言两语之间就将自己的存在消减了下去。 随后，几人聊着最近的事情，气氛融洽。 只是江凡看出沈中全总是欲言又止的。 显然，他对于是谁在背后对江凡动手是有所好奇的。 江凡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事情告诉沈中全，说实话，在他看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后面他们都要对王文杰动手的。 “沈叔，在背后搞鬼的人叫王文杰，听静萱说说他爹是在县里面管事的，但是具体是谁我不知道你应该认识。” 听到是王文杰，沈中全端茶的手动作一顿。 作为生意人，他当然要知道这些，要是连这些基本的配置都不清楚的话，弄不好哪天生意就要崩盘。 只是他不知道江凡和王文杰怎么扯上关系了。 “凡子，这事儿我可得给你说一声，沈叔帮不上你什么忙，你也知道，我们做生意的，最怕的就是得罪这些人，他们只要随便找点办法，我们这生意啊就有可能做不走，所以这事儿……” 江凡笑了笑，“沈叔，你放心吧，这事儿我自己能够解决。” 闻言，沈中全也并不觉得意外，江凡不论怎么弄，最后还有江静萱给他兜底呢。 其实想想也知道，这事儿江静萱肯定也参与在里面了，不然的话以他了解到的王文杰这个二世祖的性子，不会去玩这么幼稚的事情，他要针对谁，直接动手就行了，哪里还需要这么弯弯绕绕的？ “嗯。”沈中全点点头，“你自己要小心一点，那个王文杰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成，我记住了，沈叔。” 这时候，服务员端着菜一个个走进，江凡几人也适时的停止了交谈。 “富贵，罗阳，你们尝尝我这生态园的菜做得怎么样，可别听外面那些人乱说，什么又难吃又贵，我这儿算是比较亲民的了。” 两人忙道谢，说着没有没有。 江凡今天也是第一次在生态园吃饭，以前这样的事情，想都不敢想，可今天却是生态园的老板亲自陪同吃饭，说心里没有些什么激动是不可能的。 这事儿拿回村里可是可以吹好久了。 想象一下，村里人见面打招呼，“你吃了吗？” “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在生态园吃了饭，还是老板沈中全亲自请的？” “……” 诸如此类的，想想还是挺有面儿的。 不过江凡和沈中全相交也相对熟悉了，这种心理倒也没有那么浓厚，反倒是把沈中全当成一个长辈看待。 “沈叔，你最近身体怎么样？有再犯过吗？”正吃着，江凡突然问道。 沈中全摇了摇头，笑道：“后面一直在接受治疗，我也小心得很，没犯过了，钱是挣不完的，身体还是得摆放在第一位，毕竟就算是再多的钱，人走的时候也带不走不是？” 听到他这么说，江凡也放心不少，这类做生意的人，基本上是越有钱，反而会越在乎钱，好多人前半辈子挣的钱，后半辈子全都搭进医院去了。 其实想一想，与其这样过完一生，那平平淡淡，健健康康的走完这一生也未尝不是一种好事。 虽然过的可能没有那么精致，但是人活着吃饱肚子，穿暖衣服，不就行了？ 至于钱，够用就成。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第197章 家家都有个他的女人 吃过饭之后，江凡三人陪着沈中全聊了一会儿天之后，便告别离去。 江凡急着回去想办法对付王文杰了。 到了村子里，江凡叫住陈富贵。 “富贵哥，堰塘边的房子已经被推倒，现在黄老五也赔了一笔钱，我想的是，把这笔钱留出一部分分给你们四家，毕竟房子是你们的，这钱也该有你们一份，至于剩下的，我想留着另外再修几间房子，可能会不够，但是我添一点就成。” 陈富贵摆摆手道：“哎呀！你就别说这些了，这有个啥？那么两间破房子，当时修的时候还是借着挖堰塘的便宜弄的，再说了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哪里还值什么钱？又是四家人一起共有的，一人摊下来也就几百块钱，真用不上。” “你问问其他几家，反正我是不要的，我只是希望你能赶紧把诊所弄起来，这个事情对你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成。” 和江凡想的一样，陈富贵不准备要这笔钱，其他的几家，除了周扒皮，应该也都不会要，但是不论怎么样，江凡还是得问问。 至于这份情，到时候有的是机会偿还。 “富贵哥，罗叔，咱们跑了一天了，你们先回去休息一会儿，等我把钱的事情都问好了，我再过来找你们，咱们商量一下怎么弄王文杰。” “成，那就先这样，晚点再说。” 三人就此作别，江凡先是掏出电话给林月梅打了过去。 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幕后搞鬼的人已经被抓到了，也把钱的事情一并说了，不出意料的，林月梅拒绝了，甚至还骂了江凡几句。 自讨没趣的江凡悻悻然的挂断了电话，去找李翠了。 …… “婶儿，我跟你说个事情……” “哎哟，那么个房子，又用不上，坏了就坏了呗，给什么钱呀？这又见外了，是不是？” 江凡笑道：“我和你哪里用得着见外？这事儿怎么也得问上一声不是？” 他一把搂过李翠，把脑袋埋进李翠脖颈，深深的嗅了几口，这种成熟女人的韵味和青春少女的那股清香都是叫人无比陶醉的。 堂屋里的李翠被江凡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身子直打颤，她紧张的朝着屋外望了望，发现没人之后，稍微松了口气，她伸手抚摸着江凡的后脑勺，“凡子，妞妞这会儿在睡觉，要不咱们进屋里去？” 江凡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这是大白天的就要开战啊。 “婶儿，白天就算了吧，我晚点的时候再过来，今晚就在你这儿睡了，现在我还有事情没忙完呢。” 江凡把脑袋从李翠身上抽离，认真的解释道。 “那……行吧，你晚上记得过来，婶儿今天……” “今天咋了？” “今天给你个惊喜。” 说完这句，李翠的脸红彤彤的，像是一个苹果一样，看得江凡忍不住轻轻咬了一口。 “婶儿，什么惊喜啊？”江凡笑问道。 “哎呀，都说了是惊喜了，这时候说了还叫什么惊喜呀，晚上你就知道了。” 江凡看着李翠羞红低下的头，也不继续逗她了，面色一正，说起正事。 “婶儿，这回要动土重新修房子的话，我想直接就多修一间，直接把小卖部的房子一并修在一起，也省的后面继续麻烦了。” “可以呀，这样是最好的，免得来回麻烦。” “行，那就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就开始动工，放心吧，这回的人手肯定是够的，足足有六个人呢，还不用管他们的饭。” “你啊，别一天没个正形的，要是没读书的话，都是该当爹的人了。” 看着江凡挤眉弄眼笑嘻嘻的样子，李翠忍不住说道。 江凡耸了耸肩，“那我现在不是更应该是当爹的年纪了，要不婶儿你给我生一个吧？” “去你的，我给你生娃那叫怎么个事儿，别人要是看见一个寡妇怀孕了，那不得天天对我指指点点了？” “嘿嘿，不生嘛不生，我先走了，我得去周扒皮家问问，现在他们家里是胡梦婶儿管事，我估计她也不要的，但是这钱还是得给她，周珊上学这些啥的，她一个人光靠着在地里去刨，能刨出几个来？” 李翠闻言，点点头道：“这个还真应该给她，她和我不一样，你叔走的时候，留了一笔钱的，再加上我平时再做点儿，生活还是够的，现在你又在帮我忙活小卖部的事情，往后肯定是不用愁了，但是她家不一样，家里有个男人就跟没有似的。” “嗯，我知道，那我先过去了。” 江凡告别李翠。径直去了胡梦家。 院子里没人，走进屋里，江凡也没瞧见人。 正要开口喊上一声的时候，他忽然听到旁边卧室里，传出震动的声音，像是什么机械小物件。 江凡凑近耳朵听了听，隐隐约约能够听到胡梦压抑的闷哼声。 江凡心里一惊，胡婶儿这是在干什么？ 他在门口敲了敲。 屋里一阵慌乱的声音之后，就再没了动静，过了一会儿，胡梦的声音才传出。 “谁啊？” “是我，胡婶儿，我有点事情要给你说一下。” 听到是江凡，屋里发出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没一会儿，胡梦便匆忙的跑过来把门打开，看到门口的江凡，她二话不说，一把就把江凡拽了进去。 尽管在这之前她已经收拾过了，但是江凡从她驼红的面色，和微微凌乱的发丝以及她迫切的眼神当中，大概猜出了这之前胡梦在干嘛了。 看来是最近自己真的太忽视她了，竟然让她自己想办法去解决了。 江凡心里大为愧疚。 说实话，都是江凡的女人，他对其他人反而要更上心一些，而对胡梦这边反而是有些不闻不问了。 “凡子，你来得正好，赶紧。” 话音未落，胡梦就已经把长裤褪了下去，露出了里面光洁的长腿。 “婶儿，周叔还有周珊呢？他们不在吗？” “不在！你周叔又出去找人喝酒去了，珊珊去她外婆家了，明天才回来。” 得嘞，怪不得胡梦会一个人在屋里做那种事情，原来是屋里没人啊。 “还愣着干嘛！” “婶儿忍不住了！” 第198章 一套又一套 在确认屋里没人之后，带着愧疚之心的江凡蹬掉了鞋子，拥抱着胡梦躺到了床上。 片刻后，胡梦惊呼一声，心里那种空虚感被最大程度的填满，她微微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欢愉。 良久，在江凡的迅猛攻势下，胡梦早已经像是一滩烂泥一般趴着。 “凡子，你说咱们这样子，婶儿不会怀上你的娃吧？” 江凡一愣，他还真没想到这个问题，今天他过来是为了找胡梦说那两间屋子的事情，谁想到大白天的进来就和她在做这种事情了，根本就没来得及做什么措施，总不能出门的时候随时在身上带‘安全帽’吧？ “胡婶儿，不会的，我有法子不会中。” “嗯？你还有这种法子？”胡梦仰头看着江凡，“不会对婶儿身体有什么伤害吧？” 江凡摇了摇头，“不会，是很安全的法子，只需要针灸一会儿就可以了。” 这法子还是江凡在针灸的那本医书上偶然发现的，为了防患于未然，他正好学了。 “那就好，那你可记得来啊，婶儿可不能怀上你的娃，这是要出事情的，婶儿倒是无所谓，就是害怕委屈了你。” 闻言，江凡心里头的那点愧疚也更加深了。 “嗯，胡婶儿，我记着呢，咱们先穿衣服吧，待会儿万一有人来了看见不好。” 说完，江凡先一步起身穿衣服，然后到了堂屋去等胡梦。 没一会儿，胡梦收拾好了走出房门，面色红润，呼吸匀称，脸上带着满足的神色，嘴角微微勾起，双眼水蒙蒙的。 明显是被滋润透了的模样。 “凡子，你有啥事儿？” “胡婶儿，你可能还不知道，堰塘边的那两间房子被人给推倒了。” 胡梦一惊，连忙问道：“怎么回事？啥时候的事情？” 江凡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但也没有说的多详细，最后把得到赔偿的事情说了一下。 “胡婶儿，那笔钱有你们的一部分，所以我想着给你拿一些，剩下的我就留着再新修几间屋子。” 说着，江凡从兜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两千块钱递给胡梦。 “这么多？我们修那两间房子摊下来，一家也就几百块钱，哪里需要这么多啊，再说了，那房子我们也没啥用处，既然给你用了，那就没想过要拿回来，你这是做什么啊？” “你这段时间又是给珊珊看病，又是过来陪婶儿的，已经足够了，我哪里还能要这钱啊。” 果然，还是这样。 江凡苦笑道：“婶儿，这钱你可得收着，就当是给珊珊上学用的，我知道你过得不容易，我能帮肯定是要帮的，不然我不成了白……” 他想说白睡的，可是这话听着不怎么得劲儿，又换了个说法：“不然我不是白让珊珊叫这一声江凡哥了嘛？” “我说了不要就是不要，你赶紧收起来，你要重新修房子，肯定要不少的钱，这时候我哪能要你的钱啊。” 江凡见状，更加无奈了。 想了想，只能用非常手段了，一咬牙，他严肃的说道：“婶儿，这钱你要是不收下的话，我以后就不过来了。” 一时间，胡梦语噎。 好嘛，这话都说出来了。 钱她可以不要，但是江凡不再过来找她，那不等于是要了她半条命？ “婶儿收下还不成嘛？” 胡梦接过钱，一脸幽怨的看着江凡说道。 “这就对了嘛，那婶儿，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诊所那边还有点后续的事情没处理完，我得再去看看，珊珊开学的事情我记着呢，到时候我会过来的。” “成，那你自己要小心一点。” “记得常来。” 常来…… 江凡颇为无奈，这是在别人家里干这种事情，常来的话，万一哪天被人发现了可咋办？ “再看吧，我先走了。” 江凡神清气爽的离开胡梦家，心里的烦闷也被胡梦温润的释放出去不少。 现在斗志满满。 “王文杰……你要玩，那咱们就玩点狠的！” 江凡回了屋里，烧水洗了个澡，这时候才下午四点不到，还有时间，等收拾好之后，他拿着药箱，骑上三轮车往学校那边开了过去，要动王文杰，那当然得先了解一下，这货平时是怎么个活动方式。 其实江凡觉得有点扯，从江静萱和沈中全的说辞来看，王文杰他老爹的在县里的地位肯定不低。 以王文杰这个人的尿性，肯定还干过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以他老爹的地位，不可能不知道，却还要装得道貌岸然的。虽然江静萱说王文杰他老爹手里干净的很，但是这样的人，就算是手里干净，那心里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还把王文杰弄到村里来教书，明眼人都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无非是为王文杰铺路罢了。 老东西，老母猪穿内衣，一套又一套的。 就说这回，他真要是真有心要让王文杰避避风头，王文杰哪里可能会有机会找人把江凡的诊所推了？ 这纯粹就是他默许的事情。 既然这样，那大伙儿就明面上装样子，背地里那就要各凭本事了。 江凡也不会怵他们父子俩，干坏事都只能偷偷摸摸的，那也是因为忌惮江静萱，就算撕破脸皮，以那老东西喜欢装腔作势的性子，也只能笑着把苦果吞下去。 已经被人给欺负到这个地步上了，没有什么息事宁人的这一说了！ 第199章 江凡这是表态？ 三轮车在泥路上摇摇晃晃的来到学校附近。 江凡今天过来是找赵月的，到目前为止，他认识的人里面对王文杰接触较深的就只有赵月了。 也许沈中全对王文杰的了解更加深一些，可是今儿中午人家已经明说了，这事儿他帮不上忙。 江凡也不可能找他询问关于王文杰的事情，万一到时候出了什么意料外的状况，这不是把沈中全架在了火上烤？ 这回过来，江凡长了个记性，没有像上次那样，冒冒失失的直接进去，免得又发生什么尴尬的事情。 他在堂屋门外朝里面喊了一声，“赵月，你在家吗？” 这话不过是意思意思而已，门是开着的，难不成赵月还能不在家啊？ 果然，听到声响，在房间里面看书的赵月隔着窗口看了一眼，发现是江凡，她立刻合上书，走了出来。 江凡因为把三轮停在了院子外面一点的地方，所以在这之前，专心看书的赵月并未能发现他。 “江凡，你来啦。”赵月勾勒起嘴角笑道。 今天赵月穿的是一件素白色的长裙，有点点流苏挂在裙尾，微风轻轻一吹，裙摆荡漾，流苏也跟着飘动，看上去有些‘仙气’飘飘的。 长发盘在脑后，额前留下些许碎发，蓬松的覆在脸颊上面，精致的五官搭配上浅浅的笑意，明明看上去就是二十几的样子，却带着一种成熟女人的知性味道。 总之，美得不可方物。 “江凡？”见他没有反应，赵月又唤了一声。 “啊……”江凡挠挠头，“我过来看看赵老师。” “你先进来坐坐，我去叫奶奶。”赵月迎着江凡进门，一边走一边说道：“这几天奶奶每天都会下地走一段时间，话比以前多了，脸上也有笑容了，江凡，多亏你了，我都好久没有看到奶奶这个样子了。” 听到赵老师状态这么好，江凡也由衷的为她感到高兴。 “赵老师这是吉人自有天相。” 这次进的不是之前的那个屋子，那个屋子在最里面的位置，虽然显得比较僻静，但也因为在最里面，给人的感觉总是有些阴暗，给人压抑的感觉，待在那里面会让人不舒服的。 之前赵月把赵老师安排在那间屋子里面，应该是因为赵老师平时睡觉比较多，安排在那里面，是想让她好好的休息，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赵月给她换了一个向阳的房间，光线充足。 两人进去的时候，赵老师戴着眼镜，坐在桌前埋着头正做些什么，看上去非常的专注。 “奶奶，江凡来看你了。” 赵老师闻言，回过头看向两人，她手里的东西，也出现在了江凡的视线当中，那是一条围脖……？ 正在织的围脖。 “江凡来啦。”赵老师笑着站起身，“正好，你过来看看，我这是给你织的，看看怎么样？” 江凡闻言一愣，觉着有些受宠若惊，怎么说呢，这些东西，现在的年轻一辈基本上是不会的，即便是村里的人也是这样的，这都是家里的长辈才会织的，不管是毛鞋，还是毛衣，又或者是赵老师手里的围脖…… 江凡已经好多年没有用上过了，记得很小的时候，曾经有过一顶毛线帽子，还绣着两个耳朵，爷爷说那是他妈妈给他织的，后来长大了些，帽子破了，旧了，也小了，后来也不知道被扔到哪儿去了，那会儿的江凡还没有意识到那顶帽子的意义，这时候想要再找回来，已经没有机会了。 看着赵老师慈祥的面容，手里还架着针的毛线，江凡有些触动。 “赵老师，这……这怎么好，您生病了，就应该多休息，忙活这些干嘛啊。” “什么怎么好。”赵老师一把拉过江凡，把围脖放在他脖子上比对了几下。 倒不是说赵老师在比对尺寸，像她们这样老一辈的人，做这些东西那叫一个信手拈来，基本上看过就知道大概的尺寸，而且围脖本来也就不讲究尺寸，只要能把脖子围住，那就是好的围脖。 赵老师这是在想象江凡戴上的样子呢，和她想的一样，戴上去很搭。 “嗯，不错。” 赵老师把围脖递到江凡的眼前，“你看看，喜不喜欢这个样式的。” 江凡低头看着，喉咙不受控制的滚动，心里有些噎得慌，他只能木然的点头。 “喜欢就好，我给你和月一人织了一条，一样式儿的。” 赵老师看着江凡触动的神情，又想到了他的身世，这孩子确实可怜，从小爹妈就不在了，跟着爷爷奶奶生活，能够走到今天，实属不容易。 “江凡呐，你和赵月年岁差不多大，赵月也没了爸爸，你们往后可要多在一起走动，相互帮衬着点，要是能够走到一……” “奶奶！”赵月上前连忙阻止了赵老师接着说下去。 “奶奶，咱们还是先针灸吧。” 赵月的脸色有些泛红，眼中夹杂着羞涩。 江凡是不错，短短几次的相处，赵月越发觉得江凡有魅力，可今天只是两人的第三次见面，这时候就提这种事情，太过于突兀了，她还不知道江凡是怎么想的，要是江凡没这方面的意思，那不是把两人搞得尴尬得不行？ 往后还怎么见面啊？ 这事儿啊，还是再等等。 处于另外一种情绪当中的江凡，完全没有理解到赵老师的意思，还以为只是要多照顾一下赵月，他点了点头说道：“赵老师，你放心吧，以后有什么事情，你们和我知会一声就成。” 啊？ 赵月有些懵了，江凡这是表态了吗？ 但是…… 怎么有些含糊的意思在里面？ 会不会是他没理解到奶奶的意思？ “江凡，你知道赵老师说的是什么意思？” “嗯，我晓得的。”江凡只以为是那种简单的照顾，完全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闻言，赵老师看向赵月，眼神不言而喻：看到没有，人江凡对你有意思呢。 赵月羞涩得不行，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虽然以前也有不少人对她表露出这种情愫。 可那些都是她看不入眼的，江凡不一样。 突然面临这样的情况，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行了，咱们先针灸吧。” 赵老师替赵月解了围。 就这样，在两人眼中已经表态的江凡闷着头帮赵老师再一次针灸。 只是这一次，赵月不再像上次那般冷静了。 第二次针灸比之前要轻车熟路多了。 没花费多少时间就上针完成。 “江凡，喝杯水吧。”赵月早就端着水在一旁等着了，在江凡停手的刹那就将水递了上去。 只是因为江凡之前的表态，这时候的她动作有些扭捏，心里砰砰跳个不停。 第200章 他手里有人命？ 江凡倒没想那么多，自然的接过水喝下。 “赵老师，你先坐一会儿，我待会儿来取针，我有点事儿要问问赵月。” 赵老师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小伙子就是不错，说干就干，做事就是直接，一表态就立马准备做更深的了解。 江凡要是知道了赵老师心里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吐出一口老血来。 而一旁的赵月，在听到江凡要和她说事的时候，心里紧张得不行，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在她晃神的时候，江凡已经起身去了院子里。 “月，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呀，没看见人江凡都已经这么主动了吗？” 赵月动了动嘴皮子，总觉得有些仓促了。 “我……” “我什么我，快去呀，怎么？是对江凡不满意？” 赵月立马摇了摇头，“不是！”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了，赵月的脸红得像是涂抹了一层颜料，“哎呀，我……” “哈哈，快去吧，奶奶晓得的，你们年轻人是这样的，抹不开面子，但是奶奶可得给你说啊，江凡这样的男人在这附近可不好找，要是过了这个村，往后恐怕还真就没这个店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赵月在原地驻足，直到江凡回身喊了她一声，她这才反应过来，看看江凡，看看赵老师，咬了咬牙，挪着步子朝屋外走去。 赵月蹑手蹑脚的来到江凡身边，微微低着头，双手交织在身前，心砰砰砰跳，毕业那会儿答辩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赵月，关于王文杰你知道多少？” 哈？ 赵月正纠结着江凡会说些什么，她又该怎么回应，可江凡突然提到那个人，弄得她满头疑惑。 合着江凡要问的就是这个啊？ 赵月长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落，原来不是问关于她的事情。 “赵月？” “啊……”赵月想了想说道：“我对王文杰了解得不多，他是和我同一年到村子里的，也就是去年过来的，平时上课的时候，都在村子里待着，一到周末就会开车出去，基本上不会留在村里。” “……” 就这？ 江凡有些无奈，这些事情多少有些鸡肋了，就算不找赵月，随便找一个学校里的老师，应该也能问到这些。 “嗯……他平时在村里都除了上课，都会做些什么？比如他会去什么地方？又或者他有什么喜好和害怕的东西。” 赵月思索片刻后回应道：“除了上课……他就基本上都在屋里待着，要说什么喜好，抽烟喝酒打牌算不算？” “……” 得嘞，看来赵月是真的不关注这人，不过想来也是，赵月躲他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想着要去了解他呢，不知道太多关于王文杰的事情这是正常的。 “那他有什么害怕的吗？” 赵月这次思索的时间比较久，“害怕的东西……他这人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应该是没有，反正我没有看到过……” “等等！”赵月突然仰起脑袋，“我还真想到一件事情！” “去年他刚来不久的时候，王文杰在学校上厕所，有个孩子调皮，进去故意吓他，给他吓得不行，当时就跑出了厕所，连裤子都没穿好。” “嗯？被孩子吓到？”江凡来了兴致，“怎么个吓法？” “那孩子装鬼，说什么我死的好惨，还我命来这类的话，就像咱们小时候喜欢玩的那样。” “……” 这有什么吓人的？ 一个大男人能被这个事情吓着？又不是杀了人，这有什么好怕的…… ！！！ 江凡的思绪游走到这儿，突然停顿住了。 杀人！ 赵月说的是王文杰是在学校上厕所被学生吓到的，那就是白天，大白天的哪里至于被吓成这样，连裤子都穿不好。 除非，这件事情正好戳中了他内心深处的恐惧。 那王文杰……手里弄不好有人命！ 这个想法在江凡脑海里面一出现，便深深打下烙印。 那个外表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家伙，真要是做了这些事情，那他就真的该死！ 江凡想第一时间把这件事情告诉江静萱，因为这已经不是单纯的个人恩怨了。 可刚掏出手机，他又立刻停住了动作，这不过是他因为赵月的三言两语自己臆断出来的事情，无凭无据的就让江静萱参与进来，不太合适。 还是等再看看。 总有办法让王文杰露出狐狸尾巴的。 “江凡，你问这些干什么？” 江凡笑了笑回道：“没事，就是想问问，万一他之后再来找你的麻烦，我也好做出应对。” 他没有把自己和王文杰之间后续发生的事情告诉赵月，随意扯了个由头。 可赵月听到江凡是为了她，心里感动得不行。 这样的举动，是另类的关心，与江凡直接询问她谈没谈过恋爱，又或者是以后的打算这些啥的，她还是更加喜欢这种不一样的关切。 只能说，千人千面，赵月就有着与众不同的一面，不喜欢太过于直球，不然的话，她之前也不会那么纠结了。 “谢谢你，江凡。”赵月抿着嘴，面色微红的说道。 江凡摆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嗨，这有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对了，我听说王文杰新换了地方住，你知道是哪儿吗？” “嗯？你怎么会知道这事？” 江凡是在镇上猴孙那儿看摩托车的时候，听到两人的对话得知的，可这在赵月眼里就不合理了。 这种事情，应该只有村里看见的人知道，江凡怎么会知道？ “我是听人说的，哎呀，这事儿你就别管了，这不是关键，他现在到底住哪儿？” “住在吕老三的新房子里面，是前几天搬过去的。” “吕老三……” “这个吕老三为人怎么样？” 江凡这是在为后续做准备。 要是吕老三是个好人的话，江凡得想办法把他摘出来，要是王文杰在他家房子里面出了事情，那吕老三无论如何也要背一部分锅的。 可要是不是什么善类的话，就是他活该了。 江凡正好借此给学校附近清理清理垃圾！ 第201章 不肯罢手 赵月沉吟片刻，“吕老三这个人……他不是什么好人，刚才我不是说过有个孩子在厕所吓到了王文杰，这事并没有这么容易就结束了。” “那个孩子……王文杰要求赔偿，那个孩子家赔不上，他家的房子就被吕老三帮着王文杰给占了，最后给卖出去了，钱被两人分了。” 江凡面色阴沉下来，恐怕不是被两人给分了，而是全部进了王文杰腰包了。 想想，连赔偿都没办法负担的人家，房子被弄没了，还能去哪儿？ 这不是把人给往绝路上逼吗？ 至于为什么没有报警这样白痴的问题，江凡也都不用想了，报不报警结果都是一样的，说不定那家人还要遭得更狠一点。 “那户人家没事吧？” 赵月摇了摇头，“他们已经搬出村子了，听说去南方讨生活去了。” 江凡长舒出一口气，希望王文杰后续没有再针对他们吧。 既然是这样，那这个吕老三就可以跟着王文杰一起挨收拾了。 “吕老三家在哪儿？你带我过去看看。” 赵月虽然不知道江凡要干什么，但是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抿了抿嘴，忧虑道：“江凡，这不是你能处理的，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江凡眉头一皱，不过想到王文杰对这一片的人造成的刻板印象，他们有所忌惮甚至是害怕，这也是合情合理的。 “你想哪儿去了，我就是看看王文杰现在到底住在哪儿，不是马上要开学了嘛，妞妞要上学了，我想着能躲着就躲着点，免得惹火上身。”江凡笑了笑，解释道。 赵月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话，那还行。 她可不想江凡因为这件事情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我带你去看看吧。” 赵月回屋和赵老师知会一声，随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带着江凡前往吕老三家所在。 顺着土路，走过学校，在另外一侧不远的地方，有一栋两层的砖房，不算大，但是还算不错。 在江凡他们村子，这种房子就只有以前的村长刘长根家才有。 不过刘长根都是怎么弄钱的，江凡心里有数。 看来这个吕老三可不只是干了那一件事啊，这人搞的坏事铁定不少，不然也不会和王文杰这种人混在一起。 遥遥的指着远处的砖房，赵月一边走一边说道，“这就是吕老三家的新房子，上个月才修好的，这刚修好一个月，王文杰就搬进去了住了。” 江凡点了点头，这个地方…… 有点不好办事啊。 主要是距离学校太近了，开学之后，人多眼杂的，很容易弄出动静，叫别人发觉。 要么趁着开学之前动手，要么就只有等开学之后晚上的时候才动手，两者之间权衡的话，江凡更倾向于前者，他是一天都不想让王文杰在学校里继续待了。 看着那栋砖房，江凡想着那个家伙叫人把自己的诊所推了，这会儿指不定在哪儿躲着偷着乐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这里。 正想着，江凡突然听到了前方有说话的声音。 “王少，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有好事当然高兴了。” 嗯？ 那声音…… 是王文杰！ 这个家伙在村里？ “赵月，你先回去，我去看看。”江凡压低声音说道。 赵月也明显听到王文杰的声音了，这轻轻摇了摇头，“别去，我们回去吧。” “我就在院子外面看看，没事的。” “或者你在这旁边等我一下。” 赵月最终选择了后者，被江凡安排到了所在位置的墙角后面躲着，江凡自己也悄摸着上前，来到砖房院子外的围栏下躲着，透过缝隙朝里面看去。 王文杰这货穿着个睡衣，打着哈欠，摇头晃脑的。 大白天的，这个时候还穿着睡衣，看得出来，是真的开心。 “我看你能笑到什么时候……”江凡轻声呢喃。 王文杰的身旁，是一个五短身材，但是却极为壮硕的汉子，满脸的阿谀奉承神色。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家伙就是赵月口中的吕老三了。 “王少，那小子你已经弄了？”吕老三眼睛一亮，问道。 王文杰讥笑着点头，“他准备弄的诊所已经被推了。” “下一步，就是把他住的房子也给推了。” 说到这，王文杰脸上的讥讽之意更盛，“跟我斗，老子玩儿不是他！” “那小子确实是不知死活了，王少，要不要直接把他……” 吕老三伸出右手手掌，横在脖子面前，做了个横向抹动的动作。 这是……要弄死江凡！？ 王文杰摇了摇头，“我也想弄死他，可这事儿做不了，他上头有个小娘皮保着的，真把他弄死了，我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但是不弄死他，却可以让他生不如死！” “老子要把属于他的东西一样样全部都给毁了！” 吕老三扣了扣脑袋，“想不到那小子还是个小白脸啊。” “屁的小白脸，长得还没老子一半好看。” 吕老三唱和：“嘿嘿，这是肯定的嘛，谁能有王少帅啊。” “王少，今晚在我那儿吃个便饭？” 王文杰摆了摆手，“不了，我今天留这儿就是等消息的，顺便睡一觉，昨晚上没睡好。” “待会儿还要回县里，后天再回来准备开学的事情。” 说到这，王文杰喝骂一声，“妈的，真是麻烦，还得再挨上一年，等风头完全过了才能回去。” 嗯？ 风头？ 王文杰进村来教书是为了避风头的？ 不是江凡想的那样，他不是来村里镀金的？ 可是以他老爹的背景，他需要避什么风头？ 唔…… 江凡思索片刻，之前的那个念头突然再度涌现在脑海当中。 他手里真的有人命？！ 而且这事他老爹还知道！ 所以故意让他进村里来？ 江凡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否则根本就说不通他这样的人需要避什么风头！ 江凡思索间，王文杰已经进屋去换衣服了，没一会儿就换好衣服，拎着一个袋子走出。 和吕老三说了一声，他开上车就要离开。 江凡迅速的把头埋下去，弯着腰赶紧离开。 看着王文杰扬长而去，江凡心里不断思索着应对他的办法。 这家伙，竟然还想继续动手。 那江凡就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只是，有一个问题，江凡还有疑惑。 吕老三明显是知道王文杰和他之间的恩怨，但是却不确定王文杰昨晚动手了。 那就不是吕老三在背后看着江凡，而是另有其人。 否则王文杰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那么多。 能对江凡了解这么多的…… 只能是大老包村的人。 江凡心里突然有些沉重，千万不要是交好的人。 第202章 商议！！！ “走吧。”江凡拍了拍脑袋，“回去吧。” 说完，他先行一步。 赵月看着江凡的背影，眼中又泛起忧虑。 江凡的样子可不像是什么都不会做。 她害怕江凡会做出什么傻事情。 在不了解江凡所处的情况之下，赵月把这理解成了：不自量力。 其实惹不起，还可以躲的。 她听奶奶说过，江凡家只有她一个人了，以他们两人的文凭，带上奶奶换一个城市，天大地大，去哪儿都能够生活的。 赵月突然拉住江凡的手，“江凡，要不我们走吧？” “啊？”走神的江凡闻言，疑惑道：“去哪儿？” “我们离开这儿，换个地方生活。” 闻言，江凡沉默了下来。 赵月是担心自己不是王文杰的对手？害怕自己被王文杰给玩儿没了？ 大致的他想到了，但是最为内核的我们这两个字，他没能参透。 “哎呀，赵月，你真的想多了，我说了不会去主动找王文杰的，再说了，我们的家都在这儿，我们能去哪儿啊？就在外面飘着啊？” “行了，快回去了吧，赵老师还等着呢。” 赵月看江凡的样子，还想要再劝说一下，可江凡已经先行一步，她只能叹息一声，小跑着跟了上去。 回到赵老师家，来回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但是对于江凡的这套针法，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抽针之后，江凡让赵老师尝试着下地行走，比之前走得更久，也更加稳当了。 皆大欢喜。 “赵月，之前的药应该还没用完吧？” “昂，还有两包。” “那行，我下次过来的时候再配些过来。” 江凡看了看祖孙俩，“那我就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赵老师。” “江凡，吃过饭再走吧？不急着这么一会儿。” 时间紧迫，江凡还真比较急，他要回去找陈富贵商量对策。 如果要在开学之前动手的话，那后天就是最好的机会，不容错过。 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赵老师，我诊所那边还有事情，要赶在开学之前弄好，等弄好了，我天天在您这儿吃饭都可以。” 赵老师有些小失落，不过也没有继续留江凡，男人，事业为重。 “成，那你回去当心点。” “我晓得的，赵老师。” 江凡又和赵月作别一声，去院子里骑上三轮车。 “月，还站着干什么，去送送江凡啊。” 脑袋有些混乱的赵月，木然的走到院子里。 “江凡，你……注意安全。” 正要拧动油门的江凡，沉默片刻，默然点了点头。 “我知道。” 油门轰响，江凡离去。 看着江凡远去的身影，赵月眼中满是担忧。 …… 江凡也没有回家，直接把三轮车开到陈富贵家院子。 这个时候已经是晚饭的点了，两口子都在家里。 陈岚在做饭，江凡直接把陈富贵拉到了一间屋子里，关上了门。 “富贵哥，我们要想办法弄王文杰。” “你知道他在哪儿？” “嗯，现在没在学校那边，不过我已经打听到了，他后天就会回来。” “后天？”陈富贵掏出一根烟点上，“你准备怎么弄他？” 江凡把自己今天的见闻，以及推测都说给陈富贵听了。 总而言之，就是王文杰手里极有可能有人命，就算没有，那他就是真的害怕那些脏东西。 “那小子杀过人？”陈富贵悚然一惊。 “只是有很大的概率，暂时还不能完全确认，就算真的有，那应该也不是他亲自动手的，不过正好可以借这个事情把弄他的后顾之忧全部解决掉！” 陈富贵吐出一口浓烟，“你说明白点。” “他怕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肯定的，我们可以在晚上的时候动手，装成那些东西吓唬他，最好是让他自己把那些事情说出来。” 陈富贵沉吟片刻，“这事儿听着怎么这么不靠谱？真的会有人怕那些没有的东西怕到这种程度？” 江凡轻轻摇头，“富贵哥，你不知道，心里承受能力不够强的人，是真的有可能被这些东西给吓到的，人吓人，吓死人，这话不是乱说的。” 他是学医的，人的大脑神经控制情绪，恐惧就是其中之一，按赵月的说法，王文杰绝对扛不住的！ 且就算是不能套出他的话，这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了。 江凡其实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在王文杰的车上动手脚，把刹车线给他剪了。 他被吓到之后，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开车逃跑，只要江凡不做其他的安排，顺利让他上了车，在那样的情绪之下，又是在土山路上，就算不在去镇上的路上做什么其他的设计，他也有很大的概率会出事情的。 反正要把王文杰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有太多的办法了。 但是这个想法一出现的时候，江凡自己都吓了一跳，当即就严厉否定了。 开什么玩笑？ 这样子做和王文杰有什么区别？ 这种事情可做不得。 他要做的，只是让王文杰害怕。江凡相信，只要能把王文杰因为什么避风头给套出来，他就跑不掉了，甚至是他老爹，也要跟着受牵连，弄不好乌纱帽都得掉了。 “那咱们试试？” “嗯……这事儿还是得叫上罗叔，以防万一让王文杰跑了。” “成，我叫他过来。” 当晚，三人就一起商量了后天晚上的计划。 这事儿就只有三人知道，其余的人，谁都不知道。 毕竟这不是什么太见得光的事情。 …… 翌日。 江凡一早就朝村子里一户人家走去。 那是村里的代理村长，刘长根那边还没有开庭，具体的情况，得等到他的判决结果出来了之后，再安排新的村长。 所以大老包村，只能是由代理村长先管着事情。 代理村长叫余见，是以前的村里班子中的其中一人。 江凡已经做好了和他拉扯的准备了，既然这人之前是班子里的，那肯定和刘长根之间的关系匪浅，刘长根出事，跟江凡又脱不了干系。 这家伙弄不好会为难江凡。 第203章 行动！ 江凡一路来到余见家外面，说实话，余见这人，江凡还真是不怎么熟悉。 他住在村子的另外一头，和江凡住的地方相距较远，平时几乎是没有什么交集的。 江凡只是知道村里有这么个人而已。 不过他最好是识相点，要是不知趣的话，江凡不介意给他一个教训。 夜路走多了，总有湿鞋的时候不是？ 看着屋里门开着，江凡走进院子，“余叔，你在吗？” 没一会儿，堂屋里走出一个中年人，黑壮黑壮的，看上去精神头很足。 是余见没错了。 “江凡？” “余叔，是我。” 余见当然认识江凡，而且印象极为深刻。 村里现在的班子就是因为眼前这个年轻人而彻底‘改朝换代’。 要不是他，余见也不可能坐上这个位置。 虽然是代理的，但是只要这段时间里面不出什么幺蛾子的话，过段时间，代理两个字是可以摘掉的。 说到底，他还要感谢面前这个年轻人。 “你过来是？” 江凡见余见态度不算冷淡，心里稍微放松了些，这样最好了，和谐相处，对大家都好。 “余叔，是这样的，堰塘边的那两间房子，你应该知道，就是陈富贵他们几家几年前挖那口塘的时候修的，那房子前天晚上不知道怎么的就塌陷了，那是我用来开诊所的，我想着在那上面重新修建几间。” “塌了？”余见心有疑惑，这事儿他还不知道呢。 “嗯，塌了，莫名其妙的就塌了，如果我要在原有的基础上重新修建，也可能会多用一点面积，需要办什么手续吗？” 莫名其妙的就塌了？ 这话，余见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这不是胡扯吗？ 那两间房子他知道，是砖房，这又没刮风，又没下雨的，说塌就塌了，怎么可能？ 余见心里的第一想法就是江凡是故意弄塌的，好借着这个机会做到他话语里的可能后面的内容：扩建。 只是转念一想，真要扩建的话，也用不着这么麻烦，直接跟他说就行了，还需要多此一举把房子给推了？ 余见想不明白，也没有追问，只是点头说道：“那边是村子里的地，放着也是放着，你办诊所，对村里来说也是好事，当然没问题，我这边批个条子就是了。” “但是有一点，不能当成宅基地用，也不能扩建得太宽了，这些你是读过书的，应该都知道的。” 江凡闻言，展颜道：“谢谢余叔，我知道的，放心吧，我晓得该怎么做。” “嗯，那进来写条子吧，待会儿去村委会盖章。” 事情超乎江凡想象中的顺利，让他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这余见好像并没有太过于在意刘长根的事情。 不过想想也是，有跟着刘长根混的，那就肯定有受他压迫的，臣服淫威，也分怎么个臣服法。 余见没有为难江凡，只是公事公办，显然，他就是后者了。 这样最好。 江凡照着余见的说法，快速写了个条子，然后跟着余见去村委会盖章。 拿了条子，江凡便立即联系陈富贵他们，从今天开始，他就要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专心做自己的事情，今天开始新起房子。 至于黄老五那边，江凡钥匙还不准备叫那几个推倒房子的人回来做事。 免得打草惊蛇，惊动了王文杰，搞得他不敢回村了，这才是白忙活一场了。 而且村里还有暗中盯着江凡的人，他自己必须要时刻小心着。 既然有人在看，那就大大方方的做自己的事情，让他看个够，正好也可以减少自己的嫌疑。 江凡三人把地上散落的砖头，清理掉多余的水泥，完整的和半截砖分开堆放，三人做的很慢，就像是在磨洋工。 这是江凡的意思，他们做多了，那到时候夏冲他们要做的就少了，这事儿可不成。 两天的时间里，三人都在堰塘这边忙活。 直到第二天夜幕降临。 江凡三人各回各家，还不到九点，江凡就跟昨晚一样，熄灯睡觉了。 一个多小时之后，深沉的夜色中，江凡拎着一个袋子悄然出门，他没有直接去村口，村口那儿有方瘸子，这个人心思太深了，江凡不想让他发现一丁点的异样。 在另外一条出村的路上，江凡在路口躲着，没一会儿功夫，陈富贵和罗阳分别前来。 “没被人盯上吧？” “没有，放心，我过来的时候可当心了。” 罗阳也点了点头。 “那就走。” 三人小心翼翼的朝着学校走去，对于村里人来说，走夜路根本就不算什么。 由于路途较远，等三人走到学校附近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过了。 这附近黑漆漆的，基本上看不到什么亮光。 可吕老三的房子里，二楼上面却是亮着的。 借着微弱的灯光，江凡看到了院子里的车，那是王文杰的。 这家伙果然回来了。 江凡其实还在心里担心，这家伙要是因为其他的什么事情而不回来，那不是白忙活了。 但是他又不能亲自过来看，免得被有心人发现了。 好在王文杰比较配合，主动往笼子里面钻。 “他应该就在那间屋里，我们先躲起来，等他睡了再动手！” 说完，江凡正要冒出头，突然又把头缩了回来，同时将罗阳两人按了回来。 “先别进去！” 陈富贵疑惑问道：“咋了这是？” “车！”江凡沉声道：“他车上应该有记录仪，要是被扫到了就麻烦了！” 陈富贵两人听过这个东西，还好还好。 要不是江凡提醒，刚才就这么冒出去的话，三人要是做了什么，那就准备好被人告吧！ “从另一边绕过去，他这车后面是没有记录仪的。” 江凡三人猫着腰，绕着院子换了个地方，绕到了车位对着的地方。 为了安全起见，江凡从袋子里拿出准备好的布，把脑袋蒙上，翻进了院子里面，找了个角落蹲着。 静静等待着王文杰关灯睡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终于，在半个小时之后，二楼的灯熄了。 又等上了十来分钟，在蛙叫虫鸣声中，三人开始行动！ 第204章 真的有人命！ 三人猫着腰，轻手轻脚的摸向大门的位置。 木门，里面是用木栓栓住的。 这点对于江凡可能会很麻烦，但是对于陈富贵两人而言，不算什么太难的事情。 陈富贵用提前准备好的的一个小铁片插进门里，正好卡在门栓的下方，微微发力，将门栓抬起来一点，随后慢慢的一点一点挪动铁片。 就这样，一点一点的磨，门栓逐渐朝着一边移动。 直到咔嚓一声，门栓正好越过卡扣，门可以打开了。 三人小心翼翼的挨个钻进去，再反手把门关上。 “富贵哥，把衣服换上。”江凡轻声道：“待会儿就说我们提前对好的那些话，别的可别多说，别露馅儿了。” “放心吧，凡子，我知道轻重的。” 江凡点了点头，用手机照着微光，协助陈富贵把衣服穿上，最后还有一个头套。 头套就是一顶假发，很长，掀过来正好把脸遮住。 这是江凡这两天晚上在屋里用黑线团弄的。 而陈富贵身上的衣服，则是一套全白色的长袍子。 怎么说的，就是电视里面那种看上去诡异的服装，在这样的农村夜里穿着，心里没事儿的看着了也会害怕的。 更别说王文杰这样的人了。 “好了。” “得先把这个弄了。” 暗淡的手机光线下，江凡指着门背后的墙面，那儿是电闸。 “怎么弄？把电线剪了？” “不用，直接把闸刀弄下来就行。” 将电闸关了，三人这才转身上楼。 三人在楼下找了一会儿，才找到上楼的楼梯，顺着楼梯往上，找到了之前还亮着灯光的那间屋子。 江凡把陈富贵的手机拿出来，找到提前弄好的音乐，又将自己的手机调整到随时可以录音的情况。 最后一步，一个可以发出绿光的电筒，只需要在平常的电筒上蒙一层绿色的胶纸就可以了。 将房门打开，陈富贵先走进去就位。 与此同时，江凡打开音乐和电筒，音乐是那种恐怖片的音乐，听着就渗人，而电筒是朝着陈富贵的位置散发出去绿色光线的。 人在自己睡觉的房间里面，突然看到这一幕，谁都会抗不住的。 随着音乐逐渐的大声起来，披头散发的陈富贵平举起双手，开始夹着嗓子吟唱，“王文杰，我死得好惨。” “你为什么要杀我。” 就这两句，不断重复。 刚睡过去不到一个小时的王文杰，被那糟糕的音乐刺激着耳朵，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入眼就是一片绿色。 恰逢此时，陈默鬼的声音又一次传了过来。 吓得他猛的一个激灵，尖叫出声。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去开灯，可是无论他如何按动床头的那个开关，都无济于事。 房间里只有黑暗。 就这短短的时间里面，他的睡衣已经被汗水浸透。 “王文杰，我死得好惨。” “你为什么要杀我。” 突然，背景音乐轰然转折，一连串的惊叫声响起。 王文杰将自己抵在床头，用被子将自己盖住，瑟瑟发抖。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杀的！” 和江凡想的一样，还真有事在里面！ “就是你！我要带你一起走！” 听到陈富贵夹着嗓子吟唱出这句话，他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江凡适时的将背景音乐给关闭了，按下了自己手机的录音键。 在这种状态下的王文杰，全然没有发现。 “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你要找也不能找我，你要去找我爸！” 陈富贵接着道：“他是怎么弄死我的？” 漱漱水声传出，王文杰在被窝里面尿了。 肝胆俱裂的他一股脑的倒豆子般，把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是我爸！是他！是他找人把你的尸体处理掉的！” “我的尸体在哪？” “在栋梁山后面的山洞里面埋着！” “还有什么？不说出来，我就吃了你！” 被窝里的王文杰一个哆嗦之后，没了动静，下一刻，被窝倒塌。 这货……吓晕过去了。 江凡将录音关闭，小心翼翼上前，掀开被窝看了一眼。 一股浓烈的尿骚味传出，江凡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晕菜了。” “现在咋办？” “马上回去，我要把这件事情先告诉静萱。” 三人当即动身，离开之前，江凡又突然折返回身，将王文杰的手机藏了起来。 至少不能让他在醒来的第一时间就能够联系外面。 不过看他这个样子，要醒来可能得花不少的时间。 三人来到楼下，将屋门从外面拴住，又用包里的布将王文杰的车子烟囱堵上，这才从原来的地方翻了出去。 三人各自回家，江凡嘱咐他们这事儿后面就不用他们管了，这两天该干嘛干嘛。 这次，可不仅仅是王文杰的问题了，而是他爹也插在里面了！ 要是他说的话属实的话，这件事情的影响可就太大了！ 栋梁山，县里人都知道在哪，但是很少有人上去。 为什么呢？就是因为它的陡峭，还有荒草丛生，人们大多只是在山脚位置的那个栋梁庙里拜一拜神，山上基本是没人去的。 听王文杰的说法，应该是他意外撞了人，然后并没有走正常的程序处理，而是他老爹私下里把事情处理了！ 这事儿不能等到明天，必须要连夜告知江静萱才行！ 江凡将之前在吕老三那边用到的所有东西全部收了起来，然后在凌晨四点多的这个时间点，骑着三轮车直奔镇上。 途中，他在路边停下，将之前的那些东西全部都给烧了，等处理好这些，他才再次启程。 一直到了镇上，因为在路上耽搁了一会儿，已经是早上五点了。 他一边上楼，一边给江静萱电话轰炸。 这事儿在这个时间点，要不是因为有江静萱这样的‘熟人’的话，还真不好弄，要是让王文杰先一步把自己晚上撞见的事情通知给他老爹的话，弄不好有可能会被清理掉痕迹。 而即便是不在这个时间点，其他的警察，在面对一个村里人这样的报案，估计没人敢接。 所以，这事儿啊，只有江静萱能办。 江凡原本已经做好了打好几个电话的准备，但是第一个就被接通了。 电话那头，江静萱迷迷糊糊的声音传来，“江凡？这会儿打电话什么事？” “有急事，命案！你快开门，我马上到你门口了！” 第205章 远离风暴 江凡到楼上的时候，门已经开了，江静萱穿着睡裙就站在门口等着，脸上还有些湿漉漉的，看样子是刚刚洗过脸了。 “怎么回事？”江静萱有些着急，“怎么会出命案了？” “进去说。” 江凡半推着江静萱进门，然后反手把门关上。 “我和王文杰后面又发生了一些摩擦……” 江凡尽量长话短说，将事情清晰的复述了一遍。 再将录音放出来，给江静萱听了。 “有这种事！”江静萱心头震动。 之前她就调查过王文杰他爹，王亮，那时候想着帮江凡把王文杰这个人处理掉，但是那时候她什么都没调查出来。 王亮的手里很干净。 可没想到他竟然参与了命案！ 光是江凡说的那些，还太过于片面了，里面也有很多细节值得推敲。 但是！ 不管王文杰撞的那个人，是当时就没命了，还是后来被王亮藏起来之后没命的，这对父子都跑不掉了。 “能够确认真实性吗？” 江凡沉吟片刻，“九成，在那样的状态下，王文杰没有必要说谎，他也说不出谎。” 江静萱来回踱步。 事情很严重，影响也很大。 要调查的话，得立即开始行动了，而且这事绝对不是一个镇派出所能够做的。 如果它的真实性存在问题的话，等全部铺开之后，发现不是、或者没有这回事的话，那是要背责任的，这种级别的事件影响，即便是她也不敢轻易去做。 踱步间，她看着外面逐渐发亮的天色…… 时间不多了。 一咬牙，她右手猛的砸拳在左手手心。 “江凡，手机你交给我，你把卡拿出去，我给你拿个我的旧手机，你先用着。”江静萱一边说着，一边在旁边的柜子里翻找手机，“你现在就回去，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什么也不知道，懂吗？” 看着江静萱的肢体动作，还有她的语气，江凡知道这回事情可能会出问题。 “静萱，会连累到你吗？要不……算了吧？” 江静萱握住旧手机，身子顿了顿。 “人命关天，能算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江静萱把手机递给江凡，“你赶紧回去，一切有我。” “等事情有结果了，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快！来不及了！” 江凡是被江静萱半推着出门的。 事已至此，他只能按照江静萱说的做。 因为……他帮不上忙。 而且，以江静萱的性子，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她，怎么可能还坐得住？ 这会儿，他心里有一点后悔，害怕这件事情里面要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有可能会让江静萱一落千丈的。 同时，他也有些恨自己，恨自己帮不什么忙。 在这个清晨，江凡第一次有了不一样的心态。 他想要一些不属于他的东西，权力，不为别的，只为再遇到这样的情况之时，不会畏首畏尾的。 即便是没办法得到权力，也要尽自己所能去累积这样的资源。 而医术……就是他目前最能够运用上的东西。 回头望了望已经江静萱还亮着灯的房子，江凡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打燃三轮车，朝村子里驶去。 回去之后，他就要按照江静萱所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能被动的等消息，只能做自己的事情。 不惹人生疑，就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贡献了。 当风暴来临的时候，普通人只能选择将自己保护好，不被风暴波及，便已是万幸了。 有些无助，但是事实如此。 回了村子的时候，天还没有彻底大亮，村里没人看到江凡从外面回来。 回来之后，他没有联系任何人，只是将三轮车停进院子，等待着天亮。 一个多小时过去，天已经大亮，村里的人已经开始出来走动了。 基本上都是趁着早上这个时间凉快，去地里干活的。 江凡开门，在屋檐下驻足了一会儿。 这个时候，江静萱应该已经行动了吧？县里也应该乱起来了吧？ 江凡为江静萱祈祷一番，随后用冷水抹了把脸，他去了找了陈富贵，又把罗阳叫上了。 昨晚的事情，是他们三个行动的，知道事情严重性的他，甚至都没有打电话给两人说明，而是亲自去把他们叫到了自己家里来。 “罗叔，富贵哥，昨天晚上的事情影响很大，除了我们三个之外，不能再让任何一个人知道是我们做的，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也不可以！否则在形势没有明朗之前，我们很可能会被牵扯进去！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忘记那件事！” 顿了顿，江凡语气稍微柔和了些，歉意道：“对不住，这事儿怪我。” “没事，凡子，我俩都是心甘情愿的，又没人逼我们。” “你放心，昨晚的事儿，谁也记不得了。” 罗阳点头附和，“对啊，咱啥也没做。” “成，那富贵哥，从今天开始，咱们开始修房子，就专心做咱们自己的事情。” “成，你说怎么弄就怎么弄。” 这事儿是将江凡的计划全盘打乱了的，原本是准备让夏冲这几个罪魁祸首帮忙的。 可是因为昨晚的事情，他要是再找夏冲他们修房子的话…… 不对！ 他不是不能找夏冲他们！ 而是必须找他们！ 江静萱让江凡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就是想让江凡置身事外，为了防止事情出现什么岔子，到时候被王文杰父子将她反咬一口。 但是王文杰近期找过黄老五和他也去找黄老五的事情，是怎么都瞒不住的，一调查就出来了。 而且他还当着黄老五的面说过，要让夏冲几个人帮他修房子，而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自己修房子，不是惹人生疑吗？ 明明说了，却又不做，非要自己来做。 善心大发？良心发现？扯淡。 不行，还是得叫上他们。 打定主意，江凡让陈富贵两个先带着工具去堰塘边，而他自己也回去拿点东西，顺便再通知黄老五，让他叫那几个推倒诊所人回来。 这会儿……王文杰应该醒了吧？ 不过他醒与不醒，都不妨碍县里的风起云涌。 第206章 按部就班 联系黄老五之后，江凡便带着工具去了堰塘边，等待夏冲那几人。 既然打定主意要让他们几个干活，那他自己和陈富贵就负责在旁边监工就行了，而且他现在也没什么心情好过，再加上手伤没好，那就只能当个甩手掌柜了。 而在江凡这边按部就班的时候，县里却是风起云涌。 这件事情在江凡离开她的之后，经过短暂的梳理，她还是决定把事情通知家里。 毕竟王亮是县里的班子成员，她从镇上这边调用人手，就算是查出了什么，弄不好也会被强行抹去。 而让家里协助一下就不一样了，至少能够暂时稳住县里，两头开工之下，江静萱这边主导行动。 说实话，县里的人……她一个也信不过。 这些人的嘴脸，出生在那种家庭的她从小就见惯了，他们这类人背后做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 不能让县里插手！ 之前在她将尸体找到之前，县里的人不能比她先一步进山。 因为江静萱的特殊性，在她向所领导申请之后，并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甚至帮她联系人手。 但是这是建立在江静萱没有说明是什么事情的情况之下，只是含糊说调查一桩比较严重的案子。 所以说，背景这玩意儿还是挺好用的，换一个和江静萱同资历，同等级的，你看看领导会不会理他，不痛骂他一通搅了清梦都是好的了，还联系人手？做梦去吧。 并没有耽搁多少时间，江静萱便已经带着人直奔栋梁山所在去了。 栋梁山并不在小镇附近，而是在临近县城的一个镇里。 这会儿，江静萱的背后也通过层层往下，向县里施加压力，不让他们有所动作。 像王亮这种，把自己藏的这么深的人，谁也不知道他的背后究竟有多大的一把伞。 这件事情，从上而下，明面上进行展开的话，可能会造成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情况。 但是，上下两开工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上面稳住，下面调查，让王亮不明所以，他甚至可能都不知道这事儿跟他有关系，等到江静萱这边有眉目了以后，双下合击，王亮无所遁形。 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快的把栋梁山上的尸体找到！ 总之，即便是县里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上面会突然下放压力，但是整个县里的班子，都已经紧张起来了。 一点即着。 而在这种情形下，大老包村这个偏远的小山村里，夏冲几人已经到了。 一共六人，没有人露出不情愿的表情，甚至是有些惧怕江凡三人。 一来，这三人那天可是直接去找了夏冲他们，特别是手上缠着纱布的江凡，差点一刀把他的手给砍了。 想也不用想，这货肯定把这件事情，说给剩下的几个人听了，不然光是靠着黄老五的招呼，几人还不至于这幅样子。 江凡这个大学生，在他们这儿可是已经有了心狠手辣，做事不留后路的形象了。 “砖头我们已经分了些出来了，你们就像这样，好的分一边，半截的分一边，先做这个。” “做好了这个，然后就把地基弄出来，开始修房子，富贵哥会给你们安排怎么弄的。” 江凡也没想着去了解谁叫啥，又是哪里人。 他们六个现在的任务就是在最快的时间里面把房子修好，修好之后，各自滚蛋就行。 而且还是不用包午饭的，这点江凡是刻意和黄老五提过的。 包午饭？没让他们几个请江凡吃饭都是好的了。 不过为了防止耽搁时间，江凡还是回去用三轮车装了一和和蜂窝煤灶差不多烧火的小灶，还有一口锅，让他们中午热自己带过来的饭。 水也给他们管上，其他的，毛都没有。 弄好这些，江凡带着陈富贵和罗阳到一旁合计还需要用到的材料。 砖肯定是不够的，水泥也得再买点，沙子倒是不用了，堰塘边这一堆够用了。 然后就是之后的房梁架子，这些都需要提前准备好的。 不过这可以直接在后山山脚去弄，让夏冲这几个莽大汉去做就可以了，不用花钱。 商量好这些，江凡一合计，弄半天还是得去镇子上一趟。 不过他可以不用去，麻烦罗阳代劳一下就行，他也是会骑三轮的。 他现在还是就待在村子里比较好。 就这样，罗阳去镇上帮江凡买材料，他自己和陈富贵就在村里监工。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开学的日子。 夏冲这六个全劳动力，在经过连续好几天的劳作之后，几间房子的基础已经起好，就差架框子、上房梁了。 这次，一共修了四间，三间正常大小的屋子，还有一个小屋子。 大的，两间用来弄诊所，一间是给李翠开小卖部用的，而小的那一间，是用来给诊所堆放东西的，除此之外，里面还能摆张小床，当做休息室。 在陈富贵带着夏冲他们去后山山脚下弄房梁的时候，江凡和李翠带着妞妞，去学校报名去了。 除了报名，江凡还想要看看学校这边的情况，王文杰在那晚之后究竟怎么样了，但是这事儿不好直接问，还是让别人自己从嘴里说出来是最好的。 三轮车载着李翠母女，到了学校这边。 说句实在的，除了王文杰那样的外来人，一个村能有个两三辆摩托车就算不错了。 大老包村最惨，在江凡之前，就只有刘长根家有一辆。 而现在送孩子还报名，竟然骑的是三轮车过来。 豪横！ 在那些小朋友好奇且渴望的眼神中，江凡一把抱起妞妞，慢慢悠悠的朝学校里面走去。 李翠就像个小媳妇儿一样，跟在身后，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抱着妞妞，江凡的眼神有意无意的朝学校旁不远处的那栋房子看过去，那是吕老三的房子。 从这个位置望过去，已经看不到院子里面的车了。 这家伙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跑路的，估计不是自己跑的，他那个状态，站起来都费劲。 江凡记忆犹新，那晚被窝里的那一泡骚尿，这会儿还有味儿呢。 暗自摇了摇头，江凡朝着学前班的位置走去。 那儿，赵月正坐在讲台上面，给一个个学生报名。 可能是因为回到了工作岗位，江凡今天再看她，少了些小女人的柔软。 多了些为人师表的那种庄严。 第207章 被吓傻了？ 村里的报名没有城里那样讲究，没有排队这个说法，大家伙儿都是牵着孩子，围在讲台下等待着报名。 赵月每完成一个就会抬起头来朝下面扫视一眼，像是在搜寻着什么，当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她又会将目光流转，挪向门外。 这时，恰逢江凡朝着这边走来。 两人视线对上，江凡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而赵月则是大喜过望，一双眸子里满是欣喜，注视着江凡的到来。 “你来啦。” 直到江凡进门，她才笑着说道。 “昂。”江凡将妞妞放在地上，“这就是我侄女，妞妞。” 他又蹲下身对妞妞说道：“妞妞，这这是赵老师，以后上学的时候就是她教你了。” 妞妞睁着大眼睛，仰着头看着这位年轻漂亮的老师。 她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笑呢。 “妞妞，叫赵老师。”江凡在她身后引导着。 妞妞扭头，看向一旁的李翠，在得到她点头的肯定之后，妞妞对着赵月糯糯的喊道：“赵老师。” “唉，妞妞好乖啊，以后在学校就要跟着赵老师咯。” 妞妞乖巧的点头。 在面对小孩子的时候，赵月有一种莫名的亲和力和感染力，会让小朋友们不自觉的放下戒备心。 这会儿，其他家乡也扭过头来看着江凡三人，有人下意识的就把江凡当成了孩子爸爸，毕竟在农村，江凡这个年纪当爸爸那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只是这小伙子他老婆……年纪看上去是不是大了点啊？ “江凡，李婶儿，你们先等一下，我给他们先来的先把名报了。” 李翠的情况，江凡和赵月说过的，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和赵月认识的原因，当初正是因为李翠的事情，所以才会过来找赵老师的，没想到意外碰上王文杰在对赵月使坏。 说来也挺奇妙的，要是他不过来找赵月，没有和王文杰碰上，是不是就没有后面，甚至是前几天的事情了？ 但是江凡对于这件事情一点儿也不后悔，要是他那天没有过来的话，可能赵月这样一个好姑娘就要被王文杰糟蹋了。 江凡带着妞妞，和李翠站到一旁，他不着急，因为他还要等赵月，再和她聊聊。 他得从赵月这里探一探，那天天亮之后，王文杰到底是什么情况。 时间一点点过去，终于教室里等着报名的学生越来越来，江凡见机拉着妞妞上前，给她报名了。 “婶儿，这是赵月，妞妞的老师。” “这是我婶儿，妞妞的妈妈。” 尽管双方已经都认识了，但是江凡还是做了一个正式的介绍。 两人一边简单寒暄，妞妞这边的报名也弄好了。 “江凡，你们留一下，我等会儿有话跟你说。” 说完，她又将视线转向李翠，“李婶儿，今天中午你和妞妞就去我那儿吃饭，正好江凡也在，一起。” “啊？”李翠拒绝道：“我们就不用了吧，就让凡子留下就成。” “别啊，你江凡的婶儿，那就我的婶儿，吃个饭没什么的，正好我们可以说说话。” 李翠看了看江凡，见他点头，也没再拒绝。 只是她心里有点怪，听赵月这么个说话，难道她也和江凡有点什么？ 哎哟，凡子可真能造的。 这才和赵月见过几次啊，关系就这么好了？ 看来得找个时间和凡子说说这些事情了，这么下去还得了？ 到时候这十里八村全是凡子的相好，这咋弄啊。 江凡听着也觉得赵月的话有一点问题，但是他没想那么多，只以为赵月这是客气的说法。 “那行，那我们就打扰了。” 他也很好奇赵月有什么话要和他说，是关于赵老师的？还是说……王文杰？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赵月报完名之后，和在座的家长嘱咐了一下上学时候的注意事项之后，大伙儿就可以走了。 村里上学还是一件比较简单的事情，没有弄得很复杂。 等安排那些人走的差不多了，赵月才来到江凡三人身前，“走吧。” 李翠带着妞妞跟着赵月走路过去，江凡去骑三轮车。 他要先到，三轮驶入院子，赵老师正站在院子里忙活。 看到江凡来了，她笑着迎了上来，“江凡，来了啊，最近几天咋都没有过来啊。” “赵老师，最近几天忙着诊所的事情，都没空，今天还是带着我侄女儿过来报名，不然我还得呆村里啊。” “那你也要注意一点，有时间还是可以过来多看看嘛，你这几天没来，赵月天天都在念你呢。” “……”江凡就算再木，也能够听出赵老师话里的意思了。 但是他并没有反驳，老人家的想法是老人家的，他们这些年轻人做做样子就行了。 “现在妞妞上学了，我每天都会来接她的，有时间就过来。” 这时候，赵月带着人也正好过来了。 江凡给赵老师和李翠双方做了个介绍。 双方热情打过招呼之后，赵老师招呼着进屋里去坐，江凡也进去了，但是在气氛聊开之后，赵月却将他叫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赵月有些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江凡看她的样子，犹豫了一下，主动开口道：“赵月，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 抿着嘴，赵月微微抬起头，注视着江凡，“王文杰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江凡心里一咯噔。 她怎么会这么笃定？ 想到江静萱的嘱咐，江凡自然是不会承认的，不得不防啊，这都过去好几天了，江静萱那边仍旧没有消息传来，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即便是询问他的人是赵月，他也不能承认的。 “王文杰的事？什么事？”江凡故作疑惑问道。 赵月深深的看了江凡一眼，忽而笑了笑，“没事，就是他前几天在村里出事了，应该跟你没关系。” “出什么事了？” 这，正是江凡今天要问她的事情。 “前几天的一个早上，吕老三过去叫王文杰吃饭的时候，发现怎么也叫不醒，等上楼去看的时候，发现王文杰其实是醒的，但就是躲着人，嘴里念叨着什么，别人叫也听不见。” 顿了顿，赵月一锤定盈音，“听说是得精神病了。” 精神病？ 是被吓傻了？ 第208章 赵月坚定的心意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江凡心里是有疑虑的。 有这么严重？ 但是转念一想，王文杰被一个孩子都能吓得裤子都穿不好，被江凡他们这样吓，能好过得到哪里去？ 江凡心里倒没有对王文杰有任何的怜悯之类的东西，只是觉着有点对不住江静萱，毕竟以她的职业而言，自己做的这个事情，是和她杠着来了。 但是王文杰那样的人，他们不用这种方法，永远也教训不了他，而且他手里有人命这种事情，永远也不会被人知道。 真要说起来，江凡不后悔，这样的毒瘤，要是再任由他在村里待下去，指不定哪天要出大事的。 那是他罪有应得，虽然可能轮不到江凡来做这件事。 江凡震惊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赵月轻轻摇头，“不知道，应该是前一天晚上的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吕老三当时通知了什么人，没过多久，就来了好几辆车，他们把王文杰带走了，吕老三也被带走了，到今天为止都还没有回来。” “来的不是警察吗？” “应该不是，都穿着便服的。” 江凡继续追问，“他们是带着人就走了，还是留下了调查了？” “分两批，一部分带着人先走了，剩下的在屋里捣鼓一通之后，没多久也走了，当时村里很多人已经看见了的。” 他们动作倒是挺快。 第二天早上就来人了。 估计那个时候江静萱也才行动没多久。 调查…… 江凡有自信，他们调查不出个所以然的。 不然这么些天过去了，也不会泡都没有冒出来一个。 而且还有江静萱那边在施加着压力，他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弄清楚王文杰究竟是为什么变成精神病了，而是想着怎么自保！ “哎，这事儿该怎么说呢，只能说是……恶有恶报吧。” 赵月看着江凡滴水不漏的神情，她并没有想要继续追问的意思。 于她而言，刚才开口的第一句，只是想知道这件事是不是江凡做的。即便江凡否认，但是她心里还是有一杆秤的。 她不笨，那天，江凡主动让她带着去看王文杰住在哪里，而没过两天，王文杰就出事情了，还恰巧是在江凡看过的吕老三的房子里出的事。 这会不会太过于巧合了呢？ 她心里没有对江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她只是感谢江凡。 江凡为什么要这么针对王文杰？在赵月不知道王文杰和江凡后续还有摩擦的情况下，她认为江凡做的这些，都是为了她。 而一个男人，愿意冒着这样的风险，帮她解决后顾之忧，还有什么不能托付的呢？ 她已经下定决心，江凡这个人，绝对不可能错过。 这也是她今天为什么会当着李翠的面，说出那句有歧义的话。 因为她的心，已经认定了江凡。 “江凡，谢谢你，我知道的。” 双方不再把事情摆在明面上来说，而是打着哑谜。 “没事，我应该做的。” 只要不直接承认，那就没事。 江凡心里也相信，赵月是不会害他的。 其实赵月就算是套他的话，别有用心又能怎样呢？ 王文杰被吓成那样了，那他说的话，八九不离十是真的。 在江静萱先下手为强的情况下，王文杰父子大概率是要跪的。 所以赵月如果是别有用心，对江凡的影响不大，只会让江凡觉得自己是瞎了眼，看错人了。 赵月轻轻踮起脚尖，伸手为江凡把头上因为骑三轮而冒出的几根头发捋平，她的动作很自然，就像是妻子为丈夫做这些事一样。 堂屋里的赵老师笑意盈盈的看着这一幕。 顺着她的视线看出去，李翠一愣。 果然，两人之间有事情。 只是……这种年轻姑娘和她们这个年纪的女人不一样，应该没有哪个愿意做凡子背后的女人。 这事儿，她得尽快和江凡说一下了，他已经有静萱这个明面上的女友了，要是再和赵月这样的年轻姑娘在一起，到时候万一哪天被静萱和赵月互相发现了对方的存在，对于江凡来说，可算不上是一件好事。 特别是静萱那边，江凡本来就亏欠人家不少，这些事情该适可而止的。 李翠心里想的很多，但是脸上却没有过多的表露。 院子里的江凡，被赵月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那么一点不知所措，毕竟李婶儿还在屋里看着呢。 “赵月，有些事咱们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没必要再翻出来了。”江凡提点一声，话锋一转，“今天中午吃啥，我来帮你弄。” 赵月轻轻点头，应了江凡的提醒，“你进去坐着休息吧，做饭的事情哪里轮得到男人啊。” 轻推着江凡进屋里，她招呼一声，“李婶儿，你们坐着聊聊，我这就做饭，很快的。” 李翠站起身来，“我帮你吧，咱们人可不少，你一个人可够忙活的。” “这可不行，你是客人，哪里能让你动手啊。” 两人推来推去，最终还是江凡大手一挥，李翠去帮着赵月做饭了。 他自己去三轮车上取来药箱，还有给赵老师配好的药。 “赵老师，我刚才看您已经能在院子里站不少时间了，您这会儿膝盖还有疼痛，或者是什么其他异常的现象吗？” 赵老师摇了摇头，眯着眼睛笑道：“短时间站着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这可都是拖了你的福啊。” “可不是我的福，是您自己的福，”江凡谦虚一声，看了看时间，“来，您站起来，我看看您现在能够站多久。” 江凡扶着赵老师起身，“膝盖一有不舒服，立马告诉我。” 赵老师点了点头，还想和江凡聊天。 江凡立即阻止了，让赵老师认真感受膝盖的感觉。 和人对话的话，注意力会分散的，到时候膝盖有细微的感觉的时候，是很容易给忽略掉的。 江凡掐着表，在一旁注视着赵老师，随时准备搀扶她坐下。 时间流逝，在站了八分钟多钟之后，赵老师突然抬起头，“江凡，有一点痛感了。” 江凡当即把赵老师搀扶着坐下。 八分多钟，自然站立。 相较于江凡第一次见她，下不来床的时候而言，已经可以说是天翻地覆的变化了。 江凡在有信心让赵老师站得更久同时，也在思索一个问题。 是在江静萱家楼下，极为无助的他想到的那个问题。 是否能将医术转换成自己在危急时刻能够用上的后盾。 比如，哪位当官的，家里有类似赵老师这样的病患…… 第209章 你们要保持距离 这样的想法生出，便在脑子里生根发芽，无限放大。 虽然，这一点和他自己的行医准则，以及医者的初心，有很大的出入，但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他渐渐发现，好像这类事情是必须要去做的。 只要保证自己在治病救人这件事情上没有掺杂一丝一毫的水分，那么以之换取正当的、能够在危急时刻护自己周全的后盾，这是无可厚非的。 他，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 “江凡，怎么样了？” 赵老师一声询问，把江凡拉回了现实。 “赵老师，您恢复的很好，再针灸两次，用以药物治疗就可以了。” 话锋一转，江凡又接着道：“只是您往后可能干不了重活。” 没错，赵老师的情况就目前的医学手段来说，是恢复得极好的。 但是，于江凡那本医书里面所描述的效果而言，又有较大的出入，江凡能够确保自己做的每一步都没有问题，但还是总觉得差了一点什么，可能是自己对医书的领悟还不够深刻。 不过能够让赵老师重新站立，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已经是非常不错的结果了。 “嗨，都这个年纪了，还干什么重活啊，能站起来像正常人一样走路就不错了。”赵老师摆摆手，洒然道。 确实如她所言，到了她这个年纪，前大半生奉献于教育，而后又经受过病痛折磨，晚年其实也不需要干重活的。 “赵老师，您能这么想就最好了，那我今天再给您针灸一次。” 将赵老师安置好坐下，江凡火速的给她再次进行针灸。 上针之后，赵老师看着神态认真的江凡，想到之前院子里的那一幕，忍不住说道：“江凡呐，赵老师现在没有别的太多奢望，你和月之间……赵老师希望你能够认真的试一试，毕竟你们都是上了大学回来的，共同语言应该挺多的。” 江凡一愣，看着赵老师极为认真的神色，其中还夹杂着你浓浓的期待，为了不扫了老人家的兴，他只能暂时点头答应下来，实则心里面想的很清楚，他和赵月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现在他已经有了这么多的红颜知己了，再和赵月搅合到一起的话根本就理不清了。 而从灶屋过来拿东西的赵月，正好在门外听到了两人的这一番对话，她依靠在墙边，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眼睛里也充满了幸福的神色。 自己喜欢的人，喜欢自己，这本来就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情。 为了不让江凡尴尬，她缓了一小会儿才重新步入屋里。 进屋之后，她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看着两人善意的笑了笑，提醒了他们一句，饭快好了，然后自顾自的进屋去拿东西了。 只是来回之间，她看江凡的眼神更加的……情意绵绵了。 两人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江凡为她做出的事情，却是能够让她确信，这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 没过多久，在江凡为赵老师下针的时候，李翠已经帮着赵月端菜进屋里了。 一桌人气氛融洽的吃了这顿饭，江凡和李翠告别回去。 临行之前，江凡把提前配好的药材交给赵月，让她记着给赵老师安排上。 赵月收下药材，把江凡他们送出院子，目送着他们离开之后，才重新折返回了院子。 “月，你过来，奶奶有话和你说。” 赵老师对着赵月招了招手。 来到赵老师身侧蹲下，赵月笑了笑问道：“什么事，奶奶。” “你以后要和江凡好好处，刚才你在厨房的时候，江凡已经答应我了。” 被奶奶把这事儿提到明面上来说，赵月还有有些许的羞涩的，她的脸颊微微泛红，但是眼神却是异常的坚定，“奶奶，您放心吧，自己的幸福要靠自己抓住，我不会错过的。” 赵老师心满意足而又欣慰的笑着。 又是一件称心事。 就这样，在江凡的不知不觉间，赵月已然深陷其中。 …… “凡子，直接骑我那儿去，我有话和你说。” 江凡没有多想，直接将三轮车骑到了李翠家的院子里，这会儿，她怀里的妞妞已经日常性的睡着了。 打开门，将妞妞放进卧室里安顿好，李翠才重新走了出来，在江凡的身侧坐下。 看着江凡，李翠抿了抿嘴，毕竟这种事情还是有些不好说出口的，她无名无分的，按理来说是管不到那么宽的，但是她不仅仅只是江凡的女人，更是担任着一个长辈的角色，有些事，该说还是得说。 “凡子，你和赵月……你们两个还是应该保持一点距离。”李翠咬牙将这句话说出口。 江凡闻言，为之一愣，“婶儿，你想哪里去了，我和赵月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只是一起能说的话题比较多，没你想的那些事情。” 李翠却不这么认为，她神色认真的说道：“凡子，婶儿看得很清楚，可能你没有这方面的意思，但是人家赵月有，这肯定是跑不掉的。” “赵月她是个大学生，还是个年轻人，现在又在学校里面当老师，人也长得不赖，在我们这一块，那是好得不得了的姑娘，可既然不能给人家名分，咱们还是不要去招惹。” “而且真要是有这样的事情，静萱那边你怎么交代啊。” 江凡沉默了下来，诚然，李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并没有因为江凡可能和赵月发生点什么而出于自己的私心这样去说的，她是真心诚意的为江凡好的。 “婶儿，你放心，我以后会注意的。” “嗯，你能这么想就好了，那多的，婶儿就不说了。” 江凡点点头，李翠说的，也是他想的，往后，是要尽量和赵月拉开点距离了。 “婶儿，还有什么其他事情吗？没事儿的话我就先回去歇着了，下午得去诊所那边看着点。” 听到江凡说要走，李翠顿时不干了，好不容易来了，说走就走啊？ “凡子，你等会儿。” 在江凡疑惑询问的眼神中，李翠如蚊蝇般细小的声音传出。 “婶儿去洗个澡。” 第210章 垮台 这个午后，江凡是在李翠家里度过的。 已经相对没有那么炎热的夏尾，仍旧叫这两人大汗淋漓。 两人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在一起了，李翠好像也少了些寻常的羞涩，多了几分火热，给江凡无与伦比的体验。 今天，她很开心，因为江凡说到的也都做到了。 让她留在村里，是江凡的主意，他当时说会带妞妞报名上学，会买个摩托接送妞妞上下学，会去学校找老师，让特殊照看着妞妞，还有后来他说的小卖部，这会儿也已经在修了。 他说每一件事，都办到了。 今天看着那些孩子盯着妞妞从三轮车上下来的眼神，她记得很清楚，她也很庆幸，江凡给了妞妞这么大的关怀。 为什么江凡不直接把三轮停到赵老师家去，非要大张旗鼓的把三轮车骑到学校去？ 妞妞是没爸爸的，她是个寡妇，免不了被人说三道四。 城里的孩子说话都是不把门的，村里的那就更不用说了。 其实本来都是村里的苦命孩子，但是妞妞这样的情况，肯定是要受欺负的，就因为没有爸爸。 可经过江凡这么一通，谁还敢欺负妞妞？ 躺在江凡怀里，面色驼红的李翠衷心道：“凡子，谢谢你。” 江凡笑了笑，“谢我什么？” 李翠将头埋得更深：“谢你今天做的一切。” 江凡的手在李翠的后背上轻轻摩挲着。 李翠懂，自然是最好。 不懂，他也不会强求。 他只是尽自己的努力，给这对风雨飘摇的母女一点安稳。 毕竟李翠跟了他，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本来就委屈她了，那他就不能再在其他的方面叫李翠受了委屈。 “婶儿，都是我应该做的。” 一句话，像是烈火，将李翠这堆干柴再次点燃，她缓缓缩进被窝，在江凡的不解中，做出了一个令她自己都羞愧无比的动作。 江凡觉得这个午后有些不真实，他见识到了李翠开放的另外一面，怎么说呢，总而言之，神清气爽。 容光焕发的离开李翠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要不是为了身体着想，江凡今天一整天都想留在李翠那儿，哪儿也不想去。 但是短短时间里，已经接连好几次了，再不走的话，真要扛不住了。 而且这么热的天，陈富贵他们在帮江凡盯着诊所这边的建设，他自己跑被窝里一睡就是一个下午，也不怎么像话。 来到堰塘边上，陈富贵正看着夏冲这些人处理房梁。 上午刚砍回来的大树子，这会儿去皮、休整，下午点时候就能够上梁了。 上了梁，那房子就快了。 看着四间搭建起来的框架，江凡心里有了另外一个想法。 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把自己家垮塌的土房子弄出来，重新修建？ 但是很快，江凡又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诊所这边，光是这几间简单的砖房，就已经花了不少钱了，这还是在有黄老五赔偿的那两万块钱在前面顶着，而且夏冲这些人也是免费的劳动力，开销已经尽可能的减小了。 这要是用自己的钱，再加上人工啊这些杂七杂八的费用，那不知道得花上多少钱去了。 而且自己家修房子，肯定不能就是这样几间简单的房子，屋里样样都需要，那又会是一大笔钱，这个时候没有额外的收入，还是先缓一缓吧，等有了些余钱，再说自家修房子的事情。 “富贵哥，罗叔。”江凡打了个招呼。 两人看着江凡，他们都知道江凡今天是带妞妞报名去了，但是同时也知道江凡是专门去打探王文杰的情况，看着江凡神采奕奕的样子，两人还以为是王文杰那边得到的是什么好消息，但是谁也没有开口询问，心里知道就成，犯不上再口头问候一通。 不过，江凡的神采奕奕可不是因为王文杰的事情，而是因为和李翠的旖旎。 “凡子，还有个三天差不多就能完工了，还是挺快的。” 陈富贵在一旁砸吧砸吧嘴，“要不说人多力量大呢，我修房子那会儿都没六个人呢。” “还是凡子会搞事。” 江凡哭笑不得，“这是他们应得的报应，自己做的事儿，自己扛着呗。” “也是，有他们在，等房子修好了，后面安管子的事情也可以顺便让他们做了。” “这还用说？” 三人正吹牛打屁间，江凡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拿出来一看，心头猛然收紧，是江静萱打来的！ 江凡深呼吸一口，和罗阳两人使了个眼色，自己站到了一旁去接听。 “喂，静萱，有结果了是吗？” “有了。” 仅仅两个字，江凡听不出是好是坏。 他只能等着江静萱的下文。 “证据确凿，王文杰父子都逃不了法律的制裁！” 呼。 江凡手里握着手机，抬头望天，天空中阳光明媚，地面之上没有一点黑暗。 这一刻，他悬着好几天都不曾放下的心，彻底放下了。 “太好了！” “嗯，你那边可以自由活动了，但是不要太张扬了，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停顿片刻，江静萱补充道：“王文杰疯了。” 这个疯了，和精神病是一个说法。 听到江静萱主动提起这个事情，江凡的心里是有些紧张的，毕竟王文杰现在的状态，是江凡三个人导致的。 “静萱，那我和富贵哥他们？” 电话那头有片刻的犹豫，给人一种很纠结的感觉，在这一小段的时间里面，江凡也不敢说话，就只能静静的等待着江静萱接下来的话。 “没事。”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奇怪，“这事儿跟你们没关系，你们什么都没做不是吗？” 江凡能够听出她很纠结，就算是因为这件事情把王文杰还有他老爹背后的肮脏给扯了出来，但是王文杰确实是被吓疯了，被江凡几人给吓疯的。 这……他们是应该要担责的。 只是这件事，江静萱最终选择闭口不言，她总不能亲自把江凡他们三个供出去吧？ “江凡，你明天来镇上一趟，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江凡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怔怔的看着忙碌的几人。 心有愧，但是他不后悔。 第211章 疲倦，隔阂 收起电话，江凡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刚才从江静萱的声音当中还听出了浓浓的疲惫。 他虽然不清楚江静萱这几天行动的细节，但是有一点他能够确认，她这几天很艰难。 在争分夺秒的情况之下，她找到了证据，能够令王文杰父子伏法的证据。 这本身就是难度巨大的一件事。 可却不仅仅是这些。 因为她手里还有一份录音，一份将这件事情带出来的录音。 江凡交给她的。 这份录音在整个事情当中起了什么样的作用，不言而喻。 这么重要的东西，却是在王文杰还没有疯的时候录下来的。 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知道这份录音的来路是不正当的，再联系王文杰当下的情况，答案很显然，有人刻意做了某些事情，令王文杰主动说出了那段话，而这所谓的某些事情，直接将王文杰吓疯了。 江凡猜测，为了保护住他和陈富贵几人，江静萱应该也费了不少的功夫。 哎。 江凡虽然不后悔，但是也觉得自己给江静萱无端添了不少麻烦。 那个以医术换取后盾的想法，在他脑海里也越来越坚定。 他不想一遇到大事，就去找上江静萱，人都是会有疲乏心理的，当这种疲乏累积到了一定的程度，他们俩也到头了。 和江凡在一起，就是无止境的帮他处理事情，这换谁来都有情绪的。 叹息一声，江凡把罗阳两人叫了过来，同时也收拾起了负面情绪，这里面的这些事情，他自己一个人知道就行了，没必要让陈富贵他们跟着糟心。 “凡子，啥事儿？” “静萱那边出结果了。” “真的？” 江凡挤出一抹笑容，肯定道：“王文杰父子都跑不掉了。” “那太好了！”陈富贵兴奋道：“他娘的，终于可以睡个踏实觉了，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好，给我折磨得。” 罗阳也露出开怀的笑容。 江凡看着这两个关系不一般，已经能够称之为亲人的人，眼神闪烁。 原来他们也同样不好受。 是不是自己就不应该把他们拉进来做这件事呢？ 江凡一整个下午都在放空自己，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兴致，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骑着车去了镇上。 昨天，他和陈富贵对了一下，诊所还需要些什么，今天要去镇上买了，当然，这只是顺便的，更重要的是去见江静萱。 到江静萱家门口的时候，江凡在那儿站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敲门。 今天正好是放假的时间，江静萱在家休息。 没一会儿，门开了。 门里露出的是江静萱那张疲惫的脸颊，甚至还有浓重的黑眼圈，江凡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果然，这段时间她并不好过。 “来了啊，进来坐。” 江静萱脸上有笑容，但是很勉强。 江凡迈步其中，回身带上门，行至沙发前，看着江静萱在一旁的桌子上倒水的身影。 “坐啊，站着干嘛？” 江凡接过她手里递出的水，有些木讷的坐下，静静等待着她要说的话。 江静萱抿着嘴，动作缓慢的坐在了江凡身边。 犹豫片刻，她开口道：“江凡，以后可不能擅作主张的做这些事情了。” 没有提这里面的艰辛，也没有说自己为了江凡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她只是叮嘱江凡往后不要这样做了。 江凡侧目看着面容疲倦的她，一时间，心中无比愧疚，“静萱，对不起。” 江静萱摇了摇头，洒然道：“江凡，我们之间不需要说对不起，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担心你会因为类似的事情而陷入无法拔出来的泥潭。” 用心良苦，江凡是知道的。 他还能说什么呢？保证？发誓？他只是坚定的点点头，用肢体语言告诉江静萱，他记住了。 江静萱见状，展颜一笑，“中午做顿饭给我吃吧，这段时间都没怎么好好吃饭。” 江凡点了点头，“成，我待会儿就做。” 她没有把事情的具体经过告诉自己，只是让自己给她做顿饭。 江凡也没有想要询问的欲望，就算问了，又能怎么样呢？至少，江静萱把事情完美的解决了，王文杰父子伏法，他和陈富贵三人得以保全，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哎，欠她的好像又多了不少。 “冰箱里还有菜吗？” “你去看看，我好几天没回来了。” 江凡：“……” 迈着步子来到冰箱面前，还没打开他已经知道结果了，里面就算有菜也吃不了了。 冰箱打开，江凡大致扫了一眼，还剩下些叶子菜，但是都已经发焉了。 “我去重新买点吧。” 江凡回身，刚说完这句话，就看到江静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心里隐隐抽动，轻手轻脚上前，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送进了卧室，站在床边看了看。 就连睡着了，她的眉头都会不自觉的紧皱。 江凡手指覆盖在上面，轻轻为她将眉头摊开。 直到她的呼吸完全平稳下来，江凡才关上门走出。 她这段期间应该都没怎么睡好，正好可以食补一下。 江凡径直去了菜市场，买了些芹菜，黄花菜，再弄了点肉，就回了屋里。 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了，没有再等，他直接开始备菜。 这间已经好几天没住人的屋子，因为江凡的开火，逐渐有了烟火气息。 江静萱是江凡在炖汤的时候醒来的，她穿着睡裙，眼睛里面还有一些些血丝，但是精神头要比之前好上了一些。 依靠在门框上，看着江凡忙碌的背影，好像也没那么累了。 驻足看了一会儿，她悄悄的走过去，忽然从背后抱住江凡，将头侧歪，脸颊贴在江凡的后背上面。 江凡的动作本能的一顿，但是这屋里除了他就只有江静萱一个人了，总不能是别人跑来贴着他吧？ “睡醒了？”江凡微微侧过头，看着满头青丝。 “嗯。”江静萱不自觉打了个哈欠，“睡得还挺舒服。” “再等一会儿，菜马上就好了，我今天弄的都是些助眠的菜。” “嗯。” 贴着江凡静静待了一会儿，直到江凡提醒她能吃饭了，她才离开。 第212章 那个监视的人 午饭，两人吃得很舒心，那点因为江凡做出不可逆的事情的隔阂在两人之间慢慢消散。 其实江静萱不提，但是心里多少会有一点不舒服的，以她一直以来的行事准则而言，她是得把江凡抬出去的。 可她怎么可能这么做？ 既然选择了为江凡埋下那件事，那也就不该再把自己的情绪带给江凡。 看着他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的动作，江静萱很后悔。 人们总是习惯把自己不好的情绪向最亲近的释放，因为他们会包容，自己有恃无恐。 “江凡。” 听到喊声，江凡立刻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微微抬起头看着江静萱。 看到这些微动作，江静萱心里的后悔更加深沉了。 “事情我都已经解决了，我们应该开心才对，别把自己弄得那么沉重好不好。” “我给你道歉，我不该那样子的。” 江凡先是错愕，然后真挚的说道：“该道歉的人是我。” “那我们就抵消了，谁也不许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好吗？” 江凡郑重点头。 “那吃饭。” 两人之间的气氛得以和缓。 午饭过后，江凡看着状态仍旧不是很好的江静萱，“静萱，要不我帮你按按，放松放松，有助于睡眠。” “好啊。” 卧室里，栀子花的馨香弥漫，江静萱俯躺着，江凡给她按摩肩胛。 明明是很正经的按摩，可随着江凡的手指在她后背上不断滑动游走，江静萱的身体逐渐炙热起来。 她和江凡已经有快半个月没在一起了，这会儿逐渐来了感觉，面色渐渐红润，呼吸也逐渐加重起来。 忽然，埋着头的她，手握住江凡按动的手，一句话也没有说。 只是逐渐握紧。 “静萱，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 下一刻，江静萱翻过身，整个人拥入江凡怀中。 她，需要一场尽情的释放，释放出这些天的压抑，释放出负面的情绪。 她吻住江凡，动作近乎癫狂。 而江凡被她所感染，主动迎合着，卧室渐渐升温，衣服却一件件减少。 不久，这间小小的卧室里响起嘹亮的欢愉声。 比任何一次都要响亮。 良久，风雨渐歇。 带着微汗的两人紧紧相拥。 直到现在，他们之间才是真的将所有的隔阂清除干净。 再没有半点的异样情愫在心里积压着。 而江静萱经过这剧烈的运动，本就心身疲乏的她，并没有和江凡说上两句话，便自然的睡去。 江凡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不自觉的紧了紧。 这段时间，委屈她了。 …… 和陈富贵打过招呼，江凡这两天都是在镇上度过的。 两人就像夫妻一样，买菜做饭，饭后要么看电视，要么散步，总之就是用这样温馨的生活把江静萱这段时间的压力都清除掉。 当然，也少不了深夜的缠绵。 次数不少。 周一的早上，江静萱早起上班。 本该也跟着起来的江凡，却是睡到了十点左右。 没办法啊，没有犁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以江静萱的身体素质，饶是江凡也抗不住，而且还是这么多次。 睡到自然醒的时候，他扶着腰起身，简单洗漱之后，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跑路。 不能再待了，就算家里边没事那也得回去了，不然时间久了，再回去怕是连路都走不动了。 痛并快乐着。 去材料市场把该买的全部买上，江凡回了村子。 说句实在的，他到现在还不知王文杰他爹在县里具体的职位，也不知道他下台对于整个县有什么影响，他这样将自己埋得那么深的人，心机，手段，肯定是层出不穷的，估计这次也就是只拔出了他这么一萝卜，坑肯定还在，有新的萝卜会填补进去。 不过这些都跟江凡没关系了，江静萱这边梳理通畅之后，他心里也就放开了。 王文杰该死，他爹是顺带着弄出来的。 这是为十里八村，为这个县除害了，好事儿。 而且江凡可以专心的弄自己的诊所，尽快开张，不用担心再有人过来搞破坏了。 事情了结之后，江凡现在就只有一个问题了。 那个帮着王文杰在村里关注着自己，甚至还把自己的情报传递出去的人是谁。 这件事……夏冲他们肯定知道。 因为那晚具体的行动就是他们六个做的，要找到具体的地方，肯定是有人直接和他们打的配合。 前几天之所以没有找他们问这个事情，是想着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问了也不能怎么样，反而让自己糟心，何况那时候他也没有心情。 这会儿嘛，不一样了。 回到村里，陈富贵已经张罗着夏冲几人忙活了，江凡直接把三轮车骑到堰塘边上，等夏冲他们卸货之后，他将夏冲两兄弟单独叫到了一边。 这两兄弟应该是这里面最怕自己的人。 “凡……凡哥，有什么事吗？” 夏冲灰头土脸的问道，神情看上去很是惊惧。 一个比江凡大了一轮的人，这样子叫他，让他觉得有点不舒服。 “我问你，大老包村和你们接头的人是谁，可别说是你们自己找上来的，这话哄鬼去。” 夏冲没有片刻的犹豫，也不敢犹豫，因为黄老五给他们打过电话，告知了王文杰父子的事情，一个下台，一个疯了。 都跟江凡脱不了干系！ 黄老五让他们好好帮江凡干，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可别怪他没提醒。 江凡，把王文杰父子弄垮台了！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是最近这一连串的事情，再加上主导这件事情的人是江静萱。 所以明眼人，没有人会把江凡从这件事里面摘出去…… “房生儿。” 夏冲坚定的说出这个名字。 房生儿？ 怎么会是他？ 这人大名叫房全名，和江凡年纪相仿，两人小的那会儿一起玩，只是这家伙的性子怪得很，经常打人，后来就很少有人和他一起玩了。 这么年独来独往的。 这家伙怎么会和王文杰扯上关系的？ 第213章 房生儿最后的挣扎 “行了，你俩去忙吧。” 江凡摆摆手，让两人忙自己的去，他又重新找上陈富贵。 房生儿这个人，在江凡的印象里就只有小时候那会儿的记忆，后面这么多年几乎没见过这个人。 甚至是回村之后，都没怎么见过他。 照理来说，他俩之间应该没有什么矛盾才是，可这货怎么搞起他来了？ 不过江凡心里疑惑的同时，还是放松了些的，不是熟人就好。 他回村之后，这些相处着还算不错的熟人，都给予了她不小的帮助，要这事儿真是熟人干的，江凡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不过既然是房生儿这种，那就好办了。 “富贵哥，房生儿这人你熟吗？” 房生儿比陈富贵稍微小点，两人又常年都在村子里，应该会熟悉一些。 “房生儿？”陈富贵想了想，“不太熟，不过这家伙什么性子，村里人都知道，咋说呢，这家伙喜欢闷着头干坏事。” “干坏事？” “那可不是，你这几年不怎么在村里，可能不知道，那家伙有手有脚的，自己也要种地，干活啥的，但就是喜欢搞些幺蛾子出来，看别人庄稼长得好，要给人薅了，看别家猪肥，要给人弄点断肠草在猪食里面。” 江凡眉头一挑，这不是心理变态吗？ 这种人，大老包村还留得下他？ “你问他做啥？” 江凡将这回是房生儿在背后鼓捣他的事情说给陈富贵听。 “是他？”陈富贵啐了一声，“那还等什么？咱们去找他，娘的，这事儿不得找他要个说法？这种缺德的事儿，也就他干得出来。” 让罗阳看着点诊所这边，江凡和陈富贵来到村子的另一头。 房生儿因为性子原因，并没有和父母住在一起，或者可以说是他父母不敢和他住在一起。 他这会儿住的是他们家以前的老房子，用黄泥巴修起来的，好多地方都开着大大的裂缝，用干草啥的给填补起来，勉强能够挡风，夏天还好，冬天的话，估计也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 江凡和陈富贵到的时候，房生儿正在屋檐下坐着，摆弄着手里的竹块。 江凡看清他面容的那一刻，眼神急缩。 骨瘦如柴，两个眼眶深陷，脸上没有几两肉，头发有点长，微微发黄，将眼睛往上的部分遮蔽了。 看起来就像是……因为长时间的饥饿所导致的营养缺失，把身子弄成这幅模样了。 他，生病了，具体是什么病，江凡还不知道，得进行诊断才能弄清楚。 但是……真的要治吗？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房生儿将这句话体现得淋漓尽致。 听到声响，房生儿抬起头，看向江凡两人。 奇怪的是，在他看清来人之后，并没有任何的慌张，看着就只是看着，眼神里并没有任何的其他情绪。 “房生儿，是不是合着外人在背后搞鬼？弄了凡子的诊所。” 陈富贵开门见山，走进院子就开始质问他。 房生儿忽然笑了，笑得有些阴粲粲的。 “是我，咋了？” 他……过于淡定了。 若无其事的语气落在陈富贵耳中，听起来是极具挑衅意味的。 “咋了？你踏马说咋了！” 陈富贵低喝一声，就要上前收拾房生儿这个，全然不知悔改的家伙。 江凡全程都没有说话，直至这时，陈富贵要含怒出手的时候，他才有所动作，将陈富贵阻拦了下来。 不为别的，就因为太反常了。 房生儿好像是在进行挑衅一样。 “凡子！你拉着我干啥！” 江凡拍了拍陈富贵胸膛，示意他稍安勿躁，“富贵哥，你别冲动，这事儿交给我。” 将陈富贵安置在院子里，江凡迈着步子上前。 定睛看了房生儿一会儿，江凡语气平凡的开口，“房生儿，我不知道针对我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但是我很清楚，你现在是在故意刺激我们，想要我们动手？” 原本还无比冷静的他，听到江凡的这番话，表情有了变化，是内心想法被揭穿之后的害怕。 一个村里人，比陈富贵年纪还要小，要说他有什么非常深沉的心机，江凡是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的。 除非他经历过方瘸子所经历的那些事。 双方就这么对峙了起来，江凡也不着急，他等着房生儿先绷不住。 在经历过一段不算长久的沉默之后，房生儿嘴角扯动，苦笑出声。 “你江凡是大学生，不得了的大学生，你一回来做什么都风生水起，村里人都说你江凡有本事，有能耐。” 片刻的停顿后，房生儿脸色一变，变得有些渗人，“可是你江凡凭什么啊？村里人，个个都瞧不上我，就连要死了都没人在意！凭什么啊！” 房生儿歇斯底里起来。 要死了？ 听到这儿，江凡才极为认真的打量起房生儿的情况。 除了瘦，他的面色也微微发黄，嘴唇青紫，这是…… 这样的症状，江凡能够大致锁定几个，但是都不是什么轻松的病灶，房生儿要死了？ 这一刹那，身为医者的江凡是有想要替他看一看的心思，但是很快他就放弃了这种想法。 他身前的这个人已经魔怔了，将自己的不幸放大，把别人的幸运当成不公。 却不想想自己的原因。 自己回来之后做事真的一帆风顺吗？ 不是，要真是一帆风顺，他现在诊所早就已经开起来了，不至于说还要重新修建房子，从零开始。 回来之后，他就没有看到过房生儿这个人，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江凡仍旧被他给惦记上了。 江凡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是自己外出上学的时候，房生儿的心里就埋下了叫做妒恨的种子，只不过是在他回来之后，因为种种事情，还有房生儿自己的病有可能也是引导的因素之一。 看着歇斯底里的房生儿，江凡眼皮子耷拉下来，他不想再追究这人什么了。 一个垂死之人，追究了又能如何？ 他也不会替他看病，先不说江凡能不能治好他，他这样的人就是把他治好了又有什么益处呢？ 他刚才的挑衅，江凡没理解错的话，这是准备在临死之前要拉上垫背的，本就行将朽木的他，在陈富贵的含怒出手之下，有很大的可能是要出问题的。 那不管江凡是否出手了，他今天和陈富贵是一起过来的，他都逃不掉的。 用心不可谓不险恶。 第214章 开学风波 深深看了房生儿一眼，江凡暗自摇了摇头。 没有怜悯，没有惋惜，也没有埋怨。 就这么走了，对他来说，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江凡也不想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和王文杰联系到一起的，有可能有中间人，但是江凡不想追究了。 转过身，江凡看向陈富贵说道，“走吧，富贵哥。” 陈富贵没说什么，跟着江凡走了。 与王文杰有关的一切至此，已全部结束，江凡将身心全部投入到了诊所的建设当中，当然，干活的还是夏冲几人。 往后的几天里，房子吊顶完成，内部的墙面也完成装点，连接的水管也安装完成，这也就意味着，江凡可以将药材这些搬进去，将内部充实，就可以准备文件了。 不过今天却不着急，他要去一趟镇上，周珊开学，今天报名。 和村里的报名时间稍微有些出入，村里的学校本来就没那么正规，主要是看老师们哪天方便，就定在哪天进行报名。 因为到正式报名的时间，他们自己的子女要上学的，需要回去一趟的。 镇上就一个高中，江凡以前也是在这上的，现在周珊是高一，而唐甜则是高三。 今天报名过后，唐甜那边领了书，手续办好之后，应该就会回村里了。 江凡一个人生活的日子，又要结束了。 …… 一大早，江凡就骑着三轮到了胡梦那儿，娘俩经过江凡的提醒，今天起了个大早。 江凡到的时候，已经收拾好东西在院子等着了。 “江凡哥！” 三轮车刚到院子，周珊就高兴的比划着。 停好三轮车，江凡跳下，帮娘俩把东西往车后斗搬。 有人欢喜有人愁，拄着拐在屋檐下站着的周扒皮，像是个局外一样，看着几人忙活，脸上说不出来的难受。 这个日子，本来是他这个当父亲的应该参与进来的，可这会儿的他只能在一旁看着。 难受归难受，他却没有一点想要上前搭把手的觉悟，那满脸的胡渣，乱如鸡窝的头发，脏得油光发亮的衣服，看得出来，他也完全没有把今天当回事。 大老包村，每年能出的高中生，少之又少，这个做父亲多少还是应该像个样子。 不过胡梦娘俩也完全没有受到他的影响，该高兴还是高兴。 周扒皮……在她们眼中，可能跟没在了已经没啥区别了。 江凡也没有刻意去和他打招呼，只把他当一个透明人。 说来也挺那啥的，自己和胡婶儿有那层关系，人丈夫就在旁边站着，搞得他们三个跟一家人似的，虽然现在看起来就是这么回事。 怀着这种心理，江凡帮着装车结束，让胡梦娘俩坐在车后斗，上面有江凡提前准备好的小板凳。 “坐稳了，走了！” 江凡招呼一声，带着娘俩朝着镇上驶去。 今天的镇上，很热闹，一年两次的报名，八月底的这次总是要盛大一些，将一批人成功送走，又进来一批新人。 镇上随处可见拖着箱子，亦或是拎着编织袋学生，人来人往，即便是在上午这个时间点，也堵得有点挪不动道。 小车很少见，但是摩托，三轮啥的，穿来穿去的，让本就不宽的路，更加的难以行走。 江凡的三轮车就被卡在了道路中间，只能一点一点的往前挪动。 这会儿道路两边都是人，想要把三轮车找个地方停下来徒步过去都不行，只能跟着往前走。 “凡子，咱们不着急，慢点就慢点。” 看着路上糟糕的情况，胡梦在江凡身后拍了拍江凡的肩膀，宽慰道。 这种情况本来就比较烦人，路上又全是各种各样的声音，吵得人脑瓜子生疼，再加上这会儿太阳已经出来了，顶着晒，就更加叫人觉得不好受了。 江凡回过头笑着说道：“胡婶儿，我没事，我就怕你们晒太久了，再等会儿，要是还是这样的，你们就先下去，走到高中去等着，我拉着行李过来。” 与其都在三轮车上遭罪，倒不如自己一个晒着点儿，让这娘俩先过去。 和江凡想的一样，这条道今天反正是别想太快过去了，随着时间推移，路上的人越来越不耐烦，鸣笛声响彻整条路，叫人心烦得紧。 “胡婶儿，你们先过去，在学校等我，别跟着遭罪了。” 胡梦的本意是等着江凡一起，但是江凡一说孩子别跟着遭罪，她也就应了下来。 娘俩先去走着去高中，留下江凡在路上慢慢往前磨。 不知道什么时候，江凡身后的摩托车不在了，换成了一辆轿车，江凡不认得牌子，但是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便宜货。 至于好好的江凡为什么要去看那辆车。 那是因为这辆车自从跟在了江凡身后，就一直不停的按呐叭，分明前方行不同，他就是过了江凡，也只能堵着，等着慢慢往前走。 可这那车主就好像不知道这回事似的，逮着喇叭按个不停。 起初江凡还不想搭理他，毕竟这个情况换谁来心里都会不舒服，可那家伙不知道是按着呐叭好玩，还是想要显摆自己开的车，一直搁那儿按。 这下，江凡忍不了了，他回头暼了车主一眼，光线反射太过强烈，江凡看不清人，只能大致看到是个肥头大耳的胖子。 这会儿太吵了，就算喊话他也听不见，江凡只能给他比了个手势，让他别再按了。 就这一下，只是一个提醒的动作，就将那大脑袋惹恼了，一踩油门，直接往前怼了上去。 哐当一声，江凡的三轮车但是倒是没什么，可那辆小车前面却是凹陷下去一大块。 这声巨大的声响，把附近的人都惊动了，人群逐渐散开，生怕热火上身。这开小车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主，今天这个日子，没有谁想摊上点事情。 这下倒好，原本拥堵的路段反而能够通行了。 后车车主摇下车窗，探出脑袋，朝着江凡怒骂道：“给老子往前开！” 这正合江凡的意思，等到了宽敞的地方再和他说道说道这事儿。 一路往前，很快就到了高中门口，江凡在靠边的位置停下，在车尾看了看三轮车的情况。 要说还是这些实在的物件耐造呢，车尾就有个凹进去的印子，没什么大事。 可那大脑袋撞上来那一下就摊上事儿了。 第215章 针灸不止治病 大脑壳几乎是前后跟着江凡过来的，江凡下车查看的时候，他也正好开了过来，挨着江凡身边停下车，要不是江凡退得快，这一下铁定碰在腿上。 砰砰两声，小车车门关闭，车上副驾驶左右都下来了人。 驾驶位这边下来的是那个肥头大耳的，副驾驶这边下来的是个拎着包的女人，穿着打扮看着还挺时髦，就是那副嘴角看上去有些渗人，恨不得把一口把江凡给吃了。 “小逼崽子，你踏马的往前开不来是吧？” “今天不给老子车赔了，你哪儿也别想去！” 大脑袋的声音有些响亮，周围进进出出的人站得远远的看着这场闹剧。 江凡差点被这大脑袋气笑了，明明是他自己撞上来的，却要自己赔偿？ 还有，在那种情况下，他不停的按喇叭，给他安一个寻衅滋事的名头都可以，他反而还觉得自己有理了？ “前面路是被堵着的，你那么厉害也没见你直接开过去啊。” “你！”大脑袋看着手指在江凡鼻头，“少给老子说那些有的没的，今天不把事情解决了，老子弄死你！” 江凡的脸慢慢阴沉了下来，和这人讲道理是完全讲不通的，这事儿啊，要是在这儿掰扯，说上十遍百遍，那也是江凡的错。 就在江凡准备打电话叫警察来处理的时候，胡梦娘俩发现了处在人群中央的他。 “凡子，咋了？” 胡梦拉着周珊上前询问，话音刚落，大脑袋旁边的那个女人就开口了，好像江凡这边出了个女人，她就必须要彰显自己的存在。 “你们今天是来报名的？”女人打量着周珊，又看到了江凡三轮车后斗里面的行李，沉声质问道。 江凡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但是肯定是没有安什么好心的。 “我们来干什么，跟你们没关系，这事儿叫警察来处理吧。” 听到要叫警察，两人并没有露出太多害怕的神色，即便是这事儿是他们有错在先。 又是和孙全这些人一个样的，不怕警察。 小镇上就是这样，稍微混得像点样子的，大伙儿都认识，都不会刻意去为难谁，另一边不认识人的，那就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可他今天碰上的是江凡。 熟人可能就没那么好用了。 掏出手机，正要拨出去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江凡？这是咋了？” 江凡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微微一愣。 来人是黄老五，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黄老五。 “遇上点麻烦，我叫警察来处理。” 江凡淡然回答的时候，他对面、之前还趾高气昂的大脑袋突然舔着脸走到黄老五身前，“五哥，你怎么来了？” 江凡：“……” 叫黄老五五哥，又是这副模样，看之前的行事举动，不知道还以为这货是镇上的扛把子呢。 黄老五暼向大脑袋，指了指前方，“怎么回事？” 提及这个，大脑袋就变脸了，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五哥，这家伙堵在路上不让我走，还把我别给龇了。” “这事儿咱们可得公事公办，不能因为你认识这小子就偏袒他。” 显然，这大脑袋嚣张归嚣张，但绝不是什么蠢货，见江凡和黄老五认识，马上就开始反客为主，去堵黄老五的嘴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就是这个他肆意谩骂，想要随意摆弄的年轻人，在几天以前，因为他，县里发生了‘大地震’，而他却完好无损。 好巧不巧的是，黄老五算是半个参与者，里面的大致情况，他是知晓的。 这鳖孙儿也忒不长眼了，惹谁不好，偏偏要惹江凡。 且不说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那一番话是真是假，就算真是像他说的那样，那又能怎样呢？他也只有挨着。 黄老五正准备甩他两个大耳刮子，好在江凡面前挣个表现的时候，江凡先开口了。 “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我和他处理就行。” 江凡打定主意，要让这个大脑袋长长教训，今天也是遇上他了，要是换个人来，指不定被他欺负成什么样。 看着江凡的眼神，黄老五当即会意，这是明摆着要给东子上一课。 他点了点头，往后退了几步，但是没有离去。 他注意到了江凡手上还缠着纱布，万一待会儿情况不可控了，他也好出手帮忙。 反正今天这个表现他是想挣得很的。 没办法，谁让江凡牛叉呢，王文杰父子都能被他弄垮台，不舔着江凡舔着谁？ 黄老五后退，是一种表态。 东子怕的就是黄老五，黄老五这一退，让东子再没了后顾之忧。 “小子，你要怎么处理？掏钱还是挨打？” “婶儿，你们在边上等着，这儿交给我。” 胡梦劝说道：“凡子……要不算了？” 她是不想让江凡惹上麻烦，下意识说了这么一句话。 其实这话挺没脑子的，算了？ 现在的局势，不是江凡说算就能算得了的。 而是那大脑袋咬着不放手，不在江凡身上啃下来一块肉，他心里过不去。 “婶儿，放心，没事的。” 半推着胡梦娘俩走远了些，江凡才折身回来。 “要赔钱也是你赔我钱，是你撞的我，至于挨打，光天化日之下，这么多人看着，你敢动手？” “我赔尼玛！”东子怒骂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我不敢打你？” 说着，他上来就要给江凡一个大耳刮子。 横行霸道惯了的他，最喜欢扇人大耳刮子了。 黄老五看着东子扇出去的巴掌，心子缩紧，这一下要是让他打实在了，东子这后半辈子就惨了。 虽然已经来不及了，但是他态度还是要拿出来，“住手！” 巴掌落下来的时候，江凡侧过身子，手在兜里一掏，一根银针捏在手心。 没错，就是银针。 上一次在吃过王文杰和猴孙儿的亏之后，江凡就多了个心眼。 以他的身体，和镇上这些混子或者是村里人干仗，铁定吃亏，前者是经常打架，后者是常年劳作，手上的气力自然不用想。 而他在学了针灸那本医书之后，对人体穴位掌握得更加透彻。 从而也想到了用这个办法来防身。 扭过东子的巴掌，江凡一针钉在他手臂手拐处的麻筋处。 霎时间，东子整条手臂毫无征兆的就耷拉了下去，没有了任何知觉。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惯性突失，让他脚下不稳，侧翻在地。 江凡见机，又摸出一根银针，插在了他后腰的位置。 一阵难以描述的声响传出后，冲天的臭味弥漫。 东子，大小便失禁了。 第216章 道歉 东子在地上蠕动、哀嚎，就像是一条能够发出声音的蛆虫一般，他身下的水渍逐渐蔓延开，一股腥骚气混杂着恶臭散开，围观的人群面露鄙夷之色，捂住口鼻往后退开了些。 不过却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双方动手，矛盾进一步激化，反而更加吸引他们的目光。 “啊！”提着包的女人发出惊叫声，她想要上前查看东子的情况，但是那股恶臭又让她止步。 她只能在原地假模假样的询问一句东子的情况，“东哥，你没事吧？” 说完，她抬起头看着江凡，表情瞬时变化，“你敢对东哥动手！你完了！” “我们要让你赔的倾家荡产！” 话音落下，她从手提包中拿出手机，看样子是准备摇人了。 黄老五刚才被东子突然的出手吓到了，他怕江凡真的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什么事情，那他就永远也别想挣什么表现了。 同时，他也被江凡的这一手吓到了，他没看清江凡具体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在东子身上就拍了两下，他一只手就不能能动了，之后就是连爬都爬不起来了，甚至于还大小便失禁了！ 这是什么手段？ 深深看着江凡，这个年轻小伙子，在他心里的地位又往上抬了一层。 关系硬，自己又有这身本事。 绝对不是什么平常人。 至少他不会相信从沈中全口中说出的，江凡就只是一个山村里读过大学的赤脚医生。 这会儿缓过劲来的他，看着掏出手机的女人，他知道必须得站出来了，否则就一点混个好感的机会都没有了。 因为就是她打电话叫来了人，也无济于事。 这镇上还有人能奈何得了江凡？ 迈出步子，啪的一声，黄老五一个耳光甩在女人脸上，她身形不稳，摔倒在地。 居高临下，黄老五面色阴沉，“一个妇人，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得？赶紧给江凡道歉！不然老子抽死你！” 鲜红的巴掌印快速在女人脸上浮现，女人惨叫着捂住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黄老五。 他不是不管吗！ 在女人愣神的这么一小会儿，黄老五又踹了她一脚，冷声道：“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黄老五这样捞偏门的人，可不会在乎是不是有人围观，又或者是打没打女人。 女人被踹翻在地，手里的手机滑落，黄老五一脚踩了上去，狠狠碾动着。 咔嚓一声，手机碎裂。 女人因为黄老五这一脚，整个人都蜷缩在了一起，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整张脸都扭曲到了一起。 “我最后再说一次，马上道歉，否则后果自负！” 最后通牒发出，女人就算是再痛苦，她也不敢再继续拖延，强忍着腹部的剧痛，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朝着江凡缓慢的走去。 羞耻和恐惧让她将此前对江凡不屑一顾的头低了下去，微佝偻的身体，声音颤抖着说道：“对不起，是我们不知天高地厚。” 江凡看着女人的惨状，并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这样的女人，仗着找了个混子当男人，平时少不了欺负别人。 今天也就是碰上他了，要是换一个人，指定要被这两人手拿把掐。 “滚，以后再让我看见有这种事你们横行霸道，就不是今天这么简单了。” 江凡淡然的言语让女人如蒙大赦，躬身连道不敢了之后，就准备离开。 回身就看到还瘫软在地上的东子，女人回过头，诺诺畏畏道，“他这个……” 女人不提，江凡还差点忘了。 东子身上还插着他的银针，东子怎么样他不在乎，反正又死不了，但是银针是他自己的，这是老师送给他的，数量就那么多，可不能在东子身上浪费了。 屏住呼吸，江凡走过去将插在东子手肘和后下腰两个位置的银针拔出，用包里的纸巾包裹起来放好，江凡才直起身对着女人说道：“赶紧弄走。” 这么多人看着，女人很想就这样一走了之，但是她往后还得靠着东子生活，要是这个时候她不去管东子的话，往后不仅不能再从东子这儿得到什么好处了，还很有可能被东子打击报复。 无可奈何，她只能忍着自身的疼痛，咬着牙，在众目睽睽之下，艰难的挪动着一时半会儿还处于半身不遂状态的东子。 这场因为开学而堵车弄出闹剧基本上也到了尾声，人群也渐渐散去，该干嘛干嘛去。 但是他们都把江凡这张脸深深的记了下来，这样的小伙子，是没人想要招惹上的。 与之一同被记住的还有胡梦母女，这两人与这个年轻人是有关系的。 “江凡，没事吧？” 黄老五适时近身询问。 江凡摇了摇头，“没事，谢了。” 黄老五的心思江凡心里一清二楚，也就上次在沈中全的吆喝下两人见了一次，他不会天真的以为黄老五因为那么一次见面，黄老五就会这么帮他。 那时，面对沈中全的询问，他都能够游刃有余，显然是不怵他。 他啊，是看中江凡在县里这次风暴中，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只是他不清楚这是江凡本人的能量。 “今天是带学生过来报名的？”黄老五视线朝胡梦母女站的地方看去。 伸手不打笑脸人，人毕竟算是帮了自己的忙，江凡也没有太过于冷落他。 “嗯，我同村的妹妹。” “高几了？” “才升上来，高一。” 黄老五咧开嘴，扭头朝人群里喊了一声，“黄康！过来。” 一个留着短碎的高个子男孩，背着书包从几乎快要散完的人群里走了出来。 男孩看上去很不情愿的样子。 “这是我儿子，黄康，今年高二。”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黄康，“这是江叔叔。” 江凡：“……” 怎么就江叔叔了？一轮都没有大到，就喊叔叔了？ “江叔叔。” 江凡摆手道：“我俩也没差几岁，用不着叫叔叔，就叫哥吧。” 说话的同时，江凡也在打量黄老五这个儿子，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个捞偏门的人能够养出来的孩子。 江凡的潜意识里认为的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但似乎不是那么回事，之前表面上看起来不像那样。 “那就叫江哥吧。” 黄康换了个称呼，江凡这才应了下来。 “以后在学校里照顾着点妹妹。” 黄老五口中妹妹自然是周珊了。 第217章 人生的重要节点 面对黄老五的这种另类的示好，江凡没有明言拒绝或者是接受。 算是默认了。 毕竟周珊在学校里有个人帮着照看着点，肯定是好处多于坏处的。 不用想，江凡都能够想到即便是好好学生的黄康，在学校里应该是有一定的威慑力存在的，仅仅只因为他是黄老五的儿子。 小镇就是这样，谁爹是谁，具体是干什么的，大多都知道。 当然，指的是黄老五这种在镇上有一定‘名气’的。 和两人又说了会儿，江凡看了眼还在一旁等待着的胡梦母女，“这天也够热的，我先带她们报名去了。” “成，留个电话吧，以后来镇上了，有什么事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别的不说，黄老五的这句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自从上次王文杰的事情之后，心态已然有了改变的江凡并没有拒绝。 不管黄老五这个人怎么样，但这至少是一种人脉的发展。 交换手机号之后，江凡作别，朝着胡梦母女走去。 这对母女到现在脑瓜子都还是嗡嗡的。 她们是第一次见到江凡的这一面，那种处变不惊，那种出手果决…… 总之，很陌生。 但是此刻又恢复了往日那种笑意的江凡，好像看不到刚才那个他的半点影子了。 “胡婶儿，咱们先把周珊的东西卸下来，我换个地方把三轮停好，这儿不方便，堵着学校门口了。” 胡梦怔怔点头，随后和江凡一起，把三轮车上的行李全部卸下，等他换了个地方停好车之后，三人这才拿上行李谢绝了黄老五的帮忙后，进入校区。 一路上，时不时有眼神看向三人，显然是不久前发生在校门外的一幕仍在这些人脑子里挥之不去。 江凡倒是不在乎这些异样的眼光，他自己知晓自己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就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正好也是一种威慑，免得周珊以后在学校里受什么委屈。 报名的地方很好找，就是教学楼前面的坝子里，露天摆着，只不过是在每个班的报名地点的位置安置了一个遮阳棚子。 对于高中这一套轻车熟路的江凡带着胡梦母女先是在班主任这儿认了个脸，做了个报名登记。 随后拿上缴费单子去缴费处缴费，之后就是办水卡，饭卡，找宿舍这些，总而言之，有江凡这么个熟悉流程和地方的人忙前忙后，本该忙得焦头烂额的报名，相较于其他人很快就弄好了。 在去宿舍找床位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因为在门口的事情耽搁，江凡他们虽然报名弄得很快，但是周珊宿舍的床位却已经被家长们兵分两路占好了。 在看到江凡带着人进来的时候，兴许是之前在学校门口看到了那一幕有两个家长主动将位置比较好的上铺让了出来。 弄得江凡哭笑不得，说什么也不接受。 这把他当什么人了？混子吗？ 但那两个家长说什么都要让给江凡，自个儿去把剩下的床位占了。 最后，拗不过他们，江凡再三谢过之后才让周珊住了其中一个。 把床铺上后，周珊的报名事宜也就彻底处理好了。 从今天开始，周珊就是一个高中生了。 因为有些孩子都是山里来的，所以在今天报名之后，学生就不能回去了，下午可以自由活动，但是晚上要开班会，周珊也就需要留在学校了。 不过中午这会儿倒是可以自由活动的。 江凡带着娘俩在离学校稍微远一点的一间小巷子里去吃干锅，以前读书的时候也就吃过一回，还是因为毕业之后寝室聚餐，选在这儿了，不然的话那个时候的江凡，自己是不会来这儿吃饭。 因为离学校稍微远了点，所以这会儿里面并没有多少人。 让周珊点好菜之后，江凡这才有空歇口气。 要说这学生上学也真是够折腾的，前前后后，得弄不少东西。 自己上学那会儿，要不是富贵哥来帮忙的话，自己一个人还真弄不好这些。 “凡子，今儿辛苦你了。”胡梦给江凡倒上一杯温茶递出，衷心感谢道。 江凡摆手道：“这有个啥，就多动动腿而已。” “话不能这么说，你又是带我们过来，又是前后忙活，珊珊这下在学校还可以放宽心的读书，就连宿舍的床都是……” “哎呀，婶儿，真没啥的。” 要是两人之间还是江凡刚回来那会儿的样子，他肯定不会这样子帮衬。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啊，他和胡梦那是什么关系？ 反正只要是他的女人，拿真心待他，他也不会亏待了对方。 胡梦点了点头，将这份恩情记下。 她的感谢，一点也不为过。 村里出来的孩子，在镇上待着总归有可能会受欺负，大点的城市里还好，这样的小镇上，这种情况就比较普遍了，地处偏远，素质高低不一。 这就是所谓的校园霸凌。 不过这下好了，有江凡在校门口那番行为的震慑在前，黄老五的儿子黄康照看在后，这种情况大概率是出现不了了。 谁想做，那也得掂量掂量自己会不会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 很快，干锅就做好端上了桌子，忙活了一上午的三人畅快的吃着。 “江凡哥，我敬你一杯。” 吃着吃着，周珊忽然提起茶杯看着江凡，诚挚道。 江凡看着这个刚上高一的小姑娘，她的眼神里面感谢的神色有，但不多，更多的是坚定。 坚定江凡说过的那句话，自己把握自己的人生。 开怀而笑，江凡提杯，“珊珊，你懂得就好。” 他很为这个懂事的小姑娘感到开心，他们这些村里人，也许熬过高中，出去上了大学，也不一定有什么大出息，但是有选择了。 除了种地和下体力活，或者说年纪轻轻找个人家嫁了之外，还有其他的选择了。 一杯温茶下肚，江凡觉得气氛有点煽情了，别待会儿娘俩在这儿哭了，他连忙道：“吃饭，吃饭。” 这顿饭之后，周珊要面临人生重要的节点，而江凡也同样如此。 他接下来就要上递诊所资料了。 第218章 还有必要吗？ 来时三人，回去的时候就只有江凡和胡梦，以及三轮车后斗里装着的用材了。 一直到了村里，江凡正想要把用材先弄去诊所那儿，胡梦突然说道：“凡子，先去你家一趟，我有点事。” 江凡不明所以，询问道，“胡婶儿，是需要药材吗？需要什么我待会儿忙完了回去给你带过来。” 胡梦有些扭捏的摇了摇头，“不是药材，你往回开就是了嘛。” 见她不明说，江凡也没有拒绝，直接就朝家里开去，反正有三轮车，来回也方便。 三轮车进院子，胡梦特意打量了院子外面有没有人，在发现没有人之后，她催促江凡赶紧开门。 江凡更加疑惑了，什么事情非要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门一开，胡梦迅速溜了进去，“凡子，快进来。” 江凡刚跨进门，咣当一声，堂屋门被胡梦快速关拢，再上了栓子。 忽而，她回身抱着江凡，嘴里呼出的热气撒江凡脖颈上，双眼迷离的看着他，“凡子，你要婶儿怎么感谢你呢。” 江凡：“……” 这会儿江凡要是还不明白胡梦是什么意思，那他就白瞎了这么‘丰富’的经验了。 “婶儿，这大白天的……” 胡梦伸出一根手指竖在江凡的嘴唇中间，打断了他要说的话，“婶儿一刻也等不了。” 诚然，今天江凡为她们母女做的，她心里感动至极，除此之外，今天江凡的另一面更让胡梦意乱情迷。 女人喜欢英雄，不无道理。 拥在江凡怀中。胡梦的身躯逐渐升温，滚烫起来，双手也不自觉的在江凡身上游走着。 见事已至此，江凡也不再劝说了，反而是投入进去，一把将胡梦抱起，走进了卧室。 没过上一会儿，胡梦极度压抑的闷哼声极有节奏的阵阵传出，声音很小，听上去既痛苦，又快乐。 两人都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想的都是速战速决。 毕竟这是在江凡家，又是大白天的，还关着门，要是有点什么太大声响，被人给发现了，那就完了。 说快也不快，前后都过去了半个小时。 结束之后，胡梦只觉得脚趴手软，浑身无力，火力全开的江凡太恐怖了。 她这个年纪的女人都扛不住，真不知道凡子以后娶了媳妇，年轻的小姑娘遭不遭得住。 想着是大白天，胡梦没敢在床上休息太久便起身穿衣服。 江凡躺在床上，打量着胡梦的身体，到底是经常干着活的，她身上的肉并不松软，但是却极为紧致，并没有因为生过孩子而出现松弛感。 “胡婶儿，你身材真好。” 胡梦穿衣服的动作一顿，心里跟抹了蜜一般，甜滋滋的，笑看着江凡，“都是你的，你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穿好衣服，胡梦走到床边，在江凡额头上亲了一口，随后催促道，“快起来了，婶儿还有事和你说，咱们去外边儿再说。” 嗯？ 还真有事儿要说啊。 江凡还以为胡梦说的事情就是他们刚才做了半个小时的事情呢。 “婶儿，你先去外面等我，我马上就好。” 胡梦把卧室门关好，透过堂屋门的缝隙观察了一番外面的情况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将门打开，但是却躲在门后面，没有着急走出。 等过了一会儿，还是没人出现，她才迅速的闪身出去，若无其事的站在院子里。 由不得她不小心，要是她和江凡的事情被村子里的人发现了，那她和江凡都是要背上骂名的。 她还有家庭呢，这种事情在这种较为封闭落后的山村里，那指定是奇耻大辱。 没等上多久，江凡就已经穿好衣服，神清气爽的从屋里走出。 真要说起来，他在学校那会儿，看着那些情侣们进进出出的，去学校外面的宾馆开房，当时心里还曾想过那是啥滋味儿，也曾估摸着自己估计得娶媳妇了才能体会这种感觉。 医学书上的专业性用词的描述总是抵不过自己亲自体会，回村这段时间，他可谓是将这种感觉体会了个遍，年龄不同，韵味不同的女人，都能给他带来非同一般的感官体验。 在屋檐下提了两根凳子过来，江凡招呼她坐下，“婶儿，啥事儿啊？” 胡梦酝酿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道，“凡子，你说我和周波还有过下去的必要吗？” 江凡闻言一愣，胡婶儿这个意思是……她不想和周扒皮过了？ 想一想，江凡觉得这也合理，毕竟他们现在的状况在不在一起过意义已经不大了。 周扒皮甚至还会成为胡梦和周珊娘俩的拖累。 接连两次大伤之后，没能够痊愈的他，几乎已经是个要靠着拐杖生活的人了，手脚健全的时候都是游手好闲，不做事情的，难道还能指望他拄着拐赚钱养家？ 其实养不养家，这都是相对次要的，他要是对家人上心，对老婆好一点，胡梦或许还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可是之前那么多年，周扒皮仗着他叔在村里有权有势，根本就没把她这个老婆当回事，认为她干活养他，那是应该的。 本来就没什么感情的两人，再在家庭发生接连的变化之后，胡梦不想继续养着周扒皮这位大老爷了。 但是，即便是他们过不了了，这话也不能让江凡来说，他只能客观评价，却不能一锤定音。 他和胡梦的情况，要是他说出口，总会予人一种……他劝着胡梦离婚的错觉。 “胡婶儿，有没有必要这个问题我不搭腔，过了这么久了你才问这个问题，而且问了出来，我相信你心里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有一点，周珊现在正在上高中，你们这样对她会不会有影响。” 胡梦连连摇头，“没有影响，珊珊她也非常同意我们离婚。” “……” 那这就没问题了。 江凡没再说话，把选择权交给胡梦，那个在她心里已经有了明确答案的选择。 和江凡对视着，胡梦抿嘴，一咬牙，“不过了，这样过着有什么意义，我这就回去说。” “胡婶儿，你自己千万要当心一点，周扒皮他可能狗急跳墙的。” “没事，我只要离他远点，他走到我面前都费劲。” 说完，胡梦起身，准备离去。 似想到什么，顿住步子，她又回身道：“凡子，你一个人在村子里，又没个女人啥的，你要是想了，随时给婶儿说一声。” 第219章 盼头 看着胡梦离开的背影，江凡脑子里有些乱，他不知道胡梦刚才的那个想法里是否有因为他的原因。 虽然周扒皮这样的人确实是没法子过日子的，可江凡希望的是这里面是胡梦全然为自己，为周珊，为了以后的生活考虑，而不是因为他选择和周扒皮离婚的。 不然的话，江凡心里总会有些觉得亏欠，因为他没办法给胡梦名分。 不过就目前的情形来说，和周扒皮离婚是胡梦最好的选择。 当初你不仁，此刻就要面对不义。 胡梦离婚之后自己得想个办法帮衬一下她，就像是李翠那样，都是自己的女人，也不能厚此薄彼。 更何况周珊已经上高中了，全靠胡梦一个人在地里去刨，能刨个什么出来？ 这个想法暂时记了下来，江凡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关上门，骑着三轮车朝诊所骑去。 当前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把诊所弄起来。 诊所这边，说是焕然一新也不为过，之前的两间老旧小房子被四间崭新的砖房代替，内部也全部上了水泥，弄得平平整整，诊所外面的那一大片空地，被铺上了鹅卵石，还被陈富贵安排夏冲几人去山里弄了点花草在周围种上。 把三轮车停下，江凡看着诊所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总算是像那么回事了。 “凡子，来啦，咋样？” 诊所旁的空地上，正看着夏冲他们钉板子的陈富贵见江凡来了，走上前打着招呼。 江凡笑道：“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 “我做事，你放心。”陈富贵指向夏冲几人忙活的地方，介绍道：“他们几个在弄柜子呢，不过咱们不是专业的，弄出来可能有点疵，但是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江凡无所谓道：“能用就成，我这儿就是个诊所，难不成还要和医院里比啊。” “也是。” 看着这一片属于江凡、欣欣向荣的地界，陈富贵不由得感慨一声，“真好，经过这么多事情，总算是弄起来了。” 江凡深有体会，“这还是靠富贵哥你们的帮忙，我自己一个人也弄不起来。” “嗨，说这些干啥，对了，东西买回来了吗？” “买了，都在三轮车里。” 陈富贵朝三轮车看了一眼，“成，那你自己看着，我去把东西下了，争取明天就能够全部弄好。” 江凡也没有真的就在一旁看着，帮着陈富贵把诊所最后收尾要用的材料下车，随后尽自己所能，帮着忙活。 直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林月梅带着唐甜来了。 今天高中报名结束之后，唐甜就算是正式开启高三生涯，高考开始倒计时了。 这娘俩来到堰塘边的时候被吓了一跳，她们只知道那两间旧房子被推倒的事情，后来就回了镇上，后来江凡和王文杰之间的事情都不知道，更别说诊所新建的事情了。 之所以直接来这儿，还是刚才回家没发现江凡人，打电话的时候才知道他在这儿。 “凡子，这是这几天弄的？”林月梅看着矗立的几栋屋子，不可置信的问道。 “嗯，这几天加班加点修出来的。” “动作这么快？那事儿解决了？” 江凡把事情简短的解释了一番，不过没有提和王文杰那段纠纷里面的凶险。 听完之后，林月梅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道：“解决了就好，你也是的，事情都办好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害得我整天想着怎么帮你弄这个事。” 江凡挠挠头，“忙活忘了。” 林月梅一瞪眼，“反正怎么样，你都有话说。” 江凡只能讪笑着回应。 “江凡哥。” 见自己老妈和江凡说的差不多了，唐甜才开口自然的打了声招呼。 几天时间没见，这妮子好像又漂亮了不少，之前虽然也很好看，但是总是带着少女的稚嫩，前段时间，突破了那一步，这会儿看上去少女的稚嫩褪去了不少，成熟的意味多了些。 “昂。”江凡笑问道，“报名还顺利吧？老师没留你在学校？” 唐甜摇摇头，“留了，说什么在学校学习总比在村里要好。” “你们老师说的也有道理，学习这个事情讲究的是一个氛围，和同学在教室里肯定是要比回来效果要好的。” “这个东西因人而异的，我就觉得在村里学习要静心好多。” “这倒也是，现在好了，就这几天，我把资料递交上去，等审核通过了，诊所就正式开起来了，到时候白天你就来诊所这边学习，没人的时候我也可以帮你解决一些学习上的问题。” 唐甜应下，这种日子，不比在学校里安逸？ 林月梅用手遮挡在额头上，看了看远处忙活的那几人，“行了，差不多就收了吧，我买了菜，回去弄饭了。” “等等，我去问问。” 江凡小跑着去了堰塘边，对着还在忙活的陈富贵和罗阳问道：“富贵哥，罗叔，今天要不就到这儿吧，先收了，林姨买了菜回来，去我那儿喝酒，忙活这么多天了，也没叫你们吃顿饭。” 这话落在一旁的夏冲几人耳朵里面，总觉得有点膈应。 真正忙活的是我们几个，这么多天了，你怎么不想着叫我们几个吃顿饭，喝顿酒呢？ 但是这话，他们可不敢说出来，只能在心里想想了事。 看了看屋里的情况，陈富贵答应下来，“行，也没多少了，明天抓把劲也就差不多了。” 说完，他看向夏冲几人，“你们也先回去吧，今天早点走，明天早上早点过来，诊所弄好了，就松活了。” 陈富贵和他们这几天时间的相处，觉着这些人虽然是不干正事的混子，可都是村里长大的汉子，干起活来，还是像那么回事，‘合作’的也算融洽。 听到陈富贵的话，几人连声应下。 “富贵哥，罗叔，把嫂子和二狗叫上吧。” 听到江凡提及陈岚，陈富贵原本因为夏冲几个叫得顺耳无比的富贵哥而咧开的嘴，忽而闭上，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 他拉着江凡走到边，压低声音道。 “你嫂子最近情况不太好。” 第220章 万事俱备 江凡听到这话，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身后，发现没人能听见后，微微蹙眉问道，“咋了？” 陈富贵叹息一声，“还不是因为孩子的事情，还没怀上！” 江凡：“……” 看陈富贵这副忧心的样子，江凡总觉得这两口子有些魔怔了。 怀孩子这事儿，是说怀就能怀上的吗？ 这也是看概率的，再加上之前江凡根本就没有规划过，都没有算着日子来的，怀不上也是正常的。 “这样，富贵哥，待会儿你还是把嫂子叫过来，我问问她，过后算算时间，这回我掐着点时间，概率要大一点。” 陈富贵感激的看着江凡，“凡子，你可得抓紧啊，要是再怀不上的话，我回去就得整天看着你嫂子摆着脸色。” “我尽量。” 两人打好商量，帮着把诊所外面的工具收拾好，一起回了江凡那儿。 晚饭是林玉梅和李翠忙活的，她回来的次数不算多，自然是要叫上这位好姐妹的。 顺便也问问李翠，她和江凡最近的情况。 既然报名的时间就这两天，而李翠还在村里的话，那就是已经做出决定了。 她想问问看，江凡到底是怎么把她安在村子里的。 江凡在灶屋里想要打下手，也被林月梅撵了出来。 和陈富贵他们吹牛打屁的时候，陈岚来了。 江凡给陈富贵使了个眼色，不动声色的把陈岚叫到了院子外面。 看着面容有些憔悴的陈岚，江凡劝慰道：“嫂子，富贵哥都和我说了。” “怀孩子这事儿，着急不得。” 陈岚眼睛注视着江凡，“可是我们都已经弄了好几次了，再怀不上的话……” “这次咱们掐着时间，肯定能行。” “嫂子，你上次月事是什么时候。” …… 询问清楚之后，江凡大致算了一下时间，和陈岚做好了下一次的约定。 说实话，到现在了，江凡心里还是觉着有些怪怪的。 和自己嫂子计算着什么时候办事怀上孩子的概率最大，还是在自己哥同意的情况下，这能不怪吗？ 约定好时间，陈岚就去了灶屋帮忙，江凡则是重新进屋，一边给陈富贵一个稳妥的眼神，嘴里一边说道：“富贵哥，嫂子的头痛我知道了，待会儿我给她配两副药，你给带回去熬上。” 这话，是说给屋里的罗阳听的。 打消他的疑惑。 陈富贵闻言，安心的点了点头。 三个女人一台戏，晚饭很快就弄好了。 虽然诊所还没有开张，但是也大差不差了，今晚算是提前为江凡庆祝一下。 几个男人开怀畅饮，林月梅她们只是简单的陪了一点，没有多喝。 她自己晚上还有事情呢。 不然她让唐甜自己回来就行了，她还回来干什么？ 当然是想江凡了啊…… 晚饭后，帮着收拾了残局之后，各回各家。 江凡喝得晕晕的，脸色红彤彤的坐在屋檐下面，靠着墙壁。 “小甜，你去给你江凡哥打点水让他洗漱。” 等唐甜去了灶屋，林月梅才俯身在江凡身边，“凡子，你可别睡啊，待会儿姨找你还有事呢。” 江凡虽然头晕目眩，但却是清楚的知道林月梅说的是什么事情。 他不得不佩服林月梅的胆子，好像他们之前初了第一次，后面的每一次都是在唐甜在屋里的情况下进行的，她也不怕被发现。 江凡下午才和胡梦折腾了，这会儿又喝了酒，只想赶紧睡觉，对那事完全提不起一点兴致。 “林姨，明天再说吧，我今天太累了。” 林月梅瞪眼道：“什么明天，明天我就回去了，就今晚。” 她其实明天是不走的，既然回来了，江凡的诊所又快完工了，怎么也得忙着做点事情吧。 还有，既然回来一趟，总不能就吃一回就走了吧。 而且听说，男人在喝酒之后，时间是很长的。 今晚这样的机会，正好试一试是不是这么回事。 江凡：“……” 他还能说什么拒绝的话吗？就算他不让林月梅来，以她的性子，大半夜估计还是得摸过来。 闭上眼睛，江凡算是默认了。 简单洗漱之后，林月梅把江凡搀扶进他的房间里，嘱咐他可以先休息一下，后半夜会来找他的。 随后，她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洗漱，和唐甜一起睡觉去了。 虽然唐甜很想和江凡一起睡觉，但是有自己老妈在身边，她说什么都是不敢的。 …… 夜深人静时。 林月梅忽然睁开眼，听着身旁闺女匀称的呼吸，她悄然起身。 总算是熬到点了。 关于这件事，林月梅的耐心总是很好的。 轻手轻脚的摸进了江凡的房间，反手把门反锁。 就穿着一条短且薄的睡裙的她轻轻叫醒江凡。 醉酒，半夜被强行唤醒，江凡头疼得厉害。 还没等他缓过神，林月梅就已经压了上来。 这一夜，林月梅算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那句男人喝酒之后的魅力了。 最后，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了卧室。 反正第二天早上她是睡了个够，一直睡到了快十一点，才被唐甜叫了起来。 捂着酸软的腰肢，林月梅嘴角嘬起一抹笑意。 累归累，但是那种痛快却是深入骨髓的。 “小甜，你江凡哥呢？” 正看着书的唐甜扭头看着自己老妈容光焕发的样子，回应道：“去诊所那边了。” “凡子还有精力干活啊……” 年轻人，身体就是好，看来今晚还得找他。 “你自己看书，我去你李姨地里弄点菜。” …… 两天时间很快过去，诊所已经全部完工了。 三间大稍大的房子，靠边的那一间和另外两间隔开了一定的距离，那是给李翠用来开小卖部的，另外两间和另一间稍微小点的，那是用来给诊所堆放东西的。 诊所里面，左边的一间，药柜，玻璃柜，桌子，凳子，洗手台这些，因有尽有，与之中间开了道门连通的另外一间，里面有两张床，一场是稍微高一些，是用来给看病的人用的，另外一张，是江凡特意留在这儿，白天的时候，要是什么时候困了，还可以在这上面休息一下。 药材也已经分类放进了药柜里面。 总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第221章 考虑婚事 诊所这边忙活完，可以暂歇一段时间了。 林月梅这几天也‘吃饱喝足’了，当天就回了镇上。 她一走，于江凡，于唐甜都是好事，前者而言，总算是晚上能睡个清净的觉了，对后者来说，则是不用再和江到刻意拉开距离，装模作样的了。 今天起了个大早，江凡要去送妞妞上学，顺便给赵老师做最后一次的针灸。 这次过后，就不用再上针了，以药物温养就可以了。 江凡把三轮开到李翠院子外边儿的时候，娘俩都已经吃好饭等着江凡了。 已经上了两天学的妞妞并没有出现不愿意去学校，或者说在学校哭闹之类的情况。 到底是在乡下长大的孩子，身上并没有那么多娇生惯养的毛病。 “婶儿，小卖部的房子已经弄好了，等我把诊所的资料交了，咱们就可以开始去镇上进货了，现在妞妞也开学了，咱们正好抓紧时间把小卖部弄起来。” 正帮妞妞提书包的李翠笑着应声：“成，到时候你通知我一声就行，我这几天和村里人摆龙门阵的时候也问了他们，平时会缺点什么，但是我没透露咱们要做什么。” 毕竟这事跟讨生活有关系，李翠就算别的不懂，但也是在尽力去做。 “行啊，婶儿，看不出来，你还会这一套啊。” 李翠拍了江凡一下，没好气道：“咋了？你婶儿毕竟岁数摆在这儿的，这些东西会想不到吗？” 打趣两句，江凡带着妞妞出门去了，李翠还要忙活家里，除了第一天的时候跟着去了，后面就都没有跟去了。 “妞妞，抓稳了，出发咯。” 把妞妞放在自己驾驶位的前面，把她的手放在车龙头中间放好，叮嘱道。 三轮车摇摇晃晃出去，李翠在院子门口看着这似父女的两人，嘴角微微嘬起，挂起一抹微笑。 到了学校，三轮车的轰鸣声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江凡抱着妞妞走进学校，赵月已经在教室里了。 见江凡过来，她露出一抹笑意，“来了啊。” “嗯。”江凡回应一声，“回归学校的感觉咋样？” “很好啊，我很喜欢这份工作，特别是和孩子们相处。” 赵月笑得很真挚，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喜欢。 “你先忙，我去给赵老师针灸一下，这是最后一次了，之后都不用针灸了。” 告别一声，江凡就要离去。 “你等等。”赵月走出教室，“中午留在家里吃饭，我上了课就回来。” “中午不用看着这些孩子吗？” 赵月摇了摇头，解释道：“中午学校有专门的生活老师看着他们，我可以休息的，不然你以为我一个人一整天能看这么多孩子啊。” “你们这儿还有生活老师？为什么我上学那会儿没有？” 赵月轻笑道：“时代不一样了嘛，虽然是村里的小学，但是多少也得有些变化吧。而且生活老师也需要做什么，就在学校里看着，有家长送饭来了的话，就让家长进来就是了，也费不上啥心。” “也是。”江凡点了点头，“那我就和赵老师在家里等你。” 说完，江凡出步子，忽而，他又一次回过身道：“中午的时候记得把妞妞带上。” “我知道的。” 这回总算是没有继续说了，江凡出了学校，骑着三轮车去了赵月家里。 六十来岁的赵老师经过江凡的一通治疗之后，显得容光焕发，比上一次江凡见着他的时候，面色还要红润不少，整个人看起来也相当有精神头。 这会儿正在院子里弄些花花草草呢。 “赵老师！” 远远的，还在三轮上呢，江凡就对着赵老师高声喊着。 看到是江凡来了，赵老师展颜，等江凡进了院子，她迎了上去，“江凡，来送妞妞的？” 停好三轮，江凡把被风吹起的头发往下捋了捋，“是来送她的，顺便再给您针灸一次，这次是最后一次了。” 赵老师点头附和道：“我觉着也差不多了，现在我要比上次站得更久了。” 江凡一边从三轮车后斗里面拿出药，一边说道：“这是好事儿，今天过后，您再养上几个月，只要腿不再受伤，那就能站得更久了。” “是啊。”赵老师领着江凡进屋，“我这把老骨头了，还真的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还能再站起来。” “站起来算什么，只要您啊放宽心态，还能看到赵月的孩子长大成人呢。” 听到这话，赵老师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江凡都在考虑这些事情了？ 也对，年纪也都到了，是应该考虑这个了。 “来，赵老师，您坐。” 江凡把赵老师扶好坐下，撩起裤腿，开始上针。 一上午的时间，其实也就三个多小时，江凡除了针灸，还帮赵老师检查了一下全身的情况，还给她按摩了一下，放松肩胛。 之后便是主动的钻进了灶屋，忙活着做饭。 赵老师‘千呼万唤’也阻止不了江凡。 等赵月带着妞妞回来的时候，他都已经弄得差不多了。 就剩下一个汤了。 看着家里升起的炊烟，赵月连忙进了灶屋，看到灶台上摆着的几个菜，还有正在烧火的江凡，她忍不住道：“你干啥啊，怎么自己忙活起来了。” “你上了一上午的课，回来正好休息休息，做个饭又不是什么难事。” 赵老师在一旁无奈道：“说了不让他弄，他非要弄。” 赵月嗔怪的看了江凡一眼，然后把妞妞放进江凡怀里，自个儿站在灶台前忙活最后的一个汤。 赵老师在一旁看着，脸上挂着笑意。 这一幕，很像丈夫，妻子，孩子，一家三口在一起的画面。 她已经能够想象到两人结婚之后的场景了。 就这样，安安稳稳，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要好。 此情此景，赵老师开口道：“江凡，你和月年纪也不小了，既然你们互相都觉着行，是不是该考虑考虑一下婚事了，我们家也不看重那些钱财之类的，你们小两口能够过好日子就行，赵老师相信你不会亏待了月的。” 赵老师的话让江凡如遭雷击。 婚事？ 他和赵月？ 这怎么就说起这个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有这么一回事…… 第222章 开诚布公 看着赵老师一脸期待的样子，江凡想要直接把话给说明白的心思突然焉了。 动了动嘴皮子，江凡思绪急转。 就这么直接说出来的话，赵老师如今的状态肯定会受到影响，可别让她有了什么消极的心理。 但是这事儿怎么能够应得下来？ 就这么应下来的话，往后该怎么处理？ 这事儿啊，钻进去，可能就难出来了。 江凡抬头看向赵月，只见她专注的看着锅里面，好像对适才赵老师说的话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可她拿着锅铲，微微颤抖的手以及红润的耳根子出卖了她。 她，心里是紧张的。 而且她默认了赵老师的这个问题！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别说是两人现在就只是朋友关系，就算是在处对象，这才认识多久啊，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谈婚论嫁吧？ 诚然，都是附近村子的人，基本上算是知根知底，相处得也还融洽。 可他们就只是正常的普通朋友之间的相处，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事情。 是自己做的什么事情让赵老师和赵月误会了？ 忽然，江凡想到了第二次来给赵老师针灸的时候，那会儿她就提过，让自己好好照顾赵月，两人的情况都是差不多的。 赵月父亲走了，而自己父母都不知所踪，既往认定是已经没了；又同为大学生，也都在村子里工作。 这些，都昭示着两人的契合。 可这不行。 “赵老师，您看着点锅里，我和赵月商量一下。” 说完，他又看向妞妞，“妞妞，你在这儿跟着赵奶奶待一会儿，江凡哥和赵月姐姐说点事情。” 赵老师还以为江凡是不好意思，又或者是拿不定主意，准备询问一下赵月的意见，她欣然接过赵月手中的锅铲，笑着道：“月，去吧，好好谈。” 看着江凡已经走到院子里的身影，赵月脸上满是羞意，同时也带着重重的期待。 虽然她也觉得有点太快了，可两人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觉得江凡就是那个不可多得的良人。 更别提他从见面那天起，就从王文杰手中救下了自己，还为自己解决了王文杰这个大麻烦！ 都这样了，还用犹豫、考虑什么？ 想到两人待会儿要谈论的事情，赵月本就红润的耳根子更加红了，温度有些烫人，自己是该矜持呢，还是一切以江凡的意见为主呢？ “妮子，还愣着干嘛，快速啊，害羞了？” 赵月跺跺脚，羞道：“才没有。” 话音落下，她伸出手背在滚烫的脸颊上面轻轻拍了拍，深呼吸一口，迈着步子朝院子外面走去。 已经在院子最边缘处等待着的江凡，回身看着赵月走过来的身影，还有她那含羞的神情，他有些不忍心把事实说给她听。 可这种事不得不说。 诚然，赵月这样的女人是非常适合做妻子的，假说两人真的喜结连理，以两人的价值观而言，他们在村子里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可以幸福的过一辈子的。 但只能说相遇得太晚了。 赵月来到江凡身前站定，虽然心慌意乱，但真站在了这儿，她还是能够直视江凡的眼睛的。 “赵月，到这边来说。” 江凡转过身，把面庞面对向院子外侧，以免赵老师从灶屋里看到两人的表情而有所猜测。 赵月徐徐来到江凡身边，面向院子外，等待着他开口。 深吸一口气，江凡下定决心，该说还是得说。 “赵月，有些事情我要和你说清楚。可能是我之前的什么举动，让赵老师，或者是你误会了，我没有想到会有现在这样的情况。我是有对象的，在镇上工作，刚才赵老师说的那件事情，我们是不是要和她说清楚？” 以询问结尾，江凡尽量尊重赵月的意见。 谈婚论嫁和江凡现在有很多女人的情况是不一样的。 这事只能是一个人。 相较于江凡刚才听到赵老师的那番话之后的状态，赵月此刻则是更加受到重创，好像有一柄大锤一下一下敲打在心上似的。 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江凡说了些什么，她这么片刻的功夫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是其中的几个字，赵月记得很清楚。 他有对象了。 怎么会？ 如果是这样…… 那他们之间之前的一切算什么？ 徐徐抬头，赵月注视着江凡的眼睛，在那里，她看到的是坚定。 他没有说谎，他说的都是真的。 赵月突然觉得很委屈，有那种将心思倾注在一个人身上，最后却被狠狠辜负的感觉。 但是她只是委屈，并没有其他的情绪在里面。 她也明白，真要说起来，还是她和奶奶欠了江凡的。 江凡为她做了不少的事情，还把奶奶也治好了，好像这一切都是江凡在付出，自己却什么都没能给到江凡。 甚至是在他想要对王文杰出手的时候，自己还曾劝他跟着自己离开，躲出去。 自己是不能怪江凡的。 可能是之前她和奶奶从来没有明确的说过这件事吧，以至于江凡不清不楚的。 胸脯大幅度起伏两下，赵月挤出一抹微笑，“什么时候谈的对象，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 “毕业回来之后，在镇上办事的时候认识的，后来慢慢就处上了。”江凡说的很简洁。 可赵月听得却是心如刀绞。 毕业之后？ 江凡毕业没三个月吧？ 之前听他说是7月份回来的，也就是说中间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却将她和他之间可能斩断了。 赵月低下头，心里更觉得难受了。 江凡喉结滚动，试探性问道：“赵月，赵老师那边……我们要和她明说吗？” 忽而抬头，赵月下意识的看向灶屋里面。 这会儿，汤应该烧好了吧？ 奶奶在看着这边吗？ 想起奶奶的期盼，想起奶奶这些年的不容易…… 赵月不忍心。 自己都很难接受这件事情，奶奶应该也会更加觉得遗憾吧？ “江凡，可不可以暂时先不说？我想等奶奶情况再好点之后再说，但是我会尽快的，你放心。” 其实这也是江凡心里的想法，今天这个时候说出来不是很好，等缓缓再说也行。 “那就你自己把握，待会儿进去了我们要怎么说？” “就说我们想再等等吧。” “就先这样。” 出来的时候，赵月是羞涩和期待满怀心中。 再回去，就像是心被扎了一根针似的。 她还只能微笑着应之。 第223章 来打猎的车队 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赵月快速的调整着情绪，装做若无其事。 重回灶屋，赵老师询问的眼神已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 “奶奶，我和江凡说好了，再等一等，他现在诊所还没做起来，需要一段时间。” 为了不让奶奶生疑，赵月主动解释道。 在听到这段话的时候，赵老师是有些失望的。 她看向随着赵月走近的江凡。 江凡肯定的点了点头。 动了动嘴皮子，赵老师想要催促的话却说不出口。 毕竟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他们有他们的考虑。 “没事，那就再等等。” “先吃饭吧，待会儿该凉了。” 江凡也没有表露出任何的异样，帮着把菜端进了堂屋里。 照顾着妞妞吃好之后，自己才开始吃饭。 本来赵老师是让赵月照看着的，好让江凡好好吃饭。 但是江凡不动声色的拒绝了。 这会儿了，可不能再过多的麻烦赵月了。 今后两人之间也要尽可能的减少来往了。 赵老师这边也不用针灸了，往后要是没药了，他就直接到家里送送药就行了，也不会有太多的牵连。 一顿饭，几人心思各异。 就只有还没有长大的妞妞没有什么忧愁。 饭后，江凡把车上的药交给赵老师，叮嘱了一下注意事项之后，带着妞妞，跟随赵月学校走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直到在学校外的时候，赵月先开口说话了，“妞妞给我吧。” 这会儿的她，虽然还是装着没有什么事情，但是已然失去光彩的双目让江凡看出了她心中的不定。 但是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多说多错。 还是就这样吧。 将妞妞的手递出，江凡客气道：“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赵月接过妞妞，“那我们就先进去了。” 说完，她牵着妞妞转身离去。 江凡就在学校最外边的位置看着这一大一小，两道身影。 在江凡看不见的正面，妞妞侧仰起头问道：“赵老师，你怎么哭了。” …… 下午回村，江凡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着手准备资料了。 开诊所的需要做的准备，四百种药物饮片，江凡已经备好了，诊所如今也新建完成，最后就只有药品经营许可证和营业执照这两样东西的。 还是按照之前的说法，这两样东西，是可以找人代办的，但是总归会有隐患在那儿。 还是自己试一试，在消除隐患的同时，还能省下一笔钱。 在做资料的时候，需要对诊所的环境以及内部设施做一个记录，需要图片呈像。 江凡没有相机，他第一反应就是去找江静萱。 她确实是有，但是江凡不会用，只能让她放假的时候进来帮忙弄一下，反正也没有两天了，等等就是了，最后补上照片就成。 在江凡为诊所准备着资料的时候， 大老包村村口，好几辆异常酷炫的摩托车接连驶进，加之在一起的轰鸣声，弄出了不小动静。 聚在村口，吹牛打屁的村民看着车队，眼神当中满是疑惑。 来的是一群小年轻，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打扮看上去很光鲜，每辆摩托车后面还带着弓弩。 “大叔，问一下，这儿是大老包村吗？” 有村民回应道：“这儿就是，你们过来是找人的还是？” “听说你们村里边有野猪？” “嘿，这玩意儿都在后山呢，要是在村里面那还得了？你们问这玩意儿要干啥？” 问话的小年轻回身拍了拍车后捆住的弓弩，一脸神气道，“当然是来收拾他们的。” “哎哟，这千万别去，前不久后山才出了事，还死了人，现在后山不让人上去了。” 在上次村民集体上山采药出了意外之后，镇上很快就下达了指令，不允许村民进入后山，否则后果自负。 他们这些天天干活的人都干不过那些畜生，这些看上去瘦巴巴不到小年轻居然要去山上找那些畜生的麻烦，这不是送死吗？ “不让进？那是对你们来说的，我们想进就进。” 车队里，有人无所谓的道。 方瘸子在老槐树下面，透过发缝打量着这群人。 一看就知道是城里的孩子，看这架势，镇上的是不可能的。 镇上的，可没人有这么大的口气。 打底也是县里来的人。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还真以为那些畜生是说弄就弄的？ 要真是这样，它们也不会在山里待这么些年了。 要出事！ 方瘸子的第一反应就是这群孩子弄不好要折上几个在山里面。 但是……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看着那群小年轻简单的询问之后，骑着车往村里面开了。 有人觉着事情不妙，赶紧给代理的村长余见打去电话，将事情告知于他。 车队往村里进去，一路上造成的动静，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在屋里写资料的江凡听到摩托车的轰鸣声，走出了屋子，看着一辆辆摩托车从家门口经过。 “江凡哥，他们这是干什么的？”唐甜在身侧询问。 江凡摇了摇头，他刚才看到弓弩了。 带着这些东西，又如此的阵仗，江凡觉着肯定不简单。 等车队过去了，江凡才走出院子，对着跟在后面观望的村名询问道：“叔，他们这是进来干嘛的？” “听说是进来打猎的，要进后山！” 江凡眉头一挑，“后山不是不让进吗？” “就是说啊，给这群娃子说了，他们不听，这会儿村长正朝后山过去呢。”一边说着，他还一边忧虑道：“哎哟，听说镇上准备给咱们村通一条路进来，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出事啊，要是出了事，修路就别想了。” 说完，他就急冲冲的跟了上去。 修路？ 江凡还是第一次得知这个消息。 为什么没人给他说一声呢。 是自己太忙活了？ 可他也没时间天天去村口待着啊。 不过现在知道也不晚。 大老包村之所以这么穷，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那就是路的问题。 一个只有骑摩托车进来的村子，且还颠簸得不行，这样的地方就算是有什么可以谋利的东西，那也极为不方便。 根本就不会有人把心思放在这儿。 所以它只会越来越烂。 修路，这对于大老包村来说，是机遇，对江凡来说，更是如此。 第224章 意外！ 有了大路，进出方便不说，最主要的是可以想法子干点别的事情了，他自己开诊所，这也倒是没有太大的关系。 他相信自己的医术，即便是路修好了，附近的人也会选择来他这儿看病的。 无他，医术好，价格还比镇上便宜，山村里面的人知道该怎么选。 但是对于其他人而言，恰如胡梦，江凡正想着给她弄点什么事情做做呢，有了路，选择性也就大了一些。 “小甜，你跟家里待着，我过去看看。” 江凡是怕待会儿村里人和那群外来人起了什么冲突，万一伤到唐甜就不好了，毕竟人带着弓弩的。 “江凡哥，别去了吧，村里人知道怎么解决的。” 江凡回以一个放心的笑容，“我只是看看，不会参与进去的，这事儿，村里人知道该怎么办的。” 犹豫片刻，唐甜叮嘱道：“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要是有什么意外情况，你就赶紧回来。” “我知道的。” 把唐甜安顿在家里，江凡跟着看热闹的村里人朝着摩托车队行驶去的地方走了过去。 一直到了后山脚下。 七八辆摩托车停在了山下，十来个小年轻全都下了车，有男有女，看上去都是娇生惯养的主，这进了山，不得被拱个稀耙烂？ 不过他们这会儿正被余见带着村里人拦在山下。 “你们不能上去！” “滚开点，老子们想上就上！”小年轻中，有人怒喝出声。 “全部回去，山上的畜生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我们村里人自己都不敢上山，你们上去干什么？送死？” “赶紧走，不然的话我就报警了！” 余见站在大老包村众人身前，态度极其强硬。 但是他也看得出这群小年轻的不简单，之前不是什么普通家庭的孩子。 “报警？”一个染着红发的女人说道：“镇上的？还是县里的？你看看他们敢不敢管我们！” 江凡在人群外围，听到这句话，他的眉头蹙起。 警察都不敢管他们？ 是哪里来的二世祖？ 不知道为什么，江凡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将这群人和王文杰对应上。 因为他们身上有一种同样的气质，那是一种常年处于权力庇护下累积出来的类似于无法无天的心性。 村长余见看着这群小年轻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也有一些打鼓。 能够做到村支书，即便是村里人，也是有些心计的。 从方瘸子那儿就可以看到一些端倪。 修路是一回事，要是惹恼了他们，自己这么个小小的村长位置恐怕是要不保的。 但是…… 要是真让他们上去了，出了什么事情，他就是罪上加罪，更加逃不了。 一时间，余见不禁犹豫起来。 进退两难，往往是最难抉择的。 “赶紧让开，要是天黑之前没有打到野猪，这个责任就算在你身上了！” 余见面色阴晴不定，一通犹豫之后，他还是绝对不能让这群人上去。 惹了他们，村长之位可以不要，但至少还是自由身，可这群‘公子爷’要是在大老包村出了什么事情，他的罪过可就大了去了！ “你们不能上去。”余见咬牙道。 话音落下，这群小年轻最前方站着的那人咧开嘴角，回身对着身后众人看了看。 忽然，这群人手里的弓弩举了起来，对准了阻拦在前方的余见等人。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用弓弩射人？ 江凡在后面看得是眼眸一阵急缩。 他们胆子太大了！ 这番动作，让双方瞬间剑拔弩张起来，但这是余见和他们之间的。余见身后的众人其实是怕得很的，被寒光闪烁的箭矢对着，而且是那种威力极大的连射弓弩，是人都会害怕的。 “让不让？” 居中的青年沉声问道。 余见在犹豫片刻之后，让开了身躯。 他，不想死。 既然这群人自己找死，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不会以自己的性命来做赌注的。 江凡在人群后方蹙眉看着这一幕。 他们上去了……大概率是会有折损的。 这对于大老包村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应该说是非常坏的事情。 必须要阻止他们上去！ 江凡思绪急转，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忽然， 嘣的一声。 接着，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响起。 有弓弩发射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现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双方都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在惨叫声的刺激下，众人又很快反应过来。 “杀人呐！” 一声惊呼，彻底将现场气氛点燃。 大老包的人逃的逃，义愤填膺的也有，总之，场面彻底混乱了。 “蠢货！你在干什么！” 居中的那个带头青年此时也已经反应了过来，回过头怒骂出声。 “我……我不知道，我手上多用了点力，它自己就出去了。” 被弓弩射中的人正是人群最前方的余见，箭矢穿过大腿深深陷入了进去。 有人受伤了，江凡就再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人命关天，更何况在他这儿，不管是之前二话不说就答应他新建诊所的事情，还是刚才他拦住这群人的表现，余见这个人还是不错的。 这可拖不得。 在人群里扫了一眼，江凡没有看到熟悉的人，他立刻就掏出手机给陈富贵打了电话去。 “富贵哥，你去我家里带着药箱来后山脚下，这儿有很多人，要快！” 说完，江凡还不等陈富贵回应，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他冲进火药味十足的人群中间，大声呵斥道：“都给我安静！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救人才是最关键的！” 由于声音过大，双方人手都被江凡震慑到了。 一时间，双方还真的就这么安静了下来，怔怔的看着江凡。 江凡快步来到余见身前蹲下，他按住还在惨叫的余见，掷地有声道：“余叔！你听我说！不管我待会儿做什么，你都得忍住！” 满头皆是冷汗的余见睁开眼睛看到是江凡，心中那种被死亡带来的恐惧稍微消退了下去一些，虽然惨叫声还在不受控制的发出，但是他心里有底了，抓着江凡的手，牙齿颤抖着说道：“江凡，救我。” “别说话了余叔，把眼睛闭上。” 江凡叫人将余见搀扶着，他去检查余见的情况。 情况不容乐观。 第225章 救人！ 带有倒刺的锋利箭矢，前端完全陷入余见的大腿，箭矢破开的地方，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此刻，鲜血正好似不要钱一样，疯狂向外涌动。 不行！ 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止血，否则等药箱送过来，余见可能已经因为流血过多而亡了。 江凡最担心的是这道箭矢把余见的股动脉刺破了！ 真要是这样的话，那麻烦才是真的大了。 拽住被破开的裤腿两边，江凡用力一扯。 刺啦一声。 裤腿被分成两截，伤口位置露了出来。 看着还在往外涌动的鲜血，江凡眉头紧锁，伸手摸向裤兜的夹层，那儿藏着好几根银针。 江凡快速将余见腿上的几个穴位封锁住，立竿见影。 银针一下，血当即就减少了流动速度，甚至是痛感都帮余见消去不少。 双方人群此刻的注意力都在余见身上，乍看到江凡这一手，一个个都松了口气。 那群小年轻们嘴上是无法无天，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余见真的被弓弩射死了，他们也知道事情的后果有多么严重，这事儿是藏不住的。 即便是余见被治好了，这事儿要是让家里长辈知道了，他们也免不了会被一顿责罚。 人群后方，有一个穿着时髦，化着烟熏妆的年轻女人从江凡进入人群大声制止双方的时候，就已经在关注他了，当看到他用银针刺在那人的大腿上却效果显着的时候，她眼睛不禁亮了起来。 看得也更加仔细了。 恰逢此时，陈富贵带着药箱狂奔了过来，“凡子！药箱来了！” 虽然刚才他在家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从江凡极为焦急的声音中，他知道出大事儿了。 一刻也不敢停留，去了江凡家里，带着药箱就过来了。 这会儿冲进了人群，看到中间躺在地上的余见，还有那醒目矗立在他腿上的箭矢，以及已经蔓延出一大摊的鲜血，他脑瓜子嗡嗡的。 血，向来都是会叫人恐惧的。 江凡接过药箱，将之打开，再次取出几根银针，他对着余见说道：“余叔，我可能得让你睡一会儿，不然这个痛你挨不住的。” “你看着来，余叔相信你！” 这会儿江凡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他只能拼命的抓住。 江凡点了点头，用银针插在余见头顶，四针共插在四处，最后一针落下，余见直接昏睡过去。 “扶着余叔，别让他掉地上了。” 江凡叮嘱一声，取出手术刀，快速拆开包装。 这还是他最近为诊所置办工具的时候新买的，要不然的话，还真不好弄。 动作迅速，有条不紊。 村里人只觉得江凡的架势很像那么一回事。 而那些进村来打猎的小年轻却是越看越有信心，那一手银针，还有这流利的动作，一看就是有经验的医生。 没想到这么个小村子里还有这样的人。 快速大面积喷洒酒精之后，江凡微微仰头，深呼吸一口，随后迅速埋低身子，一只手手指轻按住伤口边缘的碎肉，另外一只手拿着手术刀，沿着伤口边缘处切开。 动作很快，但是却异常的稳。 取这道箭矢最麻烦的地方就是在于它的倒刺。 这本来是用来对付畜生的，结果现在却活生生的插进了人的大腿了，可想而知，破坏力有多么的恐怖。 外层皮肉以及脂肪切割开，江凡看到了里面的情况。 箭头还在更里面！ 还要继续切割肌肉，直到箭头两端的倒刺清理出来，才能将箭矢拔出。 光是到这儿，好多第一次见这种血腥场面的人已经不敢看了，有严重一点的甚至退出人群，跑到一旁干呕去了，但是江凡却一点也不受影响，专心致志的往里寻找着倒刺的位置。 紧张的气氛在人群中逐渐蔓延，除了那些有异常生理反应的，余下的人谁也没有说话，甚至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而此时，围观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皆是看着江凡一个人在操作。 因为身体姿势和注意力高度集中，江凡的额头上面已经布上了一层细密汗珠。 江凡将双手持平在身前，仰起头道：“擦汗。” 这话是对陈富贵说的。 但是有所行动的人却不是他。 一股浓烈到有些刺鼻的香风钻入鼻腔，一张白色纸巾覆在了江凡的额头之上，为他擦拭着汗水。 江凡视线缝隙之间，看到的是一张化得完全看不出样子的脸。 正是之前在人群后方专心看着江凡的那个女人。 她身上那股浓烈到刺鼻的香味让江凡本能的有些反感，但在短暂的愣神之后，江凡还是说了声谢谢。 女人没说什么，擦拭完汗水之后往后退了几步。 那群小年轻不禁将视线集中在她身上，只是觉得好奇，但是却没人开口询问。 似乎没想到她竟然会主动帮这个正在救人的同龄人擦汗。 俯下身子，江凡继续。 随着时间的推移，箭矢的倒刺渐渐露出，直至完全与余见的肌肉分隔开。 此时，在这些外行人看来，江凡就像是将余见的伤口里面的肉切得面部全非，才让箭头露了出来。 但是江凡的每一刀都是极为讲究的，待会儿缝合起来就行了。 一只手稳住余见腿，另一只手握住箭矢，江凡猛的一个发力，箭矢被彻底拔出，一道热血跟随而出，喷洒在江凡的衣服上，但是他却毫不在乎。 将箭矢交给陈富贵，让他看着。 这可是这群家伙的犯罪证据，当然得留着。 即便是意外，那也得将证据保留着。 别的不说，一笔赔偿肯定是少不了余见的，说不定因为这件事情，他这个代理村长，就会摘去代理两个字。 江凡又接着查看起余见大腿内部的情况，因为被鲜血浸润了，他只能用纱布将多余的血液先吸收掉，伤口内部的视野这才宽阔了起来。 细细检查之下，江凡发现并不是股动脉破裂了。 他一直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不然的话，现在的他在这样的环境以及条件下，还真的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不过，虽然股动脉没有问题，但是余见的腿还是需要去大医院的，需要将腿上被箭矢刺破的诸多血管进行缝合一些，否则的话会影响大腿的血液流通的，长此以往，这条腿会慢慢的丧失运动能力的。 江凡身边没有缝合血管的工具，他只能像上一次有村民被野猪所伤那样，把伤口致命的地方处理了。 现在只需要将血止住，送往城里的大医院就行了。 至于钱…… 这一点，完全不用担心。 这些小年轻们会担着的。 第226章 他就是那个江凡！ 将血止住，江凡把伤口外表做了清创以及简易缝合。 做完这些，江凡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一样。 一放力，因为蹲着而麻木的双腿没了支撑的作用，江凡身形一个不稳，就要向后倒下。 陈富贵见机，急忙腾出手把江凡扶着。 “凡子，你没事吧？” 江凡摇了摇头，将视线转移至那群小年轻。 “血止住了，命也保住了，但是得去大医院进行血管的缝合，这事儿，得你们来。” 那群小年轻闻言长松了一口气。 带头的那个狠狠的瞪了搞出事情那个人一眼，“这事儿你买单！” 那人不敢反驳，连声应了下来。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他们上山打猎的心思也没有了。 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要确保余见能够康复，而且这件事情还不能传回长辈的耳朵里面。 “人，我们带走治疗，那个东西得给我们。” 他的视线看着的是陈富贵另一只手中带着淋漓鲜血的箭矢。 “扶我起来。”江凡闻言，眉头紧锁，被搀扶起身，他与那人视线相对，“这东西不能带走，公了私了，得有个说法才行。” 那人眉头一挑，嘴角嘬起一抹冷笑，“你确定？” 虽然江凡的本意是将人治好，他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但是当听到那人的话，江凡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村里人不懂这些，而且现在当事人还处于昏迷状态，做不了主。 余见的老婆虽然在旁边，但是只是一个村妇，要是头脑一热，把这东西交了出去，那后续可能就会出现意料之外的状况。 村里人不懂，江凡只是站在帮助的角度提起这件事。 气氛因为两人的对峙，又一次紧张了起来。 “江凡，要不然就把东西给他们吧，先把你余叔送去医院要紧。” 余见的老婆在一旁忧心忡忡的道。 “婶儿，这东西还不能……” “江凡？” 江凡的话被对面那人出言打断。 刚才余见也叫了这个名字，但是却因为牙齿打颤，说得不清不楚的，导致他没有听明白。 这会儿，他听明白了。 这人叫江凡！ “是我，怎么了？” 那人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他眼眸阴翳，质问道：“王文杰你是不是认识？” 江凡闻言一愣。 果然，这些家伙和王文杰是一路人。 但是从江静萱的说法来看，这县里应该也没几个人大得过王文杰他老爹，江凡不相信这群人会是前面那几把交椅的儿子女儿。 况且，就算是的话，那也更好！ 这种事情被江凡旁观，还有证据，江凡就更不怕他们了。 只要敢来，江凡就会叫他们后悔。 “认识，不用猜了，我就是那个江凡。” 不仅是带头那人，就连他身后的人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眸也是一阵急缩。 他们在县里，自然是知道王文杰这件事情的详细情况的。 这里面的根源，就是他们身前站着的这个与他们年纪相差无二的人——江凡！ 因为这件事，家里曾严重叮嘱过，不能像王文杰那样肆无忌惮，最后把一家人都带进去了。 可叛逆的他们，显然没有把这当做一回事。 仍旧我行我素，今天，闯祸了。 这就是那个江凡？ 那个把王文杰父子搞下台的江凡？ 众人心里忽然感觉到一阵惧怕，虽然他们没有干过王文杰做的那些事情，可眼前的事情，说大可大，说小可小。 但他们碰上了那个江凡！ 王文杰父子倒台的事情，像是一阵阴霾，覆盖在了众人心上，害怕这件事情成为导火索。 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带头那人忽然说道：“这件事情私了，我们会和这位大叔的家人好好商量，绝对不会亏待了他们。” 江凡注视着他，点头道：“可以，但是这东西得他们留着，等你们的补偿方案出来之后，得到认可，才能归还。” 这次，那人没有再强求，只是回身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帮着把人先弄出去，谁先出去开车，到国道上等着，直接去县里。” 一行人开始忙活起来。 江凡作为给余见动刀的人，自然也要跟着去，而且现在他头上还和腿上还留着江凡的银针，这玩意儿他不放心别人处理，万一弄不好，取针的时候出现了什么意外，那可就麻烦了。 把药箱背在身上，江凡跟着余见的老婆准备一起和这群小年轻出去。 “富贵哥，你回去帮我给唐甜说一声，如果我晚上没回来的话，就让她先去你那儿，我尽量赶回来。” “成，你自己多注意安全就行。” “我知道的，你手里这个东西放到余叔家随便一个地方藏着，反正别让外人找着就行了。” “成。” “那我先走了。” 十来辆摩托车，其中有一辆中间坐着余见，后面是她老婆。 江凡正准备随便选一辆坐的时候，之前那个给江凡擦拭汗水的女人走了过来，“你坐我的车出去吧。” 江凡其实是不想的，她身上的味道太浓了，让他很不适应。 但是人家主动邀请，江凡也不好拒绝。 最主要的是他刚才看向哪辆摩托车，车主都像是躲避瘟神一样，将视线挪开。 这会儿人家主动给了一个台阶，该下还是得下啊。 “那谢谢了。” 就这样，江凡背着药箱坐在了女人的摩托车后面。 车队朝着村外行驶而去。 来的时候气势汹汹，不可一世。 回去的时候则是灰头土脸，一个个都心事重重的。 但是好像这个邀请自己上车的女人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也会是因为妆容太浓了，自己看不出来而已。 江凡这样想着。 村里的土路一如既往的颠簸，尽管江凡因为刺鼻已经尽量往车后面坐了，但是还是不断被抖动着向前，两人的身体时不时的会接触在一起。 “你是中医还是西医？” 女人突然发问。 突兀出现的问题让江凡为之一愣，其实说实话，现在的他究竟属于哪一个板块还真的不好界定。 他上学学的是临床医学，但是毕业以后回了村子里，因为父亲的留下两本医书，他更多的都是在用中医的知识理论进行操作的。 较真的话，他二者皆是。 所以，面对这个问题。 江凡的回答是： “医生。” 第227章 县医院医生的震惊 听到江凡的回答，女人有片刻的沉默。 似乎是没想到江凡会给她一个这样的回答。 过了会儿，她又接着问道：“你是自己在村里学的，还是在学校里学的。” 这个问题…… 又有些模棱两可了。 江凡只能解释道：“大学本科学的是临床医学，中医是回来之后学的。” 虽然不知道这个初次见面的女人为什么会问这些，但是江凡还是礼貌性的回答。 “中医……能治很多顽疾是吧？” 这个江凡就不好回答了，不管是中医西医都能治顽疾，主要是看医生自己的本事。 但是于他而言，针对顽疾两个字，他还是更加倾向于中医。 毕竟赵老师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能治是能治，但也要分病症。” “昏睡了好几个月的人呢？能治吗？” 说到这儿，江凡已经大致明白这个女人问这些是因为什么了。 是有病人需要他治疗。 但是…… 昏睡了好几个月的人，江凡还没有上过手，如果说单纯以他在学校学的那些，肯定是没办法的。 不用想，这个女人口中的那个昏睡了好几个月的人，肯定已经是被各种医生看过了，且不乏经验丰富，医术不凡的医生。 即便是有了百草集和针灸这两本医书，江凡也不敢妄言自己能治。 但是他想要尝试一下。 医者仁心，疑难杂症也是一种挑战。 酝酿一番，江凡说道：“能不能治好我不敢打包票，但是可以试一试。” 这话过后，女人没有再问任何的问题，似乎是在考虑是否让江凡进行尝试。 江凡也没有催促，毕竟刚才的那些都是他自己的臆想，至于真实的情况是什么样，还得女人将情况道明才行。 但是江凡敢确定，肯定是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的。 总不能是这女人为了和他搭话，故意找的这么个话题吧？ 江凡还没自恋到这种地步。 出了土路，骑出乡道，在国道上，早已经有提前过去的人开着车过来等候了。 江凡下了女人的摩托，他得在车上跟着，免得路上余见有任何的突发情况，他也能及时处理。 就此，他和女人分开了。 至于他们后来的人怎么过来，江凡不清楚。 反正带头的那个和意外失手的那个都在车上，他俩跑不了就行。 两个小时的时间，车子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县医院，余见被送进了急诊。 在下车之前，他脑袋上的银针已经被江凡取了下来，腿上的暂时还留着，等他进手术室之后取下是最好的。 息壤拥挤的县医院急诊科，急诊大夫在看到余见腿上的银针之后，愣了一下，他凑近了些看，待看清银针所扎的那些穴位之后。 脑海里面快速运转着关于这几处穴位用银针联合封锁所能达到的效果。 得到的答案只有一个。 止血！ 效果奇佳的止血！ “快去叫王主任过来！” 急诊大夫对着身旁的护士高呼一声。 护士还以为是什么紧急情况，闻声之后，快步奔走。 余见躺着的床位边，这会儿除了那个急诊大夫外，还有他老婆，江凡，以及跟着上车的那两人。 “这银针是谁扎的？” 急诊大夫看向几人询问道，眼中满是憧憬之色。 几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江凡身上。 急诊大夫看过去，微微一愣。 是这个小伙子？ 这么年轻？ 他在没问出那句话之前，脑子的潜意识里面想的这是什么老中医干的。 可竟然是面前这个小伙子弄的？ “是你扎的？”急诊大夫一脸不相信的问道。 “是我。” 这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你这是在哪里学的？” 这个问题，江凡倒是不能跟他说实话了，毕竟这个止血的方法是父亲留下的医书里面记载的，既然父亲把它藏在了房梁上面，那肯定有他的用意。 “跟我爷爷学的，他是村里的老中医。” 一句话，彻底将急诊大夫的疑虑打消。 有些地方，特别是偏远的山村里，有本事大的老中医，一点儿也不奇怪。 这时，带着听诊器的的王主任跟着护士风风火火的赶来了。 “怎么了，病人出现什么严重情况了么？” 大夫摇了摇头解释道：“腿上被利器伤了，人已经没事了，但是这个……” 他把手指向了余见大腿的位置。 “这是？” 王主任往上推了推带有厚重镜片的眼镜，凑近了看。 和大夫一样，王住任在经过短暂的头脑风暴一样，忽而抬起头来，“是谁做的！” 大夫默默看向江凡。 “是你？” “是我，你们还是先看看我叔吧，伤口我已经处理了，是被一把带着倒刺的箭矢伤的，取箭矢的时候分割开了很多血管，得赶紧缝合。” 这会儿，王主任两人才把视线放在了伤口上面。 经过了清创和简单的缝合，看起来还像那么一回事。 “这些银针可以拔下来了，既然能够坚持到现在，动脉肯定没问题的。我们去安排手术室，先进行血管缝合，家属跟护士去填手续。” 这些事情对于徐见老婆一个不识字的人来说是比较麻烦的，但是江凡却是轻车熟路。 他帮着忙活完这些之后，将余见顺利送进手术室，随后跟着在外面等候。 至于费用，当然是这两个跟来的人报销了。 两人都没有暴露自己姓甚名谁，都害怕江凡这尊瘟神借此事发挥，到时候牵扯到了家里人就麻烦了。 这群人后面陆陆续续的都过来了，都来齐了，没有谁中途跑掉。 实则也没人敢跑，今天的事情不管是不是江凡旁边这个有些虚胖的人失手了，他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有责任的。 谁敢跑？ 也不怕被江凡惦记上？ 就这样，一大群人都在最外面候着，至于手术室门口，还是只有江凡他们几人。 缝合血管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这种手术对于县医院来说，还是有些吃力的。 能做的且做好的人应该不多。 漫长的等待中，那两人也在和余见老婆商量着赔偿的对策。 他们想要快点将这个事情了结。 越快越好。 第228章 风格迥异的付婧婧 漫长的的等待中，江凡起身去外面上厕所，刚走到外边，就看到一个女人迎面走来。 女人穿着淡粉色紧身的连衣裙，将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而出。 长发捆在脑后，额前落下两撇，就是城里人经常说的鲢鱼须。面容精致，特别是嘴唇，红润而丰厚，分明是成熟到不行的打扮，但是她的年纪好像和这份气质对不上，看起来有些违和。 她应该更加适合青春一些的打扮，而不是这样的成熟装扮。 看过一眼之后，江凡便将视线挪开，步子往旁边迈了一步，为这个女人让出道路。 可这个女人却在他身前停住了脚步。 “江凡，你能跟我去看看吗？” 原本打算擦肩而过的江凡蓦然听到她的询问，他诧异的看向女人。 这个女人他是第一次见，绝对没错。 但是……她的声音有点熟悉。 是之前把他从村里带出来的女人！ 江凡不禁多打量了两眼，这是同一个人？ 这差别也太大了点吧！ 之前的那个，厚重的烟熏妆，花花绿绿的衣服，以及令江凡印象深刻的刺鼻香味。 而眼前这个，却是截然不同，但是那股味道还是若有若无的存在着，只是相对消散了很多。 “怎么？不认识了？”女人嘴角嘬起一抹笑意。 江凡回以微笑，“就这么一会儿，变化这么大，有点不敢相信。” “是觉得之前的装扮太反感了？” “也不是。”江凡摇摇头道：“装扮这是看个人喜好，只是喷那么浓的香水有点刺鼻。” “……”女人全然就当没听到江凡后半句话，她主动伸出手道：“认识一下，付婧婧。” 江凡伸出手与之对握，一触即分，“江凡。” “你可以跟我去看看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咱们得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 付婧婧知道江凡说的是伤人的事情。 “这是肯定的，我们肯定会给予他足够的赔偿和道歉。” 付婧婧还有一句话没说。 有江凡在，剩下那些人不这样做也不行啊。 害怕啊。 “那就等办妥之后再说。” 说完，江凡转身就走。 “喂，你去哪啊？” 江凡：“……” 上厕所还要和你报备一下？ 朝厕所的位置指了指，江凡转身离去。 …… 这场血管缝合手术一直做到了夜幕降临，江凡都一直跟着守在医院里。 既然都是一个村的，而且还是村长，来了的话就帮着安顿一下。 别只是在需要用到别人的时候才开口，别人有需要，也还是要予以援手的。 而在这期间，那群小年轻的赔偿方案也已经出来了，就等着余见拍案了。 余见的手术，由于江凡妥当且及时的处理，进手术室之后虽然繁琐了一些，但是进行得却是非常顺利的。 转入普通病房的余见，已经清醒了过来。 对江凡，他自然是感激不尽。 今天要是没有江凡的话，他这条命还在不在这都是两说。 他无比庆幸那天江凡找上门的时候，自己并没有给江凡设什么坎儿，而是痛快的答应了江凡的请求。 其实他就算给江凡使了什么绊子，或者说如果他要重新修诊所的话，需要给点红包之类的，那今天江凡在面对人命关天的情形，本着医者仁心原则，还是会救他，只是他不会有这么好过就是了。 毕竟不是谁都能硬扛着那种将肉用刀切割开的痛苦的。 “余叔，关于赔偿问题，你自己看着办，觉着合适，就可以私了，要是不合适，尽量还可以再谈谈。” 江凡说的很委婉，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这事儿还是走私了，余见的获利要大上一些。 民不与官斗，老百姓和他们斗，可能是占理了，最后也大概率会赢，但是赢了之后呢？得到的赔偿绝对不会是他们现在给出的这个数字。 “我晓得的，凡子，今天真的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 “余叔，都是一个村的，咱们不说这些，你们先商量着看，我去外面坐坐。”江凡摆摆手道。 他们之间的讨论，江凡不参与，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就行了。 病房外的联排长椅上坐着整整一排的人，都是这件事情的参与者们。 看到江凡出来，一整排的人将视线汇聚过来，眼神当中充斥着询问，想要知道最后的结果，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最后还是付婧婧主动起身询问道：“江凡，里面是什么情况？” “还不知道，具体怎么样他们还在商量。” 闻言，付婧婧不禁朝病房里看了一眼。 看着这群人，江凡很是不解，有优渥的环境，为什么不想着去做点正事呢，非要去寻求刺激。 今天要不是因为出了意外，就凭这群人，他们要是上了后山，能有几个全须全尾的回来？ 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病房内有结果了，双方达成共识，完成和解，病房外的这一排人挨个进去道歉之后就陆续离开了。 江凡没有询问最后的那个数字，但是从余见两口子不经意间露出的笑容来看，应该是非常满意的。 也是，在这个即使拼尽全力，任凭如何努力也有可能只是将将够解决温饱的现状下。 用一次这样的伤，换来有可能他们余生都挣不到的钱，高兴是正常的。 “余叔，那你就先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走了？”余见询问道：“这么晚了还去哪儿啊？就在县里过夜吧？我让你婶儿去给你些个宾馆。” 这个可能一辈子都没住过几次宾馆的村里人，这时候愿意给江凡写一个，也算是没白费江凡这一番不遗余力的帮助。 “是啊，凡子，你等等，我收拾一下跟你下去。” 江凡摆摆手道：“婶儿，不用了，我还有事，有个病人要我去看看，今晚他们应该会安排的。” 两口子面面相觑。 既然这样，那也就不好强求了。 “那等回去了，咱们好好聚一聚。” “成，那我就先走了。” 今天的事情绝对是可以让余见铭记一辈子的。 从今往后。 只要余见还在村里当一天村长。 那江凡在村里的路肯定都是通畅的。 第229章 我暂时治不了 出了病房，回身关上门，江凡看了一眼还在门外坐着的付婧婧。 “走吧。” 付婧婧拎起白色手提包，踢踏着高跟鞋上前道：“这会儿有点晚了，今天就算了吧，家里人都已经休息了，明天再去看看吧，你还没吃晚饭吧？找个地方先把饭吃了。” 付婧婧不提还好，这么一提，江凡还真觉着饿了。 两人一起出了县医院，作为县里人的付婧婧发挥了自己的优势，找了家小巷子里的烤鱼店。 “这家烤鱼很不错，只有老县城的人才知道的。” 江凡看着坐在对面的付婧婧，他有些好奇，这姑娘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会儿看起来多么正常的一个姑娘，为啥会跟着那群人去寻刺激。 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出大事的，这一点，她自己不可能不知道。 犹豫片刻，他还是问了出来，仅仅是因为单纯的好奇。 “你跟着他们进山里去打猎是为了什么？是你们就喜欢打猎？还是有其他的说法？” 付婧婧闻言，喝茶水的动作停顿，将茶杯放下，她目光里露出迷茫的神色。 为什么？ 为了放松？ 还是为了寻求快感？ 都有吧。 忽而，她抿嘴自嘲一笑，“为了好玩儿。” 江凡：“……” 这个回答让江凡无言以对。 为了好玩？ 拿命在玩？ 江凡看她神色不对，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询问起病人的情况。 “说说你要我看的那个病人吧，具体是什么情况。” 提及这个，付婧婧迷茫的眼睛里露出伤感之色。 缓了片刻，她述说道：“是前几个月不小心摔了一跤，脑袋着地，然后就没醒过来了。” 江凡追问道：“具体一点，肯定去医院看了吧？医院的医生怎么说？” “摔跤导致的脑部出血。” “治疗方案呢？” “血块的位置很刁钻，开刀的话风险太大了，很可能会……” 原来是这样。 有治疗方案，但是为了把人保住，选择的是保守治疗。 不见效的保守治疗。 江凡觉得这个病人对他而言，难度过于大了，毕竟是脑袋里面的疾病，而且是脑出血的血块堵塞，他目前是没有办法治疗的。 炎灼针是针对于骨骼的，对于这类疾病，江凡完全没有把握。 而且从付婧婧描述时的样子来看，这人对她而言肯定是很重要的人。 江凡怕一个不慎，出了问题，那他就要遭受无妄之灾了。 “付婧婧，之前是我没有了解清楚情况，这个病目前我暂时治疗不了，我需要回去查阅一下资料。” 虽然当前他治疗不了，但是江凡决定回去看看那两本医书。 对症下药，看能不能找到治疗的办法，所以他并没有将话说死。 付婧婧的表情一点也不意外，好像是习惯了这样的情形，她无所谓道：“没事，等你什么时候有把握了再过来也行。” 这话多少有些客套了，实则根本就没有把江凡说的回去查阅资料再看当当真，只以为这是借口罢了， 县里，甚至是市里的那些医生都不敢做冒险的举动，江凡一个从村里出来的年轻人不敢去看也是正常的。 但是她还是感激江凡的，至少在那个时候，江凡答应了她，给了她一丁点的希望。 “留个电话吧，等我找到方法了就联系你。” 这句话让付婧婧有片刻的愣神，江凡说的是真的？他真的准备回去寻找能够救人的方法？ 看着江凡坚定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莫名的觉得江凡真的可以做到。 当即就和江凡交换了电话。 之后，两人都没有再提及这个事情，而是安安心心的吃饭。 其实，那个病人对付婧婧来说和江凡想的一样，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病人。 之所以会找上江凡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一来也是因为今天在村里看到他用银针帮人止血和进行另类的止痛了。 还有他后来操刀的时候，那种专注度和流畅度，这样的人，她想碰一碰运气。 二来，也确实是因为家里用尽各种办法了，几乎都已经放弃了，让那个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活着就行了。 但她不想就这样。 所以才会主动找上江凡。 …… 晚饭过后，两人走出烤鱼店，付婧婧主动询问道：“你是明天回去还是这会儿？你要是现在想回去的话，我开车送你，你打车的话太麻烦了，而且这会儿应该也很难找到车去镇上了。” 江凡略作思索，“现在回去吧，麻烦你了。” 他倒也不扭捏，这会儿确实很难找到车了。根据之前的想法，他去看一看病人，然后人家大概率会安排睡处的，但是现在他都没有去，那就没办法了，所以还是回去比较好。 更何况他还准备回去查看医书。 “那好，我回去开车。” 两人步行到一个小区，付婧婧让他在外面等一会儿。 看着这个普通的小区，也不像是家属大院，付婧婧家里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还是说她是一个人在外面住的？ 没一会儿，车灯从远处照射了过来。 回镇上的时候，比白天送人过来要慢上很多了。 可能是为了缓和气氛，一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一直到了镇上。 “你这会儿了还要回村里？” 江凡看了看时间，这会儿太晚了，他摇了摇头，“今晚就不回去了，我就在镇上住了。” “那你还不如就在县里住下，明天回来呢。” 江凡：“……” 谁知道你会开这么慢啊。 路上耗费了不少时间。 “之前我以为到镇上的时候还不算太晚，这会儿……” 付婧婧听出来了，江凡这是在揶揄她呢。 眉头一挑，她微微眯着眼睛，“晚上你自己一个人睡？” “等我找到办法了就联系你，这么晚了你自己回去的时候小心一点，可以开得更慢一点，安全。” 江凡丢下这么一句，匆忙的下车了。 他看出来这姑娘要搞怪了。 江凡在付婧婧明亮车灯的照射下愈行愈远。 等到江凡消失在视野中，付婧婧调转车头，踩下油门，车子在夜色中发出剧烈的轰鸣声，疾速而去。 和回来的时候相比，速度上，一个天一个地。 第230章 村里人的热情 江凡当然不是一个人过夜，他在镇上还是有几个地方去的，林月梅那儿他可以去，江静萱那儿也可以。 权衡一番，他还是决定去江静萱那儿，林月梅太‘凶猛’了，江凡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得保重身体。 而且明天是周六了，他正好和江静萱一起回去一趟，把诊所的相片照了。 一路来到江静萱家楼下，江凡先是打了个电话，提前通知了她一声之后才上楼去。 “怎么这么晚了还在镇上，在镇上办什么事情吗？也不跟我说一声。” 把江凡迎进屋里，江静萱略带责怪的说道。 “今天是发生了点事情，去了县里一趟，刚刚才回来。” “县里？什么事情还要跑到县里去。” 一边给江凡拿出拖鞋，她一边询问道。 江凡在换鞋、洗漱期间，一点一点的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讲述给江静萱听。 她听过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些人过于胆大了，携带利器伤人，这罪名可不小。 “他们就这么私了了？” “不然呢？人已经没什么事情了，只需要静养就行了，难道还要和那些人打官司啊？对于余叔来说，私了是最合适的了，打官司的话很有可能捞不着什么好处，他们也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万一被人套住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那些人有的是手段。” 江静萱闻言，思索了一下。 确实是这样，小地方就是这样，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看着江静萱的神情，江凡解释道：“我看他们对人举起弓弩的时候，应该只是想吓唬吓唬人，后面失手射中人的时候，那个人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大概率不是刻意的。” 他这样解释，宽慰着江静萱。 毕竟她的职业摆在那儿，遇到这种事，想得多一点是肯定的。 “做出合理的赔偿就行了，你说的也没错，和他们打官司犯不上。”看着擦拭头发的江凡，她询问道：“你要吃点夜宵吗？” “不了，回来之前才吃过饭的。” “好吧，那就早点休息。” 江静萱先一步进了卧室，等江凡把头发吹干再进去的时候，看到将自己严实包裹在薄被下面的江静萱，江凡不禁问道：“你不热吗？” 她瓮声瓮气的应了一声，“不热。” 江凡自然的躺在床上，下一刻，美妙的胴体贴近了他。 原来她说的早点休息，是这个意思。 一夜温柔，两人沉沉睡去。 第二天是周六，也不用早起。 两人睡到自然醒，在镇上吃了个早午饭之后，一起回了村里。 来到堰塘边，看到江凡新建起来的诊所，江静萱打量着里面的一切，想象着江凡坐在里面就诊的画面。 似乎在这样的环境下，有病人的时候就看病，没病人的时候，就在附近走走，这种悠闲的生活，很是不错。 “江凡，你这又是新建，又是添设这些东西，花了不少钱吧？” “自己的也没花多少，之前的老房子被推掉的时候，我找他们要了两万的赔偿，后面的工人也是把老房子推倒的那几个人，也没出工钱和伙食费，就是建材和这里面的必需品花了些钱，你看这些柜子和床，全都是木头做的，也没花什么钱，都是他们现做的。” 闻言，江静萱点点头，“不错，把他们用到了极致，我怎么发现江凡你有点资本家的嘴脸呢。” 江凡付之一笑，“那是他们应有的惩罚，不在我这儿做，那我就只有把他们告上去了。” “行了，先拍照吧，拍了照我想去你那儿看看，上次过来的时候，你屋里那么多人，我就坐了一下。” 听到江静萱要去屋里，尽管已经有心理准备的江凡，心跳还是不自觉的加快了。 唐甜还在屋里呢，要真是单纯的妹妹还没什么，可不是。 这见面了，唐甜这妮子不会心里不舒服吧？ “需要拍哪些地方？” 江静萱的话把江凡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江凡拍了拍脑袋，给江静萱指引需要拍摄的地方。 两人忙活期间，有村民经过，主动和走了进来和江凡打招呼，“凡子，你这诊所啥时候开门啊。” “还得等等。” “咱们村里是需要这么一间诊所，你小子昨天那一手，厉害！” 那人说着，还给江凡比了一个大拇指。 江凡会心一笑。 自己的医术得到别人的肯定，他自然是高兴的。 “这是？” 那人视线看向江静萱询问。 “我对象，江静萱。” “哟！你啥时候处的对象？咋不声不响的，我还准备把我姐家的丫头介绍给你呢，这下可不成了。” 闻言，江静萱的视线转向江凡，其中充斥着你去认识一个试试。 江凡连忙摆手道：“叔，千万别。” “哈哈哈，你小子，成，你先忙，我去地里看看。” 等那人走远了些，江静萱不禁揶揄道：“江凡，看不出来嘛，你在村里还挺受欢迎的嘛。” 江凡尴尬的挠挠头，他知道江静萱这是在拿话逗他呢。 “我这不是已经给拒了嘛。” 江静萱鼻腔之间发出哼哼两声。 “行了，快照相吧。”江凡催促道。 两人继续。 时不时的会有村里人经过，见了江凡都得过来寒暄一通，夸奖他昨天做的好。 诚然，昨天的事情本来动静就大，村里大多数人都过来亲眼看着的。 江凡昨天救治余见的表现可谓是真正有了医生的样子。 村里人也真正把江凡的本事当一回事了。 这样的人在村里开诊所，对他们来说不是好事是什么？ 昨天呐，说句不应该的话，江凡是给自己打了活广告了。 看着村里人热情的江凡打招呼，夸赞他的医术，江静萱即便是看着也觉得心里高兴。 这样的江凡是闪闪发光的。 “村里人好像对你昨天救人的表现记忆很深刻。” 又一个打招呼的人走了过后，江静萱说道。 “他们好些人昨天都看见了，记忆深刻是正常的。” 江凡突然咧嘴笑道：“这下不用担心诊所没人来了。” 看看诊所，看看江凡，江静萱忽然说道。 “江凡，我们也照一张吧。” 第231章 找到办法了！ 逮着一个路过的村民，江静萱教他怎么按下快门之后，和江凡手挽着手站在诊所前方，合照了一张。 接过相机，看着两人的合照，江静萱嘴角上扬。 “回去了吧，我回去看看书，找一下有没有办法治那个病。” 江凡被求助的事情他也给江静萱说了。 “走吧。” 拿着相机，跟江凡走在乡间小道上，江静萱走得很欢快。 到了院子外，江凡主动朝里面看去，当看到唐甜在屋檐下看书的时候，他先一步开口打招呼。 “唐甜，这么早就在看书了。” 江凡这是为了防止唐甜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 唐甜听到声音，欣喜的抬起头，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却看到了跟在江凡身后的江静萱，她脸上的笑意忽然止住。 徐徐起身，唐甜往前走了两步，“江凡哥，静萱姐。” 唐甜打招呼的时候，声音糯糯的。 没办法啊，她心里还是有些发虚的，毕竟江静萱才是江凡的正牌女友，面对江静萱，她总有一种偷了其东西的感觉。 “昂，你好，在看书呢？有想考的学校了吗？”江静萱礼貌的询问着。 唐甜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 其实是有的，她想和江凡一样去学医，等毕业以后回来，帮着他处理诊所的事情。 但是她的成绩却没办法去学医，只能说这一年的时间，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看看能不能有机会。 “没事，到时候我帮你斟酌斟酌。” 说完，江凡又看向江静萱，“进屋坐吧。” 在屋里坐下，因为有江静萱的存在，江凡和唐甜都只是在正常的交流。 “你们先聊着，我去看看书，静萱你吃了饭再走吧。” “可以。” 给了唐甜一个见机行事的眼神，江凡进了屋里，把两本医书从箱子最底部取了出来。 根据付婧婧的描述，那个病人是因为摔跤，伤到了头部而导致的脑出血，目前的状态说好听一点叫昏迷，说得不好听，那就是植物人了。 这种病，本来就很难治愈，好在是知道了她的病因是颅内积血，只要安全的将血块清除就可以了。 江凡就指着这一点在医书里面寻找就可以了。 两本，都需要用上， 一内一外，联合运作。 上午余下的时间，江凡都沉浸在医书当中，期间江静萱两人都曾在屋门外看过江凡，发现他很专注，也没有谁去打扰他。 一直到了中午，江凡都还没有要结束的征兆。 无奈，她俩只能承担起做饭的事情。 两人都是平时不怎么做饭的。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折腾出了几个‘美味佳肴’。 这会儿，即便是江凡还在状态之中，她们也必须得叫他吃饭了，过去这么久了，长时间的专注之下，精神会疲劳的，这个时候休息一下，状态要更加都好一点。 先在门上敲了敲，弄出点声响，江静萱才喊道：“江凡，出来吃饭了，休息一下，吃了饭再看。” 江凡抬起头看向门口的位置，眨巴眨巴疲劳的眼睛，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了。 方法，他找到了，但是毕竟他这是第一次看这种类型的病人，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必须得把药方和针灸的方法都看的明明白白的。 把医书合上，江凡伸了个懒腰，走出卧室。 刚看到桌上摆着的那几盘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他一脸的无语，这两人竟然自己把饭做了。 “你们为啥不叫我做饭。” 江静萱解释道，“你那会儿看得正入迷呢，我们就没打扰你，没事，我们做了就做了。” 江凡想表达不是她们辛苦，或者是没有打断他，而是因为…… 她们自己做饭什么样子自己心里没点数嘛？ “江凡哥，快来尝尝，这两个是我做的，这个是静萱姐做的。” 唐甜这妮子还在一旁催促着，一脸的期待之色。 这顿饭，江凡是熬着吃完的，本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他还进行了光盘行动。 下午的时间，江凡准备暂时放一放了，毕竟方法已经找到了，后面就是熟悉以及掌握就可以了。 而江静萱好不容易到村里来一趟，江凡准备下午带着她出去走走，正好今天太阳也不是很大，九月上旬的天气也没有那么燥热了。 吃过饭之后，江凡把残局收拾掉，和唐甜打了声招呼，出门去了。 江凡带着她，把自己小时候去过的那些地方走上一遍，给她诉说着那些年，这些地方发生过的事情。 一直到了黄昏，两人才重新回来。 “吃了饭再走吧？” “不了，我回镇上还有点事情要办。” “那好吧，你回去的时候自己当心点。” 她是骑了所里的车进村的，江凡也不用送她了。 “好，你这边资料做好了就带到镇上来，我用电脑给你誊一份，再把照片加进去，等你下次再去县里的时候，顺便就把资料带过去交了。” 顿了顿，江静萱继续说道：“需要我帮忙吗？现在诊所的申报率不是很好，而且你才刚毕业，这一点上，你是吃亏的，很有可能被卡住。” 江凡摇了摇头，“我想自己试试，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到时候要是实在处理不了了，我再来找你吧。” 还是那句话，能走正常的流程就走正常的流程，尽量不给江静萱添麻烦。 江凡可还记得她的原则。 “也行，那我就先走了。” 送别江静萱，江凡晚上弄了两碗面条，和唐甜两人简单的吃了之后，他就又一头钻进了书里。 周末这两天，不仅要把资料做了，还要把治病救人的方法熟悉。 这个夜晚和剩下的一个白天，江凡都在做这两件事情。 周一早上，江凡带着手写的资料，去了镇上。 他到的时候，江静萱已经上班去了，他自己有钥匙，直接进了屋里，拿电脑自己操作。 这东西，虽然江凡读书那会儿没有，但是基本的操作他还是会的。 将资料誊写过后插入照片，发送到自己手机上，江凡去楼下找了个打印店，把资料打印出来，用袋子装好。 这才动身前往县里。 第232章 石沉大海 昨天下午，江凡就已经提前通知付婧婧他找到治病的办法了。 接到江凡电话的时候，她有些难以置信，短短两天的时间，江凡竟然真的找到了办法。 虽然和江凡相处不深，但是从基本的言行举止上面看，他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分明那么多医生都束手无策的状况，付婧婧却对江凡抱着很大的期望。 早早的，她便已经开车来到车站，等待江凡。 怀着期待和希望足足等了两个小时。 在看到江凡背着药箱出现的时候，她主动迎了上去。 “走吧，咱们先去吃饭，吃了饭再去。” 江凡举起手里的文件袋子晃了晃，“我先去交个资料。” 付婧婧也没多问，带着江凡上车。 “去哪儿？” “卫生局。” “嗯？”付婧婧眼神有些怪异的看向江凡，“你去那儿干什么？” “不是说了交资料嘛。” “不是，我是说你交的什么资料？” “我在村里开了个诊所，这是诊所的申报资料。” 闻言，付婧婧明了的点了点头，有些欲言又止。 犹豫片刻，她还是说道：“需要我帮你说一声吗？很简单的……” 江凡伸手阻拦，“可别，要是走后门的话，我也犯不上找你。” “行吧。” 这可是你不需要的…… 分明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驱车来到卫生局外，付婧婧道：“就这里了。” “谢谢了，稍微等我一下。” 江凡拿着文件袋朝里面走去。 在他和门卫交涉的时候，付婧婧这边，突然有人敲了敲车窗。 “小婧？你怎么来了？来看你爸的？” 付婧婧摇了摇头，回应道：“陈叔，你好，我刚好在这边等朋友。” “不顺便进去坐坐？” “不去了，我朋友马上就来了。” “那行，我先进去了，你有空记得来家里坐坐，你姨经常念叨你呢。” “好的，陈叔。” 被唤作陈叔的中年男人朝卫生局里面走去。 付婧婧突然喊道：“陈叔！” 陈叔回身，“怎么了？” 她想让陈叔招呼一声，江凡的资料也可以快速的过审。 可想到江凡的情况和他说的话，他要是真的想走后门的话，也确实用不着她，自己还是别画蛇添足了。 “没事，您多注意身体。” 陈叔笑了笑，应下之后，再次朝着卫生局里面走去。 江凡这会儿也正好和门卫交涉成功，得以入内。 在门口花园处的地图上，江凡找到了提交资料的办公室。 顺着路线走去，找到目的地。 这会儿，大厅里面有不少人。 江凡走进，打量一番之后，他对着距离最近的办事人员询问道：“你好，我想请问一下，申报诊所的资料在哪里递交？” 办事员是个年轻人，头也不抬，直接说了句，“那边。” 江凡：“……” 那边？ 你起码伸手指一下吧？ 他哪里知道是哪边？ “不好意思，具体是哪个位置呢？” 年轻人把手机拍在桌上，“你烦不烦？自己没长眼睛吗？不知道自己看啊？” 江凡眉头微蹙，这人的态度多少有点恶劣了。 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江凡没有理会他。 一个情绪都不知道控制的成年人，和他多说无益。 江凡又换了个人询问，找到了递交材料的窗口。 “你好，我递交申报诊所的资料。” 对面的人抬头看了江凡一眼，朝旁边努了努嘴，“放那儿。” 江凡照做之后，在位置上等待着。 那人察觉到江凡还没有离开，他仰起头，“资料交了就可以走了。” 江凡有些错愕，“没有其他的流程了吗？” “没了，审核通过了会通知你的。” 江凡总觉着这儿的人办事都有些漫不经心的，给人一种很随意的感觉。 看看资料，又看看办事员，江凡想说点什么，但是看着他让江凡赶紧离去的目光，江凡只能起身离去。 等江凡走出大厅之后，那人把江凡的资料扔到一旁的废旧文件里。 “呵，做人都不会做，还想开诊所？” 连最基本的规矩都不讲，还想进审核？ 做梦去吧！ 而他所谓的规矩，就是在审核之前的‘孝敬’。 不管你资格、阅历再好，要是连审核都进不了，那也就别想申报成功了。 而且一个申报怎么可能就简单的提交资料就可以了？ 那么多的手续，都得填写。 可既然不懂规矩，他也懒得理会，看江凡那个样子，就知道也孝敬不出多少。 反正这年头等着开诊所的人有的是，他的顾客也不缺江凡这么一个。 江凡的资料，就因为他不懂得所谓的‘规矩’而石沉大海了。 出了卫生局，江凡回头看了看，他总觉得这事儿没个准，资料交了，然后就什么都不用做了？ 算了，先看看吧。 要是不行的话，再找人帮忙吧。 叹息一声，江凡往付婧婧停车的地方走去。 一上车，付婧婧就在询问他的情况，“怎么样？还顺利吗？” “说是回去等着审核就可以了。” “那就行，走吧，先去吃饭，吃了饭再去。” “走吧。” 整理好心情，江凡开始在脑海里不断重复那套针灸之法的细节。 至于百草集中记载的药方，具体的用量还要看患者的情况而定。 这次，只许胜，不许败！ 江凡为什么会答应下付婧婧接手这么棘手的病人。 医者的本心自然是在里面，但更为重要的是，他需要这样的病人，自己有背景而且患有他人大概率没办法治愈的病人。 这是江凡在之前王文杰的事件当中便做出的觉悟。 他需要拓展自己的人脉，这些东西总有一天会有用的，不为其他，为了自保罢了。 虽然有些功利的想法在里面，但是江凡能够保证的是，医者的本心是他的起始点，他会尽全力去救治病人。 时间流逝，车子开到了一家……类似于疗养院的地方，但是却没有挂牌，也没有任何的说明。 只是它看起来就像是疗养院。 “就这里了。” 两人把车停在了外边，并肩走进。 “江凡，你待会儿不要说自己是过来治病的，你就装作是我的朋友就行。” 听到这话，江凡心里瞬间不好了。 什么意思？ 合着付婧婧叫他来是她自己的私人决定？ 第233章 付局来了！ 江凡顿住脚步，他眼神有些重，直视着付婧婧，“里面的病人是你什么人？” 付婧静抿嘴道：“我妈。” 江凡：“……” 付婧婧的母亲！ 她这是不通知家里人就让自己出手？ 除非他们家，就只有她和她母亲两个人了，否则的话，她无法做这个主。 这不行。 “你爸知道你找我给阿姨治病的事情吗？” 付婧婧犹豫片刻，摇了摇头。 “他要是知道了，是不会……” “行了！你听着，要么你告诉你父亲，取得他的同意，要么我现在就回去，只有这两种选择。” 江凡的语气严肃，不容置喙。 付婧婧让他悄悄治病这个举动，不管是从基本的从业准则，还是人伦上都是严重有违的。 江凡不能就这样做了，虽然他有七八分的把握。 可万一……要是出了点什么问题。 他江凡这辈子就毁了，他不想让自己搭进去了。 付婧婧被江凡的气势震慑到了，看着江凡，她抿着嘴。 “真的不能就这么治？” 她还在心存幻想。 听到这话，江凡二话不说，迈步就走。 他都已经那样表明态度了，付婧婧还是冥顽不灵，那他就没有办法了。 那还留着干嘛？ “江凡！你等等，我这就通知我爸！” 见江凡如此决绝，付婧婧慌了。 好不容易升起的希望，她不想就这么破灭了。 即便是父亲选择保守治疗，吊着妈妈的生命，她也要成功劝说他！ 拿出手机，付婧婧迅速的给自己父亲打去电话，同时，她也在接近已经停步的江凡。 待到江凡身前，她把手机屏幕朝上，将免提打开，好让江凡确认，电话的那头，就是自己的父亲。 “喂，婧婧，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醇厚，即便是隔着手机，都有一种无威自怒的感觉。 “爸，我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 付婧婧长吸了一口气，咬牙道，“我找到了一个能治妈妈病的医生，我想让他试试，我们现在就在莲花苑。” “什么！”电话那头传出一阵椅子和地面摩擦的声音，接着就是男人的怒喝之声，“胡闹！那么多医生都没能看好她，你找一个就能看了？你给我看着他，我马山过来！” “爸……” 嘟嘟嘟嘟。 一阵忙音传来。 对面挂断了电话。 付婧婧视线与江凡对上，“这就是我不让他知道的原因，他知道了肯定是不会愿意让你给我妈看病的。” 听了刚才父女俩的对话，江凡有了个大致的了解，他理解这种心情。 那种尽自己所能找了不少权威医生都没法治愈自己的爱人，他早就已经放弃了她能够恢复的希望。 而江凡不过是付婧婧找来的，他自然就更不相信了。 不管怎么样，至少如今，他妻子还活着。 万一这个他女儿找来的这个医生失手的话，那他可能就只能和妻子阴阳相隔了。 这种情绪江凡真的很能够理解。 赵老师就是鲜活的例子，在江凡出手救治之前，就连她自己都已经放弃了希望。 更别说现在付婧婧母亲这样，更为严重的情况了。 “你爸必须知情。”江凡没有正面回应付婧婧的话。 看着江凡坚持的态度，她长叹出声：“我爸要过来了，他现在很生气，你要不先走吧？” 江凡不答反问道：“你想不想治好你妈妈的病？” 付婧婧点头肯定。 “那我就等着你爸来，但是主要还是要靠你来劝说，我只能是协助你。” 至于怎么协助，江凡已经想到办法了。 这种身居高位的人，身体肯定多少都是有些毛病的，他只能从这方面入手，稍微展示一下自己本事，不然的话即便是付婧婧长了三寸不烂之舌，也是难以说动她爸的。 听到江凡愿意留下来，付婧婧双目之中满是感激之色，“谢谢你。” 江凡摆手，“治病救人而已。” 两人就站在莲花苑外面，还没等付婧婧老爸过来，里面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就走了出来，人数不少。 也不知道是医生，还是什么人。 “付小姐，付局吩咐让你们进去，一切等他来了再说。” 付局？ 果然，付婧婧他老爹是县里的高层。 怪不得言语间，气势那么足。 付婧婧视线看向江凡。 “走吧。” 事到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难道现在还能退缩不成？想退也退不了了。 看这群人的样子，对付婧婧还算客气，可看着江凡的眼神却是恨不得要把他给吃了！ 看来是付婧婧他爹给这边打电话的时候，说了些什么。 两人被请进了一间办公室，里面没有人，但是能看出是正使用着的。 “付小姐，请稍等。” 有人给付婧婧倒水递上。 至于江凡，被晾在了一旁。 这间办公室只有一个门，倒水的那个人最后也走了出去，将门关上，不用想，门外肯定是有人守着的。 这等同于是被软禁了？ 江凡不敢想，要是没有付婧婧在，他会被丢到什么地方去。 能在明亮的办公室里面待着，这也是沾了付婧婧的光吧？ 这种封闭的环境，以及只能静做等待，紧张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江凡手心都有些微汗了。 这是他，第一次正面应对这种地位的人。 万一冲进来就要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江凡还不知道该不该还手。 别一个下手重了，给他弄成周珊报名那天，东子的那种半身不遂的状态了。 “这回要是趟过去了，你得好好感谢我！起码要请我吃十顿饭。” 江凡来玩笑的说道。 以此来缓和气氛。 但是付婧婧却笑不出来，“趟过去再说。” 江凡自讨没趣，也就找了根凳子坐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明明不长，江凡却感觉异常难熬。 忽然，门外响起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 “都走开，谁也不许靠近！” 一道冷声响起之后，门口的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全都快速的离开了。 门开了。 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身材壮硕，留着一头短发，面容和付婧婧有几分相像。 此刻。 他满脸皆是愤怒。 砰。 门被重重关上，反锁。 第234章 以命相要 这就是付婧婧的父亲了。 刚才那些穿着白大褂口中的付局。 而此刻，他那张脸上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仅仅是一个将门反锁的动作都叫江凡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上位者暴怒之下所散发出来的威严，寻常人还真是难顶。 付从荣的视线直逼江凡，连看都不看一旁的付婧婧。 “你就是那个所谓的医生？” 虽然他带给江凡的压迫感极强，但是江凡胸有成竹且又问心无愧，坦然道：“我是。” “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否则我让你这辈子都没办法从医！” 付从荣忽然暴喝出声。 一旁的付晶婧被吓得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 江凡对于付婧婧父亲的失态，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并没有被吓到，他只是微微蹙眉。 视线在付从荣身上游走着，上下打量着他的身体状况。 想要快速的寻找出破局的办法。 而付婧婧在经过短暂的愣神之后，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爸，让江凡试试，他可以的。” 付从荣怒目圆瞪，“付婧婧！你平时喜欢跟着那些人瞎胡闹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找了一个毛头小子来给你妈看病！你是想要她就这么走了吗？” 付婧婧看着自己老爸情绪激动的样子，心里也是害怕得不行。 爸爸平时看起来比较和蔼，但她却是深深的知道，当他真的生气的时候，那是真的很严重的事情。 但是。 江凡是她好不容易发现的，而且是有把握治好母亲的人，她不会就这样放弃。 深深吸上一口气，付婧婧坚定道：“爸，江凡他不是毛头小子，他的医术很不错的，我亲眼看到过的。” 付从荣冷哼一声，“医术不错？一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小子，能有什么……” 等等。 “你说他叫什么？” 付从荣忽然被那个名字所刺激。 “江凡。” 他将视线挪向一侧的江凡，认真打量着。 片刻后，他询问出声：“是那个江凡？” 付婧婧肯定点头。 原来搞垮王文杰那一家子的根本原因，就是身前这个看上去清秀的小子。 人不可貌相，说的果然没错。 但这也只是让他多看上两眼罢了。 他问心无愧，不怕江凡以及他背后的那些势力。 何况就事论事，现在他要保护他的妻子。 “他是又怎么样，治病救人靠的是本事，而不是谁的背后站的树大。” 江凡听着付从荣的话，心里是不舒服的。 要明确一件事情，他是被付婧婧请来的，而不是他自己求着上门的。 他何须要受这种气？ 不治便不治就是了。 反正他没有什么损失。 毕竟对于付婧婧这个仅仅只是见过几面的人，他愿意回去沉下心思找寻救治她母亲的办法，也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他没有义务受付从荣的怒骂与质疑。 “付婧婧，我看这病就不治了吧，你们父女好好聊聊，我先走了。” 听到江凡要走，付婧婧慌了。 她急忙劝说道：“江凡！别走，我求你了，再等等。” 说完，她立刻看向付从荣，这次，她没有再用柔和的言语。 “爸，江凡是有把握治好妈妈的，今天必须要他治！你难道愿意看着妈妈一辈子躺在病床上吗？” “你！”付从荣听着她不容置喙的言语，一时间怒上加怒，“你给我一边待着去！从今天起一个月不许出门！” “你看看你跟那些人都混成什么样子了！” 付婧婧抿着嘴，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她看向一旁再给了她一次机会，或者说是给的她母亲一次机会的江凡。 一滴清泪划过脸颊，一咬牙，狠下心，“你是想让我这个女儿去死是吗？” 江凡低垂着眼帘，能够说出这句话，付婧婧要么是决心之大，要么就是情绪已经全然失控了。 听着付婧婧决然的言语，看着她决绝的表情，付从荣的心忽然猛烈跳动起来，他害怕了。 妻子本来就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基本上是无望救治了，要是女儿再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他就是个孤家寡人了。 表情稍微缓和下来，付从荣劝慰到：“婧婧，别任性，你妈妈的情况你也知道，这附近有名气的医生，我们都试了个遍，省里面爸爸我也找熟人问过了，得出的结论是一样的，风险太大，没人愿意接。” “你觉得他比得上那些从业几十年的医生？” 付婧婧抹了一把眼泪，抽泣道：“江凡和他们不一样，他是中医，他会针灸，我亲眼看到过的！而且他说有办法救妈妈的。” 付从荣看向江凡，眼睛里全是质疑，心里也一点也不相信。 在他分管的口子里，那么多经验丰富的医生都只是推荐保守治疗。 这么一个小子，他说能治就能治？ 而且针灸一事，无非就是多看了两天书，照猫画虎学了几手罢了。 虽然不知道付婧婧和江凡是怎么认识的，又是因为什么事情让付婧婧对这个县里面的班子都不陌生的人有了这么大的信心，但以他从业几十年的经历来看，他是决然不会相信这个毛头小子有这份本事的。 那就在闺女面前揭开他的真面目，让他无地自容，自己滚蛋！ “你会针灸？学了几年？” 江凡是不想理会他的，既然这对父女没有谈妥，那他就该离开了。 可是看着付婧婧梨花带雨的双眼，以及眼神之中的真挚恳求之色。 想到她为了自己的母亲有恢复的希望，竟然不惜对自己的父亲以命相要，江凡心里动摇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江凡微微呼出一口气。 治病救人，是医者的基本德行。 但是，在这之前，他一定要刷新一下付婧婧父亲的既往认识。 年纪轻，医术就不能好了？ 这是哪门子的歪理。 “上大学的时候接触过，但是真正深入学习针灸的话……两个月不到。”江凡实事求是道。 付从荣有片刻的愣神，原以为江凡会编出一个从小就接触针灸之类的幌子，可没想到他竟然会给出这么一个答案。 不到两个月？ 不到两个月就敢妄言能够治愈自己的妻子？ 这不是无稽之谈是什么？ 第235章 针灸付从荣 “呵。”付从荣冷笑一声，将视线转向付婧婧，“婧婧，你听到了，他就学了两月不到，这样的人，你相信他能够治好你妈妈？” 付婧婧在听到江凡回答的时候，也是惊讶的。 她以为江凡是常年沉浸其中，但是居然只学了两个月？ 她看向江凡，眼神之中满是不解之色。 这么短的时间，为什么他在那个村子里处理受伤的人的时候，会那么的熟练，流畅？ 面对付婧婧的眼神，江凡只是回以一个坚定的微笑。 付婧婧想着这几天的情况，以及江凡那晚在听闻具体情况之后，直言自己需要回去寻找方法，而不是直接便应下了。 他要是没有办法的话，也就不会接下件事情了。 而且这样做对他而言，似乎并没有什么好处。 至少到目前为止，自己都还没有许诺过他什么好处。 要是没有把握，那他图什么呢？ 付婧婧心里的那一点疑惑被清空，剩下的全是相信。 “爸，虽然学习的时间短，但是江凡的针灸是不一样的。” “……” 付从荣内心一叹，凝眸看向江凡，“你的针灸有何不一样？两个月难道还能学成华佗在世？” 已然打定主意的江凡，此时对于付从荣言语之间的讥讽全然不当做一回事。 因为现在叫得多欢实，待会儿就有多震惊！ 江凡微微摇头，“华佗算不上，但是一些病灶通过针灸还是能够治疗的。” 付从荣心中冷笑不已，接着装，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是吧？那我倒是想要见识一下，你有什么……” “腱鞘炎。”江凡忽然打断付从荣，“你有腱鞘炎，而且很严重，患上的时间也比较长。” 付从荣微微一愣，忽然笑了。 他是有腱鞘炎，而且是比较严重，但是这又能说明什么？ 能够看出这一点，就证明你江凡医术高超了？ “然后呢？” “我可以让你很快缓解疼痛。” “用针灸。” 缓解疼痛的办法有很多，江凡直言用针灸，也好让付从荣深切感知一下他的针灸之术究竟有何不一样。 “哦？”付从荣冷淡道：“那就试试？” “要是没有效果的话，小子，你今天可就不好走了，不管你有什么背景，我都会告你一个行医诈骗的罪名，你要想清楚了，是现在自己离开，还是要坚持继续针灸？” 江凡不做任何犹豫，“继续。” “好！这可是你自己选的。” 付从荣走出几步，随便选了张桌子坐下，将手臂平摆在桌面之上，视线审视江凡。 江凡把放置在一旁药箱打开，取出装有银针的布包，做着准备。 其实，于腱鞘炎来说，轻微的仅仅是出现局部水肿，渗出，疼痛等症状是可以用针灸来进行缓解的，达到疏通经脉，活血化瘀等效果， 付从荣的腱鞘炎却是极为严重的，江凡不知道以他这样身份的人究竟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治愈好，但用针灸治疗他的腱鞘炎，明显是不合适的。 针灸的刺激很有可能导致局部症状加剧。 这一点，江凡相信付从荣应该是知道的。 但是他却刻意没有提出这一点来，反而如此大方的让江凡尝试。 不得不说是“用心良苦”了。 不过江凡并不在意，他既然敢提出来，自然就有把握。 将银针消毒，江凡站定在付从荣身侧，端详了片刻他的手掌位置。 一下刻，他下针如飞，没有一丁点的犹豫。 三根银针，分别处在其阿是穴，阳溪穴，合谷穴这三处。 三处穴位皆是与腱鞘炎息息相关的，轻微症状可以缓解，但是针对于付从荣的情况，在常识上会让他疼得今晚都没办法睡好觉。 付从荣亲眼看着江凡下针，而且下的是这三处穴位，已经做好了待会儿要是有任何的痛感，立刻拔针，把江凡这个借用医术有所图谋的人报警给抓起来。 他自己是知道会有这样下针会有什么后果的，但是为了让女儿清醒过来，不受他人蒙骗，他只能以身试险了，如此才能揭开江凡的真面目。 可左等右等也不见痛感传来，他看向江凡，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应该早就有疼痛的感觉了啊？ 江凡一脸的云淡风轻，倚靠在一旁的办公桌边缘，双眼注视着付从荣，准备看他的表演。 忽然，一股灼热的感觉从三处穴位涌出，逐渐散开，渐渐的，整片病患处都被这股灼热占据。 可一点儿也不觉得难受，反而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这是什么鬼东西？ 付从荣微微凑近手掌处，细细端详着下针的位置，是那三个穴位不错。 而且也是正常的下针方法。 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这完全就不合理！ 付从荣瞪大了眼睛，看看江凡，看看自己的手掌。 江凡直起身，“付局，感觉怎么样？有你想象中的痛感吗？” 他也跟着叫了声付局，只是从江凡口里说出来，总觉得是在暗讽付从荣。 付从荣听到这话，眼神微动。 原来他知道就这样针灸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那他还敢如此果断的下针？ 是因为如今的这般异样的感觉吗？他是早就胸有成竹？ 从业这么多年，关于腱鞘炎的针灸之术，他也了解过不少，从来没有一种针灸会给人带来这样的感觉。 他心里开始微微动摇了，莫非这小子真的有什么不一样的本事？ 但是，他的既往认知告诉他，这里面一定是江凡搞什么鬼了。 要达到这样的效果也不是不可能。 用上一些非常的手段便可以了。 反正最后的结果是不会骗人的，他只需要静静等待江凡取针之后，感受自己腱鞘炎的感觉就行了。 “小子，别着急，什么感觉我自己知道。” 江凡撇撇嘴，鸭子死了嘴壳子硬，那就再等等，等到这位付局心悦诚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付从荣和付婧婧都有些紧张。 于付从荣而言，要是病症真的好转又或是缓解，他打心底里仍旧是不愿意让江凡这样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治疗自己的妻子的。 人命关天的事情，他不敢冒险。 但，江凡要是真的有这份本事的话。 他倒是要纠结了。 第236章 拜托了！ 至于付婧婧的紧张，全然就是对于江凡此番给自己父亲的针灸最后的结果没有预料的情况之下产生的。 要是没有效果，那就意味着，江凡是不可以给妈妈治疗的，而且还会因为这件事情惹上麻烦。 这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江凡倒是轻松自在站在一旁，双手环胸，一点也不担心最后的结果。 除非是付从荣为了堵住付婧婧的嘴以及不愿意让自己治疗而刻意歪曲事实，不然的话，是不会有其他意外的。 要是付从荣真的这么做了，江凡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不管付婧婧如何求他都不会再有用了。 因为没有任何的意义。 而这样的人，他江凡也不会出手相助。 三人心思各异，十几分钟的时间，对于除江凡之外的另外两人都显得漫长无比。 充满各种情绪的等待，往往都是这样的。 时间一到，江凡走到付从荣身前，一个眨眼的功夫，便已将他手上的三根银针取下。 “付局，活动活动，感受一下。” 说完，江凡便自己整理自己的东西。 而付从荣则是开始轻微且缓慢的扭转手腕，他在极为认真的感受着手上的情况。 起初没什么异样的感觉，只有针灸过后余下的暖洋洋的舒适感。 随着他手上动作加剧，扭转的弧度加大，仍是不见往日的那种钻心痛感。 他双眼之中的震惊越来越厚重。 直到他将手掌放下，视线再次看向江凡的时候，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他真的做到了。 极为不合常理的用针灸将这么严重的腱鞘炎治疗好了大多，虽然动作幅度过于大的时候，还是会有痛感，但是他自己的手他自己最清楚了，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做到这一步，这本身就是一种奇迹。 “爸，怎么样了？有效果吗？”付婧婧心焦的问道。 虽然已经猜测到了是好的结果，但是自己父亲没有亲自开口，她还是放不下那一颗悬着的心。 江凡这个时候也已经收拾好了东西，静静的注视着付从荣，他要是说了一句假话，他马上拎东西走人。 付从荣虽然极为不想承认，但是他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有效果，效果很好。” 这一瞬间，付婧婧喜极而泣，她捂着嘴，看向江凡，双眼之中满是喜悦之色。 闻言，江凡也把放在药箱上的手放了下来。 算他还有点做人的基本良心在。 “爸，那是不是可以让江凡给去妈妈治疗了？” 付婧婧抓紧询问。 付从荣陷入沉默，他现在心里面很乱。 是有效果不错，而且是出乎意料的效果，但是这仅仅只是针对腱鞘炎而已。 而自己妻子那边的问题却是在脑袋里面，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总不能说江凡这么小年轻能够靠着针灸治疗脑袋里面的病灶吧。 那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爸？” 见自己老爸不说话，付婧婧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这次，短暂沉默过后，付从荣抬起头看向江凡，“你说有办法治疗，我想知道具体方案。” 付婧婧连忙将视线转向江凡，恳求之色溢于言表。 既然都到了这一步了，江凡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毕竟，付从荣已经动摇了。 “针灸，还是针灸，但是是不一样的针灸法，还要搭配我的药方。” 听到还是针灸，付从荣的心里是有一些失望的，他还以为江凡能有什么不一样的法子。 针灸能够将脑袋里面的血块化去？ 要是真的能够办到的话，他早就让中医来进行治疗了。 “婧婧她妈妈的情况你应该也已经知道了，你能确保针灸可以做到治愈？” 江凡摇了摇头，“我知道大致的情况，也找到了对应的办法，但是治病救人，没有谁敢拍着胸脯说自己能够确保治愈病人。” 这话是实实在在的，没有谁能够夸下这个海口，就算是世界上最顶尖的医者也没办法保证这一点。 不过，江凡的坦诚倒是让付从荣高看了一眼。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他在纠结，在权衡。 事关重大，容不得他不小心。 在他思索期间，付婧婧来到他身前，握住他的手，微微仰起头，眼神注视着他。 “爸，妈妈那么爱漂亮的人，我们让她躺在病床上，她什么也做不了，你觉得妈妈要是没有发生意外，她会同意我们这样对她吗？” “别的医生在看过之后，都只是说进行保守治疗，谁也不敢帮妈妈，可江凡他说他可以，我相信他，爸，我们试一次吧，总好比让妈妈那样子在病床上躺一辈子好吧？” 付婧婧的言语，让付从荣不自觉的陷入到了回忆之中。 回忆起妻子的过往。 她是那么爱生活的人，那么爱美的人。 如今却只能躺在病床上，极有可能下半辈子也都只能这样了。 自己似乎是因为迫切想要抱住她的命而忘记了她是不是想要这样的活下去。 她的意识里面，应该是不愿意吧。 他看着女儿泪眼婆娑的样子，想起自从知道自己妈妈几乎没有治愈的可能性之后，性情大变，整天就跟着县里的那些个不学无术的官二代们混迹，他心里就是一阵心疼。 她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发泄自己。 脑海里的想法越来越多，为了妻子，为了女儿…… 付从荣拉着付婧婧的手，父女俩来到江凡面前。 “江凡，拜托了！” “刚才的事情，对不起。” 说完，他俯下身，给江凡鞠了一个几乎是九十度的躬。 这位和江凡身份可谓是云泥之别的付局，拿出了自己最诚恳的态度。 江凡也不是什么喜欢咄咄逼人的人，付从荣能够做到这一步，他还能端着不成？ 将付从荣扶起，江凡拿起药箱，“先去看看病人。” “我还需要知道更多详细的情况。” 三人一同走出这间封闭的办公室，沿着走廊到了另外一栋楼。 这栋楼和刚才的那一栋是有明显的区别的。 刚才的那栋像是办公区域，而这一栋楼…… 更像是一个住院部。 第237章 被发现了！ 在前方带路的是付婧婧，她走得很快，有些迫不及待。 顺着这栋看起来很像是住院部的楼往上，一直到了三楼，在道口的位置停了下来。 这栋楼里来来回回的都是些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人。 大伙儿看起来都很严肃，行色匆匆的，不苟言笑，气氛有些沉闷。 一路上来，江凡大致看出这个莲花苑是干什么的了。 它是一家疗养院。 而且应该是专门为县里‘高层’人士或者家属准备的。 因为仅仅是从过道之间的那些仪器，江凡就已然能够看出端倪。 好些东西，连县医院都是没有的，至少市级的医院才有可能会有。 三楼楼道口，三人一上来，立刻就有人过来打招呼。 “付局，又来看嫂子啊？” 付从荣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正好局里没什么事情，今天过来看看，你先去忙吧，我自己看看就行了。” 带着外人在疗养院治病，这是不符合规矩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疗养院是要担责的。 尽管这是付从荣的个人意愿。 “那就不耽误您了，我先去忙了。” 本来想要一同跟随的白大褂，听到付从荣这么说了，也只能离开了。 看着那个白大褂离开，付从荣带着江凡朝走廊架尽头走去。 一边走还不忘一边轻声的叮嘱道：“江凡，待会儿我会在门外看着，不会让任何人入内，你放宽心出手便是。” 江凡点点头，他倒是不怎么紧张，一定治好不敢打包票，但是他至少能够保证不让病人的情况走向坏的方向。 来到病房门口，透过房门上的那一小块长方形透明玻璃，江凡草草的看了一眼。 病房里有两个女护工，这会儿正在房间里面收拾。 付婧婧看开门，里面的两位护工回过头来，热情的打着招呼。 “付局，婧婧，你们来啦。” “夫人情况很……” 稳定两个字还没有出口，便被付从荣出言打断，“你们先出去吧，我和婧婧在这儿就行了，需要的时候再叫你们。” 两个护工并没有多言，简单的整理一下病房便相继走出。 出门之前，这两人都不禁看了江凡一眼。 这个年轻小伙子以前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今天跟着付局父女过来看夫人…… 是付婧婧的男朋友？ 小伙子有前途啊，能够成为付从荣的女婿，在县里，那可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她们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把这小伙子的长相记在脑海里面。 能在这家疗养院工作的，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人，人情世故方面，拿捏得很熟稔。 只是在打量的时候，在她们视线匆匆而过下，看到了江凡身上背着的箱子。 那似乎是……药箱？ 江凡的药箱还是当时在医院实习的时候发的，一直用到了现在。 所以从外观上，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 来看望自己丈母娘，带着药箱干什么？ 怀着这样的疑惑，两个护工走了出去。 等病房的门关上之后，三人才来到病床边上。 病床上，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个中年妇女。 尽管是素颜、紧闭着双眼，看上去仍旧是很漂亮。 只是那苍白的面色，以及发白的嘴唇，还有周身，那密密麻麻的管子，令之看起来有些凄凉。 这样的一个女人，江凡能够想象到几个月前，没有受伤的时候，有这样的家庭，她会过得有多么的开心、幸福。 将药箱放置在一旁，江凡端详着病床旁边的仪器，这些都是基本的东西，江凡都是看得懂的。 看过之后，江凡点了点头，“情况确实很稳定，这种情况，针灸的成功率要大上许多。” 闻言，付婧婧欣喜道：“真的吗？那江凡你快开始呀。” 江凡缓缓摇头，“我需要看片子，确认血块的位置才能够上针，你们应该有一份片子的吧？拿来我看看。” 付从荣父女对视一眼，事发突然，片子肯定是没在身上的。 之前检查治疗的医院有，但是去那边调的话，还不如回去拿。 疗养院也有，但肯定不能找他们要。 “婧婧，你去拿吧，我在这儿看着，免得出什么状况。” “爸，你放哪儿的？” 付婧婧这么一问，付从荣才反应过来，片子不在家里，而是在局里，自己的办公室里面。 为了有机会找人看，片子被他带到局里去了。 这得他自己回去拿。 略微权衡之后，他叮嘱道：“江凡，我没回来之前，你什么都不要做。” 说完，他又看向付婧婧，“婧婧，万一要是有人进来，注意着点。” “嗯，放心吧，爸。” 看了病床上的妻子一眼，他转身离去。 其实江凡要看片子，他倒并不觉得麻烦，反而心里觉得这事更加稳妥了，至少江凡很谨慎，而且看上去也很专业。 按照付从荣的叮嘱，江凡没有擅作主张。 而是将药箱打开，里面有银针包和基本的卫生用具，其余的，全是他带来的药材，是根据医书上的药方拿的，但是都是各种品类放在一起的，最后具体的用量，需要他治疗过后看情况而定。 从药箱侧面取出银针布包，江凡把身上的随时携带着的几根取出，放了进去。 待会儿会用到大量的银针，这个时候先做好准备。 “江凡，对不起，这次是我害你受委屈了，明明是我找上的你，还要害你挨骂。” 江凡收拾银针的时候，付婧婧突然说道。 手上动作一顿，江凡洒然道：“没事，治病救人嘛，什么情况都可能出现，而且你父亲也道过歉了，难不成我还要一直记在心里啊？” “谢谢。” 付婧婧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忽然开了。 有三个身穿白大褂的人急冲冲的走进，看着江凡手里的银针，为首那人怒喝出声，“你这是准备干什么！” 病房外，鬼鬼祟祟的站着之前的那两个护工。 第238章 针锋相对 江凡两人没有注意到缩在门口偷看的两个护工，注意力都在闯入的这三人身上了。 默不作声的把银针放回药箱里，江凡轻轻将之合上。 这三人进来得很急，连门都没有敲，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们肯定是事先知道点什么的。 那自己手中是否拿有银针已经不是关键了。 付婧婧先是被三人的气势吓了一跳，慌乱之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但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 这里是病房，不是这三个人随意喧哗的地方！ 脸色冷了下来，付婧婧眸子里面也同样充斥着冷色，“常医生，现在马上出去，我妈还躺在这儿，你们疗养院就是这么对待病人的？” 被唤作常医生的那人闻言，为之一愣，他也发现了自己举动的不妥之处。 “对不起，付小姐，是我的问题。”声音缓和许多，常医生依旧坚定道：“请跟我们出去谈这件事情。” 说完，常医生的眼睛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江凡。 付婧婧好歹也是付从荣的女儿，什么场面没见过？ 况且这群人，还在自己父亲分管的口子下面。 自己爸爸不过是不想节外生枝而已，她可不会怕这些人。 “江凡，我们先出去，等我爸回来了再进来。” 江凡自然同意，将药箱背在身上，用手攥紧，这几人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他不得不防。 常医生三人先行走出，江凡和付婧婧并肩在后。 门外的两个护工，在听到几人要出来的时候，早就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 可不能让付婧婧发现这件事情跟她们俩有关，要不然的话，她们也就别想在疗养院干了。 也就是随意在常医生面前提了一嘴，说付局的女婿背了个药箱过来，哪里知道常医生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等跟着过来看的时候，还真的发现了不对劲，那个小伙子竟然在摆弄银针。 这是准备干什么？ 准备给付夫人用银针？ 这么一个小伙子？ 不管人准备干什么，到这儿，事情就跟她俩没关系了，躲得越远越好。 哒。 病房门轻轻关上。 付婧婧暼了常医生一眼，“你准备说什么？” 常医生看了看周围走动的人，“付小姐，我们去办公室说。” 几人一起去了常医生的办公室。 “你们两个先出去，付局来了，第一时间请他过来。” 跟在常医生身后的两人应下，转身出门去了。 这间小小的办公室里就剩下江凡三人了。 常医生将脸上的口罩摘下，露出面容，四十岁上下的年纪，看上去一点也没有中年男人的油腻，平时应该保养得很好。 只是他这张板着的脸在昭示着他此时的愤怒，要是身前的人不是付婧婧，而是另外一个人，他绝对不会这样克制自己！ “付小姐，这个人是过来干什么的？” 付婧婧神色自然，“我朋友，我来看望我妈妈的，不可以吗？” “……”常医生深深吸了一口气，“付小姐，具体是来干什么的，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你叫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给付夫人看病，还摆弄什么银针，你知道后果吗？” 被常医生点破，付婧婧也懒得跟他扯了，直言道：“江凡可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人，他是我找来给我妈看病的，至于银针，那就是江凡看病的手段，怎么了？碍着你了？” “自己没本事，还要阻止别人出手？” 这两句话，火药味儿有点冲，常医生生听了去，胸膛大幅度起伏着。 “付小姐！县里这么多医生都进行过联合诊断的，最后得出的结果，你也知道，你怎么会相信这么一个毛头小子！” “不行！这件事情我一定要如实告诉付局！” 这会儿，他还以为这都是付婧婧自己的想法，认为付从荣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行，那你等我爸来了就告诉他吧。” 付婧婧知道自己老爸不让疗养院的人知道这件事什么意思。 卫生局是他分管的口子，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合规矩，他这样做是带头违反，叫人知道了定然是不好的。 但事已至此，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估计这会儿，自己老爸已经知道了，正忙着赶过来呢。 常医生对付婧婧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无可奈何，还是那句话，谁叫人家身份摆在那儿呢。 就只能等着付局来教育她了。 至于旁边这个毛头小子，那他便可以荤素不忌了，正好找他发泄一下心中愤懑。 “小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治病救人。” “呵，治病救人，你凭什么？你今年几岁，你有行医资格证？连规矩都不知道还治病救人？” 江凡看出来了，这常医生纯粹就是把他当出气筒了，在付婧婧那边受了气，准备全撒在自己这儿了。 付婧婧看到江凡被炮轰，正要开口怼常医生，却见江凡摇了摇头。 “行医资格证我有，至于年岁，什么时候治病救人和年岁有关系了？七老八十连手术刀都握不住的，是不是医术就精湛了？畏畏缩缩，没有本事，治不了病就别到处招摇了。” “你！”常医生被气笑了，“我没有本事？这么说你对自己的医术很自信了？” “自不自信不重要，能够治病救人是关键。” “那我倒是想要听听看，你出诊过多少次？治愈过多少病人？都是患的什么病？” 这话，江凡还真不好怼回去，他从回来到现在，治得最严重的也就两人，一个是患有腿疾的赵老师，一个是那日被弓弩射中的余见。 至于其他的，都是些小伤小病，算不上多严重。 “怎么？说不出来了？” 见江凡沉默，常医生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讽刺。 江凡不打算和这个常医生打嘴炮了，待会儿用事实狠狠打他的脸就是了。 “果然是个废材，付小姐，你看到了吧？问他几句，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付婧婧白了常医生一眼，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样。 别的不说，那天江凡救治余见的时候，她就在现场亲眼看见的。 江凡治病救人的本事还需要他来评判？ 此时，办公室之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付从荣，回来了。 第239章 院长黄顺德 付从荣手里提着影像袋子走进，回身说了句，“谁也不许留在这边。” 说完，他把门关上，径直来到常医生面前。 还不等他再说话，常医生开口了。 “付局，付小姐找了个毛头小子来给付夫人治病，夫人的病你也是知道的，这不等于是把夫人往绝路上逼吗？” 常医生已经能够想象到付从荣震怒的样子了。 可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这事是我同意的。” “什么！”常医生声线陡然拔高，“付局，你……这怎么可能，你也相信这小子？” “夫人的病根本就治不了！要是能治也不至于会送到莲花苑来了！付局，你糊涂啊。” 情绪激动之下，常医生逾越了。 “常大富，你说什么？”付从荣冷声道。 常大富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吓了一跳的同时，迅速道歉着，“付局，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小子根本就不可信，针灸？简直闻所未闻，针灸要是能够治好夫人这样的病症，早就已经纳入这类病的常规治疗流程了，哪里还会等到他来。” 付从荣心中余气未消，虽然常大富之前脱口而出的话都是事实，但总予人一种，他在诅咒自己妻子的感觉。 “常大富，这事你就别掺和了，去把黄顺德叫过来，这事我亲自和他说。” “叫黄院过来……付局！你真的准备让这小子出手？” 常大富惊呼一声，语气之中满是不可置信。 黄顺德，莲花疗养院的院长，付从荣这个时候叫他过来，看来是铁了心要让这小子动手了。 “付局！你可要想清楚了！” “出去，立刻给我把黄顺德叫来。” 语气很平淡，但是却不容置喙。 常大富知道事不可为，他也不敢继续劝说，只能恨恨的跑去找黄顺德。 这事儿，恐怕只有他来说，付从荣才会听了。 常大富走后，付从荣将手里片子递给江凡，“他没为难你吧？” “没有。”江凡接过，摇了摇头，“这点事还至于放在心上。” 是，不放在心上，待会儿用行动打肿常大富的脸！ “你安心看片子，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江凡视线在办公室里面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办公桌旁。 将影像取出，挂上，开灯。 江凡开始分析片子。 细细端详之下，他发现情况还不及针灸那本医书之上所记录的最极端的情况严重，但是若是说动刀的话，风险确实是太大了。 几乎是必死的。 但是用无创的针灸就不一样了。 稍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江凡也信心倍增。 这个病人，他治定了！ 这是正式进入县里这些大人物眼中的‘第一战’，只许胜，不许败！ 没等一会儿，常大富便将黄顺德请来了。 黄顺德年纪要大上一些，头发好些都花白了，身材有些臃肿，顶着一张国字脸。 “付局，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你真的准备让他出手？” 黄顺德说话倒是要比常大富有底气多了。 言语间，他将视线看向一侧，那儿，江凡还正看着片子呢。 已经在着手准备了？这是一点余地也不留了？ “老黄，这事我已经决定了，把流程走一下吧。” “这……”看着付从荣坚定的眼神，黄顺德叹息一声。 先不说付从荣是什么身份，他作为病属家人，自然有这样的权力。 那所谓的流程，就是不让疗养院负责的流程。 “老付，你可要想清楚了，人命关天，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黄顺德现在是以朋友的身份在劝说了。 付从荣看了眼一旁的江凡，仍旧坚定点头，“我知道，就这样吧，咱们办手续，但是你这地儿我得借用一下。” “哎。”黄顺德看向身侧，“去办手续。” 被叮嘱的常大富微微低着头，他一句话也没说，出门给付从荣办手续去了。 在别人看不到地方，他的眼睛里满是阴翳，嘴角还有讥讽之意。 “治吧，治吧，最好是直接治死，你付从荣就知道后悔了。还有那个小子，治死了人，你这辈子也完了，呵，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常大富甚至已经能够想象到那个叫江凡的小子凄惨的样子了。 手续办得很快。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一份免责书。 付从荣亲自签的。 落笔之后，无论江凡最后把付婧婧母亲治成了什么样，都跟莲花疗养院再没有半分关系了。 “老付，作为朋友，我还是得啰嗦一句，这一步，迈出去可就收不回来了，你要想清楚了。” 黄顺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付从荣会这么执着，但他知道一点，付从荣这样理性的人，是不会因为一时的兴起而做出这样的决定的。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更深层的原因，最肯定的一点就是，那个看上去年纪轻轻的小子一定是会医术的，而且医术不凡。 没有这个做为基础，任凭他说破了天，付从荣也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的。 “老黄，我清楚得很，就这样，麻烦帮忙准备些工具。” “听说是用针灸？” “嗯，准备些消毒的就成。” 黄顺德深深的看了一眼江凡，转身去吩咐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付从荣的决绝以及那个年轻小伙子的淡定，他自己竟然有了些许期待。 这种期待叫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江凡，怎么样？” 付从荣来到江凡身边问道。 “情况比我想的要好，治愈的几率要大一些。” 闻言，付从荣惊喜问道：“真的吗？” 江凡肯定点头，“我确定，走吧，去做准备。” 三人一同前往走廊尽头的那间病房。 今天，这里可能会出现极为严重的医疗事故。 与之相反的，也可能会出现奇迹！ 第240章 化郁针 “江凡，可以旁观吗？” 付从荣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忐忑的，他想要亲眼看着江凡进行救治。 江凡沉吟片刻，“家属进来吧。” 付从荣歉意的看了一眼跟随过来的黄顺德还有常大富。 “老黄，那你们就留在外面吧。” “老付，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那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我安排好急救团队在外面等着，一有突发情况，你就立刻出来告知我。” “好。” 付从荣重重点头。 如此，这间病房里面就只有三个人了。 江凡来到病床边，将药箱放置在一旁，用病房里准备好的消毒用具给手部消毒，之后他先是将贴在许曼头上的那些仪器线全部卸下，又将头顶消毒一次。 江凡开始端详许曼头顶，他要在下针之前确保穴位不会因为许曼个人的什么原因而导致穴位有何偏移。 针灸之间还有一点好处，那就是不用剃头发，只需要看准穴位就是了。 许曼，是江凡刚才在病床头上的病人信息处看到的名字。 她昏迷不醒的病症所在是脑袋里面的淤血血块所致，不管是用何种手段，最终的目的都是将血块清除。 西医开刀，是将血块取出，以求解决病灶，恢复如初。 但是因为血块的位置极为特殊，动刀的风险性极大。 而江凡所用的针灸，万变不离其宗，同样也是将血块消除，不过是较为温和的方式，不需要开刀。 这套针法，医书上记载的名字叫化郁针。 积郁的郁。 顾名思义，用途之中，正好有一项是用来消融血块的。 如今，许曼的病症正好适合这套针法。 对于这其中的原理，江凡看明不明白，弄不清楚，就好比之前的炎灼针一样，也是他看不明白的，甚至是超出既往认知的。 但效果却是实实在在的摆在那儿的。 付婧静父女俩在一旁屏气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喘，只是专注的看着江凡的一举一动。 江凡打开药箱，将其中的银针取出，进行消毒，随后一一摆放在病床旁的柜子上。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许曼，江凡深呼吸一口，随后闭上眼睛，在脑海之中快速将走针的方式过了一遍。 再度睁开眼的时候，江凡眼睛里面只有专注和自信。 一手将许曼的长发扒拉开，找准穴位，一手快速的取过银针。 一根根银针，迅速扎入穴位。 几个呼吸的时间，许曼头顶已经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银针了。 …… 一通专注、迅速的下针之后，江凡额头之上已经布满汗水了，面色有些发白。 这一点也是使用医术之中的针灸之法的时候会出现的特殊情况。 按照常理来说，即便是因为专注，也不至于会出现这种情况，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把江凡的精力吸走了似的，才让他有了这样的情况。 一阵香风拂过，一只雪白的芊芊细手横在江凡眼前。 是付婧婧，和初次见面的时候一样，她用纸巾在帮江凡擦汗。 江凡有些虚脱，没有多说什么，闭着眼睛任由她施为。 待其擦完，江凡说了声，“谢谢。” 付婧婧又端上一杯热水。 江凡接过，一口就把杯子里的水喝光了。 放下杯子，他看向面带疑问之色的父女俩，解释道：“现在就只需要等待，看最后的结果了，不过一次性应该没有办法将血块彻底清除，需要多几次的针灸，但是将血块消磨掉一些是不成问题的。” 许曼的情况很严重，江凡又是第一次使用这套针法，所以一次性根治问题，应该是不可能的。 不过具体情况还要看许曼待会儿的状况。 闻言，付婧婧眼中有那么一丁点的失望，这一点，在之前江凡并没有明说过，她还以为江凡能够一次性将自己母亲治好。 不过一旁的付从荣听到江凡这话，倒是心里稳定下不少。 从业多年的他，自然是知道中西医之间的区别。 西医，一刀切，讲究的就是一个迅速，果断。 但是中医，讲究的是一个慢养，要是江凡说能够一次性治愈，他反倒还会提心吊胆的。 以针灸治疗这个病症本来就已经是过于离奇的事情了，要是还能一次性治愈，那就真是神了。 “没事的，江凡，能够好转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慢慢来。” “婧婧，你也别做出这副样子了，这病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治的，要不然县里那么多医生能都束手无策？” 闻言，付婧婧也知道自己刚才表现得有问题了，歉意的看向江凡。 江凡轻轻摇了摇头，“等等看吧，二十分钟左右就可以知道结果了。” 如此，三人便在病房里面等待了起来。 病房之外，由于黄顺德的命令，谁也没有靠近病房，但是在病房开外，几米远的地方，莲花疗养院的医护人员围成了一圈，医疗器械时刻准备着，一个个如临大敌。 要是病房里面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情况，他们能够第一时间进去抢救。 人群之中的常大富耷拉着眼皮，死死的看着病房门口 。 治吧，我看你怎么收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但是病房里面却迟迟没有传来消息。 医护人员们面面相觑。 什么意思？ 没有出现意外情况？ 那个年轻人真的能够治疗付夫人？ 第241章 众医生的震惊 江凡一直关注着时间以及许曼的情况。 要是她出现任何异样的情况，江凡也能在第一时间进行紧急处理。 但是，那种情况并没有出现。 相反的，许曼苍白的脸色竟然有了一丝血色，发白的嘴唇也渐渐补上了一丝红润。 这种肉眼可见的变化，让一旁的付婧婧父女俩眼中之中皆是布满了惊喜。 相信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一回事。 竟然真的在好转。 床边还检测的部分身体数据，也在逐渐趋于正常。 一切都在昭示着，许曼在逐渐好转。 与此同时，江凡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再过上一会儿，江凡忽然直起身，“时间到了。” 他来到床边，迅速抽针，将一根根银针消毒，重归那个古朴的布包当中。 许曼还是那个许曼，但她也不是二十分钟之前的那个许曼了。 虽然看上去还没有醒来的迹象，但是付从荣心里已经有了大大的希望了。 “江凡，谢谢你！” 付从荣再度躬身道谢。 江凡连忙将他扶起，“不必这样。” 此前在另一栋楼的办公室里面，江凡已经受了他一拜了，付从荣也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了。 难不成往后每治疗一次，都要受他一拜？ “最好还是去照个片，看看血块的情况。” 闻言，付从荣连连点头，“对，对。” 现在，看看血块的具体情况才是最关键的。 付从荣迅速走出病房，看着门外围着的一圈医护人员，他直接把黄顺德叫进了病房当中。 “给许曼安排一个Ct，看看是什么情况。” 黄顺德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付从荣，他的目光放在了病床上的许曼身上以及一旁的检测仪器上面。 作为付从荣的妻子，许曼自然是疗养院的重点照看对象，她的情况，黄顺德是无比清楚的。 可如今的许曼，和之前他看到的大有改变。 再确认情况之后，黄顺德将视线看向一旁的江凡，惊疑不定。 他真的做到了！ 这怎么可能！ “真的是用针灸吗？” 黄顺德声音微微颤抖，语气当中带着急迫的求证之意。 屋里的三人同时点头。 “小兄弟，你是怎么做到的？” 江凡摇了摇头。 这事儿还真不好解释，而且不是已经说明用的是针灸吗？ 只不过听黄顺德的语气，他还是不相信罢了。 将视线转向付从荣，江凡提醒道：“现在先查看阿姨的情况是最关键的。” 付从荣会意，“老黄，赶紧的吧，现在不用担心出什么事情了吧，有什么手续加急给我办了。” 不甘心的看了看江凡，黄顺德点点头，走出病房，去做安排了。 对于一众医护人员询问的目光，黄顺德只是淡淡的说了句，“都散了吧。” 一句话，叫众人摸不着头脑。 散了？ 人已经死了吗？ 不对啊，人死了的话，病房里面不可能这么安静啊。 如果不是人死了…… 那就是……里面那个小伙子的治疗真的达到效果了！ “这怎么可能，县里还有市里面，那么多医生专家都束手无策，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怎么可能做得到？” “听说那个小伙子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 “差不多。” “嘶，现在的年轻人这么厉害了吗？” 听到身旁人的谈论，常大富火冒三丈。 真的让那个小子做到了！ 但是他心里还是不相信。 以自己行医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这根本就不可能！ 身旁人逐渐散去，常大富站定在病房之外，死死盯着病房门口。 想就这么好了？ 呵，总会出什么意外的吧？ 有院长黄顺德的操作，Ct的事情进展得很顺利，许曼被送回去休息的时候，Ct结果也在第一时间被送到黄顺德办公室。 办公室里有不少人，江凡，付从荣母女，还有几个莲花苑的高级医生，说是一堂会诊也一点不为过。 汇聚在此，正是要看许曼如今颅内的血块究竟成什么样子了。 挂片，开灯。 办公室众人围成一圈，目不转睛的盯着影片。 谁也没有发出声音，无言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 在座的，没有谁是看不懂片子的，相反，他们看得很透彻。 血块……真的变小了，是很明显的变小。 “这真的是针灸能够做到的？” 有人不禁发出疑问。 “是针灸。”黄顺德肯定的说道。 “可这……这怎么可能啊！” 一时间，这些也许在外面的算不上什么的医生，但在这个县里却是在这个行业的上层从业者都将视线汇聚向江凡。 这，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做到的。 付婧婧已经不知道看了这片子多少次了。 虽不是学这个的，但是耳濡目染之下，她也还是看得懂的。 一只手捂住嘴，付婧婧眼中的清泪不断涌出，但却不是伤心的眼泪，而是喜极而泣，还有一种自己的坚持得到了正反馈的庆幸。 若不是因为碰到遇到了江凡，若不是自己一直在坚持，妈妈能有今天吗？ 自然，江凡才是最大的功臣。 视线转移间，江凡的身影将整个模糊视线占据。 “江凡，谢谢你。” 江凡摆摆手，微笑着示意不用这样。 “小伙子，你这一手是从哪里学的？” 有医生发出疑惑。 这样的人，在地大物博的这个国家里面，不是不存在，只不过都是他们没有看到过罢了。 如今，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就站在身前。 怎能不发出疑问。 江凡摇了摇头，歉意道：“我师父不愿与外界交流，所以他老人家的身份不方便透露。” 江凡撒谎了，因为那两本医书上面记载的内容，如果被透露了出来，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听到江凡如此说，这些医生们面面相觑，既然问不出源头，那问问怎么施针的总行吧？ “这也是师父交代我的，不方便传出去，所以各位，不好意思了。” 千说万说，一切都可以推给那个子虚乌有的师父。 第242章 坚定的选择江凡 一群医生看着江凡，有些无语。 什么都是师父说，这也太听话了点吧？ 不过想到那样的高人，想要隐藏身份也是应该的。 人家就喜欢闲云野鹤一样的生活。 “行了，都别问了，就这样吧，既然有效，江凡，那以后就多麻烦你了。” “诊费随便你提，只要是我付从荣有的，能给的，都可以给你。” 众医生看着江凡，眼神当中充斥着羡慕。 付从荣这句话的分量，不可谓不重。 这可不只是能够得到丰厚的诊费，更还能得到付从荣这个分管县里卫生口的领导者的认同。 这一行的人，没人不想得到付从荣这样的肯定。 “付局，我有话要说。” 一群医生中，有一个声音突兀响起。 是常大富。 “付局，现在付夫人颅内的血块已经变小了，对于周边神经的压迫也变小了，这个时候再动刀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这一点，我相信在场的各位也能够看得出来。” 常大富话锋一转，手指向江凡，“但是他的针灸，最后能不能彻底治愈还说不好，也许这一次是运气呢？假如，我是说假如，如果下一次他出了什么岔子呢？万无一失的开刀和看不明白的针灸，我想还是开刀更好。” 江凡这才刚把血块消下去一点，常大富这边就跳出来了，准备直接在江凡的治疗成果之上进行开刀。 常大富的话像是警钟，忽然将办公室内的众人敲醒。 是啊！ 之前不能动刀是因为情况太严重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啊！ 现在血块小了，根据观察，动刀几乎也就没什么风险了。 谁也不敢说江凡一定能够治愈好付夫人，但是开刀不同啊。 这一下，众人心思不禁活泛了起来。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付从荣的重赏，县里没有哪个从医的人不想要。 “付局，常医生说的对，这个时候开刀几乎是没有风险的，咱们县里做这个手术也非常成熟了，为了夫人考虑的话，还是做手术比较好。” “是啊，付局，这样做才是最稳妥的。” “付局……” 一连串的劝说，也让付从荣不禁思索起来。 这些医生说的……不无道理。 针对江凡的针灸的未知性而言，有过许多成功案例的开刀才是最好的选择。 江凡自己也说了，不能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能够治愈。 关系到自己妻子能不能恢复，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付从荣心里犹豫了起来。 他本来就是性格稳妥之人，否则的话，之前他也不会同意保守治疗，而选择让妻子躺在病床上面， 如今经过这些人这么一劝说…… 他忽然觉得好像要万无一失的话，还是选择做手术最好。 江凡看出了付从荣的犹豫，心里是有些失望的，但是他也能够理解。 这是人之常情，换做是他，在不明针灸最后究竟会走到哪一步的情况之下，他也会犹豫的。 “付局，如果你要选择做手术的话，那我就收拾东西回去了，至于诊费话，就按照正常的流程核算就行了，到时候让付婧婧联系给我就可以了。” 他与付婧婧父女非亲非故的，诊费自然会收下。 “那你还是收拾东西走吧，这个手术，县里能做。” 常大富最乐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如今付从荣一有动摇，他便立刻冷言相向。 江凡淡淡的暼了他一眼，这人还真是会打蛇上棍。 “付局怎么考虑是他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做主吧。” 常大富正要反驳，一旁的付婧婧突然站了出来，“够了，这么多人做不到的事情，江凡做到了，你有什么资格撵他？我看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做我妈的主治医生。” 说完，她又看向一旁的付从荣：“爸，我还是觉得应该让江凡继续治疗，江凡针灸的效果这么好，我们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而且动手术的话不就是需要在妈妈头上开口，如今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还要开刀？妈妈也不用承受那样的痛苦。” 双方各有各的理，两种方式也各有各的好处。 付从荣视线游走，他看到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 莲花苑这群医生，他们眼中是渴求，希望他做出动手术的抉择。 而江凡这边，他很从容、坦然，似乎是根本不在意自己做出什么选择。 他忽然想起之前在楼下，他是那么的不相信江凡，可最后，人家给予自己的却是眼前这样叫人欣喜的结果。 因此，短暂的犹豫之后，他眼神逐渐坚定，“谁也别说了，我相信江凡。” 他，最终选择了江凡的针灸。 更重要的是他选择相信江凡这个人。 “付局……” “够了！”黄顺德冷喝一声，“家属已经做出决定，我们无权再过问。” 院长发话了，再没人出言劝说了。 “江凡，咱们先去吃个饭吧，下午再做安排，你看怎么样？”付从荣询问江凡的意见。 江凡自然不会拒绝，“那就边吃边说。” 就此，关于许曼的治疗，已经彻底定下。 全权由江凡负责。 至于莲花苑，只不过是提供一个适合治疗，疗养的环境罢了。 付从荣带着江凡和付婧婧一起去了疗养院外附近的一个餐厅吃饭。 “江凡，根据现在的情况大概还需要进行几次针灸？” “阿姨要醒过来的话一次或者两次针灸就可以做到，血块越小，对于神经的压迫也就越小，等消融到一定体积的时候，阿姨自然就会醒过来，至于要完全清除，后续还需要定期进行针灸以及用中药搭配治疗。” “药我带来了，稍后就可以煎服给阿姨服用了。” 听到还需要一两次针灸妻子就可以醒过来，付从荣脸上的的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还好，自己做出了相信江凡的选择。 要是选择动手术的话，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恢复。 付婧婧也同样高兴不已。 “江凡，诊费的事情……” 还不待他说完，江凡摆手道：“既然现在是我接着治疗，那就不用着急了，等阿姨彻底痊愈之后再说这事。” 江凡根本就不担心付从荣赖账。 “那就听你的，吃饭，吃饭。” 一顿饭之后，江凡去了疗养院，将带来的药分配好之后交给付从荣，让他安排下去。 这个时候，他就没有再在县里待着的必要了。 约定三天之后再过来的他，准备回去了。 现在只需要等着资料审核通过，诊所就能够开业了。 只是，江凡心里总有一点隐隐的担心。 资料究竟什么时候能够审核通过？ 第243章 想喝点 大老包村，村头。 江凡是被付婧婧送回镇上的，过后走回村子的。 刚到村头位置，就被村里人拦住了，询问余见如今的情况。 被他们这么一问，江凡才想起这次去县里，都没有顺便过去看上一眼。 “余叔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人群之外的老槐树下，方瘸子远远的看着江凡，若有所思。 等到江凡和村口那群吹牛打屁的说完话，朝村子里走的时候，他突然小声说道：“有事和你说。” 说完，他自顾自的朝着茅草房那边走去。 江凡打量了一番四下，发现没人在关注之后，若无其事的跟了上去。 茅草屋前的石堆后面，方瘸子大大方方的蹲在那儿，江凡站在他身前，两人不像是在谈论什么，反倒是像江凡站在那儿看方瘸子干什么。 “什么事？”江凡微微蹙眉问道。 方瘸子头也不抬，“那天那群进村打猎的是什么身份？” “县里的人。” “身份不简单？” 江凡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反正和方瘸子说话总会给人一种，你要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需要思考一下再说出口的感觉。 “不清楚，我和他们交集不深，就是帮着余叔要了赔偿。” 方瘸子沉默片刻，“那天后山的事情我听说了，他们敢那样用弓弩对着人，还说不怕警察，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后来听说你的名字过后，准备找麻烦的他们竟然妥协了，关于这一点，江凡，你不想解释一下？” 江凡脸色变得冷淡下来，他当然知道这群县里的小年轻们是因为什么而妥协的。 但是，这跟你方瘸子有什么关系？还要自己解释？ “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方瘸子仰起头，视线透过发丝盯着江凡，“之前县里发生的事情，村里有人是知道的。” 一句话，把那群小年轻之所以会妥协的原因说了出来。 是了，王文杰父子这么大的事情，在县里肯定是包不住的，一传十，十传百，村里有人知道也不足为奇。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江凡，那样的高官你都能拉下马，为什么刘长松这样的人你不直接把他压死？”方瘸子语气之中带着质问。 这种语气让江凡很不舒服。 “第一，他们父子不是我弄垮台的，我就是个准备在村里开诊所的赤脚医生，第二，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之前的约定里面并没有我需要出手针对刘长松这一点。” 关于刘长松的事，之前也是江静萱处理的，她都没有办法，那自己又能怎么样呢？ 方瘸子定睛片刻，“好，那你只要还记得约定就行。” 江凡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这次和方瘸子的言语间，江凡忽然觉得他的戾气变重了。 比之前要重上不少。 心下多留了个心眼，江凡径直回了家。 家里，今天出奇的，王莎莎竟然过来了。 和唐甜在屋檐下聊着天。 江凡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上一次江静萱突然到访村里，他把人介绍给了王明之后，他和王莎莎几乎就没有再见过面了。 笑着上前，江凡热情的打着招呼，“莎莎，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屋檐下，两个少女同时抬头。 唐甜欣喜道：“江凡哥，你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今天可能会晚一点吗？” “事情很顺利，提前就回来了。” 王莎莎站起身来，有些腼腆的回答道：“我来找小甜聊聊天。” “昂，那你们聊，我去弄饭，晚上就在我这儿吃了再回去。” 王莎莎想要拒绝，被唐甜赶紧拦住，还顺势瞪了她一眼，有些怒其不争。 等江凡进了屋里，她才小声的说道：“你怕什么！还想不想了？” 霎时间，王莎莎羞红了脸，啐了一声，但还是点了点头。 晚饭，三个人一起吃的。 饭桌下面，唐甜一个劲儿的用手指戳王莎莎大腿。 王莎莎看看唐甜，看看江凡，一咬牙，忽然站起身来。 “江凡哥，我想和你喝点儿。” 江凡疑惑看去，“有什么事吗？怎么突然要喝点了？” “没什么事，就是感觉最近没怎么和你说过话了，有些生疏了，就想陪你喝点。” 江凡笑着道：“你自己待在家里平时也没什么事，有空就过来就成，喝点还是不用了。” “哎呀，就是我想喝点。”王莎莎有些急了。 唐甜见状，在一旁唱和道：“江凡哥，你就陪莎莎喝点嘛，反正在村子里，又这么近，怕什么嘛。” 看着两个妮子坚持的样子，江凡笑着点了点头，“那就喝点吧，但是别喝多了，喝多了回去王叔得说我了。” 就这样，吃着饭，两人喝着散装打的白酒。 王莎莎喝得不多，但是在唐甜一个劲的鼓捣下，江凡却喝了不少。 喝到最后，他已经头脑有些不清醒了。 迷迷糊糊中，他隐约的感觉到自己被搀扶着到了卧室，睡在了床上，之后就是一具火热娇嫩的躯体覆了上来。 本能的驱使下，江凡做着回应。 他以为这是梦。 …… 第二天，天色早已大亮，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有些昏暗的卧室。 江凡忽而动了下眼皮，很重。 意识清醒之后的第一感觉就是头昏脑涨，一阵一阵的痛楚直袭脑袋。 江凡不自觉的用手捂在脑门上按了按。 手放回去的时候，并没有落在床单上，而是落在了一束长发上面。 异样的触感让江凡不自觉的伸手去摸，长发带着余温。 他第一反应便是唐甜那妮子昨晚又跑来和他一起睡了。 想起昨晚，江凡只记得他们三个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然后就开始喝酒，再然后…… 不记得了。 最后怎么散的都不知道。 江凡侧过头，把脸埋进身旁的长发当中，“小甜，昨晚莎莎是怎么回……” 说话声戛然而止。 江凡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虽然看不见，但是他嗅得到。 怀里的这具身躯，她头发的味道…… 不是唐甜的！ 第244章 真的能成家吗？ 江凡的思绪停顿了许久。 他缓缓的将脸颊从长发里挪了出来。 不是唐甜，那还能是谁？ 答案呼之欲出。 此刻，他心里无比祈祷，唐甜是因为换了洗发水，所以才会有不同的香味。 忽然，怀里的娇躯微微动了动，仰起了脸，还闭着双眼的她，嘴里发出两声细微的嗯声。 江凡稍稍离远了些，低下头看去。 怀里的人，是王莎莎！ 一瞬间，江凡头皮发麻，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天哪！怎么会这样。 江凡这时想起了昨晚迷迷糊糊中的那番缠绵。 不是梦，是真的！ 而且是和王莎莎。 江凡忽然瘫软在枕头上面，眼神有些无力的看着天花板。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王莎莎这边，他已经在刻意回避了。 不仅是她，赵月那边也是这样，面对赵月的心思，江凡已经直言了，所以才将两人有可能更近一步的关系遏制住了。 可王莎莎这边……竟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发生了。 盯着房顶看了良久，江凡渐渐回神，他喉咙滚动两下。 事情发生了，还是需要解决的。 至少要说个清楚，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 江凡轻轻拍了拍怀中的娇躯，轻声道：“莎莎，醒醒。” 接连这样叫了好几次，王莎莎才缓缓睁开双眼。 看到江凡脸颊的时候，她眨吧眨吧眼睛，等确认之后，她忽然慌乱起来，眼神躲避，不敢和江凡对视。 “莎莎，昨晚是什么情况？” 王莎莎埋着头，瓮声瓮气道：“我也不知道。” 有这句话开头，江凡顺着就说道，“要不先起来？你昨晚没回去，你爸该着急了吧。” “我爸昨天去亲戚家了，要今天下午才回来。” “……” 就说昨天王莎莎怎么有空来这边，原来是王叔不在家啊。 “那我先起来？” 怕王莎莎害羞，江凡准备先一步起床。 王莎莎轻轻点了点头。 江凡钻出被窝，快速穿上衣服，然后看着把自己蒙在被窝里的王莎莎，“莎莎，你先穿衣服，穿好了叫我。” 说完，江凡就出了卧室。 屋外，大门还没开。 他径直去了唐甜房间。 要说昨晚究竟是什么情况，这妮子肯定是知道的。 她又没喝。 打开灯，江凡看着还睡在床上的唐甜，虽然是睡觉的样子，但是刚才开灯的时候，江凡分明看到她动了。 这妮子在装睡呢。 江凡走到床边坐下，“小甜，莎莎为什么会在我房间里。” 说完，江凡就一直看着闭眼装睡的她，不再言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装睡的她绷不住了，砸吧砸吧眼睛，一脸无辜的说道：“江凡哥，都是莎莎的主意，跟我没关系。” 江凡耷拉着眼皮，表情有些严肃，“你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吗？莎莎还没嫁人，就这样跟我……你让她往后怎么办？” 唐甜见江凡露出少有的严肃表情，也不敢再拐弯抹角，她坐起身来，实话实说，“这是我们一起约定好的，要一起做你的女人。” “……”江凡有些无力，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两个妮子这离谱的想法了。 怪不得，昨晚王莎莎非要拉着他喝酒，唐甜还在旁边一个劲儿的劝说。 原来是她俩打好的商量。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那次你手被刘长根割伤之后，我们就打好商量了。” 说完，她又拉着江凡的手，略微急迫的解释道：“江凡哥，莎莎是真的喜欢你，她跟我一样，不在乎那些的。” 那些，指的是名分。 嘴上说着不在乎，可两人打的商量却是最后谁能够嫁给江凡，全凭自己的本事。 “胡闹！”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江凡站起身来，胸膛起伏不定。 “都已经发生了，难道你还能不认嘛。”唐甜嘟囔道。 江凡一个眼神给她瞪了过去。 这时候，王莎莎的呼喊声响起，“江凡哥。” “待会儿再和你说！” 江凡深呼吸上两口，朝着自己卧室走去。 卧室里，王莎莎已经穿好了衣服，还是昨晚的那一身。 江凡没记错的话，这条裙子是他给王莎莎买的，还是当时第一次进山采药之后，赚了不少钱，带着她去镇上买的。 那时候，江凡从来没有想过两人会有这么一天。 看着少女含羞中带着慌乱的表情，以及床单上那抹显眼的梅红，江凡心中叹息一声。 “莎莎，你是怎么想的？” 王莎莎抬头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江凡的表情。 “没事，你随便说。”江凡微笑道。 手指扣在一起，王莎莎鼓起勇气道：“我就是喜欢江凡哥，我想和你在一起，我知道你有对象，但是我不在乎。” 江凡眼神微动，暗问自己何德何能，能够叫人家这样对待。 “莎莎，江凡哥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希望你要想清楚，跟着我，你会觉得委屈的。” 王莎莎坚定的摇了摇头，抿嘴道：“不会的，我不会觉得委屈。” 江凡定睛看了她良久，点了点头。 “先出去洗漱一下，我做早饭。” 门开了，三人各忙各的，在灶屋里煮面的江凡，怔怔的看着灶里燃烧着的熊熊火焰，忽然在思考一个问题。 成家立业，成家立业。 业，在立了。 至于成家，以自己如今的情况真的适合成家吗？ 和谁？ 江静萱吗？ 可成家之后呢，这么多关系匪浅，付出良多的红颜该怎么办？ 总不能到了那时候还保持着这样的关系吧？ 这个家，恐怕是成不了的。 江凡忽然觉得，事情好像有点超出自己的控制了，它在向着一个最后可能崩盘的情况发展过去了。 一时间，惆怅不已。 另一边，唐甜屋里。 “昨晚怎么样？是不是像我和你说的那样？” “呸。”王莎莎轻啐一声，“根本就不一样，昨晚上江凡哥把我折腾好疼，而且好久都不停。” “唉？会不会是因为喝了酒？” 王莎莎摇摇头，抿嘴道：“不知道，反正就是不怎么舒服。” “头一回都是这样的，后面就好了。” 第245章 突发！ 早饭过后，王莎莎就匆匆告别了。 他爸还不知道今天什么时候会回来，要是发现她在江凡这儿的话，肯定要说她的。 因为自从上次江凡给他介绍过江静萱之后，他也就暂时放下了要给两人牵线的想法了，同时还告诫王莎莎要注意分寸了。 王莎莎走后，江凡狠狠的教育了唐甜一番，这种事情都能够在背地里打商量，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这之后，江凡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事情可做了。 在资料审核下来之前，诊所那边就只能保持原样，牌匾做不了。 “今天才第二天，应该不会这么快。” 这个下午，江凡哪儿也没有去，就在屋里待着，给唐甜做辅导。 一连等了好几天，直到将要去给许曼做第二次针灸的时候，仍然没有半点消息。 江凡有些着急了，审核过与不过，总得有个说法不是？ 要么直接不通过，哪里有问题，他就整改哪里。 今天反正要去县里，正好去卫生局问问。 打定主意，江凡背上药箱，和唐甜招呼一声，骑着三轮往镇上去了。 还是付婧婧到镇上来接的他。 付婧婧的气色要比江凡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好太多了，当然，是在她卸妆之后在医院的时候。 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车子开动，付婧婧还弄上了一首动感的音乐。 “江凡，最近几天过得怎么样？” 江凡闻言，微微一愣。 怎么样？ 除了刚回去那一天，因为王莎莎的事情而有些不知所措，后面几天就只剩下无聊又枯燥的等待了。 临门一脚，总是叫人有些焦急的。 “还行吧。” 付婧婧将音乐声关小了一点，询问道：“怎么了？” “资料审核的事情，这么多天了，一点儿信都没有，我打算待会儿给阿姨针灸过后，去卫生局看看。上次那个办事员就留了资料，其他的什么都没说，就让我回去等着了，我有点不放心。” 付婧婧沉吟片刻，“到时候我送你过去，一起去看看。” 江凡也没有拒绝，毕竟莲花苑距离卫生局还是比较远的，坐公交太耽误时间了，打车又太费钱。 “谢谢了。” “没事。” 车子一路前行，不到十点就已经到莲花苑了。 两人轻车熟路的来到二楼，病房里已经有人在守着了。 付从荣在里面，还有一个医生，不是常大富，上次的事情过后，应该是应付婧婧要求，给换了一个医生。 其实这对于常大富来说，他的行医生涯基本上也就到这儿就是巅峰了，往后再想要向上，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那一通疯狂贬低江凡的话语，惹恼了付婧婧，同时也惹恼了坚定选择江凡的付从荣。 他被替换掉，情有可原。 “江凡，来了啊，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许阿姨的新医生，陈伦，只负责疗养方面，不负责治疗。” “陈医生你好，江凡。”江凡伸出手，主动自我介绍。 能够让付从荣亲自介绍的，应该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陈伦，江凡，上次我不在莲花苑，但你的事情我可是听说过的，片子我也看过了，很神奇，希望今天你也能创造奇迹！” “借你吉言。” 寒暄过后，江凡看向付从荣，“那现在许阿姨又算是莲花苑的病人了？” “还是不算，只是借用老黄一个地方，陈伦只是名义上过来帮忙照看情况的。” 江凡点了点头，这种事情也由不得不谨慎。 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情，那可就是莲花苑竟然让外界的医生在苑里出手治疗，那要惹上大麻烦的。 “那咱们就开始？” “行，东西全部准备好了，人我也给你拦住了，不会有人过来打扰你的。” 说完，付从荣看向一旁，“陈医生，麻烦你先出去走走，江凡针灸的时候不习惯别人看着。” 陈伦洒然一笑，走出病房。 当然理解，这种本事，不愿意让别人学也是正常的。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即便被他们看了去，一比一的照搬江凡的针法，他们也不会达到江凡那样的效果的。 等到陈伦走后，江凡快速清洁双手，消毒，轻车熟路的下针。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忽然，一旁的监视仪器滴滴滴的叫个不停，红色灯光疯狂闪烁着。 江凡立即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一旁的付从荣父女也吓得不行。 “怎么了？江凡。” 江凡蹙眉抬头看着仪器，各种数据迅速偏离。 不能慌，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慌。 江凡在心里不断暗示自己。 这个情况，上次都没有，但是许曼有了好转之后，再次针灸，竟然就出现了问题。 这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 江凡迅速将银针取出。 但是警报声依旧没有停止。 这时候，病房门口响起急促的敲门声，也不等付从荣应门，黄顺德直接敲门走了进来。 他看着监视仪器上的数据，面色阴沉。 果然，还是出问题了。 “老付！要抢救了！” 江凡凝视着许曼的情况，面色微微发黄，嘴唇也有些发黑。 这是……中毒了！ 肝脏出问题了！ “老付！” “赶紧急救！”付从荣回神，急切喊道。 “等等！”江凡大喊一声，语气不容置喙，“许阿姨中毒了！我可以暂时控制住毒性！” “你还要治？人都已经被你治成这样了！” “许阿姨是中毒了！不是因为我的针灸！你们莲花苑有人投毒！” 说完这句话，江凡便不再犹豫，再拖下去，许曼必死无疑。 江凡换了一批银针，大喝一声，“无关人等，回避！” 下一刻，他手按在许曼病服两侧。 刺啦一声，病服敞开，江凡快速下针，封锁住流经心脏的血液，只留出一条脉络，让心脏保持供血。 这时，警报声突然消失。 许曼情况趋于稳定。 “付局，今天在莲花苑的人，一个也别让走了！” 话音落下，江凡看向一旁的黄顺德，“药房在哪儿！带我去！” 第246章 争分夺秒 在极短的时间里面，许曼的情况得到了控制。 付从荣也反应了过来，江凡说的是真的。 霎时间，他的脸色迅速从焦急，变成了阴翳以及愤怒。 居然有人敢在疗养院里对自己的妻子下毒！ “江凡，拜托你了！” 江凡郑重点头，语气不容置喙：“带我去药房。” 黄顺德也知道，今天这事情大了，他是莲花苑的院长，他有责任。 但是当前，还是救人最为关键。 “跟我来。” 黄顺德带着江凡迅速朝药房走去。 药房在这栋楼的一楼后方，一分为二，中药西药各一边。 一到药房，黄顺德在拿药的玻璃上敲了敲，“开门。” 里面的医生看黄顺德严肃的表情根本就不敢耽搁，迅速跑去开了门。 “院长，您……” 话还没说完，江凡已经一把将堵在门口的医生推开，冲了进去，直接进了中药区。 迅速拿过袋子，看着将自己环绕的药柜，江凡稳住情绪，快速回想了一遍那个药方。 百草集之上所记载的那个号称可解百毒的药方，自古医毒不分家，江凡在发现这副药方的时候，便已经将之深深印刻在了脑海之中。 没想到在今天这样的意外情况之下，竟然用上了。 猛然睁开双眼，江凡健步如飞，快速寻找药材。 只管抓取，不管重量。 在经过数个辗转之后，江凡迅速来到药房中间的位置，将一样样药材称重。 多余的，直接就刨到了一边。 称重结束，将所有的药材混在一起包了起来。 “哪里能熬药，我需要马上把药熬出来。” 这时，药房之外除了黄顺德和拿药的那个医生以外，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在这里候着了，看样子是被黄顺德临时叫住的。 “江凡，他带你去熬药，我去处理院里的事情。” 江凡没说什么，跟着那个带路的医生很快就到了熬药的地方。 “需要我帮……” “不用，我自己能熬，你去忙你的吧。” 清洗熬药的砂锅，将药材一样样放入其中，加水，开火，盖盖子。 做完这一连串的事情，江凡才撑在熬药台边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脑子里回想起之前的事情。 他到的时候，病房里已经有人了，付从荣和那个叫陈伦的医生都在里面。 这之后的短短时间里面就再没人靠近那间病房了。 所以，在付从荣在病房里这段时间，是没有机会动手的。 那就是在那之前的人。 还有一点，偏偏在他下针的时候就毒发了，这一点也是那时江凡心中不受控制出现慌乱的原因。 有人刻意下毒，但是却绝对不可能将时间把控得那么精准，偏偏就在他针灸的时候就毒发了。 就只有两种说法，要么是银针和毒物起了什么反应，要么就是银针刺激许曼头部神经诱发毒物。 江凡猛然抬头，“下毒的人，是懂医理的人！” 是莲花苑的医生！ 这个想法一生出，江凡瞬间觉得毛骨悚然。 在莲花苑里，有医生竟然敢对付从荣的妻子下手，而且还想以此嫁祸给自己。 等等。 嫁祸？ 是对自己有怨的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整个莲花苑里，符合这个条件的，就只有一人。 “常大富！” 江凡当即掏出手机给付婧婧打去电话。 “常大富！一定不能让他跑了，他有很大的嫌疑！” 通知完之后，江凡就收了手机，专心致志的熬药。 现在同样重要的是一定要护住许曼的命。 要是她真的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那出针的自己也同样逃不掉。 好歹毒的心肠！ 要是今天许曼在第一时间没有被江凡用银针封住心脉，抢救之后无效死亡了。 那江凡可就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不用想，要真是常大富的话，这事儿肯定做得是干干净净的，没有留下什么尾巴。 到时，要是找不出证据。 即便是尸检判断出是毒杀，那也是自己的针灸是诱因，在没有其他证据的情况下。 自己，要遭罪了。 江凡深呼吸两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今天，不管是谁要害他，他一定要把人揪出来！ 熬药，江凡顾不上文火慢熬了，把火加到最大，砂锅里面的药滚了有几分钟，江凡便迅速装上一碗。 想了想，给付婧婧打了个电话，江凡让她亲自下来守着。 虽然如今常大富嫌疑最大，但是莲花苑里面，能够信得过的人，一个都没有。 这药也不能让别人来看着，要是药再出了什么事情，导致许曼死亡。 江凡就真的无可奈何了。 除非是付婧婧要害自己的母亲，那样的话，江凡也认了。 没等上两分钟，付婧婧来了。 “你在这里看着这罐药，谁也不能接近，记住了，一直等到我过来，阿姨有什么情况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付婧婧郑重点头。 不再多言，江凡拿着药快速上了三楼。 这时，整个莲花苑的白大褂都忙碌起来，上上下下的步伐迅速。 但是却不见其中的病人们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疑惑的看着这些医生。 疗养院有人下毒，针对的还是付从荣的老婆，这样的巨大事件肯定是被黄顺德封锁了消息。 否则整个疗养院都要乱套了。 江凡在人群中穿梭，端着药来到三楼。 三楼的那间病房当中，此时已经站着不少医生了，都是过来查看许曼情况的。 “让一让。” 江凡也不管，喊完这一声之后，端药就往里面挤。 直到付从荣和许曼出现在视野里。 许曼的身上，被支起了一张薄被，将她被敞开的病号服遮挡住了。 “付局，这是解毒的药，我先喂阿姨喝下去。” 付从荣双目充血，听到江凡的话，茫然的点了点头。 药很烫，江凡只能慢慢的喂，随着药液一点点入口，许曼的情况极为缓慢的开始好转起来。 病房里，原本还束手无策，一个个焦头烂额的医生们，看着江凡用那有些寡淡的一碗中药药液喂下之后，竟然真的有效果，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什么药，能有这种效果！ 第247章 封锁莲花苑 解毒。 要么是明确的知道毒物是什么，要么就是需要取样进行毒检。 前者快，但是当前的情况，显然是没人知道， 后者，等化验出来，许曼人已经没了。 所以即便是聚集在此，这些医生也只能大眼瞪小眼。 毒检已经送去了，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谁也不敢动手，更何况许曼身上还有江凡插着的银针。 “付局，让大伙儿先出去吧，给阿姨一点流通的空气。” 付从荣闻言，只是淡然的看了那群医生一眼，不用多说什么，这些人非常自觉的挨个离开。 等人走后，江凡看着检测数据，宽慰道：“付局，毒暂时控制住了，药还在下面熬着，我让付婧婧看着的，待会儿我再去端一碗上来。” “谢谢你，江凡。”付从荣一个大男人，此刻眼神当中竟然出现了的无助的神情，“要不是你，曼曼可能就没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江凡面前这样的称呼自己的妻子。 “付局，阿姨没事就好，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下毒的人找出来。” “嗯。”付从荣点了点头，“莲花苑已经秘密封锁了，我叫公安口的朋友过来了，马上就到了。” 怪不得付从荣还能安心在这儿守着，原来是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付局，常大富找到了吗？” 付从荣摇了摇头，“没在莲花苑，这两天正好是你许阿姨替换主治医生，常大富这两天在休假。” 休假？ 不是他？ 这不可能，江凡的脑子里面能够想出来的人就只有这么一个人有动机做这样的事情。 “但是我已经叫人去把他带过来了，这会儿应该也在路上了。” 江凡点点头，“那付局，我先下去看着药，让付婧婧上来看着许阿姨。” 作别一声，江凡往楼下药房走去。 一路上，他心事重重。 不对，应该不是常大富。 这两天他休假，如果他来过莲花苑，那样他的嫌疑就会无比大，不论他有什么借口。 真是他的话，做这件事情的风险也太高了。 可不是他的话，又有谁会想到用这样的方式，想要把锅甩到自己身上？ 难道不是针对自己的？而是针对付从荣，只是自己最近碰巧在治疗许曼，罪魁祸首将计就计？ 又或者说这纯粹就是意外？ 江凡拍了拍脑袋，感觉里面一团浆糊。 太混乱了。 还是等毒理化验结果，以及警察的调查出来再说吧。 自己能做的已经都做了。 能保住许曼的命，已经是他能做的极限了。 至于是否有人想要陷害他，他只能说是协助调查了。 兴许是自己臆想了呢？ 来到熬药房，江凡看着付婧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砂锅。 他走上前去，轻声道：“付婧婧，许阿姨已经稳定下来了，这里我来看着，你去看看许阿姨吧。” 付婧婧欣喜的扭过头，不确信的问道：“真的吗？” 声音当中已经带着微微的颤抖了。 江凡坚定点头。 付婧婧喜极而泣，一下便扑到江凡怀里，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一边哭，嘴里一边念叨着，“谢谢，谢谢……” 江凡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险些冲倒在地，好在及时稳住了，感受到怀中微微颤抖着的身躯。 犹豫片刻，江凡伸手在她后背轻轻拍了几下。 “快去看看吧。” 付婧婧又趴了一会儿，从江凡怀中抽离，抹了抹眼泪，红着眼睛看向江凡，“江凡，能遇到你，是我付婧婧的幸运。” 说完，她小跑着朝楼上而去。 “幸运么，也许吧。” 替换成江凡熬药，那要比付婧婧专业太多。 让付婧婧下来看着，除了害怕有人对这药搞什么动作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江凡不想让人知道这个药方。 待会儿熬药结束，他会把药渣一起带走。 至于药房里面的监控，只能够看到自己拿了其中的一部分药，剩下的很多都不知道。 就算因为桌面上的残留，都知道了，那也没关系。 他们不知道具体的用量。 中药就是这样，多种药材的混杂，要是是合适的用量，可能是良药，但若是用量出了差池，那就极有可能变成害人的毒药了。 等药熬好之后，江凡将药液全部盛放出来，药渣全部处理掉之后，他才带着药液上楼。 端着药一路向上，这次看到的，又是和上次不一样的景象。 多了很多穿着便装的人。 这些应该就是付从荣口中的公安口的朋友。 江凡只是多看了两眼，便端着药上楼了。 来到病房里，这个时候付从荣已经不在这里了，只有付婧婧在这边守着。 江凡轻手轻脚的来到病床前。 “付婧婧，我来给阿姨喂药了。” 和之前一样，江凡一点一点的喂药，免得烫着许曼了。 “江凡，我妈什么时候可以完全解毒？” “需要多用几副药，才能够把余毒完全清理掉。” 关于这一点，江凡不敢掉以轻心。 这副药是很有效果，但是江凡不放心，多用上几副会好一点。 “那针灸的事情？” “这个在今天许阿姨情况稳定下来之后就可以继续了，等下午点的时候，我看看情况再决定吧。” 闻言，付婧婧安心的坐了回去。 “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付婧婧下意识的看了看病房门口处，“警察已经进来了，莲花苑现在不准进也不准出，他们在调查取证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结果？ 说实话，江凡不是很相信会有结果。 要知道，这里是疗养院，走廊里面是有摄像头的，要动手的话，肯定会提前给摄像头做手脚，除非是脑子秀逗了， 而且这些白大褂又穿着严实，还可以毫不违和的戴上手套，要留下证据，实在是太难了。 默默点了点头，江凡在病房里等着了。 不出意外的话，他也是会被带入进行常规询问的。 毕竟他是亲历者。 果然，半个小时不到，付从荣亲自便来了病房。 “江凡，需要你配合录个口供。” “别紧张，有什么说什么，我和婧婧都是看见的。” “婧婧，你也去一趟。” 江凡和付婧婧对视一眼，两人联袂走出病房。 第248章 许曼醒了！ 病房外，有两个身形魁梧，面相端正的男人等候着。 江凡两人被带去了一间暂时被腾出来的办公室外。 办公室里，有好三个人在等着。 有两人端坐在办公桌前，身前摆着纸笔。 另外一人坐在办公桌后，也就是待会儿江凡要坐的位置的身后。 一旁还架着一台摄影仪。 弄得很严肃。 付婧婧先进入，在办公桌对面坐下。 便衣开始照例询问。 差不多过去了有十来分钟，付婧婧出来，换江凡进去。 同样，问的几乎是一样的问题。 只不过在最后询问江凡自己有什么看法的时候，江凡将自己心中的略显主观的想法说了出来。 还是那个常大富嫌疑最大的说法，其中的缘由以及动机，江凡都分析了出来。 最后，江凡还补上了一句，“如果等药理的检测结果出来，是因为银针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针灸刺激头部神经而导致毒发的话，那即便不是常大富，也是这间疗养院的医生做的。” 这句话是极为客观的说法。 说完这句话，对面的便衣让江凡可以出去了。 离开之前，其中一个对着江凡说道：“你提供的信息，对我们的调查的帮助很大，谢谢。” 江凡摆摆手，示意不用客气。 这些人也就是看在付从荣的面子上才会对自己这么客气，这一点江凡可是知道的，他不会真的以为人家会因为自己例行提供的信息而感谢自己的。 能说的，江凡已经都说了。 至于最后能不能把罪魁祸首揪出来，那就得看付从荣的这帮‘朋友’们给不给力了。 回到病房，江凡和付婧婧又替换掉了付从荣，让他去处理正事。 期间，江凡还给许曼喂过几次药，之后就一直等着了。 一直到了下午，付从荣回来。 “爸，找到凶手了吗？” 付从荣摇了摇头，“没有，对方很谨慎，完全没留下证据，监控中间有一段空白。” “那常大富那边问出什么了吗？” 还是摇头，付从荣微微有些沮丧道：“他这两天都在家里，有人作证，这事跟他没关系。” 江凡在一旁静静听着，这些是他早就已经想到的。 “付局，毒理鉴定那边是什么情况？” “神经性毒物。” 江凡挺直腰板，心神紧绷。 神经性毒物…… 银针入穴的时候会刺激神经。 果然，是有心是想要让自己背黑锅的。 不是常大富，那到底会是谁？ 不管是谁，反正这莲花苑是不能住了。 “这事儿他们还会继续调查，莲花苑这边最多只能封锁到明天。” 江凡了然，“那付局，我们是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将阿姨转移？” “转移，凶手还没有找到，这里不能留了。” “那在转移之前，我先给许阿姨针灸一次，试一试能不能让她苏醒过来。” 付从荣疑惑问道：“针灸……是要刺激神经的吧？” “毒几乎已经被清除了，现在剩余的那一些余毒，后续用药物持续治疗就可以完全清理干净了，无伤大雅的。” “那好吧，你就在这里试一试吧。” 江凡着手开始准备。 他之所以有这个提议，现在还在莲花苑就要尝试看看许曼能不能醒来，是有原因的。 既然外部的调查没有原因，那么…… 或许许曼这个受害者知道些什么呢？ 要知道，在经过上一次的针灸之后，她颅内的血块已经被大幅度的消减下去了。 这个时候的她，即便是在昏迷当中，应该是有意识存在的。 为了以防万一，江凡还是先用一根银针简单的测试了一下，看许曼是不是还有异样的反应。 在确认相安无事之后，江凡才开始大量的上银针。 头部上好银针之后，江凡便观察着许曼的面色。 一切如常。 这时，他才放心的退至一旁。 至于许曼胸前的银针，早在他第二次喂药之后就已经拔除了。 现在，就只需要等待着，看许曼是否能够醒过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紧张的气氛在病房之中弥漫。 忽然。 “动了！”付婧婧高声道：“爸，动了！我看到妈妈手指动了！” 付从荣瞪大了眼睛，欣喜问道：“真的？” 随后，他的视线朝着妻子的手指看去。 但是却没有看到他想要看到画面。 没有动。 就在他失望即将收回视线的时候，许曼的小手指轻微的动了一下。 这一下，江凡也看见了。 “真的动了！”付从荣连忙呼喊道：“江凡，她手指动了！” “我看到了。”江凡来到病床前一边查看许曼的情况，一边说道：“你们在一边说些话，她应该听到见的。” 听得见，那是最好的。 江凡没有透视眼，看不见许曼颅内的血块。 但是从许曼的生命体征他能够感知到许曼很快就会醒来了。 “妈，我是婧婧啊，我好想你，想你做的饭了，你快好起来吧。” 付婧婧毫无顾忌的释放着自己的情绪。 付从荣倒是要稳定许多，或许是因为有江凡这个外人在，他说不出什么肉麻的话。 随着付婧婧的哭诉。 许曼的睫毛忽然颤动了一下。 江凡抬起身来，微微屏住呼吸看着许曼。 她，要醒了。 顺手把病房的灯关上，江凡小声道：“许阿姨要醒了。” 父女俩都停止了讲话，满脸紧张的看着许曼。 徐徐的，许曼的睫毛又颤抖了一下，随后眼皮微微抬起，露出一丝缝隙。 入眼，没有强光，她只是简单的眨了眨眼睛，视线里出现的付婧婧父女的面容，一左一右。 她动了动嘴皮子，想要说话，但是喉咙好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凡适时的递上付婧婧提前准备好的热水。 付婧婧用勺子，轻轻沾了一点，润在许曼嘴唇上。 “妈，我是婧婧，你怎么样了？” 看着付婧婧，许曼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睛里面满是怜惜的神色。 江凡走到床尾，把病床稍稍往上摇了一点，轻声道：“付局，我去外面等着，五分钟之后进来拔针。” 给一家三口留了私人空间，江凡出门去了。 付婧婧一家三口共同分享情绪的样子。 让江凡想起了一些不堪的回忆。 第249章 是他！ 五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江凡重回病房。 一侧的付婧婧让开位置，好让江凡取针。 江凡出现在视野，许曼有些湿润的眼睛里流露出感激的神色。 嘴唇微微动了一下，吐出两字。 谢谢。 很轻微，但是江凡听见了。 咧开嘴，江凡微微一笑，“许阿姨，我给你取针了。” 许曼的头以轻微的弧度动了一下。 江凡快速取针，重归布包当中。 查看数据，一切正常。 那剩下的就只需要用时间来慢养就行了。 江凡微微呼出一口气。 有惊无险。 许曼已经算是治好了。 时间流逝，许曼逐渐的恢复，说话流畅了不少，声音也大了许多。 这时候，江凡才开始对许曼做一些测试。 “许阿姨，这个看得清楚吗？” 病床尾，江凡拿着一个测视力的e字表，对许曼的视力进行着测试。 神经性毒物，最怕的就是将身体之中的某种神经破坏，那样很有可能叫人变成残疾人。 在经过视力，听觉，运动神经等简单的测试过后，许曼并无大碍。 更加放宽心的同时，江凡也在感慨，要不是父亲留下的医书，今天就是急得给许曼全身都插上银针，也解不了毒，他便要深陷其中了。 抿了抿嘴，江凡试探性问道：“许阿姨，你之前在昏迷中是不是能够听到外界的声音？” 已经坐靠起来的许曼点了点头，“能听见，但是应该是你第一次为我治疗之后听见的。” “我最开始听见的就是那会儿你在治疗之后，让莲花苑先给我照片子。” 呼，能听见就对了。 “那在最近，除了我们几人的声音之外，你有没有听到其他的声音，或者你在感受到身体有异常反应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许曼目光之中流露出思索神色，很快，在江凡期待的目光中，她缓缓摇头。 没有么。 也是，谁会在给许曼下毒的时候发出声音呢，没有才是正常的。 江凡也没有接着询问了。 这件事情在没有明确调查方向的情况之下，很有可能会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莲花苑，这个地方，估计也被付从荣彻底记住了。 自己老婆在这里被人下毒，虽然找不出凶手，但是‘恨屋及乌’，莲花苑往后的日子，不好受了。 “许阿姨，你先休息一下，等再恢复一下，再说转院的事情。” 江凡再次把空间让了出来，这回给这一家三口留出了足够的时间团聚，等到下午三四点左右，许曼的状况明显已经好了很多，下地走路已经不是问题了。 收拾整理好东西，一行人准备转移。 不知道是出于愧疚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黄顺德带着莲花苑的众多医护人员前来送别付从荣一家。 “老付，许曼，我愧疚啊，在我的地界上，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我……哎。” 付从荣面无表情，重重的拍了一下黄顺德的肩膀，“先走了。” 显然，他心里是有怨言的。 治不好病人就不说了，居然还有下毒这种事情发生，他自己就是分管的这个口子，能够发生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应该对莲花苑上上强度了，于公于私，都不过分。 许曼对着黄顺德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在丈夫和女儿的搀扶下，转身离去。 在这样的氛围弥漫下，莲花苑出现的不是病人出院的喜悦，而是一种极为压抑的感觉，现场静悄悄的一片。 忽然，一声咳嗽响起。 许曼脚步一顿，她忽然回头，视线集中在刚才发出那声咳嗽的医护人员当中，神色有些激动。 “我，我想起来了！是………是他，就是刚才那个……” 江凡见状，连忙问道：“许阿姨，你说是刚才咳嗽的人给你下的毒？” “不清楚，但是这个咳嗽的声音我听到过，他有很重的咽炎，这些天，我就听到过一次这种咳嗽声。” 这下，付从荣也冷静不了了。 “婧婧，扶着你妈。” 一步步走近，付从荣站定在黄顺德身前，眼神却扫视他身后的那群医护人员，“刚才那声咳嗽是谁发出的，马上出来，谁敢包庇，我让他这辈子都别想干这一行！” 强大的气场将现场众人震慑，一小部分地方的几人，将视线汇聚在同一个人身上。 显然，刚才咳嗽的人就是他了。 江凡看过去，眼神一阵闪烁。 那个人，他认得。 就是他准备给许曼针灸的那一天，付从荣回去拿片子，而常大富带着人闯进来的那一天，常大富身后跟着的两人，其中一人。 只要是和常大富这三个字扯上关系，江凡自己就极有理由相信，这事情和他脱不了干系。 这也是这件事发之后江凡一直的想法。 人群这边，付从荣双眼注视着那人，眼神之中寒光涌现。 “出来。” 淡然的一句话，却叫那人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还不等他主动走出来，人群就迅速散开，把他一人隔离了出来。 “为什么要下毒？” “我没有！” “我问你为什么要下毒！” 那人依旧坚持，声称不是自己。 付从荣眼神看向一旁，两个便衣会意，上前将之擒拿。 “只要锁定你了，就一定会找到证据的。” 不怪付从荣坚持认定是他，而是他在否认的时候，颤抖的身躯和声音已经出卖了他。 被警察拿住的时候，他双脚已经软了，站立不稳。 “是常大富！” “是他让我下毒的！” 那人声嘶力竭的喊道。 听到这话，付从荣并没有多少的意外。 在锁定此人之后，他就已经有了大致的判断了。 “把常大富拿了！我稍后过来！” 叮嘱完这一句，付从荣重新走回许曼身边，“走吧，先转院。” 一行人在声嘶力竭的求饶声中离开。 上车之前，江凡看了一眼被拖行着离开的那人。 自作孽，不可活。 纸是包不住火的。 同时，他也在庆幸自己这一把赌对了，要是今天没有在这里将许曼救醒，肯定还真就这么错过了。 但是，即便没有今天，往后这么长的时间里面，总有一天，这人会露出马脚的。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第250章 老院长的邀请 离开莲花疗养院，许曼被转到了县医院，并不是为了在这里疗养，而是在这里做一次全方面的身体检查。 如果没有大问题的话，按照她自己的想法是回家休养。 现在，他们一家人对江凡的医术还有他开出的药，那是无比的相信。 自然不会去选择医院的治疗了。 到县医院的时候，经过一通忙活，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江凡原本打算去卫生局问问情况的想法也不成了，只能明天再去了。 许曼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和江凡断定的一样，颅内血块依然存在着，但是已经很小了。 体内的神经毒素同样有残余，也是极少量的。 县医院虽然暂时还不知道许曼是怎么被治好，但是不动刀就让血块消减下去，这简直是神乎其神。 一通询问之后，付从荣把江凡介绍给了县医院的医生。 “江凡，我爱人的病就是他治好的。” 一众县医院的医生将目光汇聚在江凡身上，眼神之中满是不可思议。 任谁在第一眼看到这四人的时候，只会想到他们是一家四口，却不曾想这个年轻的小伙子竟然是个医术高绝之人。 这时，群医后面突然站出一人，“小伙子，是你啊，那天你怎么突然就走了呢，我本来还想和你探讨一下的，结果去病房一看，你人不在了。” 说话的就是余见受伤那天，后续被叫过来的急诊科主任。 最前方的白发苍苍的老院长回头问道：“你认识江医生？” “前几天见过一面，院长，你是不知道……” 一通解释，把江凡的针灸之术吹得更加神了。 弄得江凡听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付从荣说话可能存在偏颇，可自己同事亲眼所见的，总不能有假吧？ 老院长打量着江凡，沉吟片刻，试探性问道：“江医生现在在哪里高就？” 江凡微微一愣，他哪里是高就啊，开个诊所都还没开起来，还在等资料呢。 “江医生准备自己开一个诊所，现在正在筹备当中。” 一旁的付婧婧主动帮江凡搭了话。 “哦？自己单干啊？有没有兴趣来县医院工作，主任医师及以下的位置随便你挑。” 老院长一锤定音。 这番言语不可谓不果断，大胆。 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给他这么高的职位？ 可江凡却摇了摇头，“谢过院长了，我还是喜欢自在一点，村里开个诊所，过过悠闲的日子。” “村里？”老院长不禁莞尔，“你的诊所开在村里的？” “对啊，我们村子比较偏远，附近的人生病了就只能去镇上，那太远了，这些年因为急病走掉的人不少，在村里开个诊所，有个小病，急病什么的，都方便治疗。” 听完，老院长和一众医生陷入沉默。 这么好的医术，在哪里不能高就，可却选择在山村里开一间小诊所，治病救人。 就连付从荣在一旁听着都有一种肃然起敬的想法。 卫生口下面，要是多些这样的医生，他该省心多少啊。 “自愧不如啊，自愧不如，江医生，今天有付局在，他做个见证，我刚才说的话依旧算数，你什么时候想到县医院来了，随时过来就行。” “这样，我们留个电话，要是你想来了，就提前和我说一声，我做安排就是了。” 其实，他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有县医院处理不了，又不方便送到外面去治疗的病人，到时候这种难题或许可以请江凡过来帮忙。 这一点江凡倒是没有拒绝。 不知不觉间，江凡想要刻意拓展的所谓人脉，正在一点点的加宽。 许曼在后面看着被老院长看重的江凡，眼睛里面满是欣赏。 昏迷那些天，她听得出江凡说话做事都是没毛病的，这会儿又宠辱不惊，有自己的想法。 真是越看越满意。 看着看着，她不禁看了身旁的付婧婧一眼。 这样的年轻人，可真不多。 “那付局，我们就不打扰了，你们先回去休息。” 老院长一通聊之后，和付从荣告别。 “行，我们就先回去了。” 两拨人就此散开。 “走吧，回家咯。”付婧婧欢呼着。 “付局，那我今晚先回去把药配好，明天再来拜访你们。” “回去？你回哪去？大晚上的，你跟我们回家去。”付从荣说道。 付婧婧唱和道：“就是啊，江凡，这大晚上的，难不成你还要回乡里去啊，先说好，我可不送你啊。” 许曼微微笑道：“江凡，去家里住吧，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也不方便，家里什么都有，而且我晚上要是有个不舒服的地方，你还能帮我看看不是吗？别去外面了。” 江凡挠了挠头，人一家三口都这样了，他还拒绝的话，那就是矫情了。 四人开车回家，目的地不是家属院，也不是之前付婧婧带江凡去的地方。 而是一个老式小区，步梯房。 一路上到四楼，开门进去，是一个比较大的套四，小区外面看着虽然是破旧了一点，但是这内里却弄得像模像样的，不算豪华，但是却异常温馨。 “婧婧，给江凡拿双拖鞋。” 随后，许曼又对江凡说道：“江凡，随便坐。” “好的，许阿姨。” 一边换鞋，江凡一边打量着屋里。 空间很大，客厅一分为二，一半是沙发茶几，电视这些，另一半摆放着餐桌，厨房就在饭厅旁边。 四个房间里面，有一间是开着门的，里面摆放着书架，看样子应该是付从荣的书房。 把江凡招呼着到沙发上坐下后，付从荣又把许曼扶进屋里去休息。 然后轻轻关上门走出，“江凡，你先看会儿电视，今晚我下个厨。” “付局，要不你陪着许阿姨，我来弄吧。” “行了，你就坐着吧，一顿饭我还是弄得出来的。” “婧婧，你招呼下江凡。” 说完，他径直去了厨房忙活。 这个时候的付从荣，和江凡第一次见到的他有很大的差别。 那个时候或许是因为气愤，还有那不自觉流露而出的上位者的霸气，当时让江凡压抑得不行。 这会儿的他，全然没有了那些，仅仅只像是一个顾家的中年男人。 心结已解，心情自然大好。 整体看来，付从荣这人给江凡的感观还是不错的。 至少，这样的人，他是干净的。 第251章 谁也不许搞破坏 很快，厨房里就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客厅里放着电视，付婧婧帮江凡泡了杯热茶。 “尝尝，这是我爸的珍藏，平时他自己都舍不得喝。” 江凡挑眉道：“那你还弄给我喝？” “你喝没事，他不会说什么。” 江凡莞尔一笑。 他慢慢品着茶，付婧婧就那么看着他。 “江凡，你觉不觉得有时候人与人之间就是这么奇妙。”付婧婧一只手放在膝盖上撑着脑袋，“你说要是那天我没有遇到你，或者说没有人受伤，我就看不到出手救人，也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那我妈是不是现在还躺在病床上，还没有希望醒过来呢？” “应该吧，但是你不能这么想，你们那样做太危险了，一个个的，整天没事做，还去打猎。” 江凡忽然加重了语气，“你知道你们那天要是上了山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吗？多少会折两个在上面，严重一点，一个完整的都没有。” 付婧婧吐了吐舌头，“我不想去的，他们说很刺激，我才跟去村子里的。” “吃饱了没事做。” “哎呀，我知道我们做得不对，但是要是没有这一次，我也认识不到你啊，所以我挺庆幸有这次机会的。” 说完，付婧婧打量着江凡，“你真的不考虑来县里工作吗？县里条件比较好，生活什么的也便利，还有我爸罩着，比你在村里要舒坦多了吧？” 江凡摇了摇头，“具体原因我在县医院的时候已经说过了，人嘛，各有各的活法，我觉得村里更适合我一点。” “行吧，你怎么舒坦怎么来，以后我可以去大老包村找你玩吗？” 江凡有些好笑的看着付婧婧，“你也老大不小了吧？不用工作吗？整天就想着玩？” 付婧婧瞪眼，“什么叫老大不小了，我才22岁，大学刚毕业，还没来得及找工作呢，我妈就……就……” “你爸没给你安排吗？” “安排了，不想去。” “………” 哎。 江凡暗自叹息一声。 人与人之间，差别还是有点大啊。 毕业就在县里有安排好的工作，竟然还不想去。 “那你总不能在家里摆烂吧？” 付婧婧想了想，眼睛一亮，提议道：“你诊所不是还没开吗？要不我去你诊所工作？” 江凡连忙摆手，“别，我可请不起你这千金小姐。” “江凡！你别太小看人了，我上学的时候成绩可好了。” “不信。” “我让你不信。” 说完，付婧婧和江凡嬉闹起来，欢声笑语传开。 厨房里，付从荣炒菜的手为之一顿。 多久了？ 好像自曼曼出事之后，婧婧就没怎么笑过了吧？ 卧室里，听到欢笑声的许曼，嘴角微微上扬。 这是好事。 付从荣动作很麻利，半个小时不到几个菜就做好了，不过都是以清淡为主的。 四人围坐在餐桌上，享受着这难能可贵的喜悦。 “江凡，明天我陪你去看看你资料的事情。” 吃饭间，付婧婧突然说道。 “什么资料？”付从荣问道。 “江凡不是要开诊所嘛，资料已经交到卫生局去了，可他说那个办事的好像没当回事，这么多天了也没个信儿，他不放心，我明天陪他去看看。” 付从荣放下筷子，微微蹙眉道：“有这种事？” 付婧婧嘟嘴道：“卫生局那群家伙，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没几个能干正事的，整天就知道为难人。” “婧婧，瞎说什么呢。”许曼轻声道：“江凡，让你付叔打声……” “妈！”付婧婧出言阻止道：“不用，我明天陪江凡过去看看，我倒要瞧瞧他们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不给江凡审核资料，这卫生局呐，看来是领导最近没空管啊，弄得乌烟瘴气的。” 付从荣听着这话，也不接茬，蹙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许曼没好气的瞪了付婧婧一眼。 晚饭过后，江凡帮着收拾了，然后四人在客厅里看电视聊天。 末了，江凡被安排在空出来的一间卧室里睡觉。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饭之后，江凡就和付婧婧出了门。 付从荣请了几天假在家里陪老婆，这会儿，屋里就剩下他们夫妻二人。 “你要不去局里看看？” “我都请假了，这会儿过去干嘛啊，你这儿还得人看着，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放心吧。” “江凡这样医术好的人，能开诊所，对他们那一片的老百姓来说是好事，怎么可能给他的资料毙了，背后搞鬼的，一个也跑不了。” “那就好。”许曼忽然神色认真的问道：“你觉得江凡这个人怎么样？” “说话做事都没得挑，遇事沉稳，医术好，不错，这样的人在局里，也是要被重点提拔的，你问这个干……” 付从荣止住了话头，他看向许曼，“你是说他和婧婧？” 许曼点了点头，“两人岁数差不多，江凡看起来也很不错，虽然家在乡里，但是咱们家又不看重这个，而且以江凡的本事，总不能让婧婧过了苦日子了不是。” 付从荣犹豫片刻，“是可以，但是这还是让他们两个年轻人自己发展吧，咱们在里面掺和别给他们弄得不自在了。” “不掺和就对了，我就是怕你在里面搞破坏，就让他们自己发展，成就成，不成也没事，但是谁也不许故意在里面使绊子，特别是你。” “……”付从荣有些无奈，合着说了半天，是在这儿等着自己。 给自己敲警钟呢。 “我是那种人嘛我。” “你自己心里清楚。” …… 江凡和付婧婧到卫生局的时候，十点左右，这会儿来办事的人已经逐渐多起来了。 把车停好，两人一起走进。 只不过让江凡疑惑的是，付婧婧竟然从戴了个口罩。 “大热天的，你干嘛呢。” “有点不舒服。” 江凡没再多问，两人进了卫生局，去了上次江凡递交资料的大厅。 门口还是那个喜欢对人爱搭不理的办事员。 江凡没看他，直接去了上次递交资料的窗口，“你好，我想问……” “等一下，我这儿忙着呢。” 江凡看他在纸上写写画画，点了点头，退到一旁。 这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 直到中午下班。 第252章 卫生局大闹 卫生局中午下班，办事大厅的人员一个接着一个的去食堂吃饭。 就只有一个人留守了下来。 江凡看着空空如也的大厅，上前询问道：“你好，请问一下，诊所一类的递交资料过后，需要多久能够有回复啊？” 玩着手机的办事员头也不太抬，“这个你要问相关工作人员。” “……”江凡有点不舒服了，但是他没有说什么，走回到了付婧婧身边。 “怎么说？” “他说要问相关工作人员。” 付婧婧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要不我们先去吃饭？下午再过来？” 付婧婧摇了摇头，眼神扫视着办事大厅，“不吃了，我要看看不过是问个信儿，究竟要等多久。” 江凡看她神色不善的样子，想了想，借口说去上个厕所。 然后去卫生局对面买了两份抄手。 “先吃吧，犯不上跟他们较劲，他们正热乎的吃着呢，我们不吃，饿着肚子等，这不是亏了嘛。” 付婧婧看着江凡递过来抄手，又看看了大厅留守的那个工作人员，“去外面吃吧，我知道有个地方有桌子。” 两人朝外走，在办事大厅后面的地方，那里有几张石桌，旁边还有石凳。 “那儿呢。”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 付婧婧解释道：“以前来过。” 到了这儿坐着，付婧婧才摘下口罩，长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这口罩戴得真难受。” 一边打开包装盒，付婧婧一边吐槽道。 “要不你先回去吧？下午热起来了，我一个人在这儿就成。” “不行！今天我一定要看你什么时候能够问到。” “……” 江凡也不再劝说，两人吃了抄手，就又跑去办事大厅等着，里面有空调，不热。 等到了下午快上班的点，一个接一个的工作人员陆陆续续回来了，开始工作。 江凡还是去找了上午的那个人询问。 “你好，我……” “我说你这人烦不烦，没看到在忙吗？” 江凡眉头蹙起。 不过就是问个信儿而已，有这么困难？ “我想问一下诊所的审核资料一般都是多久有回复。” 那人不厌其烦的抬起头，就这么看着江凡。 “你非要这样，那我们就耗着呗，我不忙完，肯定不会回答你的。” 江凡心里渐渐毛躁起来。 这人……有些过分了。 视线扫过他一直写写画画的纸面，上面画得乱七八糟，根本就不是在忙，这人纯粹就是在消磨时间。 他当然没有在忙，他上午就已经认出江凡来了，几天前来交资料，不懂得上供的人。 给钱的他或许记不清楚，这没给钱的可是记得明明白白的。 至于他的那份资料，早就不知道被扔哪儿去了，或许已经被埋在哪个垃圾堆下面了吧。 不懂规矩，还想办事？ 天底下有这种好事？ “就真不说？” 那人双手插在胸前，背仰着靠在椅子上，微微抬起头，用鼻孔看着江凡，“没忙完，没法说。” “行。” 看这样子，这人是准备和自己杠上了。 江凡回身，来到付婧婧面前，“走吧，先回去了。” “不问了？” “不问了，问不到了。” 江凡把刚才的事情解释了一下。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就是在故意为难我。” “呵，这卫生局的还真是会办事，为老百姓办事的，现在骑到老百姓头上来了。” 付婧婧拢了拢口罩，拎起包来到那个工作人员面前，“他的资料呢？送审没有。” 办事员看到是一个身材姣好的年轻妹子上来询问，眼睛里面闪过一抹异色。 那小子开窍了？ 找个女人来问？ “送了，送了，就这几天就有消息了。” “一般是几天？”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想知道具体的时间的话，也有法子。” 工作人员忽然凑近付婧婧，低声道：“留个联系方式，我今晚告诉你。” 恰巧过来的江凡，正好听到了这一句。 他眼神忽然凌厉起来。 你刁难人，自己可以不在乎，大不了找人办资料就行了。 可你要这么玩儿的话…… 江凡从裤子兜侧的缝隙里面抽出一根银针，正要给这家伙来上一针的时候，付婧婧突然抡起手里的包，猛的一下砸在办事员脑袋上。 “回去找你妈去吧！” 接着就是一连串的猛砸，包里不知道有什么硬物，砸得砰砰作响。 没几下，那个办事员就已经鲜血长流了，鲜红血液顺着脸颊流下，把眼睛都给糊住了。 疼得那人捂住脑袋，痛苦哀嚎。 付婧婧还要再砸，江凡赶紧一把将她抱住。 再让她这么砸下去，不得给这人砸死。 “别砸了，再砸就死人了。” 这么一番突如其来的变化，叫得现场众人一阵愣神。 回过神之后，才有人反应过来。 “竟然敢在卫生局闹事！” “叫保安！” “对！把他们抓起来，真是胆大包天，敢在这儿行凶。” 正当众人义愤填膺之时。 一中年男人默不作声走进办事大厅。 “陈主任。” “陈主任，你来得正好，这里有人闹事，你说怎么办？” 陈主任走到叫嚣得最厉害的两个人身边。 啪啪。 一人甩了一个大耳刮子。 “丢人现眼！” 随后，他看向付婧婧，“婧婧，没事吧？” 付婧婧取下口罩，满脸怒容，“陈叔！我们在这里等着一上午了，江凡就问个信儿，一句话也不给。” 说着，她手指指向那个已经停止哀嚎，半眯着眼睛怔怔看着陈主任和露出真容的付婧婧的那人道，“他还调戏我！” “这卫生局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怎么以前就没觉着这么乌烟瘴气呢。” 陈主任瞪大眼睛看向那个满头鲜血的人，“你调戏她？” “陈……陈主任，我没有，我……我就是……” 此时，他已然吓得魂不守舍了。 付婧婧，卫生局局长付从荣的女儿！ 在座的哪个不认识？ 这会儿，他们才知道，原来放在厅里晾了一上午的竟然是付局的女儿！ 陈主任绕过办公桌，一手把那个畏畏缩缩的人拎了出来，摔在地上，冷言冷语道。 “明天不用来了，局里会正式对你启动调查，等着吃牢饭吧。” 第253章 一路加急的办理 “陈主任！我不知道他是付局的女儿啊，不然，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调戏她啊。” 跪爬着到陈主任脚下，那人抓着他的裤腿，哆哆嗦嗦道：“陈主任，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我马上，马上就把资料送审！” 他忽然想到了，那个年轻男人送审的资料才是关键，慌不择路之下，说出了这番话。 “你是说，江凡的资料你根本就没有送审？”陈主任厉声道。 “我……” 一脚，陈主任给这人踹翻在地，“你他妈的真是要气死老子！” 办事大厅，归他管。 现在办事大厅是这么个模样，他怎么和付从荣交代！ 气头上，陈主任只觉得一阵头昏脑涨。 “你们……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好样的，我看你们这些位置留着也没什么必要了，干脆让付局向上面申请，给你们全部下了！” 大厅里，鸦雀无声，一个个工作人员都把头深深埋下，连大气都不敢喘。 “呵，也不用下，启动调查就行，我看你们这样，估计也没人是干净的，一个也别想逃！” 这下，可就不能再沉默了，再沉默那就要被弄了。 在这个口子里面，哪个没收点什么东西啊？真要被查了，即便是岗位保住了，那也有了污点，一辈子升迁无望了。 “陈主任，别啊。” “我们知错了，陈主任。” “……” 一连串的求饶声叫陈主任越听越火大。 无他，既然求饶，那就是害怕，害怕就是做过亏心事的。 “早他妈干嘛去了？一个诊所的资料都送不进去？江凡找谁走后门了吗？还是说必须找人走后门才能送审？” 今早付从荣给他打电话叮嘱的时候，他还不相信，结果他也在外面等着，还真亲眼见证了这群人的嘴脸。 江凡看着有些凌乱的现场，他说什么也没有想到，付从荣这个局长坐的局竟然就是卫生局。 一个星期过去了，要不是今天付婧婧大闹卫生局，他可能还得继续懵逼下去。 怪不得，怪不得莲花苑和县医院的人在看到付从荣亲临的时候，几乎每次都是全体出动。 原来不单单只是因为他局长的身份，更因为这个局是卫生局的局。 全都归付从荣管，由不得他们不重视。 “你怎么没跟我说啊？”江凡小声道。 “你也没问啊。” “……” “江凡诊所的资料呢？给我！” 那人又是一哆嗦。 资料……资料估计早就已经被他扔了，这会儿去哪里找？ 他装模作样的来到办公桌后面翻找着。 一通好找以后，不出所料的，什么也没找到。 “资料呢！” “不……不见了。” 陈主任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好好，你是真行。” 陈主任不再管厅里其他人，而是转向江凡二人道：“江凡，你的事情我听付局说了，资料的事情是我们的问题，我在这里给你道个歉。” 说着，他还躬身弯腰了。 江凡连忙把他扶起。 “陈主任，这事怪不了你。” “你资料下次什么时候可以送来，我们第一时间帮你过审。” 江凡想了想，“电子档的可以吗？我让人发过来。” “可以，我们这边可以打印。” “好。” 江凡带着付婧婧离开了是非之地。 里面具体怎么样，要看陈主任怎么处理了。 “你啊，怎么能动手打人呢，太冲动了，你爸好歹是有身份的人，你要是给人打出问题了，你怎么办？你爸怎么办？” 付婧婧气不过，“我实在是忍不了了！” “下次遇到事情别着急，我有办法对付他的，绝对要比把把头打破要让他痛苦不止一倍。” 说着，江凡还把一直夹在手中的银针对着付婧婧晃了晃。 “这东西能伤人？” 江凡曲指弹了弹，“你要不要试试？保证你连哭都哭不出来。” 付婧婧下意识退后半步，以江凡的医术，要用银针让人痛苦，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 “行了，下次记住了。” 一边说，江凡一边掏出手机，给江静萱打了过去。 “喂，静萱，我诊所的资料在你电脑里面，你发送一份给我，我这边方便打印。” “你手机上没有吗？” “上次打印直接用的你的电脑。” “好吧，你还在县里吗？资料不是应该已经交了？” 江凡把事情解释一大通，然后和江静萱挂断了电话。 看着江凡揣电话进兜里，付婧婧不禁好奇的问道：“静萱是谁啊？” 江凡不假思索，“我对象。” “啊？你有对象了？” “嗯，处了有快两月了。”江凡点头道。 不知道为什么，付婧婧突然情绪低落起来了。 “哦。” …… 后续就进行得非常顺利了。 江静萱发了资料过来，卫生局这边帮忙打印，审核也很快，都是按照正规的审核，一切合规，有些细小的地方有不合适的，都被一笔带过了。 随后就是给江凡弄经营许可证和其他的一些相关证书。 都是以最快的速度，加急办理。 四点以前，江凡就已经拿到了全部的东西。 这趟来县上，不仅把许曼救醒了，还把诊所的事情彻底搞定。 收获很大。 回去之后，诊所就可以正式开业了！ 出了卫生局，江凡先去药店给许曼配了几副解毒的药，至于修养颅内的药，江凡自己带了的。 回去之后，付从荣早就已经换好行头了，就等着两人回来看着许曼。 他要去局里一趟。 真是无法无天了。 妻子生病这段时间，他都没怎么把心思放在局里，局里烂成这样了，他都不知道。 要不是江凡的事情，这些情况还不知道要埋多久，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清理一下局里的污秽。 付从荣走后，江凡就留在屋里教付婧婧怎么熬药，只不过她上去非常的心不在焉。 “付婧婧，你听到了吗？” “啊？”付婧婧抬起头，“听到什么？” “熬药啊，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付婧婧摇了摇头，“不是，我……” “我在想事情，你说吧，我听着。” 江凡没多问，把熬药的步骤说给她听了之后，熬了一锅药。 然后他就去找到许曼。 “许阿姨，药我已经熬好了，你按时喝就行了，把我配的药都喝了，你身体里的毒就差多清除了，活血化瘀的药我也教付婧婧熬了，待会儿让她熬上就行了。” “下周我再过来给你针灸，没什么其他情况的话，应该就可以痊愈了。” 第254章 展望 “这么着急吗？再留一晚吧，你付叔叔说，晚上要和你喝一点，资料的事情，是他管教无方……” 江凡摆摆手，“没事，其实也不止是卫生局，我听说其他地方也是这样的，这是常态嘛。” “资料，手续什么的都办好了，我得回去忙着诊所开业的事情，下次再来找付局……付叔叔喝两口。” 沉吟片刻，许曼微笑着道：“那好吧，让婧婧送你吧。” “不了，许阿姨，我看付婧婧好像在想什么事情，有点心不在焉的，待会儿开车出什么事情，我坐客车回去就可以了。” 许曼闻言，不禁朝厨房里面望去，付婧婧正一脸无神的盯着熬药的砂锅。 抿了抿嘴，许曼道：“这多不好意思。” “不存在的，许阿姨，那我就先回去了，待会儿没车了。” “嗯，你路上小心。” 江凡刚刚跨出去几步，许曼突然叫住他，递出一张银行卡，“这是诊费，密码是6个6，你拿着。” 江凡坦然的接过卡，也没问里面有多少。 这个时候问，总会让人觉得他很在意里面是多是少。 他心里有数，回去看了之后，要是多了，下次过来就还回来。 少应该是少不了的。 “婧婧，江凡要走了。” 许曼提醒道。 付婧婧闻声，走出厨房，看着江凡换鞋。 开门前，江凡回身，用手在耳朵旁比了一个电话的手势，“有事电话联系。” 说完，江凡关门离去。 “丫头，你在想什么呢？” 付婧婧看着许曼，挤出一抹笑容，“妈，我在想今天局里的事情。” “过来，妈有话和你说。” “你觉得江凡这人怎么样？” 说是让年轻人自由发展，但那主要是嘱咐付从荣，别让他从中作梗。 付婧婧茫然抬起头，“他很好啊，什么都会，又懂得照顾人。” 许曼挑眉道：“你就没点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我能有什么……” 忽然，付婧婧不可思议的看着母亲，“妈，你是说？” “对啊，你们岁数差不多大，江凡又这么优秀，你们可以试一试啊，放心，你爸那边我已经做好工作了。” 付婧婧眼眸里充满欢欣，但是下一刻，忽然想到和江凡打电话的那个人，她情绪又落了回去。 “妈，他有……” “怎么？我女儿还不自信啊？自己的幸福要自己抓住，别等到过去了再后悔，妈是过来人，这些都懂。” 说完，她又问道，“你刚才说江凡他有什么？” 这回，付婧婧摇头了，“没什么。” 是的，自己的幸福自己抓住。 有对象，又不是已经结婚了。 那她就还有机会！ …… 江凡这边坐客车回镇上的时候，已经晚上了。 他没有直接骑三轮车回家。 而是径直去了江静萱那儿，他迫不及待的要把好消息告诉她。 一进门，江凡就抱住了江静萱，在客厅里面转了好几圈。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江凡把手里的许可证袋子递给江静萱。 “手续下来了！也就是说从明天开始，我江凡的诊所可以开业了！” 连忙打开袋子，江静萱看着手续上面印章，同样也为江凡感到开心。 “不是下午才把资料发给你吗？这么快就弄下来了？” “我下午不是说了嘛，这次去治病的那个人是卫生局局长的老婆，他女儿帮了忙，所以才会这么快。” 江静萱收起许可证，看着江凡问道：“女儿？多大的女儿？” 江凡想都没想，“22岁，和我一样，大学刚毕业，叫付婧婧。” “哦？这么清楚？这么说这几天你们都是在一起的咯？” “我给她妈妈治病，她当然在……” 看着江静萱戏谑的表情，江凡忽然止住话头。 “你想什么呢，人就是一小姑娘，我也就是给她妈妈治病。” 说着，江凡还从兜里掏出一张卡，“这是这次的诊费，我还没看具体是多少钱，不过应该不少！” “不错，诊所还没开张就赚了诊费了。” 江凡把卡放回裤兜，“不错这次也真是够凶险的，差点就遭殃了。” “是啊，我在电话里听你说起来都担心，这些人是怎么当上医生的？” “人嘛，在本性没有暴露之前，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很正常的。” “也是，我办案的时候遇到的还不少。”江静萱赞同的点了点头，“你先去洗个澡，一身全是汗，这两天都没换衣服啊？” 江凡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走的太匆忙了，忘记带了。” “快去洗澡，我这儿给你买了衣服的。” 江凡去了卫生间，把这两天的疲惫洗去，也将这两天那些糟心事情洗去。 留下的，都是对于诊所的展望。 这回去县里，认识了卫生局局长，往后他诊所里面的事情应该就完全不用担心了，还有县医院的老院长。 这些都是实打实的人脉。 江凡有一种直觉，要是这些人认识的人里面，有人患了什么难治之症的话，大概率会找上他，这简直就是给他的诊所打活广告。 也不怕没有病人。 小病，急病能治，大病也能治。 而且上次就听说村里要修路了，到时候不管是出诊，还是他们把病人送回来，都是比较方便的。 总而言之，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只是有一点，江凡有点想不明白。 这也是最近连续治愈两个杂难疑症病人之后，他所产生的疑惑。 既然父亲有那两本医书，经过那么多年的耕耘，他的医术应该会远在他之上才是。 可为何……他们在的时候家里过得也不是很宽裕，而且他们也没有给外面的人治过病。 都是在村子里给村里人治病。 这里面是有什么隐情吗？ 想了一通，江凡得到的答案是他们也许只是想安安静静的在村里过日子，不想和外面的人有牵连。 毕竟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洗过澡，江凡光着上身吹干了头发，正在穿衣服的时候，江静萱突然说道。 “江凡，我家里人知道我谈恋爱了。” “他们让我今年过年的时候带你回去看看。” 第255章 如今的幸运 过年跟江静萱回家？ 江凡在听到这话的时候，脑子里下意识的反应是些许无措。 前几天，因为王莎莎的事情，江凡曾经想过这个问题。 他现在的情况，真的能够走向婚姻那一步吗？ 要是他和众多女人当中的任何一个成家了。 那这对于剩下的其他人而言算什么呢？ 一个接着一个的断干净？ 应许这样能够行得通。 但是如果有一天，江静萱万一发现了此前的那些事情呢？ 两人之间又会走向哪一步？ 一刀两断？ 还是继续过日子？ 两种相比较，可能还是前者的可能性要占据绝大部分。 那这个时候，江静萱提出的这个事情是否要答应下来呢？ 江凡脑子有点乱。 “江凡？你听到没有？” “啊……”江凡挠挠头，“这么快啊，我们不是才刚在一起两个月吗？” 江静萱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什么叫这么快？现在是只有两个月，可等到过年就不止两个月了啊。” “怎么了？你想跟我回去吗？” 江凡连忙摆手，“不是，我……我有点紧张。” 两人之间即便是没有其他的那些事情，要跟着她回去见家里人，江凡也还是会紧张的。 家世，相差过大。 这一点，江凡心里是无比清楚的。 自己的情况，说得难听一点，如今全家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就是个村医。 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江静萱来到沙发后面，抱住江凡的脖子宽慰道：“你不用紧张，我家里人都很好相处的，你的情况我也大致说了一下，他们不看重那些的，他们是想看看你这个人怎么样。” “那……到时候我跟你回去一趟。” 江静萱展颜，“这就对了嘛。” “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江凡在客厅里面坐了一会儿，深呼吸上两口进了卧室。 来到床的一侧躺下，看着屋顶，脑子里一直想着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 以及，几个月之后即将跟江静萱回家的事情。 忽然，他脑子里面生出一个想法。 是不是有可能让江静萱接受他有很多女人的事实。 就像是林月梅她们一样。 江凡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林月梅她们的情况不一样。 这想法太过于不切实际了。 暗自叹息一声，江凡正准备闭眼睡觉。 一阵香风拂过，火热娇躯入怀。 “你还真睡觉啊？就不想我吗？” “……” 是你说的睡觉，明天还上班。 暗自腹诽，江凡嘴上却说道：“想啊，我这不是害怕你明天上班没精神嘛。” “你担心得太多了。” 话音落下，红唇印上江凡嘴唇。 小小的卧室里面，那张老床又开始嘎吱嘎吱的抗议起来。 还好江凡在这边住的次数不算多，不然那老床早就光荣退休了。 化烦恼为力量，江凡肆意驰骋。 一直到江静萱瘫软无力的时候，江凡才收工。 怀拥香软，沉沉入睡。 次日，江凡早早起来给江静萱弄了早饭，吃过之后两人一起出门。 她去上班，江凡回村里。 两人约定好，诊所开业的那天她会回去。 骑着三轮回到村里，江凡第一时间去找了陈富贵，让他帮着找人给诊所弄个牌子。 说完以后，准备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的江凡却被陈富贵逮住。 “凡子，上回你和你嫂子商量的事情就这两天了，你可得记住了。” “放心，忘不了。” 陈富贵点点头，“那正好，等你诊所开业过后你就过来一趟，时间上差不多刚刚好。” “成。” 当天，陈富贵就去找人帮江凡弄诊所的牌子去了。 诊所的取名，没什么讲究。 就是极简单的江氏诊所。 不仅是江凡自己的梦想，里面还装着他老爸的一部分，虽然人不在了，但是曾经他也是行医救人的，这算是一种传承吧。 去诊所把许可证这些从卫生局拿回来的证件都挂上。 这下，诊所就齐活儿了。 就等着开业了。 “如今也算是有个着落了。” 江凡喃喃道。 如果没有回村，江凡是能够大致想到自己的这个时候会是在干什么的。 大医院，大概率是进不去的。 只能去些小医院，入职两个月，拿着微薄的薪水。 或者根本就不做这一行，找个需要文凭的职业，整天起早贪黑的为了那点钱陪着领导假笑，饭桌上推杯换盏。 与如今相比，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幸运的。 咧开嘴，江凡满足的笑了起来。 关上门，江凡等待着后天的到来。 后天，周六。 正好是休息日，这主要是为了方便江静萱。 没什么事情的江凡回到家，开始翻看两本医书。 这两样，可以说是自己现在最大的财富了。 最好是能够尽快的将两本医书全部印刻在脑海里，融会贯通，以备不时之需。 下午，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要到学生放学的点。 江凡才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把医书藏好，骑着三轮到了李翠这儿。 李翠在家里忙针线活，看到江凡来了，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迎了上来。 “凡子，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昨天去找过你，小甜说你去县里给人治病去了。” “昂，上午回来的，在屋里看书。” “婶儿找我有什么事吗？” 李翠抿了抿嘴说道：“李成又来找过我，还是给我说人家的事情。” 江凡蹙眉道：“他还不死心？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有，这次他好声好气的说的，但是就是想让我赶紧嫁人。” “他那么着急干什么？” “还不是他找的那户人家，听他说着家里还不错，也是离了婚的，想找个人安生过日子，应该是会给他红包吧，他那个人，要是没好处是跳不了这么快的，我太了解他了。” 江凡想了想，“这样，婶儿，后天诊所要开业了，我应该都在村子里待着了，要是他再来，你给我打电话，我过来应付他。” “成。” “你诊所的那些东西这么快就下来了？”李翠有些惊讶。 那些东西对于一个村里人来说，有多难办，李翠听林月梅说过的，没想到江凡竟然这么快就搞定了。 “嗯，有朋友帮忙。” “婶儿，今天我去接妞妞吧，这几天都在忙，没顾得上，待会儿回来了我再跟你说说诊所开业的事情，我有些地方不懂，问问你。” 李翠应下，江凡骑着三轮去朝学校驶去。 去接妞妞，势必就要和赵月见面。 江凡有点愁。 第256章 不甘心的赵月 江凡到学校的时候还没有放学，想了想，江凡准备去赵老师那儿看看，也正好赵月现在还在学校里，不用在屋里面对她。 到赵老师家的时候，看到灶屋里面冒出的寥寥炊烟，江凡径直走了进去。 赵老师正坐在灶后面烧火。 “赵老师，这么早就忙活晚饭了？” 赵老师听到声音，侧目过来，看清是江凡的时候，笑着说道：“江凡，你怎么来了？这些天忙什么去了，都没见你过来。” “我今天过来接妞妞，顺便来看看你，这几天在忙活诊所资料的事情呢，审核已经下来了，后天就要开张了。” 赵老师拍拍手上的柴灰，起身道：“要开张了？这么快啊。” “嗯，主要是审核快。” “准备咋弄一下？” 这一点，江凡还没想好，对于这些，他也不是很懂，本来是准备接了妞妞之后，回去问问李翠的。 他的意思是给大伙儿说一声就成了，不用搞得太那啥了，毕竟是个诊所，治病救人的地方，又不是什么做生意捞钱的。 “赵老师，这种有什么说法吗？” 犹豫片刻，赵老师说道：“诊所这种事情不适合大操大办，也没有必要，生意兴隆这几个字用在诊所这也不怎么好。但是到时候要是来了什么朋友，长辈这些，还是要叫人坐下吃个饭再走的。” “还是要安排一下啊？” 倒不是要花费钱还是什么的，主要是他就一个人，要是来了几桌子人，他也弄不出来啊，也没有时间弄。 估计又只有找李翠帮忙了。 但是这也辛苦不是吗？ “当然要安排一下啊，这些都是规矩，坏不得的。” 江凡点了点头，真要办一下的话，还要回去跟婶儿商量一下，提前准备菜啊，招待人的茶水这些啥的。 “后天是周六，要不让赵月过去帮你忙活，你自己肯定忙不过来的，我也去帮你看着点。” 江凡连忙摆手，“赵老师，不用不用，这哪里能够麻烦你们啊，我自己想想办法就成，不行就不办了，我也就是和些朋友说一下，还有些长辈啥的。” 他后悔了，不该提这事儿的。 他现在和赵月在赵老师这儿可是情侣，而且之前两人推托赵老师的缘由选择的是等江凡诊所开起来了，再说结婚的事情。 现在诊所要开业了，不让她们来？ 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可她们不能来啊！ 到时候江静萱也要回来，那他和赵月之间的那些谎言，不是不攻自破。 “什么叫麻烦，赵月平时跟家什么都会做的，再说，她不帮你谁帮你啊。” 江凡心里急得要跳脚了，真想直接就把事情跟赵老师坦白了，免得这么麻烦。 可想到这是他和赵月一起商量的，还是问问看他怎么说再看怎么办吧。 “赵老师，那这样，我待会儿和赵月商量一下，看她怎么说。” “这还用商量什么？你这孩子，今天怎么怪怪的？” 江凡哭笑不得，赶紧把话题引开，“赵老师，我看看你恢复的情况吧。” 搀扶着赵老师到堂屋坐下，江凡简单的检测了一下她的腿部运动能力。 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但是跑跳这些，还是尽量不做的好，万一再摔上一下，弄不好又要病变。 江凡一直把话头放在这上面溜着，不把事情往诊所上面带。 就这样一直到了放学。 “赵老师，我先去接妞妞了。” “嗯，你们待会儿直接回来吃饭吧，这么久不来，也看赵月一天天魂不守舍的。” 顿了顿，赵老师疑惑道：“你俩不会是闹矛盾了吧？” “没有，赵老师，我就是最近太忙了，没顾上，待会儿我和她道个歉。”江凡挠挠头，“吃饭就不用了，我还得回去准备呢，等忙活过这阵子，我再过来。” “先走了，赵老师。” “唉，咋这么着急。” 江凡着急忙慌的从赵老师家走了出来。 一直来到学校，看着往外涌的学生，他径直走了进去，来到在学校一楼的学前班教室。 来接孩子的家长们将教室门口堵住了，江凡站在门外，只能听到赵月叫谁谁谁的名字。 时间流逝，门口的家长越来越少，教室里的孩子也越来越少。 直到最后一个家长领着孩子走了，江凡才来到教室门口。 和赵月视线对上的瞬间，江凡善意的笑了笑，“我来接妞妞。” “江凡哥！” 教室里的妞妞早就望眼欲穿了，看到是江凡来了，欢呼一声，小跑着来到江凡身前。 江凡一把将她抱起，轻声问道：“在学校有没有听赵老师的话啊？” “听了！妞妞可听话了。” “嗯，真乖。” 将视线偏移，江凡看向讲台上站着的有些无措的赵月，他主动说道：“赵月，有空吗？我有点事和你说。” “你等一下。” 江凡抱着妞妞在学校的土操场里等着。 把教室规整好，锁上门之后，赵月才走了出来。 “什么事啊？” 江凡看着她，几天没见，赵月好像憔悴了不少，眼睛里面有些黯淡无光。 抿了抿嘴，江凡把之前在赵老师那儿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是我的问题，我不该把诊所的事情告诉赵老师的，现在她的想法是和你一起过去，但是后天，我对象也要回来，到时候碰上了……” 赵月听明白了，眼神闪烁间，她挤出一抹笑容说道：“这个好办，奶奶那儿让我去说就行了。” 沉默片刻，江凡接着说道：“赵月，我觉得我们不能再这样欺骗赵老师了，纸是包不住火的，与其让她心存期待，还不如早点直接和她说了，反正以后她早晚都会有知道的一天，到时候她会更加失望的。” 赵月听了之后，低垂着眼帘，没有第一时间回应江凡。 一点虚假的幻想都不能留下了么。 想着和江凡相处的那段时间。 她不甘心，既然有心上人，那为什么还要对她那么好？ 让她陷进去之后，却又以现实打击她。 渐渐的，双眼被一层薄雾笼罩。 赵月抬起头，目光注视江凡，鼓足勇气道：“江凡，你就没有……哪怕是一点喜欢过我吗？” 第257章 如果我愿意呢？ 问出这句话，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江凡怔怔的看着她。 怀里的妞妞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但是她看到赵老师哭了，也感觉得到有些紧绷的气氛，她手指不自觉的抓紧了江凡的手臂。 “妞妞，你那边玩一下，江凡哥有话和赵老师说。” 等妞妞离开，江凡才站起身来，看着泪眼婆娑，但是却无声的赵月。 关于赵月的问题，他心里是有答案的。 要说一丁点都没有，那不可能。 赵月这样温柔、知性的女人，相处一段时间之后，有些情感上的倾向，这是在所难免的。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去赵老三家房子去打望的那天，赵月说他们可以一起离开这儿，去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城市，或者是乡下，去生活，两个人，再带上赵老师，也饿不死。 没有必要在这里和王文杰死磕。 如果没有那么多的牵绊，没有江静萱给他的底气，或许那天遇到那种事情的他，会应下赵月的那个说法。 两人带着赵老师远走他乡，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去过属于他们的生活。 可事情却不是这样的，王文杰父子垮台了，他们都相安无事。 所以，那种两人远走高飞的情况也不可能出现。 想了很久，江凡劝慰道：“赵月，我是有过，但是也就只是这样了，我们还是得……” 忽然，江凡的嘴被堵住了。 在他说出有过的时候，赵月动了。 拥进江凡怀里，踮起脚，双手抚住江凡的头往下拉，吻了上去。 突如其来的变化，令江凡脑袋一片空白。 怎么说着说着，就这样了呢？ 江凡反应过来，赶紧把赵月推开，目光锁定着她。 她，情绪有点失控了。 这只是江凡的想法。 “江凡，我不想就这样，她也就比我多认识你一个月，我不甘心，我想要和你在一起！”赵月眼神无比坚定。 “赵月……” 江凡看着此刻的赵月，心里很乱。 要是她愿意和其他女人一样，在背后跟着江凡，那只要是真心实意的对待，倒也可行。 但是赵月这样的女人，怎么会接受这种荒唐的事情。 “你听明白我说的话没有？” 江凡点点头，深呼吸一口，咬牙道：“赵月，其实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为今之计。 江凡只有说出部分实情，好叫赵月知难而退了。 “我在处对象的时候，还和其他女人有关系。” 赵月满脸错愕的看着江凡，她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你是骗我的，对不对？就是想让让放弃对不对？” 江凡看着她，没有说话。 一切皆在不言中。 “是……真的？” 赵月不可置信的问道。 江凡肯定的点了点头。 呼。 这样也好。 省得拉拉扯扯，弄不清楚。 江凡这样想道。 气氛忽然沉默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 良久，赵月忽而凄惨一笑。 “你值得，我想和你相处过后的女人，得到你那样的对待，没有一个不会对你产生想法的。” 闻言，江凡为之一愣。 他以为赵月会有其他什么比较极端一点的情绪，怎么也没想到她说了句值得。 “不说这个，现在可以和赵老师明说了吗？” 江凡执意如此。 赵月抿着嘴，“江凡，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愿意做你身后的女人呢？” 江凡震惊的看着赵月，怎么也想不到她这样的女人会说出这样的话。 “别开玩笑了，就这样吧，我们去和赵老师说清楚，不要再欺骗下去了。” 江凡迈出几步，回头看去的时候，赵月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喜欢就要抓住。 至于其他女人？ 她会有膈应，但那又怎样？ 可能再也找不出一个人，愿意为了她而和王文杰那样的人对抗上，甚至永远的替她解决了危机。 第一次和江凡见面的时候，要不是他的话，她可能已经被王文杰糟蹋了。 她是爱江凡的，这就足够了。 “江凡，我没有开玩笑。” 赵月眼神坚定，字正腔圆，吐字极为清晰。 “赵月，你可能不知道这样意味着什么，即便是这样了，赵老师那边怎么办？她知道了会怎么想？”顿了顿，江凡接着说道：“今天就先不和赵老师说了，我希望你自己能够想清楚。” “先走了。” 江凡不敢多留。 他怕赵月说的是真的，怕自己也真的答应下来。 抱着妞妞，江凡骑着三轮车离开了学校。 赵月看着江凡远去的身影，眼神愈发坚定。 之前不知道这些事也就算了，只怪自己遇到江凡太晚了。 可如今，知道了这些，她在经过起初的不可置信之后，反而放松了些。 至少，这也是一个和江凡在一起的方法。 既然江凡不愿意答应，那就只能自己主动争取了。 “后天么……” 赵月收拾心情，朝着家走去。 奶奶可以不去，但是自己可以去。 …… 一路上，江凡的脑子里面回想起的，都是赵月坚定说出那句话时候的样子。 他并没有当真。 这只不过是情绪波动较大的时候，冲动说出的话而已。 等今晚回去，赵月想明白了就不会这样了。 到李翠家的时候，太阳都已经快落山了。 江凡抱着妞妞走进屋里。 “凡子，怎么晚了这么久？快来吃饭。” “给赵老师检查了一下腿，耽搁了一会儿。” 接过妞妞，李翠朝屋檐下的水盆努了努嘴，“洗手吃饭了。” “小甜还跟家里呢，我得回去做饭啊。” “她回镇上了。” “啊？”江凡疑惑问道：“她回镇上干什么，不是，婶儿你怎么知道的？” 李翠解释道：“你下午过来的时候不是说后天诊所开业嘛，我跟月梅提了一嘴，你接妞妞的时候，她就叫了个摩托进来把小甜接走了。” “估计是回去帮着准备东西去了，明天我们也去镇上吧，别什么都让你林姨弄了。” 江凡有些感动，他下午不过是提了一嘴，还准备等着回来之后和李翠细说呢。 结果人家已经开始吆喝了。 比自己的事情做的都还要积极。 这样对他的女人，让他怎么能够舍弃？ 第258章 十万诊费 晚饭是在李翠家吃的。 饭桌上，江凡和她打着商量。 李翠的意思和赵老师差不多，有人来，就得招呼着。 人情世故，得做足了。 “婶儿，小卖部的事情也快提上日程了，诊所这边开业之后，有人过来的话，就先宣传着，进货也就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婶儿不急，稳一点是好事。” “对了，婶儿，明天你和我一起去接妞妞吧。” 李翠微微一愣后不解的问道：“怎么了？咋这样说？” 毕竟除了妞妞上学的第一天是两人一起去接送的，后面江凡在的时候就他去，他忙的时候，就是自己去的。 摇了摇头，江凡并没有解释太多，“没什么，就是想和你一起去。” 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但是李翠没有再多问。 晚饭过后，江凡帮着李翠收拾了碗筷，在灶屋里看着李翠洗碗。 前面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他都在和县里那些人打交道，过得久了，总会给人一种割裂感。 还是在村里待着舒服。 看着李翠忙活的背影，江凡眼神微动。 婚后生活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吧。 白天忙工作，下午去接孩子，然后回到家，有热气腾腾的饭菜等着，吃饭的时候聊聊这一天遇到的趣事。 这样的生活，很不错。 想到这，江凡就不禁联想到了江静萱的事情。 过年要去她家一趟。 愁啊。 “婶儿，你说要是你怀上我的孩子该怎么办呢？” 江凡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李翠手上动作一顿，她扭头紧张的看向江凡，“咋突然说这事啊？你不是说那个针灸过后不会怀上嘛？” 江凡讪笑道：“当然怀不上，我只是说如果。” 李翠没好气道：“这事儿可不兴说啊，婶儿都三十好几了，这个时候怀上娃，能不能全须全尾的生出来还是个问题呢。更别说你让婶儿咋生啊？一个寡妇在村里挺着个大肚子啊？” “成成成，不说这事儿。”江凡连忙摆手，“那我先回去了，我先回去再想想要弄些啥，明天早上送了妞妞过后，咱们一起去镇上一趟。” “凡子！” 见江凡要走，李翠急忙道：“你等等，这些事哪里用你自己回去一个人想啊，今晚就住婶儿这里，我帮你想。” “……” 婶儿这话说的…… “婶儿，你是想事还是想人啊。”江凡挑眉道。 李翠回过头洗碗，没有应声，只是红了耳根子。 温馨一夜过去，第二天江凡早早的就起床，帮着李翠忙活之后，把妞妞送到学校。 然后两人去了镇上和林月梅母女汇合。 “先去买菜吧。” “就买菜和新鲜肉就成了，其他的，我昨天下午都买好了。”打扮得容光焕发的林月梅说道。 “那行。” 江凡没多问买了些什么，只是把这些记在心里。 一行人在菜市场扫荡一番之后，把东西全部搬进三轮车，一起回了村子。 正好这个时候，陈富贵通知说诊所的牌子弄好了，让江凡过去看着上牌。 和几人打了声招呼，江凡去了诊所。 白底黑字，江氏诊所四个大字在木牌匾上刻着。 两人一起把牌子挂了上去，再用一块红布遮住。 用陈富贵的话来说就是明天还是整个揭牌，弄得像样一点。 拍了拍手，站在诊所外面的院坝里，看着一切就绪的诊所，江凡心生期待。 这段时间里，一切的忙碌似乎都值得了。 “凡子，你这回也算是弄出点事来了，下一步准备咋办？该娶媳妇过日子了吧？” 陈富贵拍着江凡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问道。 江凡微愣。 好像随着诊所的开业，一切事情都拉快了节奏。 这个年纪，有了一份在村子里来说算是很不错的事业，后面的，也就是该考虑成家的事情了。 可，想到自己身边这些人，江凡摇了摇头说道：“还不着急，诊所还不知道能不能盘活呢。” “嘿，哥相信你，你那本事，大伙儿可都是有目共睹的，你是不知道，村里好多人都准备给你说对象。” 感叹一声，陈富贵砸吧砸吧嘴，“以前那会儿啊，谁都看不上你，家里穷，就剩下江叔他们两个老人，他们走了过后，更加没人愿意搭理你了，但是哥知道，你小子会争气的。现在啊，见着你过得好了，谁都想要来沾上一下，早干嘛去了？” 江凡笑着摇摇头，这些也都是人之常情。 不过，既然那会儿你看不上，那现在，江凡也不会热络对待。 那些年，吃过的苦，受过的委屈，江凡把它当成一种历练。 心里记得清清楚楚的。 “富贵哥，有件事儿，咱得办了。” “啥事儿？” “当初爷爷奶奶走了过后，我上学的事儿，那几年的学费，生活费这些都是你帮着吆喝的，你那儿有记录的吧？现在日头宽裕起来了，也该还了。” 陈富贵微微蹙眉道：“凡子，要不再缓一缓？咱们卖药那些钱，你这又是修诊所，又是添置东西，还过日子，也没剩多少了吧？要是一股脑的掏空了，万一出点啥急事儿咋办啊。” “诊所这边还真没花上我自个儿什么钱，黄老五那儿赔了两万，都投进去之后，也差不多了。更何况这次去县里，我可是给一个大人物的老婆治病，人给了不少钱。” 许曼的诊费，今天江凡在镇上的时候查看了一下。 数字比正常的动手术花费的应该少上一很多，但是对于江凡来说已经是够够的了。 十万，整整十万。 其实许曼的病，先不说没人敢接手，即便是有人可以，那也绝对是医界大拿在以自己丰富的经验和过人的医术的支撑下才敢接。 这样的，十万可远远不够，这还只是手术方面，术后恢复、调养呢？ 这也又是一笔不小的钱了。 江凡不仅没有动刀就把许曼治好了，其他也没有产生什么花费。 所以十万，对于江凡的来说是一笔巨款，但是对于许曼的病来说，这只是其中他们一家本就需要付出的一小部分。 只是到现在，江凡都还有些恍惚。 十万呐。 这放在两三个月之前。 自己敢想吗？ 第259章 那个沉甸甸的本子 一个过惯了穷苦日子的学生，回乡不过短短几个月，前前后后加起来，已经弄了快二十万了。 他的同学们这个时候，说不定还在哪个医院接受领导的训斥呢。 一个月拿着三四千的薪水，却要像牛马一样活着。 总之，江凡很满足。 “真的够？我给你说啊，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江凡微笑着，“肯定是够的了。” “那成，你搁这儿等着，我去屋里拿，咱们先看看。” 十来分钟的时间，陈富贵去而复返，手里拿着这个包裹得很严实的小本本。 这，是当初江凡让他记下的。 “凡子，都在这里面了，一个也没少，你先看看。” 江凡郑重的接过那个小本子。 这么一个小小本子，却是自己当初能够上学的关键啊。 翻开第一页，首先出现的就是王明王叔。 后面记着一长串字。 前面是哪年哪月哪天，后面就是一个单纯的数字。 不是一次，下面接着还有。 想来是后来的每次开学，王叔都会给上一笔钱。 到最下面，写着一个总记。 一万二千五。 王明一个人，前前后后就掏了一万两千多。 江凡记得很清楚，他每个学期的学费是五千五，四年，八学期，加起来就是四万多。 这还不算仅仅只是学费，还有陈富贵时不时交给他的生活费。 零零总总加起来，确实是很大一笔钱了。 往后翻，一个个名字，一串串数字出现在视野里面。 江凡渐渐的红了眼睛。 都是村里人，谁赚钱容易了？ 这么些钱，一笔笔的往外拿，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收得回来，可他们还是给了。 或许是因为江凡父亲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大家是同村的，又或许是因为这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大家都愿意帮助。 钱可以还，这份情，怕是这辈子难还清了。 手中轻轻的小本子，此时在江凡手中却是那么的厚重，它记承载的是江凡这几年的大学生活。 字面意思上的生活。 想到回村之后，也没有一个人主动找他提及过这件事，江凡心里更觉感动。 大老包村，人情味还是重的。 往后看，江凡忽然看到了李翠的名字。 不多，两千。 “李婶儿也给钱了？” “可不是嘛，我记着是有次她自己找上的我，问我你的情况，然后就非要给你两千，我当时想着她一个寡妇，又带个娃，本来不想让她给的，最后她拗着要给，我就收着了。” 江凡心头触动。 对于李翠来说，这两千才是真正的难得。 兴许忙活半年，才能从地里种出两千来。 之前，他还以为李婶儿只是单纯的在村里照顾他，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再往后，一直到看完，江凡也没有看到他最想看到的那个名字。 “富贵哥，你帮了我多少？为啥你没记？” 陈富贵摆手道：“我也没给多少，尽帮着吆喝去了，那么点就算了，咱们什么关系？再说了，我之前不就说过吗，我这条命都是因为你爸才保住的，那还说这些干嘛。” “这可不成，该怎样就是怎样。” 钱多钱少这点没所谓，但是一码归一码，这事儿可得明明白白的，因为这事儿对于江凡来说意义太大了。 要是没有陈富贵牵线，没上成大学，可能他这会儿在地里干活，又或者在这附近做工。 绝大概率是没有今天这样的生活的。 “嘿，我说你小子，咱们之间还计较那么多干嘛？” 江凡见他坚持，没有刻意强求。 他那儿也有一个本子，是陈富贵每次交给他的钱的记录，两个本子对比一下，多出来的，那就是陈富贵的了。 他不要，江凡不能不给。 “走吧，富贵哥，正好在明天开业之前把事情办了。” “成，既然现在有能力了，那就该给乡亲们结了。” 回到家里，江凡和陈富贵两人在卧室里关上门数钱。 钱，上午江凡就取出来了。 就是为了把这件事情办了。 每个人的数好，用临时做的信封装起来，做好记号。 两人和林月梅他们打了个招呼，这才出了门。 第一站，径直去的王明家里。 这也是江凡在那天过后和王莎莎的第一次见面。 要说来还挺愧疚的，人帮了自己那么大忙，结果背地里王莎莎还贴给江凡了。 虽然是两个妮子的馊主意，但是江凡还是觉着有些不大好。 看到江凡和陈富贵来了，王莎莎有些扭捏的打着招呼。 “江凡哥，富贵哥，你们坐。” 这妮子给两人倒了水之后，就坐在一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一句话也不说。 “莎莎，你今儿咋了？不认识我俩了？” 看着王莎莎的异样，陈富贵疑惑问道。 莎莎这模样，就好像…… 好像是个害羞的小媳妇儿一样。 王莎莎忽然红了脸，绯红还在不断蔓延，直至到了耳根子。 初经人事的少女，好像一夜之间就长大了，成熟了不少。 “没什么。”王莎莎瓮声瓮气应了一声。 江凡清了清嗓子，打着圆场，“莎莎可能是不舒服嘛，富贵哥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陈富贵微微一愣，他就问了一句，怎么就问得多了？ 左右看看两人，陈富贵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这两人都是。 察觉到陈富贵的打量，江凡赶紧说道：“莎莎，王叔呢，我和富贵哥有事找他。” 听到江凡要找自己爸，王莎莎忽然紧张了起来，“江凡哥……你们找我爸什么事？” 她下意识的以为江凡是要找她爸说那天的事情。 这可不能让自己老爸知道。 不然的话，她绝对会被自己老爸打的。 似看出她心中所想，江凡微笑着解释道：“莎莎，我们找王叔有正事。” 闻言，王莎莎松了一口气，“我爸在地里，我去叫他回来？” “嗯，去吧，我们找王叔的事儿还挺重要的。” 王莎莎点了点头，出门去寻王明了。 等她走后，陈富贵忽然扭头看向江凡。 “凡子，你和莎莎是不是有啥事儿？我咋看她瞅你的眼神不大对啊？” 第260章 上门还钱 面对询问，江凡心突突跳个不停，脸上不动声色道：“什么叫看我的眼神不对，我还说她看你的眼神有问题呢。” 陈富贵拍了他一下，没好气道：“你可别乱说，我都是成家的人了。” “合着没成家的就可以乱说啊？我还有对象呢。” 江凡极力反驳着。 千万不能让陈富贵往这边想。 王莎莎和林月梅这些有经验，有阅历的女人不一样，她们善于伪装，伪装和江凡之间的关系。 而王莎莎的这样的小女人，是做不到的，刚才就是见个面都把耳朵红了，这要是让陈富贵稍微说上两句，怕更是要叫人怀疑。 两人吹牛打屁间，王明已经扛着锄头跟着王莎莎回来了。 在屋檐下洗了个手，王明擦着汗水走进。 “富贵，你俩过来啥事儿啊。” 陈富贵和江凡对视一眼，后者从手里提着的袋子里面找出属于王明的那个信封。 将信封递出，江凡解释道：“王叔，这是我上学那会儿你资助我的钱。” 接过厚厚的信封，王明拆开口子一看，他蹙眉抬头道：“你哪来的这么多钱？你把钱给我了，不过日子了？” 江凡暗自感叹一声，人拿到钱第一件事不是高兴，而是担心自己。 “王叔，你放心，我又不是什么喜欢打肿脸充胖子的人，前段时间我去县里给人治病，人家给了不少诊费。” “诊费？这么多？”王明掂了掂手里的信封，不可置信的问道。 江凡挠挠头，解释道：“那病比较难治，也是运气好，正好叫我碰上了。” “诊费再多也就这些了吧，你……” “哎呀，王叔，你就收下吧，凡子这次得到的诊费可不止这些，他自己的开销是够够的了，而且他这又不是一锤子买卖，往后还会给其他人治病的，能少了钱吗？” 一旁的陈富贵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来劝说道。 话糙理不糙。 江凡也在一旁附和的点点头。 王明犹豫片刻，点了点头，把信封拆开，当着几人的面把钱拿出来，开始清点。 并不是他觉得会少，而是他笃定一定会有多的。 果然，在他数钱的时候，江凡突然扭头看向陈富贵，不断使着眼色。 陈富贵也坐不住了。 怎么王叔不按常理来啊，还以为他不会数呢。 “王叔，我们先走了，后面还有事情呢。” 江凡说完，拉着陈富贵就准备开溜。 “站着。”王明看也不看两人，“等我数完再走。” 江凡无奈的站回了身。 直到王明数完，多了四张。 他把那四百捻出来，“其他的我就收下了，这些拿回去，当初资助你又没图个什么，你这么弄是瞧不上王叔吗？” 江凡连忙摆手，“不是不是，王叔，我就想感谢一下你。” “感谢不是这么感谢的，能够看到你过得好，就是对王叔最大的感谢了，一番心意没有白费不是？” 说着，他直接把钱插进了江凡胸前的小兜里。 犹豫片刻，江凡站直身躯，表情严肃，重重给王明鞠上一躬。 “哎哟，凡子，你这是干啥啊，起来起来。”王明赶紧把江凡拉了起来。 “王叔，这些年……谢谢了。” “咱们不说这些，看着你争气，王叔就觉得什么都值了。”王明拍着江凡的肩膀说道。 点点头，江凡抽了抽鼻子，“王叔，明天诊所开门，你和莎莎记得过来坐坐。” “肯定要来的，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王叔我还能溜号啊？” “那成，王叔，我和富贵哥还要去别家，就先走了。” 王明摆摆手，“你们忙你们的。” 江凡两人一起出了院子去。 看着两人在太阳下的身影，王明无比感慨。 “老江，凡子长大了啊，还有本事了。” 去给人治病一趟，就能有这么多钱。 这是村里人不知道要种多少年地才种得出来的。 下意识的，王明看了眼自家闺女。 可惜啊，两人没有缘分。 …… 江凡两人照着本子上，挨家挨户的去了。 他也收起了自以为是的感谢，是多少就还人家多少。 确实，人在那时候愿意掏钱资助江凡，讲的是一个情义，没人图他什么。 这些人，江凡全都请了明天过去坐坐。 村里人说的坐坐，其实就是让他们过来看看，吃顿饭的意思。 江凡也有自己的想法，让他们看看，他们当年的付出并没有养出一个废人。 是有收获的。 等一家家走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两人回到家里吃饭，林月梅给两人留着的。 李翠也在屋里，帮着准备明天的菜。 饭桌上，江凡突然把李翠叫进了屋里。 拿出信封，江凡解释道：“婶儿，这是之前我上学的时候，你给的两千，还你。” 李翠看着信封，看看江凡，“凡子，你这是干啥啊？婶儿用不着。” 江凡早就知道她会这样，所以才会当着陈富贵和林月梅的面拿出来的。 “什么叫用不着啊，婶儿，这本来就是你的钱，我还给你是应该的。” 陈富贵附和道：“是啊，李姐，这钱你可得收着，不收叫怎么个事儿啊，凡子上午已经把村里人的钱都给还了，就差你这儿了，你收下了，凡子就算是把背的账还清了，往后过日子也轻松些了。” 李翠抿着嘴，要是只有她和江凡在，她肯定要说上江凡一通。 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还需要谈这两千块钱？ 但是有陈富贵在旁边看着，这些话就没法说出口了。 点了点头，李翠把钱收下，放进兜里。 林月梅在一旁看着，眼神闪烁。 无他，江凡上学的时候她已经搬去镇子上了，她当时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陈富贵当时也没去找过她。 所以，关于江凡上学的事情，她可以说是什么都没帮上的。 酝酿了一下，林月梅略带歉意的说道：“凡子……你上学的事情，姨当时不知道……” 江凡摆手道：“林姨，你别多想，我没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的。” “你帮我的还少啊？我现在住的就是你的房子，上次修缮诊所，你买了那么多东西回来，还帮着忙活，今天也是，我都还没到镇上呢，你昨天就买好要用的东西了，这些不也是在帮我啊？我都记着呢。” 林月梅展颜，江凡心里没疙瘩就行。 只是陈富贵在一旁看得心里怪怪的。 经过江凡这么一说，他才想起不大对劲。 这林姐……是不是对江凡太好了些？ 两人非亲非故的，这有些反常了。 第261章 忙碌筹备 仔细想一想，是有点奇怪了。 在江凡回来之前，这两人可谓是只有极少极少的交集的。 林月梅一家自搬到镇子上之后，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来，对于江凡的事情不知道那也是正常的。 但是自从两个月前，江凡因为之前老诊所的那两间房子去镇上找过林月梅之后，两人之间好像就变得热络起来了。 不仅把自家房子给江凡住，甚至就连唐甜都跟着江凡回乡里来了。 而且很多事情林月梅都会帮着江凡打理。 这些，陈富贵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这些变化来得太突然了。 他狐疑的看了两人一眼。 “富贵哥，待会儿吃了饭你跟我去借几张桌子回来。” 江凡的话将陈富贵的思绪打断。 他怔怔的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闷着头吃饭。 …… 午饭过后，江凡跟着陈富贵在村子里去借桌凳，罗阳也过来帮忙了。 至于家里，几个女人已经开始在筹备明天的菜了。 “凡子，我觉着……”陈富贵试探性说道：“我觉得林姐是不是对你太……怎么说呢，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扛着桌子走在路上，陈富贵把江凡拉到身后面，单独和他说起这事。 江凡心头忽然猛烈一跳，嘴唇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但他嘴上却是云淡风轻的说道：“我和林姨都是村里人，之前是没什么交集，后来可能是因为我给她看了腰吧，又或者是她觉得我这个晚辈自己一个人过得有些难，所以才会这样帮助我嘛。” 陈富贵的眼睛透过桌角，看向江凡，打量着他的神色，看到他坦然的样子，陈富贵嘀咕道：“咋不见她帮助别人？” “……”江凡反问道：“那也不见谁能把她腰治好了啊？” 闷着头往前走，陈富贵说道：“这也对……但是……” “哎呀，快走，别但是了，大家都是同村的，以咱们的关系，大伙儿就像是亲人一样，互帮互助也没个啥。” 江凡催促着陈富贵往前走。 一整个下午，几人都在为明天忙碌着，下午到点的时候，江凡带着李翠去接的妞妞，他并没有和赵月见面。 希望他几天忙碌过去了，赵月能够想明白。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微凉晨曦间，屋里的几个人就已经起床了。 洗漱过后，烧火的烧火，架锅的架锅。 因为计划到今天人比较多，昨晚的时候，临时在院子里面用砖头堆砌了一个联排的土灶，可以好几口锅同时开工。 天色微亮间，李翠已经过来了，她没有第一时间忙活，而是把江凡叫到一边，看了看江凡的着装。 干净，整洁，成熟，还不错。 “凡子，今天的一切来得不容易，婶儿为你高兴。” 江凡咧嘴笑着，“谢谢婶儿，也是因为有你们的帮助，不然哪能这么快啊。” “我们可没帮上啥，主要是你自己争气。”李翠替江凡捋平肩膀上的褶皱，“你忙你的吧，今天你就负责把客人招待好了，其他的交给我们。” “谢谢婶儿。” 各自忙碌间，陈富贵两口子来了，陈岚加入到了女人的行列之中，撸起袖子就开干。 不多时，胡梦来了。 带着周珊来的。 今儿正好是放半月假。 江凡上去闲聊了几句，问了下周珊在学校里的情况。 从这妮子言语之间以及神色来看，在学校里应该过得还行，能够安心读书，这就是对小地方的学生来说最好的事情了。 胡梦那边，江凡是昨天下午去通知她过来的。 她和周扒皮那婚，已经离了。 在没人帮衬的情况下，周扒皮什么都没捞着，听胡梦说，搬回了他家之前的老房子里住去了，自生自灭。 想不饿肚子，那就得去地里做事，再想躺着等饭吃，那是不可能了。 天色大亮的时候，一阵摩托声响起。 江静萱来了，还带着不少东西过来了，有吃食，也有送给江凡讨个好兆头的绿植。 “静萱，来了啊，咋还弄这么多东西进来。”李翠上前笑着打招呼。 “顺便就买了，放屋里吧，吃不完留着江凡慢慢吃。” 陈富贵来到江静萱面前，蹩手蹩脚的做了个敬礼的动作，“江警官，欢迎视察工作。” 江静萱哭笑不得，“富贵哥，还叫我江警官啊，别弄得这么生疏，就叫我小江或者静萱就成了。” 这次和以往不同，江静萱一到院子里，所有人都主动打着招呼。 除了上一次江凡和林月梅她们特意叮嘱过，还有一个原因。 今天这个日子，他们之中没有谁会想要给江凡添堵。 来到江凡面前，上下打量着他，江静萱问道：“江凡，感觉怎么样？” 四下看了看，江凡小声的说道：“还是有点紧张的。” “毕竟是大事嘛，能不紧张吗？” 江静萱回身看了眼忙碌的院子，“我去帮着忙了，今天怎么也得拿出点女主人的样子不是？” 说完，在江凡微微错愕的眼神里，她在一旁拿了件花围裙系上，撸起袖子，还真就跟着忙碌了。 江凡估计，这恐怕是她头一回在乡下做这些吧。 “凡子，走吧，咱们先去诊所那边，别待会儿来人了，咱们还没过去。” 罗阳从屋里搂着子一捆鞭炮出来说道。 这是林月梅昨天非要买的，说什么要办事的话，必须得有这个。 林月梅见几人准备出发了，朝一旁招呼一声，“小甜，莎莎，你俩过来，跟你江凡哥去诊所那边，有客人来了该怎么做，我昨晚给说过的哈，别忘记了。” “知道了，妈。” 就这样，兵分两路，屋里的忙活屋里，诊所这边就负责先招待一下客人。 开门，架桌子，摆上水杯和茶叶，几人在院坝里面吹牛打屁。 江凡看看那用红布遮住的诊所牌匾，又抬头看看天。 东方，太阳正渐渐升起。 天气不错，艳阳天。 火红的鞭炮，初升的红日，还有那块等待着被揭开的红布。 红红火火的好日子，正一步步走来。 第262章 来者不善 悠闲的等待中，一个接一个的村里人先是来了诊所，和江凡道了声恭喜。 有的甚至还准备了红包，不过江凡都没收。 这些都是昨天江凡才上门去还过钱的，今天请他们过来，一来是见证一下，二来纯粹就是为了感谢，哪里还能收红包。 有些就留在了这里，有些去了江凡屋里，说是帮着忙活。 江凡拦都拦不住。 日头正盛，陆陆续续有人过来，有的是之前因为后山的事情受伤而从被江凡出手救下一条命的，还有单纯的因为想要过来看一下的， 江凡都来者不拒，热络招呼着，毕竟人上门说上一句恭喜，难不成还能不应？ 渐渐的，诊所外面人多了起来。 忽然，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出现。 “凡子，你这儿弄得不错啊，山清水秀的。” 透过人群看去，江凡看到了来人。 是沈中全，身边还跟着王芳。 这两口子是林月梅提议说一声的，来不来看人家怎么做，但是毕竟这段时间里，人两口子帮了江凡不少，还是该说一声。 结果没想到两口子竟然都来了。 起身相迎，江凡笑着道：“沈叔，王姨，欢迎欢迎。” 打量着诊所，沈中全拍了拍江凡的肩膀，“你小子真行，这么快就把手续办下来了，我还合计着帮你招呼一声，结果你不声不响就把事情办成了。” 江凡解释道：“这手续还是难办啊，中间还出了岔子，我正好在县里有朋友，人顺手就帮了，不然的话，我还是得找沈叔你开这个口的。” 听到是江凡自己的朋友出的手，沈中全暗自计较了一下，大概率可能还是江静萱帮的忙，毕竟这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能办下来就好，有啥事就跟沈叔说，能办的肯定帮你办了。” 江凡点点头，“谢谢沈叔。” “你先忙活着，我和你王姨在村里转转。” 江凡给他们指了一下家里的大致方向，让两人可以朝那边走着看看。 其实也不用特意指方向，那么多人忙活着，声响那么大，稍微近点就能听到了。 这两口子走了没一会儿，余见拄着拐在媳妇的搀扶下，晃晃悠悠走了过来。 “余叔！”江凡赶紧起身上前，“你咋这么快就出门啊，不是说了要在家里多休息嘛。” 余见摆摆手，“不碍事，今天我怎么也得过来给你捧捧场啊。” 余见是前两天回来的，城里待着费钱不说，还不习惯。 他的到来，村里人纷纷打着招呼。 有人关怀道：“老余，腿还疼不？” “有点，扛得住。” “你这可得好好养着，这回可太险了，对了，修路的事情有准信儿了没？” 这句话一问出，其他人的视线也偏移了过来。 “有！”余见肯定道：“这回啊，是确定下来了，从外面的乡道修进来，一直到咱们村里。” “咋这么快？前几天不还是说没定嘛？” 余见笑呵呵两声，文绉绉道：“因祸得福啊。” “余叔，是因为这事儿？” 江凡的视线下移，看向他的腿。 余见点点头，“就是这事儿，不知道咋的，这事被镇上知道了，打电话问过具体情况之后就把修路的事情定下来了。还一个劲儿的说我这次处理的不错，凡子，那群娃子是不是县里那些当官的屋里的？” “差不多。” 余见了然，也没再多问。 热络聊上几句之后，时间也差不多了，江凡和陈富贵把带来的鞭炮拆开摆放好。 准备着待会儿揭布。 正忙活着，又有人来了，孙全，镇上收药的。 跟他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人，黄老五。 这两人，江凡都是没有通知的，算是不请自来。 “江凡，你不地道啊，诊所开业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孙全挺个大肚子，笑着上前道。 黄老五唱和：“就是啊，要不是沈哥，我俩还啥都不知道呢。” 闻言，江凡了然。 原来是沈中全的意思。 略微思索，江凡就大致猜测到他是什么想法了。 这估计是想要帮自己和这两人加深一下关系，算是拓展一下人脉，毕竟在镇上，这两人都还算是有本事的。 “孙老板，黄老板，最近太忙了，把你们两个忘了，快来坐，喝杯茶。” 江凡云淡风轻的应付着。 “不碍事，还好是赶上了。”黄老五看着诊所，歉意道：“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这么好的地方，怎么能推掉呢。” 江凡摆摆手，“过都过去了，咱就不说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现在可比之前要好太多了。” 两人和村里人也没什么说的，就说去村子里逛逛，等待会儿要揭牌的时候再过来。 随着时间流逝，人也来得七七八八的了，看了看时间，还有十来分钟就可以正式揭牌了。 忽然，诊所外面来了好几辆摩托车。 一行人走了进来，除了领头的那个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其余的，看上去都不苟言笑。 “村里有这么好的事情，怎么没人通知我啊？” 摩托车的轰鸣声，早就吸引了诊所外所有人的目光。 见到来人，院子里热络的交谈声停止了下来。 气氛霎时间有些凝重。 余见在江凡身边小声的说道：“这是……刘长松。” 刘长松！ 江凡猛然扭头，看向来人。 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子，和他哥刘长根不同，刘长松长得人高马大的，一脸的横肉，笑起来的时候，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 笑面虎，这是江凡给予他的初印象。 今天，终于见到了刘长根背后的人，村里人谈之变色的刘长松！ 这个时候回来，肯定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的。 江凡微微吸了一口气，迈出步子，不卑不亢道：“今天是诊所开业，只请了些朋友，没有通知外人。” 刘长松龇着大牙，人畜无害道：“我也是大老包村长大的，不算外人啊，今天在江老板这里坐坐，讨个喜庆。” 说着，他竟然真的就在院坝里面提了根凳子坐下。 他身后那些人就站在他身侧候着。 江凡微微蹙眉。 看这样子，刘长松今天是来者不善了。 第263章 千万别走！ “我不是什么江老板，我就是个村医，要坐可以，茶水管够，要是想弄出点其他什么事情，我我劝你还是想清楚了。”江凡语气冷淡道。 刘长松故作害怕道：“我哪里敢搞事嘛，江老板那么大的本事，我还担心哪天把我也给送进去了。” 虽然不知道刘长松这个家伙卡在这个节骨眼上过来是什么意思，但大概率是不想自己好过的。 江凡疑惑的是，谁给他的胆子。 之前刘长根的事情里，江静萱就给他敲响了警钟了。 这才过去两个月，他竟然敢主动跳出来了。 而且在不到一月前，王文杰父子也因为和自己有摩擦，而被拔出箩卜带出泥，双双进去了。 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还能主动现身找麻烦，这里面就值得琢磨了。 有刘长松在，周围人也不敢说话，纷纷躲远了些。 无言的气氛在蔓延，好好的日子，因为他的到来而显得不那么喜庆了。 不能让他留在这儿！ 江凡换了说辞，“刘长松，待会儿就要揭牌了，你要坐就换个地方坐，别在院子里挡着。” 两人之间本就是不可调和的，江凡用不着客气。 “这可不行，江老板，这块地是村里的，又不是哪个私人的，你没有这么大的权利撵我吧？”刘长松满不在乎的说道。 余见动了动嘴皮子，劝说道：“长松，今天是凡子大好的日子，没必要这样，你……” 刘长松冷冷暼了余见一眼，“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你！” “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再多说一句，老子把你扔塘子里去。” 余见气得胸膛上下起伏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刘长松如此羞辱，他脸上有点过不去，但是又不敢多说什么。 因为刘长松真的敢。 歉意的看了江凡一眼，余见眼神示意江凡还是不要和他起冲突。 江凡朝着余见笑了笑，随后看向刘长松，挑眉问道：“说什么都不走？” 刘长松抿了一口茶，呸了一声，“垃圾。” 江凡笑了，刘长松这是看人下菜啊，他这样的人用这些低劣的手段，这是把自己当什么小孩呢？ “好，那就一定要坐住了，说什么也别走，千万别走！” “乡亲们，麻烦去外面一点，时间差不多了，准备放炮揭牌了。” 村民一个个的，如蒙大赦，出了院坝，去了更远处站着。 “富贵哥，走，把火炮拿进来。” 两人去了院子外面，把已经摆放好的火炮收了起来，按照江凡的指示，换了个地方重新摆开。 摆放的地方，正是刘长松坐的地方。 给这行人围了一整圈。 “怎么？这是准备要炸我们？给你十个胆子你也不……” 刘长松话还没说完。 下一刻。 啪嗒。 打火机响了。 江凡二话不说，直接点燃了引线。 短短几秒的时间，围绕着刘长松这行人的火炮炸响。 下意识的，一群人散开，仓皇逃窜而出。 刚才还稳坐钓鱼台的几人，这会儿看上去狼狈极了。 在鞭炮炸响中，江凡挪步到诊所门口下面，一把将那块红布掀开。 江氏诊所四个大字露了出来。 诊所，今天正式开业！ 江凡看着不断绕圈炸响的鞭炮，又看着远处面色阴沉的刘长松。 烟雾弥漫、火药味飘散间，两人视线对上。 从此，两人要硬刚了。 等到火炮放完，江凡紧了紧嗓子，大声说道：“江氏诊所今天揭牌，明天正式开业！小伤小病，我江凡都能看得了，希望能给大家伙儿带来便利。” “还请乡亲们去家里，简单吃个便饭。” 说完，江凡看向身侧，“富贵哥，你帮我招呼乡亲们先过去，我待会儿回来。” “凡子，一起走吧，你留在这儿万一出个啥事儿……” “没事，他不敢拿我怎么样，而且，真要是动起手来，谁出事还不好说。” 要是刘长松不知趣，江凡不介意让他尝尝大小便失禁的滋味。 “富贵，你先帮凡子招呼客人，我跟他留在这儿盯着。” 罗阳在一旁说道。 陈富贵看了看刘长松，又看看江凡，一咬牙，“罗哥，你可得看好凡子，我去了就回来。” “去吧，有我呢。” 陈富贵离去，帮江凡招呼乡亲们回去吃饭，把唐甜和王莎莎两个妮子也带走了。 诊所这边，就剩下江凡罗阳，还有刘长松一行人了。 “刘长松，不是说什么都不挪地儿嘛，怎么现在动了？”江凡挑眉戏谑道。 刘长松一脸怒容，“江凡！你是不是觉得老子真的拿你没办法了？” “你拿我有没有办法我不知道，但是我想知道你身后的人，为什么会针对我。” 江凡此言，旨在试探。 综合之前的考虑，刘长松这个时候出现找麻烦是绝对不合理的，除非他脑子秀逗了。 果然，刘长松闻言有片刻的微愣，旋即又连忙喝道：“什么我身后的人，就是我刘长松不想让你江凡好过！” 他刚才慌了，江凡很确定。 这样的人威胁人的时候会说出不会让你好过这样软弱无力的话？还刻意强调是他自己。 无形间，江凡已经确认了这件事。 “是，你不想让我好过，可之前相安无事的时候你都不来，前不久王文杰父子才垮台了，你却反而敢跳出来了……”顿了顿，江凡接着道：“我想知道，是谁突然给了你什么指示，让你今天过来的？” 刘长送手指着江凡，“你放屁！谁他妈敢给老子指示？” 江凡摇摇头，“我要是知道就不会问你了，我不想和你多说什么，你在这待着除了恶心我，也干不了其他的事情。滚回去告诉你身后的人，大家和谐相处，什么事都没有，要是非要硬赶着往上凑的话，那咱们就试试！” “老子再说一遍！没有人！” 江凡不再和他说话，他心里有了几个备选答案。 这一切，都有迹可循。 有些太过于明显了。 呵，这还真是和江静萱说的一样，这个世界不止黑白，还有灰。 那种地位的人，以刘长松这样的恶人为棋子上门寻衅。 已经是走偏了。 第264章 宾主皆欢 江凡沉默以对的态度，让刘长松心头狂跳。 他心里的第一反应便是慌乱，要是真被江凡知道了，那他在县里也就不用待下去了。 尤其是想到那人的嘱咐，刘长松就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 “刘长松，你要是愿意继续在这赖着，那就请便，我陪着你，我这诊所里面有床，我可以陪你好几个月。” 刘长松眼神阴晴不定。 这狗崽子还真是难对付。 怪不得那么多人都在他这里遭了殃。 “江凡，你等着，咱们的事儿没完！” 神色讥讽的看着刘长松，江凡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波澜。 和刘长松之间的矛盾早就已经不了化解了。 还用得着他来威胁？ “随时欢迎。” 刘长松脸色难看的带着人离开了。 专门选择在今天这个日子回来挑江凡的麻烦，没想到反而吃了一肚子的瘪，灰头土脸的走了。 江凡看着刘长松一行人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这个家伙，就这么走了，搞得雷声大，雨点小。 但是江凡很明确的知道，他今天就这么走了，是因为被自己说中了，他心里有鬼。 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了结了，不管是因为他俩之间的恩怨，还是因为驱使刘长松前来的人。 这里面，肯定还会有后续的。 “凡子，他就这么走了？” 罗阳不解的问道。 他都已经做好了双方要动手的准备了。 无论如何，不能够让他们动江凡。 可没想到刘长松就这么就退了。 江凡淡然道：“还会回来的。” “走吧，先回去吃饭，今天就没必要因为他弄得那么沉重了。” 罗阳点点头，跟着江凡一起回了屋里。 院子里，摆放着七八张桌子，坐得已经是七七八八了，这会儿几个女人，还有好几个村民正忙着把菜端上桌子。 陈富贵在桌子间来回走动，招呼着大伙儿。 等他松了一口气，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抬头就看见江凡回来了，连忙来到院子外面询问道：“刘长松人呢？” “回去了。” “走了？”陈富贵回身打量一下院子里，“走了就好，我刚才过来的时候让大伙儿先别说这事儿，你婶儿她们还不知道，沈叔他们听到鞭炮声响，在路上也被我带回来了，除了刚才在场的乡亲们，没人知道这事儿。” 江凡点点头，“谢谢了，富贵哥。” “不存在，赶紧去说两句吧？” 江凡走进院子，一桌桌的说着感谢的话，嘱咐大家吃好喝好。 不经意间，他忽然看到了一个身影。 赵月。 那天说出了那番荒唐话语的赵月。 江凡脸上的表情不变，心里却异常疑惑，想到那天他对赵月坦白的那些话，突然没来由的一阵紧张。 看了看江静萱，并没有太大的异样，江凡朝着赵月走去。 临近身边，江凡看着脸上洋溢着笑容的赵月，“赵月，你今天这是？” “我来帮你做点事情啊。” “你想清楚了？” 赵月点点头，“想清楚了，还是那天的说法，不会变的。” 江凡正要再度说些什么，江静萱突然走了过来，笑道：“江凡，基本上已经差不多了，你也赶紧去吃饭吧。” 说完，她又看向一旁的赵月，“赵老师，辛苦你了，放假都没有休息，还过来帮着江凡忙活。” 赵月微微笑道：“刚才不是说了嘛，江凡治好了我奶奶的腿，是帮了我家里的大忙，我们也算是朋友，这是应该的。” 江凡听着，好像并未感受到什么剑拔弩张，反而有一种她们俩真的在客套的感觉。 “静萱，你先过去坐着，我问问赵月她奶奶的情况。” 支开江静萱，江凡抿了抿嘴道：“赵月……” “她不错。”赵月眼神自然的看向江静萱所在的位置，“她的事我都听李婶儿说了，怪不得你俩能成呢，这么优秀的人，是应该的。” 话锋一转，赵月接着道：“但我还是那句话，既然我认定了，就不会放弃。” 这个时候的赵月，比起以往知书达理的样子，要多了些执拗。 “走吧，吃饭去吧，再聊下去，江静萱该有想法了。” 暗自叹息一声，江凡朝着饭桌走去。 这最后的两桌，全是帮着江凡忙活到最后的人。 看到江凡过来，几人赶紧招呼道，“凡子，赵老师，快来快来，就差你俩了。” 席间，江静萱倒是没什么，反而是李翠，一直有意无意的打量着两人。 在开学之前，她就已经看出这两人之间有点不正常了，当时她还专门提醒过江凡，让他注意着点这方面，两人之间得适度的保持一点距离。 这会儿两人没有什么异样，但是李翠心里总觉得两人之间没这么简单，这源于女人的直觉。 “吃饭吃饭，饿坏了。”陈富贵招呼一声，先动了筷子。 一桌人开始吃饭，期间，江凡和陈富贵端着酒，游走在每桌之间，感谢大伙儿的捧场。 之所以是陈富贵而不是江静萱，这是有所讲究的，江凡从大学之后的路子，跟陈富贵脱不了关系，长兄如父，虽然两人之间不是亲生的，这是陈富贵做的却比亲生兄弟之间做的还要多。 而江静萱那边，现在两个人还不是属于谈恋爱的阶段，这会儿敬酒自然是没有法子跟在一起的。 一顿饭吃的还算热闹，并没有因为刘长松的到来，而弄得气氛太过沉重。 时间流逝，酒足饭饱之后，江凡将客人一个个送离。 总的来说，今天算是宾主皆欢了。 诊所今天不营业，江凡帮着把屋里收拾好，桌子送还，一切收拾妥当之后，看着院子里的一大群女人，顿时觉得欣慰无比。 今天，屋里这边，还真是靠这一群女人给撑起来的。 他来到众人身边，挨个儿的感谢着。 众人攀谈间，一道身影出现在了院子外面。 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一瘸一拐的走进。 不是方瘸子还能是谁？ “凡子，估计是来要吃的，我去给他装点。”李翠解释一声，转身去给方瘸子装吃食了。 在他们眼中，这方瘸子就是个精神失常的人。 但是他的到来，却让江凡有了一种危机感。 他，不是来要吃的。 而是因为刘长松的事情过来的！ 第265章 威胁 李翠用带子装了些肉，走过院子里，准备自己带出去给方瘸子。 江凡连忙将她拦住，“婶儿，我去吧。” 自然的接过李翠手里的袋子，江凡朝院子外走去。 视线和方瘸子对上的时候，江凡感觉到了一种有些极端的情绪，虽然他掩盖得很好。 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江凡递过手里的袋子，蹙眉道：“吃的给你。” 方瘸子咧着嘴，傻笑着，嘴里说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你想要什么，关我什么事？” 面对江凡的态度，方瘸子只是呵呵笑着。 “你和李翠的事情，还没人知道吧？” 闻言，江凡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众女人，特别是看了江静萱一眼。 他忽然感觉到一阵紧张。 方瘸子怎么会知道的！ 江凡回头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否认，可是当看到方瘸子眼中的戏谑之色的时候，江凡知道，他是真的发现了。 “你先回去，我待会儿过来。” 江凡挥了挥手，准备暂时支走方瘸子。 “我在村头等你，千万别不来啊，村头本来就人多眼杂的，我怕说漏嘴了。” 阴沉着脸，江凡回应，“会来的。” 方瘸子拿着袋子，喜笑颜开的在原地蹦跶了一会儿，拿着袋子就走了。 目送着她远去，江凡心里乱糟糟的。 应该是最近几次在村里和婶儿相处得太过随意了。 但江凡怎么也想到方瘸子这个家伙竟然在暗地这么关注自己。 如果说，他发现了自己和李翠的事情，那么……他和其他人之间，是不是也被方瘸子知道了？ 江凡没来由的打了一阵寒颤，这些要是被捅出去了，那不得全乱了套了！ 怕是只有连夜跑路，这刚开的诊所，也没有用武之地了。 必须要稳住他！ 还要从他那里套一下，是否知道其他人的事情。 深吸一口气，江凡挤出一抹笑容，转身回了院子。 大伙儿都没把方瘸子当回事，吃的东西给了也就给了。 却不曾想，如今安稳的局面，极有可能因为方瘸子一人而彻底崩盘。 心不在焉的，江凡陪着屋里众人聊了一会儿，这个时候，熟络的所有人都在这里，江凡想要找借口离开都做不到。 他视线游走间，看到了赵月，江凡灵光一闪，起身道：“赵月，你不是说赵老师的腿又有点不舒服了吗？正好今天有空，我跟你过去看看吧，明天就诊所开业，估计没什么时间。” 赵月抬头，先是茫然的看了江凡一眼，但很快，她便回应道：“不好意思了，江凡，今天还要麻烦你。” 摆摆手，江凡应道：“走吧，我跟你去看看，早去早回。” 随后江凡歉意的和众人说了一声，骑着门口的三轮车跟赵月一起走了。 江凡一直在给赵老师看腿的事情，大家伙儿是知道的，谁也没有因此而怀疑。 带着赵月，刚出村子，江凡就把三轮车停了下来。 “赵月，不好意思，你先回去吧，我这会儿有点事情。” 赵月当然知道他借口自己出来肯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也没有追问什么便下了车。 “江凡，记得我说过的话。” 江凡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方瘸子身上呢。 赵月怀着坚定的眼神，先一步走了。 江凡把三轮车直接骑到方瘸子的茅草屋外边，也没刻意躲着谁，直接就跳下了车，背靠在车斗上。 方瘸子此时正蹲在那团垒砌起来的石头旁边，摆弄着手里的像是什么尖锥之类的东西。 “说吧，你想怎么样？”江凡开门见山道。 他也不用去怀疑，方瘸子是不是真的知道自己和李翠的事情，他要是真不知道的话，问不问出口是一回事，但他的眼睛明确的告诉江凡。 赌不得。 方瘸子抬起头，这次，他把额前的头发也分开了，双眼紧紧注视着江凡。 “刘长松今天回来了。” “我知道。” “听他们说，刘长松去诊所找了你的麻烦？” 江凡点头，“是有这么回事，不过被我撵走了。” 顿了顿，江凡继而道：“有事说事，别东扯西扯。” 方瘸子左问右问的，叫江凡有些不耐烦，他没空跟他闲扯。 “这么多年了，刘长松还是头一次平常日子回村，我就知道找你肯定没问题。”方瘸子表情突然一变，变得极为狠毒，“我要让他死！” 其实方瘸子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江凡不用问也是知道的。 肯定就是同他所说的那样。 “我们之前说过，你会帮我的。江凡，我现在就需要你的帮助！” 江凡思索起来，之前是之前，那个时候答应方瘸子，不乏有权宜之计的意思在里面，当然，也有惧怕刘长松胡来，而提前做个简单的后手。 但是今天的刘长松过来，可不仅仅只是代表着他自己了。 他还会继续找麻烦，那是肯定的。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是死了…… 江凡不想冒险，他虽然也想一劳永逸，让刘长松这样渣滓彻底消失。 但不是说要把自己也给搭进去。 “我不会动手，为了他把我自己搭进去，犯不着。” 方瘸子嗤笑道：“你还真以为我指望着你这么个只晓得读书的呆子动手啊？我需要你找机会帮我把他引住，就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我就可以动手了。” 言语间，他手里的那个尖锐铁器还狠狠的插了两下泥面。 不动手，是好。 但是帮方瘸子引人，这也太过于明显了。 刘长松真要是挂在村子里了，哪怕是有一丁点跟自己有关系，他上头的人都会抓住这个机会，不遗余力的休整自己。 更何况，方瘸子这人根本就不值得信任！ 万一他另有别的想法，把自己也圈在里面出不来的话，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不做的话，方瘸子这边又咄咄相逼…… 江凡点了点头道：“我可以做，但是怎么个做法，还得好好想一下，我回去想清楚了再告诉你。” “不用，我已经想好了。”方瘸子忙道。 江凡蹙眉，“你这么厉害，想好了就自己动手去啊？” 冷冷丢下一句话，江凡跨上三轮车。 “要么听我的计划，要么你就自己去弄。 三轮车扬起的尘土中，方瘸子看着江凡远去，若有所思。 第266章 又添一员 回去的路上，江凡忽然调转了车头。 刚刚心里装着事，没注意那么多。 这个时候回去，时间上对不上。 这会儿，他应该都还没到赵老师家里呢。 调转车头，江凡朝着学校骑过去。 正好，今天把事情和赵老师说明白。 对于赵月，他是有些好感，但是现在他身边有太多女人了，本就已经乱糟糟的了，要是再和赵月在一起，那就更加混乱了。 一直往前开，正好在半路的时候，看到了赵月。 “赵月，上来，我送你回去。” 赵月听到声音，惊喜回头。 一边踩着车旁的踏子，一边问道，“你这么快就忙完事情了？” “嗯，也没什么大事，几句话就说完了。” “那你是专门来送我的？” 沉默片刻，江凡点头道：“嗯，顺便去看看赵老师。” 江凡没有明说，是害怕赵月不让他过去。 一路前行，一直到了赵月家。 两人相继下车，还没等进屋，江凡就拉住了赵月。 酝酿片刻，江凡说道：“赵月，我们之间的事情是时候和赵老师说清楚了，江静萱今天你也看见了，我的情况也跟你说了，这样对你不公平，而且一直欺骗赵老师，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听到江凡这话，赵月瞬间就明白了江凡过来的用意。 她忽然慌乱起来，“江凡，你别说，我会找机会和奶奶说的。” 江凡摇了摇头，“赵月，不能再拖下去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今天是怎么说服赵老师不过来的，但是她心里肯定会不舒服的，所以我们还别瞒着她了。” 赵月看着江凡坚定的样子，逐渐冷静下来。 定睛看着江凡，她不禁问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你上次还说过，对我有好感的，为什么别的女人就可以，我赵月就不行？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你告诉我江凡。” 江凡摇了摇头，“赵月，那只是你一时的想法，等过了这段时间，你就会想明白的。” 双眼再次朦胧，赵月抿着嘴唇道：“我再说一次，我想得很清楚，如果你还是要坚持的话，我现在就进去告诉奶奶真相！” 看着泪眼婆娑的赵月，还有那坚定的神态，江凡没来由得一阵心疼，心中的坚定都稍微褪去了些许，动了动嘴皮子，正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 赵月已经转身进了屋内。 江凡心中突生悔意。 但赵月已经消失在眼前。 事已至此，再多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忐忑的等待间，赵月却又突然从屋里走出。 “奶奶在午睡。” 不知道为什么，江凡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竟然没来由的放松下来。 “你先进来坐坐吧，等奶奶醒了再说。” 点了点头，迈步进屋，江凡找了根凳子坐下。 赵月给他倒了一杯水之后，就自己进了卧室。 看样子是不想和江凡说话。 无奈，江凡只能在堂屋里坐着，眼神时不时的看向赵月的房门。 良久。 百无聊赖间，赵月突然从卧室里探出头，小声的说道：“江凡，你进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江凡放下握在手中的水杯，徐徐起身，走进卧室。 卧室里，赵月坐在床边，双眼微微红肿，睫毛上还沾着些许泪珠。 江凡喉咙滚动了一下，想要说些安慰的话。 “赵月……” “别说话，你过来。” 江凡怔怔的走过去，还不等他再次开口，赵月突然拉着他坐下。 “我说了，我考虑的很清楚的，我没所谓的，能够有一个男人那样对我，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我都会爱上他的。” 下一刻，赵月一把将江凡按倒在床上，表明着自己的决心。 刚才那么一会儿的思考，她已经明白了，只要能够成为江凡的女人，他就一定不会抛下自己了。 轻薄红唇上印，江凡歪头躲开。 “赵月，我们不能这样，这一步要是迈出去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双手扳正江凡的头，赵月坚定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回头。” 下一刻，她整个人都好似要融入江凡身体里面一般，双手紧紧的扣住江凡，红唇在江凡脸上不断印着。 香软在怀，江凡的呼吸多了几分粗重。 不过他还是清醒的，他把赵月撑开，“我最后问你一次，是不是考虑清楚了？” 赵月不回答，再次用行动证明，手摸索到江凡的皮带上，快速解开。 果断，在这个时候起了作用。 彻底将心中那仅存的理智浇灭 ，他主动的回应着赵月。 九月白日，一件件衣衫褪去。 卧室里，温度不断的升高。 ……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 江凡气喘吁吁的躺在床上，而赵月则是心满意足的依偎在他怀里。 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是心中都既定的认下了一个事实。 赵月现在成了江凡的女人。 两人之间，现在已经撕扯不开了。 轻轻拍了一下赵月的肩膀，江凡说道：“先起来吧，等会儿赵老师醒了。” 赵月嘴角带着笑意起身，看着床单上的点点红梅，笑意更浓。 两人很快穿好了衣服，一同走出了卧室，没有待在堂屋里，而是去了院子外边。 换了身裙子的赵月，和之前全然不同，眼眸之中蕴含着满足之色，整个人容光焕发。 “江凡，那待会儿就直接和奶奶说了？” 既然决定做江凡背后的女人，那肯定就需要和奶奶把事情说清楚。 别让她误会了。 说来有些怪异，明明之前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的时候，赵月说什么也不愿意去将情况说明。 现在成了他的女人之后，反而还要可以在赵老师面前撇清关系。 在明面上只能和江凡是朋友关系。 “……”沉默片刻，江凡说道：“赵月，我只是觉得会委屈了你。” “我说我想清楚了，这句话不是骗你的，能够成为你的女人，我就已经很满足了，除非你对我不好，我那我就无话可说了。” “那不能。” “那还担心什么呢？” 江凡眺望远处，现在的他。 觉得未来的生活既清晰，又模糊。 清晰的是，在诊所、在医术、在金钱方面，都是越来越好。 模糊的是，随着年岁的推移，总有一天，要面对和众多女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第267章 二把手 屋里，赵月已经将事情的真相告知赵老师了。 江凡和她规规矩矩的站在赵老师身前，等着她做出回应。 “胡闹！”赵老师嘴唇微微颤抖，“假的？是谁的主意？” 说完，还不等两人回答，她又生气的说了一句，“你们这样子，在以前肯定是要挨打的！” 江凡感受的生气，主动站出来道：“赵老师，这是我的主意，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您是那个意思，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您都认定了，我想着您的腿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能在那个时候给您添堵，所以就只能暂时先骗着您了。” 赵老师听到是江凡自己的主意，有些责怪的看着江凡，但眼神之中更多的还是遗憾。 “怎么能这样呢？江凡，这种事情你是可以直接和我说的，我也至于说影响到自己恢复，可你们这一弄，我……哎！” 赵月上前搀扶着赵老师，宽慰道：“奶奶，江凡那还不是为了你好嘛。” 赵老师一瞪眼，“你还好意思说！你也跟着他一起哄我啊？” “哎呀，奶奶，人家江凡有对象了，我还能怎么办嘛？难不成让人家抛弃自己的对象，和我在一起啊？” “胡说，哪有这种事情。” 赵月撇嘴，“这不就是了，就只能怪我和江凡没有缘分了，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大家做朋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招呼一声就成。” 江凡唱和：“是啊，赵老师，虽然我和赵月没有缘分，但是咱们还是朋友。” 赵老师听了两人开明的话语，想了想，彻底认下这个事实。 叹息一声，她苦笑道：“你们两个啊，可把我这个老太婆骗惨了。” “怪不得那天江凡说什么也不让我去诊所那边，原来是这么回事。” 江凡挠挠头，歉意道：“赵老师，对不住，那个时候我得先问问赵月的意见才决定能不能告诉你。” 赵老师摆手，“罢了罢了，就这样吧，这样也挺好，你们俩身世都差不多，往后互相帮衬一下，还是可以的。” “放心吧，赵老师，我会的。” 等到把赵老师的情绪安抚好之后，江凡辞别，屋里还有一大堆人等着呢。 “奶奶，我去送送江凡。” 赵月招呼一声，跟着江凡走出院子。 在赵老师听不到的地方，赵月说道：“江凡，以后周末放假的时候你有空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我们可以去附近走走。” 江凡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有空，是在自己有空，身边没有其他女人的时候。 点点头，江凡诚恳道：“我会的。” “那你以后来接妞妞的时候，能不能别让李婶儿来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星期五是你专门叫李婶儿来的，我上午都问过她了。” 江凡尴尬的笑了笑，“往后只要是没什么特别的事情，都是我过来接妞妞。” 满意的点了点头，赵月解释道：“这样我就可以多看看你了。” 闻言，江凡心有感动，想要抱抱赵月，但是屋里赵老师还看着，他只能说道：“我会来的。” 又说了几句，两人告别。 江凡骑着三轮车离开。 到现在他还有点恍惚，本来过来是打算和赵老师坦白的。 虽然也坦白了，但是却是意义全然不同的坦白。 不过，既然赵月成了他的女人，那就没必要再有什么扭捏。 好好待她才是自己应该做的。 临近村子，经过老槐树的时候，江凡看到了蹲在那些村民旁边的方瘸子，想起了和他之间的那些打算。 没有多停留，江凡和村民们打了声招呼，直接离开。 尽管十分不想参与到方瘸子的计划当中去。 但是又不得不去。 如今，只有想一个好办法，在这里面尽可能的将自己的影子淡去。 不然的话，到时候谁也救不了自己。 江凡倒是不怕这方瘸子后续继续以他和李翠的事情要挟自己。 解决刘长松，这几乎是方瘸子活着的意义了。 等这桩心事解决了之后，这个人大概率是不会再有心气做受任何事情了。 当然，也不排除他要的更多，要是他帮忙解决了刘长松，方瘸子还是不知趣的话，那江凡有的是办法让方瘸子永远都动弹不得，说不出话，写不出字来。 至于为什么不在这个时候就对方瘸子动手，一来是因为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矛盾，属实还没有到那一步。 二来，江凡自己也有借方瘸子之手将刘长松这样的人铲除的想法，互相利用罢了。 …… 回到家，好些帮忙的人都已经回去了 。 林月梅上前说道：“我让他们晚上过来吃饭了，不然剩这么多菜，光是你和小甜两个也吃不完，放久了该坏了。” “嗯，林姨，你看着安排就行了。” 看看在玩扑克的一行人，江凡把江静萱叫了出来，两人走到院子外面。 江凡要弄清楚一些事情。 “怎么了，江凡。” “静萱，我问你些事情，王文杰父子……他们背后肯定是有后台的吧？当时你办案的时候，有没有人出来保他们？” 江静萱想也没想，“后台是肯定有的，当时也有人站出来了，但是也只能拖延时间，证据确凿，他们也没有办法的。” 江凡摆摆手：“等等，你先别说是哪些人，我再问你，当初你们调查刘长松的时候，说的不是为大局着想吗？那肯定是有人提出这个说法的，我想知道这两件事情里面是不是有同一个人的参与。” 江静萱回忆片刻，猛然抬头，“有！” “是谁？” “二把手，何建伟。” “……” 果然，和自己猜测的差不多。 只是江凡想到这人的身份会这么的高。 “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江凡摇了摇头，暂时还不准备把事情告诉江静萱。 “这是很正常的，何建伟做这些的时候，都是收放有度的，到了他那个层次，难免会沾上这些，这是无可避免的，但是他做得都很干净，我什么也没查出来。” 江静萱还以为江凡还是因为体系里面有那样的蛀虫而感觉到不满，主动解释道。 但她不知道的是，何建伟竟然开始对江凡下手了。 只是，江凡想不通。 究竟是哪一个因素，让他下定决心的。 第268章 细思极恐！ 江凡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疑惑，无他，因为他已经有很大的把握确定就是何建伟想要对他出手了。 而这样地位的人，对于之前有关刘长松和王文杰父子的事情，其中的细节，肯定是知晓的。 之前便是因为江静萱的存在，他并没有对自己有任何的想法。 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把自己看在眼里。 只把江静萱这个背景非凡的姑娘当成真正的威胁。 既然如此。 那这就奇怪了。 两件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事情最后的结果也已经定下了，根本就无从解决了。 可偏偏，他就在这个时候毫无征兆的出手了，是在江静萱还在的情况之下，还是针对自己这么个小小的村民。 总而言之，很怪异。 这绝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除非……是因为自己最近做了什么事情，而让他真正关注上了自己，甚至是威胁到了他的某种利益。 他才会如此。 可山高皇帝远的，自己哪里有机会威胁到他的利益啊？ 回想最近做的几件事情…… 修诊所，办资料，救余见，主导余见赔偿的事情。 可能最后这一件事和他会挂钩。 那些小年轻里，有不少是县里的官员子弟。 但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且都是小孩们的事情，大概不会是因为这个。 除了这些…… 那就只有救治许曼了。 这事儿和何建伟怎么说也扯不上关系…… 突然，江凡猛然抬头。 他想起了付婧婧说过的话，许曼是因为摔倒才会变成那样的。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摔到脑袋呢？ 江凡心中滋生出一个不真切的想法。 难道是因为这个？ “静萱，我知道了，也没什么事情，我就是单纯问一下，何建伟那样的人跟我还扯不上关系，你继续打扑克去吧，我去诊所那边转转，待会儿就回来。” 江静萱不疑有它，进了屋里。 而江凡则是急冲冲的走出院子，还在路上，他就已经掏出手机给付婧婧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付婧婧欣喜的声音。 “喂，江凡，你竟然主动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想我了啊？” “别闹。”江凡语气严肃道：“我有事情问你。” 闻言，付婧婧也收敛起了嬉笑，“你说。” “之前我一直不清楚具体情况，我想问一下许阿姨究竟是怎么摔着的，许阿姨的身体情况很良好，应该不会出现什么突然昏厥摔倒这样的事情。”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付婧婧解释道：“我妈是在外面逛街的时候摔倒的，她说当时商场那儿有很多人，然后因为拥挤，又感觉像是被人推了一下，脚下打滑，就顺着梯子摔下去了。” “这是她醒来过后说的，当时出事的时候，警察也去现场调查取证了，并没有什么人为的情况。” “怎么了？你怀疑是有人故意的？” 顿了顿，江凡没有说其他的，只是回道：“我就是刚刚想起来了，好奇问一下。” “对了，当时摔倒的只有许阿姨一个人，还是有其他人跟着一起摔了？” “是我妈先摔下去的，然后撞倒了两个人。” “行，那我没什么问题了，还有三四天，到时候我再来给许阿姨针灸。” 付婧婧欣喜道：“好！我在家里等你。” 挂了电话，江凡梳理着付婧婧刚才的话。 许曼说感觉有人推了她。 这肯定不是什么空穴来风。 那么多人，最先摔倒的却只有许曼一个人。 江凡不得不怀疑了。 他自己做了一个假设，如果，先不论究竟是为了什么，如果是有人存心想要害许曼以求达到某种目的。 但是许曼却偏偏又被自己治好了。 导致这种目的被破坏了。 不管是因为江凡破坏了计划，还是因为后续幕后的人还有别的想法，为了防止自己再搅局，开始出手针对自己…… 那一切都就通顺了！ 如果再加上之前，江凡接二连三的对他造成过损失的话，那就更加明了了！ 何建伟下定决心动手的诱导因素，很有可能是因为他治愈了许曼！ 细思极恐，没想到阴差阳错之间，江凡已经和那个素未谋面的二把手，已经产生了如此之深的交集了。 不管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许阿姨一家，或者说是跟付从荣有关系亲近的人，最近很有可能还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以两人的地位来说，这里面应该是逃不过政敌这两个字。 这已经不是江凡能够参与的了。 他只能是对刘长松这边见招拆招，甚至是主动出击。 而对于县里…… 他只能是做出提醒。 再多的，他江凡也无能为力了。 梳理好一切，江凡静静的站在堰塘边上，心情有些沉重。 就这么在一件件事情的累积之下，自己竟然树立了这么强大的敌人。 如今，当前最要紧的事情，还是和方瘸子之间的约定。 先把刘长松这边的威胁处理了，免得夜长梦多，还需要时时刻刻提防着。 江凡绞尽脑汁，在下午饭点之前，便已经将自己的计划想出来了，再反复进行考虑之后，没有发现漏洞，他这才往回走。 屋里已经开始在忙活了。 晚上来的都是些关系比较好的，说白了也就是帮着江凡把剩菜处理一下。 这是村子里的习惯。 夕阳之中，一院子的人言笑晏晏，酒足饭饱。 当人渐渐散去之后，屋里的女人帮着江凡收拾残局。 等弄完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 要说今天最累的是谁。 自然是林月梅、李翠这几个上了些年纪，懂得人情世故，带着吆喝的几人。 从昨天就开始在忙碌了，等到人都走完了之后，他们才得以松了口气。 花费这么多心血，也算是帮江凡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安排好了。 “凡子，我们就先回去了，以后有事招呼一声就成。” 胡梦带着周珊上前，告辞离去。 “胡婶，珊珊，今天谢谢你们了。” “别说这些，你帮我们的还少了吗？”胡梦摆摆手，“先走了。” “胡姐，今天辛苦了。” 林月梅竟然破天荒的对胡梦好言好语。 弄得胡梦都有些不会了。 客套了两句，她带着周珊回去了。 一个接着一个的人辞别，屋里的热闹渐渐淡了下去。 最后就只剩下江静萱和林月梅母女了。 看这样子，江静萱今晚是不打算回去了。 林月梅也懂，主动说道：“静萱，今晚就在村里睡吧，晚上你一个人骑车方便，明天再回去。” 江静萱应下，就这么在村子里，过了第一个夜。 第269章 被蛇咬伤了！ 这是江静萱和江凡在除了她家之外的其他地方睡在一起。 有点异样的感觉。 但这里不是江凡真正的家，这里只能算是江凡暂时的家。 搂着江静萱，江凡喃喃道：“静萱，我再攒点钱，等下半年，或者是今年过了，我在村里修一栋自己的房子。” “是该修一个了，老是住在林姨家里，虽然是人家不住的老房子，也不怎么好。” 顿了顿，江静萱提议道：“要不你在镇上买一个房子吧，镇上的房子也便宜，花不了多少钱。我听说你们村子下半年就要修路了，到时候你要回来的话也比较方便。” 江凡摇了摇头，“花多少钱先不说，主要是我在镇上真住不惯，而且要是每天起早贪黑的来回跑，这又是何必呢，这不是折磨自己嘛。” “好吧，那就看你的意思，其实在哪儿没所谓的。” 江凡抿了抿嘴，“静萱，我现在就只有这个条件，但是再等等，等我存够钱了，在村里把房子修了，到时候要是需要在镇上买一套的话，咱们也可以买一套，到时候，你也可以住。” “哎呀，我都说了不在乎这些的，有没有都没关系的，我家里真的不看重这些。” 江凡砸吧砸吧嘴，“他们当然不在乎了，这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就什么都算不上，一个镇上的房子，说出去你家里人可能会觉得小家子气吧？” “……”江静萱酝酿措辞道：“可能会有这么一点点，但正是因为不缺这些，所以他们会更看重品性。” “我懂，我也做好准备了。” 江静萱说的委婉，但是江凡能够听不出来吗？ 过年跟着去的那一趟啊，可能不会太好过。 聊着聊着，江静萱忽然嗔怪的瞪了江凡一眼。 他的大手一直在自己背后作怪，一会儿摸摸这里，一会儿挠挠那里。 弄得江静萱痒呼呼的。 “你干嘛？不会是想做坏事吧？”眨着大眼睛，江静萱戏谑问道。 “怎么可能，林姨她们还在隔壁睡着呢，被她们听见了多不好，睡觉睡觉。” 江静萱点了点头，身子窝进被子里面。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探出头来，不忿的说道：“江凡，你别摸我，我痒。” “行行行，睡觉。” 又过了一会儿，江静萱忍无可忍。 “江凡！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江凡赶紧道：“不弄了，这次真睡了。” “还睡什么，晚了！” 这晚，是极为压抑，克制的一晚。 除了极为轻微的撞击之声，两人强忍着没有发出一点其他的声音。 …… 第二天，江凡早早起床。 洗漱吃饭之后，径直去了诊所。 从今天开始，就要正式过上村医的生活了。 江静萱陪他一起过去的，准备待到下午再回去。 打开诊所门，烧水泡上一杯热茶，两人在诊所这边闲聊起来。 一直等到快十一点的时候，都还没人过来。 江凡也毫不在意，这是正常的。 哪有人正巧这个时候生病啊。 关上门，准备回家吃饭的时候，突然来人了。 “江凡哥！你快看看我叔！” “他被蛇咬了！” 刚迈出步子的江凡，赶紧将诊所门重新打开。 “快送进来！” 小伙急急忙忙背着一个中年男人进屋里。 “这边来，放病床上。” 在村里被蛇咬了，可是一件大事。 要么硬扛着去镇上，如果是毒性强的蛇的话，可能在路上就死了。 要么就在村里等死。 反正能够活命的机会，只能祈祷着咬人的蛇没有毒性，或者是毒性小。 不然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这附近的村里人这些年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因为这个去世的。 这是这方人心中的大患。 小伙江凡认得，但是不熟。 只知道村里人都叫他小五。 “咬哪里了？” 小五把男人的裤腿撩起，小腿肚子那里，有两个红彤彤的孔洞，此刻正朝着外面流着乌黑的血液。 江凡眉头一蹙，一边清理伤口，一边问道：“咬多久了？” “半个小时有了。” “怎么现在才送来？” 小五支支吾吾道：“我叔说那蛇是没有毒的，就没想着要过来找你看，然后他坐着坐着就成这样了。” 口吐白沫，微微抽搐。 这是毒发了。 江凡没再多问，动作迅速但是却一点也不慌乱的从药箱里面取出银针。 快速下针，暂时先将心脉封锁，免得毒发攻心。 不然的话，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活了。 随后又在中年男人腿上下针，一个有些奇怪的针阵成型，男人腿上的那两个孔洞里面，逐渐有暗色血液流出，越来越多，越来越快。 随着毒血的流出，男人抽搐的症状逐渐缓解，口中的白沫也渐渐减少。 小五怔怔的看着这一幕，双眼之中满是不可置信。 就这样？ 这样就能治了？ “江凡哥，怎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针灸还能治疗蛇毒啊？” 江凡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解释道：“你没见到不代表没有嘛。” 小五没听过，可能是因为见得少了。 但是江静萱见多识广啊。 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没有想到江凡第一天营业，就来了一个这么棘手的。 说句实在的，在诊所外面看到男人的情况，以及听到是被蛇咬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就是让江凡别接。 这只是个诊所，不是什么大医院，蛇也没有带来，又没有血清之类的，要是接了，大概率是要遭殃的。 可江凡却根本就没有犹豫，打开门就让两人进来了，还专注且有条不紊的处理着。 直到现在，毒血渐渐流出体外。 她也同样的不可置信。 和小五说的一样，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方式治疗蛇毒的。 “江凡？你是怎么做到的？” 江凡微微笑道：“你以为我能够开诊所凭的是什么？要是没有点本事，怎么敢自己就弄个诊所？” “这是我傍身的活计。” 江凡没有明确解释，真要解释起来，他自己也解释不通。 可江静萱还是极为认真的看着男人腿上的银针。 这不合理。 她是上过大学的，警校里面也会学急救的知识。 而且救治被毒蛇咬伤之人，该怎么处理，也是常识问题。 不可能这样用银针就可以做到的。 第270章 江凡很累 难怪。 难怪江凡会在一次治疗过后获得十万的诊费。 这话要不是江凡说的出来的，江静萱说什么也不会信的。 可钱确确实实是在到账了。 她对江凡的医术不是很了解。 江凡在她面前展现过的，仅仅只是帮她把腿上的小伤处理好了，之后去疤还是因为药物的原因，和江凡自己的关系并不大。 再后面就是那一次，大老包村后山出现意外，有不少人被野猪伤了，江凡那个时候对大家进行急救。 虽然同样很厉害，但是这些都是在可以理解的范围之内，这会儿的这一手，就不是她能够理解的了。 再加上江凡对于上次去县里治病的描述，她突然发现，江凡除了那些她喜欢的，闪闪发光的点，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医术！ “江凡，你这些是在学校学的吗？” 江静萱不自觉的发问。 江凡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毕竟他回村之后不久就遇到江静萱了，要是说是回来之后学的，那就有点不对劲了。 “在学校的时候学了一些，后来跟着实习师傅又学过一段时间。” 江静萱怔怔无言，但是她现在很确认一点。 这也是她之前一直担心的一点。 她害怕江凡得不到家人的认可，毕竟以江凡现在的成就来说，确实是过于微不足道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有着一手高绝医术的江凡，就有很大概率获得家人的认可！ 之前家里人一直让介绍一下江凡，她都没有说。 现在，她可以骄傲的说了。 看着江凡，她眼睛里充满了光辉。 她看上的男人，怎么可能是泛泛无为的人！ 时间推移，男人腿上流出的血液已经逐渐变红，趋于正常。 江凡把男人腿上的针全部下了，换了一批，随后从其心口处，逐渐下针，一点一点的向下推移。 没一会儿，男人伤口的位置，再次涌出血液，不过却是淡淡的暗红色。 直到这一批毒血流出之后，江凡才面色苍白的呼出一口长气。 总算是搞定了。 江凡弄了一点消炎的草药包好，交给小五。 “这些药回去之后，熬了给你叔喝下去，就没事了，可以把人带走了。” “好了？” 小五看看自家叔，看看江凡，有些不知所措。 江凡微微笑道：“毒已经全部逼出来了，人没事了，放心带回去吧。” 小五犹豫片刻，随后问道：“江凡哥，多少钱？” “三百。” “救命二百九，药十块。” 小五再次震惊，“才三百？” 这里面还有十块是因为药。 小五有些凌乱了，说句严重的，江凡这是把他叔的命给救了。 一条命，却只收三百。 这…… “我开诊所之前就说过了，是给大伙儿提供便利的，你也看到了，我救你叔也没费多大劲，三百已经够了。” 小五从兜里掏钱递出，直到背着自己叔远去之后，都还是恍恍惚惚的。 江凡哥这么快就把人治好的，收费还这么低。 一时间，小五心里已然认定，以后有个什么小伤小病，就来江凡哥这儿了。 还去闷着头往镇上跑干嘛啊。 等到小五叔侄走了之后，在江凡收拾工具的时候，江静萱才端着热茶走上前来。 “江凡，真看不出来嘛，你居然这么厉害。” “我厉不厉害你不知道吗？” 江静萱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别胡说八道，我是说你的针灸厉害。” 江凡乐呵乐呵，不再没正形。 “所以说要回馈村子呢，要不是村里人，我也上不了学，哪里会有这身本事，人呐，要懂得感恩。” 确实，没有上学的话，连基本的药理都不知道，就算是有那两本医书，从零开始学的话，不知道要学到猴年马月去了。 再说，没上学的话，可能老房子塌了的那个时候，自己可能根本就没在村里，而是在外面不知道什么地方打工，极有可能会错过那两本医书。 所以啊，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天意。 江静萱点了点头，这会儿，她才真正的深感认同江凡执意留在村里的想法了。 回馈村里人是一回事。 治病救人又是一回事。 在她这里是可以分开看的。 今天要是没有江凡在这里，那个男人很有可能会就这么死了。 人命呐。 确实是重如泰山。 …… 收拾好诊所，江凡按照既定的样子，关上门，回家吃饭。 下午的时候也准备晚点再过来，每次用医术上的针灸之法进行针灸过后，总是会感觉到一阵没来由的虚弱。 江凡自己的想法是这可能就是那些针法异于常态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吧。 回到家，林月梅已经准备好饭菜了。 几人上桌吃饭，饭桌上，唐甜这妮子很不自然，一会儿看看江凡，一会儿看看江静萱。 没办法，昨天晚上两人酣战的时候，她并没有睡着。 那些轻微的动静，她可都是听见的。 这会儿在一张桌子上坐下，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午饭过后，简单的休息了一会，林月梅提出要回镇上了。 这几天都在乡里忙活，给累得不行，要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正好江静萱有摩托车，两人就顺便一起出去了。 送走这两人，屋里就剩下唐甜和江凡了。 “小甜，你是哪里不舒服吗，我刚才吃饭的时候就看到脸色不太好。” 唐甜啐了一声，“什么脸色不太好，江凡哥，你和静萱姐，你们昨晚的声音我听见了。” “……”江凡尴尬的挠挠头，“小姑娘家的，怎么学着偷听人家呢？” 唐甜撇嘴，“你还怪我了，是你们自己，明明屋里有人还要那个，还弄出声音了。” “你妈不会也听见了吧？” “应该没有，她昨天累了一天，早就睡着了。” 江凡松了一口气，没听见就好。 正放松间，唐甜忽然站起身来，微微低头，抿着嘴道：“江凡哥。” “嗯？” “我也想。” “……” 这个午后，江凡很累。 昨天下午，刚去了赵月那边，昨晚回来，晚上又陪江静萱。 中午回来之前，针灸掏空身体。 而现在。 还要被唐甜索取。 导致江凡下午点到诊所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蔫头耷脑的。 第271章 许曼的震惊 时间匆匆，诊所开业已经三天过去了。 除了第一天接了一个比较危急的病人，后面的都是小病。 江凡随随便便就治好了。 今天，在把妞妞送去学校之后，江凡折身，收拾东西，准备去县里了。 不仅仅是今天要给许曼针灸，他还要提醒付从荣一番。 骑三轮车到镇上，再坐班车去了县里。 径直来到付从荣家。 许曼母女俩都在家里，付从荣上班去了。 “许阿姨，中午叫付叔回家吃饭吧，我有点事情要和他说。” 一通寒暄过后，江凡先把这件事情说了，免得待会儿中午的时候付从荣有其他的安排。 许曼并没有多说什么，当即打电话通知付从荣。 “行了，你付叔中午回来。” “行，那咱们开始针灸吧。” “付婧婧，家里有酒精吧，给我拿点。” 一旁的付婧婧快速跑去拿回了酒精，“家里多的是，待会儿你带些回去。” “还有，你能不能别叫我名字了，付婧婧，付婧婧，听着就好像你是我长辈一样，你明明就比我小嘛。” 江凡有些好笑的看着她，“我不叫你名字，我叫你什么？” “就叫婧婧啊，我朋友都这么叫的。” “江凡，婧婧说的没错，你俩也算是朋友了，婧婧这名字要是叫全名的话听起来是有点奇怪。” 许曼发话了，江凡也不好不应，点点头说道：“好吧，那以后就叫婧婧吧。” “来吧，咱们针灸，让婧婧去厨房做饭。” “婧婧的手艺你还没尝过，你别看她平时不像是会下厨的，但是做饭还是很不错的。” 江凡打量了一下付婧婧，紧致的连衣裙将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而出，青春的脸颊之上，却化着淡淡的成熟妆容。 这类的，搁大城市里，应该是被叫做都市丽人的。 确实不像是会下厨的。 在江凡的打量中，付婧婧信步去了厨房。 江凡收回视线，专注于许曼的针灸。 “许阿姨，这应该是最后一次针灸了，今天过后，你隔一段时间再去医院照个片，要是血块彻底没了的话，往后都不用针灸了，如果还有残余，到时候给我打电话就行，我再来县里一趟就是了。” 许曼点点头，“麻烦你了，江凡。” “我收了您的钱，当然要给您治好啊。” “你瞧你，说这个干什么，那是应该的，你许阿姨一条命还不值那点钱了？” 言语之间，江凡已经把银针全部上好。 “不提不提。” “江凡，那我或者婧婧还有你付叔以后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话，能叫你来县里吗？” 许曼当然想要江凡经常来县里，不这样的话，江凡和付婧婧之间怎么发展呢？ “许阿姨，要是有什么严重的情况，你们给我打电话，我直接过来就是了，但是要是什么风寒感冒之类，你们直接去医院看一下就行，我现在诊所已经开了，村里离县里又远，来回跑的话，太耽搁时间。” “你诊所已经开了？” 厨房里的付婧婧一直在刻意的偷听两人的聊天，听到江凡诊所已经开了的时候，她拿着锅铲从厨房里咚咚咚的小跑着出来。 “江凡！你诊所什时候开的？” 江凡实话实说：“已经好几天了。” 付婧婧瞪眼道：“为什么不通知我？我……我帮了诊所那么大的忙，诊所开了，怎么也得通知我一下吧？” 江凡一时间有些尴尬，付婧婧说的没错，要不是她，诊所的资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下来。 诊所能够这么快就开起来，还是得感谢她的，也确实是该通知她一下。 “付……婧婧，这事儿赖我，我忘记了，不好意思。” 付婧婧气呼呼的站在一旁，“这你都能忘！我看你是根本就没把我放在心上！” 她的话有点歧义。 但是江凡只以为她是被忽视之后自然而然的言语。 连声道歉之后，还是在许曼的宽慰下，付婧婧才重新回了厨房。 “江凡，你别理她，她就是那么个性子。” 江凡歉意道：“许阿姨，确实怪我，这事儿没给婧婧说一声，怎么也说不过去。” “没事，又不是故意不说的。” 许曼三言两语之间，就把江凡的愧疚消减下去不少。 十几分钟过去，江凡取针。 “许阿姨，已经好了，你感觉怎么样？” 许曼坐起身来，轻轻揉了揉头，笑着道：“其实上次你针灸过后，回来养了一段时间，就已经没什么异样了。” “那是因为你身体素质本来就不错。” 厨房里，付婧婧依然在忙碌着，这会儿，付从荣也还没有回来。 江凡思索片刻，还是决定问一下。 “许阿姨，听婧婧说你摔倒的时候，是感觉有人推了你？” 许曼闻言微愣，“可能是当时人太多了，挤了一下，我感觉错了，后面公安口的调查过了，没有这回事。” 江凡沉声道：“许阿姨，我怀疑不是什么意外，就是有人刻意推你的。” 许曼眼神疑惑的看向江凡，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 这无凭无据的，而且也有人调查过了。 江凡又对这件事情全然不知情，怎么会这样说。 江凡微微吸了一口气，随后解释道：“最近我身边发生了一些事情，联合起来，我感觉和你受伤的事情是有关联的。” 顿了顿，江凡问出了自己心中想法，“在你受伤之前……付叔是不是会有往上动的趋势？” 一边说着，江凡一边伸手指天。 这回，许曼的疑惑变成震惊了。 要知道这种只有一点信的事，是封锁的很严的。 家里除了她这个枕边人，就连付婧婧都不知道这个消息。 江凡竟然会知道。 而且还是以自己受伤的事情为基础而说出来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 许曼的回答，已经明确告诉江凡了。 他的想法没有问题。 “许阿姨，事关重大，待会儿付叔回来了，我会和他详细说的，你最近就好好养身体。” 许曼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其中具体是哪些事情连接起来了。 但是她能够感觉到，江凡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第272章 书房对话 付从荣回来的时候，饭菜已经上桌了。 一进屋，一边换鞋的他，一边和江凡热络的打着招呼。 洗手之后，来到桌边，看着桌上的菜，他看向许曼，不禁惊奇道：“哟，全是你的拿手菜，今天怎么下厨了？” 气氛有片刻的凝固。 许曼母女俩都愣住了。 只有付从荣在没心没肺的笑着。 江凡一脸的古怪之色。 付婧婧嘟着嘴，不满道：“爸！这些不是妈做的，是我下的厨！” “你做的？怎么可能，你……” “付从荣！你吃不吃，不吃就走。”许曼受不了了，出声喊道。 再让他说下去，什么都揭开给江凡看了。 付从荣左看看右看看，瞬间明白了过来是怎么回事。 原来啊，是付婧婧借着许曼做的好的饭菜，说是自己做的，以此在江凡面前露一手。 “江凡，我都没这待遇的。”付从荣酸啾啾的说上一声，拿起筷子吃饭。 饭菜都很可口，但是付婧婧却食之无味。 这么丢人的事情竟然是被自己老爸捅出去的！ 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江凡的神色，想要解释一下，又觉得会画蛇添足，一时间有些无措。 正吃着，付从荣突然看向江凡问道：“江凡，你不是说有事要和我说嘛。” 许曼夹菜的动作为之一顿，“先吃饭，吃了饭再说。” 付从荣不疑有它，几人都接着吃饭。 饭后，付从荣主动而又自然的收拾碗筷。 “爸，我来吧，你和江凡去说事情吧。” 好不容易有点能够找补回来的地方，付婧婧怎么可能会放过，赶紧将之抓在手里。 付从荣不禁感叹一声。 也就是今天江凡来了，不然哪天的碗筷不是他收拾的。 心里更加觉得酸了。 自己宝贝得不行的女儿，竟然为了别人主动洗碗了。 “走吧，去书房。” 招呼一声，付从荣先一步进了书房。 江凡和许曼对视一眼，轻轻点头之后，跟了进去。 关上门，付从荣给江凡倒了杯茶。 “说吧，什么事情还有要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这一次，江凡并没有隐瞒，而是从刘长松还有王文杰父子的事情说起，一直到最近，刘长松再一次活跃起来。 其中的猜测，还有许曼受伤相关的可能，他全部都说了出来。 无他，他只是想要付从荣这个当局者，自己去好好分析这里面到底是不是有他猜测的那些情况。 听完之后，付从荣陷入沉思，良久无言。 江凡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付从荣猛然抬头，“江凡，这些事情你还和别人说过没有？” “除了你回来之前，我问过许阿姨她摔倒受伤的时候的情况，其他的任何人我都没有说。” 付从荣轻轻点了点头，目光注视江凡，犹豫片刻，他语气沉重的说道：“江凡，你说的那些可能性非常大，除了没有确凿的证据以外，基本就已经可以认定了。” “这件事……很危险。” 江凡点点头，深感认同。 “付叔，我就想知道，你往上动，究竟会对那人造成什么影响？他要做出这么下作的事情来？” 付从荣想了想，苦笑一声解释道：“说来这事还是因为你。” “因为我？” “对，王文杰父子下台，他们的位置也就空出来了，这里面就涉及到了增补的问题，而我，刚好在增补名单里面，那人的阵营里面也有一个可以上去的人，所以……” 付从荣并没有如何明说，但是具体的情况，江凡已经清楚了。 王文杰他爸的坑空出来了，自然是有人要上来补的。 而双方阵营当中各自有人都符合上去的条件。 而付从荣的优势要更大一点。 政敌。 还是江凡想到的这个词。 所以，那位二把手就对付从荣出手了，而且一出手，还是最狠的，直接对家人动手。 真是有够果决的。 至于付从荣一方的阵营，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二把手头上的一把手了。 伴君如伴虎，官场如战场。 不无道理。 江凡这个时候，才真切的理解到，原来看似最干净的地方，也本来就应该最干净的地方，竟然是如此的藏污纳垢，如此的不堪。 难怪二把手会对自己动手了，自己接二连三的，阴差阳错的把他的好事搅黄了。 他能不急吗？ 就算舍弃刘长松这样一枚棋子，把自己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去了，想必在他看来，也是值得的。 江凡哭笑不得，被那样的大人物这样重视，多少有些不自在了。 “付叔，我明白了。” 付从荣点点头，“江凡……你那边要自己小心，付叔远在县里，帮不了你什么，至于叔这边，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会想办法的，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江凡摆手道：“付叔，我知道的，我这边我自己会看着办的，你和许阿姨，还有婧婧，你们也一定要注意安全，他们是不择手段的。” “我会的。” 付从荣看着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一时间有些恍惚。 就这么点年纪，却把整个县弄得风起云涌，不得平静。 他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干什么？ 感叹归感叹，但是付从荣从来都没有觉得这是一件坏事。 县里，早就烂透了。 江凡不过是拉动了那根线头，牵一发而动全身。 对县里来说，是好事。 书房里，两人都很默契，关于上层的话题，谁也没有多说。 更多的，是在事情大致脉络出来之后，互相叮嘱注意安全。 没再多聊，两人相继走出书房。 江凡知道付从荣要做出安排了，他适时的做出告别。 “许阿姨，婧婧，我先走了，以后有时间再来看你们。” “啊？”付婧婧不满道：“我这刚洗完碗呢，你怎么就走了啊。” 付从荣说道：“婧婧，江凡回去有正事要做。” 江凡点头附和，随后换鞋出门。 等江凡走后，付从荣和许曼两人在书房里又对话一番。 只有付婧婧，全程不明所以。 但她不笨，感觉得出。 要出事了。 第273章 出手就是狠招 付从荣两口子并没有把事情告知付婧婧。 事关重大，以付婧婧的城府，如果装不下的话，万一泄露出去，那就麻烦了。 两口子从书房出来的之后，面对付婧婧询问的眼神，付从荣只是说道：“婧婧，你最近就在家里陪你妈妈，尽量不要出门，做什么都先问一下你妈，我局里还有事情，先走了。” 出门之前，付从荣还不忘回身叮嘱道：“记住了，一定要听你妈妈的话。” 付婧婧怔怔点头应下，既然父母没有告诉她，那她也就没有多问。 …… 从付从荣家出来，江凡迅速离开，径直回了镇上。 这会儿，他一个人待在县里，总觉得哪里都不安全。 说不准现在就有人盯着他的。 直到到了镇上，骑上三轮车回到乡道上面，江凡心里才逐渐放松下来。 说来好笑，人头攒动的县里，他觉得危险万分。 这荒僻的乡间小道，反而能够给人安稳感觉。 一直回了村里，江凡把三轮车停好，悄咪咪的去到村口方瘸子那儿。 如今，只有在危险来临之前，未雨绸缪，才有可能在风雨之中，能够站得住脚。 他和付从荣那一方阵营的人大可说如今是在同一战线上了。 只不过是他们主上，江凡主下。 都是凶险无比的。 天知道，刘长松回去之后会接到什么样的命令。 万一那人是直接让他把自己解决了，不论手段。 那他江凡很有可能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去村外的河边，我在那儿等你。” 江凡路过方瘸子边上的时候，悄然的说了一句，随后便装作漫不经心的离开了村子，去了村外面的河边上等着。 没过多久，方瘸子一瘸一拐的来到河边上。 躲在暗处的江凡四下看了看，发现没人在附近之后，才把方瘸子叫进了树丛里。 “怎么来这里了？” 强忍着方瘸子身上的恶臭，江凡反问道：“不在这儿，难道就在你屋跟前商量吗？” “决定好了？” 江凡点头，“嗯，我们得先做好准备。” 方瘸子眼中露出精芒，“说说你的计划。” 压低声音，江凡把自己的计划全盘说给了方瘸子。 听完之后，方瘸子不禁注视着江凡良久。 龇着大牙，他惊奇道：“我从来没有想到你一个读书人会这么狠。” 江凡微微蹙眉：“不算狠，我只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要是他真的敢来，敢做什么坏事，那就怪不得我了，只能说是罪有应得。” “蛇我可以去抓，但你这计划还有问题，万一来的人很多怎么办？” …… 就在这个即将落日的下午，两人在小河边上的树丛里，将计划一点点的完善着。 随后的几天时间里面，就是在暗地里做好准备。 万事俱备。 就等着人自投罗网了。 这几天，唐甜已经被江凡招呼去了王莎莎那里，没有住在家里。 只有这样，江凡才能够全身心的应对刘长松。 平常的时候，江凡都是按部就班的，白天诊所看病，晚上回家睡觉。 和之前完全没有一点异样。 这个白天，还在诊所待着的江凡忽然看到了一个身影来到了诊所外面。 他一瘸一拐的、着急忙慌的冲进诊所。 “江凡，救我，我快呼吸不上来了。” 来人趴在诊所的药柜前面，一句话，分成了好几段才说明白。 眼眶深陷，面容枯槁，浑身瘦得只剩皮包骨。 正是之前江凡见过的房生儿。 而且是他断定命不久矣的房生儿。 江凡眉头微微蹙起，声音洪亮，一字一句吐字清晰道：“房生儿，你自己得了什么病你自己清楚，我这儿只是诊所，是治小病的地方，不是治疗绝症的地方，你现在不是该找人看病，而是该回去等着了，好好感受一下最后的时光。” 他看出来了，房生儿是真的要死了。 而且很快！ 江凡赶紧道：“我没有接诊你，你的病，我无能为力，请你马上离开。” 房生儿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在药柜上疯狂蹭着，给人一种想要在江凡这里尽可能多的留下痕迹一般。 气息越来越微弱，呼吸越来越困难。 明明该难受无比的他，却在弥留之际抬起头看向江凡，嘴角是残忍的笑意，“江凡，你完了。” 话音落下，房生儿手一耷拉，眼睛缓缓闭上。 轰。 他整个人无力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江凡仅仅是看了一眼，就已经知道。 死了。 房生儿死了。 拿出手机，先是按动一下，随后江凡迅速拍了一张照。 再接着就是赶紧给江静萱打电话。 一边打着电话，江凡一边抽出药柜底下藏着的钢管往外走。 都还没跨出门口，就有好几个人冲了过来。 一边跑还一边叫嚣着，“死人了！” “江凡治死人了！” “快来人啊，江凡治死人了！” 冷眼看着这些人，等到电话接通，直接放在兜里。 在那几人想要冲进诊所的时候，江凡伸出钢管，把几人拦住。 “这是我的诊所，没有允许，你们几个不能进去。” “江凡！你治死人了，还想藏着掖着？尸体我都看见了，就在那儿！赶紧让开！我要让村里人都看着，你这个庸医！” “对！难不成被我们发现了，你还要打我们不成？赶紧让开！人都死了，你还想怎么样？” “快来人！杀人了，江凡这个庸医杀人了！” 江凡的耳朵都被这人震得有些难受了。 说来说去就是那几句话，嗓门儿都快抡冒烟了。生怕谁不知道的似的。 这几人，江凡认得。 正是之前跟着刘长根混的那一拨人里面，没有被抓进去的。 终于来了。 说实话，他们一直不动手，反倒是让江凡整天都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 现在既然出招了。 那就接着呗。 随着几人的嚎叫，诊所这边越来越多的人聚集了过来。 在他们刻意的渲染下，江凡成功的把人给治死了。 还拿着钢管挡在门口，不让他们进去看尸体。 “江凡！让我们进去把房生儿的尸体搬出来！” 第274章 死了就不多说了 江凡掏了掏耳朵，嘴角挂起一抹笑意，“你怎么知道里面的是房生儿？人可是怕趴在地上的。” 突然被江凡反问，叫嚣那人一时间有些慌乱。 另一人见连忙道：“我们看着房生儿进来的！” “对对对，就是，我看着房生儿进来的！”那人赶紧附和道。 “那你们又怎么知道房生儿死了？” “废话！他躺在那里不就是死了吗？” 江凡挑眉道：“这么肯定吗？你睡觉还能站着？” 在言语上，这些货色要和现在的江凡对上，他们还差了一点。 “你他妈的说这么多干嘛！人就在你诊所里面，大伙儿都看得见，死没死，我们进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这时，旁观的村民们也出言道：“江凡，先看看人怎么样了吧，要是能救的话，赶紧送镇上去，要是没救了，也别这么糟蹋人了。” “是啊，凡子，别把事情越弄越复杂了。” 不明所以之人，总是会被情绪激烈的、先入为主的一方所带偏移。 显然，这些村民们就是这样的。 “把他架开！到底怎么样，我们进去看了就知道了！” 江凡依旧不退，“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会进来，这个时候，谁要是进去，那就是故意破坏现场，那就是别有用心！” “报警？村里谁不知道你江凡跟警察是一伙儿的！不行，不能信他们的！” 江凡被气笑了，有疑是命案发生，这些人竟然说不听警察的，而要自己冲进现场。 这是什么脑回路？ 这个现场就非得要进去吗？ “你说我和警察是一伙儿的？”江凡从怀里拿出手机，上面的通话还没有断，“我报警之后，电话就一直没断，你们说的全都被警察听到了，我也告知了你们不能进现场了。” 顿了顿，江凡的钢管猛在门上一去敲，“谁要是这个时候非要进去，那可就是违法了啊，我就不信，这么多人都站在这里，你们几个就非要进去！” “你们他妈的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做完啊？” “谁也别走！待会儿让警察一个个搜身，特别是你几个叫得最欢实的。” 这一连串的话出口之后，轮到那几人沉默了。 对视之下，几人心生退意，渐渐的想要挪出人群。 却被人突然逮住了。 “往哪里走呢？叫这么厉害，走什么啊，不是说江凡治死人了吗？留着看看啊。” 原来是罗阳和陈富贵来了。 几个准备跑路的人被陈富贵两人一人一个给逮住了。 至于剩下的两个，被围观的村民们堵住了。 这个时候，要是还看不出问题，那就是真的傻了。 这下，四个起初叫嚣的人彻底被留下来了。 口里的说辞也变了，不进去看了，反而是央求着放他们离开。 没人鸟他们，就只是逮住他们，也不让他们离开。 等了有十来分钟，好几辆摩托车进来了。 这次，不是江静萱带队的，她只是在队伍后方。 到现场之后，门口堵着的村民们，纷纷让开道。 具体的情况，基本上在电话里已经被传达得差不多了。 想必在过来的路上，这群人基本上已经了解过了。 人群散开，那几个叫嚣的人被警方接手。 “他们身上应该有什么东西想要放在尸体身上，好好搜索一下。” 江凡当着几人的面，毫不顾忌的对着江静萱说道。 房生儿在第一时间就已经被确认死亡了。 现场取证很快，几乎就只有地上的脚印，还有房生在药柜上面摩擦留下的印记。 除了诊所是江凡的，这里面几乎就没有江凡什么事情。 在江凡将手机里面的录音交出的时候，这件事情那就更加简单了。 但同时也更加复杂了。 房生的死有蹊跷。 刚好在江凡的诊所死，那就更加蹊跷了。 再加上从那四个想要强行闯入的人身上搜出的东西。 事情的真相，呼之欲出。 有人想要栽赃嫁祸江凡。 除了江凡，其他相关人等全都被带走了。 江凡是因为在事情已经很明朗的情况之下，做过笔录后，又被警示最近不能离镇之后，才得以留在村里的。 江凡自然是巴不得这样，本来整件事情就跟他没关系，他去了也没有什么有用消息。 不过江凡心里对这些人还是极为重视的，虽然这么多太天才出的这个招，对江凡来说，有些不痛不痒。 但这是对于早有准备的他而言的。 要是没有准备的情况，在这个没有摄像头的小村子里面，真的要是给这样的一个人看了病，而他又恰好死在诊所里面，再上上后来人的运作。 十有八九，这事儿就栽赃成了。 虽然在江凡这里没成功。 但是他们为了能够出招，竟然不惜搭上一条人命，虽然本就是将死之人，但那也是人命。 这些人…… 还真是够狠的。 “凡子，是刘长松干的？”陈富贵看着渐渐散去的人群问道。 江凡点点头，“也就是他了，不然其他人谁会这样想方设法的针对我呢。” 啐了一声，陈富贵恨恨道：“那狗东西还真不是人！人都这样了，竟然还被他们弄来……” 江凡淡然的摇了摇头。 并没有再说房生儿什么不好的话。 人都已经走了，尘归尘土归土，没必要了。 但是江凡自己需要清楚的一件事情是，房生儿这辈子变成这样，那是他自己活该。 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竟然都是：江凡，你完了 这样的人，完全没有必要可怜。 不在死后说他不是，就已经是江凡最大的让步了。 “凡子，要不最近你到我家来住？”陈富贵忧心道：“我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别真着了道了。” 江凡再度摇头：“没事的，富贵哥，我有准备的，放心，不会出事的，要是我去了你那里，那才是没办法施展了。” 陈富贵郑重的看了看江凡，点头道：“那你自己千万要小心！” 又说了几句。 众人散去，这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 第275章 雨夜惊魂 等人渐渐散去，江凡脸上现出一抹阴翳。 不愧是他刘长松，这种歹毒的法子也想得出来。 药柜子上面残留着的房生儿的痕迹，江凡默不作声的走进去，用酒精一边喷洒，一边擦拭。 “凡子，这不会影响诊所的生意吧？” 江凡手上的动作略微停顿，他知道陈富贵指的是房生儿在诊所里面死了。 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这种事情在村里都是有所忌讳的。 耸了耸肩，江凡淡然道：“没事，有人来就看病呗，没人来就当休息了。” “也是，要不今儿就先别开了，到我那儿喝酒去，休息休息。” 看了看屋里屋外的情况，江凡想了想，点头应道：“成，等我收拾了。” 江凡今天也没什么心情在诊所坐着了。 收拾好诊所，关上门，忽然一阵阴风吹来。 江凡抬头看了看，这是要下雨了？ 九月底的天气，总是会迎来一阵阴雨天，预示着夏日的离去，秋冬季的到来。 收拾好之后，江凡和罗阳，跟着陈富贵回家去了。 走到半路，江凡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他让陈富贵两个先去，他回家去一趟。 等他再到的时候，陈岚已经在屋里开火了。 去屋里打了声招呼，在陈富贵两人跟屋里闲聊的时候，江凡一个人进了厨房。 “嫂子，你等会儿，我给你个东西。” 江凡拿出一个信封，递到陈岚手里。 “凡子，这是？” 江凡解释道：“嫂子，这是前几年我上学的时候富贵哥给的那笔钱，别人的都已经还了，但这你们的我还没给，前面我给过富贵哥了，他不要。” “凡子，这我不能要，你富贵哥没要，那我收了算什么意思？” “嫂子，这不是小钱，你们帮那么多忙，还出这么多钱，我江凡心里已经很感激你们了，但是这钱你必须收了。”顿了顿，江凡咬牙道：“要是你不收，我往后就不过来了。” 这话一说出口，陈岚的心马上就提了起来。 钱是小事，江凡不过来了，那可就是大事了。 “凡子，你别这样，我收了还不成嘛，干嘛这样吓嫂子呢。”陈岚赶紧把钱放进围裙里，“这下行了吧，还有几天就到日子了，你可记得过来啊。” 江凡愣了愣，他现在因为要面对刘长松，有点不想在这个时候分心。 既然对方出招了，那肯定是想好了，后面大概率还有接二连三的情况出现的。 “嫂子，要不等……” “说什么胡话！咱们这事儿都拖了多久了？再拖下去马上就明年了。” 江凡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确实是拖太久了，无奈，他只能点了点头。 一个人走到屋檐下站着，看着愈发昏沉的天气，大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看着摇晃的树枝，嗅着空气中那股潮湿的味道，江凡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压抑。 甩了甩头，他思考着刘长松接下来又会是什么手段。 但无论是哪一种，只要他本人敢再次进村，江凡准叫他有来无回！ 和县里的情况不同，县里那是长久战线，是高层人物之间的博弈，那是放长线钓大鱼，需要徐徐图之。 自己这边不同，当下就是最危急的时候，等不到那个二把手被付从荣一方弄垮了。 况且，这种事情，孰胜孰负，还犹未可知。 …… 饭桌上，江凡喝了酒，但是不多。 这个时候可不能喝多了，要不然回去睡着，被人抹了脖子都不知道。 一顿饭从下午四点，吃到七八点，天气不好，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 微微有些上脸，江凡头晕乎乎的，吃完之后，就打了声招呼，要回去睡觉了。 路上，走路偏偏倒倒的江凡视线晃过的地方，忽然看到一个身影。 等他再定睛看去的时候，那个墙角位置已经没有人了。 拍了拍脑袋，江凡从兜里掏出手机，发了个消息。 然后接着往家里去。 一切如常，开门，洗漱，准备睡觉。 突然。 轰隆。 一阵剧烈雷声响起。 大雨如期而至。 屋外树木摇晃不止，淅淅沥沥的雨声将大部分动静所遮蔽。 黑夜之中，两道壮硕的身影悄然前行。 宽大的雨衣将面容遮蔽，摇晃的袖口处，乍现一截明晃晃的刀刃。 在时不时闪烁电光的黑夜里，是那么的清晰。 他们前行的地方，正是江凡家里！ 暴雨天，这个时间点，是不可能有人出来纳凉的。 除非是疯子。 两人很快就靠进了院子里，并没有偷偷摸摸的，直接来到江凡门口。 黑暗中，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后，用刀刃插入门缝，将里面的门栓挑落。 动作相当熟练。 门栓落地的声音，被雨声所遮蔽，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 推开门，两人进入其中。 似乎是很熟悉屋里的构造，一句话没说，一左一右，来那个人默契的朝着两间卧室走去。 左边这人，要更为慎重一些，来到卧室里，借着屋外闪烁的电光，看到了微微隆起的被窝。 毫不犹豫的，一个快步，利刃猛然插下。 中了！ 但却不像是人体。 他掀开被窝一看，里面是一堆旧衣服堆砌着。 根本就没有人！ 他双眸猛然睁大。 “得手了没有。” 另一人此时已经过来了。 “没人！他知道我们要来！” “坏了！” 两人二话不说，迅速出门。 一出门，就看到一个身影仓惶的往院子外面跑去。 “是他！追！” 持刀冲杀而出，两人跟随着那道身影狂奔不止。 另一边。 刘长根家原本已经没有人住的房子里，这会儿却有灯火亮着。 忽然。 “救命啊！” 院子院外响起急促而又尖锐的呼救声，冲破淅沥雨声传到了屋里。 本该在村子南边的江凡，却突然出现在这里！ 听到呼救声，屋里没有回应。 江凡却不管不顾，一直对着屋里呼救。 终于，在第三声呼救之后，屋里有动静了。 灯熄了。 黑夜中，屋里冲出好几道身影。 江凡转身就跑。 跑的方向是村子的南边。 第276章 阴雨河涧 大雨瓢泼，电闪雷鸣。 泥泞乡间土路之上，每一脚踩下，都好似在拆盲盒，你不知道下一脚是否会踩实，又是否会摔倒。 好在是江凡对这条路很熟悉，从小也是在村里长大的，在这种泥泞路上狂奔，算得太难的事情。 生死竞速，江凡是一点都不含糊。 身后那群人就显得笨拙多了，时不时的摔倒昭示他们对于这种泥泞道路的不了解。 脚下所粘黏的泥土也愈发厚重。 江凡在拉开足够的距离之下，游刃有余的‘等待’着这群人追杀上前。 就这样，一追一赶之下，一直到了村南。 这里，是村外那条小河流经的位置下游。 旁处是一个小河涧，差不多能供给三人通行其中。 河涧中水刚刚足够没过脚踝，其中满是杂草。 在雨夜下，显得有些森寒。 江凡赶到的时候，从江凡家里冲出的那道身影稍过了一会儿才赶赴这里。 见面的刹那，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站在河涧口等着。 等，后面的人过来。 沉重的脚步，剧烈的喘息声，伴随而来。 江凡和另一人对视一眼，二话不说，冲进了那条河涧之中。 随着奔跑，河涧中的水和杂草将包裹在鞋上的泥泞洗刷。 感受到后面的人追杀了进来，两人撒开了脚丫子狂奔。 忽然，其中一人出声道：“凡子，我中招了。” “继续跑，有药在，能够撑一会儿。” 话音落下，两人继续前行。 身后追赶而来的那些人，在这种环境之中，速度也提得更快了。 两两并肩，在匆忙之下，几乎将整个河涧的横向占据了。 “靠！我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 最前方的人忽然止步，惊叫道。 后续的人直勾勾的撞了上来，两人顿时摔倒在河涧之中。 “你他妈的没事刹什么车，给老子起来。” “刘哥，有东西咬我了。” 啪。 阴暗里，刘长松一个大耳刮子扇出去，怒骂一声，“咬就咬了，还能要了你的命不成？” “赶紧给老子起来，要是让江凡那个崽种跑了，老子先一刀做了你！” 那人不敢再说什么，迅速爬起身来，继续向前。 渐渐的，不断有人感觉到被什么东西咬了，但是没有谁敢说话。 只能闷着头狂奔。 只是这行人前进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忽然。 最先说出被咬了那个人直勾勾的倒在了河涧里，在昏暗中，他浑身颤抖，口吐白沫，眼睛瞪得老大。 后续前来之人踩在他身上，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能够再爬起来了。 “刘……刘哥，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兄弟们都站不住脚了。” 刘长松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一边支撑着起身，一边喝道：“我他娘的怎么知道，这河涧里难不成还有什么鬼东西不成。” 忽然，他猛然抬头，看向身后的河涧。 “这是……” 村南边的河涧！ 刘长松忽然紧张起来。 这条河涧在他还小的时候，就是令村里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这里面有蛇啊！多少村里人都是因为这些畜牲死的。 那倒下的这些人……都是因为被蛇咬了？ 刘长松身子一个站立不稳，跌落在水中，黑夜中，他眼神惊恐无比。 无他，他也被咬了。 “完了，完了……” 喃喃自语间，他忽然想到，他们是被江凡带进来的。 一把揪过旁边人的衣领，他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们不是去江凡那杂种家里了？为什么他会在我们这边？” “屋里根本就没人，被窝里面放的也是衣服，等我们发现不对劲跑出门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往这边跑了，就一路跟了过来。” 刘长松一把推开那人，从兜里掏出手机，狂按不止，他想要求救。 但是手机进水了，怎么按也按不亮。 猛然将手机砸在一旁的河涧里，他有气无力的靠在河涧边上。 “呵……呵呵，江凡这个畜生，他好狠的心啊，他这是要我们全都去死啊。” “哈哈哈，这样的人是一个大学生？” 与此同时，河涧的另一头，出口位置，站着三个人。 江凡，陈富贵，还有一个身形微矮的人。 方瘸子。 三人看着河涧内部，没有人再追上来了。 “他们应该都出不来了，你不进去，他们也活不过今晚，自己想清楚了，要是下了手，你后半辈子就完了。” 方瘸子笑了笑，“我还有后半辈子吗？” 江凡沉默不语，他在博弈。 事到如今，他已经有后悔的意思了。 他没想到事情会来得这么快，会进行得这么顺利，他也不知道之前去刘长松家里时，提前通知了方瘸子是对是错。 内心微微叹息，江凡看向了方瘸子，这个时候，要是方瘸子进去动手了的话，那性质就大不一样了。 要是事后方瘸子把自己卖了的话，那这么多条人命，谁来了也救不了自己。 可这个时候不让他动手的话，即便是河涧那些人都死了。 方瘸子还是会记恨上自己，记恨自己没能让他亲自动手。 一时间，江凡陷入两难境地。 “我只要刘长松死在我手上。” 在江凡还在思索间，方瘸子已经持刀一瘸一拐的进入山涧了。 “凡子，真让他就这么去了？”陈富贵焦急问道。 他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现在收手，他们完全可以明哲保身。 但是让方瘸子过去了，那就不一样了。 看着方瘸子缓慢的脚步，江凡在犹豫。 他们现在进场，肯定能够拦下方瘸子。 要让他不说出实际情况也很简单，用银针让他起不来，动不了，说不出话就行。 江凡做不出来。 方瘸子并没有持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用医术这样去对待一个本就命运多舛的人。 他办不到。 “凡子！” 江凡淡淡然的看了一眼河涧，“让他去吧。” “人活着，就只有这个念想了。” “走吧。” 江凡最后并没有阻止方瘸子，带着陈富贵走了。 今夜过后，村里肯定是要再一次沸腾的。 提前做好准备才是现在更应该做的。 至于方瘸子，他要是真的反咬江凡一口。 在出事之前，那就只能让他后半辈子当植物人了。 而且，江凡能够感觉得到，方瘸子可能也出不来了。 因为…… 他拒绝了自己的药。 第277章 大仇得报 大雨冲刷的河涧之中，刘长松一行人已经奄奄一息了。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不断的抽搐中，多吸上两口这世间的空气。 河涧水流被拨动。 方瘸子已经能够听到这一行人的哀嚎了。 他双眼赤红，脸上涌动着疯狂的神色。 猛然加快步伐，迅速接近前方。 电光闪烁间，刘长松的视线看到了那个持刀而来的身影。 方瘸子也看清了他。 “刘长松，还记得我吗？” “你应该记得，前几天回村子的时候，你还让我给你舔鞋。” 方瘸子步步逼近，泛着寒光的刀子架在了刘长松的脖子上。 “我等这一天，等了好多年了。” 声音颤抖，手臂也微微颤抖。 方瘸子瞪大双眸，宛若癫狂的吼道：“你他妈想过自己会有这一天！” 刘长松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方瘸子，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但是眼神里面却有惊恐。 死在蛇毒之下，他认了。 死在方瘸子的刀下，他怕了。 又是一阵闪电划过，方瘸子看到了刘长松泛着白沫的脸上那惊恐的眼神。 “你也知道害怕？” 下一刻，刀刃划开了刘长松的脸颊。 一刀接一刀。 接着便是闷头似不要命一般的捅刀子，一个接一个的窟窿眼在刘长松身上出现。 方瘸子的虎口也因为用力过猛而被割裂，但他毫不在乎。 只顾着在刘长松身上下刀。 直到他没了力气。 剧烈喘息中，方瘸子脚下发软，退后两步，跌坐在河涧之中，正好靠在了另一侧的河涧边上。 将手中的刀子扔出，方瘸子看着对面已经不成人样、早就断气的刘长松，嘴里发出干涩的笑容。 眼角的眼泪流出，混杂着雨水滑落。 “这辈子……就这样了。” 仰着头，长发被冲在脑后，脸上的污垢也被冲刷去大多。 电光闪耀下。 这个男人不知多少年没有人看到过的真容露出。 四十多岁了，那张脸却好像六十岁老人的脸。 这些年如蛆虫一般的生活，早就已经将他折磨得不成样子了。 但仍是能够看着些俊俏的模板。 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意气风发的人。 家庭美满，事业上也即将上任村长，本该是幸福安乐一生的。 人生却蹉跎成这样。 猪狗不如的活着，只是靠着意念支撑罢了。 狂笑声戛然而止。 方瘸子双眼猛然瞪大突出，身体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 他，被蛇咬了。 被自己亲自捉来的那些蛇咬了。 这个雨夜，大雨冲刷下。 大老包村的这条河涧里，足足承载了七条人命，有人惊恐断气，有人被刀扎死，有人含笑而亡。 今夜过后，此处将会更加的令人闻风丧胆。 …… 江凡和陈富贵两人先回了一次家，江凡不着痕迹的把床上的那些堆砌起来的衣服一并全部藏了起来之后，两人才在村子外面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先帮陈富贵把蛇毒清理掉之后，等了很久，等到时间差不多之后。 江凡才打了电话报警。 这件事情不能直接通知江静萱。 必须要公事公办。 江凡说的很简单，就是有人入室行凶，一路追杀他和他哥。 他们现在正躲在村子里，急需要帮助。 这个报警电话一出，即便是在如此暴雨的夜。 人命关天的大事，没有人敢耽搁。 几乎镇上全所的人都出动了。 但是，这种天气摩托是根本进不来的。 只能集体把摩托车停在乡道外面，步行进来。 在江凡报警不久之后，江静萱便来了电话，她也接到了通知。 “喂，静萱。” “江凡！你们村里出现极端事件了！你没事吧？” 江凡和陈富贵对视一眼，抿着嘴道：“被追杀的人就是我，你先来村子里吧，我已经躲起来了。” “天哪！你受伤没有？” “没有受伤，那些人不熟悉村子里面的情况，我把他们甩开了，但是现在我哪里也不敢去。” 江静萱语气严肃的叮嘱道：“你继续躲着，别说话了，我们马上就进来了！” 回应一声，江凡挂断了电话。 “静萱来了？” 江凡点了点头，长呼出一口气，心里有些不自在。 不是因为刘长松那些准备要他命的人，而是他这样的计划，算是在欺骗所有人了。 江静萱也被骗进去了。 江凡不知道通过调查之后，她会不会发现里面的端倪，但是这确实是把她也算计进去了。 似看出江凡的难受，陈富贵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存在的，凡子，咱们要是不这样做，死的人就是你。你想想要是没有提前准备，今天晚上你人就没了，哪里还有机会想这些。” 江凡朝着陈富贵善意的笑了笑。 “富贵哥，跟我做这些，你不怕吗？” 陈富贵一摆手，“怕个鸡毛，他们是要我兄弟的命，我还能什么都不做啊，再说了，他们也不是死在咱们手里的，是追杀咱们的时候被毒蛇咬死的，是他们活该，跟咱们没关系，放宽心就行。” 虽然陈富贵说的轻巧，但是江凡还是感觉到了他的恐惧。 一个村里人，跟着江凡兜出这么大的事情，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谢谢了，富贵哥。” “咱们兄弟，不说这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咱们能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江凡重重点头。 是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刀子都已经架在脖子上了，还不反抗的话，死的就是自己了。 …… 由于只能踩着泥泞进来，等江静萱一行人赶到大老包村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四五点了。 天色依然黑暗。 期间，江静萱把电话和江凡是打通的，虽然没说话，但是能够听到江凡那边的情况。 和陈富贵躲在一处废旧棚子里面的江凡冷得瑟瑟发抖，两人昏昏欲睡间，电话那头忽然出声。 “江凡！我们到了！在村口。” “嗯，我们现在躲在村东边的一个棚子里面，现在还不知道情况，不敢出去。” “你说具体点，我们过来。” 村里江静萱是来过的，江凡大致描述了一下。 差不多有二十分钟，一行人找到了江凡两人。 在见面的刹那，江静萱便不顾一切的撞入了江凡的怀中，紧紧抱住他，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起来。 “你吓死我了，江凡。” 第278章 重大事件！ 感受到怀里轻轻颤抖的娇躯，江凡伸手轻轻拍了一下，“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语气轻松，但是江凡脸上却是一片紧张。 这种情况下，他不能表现出有任何的平静。 在江凡肩头趴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来，上下打量着江凡，看到无恙之后，又将视线挪向一旁，“富贵哥，你还好吧。” 陈富贵打着磕巴，“差点被吓死了，你们不过来，我和凡子根本就不敢出去。” 这时，江静萱身后有人走了上来，是在一两个月前江凡见过的那个叫程奔的队长。 “静萱，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我们先了解一下情况。” 江凡和陈富贵两人是一起被询问的，并没有单独分开，一直都是江凡代为回答。 描述得很清晰。 因为昨天下午房生儿事情，这些警察就来过一次。 所以江凡直接从那个时候说起。 去陈富贵家喝酒，然后回家睡觉，期间突然又想叫陈富贵过来聊聊，所以就给他发了消息。 也就是江凡在回去的路上发出去的那个消息。 在那之后，两人就一直在屋里睡觉了，等到半夜的时候突然听有人闯进屋，两人就开始逃跑了。 由于慌乱，两人是分开逃跑的，一个是直接去的村南，另一个是绕路之后，去了村南。 总之，他们的出发点就是江凡家里，最后逃出生天的地方就是在村南的那条河涧里面。 然后就逃到这里来躲着了。 这番话里面有疑点，但是这时候并没有人多问什么。 只是派人下去在四处看看，然后有人领着江凡他们，把昨晚他们经过的地方，重新走了一遍。 从江凡家里开始，兵分两路，他和陈富贵带着人走着昨晚上的路。 直到天色微微亮的时候。 所有的警察都接到了通知。 是来自河涧那边的电话。 死人了！ 七个！ 就在河涧里面。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所有的警察全部都赶往村南的河涧。 出发的时候知道村里的情况，这些警察进村，都是穿着大雨衣和雨靴的。 除非是运气太差，不然的话，蛇是咬不到他们的。 江凡两个当事人过去的时候，他也没有提醒这些人。 两人被人在河涧外面看着，其他的警察全部进了河涧。 现场，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七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河涧里，其他六个倒还好，其中有一个，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粗略估计，身上至少被捅了几十刀，脸也被划得不成样子了，在电筒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血腥。 镇上的警察，好些是没有见过这个阵仗的，一些小年轻看了之后，跑到远处呕吐不止。 一些资历老的警察也不好受，但是都强忍着。 沉默的气氛蔓延，这周围好像就只有哗哗的水流声，以及几个年轻警察的干呕声了。 众人面面相觑，神色凝重无比。 事情……大了。 “程队，叫县里的增援吧？” 这种事件，已经不是他们能够解决的了。 “留两个人守在这里，其他人跟我上去，不要破坏现场！” 程奔一声令下，带着人走出河涧。 他眉头皱得很紧，说是不要破坏现场，但其实昨晚那么大的雨落下，很难有证据保留下来了。 怀着沉重的心情，程奔先是给所长打了个电话。 这，得让他往上报。 迷迷糊糊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所长，像是惊弓之鸟，瞌睡一下子就吓醒了。 再三确认事情之后，急忙给县里打了电话。 河涧边。 江静萱来到江凡两人身前，抿嘴道：“里面死了七个人。” 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死死的看着两人，观察着两人的神色。 “死人了！七个！？”陈富贵最先惊叫一声，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这是真的表现。 因为在他的预知里，里面应该只死了六个才对。 江凡听到是七个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反应了过来。 方瘸子……还是没有走出这条河涧。 “死……死了？” 江凡本来就冷，此刻牙齿打颤的问道。 江静萱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她在江凡两人脸上并没有看到什么异样的表现。 “你们知道后来……” “江静萱。”程奔语气严肃的走了过来，“他们两个现在必须单独看押起来，等县里来人了再说。” 江静萱看了江凡两人一眼，点了点头。 “江凡，你们别怕，这是正常的流程，事情是怎么样的，你们就怎么说。” 就这样，江凡和陈富贵两人被分开看守着。 有警察单独询问他们，从头开始，一个接一个的细节。 江静萱因为避嫌，并没有参与其中。 还是按照之前两人商量好的，真的成分居多，编排的成分偏少，将他们怎么逃离的情况说了出来。 这次，其中的疑点被一个个点出。 “你们两个大男人晚上睡一块？” “村里人，不在乎那么多。” “你们被分头追杀，最后能够在这里汇合？” “两条路线，要么往更远，更宽敞的村子外面跑，要么就只能往这边跑了。” “……” 一连串的问题被抛了出来。 两人的回答勉强能够算数。 但是……太牵强了。 至于询问从这条河涧里面逃出生天之后的事情，两人都一概表示不知道。 因为他们之后就跑到了那个棚子里面，一直等到众人过来。 询问之后，江凡两人被安排在了一旁。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色逐渐明亮起来。 村里人也渐渐的知道村南这边出事了。 但是没人知道是什么事。 这附近不给人靠近的。 接近三个小时之后，县里来人了。 县公安局的人。 出动了三个刑侦小队。 七个非正常死亡的人，是超级重大事件。 带队的是县局刑侦支队的大队长，周放。 一到现场，所有的事情都被有条不紊的安排下去。 几个刑侦小队的人全部都被撒了出去。 正式展开调查！ 第279章 调查 大批警察行走在村子里，侦查昨晚的蛛丝马迹。 沿着的是江凡两人被追杀而逃跑的整条路线。 这么大的动静之下，渐渐的村里就算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也大概猜测出来，是死人了。 口口相传下，大伙儿知道了事情是和陈富贵与江凡相关。 村里三五成群的人聚集在一块，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也难怪，毕竟昨天村里才死了一个房生儿，这才过了一个晚上又死人了，而且还是和江凡有关系。 一时间，江凡成了村里人口中的谈资。 揣测着江凡到底做了什么事情，竟然会接二连三的有人因他而死。 这样的情况自然逃不过与江凡关系相近的那些人的耳朵，担心江凡的情况，一个个的先后前往村南。 李翠在远处把妞妞交给熟人，自己在警戒线之外视线焦急的扫视着，一圈之后并没有发现江凡，她却看到了人群之中的江静萱，急忙唤了一声。 “静萱！凡子人呢？” 江静萱回头就看到了焦急的李翠，还有些跟着一起跟着过来的熟悉的人，她走上前，钻出警戒线。 “婶儿，江凡没事，现在在正常的进行询问。”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江静萱抿了抿嘴，酝酿了一下措辞。 “没什么大事，应该跟江凡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他需要配合调查，你还回去等消息吧，江凡待会儿应该会跟着去县里一趟，这两天都回不去了。” “放心吧，有我在呢，不会让江凡出事的，你也给其他人解释一下，不要让他们在现场围着了。” 李翠听了这么一堆，就是没听明白具体是什么事情，想要再问，但是看到江静萱劝说的眼神之后，她咬牙道：“静萱，你一定要看好凡子。” “婶儿，我不会让他出事的，先回去吧，有消息了我会打给你的。” 李翠一步三回头，离开了河涧附近。 后续赶来的关心江凡的人也都被她拦住了，把江静萱的原话传达了一番。 大伙儿虽然还是担心，但是有江静萱在，多少能够有些底气。 外界纷纷扰扰的时候，江凡两人这会儿正被县局的人单独询问着。 这可和派出所的询问大不一样，毕竟是刑侦支队的，与平时多数是在处理些鸡毛蒜皮，邻里纠纷的镇上警察不是同一个层级的。 不过这只是例行询问，最后的正式审问还需要等现场勘察出来之后再进行。 与此同时，河涧之中的案发现场已经被拍照记录，法医进场对所有尸体进行了初步尸检。 七具尸体，其中六具死于中毒，蛇毒。 只有被捅得不成样子的那具尸体，虽然也中了蛇毒，但是真正的死因是被利器捅死的。 现场取证之后，一具具尸体被盖上白布搬运出了河涧，运往县里，进行更加详细的尸检。 这个时候，此事便不可避免的出现在了村里人的视野之中。 足足七具尸体。 在地上摆成一排都已够渗人的了。 村里人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阵仗啊？ 一时间，事情发酵的更加厉害了。 关于江凡和陈富贵两人的议论也愈发汹涌起来。 村里波涛汹涌的时候，尸体运往县里做尸检，当事人江凡和陈富贵都被转移到了镇上。 县局相距甚远，此次调查的办公地点设置在了镇上的所里，但是条件有限，尸检就只能在县里进行了。 村里留守了部分警察将江凡家、刘长松家、村南河涧这几处地方封锁起来，一边继续进行痕检，同时也为了保护现场。 余下的都跟着把尸体抬出村里。 车进不来，只能靠着人力抬，只有到了乡道之上才能用车来搬运。 为了尽可能的缩小影响，车辆在进入镇里的时候都是分散前行的。 再兵分两路，一部分回县里，一部分直接去了镇派出所。 这倒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 …… 镇派出所，审问室。 江凡和陈富贵被单独隔开关了起来。 作为当事、理论受害者，他们俩是这个案子的关键。 审问室里，江凡看着手中的水杯，怔怔无言。 昨晚因为被追赶，肾上腺素飙升，再处于那样的环境之中，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六条，甚至是七条人命有多么的渗人。 经过了这么久的冷静，这会儿再处于审讯室中，江凡反而有了一点害怕的感觉。 仅仅只是害怕，一点也不后悔。 罪不至死这样的理论在他这里不成立，他没罪都差点死于刀下，这算什么？ 不过这次确实是弄大了。 他不担心自己，他担心陈富贵万一扛不住，把事情兜出去了，那就万事皆休了。 微微弯腰，在腿上的太溪穴位置轻轻按动两下，将心中那些许的害怕驱散，江凡挺直身躯，等待着面临接下来的情况。 良久。 审讯室的门开了。 背光之中走入一个魁梧的身影。 他身后还跟着三个人。 一个跟随他在江凡对面坐下，一个去了江凡背后，另外一个在一旁双手贴着裤缝，端正的站着。 身前坐下的男人，江凡记得。 是县局下来的人里面，那个发号施令的男人。 男人很高大，一张国字脸，短发，整个人予人一种极简、不爱装扮的感觉。 但是那双眼睛却好似什么锋利的锐器一般，被盯着就像被锁定了似的，叫人有些不自在。 定睛看了江凡一会儿，男人突然咧开嘴笑道：“小兄弟，别紧张，我们就是进行正常的询问。” 询问，和审问是有区别的。 但是这个架势，可一点都不像是询问。 “自我介绍一下，县局刑侦支队大队长，周放。” 江凡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周放双手摊开合在一起搓了两下，“那咱们就正式开始。” 再次点头，江凡打足了十二分精神。 他很清楚这一次所谓的询问，和之前在村里的两次是断然不一样的，容不得半点恍神。 姓名，年龄，职业…… 这些走过场的问过之后，周放进入正题。 “昨晚回家之前，你和陈富贵喝了多少酒？” 第280章 审讯 周放上来就是江凡之间没有和陈富贵对过的细节，这不禁让江凡心跳加速。 关于这一点，只能实话实说。 “差不多三两。” “没醉？” 江凡摇头。“没醉。” “你先回家，在半道的时候给陈富贵发了短信，然后他再赶到你家和你一起聊天？一直到了上半夜你们发现异常的时候是吗？” “不是。”江凡回想了一下，“陈富贵到我家之后，我们聊了很久，但是在发现异常之前不久我们就已经没有聊了，并不是一直聊到发现异常的时候。” 这个周放，一来就开始给自己挖坑了。 周放沉吟片刻，“也就是说，有人闯进屋里的时候，你们两个都在屋里？” “对。” “是否发生过打斗？” “不算打斗，听到动静的时候，我俩就已经起来了，门被打开，我们俩就推开进屋的两人，分头逃跑了。” 周放自顾自的笑了一下，“那你们俩还挺厉害，喝了酒，又在下暴雨的情况下，都能够听到动静，还能够推开两个持刀歹徒逃离。” 江凡不动声色。 有漏洞了。 但是可以用出其不意解释过去。 然而周放并没有在这上面过多纠缠。 “你逃跑的时候……呼救了？” 这一点，江凡之前说过了。 点了点头，江凡确认道：“起初的时候只顾着闷头跑了，等拉开了距离，我就开始呼救了。” “然后那个叫刘长根的家里就又冲出一批人来追杀你？” 顿了顿，周放眼神紧紧盯着江凡，“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正好在那家人外面呼救，而里面又正好有另外一批人出来追杀你？” 江凡淡然道：“并不是正好，在那之前我已经开始呼救了。” 周放点点头，“关于这一点，我会去确认的，” “那么……我们再接着说，你和陈富贵分两个方向逃跑，最后能够在村南会合，这一点你之前说过了，是有点凑巧，但是也说的过去。” 话锋一转，周放沉声道：“但是村南那一片分明还有其他的路可以逃，也可以一头扎进旁边的河里都是更加便于逃跑的，可你们俩为什么却偏偏要进那条狭窄的河涧？ ” “当时我和陈富贵已经没有力气了，那条河涧里面有毒蛇，我们想的是也许毒蛇能阻拦他们追杀的速度。” “你们是故意的？” 江凡坦然道：“算是，当时刀已经快要到背上了，往其他方向跑肯定是跑不掉的。” “你们没有被蛇咬？” “我运气好，没有被咬，但是陈富贵被咬了。我是医生，能够解毒，在我们躲起来的时候，我帮他处理了。” 顿了顿，江凡接着说道：“我想我们为了活命，以身涉险，他们自己进来被蛇咬死的，应该算是意外，和我们没有关系吧？” 周放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着，“有没有关系，我们会调查。” “死的人里面有一个是你们村口的方明，昨晚追杀你们的人里面有他吗？” 江凡摇头，“这个不清楚，我当时只顾着跑了，一片黑黢黢的，又下着大雨，根本就不可能看到是谁在身后追杀。” 这句话落下，审讯室里陷入片刻的沉默。 只剩下周放身旁那个警察簌簌写字的声音。 等待他停笔之后，周放站起身来，“谢谢你的配合，但是事关重大，你和陈富贵需要在所里待24小时，后续可能还需要你们配合调查。” “没问题，我们全力配合。” 周放深深的看了江凡一眼，带着人离开。 在门口的时候，他叮嘱看门的警察，江凡有任何需求都尽量满足。 至此。 此事的调查，在江凡这里告一段落。 就剩下自己的审讯室里，江凡端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后，细细回想着刚才和周放之间的对话。 没错，是对话。 周放刚才已经不像是在审问了，而是把自己带进了聊天的模式。 这可能是他审问时候的职业习惯吧。 江凡这样想道。 从头脉络梳理之下，江凡猛然抬头。 大多都没有问题，但还是有些地方存在异样。 自己没有和闯入家里的人发生打斗…… 就这么轻易的跑了。 但是当时他和陈富贵都没有在屋里。 这一点没有关系，因为之后镇上最先来的警察带着江凡他们去过现场。 现场已经全是众人脚下的泥泞了。 屋里根本就不成样子了。 但！ 按照自己的说法的话。 两个歹徒根本就没有进过卧室。 那么……被子上的刀口是哪里来的？ 那一刀如果够狠的话，床单甚至是垫棉絮上面都是有痕迹的。 而自己仅仅只是把堆在里面的衣服藏了起来。 要是在屋里进行痕检的话，警方大概率是会发现这一点的。 再与河涧里面的刀作对比…… 原来在事情的开头，自己就已经出错了。 江凡微微吸了一口长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着后面的细节。 计划和事实存在差异，这是无可避免的事情。 后面好几处地方，周放也抓得很准。 能够坐上刑侦队长的位置，果然不是盖的。 经过一番详细的梳理，江凡在每个存在疑点的地方都设计好了说辞。 反正只要他们没有明确的证据就不可能拿自己有什么办法。 除非是自己和方瘸子以及陈富贵两两之间的密谋存在录音，不然的话随便他们怎么弄，自己都可以混过去。 江凡现在最担心只有两点，床上的刀口，再就是陈富贵那边了。 他怕陈富贵被下套了，把事情给套出来了。 那就万事皆休了。 …… 等待的时间总是最难熬的，尽管只是短短的二十四小时。 一天的时间。 足够县局火力全开的调查了。 随着尸检结果的出来，死者的身份以及人际关系确认。 事情的前后因果也渐渐清晰。 带头的人是刘长松，其余六个死者是其手下办事的人，身上都背着案子，很容易就查出来了。 另一个死者，大佬包村的方明。 也是捅死刘长松的人。 刘长松这批人的作案动机也随之而出。 牵扯到的是江凡之前和他之间存在的恩怨。 事情，逐渐清晰的同时又复杂了起来。 第281章 抢人 牵扯到旧事，那死在江凡诊所里还没来得及调查清楚的房生儿也一并纳入调查。 虽然房生儿事情和昨天几个盯着江凡的村民息息相关，但是在没有明确证据的情况之下，这几人身上即便是搜出了些不干净的东西，那也根本就没办法定他们的罪。 而且他们背后还站着刘长松，根本就不怕县里这些人。 可昨夜过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刘长松死了，他们背后的大树彻底倒了。 当两件事情合并调查之后，有了周放这位经验丰富的老刑警，很快就有了结果。 房生儿，一个本就将死之人。 在刘长松威逼利诱的驱使下，服用了药物，故意前往江凡的诊所。 目的就是要死在江凡的诊所里，目的是让江凡身败名裂，最好的结果是能够给江凡戴个帽子，把他送进去。 至于他们几人当时想要闯进江凡诊所，非要看一看尸体则是因为他们手里有和房生儿体内药物可以发生反应的东西，只要注射进去，那死因就不明不白了，这口锅，江凡要背定了。 可没想到江凡竟然做足了面对这种突发情况的准备，计划落空，几人也被送了进来。 原本准备扛着，等刘长松把他们捞出去。 但一个晚上的时间过去。 刘长松也死了。 还是惨死。 几人在交代的时候，把江凡和刘长松之间的过往都说了。 主要矛盾还是江凡和他哥刘长根之间的矛盾，这才导致了两人之间存在间隙。 最后，关于刘长松一行人的死，几人一口咬定，肯定和江凡脱不了关系，只有他能够干出这种事。 周放并没有太过于理会他们，他有自己的判断。 经过这几人的认罪，前后串联起来的话，就是刘长松和江凡之间存在旧怨。 所以刘长松先是利用房生儿准备对江凡进行报复打击。 但是被江凡很容易的便化解了。 随后就是当天晚上，刘长松派人前来杀江凡，但是被他跑了。 逃跑的时候，正好经过了在刘长根家房子里面等消息的刘长松四人。 五人当即加入追杀，一路追到大老包村的村南河涧里，双方会合。 江凡他们逃出来了，因为会医术，两人之中唯一被蛇咬伤的陈富贵也被江凡医治好了。 两人相安无事。 但是刘长松一行人却永远的留在了河涧里面。 还有一点，交代不清楚。 方明这个瘸子怎么会在这个暴雨夜里面，出现在河涧里面呢？ 在白板上看着整个事件的脉络，周放眉头紧蹙。 太混乱了。 漏洞太多了。 周放蹙眉呢喃道：“真要上纲上线调查的话，江凡两人逃不掉的……” 他思绪急转，从最开始的地方开始对整个事件进行缝缝补补。 因为，要给江凡他们……脱罪！ 这是上头交代的任务…… …… 当天夜里，在周放再次下乡的时候，县里又下来人了，城南分局的人。 带着文件，表明是协助调查的。 这一行人到了之后，便气势汹汹的明言要带走江凡和陈富贵两个犯罪嫌疑人。 派出所外的坝子里。 县局留守人员和城南分局的人对峙了起来。 城南这边带头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酒糟鼻，这会儿正靠在车头前，一脸淡然道：“文件你们已经看了，没问题的话，我们城南分局的就要介入提人了。” “文队，我们队长进乡调查取证去了，是不是要等他回来再做决定？” 前方有人暂时拖住，后方有人急忙给周放打电话。 “等个屁！赶紧给老子滚开！不然老子就当你们是包庇罪犯了！” “这……” 留守几人面面相觑。 人群之中，还有镇派出所的人，江静萱看着面色不善的这个文队，心里感觉不是很好。 江凡他们分明只是受害者，在调查结果没有明确出来之前，在这个文队的口中已经被认定成了罪犯，还要把人提走。 忽然，她想到了那天在村子里，江凡问她的那件事情：之前的刘长松以及王文杰父子的事情后面是不是有保护伞…… 这事跟那人有关系？ 江静萱猛然抬头，事发突然，她也是在今天了解了情况之后，回了镇上才开始琢磨。 刘长松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选择派人去杀江凡。 说直白一点，这个当口，根本就不应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除非他不想活了，又或者是他不得不去做。 这会儿，看到县里莫名又下来人了，而且还是如此恶劣的态度。 江静萱心里突然通透了。 具体原因不知，但她知道，江凡绝对不能让他们带走！ “还磨叽什么？给老子进去拿人！” 文涛一声令下，带着人就要闯进派出所里面。 双方人群拥挤下，江静萱在人群后方冷冷出声：“今天谁也带不走江凡。” 声音不大，但是却让文涛一行人停手了。 人群自然让开，江静萱和文涛的视线对上。 在看清说话人的刹那，文涛的眉头微微挑动了两下。 他认得江静萱，之前王文杰父子的事情的时候在县里做交接的时候见过。 一个乡镇派出所的人，胆敢办这样的案子，他当然去了解过江静萱的背景。 现在，他不想和这人对上。 但是想到局长的命令，文涛一咬牙。 “我是带着分局的文件来的，你们镇派出所的人非要阻拦？所长呢！县里的文件不好使了是吧？” 一旁的所长左右为难，本来这么大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辖境就是天大的倒霉事儿了。 说实话，他现在是巴不得县里赶紧把人带走，尽快弄出一个结果，免得睡觉都不踏实。 结果现在江静萱还和县里的人杠上了。 两头他都不想得罪。 文涛看着所长那副吃了苍蝇的样子，啐了一声，“怂蛋。” “拿人！出了事情我担着！” 一行人便要不由分说的冲进去。 恰逢此时，一辆警车以极快的速度甩进了派出所外的院子。 还没等彻底停稳。 一身泥泞的周放就从车上跳了下来。 点燃一根香烟，猛的吸了一口，浓重烟雾吐出，周放行进间冷声道：“今天老子看谁敢提人！” 文涛回身，蹙眉的看着这尊瘟神。 “周放，我有分局的文件。” “去你妈的文件。” 第282章 田忌赛马 “你！”文涛手指周放，怒喝道：“周放！你一个刑侦队长，敢不把分局放在眼里？！” “说话说完整，我是县局的刑侦队长。”周放眼神扫视过这一群城南分局的人，“现在带着人给我滚蛋，要不然老子给你们一个个的打回去，回去告诉你主子，这件事我们县局已经全盘接手，要插手进来，不需要协助，要么你拿到县局的文件，要么就再往上报。” “周放！我看你是无法无天了，你知道你这是在公然挑衅吗？分局要是没有往上报，我会出现在这里？我劝你不要自误。” 周放把烟蒂扔在脚下碾了碾，一步步上前。 “我没有接到命令，你们分局往哪里报的，你让他亲自来找我，或者让县局的领导亲自通知我，不然就给我滚蛋。” 面对周放的逼近，文涛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小半步。 旋即想到局里领导的命令以及身后还站着兄弟，文涛深呼吸一口，抬头挺胸，掷地有声道：“老子今天必须把人拿回去！他们俩在这个案子里面有明确的嫌疑，你周放这么护着他们，心里是有鬼还是怎么的？” 周放眉头一挑，“哦？你们这刚下来，就能够确定他们俩的嫌疑了？是在这之前就看过案子了，还是心里早就给他俩定罪了？” “……” 文涛自觉失言，眼珠子转了一圈，顶嘴道：“你甭管我是怎么知道的！” 周放说的两种情况都是违规的，他当然一个也不会认。 伸出一只手，搭在文涛的肩膀上握住，周放笑着道：“文胖子，我现在念着咱们是同一个口子，不想给你难堪，现在走还能落点脸面。” 文涛能够坐到这个位置，脑袋不差。 今天要是就这么回去了，那注定是要被惩罚的。 明里暗里都有。 就算他怕周放这个瘟神，那也不可能退，周放总不能吃了他吧。 既然抢人不成，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让周放也没法在镇上待着就行了！ 一巴掌拍掉周放搭在肩膀上的手，文涛嗤笑道：“周放，今天要么把人给我提走，要么你就把老子放倒在这里。” 骤然加大音量，文涛怒吼道：“来啊！你他妈敢吗？” 周放半眯着眼睛，在文涛脸上拍了几下，嘴角噙笑：“你这点把戏做给谁看呢？” 拿出手机，周放当着文涛的面给县局的领导拨去电话。 吓唬吓唬文涛可以，真要动手了，性质上会有什么样的惩罚先不说，当前他肯定是不能继续在镇上待着了。 玩这种激将的老把戏，只能说文涛找错人了。 还没等他电话拨通，文涛一把将周放耳边的电话夺走，摔在地上。 手机顿时四分五裂。 “兄弟们，县局的看不起我们！还侮辱我们，老子这些年受够了！今天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文涛话说得冠冕堂皇，只不过是需要一个动手的借口罢了。 话音落下，他二话不说，直接一拳轰在周放身上。 文涛身后那群带下来的‘心腹’们就算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勇，但队长都带头了，他们能袖手旁观？ 除非是想要被穿小鞋了。 一时间，城南分局的和县局的人扭打在一块。 尽管周放有心不想和这群人起冲突，但他们只顾着打，只需要挑起事情就是了。 事情愈演愈烈，直至最后，城南分局的人全部都被撂倒了。 而消息，早就已经被刻意通知到县里去了。 鼻头冒血、额头上掉着个青包的文涛，虽然龇牙咧嘴，哀嚎不已，但是眼角却是弯的。 值了。 他也只能尽全力做到这样了。 至于后续的事情，跟他没关系了，他现在只需要闭上眼睛，等待着回去，接受处分就可以了。 虽然还是会收到处分，那也比什么都没做，灰头土脸的回去要强。 周放看着满地躺着的人，点燃一支烟，靠坐在车头之上，不停的抽着。 他对着一旁还站着的县局人员招了招手，“看着这些人。” 他自己进了派出所里。 没一会儿，县里来电话到镇派出所了。 周放接过的时候，对面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交替之后回来。 …… 夜里，县里又下来人了。 不是某一个局的人。 而是几大分局和县局临时抽调的人手组成的专案组。 事态是很严重，但是在线索基本明朗的情况之下，如此大费周章的成立专案组是耐人寻味的。 可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案件的资料，村里的案发现场全部被专案组接替过后，周放带着县局的人全部撤走。 文涛这些城南分局的人，也跟着澈走了。 执法人员，公然挑起事端、围殴，城南分局要挨一刀大的了。 当天夜里，江凡和陈富贵再度被询问。 江凡看着又是一群陌生的面孔，并不紧张。 在周放他们打架之后，这群人下来之前，江凡已经知道大概的情况了。 是周放进来告诉他的。 不止是目前的情况…… 还有应该怎么应对后续下来的人。 很简短，但是江凡却听得很明白。 也是在这个时候，江凡明白了。 原来，周放这个县局下来的，是来帮自己的。 那也就是说，他是付从荣和那位一把手一方的人，不，不能是单单说他，而是要说把他派下来的县局，是属于他们这一方的。 而至于过来捣乱的城南分局，那就不言而喻了。 在审讯室待着的时候，其实江凡也在纳闷儿。 既然刘长松是在帮那位二把手办事，他现在死了。 那位二把手不该没有动静才是。 之前在面对审讯的时候，江凡还以为周放会和那边有关系，时时刻刻都在防着。 但他是下来保自己的。 至于这个时候来的这些人。 周放当时只是推测会是两方人马都会参与其中。 让江凡他们还是保持着之前说的那些说就行了，不用担心是不是有漏洞之类的。 所以现在面对这些人，在心中明了的情况之下，江凡一点都不紧张。 第283章 结案 审讯室里，江凡再次被审问。 问的也基本上还是白天那些问题。 只是里面穿插了一些突兀的问题。 例如：江凡和刘长松之间有矛盾，是否会因为一绝永患而刻意将他们带去了那条村里人都闻风丧胆的河涧里。 江凡一律否认。 总之，这次启动的询问，和之前江凡所描述的答案，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询问之后，专案组的人并没有继续为难江凡。 这一夜，江凡是在县派出所的审讯室里度过的。 第一次在审讯室里过夜，江凡感觉到有些怪异，但是他一点也不紧张或者担心这件事情会把自己搭进去了。 这会儿，江凡想的是家里那些女人，她们应该急坏了。 从昨晚到现在，江凡和她们一句话也没说上。 也不知道现在她们怎么样了。 不过想来，江静萱应该会把自己安全无事的消息告知她们的。 在江凡思绪飘荡的时候，专案组的另一队人已经一头扎进了大老包村里。 在村长余见的配合下，这个夜晚他们在加班加点的探求事情的真相。 而这个所谓的真相…… 是县里对峙的双方都明确知道的结果——刘长松那一群人的死，和江凡绝对脱不了干系。 不是因为意外，而是江凡刻意而为之。 专案组离心离德，一半急切想要找到江凡两人的犯罪证据。 一半负责监督，也只能起到监督的作用，保证案件的公平公正，确保江凡两人不会被莫须有的证据而被定罪。 遵循着目前可参考的材料，专案组的人再次从江凡家里开始，一步步，极尽详细的开始进行痕检。 在众人不知道的情况之下，江凡床上的被子换了。 这间陈富贵从来没有进来过的卧室的床上也被人不知不觉放上了陈富贵的头发。 屋里，没有打斗痕迹，也有陈富贵存在过的证据。 这里，和江凡俩人的描述，已经没有了出入。 至于逃跑的路线上。 因为大雨、泥泞、在发现之前的江凡两人带路、村民过路等诸多原因。 路上，是找不出任何的线索的。 当时并没有人追杀江凡，而是两个都去追陈富贵这里，也淌过去了。 后续的江凡到刘长根家前的呼救，也有了证人，有人说在那个雨夜是隐约听到有人在呼救的，但是不确定，再加上因为天气原因，没有敢出门查看。 在这之后的事情发展，和江凡两人说的已经就完全没有出入了。 最后，专案组里那些想要把江凡按死的人，只能把重心放在了那个雨夜突兀出现在河涧里，把中了蛇毒的刘长松捅死的方瘸子身上。 根据之前的调查，方瘸子和刘长松之间是有着深仇大恨的。 他捅死刘长松没问题。 但是一个瘸子，在那个时候，出现在河涧里就有问题了。 连夜调查了江凡和方瘸子之间的关系，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两人之间的交集竟然还没有村里的其他人多。 一通忙活下来，尽管众人都知道太巧合了，但是偏偏就拿不出证据来证明和江凡有关系。 那些想要按死江凡的，却又被人监督着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把罪名安在江凡身上。 忙活了大半夜，有人欢喜有人愁。 一夜，就这么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 次日，经过专案组一上午的资料、证据整合。 判定刘长松一行六人意图追杀江凡两人，在两人仓皇逃窜之下，其中五人意外被蛇咬了，中毒身亡。 而刘长松则是被精神异常的方明所杀。 由于精神原因，无需负责。 方明一个亲人也没有了，也没人能够负责。 几个意外身亡的人反而被判定有罪，而捅死人的，却被判定无罪。 实在讽刺。 结案很快，但是不草率。 专案组有心想要深挖的人，在毫无头绪的线索里面，无能为力。 对于方明能够出现在河涧这件事，最后只能以精神失常者，碰巧走到了那里。 如此，这个重大案件结案。 江凡，陈富贵两人无罪释放。 县里的专案组来的快，去得也快，仅仅只是一夜加一个上午的时间。 不论是因为县里对于这次事件下的快速结案的命令，还是因为事情已经梳理清晰。 案子，结了。 江凡两人并肩走出派出所。 所外，等着很多人。 陈岚，林月梅，李翠，唐甜…… 就连赵月都来了。 江凡看着一众女人脸上关切的表情，脸上涌出一抹笑容。 “没事了。” 一群人围上来，对着江凡问东问西的。 没有问关于事情的经过，而是问江凡这一天一夜在派出所里面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什么委屈之类的。 江凡一一宽慰。 一旁的江静萱看着这一幕，虽然她也为江凡高兴，但是她总觉得有点奇怪。 这些婶儿啊，姨的，还有妹妹们，是不是太过于关心江凡了？ 还有那个在村里教幼儿园的老师，她怎么也过来了？ 今天不用上课的吗？ 江静萱站在原地打量着这些人，等到她们和江凡说得差不多了，她才走上前来，笑着说道：“江凡，今天中午我请大家在镇上吃饭吧，正好婶儿她们都在，也就当庆祝一下你相安无事。” “静萱，不用忙活了，我在屋里都准备好了，就等凡子了，你跟我们一起。”林月梅在一旁说道。 江凡要出来的消息是江静萱通知众人的，没想到这么快她们都已经做好安排了。 但是，江凡的事情是她的事，没道理让这些长辈破费。 “林姨，还是我请大家吧，这几天我们家江凡让大家费心了。” 江静萱一句话，给现场好几个女人整沉默了。 第284章 流言蜚语 一时间，现场的气氛怪异起来。 原本该是皆大欢喜的场面，却变成了大伙儿都目光注视着江凡，等待着他做出选择。 江凡那叫一个头大。 在派出所里面对询问的时候，他都没有觉得这么难受。 看看众人，又看看江静萱，江凡把后者拉到一旁，轻声商量道：“静萱，要不今天就先去林姨那儿吧，毕竟人家已经准备好了，咱们这么多人的，不去的话该浪费了是不是，要请的话下次我们俩一起请，怎么样？” 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江静萱要是不同意，反倒是成了她的不是了。 “那……今天就先去林姨那里吧，但是咱们往后可得注意一点了，不能总是给人家添麻烦。” “成，就这次了，往后咱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办。” 就这样，一行十几人浩浩荡荡的去了林月梅家里。 还好房子里面的空间足够大。 厨房里面分几个，客厅坐几个，也还是不算拥挤。 几个长辈，自然是在厨房里面忙活。 作为‘生人’的赵月被安排到了客厅坐着。 唐甜这个妮子负责活跃气氛，拉着江凡问长问短的。 时间过得很快，一大屋子人吃过饭之后，便要各回各家了。 “凡子，要不最近你先在镇上住一段时间，村里……村里有好些关于你不好的传言。”林月梅叮嘱道。 闻言，江凡明了。 说直白一点，这么多人因为他而死，不管是不是意外，村里人的嘴，肯定是有说法的。 再加上房生儿死在了诊所。 这前前后后，短短一天一夜的时间里面，和江凡扯上关系死去的人已经有七八个了。 自然也就少不了闲言碎语的。 江凡想了想，还是得回去。 这些事情总要的去面对的，它又不会因为自己不回去，村里那些人就不会说三道四了。 相反，自己不回去，会被他们认为是躲着，心里有鬼才不敢回去的。 而且村里一大堆事情等着收拾呢。 “林姨，还是要回去的，又不能在镇上待一辈子，他们要说就让他们说去吧，我问心无愧就行了。” “可是……” “没事的，林姨，我江凡从小到大什么话没听过，我还会在乎这些吗？” 林月梅犹豫片刻，点了点头道：“那你回去之后还是当心一点，我看你最近运势不是很好，等找个时间，咱们去附近的庙里拜拜神，求个平安符什么的。” 江凡微笑道：“好。” 一通嘱咐之后，江凡和江静萱约定周末一起出去散心之后，江凡一行人启程回村。 唐甜被江凡留在了镇上，最近这段时间都不准备让她回来了。 风波还未平息，江凡不敢冒这个险。 万一哪天那个天杀的二把手又抽风，给自己来个大的，到时候连累了唐甜，江凡都不知道怎么和林月梅交代。 …… 一行人是步行回村的，这么多人坐摩托花钱不说。 用李翠的说法就是在这条无数前人走过的路上压一压，把身上的晦气都去一去。 村里人，还是很讲究这个的。 回到村子的时候，日常性在村口蹲着吹牛打屁的一群人看到江凡回来了。 一个个的顿时停止了话头，眼神怪异的看着江凡。 不用想，这些人刚才肯定是在议论江凡。 也是，这件事情估计得在村里传个一二十年起码得有的。 江凡没有理会他们，继续往村子里走。 经过那两棵大槐树，还有方瘸子的茅草房的时候，江凡不禁多看了两眼。 听江静萱说，发现方瘸子尸体的时候，他脸上是带着笑意的。 中了蛇毒的情况下，还能够保持脸上的笑意。 他是真的开怀，也是真的解脱了。 两人之间，这么一二十年来的交集并不多。 也就是回村这几个月，因为黄老五找人把诊所的房子推倒的时候才算是真正意义上了有了交集。 虽然只有几次，但是江凡还是挺佩服方瘸子的。 虽然活得像是蛆虫，但是他却比很多人活得都要清醒，他有很明确的目标，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着。 暗自叹息一声，江凡继续前行。 和陈富贵两口子告别之后，后续王莎莎、胡梦离开，就剩下李翠和赵月跟着了。 还没到院子外面，赵月便辞别道：“江凡，我得回学校了，下午还得上课呢。” “我送你回去吧。” 赵月摆手道：“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我走回去就行了，那么多学生都可以来回走，我也没什么的。” “行了，你有空的时候记得去看看我奶奶，我先回去了。” 说完，赵月就转身离去了。 江凡知道她有很多话要说，不然她也不会说出去看赵老师那样明确提示。 现在，就剩下江凡和李翠了。 李翠看了看院子里，抿嘴道：“凡子，要不你去我那儿先住几天，你屋里先放一放，过几天再住进来。” 还是讲究一个晦气。 “算了，婶儿，我最近肯定是村里人关注的重点对象，人多眼杂的，住你那儿去，要被别人说闲话的。” “我搬点东西去诊所那边住就可以了。” 李翠微微蹙眉道：“可是你诊所那边也……” 她是想说也死人了。 更加的晦气。 “婶儿，我是医生，这种事情在医院的时候见得不少，没问题的。” “成吧，那你这几天来我那儿吃饭总没问题吧？” “这没问题。”江凡想了想说道：“婶儿，小卖部的事情可能最近得等一等了，这个时候再诊所旁边开张的话，应该没什么生意的。” “嗯，婶儿知道。” 见李翠还没有离去的意思，江凡主动说道：“婶儿，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一待。” 闻言，李翠想再说点什么宽慰的话，但是看到江凡有些疲惫的眼神，她又咽了回去。 “那你自己好好的，婶儿先回去了。” 两人告别。 江凡走进院子，把屋门打开。 触景生情，他不禁想起那一夜的惊险。 要不是提前有所计划，随时警觉着。 那个晚上，他可能已经没命了。 第285章 脉络 一进屋，江凡就在堂屋的老躺椅上躺下，闭上眼睛，长长呼出一口气。 这短短几天的时间，精神高度集中，是非常令人疲惫的事情。 直到现在，躺在屋里，在长期熟悉的环境里面，他才真正的放松下来。 这次，虽然解决了刘长松，祛除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一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落在头顶的石头。 但是其中凶险至极。 计划，是江凡自己想的，不能直接动手，那就只能依靠环境来制裁刘长松。 村里两大险，后山的野猪，河涧里的毒蛇。 后山不可能去，即便是上山路上没有被逮住，进了山，面对野猪，自己的医术可就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弄不好，自己也要搭进去。 而村南的河涧里就不一样了。 蛇毒，江凡可以解。 村子里，白天，正大光明的，刘长松是不敢上门来硬的。 毕竟有江静萱在自己身后站着。 所以那天白天的时候他才会想出用房生儿来找的麻烦，在有所防范之下，刘长松并没能讨到好处。 但是这就给江凡敲响了警钟，时刻警惕着刘长松接下来的动作。 去陈富贵家喝酒这事儿，半真半假。 真，是真的喝了。 假，是江凡在借此诱刘长松出手。 那天的雨，不过是碰巧来的。 他来与不来，刘长松只要出手了，江凡都会按照计划行事。 那场雨，不过是让江凡更加笃定了刘长松会在那个夜晚动手而已。 暴雨，可以遮蔽声响，消除痕迹。 同时，也可以避开村里人。 没人会在暴雨夜出门的。 就这样，江凡在回家的路上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便以提前计划好的方式，用短信通知陈富贵，让他过来。 实则是给陈富贵打信号。 刘长松，来了。 回家之后，夜幕来临。 陈富贵先去确认了一件事，刘长松回来了，就待在刘长根家里等着的。 之后，他就早早的躲到了江凡家里。 一直守株待兔，等待着人上门。 歹人来的时候，陈富贵早就已经把门从外面关好，躲在了院子里。 而江凡这个时候早就已经跑去通知方瘸子了。 他抓的蛇，该放进河涧了。 之后，兵分三路。 陈富贵逃，方瘸子在河涧的另一端放蛇，江凡去了刘长松家外，确保屋里的刘长松会跟着出来。 就这样，一路到河涧。 这时，里面本来就有不少蛇，再加上方瘸子放进去的。 只要从里面经过，被咬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刘长松他们只要敢进来，那么多人占据河涧，脚下没长眼的，那就只能面临被蛇咬的结局。 最后，就是方瘸子的入场了。 这是江凡答应过他的。 这里面有两处关键是江凡最为担心的。 一是在家里做诱饵，等着人上门的陈富贵。 本来这是江凡准备自己来的。 但是陈富贵强行换成了他自己。 他常年干活，身强力壮，跑这种泥路肯定比江凡来得要轻松。 江凡把陈富贵拉进来就已经是极为凶险的事情，那个时候陈富贵还坚持要代替他留下。江凡生怕出个什么意外，把陈富贵搭进去了，那自己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二是关于方瘸子，陈富贵这边，江凡是绝对信任的。 但是方瘸子…… 江凡摸不准他，只能求一个合作共赢，他也是参与者，但是仍旧有往后以此来威胁自己的情况。 事后倒是不怕，叫他永远起不来就是了。 怕就怕在第二天警察来的时候方瘸子就把自己给抛了。 但是，他没能走出来。 感慨的同时，江凡也放松不少。 最大的后顾之忧没了。 除此之外，江凡还极其笃定一件事情。 不管那晚来了多少人，又死了多少人。 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就不声不响的处理了。 不管是公事公办直接通知县里，还是江静萱再次借用自己的背景，和县里交涉。 都会涉及到县里的人。 那一二把手之间，就会有所反应。 都是上了年岁的老狐狸。 大老包村出事，想也不用想，跟江凡脱不了干系。 一边会保，一边会踩。 这，就是他们之间又一次侧面的博弈了。 前前后后，江凡几乎把能够牵扯进来的所有人都算进去了。 揉了揉眉头，江凡暗自叹息一声。 江静萱也被算在里面了。 他有些愧疚。 但是为了金蝉脱壳，他必须要把事情想全面了。 好在是没让她牵扯太深。 闭目在躺椅上休息了一会儿，江凡起身收拾屋里。 卧室里，床上换了一床被子。 江凡并不意外。 周放既然是县里下来保他的，他这样的老刑警，这点细节还是能够发现的。 把新换的被子抱上，又带上个枕头，江凡径直去了诊所。 今晚，甚至是后面很多晚，江凡都打算在这边睡了。 屋里，就等他敞几天。 重新打开诊所，把被子放在隔壁的床上。 江凡索性就在药柜前坐着了。 最近这段时间，村里人就算有些什么小病，应该也不会来找自己了。 迷信嘛。 正常。 江凡也正好落得清闲。 这几天就好好看书，好好休息一下。 刚翻开带过来的医书，兜里的电话就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哪位。” “是我，江凡，你许阿姨又有点不舒服了，你抽空过来看看，最好是明天就来。” 江凡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好，我明天上午过来。” 挂了电话，江凡看着手里的医书，怔怔无言。 电话是付从荣打来的。 只是让自己去看许曼。 这是一个由头。 他应该是想让自己去县里一趟，有些话要对自己说。 不管自己怎么算计，这次都已经是不讲规矩了。 这对于他们来说，能理解，但是接受起来可能有问题。 毕竟是一方父母官。 但是他们既然出手了，那江凡就不担心他们会拿自己怎么样了。 如今，大伙儿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 更何况，谁能够保证自己永远不会生什么寻常医生难以治愈的疾病呢？ 渐渐的，非凡的医术，带给了江凡绝对的自信。 第286章 李翠另类的温柔 收拾心情，江凡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医书里面。 这是如今傍身的关键物。 一直到了饭点，江凡才把两本医书收起来藏好，关上诊所门，去了李翠那里。 雨停了，但是这两天，天始终是灰蒙蒙的。 阵阵炊烟从烟囱冒出，农家小院鸡鸣犬吠。 嗅着乡间独有的烟火气，江凡心里稍微定下不少。 这段时间里，精神紧绷，心中藏事，勾心斗角的，江凡很累。 只不过是想要安心开个诊所而已，却不曾想步步惊心。 还好，至少最近一段时间，自己身边没了什么危险了。 那位二把手也有付从荣他们盯着。 自己可以好好的过过安稳日子了。 走进灶屋，江凡看着在灶台上忙活的李翠，轻声问道：“婶，妞妞呢？” “在屋里，这妮子今天没去学校，我早上给她放王哥家了，下午才接回来，玩到刚才才睡着了。” 江凡点了点头，徐徐走到李翠身后抱住了她，将头埋在她的长发里，嗅着那熟悉的馨香，一句话也没有说。 李翠手上的动作微微停顿，任由江凡抱着她， 她知道江凡累，身心皆是如此。 过了好一会儿，李翠才宽慰道：“凡子，没事的，已经过去了。” 双手把李翠抱得更紧，江凡呢喃道：“婶，有你真好。” 是啊，自己出事，人就跟着一起担惊受怕。 回来之后，也尽可能的去宽慰江凡，江凡想要怎么放空自己，她都由着。 这会儿再默默做饭。 这，是家，是家人的感觉。 李翠握住江凡的手，回过身和江凡对视，伸手抚摸着江凡看上去憔悴了不少的脸颊，眼神之中透露着心疼。 “凡子，累了就歇歇，咱们什么都不缺，吃得饱，穿得暖，安安稳稳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嗯。”江凡重重点头应道。 “凡子……”李翠抿着嘴，有些难为情道：“我听别人说，要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可以……” “可以什么？” 李翠的脸羞得通红，快步走过去把灶屋的门关上。 回身之后，在江凡不解的眼神之中，她徐徐蹲下，用手解开了江凡的皮带。 又在江凡震惊的神情之中，蹲下。 就这样，这个傍晚，炊烟缭绕的灶屋里面，在柴火的噼啪声中，江凡体验了一次李翠另类的温柔。 压力，得到释放。 直到上桌吃饭的时候，江凡都还沉浸在此前的欢愉之中，那种噬骨的感觉，叫人流连忘返。 一旁的李翠，脸红到了脖子根，到现在都还没有消退下去，低着头，也不说话，只顾着吃饭。 “妈妈，你生病了吗？脸好红啊。” 妞妞在一旁眨吧着大眼睛，天真的问道。 这一问，李翠的脸更红了，她无奈道：“妈妈没生病，你快吃饭。” “江凡哥，你帮我妈妈看看吧，她脸好像更红了。” 江凡尴尬的笑了笑。 婶儿的脸就是因为他才这么红的，要是再让他看，怕是要红几天都消不下去了。 “妞妞，没事，你妈妈是烧火的时候热的，等会儿就没事了。” “真的？” 江凡笑着点头，“真的，快吃饭吧。” 三言两语就给糊弄了过去。 觉着气氛有些尴尬的江凡主动挑起话题，“婶儿，你明天自己送一下妞妞去上学，我得去一趟县里。” 闻言，李翠顿时担忧道：“去县里？你这刚回来，要不还是在村里多待一段时间吧，别往外跑了。” “是给许阿姨看病，我诊所的事情是人家帮的忙，人下午打电话来了，我总不能不去吧？” 听到是去县里治病，李翠也就没再多劝阻，只是叮嘱道：“那你自己在外面要注意一点，最近不是很顺，做什么事都要小心些。” “我晓得。” 晚饭过后，江凡陪着娘俩说了些话，免得被人瞧见，江凡早早就回了诊所逮着医书看，直到困了之后，才沉沉睡去。 这一觉，江凡直接睡到了通天亮。 就在诊所简单洗漱后，收拾东西，骑上三轮，江凡去了镇上，再转客车进县里，径直到了付从荣家里。 进屋之后，江凡发现只有付从荣两口子在，付婧婧不见了踪影。 应该是不想让她知道关于这件事情的内幕。 热情的打过招呼之后，三人又开始聊着家常。 一点也不像要治病，或者是谈事情的样子。 期间，两口子一直有意无意的打量着江凡，像是第一次见到他一样。 江凡不动声色，一切如常。 等聊得差不多了，江凡才主动询问道：“许阿姨，你是哪里不舒服？” “啊……”许曼看看江凡，看看付从荣，“我没什么大问题，是你付叔找你有事。” 江凡视线挪动。 付从荣一边起身，一边说道：“跟我来吧。” 江凡朝着许曼歉意的笑了笑，跟随付从荣去了书房。 还是上次两人之间谈论有关许曼受伤事情的地方。 “坐，江凡。” 两人相向而坐，付从荣熟练的泡着茶，等到给江凡递出一杯后，他才突兀说道：“这次事情闹得太大了。” 江凡一口喝下茶水，微笑道：“大吗？我只是为了活命而已。” 都是明白人，江凡也不跟他装糊涂，但只能云里雾里的说。 人心难测。 付从荣微微吸了一口气，“七条人命。” “江凡，我们是人，不是冷血的动物，这样子做事，早晚有一天会害了你自己的。” 江凡眉头一皱，沉声道：“付叔，你说的对，我们是人，不是动物，不是任人宰割的动物，刀架在脖子上了，没有办法。” “即便是我这次躲过去了，那下一次呢？是不是又会有这样的好运呢？” “就好比你和许阿姨，上一次，许阿姨受伤，你们遇到了我，许阿姨醒了，那如果你不做出应对，那下一次呢？想着自己多注意一点，小心一点，就能够相安无事了？你似乎并不是这样做的吧？” 一连串的话，让付从荣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了。 江凡说的很对，他们目前在做的事情，和江凡所面对的，所做的，其实本质上并没有太大的差异。 看似平和，实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第287章 舒心日子 沉默良久，付从荣长叹一声，“道理我懂，我作为长辈，只是想说一句，往后尽量别这样了，总不能碰上事情，都以这样的方式来解决吧？” 江凡知道他这种情绪，他承认了自己说的那番话，只是因为身处的位置，从来没有碰上过这么极端的情况，心里有不适而已。 “我知道的，付叔，这次情况不一样，刘长松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法。” 付从荣点了点头，“这事儿我得跟你说声对不住，咱们虽然各有原因，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你把你许阿姨治好了，要不然你也不会面临这样的处境。” 江凡暗自点头，好在付从荣脑袋还是清醒的，知道是因为什么。 要是把一切都抛给自己的话，今天过后，江凡也就不打算和这家人来往了。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付叔，那位是什么想法？” 江凡问的，是这么大的事情，顶上的那位肯定是有压力的，再加上那个二把手充当搅屎棍，处境应该也不是很好。 “他……他没什么想法。” “你的事情，我都已经跟他说过了，这次你们大老包村出事报上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先一步动手，让县局的去处理了，所以你才没有陷入太过于被动的情况。” “只不过后面被那姓何的反应过来之后有点麻烦，但也还是能够应付。” 想了想，江凡试探性问道：“付叔，他就没有想过不管我？” 付从荣为之一愣，犹豫片刻笑道：“这怎么会呢，你的情况我是提过的，怎么说呢，我们是战友，肯定不会放弃你的。” 江凡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付从荣犹豫了。 战友，说的是好听。 虽然最后那位出手相助了，但是江凡知道，其中肯定是经过不短时间的纠结的。 甚至付从荣还有可能劝说过。 例如，江凡的医术全县难找到一个这类的。 又或者，姓何的对这件事绝对不会坐视不管，那位出手也是一种另类的压制。 还是说看在江静萱的面子上。 总之，什么原因都可能有，但是因为自己这个人，因为战友这样的话，江凡是一个字也不会信的。 不过，无所谓了，对方毕竟出手了。 聊开了之后，两人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通过之前的对话，江凡已经明了付从荣和那位的意思。 那就是往后不想再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和江凡的想法一致，他又不是什么冷血杀手，要是再来上这么一次，估计他自己晚上都要睡不好觉了。 至此，这件事情，关于江凡的部分，到此告一段落。 中午的时候，付从荣两口子留江凡吃饭了。 但是他婉言拒绝了。 他能够看得出来，许曼对他是有些悄然间不自觉透露出的抵触在的。 这么大的事件，她肯定是知道的，至于真相，就算付从荣没有明说，对于知道不少内幕的她而言，只需要联想一下，她就能够想明白。 一个医术高超的医生，突然背上几条人命，无论他有多么的身不由己，也都变味儿了。 从付婧婧今天不在家里，江凡也能够看出一二。 这两位啊，是不想让付婧婧再跟自己有接触了。 江凡索性也就不在这里自讨没趣了。 回了村子，诊所依旧没有什么生意，江凡便一头扎进了医书里。 往后的一段时间，江凡的生活就比较固定了，早上和下午到点，他就接送妞妞去学校。 其他的时间，要么是在诊所研习医书。 要么是在就是在村里走走，散散心。 期间，关于陈岚那边，江凡没有主动提及，陈岚也没有再找上来。 她知道江凡状态不好，也没有催促江凡。 就这样，江凡过了一段舒心的日子。 直到九月底，十月即将到来的时候。 这天，江静萱给江凡打了个电话。 “江凡，明天就是国庆了，我们出去走走吧？上次之后一直没时间，正好趁着这个时间，我们去外面看看。” “你国庆不用上班吗？” “我请假了啊，从今天下午下班开始，一直到八号，我都是休假状态。” “……” 你都做好准备了，我还能说不嘛。 正好，江凡也觉得该也出去走走，便应声道：“去哪儿啊？” “去隔壁市，那边有两座不错的山，还有其他的景点，也不算远，开车过去就行了。” “那我今天收拾东西，明早过来吧。” “今晚就来镇上，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行吧。” 挂了电话，江凡看了看门可罗雀的诊所，拿纸写了几个字贴上。 大致意思就是国庆期间不在村里，看不了病之类的。 回家收拾好东西，江凡和村里的熟人都打了声招呼，告知大家一番，这才骑着三轮去了镇上，到了江静萱那儿。 屋里已经摆放着好几个箱子了，看样子准备做得挺充分。 江凡原以为她这样的女人出门也就一个大背包就行了，但是现在看来，在这方面，她还是和大多数女人一样。 “你都装的什么啊？用得着这么多箱子吗？” 看看自己身上的一个大书包以及手里拿着的应急的药，再看看江静萱的这些箱子，江凡不解问道。 “衣服啊，我们怎么也要在那边待四五天，不得换衣服啊。” “……”江凡挠挠头，“就是天天换两套，四五天也用不了这么多衣服吧？” 江静萱白了江凡一眼，“又不是只有衣服，还有些其他东西，你不懂，女人就是这样的。” 江凡笑笑，没有应话，把肩上的背包扔沙发上，径直去了卫生间，准备好好洗一个澡。 这时候，江静萱突然叫住了他。 “江凡，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终于来了。 江凡这段时间就一直在等江静萱主动开口提及这件事。 聪明如她，又身处这个行业。 要说她没有看明白这里面的端倪，江凡不信。 这段时间她都没有开口，应该只是为了让自己缓缓。 如今，该来的总会来。 第288章 出发 江凡不动声色坐到江静萱身旁。 “什么事啊？” 后者和江凡的视线对上，紧紧盯住。 过了片刻，她微微吸了一口气，“江凡，这次……真的是意外吗？” 江凡要是真的想要否认的话，在第一时间就应该作答的。 但是他没有。 这段时间，他早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不能再瞒着江静萱了，这件事即便是自己不说、自己否认，江静萱心里肯定还是会有怀疑的。 无关信任，而是出于她职业的本能。 这样的话，往后两人之间相处就定然会存在间隙，在他身后还有那么多女人的情况之外的间隙。 离心离德，互相猜疑，这不是江凡想要看到的。 不管最终她是什么态度，自己应该把实情说出来。 如果在面对身死之局的情况下，自己做出的无奈反扑她都不能理解的话，那两人也就只能走到这里了。 犹豫片刻，江凡徐徐摇了摇头，否认道：“不是。” 仅仅两个字，江静萱便深深吸了一口气。 江凡默不作声，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具体情况有多凶险，不用江凡再给她复述一遍了。 也不需要说些什么明哲保身之类的冠冕堂皇的话语。 沉寂的气氛在客厅里弥漫。 良久，江静萱长呼出一口气，挤出一抹笑容，“活着就好。” 江凡抬头，眼神疑惑的看向她。 原本都做好了被谴责的准备，但是她这样云淡风轻的处理，倒是叫江凡有些不知所措了。 “静萱，你……” 伸出手，她握住江凡，郑重道：“我不怪你，更没有资格怪你，在那样的情况之下，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要自己去面对，你想过没有，万一你自己，或者是富贵哥出了什么事情，你要怎么自处？” 江凡动了动喉咙，心里很感动。 她是理解他的。 用违背自己职业的观念理解他。 没有责怪他犯下这样的事，而是担忧他的安危。 “静萱，我……” 江凡话还没说完，就被江静萱打断了：“过去的都过去了，往后再遇到什么事情可以和我商量的，我们是一起的，江凡，我不想让你自己去面对这些。” “其中的内幕，我大致能够猜测出一些，有我在，刘长松没这个胆子动你的。既然有人不想让你好过，那等我们回来之后，也就不让他好过了，这段时间，家里已经在准备了，等这段时间过后，我们就安心过日子，那些事情不会再有了。” “至少，在这个县里不会再有了。” 江凡只是看着她，并没有多说什么。 能够有这样的知己，还妄想其他的什么呢？ 对于她准备出手协助付从荣他们，江凡也不做出言论。 何建伟那样的人，确实是不能留。 能够借着这次机会把他拉下马，对自己，对县里，都是好事。 “你不怪我就好。” “行了，不说了，这事儿就这么过了，往后谁也不提了，你去洗漱吧，今晚早点休息，明天早点出发。” 江凡点了点头，径直去了卫生间洗漱。 这晚，两人相拥在床上，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彼此之间却更近了一步。 有时候，事情不必担惊受怕的藏起来的。 这样，反而会弄巧成拙，把两人原本该亲密无间的人拨得渐行渐远。 所幸，江凡并没有。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便起身洗漱收拾。 这次去隔壁市，江静萱不知道从哪里特意弄了一辆车。 把行李一趟趟搬下楼装车，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两人出发， 他们这次要去的隔壁市，叫东藤市，算是个半旅游城市。 市里发展得不错，景点不少，有几处还算不错的山。 其中有一座叫做白塔山，是附近出名的上香拜佛的圣地，不少外地人前来东藤就是为了去白塔山上拜拜佛，求个平安，图个吉利。 这也是江静萱这次将旅游散心的地点远在东藤的主要原因。 无他，上山拜拜佛，为江凡清一清身上的晦气。 驱车一路往东藤开，随着距离的拉近，一路上的建筑都和江凡他们所在的广华市有了较大的差别。 就连沿途的农村，那平整、一眼望不到边的土地，都和广华市那以山居多的样子不同。 仅是从这些，就能够看出两个市之间的差别。 到了市里，两人先去了江静萱定下的酒店里面把东西放下，简单的睡了个午觉。 下午又在市区附近的景点逛了逛，吃了些东藤的美食，这假期的第一天就算是过去了。 酒店里，两人洗漱之后躺在床上，江静萱突然说道：“江凡，明天早点起来，我们去白塔山。” “白塔山？是那个山上有很多庙子那个？” “就是那儿，咱们明天上午去拜拜。” 江凡点了点头。 拜拜庙子这事儿，那天从镇派出所出来的时候，林月梅在家里说过。 没想到江静萱已经为他做好准备了。 只是江静萱竟然也信这个，江凡倒是有些意外。 “明天咱们把一切都丢在白塔山上。” “好，那就早点休息。” 奔波劳累一天过后，两人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天色还没怎么亮堂，两人便驱车前往白塔山。 正值国庆，又加上是旅游地点，不用想，白塔山上肯定是人挤人的。 要是不早点出门的话，弄不好要被堵在山上。 等到了白塔山，两人才发现还是来晚了。 看着已经不断攀山的人群，江静萱忍不住惊叹道：“这些人都不用睡觉的吗？这么早就来了。” 江凡抬头仰望着白塔山，最顶上白塔矗立的形状能够看个大概，他解释道：“估计是过来看日出的人。” “这也太多了。” “走吧，再过会儿，太阳出来了，下山的人就多了。” 江凡招呼一声，两人当即动身，沿着长长的石头阶梯往上攀登。 第289章 求神拜佛治病？ 白塔山高，但不险峻。 这里有庙宇，可拜道。 有神殿，可求神， 有白塔，可求心安。 一路往上，两人都是手牵着手的，不过大多都是江静萱在前带着江凡前行。 “你慢点。” 江静萱回头看着气喘吁吁的江凡，挑眉道：“你平时在村子里也该动动，锻炼锻炼了，连我一个女人都赶不上。” 江凡双手叉腰道：“你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我肯定比不了啊，上学那几年除了上课，就是在外面打工，哪里爬过这么高的山啊。” “你怎么说都有理，歇够了就走吧，中午之前，得爬上去，不然就过了时候了。” “……” 江凡暗自腹诽，弄得这么迷信，求神拜佛还讲究时候吗？ “再缓会儿。” 江凡手撑着路旁的围栏，眺望远方。 不得不说，也只有在这样的高山上才能够看到这样的风景。 视线游走间，他们的来时路上，突然有一行极为显眼的人正往前攀登。 有近二十人，一个个西装革履的，和白塔山上上下下的游客们显得格格不入， 居中位置，是一个……抬杠。 两根木棍加上一个木质座椅组成，由人工扛着。 这种东西在旅游山上是很常见，一般是附近的村民为了讨生活在山上拉生意的。 那些走累了，但是又想要登顶的，或者是上去之后，没有力气下来的，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会选择这种方式的。 此时，那个抬杠正被两个抬夫抬着，上面坐的是一个老人，并不算太老。 随着这行人向上，江凡看得愈发清楚了。 抬杠上面的老人也就六十上下，长着一张锥子脸，有些显瘦，戴着眼镜，配上微微花白的头发，看上去很有一副学校教授的感觉。 但是从他身上穿着的那些看上去就很名贵的衣服和周围人的架势，这就不是一个大学教授能够拥有的排场。 “这人还真是虔诚，都这样了，还要登山。”江静萱啧啧道。 江凡细细打量着老人，渐渐的，他发现不对劲了。 这老人……动不了！ 不，也不是完全动不了，他的眼睛能动，但是身体却是一点动作都没有。 这是……生病了。 “那老人应该是得了什么病。” “得病了？那就是上山拜神求医的。” 江凡疑惑道：“生病了拜神？这是什么说法？” 江静萱解释道：“这种一般都是得了什么治不了的病，已经是没有办法了，不然看他们这派头，也不会大费周章的往山上跑了。我倒是听说过这白塔山关于治病这一点很灵验，这些年有不少人都是在山上治好的。” 闻言，江凡蹙眉道：“治病？怎么个治法？” “拜神啊，也正是因为这个，白塔山才会这么受人欢迎。” “……” 江凡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求神拜佛去晦气，可以理解。 但是治病是不是太荒唐了？ “你不是今年年中才过来的吗？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我也是最近打听附近有什么名山的时候才打听到的，不然就不来东藤了。” 原来如此。 怪不得要来这里。 原来是因为这座山的‘神’，很灵验。 “哎呀，治病什么的，我反正是不信，但咱们又不求这个，没关系的，来这儿，图它个香火旺盛嘛。” 江凡点点头，这倒是对的。 做这事，不就是图个香火嘛。 不然直接就在村里黄果树下的土地那儿就拜了，还来白塔山干嘛。 两人言语间，那行人已经擦肩而过了。 面对这群气势非凡的人，能够像江凡这样大方观望的人很少。 这不禁让这群人里带头那个女人多看了江凡两眼。 这个女人，并没有穿西装，而是一身素白色长裙，素面朝天的脸，白皙而富有光泽。 长得和抬杠上那个老人有几分相似，一张瓜子脸，睫毛微长，一双大眼睛并不灵动，其中时刻蒙着一层忧愁。 鼻梁挺翘，双唇微丰。 即便是登山途中，也保持着应有的优雅。 俨然大家闺秀的模样。 视线相错，这行人继续向上。 江凡也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等到这群人远离了些，江静萱才小声道：“好像是生病了，看上去都没什么生气。” 江凡点头，“没错，而且应该是治不了的病。” 刚才那一段时间的观察，江凡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猜测。 渐冻症！ 这个足以从心身之上两人摧毁的疾病。 求神拜佛？ 江凡暗自摇头。 即便是拜尽这满山神佛，再散尽家财以示自己的虔诚之心。 这人也是好不起来的。 想到这，江凡来了兴趣，今天正好看看这远近闻名的白塔山上究竟是怎么个拜法，才能够把人治好。 不出意外的话，估计是有人在弄什么鬼把戏。 这种事情，在医院外面也是常有的。 无非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走吧。” 招呼一声，两人继续向上。 一直不急不缓的跟在那一行人身后。 又攀登了一个多小时之后，终于到了山上。 但是距离最顶上的白塔还存在着一段距离。 这个地方，地势已经平坦了，一座座足以用辉煌来形容的庙宇似迷宫一样，一座紧挨着一座。 迈上最后一层阶梯，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坝子，有点像是广场。 最前方摆着一个巨大的香炉，里面密密麻麻的插着香烛。 这会儿，香炉面前还有不少人或站，或跪，在虔诚祈祷着，不断的有人往已经找不到地方插的香炉里面插香。 烟气浓密，缭绕。 确实是香火鼎盛。 而在江凡两人驻足在后面排队的时候，前方那一行人等待着香客们上香结束之后，分散站在四周，清出一片空隙。 抬杠被放在地上，老人正对着香炉。 之前多看了江凡两眼的那个女人从一旁拿出几炷香，放在老人微微蜷缩着的手里。 一只手稳住香，一只手将之点燃。 “爷爷，您在心里说吧。” 说完之后，女人便目视前方，轻轻闭上眼睛，满脸虔诚，默声祷告。 片刻后，少女睁眼，从老人手中取过青烟缭绕的香，起身插在香炉里。 就在这时，广场里部的庙宇里面急步走出一行身穿道袍之人。 远远的，江凡便听到领头之人高声道。 “王老，有失远迎。” 越过广场中间矗立着的金光灿灿的神像，一行道人迅速上前，来到老人身前。 第290章 跳梁小丑 “王老、王小姐，你们前来白塔山该提前通知我们一声，我们好亲自下山迎接啊。” 女人露出礼貌性笑容，“玉清道长，登山一事，还是我们自己来，要虔诚一些。” 被唤作玉清道长那人应道：“这是我等没有尽到地主之谊啊。” “道长客气了。” “那便由我们陪同王老一路往上？” 女人微微颔首，“辛苦道长。” 就这样，在一群西装革履之人和几个道人的陪伴下，王老和王小姐朝着庙里行去。 江凡在后面观望了全程，心中又不禁腹诽。 虔诚？ 这群道人怕是不会管你是不是自己上山，又是否虔诚。 在他们眼中，这个王老兜里的钱才是虔诚与否的关键。 这个时候，看到这群道人，江凡就更加确定了。 这老人家要被当肥羊宰了，还是那种给你无尽希望，但实则根本就不可能康复的愚弄。 收回视线，江凡牵着江静萱上前，“走吧，拜拜吧。” 两人取香，但都没有跪拜，而是站立着各自在心里默默说了些话。 上香，两人继续向里。 临走前，江凡不禁回头看了看那个堆满了香的香炉。 就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香炉，不知道承载了多少像是王老那样的人全部的希望。 可悲。 一路行进，凡事遇殿，殿中有神像之处，江静萱都会拉着江凡拜上一拜。 随着不断向里，庙宇渐渐低矮了起来。 人却反而越来越多。 两人携手行至一三面环绕着行廊的巨大庭院之中时，前方写着上雄宝殿四个大字的庙宇面前，围聚着一大群人。 此前见过两次的王老那一行人也在其中。 神神叨叨似唱经一般的声音从人群里面传出。 江凡两人对视一眼。 “去看看？” 这应该就是类似于这白塔山能够治病一般的手段了。 两人都不信，也同时被勾起了好奇之心。 护着江静萱挤进人群，两人找了个旁侧的地方站着观看。 人群里自行被隔开了一大片空间，中央，几个穿着灰白道袍，装扮得像模像样的道士分开站立。 道士们身前，一个蒲团上面跪坐着一个神情萎靡，面色苍白，双眶微陷的中年男人。 不明所以的人一看，便会觉得这是一个得病之人， 中年男人身边还站着一个微胖妇人，此刻正双手合十，微微低头，闭眼虔诚祷告着。 旁观之人皆一脸聚精会神的看着场中。 江凡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 那男人的模样看上去是重病的样子，他身旁的妇人也是虔诚至极。 但是男人就那么直勾勾的跪在那里，他身旁的妇人也不知道伸手搀扶一下，反而埋头祷告。 倒反天罡了。 男人那奄奄一息的模样只是外表，这样的人就算心里真的这么信神，也不可能直勾勾的跪坐着。 精气神还在。 都不用看那几个道士要做些什么，江凡都已经看明白这场骗局了。 这白塔山，还真是‘圣地’啊。 紧了紧江静萱的手，江凡给她递了一个戏谑的眼神，示意她看好戏。 江静萱因为职业原因，看上一眼那男人，也大致看出了些东西，她绷着笑站在江凡身边，准备看看这些白塔山的道士，究竟要弄出个什么花样来愚弄大众。 今天，她包里带了证件的。 随着几个道士像模像样的唱完经之后，领头的那位，也就是之前那女人称呼的玉清道长，从一旁候着的人手上端着的木质托盘里面拿出柳枝，沾取了一点旁边白碗里的水，回过身轻轻在男人头上点着。 滴滴清水洒落在男人脸颊上，条件反射的，他身体轻微颤抖了两下。 玉清道长并没有说什么妖魔鬼怪快离开之类的奇异话语。 手臂轻点间，双眼微闭，做足了派头。 等到柳枝上面再也挥不出水滴，玉清道长猛然睁开双眼，上下两个嘴皮子像是在打架一般，快速闭合又张开，只发出了些细微的声音。 和之前他们所念诵的经文一致。 反正外人听不懂就是了。 在玉清道长一声声诵念中，男人的眼睛逐渐睁大，面容之上的逐渐浮现生气，苍白的面色逐渐红润。 状态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着。 见到这一幕，人群接连发出惊呼声。 有的甚至夸张道：“没想到是真的！我之前还一直不相信！” “是啊，玉清道长果然名不虚传。” 一声起，声声起。 唱和之人此起彼伏。 江凡咬紧了后槽牙，强迫不让自己发出笑声来。 这些小儿科，未免也太明显了些吧？这么明显的托儿，竟然还有人跟着唱和。 要是真被那个劳什子玉清道长洒洒水就能治疗好疾病，那这世上的医生都可以不用干了。 全部跟着去学习大乘道法就是了。 但是有人就偏偏吃这一套。 人群之中，那位王小姐全程观看了这一幕，在看到男人好转之后，她双眸之中竟然跟着明亮起来，好似在为男人高兴似的。 她蹲下身，手握住抬杠之上的老人，激动道：“爷爷，你看见了吗？” 老人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无法连接起来的声音。 江凡暗自摇了摇头，不怪世人愚笨。 怪只怪这群道士抓住了人心。 有传言行在先，在未曾见过的人心中埋下种子。 再以现场，具象化的行动做表。 这对于心中最后仅存着希望的人而言，能不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吗？ 要知道，能够走上这条道的，那都是医学当面已经判了‘死刑’的人。 有钱，又碰上绝望中的火种，即便是再理智的人也抵挡不住的。 江凡上学那会儿就听说过，一个上市互联网公司的副总，身患的也是渐冻症。 能够坐上那种高位的人，会是脑子有问题的人吗？ 不是。 但他还是愿意在民间四处求救，风水先生，‘佛门高人’，港澳大师…… 被骗一次又一次，仍旧不死心。 这就是人心。 而这些跳梁小丑，就是拿捏人心之人。 第291章 拦路 随着时间的推移，地上的男人状态已经逐渐好转，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了，除了凹陷的双眼眶。 周围的惊叹神迹的人情绪波动得更加厉害，有的甚至在人群中强行挤出一点空间，俯身下地，虔诚磕头。 江静萱已然看不下去了，就要迈出人群说些什么。 身为警察，见到这样的利用迷信愚弄人民的事情，她不可能坐视不管。 然而江凡却一把将他拉回。 他想的更多。 这白塔山既然能够如此明目张胆的弄这么鬼把戏，要是能被制裁的话，也不需要等江静萱这么一个外来的小警察出手了。 只怕是内部有人罩着的。 而且从现场这些人的神情来看，这个时候谁要是敢出手将这些人拆穿，甚至是制裁，搞不好会引起众怒的。 那个时候，反倒是成了江静萱的不是了。 面对江静萱询问的眼神，江凡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这边，蒲团上跪着的男人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低头对着自己的身体就是一通查看。 片刻后，他满脸欣喜，对着玉清道长一行人感恩戴德的跪拜。 坦然的受了男人的跪拜，片刻之后，玉清道长上前将男人搀扶起身，一脸和蔼道：“既然已经好了，那就进大雄宝殿拜拜三清，好好感谢一番。” 文绉绉的一番话，叫男人幡然醒悟，赶紧对着身旁的妇人道：“快拿来，这次多亏了道长，可得好好感谢一下。” 妇人捂着腰间的鼓囊囊的挎包，一脸为难道：“这是咱们最后的积蓄了，给了咱们就什么都没有了，要不……” 男人瞪着眼睛怒斥道：“妇道人家懂什么！钱留着有什么用！留着就能治好病了？要不是道长，这钱只有带到棺材里去！” 一番‘掏心掏肺’的话，既说给妇人听，也说给旁人听。 妇人在经过一番‘艰难’的挣扎之后，咬牙拉开了腰间挎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一沓沓的红票子，有近十沓，也就是说十万。 男人把钱捧在怀里，又朝着玉清道长拜了拜，快步走进后方的大雄宝殿，在众人的视线注视下，把钱全部塞进了神像下的功德箱里。 随后在地上的蒲团里居中的那一个上面跪下，不停的拜着。 这一幕，不知道刺激了多少人。 一个个急不可耐的对着玉清道长一行人表达自己的诉求。 大多，都是求治病的。 看来，今天这里围着的人都是铁了心要做砧板上的肥肉了。 见状，江凡拉着江静萱准备暂时先撤出去，这个事情轮不到江静萱来管，要管也应该是当地的执法人员来。 他准备出去之后再和江静萱解释。 可就是这么一退，两人和周围疯狂的众人就成了鲜明的对比。 顿时，显眼无比。 刚转过身，若无其事的迈出几步，身后就响起了玉清道长沉着的声音。 “站住。” 江凡就像没有听到一样，牵着江静萱一路往外走。 “小伙子，我让你站住。” 这下，所有人的视线都朝着江凡两人汇聚过去。 出去的大门被守在门口的两个小道士关上了。 见状，江凡知道想就这么轻易走掉是不可能的了。 转过身，迈出一步，把江静萱挡在身后，江凡视线和玉清道长对上，淡然道：“道长，你是在叫我吗？” 玉清道长迈过人群，定睛打量着江凡。 “你们二人前来没有所求？” 江凡摇了摇头道：“道长，我们求的，在外面已经求过了。只是碰巧进了这里，再无他求，所以要回去了。” 这番话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但是玉清道长却凝眸看着江凡两人，眼神当中充满了侵略性。 良久，玉清道长忽而咧嘴而笑。 “小友先别急着走，今日这等盛事，还是等事了之后再走不迟。” 玉清道长言语间，已经有小道眼神不善的上前把江凡两人堵上了。 “小友，手机钱包这些身外物暂时先拿出来吧，等散会之后，自然会送还于你们。” 江凡差点被这牛鼻子气笑了，这是怕自己两人是什么打入内部的探求消息的人？ 既然这么害怕，还敢开门做生意？ 看来是有恃无恐，怕是所有进到这里来的人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中了。 也是，来的都是肥肉，任何一块，只要是有机会咬上一口，自然不会放过。 江凡抬眸，注视玉清道人。嘴角擒笑道：“道长，我们两人不想惹事，只是想就此离去，希望能够行个方便。” 玉清摇头，“不方便。” “那就是没得商量了？” “三清旨意，贫道也没有办法。” 两人讨价还价间，玉清身后那群愚昧之人还在出言劝诫。 “小伙子，就给了吧，玉清道长不会要的，待会儿散会之后就会给你的。” “是吧，我们每次过来都是这样的，没什么的。” 说着，好些人主动从兜里拿出钱包，手机之类的东西，交到身旁的小道手中的托盘之上。 “如何？小友？” 玉清道长再度逼问，大有一副江凡如果敢不听话，那就只能用强了。 拽了拽江凡的衣角，江静萱轻声道：“江凡，我来吧，和他们讲道理讲不通的。” “出手简单，但是他们身后肯定是有保护伞的，今天出手了，明天他们还是照样开业。” 江凡不想多管闲事，但这牛鼻子竟然不知趣，那就只能给他上一课了。 对付这群牛鼻子，最好的办法不是把他们打倒或者是抓起来。 而是……破了他们那些虚妄的手段。 好叫民众清醒。 从根源解决问题。 “玉清道长，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非要把我们留下？” 玉清摇头道：“小友说错了，不是贫道要留你，而是三清的旨意，这个时候，放不得你走。” 话音落下，气氛一时间紧张了起来。 江静萱已经默默做好了准备。 但是江凡却突然开怀一笑，洒然道：“玉清道长说的是，既然是三清的旨意，那就不走了。” 说着，江凡把手机钱包全都拿了出来。 行动间，他轻声道：“先给他们，今天不着急回去了。” 有人非要往车头上撞。 那就得受这泥头车的威力了。 第292章 对祖师大不敬？ 江凡这痛快的举动，让玉清道人有些错愕。 他都已经做好了煽动众人用强了，没想到这小伙子竟然自己从了。 这让他大有一拳轰在棉花上的感觉。 不过这小子能够识趣，这是最好的。 眼神示意手下人行动，把江凡两人的东西带下去查看。 江凡牵着江静萱上前，看似是重新走回大雄宝殿前。 和玉清道长擦身而过的时候，江凡忽然转过身，手指快速在其腹部扫过。随后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看上去是那么的纯真无邪。 “道长，忘了告诉你了，我是一个医生。” 玉清神情骤然紧绷的时候，江凡又紧接说道：“别紧张，我只是一个会看些小伤小病的村医。” 说完，便拉着江静萱重新站回到了人群边缘。 玉清凝视江凡二人片刻，面色重归于平静。 你是村医也好，是什么医术高超之人也好。 在这白塔山，是龙也得蜷着！ 经过江凡两人这么突然的打断，整个大殿前的众人的‘热情’稍微有些减退。 那位王小姐此刻眼神之中也透露出思索之色，视线在江凡和玉清之间来回游走着。 “各位，一点小事，我们继续，身患何病都可以说出来，有三清在此，可保你们平安。” 江凡眼神戏谑的看着玉清。 这牛鼻子口头上说着三清，自己却取了三清之首，玉清之名，这是把真把自己当神仙了？ 玉清走进人群，重新站在了大雄宝殿前面，清了清嗓子，“咳咳，各位，有什么病灶可以大方的说出来，你们既然来了白塔山，那就不要拘谨，我自会为大家祛病消灾。” 话音刚落，立马就有人接茬。 “道长，我最近肚子总是莫名其妙的痛，一阵一阵的，去医院也查不出个原因来，您帮我看看。” “无妨，我看看便是。” 人群外，江静萱扯着江凡衣角轻声问道：“接下来怎么做？” “等着看吧，这位能包治百病的道长，待会儿连自己的病都治疗不了。” 江静萱闻言点了点头，江凡既然这样说，那肯定已经做好安排了。 人群里，玉清道人正故技重施，以柳枝沾水，点在那叫痛之人头顶之上。 神神叨叨间，玉清突然神色巨变，手中的柳枝掉落在地，他捂住肚子，身形不断低矮下去，最后脚下一软，整个人摔倒在地。 嘴巴张大，双眼圆瞪，赤红一片，额头上的青筋鼓动，细密的冷汗不断冒出。 “道长！你怎么了？” “玉清道长你别吓我们啊！” 玉清的异样，吓坏了在场的人。 几个小道赶紧蹲在他身边，焦急得询问着情况。 “快去叫医……” 啪。 疼得在地上打滚的玉清听到其中一个小道这句话，猛然就是一个巴掌甩过去。 小道捂着脸，再也不敢胡乱说话了。 旁边小道见状，眼珠子一转，指着蒲团上的人厉声道：“是你！道长为了救你把病症引到自己身上了！” 那个声称自己肚子痛的人看到这一幕，惊慌起身，连连后退。 他慌了，他不过是玉清道人安排来再给王天风下一剂猛药的。 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是我，不是我。” 连连摆手，接连后退，直至倒退到江凡身前。 在那人回头之时，江凡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拎着这人衣角，江凡拇指摁在他脖领上的穴位，拖拽着那人挤过人群，来到前方，一把将男人扔在玉清面前。 江凡在几个小道不解的眼神当中蹲下身啧啧道：“道长，你连自己的病的治不了，怎么还能够给别人治病呢？” 玉清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双眼恨恨的看着江凡，无能狂怒。 “你胡说什么！道长这是为了救他把他身上的病症引到了自己身上而已！也只有道长这样心存善念的人，才能够如此大公无私。” 还是此前那机灵小道出言。 江凡眉头一挑，看着小道，戏谑道：“可是他也没好啊。” 言语间，江凡手里藏着的银针在地上男人的腹部阿是穴不着痕迹的扎了一下。 男人顿时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起来，顿时哀嚎不已。 症状和玉清道人相差无几。 哗！ 围观之人顿时哗然一片。 这男人既然没好，那玉清道长为什么会那样？ 难道不是把病症引到自己身上了？ 江凡审视着那言之凿凿的小道，等待他反驳。 小道面对众人询问意味浓烈的视线，思绪急转，视线扫过江凡那咄咄逼人的眼神，他灵机一动，伸手指着江凡，“是他，他之前突然离场，是对三清祖师的大不敬！这才导致道长没能完全治愈此人，遭了祸事。” 江凡看着这小道，暗自好笑，这还真是得了这玉清的真传，说起话来一套又一套的。 “你确定是三清祖师生气了？” 小道寻到说辞，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一咬牙，眼神狠厉道：“就是你！你这个祸害！要不是你，道长怎么会变成这样。” “师兄弟们，把他架起来，让他跪在三清祖师面前谢罪，以消除祖师们的怒火。” 话音落下，还真有小道上前准备把江凡拿了。 “等等！”江凡伸出手掌示意，微微闭上眼睛，“我好像真的感受到了三清祖师的存在。” 下一刻，江凡呢喃自语道：“他们在告诉我……怎么治疗这两人。” 装得神神叨叨的，看上去像那么回事， 不过这时已经走入人群前方的江静萱看着江凡一本正经的样子，差点没笑出声来。 她知道江凡又在弄什么鬼点子了。 江凡的话、他的动作，让不明所以的众人一愣一愣的。 小道也有片刻的错愕，有没有什么狗屁三清，他能不知道？ 还什么感受到了，简直就是胡扯！ “胡说八道！你这种亵渎祖师之人，怎么可能感应得到祖师！要感应，那也是等到你跪在祖师面前，取得了他们的原谅才是！”小道厉声呵斥。 人群里，也跟着响起一声声讨伐。 一呼百应之下，江凡成了众矢之的。 第293章 以彼之道，施以彼身 “对！你这么个黄毛小子，凭什么能够感应到祖师？” “就是因为你突然离场，不给祖师面子，这是大不敬，才让玉清道长变成这样的！你必须进大殿里给祖师跪下磕头，取得他们的原谅。” 听着这些唱和的声音，里面不只是有托，还有江凡能够看出来的真正生病了的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江凡站起身来侧过身，视线既可以看到小道，又可以看到人群，他满脸真诚的询问，“突然离场就是对祖师的大不敬了？” “那你们这些人在这大雄宝殿面前吵吵闹闹的又算什么？” “这就是尊敬祖师们了？” “那各位，我想问一下，如果我跪了，磕头了，但是道长两人没有好，那又该怎么说？” 机灵小道厉声道：“怎么说？当然是你不够虔诚，无法取得祖师们的原谅，一直跪下去就是了。” 说完，他眼神示意身旁的几个小道士动手，把江凡先绑了，弄到殿前跪着再说。 江凡退后两步，指着地上的玉清道人，“我真的知道怎么救他们俩，你看道长这个样子，要是祖师一时半会儿没有原谅我的话，那道长不得活活疼死？道长应该会去看医生的吧？” 经江凡这么一提醒，小道这才想起玉清道长还在地上，还遭着罪呢。 刚才只顾着怎么把这件事情说圆了，没顾得上道长。 一直有人在搀扶，但是玉清的身体一直蜷缩着，根本就拉不动，牵动着身体的时候，反而疼得更加厉害，只能暂时放任她在地上待着了。 可要说眼前这人能治，他自己都不信，只能暂时把道长转移，让医生来看才行了。 打定主意，小道坦然道：“道长这是遭了引来的病症，医生自然是治不好，道长也不屑于去看医生，只要你能够取得祖师原谅，道长自然就会没事了。” 几个小道上前就要把江凡拿下，谁知他身形一矮，迅速在另一个倒地的男人肚子上一抹。 男人的嘴巴仍旧张大，表情依旧痛苦，惨叫声也还在继续。 可叫着叫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睛越来越明亮，身体也渐渐的放松开了。 片刻后，他满脸的不可思议，震惊的徐徐爬起身来，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不信邪的他又掀开短袖，把肚子露了出来，伸手在上面摩挲着，他抬起头面向众人，呢喃道：“我没事了？” 江凡朝着男人肯定的点头，“是三清祖师告诉我该怎么治疗你的。” 一时间，围观人群攒动。 其中好些是托，这一套装神弄鬼的东西他们自己就最擅长玩儿了，打心底里是不相信的。 可眼前这个小伙子是当着他们的面在那人肚子上扫了一下，就没事了。 大家都是同事，知根知底的，总不至于说他联合着外人来骗他们自己人。 难道还真有什么祖师显灵这回事？ 江凡身侧不远处，除了江静萱，还有王小姐那一行人。 看着江凡展露出的神迹般的表现，她双眼之中有疑惑思索之色，也有希冀之色。 江凡这边，面对着略显呆滞的男人，他一瞪眼，喝道：“还不快谢过祖师！这都是祖师教我怎么做的。” 男人片刻的晃神之后，动了动嘴皮子，想要说些什么反驳的话，但当着外人的面，他不方便说出口，无奈只能回身对着殿里弯身拜着。 江凡视线转移，看向机灵小道，咧嘴笑道：“这下信了吧？看来不是我得罪了祖师，是道长犯了什么事情才让祖师们降罪的。” 机灵小道被江凡这话呛得脸色难看，自己此前说得太过于坚定了，导致现在根本就无从反驳。 这时，蜷缩在地上玉清道人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抓住江凡的裤脚，眼神之中充满了哀求之色。 这种痛苦他遭不住了。 江凡不再理会小道，而是蹲下身看着玉清，撇嘴摇头道：“道长，很痛吧？” “但是我救不了你，祖师给我说了，你犯下的罪过太重了，得另外有所表示才可以。” “让你的这些门徒都在殿前跪着，等祖师消气了，再告诉我该怎么治你才行，不然你就只能扛着了。” 痛归痛，但是出不了事，这点江凡心里有数。 玉清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江凡，他自己是深深的知道，哪里有什么祖师显灵，这里面全是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年轻人在搞鬼。 刚才那一番话，是在明确的威胁自己照着他说的做，不然的话就不给出手解决。 玉清已经疼得快神志不清了，他松开江凡裤脚，颤颤巍巍的手伸在空中招了招。 意思很明显，让这些小道都在殿前跪着。 一时间，几个小道面面相觑起来。 机灵小道犹豫片刻，恨恨的看了眼江凡，一咬牙转身往前走了两步，就在殿前跪下。 其余小道见状，连忙跟着做了。 自己挖下的坑，得自己来填。 江凡站起身，笑意盈盈的看着一群跪地的道士，“祖师说不够虔诚，得磕头。” 机灵小道猛然回头看向江凡。 后者满脸戏谑，嘴角扬起一抹讥讽，挑衅至极。 “道长，你看呐，你徒儿徒孙们好像不愿意看你好啊。” 机灵小道赶紧转过头，对着大殿磕头。 在这白塔山，在这大雄宝殿，亵渎得罪三清祖师没什么，但是让玉清道人记恨下了，那可就和得到神罚没什么区别了。 人，有时候比鬼神更可怕。 “祖师说不够重，不够响，不够虔诚。” 江凡催促出声。 一干道人身形略微停顿之后，加大力度朝地上磕去。 “小伙子，你能帮我看看吗？我已经好久没有睡过好觉了，药吃了不少，什么医院都去了，医生说我这是心病，得慢慢来，可我都拖了大半年了，还是这样。” 人群里一个双眼眶带着浓浓黑眼圈，整个人显得萎靡的中年妇女开口道。 江凡回身细细打量着妇女。 是病。 肝气严重郁结。 是心里装着事儿没错。 心病还需心药医没错。 但是想要睡觉的话，很简单。 第294章 不长记性 人，宁愿相信鬼神，也不相信医学，不相信自己。 江凡能够让她睡着，一次性睡个够，但是醒来之后呢？ 又该如何呢？ 继续我行我素，把自己折磨得不成样子？ 她自己也是可以睡着的，只不过是需要用药物罢了。 在她扛不住的时候，肯定用过。 这点江凡确认。 但是更多的，是她自己不想睡。 如今应该是察觉到了身体上的不适，又或者说是……心里的事，已经将她逼迫到了极限，才会来这白塔山，寻神佛，求心安。 她要看的是心。 江凡不禁回头看了看大殿，有时，这玩意儿还真能治病。 “阿姨，医生说你这是心病，是没问题的，不用治，只要你把心里装着的事情放下，回去好好修养自然而然就好了。” 当然，再搭配去郁结的药，效果会更好。 但是医生肯定给她开了这之类的药的，而且江凡这个时候也不能提药的事情。 闻言，妇女连忙摇头道：“我说的治是你问问三清祖师，能不能帮我消除一段记忆。” “……” 江凡有些无奈，这让‘得道高人’玉清道长来，他也做不到啊。 “我愿意把钱都给祖师们。” 说着，她连忙把手里的袋子解开，就要展示自己丰厚的财力。 江凡一把握住她的手，劝慰道：“暂时不用了，三清祖师告诉我该怎么治了。” “他们说，你想要消除的那段记忆会留着，但是你完全可以视而不见，不用放在心上，后面的因果他们已经帮你消了。” “现在，我要让你睡觉了。” 伸手拂过妇女耳后的安眠穴，在众人的视线关注之下，她缓缓闭上眼睛，在身体摇摇晃晃的时候，江凡把她扶住，扭头对着大殿前的一个道士招呼了声，“你过来，三清祖师吩咐说带她去休息。” 被叫到的那个小道赶紧起身，额头红彤彤的一片，头晕目眩的。 能够有这种不用再磕头的美差，他感谢都来不及，搀扶着妇女离开人群，去了院落的旁侧。 这个时候，大伙儿对江凡更是信任了。 只是说了一句话，就让女人睡着了。 这是实实在在发生在眼前的事情，怎能不叫他们有此反应。 被一道道灼热的目光看着，江凡暗自叹息一声。 得给他们来点猛料清醒一下。 回过身，不去管砰砰磕头的几个小道，江凡在玉清面前蹲下身，将自己和玉清之间的展露在人群面前。 从裤兜里取出两根银针，江凡还把它拿到眼前定睛看了看。 众人也看见了。 掀开玉清的道袍，露出油水肥厚滚圆的肚子，江凡人众人不解的眼神当中把银针插在了玉清的肚子上。 他刻意将动作放缓，好让众人都看明白，不是因为他一挥手，或者是一句话，玉清就能够好转了。 而是因为他手里的银针，因为他的针灸，因为医术。 银针入肉，并没有等上多久，玉清面部痛苦神情明显的得到缓解，口中的哀嚎声也消减了下去。 但是江凡并没有让他立刻痊愈，而是留了一手。 免得这玉清道人待会儿不识趣。 拔出银针，江凡站起身来对着人群道：“道长只是肚子痛，不是什么引到身上的病症，而我之所以能够把他治疗，就是因为我手里的银针，这是针灸，是医术，不是什么祖师显灵，大家刚才也看清楚了。” 闻言，人群这才知道江凡刚才做的那些是什么意思。 是要向着大家表明一个事实。 他能瞬间治好这严重的症状，靠的是医术，而不是神力！ “崽种，你！你不要胡说八道！” “大家别相信他，就是因为祖师，我才能够好转的！” 稍微有些许缓解的玉清连忙出言道。 这时候，那些额头磕得红肿的小道们也已经全部站起身来。 哪里还不知道被江凡给耍了，早就憋着一肚子火的几人一拥而上，准备把江凡拿下，待会儿关上门来好好收拾他，一定要让他跪在面前把头磕烂为止！ 江凡眼神微凝，在几人扑过来的时候，手里的银针专扎手上软肋。 几个照面，这一群人就捂着手臂惨叫着回退。 江静萱也反应了过来，向前两步站在江凡身侧，眼神不善的盯着着这几人。 “道长，看来你还是不长记性啊。” 江凡再度在其腹部扎上一针，那熟悉的惨叫声再次发出。 收起银针，江凡拍了拍手，站起身来。 “自作孽，不可活。” “你都这么惨了，你的祖师爷也不救你，看来也不怎么样。” 拿上一旁的托盘里面，两人的手机钱包，牵着江静萱，江凡穿越过人群。 在见过江凡的手段之后，人群里的那些托根本就不敢阻拦江凡，只能任由他离去。 “都散了吧，哪有什么神仙显灵，治病还是得让医术来，散尽家财，也就只能图个心安，自己骗自己而已。” 说完，江凡二人在众人的注视下打开大门，徐徐外出。 王颖看着江凡二人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当中，又回头看了看满地哀嚎的道士们，眼神闪烁间，忽而道：“跟上他们。” 一行西装男闻言，赶紧把王天风抬起，风风火火的朝着江凡二人追去。 现场剩下的那些人，听着惨叫声，面面相觑，显然，这件事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但是有一件事可以确定，他们被骗了。 “那小伙子真歹毒！三清祖师早晚有一天要收拾他的。” “就是，说不定待会儿下山就被车撞了。” “大家要相信玉清道长，他……” 托们适时出声，想要在众人面前做些挽回。 只是无论怎么努力，看上去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拿上自己的东西，那些乘兴而来的人一个个的衰颓离去。 他们的钱如今都还在自己的包里。 并没有什么损失，啐了几声，骂上几句就走了。 白塔山行骗一事，今天过后肯定会被传播出去，这是拦不住的。 除非把这些人全部都强行留下。 那性质就大大不一样了。 玉清道人此刻自顾不暇，他没有下令，这些托又怎么可能自作主张呢。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为了那三瓜两枣，骗骗人可以，要说强行留人，做不到。 “呃……” 玉清喉间发出声响，那机灵小道一听，立马跪地，俯身把耳朵递了上去。 在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之后，小道起身，从道袍里拿出手机拨打了出去。 第295章 放他们走 江凡对玉清的出手会让他痛上一阵子，之后就会自动消去的。 但是在此之前，他肯定会把这辈子都没‘享受’过的痛苦，持续性的经历一遍。 今天的事，也无需江凡刻意去宣扬，自然有人会去做这件事。 这些消息一旦散播出去，之前被骗过的那些人，不差钱的，定会找上门来。 舆论，不论在什么时候，在哪个年代，都是极为恐惧的事情。 只是因传播速度不同而有所差异罢了。 到时候，这东藤对于白塔山自然就会整顿了。 要是这样的情况之下，东藤都能把事情压下去，江凡只能说声佩服。 真要是那样的话，事情也不是他能够解决的了。 反而会惹火上身。 总之，做到这种地步就是最合适的。 “看不出来啊，爬山的时候费劲吧啦的，动起手来这么干脆。”江静萱闪动着明媚的双眼，挑眉道。 今天还真是她头一回看江凡用这样的方式和人动手。 “我那叫自卫，银针随时带着还是有好处的。” “是啊，我当时都没反应过来，还以为你要挨打呢。” “他们在山上油水吃多了，本来就没什么战斗力，打不着的。” “是有点慢。” 两人言语间，已经来到了最外侧的那个巨大香炉前方了。 眺望山下，石头阶梯上不断有人上上下下，白塔山依旧一副如日中天的样子。 “现在去哪？” 江凡想了想说道，“东藤肯定是不能待了，这白塔山没那么简单的，再留着东藤，可能有些不必要的麻烦。” “换个地方，还是回去？” “出都出来了，咱们换个地方吧，总不能因为这事儿丢了咱们的初衷。” 江静萱紧握住江凡的手，展颜道：“那就走。” 两人携手下山。 等到王颖一行人追出来的时候，江凡两人已经没入石梯上的人流中了。 “大小姐……” “下山，找到他们。” 她有一种预感，那个年轻人或许有办法治愈爷爷。 那是源于他用银针云淡风轻就把大雄宝殿前那群道士玩弄股掌之间。 虽然可能性小，但都到了上山求神的地步了，只要有希望，她都会抓住的。 一行人迅速但是稳健的下山，寻江凡两人的身影而去。 爬山这件事，下山并不比上山容易。 上山，消耗的是体力。 而下山，在消耗体力的同时，消耗的还有膝盖。 因此大多人下山其实要比上山还要慢些，江凡两人也不例外。 等到下山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左右了。 山下宽大的入口处和江凡两人上去的时候有了不同。 出口位置这个时候多了不少人。 不是游客，而是在门口守着的人。 这些人眼神不断在外出的人中扫视着。 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远远的，江凡就已经发现异样了。 “看来山上的事已经通知下来了。” 江静萱看着突然增多的人点点头道：“走吧，他们又不知道我们长什么样，再说，他们敢拦警察吗？” 拍了拍紧身牛仔裤裤兜，江静萱笑道：“我带着证件呢。” 江凡笑了笑，两人若无其事的往外走去。 在门口位置附近，两人刚靠近，那群人就出乎意料的围了上来。 穿的都是便装，不知道是白塔山的工作人员，还是外面的人。 “两位，想就这么走了？再玩玩吧，白塔山还有很多好地方你们还没看过。” 说话的人一脸横肉，虽然笑着，但是眼神当中闪烁着凶狠。 江凡两人对视一眼，疑惑为什么这么多人，这些人能够锁定他们。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们提前收到了两人照片，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 是了，山上有监控的，应该是在下山途中，上面传下来的。 视线扫过这群人，江凡略微往前站了一步，“看够了，想回去了，白塔山还兴强制消费？” 乍然听到强制消费四个字，汉子愣了愣，随后笑道：“是得消费，破财消灾嘛，不过这还不够。” “二位，请吧，再上去坐坐，自己上去要容易点，我们亲自请你们上去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江静萱冷着脸从江凡身后站出，“你这是想绑架我们？” “当然不是，犯法的事情我们可不做，说了是请嘛。” 看着面前皮笑肉不笑，眼神不干净的汉子，江静萱突然改主意了。 证件，就先不亮了。 得先教教他们怎么做人。 和江凡对视一眼，两人正欲动手，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有些冷冽，也有些不容置喙。 “让他们过去。” 一干人注意力被这道声音所吸引，视线看去，是王颖来了。 江凡看着她，发现这会儿的她和之前在山上的时候很不同。 在山上的时候，给江凡的感觉就是一个知书达礼，性子清冷的大家闺秀，此时再看，就像是一个居高临下，强势无比的上位者。 着装打扮都没变，性格却天翻地覆。 只是……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出言帮助他们？ 那带着满脸横肉之人在看到来人之时，眼眸微缩，片刻后，换了一副脸色，舔着脸，笑着上前道：“王小姐，这是大哥的命令，我们……” “有事让张虎来找我，现在，放他们走。” 那人一脸为难之色，“他们坏了大哥的好事，这次他很生气，这……” “还要我再说一次？” 这次，并没有纠结太久，那人便回身挥了挥手，示意让行。 江凡两人对着女人点了点头，以示感谢，随后携手离开。 如今既然决定不在东藤市逗留，那就不能主动沾染这边的人了。 这个王小姐一看身份就不简单，主动相助，肯定是有所图，江凡并不想和她牵扯上。 脚下加快速度，两人朝着停车场快速走去。 王颖冷冷的看了男人一眼，“告诉张虎，他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他。” “这次我会前来白塔山，也是他在背后搞鬼吧？” 说完，王颖便带着人离开，去追那两个快速离开的人了。 男人看着一行人风风火火的离开，眼神阴翳下来，啐了一声骂道：“呸，臭娘们儿，神气什么，早晚有一天把你按在床上收拾！” 说归说，他手里电话也同时拨了出去。 “大哥，王颖那娘们儿发现我们了，看出那事跟咱们有关系了。” 第296章 回去！ “等一下。” “两位，稍等一下。” 江凡二人刚打开车门，还没来得及上车，身后就又传来了那女人的声音。 两人隔着车相互对一眼，江凡有些无奈。 刚才快步过来停车场的时候，他就已经和江静萱说了这里面的关键。 这个时候，他是一点也不想沾染上这些人。 可是刚才别人才出手相助，虽然没什么必要。 但帮了就是帮了。 这个时候又主动叫住他俩，江凡没法再装傻充愣了。 关上车门，江凡走到主驾驶位这边，和江静萱站在一起，他看着因为奔跑过来，发丝有些凌乱的女人。 “刚才谢谢了，你有什么事情吗？” “自我介绍一下，王颖，我想请两位帮我一个忙。” 王颖在两人身前站定说道，因为略微急促的呼吸，口中的气息喷涌出来，钻进江凡鼻腔。 香甜。 这是江凡嗅到的。 听到女人的话，江凡其实有了大致的猜测，但现在，他只想和江静萱安稳离开东藤。 而且…… 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女人想要拜托的那件事情。 揽住江静萱的肩膀，江凡歉意道：“不好意思啊，王小姐，我们是过来旅游的，得抓紧时间回去了，抱歉。” 听到江凡要走，情急之下，女人一把抓住江凡去开车门的手，满脸倔强的看着他。 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白皙微凉，江凡眉头微微蹙起。 “王小姐，你……” “救救我爷爷。” “王小姐，你可能误会了，之前在山上我用的针灸只是比较简单的东西，我并没有什么高超的医术，更没有三清祖师的神力，抱歉。” 女人从怀中取出一张名片递出，“我是东益集团的总经理，爷爷是东益集团的董事长，关于诊费方面，我们可以谈，随便你们开价，但是我想请你试一试。” 松开江凡的手，女人后退一步，给江凡深深鞠了一躬。 这时的她，又锋芒尽去。 很多变。 也可以说很会适应环境。 会根据不同的场景变换自己的姿态。 江凡看着名片上的介绍，又看了看女人。 不是他不治，而是他本来就没什么心情，如今又遇上了白塔山的事情，再加上那病绝非轻易可以治好的。 否则也不会困扰医学界这么多年了。 江凡没什么把握。 “王小姐，真的对不起，王老的病我治不了，胡乱折腾的话，只会给老人家带来痛苦。” “抱歉。” 说完，江凡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上车。 江静萱看了看已经直起身的王颖，抿了抿嘴说道：“王小姐，他最近遇到了一些事情，状态不好，而且……要是能够治愈的话，他会出手的，他主要还是担心对老人家伤害太大了。” “这样吧，你名片也给我一张，后面要是他改主意了，我联系你。” 王颖对着江静萱挤出一抹浅浅的微笑，却没有递出名片，只是礼貌道：“谢谢。” 见状，江静萱也不再多说什么，开门上车，驱车离开。 车上，江凡把那张名片放在了档位后面的盒子里，靠在背椅上闭着眼睛，用手揉着眉头。 如果不是渐冻症，江凡会尝试的。 但是那病…… 要是一个不慎，只会让情况更加糟糕的。 有一口气在，总比就这么死了要强吧？ 看着江凡的模样，江静萱握住他的手，宽慰道：“没事的，人力有限，不是什么事我们都能做到的。” “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到了酒店我叫你。” 说完，江静萱收回了手，顺手就拿起那张名片看了一眼。 东益。 “好像是个牛奶的牌子。” 嘀咕完，江静萱又把名片放了回去。 而她这句话却让江凡忽然睁开了眼睛，他拿过名片，仔细看了起来。 “静萱，手机给我一下。” 接过江静萱的手机，江凡在屏幕上快速打着字。 待他想要搜索的内容出现，他快速的翻动着。 片刻过后，他沉声道：“回去！” 江静萱靠边把车踩停，面带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东益旗下有一家生产牛奶的公司。” “昂，我刚才就说有点像，但是这跟回去有什么关系？” 江凡深呼吸一口，举起手里的名片道：“我们市贫困助学计划的牛奶是东益的。” “市内村里、镇上的小学每天下午会发放牛奶，东益的！” 轰。 江静萱不再多问，快速调换方向，车子快速往回赶。 这样的人，要救。 竭尽全力。 江凡困意全消。 一双眼睛透过挡风玻璃眺望着远处的白塔山。 车辆快速穿梭，快速接近着。 一到白塔山的露天停车场，江凡解开安全带快速下车，在停车场里快速寻找着那行人的踪迹。 江静萱紧紧跟在他身后，快速扫视车场。 一路小跑着，终于，江凡在停车场中央的位置，看到了那行人，他们此时已经把王天风送上了车，正各自上自己的车。 看样子是准备离开了。 江凡快速奔跑过去。 “等等！” 黑色加长车上，中部位置的黑色车窗降下。 王颖那张倾国倾城，但却带有淡淡哀伤的脸出现。 她看着江凡一步步的快速接近着。 在很多年之后，王颖回想起这个夏末，这个温热的下午。 她都会用那个时候一束阳光照进了她的生活来形容这一刻。 江凡跑到车前的时候，已经累得说不出来话了，双手把在车窗边缘，埋着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汗水顺着脸颊汇聚在下巴，一滴接着一滴滴落在地。 看着江凡的头顶，他起伏的身躯，王颖轻声问道：“你……你为什么回来了。” 江凡摆了摆手，继续喘气。 王颖就静静的等待着。 缓过劲儿之后，江凡抬起头，眼神坚定的说道：“王小姐，我想试一试，试一试救王老。” 前后突然的变化，让原本已经心灰意冷的王颖心生疑惑。 就过了二十分钟就改变主意了？ “我想知道为什么。” 江凡掷地有声道：“我在小镇上读书的时候喝过学校发的东益的牛奶，好几年。” “够吗？” 第297章 绝对主导权 王天风，东益集团董事长。 早年间白手起家，创立东益。 在那个草莽争雄的年代，大多白手起家之人都是靠着做些不干净的事情积累原始资源。 沙石厂，运输业…… 这些在那个年代里都是黑不见底的行业，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顺风头去分一口肥肉，最终都埋骨其中。 而王天风能够靠着做正当行业起家，极为不易。 除了手段，更有时也运也。 在东藤经过几十年的经营，东益如今已是集团公司。 可以说东藤市有现在的发展，除了跟本身的地理环境、风景名胜有关，东益集团也功不可没。 多年以前，有了不凡建树的王天风就开始做公益了。 而江凡猛然想起的东益牛奶，是其集团旗下的子公司。东藤附近的贫困市的学校，几乎都在东益的助学计划里面。 除了给牛奶，还有东益的助学资金。 可以说，王天风和他的东益，是周边贫困市区众多学生的恩人。 因为有的学生，可能在自力更生之前都不会尝到牛奶是什么味道。 更不会有机会走出去。 有时候学习好，不一定能够如愿的继续上学的。 这样的人，不该被渐冻症这样的病痛折磨。 他该长命百岁。 这是江凡内心最真挚的想法。 此时，他和江静萱开着车正跟在东益一行人长长车队的后方。 江凡把自己回想起的，以及之前在手机上查阅到的内容都给江静萱诉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手把住方向盘的江静萱怔怔无言，目光之中露出惋惜之色。 “真的能治吗？” 江静萱这会儿已经知道王老的病了，对于这个疾病，她是知道的，无治之症。 不是她不愿意相信江凡，而是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的事情。 江凡脸色沉重道：“我的医术和寻常的有点不一样，很多疑难杂症是能够治愈的。 “但是王老的病……我只能尽力而为。” 他也没有把握，这是他第一次正式接触渐冻症患者。 这样的疾病，在上学实习的时候，都只是做了简单的了解，要说研究，那是医学界的大能们要做的事，跟他们这样的学生，是没关系的。 江凡初步的想法是，全面了解渐冻症，以及王天风的具体情况而去展开治疗。 攥紧了手里的背包，内衬里的那两本医书，是江凡现在最大的底气。 看着江凡的脸色，江静萱宽慰道：“问心无愧就好，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 江凡点点头，闭目养神，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 车队前行很快，出了白塔山范围，穿过东藤繁华的市区，来到另外半侧的郊区，进了一处别墅区。 弯弯绕绕的到了一栋三层别墅前。 别墅虽然不高，但是横向的面积却非常大，如果把外面的院子算在一起的话，这栋别墅恐怕得过千百平了。 王颖下车之后就安排手下人把王天风搬到屋里去。 随后才朝着江凡两人走了过来。 “江凡，先进去休息一下吧，爷爷今天出了门，需要休息一下。” 江凡点头，以示理解。 “这边请。” 引着江凡两人来到别墅一层的大客厅里，王颖安排人给两人泡茶，然后坐在了二人对面。 江凡不墨迹，开门见山道：“王小姐，我就直接明了一点说了。我现在需要王老在医院检查的一切所有资料，我得先确定王老如今的状况，之后还要亲自看一下王老。” “这些只是治疗之前的准备，具体的治疗方案在我确定了以上的内容之后，可能需要两到三天的时间来做规划。” “王老的病，你很清楚，说实话，我没有什么把握，但是我会竭尽全力去救治他。另外，我的治疗手段可能和平常你见过的那些医生不一样，在我治病期间，任何人都不能在一旁干扰我的判断，以及治疗方法。” 沉吟片刻，江凡接着说道：“王小姐，我的要求就是以上这些了。” 江凡说得很直白透彻，这次，他要绝对的主导权以及绝对的专注。 王天风的治疗，不出意外，王颖肯定会找人旁观，而且是有丰富经验的医生旁观，以备不时之需。 这点，可以。 但是要是等待治疗的时候，有人在打断他，质疑他，这是江凡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能说到的，江凡都提前给王颖说清楚。 听着江凡说出的这一连串的话，王颖并没有第一时间答话。 能够刚进屋，就条理清晰的说出这些话，那在这之前定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江凡也很坦白，自己并没有什么必然的把握。 或许让同行听了他这一番话，可能会觉得这人狂妄，刚愎自用。 但在王颖看来，在经过详尽思考之后还能说出这些，这是对自己极其自信的人。 眼神和江凡对上，王颖只看到了坚定和坦然。 “另外，王小姐，我要补充一点，我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治愈王老，但是我可以保证，即便是没能治愈他，也不会改变他目前的状态。” “真的可以吗？” 王颖下意识的问道。 爷爷的病之前经过的大大小小的治疗，不计其数，可最终换来的结果却是身体日况不堪，再加上病情不断发展，导致他现在甚至要比那些从患症开始就没钱治疗的人要严重得多。 江凡郑重点头，“王老要是在我手上出了什么事，我回去之后不得被我们那儿的人骂死。” 沉吟片刻，王颖一锤定音，“好，一切都按照你说的来，但是有两点，治疗方案制定好之后需要让我这边的团队过目，实施的时候我也必须要有其他的医生在场看着，他们不会表达意见，只是看着，以防万一有你处理不过来的紧急情况。”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江凡点头，“可以。” 他当然明白，今天他和王颖不过是第一天见面，在这之前，两人就是纯粹的陌生人。 而且她所看到的，也只是江凡在白塔山上面显露的冰山一角。 能够请他回来，那是心存希望。 人命关天，谨慎是必然的。 第298章 此行只为治病 江凡对此并无意见，只是希望他的治疗计划摆出来的时候，王颖不要目瞪口呆就就是了。 打破认知的东西，总是会叫人惊掉下巴的。 敲定好这方面之后，王颖叫人去把所有的资料收集整理好，很快就给江凡送过来了。 这个别墅里面，除了之前的那些西装男，还有好些各式各样的工作人员，有专门负责端茶送水的，有在别墅门口守着的，还有专门负责王天风起居疗养的。 如此数量，都是在围绕着王颖这爷孙俩转动。 接过资料，江凡正准备看的时候，王颖却拦住了他。 “你们一整个上午都在山上，刚下山又跟着我过来了，还没顾得上吃饭吧？我这边安排好了，不急这一会儿。” 经她这么一说，江凡才想起，还真没吃午饭，道谢一声后，和江静萱一起跟随王颖走着。 第一次在现实当中看到这么大的别墅，江凡眼中透露着稀奇，再加上王颖一路上都在介绍，他看得更仔细了。 这些样式要是在村里修房子的时候能够用上就好了。 修出来铁定是村里最漂亮的房子。 越过客厅，迈过长廊，穿过一个围起来的露天花园，总算是走到了吃饭的地方。 一眼看过去，透明的落地玻璃，木质的条纹地板，很不像是家庭中吃饭的地方，反而跟餐厅很像。 “请。” 江凡两人携手入内落座，准备的倒不是什么奢侈菜系，就是这边的家常菜。 直到这会儿，三人才真正像样又轻松的聊了起来。 之前要么一直在路上，要么是到别墅江凡就立马表明自己的态度，都没能说上几句话。 闲谈中，王颖也在整理着自己这边调查出的江凡的信息。 可以说在此之前，王颖都只是知道个江凡的名字。 这件事在江凡重返白塔山之后她就已经在做了。 甚至还包括了江凡两人那个时候出了白塔山，又突然折返回来的这段时间里，是否和什么外人有过接触。 因为之前对待别的能人异士，她也是这套流程。 江凡，大学刚毕业几个月，村医。 他女友江静萱，小镇上的执法人员。 很简单的明了的身份。 简单到王颖都有些不相信之前在白塔山上看到的那个沉着面对那些道士的人会是眼前这个人。 言语交互之间，江凡也早就听出来王颖话里有话了，他能够理解。 只是有一点他没法理解的是，既然如此谨慎、理智的她，为什么在白塔山上的时候在看到玉清用柳树枝就把装病的男人治好的时候，会露出那样的惊喜的神情。 没记错的话，她当时还说了一句：爷爷，你看到了吗？ 回想了一下，王颖山下求他救王天风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情绪是没问题的。 就只有在山上那个时候。 虽然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那样，但是江凡并没有在这上面纠结。 王颖怎么样，跟他没关系，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就王天风而已。 吃饱喝足之后，二人重新跟着王颖回了客厅，经过这么一顿饭的了解，双方也算是逐渐热络起来，说话也没有之前那么生硬了。 没聊几句，王颖接了个电话后，对着二人歉意道：“江凡，静萱，不好意思，集团有点事情我要去处理，你们就在别墅里休息，看看资料，有任何进展给我打电话就行，我处理完集团的事就会回来的。你们有任何需求直接和张姨说就行了。” 说完她看向一旁的张姨，叮嘱道：“张姨，你把二位客人带去安排好的客房。” 再次歉意一笑，王颖转身离去。 江凡二人跟着张姨前往二楼。 二楼左侧一长排，有七八个房间，有点类似堡垒里面的那种走廊，又有点像酒店的感觉。 把江凡两人领到地方，张姨说了句任何事都可以找她，就退了出去。 房间很大，而且还是套房，正面向阳，采光极好。 把资料和背包放下，江凡来到窗边往外看去。 这环境，和村里确实是没法比。 正好这时，王颖在楼下上车，朝着别墅区行驶而去。 江凡很疑惑，这么大个集团，王天风这个掌舵人生病了，为什么还会让照看着他的王颖去集团处理事情？ 而且这个房子里面，除了王颖和一些工作人员，其他的类似于王天风家人的，一个也没见着。 总不能说都在集团上班没回来吧？ 想着想着，江凡又越想越多了。 他猛然惊醒，伸手拍了拍脸颊，暗自告诫自己只是过来治病的，治王老这个善良的老人，其他的事情，跟自己没关系。 经历的事情多了，江凡每发现有不合理的地方的时候，总会下意识的延伸出去思考。 这次，他只想单纯的尽力治好王天风。 那些有钱人的纠纷，他一点也不想参与。 “江凡，你有没有发现不对……” 江凡回过身，牵住江静萱，将她的话打断道：“静萱，我们在这儿只是为了给王老治病，其他的咱们不管。” 沉默片刻，江静萱点头道：“我知道了，那咱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 这一段时间经历的太多了，这次出来也是散心而来。 救王天风，是因为这样的人他不得不救，否则的话这个时候，他们两人都已经离开东藤了。 能不牵扯进去，当然最好。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 在他们回头决定救王天风的时候，就已经进风暴中心了。 第299章 别打扰我 下午到傍晚的几个小时里，江凡一直在研究王天风的病例。 是渐冻症无疑。 患者起始的时候会有自觉麻木感，呼吸困难，心律失常等症状。 到后期，就会是王天风这样的症状，骨骼肌无力，肌萎缩，导致瘫痪。 和植物人几乎没什么区别。 真要说，就只有一点，那就是能够清醒的看到身边发生的事情。 不过，这一点是要比植物人更为痛苦的。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惨状、感受着身体一天天的变差，却无可奈何。 用一句话说，清醒的等死。 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身患绝症的明明可以活得更久，却一般都会在预计时间里提前离开这个世界。 整日颓唐，担惊受怕，长此以往，即便是正常人也会遭不住，更遑论患有绝症的人了。 而渐冻症的病因有很多，病毒，遗传，金属中毒。 王天风的病因，就是最后一项，金属中毒。 江凡没太把这一点当回事，也不会去深究，而是主要在看王天风如今身体内部的状况。 很差。 对于王天的身体，江凡只能做出这样的评价。 更确切一点说就是，离死不远了。 最多几个月，等到细胞衰竭到一定量之后，人就留不住了。 江凡深呼吸一口，仰躺在皮质沙发上，用手揉着眉心。 身体情况极差，是从内部导致的，这一点即便是王天风他再怎么有钱也没办法遏制。 除此之外，他身体里面导致渐冻的根本原因就是体内神经元的损伤和死亡。 而且还在不断进行着。 “怎么了？很难治吗？” 江静萱来到沙发后面，替江凡揉着太阳穴。 “是很难，王老的情况已经太多年了，现在已经到了尾声了。” 这么一说，江静萱就明白了。 弥留之人罢了。 抿了抿嘴，江静萱说道：“江凡，要不……不治了吧？” 这个时候，她打心底里已经确认没有办法治疗了。 仰着头的江凡睁开眼睛看着江静萱，挤出一抹笑容，“是很难治，但不是不能治。” “你……你想过没有，万一，我是说万一。” “王老在你手里面出了什么事的话，我们该怎么办？”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本来就是不可能治愈的人了，要是强行治疗，万一王天风有个什么闪失的话。 以王天风的身份背景，还有他的社会地位，不管江凡是不是因为在他弥留之际的治疗，最后江凡都会毁了。 握住江静萱的柔夷，江凡紧了紧，宽慰道：“一切等我看过书之后再做定夺，要尽力，我们说过的。” 是啊，他们说过的。 江凡突然翻身而起，把桌上的资料归拢了一下，拎起沙发上的背包，他叮嘱道：“静萱，今晚或者是加上明天，我要寻找治疗王老的办法，这段时间，你帮我看着点，别让任何人打扰我。” 说完，江凡在她脸颊上轻吻了一下，随后进了他刚才指着的那个侧卧。 “唉，吃饭也不打扰你吗？” “我饿了自己会出来。” 砰。 江凡关上了卧室房门。 看着江凡干劲十足的样子，江静萱心里除了担忧，还有对江凡的信任。 好像从认识江凡以来，不管什么病症，他都能够治愈，即便是那些看似不可能的。 展颜一笑，江静萱喃喃自语道：“你还是你。” 你还是你。 没有因为最近的那些闹心事而改变自己的初衷。 这就是她喜欢的地方。 把房间收拾了一下，江静萱坐在沙发上查阅着有关东益，有关王天风的资料。 职业习惯让她觉得王家肯定有什么事情。 这么大一个集团，这么大一个家族，掌舵人病了，所处的地方除了自己的孙女，却没有任何一个王家人了。 江凡可以专心去研究王天风的病。 但她要做好准备面对随时可能会到来的变故。 两人沉浸在各自的事情当中，时间转瞬即逝。 傍晚的时候，是王颖亲自来敲的门。 听到敲门声，江静萱连忙把自己整理的信息收拾了起来，走过去开门。 “静萱，吃饭了。” 王颖有些疲倦的脸颊上扬起一抹微笑，“你们下午一直都在房间里啊，可以下去走走啊，这附近风景还是不错的。” 江静萱应声道：“江凡下午在研究王老的病，我一个人也不想出去。” “已经在看了吗？有进展吗？” 听到江凡在研究了，王颖眼中浮现一抹光彩。 江静萱回身指着那个紧闭着房门的侧卧，“今天下午进来之后他就收拾东西钻进去了，一直没出来，让任何人别去打扰他。” 顺着江静萱的手指看过去，王颖眼神闪烁，“他在里面待了一个下午？” “对。” “那赶紧叫他出来休息一下啊，怎么也得吃饭吧？” 江静萱耸肩道：“他说他饿了自己会出来的。” “……” 王颖还是头一回见这么废寝忘食的医生。 无言的同时，她心里也对江凡更为相信了。 因为…… 江凡过往事迹，她在回来的时候已经看过了。 从中午到日落，一个下午的时间，足够调查出不少事情了。 前面二十年的事情，很简略，没什么可看的。 但是自从他毕业回来之后的这段时间。 治疗过不少人。 其中也有医生也束手无策的病症。 所以，她对江凡很有信心。 “那……你跟我先下去吃饭吧，我让人随时在楼下候着，江凡要是晚上饿了，随时都能够有饭吃。” 看了看房门，江静萱摇了摇头，歉意道：“可以麻烦帮我送上来吗？江凡不让我离开。” 江静萱直接把锅甩给江凡，反正他不知道。 她自己总不能说是要守着这里，防止别人打扰他吧？ 防谁啊？ 王颖略微错愕之后，无奈笑着颔首，“没想到你们这么亲密，那我叫人给你送上来吧，我也吩咐下去，不允许任何来这边打扰你们。” “房间的冰箱里什么都有，要是晚上有什么需要的话，直接用客厅里的电话拨打旁边的那个号码就行，下面有人候着的。” “好，谢谢了。” “没事。” 安排好之后，王颖转身离去。 她的肩膀微微下沉，面露疲倦之色，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没了精气神。 像是经历了什么极为闹心的事。 第300章 治疗计划 一夜过去，江凡一直都待在那间侧卧里面。 两本医书，自从得到的时候起，江凡就几乎没有中断过的一直学习里面的内容。 所遇到的一系列事情中，能够左右逢源，化险为夷。 性格使然是一方面，这两本医书也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百草集里的那些多数见都不曾见过的药方，针灸中所记载的效果各异的行针之术，都是江凡如今视为瑰宝的东西。 而要想治愈王天风的渐冻症，有两个关键点。 第一点，神经元，阻断神经元的继续坏死，再修复已经损坏甚至是坏死的神经元。 而要做到以上，是建立在一个基础之上，在王天风的身体几近油尽灯枯的基础之上。 西医说神经，中医讲经络。 要在他孱弱的身子上进行阻断修复经络，难上加难。 在修复的同时，还要维持住他身体的生命活力，确保仅存的经络通畅，能够自我运行。 直至能够修复的神经元全面修复能够行动为止。 光是这一步，在如今的医学界来说就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因为神经元的损坏，在公认领域里面而言是不可逆的。 覆水难收，这就是渐冻症至今都没法治愈的根本原因。 江凡要做的，就是在两本医书当中找到这办法。 而如果找到办法，做到了以上的情况，这也仅仅只是让王天风理论上能动，他那萎缩极为严重的肌肉，是撑不起他像正常人一样行走生活的。 这第二点，就是要将他的身体肌肉恢复。 一内一外，相辅相成。 他才能够算是真的被治愈了。 有了明确的目标，那就只需要‘对症下药’，在医书里面去寻找能够解决以上问题的针灸和药方就可以了。 幸运的是，这一夜，他有了收获！ 次日一大早，江凡从侧卧里面走出。 一夜没睡的他看上去并不疲倦，反而有些兴奋。 手里拿着做好的治疗计划，江凡兴奋的喊道：“静萱！我找到办法……” 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江凡看到了江静萱，侧趴在客厅桌子上睡着的江静萱。 轻手轻脚的走到她身边，江凡将遮盖住她脸颊的发丝拨开。 她在这儿守了一夜？ 江凡有些触动，这仅仅是因为他一句别让任何人来打扰他。 “你傻不傻。” 嘀咕一声，江凡小心翼翼的弯身将她抱起。 尽管已经尽可能的放缓动作了，但江静萱还是醒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又砸吧了两下，看清眼前人是江凡之后，她含糊道：“你怎么出来了？” 江凡微笑道：“我找到治愈王老的办法了。” “真的？” “嗯，我有把握可以治好王老。” 江静萱一边要挣扎着下地，一边询问道：“我先帮你叫点吃的，吃饱肚子再去告诉王颖吧。” 江凡把她抱紧，朝着卧室走去，“不用你叫，我下去吃就行了，你现在需要休息。” “我不用……” “我是医生，听我的。” 江凡不由分说的把江静萱放在卧室的床上，“你先睡觉，我把治疗方案交给王颖，吃个饭就上来休息。” “要是我上来看到你没睡的话，那就只能用针灸帮你睡了。” “我……” 江凡给她拉过丝绸被盖好，拿着治疗方案关上门下楼去了。 来到一楼，王颖恰好在客厅里吃早餐。 看到江凡下楼的身影，她连忙起身，目露期待之色的问道：“江凡，你这是……有结果了？” 江凡举起手中的纸张挥了挥，笑道：“有了。” “真的？太好了！” 王颖展颜而笑。 将计划递给王颖，江凡解释道：“关于王老的全面治疗的内容都在这上面了，你可以和王老的医疗团队一起看一看，当然，里面的内容，他们应该不会认同。” “但是我不会解释什么，我只能告诉你，我有九成把握治愈王老。” 不是不做解释，而是根本就解释不通。 总不能把医书给他们看吧？ 而这是江凡不想的。 王颖点了点头，暂时将计划收起，关切问道：“你一晚没睡？我看你眼睛里面全是血丝。” “能够找到治疗王老的办法，值得。” “谢谢你。” 江凡摆手道：“不用说谢谢，我说过我是因为什么才会治疗王老的，要说句谢谢的是我们这些受过王老恩惠的人才是。” 王颖抿了抿嘴，感慨道：“爷爷总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看来是对的。” “王老这精神境界，一般人比不了。” 寻常人讲究的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计划你们先看，我吃个早饭睡一觉，下午你们应该已经看好了，到时候再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 “好。”王颖招呼一声，“张姨，麻烦帮江凡做一份早饭。” 她并没有急着带着计划去找医疗团队研究，而是坐在桌边和江凡一起吃早饭，聊些稀松平常的事情。 等到江凡吃过早饭上楼之后，她才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随后带着治疗计划出门去了。 江凡这边，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卧室检查一番，看到江静萱已然入睡之后，才轻手轻脚的退出房间去卫生间洗漱。 收拾好之后，轻轻躺在江静萱身边，拥着她入睡。 在江凡两人因为疲惫而熟睡之时。 与这座别墅相距不远的另一个别墅区里，王颖正和一群身着白大褂的人传阅着江凡所提供的治疗计划。 宽敞的似会议室一般的房间中，十几人围坐在一起。 看过江凡那份治疗计划的人，有的目露疑惑，有的面带惊容，更有的满脸的怒相。 没有一个人看好，不，不能说是看好。 而是没有一个人相信江凡的那份治疗计划能够生效。 在座的人都是东藤附近市里甚至有一位还是省里神经方面有所建树的医生，根据既往认知、经验。 江凡的那份计划在他们看来。 狗屁不是！ 第301章 全盘否定 “针灸？中药？”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中医那一套能干什么？要是渐冻症能够被这些东西治愈还会成为世界性难题吗？” “简直是胡闹！” 主位下，王颖身旁，一个白大褂拍桌怒喝道。 虽是怒喝，但是却有些阴柔。 给人一种……娘娘腔的感觉。 说话的人长着一张圆脸，身形微胖，露在外面的肌肤白得不像话，连他身旁的王颖都要差上不少。 一副黑框大眼镜挂在脸上，整体看起来，又想要追求潮流，但却很违和。 “何教授，我们在讨论这个治疗计划，就事论事，不要诋毁中医。” 王颖蹙眉说道。 她说得已经算客气的了，刚才何飞那番话可不只是诋毁，那是侮辱了。 闻言，何飞也自知失言，脸上的怒气稍微消退了些，顶了顶眼镜，他夹着嗓子道：“王小姐，不是我刻意去攻击中医，你自己也看到了，这上面写的都是什么。” “写着针灸，又不说怎么个做法，就说个通过针灸修复神经元，这不是纸上谈兵是什么？” “还有，那什么药方也是，就写了几味中药，后面都没有写全，就说能够促进王老肌肉恢复，这不明摆着故弄玄虚吗？” “王小姐，你怕是被人骗了。” 何飞一通分析，最后得出了自己从听说有人能够治愈渐冻症的时候就定下的结论。 “是啊，王小姐，这根本就不可能，退一万步讲，就算你请回来的那人他写的这些东西真的能够治愈王老，但居然都不写全，这让我们怎么分析？万一他胡乱用药怎么办？” “不是刻意针对谁，那些骗子最喜欢用的就是中医那一套，怎么弄都是他说了算，反正随便弄点养身体的药，随意在无关紧要的穴位扎上两针，最后说句已经尽力了，就算是治疗过了。到时候领着钱就跑路，这样的事情还发生的少吗？” “王小姐，你一定要慎重。” 有何飞这位省里来的神经方面的大拿起头，下面那些坐着的白大褂纷纷开口劝诫。 王颖眼神扫视过这些人，又看了看那份江凡交给她的计划。 计划做得…… 可以说是不如不做。 怎么解决爷爷的病症，分析根本，还有那里面的深层逻辑。 这些在座的人都能够做到。 计划里所提及到的具体治疗方式，也都是用以针灸进行治疗，具体怎么个针灸法，也没有说清楚。 那恢复肌肉活性的药方也是…… 王颖有些沉吟片刻，对着在身后候着的人点了点头。 那人会意，打开投影仪，然后会议室的前方出现画面。 是……有关江凡治疗的几起疾病的相关资料！ 第一例，就是赵老师的！ “你们可以看一看，这是他所治疗的案例，用的是计划里所提到的针灸，还有药方，但应该不会是同一种，这些都是有事实依据的。” 很快，关于赵老师的膝盖的具体情况，以及治疗情况无比详尽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虽说会议室里的人是主攻神经方面的，但是其他疾病方面的基本案例是看得明白的。 随着画面缓慢播放，一个又一个事实摆在了众人眼前。 那就是王颖请回来的那人，真的可以做到用针灸和中药治愈异常棘手的病例！ 良久，投影仪上的画面终于播放完。 会议室里陷入一片寂静。 或沉吟，或深思，或怀疑…… “王小姐……这些，也不算什么太过于困难的疾病，只要找对方法，也不是不可以治疗。而且这里面是否存在夸大其词，又或者是那人提前就做好的假案例，就等着你去调查，好全然的信任他。” 何飞对此还是持着非正向的态度，但就是不认可中医。 “何教授，后面那位叫许曼的患者，是当地县卫生局的领导的家属，你觉得他们这样的人会和别人串通一起？资料的真实性，你不用怀疑。” “我只问你，许曼的情况也算是神经方面的疾病了，要是让你主刀的话，你有几分把握治愈她？” 身后那人很合适的将投影仪画面调回到许曼病情的那一帧。 好叫何飞看个清楚。 何飞不用再看，他之前就已经看得很仔细了。 沉吟片刻，何飞脸色不是很好看，虽然他很想将那个数字往上提，但他还是实事求是道：“一成不到。” 这句话一出，会议室众人面面相觑。 一成，对于颅内神经疾病而言，那就是宣布必定会失败了。 “那大家还有什么疑惑吗？”王颖淡然道。 下方，有白大褂起身道：“王小姐，我有什么说什么，这些疾病和何教授说的一样，并不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不治之症，只要找对办法，还是能够治愈的。王老的渐冻症，和这几起案例不同……” “说句不该说的，我们在这里待这么长的时间，并非是为了治愈王老，而是如何去延长王老的生命，那是不治之症啊！” 此话一出，王颖一双美眸逐渐黯淡下来。 话，不好听。 但是事实。 这些人是两年前，在爷爷的病越来越严重的时候，她自己新找来的人，负责的就是如何尽可能的延长爷爷的寿命。 顺便在这里，借着王老的病例研究渐冻症。 王颖给钱，提供数据支持，又有展开实验的地方，这些人只需要一心投入里面就是了。 这钱，来得有些容易。 待遇，走得过于高。 至少在王天风去世之前，他们都可以享受着原单位绝然无法给出的优厚待遇。 而这时，有人说能够治愈渐冻症，这不是在疯狂扇他们的脸是什么？ 这人直接挑明了王天风是不治之症，会议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等待着王颖发话。 王颖在权衡。 权衡是不是需要试一试。 今天把这份计划带到这里，就是为了听取一下这群专业人士的意见。 意见，她得到了。 很显然，是不通过的。 但爷爷只有最后的几个月时间了。 这个时候已经是殊死一搏的境地了。 第302章 江凡的不安 脑海里回想着江凡治愈的那些病例，以及这几天和江凡相处的细枝末节。 还有……江凡废寝忘食的做出的这份在众多医生眼中毫无价值的治疗计划。 江凡的那句‘讨论研究可以，但是他不会做出解释’的自信言语，此刻忽然涌现在她脑海。 手指上在回忆桌上轻轻叩击。 忽然，王颖手指停顿，双眼折射出一抹精芒，果决道：“治疗会进行，到时候我会把影像投放过来，你们全程观看，有任何问题，随时沟通！” 王颖拍板，众人心中虽然还是想劝说一番，但是她如此坚定，又加之刚才有人说了王天风不治之症那番话，这会儿没人再想触王颖的霉头。 虽然没说话，但是会议室里的众人都在等着看那个叫江凡的小子的笑话。 有全程投影，还能够随时沟通，那他的那些把戏随时都能够被揭穿。 呵，用中医治疗渐冻症？ 胡扯！ 王颖从别墅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在电话里遥控解决了不少集团事宜之后，她回了自家别墅，等待江凡睡醒，告诉她结果。 也好商议一下，后续治疗具体的实施。 一直到了下午三点出头。 别墅二楼。 从早晨到此时，足足睡了有八个多小时的江凡悠悠转醒。 迷迷糊糊睁开眼，一张清秀美丽，眉间带飒然的脸充斥着视野。 “醒啦？” 江静萱面含笑意，温柔道。 “昂。”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江凡看了看时间，揉着额头道：“你醒多久了？” “刚醒一会儿。” 缓了一会儿，江凡支撑起身，“饿了吧？咱们先去吃饭，估计这时候王颖他们已经有结果了。” 二人简单洗漱过后，一同下楼。 客厅里的王颖正看着公司资料，看到两人携手下楼，她露出一抹微笑，善意道：“怎么样？休息好了吗？” 江凡点头道：“睡了快十个小时了，怎么也该休息好了。” 王颖看了眼候在一旁的张姨。 后者自觉的去了厨房。 “先吃饭吧，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 等饭菜上桌，王颖挥退张姨，客厅就剩下他们三人坐着。 王颖本来打算等江凡吃完饭再说，后者却主动发问了：“计划看过了吗？” “嗯，看过了。” “怎么说？估计你们看的时候，情况不是很好吧？” 王颖哑然失笑，看来江凡自己也知道他这份计划做的不怎么样。 “是有点不太好，不过……要治。” 听到王颖的决定，江凡夹菜的动作一顿，放下筷子，眼神坚定的看着王颖，郑重道：“我会让王老恢复如初的。” 看着江凡的神情，王颖心头那因为上午在另一边别墅里而产生的一些负面情绪渐渐消散。 展颜一笑，王颖颔首道：“我相信你。” “那下午我先去看看王老的情况，你给我的资料都是前几天的，最近两天王老的身体有没有出现什么变化，我得先去看看。” “没问题。” “明天，要是没什么大的改变的话，明天开始，正式治疗。” 一边说着，江凡一边从兜里掏出一张药方，“这上面的药材，最好是今天之内全部找齐。” 收下药方，王颖点头道：“天黑之前，全部送到别墅。” 江凡点点头，专心对付着饭菜。 王颖手里的，根本就不是药方，而是江凡写出来的一堆药材，其中有药方完整的用药，也有很多不属于药方里面的药材，那是单独用给王天风保养身体的。 所以他根本就不怕药方泄露。 三人边吃边聊着。 饭后，就该去看王天风了。 说实话，江凡还有些好奇，昨天到了别墅，他只看到了王天风被众人抬上了楼，到现在为止，他就没有再见过王天风了。 应该是被安排在三楼的。 “跟我来吧。” 到了二楼的时候，江凡让江静萱在屋里等他，他看过之后就下来。 如此，就只剩下江凡跟着王颖上楼了。 “你们在一起没多久，相处的真好，昨天我去叫你们吃饭的时候，你在房里，我让静萱下楼去吃饭，她都说你不让她离开。” “……” 江凡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他什么时候不让静萱离开了？ 他只是说别让任何人打扰他。 这事儿说的，王颖弄不好还会觉得自己有什么依赖性。 “还好，虽然我们在一起也就几……” 说到这儿，江凡忽然停顿了一下，他看了一眼王颖，又接着道：“虽然就几个月，但是平时都是各忙的，能够相处的时间不多，在一起的时间当然得好好珍惜了。” 王颖刚才…… 他们在一起没多久？ 这话江凡可从来都没对她说过，江静萱应该也不会提及这些事情。 看来，王颖已经调查过他们了。 也是，调查才是正常的。 只是江凡心里有点隐隐的不安。 王颖的调查，该不会把他和其他女人之间的事情给翻出来了吧？ 想到这，江凡的心扑通扑通加速跳动。 不行！ 这事儿得从侧面给王颖知会一声。 万一不小心被江静萱知道了，那就没办法收场了，江凡还没想好该怎么妥善解决这个事。 打定主意，他决定看过王天风之后就安排这事。 迈步三楼，江凡看到了和别墅一二楼全然不同的景象。 第303章 别墅三楼 三楼，不再是二楼那样长形成排的房间，而是一整个大平层，四周分成几个房间，还是以透明玻璃做墙壁，其中放置着什么，一眼便可以看见。 最中央是一个方形的透明玻璃房间，此刻，王天风正躺在病床上面，身上贴着各类仪器的感应装置，口鼻处还被氧气罩盖着。 整个三层来来回回有二十多个人忙碌着，除了这些人，还有十来个和楼道口装扮一样的身形魁梧的人。 每隔一段距离就站定着一人，表情始终保持着严肃。 从江凡的感观而言，整个三层充满了科技感，不像是居民区的别墅内部。 把这整个三层说成是一个小型医院也不为过。 江凡看得是一阵惊叹，为了一个得了不治之症的人，这也太隆重了。 和这里相比，在硬件设施上，自己的诊所就像是一个笑话。 但，治病救人这一块，江凡有信心，这世上任何一处带有医疗性质的地方都比不上自己那小小的诊所。 “江凡，以后的治疗，都会在这里进行。” 江凡收回视线，点了点头。 “这里设施该真是够全的。” “这些都是国内目前比较先进的设备，你千万别以为是什么铺张浪费，这些仪器，即便是往后用不上了，折算出去也是一笔不菲的数额。” 这一点江凡当然知道，医学仪器，除了那些一次性的，其余的，特别是高端仪器，在国内是很紧张的，即便是二手，抢着要的人也不少。 更何况这些仪器还只为一个人服务过。 王颖这话无非是在强调她的所作所为和王天风喜好做善事的性子不是背道而驰的。 对于这一点，是与不是，江凡全然不在乎。 别人自己挣的钱，要怎么花，那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总不能因为做了善事，就不能自己享受了吧？没有这样的道理。 “江凡，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你都不要惊讶，你只需要安心给爷爷治病，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操心。” 说完，王颖向前走了两步，拍了拍手，“都先过来一下。” 那些保镖没动，汇聚过来的全都是在忙碌的医疗人员。 等众人快速聚拢，王颖摊开手掌对着江凡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江凡江医生，他这次是过来看我爷爷的具体情况的，后续，他会着手对爷爷进行治疗，往后三楼，江医生可以随便进出，所有人都要听从他的吩咐，知道了吗？” 这话既是说给一众医疗团队的人听，也是说给旁边站着的那些保镖听的。 只是…… 王颖说完这番话，那些保镖倒是没什么反应，谁给王老爷子治病，这一点跟他们没有关系。 但那些医护人员皆是一片哗然，满脸震惊之色，看着江凡二人，有的惊讶，有的不解。 有医生来给王老爷子治病？ 还是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人？ 王老爷子什么病需要他治疗？ 维持生命的话，这里有这么多先进的仪器，还有他们这么多经验丰富之人，还需要用得着外人吗？ 如果不是维持生命，那就是…… 治疗渐冻症！ 一时间，反应过来的人脑海之中浮现的第一想法就是这个叫江凡的是个骗子。 看着这些人的反应，江凡有些顿感疑惑。 王颖不是已经和医疗团队的人一起看过治疗计划了吗？ 那这些人就应该会知道自己的存在才是。 可看这些人的样子，反而像是第一次听到这回事的反应。 这时，他想到王颖说的那句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惊讶。 看来指的就是这件事情了。 既然这样，那江凡也不会多管闲事，他没有忘记自己给自己的暗诫。 就像王颖说的，他只需要安心给王老治病就行了。 江凡是想要安心，可是有些人心不安啊。 “王小姐，冒昧问一下，这位江医生是给王老治疗什么病的。” 人群前方的一个医生蹙眉问道。 王颖坦然道：“渐冻症。” 嘶。 果然。 真的是来治疗渐冻症的！ 一时间，众人更加确信了江凡骗子的身份。 王颖突然领了一个年轻小伙过来，还说能够治疗渐冻症，十有八九是被这个小子不知道用什么法子给蒙昏了头。 人在绝境之中，总是愿意相信些明确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不知道江医生在哪里高就，渐冻症都能够治疗了，这件事情在国际上都没听过，国内就更没听过了。” 江凡刚想说是村医，王颖这边就快速接住了话茬。 “刘医生，江凡在哪里高就跟他能否治疗爷爷的病并没有关系，而爷爷的治疗怎么进行，也是由我主导，你们只是负责拿钱办事，明白么？” 这番话，王颖看似说的很客气，实则火药味十足：做好自己的事情，别多管闲事。 问话的那位医生被王颖这么呛了一句，顿时哑口无言，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其余的想要说些什么的人也都纷纷打消了这个念头。 会劝一声是好事。 但是没有必要上赶着去挨训。 “现在，大家都明白了吗？” 一众医护人员纷纷点头。 这时候的王颖，又恢复了一种极为强势的状态。 就好像那天在白塔山下，她对待那些拦着江凡前路的人时候一样。 江凡在一边默不作声的看着，心里觉得有些异样。 王颖这时刻都能切换自己身份语气的状态也太过于熟练了，而且不是那种生硬的切换，任何一种状态，她都是真实拿捏的。 这是一种极强的能力，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做好一位真正的管理者。 江凡给予王颖的评价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收放自如。 “既然都清楚了，那往后我不想听到有谁在这过程中为难江医生，你们基本都是在别墅工作了几年的人了，别在最后的这一点时间里面，大家还弄得难看。” 王颖说完，满意的点了点头。 江凡适时站出，准备说点什么。 王颖是王颖，他是他。 接下来估计要在这里待不短的一段时间，即便是逢场作戏，人情世故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下的。 第304章 毛骨悚然 “大家好，我叫江凡，这次过来是为了治疗王老的渐冻症，后续需要大家配合的地方，先说一声麻烦了。” “来这里之前，我已经和王小姐说过了，我在治疗的过程中，不想听到任何质疑的声音，这一点，先跟大家说一声对不住，要是受不了这一点的，可以暂时先离开一段时间，这样对大家都好。” 先礼后兵，说话间的艺术，江凡在经历那么的事情之后也是逐渐熟稔。 一旁的王颖听到这番话，也是暗自点头。 等候片刻，见没有人有所动作，江凡露出一抹微笑道：“那就合作愉快。” “好了，大家忙自己的去吧，刘医生留一下。” 众人散去，剩下刘医生待在原地。 “江凡，刘医生是三楼主管医务方面的，你有任何想要做的、想知道的直接和刘医生说一下就是了。” 伸出手，江凡善意道：“幸会，刘医生。” 刘德辉和江凡握手，道了姓名，简单客套两句之后，便询问道：“江医生现在就要开始治疗吗？” “先看看王老的情况。” “那先换防护服，再消个毒。” 江凡点点头，跟随刘德辉朝一旁的消毒室走去。 忽然，江凡步子一顿。 不对。 渐冻症主要是由神经系统衰退导致的，身体机能衰退的同时，自身免疫系统也会跟随衰退。 所以在进入病房之前，需要进行消毒，这是必然的。 可……既然需要进行消毒的话。 那为什么那天王颖会在毫无防护的情况之下，把王老带到白塔山去？ 而且还是有人流拥堵的白塔山！ 这不合理！ 不可能说是为了她口中的诚心，而不顾王老有可能患病的死活。 “江凡，怎么了？”王颖声音温柔问道。 侧目看向王颖，江凡突然发现，短短几天不多的相处，自己根本就看不透这个像是浓雾一般的女人。 想到这里，江凡又想起了那天她在白塔山上的异样举动。 那种情绪激动的样子。 像真的。 但结合诸多的不合理处看来，似乎又不是真的。 江凡心里有太多的为什么了。 抿了抿嘴唇，江凡回应道：“没什么，我们进去吧。” 可能是因为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了，所以这个时候，江凡心中对于王颖莫名多了一道防备。 自然而然的防备。 事出反常必有妖。 消毒过后，换好防护服，顺着消毒室的透明通道直达王天风的病房。 警惕心让江凡此刻极为仔细的看着病床上的王天风。 之后，江凡又看向一旁的仪器。 仪器里的数据和江凡那晚看到的那些没有太大的变化。 看来那些数据应该就是最新的了。 根据这些数据，江凡当时得出的结论是，王天风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可活了。 看过数据，江凡又开始用手指检查起王天风的身体。 他掀开被子，一点一点的摸索着王天风的微缩肌肉以及骨骼。 渐渐的，江凡发现了一些异样。 如果不是亲手摸索，是觉得感受不到的。 王天风的身状况…… 和旁边的检测仪器对不上号！ 江凡无比笃定。 仪器上的数据是假的！ 也就是说自己昨天拿到的那份数据也是假的。 心中无比震动，江凡不动声色的看了一旁的王颖一眼，发现他她正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 似乎是很关心自己对于王老的身体做出的检查结果。 江凡暂时没有回应她。 越是检查下去，他就更加确认数据的虚假。 王老的身体……根本就没有仪器上、以及王颖交给自己的资料所显示的那般不堪。 光是这简单的几项，江凡就已经能够确定，此时躺在病床之上的王老并不是只能够活几个月。 这个时间至少得翻倍。 而她给自己的资料，对于治疗渐冻症而言，并没有多的影响，反而还会让自己更加谨慎的选择治疗方法。 虽然是无伤大雅，但是江凡异常疑惑，为什么，为什么王颖要这么做。 又或许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些？ 又看了看一旁的刘医生，见他脸色并没有异样，反而带着一丝嘲讽。 江凡就更加迷糊了。 这刘医生现在应该只是等着看自己出丑，这样没脑子的人看样子是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暂时将疑惑放在心里。 江凡继续摸索着。 看过王天风的左手，没有什么特殊情况。 又拿起王天风的右手，江凡看过之后正准备放下，视线突然在他的虎口位置停顿一下。 等他确定之后，眼神猛然收缩。 虎口有一颗黑痣！ 王天风虎口有一颗黑痣！ 那天，在白塔山上，江凡就比较关注王颖这一行人，登山的时候，王天风的身上是盖着一张薄毯的，只能看到胸部以上的位置。 但是。 在山顶上的大香炉那儿上香的时候，王天风的手曾被拿出过薄被。 王颖当时把香稳住在了王天风的手里。 江凡为了确认一下老人是不是真的渐冻症的时候，专门关注了他伸出来的手。 他从后面的位置看过去，透过当时两人之间的缝隙，能看到的就只有王天风微微虚握的虎口。 而那个位置…… 是没有黑痣的！ 也就是说，那天在白塔上，王颖身边的那个老人和此时躺在病房里的，只有一个是王天风！ 甚至有一种极端，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那就是两人都不是王天风！ 一时间，江凡只觉得毛骨悚然。 大概率的，那天出现在白塔山的不是王天风，这也就解释了当时为什么会没有医护人员跟随了。 但细思极恐的是，王颖能够找到一个和王天风病后那么相像的人，就连他在那时都是断定的那个老人患的是渐冻症。 可两个如此相像的人，又同时患上渐冻症，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应该是用什么手段让那天登上白塔山的那位老人变成了那一副看似肌肉萎缩的样子。 此刻，江凡心乱如麻。 清晰的感知到了自己陷入到了一个迷雾笼罩的旋涡之中了。 第305章 要尽早回去！ 这一刻，江凡忽然有些后悔当时回头了。 如果知道这里面会有这么细思极恐的事情，当时的他一定不会回头，就算是咬牙，违背自己的心一次，他也会离开。 但是现在，江凡有些骑虎难下了。 他笃定王颖是明确知道那天上白塔山的肯定不是王天风。 否则那个时候，就不会没有医护人员陪同了。 还有一点，尽管是近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江凡也还是要去确认一下，确认这个躺在病床上的老人是不是王天风。 如果连这个也不是的话，江凡必须要考虑跑路的事情了。 心中有些苦涩，就是出来旅游散心，竟然还能遇到这样的事情。 “江凡？” “江凡？” 王颖接连唤了两声，江凡才回过神来。 “啊……”江凡淡定的收回手，镇定道：“王老的情况和资料上所记录的没有太大的出入。” “今天准备一下，要是王老的身体没有出现什么特殊情况的话，明天就可以正式治疗了。” 其实在江凡原本的计划里，是在今天查看之后，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他就可以直接动手治疗了。 但是现在，偏偏就有问题了。 “真的！”王颖欣喜道：“那太好了，需要做些什么准备，你跟刘医生交代一下，让他们准备就行。” “保持王老的数据检测就行，主要还是我那边的准备。” 江凡随意的找补了一句！ “江医生，王老就只需要保持数据监测吗？” 刘德辉面带疑惑的问道。 实则内心已经笃定江凡是在装神弄鬼了，这根本就是在拖延时间。 准备？ 他那边还需要进行什么准备？ 医疗器材？术前准备？ 怕是回去准备编造明天怎么忽悠王颖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看江凡治不好王天风之后会说些什么来找补了。 明天，只要明天他说什么无法治疗一些，自己一定要让他颜面扫地，原形毕露！ 哪里来的崽种，竟然敢这么大言不惭。 骗人骗到他们这些医生头上来了。 “就只需要做这个。” 江凡这个时候也没心思去想别人是否质疑他的事情了，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去做确认。 “那行，那江医生你放心去准备吧，这边一切有我。” 点了点头，江凡从玻璃通道退出病房，将防护服换下，和王颖一起退出了三楼。 到二楼楼道的时候，江凡主动开口道：“王小姐，我先回去准备了，王老那边有什么情况，随时通知我。” “明天我准备好，就会告诉你。” “行，准备归准备，但你一定要注意休息。” “好。” 江凡转身就快步朝着房间走去。 王颖看着江但匆忙的背影，眉头皱起。 善于察言观色的她，能够看出江凡这个时候的心情并不平静。 “希望不要出什么岔子吧。” 略带忧虑的呢喃一声，王颖下楼。 江凡这边，急冲冲按动门把手。 竟然发现门被反锁了。 屋里的江静萱被吓了一跳，赶紧收起了桌上记录下的有关王家的资料。 “谁啊？” 一边收拾，她一边询问道。 “是我。” 暗自松了一口气，江静萱应了一声，把资料藏好之后才走过去开门。 “怎么样？王老那边没什么……” 还不等她说完，江凡就已经拉着她进屋了，关上房门。 咔嚓一声反锁。 并没有纠结江静萱反锁门的事情，江凡看到她桌上的手机，连忙走过去拿起，自顾自的查阅着。 江静萱又是一惊，走过去想要把手机拿回来。 “你怎么了？” 江凡却紧紧握住，“我看点事情，看完还你。” 看到江凡并没有关注下面搜索历史，而是直接输入了东藤，王天风之类的字样，她暗自松了一口气。 “到底怎么了？是王老那边出什么事情了吗？” 江凡没有回应，而是在弹出的有关于王天风还没有生病之前公开露面的照片里不断寻找着。 一张接着一张，直到出现一张有王天风右手的图片，江凡才停顿下来。 放大图片，仔细看着。 是有黑痣的。 江凡又翻了几章，接连确认之后，长松了一口气。 把手机掐灭，递给江静萱，江凡仰躺在沙发上，连续做着深呼吸。 还好，病房里的那个人是王天风。 那就能百分百的确定出现在白塔山的并非是王天风了。 只是一个和患病后的他长相极为相似的人，不管是经过化妆，还是因为其他什么方法而被弄成和王天风并无太大异样的人。 把手机放进兜里，江静萱忧心的问道：“江凡，到底怎么了，你看王老以前的图片干什么？” 略作思索，江凡还是决定不把事情告诉江静萱了。 既然确认三楼病房里的是王天风，那江凡就只管把他治疗好就是了。 其他的，他还是保持此前的选择，一切跟他没有关系。 摇了摇头，江凡随便了一个借口解释解释道：“我发现王老的手有些问题，所以看看他以前手是什么样子。” 江静萱狐疑的看着江凡。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的话，江凡为什么会那么紧张？ 不过她也不打算追问了，江凡没有发现她手机的那些关于王家的搜索记录就算谢天谢地了。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没有，看过之后就没有问题了。” 想了想，江凡又接着道：“静萱，从明天开始，后面几天我给王老治病的时候，你就在房间待着，尽量别和别墅的人接触了。” “要是有人找你，你就借口说有公务要处理就行了。” 江凡就差点名道姓别和王颖接触了。 “到底怎么了？” “你听我的就是，我会尽快治疗好王老的渐冻症，至于后面恢复萎缩肌肉的事情，我会想办法把药给他们弄好，那之后我们就回去吧。” 听着江凡郑重的语气、看着他严肃的表情，江静萱点了点头。 江凡说的尽快离开…… 也是她想说的。 这王家根本就不像表面上看着那么风平浪静。 自古以来。 王朝更迭，国祯变迁，都会有一场腥风血雨掀起。 东益如此大的一个集团，将之比做一个小国。 如今，即将新朝换旧朝。 那场风雨，已经酝酿到了极致。 第306章 众目睽睽 第二天一早，江凡早早就起来开始准备了。 他昨天和王颖说得有些含糊，就是为了防止如果楼上病床上躺着的也不是王天风的话，他好暂时拖延着，寻求机会跑路。 不过…… 在昨天刻意的观察之下，江凡发现好像跑路这件事情没那么容易做到。 掀开窗帘，江凡再无心思欣赏别墅区的那一片翠绿了。 别墅旁侧是被高高的围墙封堵住的，真正的出口，就只有那一扇双开的大门。 刚来的那天，江凡心里想的都是能不能治疗王天风，根本就没有在意到这些细节。 也就是说，江凡两人要是想要出去的话，只有大门这一条路。 因为…… 除了别墅前半侧的样子，他根本就没有见过别墅后面的情况。 不论是在楼下客厅里，还是在楼上房间里，他们所处的位置，都是别墅靠前的半侧。 从始至终，别墅靠后的一方永远都没有出现在江凡视线当中过。 “在看什么呢？是下楼去吃，还是让王颖叫人送上来？” 深呼吸上一口，江凡调整状态，把那些异样的情绪全部收了回去。 “下楼去吃吧。” 拿上银针，视线扫过房内，发现没有遗漏之后，两人下楼。 到一楼客厅，楼下那些可以称之为守卫的人增加就不少，此刻不仅是门外，就连厅里也站着好几个。 这是从昨天下午，王颖在三楼宣布了江凡将会治疗王天风之后就开始布置起来的，这是准备万无一失。 “江凡，昨晚休息的还好吧？” 王颖虽然是善意的笑着问江凡，但是双眼之中还是存在忧虑之色，这个能够把情绪控制得很好的女人，在此刻有了那么一点不算破绽的破绽。 “休息得不错，昨天睡得早。” “那就好，准备得怎么样？” 江凡指着身旁桌面上的布包，“都准备好了。” 王颖有些错愕，看看布包，看看江凡，“这是你昨天说的准备？” 江凡点点头，“准备它是一回事，主要还是我需要调整一下状态。” “好吧，对了，你说的药今天会全部送过来，里面有几味是比较难找的，但是昨天已经连夜找到了，现在在路上呢。” 江凡从来没有担心过王颖会找不齐药材。 “江凡，没问题吧？” “没有，走吧。” 王颖深呼吸一口，三人一同向着楼上走去，还是老规矩，江静萱在二楼的时候就会和江凡两人分别。 登上三楼，守卫人员已经呈严防死守的状态。 其实江凡很纳闷儿，这么守，究竟是守谁？ 是害怕谁突然闯上三楼对王老起什么歹心吗？ 那也不至于在三楼守成这样啊。 江凡有一个猜测，那就是这些守卫不是守外人的，而是守着这些医护人员的。 步步往前走，江凡不禁攥紧了手里的布包。 这个地方，实在是有太多叫人觉得不对劲儿的地方了。 “江医生，怎么样？昨天这么长时间，做好准备了吧？” 刘德辉见面打着招呼。 江凡点头道：“也没什么准备的，就是拿个银针，主要还是睡觉调整状态。” “……” 听到江凡这番话，刘德辉心中更加笃定，江凡是个十足十的门外汉了。 所谓的准备就是去睡觉？ 余下的医护人员听了都直摇头。 “既然调整好状态了，那咱们就开始？” 消毒，换防护服，手里的银针也被全面消毒，江凡身边跟着王颖以及刘德辉。 其他人一半已经在消毒室里消毒过后，严阵以待，随时准备进来接手。 走到病床边上，王颖站在了一旁，刘德辉负责协助江凡。 看了眼旁边的数据，依旧是和昨天没有太大的变化。 江凡又检查看一番王老的情况。 在江凡不知道的地方，有好几个微小的摄像头对着他，将他的一切动作，全方位的记录下来。 与此同时，另一栋别墅之中的会议室中，何飞一众医生看着江凡认真的模样，几乎是所有人脸上都挂着讥讽的笑容。 这个骗子装模作样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呵，你们看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牛，靠手在那里摸来摸去的，这能检查出什么？装神弄鬼的。” “他就是再能装，也装不了多久了，等着看吧，估计是胡乱卖弄一通，然后假把式再糊弄几下，再说治不了。” “天真过头了，是不是骗子，待会儿就能有答案了，还真以为王小姐会轻易放过他？” 听着这些话，何飞笑得很开怀，回过头看着众人提醒道：“开麦了，不该说的都别说了。” 手指在桌上的按钮上按动一下，会议室立刻就安静下来了，一众医生全神贯注的看着屏幕， 有任何的一点异样，他们都会立刻叫停。 那个装神弄鬼的小子也就可以接受王颖的制裁了。 江凡这边，还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被记录下来，他在发现并无异样之后。 单手一挑，一旁的布包自然滑开，摊平。 一整排的银针露出，寒光闪烁。 今天，江凡要挑战的是困扰医学界多年，至今仍无法被治愈，甚至是被遏制的不治之症。 第307章 情绪爆发 在江凡的吩咐下，刘德辉将床头摇起。 “停。” 到合适位置的时候，江凡便叫停，开始寻找起王天风头上的穴位。 这第一步就困难无比，由于肌肉萎缩，穴位的位置极有可能不准。 江凡只能一个个的确认无误之后，才能下针。 第一针落点，便是百会穴位。 前发际正中直上五寸，属督脉。 是百脉交汇之处，故有百会之名。 病房外，远处连线的会议室里，所有的医生看到江凡真的下针了，一个个瞪大了眼眸，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敢动手！ 胆大包天！ 骗骗人也就罢了，但要是真出了事，王颖不得把他吃了！ 但是大家也只能干瞪眼，即便是笃定有问题，但是在王老没有出现异样，王颖没有发令之前，谁也不会轻举妄动。 第一针下去之后，后续的每一针都下得极为缓慢，但完成的比较有序，先锁定穴位大致范围，确认穴位所在，下针。 等到江凡第一次停止动作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面色苍白，口鼻间呼出浓重又灼热的气息，额间的汗水大颗大颗的滑落，整个防护服里全是热气，眼前的透明处被雾气所填满。 江凡再也受不了，他直接摘掉了防护服头顶的装置，趴在一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江凡，你怎么了？” 这一幕，吓得王颖焦急出声询问。 这才刚开始，还只是上针而已，怎么就变成这副样子了？ 江凡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深呼吸上一口应道：“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江医生，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要不就先等你身体恢复了再说？今天就先这样？” 刘德辉见江凡已经开始在飙演技了，当即出言讥讽。 这些小把戏，在医生面前使用？ 在座的谁看不出来他是装模作样的？ 就插了几根针就累得说不出话来了？ 这么虚啊，装给谁看？ 远端会议室里面的众人，也纷纷嗤笑着看着这一幕。 江凡听到这不算刺耳，但是却极其恶心人的话，心头突然烦躁无比。 在治疗之前他分明已经给王颖明确的说明过了，这个时候还有这样的人存在于身边。 多种负面的情绪累加在一起，江凡心里越发暴躁了。 稍微缓过一些劲之后，江凡回过头看了一眼防护服里面的王颖。 眼神之中有关心，但是似乎只是关心自己的身体还能不能继续给王天风治疗下去。 至于这个一直找自己茬的刘德辉全然无视。 提起面罩，江凡走近刘德辉，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说道：“刘医生，我记得我昨天说的很清楚吧？” “不要给我捣乱，要捣乱的就出去。” “江医生，我哪里捣……” 砰。 江凡手持面罩猛砸在刘德辉头上。 一下之后，是接连的好几下，打得刘德辉抱头鼠窜，最后手没了力气之后，江凡一脚踹在刘的辉肚子上。 一声闷响，刘德辉撞在玻璃墙面上。 地上的刘德辉被江凡突如其来的一顿暴打打懵了，蜷缩在地上捂着肚子哀嚎不已。 玻璃墙外的一众人怔在原地，瞪大眼睛，木讷的看着江凡。 他这是在干什么？ 发泄？还是精神失控了？ 就因为刘医生说了那一句话？ 不仅这里，何飞那边的人也都是不明所以。 这是精神出问题了？ 还是说想要借此当由头不治了？ 王颖的反应很快，她朝着外面招了招手，通道内有人进来把刘德辉抬了出去。 随后，她眉头紧锁的看着还在喘气的江凡，声音很不善，“江凡，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打刘医生。” 江凡把手中的面罩砸在地上，眼神扫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王颖。 “老子昨天给你们说的很清楚，别他妈在我治疗的时候找麻烦，当时都他妈的说听到了。” 视线挪动，江凡看向王颖，沉声道：“进别墅的第一天，我是不是就给你说过，我治疗的时候别让人在一旁叽叽喳喳的。” “我江凡为什么治王老你自己清楚，我没有要你王颖一分一毫，让你弄个清净的环境都不行？” “治不治？不治的话我马上收针，王老也不会有任何影响，该活多久活多久。” 多种负面的东西压在身上，江凡终于找到了一个地方释放。 既然刘医生非要硬凑上来，那江凡就拿他开刀了。 至于王颖，江凡只是顺带着让她知道，主导权在谁手里。 他对王颖又没有所求，就只是些简单的要求都办不到，他可不相信王颖听不出来刘德辉什么意思，还有昨天刘德辉说的那些话，王颖也是毫无反应。 行，你没有反应，那我提醒你！ 江凡这一通输出，比他打了刘德辉还要叫人震撼人心。 他竟然对王颖开炮了！ 东益集团的如今的实权掌舵人，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指着鼻子呵斥。 另一个别墅里的医生们同样怔怔看着这一幕。 他们没有经历过江凡最近这段时间前前后后所经历的，只觉得就是因为刘德辉阴阳怪气了一句就要这样？ 不对，这是他演的戏吧？ 这是装不下去了？ 玻璃病房里。 王颖看着江凡气喘吁吁的样子，一时间竟然也真的说不出话来。 她也被弄懵了。 “还治不治？要治的话我要听一下为什么刘德辉今天还在这里，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心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你王颖是根本就没把我的话当回事是吧？” 江凡索性就一次性给王颖说个明白了。 他是来治病的，而且是不准备要报酬的。 非要给他找气受，他还能惯着这些屌人？ 王颖抿着嘴，深深的看了江凡一眼，随后低头道：“对不起。” “是我没有注意到这些，我希望你能继续给爷爷治疗。” 王颖低头道歉了！ 这简直是让一众旁观者们一层高过一层的震惊。 王小姐到底是怎么了！ 被这个人下药了吗？ 难道看不出来，这人就是个神经病吗？ 第308章 成了！ 老虎不发威，当你是病猫。 这话能够存在，那肯定就是有道理的。 就好比此刻，江凡不仅把憋在心里的情绪发泄了出来，还让王颖知道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尊重他。 不时面带微笑，虚情假意的笑上几下。 而是把他说过的话当一回事。 其实刘德辉应该感谢江凡，要不是他只想以拳打脚踢这样看似严重的发泄动作来提醒王颖的话，其他的手段，刘德辉会比现在要惨数倍。 经过一番态度表明之后，耳根子清净了。 新进病房协助江凡的是一个女医生。 一个大气都不敢喘的女医生。 恢复体力，江凡下针。 王老的渐冻，前期治疗分两步。 阻断经络继续坏死，修复已经坏死的经络。 江凡刚才做的就是以百会为核心阻止经络继续出现衰败，坏死问题的针灸之法。 这就已经让江凡几乎力竭了，更别说是后面的修复所需要用到针法了。 两个针灸之法，前者名叫去厄针，以阻断病变处的病症的继续蔓延为主。 多用于保命所用，能够暂时护住身体当中仅剩的还能够正常运转的器官，经络等。 后者就有些玄乎其玄了，针名叫做回春。 修复经络，起死回生。 而王天风当前所需要修复的经络是全身！ 江凡只能从上到下，一点一点的进行，直至修复到脚部位置。 一针接着一针下去，江凡只觉得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一般。 头昏脑胀，目眩头晕。 在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江凡停止了下针。 这一次的症状比之前任何一次的都要强烈。 但是他却比以往要坚持得更久了。 江凡之前因为针灸而有这个症状的时候，他自己定义的是，这是一种交换，在他使用非凡的针灸治病救人的时候，自己身体里面肯定是有某一种东西作为交换了，不然不会因为扎针这样的动作就让自己出现力竭这样的情况。 此刻，趴在病床边上，面色苍白，冷汗长流，他看着面部插着银针的王天风，双眼呈现审视的样子。 如果猜得不错的话，王天风是会醒的。 又或者说……其实王天风的作息是和正常人一样的，他白天的时候应该是醒着的，只是他没有睁开眼睛而已。 现在就等着他的反馈了。 江凡想要看一下床位边的数据，但是突然想起，那数据根本就不对。 也就是说，在场的，除了王天风这个被针灸的人能够表达出是什么感觉，又有什么效果。 其他的任何人无法判断出江凡的针灸究竟有什么效果。 有人仍旧保持着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态度：江凡就是个骗子。 有的等着看江凡的笑话，有的等着王颖的雷霆之怒，有的想看看江凡在这副痛苦的样子恢复之后，准备说些什么。 就是没人看好江凡。 就连王颖对江凡也是有很多疑惑。 分明就是很简单的扎针，为什么会呈现出这一副样子，还是前后两次。 三楼没有人说话，大伙儿都神色各异的看着病床上的王天风。 既没有危险的信号，也没有好转的迹象。 就好像……江凡那一通操作下来，只是在无关紧要的地方胡乱扎了一圈，然后就放任不管，直接看着了。 等了有十分钟，王颖最先忍不住了，“江凡，这……” “还有十分钟，再等等，如果十分钟之后没有效果的话，那我也无能为力了。” 能够找到这两种针法并且记忆，此刻再实施，江凡已经尽大力了。 要是这都不见好转的话，医书上也还有能够治愈这类疾病的方法，但效果都不如这针法，那也就不需要再尝试了。 听到江凡的话，王颖眼神有些闪烁的盯着他。 她倒不是怀疑江凡，而是根据江凡以往的履历而言，要是连他利用针灸都治不好的话。 那就真的是没有办法能够治疗了。 收回视线，王颖焦心的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十分钟时间到了。 江凡起身，把王天风脸上的银针一根根取下，放置在一旁。 取针之后，王天风仍旧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周围一众人看着江凡，眼中满嘲笑、讥讽之色。 治疗渐冻症？ 痴人说梦。 远端，会议室里。 何飞在安静几秒之后，长松了一口气，江凡这人之前利用针灸治愈的那几个病例他都看了，虽然嘴上对江凡是各种瞧不上，但是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担心。 担心他真的把王天风治好了。 那他们这些人可不仅仅是在王颖手下这种几乎是白拿钱的工作要没了。 而是这个世界上的包括他们在内的所有研究渐冻症的医生，都不如一个村里的赤脚医生！ 把一旁的麦闭掉，何飞跟会议室里的众人吐槽着江凡的不自量力。 病房中。 王颖看看王老爷子，又看看江凡。 显然，是在确认最终的答案。 江凡摇摇头，对着床上的王天风说道：“王老，醒着就睁开眼让大家看看到底是什么结果。” “没醒的话我只能用银针叫醒你，只是不轻松就是了。” 话音落下，王天风那稀少的睫毛动了动，徐徐睁开了眼睛。 江凡示意那女医生把床头摇得更高了些。 王颖凑到病床边上，握着王天风的手关切问道：“爷爷，你感觉怎么样？” “我……我没……” 别人看不出来，江凡已经看出来了。 王老爷子上过针的地方已经恢复不少了。 他的眼角、面部刚才都已经动了。 “王老，你别夹着嗓子说话，你就正常的连贯的随便说一句。” 王天风看了看眼前的江凡，照着他说的，尝试着去做。 因为好几年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他已经习惯了那种感觉。 在刚开始说的时候，还是习惯性的断断续续。 在第五次尝试的时候，他的面部能够活动的地方也逐渐多了起来，同时还一口气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我没什么感觉。” 成了！ 江凡一屁股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面休息着。 剩下的时间，该交给王颖高兴以及…… 这群人的震惊。 第309章 心思各异 “王老刚才说话了？” “废话，王老又不是哑巴，当然能说话，但是他说的是一句完整的话！” “这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难道王老真的好转了？” 一时间，玻璃病房外议论声此起彼伏。 在场的，都是对渐冻症状有十足了解的。 面部能够做出微表情，口齿能够连贯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就意味着…… 王天风的渐冻症真的得到了好转！ 这怎么可能！ 所有人的第一反应皆是不可置信。 这完全颠覆认知了。 可这件事情就活生生的摆在他们眼前！ 王天风的身体状况具体如何，恐怕没有人比他们更为清楚。 而那个叫江凡的年轻小伙子在三楼之中的一举一动都是在他们的视线之下。 作不得假，也没必要作假！ 那人真的用他们嗤之以鼻的针灸缓解了渐冻症！ 这…… 他们见证了奇迹。 原来这人，不是骗子，更不是精神病。 而是一个神医！ 这件事情要是被传了出去，那个叫江凡的绝对会成为全世界炙手可热的医生。 走在人类医学前沿的先驱者！ 众人看江凡的眼神一变再变。 这人究竟是王小姐从哪里请来的大神。 如此年纪轻轻便有这种逆天的本事！ 在三楼边缘的一张病床上脸部浮肿、口齿含血的刘德辉怔怔的看着病房这边，似被施了定身术，一动不动。 脑海之中不断回旋着怎么可能。 江凡不仅用拳头打了他的脸，更用那双手打破了他的既往认知。 这位神经方面的专家，被江凡双重重击给击得头昏脑涨，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幻境了。 远端，会议室里。 王天风的面部微表情，以及他说的话都在微型摄像头下以特写呈现。 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一时间，刚才还在对江凡冷嘲热讽，等着看笑话的一群人顿时鸦雀无声，瞪大了双瞳，呼吸微微急促。 画面里，是王天风在尝试着微笑的脸颊。 “何教授，这……这是真的吗？” 有人怔怔的向着首位的何飞问道。 何飞木然的扭头看了此人一眼。 虽然极不想承认，但他还是点头了。 这就是真的。 嘶。 会议室响起阵阵倒吸的声音。 这人，将他们毕生在研究的不治之症攻克了！ 众人不禁想起那天王颖所带来有关此人之前的履历，那些他用针灸治愈的病人。 这世界要是真的有什么所谓的神医，那画面中的那个面色苍白，满头大汗的年轻人定然就是了。 除了震惊，心中更多的还是嫉妒，不甘。 凭什么。 凭什么一个毛头小子，竟然能够攻克渐冻症！ “你们……有谁记下他是怎么行针的？” 一语点醒梦中人。 是啊，只要是能够把他行针的细节记下来，再加以学习针灸知识，这就变成自己的东西了！ 有投影，那就是有记录，只要找王颖要了，通过学习，这东西就变成自己的了。 一时间，众人不禁心头火热起来。 仿佛看到了泼天的富贵与名声如浪潮般涌来。 …… 玻璃病房里，善变多面的王颖在此刻已然泪流，拉着王天风不停的述说着。 只不过大多都是她在说，王天风在听。 时不时的，王天风的眼神会落向一旁神情疲倦的江凡。 眼神中既充斥着感激，也充斥着审视。 缓了良久，江凡擦拭掉额头的汗水，站起身来叮嘱道：“王老，王小姐，今天我这边就先到这里，王老你这边的恢复训练就由医疗团队的人做了，我得回去休息，往后的每天我都会给王老你做一个身体部位的针灸，直到做完全身。” 江凡也不等王颖回话，起身迈进通道，却突然回身道：“对了，王小姐，王老的身体数据还是准确一点的好，不然我无法准确的断定王老目前的情况。” 说完，江凡脱下防护服，有些摇摇晃晃的走出了病房。 王颖看着江凡的背影，眼神若有所思。 他知道了？ 回过头和王天风对视一眼，两人眼神有所交汇。 又简短的聊了几句，王颖让医护人员进来，对王天风进行康复训练。 王颖站在一旁看着，若有所思。 …… 回了别墅二层，径直到了房间外，江凡轻轻的敲了敲门。 “是我。” 很快，屋里就传来了声响。 “这么快就好了，你……” 门开，江凡憔悴不堪的样子落入江静萱眼中，她连忙搀扶住江凡，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弄成这副样子了？” 江凡轻轻摇了摇头，“先进去。” 搀扶着江凡在沙发上躺下，江静萱立刻给倒了一大杯水递过去。 “到底怎么了？” 江凡挤出一抹微笑，“没事，就是针灸有点耗费体力。” “你这哪里是耗费体力啊，我看你都快虚脱了。”江静萱走到电话旁，“我让张姨送点糖水上来。” 江凡轻轻点了点头。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状态，头晕目眩，恶心想吐，脱力……异样的状况很多。 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严重，两套针法的效果更为惊人，而且是两套同时进行的。 这应该就是导致目前状态的原因。 江凡隐隐有些担忧，他不知道具体是用他身体里的哪一个部分去换取的针灸的非凡效果。 好在的是，每次这样的情况之后，休息足够，身体会恢复，而不是每况日下。 “你的针灸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把人弄成这个样子？”放下电话，江静萱忧虑的问道。 她已经不止一次看到江凡在使用针灸之后出现这种情况了，一直都想要问个清楚。 面对这个询问，江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种事说出去恐怕也没人会相信的吧？ “没事，王老的穴位比较难找，所以需要非常专注，再加上我的针灸有些特殊，所以才会这样的。” “不管怎么样，它能有效的治病救人不是吗？” 江静萱无奈叹息一声。 针灸可以说是江凡医术的关键，它存在这种负面的问题，难道就不用了吗？ 不可能的。 除非是不做一行了。 但是江凡他愿意吗？ 第310章 爷孙谈话 治病救人，是江凡所追求的，也是父辈的意志。 江静萱把它理解成信仰。 尽管发生不少意料之外状况，但他的初心不变。 这条路，舍弃不了。 就好比让她明明有更好的单位、更舒心的环境可以去，却偏偏来了小镇。 人，各有所求——追求。 收起劝慰之心，江静萱又打了个电话，让楼下准备午饭送上来。 “王老怎么样了？” “今天针的是面部，效果还不错，这会儿王颖应该在安排医护人员做康复训练。” 江静萱尽管相信江凡，但还是很惊讶。 “你连这种病都能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江凡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意味着这件事情要是传播出去，江凡会成为国内，甚至是国际上的知名人物，名气，财富，应有尽有。 “你想那样吗？” 轻轻摇头，江凡应道：“不想，一点也不想。” “那样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会有数不清的麻烦缠在身上，打破现有的生活。” “这事我提前也想到了，就算被传出去，你觉得外界的人会相信吗？就好比你是一个医生，忽然有人告诉你，自己亲眼看到了有人能够治疗渐冻症，无论你说得天花乱坠，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江静萱点了点头，很快又摇了摇头，忧虑道：“不对，你说的那是建立在没有详细了解过的人身上。” “王老患有渐冻症，几乎整个东藤的人都知道，你把他治好了，往后他再抛头露面，那所有人都会知道一个事实，有人治好了他的渐冻症，到时候只要稍微调查一下，你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到时，事实就摆在眼前，再荒诞，那也是事实，无可更改的事实。” 江凡的眼神逐渐凝重起来。 他之前说尝试救治王天风，那是在情急之下，后面也一直忙着找办法，做准备，再加上发现了不少怪异之处，他的心思根本就没放在这方面。 如江静萱这么说的话，那这件事就是无解的。 除非王天风在被治愈之后，永不露面，这样即便是那些医护人员出去之后，把这件事情向外界传播了，那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王天风的病好了。 但是…… 这不可能。 要是他不打算露面的话，就不会和王颖配合做出那么多事情。 不论是白塔山上的那个假王天风，还是三楼的那些假数据，要说王天风不知道，江凡不信。 这两天回过味之后，江凡也品出来一点感觉了。 王颖这一手，是在告知外界，王天风命不久矣。 要说这件事需要强有力的证人的话，那些每日陪护的医护人员所看到数据就是根据，在一定的时间里，把这些医护人员放出去，消息一传开，瞒天过海。 营造王天风已经不行了的实际情况。 实则，他还有大几个月可活，这里面能做的事情那就太多了。 至于为什么说放这些医护人员出去…… 江凡敢笃定，这些医护人员平日肯定是没法离开别墅的，不仅如此，要么是与外界隔绝联系，要么就是在王颖刻意而为的情况下，会不定期的向外界传递王天风‘糟糕’的情况。 这些，应该是进这个医疗团队之前，王颖就已经明确告知过的。 否则这些人能够每天像上班下班一样，万一有人想让王天风提前咽气，那也太简单了。 江凡这几天没有看到过医护人员上下楼就可以佐证这一点。 那么这些人应该就是待在…… 自己从来没有看见过的别墅另一面。 但是江凡不解的是：既然王颖，或者说王天风爷孙俩刻意要营造出这样的错觉，那为什么又要让这些医护人员亲眼见证他出手治疗。 是对他医术不确信，需要人随时准备接应。还是说她又有了别的想法。 前者，应该是存在的。 至于后者，江凡目前想不到原因。 不过不管怎么说，综合此前种种，这对爷孙都准备弄个大的。 有人要是想要在王天风命不久矣的时候弄出点什么事情，遭殃，这是肯定的。 那么在这样的情况，后续已然被治愈的王天风，定然会出现在公众视野，江凡的事情也就包不住了。 “让我想想，看看怎么给王颖说这件事。” 要想不传播出去，很难。 要么就放任不管，随便外界怎么说，自己到时候矢口否认就行了，反正也只能是知情的人口述，又没有具象化是他治愈了王天风的证据。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治疗过程，被王颖投影到了另一个别墅里。 具象化的证据，有。 一通头脑风暴下来，张姨已经带着饭菜和糖水上门了。 江凡快速吃过饭之后，便回房休息，为明天的治疗做准备。 别墅三楼，在医护人员对王天风进行过康复训练后，便全部被王颖叫走了。 偌大的三楼，除了王天风爷孙俩，内部就再没有一个人了。 “小颖，你找来的这个江凡竟然真的能够治疗我的病，他真是个村医生？” 一句话，还算连贯，但是说得有些缓慢。 显然，他是知道江凡的情况的。 在这之前，王颖应该是和他说过的。 “是村医没错，我对他很有信心，今天看来，也确实是这样，等过上几天，爷爷你的病就能好了。” 必死的局面被盘活，王天风除了讶异，还有欣喜，只是他脸部还是有些僵硬，笑起来就像是有什么在争夺面部的控制权，看上去很怪异。 “能治当然是最好。”王天风眼神慢慢的犀利起来，“最近集团里面怎么样？” 王颖深呼吸一口，眼中露出寒芒，“自从上次在白塔山露面之后，那些人活动得越来越频繁了，看样子有些按耐不住了。” “这么多年的等待要有结果了，收不住也正常，只是他们要彻底失望了，爷爷你的病要好了。” 王天风讷讷出声，“那就一网打尽。” 还东益一个清明。 还东藤一个祥和。 东益构建搭建起来大好框子，怎么能就这么被人一锅端了去？ 第311章 保密 处理好三楼的事宜，王颖来到别墅二楼。 三楼的守卫，较之以往，更为严实了。 王天风的那间病房，也只有王颖指定的寥寥几人能够进去。 一众医护人员，神色各异，有的还沉浸在江凡能够治疗渐冻症的震撼当中，有的为王天风能够好转而感到高兴，有的表面上云淡风轻，心内却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二楼。 王颖敲开了江凡二人的房门。 “听张姨说你们已经吃过饭了？” 江静萱应道：“江凡下来没多久就吃过了，这会儿在休息。” 王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卧室的房门，歉意道：“爷爷有所好转，我一直在楼上忙，没顾上招呼江凡。” “没事，那边肯定离不了你，江凡这边有我照顾着，放心。” 王颖抿了抿嘴，犹豫片刻后道：“等江凡醒了，麻烦你告诉他在一楼找我一下，我有事和他说。” “行。” 两人寒暄几句，王颖作别离开。 等她走后，江静萱眼神复杂的看着关闭的屋门。 王家目前的情况太复杂了，本来就是腥风血雨一片，想让这位东益的‘开国皇帝’断气的人，数不胜数。 东益就是一块砧板上的肥肉，里外都有人等待分割，现在只需要等待着他咽气的那一天。 但是现在江凡却能够治疗王天风的病了，这就等同于和那些豺狼虎豹们站在了对立面。 在别墅期间，可以暂时认定没有什么安全隐患。 可要是等治愈了王天风，出了别墅，江凡这个破坏那些人多年心血的人肯定不会被轻易的放过。 麻烦，会不断的跟随而来。 这其中还有如果有人刻意拿江凡能够治愈渐冻症这件事情做文章的话，那只会让情况更加复杂。 看了看卧室的房门，江静萱心中不免忧虑。 就是出于好心治个病，却要陷入这样的境地…… …… 下午江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四点了。 脑袋仍旧有些昏昏沉沉的，体力倒是恢复了不少，没有之前那么不堪了。 “醒啦？” “唔。”揉了揉脑袋，江凡轻笑道：“我睡觉你也守在旁边啊？这可不是我不让你离开啊。” 江凡这是在调笑她那天甩锅给王颖说是他不让江静萱离开的。 “一边去。” “恢复得怎么样？” 伸了个懒腰，江凡答道：“还算不错。” “不错就起来了，王颖让你去一楼找她一下。” “她找我做什么？” “没说。”江静萱耸肩道：“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比较重要的事情。” 暗自点了点头，江凡起床收拾。 正好他也有两件比较重要的事情和王颖说一下。 下到别墅一楼，王颖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文件。 江凡简单的打过招呼之后，开门见山道：“王小姐，你找我什么事？” 王颖收起手里的文件，语气郑重道：“上午的事情是我的问题，是我理解错了你说的质疑。” 江凡摆摆手，“人我也揍了，心里舒坦了，过去了，只要后面几天别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就行。” “不会。”王颖酝酿片刻后道：“江凡，有些事我要提前和你说一声，关于我爷爷的病的事情，在你治疗好之后，我希望你能帮我隐瞒一段时间，或者是就留在别墅再放松几天。” 闻言，江凡眉头蹙起，“王小姐，隐瞒我可以做到，这是病人隐私，我不会去外界传播，至于说在别墅再留几天，还是算了，国庆剩下没两天了，我得回去工作了。治愈好王老应该会多用几天，本来就已经在我的计划范围之外了，不能再留了。” “不留也行。”王颖端起热茶喝了一口，“到时候我派人送你回去。” “这个到时候再说，王小姐，关于是我给王老治病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密，那些医护人员我也希望你能帮我知会一声，我不想让人知道是我出手治疗的王老，也不想惹上什么麻烦，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王颖微怔，想了想点头道：“我这边当然没有问题，本来就不会大肆宣扬这件事，但是等爷爷的病治疗好了之后，再过上一段时间，这边就不再需要那些医护人员了。” “我可以让他们签下保密协议，但是你应该知道，只要有更大的利益的话，这件事肯定是守不住的。” 江凡点头示意理解，“这一点无可避免，但是只要没有实质性的证据，随便他们怎么说，我这边不认就是了，那也没人能够确认就是我做的。” 说完，江凡还开玩笑般的说了一句，“王小姐你总不可能录像害我吧。” 江凡的这句话让王颖心跳不自觉的加快。 她还真的录了，还投影给了其他人看。 不过储存都在自己手里，那边别墅里也只是在那间会议室里面能看，又没有能够记录的东西，无伤大雅。 今天在确认江凡的针灸是有效且无害的情况下，往后也不需要再做投影了，待会儿把江凡上午治疗的画面处理掉就行了。 “当然不会，我会尽可能的替你掩盖这件事。” 江凡点点头，试探性道：“王小姐，你之前肯定调查过我的身份了，其中有些事情，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密，别让任何人知道。” 都是明白人，江凡也不和她藏着掖着。 王颖闻言微怔，反问道：“哪方面？你的资料我给医疗团队的人看过，如果是关于之前你所治疗过的那些病症的话，我说一声就是了。” 医疗团队…… 果然，王颖还有另外一个医疗团队，不然的话昨天他现身三楼的时候那些人也不会是那副惊讶的样子了。 犹豫片刻，江凡沉着道：“生活方面的。” 这下，王颖明白了。 原来是那些事。 要不是去调查过江凡，仅仅是从江凡平时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没办法看出那么多的异常。 不过王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身处高位，眼界自然开阔。 强者，就该与众不同。 以江凡的本事，别说是那么几个女人了，再多几十个王颖也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王颖难得的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 “我什么都不知道。” 第312章 江静萱要走了 和王颖把两件需要保密的事情简短说了一下后，江凡让王颖把所有的药材全部送到二楼，再要了一些工具，他需要先进行一下预处理。 实际就是为了对药方里面的某些药材做一下遮掩，为了不让药方泄露出去。 那些药方，对自己而言和那些针灸之法一样宝贵，江凡不会把它传给任何人。 对此王颖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安排人全部照做。 别墅二楼。 江凡把摆放在客厅一大堆的药材分门别类，选择出其中的几种，再取出部分进行研磨。 每一份当中都会在原本药方不变的基础上，对药材做一定的手脚，反正就是外人知道了药材里面具体有些什么，也没有办法百分百的复原药方。 一连准备了好几十份药材，一直忙活到了天黑，江凡才收工。 给楼下打了个电话，江凡让王颖叫人来把药材全部带下去。 至于熬药的事情，别墅里有医疗团队，这就用不到江凡亲力亲为了。 今晚江凡两人难得的下楼一起吃饭，不过就只有他两人。 王颖在三楼陪着王天风。 吃过饭，江凡突发奇想尝试着去别墅外面走走。 可刚到门口就被拦下来了。 无奈，两人回了房间，洗漱睡觉。 往后的几天，几乎都是重复的。 一大清早起来，江凡洗漱吃饭之后，就会去三楼给王天风针灸身体的一片区域。 每次结束之后，都累得精疲力竭，回到二楼吃饭休息，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两三天时间过去，王天风的上身大片的区域已经被针灸过了，经过康复训练之后，逐渐好转着。 最先得到治疗的面部情况是最好的，面部表情可以多做上一些了，也不会那么僵硬，说话逐渐流畅，不再断断续续，吞吞吐吐。 在治疗的第三天，也就是在国庆假期的最后一天，两人面临着一个问题。 关于江静萱该回去上班的事情。 “今晚走，还是明天早上？” 江静萱撇嘴道：“什么啊，我暂时不回去了，等你这边忙完了我跟你一起回去。” “不可能，按照现在的进度，要把王老的全身都针灸一遍的话，至少还需要个七八天的时间，难道说你这七八天都要在这里陪着我吗？” 江静萱欲言又止，王家这边的情况复杂，要是她就这么走了的话，万一碰上什么危险，江凡自己一个人说不定应付不过来。 “我不走，所里那边请假就是了，后面也可以不休假，补一补就回来了。” 叹息一声，江凡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我们这次出来是为了旅游散心的，结果你被我带到这儿来，整天就像被关起来似的。” “要我说你还是回去上班，别墅有多安全你也看到了，而且我现在也不是没有战力，用银针还是能保护好自己的。等我把这边一忙完，立刻就回去。” 两人一通拉扯，最后江凡以让她出去在外面做着准备，万一他这边之后有什么紧急情况的话，也能有个反应。 而且，她在这边一来被关着不说，二来除了每天看着，也确实做不到什么其他的事情了。 还是回去上班比较好。 江静萱最后答应了下来，决定第二天一早就离开。 但是，她有自己的想法，离开是一回事，回不回去上班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商定之后，江凡带着江静萱下楼，要离开的话，这事得提前知会王颖一声。 江凡做的只是告知，一点也不担心王颖胆敢留下江静萱。 楼下，江凡把事情简单说了下。 和他想的一样，王颖没有任何的意见，只是叮嘱了一番对于别墅里面的具体情况以及王天风如今的恢复程度这些重要的事情不要泄露出去了。 事关重大，江静萱也是郑重应下。 顺便在一楼吃过晚饭之后，两人一同上了楼。 江静萱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出来这么多天，那些漂亮衣服全都白带了。 看着那些漂亮裙子，说心里不难过是假的。 翻出其中一条青绿色的中长裙，江静萱眼神动了动，突然拿起这条裙子走进卫生间。 没一会儿，卫生间的门开了。 江静萱已然换上了那条青绿裙子，洁白无瑕的小腿露出，紧致饱满。 再往上，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被裙身勾勒而出，一头短发，肆意洒落在耳旁，那张小巧的瓜子脸上，带着些许羞涩。 她轻轻唤了一声：“江凡。” 正忙碌着收拾东西的江凡回过头看去，下意识刚要问什么事，却没有问出口，怔怔的看着卫生间门口。 看江凡呆呆的样子，江静萱抿嘴笑道：“这条裙子怎么样？” “好看。” 江静萱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微微张开双臂，“好看你还愣着干什么？” 在经过了短暂的一秒钟的犹豫，江凡当即丢下手里的衣服，快步迈过地上的行李箱，上前一把抱起江静萱，走到沙发旁边。 这段时间，因为一直忙着给王天风治病的事情，两人之间几乎没有过亲热。 这下子要离别了，热情瞬间被点燃。 在那张皮质的沙发上相拥着，呼吸逐渐加重起来。 只是还不等两人更近一步，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下意识的，两人几乎是应激的停止了动作。 都不用问，会主动前来敲他俩门的，就只有王颖，其余的就只有张姨送饭上来的时候会主动敲一下。 其他的时间，就没有其他人了。 江凡把衬衣的扣子重新扣上，整理了一下头发，起身走到门口，站了一会等江静萱整理好了才打开门。 “王小姐，什么事？” 王颖把手上的袋子往上拎了拎，笑着道：“这是我送给静萱的礼物，她明天不是要走了嘛，都带回去。” 江凡从她手中接过礼物，“谢谢王小姐。” “不让我进去和静萱说两句吗？”王颖眨着大眼睛问道。 “……” 江凡极度怀疑她是故意的，这不是明摆着不想让你进来嘛。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江凡只能回头看了一眼屋里，让开了身位。 在看到江静萱与前几天截然不同的样子，以及泛红的脸色，王颖立刻就明白了。 一时间，进退两难。 第313章 出事了！ 气氛有那么片刻的尴尬，王颖又不好转身就走。 平时再怎么装的无所谓，可她也不过是个二十五六的姑娘，顶着这种情况还是有些难为情。 视线躲避开来，王颖看了一圈地上，“那个……你们在收拾东西呢。” “嗯，今晚收拾好，明天一早就出发。” 王颖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了一句，“挺好的。” “王小姐，坐吧。”江静萱尽量自然的招呼道。 “不坐了就，我就是过来给你送点礼物，本来你们是来东藤旅游的，结果因为我的事情，耽搁了这么久，后面还要麻烦江凡好几天，我过来给你俩说声抱歉。” 江静萱洒然道：“这有什么，江凡既然决定治疗王老，那我肯定是支持他的，这段时间就当是交了王小姐这个朋友了。” “谢谢理解。” “对了，明天早上可能要早一点出发，我的人会把你安全的送到小镇上。” “啊？”江静萱突然慌了，“这就不用了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她只是口头上答应江凡，但是她根本就没想着要回去。 要是让王颖派人送回去的话，她不是又要专程回来一趟。 “静萱，有些事你不知道，你们两个进了别墅这么多天，外面有些人肯定会找上你们的。” 江静萱耸肩道：“没事，他们难不成还能对我怎么样啊，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 两人一拉一扯，反正江静萱就是不想让人送。 江凡听来听去，觉得江静萱的表现有点怪异，“静萱，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让王颖他们的人送你回去吧。” 想了想，江凡又补充道：“等你回去了，往后我每天会和你视频。” 他自己的手机做不到，但是房间里智能设备应有尽有。 “我……” 江静萱一整个无语住了。 这么一来，她的计划不都全被打乱了。 “就这么定了。” “行。”王颖点头道：“那就明天一早六点出发。” 说完，王颖视线在两人之间游走片刻，转身走了。 在门外她不禁思考起一个问题，这样亲密的两人，要是江静萱知道就江凡背后的那些事，会是什么样子？ 房间里，江凡已经大致猜测出江静萱要干些什么了，还不等她说话，江凡便掷地有声道：“这事儿没得商量啊。” 江静萱自知理亏，也放弃了原本的打算。 他后面要回来的时候，王颖应该还是会护送他的。 那自己在家里等着就是了。 两人被王颖这么一打搅，又因为回去的事，也都没了之前的那种火热，洗漱过后就相继入睡。 直到半夜，江静萱忽然翻到了江凡身上。 ……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的时候，江静萱就起身出发了，在楼下目送车队远去，别墅大门缓缓关闭。 江凡悬着的心，也放下去不少。 江静萱不能留在东藤，什么要回去上班，都是江凡的说辞。 而是他深知东藤的危机四伏，现在王天风正在被逐步治愈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 万一在这途中出现了什么意外，消息泄露了。 那东藤肯定是要沸腾的。 让她在可能会到来的风暴之前，提前离去，是最稳妥的。 “走吧，现在还早，再回去休息一下，我看你昨晚应该没怎么睡好。” 江凡收回视线，跟随王颖回了别墅。 …… 后续的几天，江凡每天几乎都是全力以赴的治疗王天风。 王天风是东益的支柱，只要他能够早一天痊愈，不，都不需要痊愈，只要他能够出面，似一个正常人一般发号施令。 很多事情就不会太麻烦。 上午治疗王天风，下午休息，晚上的时候，王颖每天都会抽空来和江凡聊一些关于治疗的事情。 渐渐的，两人之间慢慢熟络起来。 可江凡心里却完全是逢场作戏，他不想和王颖牵扯过深。 这个女人……太复杂了。 日复一日，王天风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 前面针灸过的地方每天做着康复训练，肌肉萎缩方面有江凡的药物做调理。 他已经能够坐着说话了，除了暂时不能自我站立，和正常人已经没有区别了。 直到这天。 治疗已经接近尾声，江凡在给王天风的一只脚针灸之后，还没来得及收针，一个西装革履的人就急急冲进了三楼。 不像守卫，更像是秘书一类的。 王颖不禁和王天风对视上一眼。 能够在这种时候突然闯进三楼，定然是大事。 沉着脸走出病房，来到三楼楼道外，王颖询问道：“什么事？” “小姐。” 那人恭敬递上一个平板，里面播放的画面是…… 江凡第一次给王天风针灸时候的画面！ 王颖双眸骤然睁大。 这…… 她明明已经处理掉了！ 接过平板，王颖一直看了下去，直到视频的最后，其中就只有江凡下针的全过程，以及后续取针之后王天风的变化，至于中途的等待，以及江凡含怒出手的那些无关画面都被剪切掉了。 这整个视频都在强调一个事情：江凡的针灸对王天风的渐冻症有效果！ 王颖脸色铁青的退出视频，看到标题上的王天风，渐冻症之类的字眼，她把平板攥紧了在手里。 “尽全力把视频压下来，梁歪，查出视频是从谁手里泄露出去的。” “是。” 录像她百分百确定已经被处理了。 既然这里还有，那就肯定是在她处理之前，别墅里的人泄露出去的！ 拿着平板走回，王颖让医疗团队所有的人都暂时离开。 在那些保镖的跟随下，整个三楼很快就只有江凡三人了。 王颖看着江凡，先是深深的鞠了一躬，随后起身郑重道：“江凡，对不起。” 她把手里的平板递给了江凡。 在王颖鞠躬的时候，江凡就知道出大事了。 接过平板，江凡视线快速扫过上面的字眼，他心里一咯噔，伸手点开了画面。 良久，江凡把平板掐熄，凝视着王颖，沉声质问道：“王颖，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我江凡怎么也想不到，你居然真的有录像！” 第314章 死局 王颖抿着嘴，看着江凡的眼神有些闪躲。 一句戏言，竟然成真了。 “我……” 王颖一时间无言以对。 她该如何向江凡解释？ 一旁的王天风刚才也跟着江凡看了画面。 他倒没有王颖那么局促。 “江凡，先别着急，这件事情我们会给你一个交代。” 王天风的话很简短，但是却无比坚定。 江凡也不是什么咄咄逼人的人，他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会有录像的存在。 所以即便是王天风那句话说出之后，江凡的视线仍旧是在王颖的脸上。 见状，王天风低喝一声：“到底怎么回事！” 王颖长吸一口气，开始讲述前因后果。 听完之后，江凡彻底明白了。 “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吗？我说过可以有人旁观，但是你为什么非要用这样的手段呢？” 他对王颖失望透顶，不说掏心掏肝，至少也是尽心竭力的在付出，最后竟然换了这么个结果。 面对江凡的质问，王颖知道自己任何的解释都显得那般苍白。 王天风叹息一声，“江凡，我现在就安排下去，尽可能的封锁住消息。” 眼神示意，王颖连忙跑到病房外拿手机。 王天风很快就做出了安排，除了王颖吩咐的那边。 他这边的安排要更加细密。 既要从别墅里找出根源，外界又要第一时间封锁消息。 还做了紧急公关，以其余的事情将这件事情的热度压制下去。 但是，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比渐冻症患者在被针灸之后有所好转热度还要高的事情吗？ 一切，不过是亡羊补牢罢了。 江凡想过很多意料之外的情况，唯独没有想到会因为王颖而导致事情泄露。 “你们先处理，我下去想想该怎么办。” 说完，江凡把平板往病床上一扔，一边走一边脱下防护服扔掉。 现在不是责怪的时候，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需要做的就是想好该怎么面对。 如今，他即便是不想进入大众的视野，也不得不进了。 回到二楼，江凡拖着疲乏的身体，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冰水灌下，长呼出一口气。 事情泄露，身体好转的王天风也提前进入了大众视野。 东藤市真的要沸腾了。 不仅是王天风，自己这个能够治疗渐冻症的人，也会被无数人关注。 在聚光灯、放大镜下生活，江凡一点也不想。 只是该如何抵挡这股滔天的洪流呢。 视频只有他给王天风面部针灸的画面，往后的治疗就没有了。 虽然后续的治疗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但是那么多医护人员的见证，以及王天风之后的出面，都会证明着一件事情。 他能够治愈王天风。 这点，赖不掉。 即便王天风后续装成只有面部有好转的渐冻症患者，但那么多人的嘴巴是堵不住的。 思来想去，江凡没有想到任何有效的办法躲避这件事。 这，是死局。 人证，物证俱在的死局。 江凡又仰起头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水。 再睁眼时，双眼之中已是坚定一片。 既然退无可退。 那就只能沉默以待，不管事情如发酵，他只管做好自己就是了。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办法了。 猛然起身，江凡去房间在背包的夹层里面把两本医书拿了出来，再将其包裹好。 想了想，江凡把带来的双层外套的内部撕开一道口子，将两本医书塞了进去。 在东藤的时间里，这两本书一定要形影不离。 就是睡觉都要把它们穿在身上！ 做好准备，江凡再度上了三楼，准备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王天风二人。 三楼，玻璃病房里，依旧只有这对爷孙。 江凡也不讲究是否要消毒的事情了。 以王天风现在的身体状况，只要自己不是什么超级病毒携带者，基本上已经没有问题了。 “江凡，事情已经安排下去了，很快就有结果了。”看到江凡过来，王颖连忙道。 然而江凡却摇了摇头道：“王老，王小姐，有关于我能够针灸治疗渐冻症这件事情，不用刻意以其他的事情去做掩埋了。” “这一点，是不争的事实，你们也清楚，不论如何，它是躲不掉的。” “与其藏头露尾，倒不如大大方方的，不承认，也不做遮掩。不管事情发展到什么程度，我都会去面对，但是如今王老你已经暴露了，要么你就以雷霆手段将所有可能潜在的危险全部处理了，要么我现在就离开东藤，任由这边天翻地覆。” 江凡前前后后一席话，将自己的想法完整叙述。 诚然，江凡说的全都是实话，公关对这件事而言，毫无意义。 江凡这么清晰的分析，选择这么坦然的面对，倒是让王天风不禁多高看了他两眼。 “江凡，你想好了……” 苦笑一下，江凡点了点头。 如今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好！那接下来我就把所有的危险全部铲除，不管是针对我的，还是有可能对你而来的。” “我王天风是老了，不是死了！” 江凡点点头，其实现在对他而言，这个时候回去村里更加危险。 这一段不算长的路程中，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讽刺的是如今最安全的反而是将他陷入这般境地的王家的别墅里。 说明一切后，江凡转身离去。 此刻最重要的事情是把疲惫，虚弱的身体恢复过来。 “江凡……” 王颖及时叫住江凡，抿着嘴道：“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江凡仅仅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做出表示，转身就走。 “你不用担心，王老的病我会接着治的，你可能已经忘记了我最开始救治王老是因为什么，关于那一点，永远不会变。” 话音落下，江凡已经走出了玻璃房。 看着江凡微微摇晃的背影，王颖忽然觉得自己好失败。 江凡一无所求前来给爷爷治病，分明是有本事真的治愈渐冻症，但还是给了自己治疗计划允许医疗团队提前过目，甚至还允许人旁观，也就提了些不想让人质疑之类的要求，自己竟然都没能做到。 甚至，还把他亲手送到了山崩海啸中。 第315章 大势倾轧 “颖儿，你……” 王天风看着有些失神的王颖，心中即便是有责怪之意，也说不出口了。 投影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他只是躺在病房里，除了不能动，不能说话，靠营养液为生，其余的就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在江凡治疗之前，所有的种种，王颖都曾告诉过他，当时所考虑的，是为了稳妥起见。 让远端的医疗团队关注着，倘若有任何的闪失，就出手阻止江凡，再做出合理化的补救。 那天针灸过面部之后，在见证过江凡的针灸之道对渐冻症是真的有效果之后，后续也就没有再做投影了，并且王颖还着手做了销毁。 但是谁能想到在这之前竟然被别墅里的人给截胡了。 良久，王颖眼神渐渐聚焦，深呼吸上一口，她坚定道：“爷爷，不论如何，这次的事，是我王颖的错，我会给江凡一个交代的。” “我和你一起。”王天风掀开身上的被子，淡然道：“叫人来吧，躺了好几年，该出去走走了，免得动藤有人都忘记还有王天风这么个人了。” 国庆后的这个上午，久病成疾，多年未曾出现在公众视野里的王天风，出山了！ 要做的事不多，但却会给东藤带来一点不小的震撼。 既然如今已经暴露，那么也就不和那些跳梁小丑玩阴的了，全都摆到明面上来，一一清算。 在外界风起云涌的时候，江凡已经在别墅二楼躺着了，现在他的想法很清晰，要坦然面对那些，就必须要将因为刚刚给王天风针灸过后而虚弱的身体缓过来。 然而，他却不知道，在他这一觉睡过去之后。 一切都又变了。 …… 华国，首都。 一片环境似别墅区，但其中房屋又有些像寻常人家的地域。 这片地域在最外围的地方，就被团团封锁住了，手持枪械的战士随处可见。 除此之外，不长的固定时间间隔，还会有持枪小队巡逻而过，了望塔，防越电网，应有尽有。 整片区域，外部可谓严防死守。 要想进去，除非把这外面的所有实枪实弹的战士全部做掉。 区域内部，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环境怡人。 四处可见上了些年纪的老人游走在其中，或漫步，或下棋，或唠嗑…… 一片其乐融融的生活景象，和外界的严防死守异常的违和。 但如果是有心人在这里的话，定然会认出好些好人的身份。 下象棋的老头，是上一任的财务部部长。 拿着茶杯闲逛的，是纪委的大人物。 这里住着的，全是退下来的高官！ 这里不仅是生活的地方，更是保养身体，延寿的地方！ 此刻区域中心一栋独户房屋中，有身着黑色行政夹克的中年男人拿着数码设备急忙走进其中一个房间。 是个书房，屋里有一个老人在书案研墨写字，笔走龙蛇。 “唐老，有件事需要您过目。” 唐老落笔，擦拭手掌之后，拿过男人手中的设备。 上面显示的…… 是江凡的资料，以及上午被爆出来的事。 唐老看得很快，随后又点开视频看了起来。 直至看完，他将设备退还给男人。 “把事情处理掉，保证他的安全。” “是！” 一句话，盖棺定论。 等男人走后，唐老双手负于身后，双目微眯，口中呢喃道：“这小家伙还是走上这条路了，也不知是福是祸。” …… 王天风拿出一系列的证据对东益内部做出整顿之时，那原本暂时置之不管的视频，不仅没有再继续传播了。 反而不断在减少，速度极快。 网络之上，与之有关的一切话题纷纷消失，就好像这件事从来没有出现过。 有人刚刚才看过江凡针灸的奇特，又想返回去再看的时候，却发现视频已经不在了！ 这一幕，华国各地都有发生。 平常人或许只是觉得惊异，但熟稔这里面道理的人却深深知道，这是上面出手了。 这是一次断崖式的封锁！ 心中有数的人忙通知身边的亲朋好友，不要再把这件事当成是谈资进行议论，恐惹火上身。 这一天，东藤莫名涌入了大量的人，要将这件事从源头根除。 王天风很纳闷，在他着手处理东益内忧外患的时候，有的人，他还没来得及出手，便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而陷入无尽的麻烦中。 凡是明里暗里有可能牵扯到这次事件当中的人，都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所倾压，东藤政府却是静悄悄的，一个泡都没有冒出来。 最后，就连王天风别墅里揪出的那个人，也被东藤政府出面要走了。 别墅的医疗团队和保镖全都被带走了，远端的那部分也被带走了。 一场酝酿已久的狂风暴雨，就这么结束了。 不可逆的结束了。 东益的问题被顺手就解决了，有关江凡的那段视频，以及与他有关的所有话题也都销声匿迹了。 如此强硬恐怖的手段，让回过味来王天风渐渐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这是‘天上’有人在发力，为的就是保护江凡！ 一时间，王天风对江凡更为好奇了。 年纪轻轻，医术不凡，竟然还有如此背景…… 可根据调查，他就只是一个刚毕业回村的村医啊。 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他能够治愈渐冻症？ 最后，他和王颖也被带到了市政府。 在封闭的环境中，面对一众陌生的面孔，仅仅只是待了二十分钟不到。 但是这对爷孙都明了了一个不争的事实。 那就是今生今世，有关江凡能够治愈渐冻症的事情，两人都不可再提及。 被遣送出市政府，两人都还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 国家竟然会插手到这件事情里面来。 回到别墅，两人看着二楼江凡所住的那个房间。 觉得一切太过于不真实了。 但，他们必须遵守游戏规则，不遵守的已经在短短的时间里得到了惩罚。 “小颖，往后和江凡相处……” “算了，一切随缘，只要别让她记恨你就行。” 王颖轻轻点头，神色复杂。 风浪是有惊无险的淌过去了。 但她对江凡的亏欠却留在了心里。 第316章 雷声大，雨点小 一觉醒来，夜幕已然降临。 这一觉竟然足足睡了七八个小时。 醒过来之后，江凡拍了拍还有些昏沉的脑袋。 睡觉之前的那些糟心记忆逐渐清晰起来。 醒了，就要足十二分精神面对舆论了。 起床洗漱之后，江凡拿起房间里的平板，想要看一看经过一个下午，事情发酵到了什么地步。 原以为打开就会看到的内容却滑动了好几下都不曾看到，他有些疑惑到搜索框内输入自己的名字以及王天风，渐冻症这些字眼。 最后搜索出来的却是只有与王天风有关的内容，关于他的那部分，只言片语都不曾有所提及。 江凡不可置信的又往下翻看，仍旧没有，他换了词条继续进行，接连好几次，都没有看到与自己相关的任何信息。 “王老竟然能处理得这么干净？” 不对，王天风和东益的影响力在这个市，甚至在这个省不小是真的，但要做到这种程度，根本就不可能。 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他睡着的这段时间里。 江凡扔下平板，立即掏出手机给王颖打了过去。 “你在哪？我有事问你。” “三楼，你上来吧，我和爷爷在等你。” 扣了手机，江凡快速开门跑到三楼。 让他觉得意外的是，三楼竟然没人了，除了那些医疗团队的人，保镖也一个都不见了。 看着玻璃病房中神色各异的两人，江凡带着疑惑走了进去。 “王老，为什么会这样，所有关于我你治病的内容都不见了。” 王天风两人对视一眼后，他沉着解释道：“江凡，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从今往后，不会有人再提及这件事了。” “怎么解决的？这太突然了。” 没错，太突然了。 江凡都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坦然应对的准备了，结果几个小时过去，竟然风平浪静了。 王天风酝酿说辞，犹豫片刻后道：“江凡，就算再有钱的人也办不到这件事，这是……” 一边说着，王天风一边伸出一指指天，但是却不明说。 江凡心头震动。 刚才上楼的途中，他曾想过这种可能，但他很快又自我否定了。 上面凭什么会这么做？ 此时，得到王天风的指示，江凡才确认下这个事实。 可是…… 为什么呢？ 他一个村医，有什么资格让国家这样帮他呢？ 因为他能够治愈渐冻症？ 这是江凡唯一想到的可能。 “王老，是因为我的针灸吗？” 王天风点点头，又摇摇头，莫名其妙的说了句，“你觉得是就是。” 平常人能够做出的判断，只有这一条，但王天风觉得不止是这个。 虽然看似是在消除江凡能够治愈渐冻症的事实。 但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个而重视江凡的话，这会儿江凡就不会站在他们眼前了。 早就已经被带走了。 那么，有关于他的医术，并不是这次事件的主角。 主角，是江凡这个人。 听到王天风那含糊其辞的说法，江凡点了点头。 话外之音，他听出来了。 不止是因为针灸的事情。 之后的时间里，王颖把目前东藤市大致的情况告知江凡。 听过之后，江凡尽管心中还存有疑惑，但是却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不用抛头露面、活在放大镜下，自然是最好的。 对他而言，一场风波，雷声大，雨点小得可怜。 “王老，无论怎么样，我都会把你治愈之后再离开。” “你好好休息，我下去整理东西。” 王颖脚下动了动，欲言又止。 但最终还是没能开得了口。 虽然暂时没有危险了，但她还是看不出江凡对待她偷偷录像投影这件事的态度。 见状，王天风劝慰道：“别着急，江凡应该还会在东藤待几天，等他缓一缓吧，他现在脑子应该很乱。” 王颖点了点头。 是啊，还有几天的时间。 这段时间，她对江凡有了一个较为完整的认知。 起初，为了不惹麻烦，在面对她的求助之时，选择拒绝。 但是当知道东益是在做公益的企业，而且他还受过惠之后，又毫不犹豫的折返回来，在自己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愿意尝试治疗渐冻症这样的绝症。 不求钱财，只图心安。 后面在看过爷爷的大致情况后，又连夜寻找治疗的办法，做出治疗计划。 那个时候，自己竟然还跟何飞那群人怀疑过他的那份计划的可行性。 那是他熬夜通宵做出来。 并且在他明确的表达有把握治愈爷爷之后，自己不仅连他基本的要求都没有做到，还偷偷的投影，从事情泄露到现在，他一直在明确强调一个事。 爷爷，他会治愈的，不论是在什么情况下。 纯粹，坚韧，认定的事再困难也会完成。 不知不觉间，江凡在王颖这里已经有了一个鲜明的形象了。 这样的人，要是没有那么多红颜知己就更好了。 …… 别墅二楼，江凡说下来整理东西不过是借口。 他忙着给一大通未接来电拨回去。 之前忙着给王颖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只是没能顾得上。 来电最多的，就是前几天刚回镇上的江静萱。 显然，她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情况。 “喂，静萱。” “你终于回电话了！急死我了，你没事吧？” “没事，我下午在休息，刚醒不久，告诉你一个事情，网络上已经没有……” “我都知道了，有人找我谈话了，不然我早就去东藤了。” 江凡有些惊讶，“已经有人找过你了？” “嗯。”江静萱郑重道：“是市里带人来的。” “具体说了些什么？” “这个不能说的，反正大概就是要对能够治愈渐冻的事保密，具体的就没法说了。” 江凡了然，这出手速度，全面程度，效率是真的奇高。 “我这边没事了，你安心在家里待着，等我把王老这边弄得差不多了就回来。” “嗯，我在家里等你，往后一段时间，还是待在村里，哪儿也不要去了，尽量不要再做出什么引人瞩目的事了。” “我知道，就先这样，我还得打几个电话。” 挂了电话，江凡认真的想了想。 正如江静萱所说，往后要安生下来了。 这次是上面出手解决了，那下一次呢？ 第317章 只字不提，句句皆是 余下的电话张中有林月梅的，有沈中全的…… 都是平常会使用智能产品的。 村里的电话反而没有。 江凡一个个的拨打了回去。 最后得到回复都是已经有人找他们谈过了。 等所有人的电话都回过之后，江凡不禁感慨。 这有些恐怖了，他有一种自己一丝不挂，被人盯着看的感觉。 什么事情都暴露在了别人的视线之下。 不过这事是上面出手的话，那倒也正常。 毕竟他们能够动用的权限实在是太大了。 要查阅到江凡身边是否有人知道这件事情也不是什么难事。 收了手机，江凡根本就无心睡眠，躺在床上怔怔的看着精美的房间吊顶。 他和王天风有一样的想法。 如果说上面是看重他的医术的话，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被带走保护起来了。 但是从目前的状况来看，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全部都被谈话了。 只有自己这个主人翁没有收到哪怕是一点消息。 就好像…… 他只需要做自己的事情，而这些都与他无关一般。 不是。 不只是因为医术。 他如今还留在王家别墅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是因为医术的话…… 江凡回想自己前面这二十几年，全然想不到除此之外，自己还有什么是值得上面如此大费周章的出手。 思来想去，直到半夜，江凡也没能够想明白。 最后不自觉的睡去。 翌日一早，虽然心中仍有疑惑，但他决定暂时不去纠结了。 如今一身轻，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何必要再想那么多。 照旧，洗漱吃饭之后，江凡径直上了别墅三楼。 王天风爷孙俩已经等待着了。 令江凡有些意外的是三楼竟然有医疗团队的人存在。 就是之前在别墅待着的那一批的其中几人。 江凡朝王颖投去询问的眼神。 “他们是来帮助爷爷康复训练的，你随便做什么，他们看不见的。” 闻言，江凡点了点头。 就连自己身边的人都被谈话了，那这些医务人员作为亲历者，定然也逃避不掉。 但他们还是需要正常的生活，而王天风这边后续又需要医护人员照看，不可能再去找对江凡能够治愈渐冻症而不知情的人，那就只能是从之前的人里面找了。 “行，那我就给王老针灸了，今天过后，再做两次全身针灸，后续就只需要慢慢调养就可以了。” 说完，江凡迈步走向那已经开放的玻璃病房。 “江凡……” 王颖在身后叫住他。 回过头，看着王颖欲言又止的样子，江凡说道：“有事等我帮王老针灸之后再说。” 最后的一次针灸局部针灸是王天风的右脚。 照常上针，等待。 一旁的几个医护人员总是有意无意的会将目光放在江凡身上。 在经过昨天的事情之后，这些人都明白了一个道理。 江凡，不是普通人。 是受国家保护的人。 这样的人，之前看和现在看，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病房里，王天风照常和江凡进行着每日的闲聊。 “江凡，再考虑一下来东藤发展的事，这边基础设施什么的比较完善，以你的本事，在这边开个医院都不是问题，我可以出资帮你修建。” 闻言，江凡笑着摇了摇头，“王老，这事你怎么每天都要说一次啊，在我老家那里我有一个诊所，在我心里，它就是一个医院，我不会离开的。” 王天风叹息一声，“我只是觉得你这样的人才窝在那个小山村里，埋没了自己。” “王老，话不能这样说，什么才是不埋没呢？在医学上有所建树，享誉业内？还是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医院，过着人上人的生活？人各有志，我在村里一样可以治病救人，在其他地方也是做同样的事情，根本是没有变化的，所以不算埋没。” “就好比你，不论是曾经的东益，还是你生病之后的东益，这么多年不一直坚持着做公益，造福周边的孩子吗？无论身在什么地方，面对什么样的局面，初心不变就行了。” 说完，江凡自嘲的笑道：“瞧我，怎么还跟你讲起道理来了。” 王天风展颜道：“是该讲，你说得对，只要初心不变，就不算埋没。” “所以嘛，我在村里一样是展现自己的抱负。” “是啊，那我就不劝你了，不过你要是需要帮助，往后只管给颖儿打个电话，她会无条件帮你安排。” “现在东藤这边清净了，我也打算卸挑子把东益放心的交给颖儿了，往后集团的事情就由她全权负责了。这次运气好，能够捡回一条命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闻言，江凡不禁朝一旁的王颖看了一眼。 这个比他大不了两岁的女人，这段时间过后，就可以掌控东益如此大的一个集团了，而且还是路障清楚干净了的东益。 以这次事件为核心，往后政府还会竭力的帮助东藤发展。 这个从王天风手中孕育、崛起的商业帝国，交接到了王颖手中，还会直挂云帆，更上一层楼！ 不过，江凡心中对王颖的感观属实不是太好。 不论是她之前的多面善变，还是后续的一些事情，要说心里对她没有一丁点的看法，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江凡也理解她，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前几年王天风患病的时候，估计也就二十出头。 那个时候一边要扛着东益，一边又要把心思放在王天风的病上。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圆滑多变这是必须要具备的。 后面的所作所为也都是为了谨慎，只不过是疏忽大意了而已。 但错就是错了，她已经亲手把自己送上了断头台，虽然活下来了，她做出的错事还是在那里。 江凡不想和她再有什么过多的交集。 “王老，我们刚刚不是才说到初心嘛，我救你的初心，只是因为你做善事，换个人来，那天我就直接离开东藤了，哪里还会有这么多的糟心事。” “帮助什么的就不需要了，后天针灸过后我就回去了，往后你要是身体方面还有不舒服的地方，你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我随时可以过来看你，要始终相信，好人有好报。” 江凡说得很明白，东益的帮助他不需要。 王老身体有问题，自己打电话来。 只字不提王颖，却句句都是王颖。 第318章 坦白局 别墅二楼，江凡这次是真的在收拾自己的东西了，今晚、明晚，两个夜晚过去后，他就要离开东藤，离开这个短短几天时间里面带给了他太多不适的地方。 正收拾着，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他知道是王颖，也知道王颖一定会来找他。 打开门，江凡善意的笑了笑，“怎么不多陪王老一会儿？” “爷爷睡了。” 江凡点了点头，犹豫片刻，他洒然一笑道：“过去的都过去了，虽然我有怪过你，但那些都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现在既然都没事了，我也不会放在心上。” 王颖那双似镶嵌在小巧瓜子脸上的明珠般的双眼闪烁着莫名的光晕，更深处，是对江凡这些客套话的不相信。 抿了抿嘴，王颖看了一眼屋里，试探性问道：“我能进去坐坐吗？” 江凡回头看了屋里一眼，又看看王颖，想到自己刚才的那一番话，觉得就这么拒绝显得太虚假了，他让开身位，“进来吧。” 关上门，江凡朝冰箱走去，“要喝什么？” “不用了，我就坐坐。” 江凡给自己拿了一瓶矿泉水，一边拧开一边走到王颖对面坐下。 视线扫过屋里，看着地毯上江凡装得已经有些鼓的背包。 “在收拾东西了吗？” “嗯，后天上午给王老做完最后一次全身针灸过后，我就回去了，这次出来得太久了，也该回去了。” 点点头，那些类似于再多玩两天这样的客套话王颖并没有说出口。 两人的话题在这里就断了，一时间，客厅的气氛变得沉闷起来。 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江凡笑着说道：“王小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咱们也认识有十来天，犯不上这样扭捏。” “但是有一点先说好啊，道歉的话就不用再说了，过去了就过去了。” 江凡越是放松，越是不在意，反而让她心里更加的不好受。 不过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说什么表达歉意的话，反而有些不知趣了。 所以，她换了个话题。 “江凡，你……是知道我们第一天见面的时候在白塔山上见到的那位不是我爷爷吧？” 江凡有些惊讶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你是中医，医术高超，又亲自检查过爷爷的身体，你会发现的。” “这么笃定？” “其实还有一点……你们在房间里用的是别墅的内网，所以不论你搜索什么，我这边都能够看到的。那天你给爷爷检查过身体，刻意看过他的手，后来又立马回来搜索了照片……” “所以不难猜测。” “……” 江凡顿时无语，他承认要是王颖不是女人的话，他一定会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 就说感觉还有哪里怪怪的，分明最开始他和江静萱过来那几天可以说几乎是等同于囚禁在别墅的。 除了别墅一二楼，哪里也去不了，后面就算是他在给王天风治疗之后，想要出别墅也被拦住了，最后这点可以理解，当时是为了保护他和江静萱的人身安全。 但是前面…… 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用自己的手机，这不是等于把他俩与外界隔绝开纯属多此一举吗。 现在他明白了，竟然是因为他俩近乎是被全程监控的！ 全程监控…… 江凡豁然抬头，沉声质问道：“这房间里是不是也有摄像头？” 王醒连忙摇头道：“没有，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定睛看了王颖良久，江凡不禁冷嘲热讽的说上一句，“王颖，东益的龙头宝座让别人坐还真不行。” “……”王颖歉意道：“我把它说出来只是不想欺骗你，除了这个就再没其他的事情是对你不利的了。” 看着王颖认真的样子，江凡心里的火消退下去不少。 也是，人家本来可以瞒着不说的，说出来就是图个坦诚。 “正好说到这儿了，我一直都想问问，你那天那么大费周章的带着一个假的王老上山是有什么……计划吧？” 江凡想说阴谋两个字，但是又觉着不太恰当。 王颖点头道：“是，因为爷爷生病之后，家族、集团里面人心浮躁，有不少人想要坐上东益最高的那个位置了，即便是坐不上，也会想方设法的借着这个机会从东益扯下一块肉。有的人甚至不惜联合外人，开始对东益集团发起打击，明里暗里，集团开始变得内忧外患起来。” “就来家族自己人甚至也做出这样的事情，有人还希望爷爷早一点走了，免得碍着他们的事了。” 这些，江凡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甚至连听都很少听说，这是有钱人的世界，距离他太远了。 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他懂人性。 贪得无厌。 这就可以比作是寻常人家，老人去世之后，遗产的分割，因为这事闹得一家人鸡犬不宁的还少吗？ 但是又好像不对，既然想要坐上那个位置，或者说在东益里更上一层楼，不是应该好好表现吗？怎么会主动把集团往下拉呢？ 那个时候，王颖应该还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小姑娘，比她适合接手东益的人应该不少，只要好好表现的话，让王老看在眼里，那等老人家弥留之际的时候，想要的自然都会来了，又怎么至于这样呢？ 江凡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王颖苦笑着摇头，“东益是大，但是你知道每年最大的一笔收益都去了哪里吗？” 江凡下意识的就要摇头，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公益？” “没错，就是公益。东益从十五年前开始，就在从事公益了，并且那时候随着公司的发展，所做公益的规模也越来越大，但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东益才能够一直顺风顺水的往上走。” “可有些人他看不见，他只会觉得每年的这么大一笔收益，都是被浪费掉了，要是把这些事全部停掉，东益每年的实实在在的收益将会翻倍。但是公益是爷爷下了死命令，即便是他走了，公益也要继续进行下去。” “这就触动了某些人的神经，与其在这样的一个东益里继续待下去，倒不如自立门户，还能够搭乘上东益善名的快船扬帆。” 这下，江凡明白了。 不是人人都有那颗善心的。 第319章 不完美才是常态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家族每况愈下，家族里的人也离心离德，爷爷还不用每天都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就把我从学校叫回来了。” “从那之后，集团的事基本上就是我在抓了。” 一句话，说得很简短。 但那是一个二十岁的姑娘，面对豺狼虎豹的五年。 这一刻，似乎王颖的种种行为，看起来就不是那么的离谱了。 这是多年以来养成的小心谨慎的本能。 江凡打心底里还是佩服这个女人的。 他二十岁那会儿在干嘛呢？ 忙着上课，忙着打工赚钱呢吧。 “到前面那段时间里，你和王老就有准备收网的意思了是吧？所以才会在白塔山上抛头露面。” 王颖点点头，“没错，正好也是他们想要亲眼看一看爷爷到底是什么状况了，所以我就找人带出去给他们看看。” “说来也很感谢那一天的，要是那天没去白塔山，也就遇不到你，爷爷也就……” 江凡宽慰道：“好人，该有好报嘛，只是来晚了一点。” “是啊，还是老一辈的人说的话有理，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说到这里，王颖还是发挥了本能，多年以来养成的善于寻找最合适的时机处理问题。 “我和爷爷的计划，别墅这边医疗团队的人是不能知道哪怕一丁点，他们里面有和外人有联系的，因为内网的事情，都一清二楚的，留着他们，也是为了让他们传递错误的讯息出去。” “所以才会有另外一个医疗团队，但是当时在不能完全确定你能治疗爷爷的情形下，我只能让他们远程看投影了。在你第一天给爷爷治疗之后，我就没有再继续了，同时还把之前的那次储存清理掉了，但是没想到……真的很对不起。” 江凡不禁扶额苦笑，气氛都烘托到这个份上了，他怎么还怪得下去呢？ 要么说打心底里佩服王颖呢，这拿捏的本事，一般人谁比得了？ 江凡摆摆手，“从今天开始，咱们谁都别再提这事儿了，朋友之间哪有不闹矛盾的？” 这样一说，王颖这样的明白人就懂了。 这次不是什么敷衍的话了。 “对了，有个事我想知道，那个发布视频的人是你们先找到后才被带走的吧？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发布那段视频？” 既然那人可以把视频发布出去，那就肯定是能够离开别墅的。 他大可以拿着视频威胁王颖，这将会得到一大笔钱，又或者把它卖给王颖的敌对方，怎么都是能够赚得盆满钵满的。 就这么直接发出去，似乎得不到任何好处。 “有些人活着并不是因为钱的。” “那个人是我身边的亲信，但是我从来都不知道，他和东益之间还有一层深深的羁绊……” 王颖有些无奈的娓娓道来。 原来东益在早年间疾速扩张的时候，在生意上无可避免的压垮了一些人，或是家庭。 而那个人的家庭，就是其中之一。 江凡听了之后也觉得有些无奈，这是无可避免的事情。 一个士兵到将军，那是从尸山血海里面杀出来的，手上不沾血，那就只能被别人沾血了。 而一个大型企业的诞生，同样的也会有无数的同行面临困境，甚至是倒闭。 只要是存在竞争的地方，有人欢喜，定然就会有人愁。 这才是真正的商业。 人无完人，更遑论东益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了。 江凡不禁感慨。 有时候，因果这个东西不能不信。 王天风做公益，所以那天在白塔山外他才会回头。 同时也因为东益的扩张，而留下了……勉强说是隐患吧。 而他又因为可能除了医术以外的某件事情而上面以雷霆手段保下来了。 感慨的摇了摇头，江凡叹息一声，“这才是真正的生活，你永远不知道在哪里就埋下未知的危险种子了。” “对。”王颖点点头，又自嘲的笑了笑，“不论是我和爷爷以及东益，还是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做了那么多，筹备这么多年，在绝对的重压下，顷刻间就被摧毁得一干二净。” 江凡默然，东益在他们这些人眼中是庞然大物了，但是它也会面临恶兽的啃食。 而这两者，在国这个字眼下面，不过是微小得不能再微小的尘埃了。 “要喝点酒吗？” 江凡提议道。 “可以，正好，已经好多年没喝过酒了，以前读书那会儿还小，隔三差五会喝点。慢慢长大了，反而不敢喝了。” 不敢喝了。 随时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当然不敢喝了。 江凡从冰箱里选了一下，拿了几瓶啤酒，都是度数比较低的。 他没忘了明早还要起床给王天风针灸。 嘭。 一声脆响，瓶盖飞起。 拿着啤酒，两人对碰一下，仰头就喝。 王颖这个千金大小姐也丝毫不讲究。 聊天的时候配上酒，总是能够让人说出口一些平时没法说的话。 两瓶下去，王颖有些上脸了。 两人说着说着，她突然用手掌盖住瓶口，笑骂道：“江凡，你其他方面没得挑，就是感情这块挺混蛋的，你知道吗，在你给我爷爷治疗的时候，静萱在别墅里，连续好几天都在调查我王家和东益，到底面临着些什么，她时刻都在关心着你，你却在外面有那么多女人。” “……” 江凡一时间无言以对。 这事他还真不知道。 怪不得好几次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门都是反锁着的，有时候还慌慌张张的。 原来是在忙这些事。 心里有些触动的同时，江凡也无可避免的心生愧疚。 可要么对一个人愧疚，要么就对一群人愧疚。 别无他法。 江凡也不打算找补，拎起酒瓶灌了一口。 这时候，王颖幽幽的声音传出，“不过呢，我倒不觉得奇怪，以前在学校可能还无法理解。但是这些年在名利场上，见得多了，这已经是常态了，你这样的男人，要是只有一个女人，那才是真的奇怪了。” 说完这句，她闷头就倒在了桌子上，嘴里还嘟哝着：“我王颖不打算结婚的，要么一辈子守着东益谁也不找，要么就找一个像你这样的，互不打扰的。” 第320章 终于来了 王颖最后是江凡叫张姨上来带走的。 经过这一整晚的坦白局，两人之间的嫌隙已然解开。 对于王颖最后那句酒话，江凡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他却觉得大概率是真话。 她这样的女人，年少便见过了太多的风风雨雨，这个世界具体是什么样，她心里门清得很。 看人，她看得太清楚了。 这样的人，大概是不会和谁相濡以沫一辈子的。 做些有意义的事情，才是她所追求的。 例如，继承王老的意志，将东益继续发展壮大，继续做公益。 江凡相信，不论是王颖，还是王老，心里都应该非常清楚，为什么东益在这次事件当中不仅毫发无伤，甚至是收益最大的，扫清全部障碍，前行无忧不说，更会得到东藤甚至是省里的全力支持，似狂风一般席卷向上。 这一切，都在于东益这个企业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有人是看在眼里的。 那导致这一点的根源，将会永远的定在东益的骨子里，永远不可能有变化。 这是幸运的源头，也是一场无言的交易。 顺带着拉东藤一把的交易。 这个夜晚，江凡很快就入睡了。 自来了东藤，除了因为自身虚弱的不可抗力而强行入睡，江凡很少睡得这么舒坦。 后续的两天时间里，江凡依据之前制定的计划，帮王天风进行了全身针灸，这之后，就只需要以药养加之康复训练。 慢慢的，王天风就会恢复过来的。 至于还能活多久，江凡不能保证。 毕竟他的身体虚弱了这么多年，江凡能够让他恢复正常人已经是在逆天改命了。 延寿这种事，谁也做不到。 只能说在他寿终正寝之前，如果有疾病，江凡都会出手帮他治疗。 永久免费。 两天时间里，江凡和王颖之间的对话也自然了起来，再没有之前的明里暗里都在针对的那种意味了。 王天风乐于见到如此。 最后一天的上午，在针灸结束之后，江凡开始收拾银针，准备返程。 “江凡，真不在东藤继续待几天？你过来一趟尽在别墅里待着了，再留两天，我让颖儿陪你在东藤到处看看。” “王老爷子，得回去了，再不回去我诊所里面都快结网了。这次来东藤还是看了不少地方的，又把你给治好了，不虚此行。” “哎……”王天风叹息一声，“都说远来是客，我们这也没尽到地主之谊。” “怎么就没尽到了？我在别墅这么多天，吃的睡的，都是以前不敢想的，这么好的待遇，足够了。” 说到这，江凡又忍不住打趣一句：“再说了，不是还有王颖时时刻刻都关照着我，担心我的安全嘛。” 王颖美眸一瞪，难得也开起了玩笑，“你这人真是小心眼，说了不提，自己又要挂在嘴边。” 这一幕逗得王天风在一旁乐个不停。 和王天风爷孙俩以及医护人员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江凡便决定再给王天风配些药，他至少要养个一年半载，中途不能断药，省得往后麻烦，干脆一次性给他配齐了。 说明意图后，便让王颖派人继续送药过来。 “江凡，反正都是要等药的，中午吃了饭再走，我已经让张姨在准备了。” 江凡应下，在王家别墅吃过一顿丰盛无比的午饭后，又花了两个小时把后续的药配齐。 当然，稳妥起见，江凡还是给药材里都做了些小手脚，免得药方泄露。 下午四点，王家别墅外。 王颖推着老爷子来到别墅外送别江凡。 “江凡，记住，往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话，给我或者颖儿说一声，我们会无条件帮助你的。” 这次，江凡点了点头，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有些负气的直接拒绝了。 王天风微微偏斜了一下头，身后的王颖便从身上掏出一个东西，走到江凡身前递出。 是一张卡。 “江凡，这个你无论如何也要收下，爷爷的病即便是再多的钱也没办法治疗的。我和爷爷知道你不是因为它出手的，但是还是希望你能收下，不是很多钱。” 王天风在一旁附和道：“江凡，收下吧，你回去之后，估计还有很多地方要花钱的。” 王天风说的是估计，但是调查过江凡资料的他们，又怎会不知道江凡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 江凡看看卡，又看看王天风二人，露出一抹和煦笑容，“王老爷子，不是钱多少的问题，是这里。” 江凡伸出手，指了指心口。 有些钱，拿不得。 亏良心的。 “走了！” 江凡摆了摆手，迅速坐上了王颖准备好的送他回去的车。 在二人的注视下，车子在别墅区弯弯绕绕，渐渐远离。 “爷爷，看吧，我就知道他不会要的。” “哎……”王天风指了指胸口，“人这一辈子啊，凭心做事，难。” “颖儿，你觉得江凡怎么样？” 看着车子消失的位置，王颖将精致脸颊旁的发丝拢在耳后，“他啊，花心得很。” 在王天风哈哈大笑声中，王颖推着他回了别墅。 大老包村么。 她会去看看的。 …… 江凡乘坐的车子驶出别墅区的时候，就被拦住了。 好几辆轿车在门口等着，见车子出门，车旁的人立即上前，从怀里掏出证件，敲了敲车窗递出。 “江凡，跟我们走一趟。” 是东藤市局的。 终于来了。 江凡一直在等，还以为会是等回隔壁市了才会来。 结果是在这儿。 他想不明白，自然有人要告诉他。 作为此次事件的核心，他却没有接触到任何一个与处理这件事情有关的人。 哪怕是一个电话都不曾有。 这不会的。 点了点头，江凡拉开车门下车，对着司机道：“你回去吧，就跟王颖说有人找我说前几天的事情。” 司机刚才也瞟见了证件，没有说什么，掉头回了别墅区。 “请吧。” 坐上车，江凡跟着这行市局的人从郊区前往东藤市区，来到了市政府旁的一栋老旧办公楼。 随后被人带上了二楼，来到居中的一个办公室门口。 “有人在里面等你。” 第321章 父母音讯！ 这间有些老旧的办公室里，靠窗的那端站着一个人，穿着行政夹克，身形不算高大。 听到开门声，那人转过身来，露出一抹礼貌性的微笑：“来了，坐吧。” 语气很和煦，给了江凡一种他在和自家晚辈打招呼的感觉。 江凡一边拉开坐下，一边打量着男人。 四十几岁的年纪，留着短发，戴着金属眼镜，看上去温文尔雅。 于此同时，男人也在打量着江凡。 两人对视片刻后，男人在江凡对面坐下，“知道为什么找你吗？” 点点头，江凡不卑不亢道：“知道一部分。” “哦？”男人抵了抵鼻梁上的眼镜，“说来听听。” 江凡酝酿的了一下，“首先，针对这次视频的事情，我要向你们说一句感谢，虽然可能微不足道，但却是发自肺腑的。” 说着，江凡起身给对面的男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男人连忙摆手，“用不着这样，上面帮你可没想着要你感谢。” 江凡还是坚持完成了鞠躬再坐了回去。 “接着说。” “我身边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全部都被谈话了，虽然没有人告知过我具体是什么内容，但是很显然，是关于我能够治愈渐冻症的事情。这件事不能宣扬，不止是在国内，国外也是这样。” “这很明显。” “但如果仅仅只是因为这个的话，就不会继续放任我留在东藤，最起码也会像我身边人那样，进行一番谈话，但是这两者都没有发生。所以肯定还有什么别的原因，说个托大的话，应该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是大于我能够治愈渐冻症，那才是真正的原因。” 男人怔了怔，看着江凡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赏识。 “继续。” 江凡沉吟下来，自从事情被强行压下来之后，他就不停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有了一些猜测。 “我的医术是在毕业之后才逐渐展露的，这一点，上面要是想要调查的话，定然是一清二楚的。我就一直在想，我江凡这短短二十几年的岁月里，除了这半年以来所展露出的医术，就没有什么其他地方是可圈点的，然而上面为我出手却还不是主要因为这个……” “也就是说，偏偏就是毕业之前的那些年里，与我有关的人或者是事才是这次的主要因素。” “我把自己脑子里从现在还能够有记忆的地方到毕业之前的这么长一段人生都反复的思考过很多次了。上学读书，放学放假回家干活，和普通的村里人并没有什么两样，总不能是因为我在曾经的某个时刻，不经意间搀扶了一个老人过马路，而这个老人恰巧又是什么大人物，所以把我记下了。” “要真是这类的事情，只能说好人有好报。” 男人不禁哑然失笑，“哪有这种事。” 江凡点点头，“是啊，这种事太扯了。” 话锋一转，江凡又道：“可不是这种事，或者说是不是因为某件事，那就只能是因为人了……” 记忆还不是那么模糊的画面里，身边就只有爷爷奶奶。 但他们俩只是一辈子在大老包村里谋求生活的村里人，普普通通，平平凡凡。 深深呼吸上一口气，江凡双眼锁定住男人，眼神复杂。 不受控制的声音有些颤抖，江凡喉结滚动，说出了自己心里最大的那个猜测，“是因为……他们吗？” 他们，自己的父母。 那在自己小时候出门打工就再也不曾回来的父母。 那在自己记忆中连轮廓都已经模糊的父母。 那对自己不知多少午夜梦回的时候曾深深想念，又深深埋怨的夫妻。 江凡的神色变化被男人尽收眼底，他说的他们是什么，呼之欲出。 男人并没有过多的犹豫，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 也就是在他点头的刹那，江凡整个人像是突然被针扎了后背，猛然直起腰身，急切道：“他们在哪？” 顿了顿，江凡换了个更为确切的说法，“他们是谁？” 男人注视着江凡，目光愈发柔和下来。 良久，他叹息一声，徐徐摇头。 “江凡，你要是该知道，也不会到现在也没有一点音讯了，既然都过了，现在日子也好起来了，就都忘了吧。” 江凡豁然起身，身下的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拉响声，随后向后倒去。 哐当。 他胸膛起伏的幅度逐渐变大，“忘？我怎么忘得了！” “告诉我，他们在哪！” 江凡甚至生出了要不顾一切，让身前男人说出实情的想法。 手，已经悄然放在了裤兜的位置。 笃笃。 办公室的老木门被人敲响了。 男人看向门口，淡然道：“没事。” 随后他视线移动，看向江凡，“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奉劝你千万别做傻事，我没有受到迫害，门外的人就不会进来，可你要是有什么别的想法，那我也劝不住外面的人。” 男人极为平凡的话语让江凡冷静了下来。 甚至隐隐有些后怕，这是上面派下来和自己谈话的，要是真的胁迫了他，哪怕没有真的伤害到他，也已经是犯了大忌。 江凡紧绷着的身体逐渐松懈下来，默不作声的将地上的椅子重新搬回原位。 再次坐上去，他就好像泄了气的气球，软弱无力。 “江凡，我依旧是那句话，你要是该知道的，早就知道了。接下来的内容，你要听仔细了。” “有关于你的医术，往后使用一定要谨慎而又谨慎，你应该很明确的知道，你这次治愈渐冻症的事要是被流传到了国际上，将会引起什么样的轰动。不治之症被治愈了，这里面包含了多大的利益，你心里很清楚。” “有巨大的利益，就会伴随着巨大的危险，人的贪念，是永远无法满足的。” “当然，最重要的还因为你父母的事，你不能出现在某些人的眼中，往后就留在村里，安安稳稳的做个能治疗些小伤小病的医生，虽然可能平淡了些，但是安稳无忧。” 江凡听进去了，上面的意思是让自己别再招摇的将能够治愈绝症之类的本事展露出来，否则会有祸端。 这一点，他当然知道。 只是如男人所说，有可能的祸端里面最为重要的是自己父母的原因。 这一点，江凡是没想到的。 逼问眼前这个男人，江凡已经放弃了。 深吸一口气，江凡身体稍微坐直了些。 “我知道了，最后就一个问题。” “他们还活着吗？” 第322章 给自己一个交代 对于江凡的这个问题，男人只是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是不知道还是已经去世了？” “刚才是最后一个问题了。” 江凡靠在椅子上，微微仰头，深呼吸上一口。 缓了片刻之后，江凡一只手撑着办公桌面边缘起身。 “你说的这些，我会照做的。” “还有其他的话吗？” 男人看着江凡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怔了片刻后道：“没了，保重。” 江凡点点头，转身离去。 这个下午，这间老旧的办公室，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给了他希望。 是的，希望。 并没有绝望。 男人摇头…… 是不知道，还是确定已经去世。 都有可能。 走出办公室的江凡，眼神变了，逐渐坚定起来。 看了眼在门外不远处守着的几人，江凡径直下了楼。 从郊区到市区，再到这间办公室谈话这段时间，天色已经渐渐黑下来了。 想了想，江凡掏出手机给王颖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王颖略显焦急的问道：“江凡，没事吧？” “没事，应该就是和你们一样，都是正常的走流程。” “呼，那就好。”王颖松了一口气，“你现在在哪？” 江凡回头看了一眼旁边市政府的大楼，“市政府，你能再派一辆车送我回去吗？这个时间没班车了，打出租回去我还没那么奢侈。” 王颖哑然失笑，“我怎么觉着你在讽刺我呢。” “真没有，你又在恶意揣测了。” “你在附近找个地方先坐着，马上就来。” 挂了电话，江凡再度回头看了一眼这栋老旧的办公楼。 却正好看到之前楼上待过的那间办公室的窗户位置站着那个男人。 对视片刻，江凡收回视线，选择了一个人烟相对稀少的方向走去。 待在这里，有一种随时被监视的感觉。 没有出多远，就到了一个公园，环境很好，热闹但不吵闹。 江凡找了个长椅坐下，思考着之前的一切。 男人在回答他最后一个问题时候的摇头…… 从他走进办公室到出来，两人之间的谈话，就只有最后，男人没有用言语回应，而是用的一个摇头动作。 这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是或者不是并没有那么难以回答。 面对自己的追问，他也没有给出明确回答。 或许也有可能是自己心里的不甘在作祟，男人想表达的就是明确已经去世的意思。 但无论怎样，多了一种可能。 视线扫过昏黑天色中，却明晃晃的公园，看着茶余饭后散步的一家又一家，江凡心里的想法更加坚定了。 既然这次上面是因为父母而出手，那他们当年出去打工这件事，就一定是假的，有更为重要的原因。 不管是因为什么而导致他们如今音讯全无，江凡都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回想起村里人对于父亲的印象。 那么……最起始的根本…… 就是他外套里夹着的那两本医书。 如此非同寻常的东西，江凡不相信会是一个普通的村里人能够拥有的。 那个时候的父亲，在拥有这两本医书的情况下，绝对不会籍籍无名。这一点，从乡亲们那里就可以看出来。 饭要一口口的吃，路要一步步的走，江凡开始思索起回去之后的安排。 不知不觉间，时间逐渐流逝。 不到一个小时，电话响了。 “你在哪儿呢？” “离市政府不远的一个花园里，中间有一个大铁牛雕像，你让司机停在花园外边吧，我马上出去。” “在那儿等着。” 嘟嘟嘟。 忙音传来，江凡疑惑的朝着花园外面看了一下，还是起身朝着花园外面走去。 这个地方应该是不允许车辆进来的。 还没走到花园出口，路灯下，一道倩影向他迎面走来。 长发随意在脑后挽了一个结，精致的瓜子脸，身段窈窕，灯光照耀下，穿着修身齐膝裙，套着针织外套的她一步步走来。 和江凡第一次在白塔山见她的时候很不一样。 那天的她，穿的很素，脸上不施粉黛，眼中时刻都带着淡淡的忧伤以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疲惫。 而此时的她，稍微换上了套正常的衣服，本就美得不可方物的脸上化着淡妆，眉眼含笑。 这样的她，一步入公园就吸引了大量的目光。 即便是江凡，也不禁顿步驻足原地。 王颖走到江凡身前，看着江凡那近乎锁定的眼神，噗嗤一声，“傻站着看什么呢？” 江凡回过神，拢了拢背包肩带，不答反问，“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派个司机过来嘛。” 王颖耸肩道：“我家司机都是正常上下班的，这个点全下班了，只好我自己来了。” “……” 你家司机下班？ 这话江凡是一百个不相信。 “意思是现在换成你送我回去了？这怎么能行呢，东益的大老板亲自给我当司机，这要是传出去了，人不得把我有几根头发都调查出来。” 王颖捂嘴轻笑，美眸微瞪了江凡一眼，“谁送你啊，我就是过来看看你回不去家的可怜样。” “那让你失望了，不是很可怜。” “行了，别瞎贫了，走吧。” 王颖转身走在前面带路，双手倒背在身后，脚步有些轻快。 江凡笑了笑，跟了上去。 两人走到公园外面，王颖仍旧继续往前。 “等等，你的车呢？” “车？什么车？是我家司机送我过来的，送来了就下班回去了。” “……”江凡无奈道：“感情你还真的只是过来看一眼啊。” “不然呢？大晚上的开车不安全，明天再回去吧，也不着急这一晚上，爷爷让我今晚我带你在东藤逛逛。” “还是王董会拿捏人。” “我不在公司的时候都是不骂人的，别逼我啊。” 最后，江凡还是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这个夜晚，一辆共享电动车，载着两人走过了东藤的很多地方。 着名的小吃街，繁华的太平步行街，以及东益那矗立在市中心似地标存在一样的高耸大楼。 这晚，没有什么大集团的掌舵人，也没有什么赤脚医生。 只是一对普通的男女，在看人间烟火。 第323章 熟悉的地，熟悉的人 翌日，从酒店醒来的两人早早起床下楼。 当然，是在不同的房间。 王颖安排的司机已然在楼下等待着了。 吃过早饭，两人分别。 一个去集团坐镇，一个回偏僻的乡村。 天差地别的两人暂时切断了关联。 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江凡心中生出了浓浓的不真实感。 短短十多天，他好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不管是经历的人，还是所经历的事，都显得有些梦幻。 直到繁华落尽，上了高速，那些荒山、乡野农田不断映入眼帘，江凡才渐渐找回了那种熟悉的感觉。 一直到了镇上，江凡和司机道谢之后，关上车门，站在小镇熟悉的地面上，江凡才有了真正落地的感觉。 看着脚下那带着泥土、破损不堪的水泥路；周围背着背篓，挑着扁担人来人往的人，嗅着浓浓的市井气味，江凡咧嘴笑了笑，随后朝着派出所走去。 这个时候正好快到饭点了，江静萱中午差不多该休息了。 并没有走进派出所，江凡就站在外面静静等着。 没过多久，差穿着制服的江静萱跟一群人有说有聊的走出。 看到站在派出所对面的江凡，她惊喜的招了招手，和同事打了声招呼，在年轻同事的起哄声中小跑着过去。 “昨晚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说不回来了？” “先找个地方吃饭吧，边吃边说。” 江静萱想了想，“这样，我去隔壁饭馆打包点饭菜，楼上去说。” 点菜，等待，打包，前后也就二十来分钟。 上楼进屋之后，两人边吃边说。 江凡把昨天没在手机里面说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只说了往后尽量不要过于显露了，其他的具体内容没讲。 至于昨晚被王颖带着在东藤逛到大半夜的事情，为了防止误会，江凡也闷在心里没说。 一通听下来，江静萱点头认同道：“这是有道理的，往后就该这样，你都不知道，我当时看到视频还有那些评论的时候有多着急。” “那是在捧杀你。” “我知道，往后啊，就安安心心在村里待着吧。” 这只是嘴上说的，江凡心里可还记得父母的事呢。 又聊了些在江静萱走后江凡在东藤所面对的情况后，她忽然说道：“何建伟那边已经在着手准备了，这次一次性的给他抬下去，让他永远翻不起身来。” “你们这算是外来力量插手地方的事，不会难办吧？” “难度是有，毕竟他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破绽，想要短时间内把他拿下不是那么容易。不过可不只是外来力量，强龙不压地头蛇，但是山里还有老虎嘛，这次是里应外合了。” 江凡了然，这么好的机会，乘势东风，那位一把手肯定是会牢牢抓住的。 否则错过了，往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了。 具体怎么做江凡插不上手，也就没问，只是叮嘱江静萱要注意安全。 这种心机深沉而又谨慎的老狐狸，多年的经营将要崩塌的时候，大概率是会破釜沉舟的。 江凡却不知道，需要谨慎的人该是他。 是他阴差阳错，一步步掀开了何建伟的那块黑色帷幕。 吃过饭后，休息了一会儿，江静萱要去上班了，两人约定周末回村里走走后，一起下了楼。 江凡要去林月梅那里招呼一声，那天出事的时候，她打了不下三十个电话过来。 去买了些水果，江凡拎着去了林月梅家里。 开门的是唐甜，这妮子自从上次村里出了人命之后，就被林月梅带回了镇上。 看到门口站着的是江凡，她惊呼一声，几乎是下意识的扑进了江凡怀里。 “江凡哥！你终于回来了。” “那天的视频我也看了，你没事吧？” 感受到怀里的娇躯在微微的颤抖，江凡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宽慰道：“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咳咳……” 林月梅听到声音从卧室里走出，刚到客厅就看到紧紧相拥在一起的两人，她不禁清了清嗓子。 “别动。” 唐甜正要应激的松开，江凡赶紧在她耳边说上一声。 自然的松开唐甜，江凡把门关上，换上拖鞋，将水果放在茶几上。 “林姨，让你担心了。” “哼哼，你也知道你让人担心了啊？”林月梅双手环胸，没好气道：“我就真的纳闷儿了，怎么你出去旅游都能发生这么多事，这还是就在东藤，要是出个什么远门，那还得了。” “……”江凡挠挠头，讪笑道：“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林月梅上下仔细的打量了江凡一番，看着瘦了些的江凡，有些心疼道：“这段时间过得不怎么样吧？都瘦了。” 人与人之间性格的差异体现在了很多细微末节的地方，林月梅对于江凡的关心，是会先进行一番类似于责怪的阴阳怪气，然后才会进入正题。 而唐甜却是直接紧紧就抱住了江凡，以自身的情绪表达自己担忧。 闻言，江凡不禁捏了捏脸颊，是薄了些。 每日给王天风针灸，都会异常的虚弱，一段时间的持续之后，瘦是正常的。 “治病的时候太累了，等这次回去之后，好好养养就行了。” “你啊，是要好好养养，休息一下了，一直这么折腾叫什么事儿啊。”林月梅坐在身旁剥了个橘子递上，“吃饭没有，我给你做一点。” “刚吃了过来的。” “在镇上待两天再回去吧？” 江凡连忙摆手道：“不了，村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诊所那边也得开门，再不开看门就没饭吃了。” 开什么玩笑，上一刻还说让自己好好养养，下一刻就要留自己在镇上了。 留在镇上可就不是养身体了，那是废身体。 “行嘛，那就等你回去养几天，我再回村里看你。” 林月梅把潜台词说得很清晰。 好好养身体，过几天找你。 “……”江凡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那林姨，小甜，我就先回去了，早点回去收拾一下屋里。” 作别之后，林月梅把江凡送出了门。 而想要跟着江凡回村的唐甜，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江凡离开，却不敢有任何的表露。 第324章 回村！！ “哟，凡子回来了，最近去哪里了，十天半个月都没瞧见你人影了。” “哎哟，凡子，你总算是回来了，我家娃子前几天一直咳嗽，怎么也不见好，你诊所家里都没找到人，还是弄到镇上去看的。折腾人不说，还死贵死贵的。” “我家那口子也是，生个小病一直没去看，拖着拖着等弄去镇上，可花了不少钱。” “这下好了，凡子回来了，咱们就可以在村里看病了。” “……” 大家伙儿的热情让江凡感觉到有点意外。 他原本还以为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有关于之前他涉嫌刘长松那一行人的命案的事情会闹得更加的沸沸扬扬，结果现在看来并非是这样。 但江凡知道这些只是片面的，肯定还是会有在背后嚼舌根子的。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江凡和他们简单的聊了一会儿，说是自己最近出去旅。 一通寒暄下来，江凡背着包回了屋。 半个月时间没在家里，但是看起来和他刚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差别，有些地方甚至比他离开的时候还要干净。 江凡心头一暖，他知道这是李翠过来帮他打扫的。 离开之前，他曾把钥匙交给李翠的。 这么一看的话，好像没什么可收拾的，诊所那边估计也是这样的。 那就暂时先不过过去看了。 把行李放下，江凡打水洗了把脸之后，准备去挨个儿拜访一下亲朋好友。 毕竟这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的。 江凡先是去了李翠那儿，走到院子外的时候，正好瞧见李翠在院子里晾晒黄豆。 江凡轻手轻脚的上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吓得李翠惊呼一声，连忙回过头来。 看清是江凡的时候，她再度惊呼了一声。 前者是惊吓，后者是惊喜。 “你什么时候回的？” “刚回来。”江凡温柔笑道：“想我没有啊。” 李翠悠的红了脸，微微低下头，轻轻点了一下。 忽然，她又抬起头来，慌忙的朝着四周看去。 “你先松开，待会儿被别人看见了。” “我刚才看过了，没人。” 李翠还是坚持让江凡松开手。 两人之间的关系是不能在村里暴露的。 江凡只是逗逗她，也没有继续坚持，松开手笑道：“婶儿，这段时间都在忙活啥呢？” “还能忙啥，每天接送妞妞上下学，平时就干点地里的活，小卖部这不还没开起来嘛，总不能天天闲着吧？” “嗯，现在我回来了，以后接送妞妞的事情，还是我来。我诊所那边可以暂时先搁置两天，小卖部的事情，我给静萱的朋友说一声，咱们明天去镇上看看，合适的话，咱们直接进货，然后和诊所一起开。” “嗯，听你安排。”李翠点点头，“对了，你吃饭没有啊。” “在镇上吃过了。” 李翠抿着嘴，纠结了一会儿之后，她红着脸道：“凡子，你跟我进屋。” 江凡看着李翠那副害羞的模样，心里跟明镜似的。 朝院子外扫视一眼，迅速跟着李翠进了屋。 三十几岁的女人，在好几年没有过男人之后再度开荤，这突然十天半个月独自一人，按耐不住也实属正常。 一个小时过后，江凡神清气爽的从屋中走出。 李翠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的在门口现身。 一张脸像是被灶火烘烤过，一路红到了耳根子。 “婶儿，那我先去富贵哥他们那儿打声招呼。” “那你晚上记得过来吃饭啊。” “行，待会儿时间差不多了，我去学校接接妞妞。” 做好约定，江凡径直朝着陈富贵家去了。 看着江凡离开的背影，李翠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满足的微笑。 …… 对于去陈富贵家这事儿，江凡是有些不大好意思的。 关于孩子的事情，好几个月前就答应过人两口子了，但是都过去这么久了，陈岚的肚子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前不久更是算好了时间，两口子就等着那次成功了。 结果又遇上刘长松的事情，后面接着又跑出去旅游去了。 说到底，还是有些不负责了。 不过这次回来之后，应该不会再往外跑了，就安安心心的在村里开诊所，筹钱修房子。 以及准备过年的时候跟随江静萱回家。 今年剩下的几个月时间，一定给富贵哥两口子把事情办妥了。 微微提起一口气，江凡走进陈富贵家的院子，只有陈岚在院子里忙活。 “嫂子。” 陈岚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她愣神片刻后，呀了一声，连忙站起身来。 “凡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中午回来的。” “赶紧进来坐。” 陈岚招呼着江凡进门，一边倒水一边上下打量着江凡。 “这次出去玩得怎么样？” “玩得……还不错。” “心里边儿没装着事儿了吧？”陈岚递出水，关切的问道。 江凡摇摇头，“没事了，总不能一直被关在那里边儿吧。” “这就对了。” 江凡在朝我是看了看，“嫂子，富贵哥呢，在屋里休息吗？” “没有，出去干活了。” 说到这，陈岚叹息一声，“咱们家这房子也好多年了，准备重新弄一弄，之前跟你卖药还有这些年存的，加起来还稍微差一点，你富贵哥今年辛苦一点，明年差不多钱就够了。” 江凡闻言，不禁沉吟下来。 他毕业回村，除了准备要在村里开诊所外，还有一点就是想要靠着自己的见识，能够给村里带来些变化。 大老包大老包，这个山村穷总不能穷一辈子。 现在差不多快过去半年了，诊所也已经开起来了。 关于如何改善村里的情况，也是时候考虑一下了。 本来后山采药是一条不错的路子，但是因为前任村长刘长根的鲁莽，不听劝阻，盲目带着村民进山导致有人被山里的畜生弄丢了性命。 这条路子现在等同于是被切断了。 第325章 乡村爱情 如今的大老包村，除了那座没怎么被经过开采的后山之外，江凡还真的想不到能有什么产出。 土生土长的村里人靠着种地解决一家老小的温饱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可也就仅此而已了。 陈富贵这还是经常要去外面做工，而且还没有养孩子的情况下，才会有闲钱谈及修房子的事，这还需要存很多的钱才会去想这个事。 而这还是算在村里比较好的家庭了。 想要改变村里的这个想法，在他这次去隔壁的东藤看过之后，更加的笃定了。 在给村里找到赚钱的路子的同时，自己也能够赚钱，无论是后面需要修房子，还是买房子，都是需要的。 现在诊所这边也开起来了，可以着手这个事了。 只是一时半会儿他还没有头绪。 “凡子。” “你现在回来了，咱们那事儿是不是该继续试试了？” “……”江凡挠挠头，“嫂子，我今天过来除了给你们打声招呼，再就是说这事儿，这是我答应你们的，当然得做到。” 陈岚欣喜道：“那行啊，咱们现在就排头。” “别别别，嫂子，我马上要去学校接妞妞了，还是等下次富贵哥在的时候咱们再商量一下。” 江凡连忙摆手道。 说实话，他被陈岚吓到了。 开什么玩笑，大白天的要是富贵哥突然有什么事情，回来瞧见了，那还得了。 而且这事儿吧，江凡一直都觉着办事的时候，陈富贵至少得知情才是，不然不就成了偷情之类的了。 陈岚看着江凡急切拒绝的样子，忍不住幽怨道：“你怕个什么啊，咱们的事儿你富贵哥又不是不知道，还是说你是在怕嫂子啊？” 说着，她还一边朝着江凡靠近，看上去有些急不可耐了。 “嫂子！我要去接妞妞了，等下次富贵哥在的时候，我再过来！” 江凡急忙作别，脚底抹油开溜。 先不论其他情况，本来最近身子骨就虚弱，刚刚又在李翠那儿待了一个小时。 这个时候要是再来，怕是更加虚了。 而且他现在还要去拜访一下其他人，还要接妞妞，根本就没那个时间。 等跑出陈富贵家老远，江凡才放慢脚步，长松了一口气。 随后江凡又挨个去了王明家以及胡梦那儿，简单说了几句后，江凡回到院子骑车，朝着学校过去。 除了要接妞妞放学，还有就是过去看看赵月。 自从上次他们关系更进一步之后，后面的联系反而少了起来。 上次见面，还是他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赵月专程请假去接他。 这段时间在外面虽然也有打电话过来，但因为江静萱在身边，都没说上几句。 江凡自觉有愧，是该好好和赵月说说话了。 到学校的时候，还差一会儿才放学。江凡把三轮停在学校外边，走到教室外面。 这个时候已经有不少家长在教室外面等着了。 江凡站在人群后看着讲台上的赵月。 长发简单的挽了一个结，有些松散，素白长裙，金属眼镜。 看起来还是那样的素雅，时不时露出的笑容，为这份淡雅增添了几分美感。 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也觉得岁月静好。 叮铃铃。 老式的机械放学铃声响了。 赵月开始把学生一个个的交到家长手中。 随着学生和家长逐渐的离去，江凡稍显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赵月眼中。 微怔片刻，赵月那双看什么都有些清淡的眼眸之中浮现惊喜之色。 “妞妞，快来看今天是谁来接你啦。” 妞妞走到教室前面，看清门口站着的是江凡的时候，咧嘴笑着小跑到江凡身边。 “江凡哥！” “妞妞好想你。” 江凡蹲下身抱起妞妞，用鼻子在她柔嫩的脸颊上蹭了蹭。 “江凡哥也好想你。” 妞妞嘟嘴道：“骗人！你要是想我的话怎么会一个电话都给我妈妈打。” “……”江凡没想到妞妞会这样说，想了想，他解释道：“江凡哥最近去了一个神奇的地方，那里没办法用电话，有坏女人会偷听的，我不想和妞妞说话的时候被别人偷听，所以就没给妈妈打电话。” “但我是真的想妞妞的，你看我这一回来就马上过来接你了。” 妞妞闪着大眼睛，一脸纯真的问道：“真的？” “真的。” “好吧，那我原谅你了。” 江凡不禁哑然失笑，视线投向赵月，江凡指了指教室外面，“我在外面等你啊。” 带着妞妞走出教室，在操场里等着。 直到所有的学生都走完之后，赵月才关好教室门向着江凡走来。 “累不累？” 赵月笑着摇头，“心在其中，就不会累了。” “嚯哟，赵老师说话是不一样，文绉绉的。” “你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变得这么贫了？” 江凡愣了一下，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这一点，完全就是下意识说出口的。 这是跟王颖每天喜欢阴阳怪气两句习惯了。 “以后注意，以后注意。” “你……没事吧？” “没事，那天电话里不都说清楚了嘛。” 赵月点点头，欲言又止。 视频她也看了，也被谈话了。 对于江凡能够治愈渐冻症这件事，赵月虽然有惊讶，但是还谈不上震惊。 毕竟江凡对于奶奶的医治，她是全程都在的。 所以对于江凡的医术非比寻常心里是有底的。 但她能接受，并不代表外界能够接受这样的事情。 还好，没有出事。 “这次回来之后会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 “也不算是休息，诊所要重新开了，往后基本上就留在村里的，不会再往外跑了。” “大城市风险高啊。” 赵月抿嘴笑了笑，这样的江凡，比苦大仇深的他要轻松好多。 “走吧，来都来了，去看看奶奶吧。” 江凡却摇了摇头，“待会儿再去。” “嗯？” “我想和你一起走走。” 夕阳西下，微风拂起赵月稍显松散的长发。 昏黄霞光中，她将脸旁的几根不听话的拢在耳后，扬起脸颊对着江凡笑了。 笑颜如花。 “好啊。” 第326章 往后我都会在 静谧的乡间小路，十月下旬的微凉的傍晚，两人就这么并肩走到天黑。 没有什么甜言蜜语，没有物质繁华，只是聊着小时候、近来的趣事，将自己想要对方知道的全部分享出去。 江凡牵着妞妞，沉稳却时不时会冒出一句叫人啼笑皆非的话语，身侧的赵月自从离开学校，嘴角便以极高的频率扬起，眼中尽是荡漾着的喜悦。 这可能才是这类小地方应有的爱情。 天色微麻时，江凡跟着赵月回了家，探望了很久没见的赵老师。 长辈晚辈之间的交谈后，在李翠的电话催促中，江凡带着妞妞回家。 回家之后，饭桌之上，三人像是温馨的一家三口似的。 只是李翠忽然的一句却打破了这种温馨。 “前段时间，我爸妈还有我哥都来找过我，他们都劝我再找一个，说我还年轻，妞妞也还小，往后还有那么长的日子，总不能真的自己一个人过。” 这事在出去旅游之前，李翠就和江凡说过，只不过那次是只有李成，这次却连李翠爸妈都来了。 江凡放下筷子，微微蹙眉道：“二老是什么想法？他们是李成的说客，还是说真的希望你能过得好。” 李翠抿着嘴，想了一会儿。 “他们的初心还是为了我好，但应该是被李成拉过来的，能嫁个有钱人当然是最好的，毕竟是二婚，年纪也奔四了。” 有钱人么…… “婶儿，你跟我说句心里话，你是怎么想的？” 李翠看看江凡，看看妞妞，最后露出一抹微笑：“我当然是不想结婚了，再嫁一次人会面临什么谁也不知道，人家会不会嫌弃我前夫是意外死的，又会不会接受妞妞。虽然可能结婚之前嘴上说的好听，但人这颗心究竟长成的是什么样子，只有个人自己清楚。” 末了，李翠一锤定音：“我这辈子剩下的几十年跟着你了。” 江凡心里有一片刻莫名的抽痛。 没有名分，不受世俗接受，见不得光的爱情…… 李翠却给了余生的承诺。 江凡目光逐渐柔和再渐渐坚定。 似乎，只能不停的赚钱了，李翠放弃了那么多，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跟着自己，难道还要她靠着自己辛苦赚钱养活自己母女？ 没有这样的事。 这次东藤之行后，重新回到熟悉的小镇，熟悉的大老包村，江凡发现自己变了很多。 无论是性格，又或者是对于生活的考虑，都在潜移默化的发生着改变。 而现在，江凡知道自己还在持续改变着。 即便此时身上依旧没有多少钱，尽管自己现在住的还是别人家的房子，尽管自己身上还背着父母的事，但自己面对生活的态度却不是坚韧的活下去了。 而是生活出真正的色彩。 这一刻，江凡在生活上面又要画出一笔了。 他来到妞妞身前蹲下，在李翠不解的眼神当中，握住妞妞的手，仰起头笑容和煦道：“妞妞，以后不叫江凡哥了，叫我江凡叔叔吧。” 李翠的心似乎漏跳一拍。 然而江凡还在继续说道：“往后，有人欺负你了，江凡叔叔帮你打他们。有想要的东西，江凡叔叔都会尽全力的给你。读书，工作，嫁人，江凡叔叔都会在。” 像爸爸一样存在。 “可以吗？” 六七岁的妞妞听不明白里面的深意，但是她知道江凡说的这些是对她好的。 眨了眨大眼睛，妞妞偏着头问道：“那你以后想我了会给我妈妈打电话吗？” 江凡咧嘴笑了，重重点头，“会的。” “那……我以后就叫你江凡叔叔了。” 一大一小两人之间的谈话，很平和，很温馨。 一旁静静听完的李翠早已泪流满面。 这晚，江凡是在李翠这里过夜的。 …… 翌日，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江凡就已经起身离开了。 他先去诊所看了一圈，和他想的一样，被李翠打理的井井有条，没有任何的落灰。 把一些不再需要的物件处理掉之后，江凡把诊所关上，又回了李翠那里吃早饭，送妞妞去学校，再赶回来和李翠一起去了镇上。 十点左右的时间，不早不晚。 给此前江静萱的那个在市场管理这一块工作的朋友打了个电话，说明来意。 即便是工作日，人也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江凡两人等待的位置。 有快两个月两人先是热络的打了招呼，询问近况。 虽然只是第二次见面，没有什么深交，但是有江静萱在中间做纽带，两人之间并不别扭。 “走吧，这两个月有些数据被替换掉了，昨晚接到你电话，我就已经重新做了一份，我直接带你们去最稳妥的那家吧，提前打过招呼了。” “谢了，陈哥。” 三人步行到那家在镇上还算不错的超市，只是相对不错，但是其实面积并不大。 一百多平，和镇上最好的叫购物城的大超市差了不少。 刚到门口就已经有人迎了上来，客气的给几人散烟。 来人是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长着一张国字脸，身材中等，没有小镇上一般有钱人那么油腻。 “陈啊，这两位就是你朋友吧？” “嗯，康叔，他们就是我之前给你提过的，江凡，李姐。” “江凡，李姐，这是康叔，富康超市的老板。” 康叔和两人客套的打着招呼，寒暄几句后朝着超市里面招呼道：“来吧，咱们先进去看看，你们也说说情况，我给提提建议。” “谢谢康叔了。” “嗨，都是小陈的朋友，那我肯定得帮帮啊。” 走进超市，康叔先是领着江凡几人在整个超市里面走了一圈，将所有的品类都看上一遍之后，把三人请到了超市后面的自住屋中。 “江凡，小李，说说你们的情况，还有想法。” 江凡转过头看向李翠，“李姐，你给康叔说说你的想法。” 李翠满脸错愕，“我啊？” “你说，没事，哪个地方缺了我给补上。” 李翠看着江凡鼓励的眼神，微微吸了一口气，从自己带来的包里拿出一个小本本。 做生意，免不了会与人交涉。 即便是小卖部，那也是生意。 江凡开始在铺路了。 第327章 小卖部进货 李翠翻开手里的小本子，先是大致扫了一眼，然后才看向对面的康叔。 “康哥，我和江凡准备在村里开一个小卖部，我们村到镇上太远了，路又不是很好，乡亲们为了有些东西专程往镇上跑的话，那也太费时费力了。” “嗯，这些情况我听小陈说了。”康叔点点头，“这样，你说一下你们村里人的大致情况。” “村里哪个年纪的人都有，很少有去外面做事的。如果不是到镇上来的话，基本上在村里是不会产生什么开销的。” 李翠尽自己的理解描述着。 “村里小孩多吗？” “不算多。” 康叔沉吟片刻，“听你的说法，那有能带回去的东西不多，都只能是些日用品。” “这样，我给你们选些出来，你们自己看看是不是合适。” 康叔所说的选，是直接拿着纸笔在超市里走走停停，看到某样合适的就把它记录下来，名字，价格，都有。 最后一通忙活下来，列举的东西还不少。 “你们先看看，有没有不合适的。” 江凡一样样看着康叔选出来的东西，有些是他们俩之前就想到的，有些是没想到的。 江凡知道这些是康叔在镇上做生意的经验总结所得出的。 一一对比，筛选之后，江凡俩人把其中一些还有待考量的暂时先去掉了，留下的都是些卫生纸，调料品之类的常用的，余下的还有部分的小孩子喜欢吃的零食。 确认之后，稍微一合计，两人决定今天就先进一批货回去。 但是为了稳妥起见，每一样都只拿了十份。这个数目，如果好卖的话，也不会一下子就见底。 即便是有卖不出去的，也能留着自己用，数量并不算太多。甚至康叔还主动承诺了，要是有卖不出去给他拿回来就是了。 关于这一点，江凡没有接受。 康叔这番话，在江凡看来，多的还是客套的。 自己在村里开小卖部，本来就是和康叔这类开超市的人算是在抢生意了。虽然是有些微不足道，但这小镇毕竟也就这么大点，竞争还是存在的。 可人家不仅从自家这里以进价拿货，还帮着照看，出主意。 这最后要是还真有卖不完的再给人送回来的话，那才是不知人情世故了。 真这样，那可就和亲儿子差不多了。 所以，江凡关于这点谢过之后就拒绝了。 装货的时候，是康叔叫了超市的员工帮着装车的。所有的货物上车，把整个三轮车装得满当当的，接着江凡又在江叔这儿扯了张旧胶子来给三轮车盖上。 拍了拍手，江凡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看向一旁道：“陈哥，先别着急走，等我和康叔把账结了，咱们一起去吃个饭。” 账在货物上车之前就已经是算好的，一共是三千出头的货款，是江凡结的。 结账之后，江凡把康叔和帮忙的陈哥叫着一起，去镇上找了个中等的馆子吃了个饭，以表感谢。 一顿饭之后，这条路子暂时就算是被走通了，往后需要拿货的话就直接到富康超市来拿就是了。 饭后，江凡李翠和康叔一路回了富康超市，而小陈直接回了单位。 和康叔又客气了几句之后，江凡俩人载着货回村。 自进村之后，就不断有人在询问江凡拉的是什么。满当当的一车斗的货，看上去还是有些唬人的。 江凡并没有隐瞒，直言是用来开小卖部的，顺便宣传了一下，就开在自己的诊所旁边。 一路“招摇”着到了诊所位置，江凡两人把货全部下在了诊所边上那间专门为小卖部修的房子里。 房子侧面有门，正面位置是一个横开的大口子，里面有些什么，一眼看得很清楚。 一整车的货，就江凡和李翠两人搬，李翠在车上往下递，江凡就在下面扛着货进进出出，早就已经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了。 “凡子，换我来吧，看你气都匀不过来了。” 江凡双手把在三轮车车斗杠杆上，“没多少了，马上就搬完了。” “只是看着热，没那么累的。” “那咱们歇会儿再弄，不着急这么会儿。” 江凡点点头，背过身来靠在车上，仰起头看着天。 累是累，但这种靠着自己双手奋斗的脚踏实地的感觉，江凡真的很享受。 李翠在车上来到江凡身后，用手里的毛巾为江凡擦拭着汗水。 “你回来之后就没怎么干这种活儿了吧？” 江凡半眯着眼睛耸肩道：“从小就干到大的，习惯了，多干一会儿就好了。” “辛苦了，凡子。” “……”江凡一把握住李翠手里的毛巾，没好气道：“合着昨晚咱们说的都白说了是吗？” 两人之间因为江凡的这一拉拽，就变成了李翠在车上低俯下脑袋覆盖在车下江凡的头上。 这一幕，正好被前来找江凡的陈岚给瞧见了。 陈岚在诊所外的坝子里静静的站着，眼睛紧紧的盯着两人。 下一刻，她就看到了江凡在李翠的脸上轻轻印了一下。 顿时，她瞪大了双眼，刚才她还只是怀疑，但是现在是亲眼看见了！ “哎呀，你干嘛，别被人瞧见了。” 李翠含羞的拍了江凡一下，然后从他的头上移开了身子，回过头，正好与坝子外的陈岚四目相对。 一时间，李翠已然忘记了所有的动作，心脏扑通扑通加速跳个不停。 对视良久之后，李翠的脸以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整个人也无比紧张，蹲在车斗上的双腿酥麻，有些支撑不住她的身体。 “凡子。” “嗯？” 好几秒没有得到回应，江凡回过头，看到李翠紧绷着的身体，再微微偏过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看见的是站在原地呆若木鸡的陈岚。 下意识的，江凡一下子就站直了身体，但他又很快的冷静了下来。 和他经历过的那些相比，这算个啥？被看到就看到了，陈岚还能要了他的命啊？ 第328章 被嫂子发现了！ 江凡绕到三轮车正前方来，对着陈岚打招呼：“嫂子，你怎么过来了？” 陈岚从震惊中回过神，眼神暼了一眼江凡身后的李翠，才回应道：“我听人说你进货回来了，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但其实她过来是另有话要和江凡说。 “嫂子，不用，马上就弄完了。” 陈岚轻轻点点头，眼神在江凡和李翠身上游离着，很久之前她就觉得这两个人走得太近了。 那会儿她还专门警告过江凡，寡妇门前是非多，后面看起来虽然还是走得近，但陈岚只是把那看成是、的正常交集。 因为林月梅她们那些在江凡身边的人都是这样对待他的，久而久之，就不觉得奇怪了。 可直到现在亲眼看见来来那个人之间的亲昵之后，她才知道原来一直被蒙在鼓里！ 陈岚眼神微动，直呼其名道：“江凡，你过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看了手足无措的李翠一眼，江凡应道：“嫂子，你在外面等一会儿，或者去诊所里面坐坐，等我和婶儿忙活完再说。” 江凡说完就转身招呼着李翠继续搬着三轮车上面的货。 “我……”陈岚顿时无言。 也没有去诊所里面坐着，她就站在院子外面，一直打量着两人。 此时她心里很复杂，她心里对于江凡竟然和李翠搅合在一起是非常抗拒的。 有一种自己心满意足偷来了好东西时，却发现别人也偷了不少，甚至比自己还要多。 这是种心理的不平衡，背着江凡的正牌女友，她偷她觉得暗爽，但有别人的存在，这种暗爽将会大大的降低。 但她却没办法多说什么，说到底，她和李翠是一样的，甚至她比李翠还要不堪。 她有家庭、有丈夫，不管这事儿到底是不是陈富贵授意的，却确实和江凡在暗地里有牵连。而李翠除了年纪大一点，至少是干干净净的，没有其他羁绊的。 这样的情形，相比之下，陈岚还真的没有任何站脚的位置去指摘这事。 看着江凡那坦然的进进出出的样子，陈岚抿着嘴想了一会儿，心中慢慢放下了那些类似于‘你怎么能和她搞在一起’，‘你不怕被人戳脊梁骨’之类的话了。 她只想知道，江凡究竟是怎么想的。 站在一旁，等着江凡两人把三轮车上的货全部卸掉之后，陈岚才带着复杂的心情上前，和李翠打着招呼。 “李姐，你们啥时候开门啊？” 李翠不知道陈岚和江凡的那些事，被逮个正着的她，从刚才到现在心里慌乱得不行。 面对陈岚极为普通的询问，她都支支吾吾的半天吭不出声。 江凡见状，一边擦拭着汗水，一边主动解释道：“明天，或者后天就开门吧，和我诊所一块儿。” 说着，他又看向李翠，用手肘杵了她一下，“婶儿，这是我俩商量好的，是吧？” 江凡开口，李翠才轻声嗯了一下。 见状，江凡暗自叹息一声，看来这事儿得讲清楚了，不然的话李翠还不知道会担惊受怕到什么时候呢。 “婶儿，你在这儿把东西摆上，我和嫂子说说话。” 江凡招呼一声，对着陈岚朝外面努了努嘴。 不用再接着面对陈岚，李翠如蒙大赦，赶紧回了小卖部里面，闷头做事，以此来缓解内心紧张与慌乱。 江凡领着陈岚离诊所远了些，又四处看了看，在发现没人之后，他才对陈岚开门见山道：“嫂子，你没有看错，也不用怀疑，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陈岚审视着江凡，想要说些什么道德制高点的话，但她却是最没有资格的那个。 “凡子，你这样做有考虑过以后吗？” 江凡点点头，郑重道：“考虑了，而且考虑的很清楚。” “什么意思？” “不辜负任何人。” 既然被发现了，那就不用和陈岚藏着掖着了。 陈岚考虑了一下江凡那句话的意思，严肃的问道：“你是说你想让静萱接受这些？” 江凡深呼吸一口，“尽力而为。” 听到江凡肯定的回答，陈岚的心忽然乱了。 她看到了一种可能。 如果她和江凡之间真的有一个孩子了，那她和陈富贵两口子后面该怎么和江凡相处？ 虽然是形势所逼，但这样的情况真的仔细想一想的话，后面几十年的日子肯定过得是不舒心的。 陈富贵委屈，她也心里怀着愧疚。 可现在在陈富贵知晓的情况下，两人已经迈出那一步了，这时候想要后悔也不是不可以，但这肯定会成为三人心里的一根刺，永远的扎着。 倘若不想往后的余生在这种煎熬中活着，以前是没有办法。 但是刚才和江凡说过那一番话之后，现在她有了。 那就是她也和李翠一样，顺从本心，做江凡背后的女人。 但这就等于是把陈富贵推进无尽的深渊。 只是这个想法一生出，就好像一颗种子，在陈岚的心里生根发芽，并且还在不断拔高。 她似乎都不想回去面对陈富贵了。 她是陈富贵的妻子没错，但她也是江凡的人。 “凡子，说句心里话，你有想过我吗？” “你有把我当成你的人吗？” 面对陈岚的询问，江凡有片刻的愣神。 他心底里潜意识给出的答案是否定的。 他并没有把陈岚当成自己的，还是把她当嫂子，一个跟富贵哥一同有求于自己的嫂子。 似乎在自己心里，真的就只有对两口子诉求的回应，从来没有想过把陈岚当自己的，也不敢想。 心里给出这个答案的时候，江凡忽然沉思下来。 是啊，嫂子如今不也是自己的人吗？ 但是一想到陈富贵对自己的掏心掏肺的这些年，江凡很快就把这个念头掐熄了。 “嫂子，我怎么能把你当成是我的人呢，你是富贵哥的妻子，是我的嫂子，我不能有这种想法的。” 这么长一段时间，通过陈岚的种种表现，江凡心里其实是知道她的想法的，但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陈岚定睛看着江凡，眼中渐渐有水雾升腾。 江凡的话虽然是理智的，但无疑是伤人的。 第329章 恶心干呕的陈岚 看了江凡良久，陈岚的眼泪已经积累到了极点。 终于，在一次眨眼之后，眼泪滑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面上，一滴接着一滴。 江凡慌了，他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安慰陈岚，但手伸到半空，又及时顿住了。 沉默良久，江凡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嫂子，我们之间是怎么样的，各自心里都有数。” “我们只能是在这里止住，不能再有其他的想法。” 陈岚猛然将脸颊上的眼泪擦拭掉，抽泣两声后，她看着江凡，语气有些逼人，“江凡，我问你，你真的觉得我们三个这样下去会好吗？你真的以为我和你有关系之后，你富贵哥心里没有一点想法吗？” “那个时候要不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他根本就不会想出这样荒诞的法子，但是现在半年过去了，我还不是没能怀上，即便村里人再怎么说，陈富贵爸妈再怎么催，日子不也照样过来了。” “这说明有没有孩子，只要抗一抗，日子就都能过去。但没有心怀期待经历过这么一段时间，是不会明白的。” 陈岚自嘲的笑了笑：“等明白之后，一切都已经晚了，不论是陈富贵，还是你和我，难道这辈子能当这件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吗？” 陈岚的一声声质问，江凡心里都有答案，但是嘴上是没法说出来的。 说出来又能如何，能够改变现状吗？ “嫂子……我们……” 陈岚打断江凡，把今天要说的事情主动说了：“你先听我说完，昨晚我给陈富贵说了你回来的事，也提了孩子的事，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 “他说再等等，以前他会说再等等吗？还有，你出去这么长时间回来，他昨晚上就知道了，又过来找过你吗？有给你打过电话吗？” “江凡，陈富贵心里现在已经在后悔了，他不想了！” 听到陈岚说这些，江凡突然想明白，要是以往，陈富贵知道他回来了，肯定会上门，或者打电话叫他去喝酒，吹牛打屁的。 但是这都快一天过去了，连个泡都没冒。 原来是因为这个。 可陈富贵不愿意了，那他和陈岚之间就更不应该有什么牵连了。 只是…… 富贵哥不愿意了，那就代表着他后悔了。 后悔那就会在心里埋下种子，会不断的滋生着。 往后他和陈富贵之间的关系、陈岚在家里的处境、两口子之间的关系…… 想到这些，江凡的心情不由得沉重下来。 “嫂子，无论如何我们要尊重富贵哥，他要是不愿意了的话，那就照他的想法来。” 陈岚凄惨一笑，“那我呢？你有考虑过我吗？我往后在家里该怎么和他相处？” “每天无休止的争吵？” 说到这，陈岚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突兀的脱口而出，“难道我要一辈子面对一个不行的男人吗？” 几乎是吼出这句话，陈岚就安静了下来。 陈岚发自肺腑的话，让江凡心里更为难受了。 他也知道陈岚将要面对的处境会极为艰难，毕竟这种事，放在任何一个男人来看，在心里都是难以抹去的。 而陈富贵在身患隐疾的情况之下，定然是不愿意和陈岚离婚的。 离了，即便是再找，那也不能改变他因为受伤而不行的事实。 所以，即便是两口子离心离德，也要强行过下去。 这，将会是一场悲剧，属于两人之间的悲剧，只是陈岚作为一个正常女人，要更为痛苦罢了。 即便是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但是江凡一时间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管说什么，总会对这两口子的其中一方不公平。 “江凡，不管你心里有没有把我当回事，但我要明确的告诉你，陈富贵现在已经后悔了，现在又没怀上，孩子的事往后大概是没着落了，我和陈富贵只能像以前一样过日子、甚至比那还要不堪！” 陈岚声嘶力竭的表明着自己的态度。 陈富贵要是没有这么明确的表明悔意，也许还能按照几人之间约定的那样继续下去。 到时候各自的诉求都满足了，‘皆大欢喜’后把这事儿埋在心里就是了，但是现在大概率是不成了。 听着陈岚刚才声嘶力竭的那一番话，江凡就算是心里面有愧于陈岚，也没办法说出什么安慰的话。 除非能够治疗好陈富贵，两口或许能正常的生活下去。 可陈富贵的病，那是缺失。 在江凡逐渐了解到两本医书的神奇之后，也详细的了解过。 根本就不可能治愈。 类似于断肢重生这种事，他做不到。 而且就算能治，这个时候说什么还是有些晚了。 能治却没有及时治疗，非要在和陈岚发生过关系之后又说能够治疗了，这不是逗弄人吗？ 这样的话，陈富贵心里可就不止是滋生悔意了，而是会记恨江凡了。 想了想，江凡说道：“嫂子，这事儿先放放，等我想一想，看看能不能想出一个好一点的法子。” “富贵哥现在是后悔了，可毕竟年纪摆在那儿，总有一天还是会面对孩子的问题的，到时候他就算不愿意了，也会迫不得已。” 陈岚看着江凡，泪眼婆娑的眼睛红彤彤的，时不时的会不受控制的抽泣上两下。 忽然，她觉得胃里一阵恶心，低着头干呕起来。 江凡关切之下，赶紧拍了拍陈岚的后背，“嫂子，你先消消气，别把身子气坏了。” 他以为陈岚是因为情绪激动而导致的恶心干呕。 呕上好几下之后，陈岚抬起头来抹了一下那双更红的眼睛，“凡子，反正话我已经跟你说了，具体该怎么办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我回去也再问问陈富贵，要是最后还是不行，那我就只能离开大老包村了。” “陈富贵肯定是不愿意的离婚的，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还捏在他手里，要是强迫着他离婚，他把事情往外一捅，我们谁也别想好过了。” 江凡点点头，这些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只是暂时想不到好的办法而已。 “嫂子，我会考虑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江凡抿嘴道：“嫂子，我和李婶儿的事，你知道就行了，别……” “我现在不关心这个，我和陈富贵还有你的事，你要快点拿出个法子来。” 江凡默然的点了点头，前后夹着，两头为难。 要是当初没有应下陈富贵的事情该多好啊。 第330章 日子越来越有盼头 陈岚在离开之前，还干呕不断。 江凡让她回去煮点姜茶喝，症状可以稍微缓解一下。 回到小卖部，看着翘首以望的李翠，江凡收拾起心里的那些纠结，笑着道：“没事，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李翠抿着嘴，视线往陈岚离开的地方瞟了一眼，“你和她说啥了，怎么还给人说哭了？” 耸耸肩，江凡不想将话题往这上面引，推脱道：“哪里是我说哭的，是嫂子她身体不舒服，我让她回去熬点姜茶来喝。” “不说这个了，反正话我已经跟嫂子说明白了，她不会乱说就是了，往后见了嫂子也不用害怕，你越怕反而更引人怀疑。” 李翠狐疑的看看江凡，又看看陈岚离去的方向。 她刚才分明看到陈岚比较激动的吼着，甚至还听到了一两个声儿，怎么就其他没事了？ 但能够保证自己和江凡的事不被她说出去就已经是上好的了，还管那么多干什么。 两人在小卖部里面忙活，一次性把每种货摆出三样来，整个小卖部里被充盈着，看起来很像那么回事。 大功告成之后，江凡站在外面，李翠站在里面的横窗边上。 横窗的口子下，有一个支出来的小摊子，上面摆着那些小孩的吃食，后面的货架上摆着其他的货，一目了然。 至于当初为什么没有做成开放式的，江凡考虑的是村里的买卖，关于挑选这件事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意义，要么是用的比较便宜的，要么就是这么多年以来，用的习惯的老牌子，那定货这一点其实就比较容易了。 没得选，也就不用纠结，也要什么东西喊上一句就是了。 至于横窗前支起来的那块板子上面，那些小孩吃的零食，那样式可就多了，这也是为什么会专程摆放出来的原因，要选就在外面就选了，也省得钻进钻出的。 “老板，来把面。” 江凡站在横向前对着李翠喊道。 很快，他又摇了摇头，“不对，是老板娘，来把面。” 李翠破天荒的没有因为江凡的调侃而害羞，而是坦然的回应道：“老板来还要什么钱？” 说完，她走出小卖部，来到横窗前，和江凡肩并肩站着，看看左边临近堰塘的诊所，又看看右边的小卖部。 嘴角的笑意一直挂着，越来越浓，怎么也化解不开，直到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日子，一天天的越来越有盼头了。 拍拍手上的灰尘，江凡插着腰道：“收拾收拾先回去吧，我得先回去看看屋里，总得睡一下，免得丢了人气。顺便再收拾些药材过来，明天开门的话，带些来诊所，待会儿晚点我去接妞妞。” “成，那你还是别在家里忙活了，晚上还是在我那里吃饭吧。” 江凡摇了摇头，“这两天就算了，今天我接了妞妞就回来，咱们还是在别太明目张胆了，这又是被嫂子瞧见，又是开小卖部的，要是还天天跑你家吃晚饭，他们可不得说闲话？” 李翠一听，顿时反应了过来，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那这样吧，你接妞妞回来的时候，我给你装上一份，顺路就带回去了，别自己做了。”李翠抿抿嘴，“又不是没人做。” 江凡欣慰的笑着点头。 随后两人关了小卖部以及诊所，各回各家。 有关于诊所的事情，两人很早就商量好的，当时说的是用李翠的钱来开，但是现在对于两人而言，用谁的钱，其实是一样的。 对外，会宣称是李翠自己的诊所，而江凡算是入了股，不管是那间房子，还是江凡的忙前忙后，总得有个说辞。 这些行为，光是靠着所谓的好心帮助长辈，这可行不通。 对内，那就不用说了，这是两人共有的，是两人‘小家’的起始。 …… 回到屋里的江凡，很想找点事情来做，分散一下自己现在有些乱糟糟的心情。 关于陈岚的事情，江凡此刻真的是觉得头大无比。 两人诉求，自己应下，并且逐步在完成。 但是在这途中，因为自己出去这段时间的冷却，陈富贵不愿意了。 问题就在这里，现在是僵住在这里了。 有孩子，完成诉求之后再后悔，那没事，至少表面上没事。 但是现在没孩子，自己又和嫂子有关系了，这就不行了。 往后两人怕是见不得面了。 要么，陈富贵咬牙，这事继续下去，赶紧解决。 要么，就像现在这样，摆在这里，不再继续。 江凡想的当然还是前面一种，能够尽快顺利的完成这个事，那样大家就不会崩得这么死。 关键就在于陈富贵的意愿，而这，还不能自己去劝说，只能是陈岚，或者陈富贵他自己点头。 说烦吧，还偏偏自己无能为力，只能跟着干着急。 但是，不论是否继续，改善的只能是他们两口子往后的生活。 自己和陈富贵几乎是要分道扬镳了。 思来想去，江凡没能想出好办法，反而因为和陈富贵之间的关系会发生较大的变化而感到心里不舒服。 索性就把这些都揣在心里，等一等陈岚那边看具体怎么说。 实在不行，江凡还有一个保底的办法，但称不上好办法就是了。 收拾好心绪，江凡开始整理明天要带去诊所的药材，同时也收拾一下冬天的衣服，该洗洗，该晒晒。 十月底的天气，一步步逐渐向着寒冬靠拢。 这方的冬天，要远远比江凡上学的南方要冷上不少。 以前，不论是在外上学，还是在家。 江凡最怕的就是这个时节了。 在室友呼呼大睡的时候，他就要顶着寒冬出去兼职。 回家干活也冷啊，僵手僵脚。 可这些身体上的困苦、艰难他都能受得起，扛得住。 这些不是他最怕的。 最怕的是，后面那几年，回家之后。 家家户户团圆的春节。 他家，只有他一个人。 第331章 安稳向前的日子 收拾好家里，看了看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江凡去学校把妞妞接了回来。 在学校那边，江凡和赵月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自己最近几天可能会比较忙，等这段时间消停之后，再过来找她。 江凡把自己大致要做些什么讲得清清楚楚的，赵月听了心里甜滋滋的。她不问，不代表不想知道，江凡能主动说，她心里当然是高兴的。 解释一番之后，江凡带着妞妞回家，从李翠那里拿了晚饭，自己一个人回了家。 一个人在有些昏黄的灯光下吃晚饭，除了会让的人思绪极为清晰之外，还会令人有一种莫名的孤独，失落感，就似是黄昏之间的不合时宜的入睡，突然醒来之后的那股空虚，会不受控制的冲进人的脑袋。 江凡在这个时候，怀念起了唐甜，有她在的时候，这座屋子里从来都不会死气沉沉的，她总是会给这里带来生气。 或许她小时候在这座房子里面就是这样长大的吧？ 正吃着李翠准备的家常小菜，江凡的电话忽然响了。 是个令他有些意外的人。 “喂，怎么了？许阿姨出什么问题了吗？” “没有，我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这么久一个电话都不给我？那天你出事的时候，我给你打过电话，你为什么也不回？” 电话对面是付婧婧，那个有些刁蛮，喜欢刻意装成熟的女人。 东藤的事她会知道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但针对这件事，他记得当时付从荣也曾给他来了电话，他是先回的付从荣的，电话的末尾，他说过付婧婧那边他会转告一声的。 当时因为需要回电话的人实在是有些多，江凡又刚给王天风针灸完成，正是头痛的时候，所以也就没有回电话了。 但是现在看来，付局长好像并没有给付婧婧说明这事。 想到自己最后一次去县里见付从荣两口子的时候，他们那异样的态度，明显是不想让付婧婧再和自己接触了。 江凡自顾自笑了笑，“我忙忘记了，你也知道我前段时间连续经历了好多大事吧？我顾及自己还来不及呢，每天头疼死了。” “你还在东藤吗？” “回来了，刚回来。”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来县里玩儿啊，或者我去你们村里，好久都没见到你了，想和你见见。” 江凡有些疑惑，难道付从荣两口子没给她上发条？ “还是别了吧，最近有点忙，等我哪天有空了去县里的时候，肯定会找你的。” “那你得周末来哦，我现在在单位上班了。” 江凡戏谑道：“是不是周末，你这大小姐不都可以翘班出来的吗？” “咱们县里还有哪个单位敢拦着你啊？” “胡说，怎么我在你那里的印象就是一个千金大小姐吗？就没有一点什么知性？” “……” 想到之前她跟着那些官二代一起进村来打猎，以及后来带着他在卫生局打人的种种，江凡就完全说不出与知性相关的内容。 “还行吧，有一点。 你也不算千金大小姐，这次去东藤我见了一个真正的千金。” “哼哼，我专门看了那人，叫王颖是吧，照片上看起来也不怎么样，比我还差一点。” 江凡不想打击这位自信的姑娘。 “行了，你忙你的吧，我就是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你的情况。最近我都烦死了，我在外面住的好好的，我爸非要叫我天天回家。” 听到这，江凡联想到一件事，忽然心生警觉。 已经动手了么。 “那你得听你爸的，听说最近咱们县里不大太平。” “好了好了，我这会儿回去了，你记得来县里哦。” 江凡答应下来之后，挂了电话。 从付婧婧的那句话里，江凡猜测付从荣他们要么已经在着手准备了，要么已经在动手了。 不过，这个江凡并不打算过问，只要最后的结果，能让何建伟那个老狐狸没法再为祸一方就皆大欢喜了。 吃过饭之后，江凡给江静萱打了个电话，日常的聊了会儿，挂断之后，江凡又没事做了，最后只得把医书拿出来一直看到深夜，有了困意之后，才逐渐入睡。 第二天一早，江凡在李翠那里将就了早饭之后，出门送妞妞。 等回来的时候，李翠已经把小卖部开门了。 江凡也把诊所打开，没人来的时候，两人就在诊所外的坝子里面聊天。 也不算无聊。 接连好几天过去，江凡这次回村后的日子很规律，很固定。 和李翠除了没有每天晚上住在一块，就和两口子并没有什么区别了。 经过江凡离开这段时间的消磨，村子里关于江凡之前涉及多条人命的事在那需要江凡的时候却找不到他的那种无可奈何中渐渐被淡化。 因为害怕，因为什么谣言而折腾自己，犯不上。 江凡这里治病就是好使，就是便宜。 正好遇上换季，有不少的风寒感冒。 刚开门第一天的时候，来的人还比较少。 后面几天，人数渐渐多起来了。 江凡心中对此是有预感的，并不意外。 有乡亲们起初并不把换季时的发热感冒当回事，但是拖下去又会很难受。 看到有人在江凡这里得到治愈，再一问价格，自然会屁颠屁颠的跟风过来。 在这样的情况，诊所这一块的来往人数就多了起来，每每治愈一人，江凡还会大大方方给介绍起隔壁的小卖部。 价格和镇上是保持一致的，甚至就是镇上拿回来的货。 就这样，小卖部开始卖出第一单，开张之后，就会有第二单，第三单。 看着来来去去的人，江凡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把村里人喜欢在村头蹲着吹牛打屁的习惯，给他们搬到这里来。 反正诊所这面环境又好，地方又宽敞，在这里吹牛打屁不比村头好？ 想了想，江凡越发觉得这事儿可行。 只要在坝子外面给他们弄几根大木头，或者石板。 不要什么凳子，他们就喜欢在这种不规则的东西上面或蹲，或坐，四处打望，这样才有感觉。 第332章 不对劲的村里 江凡打定主意，说干就干。 但弄木头和石块这些，他自己一个人弄不了，下意识的，他就准备给陈富贵打电话。 回过神的他忽然自嘲一笑，随即给罗阳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帮下忙。 下午，江凡让李翠帮忙看着诊所，有人来了就给他打电话。他跟着罗阳两人去村里砍树，找石块。 一边忙活着，罗阳时不时会朝着江凡看上一眼，欲言又止的模样。 终于，在撬开一个大石块之后，罗阳盯着江凡问道：“凡子，你和富贵是不是闹什么矛盾了？我前两天去他那儿的时候说要过来找你喝酒的，他好像很不愿意。” 江凡洒然笑了笑：“都这么大的人了，哪还有什么矛盾啊，就是最近可能都有点累吧，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明眼人都知道江凡这是随便扯的一句借口。 但这事儿江凡实在是给不出一个好的解释。 他们这个年纪，除了钱，其他因为什么事情闹矛盾都不怎么说得过去。 更遑论他和陈富贵之间反而最不会因为钱这个事情闹矛盾了。 那就根本没得解释，只能胡扯了。 罗阳听了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这两人都不愿意明说，那就只能他们自己去解决了。 江凡看着罗阳，心里也觉着这个事情必须要尽快有个决断了。 老这么拖着不叫个事儿。 这都已经过去好几天了，陈富贵那边到底是什么想法也该明了了。 江凡决定把石块这些弄回去摆好，就给陈岚打个电话问一下。 再去陈富贵家里，已经是不好了，只能通过电话。 …… 和罗阳两人将木头还有石块弄到诊所的坝子边上摆好，江凡擦拭掉额头的汗水招呼道：“罗叔，晚上跟我那儿吃，咱们顺便喝点儿。” “嗨，咱们还讲这个啊，我屋里还有二狗在，我得回去弄他的饭，你自己吃你的。行了，没啥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想了想，罗阳转向一旁说道：“李翠，拿把面给我。” 李翠连忙跑进小卖部去拿了一把面出来，说什么也不收罗阳的钱。 推辞来推辞去，最终被罗阳一句‘这么弄整得好像是我帮了凡子做这么点事，还专门找他要把面’给推脱了过去。 等罗阳走后，江凡才去诊所里面看等在里面的两个客人。 又是感冒发烧。 江凡查看过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确实是感冒发烧。 但这频率也太高了，村里人什么时候这么容易生病了？ 微微蹙眉，江凡看着年纪稍大那人问道：“赵大爷，我看你穿得也不少啊，怎么还给弄感冒了？晚上没盖好被子？” “嘿，还说呢，这么多年换季的时候是啥样，我们这些人还能不知道啊？往年都没有过，偏偏就今年，天公作怪得很。” 听了这些话，江凡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不对。 很不对。 前几天，陆续有人上门，他自认这是换季期间而出现的正常现象。 但他忽略了一个事，这是在村里。 经常干活先不说，对于常年在土地里面刨食的人来说，对节气的变化是敏感的，经验使然，都会有所防备。 但不妨碍出现例外。 那些例外在自己这里治几个就够了，但是随着这些天过去，可不仅仅只是几个例外。 陆陆续续来了有近三十个人了，其中二十多个出头都是因为这发烧感冒。 还不排除有些村里人宁愿扛着，也不愿意花一点钱在江凡这里看一看。 要是再加起来的话，那人数…… 江凡忽然抬起头，又对着另外一人询问他往年是否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那人却给出往年偶尔也会的答案。 把这件事放在心里，江凡给两人治疗之后，开了些中药，让他们回去了。 李翠见人走了，走到诊所前面询问道：“你那些木头和石块搬过来是干嘛的？” 李翠的声音，把刚刚陷入思索之中的江凡唤醒。 收敛起思绪，江凡把自己准备把诊所这外面变成村里的‘情报站’的想法讲给她听。 “这个好！”李翠眼睛一亮，“光是卖瓜子都不知道要卖多少！” “对了，明天周末了，咱们这两天找个时间去镇上一趟吧，有些好卖的货就多进点回来。” “成，那就明天吧，正好，静萱说周末要回来走走，明天就一起回来了。” 听到江静萱，李翠脸上的表情还是有片刻的凝滞，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但很快她又掩饰了下去。 她回想起那个夜晚，江凡和她说的那些话，那句大家都是一样的。 那晚的话，给了她更大的勇气，跟着江凡一直走下去。 两人约定好之后，一边聊天一边等着到妞妞差不多放学的时间，就可以关门了。 期间，又来了两个人找江凡看发烧感冒，这两人甚至都不是大老包村的人。 江凡心里就更加疑惑了，给两人治疗过后，开药。 在两人付钱即将离开时，江凡忽然叫住了他们。 “等一下，方便问一下，你们雀林村最近像你们这样感冒的人多吗？” 两人都是隔壁雀林村的，也就是之前推翻江凡诊所老房子的那夏冲那两兄弟的所在的村子。 其中一人摇头表示不知道或者不关心，另外一人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我看见的好像有几个，咋了？” “没啥，回去好好休息。” 两人不觉有他，相继离开。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江凡心中隐隐不安起来。 好像不对劲的不止是他们大老包村。 他决定在这两天忙活完之后，顺便再观望观望情况之后再看是怎么个说法。 万一是自己想多了呢？ “凡子，差不多了，回了。” 两人一人回家做饭，一人去学校接妞妞，分工明确。 等江凡接回来之后，就刚好能够吃饭了。 就在江凡关门的时候，一个电话打过来了。 是江凡怎么也想不到的陈富贵。 让江凡赶紧去他那里一趟。 第333章 陈岚怀了！ 电话里，陈富贵的语气很严肃，江凡下意识的又生出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要是没有什么特殊的事，陈富贵是不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的。 不会是嫂子出什么事了吧？ 心头一跳，江凡回头道：“婶，富贵哥那边好像有点急事，我接不了妞妞了。我让赵月看着妞妞，你慢点去。” “没事，你赶紧去看看，我这会儿就去学校。” 这个时候步行去学校的话，实际上是有些晚了，但好在赵月可以先带着妞妞回家。 两人打好商量，江凡迅速朝着陈富贵家里赶去。 一路上，心中难免会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怀着纷乱的心情，江凡很快就跑到了陈富贵家院子外面，平复了一下心情，深呼吸上两口，江凡迈步走了进去。 院子里没人，他直接进了屋里。 走进屋里，气氛并没有他想的那么沉闷。 陈岚坐在沙发上，看上去有些着急，但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容。 陈富贵在桌旁的板凳上坐着，表情复杂，手里拿着一根已经被盘的弯弯曲曲的香烟，并没有点燃。 江凡顿时就迷糊了，这两口子看起来也没什么事啊，难道是陈富贵改变主意松口了？ 看到江凡进来，陈岚下意识的就要站起身来，刚抬起屁股，又立马坐了回去，将视线投向一旁的陈富贵。 陈富贵抬起头看了陈岚一眼，随后将视线投向江凡，重重吸上一口气，神色复杂，犹豫片刻之后才开口，“凡子，你给你嫂子看看，她好像是……” 顿了顿，陈富贵咬牙道：“怀上了。” 轰隆。 陈富贵的话，好似晴天霹雳，江凡的脑海有那么一刹的空白。 下意识的反应就是不可能，上一次他和陈岚已经是在诊所开业之前了。 那都是一个多月以前的事情了。 要是怀了的话，后面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反应…… 江凡忽然想到几天前陈岚在诊所外面找他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就出现过恶心干呕的状态。 当时江凡还以为是她情绪激动，专门嘱咐了她，让她回家煮点姜茶来喝。 要说反应的话，江凡就只见过这一个了。 可是不对啊，真要是怀上了的话，那天他回来的时候，陈岚就不应该再提起继续的事情啊。 “富贵哥，嫂子，你们是怎么判断的？” “你嫂子恶心干呕有一段时间了，我们都以为是身子不舒服。” “直到这两天，她月事没来。” 这下，江凡明白了，一个月以前的那两次，应该就是卡在点了。 江凡现在心里很乱，分明怀上了对大家都好，这也是他认定的结果，但现在他心里就是有些莫名的不舒服。 “嫂子，你坐着，我帮你看看。” 江凡走到沙发旁坐下，“右手给我。” 陈岚听话的把手递到江凡身前。 江凡把陈岚的衣袖往上捋了捋，露出略显白皙的手腕，掐指号了上去。 在两口子各不相同的神色之中，江凡有了答案。 怀上了，没错。 微微抿嘴，江凡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 “嫂子怀了。” “哇……” 陈岚惊呼一声，不是尖叫，是喜极而泣。 她左手捂着嘴，双眼睁大，眼中迅速升腾起雾气。 把陈岚的袖子放下，再把手轻轻放了回去，江凡稍微坐得远了些，一时间说不出来话。 陈岚怀了，是他的孩子，他的第一个孩子。 可却不能是他的孩子。 人往往就是这样，有些事在自己脑子里面筹划的时候会很清晰，但是当它真的发生了之后，却发现结果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容易接受。 陈富贵在一旁把头埋得更加深了，同样一言不发。 他后悔了，就代表着不想让这件事发生。 此刻，数月之前他无比渴望的事情成了，却和心中的悔意交杂在一起。 一时无言。 良久。 他抬起头看向欣喜的陈岚，接着又看了看一旁有些失魂的江凡。 他忽然很恨自己，恨那个时候为什么会提出这么荒诞的事。 前前后后，不知去找了江凡多少次。 到现在，他都还记得真正开始之前，江凡还曾郑重的询问过他是否想清楚了。 这事，怪不得别人。 要怪，只能怪自己。 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 陈富贵沉重的呼吸上两口。 “凡子，你出来。” 说完，他先行一步走出屋门。 在沉默期间，江凡也已经将思绪理清楚了。 看了陈岚一眼，他起身跟了出去。 这对不似兄弟，但却胜似兄弟的人一前一后走在院子外的泥路上。 没走出几步，陈富贵忽然回身递了一根烟给江凡，“试试。” 江凡接过，陈富贵就给他派火。 第一次抽烟，江凡很不习惯，但却又猛的吸上一口，呛得他接连咳嗽。 但这种感觉却是当下的良药。 陈富贵笑了笑，“还记得我头一回抽的时候，比你现在还恼火，那会儿还小，悄悄的拿了我爸一根，跑到外面去躲着抽。” “一晃眼都十来年过去了，长大了啊。” 看着几年前还是个半大小子的江凡，陈富贵眼中不禁生出缅怀之色。 随后将那根被他盘得弯弯曲曲的烟点上，重重吸上一口，浓重的烟雾吐出，陈富贵砸吧砸吧嘴，“这是最后一根了，往后不抽了。” “凡子，你嫂子既然怀上了，那我们两口子往后就安心过日子了，不对，是一家三口就安心过日子了。” “人这一辈子，还剩下的也就只有几十年了，你富贵哥我没什么大志向，这辈子就留在村里安生过日子。” “你不一样，富贵哥看着你一步步过来，往后只会越来越好。你也会娶媳妇成家，娶的还是咱们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你也一定要把日子过好，富贵哥相信你。” “但是，孩子姓陈，富贵哥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这会儿心里憋的难受，但我不怪你，只是咱们兄弟就只能到这儿了，往后，咱们就各走各的。” 江凡很明白陈富贵的心理，原本已经后悔的事情却突然落地了，心里虽然难受，但他这会儿咬牙坚持着。 只是因为这股悔意，让他再与自己像以往那般似亲兄弟一般，是不可能的了。 话也说得明白，往后，各走各的。 他江凡和陈岚之间，连正常的嫂叔关系都不能维持了。 第334章 当断则断，免受其乱 早有心理准备的江凡，在听到陈富贵这些话之后，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经历了这么多事，不说能够看透人心，但瞧个大概还是能够做到的。 倘若没有这段时间的冷却，陈富贵心中的悔意没有滋生得这样严重。 或许他们还能因为陈岚成功怀上而皆大欢喜，江凡也能够时不时的关心一下陈岚，仅是叔嫂层面上的，还是需要刻意保持距离的。 除此之外，两人之间的其他关系必须切断。 他和陈富贵之间也能保持着之前的状态，只不过是心里面可能会觉得有些不适。 但现在不行了。 现在，都摆在明面上来了。 离心离德是必然的。 江凡如今庆幸的是在陈富贵心中有悔的情况下，选择了留下孩子，选择了默认这个之前他极力想要促成的结果。 脑海当中不断闪过这些年陈富贵对自己的帮助，就像那些困苦日子里照进生活的光芒。 江凡没有怨言，也不能有怨言。 这是他答应陈富贵的，他也必须接受这个结果。 之前在屋里他的无言是出自不知陈富贵所想，以及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出来了，真实意义上是他要当爸爸了，一时间脑袋有些懵。 把快燃烧殆尽的香烟猛的吸了一口，将烟蒂弹飞，烟雾从口鼻之中涌出，江凡点点头道：“富贵哥，你和嫂子要把日子过好，这事儿，就烂在我们心里。” 两兄弟站在院子外，看着村里熟悉的环境，谁也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陈富贵先行一步，江凡随之而动，两人背道而驰，形同陌路。 …… 回到家的江凡给李翠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妞妞的情况，随后跟李翠说了声今天自己就在家里随便弄点吃了，明天早上还是按照原计划去镇上进货。 他并没有吃饭，而是躺在床上不断的劝诫自己要清醒。 当前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要是陈富贵打算放弃这个孩子的话，对于三人来说，那才是真正的灾难。 不管他是出于对他自己的考虑，还是其中夹杂着自己和陈岚的考虑。 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翻来覆去，一夜无话。 翌日，江凡照常起床， 洗漱弄饭。 当断则断，免受其乱。 李翠带着妞妞过来的时候，江凡已经做好准备了。 娘俩儿走进院子，妞妞欢呼着小跑上前，“江凡叔叔！” 看到孩子，江凡的心不自觉的软化，露出一抹微笑，他将妞妞抄起，抱在怀中，“妞妞早上吃的什么啊？” “面条。”妞妞伸手摸着江凡的胡茬，嘟嘴道：“妈妈和赵老师说你昨天给人治病去了，所以没有来接我，是这样么？” 江凡微怔，点头笑道：“当然是啊，治病救人是江凡叔叔的工作，有人需要帮助的时候，江凡叔叔都会去的。” 妞妞歪着脑袋，“赵老师说过医生都是伟大的，江凡叔叔是医生，那你是不是就很伟大？” 江凡用额头蹭了蹭妞妞，“那你觉得呢？” 妞妞伸出双手挥舞着，“给我买好吃的才伟大！” “那今天咱们就买一车好吃的！” “好耶！” 李翠面带微笑的在一旁看着，眼睛里弥散着幸福的光辉。 “凡子，昨天都忘记问了，岚子她咋样了？” 江凡不动声色道：“还是身体不舒服，我给看过了，没啥大问题。” 关于陈岚怀孕的事，陈富贵想什么时候让外人知道，外人才能知道。 “那就好，最近换季，村里感冒的人不少。” 提及这个，江凡不禁问道：“婶，往年这个时候我都不在村里，这种村里人多数感冒的事是都有的吗？” 李翠想了想，摇头道：“好像不是，往年很少见到今年这种情况。” 闻言，江凡心里对这事儿又更上心了一筹。 “走吧，差不多了，下午还回来开门呢。” 江凡招呼一声，把妞妞放在了车后斗里面。 为了让娘俩坐得舒服，江凡专门在后面放了两个小板凳。 等李翠也上了车，三轮车轰隆隆从村里朝着镇上出发。 到了镇上，直奔富康超市。 停好三轮，江凡跳下车，又把妞妞抱了下来。 人多眼杂的，李翠是自己下的车。 “康叔，上午好。” 江凡下车抱着妞妞走进超市，和柜台后面的康叔打了声招呼。 “江凡。”康叔有些意外，“你们小卖部咋样？” “还行，那些日常用的卖得要好一点，今天过来就是多拿些好卖的东西。” 闻言，康叔笑道：“那行啊，要些啥，要多少，我给你安排。” 江凡对着李翠努了努嘴。 李翠会意，拿出那个自己的专属的小本子递给康叔。 “康哥，全都记在这上面了。” 康叔接过大致扫了一眼，点头道：“和我想的差不多。” “你们等一下，我安排人去仓库给你们拿货。” 为了不挡着超市做生意，江凡几人走到门口边上去等着了。 这个时候，江凡掏出手机给江静萱打了个电话，让她直接到富康超市来，待会儿装货之后，免得等了。 没一会儿，康叔就走出超市，和江凡李翠谈论起村里小卖部的具体情况，时不时的会提上一些小建议。 几人攀谈间，江静萱从远处走来。 远远的，她就对着江凡在的地方挥了挥手。 白色打底短袖，外面套着一件长衬衫，紧身体牛仔裤，这身打扮让江静萱看上去干爽利落。 等走近了，她和李翠打着招呼，“李婶，好久不见。” 见到江静萱，李翠不可避免的有些不自然，很快将情绪掩盖下去，她笑着道：“是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最近还好吧？” “还是老样子，上班下班。”江静萱看了三轮车一眼，“货呢？” “还没来，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康叔，富康超市的老板，小卖部能开起来，康叔帮了不少忙。” “康叔，江静萱，我对象。” 康叔看着江静萱的眼神有些异样。 “江警官，之前我们就见过了。” 第335章 未雨绸缪 江静萱有明显的错愕，片刻后立即露出一抹笑容，“康叔，是你啊，我说怎么有点眼熟呢，刚才都没敢叫你呢。” 客套话先灌上，两人寒暄了没两句，这时候，超市里一个十来岁的半大小子扛着一箱货走出来，一边往三轮车送，一边说道：“叔，货都清点好了。” 闻言，江凡连忙进去帮忙搬运。 江静萱和李翠跟康叔招呼一声，让康叔暂时帮忙看着，也进去帮着搬。 都不是什么大物件，就是有些多而已。 几人合力来来回回几趟就搬完了。 接着又带妞妞在超市里买了她想吃的，一起结账之后，和康叔道了声谢，江凡几人往村里回赶。 康叔和那个半大小子站在超市门口，看着一行人渐行渐远。 半大小子忽然说道：“叔，咱们为啥要把自己的货给他们啊？你看他们前几天刚进拿了货回去，今天又来拿了这么多。这是和我们抢生意啊，咱们还是进价拿给他们的，怎么都亏了啊。” 康叔瞪了半大小子一眼，“小娃子懂什么，回去守着。” 半大小子欲言又止，撇着嘴回了超市。 …… 回村路上，江凡一直引导着话题，免得李翠不自在。 说着说着，江凡突然想起刚才奇怪的一幕。 “静萱，你和康叔之前到底见没见过啊？” 江静萱想了想，“我没什么印象了，可能是之前小程带着我在镇上走过一圈看了看镇上的超市，会不会是那个时候？” “你没事看超市干什么？” “那天你不是拿了镇上超市的资料然后就回去了嘛，后面我想了想，还是和他实地去看一看，看看这事儿哪些超市老板愿意，不然光凭着一张嘴就让人给帮忙，我俩这是当什么人了？” 难怪，难怪那天程文会直接领着江凡来富康超市，也没有去其他超市看看。 “你既然都跟着去看了，还对康叔没印象啊？这才过去没多久啊？” 江静萱的记忆力不应该这么差。 江静萱解释道：“我就是跟着人程文走一趟，意思意思，具体怎么说的是他进去的，我在外面等的，可能是那时候被记下的吧。” “不然我一个警察跟着去，不就成了那啥了。” 江凡明了，她说的是成了以势逼人。 但不管江静萱有没有这层意思，康叔看样子是在那之前就知道了她警察的身份。 想到车后斗里的这些货，江凡忽然觉得有些不大对味儿。 现在拿货的量比较小，还没什么，可要是后面多起来了，再到康叔这儿这么拿货好像就不怎么对头了。 下意识里，江凡把江静萱身份这一环考虑了进去。 虽然嘴上说着是商量，但是跟程文的工作单位以及江静萱警察的身份还是有关系的，不然换个人试试，看康叔还会不会愿意这样。 江静萱虽然没那层借着身份和权利去促成这件事的意思，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因为她职业的关系，总归是有些不好的。 把这件事记在心里，江凡要开始未雨绸缪了。 回到村里，江凡刻意在村头乡亲们的聚集地停车，和他们交谈了几句。 一来是问问最近大伙儿家里是不是都有人感冒发烧这事儿。 二来就是给大家上上预防针，让他们没事儿到诊所外面去坐坐，那么大的地儿他平时一个人待着有点无聊，想说话都找不到个人。 半诓半骗，反正就是要想办法把这群村里的‘特务头子’给弄到自己的诊所外面去。 说了一会儿，江凡骑车离开。 ‘特务头子’们看着江凡三轮车后面的货还有车上的江静萱，议论纷纷。 “那女娃就是你们之前说的凡子那对象？生得不赖。” “就是她，在镇上做警察的，来过村里好几次了。之前凡子诊所开业的时候还专门回来帮忙了，挺像那么回事的，听说是大城市来的姑娘，看着一点也不娇气嘛。” “嘿，还真别说，凡子现在这日子过得硬是要得，现在诊所也开了，又谈了个这么俊的对象，这小子往后怕是比咱们村里那些娃娃要活得像样。” 有人砸吧砸吧嘴道：“说到底还是要读书啊，不然要么还是去外面打工，要么还是回村种地。凡子刚回来那会儿不还有人说读了个大学卵用没有，还是只有回来种地。现在再瞧瞧，人弄得像模像样的，哪个还敢说读书没用？” 这时有人忽然咳嗽起来，越咳越厉害，咳得面色通红。 “王麻子，你都咳成这样了也不去找凡子看看，又用不了几个钱，别把身子拖垮了。” 咳顺过气的王麻子大手一挥，撇嘴道：“这也算是病？这么多年，以前没凡子的时候，这些不都是抗一抗就过了？我看你们不也在咳嘛，咋不见你们去找凡子看看？” “还真别说，今年子是有点怪啊，一个两个的都粗着嗓子，卡个不停。” …… 把三轮停在小卖部面前，江凡三人一起把货搬了进去。 弄完之后，江静萱跳下三轮，拍了拍手一边打量着小卖部，一边说道：“还挺像回事的。” “那当然了，做就要就好嘛。”江凡招呼道：“先去洗把手。” 两人洗手的时候，妞妞跑了过来拉着江凡的衣角道：“江凡叔叔，妈妈让你和静萱阿姨跟我们回家吃饭。” 江凡看了眼正在关门的李翠，笑着点了点头，“好，我们洗完手就走。” 江静萱有些异样的看了江凡一眼，但没有说什么。 等到两人跟着李翠往家里走的时候，她才拉着江凡走在后面轻声问道：“怎么妞妞现在叫你江凡叔叔了？我记得以前都是江凡哥的啊。” 江凡心头一跳，不动声色道：“前段时间我让她改口的，我都这么大个人了，总是被一个小姑娘江凡哥的叫着，怪得很。” “刚才妞妞不也没叫你静萱姐姐了嘛。” 江静萱狐疑道：“妞妞也六七岁了，你们就差了十多岁，叫哥很怪吗？” “而且她要是叫咱们叔叔阿姨，咱们还叫李婶，是不是有点不合适了？” 江凡摆摆手，“咱们各论各的。” 江静萱心里更迷糊了。 这样一来，把原本清晰的辈分弄乱了，那不是更怪了？ 第336章 难以盘活的大老包村 怪。 很怪。 但是江静萱也并没有过于深究，江凡这样做肯定是在之前就和李翠商量过的。 既然李婶都答应了，那也就没啥。 习惯就好了。 进了屋，李翠热情的招呼道：“静萱，你屋里坐啊，当自己家一样。” “说是回来走走的，结果让你帮着搬货了。” 江静萱洒然笑道：“不碍事，以前在学校训练的时候，可只是热身呢。” “行，你休息一下，我去弄饭。” 李翠说完就朝着灶屋走去。 “我来帮你。” 江静萱说了一声，跟了上去。 正逗妞妞玩的江凡，听到两人在屋檐下的拉扯，心里有点怪异。 这就是他要的，大伙儿在一块儿，都客客气气的。 而且是在互相都知道对方和自己的关系的情况之下。 但是现在，却只是单方面的。 抱起妞妞，江凡朝屋外走去，打算看看两女现在和谐相处是什么样子，往后就按照这个标准来。 到时候到了这种状态，就算是真正的融合了。 厨房里，李翠再三推脱，江静萱还是坚持帮着打下手。 一个洗菜，一个切菜，有说有笑的。 只是看到江凡进来之后，李翠像是被提醒了，逐渐开始不自然起来。 做贼心虚，莫过于如此了。 一直到把菜做好，她都还有一些局促。 江凡一直旁观着，尽管他已经尽可能的时不时说上两句话来缓解气氛，但李翠还是有异样。 再这么下去，还没等他主动坦白呢，时间久了，江静萱肯定会发现异样。 可别忘了她是干什么的。 一行人吃过饭之后，李翠要带着妞妞去小卖部，江凡叮嘱了一下，如果有人过来看病的话，就给他打电话，他到时候过来。 随后，他带着江静萱出门了。 就在村里附近绕着，但是江凡刻意避开了村南的那条河涧。 这里面始终有不大好的记忆存在着。 两人去了后山脚下，看了自从出事之后已经竖立起的不准上山之类的警告。 又去看了村里的土地，以及流经村旁的那条小河。 十月底的大老包村，苍翠褪去了些，因为荒僻的原因，看上去有些萧索，并没有什么所谓的美景可言。 驻足在小河边上，江凡询问道：“看过这些有没有想法？” “嗯？”江静萱疑惑道：“什么想法？” “你见得多，这大老包村有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发展的点，除了耕种之外的点。” “你想发展大老包村？” 江凡摇摇头，“我还没这么大的本事，我是说大老包村如果有可发展点的话，或许可以尝试一下。” 江静萱回想了一下一路走来所看过的，良久她微微皱着眉头道：“好像除了后山，其他的地方就……” “……”江凡一时无言。 果然，还是这样么。 整个大佬包村难道除了那已经封闭的后山，难道就真的没了什么可取之处了么。 反正江凡自己暂时是没有想到其他答案的。 他对这一块本就涉猎极少。 这就是他今天带着江静萱一路走过来、看过来的原因。 呼出一口气，江凡抬脚踢了一块小石头落进河里。 咕咚一声。 看着扬起的小水花，江凡惆怅道：“这村子再不变通一下，找找路子，恐怕不知道要继续穷多少年，再拖上一二十年，恐怕要和外面脱大节了。” “不会吧，不是说你们大老包村要修路了吗？路修起来了进出不就方便了吗？” 江凡缓缓摇头，“修路就只是修路，治不了标更加治不了本，我就是想趁着修路这股风，交通便利之后，看看能不能为村里做点什么。” “这毕竟是我土生土长的地方啊。” 当然，还有离开东藤那天，在东藤市市政府旁的那栋老旧办公楼里面的谈话。 他往后尽量不要外出，不要招摇显露自己的医术了。 这和他的初衷是相符的。 但另一层想要改变村里的初衷，此刻却是找不到答案。 江静萱能够理解江凡的这种想法，视线环顾一圈，除了林子，就是耕地，大老包村的大部分人就是靠着这个过活的。 仅仅是过活。 “我也不是很了解这些，可能大老包村还有什么商机没有被挖掘出来呢？要不找个懂行的人过来看看？” 江凡耸耸肩，无奈道：“谁会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啊。” “说实话，我连镇上为什么选择给大老包村修一条路进来都还感觉疑惑，就我们大老包村这样的，修路有意思吗？” 江静萱抿嘴道：“修路这个事……怎么说呢，路是可以修出来的，至于最后修成什么样，那就是成本的问题，有项目，有成本，那就需要钱。” “重点不是路，重点是拨款。” “……” 江凡听完心中更加无奈了。 合着他们大老包村是镇上‘敛财’的工具啊。 “很直白，但事实就是这样。” 也是，大老包村没有可发展的点，怎么会平白无故的给你修路呢。 江凡长呼出一口气，“好像越说希望反而越渺茫了。” 看江凡略显无奈的模样，江静萱想了想道：“要不我和县里知会一声，把这条路好好修？” “还是算了吧，这事儿对于县里根本就不算什么，你去知会的话，他们肯定会给办好了，但你以为他们卖的是谁的面子？要是这么点事儿都要挂上你家里的面子，今年你还想不想我跟你回去了？” “再说现在根本不是路的问题，是村里没货啊。” “江凡，先别急着下定论，你我在这方面都不是专业的，具体怎么样，还是找个懂商机的人来看过才知道。” 江凡沉吟道：“商机么……” 可身边谁是这块料啊？ 难不成还要专门去请一个所谓的专家回来？ 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 忽然，一个名字进入两人的脑海。 王颖！ 这不就是妥妥的生意人嘛。 不约而同的抬起头，两人对视一眼，江凡笑道：“我猜你和我想到同一个人了。” 江静萱没有确认也没有否定，只是问道：“要不要先打个电话问问？毕竟人家坐镇那么大个集团，可不一定有空来咱这小村子。” 江凡粲然一笑：“交给我。” “就是骗我也要给她骗过来。” 第337章 传染性疾病？ 打定主意，江凡当即掏出手机给王颖打了过去。 嘟嘟嘟。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才被接通。 “怎么了？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 “王老板，我和静萱有事问你。” 还没等王颖说完，江凡赶紧打断，表明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 他是真怕这位喜欢阴阳怪气的大老板忽然冒出几句叫人误会的话。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清了清嗓子道：“静萱也在啊，最近好吗？” “先别急着叙旧，先说正事。” “你说。” 想了想，江凡说道：“静萱说她想你了，想你来我们镇上做客，带你在这边走走，毕竟你在别墅的时候那么关照我们，我们也尽一回地主之谊。” 关照两个字，江凡咬得很重。 江静萱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江凡竟然会把她抛出去哄骗王颖。 伸出手掐在江凡腰间的软肉上，她压着嗓子道：“你给我好好说。” 电话那头，王颖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是吗？那我可不敢来，万一你江凡给我留在了你们镇上怎么办？” 王颖当然听得出江凡的关照两个字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在别墅的时候，监控着他们。 江凡摆脱江静萱覆在腰间的手指，揉着腰龇牙咧嘴道：“不开玩笑了，真有事找你。” 收敛起情绪，江凡郑重道：“是有关我这个村的事，我想给村里找点出路发展一下，但是自己又想不到，想请你这位专业人士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点子，或者你从东益派个懂行的人过来看看。” 沉吟片刻，王颖语态轻松道：“发展吗？我给你们村投个几千万，弄成度假村不就行了。” “……” “我是真的想你帮忙，要钱的话，我就不会说那么大一堆了。真的，你忙的话，找个人过来看看也成。” 听出江凡的郑重，王颖也收起嬉皮笑脸：“这样，明天吧，明天正好是周末，我派人过来你们村看看。” “行，那明天人来了，你直接让打我电话就行，到时候我出去接人。” 两人做好约定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坐在东益那精致却不算豪华的办公室里，王颖看着手机屏幕，嘴角微微上扬，喃喃自语道：“这么快就要去了么。” 江凡这边，挂断了电话，讪笑的看着江静萱，连忙举起手道：“这可是你开的头，之前在东藤你就甩锅给我过。” 江静萱气笑道：“就那么一次你就一直记着是吧？” “我发现你这次回来之后变得不少啊，去之前整个人看起来沉重不行，现在是什么都敢说了。” 作为亲密的恋人，她也感受到了江凡明显的变化。 以前的江凡，可没有现在的他身上所具有的那股松弛感。 看来那次东藤之行的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你专程带我出去一趟，总不能让你失望吧。” 江静萱笑眯眯上前，“是没有失望，只是效果好像有点过头了。” 下一刻，她一把握住江凡的手腕，反手给他背到身后，另一只手压在江凡后背上，就像是押犯人一般。 “往后还拿不拿我开涮了？” 虽然动作到位，但是她却没有用力。 江凡扭头道：“江警官，我不打女人的，所以请你赶紧放开。” “嗯？”江静萱张嘴轻笑，手上逐渐加大力度。 逐渐吃痛的江凡求饶道：“错了错了，往后不拿你开玩笑了。” “真的？” “真的！” 江静萱嗔怪的哼了一声，放开了江凡。 犹豫片刻，江静萱说道：“你现在挺好的，比以前要好，人嘛，就该开开心心的活着，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整天愁眉苦脸的，我看着都心疼。” “就好比现在大老包村的事情，就算最后没能找到好办法，也不要在心里给自己施加压力，至少尽力过了不是吗？” 江凡点点头，“我知道的。” “对了，你们是不是已经开始在调查何建伟了？” “嗯，怎么了？” “没啥，就是提醒你千万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随时都防着他呢。” 忽然，江静萱打了一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语道：“最近怎么老是觉得呼吸不畅呢。” “好几年都没有这样了。” 闻言，江凡心绪被带到了这上面。 又来了，‘好几年都没这样了’这样的话语他这几天已经听过好几遍了。 上午回来的时候在村口，他特意询问那些乡亲的时候，得到回答是最近患感冒的人是比较多。 江凡心中那股警觉越来越明显。 不对劲。 牵过江静萱的手，江凡静下心来给她号脉。 有异常，但是不大。 在正常范围边缘。 “江凡，怎么了？” 江凡蹙眉道：“你最近还有其他的不舒服吗？” 想了想，江静萱说道：“有时候会头晕，迷迷糊糊的，但是不会保持太久，应该是工作导致的，这个算吗？” “出现这些症状多久了？” “好像……”江静萱回忆着，“好像从东藤回来之后过了几天，就开始出现了。” 东藤回来之后几天，也就是他刚回来的那几天。 在那之后的第二天，他诊所就重开了，陆续有村民上门，后面的几天里，还在不断增加。 这是衔接上的。 医者的警觉让江凡心中出现一股莫名的危机感，他语气严肃询问道：“你身边的同事，或者是镇上你见到的人出现你这样的症状，甚至是感冒发烧的多吗？” 江静萱不假思索，“有啊，还不少呢。” 叮铃铃。 电话响了。 江凡一看，是李翠打来的。 也就意味着有人到诊所了。 江凡接起，和他想的一样，有人去诊所看病了。 “诊所有病人了，先回去一趟，我感觉要出大事了。” 江凡心情沉重的往诊所回赶。 在诊所外面的时候，江凡忽然叫住了江静萱。 “你去婶儿那儿坐坐，要是有村里人过来，你尽量远离他们，说话也要离得远远的。” “江凡，到底……” “你听我的，等我确认之后再说。” 江凡看着诊所门口那个被人搀扶着，弯着腰身咳得面色通红的中年人。 最近的种种异样，让他感觉到了有什么能够迅速传播的疾病，正在这一片地域疯狂扩张着。 第338章 不是流感！ “大叔，你们先在旁边坐一下，我诊所的钥匙忘拿了，我回去一趟，马上就来。” 江凡招呼一声，迅速朝着家里跑去。 钥匙，就在他身上。 他回来是拿其他东西的。 开门进屋之后，江凡迅速拿了一包口罩还有两瓶酒精然后往回赶。 来到诊所这边，江凡已经把口罩戴上了，他径直来到小卖部的横窗前，把口罩和酒精递了上去，对着里面目露不解之色的两女道：“把口罩戴上，用酒精把身上都喷一下，等我看了病人再来和你们解释。” 两女虽然不解，但看到看到眼中的严肃，还是接过口罩戴上。 江凡回身来到诊所这边，打开门招呼着那个大叔入内。 他要从这个大叔开始，做一个细致的检查。 希望只是换季时一般的流感。 如果是什么其他的急速传染性疾病的话。 连村里都这样程度的覆盖了，外面肯定更加好不到哪里去。 只是暂时没有出现什么较为严重的后果，所以还没有引起重视而已。 挂上听诊器，江凡招呼道：“来，大叔，到这边来躺下，我先给你检查一下。” “江医生，咳咳，我……我就是个感冒发烧，不用检查了吧。” 这人江凡并不认识，他不是大老包村的人。 “大叔，你是下午的第一个病人，我不收你钱，检查不要钱的。” 闻言，中年男人来到连贯的隔壁屋里到病床上躺下。 “大叔，你等会儿啊。” 江凡来到柜台里面，从抽屉里拿出一沓单子，扯下一张递给跟随中年男人过来的小伙子。 “你看着填写，能够确认的都填上，不能够确认的千万别填。” 单子是用于记录病人资料的，基本信息，以及既往病史之类的。 叮嘱好年轻人这边，江凡又回到隔壁屋。 江凡快速在手上喷洒酒精之后，坐在病床边，将听诊器置于中年男人的胸膛上。 仔细听下来，还是并没有太大异样，心跳，呼吸道，都只是在正常感冒咳嗽的范围里。 难道真的就只是普通的流感？江凡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仍旧不放心，江凡准备动针了。 “大叔，你躺好，接下来我给你针灸，十几分钟就好了。” 之前的那些过来看感冒的，江凡都是用针灸治疗的，但他从来没有去真正的探究过原因。 今天，得弄清楚引发这些症状的病灶究竟在哪里。 “大叔，待会儿我针灸的时候，哪里痛，你就和我说一声。” 中年男人有些紧张的点点头。 银针摆开一片，江凡取出其中一根长针，从头顶的关键穴位开始，江凡以对应的穴位作基准，开始插入银针。 用的，又是医术的上排查病体的针灸术了。 一路探查向下，头部只有少量部分会产生轻微疼痛。 这些，并非是病灶的关键所在。 继续向下，直到探查到与呼吸道息息相关的肺俞穴之时，中年男人第一次发出有些尖锐的呼喊，“好痛。” 记下这处，江凡继续向下，来到位于胸腔外的中府穴之时。 男人发出了凄惨的叫声：“好疼，江医生，你是在给我治病吗？” 江凡立即抽针，宽慰道：“放心，大叔，都是正常的，我在检查你是哪里出了问题。” 再往下，就没有出现男人主动喊疼的地方了。 收针，江凡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病灶所在就是在呼吸道和肺里。 这一通检查下来，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收获。 因为不论是发烧感冒，还是咳嗽，都跟这两个地方是紧密相关的。 但有一点，江凡能够明确的肯定。 最原始的病灶是来自肺部的，呼吸道不过是由肺部扩散过去的并发。 肺部。 确认是传染性的疾病无疑了。 这时，年轻小伙拿着单子来到江凡身前，“江医生，都写好了。” 江凡接过，一只手支撑在病床边缘，一只手拿着单子看着。 既往病症那一块并没有关于肺部的疾病。 也就是说，这是最近才患上的新的疾病。 被传染的。 江凡指着单子上的既往病症那一块问道：“能够确定吗？” “你问问我爸吧，我知道的都在上面了。” 江凡询问男人，在得到确认之后，他将单子放在一旁。 歇了一会儿之后，他开始为男人进行治疗的针灸。 如果前面来过诊所的那些人，病灶所在都跟男人一样的话，那自己给他们的针灸，只是将症状清楚了，但病根还在，后续还会复发。 此刻，他也只能帮男人把症状消除，至于病根，他连是什么都不知道。 十几分钟过去，江凡取针，然后给男人开了药。 想了想，江凡抽出几个口罩递上，“大叔，你们回去之后最好是把口罩戴上，等过几天再说。” “这几个不要钱的。” 想让村里人花钱买口罩戴上，那定然是不大可能的，江凡在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之前，也不敢随口乱说，以免造成恐慌。 接过口罩，父子俩对江凡表达了谢意后离去。 江凡看着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一会儿，他走到隔壁小卖部，对着里面已经戴上口罩的几人道：“先关门，回去再说。” 小卖部和诊所相继关门，几人一起回了屋，到了家里，几人才把口罩摘下。 李翠紧张的问道：“凡子，到底咋了？” 江静萱也投去疑惑的眼神。 “这次的这些感冒发烧是传染性的，但暂时不能确定是不是普通的流感。” 其实江凡心里有了大致的断定那并不是普通的流感，但无法确定。 他所检查的只是一个人，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万一只有那位大叔在他的那套检查之下会出现那样的情况呢？ “传染的？会不会就是因为换季导致的流感？每年都会有的。”江静萱猜测道。 江凡摇摇头，“我觉得……应该不是。” 对于江凡的断定，江静萱并没有任何的怀疑，如果说连江凡都能断定错的话，那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她只是惊诧。 如果不是流感，而是其他疾病，却又是传染性的话…… 那是要出大事情的！ 第339章 告知付从荣 李翠对于这方面并没有太大的认知，还不明白其中的深意。 但江静萱不同，她明白如果真如江凡所说的话，那就意味着村里，小镇，甚至是市里如今都处在一个巨大的锅炉当中，互相沾染。 最后变成一锅乱炖。 她和江凡对视一眼后，蹙眉道：“这需要往上报了。” 江凡沉重点头，虽然还无法百分百确定，但是按照目前他所接触过的病人来看，症状已经逐渐严重起来了。 这时候虽然没有出现什么严重的情况，可如果已经发现不对劲，但却不做预警的话，就怕一个万一。 “这样，我先打个电话。” 江凡拿着手机走到院子里，这个电话当然是打给县里负责这一块的。 卫生局，付从荣。 对于付从荣，江凡的定义很清晰。 无论他因为知晓河涧的真相后对自己有什么样的看法。 但是都不影响他是一个好的掌权者，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对于这件事，既然是在他分管的口子下，江凡当然是直接通知他。 一层层的往上报太慢了。 等体制内这一套弄完下来，都猴年马月了。 江凡相信付从荣会做出明智的决定。 电话很快接通，那头的付从荣明显的有些意外。 “江凡？” “付叔，是我。” “我听婧婧说你已经回来了，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好。”江凡不再客套，开门见山道：“付叔，有个事情我得跟你说一下。” “最近村里很多人发烧感冒，镇上也是，我开始以为只是换季时候的正常现象，但是这几天过去，患病的人越来越多了。” “直到刚才又有人来找我看病，我专门给人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顿了顿，江凡郑重道：“我觉得不是普通的流感，甚至都不是流感。” 江凡盖棺定论：“而是其他疾病，传染性疾病。” 在江凡说话期间，电话那头的付从荣没有说一句话，直到此刻，他仍旧沉默着。 似乎是被惊讶到了，又似乎是在思索。 良久，他沉声问道：“能确定吗？这可不是小事。” “七八成，我只是给下午那一个病人做了检查，有可能是因为个体偏差，所以我希望付叔你能在系统里面集中先调取资料，看一看这是不是大规模的情况。” “对了，病症出现在肺部，如果是大规模的类似患病的话，那就能百分百确定了。” 沉吟片刻，付从荣果决道：“ 我马上就去办。” “嗯，付叔，出结果了的话，我想知道一下究竟是什么疾病。” “第一时间会通知你。” 挂了电话，江凡看着有些忧心的看着手机。 如果真的是大规模的传染病，只能是通过官方来进行组织，检查，确定病症，这样才方便集中治疗以及迅速做出阻断，免得继续传染下去。 江凡回身看了一眼屋里，江静萱已经有症状了，李翠因为整天都在小卖部，会和不同的村里人打交道，大概率是已经被传染上了，只是现在还没有出症状而已。 而和病人打交道最多的人，是自己。 不出意外的话，自己应该也是患病了。 得先弄点药物抑制一下，等付从荣那边的结果出来了，才能根据这个寻找医治的具体办法。 打定主意，江凡回身走进屋中开始配药。 而另一边的付从荣在挂断电话之后便迅速做出安排，江凡能够说出口有七八成的把握，那这件事情就八九不离十了。 大规模传染性疾病，这将会是引发震动的事。 如果是存在有效的根治手段的话，很快就能够解决。 可如果要是没有的话…… 这么多天过去了，那些小镇上、县里、只要是有人员流动的地方，能够传染过去的，肯定都已经传染上了。 这会是重大事件。 同时，作为体制内的人，付从荣还意识到了一个敏感的点。 如果，他能够及时发现并遏制这样的情况。 那对于他来说，将会是一笔巨大的政绩。 这是一股扶摇直上的飓风。 和妻子叮嘱一番主意之后，付从荣驱车前往县政府。 这也是他们阵营能够予以何建伟沉重一击的关键。 模棱两可之时，突然有强大的外力介入。 那就清晰了。 …… 在快速配上药之后，江凡就开始煎煮起来，并且嘱咐两女最近都留在家里，等具体的结果出来之后再出去。 毕竟是周末，对江静萱而言，也不会耽误工作，两天的时间足够出答案了。 视线看到李翠怀中的妞妞，江凡不禁有些担心，要是小孩子被传染了，那才是遭罪的。 想到这，江凡心里忽然有些异样。 小孩子…… 他想到了陈岚。 快步来到灶屋外，江凡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给陈富贵拨打了电话过去。 这事儿一定要通知一下身边的人，对于陈岚这边，他只能选择给陈富贵通话。 很快，电话接通。 陈富贵很讶异，在他看来，江凡是个明白人，应该不会再继续叨扰他才是。 等听了江凡的话之后，他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陈岚怀着孩子，要是被传染上了的电话，对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有影响的，说不定孩子会因为这个病而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情况。 为了以防万一，江凡让陈富贵来家里拿点药回去。 虽然付从荣那边很快就会出结果。 可万一，万一是什么极为严重的疾病，先行进行抑制总是好的。 至少不用被症状所折磨。 至于用药，江凡是根据最近所治疗的那些病人来配的。 治标不治本。 只能抑制症状。 陈富贵之后，江凡又陆续给所有的亲友人打电话通知了一声。 在村里附近的，就让归来拿药。 那些远的，江凡把药方告知，让他们自己去拿药。 最后，江凡给王颖打了电话，解释原因之后，让她暂时先别来村里了。 等过段时间，情况明朗之后再说。 原本做好的计划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未知疾病而被打乱了。 第340章 县里来人 喝下药之后，江凡和几女招呼一声，戴好口罩之后，自己前往了诊所。 等待结果是一回事。 但要是有人上门，即便是治标不治本，那也得为病人缓解症状。 就下午到天黑这短短的几个小时里面，陆陆续续又有不少村民前来诊所。 症状较之之前愈发严重了。 江凡一一针灸治疗之后，开出药方，叮嘱他们最近就留在村里，待在家里，尽量不要外出。 就这样一直到了晚上，忧心等待的江凡接到了来自付从荣的电话。 “江凡，待会儿有人来村里接你，你务必尽快到县里来一趟，一切过来再说。” 江凡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果然，最坏的结果出现了。 如果是既往病的话，付从荣就不会需要他过去了。 抬头看了一眼诊所外已经黑下来的天色，江凡深呼吸了一口，双手使劲的在脸上搓了搓。 快速将诊所关好，江凡朝着家里走去。 刚到家，江静萱正从灶屋中端着菜走出。 “回来啦，正要给你打电话呢，快洗手吃饭了。” “我先收拾东西，要马上去县里一趟。” 闻言，江静萱加快脚步，把菜端进屋里放在桌上，然后折身问道：“是付从荣叫你去的？” 江凡点了点头。 一切皆在不言中。 能叫江凡去的，那就是出现了无法解决的情况。 “你去给婶儿说一声，我先收拾东西。” 江凡快速走进卧室里，将那件夹层里面装着医书的外套穿在身上，随后背包随意装了些换洗的衣服，又把药箱整理好。 这时候，李翠已经知道大致的情况了，和妞妞站在堂屋里面静静的看着江凡忙碌，也帮不上什么忙。 把收拾好的东西放在屋檐下，江凡看了一眼院子外面，还没有任何的动静。 “婶儿，都别站着了，先吃饭。” “唉。”应了一声，李翠小跑着去拿碗筷。 舀饭，吃饭，谁也没有说话。 还没等吃完，院子外面就响起了急促的摩托轰鸣声。 放下碗筷 ，江凡和两女对视一眼。 “我先去了，婶儿，你和静萱就在家里等我的消息，没事的话千万不要外出了。” 李翠重重点头，而江静萱却摇了摇头伸出手，“你三轮车钥匙给我，我待会儿就回镇上。” “真有严重情况的话，我们所里肯定是要集体到齐的。”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江静萱解释道。 江凡一句规劝的话都没说。 相恋这么久了，江静萱是什么性子他很清楚。 这样的情况让她留在村里是不可能的。 掏出钥匙放在她手心，江凡叮嘱道：“注意安全。” 随后，他蹲下身将妞妞拥进怀里，挤出一抹微笑道：“妞妞，江凡叔叔要出去治病救人了，要过几天才会回来，这几天就在家里听妈妈的话，好吗？” 不明所以的妞妞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是听到江凡是要去救人，她脑袋接连点着。 “那江凡叔叔你要记得给我妈妈打电话哦，我会想你的。” 江凡揉了揉妞妞的短发，点头道：“叔叔会的。” 深呼吸一口，江凡沉声道：“走了。” 该叮嘱的都已经说了。 现在，该迈上战场了。 来到屋檐下拿起背包和药箱，江凡快步走出院子。 黑夜中，摩托车轰鸣而至。 来人嘴里叼着一截香烟，火星子在黑夜里极为明显，在微黄摩托车灯的散射下，一团团烟雾飘荡。 “江凡，上车！” 来人是周放。 县局的刑侦队长，当初刘长松案件就是他下来侦办的，有关江凡最后的那些尾巴，也是他处理掉的。 江凡还以为付从荣是和镇上联系的，派了个知道自己住所的人过来，没想到来人竟然会是他。 快速上车，江凡紧了紧手里的药箱。 “走了。” 周放吐掉嘴里的烟蒂，拧动油门，摩托车好似一头猛兽一般，在黑夜之中嘶吼狂奔。 屋檐下，看着摩托车迅速远去，江静萱回身和李翠招呼一声，自己骑上了江凡的那旧三轮，朝着镇上出发。 从这个夜晚开始，新诚县要紧绷起来了。 …… 摩托车一路到了镇上，在镇子口早有人备好警车静待着。 江凡和周放两人迅速换车，扬长而去。 这时候，没了那呼啸的风声和摩托车的轰鸣，江凡才得以询问起情况。 “周队长，为什么是你过来接我？” 付从荣打电话过来前后不到一个小时，周放就已经到村里了。 要么是他本来就在这附近，要么是提前出发。 县局的刑侦队长这个点出现在附近应该不可能。 最近这边并没有出什么类似于上次的大案子。 那就只能是后者了。 “县里六点安排我下来接你的。” 江凡看了看时间，付从荣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接近八点，也就是说在实际结果出来之前，他就已经让周放出发了。 这是感应到了什么吗。 “可是为什么是你啊？” 周放视线一直放在道路中，头也不偏的回道：“我知道你长什么样，又知道你住在哪，不是我来还能谁来？” 就在江凡疑惑认知他的人又不止是周放一个人的时候，周放又沉声道：“县里要确保你能百分百的安全到达，不能出一点岔子。” 周放那放在挡把将夹克下摆撩起一点。 那里，露出一个黑色的物件。 江凡视线投过去，眼神微动。 那是枪。 周放下来接他，是带着枪来的。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江凡把它理解成了重视。 越是重视，也就越是说明的事态的严重。 “县里已经下达命令了，整个县暂时作封闭，不能进，也不能出，一切都要看今晚。” 江凡暗自点了点头，心中虽然有些紧张，但依旧沉着。 不管是什么样的病，只要能够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病变处又是怎样的，他就能够牵着那根线头，尽全力去寻找解决办法。 后续两人都没有继续说话，这辆警车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县里进发。 到了县里，江凡就发现不一样了，几乎每隔开一段距离就能够看到执法车辆，以及人员，在街道上劝阻行人。 路过的街道上几乎已经看不到还开着门的商户。 路上的行人也见不到多少，车辆倒是还有，但在在隔开一段距离的路口，都会被拦下告知。 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县里已经快速做出反应了。 周放将警报声拉响，警车在公交车道上丝毫不受阻的前行。 直奔县医院。 第341章 神秘的江医生 县医院门口有人站岗。 不是保安，是执法人员。 警车呼啸而来之时，他们好似知道车里坐的是什么人，已然让开身为放行。 接近十二点的县医院，来来回回的全是人，都是过来看病的。 咳嗽声接连不断。 但是看上去并不混乱，就好像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似的。 江凡顿时就明白了，虽然县里做出举措。 但是为了避乱引起慌乱，应该没有说明具体情况，而是以其他的什么借口暂时先淌过去了。 等具体的结果出来之后，再做宣布。 否则这些人对于医院里的警察就不会仅仅只是好奇的看着了。 车子走的是医院内部通道，并没有受阻。 到停车场之后，周放正准备下车，江凡一把拉住了他，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口罩递出，“戴上。” 周放点点头，接过口罩戴上。 “走吧，付局他们在等着了。” 江凡戴上口罩，开门下车，看了看远处密密麻麻的人流。 要是他们知道自己此刻患的是可能没有出现过的传染疾病，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 抬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医院大厦，江凡深呼吸一口，拎上药箱，砰的一声关上车门，跟随周放快速进入医院大楼。 挤入人群，从医院内部的通道直上十三楼。 这是医院医院的呼吸科所在。 原本该是被病人挤满的十三楼，此刻却一个病人的身影也看不见。 反而是执法人员将楼梯口，以及电梯口守住。 出示证件，周放带着江凡快步前行到十三楼的大会议室之外，和门外的两人点了点头之后，周放回身看了一眼江凡，随后猛然拉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会议室内的景象出现在了江凡的视野之中。 巨大的会议室里，那张椭圆形的大长圆桌旁紧密的坐满了人，而在这一圈之后，还围坐着一圈接着一圈的人。 整个会议室，几乎已经被占据满了。 一股不算好闻的灼热气息在开门的刹那狂涌了出来。 随之而来的是众人侧目的注视。 虽然看不清江凡的脸，但是却能够看清来人年纪不大。 外套牛仔裤，手里拎着个药箱。 与会议室里的人格格不入。 他出现在这里，太过于违和了。 会议桌上位旁，戴着口罩的付从荣对着江凡招了招手，示意他先进来。 江凡拎着药箱走进来，站在了人群最后方。 “咳咳，我们从头再捋一遍。” 付从荣的声音将众人视线重新引导过去。 有人自动上前将会议室的幻灯片从头放起。 趁着这个间隙，江凡扫视了一圈会议室。 正中央的主位上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五十岁出头的年纪，身形不算高大，短发，面容板正，严肃的神情导致面部有些僵硬，再搭配上那双不算大的眼睛里那看似淡然，实则异常逼人的目光，显得气势十足。 江凡知道他，县里的一把手，孟常德。 只不过这是第一次见到真人而已。 孟常德眼神越过人群，看了江凡眼之后就收了回去。 很快，付从荣身旁坐着的一个年纪稍大的白大褂就站起身来，对着幻灯片再次讲述：“大致从四天以前，陆续出现有症状类似于流感的病例，病例数量在以极快的速度增长着，症状的表现程度也在逐渐加重着。” “经过下午的集中取样检查，发现并不是流感，而是一种肺部疾病。” 这时，幻灯片播放出了一张张的肺部Ct图。 情况大同小异。 都是肺部上出现阴影，范围并不大。 “初步断定是由病毒所导致的肺部感染诱导呼吸道感染，症状表现为咽喉肿痛、咳嗽、发烧，流涕……” …… 白大褂一通说下来，将整体的情况阐述得清楚明白。 确认是由病毒引起的肺部传染性疾病，暂时没有先例，目前除了类似于流感的症状外，并未发现有其他更为严重的症状。 也就是说，这是一种未知的肺部疾病。 会议室的绝大多数人不知道付从荣为什么要再度令人阐述一下此前的几个小时之中所讨论的内容。 只是闷头听着。 但下一刻，付从荣给了他们答案。 他视线投向会议室后方，“江医生，你怎么看？” 众人循着付从荣的视线看去，靠着门的位置，站着的是不久前进门的那个年轻小伙。 霎时间，会议室死寂一片。 这人是专门过来参与大会诊的？ 还是付从荣专程请过来的？ 这种暂时未知的疾病，竟然会叫这样看上去年纪轻轻的人过来会诊？ 如果是从市里，或者是更高的地方选调医生下来，倒也不会叫他们这么震惊。 这么一个小年轻，是不是有些过于儿戏了？ 江凡面对众人的视线并未表现出任何的异样，目光看着幻灯片上的内容，他沉声道：“我要知道病毒是如何引起肺部病变的。” 只有准确的了解这一点，他才能够去‘对症下药’，寻找合适的解决办法。 付从荣解释道：“目前还在进一步检测当中。” 江凡点点头，“那就等。” 付从荣看了看时间，“应该快了，在这等，还是换个地方？” 江凡看了看拥挤的会议室，想了想道：“就在这等吧。” 毕竟孟常德都还坐在主位上，他总不能把人全部撂下，自己单独找个地方去待着吧。 付从荣往身旁看了一眼，那人让出位置。 “过来坐着等。” 在众人瞩目之中，江凡毫不避讳的走了过去坐下。 一众白大褂更为震撼了。 会议桌一共就那么多位置，多数老资格都只能是在桌旁单独拿椅子坐着，更别说后面的那些站着的了。 这个年轻人竟然能够坐在付从荣的下手。 而且这人言语间，大有主导会诊走向的意思。 这里坐着的可不止是县医院的，第二人民医院，县中医院的，凡是稍有些能力的医生都在这儿了。 可看这样子，这个年轻小伙才是主角。 面对各种异样的眼神，江凡坦然的应对着。 心中对于这个病，有了大致的看法。 难办。 Ct，症状，病例都已经有了。 但目前还在进行检测。 这个检测应该是一边在检测病毒究竟是什么，一边在做更为细致的核共振。 光是凭借目前的这些片子以及症状，暂时无法确定究竟是怎么引起病变的。 也就是说，在他来之前到现在，这一大屋子人所谓的会诊就给出了一个答案。 继续检测。 第342章 稳住钓鱼台的孟常德 会议室里的空间虽然很大，但因为内部坐着的人实在太多，又绝大多数都是男性，即便是戴着口罩，也能嗅到一股子浓烈的‘男人味’。 头顶的排气系统发出机械运转声，即便功率开足了，也难以将味道散去。 再加上事态紧急，不免人心浮躁。 在江凡入座之后，因为最新的检测结果还没有出来，之前又已经讨论过好几回了，已经谈无可谈。 一时间会议室里沉寂下来，压抑的气氛在每个人心中流转着。 还有，那个年轻小伙中途进来便有了占据这场会诊主导的意思，一坐还是坐到了付从荣身边。 在环境的压迫下，不少人心中的负面情绪渐渐被放大。 心中逐渐出现了凭什么之类的字样。 说破了天，这个年纪也不过是个本科生，怕是只有在学校的时候摸过刀，还是对着假人。 心中不忿，是定然的。 在座的谁都知道，要是这次的由未知病毒导致的肺部疾病能够被某一个人，或者是某一个团队提出的会诊意见所攻克，都将意味着在这一条路上，有人要扶摇直上了。 那么，在既认的情况下，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子过来的来意就值得推敲了。 但是主位之上的孟常德对于那江医生的进去以及落座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他们当然不敢在这个时候说些什么。 一切都等到新一轮更为详细的检测结果出来之后再说。 有些白大褂已然在盘算着怎么给这个毛头小子一个下马威，以此来彰显自己的渊博学识，好在两位县领导面前冒出头。 今晚这里，关系是行不通的。 有能力者，方可上位。 众人心思各异间，主位上坐着的孟常德在坦然的打量着江凡，就是明晃晃的，不带一点遮掩的打量。 年纪轻轻，有能力，更有深厚的背景。 关于江凡在东藤的事，他有所耳闻。但后续上头出手的事，那就不只是简单的有所耳闻了，而是逐刻分析。 最后也只能是得出一个上头这是在保护江凡。 但更深的原因，他却想不明白，如果只是单单为了保护江凡的话，从那往后，江凡这个人就不会出现在大众视野里了，有关于他的一切应该是否会被抹除的。 但现在，江凡依旧能够像正常人一样在村里生活，那就耐人寻味了。 孟常德把这理解为一半是为了保护，而另一半则是因为江凡和上面有什么牵连在里面，所以才会呈现出现在的结果。 已经是身居这个位置了，好多东西在剖析之后，很容易就把其中的脉络拎出来。 既然上头不想让江凡高调，那他也不会刻意去宣扬江凡。 今夜这件事之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往上报，由市里甚至是省里来做决定，他有自己的想法。 往上报，在这突然出现的传染病还没有造成任何的严重后果的时候，难免有大惊小怪的意味在其中。 即便是上面派人下来，也不如一个江凡来得实在，这可是能够治愈渐冻症和付从荣妻子那半植物人的人。 如果在今夜，由江凡入手，能够有结果，甚至是将这个病症完全遏制住的话，这时候再将其公开，他们县就会是周边县市被传染者类似于救治地的存在。 一个县，及时发现并解决了新型传染病，阻止其继续扩大。 这是一笔政绩。 即便是今夜没有结果，那也可以在短时间之内将事件往上报。 在情况未明朗之前连夜确认病症究竟是什么。 这个说法无懈可击。 即便是没能有效的解决问题。 但及时发现这是一种新型的传染病，这也是一定的成绩。 不管怎么说，他孟常德都没有损失。 现在，就只需要静静等待进一步的检测结果，等着这位‘名不见经传’的江医生拿出一个治疗办法。 至于会议室里这些人，不过都是江凡过来之前对于病症进行初步会诊的，这些人之中要是能够出解决办法自然是最好，但要是出不来，那他们就仅仅只是为了给江凡打掩护罢了。 江凡端坐在靠椅上，心中全然没有这些当权者心里想的那么多，他所想是待会儿结果出来之后，采取的治疗方法。 这次，针灸肯定是不行的了。 如此大规模的传染，要是让他一个个的去针灸过来，那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那就只能是以药物治疗。 药物治疗的话…… 那就需要药方了。 倘若在百草集中能够找到这样的药方的话，这就涉及到一个问题。 总不能这么多的人都从他一人手里拿药。 他一个人也配不过来。 找人来帮忙？ 不太现实，要是找人帮忙配药人手定然少不了。 那和将药方公开几乎是没有什么差别了。 要知道，目前受到传染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少，每个人又不仅仅是需要一副药就能够根治的。 这样的情形之下，最为合适的做法就是将药方公开，让患病的人自行去药店抓药。 可是要将药方公开…… 江凡心中是不想的，否则在此之前他所参与的所有治疗当中也就不会那么小心翼翼的做出各种手段，防止药方外传了。 而且，两本医书和父亲有关，而父母如今因为某种不能让他得知的原因或去死，或还活着，都有可能。 这个原因，江凡猜测极大的可能与这两本医书有关，要是其中的内容泄露出去的话，会不会对他有所牵扯…… 一番权衡下来，江凡两头为难。 或者如果有可能的话，自己将药方改良？ 很快，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那些药方的搭配私自改动被人服用之后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不得而知。 这可不是一两个人服用，而是以万为单位的人服用。 不能鲁莽。 呼。 江凡长呼出一口气，心中难断。 第343章 坐不住了 在会议室里一众人心思各异的等待中，室外响起交涉声。 随后，会议室大门被打开。 一股微凉的空气冲入会议室，一个手中拿着一摞检测报告的白大褂走了进来。 挤过人群，从最上方孟常德开始，人手一份，逐渐发放下去。 江凡在拿到报告的第一时间就开始仔细看了起来。 病毒仍是未知，但是引发病变的原因却清晰了。 由病毒引起的肺部充血，水肿，肺泡腔壁中的纤维蛋白渗出。 江凡一直到看完，心中对这未知的传染病有了新的认知。 症状表现是肺部发炎，肺炎不可怕，可怕的是诱导它的病毒是未知的。 也就是说即便能够将症状治愈，但是没有能够将病毒清除的药物的话，治标不治本。 但现在经过不止一轮检测过后，仍旧是没有得出病毒具体是什么，这就犯难了。 光是治愈症状的话，在座的医生们应该都可以做到，有没有他江凡都一样。 看过之后，会议室里仍旧是寂静一片。 付从荣脸色沉重，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下意识的，他将视线投向江凡。 江凡在思索。 这么先进的医疗检测都没办法识别出来。 那他就更不能做到了。 真要让他来治疗的话，他只有用一个笨办法。 寻找医书上大致相同的症状，只要是能够缓解相应症状的药方，都拿来用上，最后哪个药方能够有效的缓解症状。 但是江凡不推荐这样做。 因为这是需要人试药的，虽然试药都是解决肺炎的症状，对人体不会有太大的伤害，但是这需要时间。 这并不是像解毒那样立竿见影。 等真正将有效的药方试出来了，这病已经传到天涯海角了。 还有最为关键的一点，他的医书里面不一定有能够缓解这种未知病毒的药方。 万一经过一段时间的测试之后，最终却没有真正能够运用的药方的话，那一切就都晚了。 深呼吸上一口，江凡视线扫过一众愁眉不展的白大褂，随后看向身旁的付从荣，郑重道：“付局，趁着还没有出现严重后果之前，得往上报了。” 付从荣面色一暗，回头看向孟常德。 江凡说往上报，那就是真的只能往上报了。 孟常的眉头紧锁，他看向江凡，尝试性问道：“不治之症？” 在他看来，江凡无法治疗的，那就只能是不治之症了。 顿了顿，江凡摇头解释道：“不是，只是我没有把握治愈，就算要治，需要的时间周期太长了。” “拖到那时候会出现什么后果谁也不知道，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现在立刻、马上将事件向上报。” “拖不得了。” 从最新的检查报告来看，那些症状都是能够继续恶化的。 到最后就不仅仅是发烧感冒咳嗽了，肺都是要烂掉的。 如果等出了这种严重的情况再做处理的话，说什么都晚了。 会议室里的一众白大褂认可江凡的话。 但认可的却是那句需要往上报，而不是他有办法治愈那句话。 在场的都是明眼人，谁不知道现在县里根本就没办法解决这个病。 而这个小子竟然说只是需要时间周期罢了。 年轻人，这是硬要给自己铺层面子啊。 但也只能在心中吐槽，没有人敢在这个会议室里面当着县领导的面造次。 孟常德沉思片刻，还是微微抬头看向一众大白挂，询问了一声意见。 不是为了得到有效办法，而是场面话。 即便这是一次天大的机会，但是没有人会傻帽到在这个时候当出头鸟，后果没人能承担得了。 得出的答案自然还是往上报。 当机立断。 孟常德起身，对着各大医院的人发号施令，各自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做足准备面对接下来的情况。 说完之后，他迅速朝着会议室外走去，有人立即起身相随。 这事儿拖不得了。 迈出几步，孟常德又忽然顿步，回过头来语气严肃道：“江医生，在事情上报之后，上面找到办法这段时间里面，不管你说的周期是什么，一定不能放弃尝试，我会让付从荣安排人全面配合你，有什么需求你跟提就是了。” 付从荣的全面配合，也就代表着县内所有医院的全面配合，在座的所有医生都避不了。 在场的人听了这番话，心中有震撼是一回事，但更多的还是想要看看江凡会怎么应对。 装吧，这下把自己陷进去了吧。 看你怎么下得来台阶。 然后江凡却仅仅只是犹豫片刻后就点头答应下来。 不是他不相信上面，而是两头并进，万一哪一方有纰漏的话，另外一方都是最后的后盾。 “我会尽全力的。” 孟常德拍了拍江凡的肩膀，快步离去。 今夜，该紧绷的可不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县城了。 “江医生，有任何需要，你暂时和院长沟通，有什么地方遇到阻力，和我通话就行，县里保证给你开绿灯。” 付从荣匆忙叮嘱一声就离开了。 身为县里主管卫生口的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需要主持大局，不可能留在江凡身边。 县医院的老院长看向戴着口罩的江凡，之前因为付从荣老婆的事，他是认识江凡的。 “江医生，你需要什么我们先全部捋通，争取赶紧展开。” 各大医院那些逐渐散开的白大褂看着江凡，就像是在看小丑一样，这不是活生生的把自己套进去了吗？ 到时候看你能够拿出个什么办法来。 怕是一直拖着，等到上面出了应对之策后，自己才灰溜溜的跑出来说既然有了解决办法，那就不需要他了。 跳梁小丑罢了。 一众县医院的人同样不看好江凡，甚至以为自家院长刚才的那一番话不过是为了应付江凡罢了。 但是下一刻，江凡竟然真的开始发号施令了。 第344章 中药？试药？ “院长，麻烦请几位能够说上话的，这件事需要多方面配合。” 老院长沉吟片刻，转过身去，视线在身后那一群人里面扫视着。 大多数人都是将头埋低，不想被选中。 与其跟着这个毛头小子胡闹，倒不如去准备接下来要面对的硬仗，这样往后在履历上也能好看一点。 “王回，陈涛……” 老院长接连点了好几个人的名，几乎都是不情不愿的，除了王回这个县医院急诊科的主任。 他也是认识江凡的，之前就因为江凡那一手针灸止血被震撼过。 对此印象深刻，除此之外，有关江凡在东藤的事，他同样有所了解。 但因为全面封锁的消息，这事儿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就算是和自己老婆说些枕边话都是不能说的。 说句实在的，他现在极度期待江凡这次会如何解决这传染病。 但其他的医生权当这位江医生纯粹就是在胡闹。 但没人敢说什么，这不仅是老院长的命令，更是付从荣、孟常德这两位县领导的命令。 两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那些话，其中不无警告的意思。 “点到的都跟我进会议室，其他人都去守好岗位。” 老院长大手一挥，县医院的人群一分为二，一部分朝着楼梯走去，一部分跟随江凡又或重新进了会议室。 这次，会议室里面就只有几个人，气氛相对轻松太多。 江凡把主位让给了老院长，自己坐在他的下手。 “江医生，你是什么想法？” 视线扫过众人，江凡沉吟片刻，“我的解决办法是以药物治疗，这么大规模的传染，只能这样。” 江凡想强调的是这样的情况没办法用针灸，但那几个各科主任口罩下却是一脸的嗤笑。 不用药物用什么？ 用仙丹？ “药物？” 老院长不解，既然能够用药物治疗的话，那之前江凡为什么还会说需要一定的时间周期？ 江凡点点头：“嗯，我有药方，但是需要通过测试才能够得出最后究竟有没有效果。” 药方，试药？ 这样的字眼落在会议室几人耳中是那么的不自在。 药方…… 不就是中药？ 而且还需要人试药？ 这是在开玩笑吗？ 有人坐不住了：“江医生，你说的药方我没理解错的话，是中医的手段？” 江凡坦然点头。 “你想用中药去治愈未知病毒？” “有什么问题吗？” 那人手指在桌面上不断叩击着，越来越重。 “江医生，这不是闹呢吗？中药？那玩意儿除了养生还有其他作用吗？” 这个时候，必须要坚决的表明态度了。 试药，是有风险的。 先不说在今夜过后，县里会人人自危，到时候去哪里找愿意试药的人？ 都担心着自己那条命，谁愿意来做实验的小白鼠？ 万一，万一试出了事，凡是参与其中的人，一个也逃不掉。 即便是孟常德那位县里的大领导同样也是。 这是已经不是在拿职业生涯开玩笑了。 这是赌上人生了。 还是等着上面拿出主意才是最为稳妥的，跟着这么个毛头小子瞎搞，等于是把自己往火坑里面推。 县领导的命令又怎么样？ 能比得上这一辈子？ “陈涛，冷静一下。” 老院长蹙眉道。 陈涛想的，他自然都知道。 但是以江凡的医术，肯定是并不会这么胡来的。 “江医生，关于中药这一点，我没有任何的疑惑。” “可试药……” “院长，我的药方都是针对于这次疾病的症状来的，即便是对于清除病毒没有效果的，也能够将症状解决，对身体不会造成伤害。” “只是需要确定药方里面是不是有能够根除病毒的。” 闻言，老院长不禁沉思下来。 虽然他很相信江凡，但这可不是儿戏。 根据江凡的说法，几个药方，试药需要的人可不少。 这需要建立在一定的病患基数上，根据身体素质、性别、既往病史，这些数据进行多维度的测试。 需要的定然是不少的人数。 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找患病的人试药的话，那肯定是不能够明说的，只能偷偷做。 这还是江凡的药百分百的不会出问题的情况之下。 万一出了问题，那就全完了！ 这…… 看了看江凡坚定而又坦然的眼神，老院长深呼吸上一口，“你等等，我询问一下领导的意见。” 这件事，他们需要知道。 老院长一边拿出手机，一边走出会议室，给付从荣打去了电话。 等人一走，会议室里的氛围就变了。 与江凡相对而坐的几人看着他眼神极为不满。 他们认定了江凡这是拉着他们瞎搞。 要死你自己去死。 没一会儿，老院长拿着手机走了进来，把它递给江凡，“付局和你说。” 江凡接过，还没有说话就听见了对面付从荣严肃的话语：“江凡，你只有这一个办法？” “嗯。” “有把握？” “病人不会出事，药方里面有没有能够根除病毒的不确定。” 也就是说，即便进行测试之后，不管病人有没有出现任何意料之外的状况。 但有可能是白忙活一通。 沉默良久，付从荣重重呼出一口气，“我问问孟书记。” 很显然，谁都无法轻易做决定。 这个责任谁也背不下来，风险太大了。 江凡也知道事情难办，所以他才会坚定让孟常德通知上面。 但他却是无比相信的自己。 退一万步讲，即便是出事了，他也能在第一时间将人救治。 如果他这里能够很快就出成果的话，对于这个疾病，对于国家的损耗来说，无疑是最小的。 现在，决定权交到了县领导手上了。 另一头，还没有赶到政府办公大楼的孟常德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同样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之前他是因为相信江凡，但事情具象化之后，就不是那么好下决定的了。 他忽然警觉，是不是太过于相信江凡了？ 回想起江凡的事迹，回想起他与上面的牵连，他的医术…… 如果江凡这边能够出结果，对于人民和国家来说，这都是绝对利好的。 他逐渐坚定下来。 第345章 齐头并进 这个夜晚，两件事齐头并进。 传染疾病的事被孟常德上报，一切的详尽资料上交。 由于一切清晰无比，上面并没有花费过多时间便已经做出决断。 当夜，有无数专家飞来。 而与之伴随的对于广华市以及周边市镇的暂时封锁。 传染性疾病的消息当夜通过各种渠道告知全国民众，近期内，所有人需要做好防护。 但由于当前除了发烧感冒，并未有任何的较为严重的情况出现，并未实行全国的大范围封锁。 除了做好防护，人民生活照旧。 这也是在尽量避免造成民众恐慌。 但如此大规模的动静，还是难免令人心躁动。 原以为仅仅只是普通流感而没有将之当成一回事的民众，在这个夜晚纷纷前往医院。 仅仅是县里，几个医院几乎已经是被病患所包围了，水泄不通。 如果不是有大量的执法人员进行现场管理，势必会引起动乱。 这还只是县里的冰山一角。 周围的县市村镇，这一幕同样在发生着。 好在是各方出动的都比较快速，这次的疾病也仅仅只是发烧感冒一类的症状，有慌乱但不至于不顾一切。 但无可避免的是，有些乱套了。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江凡试药的决议已然被孟常德认可，这需要在县医院的协助之下，悄然进行。 那几位已然知晓事情真相，但是却不愿意参与的人，为了不防止消息泄露，只能暂时的被隔离起来。 在拥堵在医院的病患之中挑选了四十名患者，在老院长的调配之下单独住在了一个楼层。 当然，这些人是用来给江凡试药的。 为了解开这些人被领到这个楼层单独治疗的疑惑，老院长只能暂时道出这几十人是因为症状过于恶劣，需要进行特殊的治疗。 时间紧迫，目前只能是以这种半哄骗的方法，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之下进行试药。 因为江凡的药本身就是可以对症状进行缓解的，只要没有知情人刻意泄露的话，根本就不会引起怀疑的。 这种行为自然是违规的，但是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 这是孟常德所批准的。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在院长历经千辛万苦选这些病患并做一系列铺垫的同时，江凡已经开始在楼层的密闭房间之中进行药方的寻找。 时至下半夜，拢共五个对此症状有所作用的药方被挑选出来。 随后就是抓药，熬药，一切在老院长的安排之下由江凡亲自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即便是在这样紧急的情况之下，药方也没有出现泄漏。 江凡心中已然有了打算。 而在这期间，四十位病人都是在由王主任和老院长以及另外一位医生亲自安排一系列的检查，并做安抚 这样做除了记录下这些病患的当前的病情状况之外，也是为了缓解他们焦虑的情绪。 为江凡拖延时间。 等到江凡带着熬好的药出现时，老院长这边已经结束了。 接过江凡手里拎着的五份做好标记的药汤，老院长按照每组八人五份药汤分配下去。 这样，试药的第一步算是完成了，往后要做的，就是每天进食药汤，以及进行照例的检查，再与之前的结果作对比，如果哪一个分组里面出现了病毒消减的情况，那就只需要留下那一种药方，以及这一组试药的人就可以了。 直至最后，看能否将病毒大面积或者是全面根除，如果能够行得通，那药方就是可用的。 如果行不通，那江凡就可以收拾东西回家了，剩下的交给国家来做就行了。 他无能为力了。 江凡等人这边进行试药的同时，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专家组已然进了县里。 在付从荣和孟常德的安排之下，进了县医院，对病症进行研究。 江凡等人所在的楼层就像是县医院的禁地，没有人能够进来。 在经过一天的研究之后，专家组同样未曾给出一个有效的治疗方法，一切还是需要从病毒入手。 提取样本，送回首都进行化验检测，寻找到攻克的办法。 至于目前的形势，能做的就是将所有的病人当成是寻常的发烧感冒进行救治，暂时先将症状缓解，以此来缓解这种慌乱局面。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在经过刻意的封锁以及防护管理之下，病情传染的进度明显的被拉慢。 而此前的患病者症状也在逐渐消退。 形势一片大好。 但，知道实情的人心里都明白，这不过是治标不治本。 等到那些症状被消除的人再度复发之后，那才是真正的灾难。 那个时候，大家就会明白，原来这个病症是无法根治的。 所以能够在病情二次爆发之前，找到根除病毒的办法，对于国家来说，是极为紧迫的事情。 在事情发酵的第四天，也就是老院长配合江凡进行试药的第四天。 所有试药病患的症状皆已经消失了，最新的检测结果之中显示，有两种药方对病毒的消减是有效的。 这两道药方极有可能是根除病毒的关键。 就这样，原本四十人的试药病患缩减到了十六人。 剩余的，全都被送出了医院。 至于这十六人，老院长亲自出面作解释称是他们身体之中还有没完全根治的隐患，所以暂时需要先留下来。 有院长的身份做保，再加上可以说明了这次治疗期间的一切费用全免，这才将在医院滞留四天，原本症状已经消除却仍要留在医院的这十六人稳定了下来。 第二次症状什么时候爆发，没有人知道，但它一定会来。 不管是上面，还是江凡这边，两头都在抓紧一切时间做着努力。 江凡希望的是自己这边能够先出成果。 因为这样，他才有主动权。 和上面交涉的主动权。 第346章 交换 时间又过去了两天，封锁依旧持续着，但是因为大规模病患的症状被清除，已经不复之前的那样的紧张以及骚动了。 好像大家的生活逐渐恢复了正轨。 但是为根除病毒而做努力的江凡以及国家却一定也放松不下来。 接连四五天过去，上面依旧一点动静没有。 但是江凡这边却是有了明显的进展。 两种药方之中的其中一种，在第五天的时候，对于病毒的根除有了极为显着效果，不仅抑制住了病毒的扩散，反而将患者体内原本存在的消除去一半有余，另外一种药方就显得要乏力许多。 江凡依旧坚持让两种药方继续测试下去。 直到第七天的时候。 江凡等人所在的楼层之中的会议室里。 江凡，老院长，以及参与试药的几位医生看着墙面上的Ct片，所有人身心都彻底放松下来。 江凡的药方能够根除病毒！ 这就意味着，他们这次跟随江凡冒险，不仅不会有任何的意外，反而取得了巨大的成果。 “太好了！江医生，你的药方是有效的，咱们可以向领导汇报了。” 王主任振臂高呼。 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他们这些人所受的压力可不是一点半点，如今有所成果了，怎么不高兴。 因为，这是在国家给出有效的解决办法之前解决的！ 可想而知，要是药方自县医院传出，将这棘手的病情治愈之后，将会给县医院带来多大的影响。 他们也会因为这件事，步步高升。 江凡看着眼前的一排ct片，眼神闪烁。 既然出结果了。 那么接下来就掌握了话语权。 “院长，让另外八人暂时先回去，这最后的八人先留下再观察一下情况。” “另外，把这几天的资料做一个汇总，方便提交。” 说完，江凡就出了会议室，来到楼层的楼道边缘。 看着楼下川流的行人，江凡拨通了付从荣的电话。 “付局。” “结果出来了。” “真的？”那头的付从荣有些紧张，“怎么样？是不是能够根除？” “嗯，能根除。” “太好了！” 短短几天的时间就能够根除病毒的药方，而且是用的中药，无需过大的代价，就能够解决。 即便是上面后续能够找出解决办法，也不一定会有江凡的药方来得方便。 这不仅解决了传染病的问题，还避免了大量人力物力的浪费。 “江凡，你等等，我马上通知孟书记，稍后我们就过来。” 付从荣激动无比。 这一次，赌了个大的，还赌对了。 然而就在此时，江凡却忽然道：“付局，你等等。” “嗯？有什么问题吗？” 江凡早就已经酝酿好了说辞。 “药方，是我个人的，我可以代表县里把它交出去，但是我想和上面沟通，我需要一些东西来做交换。” 电话那头的付从荣沉默良久。 不止是江凡这番话的思虑，还有对于江凡需要和上面沟通的不解。 江凡在东藤市的事情不就是上面出手解决的吗？ 需要沟通的话，他自己应该就可以啊。 深深吸了一口气，“江凡，你想和谁沟通？” “不知道，你们只需要往上报说药方是在我手里就可以了，他们知道该派谁来和我交涉。” 付从荣静默片刻，“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他很快又给孟常德拨通了过去。 …… 江凡需要和上面做交换这件事，对于孟常德等人而言是吃惊的。 这便是等同于在威胁。 江凡这是个自己找不痛快。 所以在得到消息赶来之后，他警告过江凡，但是江凡却是不为所动，坚定的要做交易。 在那间单独的会议室里面，院长将这段时间里试药成功的那八位病患的前后的检查治疗展示出来，并且一一讲解。 在得到确认的结果之后，孟常德叫走了所有的人，和江凡两人独处在会议室中。 “你想好了？” 根据江凡过往的事迹看来，他不认为江凡会是什么贪图财富的人，而现在却突兀的做出这种决定。 说实话，他心理是失望的，自己冒着那么大的风险选择相信江凡，为他提供了几乎是毫无阻碍的环境，试药成功之后，他却反手来了一记背刺。 并且，如果江凡以药方换取了其他的东西的话，那对于他们的这一行人而言，药方出自他们县所能够获得的效果将会无限降低，他们所能够得到的好处也会大大降低。 江凡这一手，大有卸磨杀驴的意思。 但他又没办法对江凡做些什么。 “嗯，想得很清楚。” 江凡并没有任何的愧疚之情，他必须要这样的一个机会。 否则他根本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寻找不到方向。 寻不到父母的方向！ 凝视江凡良久，孟常德暗自叹息一声，点了点头，走出会议室。 江凡知道，自己把一个县的一把手得罪了，往后具体会有什么连锁反应，谁也不知道。 但是江凡不在乎这个，他和孟常德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民与官，天上地下。 况且，他一定要这样做，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会得到想要的，父母的消息！ 在孟常德出门之后，时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有人来了。 是留守在县里的专家组。 他们是过来确认江凡的药方是否真的能够根治病毒的。 同样也是为了来见一见江凡这个人，在他们束手无策的情况之下，竟然有人能够以中药对病毒进行根除。 这本就是匪夷所思之事。 在看过片子以及记录资料之后，心里都已经有了答案。 如果资料不是作假的话，那这个药方绝对是治疗这次传染病的良药。 当看到江凡那年轻的模样的时候，几位专家组成员心中都极为惊异。 原以为会是什么近百岁的老中医给出的药方，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青年人。 在确认之后，并没有过多的交流，专家组成员将将结论以及所有的资料进行上传。 等待着上面做出决议。 第347章 父母音讯 时间过去仅仅半个小时，有动静了。 并不是有谁来了，而是江凡自己的电话响了。 疑惑拿出电话，江凡看了一眼，是首都的号码。 并没有犹豫，江凡接起电话。 “江凡，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有交集了。” 电话那头的就是离开东藤那天，在市政府旁边和他有过一番谈话的那位。 “我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了。” 既然是这个男人给江凡打来电话，那对方心里就是清楚的了。 男人开门见山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父母在哪里？” 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早就意料到江凡会这么问，很快就回应道：“换个问题。” 江凡沉吟片刻道：“他们究竟是因为什么离开村子的？” 这次，男人并没有推脱。 “医术，和你一样非凡的医术。” 江凡暗自点了点头，“离开村子之后，他们去了哪里？” “来了首都。”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江凡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你就给我这么一个答案吗？他们到了首都之后是在做什么？是生是死？” “人是你们带走的，你现在给我说没有然后？” 男人沉默良久，终于解释道：“来了首都之后，他们过得很好，但是因为保密，所以和村里切断了联系。” “可十年前，因为外出寻找一样东西，和当时所有的随行人员一起全部失踪了。” 江凡眼神微动，怪不得一直遮遮掩掩的，原来是人已经早就不在他们的视线之中了。 “一点消息都没有？” “没有，我们付出的努力绝对比你想的要多，这么多年以来也一直没有放弃，但仍旧没有一点音讯。” 闻言，江凡不禁沉默了下来。 他们都没找到，甚至是没有音讯…… 那这事就难了。 思索片刻，江凡又问道：“找什么？为什么需要我父母亲自去找？” “找药，别人认不得，也采不到，只能是你父母亲自去。” 江凡听完眉头皱得更深了。 怎么可能？ 什么药还非得需要他父亲亲自出马？ 怎么就别人采不了了？ 即便是未知的药，那只要是描述过后，别人也是能够认得的，至于怎么采，也是同理，这根本就不合理。 “什么药？” 男人犹豫片刻，“我接下来要说的都属于国家机密，如果你坚持要听的话，那就必须要永远保守秘密。” “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江凡郑重应下：“我会的。” 男人只是说了三个字：“神隐草。” 听到这三个字，江凡在脑海之中快速过了一遍，并没有得到这东西的任何信息。 而且这名字听起来也是那么的玄乎，仅仅是名字，就感觉不像是现实之中应该存在的东西。 下意识的，江凡就想到了百草集，如果说在外界并没有听过这个的话，那么那本医书里面，应该会存在的。 “为什么别人认不得，也采不到？难道那药还长了脚？还是说它随时都会发生变化？只有我父亲认得？” 出乎江凡意料的，男人竟然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它会在地质中移动，外观也会随着温度而发生变化，这些都是你父亲说的，所以他才会亲自外出。” 江凡不禁深吸了一口气，他只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但是竟然真的有这样的药材存在。 惊讶是有，但不至于是惊骇。 因为他身上就发生着不同寻常的事情。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父亲亲自外出采药的事就解释得通了。 但是，还有问题。 “我母亲为什么会跟着一同外出？” 男人似乎有些不忍心说出口，顿了顿才解释道：“那个时候他们已经离开村子好几年了，当时有机会外出，她申请了去看你，本来采药结束过后，就会去的，但是……” 江凡心里莫名的有一股抽痛传来，原来，他们是在乎我的。 双手握住电话，将它放在额头上，江凡微微低头，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 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就这么说道：“这么说，是你们弄丢了我父母？” 男人一时间无言以对。 江凡话里还有潜在的意思。 弄丢了他的父母，导致了童年的缺失。 这么多年也没有一个交代。 就连他想要知道些什么，也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换取。 良久，男人重重吐息之后道：“江凡，该说的，能说的，我都已经说了，由于你父母的失踪的原因未明，我们并不敢贸然的跟你有任何意义上的联系，这也是他们所期望的，他们不想你沾染上这些事，想让你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过平凡的生活。” “上次如果不是因为迫不得已，我们也是不会和你有任何形式上的联系的，这次也是一样。” “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过的吗？你的医术之中非凡的部分，不能够再有所暴露了，继续下去，总有一天会引来祸端的。” 江凡徐徐抬起头，目视空荡的会议室。 祸端么…… 可是难道就要他这么放弃？ 仅仅是片刻的犹豫之后，江凡的眼神就逐渐坚定起来。 “我知道了。” “最后一个问题，他们在哪里失踪的？” “广华市，在你们广华市的飞云山。” 江凡眼神猛然收缩。 就在广华市？ 这么近的距离？ “飞云山……” 江凡默念一句之后，便陷入了沉默当中。 男人也没有再继续说话。 双方沉默良久，男人才终于又道：“江凡，还有问题吗？” 呼吸微微加重了些，江凡想了想，发现自己能问的都已经问了，能得到答案的也都有了答案。 但是这些累加在一起，虽然让江凡得到更多，但是却更加的迷茫了。 有了线头，牵扯出去之后，却发现线条断成了两节。 “没了。” “那之后会有人到你那里去接手药方，往后，如果没有上次那样特殊的情况，我们不会再有任何的联系。” 顿了顿，男人叮嘱道：“江凡，寻找他们的事情我们一直没有放弃，如果有消息的话，我会主动联系你的。还有，记住，你父母希望你平凡的过一辈子，千万不要再将那些医术暴露出来了，否则极有可能出现危险。” 江凡自嘲一笑。 平凡么？ 毕业前后两极分化的日子，似乎都跟平凡扯不上关系。 第348章 入冬 “好，我知道了。” 江凡的语气毫无波澜。 电话那头男人应了一声，“保重。” 正要挂断电话，江凡突然想到一件事，“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 “这次的药方是经过测试才选出来的，县里……” 江凡把县里对于这次试用药方的努力说给了电话那头的男人听。 意思再明显不过，他们是出了力的。 最后‘论功行赏’的话，他们应该有一份功劳。 “行，我知道了，我会向上面反映的。” 等这些说完，两人之间的通话才正式结束。 挂了电话，江凡在会议室里回味着和男人的那一番谈话。 虽然线条是断的，至少有线了。 他会尽力去看看，至于连上面到现在都没有关于任何父母失踪的线索，而且目前都还在不断的继续着。他自己去找最后的结果大概率是不会比这个好到哪里去，但不自己亲自尽力去做，他不甘心。 “神隐草……” 江凡现在很想看看这玩意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东西，他所经历的生活以及现在所面对的局面肯定是大有不同的。 虽然男人没说父母当初在首都具体在干什么，但是父亲是因为医术被带走的，后续又参与采药，那就和这方面脱不了干系。 只要知道神隐草具体是做什么的，江凡就能够从侧面推测一下。 而且根据男人的描述，父母当时身边的守卫力量肯定不少，但是仍是所有人的都失踪了。 极大的概率是因为父母所从事的事而失踪的。 先弄明白这个，才能够继续往下深究。 正思索间，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的，除了专家组的成员，还有孟常德等县领导。 “江凡，把药方写出来吧。” 孟常德开口道，语气不咸不淡。 江凡知道他这会儿心里憋着劲，不大好受。 点了点头，江凡接过专家组递出来的纸笔，将药方写上，再检查一遍之后，递交回去。 “谢谢你，江医生，你这是拯救人民的壮举。” 专家组坐在最前方的一人起身朝江凡伸出手。 江凡和他握了握，客套了两句之后。 专家组成员便在门外守候着的警察的保护之下离开。 会议室就剩下了江凡孟常德以及付从荣。 孟常德倒也没有对江凡暴露出太过明显的什么负面的情绪。 毕竟江凡做的事对人民是绝对利好的。 光是这一点，他就没什么资格对江凡说什么。 心里被江凡背刺的那点不舒服，也只能埋在心底。 代表县里对江凡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之后，孟常德离开，他要去处理后续全县用药的事。 仅剩下的付从荣看了看江凡，沉默片刻，他拍了拍江凡的肩膀，“没事，最先发现这病的人是你，测试出药方的人也是你，要不是你，咱们县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你有自己的想法是应该的，谁也不能强加给你什么，别给自己上什么压力。” “就这样，挺好，后续的工作县里会做好的。” “你是明天回去，还是要在县里待两天？” 江凡心里倒是没有想付从荣说的那么多，说直白一点，他根本就不在乎孟常德怎么想，而他最后也给孟常德争取了。 至于这股风他能不能顺着坐上去，那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想着，江凡点点头说道：“今天就回去吧，出来了快十天了，早就想回去了。” 付从荣失笑道：“那你收拾一下，我派车送你回去。” 当天下午，江凡就离开县里了。 到镇上的时候，看着有些空荡的镇子，给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镇上虽然人不多，但是因为有一个普高存在的原因，相较于其他的镇子，多少还是有些优势的。 反正在江凡的印象当中，镇子上从来没有这么冷清过。 拎着手里的药，江凡径直去了林月梅那里，把药熬好之后让母女俩喝下，和母女俩聊了一下最近的事情，都是一笔带过的。之前在电话里都有聊过，也没有待太久，江凡婉拒了她们让他留在家里休息一下的说法，径直去了派出所。 到派出所的时候，江静萱并不在所里，外出办公去了。 江凡打了电话询问之后，简单了透露了一点事情已经解决之后，两人约定等这段时间忙过了再见面。 江凡知道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她依旧会忙碌，所以去她家里拿了三轮的钥匙之后，就回了村里， 再度回到村里，江凡不禁感叹，还是村里待着舒服，这空气嗅着都要舒服上不少。 村里大片大片的苍翠已经之间转黄了，随着进入十一月，气温也逐渐降了下来，风打在脸上都带着些些冷意了。 村口的老槐树下这会儿见不着每天都会聚集在这里吹牛打屁的老少爷们了。 但是四处的地里，仍旧有人忙活着，并没有因为这次的疾病而影响到耕种。 这个时节，是种植油菜的时候，树木花草虽然呈萎状，但有新的东西会代替它们给这片小山村带来绿色的生命气息。 一路开过，江凡时不时会停上一会儿，在地边上和乡亲说上些话。 到了六点多才回了家。 把东西放下，又换了身衣服，江凡想了想，还是给陈富贵打了一个电话。 虽然这个点上面应该已经安排下来了，但是要等落实到村里，应该会是夜里去了。 陈岚肚子里还有孩子，尽早的把药喝了会稳妥一点。 为了孩子好，任何事都可以暂时先放在一旁。 第349章 发药材 两人好似心里有同样的想法。 接到江凡的电话之后，陈富贵很快就赶了过来。 两人之间只有眼神上的交流，但嘴上一句话都没有说。 江凡递药，陈富贵接药。 再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看着陈富贵拿着药匆匆回赶的身影，直至彻底消失在视野之后，江凡才收回了视线。 并没有什么悲春伤秋，只是希望大人小孩都平平安安。 关好门，江凡拿着药和给妞妞买的零食去了李翠家里。 出去快十天了，李翠每天都会打一个电话来询问江凡的情况，心里还是担忧的。 毕竟在县里，还是在医院里，到处都是病患，江凡自己也有传染的风险。 到李翠的家的时候，妞妞已经被接回来了。 娘俩正在灶屋里做晚饭呢。 江凡身影出现在灶屋门口的时候，两人都愣住了，还是妞妞最先反应过来，惊呼一声‘江凡叔叔’后，小跑着冲到了江凡的怀中。 江凡俯身抱起妞妞，用额头蹭了蹭小妮子圆嘟嘟的脸颊，温柔笑道：“想我没有啊？” 妞妞咯咯咯的笑着，然后使劲点了点头，“电话里只能听到江凡叔叔的声音，都看不到你人。” “江凡叔叔这不是回来了嘛。” 李翠走上前把江凡手里的药材和一大袋子的零食接过，“事情办好了？” “嗯，弄好了。” 虽然还没有收到什么动静，但是李翠并没有多问。 江凡能够平安回来，对她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这段时间以来的担心中，她有时不禁在思考一个问题，不管是因为什么，要是身边没了江凡究竟会怎么样？ 她会自己一个人抚养妞妞长大成人。 但一辈子，差不多也就结束了。 “还没吃饭吧？你带着妞妞等会儿，我重新煮点饭，我们准备吃面来着。” “就吃面啊，锅里水都开了，怎么？我吃不得面啊？” 李翠笑了笑，把手里的东西放置在一旁的碗柜上，又折身回到灶台边上，在锅里打了四个荷包蛋。 江凡两个，她们俩娘一人一个。 “江凡叔叔，你把病人治好了吗？” 抱着妞妞的手往上搂了搂，江凡回应道：“治好了，这次啊，江凡叔叔可不止是治好一个病人哦。” “那是多少？” 江凡的大手在身前划了一个圆弧，“这么多。” “哇，我明天要去告诉我同学，说我的江凡叔叔治疗了这么多病人。” 妞妞的边说着，两只手还学着江凡的样子划着圈。 逗的江凡两人笑个不停。 面很快煮好了，不是什么豪华的面。 就是中午的剩菜打底，然后垒上面和半碗面汤再加调料，最上面是荷包蛋和几叶青菜。 但这却是最有家的味道的一餐。 类似于这样的简单，在这个山村里，总会给人带来归属感。 两个大人聊着最近发生的事情，温馨一片。 吃完面，还没等收拾好，村里那时不时会滋滋作响的大喇叭里先是传出两声拍打话筒的声音，接着又是喂了两声。 一道电流麦的声音闪过之后，里面传出了余见的声音。 “所有村民注意，所有村民注意。” “收到镇上通知，为了彻底根除这次及传染病 ，全体村民到村委会集合，领取药材，镇上发放的。” “每家每户都必须派出一个代表，会做登记。” “都赶紧过来一下。” 余见接连又重复了两遍之后才偃旗息鼓。 李翠有些错愕，还以为就是江凡带回来的药呢。 没想到镇上还会发放。 江凡放下碗筷，看向李翠，“愣着干什么？咱们家谁去领啊？” 李翠脸红了一下，啐了一声道：“什么咱家，当然是咱们都去啊，你拿你的，我拿我的。” “行吧，既然不是一家，那我回去了。” 江凡叹息一声，摇头晃脑道。 李翠连忙上前拉住他，“行，那咱们一家就派一个代表，你去还是我去？” 江凡哈哈大笑：“咱们当然是都要去的，你没听着咱们余村长说吗，要登记的。” “我先过去，你待会儿再来。” 江凡招呼一声，趁着灰蒙蒙的天色，赶紧溜出了李翠家。 这会儿还没人出门，待会儿人多了被瞧见就不好了。 和江凡想的差不多，上面就是直接统一发放药材的，这样是最快，也最为有效的。 只是不知道那些城里人听到政府官方给出的是中药药方心里会想些什么。 这东西，他们好些人恐怕都已经好多年没有用过了。 这次，也算是发扬了一下中医的作用。 等江凡慢悠悠到村委会的时候，已经陆陆续续有人聚集过来了。 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为什么会发药。 余见显然是收到了官方说辞的，有人询问就说是国家安排下来的专门治疗传染病的药方，人人都需要熬来喝了。 否则后面再生这个病，药材可就不是免费的了。 听到最后这半句话，哪里还有人会犹豫。 领药，签字，动作麻利得很。 没一会儿村委会这里聚集的人越来多。 胡梦，王莎莎这些都过来了，陈岚家里，来的只有陈富贵。 江凡只是扫了一眼，在没有发现陈岚身影之后就收回了视线，和围绕在身边的胡梦等人打着招呼。 胡梦和王莎莎两女江凡一直和她们联系着，但是最近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都在忙碌着，没怎么顾得上和她们相处。 这会儿两女站在江凡身边，脸色一个比一个幽怨。 王莎莎这个年轻妮子倒还好，胡梦那张脸上幽怨过于明显。 “凡子，你都多久没来看婶儿了？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个胡婶了？” “……”江凡听着这几乎已经是明示的埋怨话语，也知道是自己有所亏欠，讪笑道：“婶儿，我最近这不是忙嘛，明天，明天我就过去看你行了吧？” 胡梦这才点了点头，叮嘱江凡记住。 两人做好各自都明白的约定之后，江凡又询问了一下周珊最近在学校的情况。 胡梦大致说了一下，生活，学习，这些都没什么问题，而且前不久的期中考试还考了全校前五十的好名次。 这一点，江凡一点都不意外。 周珊那么努力、懂事的姑娘，就应该会有这样的收获。 正当两人聊得火热的时候，一旁的王莎莎忽然道。 “江凡哥，你明天有空吗？我想过来问你点事情。” 第350章 小别胜新婚 王莎莎问这句话的时候，身边还站着王明呢。 江凡眼神有些异样的看过去。 心道这妮子不应该当着王明的面说这些啊。 “我爸让我问问你，我该干些什么。” 江凡将视线投向王明。 王明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一副有话说不出的样子。 “王叔，咋了？” “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王明看了看王莎莎，又看了看周边的人群，顿了顿才说道：“莎莎这妮子想要找份事做，非要问问你，你……你见识多，要是有合适的，给她主意。” 就这事儿吗？ 这也不至于弄得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啊。 心有疑惑，江凡嘴上还是答应了下来。 领过药材之后，难得村里这么热闹，聚集在村委会的人就多聊上了一会儿才各自回家。 江凡和李翠是一个方向的。 两人一起离开，等路过江凡家的时候，两人分开走。 一路上还有别的村民，两人并没有过多交流。 等江凡打开门刚到屋里的时候就收到李翠发来的短信。 江凡看了一下，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在屋里烧水好好的洗了一个澡之后，江凡关好房门，在卧室里拿出百草集。 他要找找看，那神隐草究竟是什么东西。 如果医书里面都没有那东西的话，那其他地方估计也难找到有关那东西的信息。 翻开医书，江凡从自己没有完全看过的地方开始翻找下去。 药材和药方是分成前后两个部分的，光是寻找其中一种药材的话，倒没有药方那么麻烦。 半个小时之后，江凡就在百草集前半部分找到了那名为神隐草的药材。 是在药材介绍的最后几页里面，除了它，还有几样江凡连听都没有听过的药材。 神隐草，长相呈草状。 这是整体的状态，但和男人描述的一样，它具体会呈现出什么样子会根据温度的不同而有所变化。 在气温较高的时候，它会长出地面，就和寻常的杂草没什么区别。 温度较低的时候又会逐渐的回缩进地面。 江凡明白了，这东西是类似于冬虫夏草那样的。 只是这里所指的温度是一天之中的温度变化，而非季节的温度变化。 光是这一点，想要找到这玩意就已经是艰难无比了。 更别说它在温度低下的时候进入地面之中后会进行移动，就好似进了地面之后就变成了地底动物一样。 两者加之在一起，如果不是极为熟悉它生长习性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找到。 难怪需要自己父亲亲自出手。 江凡继续看了下去，他最想知道的是这神隐草究竟是作何药用的。 越是看下去，江凡的眼眸越发睁大了。 医书里的介绍是这神隐草…… 延寿的作用！ “延寿……” 现在也有不少的药材有这样的效果，不过都是对身体进行滋补之后，以人体为核心自发达到延寿这样的效果。 但是这个神隐草…… 在医书上面并没有说明其延寿的原理是什么。 江凡把这一页做好记号，正要去寻找与神隐草相关的相方的时候，电话忽然响了。 是李翠打来的。 “喂，妞妞睡了，你过来没有？”电话那头李翠压着嗓子道。 江凡看了看时间，这么一耽搁已经又过去了二十分钟了，前后已经一个快一个小时了。 “我收拾一下。” 江凡把医书放进外套的夹层里藏好，然后关了灯悄悄的出门去了。 之前回家开门的时候，李翠发来的短信就是让他等待会儿路上没人了，她把妞妞哄睡之后江凡就过去。 这前后加上江凡洗澡收拾的时间，她早就等得心焦了，还以为江凡睡着了。 摸黑朝着李翠家走去的江凡心里有些无奈。 两人也就只能这样子偷偷摸摸的。 来到李翠家，李翠给他留了门的。 江凡在黑夜里左右瞧了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进去，赶紧回身把门给关上。 突然闯进屋里的江凡把在凉板上坐着的李翠吓了一跳，等看清是江凡的时候，她心中稍定的同时，不由得询问道：“咋这时候才来啊？” 江凡挠挠头，“看书看入神了，给忘了。” 走到李翠身旁，将她抱在怀里，江凡挑眉道：“婶儿等着急了？” 李翠的脸当即爬上一抹殷红，拍了江凡一下，“我才没有。” “没有吗？” “那我回去了。” “唉，你……你回来。”李翠把江凡拉住，不让他起身。 江凡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李翠羞怯的埋下头，“你就会逗我。” 江凡被她这副小女人的模样逗笑了，将她在怀里紧了紧，感受到那温柔的身躯，嗅着熟悉又令人心安的淡淡香味，他附在李翠耳边轻声道：“我想你了。” 灼热的气息钻进耳朵，鼻间是江凡身上那熟悉的味道还带着一点点香皂的清香，已经独身了近十天的李翠像是忽然陷入了一处沼泽之中，怎么也拔不出来，浑身渐渐酥软下来。 缩了缩脖子，将脑袋偏离得稍微远了点，李翠声细如蚊道：“去屋里。” 江凡大手一撩，一手揽在李翠的后背，一手将搂在她的腿弯，将她抱起，朝着另外一边卧室里走去的时候，还不忘把堂屋的灯给关了。 这间卧室，江凡不知道来睡过多少回了，早就已经是轻车熟路，即便是没有灯光，怀中还抱着一具越来越火热的娇躯，他也能够安稳的来到床边。 把李翠轻轻的放在床上，江凡俯身轻压了上去。 带着些寒意的夜晚，反而要比炙热的夏天叫人更加觉得温暖，特别是两人贴合在一起的时候，就更为明显了。 这个夜晚，两人似乎忘记了时间。 反正是最后李翠彻底没了力气入睡的。 第351章 承诺 第二天，江凡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就起床离开。 昨儿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半夜了，更别说后面的几个小时了。 到天亮的时候，总共就没睡上几个小时。 直到日上三竿，枕头下的手机响起之后，江凡才醒来。 迷迷糊糊的接起，发现是王莎莎那个妮子。 询问江凡是不是在家里，她准备过来了。 江凡一个猛子清醒过来，让她先等一等，这会儿他不在家里。 挂了电话，江凡揉了揉眉心，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身旁。 那里，只有李翠身上残余的淡淡香味以及几根断落的长发。 缓上一会，江凡穿衣起床。 悄悄的在窗口朝外面看了一下，李翠和妞妞都在院子里，院子外边暂时没有人。 江凡快步走到院子外，给娘俩打着招呼。 “江凡叔叔，你从哪里出来的？”妞妞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面全是疑惑。 江凡叔叔要出来的话，也应该是从院子外面进来啊，怎么会从身后出来啊。 “……” 江凡一时语噎。 李翠在一旁帮江凡解了围，解释说江凡先前就到家家里了，在家里上了个厕所。 小小的妞妞不疑有它。 看着李翠红润的脸色，眸子里还有没完全化开的点点媚意。 江凡一时间不禁想起昨夜的放纵。 李翠的视线和江凡对上，又立刻挪开了来。 “婶儿，我先回去了，听王叔说，莎莎找我有事。” “唉，你吃了饭再走吧？” “不了，莎莎那妮子在屋外等着了，我过去看看。” 告别李翠，江凡一路回了家里。 他原本是让王莎莎先跟自己家等会儿的，结果接近房子的时候，就看到了站在院子外边的王莎莎。 上身套着一件连帽卫衣，外面是一件格子外套，简单的休闲裤，一双小白，穿着干净，爽落。 长发扎成马尾，额前落下有些细密的绒毛，在淡淡的阳光下，看起来呈现出微微的金黄色，五官不算多精致，但是却显得乖巧。 与年纪相差无多的唐甜相比，王莎莎予人的是小家碧玉，邻家小妹的感觉，而唐甜则是妥妥的性感美人胚子，只是尚需时间去成熟，完善那股气质。 此刻，王莎莎正踮着脚尖四处张望着，显得有些心焦。 看到江凡的身影在一处房子的转角出来，她把脚垫得更高了些，脸上洋溢出灿烂的笑容，用力的挥动着手。 在初冬的暖阳下，青春的气息带着质朴在飘荡。 见此情景，江凡回应了一个笑脸，心中生出愧疚。 自从两人之间的关系在那次荒唐之后更进一步，后面王莎莎似乎是怕被王明发现，两人之间的交际反而少了许多，大多都是通过电话，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江凡笑着走上前，“等多久了？” “刚来。”王莎莎歪着头看向江凡过来的方向，“你去哪儿？诊所那边也没看到你人。” 这妮子嘴上说着刚来，但是已经去诊所看过了，再加上刚才焦急的样子，肯定是等上有一会儿了。 说不准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等着了。 “我去了李婶那里走了一趟，教她怎么熬药，走吧，进去再说。” 江凡随便扯了个借口，领着王莎莎走进院子。 一边开门，他一边问道：“昨晚村里发的药你和王叔都喝了吧？” “喝了呀。”王莎莎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桌上，“江凡哥，你还没吃中饭吧，我在家里给你做的，你快尝尝。” 说着，她将袋子打开，里面是一个老式的保温桶，看上去有些陈旧了。 应该是她在村里上学那时候用的。 盖子打开，将上层装饭的格子拿起，下面传出浓郁的菜香。 “快尝尝，这个保温桶都不怎么保温了，你要是再不回来，都该冷了。” 江凡从她手中接过贴心准备好的筷子，就着保温桶就吃了起来。 “嗯，不错，还是以前那么好吃。” 王莎莎双手手肘撑在桌子上，手掌放在下巴下面，嘴角微微扬起，一双眼睛弯得像月牙一般。 似乎是觉得这样就已经很信幸福了。 江凡咽下口中的食物，“你昨晚说的是想要找事情做是吧？这是好事儿啊，怎么我昨晚看王叔好像不是很开心啊？” 提到这件事，王莎莎扬起的嘴角撇了下去，叹息一声，“我爸准备给我说人家了，他说一个大姑娘家家的，整天待在家里不像话。” “我不愿意，我说要找事做，他就不高兴了。” 江凡明了，原来是因为这个。 王莎莎在家里待的时间不算长了，之前可能是因为年纪还小，王明不放心姑娘家一个人出门做事。 但是现在年纪大了，到了婚配的年纪，找人家这是应该的，村里就是这么个讲究。 王莎莎这其实已经算是晚的了。 虽然在家里王莎莎也会做事，做饭，忙活家里这些。 但其实说人家的话，跟她做不做事是没有多大关系的，这不过是王明的一个说法而已。 江凡放下筷子，看了看院子外面，又看向王莎莎，语气严肃的问道：“莎莎，既然都说到这里了，江凡哥正好和你说说这事。” “我们之前……不管是因为什么，但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是不打算结婚的，你要是愿意继续跟着我，往后江凡哥不苦了你。” “但你一定要想清楚，你自己是不是愿意一辈子不结婚，我和小甜的事你也知道，现在还有你静萱姐，这些你是否都能够接受。” 再多的其他人江凡就暂时先不说了，这时候说出来免得吓着王莎莎了。 听了江凡的这一番话，王莎莎同样语气郑重道：“我就跟着你了啊。” “之前我们就说的很清楚嘛，怎么现在又说这个？” “我是怕你没想明白，往后会后悔。” 王莎莎抿了抿下唇，“我不会的。” 江凡和她对视良久，双方眼神就异常的坚定。 良久，江凡忽而一笑，“那往后有什么事情我们就一起面对。” 第352章 有色彩的好日子 不算多么的庄重，但是两人都下了决定。 相守的决定。 “江凡哥，你说我该做点什么呢？” “我不想离开村子，但是村子里又没事可做。” 江凡知道她的意思，村里并不是无事可做，种地就是事情啊。 只是对于年轻的小姑娘而言，肯定是不想做这个的。 还是那句话，果腹足够，但是也就仅仅是这样了。 只要迈了进去，那就走不出来了。 “莎莎，暂时先等一段时间，江凡哥最近会叫一个朋友到村里来一趟，年底之前我会给你找个事做的。” “你就照我的原话给王叔说。” 江凡说得含糊，但是王莎莎却无比信任的点了点头。 村里除了种地之外，根本就没其他可做的。 江凡只有让王颖过来看过之后，再做决定。 到时候要是村里有能够发展的项目的话，江凡肯定会把关系好的这一批村里人看着先做一下安排。 要是实在没有的话，江凡也还有最后的法子，镇上也不是不可以去。 毕竟江静萱和林月梅她们都在镇上。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到了中午的饭点。 “中午就在我这儿吃吧，我都好久没开火了，今天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江凡自己刚吃过，还不饿。 但人王莎莎还在这儿呢。 谁知王莎莎却摇了摇头。 “江凡哥，我中午得回去。” 抿了抿嘴，她又补充一句，“我爸说的。” “……” 看来王叔对于他和王莎莎之间可能会发生点什么，防得很死啊。 也是，在江凡没有明面上的对象之前，他是一心想要撮合两人的。 但在那之后，作为村里老实本分了一辈子的人，心里就不会再打什么歪主意了，亏心的。 “那行吧，我送送你，有空了就去诊所那边玩，那里人多，王叔也说不得什么。” 一边说着，江凡一边收拾保温盒。 王莎莎就在一旁看着，也不应声。 桌子下，她手指交缠在一起，显得紧张和纠结。 等收拾好之后，江凡招呼一声，“走吧。” 王莎莎却坐着不动，只是把头微微埋着。 江凡放下保温盒，凑近了些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感受到江凡的靠近，王莎莎脸蛋红红的，耳朵也渐渐红了起来，将头埋得更深了些，不让江凡看到自己的眼睛。 江凡一脸疑惑，还要再询问的时候，王莎莎嘴里小声的吐出一句话。 “你这就准备送我走了啊。” 很轻，但是江凡听清楚了。 不是你要回去的嘛，不送你走那还…… 江凡忽然一怔，他抬起头来，坐直身体。 这妮子。 现在的他听到那句话，稍微思考一下就明白了。 这是想他了，但是又不好意思明说。 “那……有什么话咱们进屋里说？”江凡试探性说道。 王莎莎脸色更红了。 噌的一声。 她起身快速走进了堂屋旁边的卧室。 那间她和江凡第一次在一起的卧室。 江凡拍了拍额头，把大门一关，跟了进去。 接近一点的时候，江凡才送着王莎莎从家里离开。 他觉着有点怪异，为什么每次和他的那些女人相处的时候，大家伙都像是赶趟似的，接踵而至就来了。 这对身体可不怎么好。 得节制。 不然得用上医书上的保养的药方了。 送走王莎莎，江凡顺便去了一趟诊所。 把诊所打开门透了透气。 近十天没开门了，又加上换季，屋里一股子淡淡的霉味。 清理好诊所，江凡又把隔壁的小卖部打开通风。 政府已经做了安排，把药发了下来，也没有了禁止令了，往后的生活会渐渐归于平常的。 江凡决定明天就可以诊所和小卖部重新开门了。 收拾好这些，江凡拿出电话给王颖拨打了过去。 上次就已经约好了的，但是因为传染病的原因给耽搁了。 “喂，江大神医，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江凡撇嘴：“少来，我前几天没给你打电话吗？药喝了吗？” “昨晚就喝了。” 王颖声音幽幽道：“有点奇怪啊，为什么政府给出的不是疫苗、试剂这些，反而是中药呢？要是有这个方子，早就拿出来了，怎么会等到现在呢？” “江凡，你说说这是为什么？” “……”江凡满脸黑线，“别阴阳怪气了，你想的是什么那就是什么，病情过去了，你抓紧时间派人过来，我这边挺急的。” “能有多急？比我管理东益这么大个集团还要急？” 江凡忽然笑了，王颖看起来成熟稳重，又管理着那么大的生意，平时说话做事滴水不漏。 但是一旦相处久了，熟悉之后，就会像是个神经一样。 句句都要和你杠上一下。 江凡把这理解为她人性里最真实的一面的类似于发泄之类的举动。 平时装模作样久了，在熟悉的人面前难免会这样。 “说正经的，就这两天吧，到时候要是有戏的话，我请你吃饭。” “切。”王颖不屑一声。 随后道：“明天吧，明天周天，我派人过来看看你们那离里究竟是什么风水宝地。” “成。” “我开开会去了，下次再说。” 挂了电话，江凡视线扫过目所能及的大老包村，心怀期待。 不知不觉间，江凡心中对于这件事越来越迫切了。 不止是为了发展村里，他心中更加渴望自己能够赚钱。 这么多人跟着自己，总不能叫人受了委屈吧？ 过好日子。 这四个字或许人人各有各的理解，但是亘古不变、且又是大多数人普遍所理解的就是：有钱，那才叫好日子。 江凡也难以免俗。 虽然他只要开口，他就能获得想象不到的钱财。 不管是东益那边，还是这次上交的药方，只要他江凡想，大笔大笔的财富会进入他的口袋。 但中间却少了过程。 他从小所接受的教育，不管是爷爷奶奶，还是读书上学，又或者是自己眼睛看到的…… 自己一步一个脚印，拼搏出来的。 那才叫好日子，有色彩，有滋味的好日子。 第353章 安排胡梦 在诊所坐到下午，没有等到人过来看病。 江凡把诊所和小卖部关了，径直去了胡梦那儿。 他没有忘记，但是心里却有一点点的无奈。 到了年纪的女人，就好像那寺庙里半路出家的和尚。 长久吃素下来，忽然有一天开荤了。 那就止不住了。 何况胡梦比李翠的空窗期还要更久。 江凡一边走着，一边在盘算着这件事情自己是不是得做个计划。 不然老是这样一窝蜂的上赶着，他也吃不消。 年轻，不是挥霍的资本。 一路想着，来到了胡梦家里。 和周扒皮离婚之后，她就是一个人住了。 周珊放月假的时候会回来，平时就是她自己孤独一人。 地里的活儿也继续干着，还没离婚的时候都指望不上周扒皮，离婚了那就更不用说了。 周珊开学到现在两个月过去了，前前后后也花了不少钱了。 学费是胡梦早就准备好的，后面暑假的时候周珊被人打了受伤，对方因为江凡给了一笔赔偿，再后面就是之前的老诊所被黄老五叫人给推了，当时也给了一笔钱。 前前后后加起来，把学费排除在外的话，也有个几千块钱。 但是对于一个高中生而言，这些钱显然是不够的。 往后用钱的地方还多了去了。 好在是拔除了周扒皮这个吸血虫，情况会有所缓解。 但是根源还是没变。 靠着种地，并不能挣多少钱。 江凡今天过来，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和胡梦商量一下是不是应该做点其他的事情。 毕竟李翠跟他的事情，胡梦是知道的，现在李翠跟着江凡在开小卖部，而相比之下，她似乎什么都没有。 虽然她不说，但是江凡不能不想。 水，尽量端平一些。 这不仅仅是两人之间的事，更是周珊这个懂事的姑娘事情。 不能因为经济原因，而断了继续读书的路。 更何况还是这么好的成绩。 这一点，江凡深有体会。 胡梦今天就待在家里，哪儿也没去，一直等着江凡。 江凡进到院子里的时候，看到了坐在屋檐下的胡梦。 一件有些旧式的外套，一条黑色的松紧裤，就是最为普通的农村妇女的穿搭。 但那张长得还算不错的脸，以及身前那一对壮阔的弧度，却强行将她从这个行列里面拉了出来。 李翠是到了年纪对于男女之事仍旧会显得娇羞，这是性格使然，即便如今已是孩子妈了，依旧是这样。 胡梦与之年纪大致，但面对这些却要自在许多，性子里有强硬，泼辣的一面。 从她会帮打周扒皮这事儿，江凡就看出来了，但是对于在乎的人，不管是女儿周珊，还是他江凡，她都会尽量的温柔以待。 江凡的总结是敢爱敢恨。 但是对于另外一位姨辈的成熟女人——林月梅。 江凡自己的体会是：奔放。 屋檐下的胡梦，这会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微微蹙起的眉头，显得心情不是很好。 “胡婶，怎么了？” 听到声音，她才抬起头来。 看到是江凡，她双眼明显的明亮了一下，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微微掠起一些的身子又落了回去。 显得更加的忧愁了。 “出事了吗？” 胡梦点点头，有些埋怨道：“出大事了，都怪你。” “啊？” “你怎么现在才来，早上过来不行吗？我中午来那个了。” 说完，还赏了江凡一个大大的白眼。 一时间，江凡哭笑不得。 他哪里会想到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本来都已经做好‘从容赴死’的准备了，结果一过来就收到这个结果。 也好，正好缓一缓，再折腾下去，非得散架不可。 江凡心里这样想道。 “胡婶，这还真不怪我，我上午有事呢。” “你看我这不是一忙完就过来了嘛。” 胡梦动了动嘴皮子，又泄气的缩了回去。 “你倒是随时都行了，就不能为我想想嘛，婶是有需求的。” 江凡讪笑道：“行，往后胡婶只要招呼一声，我绝对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少贫。” 胡梦站起身来，走进屋里给江凡倒了一杯。 “最近不会出去了吧？” 接过水，江凡应道：“这次真不会了，上次是意外，接下来就留在村里了。” 胡梦松了一口气，再这么下去，她就真的绷不住了。 “那你等我电话。” “行，随时待命。” 两人聊着家长里短，什么都聊，胡梦就是没有说小卖部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刻意不想让江凡为难。 聊了良久，江凡忽然说道：“胡婶，等这段时间过去，我给你找个事做吧？” “做什么？” 紧接着，她又补了一句，“我能做什么？” 江凡笑道：“什么叫你能做什么，你别小看了自己，有你不会的吗？有不会的学一学不就行了？哪有人是一开始什么都会的。” “那你说的是做什么？” 江凡沉吟了一下，“现在还不确定，我叫了朋友过来在村里来看看，等过段时间应该就有结果了，过年之后，应该能搞定。” “要是你不想等的话，还有一个法子，镇上我认识不少人，要是你想去镇上做事的话，我也可以帮你找一份不累的，这样你也方便看着周珊，你看你是想要……” 胡梦听到后面这个，显然有所意动。 但是想了一下，她很快又放弃了。 周珊这孩子现在在学校里，一切都还适应，有江凡的‘熟人’照料着，一心只需要认真读书就行了。 等过两年考上大学了，她自己一个人总要出去的，还是就这样好了。 至于在镇上做事，她想，但是想到江凡前面说的村里就会有事情做，她又有所心动。 反正两个相比较，肯定比在地里刨土要赚得多，就算苦点累点也没什么。 “凡子，你想我去哪儿？” 她还是问了江凡的意见。 “我的建议是先留在村里，等这段时间后再做决定，但是我得说一下，后面在村里做的事，肯定要比在镇上有发展，只是前期可能会累一些。” “要是到时候你不想做，我也可以帮你在镇上说一声。” 闻言，胡梦听明白了。 等在村里有肉吃，镇上随时都可以去。 那还想什么呢？ 何况等在村里可不只是只有一样肉吃啊。 眼前的江凡也是可以吃的。 第354章 王颖来了！ 经过江凡这么一剖析，胡梦当即做下决定。 “那我就不去镇上了，而且这么些年在村里都生活惯了。” 江凡点点头，“成，我也觉着这样好一点。”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你不会是因为舍不得婶儿吧？” 江凡微怔，但还是点了点头，“我怕你一个人吃苦。” 胡梦掩着嘴，咯咯笑着。 “凡子成男人了啊。” 江凡一副额头掉下三根黑线的样子。 但不得不说，胡婶儿这句话总结得很到位。 自打从东藤回来之后，他确实是成长了。 成男人了，有了更多的责任。 还有，他现在可是有孩子的人了，已经是真真正正的当爹了。 虽然比较窝心。 但这就是男人成长的重要里程碑之一。 自然和做学生的时候不一样了。 在院子里陪了胡梦聊到下午快到饭点的时候，接到李翠电话的他才提出告辞。 胡梦说什么也不让他走，非要留他吃饭。 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自己一个人吃了好几个月的饭了，想江凡陪陪她。 于是江凡就给李翠那边知会一声，留在了胡梦这里吃饭。 江凡对于他和胡梦还有林月梅之间关系的定义有些不清晰。 和李翠不同的是，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和李翠之间现在是有感情的，双向的。 但是对着另外这两位，江凡摸不清楚，一直以来和这两位相处的时候，给他的感觉就好像是单纯的欲望。 这是一种让江凡心里有那么些不舒服的相处模式。 但总不能问出口说自己想她们谈感情啥的。 这些话说出来她们也不会信的吧？ 还是好好的把她们照顾好，一切，自然而然就行。 吃过晚饭之后，江凡就告别回去了。 今晚也没有去李翠那里，而是自己回了家。 洗漱收拾过后，他关上屋门在卧室里继续昨晚没做完的事情。 查看神隐草究竟可以用在哪些药方里面。 在昏黄的灯光下，经过好几个小时的翻阅，他找到了。 有两个药方会用到神隐草。 一个是药方与神隐草自身的功效是一样的：延寿。 药方里面的许多药材都是些稀罕的东西，江凡分析了一下药理。 与寻常想要达到所谓的延寿作用的药方的根本原理是一致的，都是对身体进行慢调理，以用药者本身为核心，达到所谓的延寿。 这一点还算正常。 但另外一个药方，就不那么正常了。 以神隐草为药引，整个药方的作用也是延寿。 但却是快调理，直白一点就是对于将死之人，强行续命。 等药效过去，人还是会死。 江凡合上医书，抬头望着贴着两张废旧报纸的墙面。 而不管是哪一种，都是为了延寿。 第一个药方的延寿方式，恐怕这世界上没人不想尝试。 第二种，就等于是对于弥留之际的人强行把最后一口拉长。 寻常人到了那个时候，要是没什么牵肠挂肚的大事的话，应该不会想要用到这个，这只不过是拉长最后这段痛苦光阴罢了。 这是在身体状况稳定的情况下等死。 这是残忍的。 除非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又或者是有什么必须要自己做的事。 想清楚这些，江凡心里已经有了些大致的猜测。 这两个药方无论是哪一个，应该都是用在大人物身上的。 他想要查看一下十年前往后的一段时间里，是不是有什么大人物去世。 但是他那个老年机没办法操作，等江静宣忙完之后回来再说。 心里有了个底，江凡就把两本医书收拾起来藏好。 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上床睡觉。 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 第二天，江凡起了个大早，自己弄了一碗面对付过去。 一直等到九点多，王颖终于来电话了。 “你们村子好像车子开不进去。” “你不是调查过嘛，应该知道的啊。” “别大清早的就在那恶心人，出来接一下。人在你们镇上等着，就在那个狮子桥往前一点的那个宾馆对面。” “马上来！” 挂了电话，江凡找到三轮钥匙，二话不说，直冲镇上。 他心里除了激动，还有些紧张，害怕王颖派来的人最后给出一个啥也做不了的结论，那才是糟糕透了。 等同于是将他美好的期望用刀子划得面目全非。 怀着复杂的心情，江凡骑着三轮一路到了王颖说的那个宾馆对面。 停好三轮四处看了看，没有看到像是‘精英人士’的人出现。 江凡拿出手机正要给王颖打过去问问情况，忽然右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他吓得一激灵，回头看去，忽然愣住了。 侧后方站着的人，与小镇格格不入。 微卷的长发披散在耳旁，坠在肩上，固住些发丝的耳朵上挂着两个有些耀眼的宝石耳坠，那张精致的瓜子脸上略施粉黛，不艳但是极美，一件白色的妮子短款外套，手上拎着一个小包。 耳下轻轻摇晃的耳环，沁人的馨香，女人就是静静站在那里，也与小镇产生了极大的割裂感。 王颖来了。 “傻愣着干什么？不认识啦？”王颖嘴角扬起，眨了眨眼睛问道。 “啊……”江凡还有些蒙圈，“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让我派人过来给你参考一下嘛，今天周末，公司的人都放假了，找不到人，我就只能自己来了。” “……” “你……不是，这怎么还你亲自上阵了。” 王颖美眸微瞪，“怎么？觉得我不行？那我可回去咯？” 说完，她竟然还真的朝前走去。 江凡赶紧跳下车，一把攥住她，忙道：“别，我没那个意思，我是说这点小事，怎么能劳烦你这个大人物亲自过来呢。” 王颖回身没好气道：“别阴阳怪气的，我怎么不能过来了？” “……” 反正自己说什么，这位大老板都会觉得是在阴阳怪气。 “真没有，快快快，我们村子已经等不及要受你观摩了。” 王颖看着江凡一副着急的样子，忽然轻声笑了。 “行了，我来都来了，还真能走了啊。” 她低下头，看着江凡与自己交织的手，幽幽道： “但是……你是不是要先放开我啊。” 第355章 引人瞩目的风景 江凡也低下头，看着因为情急，自己有些用力握着的手把王颖那白皙的手腕握得有些微红，他赶紧松开。 下意识的想要帮王颖揉揉，却忽然顿住了。 别又给这位姑奶奶误会什么了。 这可是他现在的贵人。 王颖收回手自己轻轻的揉了揉，没好气道：“瞧你那紧张的样子，我印象你不是这样的啊。” “这事儿对我来说太重要了。” 看江凡前后的模样，王颖也收起了揶揄之心，“走吧，去村里看看。” 江凡上下看了看王颖，特别是脚上的那双恨天高。 想了想，江凡道：“先去菜市买点东西，太久没开火了，屋里没啥吃的。” 不管来的是不是王颖，江凡都要去菜市一趟的。 王颖没有意见，踏着高跟鞋跟着江凡踩在镇里那四处是裂口，上面还沾着不少泥土的水泥路走着。 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出现在镇上，总是会吸引无数的目光。 沿途的商贩看到门口一闪而过的白影，一个个的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跑到门口看着王颖的背影。 所以说男人至死是少年。 不论什么年纪，对于美好事物的关注都是少不了的。 江凡也感觉到了那些奇怪的视线，他倒是坦然，一边走，一边和王颖介绍一下镇上的情况。 到了菜市外，江凡却不往前走了，“你在这里等我，我去……” “你去买个橘子？” “……”江凡无奈道：“菜市里面有点那啥，我一个人进去买了就出来，很快。” 王颖白了他一眼，“少废话，说得跟谁没进过菜市一样。” 江凡没再说什么，他倒要看看王颖待会儿还会不会这么神气。 迈进菜市，一股子鱼龙混杂的味道钻入鼻腔。 鱼腥味，羊膻味，还有鸭子的那股特有骚味一股脑的扑面而来。 在政府发下药材之后，整个菜市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四处可听见砍价的声音。 地面之上四处都是湿哒哒的，什么东西都有。 小镇的菜市，环境称得上糟糕无比。 江凡侧目看了看王颖的脸色，发现并没有太大的异样。 这倒是让江凡有些惊奇了。 “走啊，要买什么？”王颖看着江凡顿步，招呼道。 在江凡的不解中，两人一路买肉，买菜，足足两大袋子。 凡是在哪个摊位面前站定，都会引来老板的惊叹。 ‘你对象真好看’ ‘哟，这么俊的姑娘’ 几乎都是类似于这样的话语。 前面江凡还会解释一下，说这是过来这边玩的朋友。 到后面，江凡都懒得解释了。 一直到买完菜，两人走出菜市，江凡都觉得有些不真实。 这么大个老板，竟然和他一起逛菜市场。 看着面色如常的王颖，江凡不禁问道：“你没问题吧？” “没事啊，你忘了东益干得最多的是什么？比这还要糟糕的环境我都见过。” 这么一说，江凡就了然了。 是啊，东益是要做公益的，这些场景王颖应该没少经历。 毕竟就算做做样子，她应该也会去现场看看的。 一边走一边聊，走到街道旁的一家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卖鞋的门市，江凡径直走了进去，要了一双女士平底鞋。 看着江凡递出的鞋盒，王颖有些惊奇的问道：“给我买的？” 江凡点头道：“你这高跟鞋在村里走不了路的。” “可别嫌弃啊，我平时都舍不得穿这么贵的鞋子。” 其实并不算贵，但江凡确实没怎么穿过这个价位的鞋子。 王颖接过鞋盒，点点头没说什么。 两人再往前走，迈出几步，她回头看了一眼那家鞋店，记在了心里。 依旧是在一路的注视下，两人来到三轮边上。 江凡歉意道：“你只能暂时先坐后面，后面有凳子。” “这儿不是可以坐吗？”王颖指着驾驶位旁边支出来的一个地方。 那里确实是可以坐人的。 但是，这咋坐啊。 看江凡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王颖轻哼一声，“你想得美，我坐后面。” 放好东西，江凡扶着王颖爬上后斗里面，这才回到驾驶位上：“你手可以把住车旁边的……” “哎呀，你开你的，我又不是小孩子。” “……” 江凡这是担心她没坐过，待会儿进了村路给人摔了。 不再多说，轰隆一声，三轮车调头朝着村里进发。 一路上，江凡都在介绍沿途的情况。 离了镇上，王颖就收起了和江凡嘻嘻哈哈的心思，在江凡的介绍下，认真的看着周遭的一切。 从一个从商者的角度在看。 交通，环境…… 这些都是考量因素。 一直到了进入乡道，王颖都在细致的观察着周遭。 就这样一直到了村子。 这个时间是快饭点了，村口倒是没什么人。 就是一路上有些还在地里干活的人，瞧见江凡车后面拉着个大美女，一个个的赶紧和江凡打招呼，热络的询问起来。 江凡一律回应是过来玩几天的朋友。 等到江凡离开之后，这些乡亲们还看着渐行渐远的三轮说道着。 大概也是些称赞之词。 在一路的、较之以往要更多的关切中，总算是到了院子。 江凡跳下车，扶着王颖下来。 “这儿就是我住的地方了，是我姨家的房子。” 王颖打量一番，点头道：“我知道。” “……” 江凡忘了，这家伙调查过他的。 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自然，王颖是知道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 但江凡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两人可是约定好的，这事儿不能外传。 她知道就知道呗。 从三轮上把菜全部拎下来，江凡去把堂屋门打开，招呼着王颖进去，“你先坐着，村里就这条件，将就一下。” 王颖并没没有坐下，而是打量起屋里。 江凡倒了杯热水给她放在桌上，想了想，给李翠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吃饭，顺便再帮着弄些饭菜。 家常菜江凡能做，但是王颖来了怎么也得给她上两道硬菜吧。 江凡刚回过头，就听见王颖幽幽道：“你那个叫唐甜的妹妹呢？没在家啊。” 第356章 实地考察 王颖此前的调查，可谓是把江凡在村里的事情翻了个底朝天。 有时候江凡都会很疑惑，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要调查出这些事情，总得和人交涉吧？ 但是和谁交涉呢？谁会去说这些，又有谁知道这些？ 难不成全是凭猜测吗？ 江凡却不知道，这些都是王颖当时找的私家侦探收集起来的信息，给出的推断。 其实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但是他在东藤的时候却主动送上门让王颖别把那些事透露出去。 这等于是不打自招。 要是他自己知道是这么个情况，当时肯定不会自作聪明的自投罗网。 现在可不成了，王颖什么都已经认定了。 面对王颖此时的提问，江凡回身蹙眉道：“王总，我们说好的，这些事放心里就行了。” 他怕待会儿李翠过来了，王颖要是还是没个把门的，要是被李翠知道了去，那可就不怎么好了。 毕竟，唐甜是李翠好友的女儿。 她能够接受江凡有其他女人，但如果是唐甜的话，那心里有膈应是肯定的。 王颖回头，美眸看着江凡绷起来的脸，撇了撇嘴，嘀咕一声，“不说就不说。” 江凡让她自己先坐着，他则是拎着菜进了灶屋，先把菜备上。 没多久，李翠就带着妞妞来了。 一进院子，最先看到的是堂屋背光里王颖的身影，看不真切，但是青春靓丽这是能够感受得出来的。 抱着妞妞走近了些，李翠把王颖的面容瞧了个明白。 年轻，漂亮，富贵…… 这些字眼一个个接连出现在脑海之中，构成了她对王颖的第一印象。 “李阿姨是吗？你好，我是江凡的朋友，王颖。” 王颖也看到了门口的女人，她知道这个人。 和江凡同样有着不浅的关系。 “你好。”李翠有些拘谨的道。 江凡这个时候从灶屋里甩着手上的水走来，为了缓和气氛，他挑眉道：“叫什么阿姨，叫姐，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叫上阿姨了。” 李翠连忙摆手，“没事的，你的朋友叫阿姨是应该的呀。” 王颖破天荒的没有和江凡顶上，改口道：“李姐。” 李翠犹豫了一下，还是应下。 这个姑娘虽然年轻，但肯定比凡子大了几岁，叫自己阿姨也行，但被二十五六的女人叫阿姨，心里总归别扭不是。 把妞妞放在地上，李翠招呼道：“你先坐着，我去帮凡子弄饭。” 说完，李翠自个儿去了灶屋里。 “可以啊，江凡，还教育起我来了。” “可别，咱们是就事论事，是应该叫姐。” 王颖笑不露齿，眼角微弯，“那行，你叫一声王姨来听听。” 江凡给了她一记白眼，蹲下身给妞妞介绍王颖。 让王颖带着妞妞，他去灶屋里面帮忙。 见江凡进来，李翠探头看了看堂屋的方向，“凡子，你什么时候有这么个朋友了？以前没听你说过啊。” 她心里有疑惑，怀疑这该不会又是江凡在哪里的女人。 江凡解释道：“上次去东藤的时候，就是在给王颖她爷爷治病，那时候认识的。” “她家里是做生意的，这次让她过来是看看我们村里……” 江凡一边洗菜，一边给李翠解释着王颖过来的目的，以及自己的想法。 听完之后，李翠若有所思。 “能行吗？” “试试呗，咱们在村里总不能一直守着诊所和小卖部吧？村里要是有机会发展起来，对咱们来说也是大好事啊，有钱了也能给我媳妇过好日子不是？” 李翠忽然一怔，脸色立马就红了，“你小声点。” “谁是你媳妇啊。” “谁搭腔就是谁呗。” 李翠轻轻呸了一声，嘴上不承认，但是扬起的嘴角却满是幸福的模样。 午饭有李翠过来掌勺，很快就弄出来了。 土豆烧鸡，魔芋烧鸭子，这就是江凡准备的硬菜，再多的，他也不知道该弄些其他的什么硬菜了。 毕竟见得少，吃得更少。 再加上一盘木耳炒猪肉和一个素菜加一个蛋汤，也算丰盛了。 饭菜上桌，李翠有些紧张，毕竟江凡说了人王颖是城市里的人，家里又有钱，也不知道她吃不吃得惯。 谁知平时在别墅里吃得斯斯文文的王颖到了这儿，竟然放开了在吃，不算大快朵颐，仍旧斯文，只是夹菜的频率很高，一边吃还不忘一边赞叹。 至于是不是真心的，江凡也不知道。 毕竟在江凡这里，王颖可谓是千人千面。 饭后，江凡两人把残局收拾了，然后李翠就离开了，说下午点如果王颖还没走的话就让江凡给她电话，她再过来。 江凡应下，先带着王颖慢悠悠的去了诊所，当做是消化了。 踩着江凡买的平底小白鞋，呼吸着村里的新鲜空气，微凉的风吹着，王颖觉得舒适无比。 到诊所外面的时候，江凡指着前方，“右边的是我的诊所，平时在村里都会开着，只是前两天刚回来，又要忙这边，暂时没开。” “左边是个小卖部，我和李婶一起开的，想着诊所在这里，这边来往的人会多些。” 王颖先是整体的看了一下周遭的环境。 这里与村里的其他地方不一样，虽然建筑和坝子里的装饰大差不差，但这个地方胜在宽敞。 左边是村里房子密集地，右边是前往村口的道路，这旁边还有一个水塘。 而且是人工挖的，比天然的更大更深，可用的地方也更多。 于村里来说，这是个好地方。 王颖心中下定结论。 “小卖部生意怎么样呢？” “还行吧，像面条，卫生纸，日用调料这些这些卖得还可以。” 王颖点点头，这是能够预见的。 把大老包村比作是一个圆圈，这个圆圈里面拢共就那么钱，各处都需要用钱，本来就少，自然分到小卖部这边的就更少了。 不过有这诊所和小卖部在，可以以这个地方为核心往外慢慢扩建，具体能做些什么项目，需要根据村里的具体情况来看。 而且如果还有其他的项目，随着村里发展起来了，大家伙有钱了，这个地方的项目也会随之发生改变。 总之，这块地，用来做些消遣的事是可以的。 第357章 王颖的点拨 “这边这个塘子是用来干嘛的？” “这是好几年前李婶他们几家人一起挖出来用来养鱼的，后面出了意外，就暂时搁置了，一直到现在。” 王颖看着还算干净的塘面，点了点头，又接着道：“挖出来这么大个塘子竟然不用起来……” “不过，你说的意外不会耽误在这里面继续养鱼吧？” 江凡想了想，之前是因为李婶前夫出事，塘子也还没有完工，养鱼的事情就暂时被放下了。后面又因为周扒皮摆烂以及李翠只有只身一人了，四家人心不齐，也就没法继续弄下去了。 现在的话，李翠这边不是问题，自己说一声就行了。 周扒皮嘛，这事儿估计得看胡梦他们离婚是怎么处理这事的。 这个事得找胡梦问清楚，但估计问题不大。 想着，江凡点点头，肯定道：“不会影响。” 闻言，王颖耸了耸肩，“那还等什么，这不就是一个现摆着的项目嘛。” “养就是了呀，把握好养鱼的技术，成本也不高的。” “不止是养鱼，如果要持续发展的话，这里可以弄成钓鱼休闲的地方，周边可以扩建出类似农家乐的地方，再增添其他的项目。不过这个得根据你们村里具体的情况进行展开，现在的话，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车都进不来，这肯定是不行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 自己就守着这么大一个塘子，竟然都没往这个方向去想。 王颖后面说的那些可能还很遥远，但鱼可以先养着，不仅可以卖钱，还可以为后续有可能的发展打下底子。 稳步前行的事，好得很。 江凡不禁赞叹道：“到底是王总啊，随便看一下就有主意了。” “走走走，咱们去村里其他地方看看。” 江凡有些急不可耐了，想把大老包村的每一片土地都给王颖展示出来。 离开之前，江凡还去诊所里面拿了纸笔，王颖说的都要记下来，事无巨细。 这些，要是找其他人来，可是要花钱的。 看着江凡一副认真模样，王颖忍不住感慨。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能够治愈渐冻症的神医吗，怎么为了这么些点小事就这么上心。 她还是不解，以江凡的医术，他哪里去不得？ 说句夸张一点的，那就是他想要什么，那就有什么。 不要低估了这个世上患有严重疾病的有钱人的数量。 只要江凡想，应有尽有。 一切就是为了他给自己的那个说法？ 给家乡谋划发展？ 她没办法理解这种类似于情怀的东西。 有些执拗了。 不过今天倒是让她看到了江凡的另外一面。 与之前拥有的医术所展现出来的那种高人一般的感觉相反的，这是一个真实的，有血肉的人，一个普通人。 所谓的高人，不是江凡平时的说话做事，而是非凡的医术强行赋予他的气质，这在外人眼中是不可避免的。 看着半蹲在地上，动笔不断的江凡，王颖微微歪着头，眼睛一眨不眨。 底层人民的挣扎，奋勇，攀爬……她都见过。 似乎这类人之中大部分人身上总是会有一种气质，一种一往无前，拼尽全力的气质。 “还有吗？除了你刚才说的那些……” 江凡看着王颖注视的眼神，下意识的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王颖不动声色的正过头，视线投向诊所方向，“我说的可都是理论上的哈，后面我会根据这些给你做一份计划书。包括目前能落地的，后续视情况而定都会做出来。” “那太好了，王总，以后大老包村发展起来，你可就是咱们村的大恩人。” “你就贫吧。” “我先大致给你说一下吧，鱼塘这边刚才说过了，你诊所和小卖部这边也是一个好地方。” “除了地理环境之外，你要想想这两个在村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你把他们放进城市里想想。” 江凡沉吟片刻，试探性道：“医院和商场？” “没错，医院，商场。”王颖再侧身指向不远处的那些房子，“这边是居民楼，有商场和医院这两个在的地方，就是发展的核心，居民所生活的圈子就是以这两个为核心的。” “所以，在这这一块，能做的事太多了。” “比如呢？” 王颖没好气道：“这我要根据具体情况分析啊，光是看着这么个地方，我说出来的不一定用得上。” “行吧。” 记录下王颖刚才说的类比，江凡带着她开始在村里‘扫荡’着。 先是往左边，往村口的位置走去。 村口这边，沿途除了些种植着的土地，余下的，就是太多没有开垦出来的荒地了。 尽管村里人已经已经种了大量的土地了，但人力终究有穷尽，还是有太多地荒废掉了，那是完全种植不上的。 这种偏僻的山村就这一点好，面积大，土地多。 视线投去，看着那些长满了草木，而又凹凸不平的荒地，王颖给出了说法：“根据咱们这边的气候，水果大多都不合适的，但是有些可以，比如花椒，藠头这些，能种的太多了。” 走到村头的位置，那里有条小溪，沿着村子边缘一直流到村南。 王颖驻足看了这条小溪一眼，暂时没有想到什么能做的。 这个位置看，这条小溪太浅了。 “待会儿带我看看这条小溪的源头还有最后流到哪里结束的。” 江凡点点头，这个时候已经在村口边上的两人，被进村位置的那一大群无所事事的大老爷们儿正盯着看。 议论纷纷中，忽然有人开玩笑道。 “凡子，你这是换新对象啦？” 第358章 再留半天！ “没有的事，这是我朋友，过来玩两天，我带人家在村里转转。” “你小子可以啊。” “姑娘，要是喜欢咱们这儿，就多留两天，让凡子领你多转转。” 开玩笑归开玩笑，但是没有谁敢对王颖口花花。 村南河涧的事儿了都还埋在众人心头呢。 王颖善意的对着这群老少爷们儿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这下，村里人觉着这姑娘肯定是个好相处的，长得好看，脾性又好。 一时间对江凡羡慕不已。 江凡这小子，确实是越过越好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江凡领着王颖赶紧离开了，再说下去，这群爷们儿怕是不会让他走了。 一路走过村里的土地，两人走到了后山的位置，江凡指着那一大片宏伟的山林，“村头小溪的源头就在山里，是从山上流下来的水。” 王颖点点头。 那就是山泉水没错了。 作为溪水，用来干其他的事，肯定是不大行，可如果是山泉水的话，那就可以操作一下了。 让江凡把小溪记下，王颖打算去山上看看。 “别上去，上面出了事，没法上去。” 江凡指了指远处的警示牌，上面对后山那是明令禁止的。 王颖好像在江凡的资料里面看到过这件事，但当时并没有太过于关注这个。 “这片山能用的地方肯定不少，你给我说说具体什么情况。” 和村里其他的荒地相比，这么大一座山称得上是一片真正的宝藏。 江凡把山里有药材，野猪，以及之前所发生过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听到这上面死过人，王颖这才想起这个事，当时是看到过的，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封山了。 看着巨大的后山，王颖沉吟道：“江凡，后山的那些野猪对于你们村里人来说是不是觉得都是灾祸？” 江凡点头道：“是啊，可不只是今年死过人，前面那些年不少人都是吃过大亏的，政府也不管，除又除不掉，就只能像现在这样把山封了，免得再出意外了。” “要把山里的野猪除掉不难，以你这次的功劳，向县里请示一下，他们应该会派人下来的吧？有人有武器，还怕除不掉这些野猪吗？” 江凡一怔，是啊，镇上不行，他可以找县里啊。 这是利民的好事，野猪除了，山上的药材也能开采使用了，整片林子都能够利用起来了。 只是…… 他因为药方的事情，现在和孟常德之间有点不大对路，这个时候去申请的话，恐怕会被蹬回来。 “嗯，这事儿等过段时间我试试，如果能够申请下来的话，应该很快就能给这群野猪除了。” 就像王颖说的，有人有武器，要对付这些畜生还是不难。 “等等，我说的除不是这么个除法。” 在江凡疑惑的眼神中，王颖解释道：“野生的野猪在你们这儿可能是灾祸，可对外面的人来说这东西是很少见的。” “转换一下思维，如果能够把它们卖出去呢？或者就把它们当成是你们村子的一大特色，大老包村野猪肉。” 闻言，江凡眼中再度明亮起来。 王颖说的很像那么回事。 把村里的灾祸变成村里的招牌！ 至于怎么做，可以想办法，重要的是这个点子！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解决掉野猪的问题，山上的药材也可以开放出来了，那些山珍野味也可以搭配野猪肉一同做成招牌。 药材里面还有很多是可以入食的，这些都可以串联起来。 一步通，步步通。 这样整座后山就盘活了。 这可是个大项目啊！ “王总！不愧是你！” 要是没有王颖今天这么一说，恐怕也没人会朝这方面去想。 “你可真是帮了大忙了！” 江凡激动得上前，想要抱住王颖庆祝一下，但又收回了手，一时间在原地干高兴。 “瞧你这个样子，这只是一个想法，具体要做起来会很难，这片山范围这么大，那东西的攻击性又那么强，和直接把它们全部清理掉相比，要活着的、健康的、能够随时猎杀取的野猪才是最难的。” 江凡由衷道：“事在人为，这一点可以慢慢想办法！” 视线投向这片后山，这片后山，是村里发展的关键！ 将所有的想法全部记录下来，江凡看了看时间，快四点了。 “你累吗？要不先回去歇歇，你平时应该没走过这么多路吧？” 更何况还是土路。 王颖看了看后面一眼望不到头的村子，想了想：“那要回去休息一下吧，等会儿再去看。” “走走走，可不能累着了咱们村的大功臣。” 江凡这一番话可是完全发自内心的。 王颖对于此刻的他，对于此时的大老包村，那就是天大的功臣。 王颖看着江凡一副略显谄媚的模样，不由得笑了笑。 等两人慢悠悠走回家，进屋坐下歇了一会儿之后，就已经是五点出头了。 这个时候到天黑也就两个来小时，走出去还得花时间。 江凡想了想，试探性道：“王颖，打个商量，这会儿出去也看不到个什么了，要不今天先别走了，明天再留一天，把村里看完再走？” 揉着脚踝的王颖微微抬头，挑眉看向江凡，“江凡，你这过分了啊，你知道我一天要赚多少钱吗？” “……” 江凡顿时无言。 这话他还真没法接。 王颖一天赚多少钱？ 这个江凡不知道。 但是估计她几天赚的钱就能够给村里开发得差不多了。 可怎么能就这么放王颖回去呢？放回去了从哪里找这么牛的人来出点子啊。 术业有专攻。 今天仅仅是半个下午，江凡就已经是对王颖心悦诚服了。 这个时候放她回去不得。 在王颖戏谑的眼神当中，江凡思索片刻道：“半天，明天上午起早一点，就明天上午半天，看完我就送你回东藤，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王颖依旧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显然江凡这个所谓的人情不能让她多留半天。 第359章 我脚有点疼 和王颖对视之下，江凡发现自己没辙了。 想了想，江凡一咬牙，“那我给王老爷子打个电话，看他怎么说？” 不得已，江凡只能用的歪招了。 王颖这次有反应了，她嘴角的笑意忽然凝固。 “行啊，江凡，我都会用这招了。你打一个试试，要是你真打了，那我可就真走了。” 面对王颖的‘威胁’，江凡顿时泄气了。 他知道王颖干得出来。 到时候人真走了…… 真走？ 江凡定睛朝王颖看去。 意思是之前说的要走不是真的？ 江凡立刻换了一副脸色，笑眯眯道：“我就知道王总是高风亮节的人，刚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不走就好。” 王颖照着江凡的样子还以他一个笑脸，“刚才是谁还威胁我来着？我王颖可是个小心眼，你不是一直这么认为的吗？那我可就小心眼到底了。” “王总，我那是调节气氛，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还有，我什么时候觉着你小心眼了？从来都没有过，只要你肯留下来，咱们一切好说。” “是吗？”王颖嘴角勾勒，喃喃自语道：“我这脚走得有点疼了。” 江凡看看王颖，再看看她的脚。 其脸上那副表情再明显不过了。 脚疼，要人按一下。 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村里，忍了！ 还是那句话，王颖不走，什么都好说。 一咬牙，江凡不带犹豫的提了根小凳子在王颖面前坐下。 “我是医生，这事儿我在行。” 说上这么一句，江凡伸手把王颖脚上的那双小白鞋脱下。 买的时候，江凡嘴里说着贵，其实也就百多块出头。这个价位的鞋子对于王颖来说，应该是从小到大都没有穿过，脚上肯定是不适应的，更别说穿着新鞋走土路了，不疼才怪了。 王颖像得有近一米七了，但是这双脚却不大，三十七八码的脚。 江凡看一眼就知道了，不然买鞋的时候他也不会问都没问就买了。 脚上穿着的是一双白色的船袜，袜子边缘有一圈精细的蕾丝条纹，贴合在白皙光滑的脚背上面。 这袜子是配合之前穿高跟鞋穿的。 穿了一天，还走了这么远的路，依旧是白灿灿的，没有一点污垢。 江凡并没有把袜子脱下，把王颖紧身裤的裤脚往上挽了两圈，露出脚踝，就着袜子，开始帮王颖从脚踝处开始按摩放松。 从脚踝上面一点到被袜子覆盖住的地方，异常白皙，甚至比王颖手臂上的皮肤都还要白上一个度。 这是这一段平时没有晒到太阳导致的。 除了白皙，余下的就是嫩滑。 江凡想到的形容就只有这个有些怪异的词语。 用更夸张一点的说法来形容王颖整个脚部的话，江凡想到的是羊脂白玉。 似羊脂白玉一般的脚存在，就捧在自己手中。 手指触及到王颖的皮肤，那丝滑又带着浅浅温度的感觉让江凡有一丁点的不自在。 毕竟是男人握住女人的脚，一般的异性，是不会有这种另类的接触的。 江凡都这样了，王颖那就更奇怪了。 起初是有些痒痒的，后来又因为江凡的手法有片刻的微疼，接着就是暖洋洋的，异常舒适。 这些复杂的感受连在一起，让她心脏跳动加速。 她也没有被男人握着脚按摩的经历，分明两个人都很正经，但就是觉着有些暧昧。 低头看着江凡，只能看到他的头顶，看不到江凡的面色，但是江凡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 她也不好有所动作。 随着江凡按摩到了脚底之后，王颖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脚，轻声道：“痒。” “我注意点。” 江凡回应一声，眼观鼻，鼻观心，专注的按着。 都是成年男女，他自然也能够感觉到气氛的暧昧。 心中不停以自己这是在给王颖看脚伤这样的蹩足说辞宽慰自己。 等到压着心绪按完之后，江凡把王颖的脚轻轻放在小白鞋上面，“我去拿双拖鞋。” 随后就进了卧室。 但是他的拖鞋却在门外的屋檐下…… 进了屋里，江凡赶紧喘了两口大粗气。 刚才一直绷着气呢。 开什么玩笑，那样子的一个大美女，握着脚搁那儿按摩，要说不胡思乱想是不可能的。 还好克制的比较好，没出什么洋相，不然王颖估计马上就拎着包跑路了。 堂屋的王颖同样不好受，江凡是被动感受那暧昧的气氛，而她却是主动，江凡一通按摩下来，分明按到是脚，但是给她脸都按红了。 白皙的脸颊泛起红晕，白里透红，双眼之中还有浅浅的水雾，胸膛微微起伏，呼吸稍显沉重。 好在是已经结束了，要是再继续下去，怎么得了。 过了一会儿，等江凡缓过劲之后，快步走到外面的屋檐下，把自己洗澡后会穿的拖鞋拿了进屋放在王颖脚边。。 “这双拖鞋是我洗澡过后穿得，平时穿得比较少。” 王颖点了点头，默默将那双套在船袜里面的脚掌放了进去。 两人都没有去看对方，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 最后，还是江凡主动出手，他把王颖的鞋子拿到外面屋檐下摆放好，然后进屋道：“差不多该弄饭了，走了一下午，肚子饿了。” 王颖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位王总，还没从那种异样的感觉之中走出来呢。 江凡给李翠打了个电话，让她差不多可以过来了。 然后两人就一个在屋里，一个在屋外，也不说话，就各自想各自的事情。 等到李翠来了之后，气氛才有所缓解。 “下午看得怎么样？” 谢天谢地，终于能说点什么了。 李翠不来，江凡就算说话，也只能和王颖尬聊。 两人都是聪明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 “非常不错，王颖的眼光很好，给了很多建议。” “真的？那太好了。” “是啊，我也这么说，这次有王颖的帮忙，咱们村还是挺有机会的。” 王颖这时候才从坐得滚烫的凳子上起身道：“李姐，你别听江凡瞎说，没有那么夸张。” 李翠看着江凡，看看王颖。 怎么王颖和中午有点不一样了。 说话的声音都变柔了。 第360章 留宿 晚饭做出来之前，王颖就已经恢复过来。 脚的疼软，心的缭乱，两者都已恢复。 饭桌上，江凡刻意扯着话题，拉动着王颖参与进来，两人都是见过风浪的，很快就消磨了下午那份旖旎所带来的影响。 但画面和感受都留在了心里。 不知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事，会再次被挑起。 晚饭过后，听说王颖明天还有会留在村子里，李翠并没有任何的意外。 这个点了，还在村里吃饭，应该是不回去了。 但留在村子里的话…… 王颖晚上的住宿就成了目前应该考量的事情。 江凡的朋友，住在江凡这儿是没有问题的。 隔壁还有一间卧室呢。 但是李翠总觉着不太对，所以在江凡做出安排之前，李翠就先行开口道：“凡子，王颖今晚上住哪儿呢？要不去我那里住吧？” 对于这个事，江凡早有准备，“待会儿我送她去镇上，在淳风宾馆开个房间。” 王颖过来一趟，哪能让她住村里啊。 这位大老板平时都是住的什么别墅，住村里晚上可能会睡不好。 淳风宾馆是沈中全的产业，算是镇上最好的宾馆了，再和沈中全打个招呼，安全方面不用担心，住那儿没问题。 李翠听了，看了看王颖，等王颖怎么说。 王颖看看外面的天色，想了想说道，“这么晚了，还是别去镇上了，明天一早又要回来，免得你来回跑了。” “怎么？你觉得我在村里住不了？” 江凡摆手道：“我想着你在镇上住得舒服一点。” 他心里想的当然是王颖在村里住不习惯。 想想东藤的大别墅，再和村里相比较一番，那差别可就太大了。 “就住村里，免得明天耽搁时间了，明天怎么都得回东藤了。” 江凡大手一挥，“行，那待会儿我让婶儿收拾一下。” 王颖却有意见了，她和江凡熟悉，但是和李翠不熟悉，让她到不熟悉的人家里过夜，打心底的有点抗拒。 更何况，住哪里她心里有自己的想法，不然的话，她一个人大老远的跑来这边做什么呢？ “我就在你这儿住吧，隔壁不是还有一个卧室吗？”王颖朝着旁边的房间看了一眼。 李翠怔了怔，欲言又止。 “成，你是大老板，你想住哪就住哪，听你安排。” 事已至此，李翠也法再说什么了。 只是心里对于两人之间的那份浅浅的疑惑，在逐渐加深。 以她和江凡现在相处的模式，他找其他女人，她心里虽然会有不舒服，但那是能够接受的范围，这是必然的事，否则也就不会和她在一块了。 但那个人是王颖的话，她心里就又打鼓了。 不了解王颖的过往，李翠觉得这样的女人要是沾染上了，恐怕不会像她和江凡那样。 别到时候给江凡困进去了。 她却不知道，王颖现在心里明亮着呢，她李翠和江凡之间的事情，王颖清楚得很。 吃过饭之后，收拾残局的时候，李翠悄悄的把江凡叫到了灶屋里面。 “凡子，你们是不是……” 江凡疑惑道：“是不是什么？” “你们这样是不是不大好啊，就你们两个住这里。”李翠不好明说，只能打着马虎眼。 “嗯？这有什么，之前你在这儿不也是住的隔壁吗？林姨，小甜，她们在的时候都是住的隔壁，有啥不好的。” “她前几年过得不是很安稳，可能是她心里觉着我这儿安心一点吧，之前在东藤，我们就经常在一块聊天啥的。” 想了想，李翠找不到其他的话说了，只能点了点头，默默的洗碗。 江凡没有表达出任何的其他的意思，那她也不好强行往那方面上引。 收拾好之后，李翠还在屋里跟王颖聊了一会儿，看时间不早了，带着妞妞先回家去了。 李翠一走，原本之前都还觉得没什么的两人忽然就又有点不自在起来了，但好在不是很严重。 “那啥，村里洗澡对你来说可能不方便，你要洗吗？” 王颖点了点头。 从早上就赶到这边，下午又走了那么远的路，对于她这种每天都要洗澡的人，这种情况下要是不洗澡的话，会难受得很的。 “……” 江凡就是客气问一下，没想到王颖竟然真的要洗。 看今天王颖就拿了一个包过来，应该是做的打算是今天就能够回去，所以没有带换洗的衣服。 想了想，江凡询问道：“我这儿只有唐甜的衣服，是之前留下的，能将就一下吗？” 不能也得能，这会儿镇上也没卖衣服的开着门了。况且穿新衣服，还不如穿唐甜的来得干净。 “可以。” “那成，我去给你烧洗澡水。” 这事儿给弄的，人大老远的来一趟，给弄得在村里住宿，哪哪都不方便。 没多久，江凡就烧了一大锅热水，用桶装着。又单独拿一个桶装了一桶的冷水，将两个桶放到了灶屋后面的专门洗澡的地方，那里只有一个帘子遮住。 唐甜之前就是在这里洗的。 一旁也有她当时用的沐浴露和洗发水，要是只有江凡一个人，恐怕就只有一块香皂和那种袋装的洗发水了。 走到堂屋，江凡让王颖等一等，他去屋里把唐甜留下的短袖短裤找了一套，也只有这些夏天的衣服，当睡衣睡裤是没问题的。 “喏，这是唐甜的衣服，只有这些了，她一个多月没回来了，将就一下。” 王颖接过看了看。 “走吧，我带你去看看洗澡的地方。” 带着王颖一直走到灶屋的后面，江凡掀开帘子，“就只能在这儿洗了，李婶那边也是差不多的，村里都这样。” 王颖打量了一下，她现在很后悔为什么没有答应江凡去镇上。 这种环境洗澡，她这辈子都没做过，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 看她犹豫的模样，江凡劝说道：“要不就别洗了，一晚上不洗也没太大关系的吧？” 王颖白了江凡一眼，“你一个大男人，给你说了你也不懂。” 江凡连忙举起双手作投降状：“那行，你洗吧，那张蓝色的毛巾是新的。” 说完，江凡就转身离开了。 王颖再度看了看四周，犹豫片刻，将帘子拉上。 窸窸窣窣的脱掉了衣服。 第361章 有老鼠！ 堂屋里，江凡把今天下午的那个笔记本拿了出来，开始一样样的温习着。 不得不说，王颖的好些点子都异常中肯，特别是关于后山那一块的开发。 要是能够做好了，能够在较短的时间里面让村子发展起来。 这事儿是个大头，也是最难办的，但是只要把路打开了，把名头打出去了，往后就会相对轻松一些。 “后山……” 江凡在那后面画了好几个圈圈，意味着重点。 这事儿得和村长余见商量，还得想办法先把后山的禁令消除掉，然后再谋求规划。 这事儿和县里绕不开。 想到这事儿，江凡就不禁想到要是孟常德知道这事儿之后，恐怕不会给自己什么好脸色。 叹息一声，江凡有点无奈，实在不行的话，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在这之前，倒是可以把鱼塘先弄起来，不管后续怎么样，养鱼这事儿，都可以做着，稳赚不赔的事儿。 打定主意，江凡决定等明天送走了王颖就开始奔走问问这事儿。 就在他继续看下去的时候，灶屋后面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啪的一声，江凡合上笔记本，立马冲进灶屋里面。 王颖的尖叫声还在继续。 “怎么了？” 情急之下，江凡冲过去，就要掀开帘子查看情况，手还没摸到帘子呢，王颖就大喊一声，“你别进来！” 江凡的手顿在半空，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对，他往后退了两步，关切问道：“到底怎么了？” “有老鼠！”王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江凡有些无奈，还以为是摔倒了还是啥的，没想到王颖也会怕这个。 “村里有老鼠太正常了，没事的，你继续洗吧。” 之前唐甜在的时候，江凡专门清理过，附近都洒了药，那段时间里面屋里没那玩意的。 过来接连出去的两回，屋里基本上都没人，这些玩意儿又回来了。 “你……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啊。”王颖欲哭无泪。 “没想起来，之前……” 他把之前唐甜在的时候的事情简短的说了一下。 “你快洗吧，别感冒了。” 说完，江凡就准备离开。 “你等等……” 帘子后面的王颖咬牙道：“你在外面守着，我马上就好。” 江凡了然，这是真怕啊。 也是，即便是好些土生土长的村里人都怕这玩意，王颖一个生活环境优渥的人，哪里经历过这个。 这就好比，有些人对蛇是天生的害怕，就算明知是无毒的菜花蛇，看到也还是会觉得毛骨悚然。 “行，我就在外面。” 江凡退至灶台的位置，身形椅靠在上面。 灶屋里忽然寂静下来。 只有帘子后面传出哗哗哗的水声。 灶屋的电灯是以前的老灯泡，又沾了些柴火燃烧后升腾上去的黑灰，显得有些昏暗。 而帘子后面的电灯是唐甜回来之后江凡安的节能灯，比灶屋这个亮堂多了。 王颖的窈窕身影在白炽节能灯照耀下投射在那块帘子上面，清晰可见。 之前因为心急，江凡并没有注意，这会儿站定之后一看，投影看得清清楚楚。 “……” 江凡收回视线，低头看了看脚尖。 看着看着还是忍不住抬头看向帘子，此情此景，不看真的忍不住。 反正在王颖那儿已经认定自己不是什么好鸟，索性也就不装腔作势了。 王颖的一举一动，都投射在帘子上面，身形曲线一览无遗。 江凡看得坦荡荡。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 即便是江凡在这种情形之下，身心也渐渐有了变化，下午的画面浮现在脑海之中，更加加重了这份变化。 王颖是他目前认识的女人当中最为好看的，甚至是如果记忆没有出错的话，也是他见过的所有女人中最好看的。 不止是好看，身材也好，家世也好，方方面面都无可挑剔。 真要说的话，江凡唯一比较反感的就是她那带给人千人千面的感觉。 总是会让人分不清到底什么时候的她才是真实的她，当和她相处的时候，心中会怀疑当前的她是不是也是多面之中的一面。 恐怕只有在极度的情绪之下，她才会展露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恰如此时此刻，在巨大的恐惧之下，她声音都已经发颤了，这就是最真实的情绪，最真实的她。 除了这一点，这个女人已经是完美到了极致。 满足了男性的所有幻想。 江凡自然也不例外，否则下午帮她按脚的时候就不会出现奇奇怪怪的想法了。 其实要是没有东藤那一夜的醉酒坦白局，没有上面出手的雷霆镇压。因为她监视自己和江静萱的事、因为她偷偷记录下了自己针灸的过程而引发的事端，两人之间可能之后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 但是那次相安无事，又有一番坦白，一切都化解了。 后续的相处就顺畅太多，两人便如真正的朋友一般，时而拌嘴，时而嬉笑。 今天，好像又有了些不一样的变化。 思绪飘荡间，帘子后方的王颖已经擦干水渍，开始换上了唐甜的衣服。 那穿衣时舒展开的妙曼身姿，无比勾人。 很快，她就穿好了衣服，似乎是害怕老鼠再出现，她急忙从帘子后方走了出来。 湿漉微卷的长发，正滴着水珠，卡通图案的短袖、短裤套装，将大片大片白皙的肌肤呈现在外，微微泛红，精致的瓜子脸因为热水的缘故同样有些微红，姣好的身姿一览无遗。 她一出来，就嗔怪的瞪了江凡一眼。 显然是还在因为江凡没有提前说老鼠的事情而心里不舒服，即便是江凡做出解释了，但在恐惧之下，她还是忍不住要怪江凡。 “真不怪我，我也没想到。” 江凡朝着旁边努了努嘴，先行一步，带着王颖去了之前唐甜的卧室。 卧室里，江凡指着一旁的柜子道：“吹风机在这儿，被褥都是新换的，早点睡，明早上还得早起。” 说完，江凡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进了屋里，王颖身上的那股馨香疯狂的往鼻子里面钻。 再加上之前在灶屋里面几乎是看了王颖全程洗澡，这会儿心里躁动着呢。 再待下去，会发生什么可说不好。 第362章 你认不认？ 王颖看着江凡逃也似的背影，微怔之后，嘴角微微扬起。 将长发撇向一旁，她来到柜子前面，将吹风机拿起。 嗡。 另外一间卧室里，拿着笔记本正看着的江凡，听到吹风机的轰鸣声响起，暗自松了口气。 还好溜得快，表现也足够淡定。 摇了摇头，江凡把视线投向手中的笔记本，以此来转移注意力。 王颖这边，在花费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吹干头发之后，看了看床上的被褥和屋里的环境。 从她的个人角度来看，这种地方是没法住人的，但是屋里却收拾得很干净，被褥上也散发着淡淡的被阳光烘晒过的味道。 不过此刻却被她那吹得满屋都是发香所掩盖掉大部分。 下意识的，她想要拿出手机，却发现根本就不在身上，还在衣服里面。 衣服还在洗澡的地方挂着，刚才太慌忙了，没顾得上拿。 王颖看着柜子上的电筒，想了想，抄起电筒朝着灶屋走去，里面还没关灯。 走进灶屋，王颖视线自然的朝着帘子方向看去。 挂在后方墙上的衣服轮廓清晰可见，她朝着帘子走过去。 忽然，她停下了脚步。 看看帘子，看看出来之后江凡所站的位置，她脑海之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念头。 退后两步，来到江凡刚才所站的位置站好。 里面衣服的即便是挂在墙上也能够看见轮廓，更别说刚才在那里洗澡的她了。 王颖面色迅速变化，眼睛睁大，嘴唇微张。 也就是说…… 刚才她在洗澡的时候，江凡一直在外面看着，什么都看见了！ 唰。 想明白这点，王颖也顾不得拿手机了，她迈动步子，来到江凡门口，也没敲门，直接就闯了进去。 听到声音，江凡抬头看去，“怎么了？” 王颖双手环胸，审视着江凡，一步步走近。 “刚才我洗澡的时候，你是一直站在外面的是吧？” 江凡忽然有些心虚，但还是点点头，“是你让我别走的啊。” 王颖突然上前一步，两只手揪住江凡的耳朵，“我是让你别走，但是你在外面看得清清楚楚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看着王颖展现出的咬牙切齿的模样，江凡心里咯噔一声，有一种做坏事被发现的感觉，心里虚得不行。 思绪急转之下，江凡表现出一脸懵，“什么看得清清楚楚？” 王颖冷笑一声：“你还装！” “江凡！你敢说你没有看？” 王颖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江凡。 江凡坐着的角度看上去，首先看到的是那双睁大了眼睛大卡通娃娃，然后才是王颖的脸。 那张娃娃脸都快顶到江凡的鼻子上了。 “我真没……” “王八蛋！敢做不敢认是吧？” 王颖长这么大，今天算是突破了好多个第一次。 第一次坐三轮车，第一次被年纪相差不大的异性捏着脚，第一次在农村洗澡，第一次被洗澡的时候被年纪相差不大的异性看了个明白，虽然隔着帘子，但，没什么区别。 最最可恨的是，这个男人还不认！ 气不打一处来的王颖扭着江凡的耳朵，打算让他招供。 “哎哟，你先放开，我真没看到。” 王颖不听，不依不饶道：“你认不认？” 两人动作间，王颖身前那个瞪大了眼睛的娃娃脸忽然和江凡的脸印上了。 那股王颖身上独有的沁人心脾的馨香像是被风吹动着进入江凡鼻腔当中，感受到卡通娃娃脸上传出的温度，江凡脑袋就像是午睡刚起床，晕乎乎，空荡荡的。 而他灼热的鼻息也打在王颖身前，予以反馈。 一时间，两人都停止了动作。 但很快，王颖就往后退了一步，将两人之间隔开一段距离。 脸蛋红扑扑的，王颖那双美眸里面似乎铺着一层浅浅的雾气，在灯光下，显得异常明亮。 两人就这么怔怔对视着。 不再是脑袋一片空白。 一个想着往昔的画面，在判断着。一个想着该怎么道歉，怎么淌过去，怎么压下心里的激荡。 良久，王颖轻声问道：“你认不认？” 江凡还能怎么办，只能点头道：“我是看了。” 想说个但是没一直看，又觉着有些违心。 索性就放弃了。 王颖看着江凡，认，就行了。 下一刻，在江凡还有些愧疚的眼神当中，她猛然俯下身，与江凡吻在一起。 或许是因为那段时间江凡的帮助；或许是因为两人之间相处的随意；或许是因为江凡治疗好了爷爷，改变了她的生活；或许是那一晚的坦白局；或许是因为江凡离开东藤前那晚两人走过的东藤夜景；或许是下午的旖旎；或许是刚才洗澡被江凡给看了…… 或许是在白塔山的那个下午，江凡满头大汗、短袖被汗水浸湿，朝着心灰意冷的自己狂奔过来的那幅画面。 太多的或许，两人之间相识较短，但是经历却厚重。 足够了，足够她下定决心。 这一刻，她在追寻自己想要的。 一个有着非凡医术，却甘愿脚踏实地的男人。 王颖的香甜不断传来，鼻腔里也满是王颖那迷人的香气。 江凡在短暂的震惊之后，并没有出现往日的扭捏。 扭捏可能是基于别的异性不了解江凡背后的故事，但王颖什么都知道。 那就无需扭捏。 从老旧书桌前，两人慢慢到了床边。 可当江凡双手捏着卡通短袖下摆准备彻底将碍事的它撩起的时候。 王颖却一把按住了他。 “想什么呢，差不多了啊，洗洗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王颖脱离江凡的怀抱，笑着转身离开了江凡的卧室，去灶屋拿上自己的衣服，回了卧室。 留下一脸无措的江凡在自己卧室里怔怔无言。 什么意思？ 这就没了？ 闹着玩，还是突然反悔了？ 良久，缓过神的江凡看了眼卧室门口，还是不解王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另一间卧室里的王颖早就已经关上房门，躺进被窝里了。 尽管面色酡红，呼吸不稳。 但她王颖是谁？ 在爷爷彻底卸任干净之后，她就是东益的掌舵人了。 哪里能让江凡这么容易就得到。 喜欢是一回事，让对方珍惜更重要。 第363章 家门口的桂花林 整个上半夜，洗漱过后躺在床上的江凡只做两件：回味之前和王颖的那番亲密；揣测王颖究竟是什么意思。 前者，对于江凡以及绝大多数男人来说，都是无法在短时间之内清空忘记的。 而后者，因为王颖最后那句话，江凡思来想去，只得出了两个答案，要么是她突然反悔了，要么就是时机未到。 至于说逗他玩，这一点大可不必。 这也玩得太大了。 如果真的是他所想的两种原因的话，那么往后该怎么相处就成了问题。 朋友？情人？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关系。 最后，一通思索之后，江凡决定暂时先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看看明天王颖是什么态度。 就这样，打定主意的他渐渐入睡。 第二天，两人都起了个大早，不只是他俩，李翠也过来得很早。 不过那时候江凡两人都已经起床了，她并没有看到其他的情况。 说白了，就是看看两人是不是同一张床上起来的。 暗中观察了两人一番，发现并没有任何异样之后，她进了灶屋里做早饭。 早饭也是属于比较丰盛的，和他们平时在村里吃的面条，稀饭这些大有不同，大清早的李翠竟然给做了包子，再加上荷包蛋，以及菜粥，规格给王颖拉满了。 吃饭的时候，江凡和王颖两人就跟没事人一样，正常吃饭，说话，外人根本就瞧不出什么苗头。 吃过饭之后，李翠要送妞妞去学校，而江凡和王颖两人则是继续走昨天没走完的路。 听到学校的时候，王颖暗自在心里记下。 如果说，大老包村想要再更进一步的话，这里需要一个学校。 这样，有了江凡的诊所和小卖部，再加上一个小学的话，以及她看过之后所提出的那些东西，这个村子就什么都齐全了。 届时，不想发展起来都难。 两人出门，就从后山处再往村子里面深入。 村里内部路旁的那些土地，种庄稼什么的，主要是收成方便，这些土地在村里真的发展起来之前，是断然不可能被用来干其他事情的。 毕竟在地里刨食是村里人赖以生存的根本，除非是到了后续阶段，需要对村里进行美化的时候，这些土地可以稍微拿些改造出来，不管是用于种植花草树木，还是扩建更多的设施，都是极好的。 根据王颖所说，后续要改动的话，一定要保留部分土地，而且还要保持种植。 要知道大老包村的那些项目前期可能吸引的是附近乡镇的人，但是等名气打出去之后，目标人群肯定就不只是这些人了。 那是外界的人，保留一部分农家样貌，供来人体验，以求村子里的多样性。 江凡听她说得头头是道，全部一股脑的都记在了笔记本上。 两人接着往下，来到一处宽敞地势，这里是李翠家，再往旁，就是江凡家之前那已经垮塌的老房子了。 这附近种着不少桂花，一长片，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这个时候已经是桂花的花晚期了。 树上的桂花所剩无几，而且都焉黄焉黄的，每株桂花树下，堆积着一地的掉落桂花，一大片一大片的。 走到这附近就能够嗅到桂花那令人心静的香味。 看到桂花，王颖眸子一亮，小跑着上前，微微闭上眼睛，仰起头，踮起脚尖凑近嗅了嗅，鼻间忍不住发出一道享受的声音，满脸的心旷神怡。 在树上摘下一朵，她放在眼前看了看，随后又将头发拢在耳后，把桂花插在耳朵上，双手背在身后转过身，笑意盈盈的看着江凡，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这幅模样的王颖，在绝美的容颜上让她有了些融入这片桂花的感觉。 江凡点点头，欣赏道：“好看。” 王颖骄傲的微微仰起头，“当然。” 随即，她转过身看着这一长片桂花，以及周围宽敞的地势，想了想她回头道：“江凡，这片桂花不能浪费了，如果围绕着这片桂花将这一大片都种上些花，一定会很好看的。” “虽然不能直接造成营收，但是种植上一片花费不了多少功夫，你要知道一点，虽然我们的目的是为了让村里能够赚钱，但是任何可以吸引来人的东西都能够利用上，一点也不能浪费。” “这一片选择那些短期内就可以开花植物，弄成一片大花园，也是一个不错的想法，就算暂时用不上它，但它即便是在这里对村里的环境也是一个小小的改善。” 江凡点了点头，当即记在笔记本上。 要找花那可太容易了，不管是直接去其他地方移植，或者是嫁接过来，都不是太麻烦的事。 虽然对于目前的村里来说，在这里扩种一片花没什么用处。 但是能够慢慢的将这里做成王颖说的花园，对于村里肯定是有好处的。 这算是协同其他可盈利的项目发展了。 从村头到这里，江凡已经是完全拜服于这个女人了。 分明只是比他大了两三岁，脑子里竟然装着这么多东西。 可江凡不曾想想，若是站在王颖的角度来说的话，他比她还要小两三岁，竟然医术那么高超。 两人都不是简单的人。 只不过是术业有专攻罢了。 江凡看着在桂花林里来回穿梭的王颖，心情也不自觉的高扬起来，迈步其中，走走看看。 这边在家门口的桂花林，似乎自己从前从来没有觉得过好看。 可能是因为从小看到大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一路太过匆匆，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停下来好好看看它们。 “江凡，你说要是这里弄成一片花海，然后在这里举办婚礼会是什么样感觉？” 江凡扭转腰身，顺着桂花林朝前看去，想象着四周花海萦绕，一对新人携手徐徐向前，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两旁是真诚祝福的亲友们。 这会很幸福的吧？ 江凡当即又在笔记本上记下一笔。 似乎这片桂花林能够扩展出来的花路，并非不能创造营收。 王颖看着江凡醍醐灌顶的样子，忍不住埋怨道：“写写写，你就知道写。” “我问你如果在这里举办婚礼会是什么样的！？” 第364章 变灾为宝 江凡写完之后合上笔盖，“如果是像你描述的那样的话，这里会给新人一个难忘的婚礼。” “说了跟没说似的。” 江凡笑了笑，打趣道：“你又不结婚，关心这个干什么？” 王颖瞪眼道：“我还不能想想了？” “能，随便想，你要是准备在这里办婚礼都行。” “呸，我才不要做婚姻的奴隶。” 有些恋恋不舍的看了看这片桂花林，王颖撇嘴道：“走吧，去看其他地方。” “等会儿，我带你去那里面看看，我家以前老房子就在里面。” 江凡走在前面带路，好几个月没来，路上长了很多杂草，路两旁那些树木花草的枝丫伸出来，把路遮挡了大半，不大看得清路上的情况。 江凡向后伸出手，“我带你进去。” 王颖伸出手握住江凡。 她没记错的话，这是两人第一次握手，不对，是第一次牵手。 江凡一只手牵着王颖，一只手把前面拦路的树枝掀开，两人慢慢的走进了江凡家老房子地方。 看着垮塌下去已经完全坍散的那些墙体，江凡介绍道：“我从小就和爷爷奶奶住在这里，爷爷奶奶走了之后，后面就我一个人了，大学放假的时候才会回来住上几天。” “后来一场大雨之后，它没挺住，塌了。” 就像是人上了年纪之后，经历一场不大不小的疾病，就扛不住垮了。 江凡的家境情况，王颖有所了解。 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成如今这样的人，王颖知道有多难。 手心不自觉的攥紧了一点，她看向江凡坚毅的侧脸。 这个男人所经历的并不比自己少。 看了良久彻底改变自己生活的这个地方，江凡重重呼吸上一口，“走吧，咱们得继续走了，不然上午可走不完。” 出去的路上，江凡仍旧是牵着王颖离开的。 在这里，他除了看看老房子，那就是还确认了一件事。 王颖昨晚不是突然后悔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在两人故作正常的相处之下，是绝对不会毫不犹豫的将手交给自己的。 那就是时机不对了。 江凡虽然不敢说自己能够猜透女人的心，但是有这么多性格，年龄各异的红颜，他对女人还是有了一定的了解的。 到了外面的桂花林，江凡主动放开了王颖。 顺着村子继续往下，经过了刘长根家的砖房，这附近似乎并没有什么可取的地方，就连王颖都暂时没有给出意见。 再接着下去就是村委会了，今天难得的村委会开了门，余见正在村委会的院坝里面打望，看到江凡跟着个俊俏的年轻姑娘走了过来，赶紧上前打招呼。 “凡子，带朋友在村里看看呢？” 昨天他就听村里人说了江凡带了个漂亮得不像话的朋友过来玩，这会儿一看，还真是。 “余叔，早啊，这是我朋友，王颖。” “这是余见余叔，我们村的村长。” 王颖打了声招呼，记下了这个人。 江凡要想做事，绕不开这个人。 三言两语的攀谈间，王颖已经把想知道的套得差不多了。 余见，老实本分有原则，和江凡关系匪浅。 那后续就好办了。 聊上一会儿，江凡看了看时间，招呼道：“王叔，我们就先走了，你啥时候有时间，我有些事想和你请教一下。” 余见摆手道：“什么请教不请教的，有事你去家里找我就是，要是没在，你就来村委会，这两天也啥事，你随时过来就行。” “成，那我们先走了。” 江凡作别余见，继续带着王颖在村里走着。 “有余叔在你，要做事的话，会容易很多。” 走出一段路，王颖忽然道。 “是啊，还好现在的村长是余叔，要是还是之前的村长的话，什么发展这些事想都不用想，没大头进自己腰包的事情，那人是绝对不会干的。” “所以呐，咱们这是有起事的条件的，要是一直不动，只能永远咸鱼下去。” 王颖点点头，两人一路前行。 对于这一段，王颖给出的意见是：一个村委会是一个村子的关键，要是村子想发展壮大的话，这个村委会肯定是要重建的。 不需要恢宏或者是奢侈，但是一定要显得大气。 冲着这个村子来的话，是一定会有人来村委会看看的。 而且往后项目多了，村委会就是村里最忙碌的地方。 所有的项目不可能全部由私人来做，有些肯定是需要进行管理的。 而这个管理处就是村委会，类似于办事大厅的地方。 所以这个地方得大气。 村委会过了，再走出去一段，就已经是村南了。 那里是村头那条小溪的下游，还有那条河涧。 刘长松等人的藏身之处。 这里，也是从林月梅家房子分叉出来的两条路绕着村子汇集的地方。 这个时候，天气逐渐变冷，那些毒蛇也基本上见不着了。 两人停在河涧远处，河涧上的草丛上还有当时办案所留下的痕迹。 王颖似乎是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她不禁朝着河涧里面多看了几眼。 “就是这里面前不久死了人吧？” 江凡忽然心中一紧，刻意调笑道：“你查得够清楚啊。” 王颖看着江凡，对于这件事官方给出的结论，她是不信的。 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商场上要比这更加残酷。 杀人不见血的刀子，永远要比见血的更为恐怖。 “给我说说那些蛇。” 江凡把村南这一片的蛇的情况以及其对村里人的影响都说了一遍。 “也就是说，因为有你在，所以现在村里如果有人被咬了，都不需要担心生命危险了是吧？” “在适合的时间，我也没有离开村子的话，可以这么说。” “不对啊。”王颖蹙眉道：“在你能够治愈蛇毒之前，既然已经有人因此丧生，那为什么不把这些蛇全部都清除掉呢？” 江凡摇头道：“你不了解这边的情况，看到那边了吗，那里就是村口那条小溪的下游，有它在，这条河涧就是蛇最好的生活地，这边的蛇是不会断绝的。就好像是村里老鼠，尽管每家每户都讨厌这个，也尝试着灭鼠，但它依然存在，就因为这是农村。” “环境使然，做不到彻底清理的。” 王颖了然，开始思索起来。 既然灭不掉，那就像那片后山里的野猪一样，把它变灾为宝就行了。 两全其美的办法，永远是最好的。 第365章 圈养毒蛇？ 看到王颖在思考，江凡也不打扰她，就在一旁静静等待着。 同时思维也在跟着活跃着，这里的蛇，和后山的野猪其实是一个性质的存在。 除又除不掉，碰又碰不得。 顺着王颖在后面的那种思路，江凡想着毒蛇能干嘛？ 吃？ 可以，在正确的处理下，清理掉寄生虫就可以，这一点他自己完全可以做到。 也算是一道野味，如果再搭配上村里的土鸡或者是鸽子的话，以及一些滋补的药物的话，那就是妥妥的‘龙凤汤’了，这对于非农村的人来说，可是不可多得的一道大补菜肴。 只不过村里人对那东西深恶痛绝，除非是真的需要补身子，才会想办法去抓来做炖着吃，否则平时没有谁会去弄那玩意儿。 可除了吃之外呢？这些畜生还有什么用？ 毒蛇毒蛇。 除了肉，那就只有…… 毒？ 触及到自己的领域，江凡突然豁然通透。 对啊。 毒蛇可不止是肉是可食用的，它的毒液也是有大作用的！ 毒蛇毒液，在经过处理之后，有抗凝血的作用，这是血栓性疾病的良药！ 除此之外，还可以用以制作抗蛇毒血清，治疗毒蛇咬伤自，中和蛇毒。 这些都是不菲的药物。 毒液的作用，甚至要比毒蛇本身的肉用以食用要高了不知多少倍！ 这是一条绝对的发财路子！ 江凡猛然抬头，同一时间，王颖也将视线看向江凡。 “看来我们应该是想到一块儿去了。”王颖展颜道。 两人一对思路，所想果然是一样的。 这些蛇，所能够带来的整体效益，甚至有可能会大过后山的野猪。 毒蛇要取毒液，食用的话太过于亏了，但可以弄无毒的蛇啊！ 这不就可以专程用来食用了吗？至于毒蛇，如果规模够大，光是取毒液，卖毒液，每年都不知道会养活村里多少人。 真真正正的养活！ 不是勉强果腹的活着。 王颖再度看了看河涧，提议道：“如果是专程为了获取毒液的话，那些毒蛇可以暂时野生养殖，但是一定要把这片区域规划起来，不能让它们可以随意游走了，而且还要强行扩大规模才行。” 野生，搭配上养殖两个字就显得有些对立。王颖的意思是在这片适合毒蛇生存的环境里面，可以任由它们活动，但是这是在一定的范围之内，不能让它们出了这个范围，否则就不利于管理了。 “如果是这样半自然的养殖方式的话，等到了气候，就比如说这段时间，那些玩意都跑去冬眠了，不就没有收益了？” 王颖沉吟片刻，“但是前期只能依靠这样的半养殖进行，圈养蛇虽然我不清楚具体的技术，但是那是需要对环境控温的，也就是说这里至少需要建一座蛇库，里面还需要有控温系统，这需要很多钱。” “在蛇毒还没产生效益之前，应该没人会往这里砸钱，所以，只能从半养殖状态开始，只要能够在一季里面获得收益，有了数据，一切就都好办了。” 听王颖这么一说，江凡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自己有些急功近利了。 “行，具体怎么做稍后我在考量一下。” 说完，江凡埋头漱漱的在笔记本上写着。 写着写着，突然听到王颖说道：“要是你想直接建成一个也行，我给你投点？” 江凡停笔，抬头看向王颖。 刚才那一刹那，他是动心的。 这是直接一脚油门踩到底了。 这里如果真的要像江凡想的那样，用于圈养毒蛇的话，最后肯定是要建设的，但这不就成了村里人给王颖打工了？ 虽然自己要走一半、大半、甚至是全部的拥有权，他相信王颖都不会拒绝，但这和直接抢钱有什么区别？ 那还发展个屁，直接让王颖往村子里砸钱就行了，反正一个村子所有的项目加起来，可能还比不上如今东益的一个中型项目，甚至可能只是一个低级项目。 不行。 这不是江凡想要的发展。 往后如果有了明确的收益的话，或许可以跟王颖正大光明的谈，类似于商人之间的谈，但绝对不是现在就让她扔钱进来。 “你这是准备包养我啊？”江凡咧嘴道。 王颖笑着回应：“对啊，免得你辛苦嘛。” “算了，说出去怪不好听的，往后村子最大的卖点就是：村里的医生被东藤市东益集团老总包养。这名声一打出去，多诱人啊，谁不想过来学一手？但我丢不起这人啊。” 王颖白了他一眼，“你想的美。” “那这事你也先不用急着拒绝，暂时先放这儿，就当是我们做了个口头的说法，等往后真的需要投资了，我们在公事公办做评估怎么样？” 嘴上是这么说，但从王颖迈步这片土地开始，就没了所谓的公事公办了。 “这当然行了，往后免得四处求人了。” “谢谢王总。” 看过河涧，最后就是小溪的下游了。 由于上游准备弄个类似于山泉水的卖点，那这下游的水在食用方面就没了什么用处了。 但也并非全无作用，因为小溪下游水流比较大，所以村里种植水稻的农田都在下游往下，依据王颖随便提出的几个想法，山泉水稻，这个就有些强行冠上名字了，因为到了下游这儿，可就不是纯净的山泉了，种植出来的水稻，那也就不能那样叫了，不务实。 但江凡还是给记了下来，都是点子，用不用再另说。 而这些稻田里，还可以养稻花鱼，最好的就是鲫鱼，这一点对于外人来说也是一大吸引点。 不论是在村里吃，还是买回去，都是不错的选择。 还可以养殖田鸡什么的，以及换种其他经济作物。 总之下游的这些农田，除了单单的种植水稻，能够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选择其中几种最为合适，经济效益也最高的就行。 不过按照王颖的想法，村里不能丢的原本的那股质朴的味道，所以这边还是建议以种植水稻为基础，在这基础上面做其他的选择。 这与江凡的想法不谋而合。 就此，整个大老包村从村头到村南。江凡和王颖两人都彻底走过了。 暂时能想到点子，也都基本覆盖了整个村 有些虽然很牵强，用江凡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放在任何一个村子都是能做的。 但江凡不在乎这些，多一条路子就多一分希望。 道阻且长，慢慢来。 村里人最不怕的就是拼搏。 第366章 我们这算什么？ “这上面的内容要我给你誊抄一份吗？”江凡晃了晃手里的笔记本道。 “不用，这点东西都记不住，还怎么管理集团？” 江凡点点头，不得不承认，王颖确实是一个各方面都合格的‘挖掘者’。 “等我回去花一天时间帮你整理出来，当前能做的，往后能做的，根据发展情况能做的，都会给你做一份方案出来，但目前能做的可能不多，你们村子的情况你自己是知道的。” “贪多嚼不烂。”江凡点头道：“我知道，慢慢来嘛，事在人为。” 王颖扫视了一圈村南这一片，“那我就回去了？” 江凡微怔，试探性问道：“要不下午再回去？” 王颖看了看时间，已经快11点了。 “得回去了，集团还有不少事等着我。” 江凡也不强求，“行，那我送你出去。” “等我做起来了，随时欢迎莅临考察。” 王颖笑着点头。 这些东西，她看不上眼。 但是搭上一个在意的人的话，那就可以考察了。 两人往回走，一路上是两人看过的村里那光景，分明两地相距得不远，但是分别之后，要再见上一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各有各的事要做，不论大小，于对方而言，都重要无比，没有那么多时间相处。 此刻，分别的气氛在弥漫，两人都无比珍惜这最后的一点相处时间。这次之后，下一次见面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 如果没有昨天晚上的事骤然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的话，他们之间也不会有这种朋友之间不应该出现的情愫。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到中午的饭点了。由于江凡打过招呼，李翠中午并没有过来，所以这会儿家里就只剩下江凡和王颖。 开门，收拾好东西，江凡看了看时间，“要不我给你煮碗面吃了再走吧，很快的。” 这次，王颖没有拒绝，点头应道：“好啊。” 江凡把李翠给王颖准备的一些山货以及橘子之类的先放进三轮车，随后快步走进灶屋里面，生火烧水。 王颖也跟着来到灶屋，就站在灶台侧面看着江凡，微微火光闪烁，映照在江凡脸上，那张坚毅的脸颊全神贯注的对付着灶里的火。 对她而言，喜欢一个人，长相应该是最为次要的，她喜欢的是江凡的品性，能力。 在这些基础上面，两人之间再有经历，那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尤其是经历过昨晚，这个男人已经在她心里留下浓重的痕迹了。 只是一想到江静萱，王颖就觉得心里有些愧疚，觉得这样做有点不地道。 不过感情的事就是这样，没有她，还有其他的女人。 江凡彻底将火升起来后，一个抬头，正好看见王颖锁定着自己的目光，他摸了摸脸上，“弄上锅灰了么？” “没有啊。” “那你一直盯着我干嘛。” “想看。” “……”江凡又往灶里添了两截柴火，拍了拍手站起身来走到王颖面前，咧嘴笑道：“这样是不是看得更清楚？” 王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太近了就没那么好看了。” 两人一上一下，视线交汇，对视片刻，江凡还是问了出来，“我们这算是什么？” 王颖眨眨眼睛，睫毛颤动着，她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之前在那片桂花林，江凡就已经有过初步确认了，王颖并非是突然后悔，但是此刻，他还想再确认一下。 微微偏过头，试探着往下探，王颖身上的馨香再度清晰无比，江凡看着她并没有躲闪，也没有后退，他就这么把头埋了下去。 又一次与那抹香软接触，还不等江凡有下一步动作，就听见王颖口中瓮声瓮气道：“把眼睛闭上。” 随即，两人都闭上了眼睛，沉浸其中。 大白天的，江凡比较克制，没有多余的动作。 良久，缓缓唇分。 王颖娇笑道：“江医生，你挺会的嘛。” “……”江凡讪笑道：“不怎么熟练，要不？” 王颖赶紧伸出手把江凡隔远了些，“不行，就这样了，下次再说。” 当然不能再继续了，两人此刻加重的呼吸，再加上灼热的气息，都昭示着，需要冷静了。 再继续的话，就该控制不住了。 王颖有她自己的节奏。 江凡自然也懂，回头看了一眼锅里，“那我煮面去了。” 清水面，一勺猪油，青菜，荷包蛋，一把翠绿葱花，再加些简单的调料。 极致的简单，虽然清淡，但这是江凡第一次单独给她做的。 王颖吃得很慢，最后将碗底的那点清汤都给喝了。 吃过了面，也该回去了。 江凡把王颖的高跟鞋用那双小白鞋的鞋盒装好，叮嘱道：“等到了镇上再换吧，高跟鞋坐三轮不大方便。” 王颖脚下那双小白鞋上面这两天沾了不少泥，待会儿回东藤肯定是要换的。 王颖没有意见，在江凡的搀扶下上了三轮。 摇摇晃晃的三轮不断前行，微凉的风拂面，大老包村的一切都在视线里面倒退。 王颖坚信，在江凡的创造下，这里将来会是一番崭新景象。即便没有所谓的创造，就算大老包村依旧还是它，也会因为江凡的存在而显得极不一样。 有钱，但是却患有疑难杂症之人太多了，只要有江凡在，这个地方就永远不会缺少人想要往这里砸钱。 钱对于他们那一类人而言，只是数字，能够健康的活下去，才是他们所追求的。 王颖很庆幸，庆幸江凡在遇到困难的时候，会找她过来帮忙。 否则的话，即便是她有心思，也没有条件和江凡迈出这一步。 如果是二十岁的时候，即便江凡有再大的本事，有如何不得了的背景，对于这样不衷于爱情的人，她一定不会拿正眼看上一下。 但现在是她的二十六岁，这几年，她听过的，看过的，经历过的太多太多。 这个时候，她不在乎，她只顺从自己的心意。 握住三轮前沿的青葱手指触碰着江凡后脑的几根头发，王颖慢慢的站了起来，欢呼出声。 在王颖的欢呼声中。 这片看似荒瘠的土地，送走了它的贵人。 有王颖的帮助，有江凡的努力，这片穷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土地，即将迎来它的新生。 第367章 买鱼塘 王颖走了。 她提前安排了人在镇上接她。 江凡回去的时候，脑子里还有些恍惚，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和王颖走到这一步。 但事实就是两人之间就这么开始了。 江凡不知道王颖怎么想，但他已经在期待着下次见面了。 下次见面，要给王颖看一个至少有些不一样的大老包村，不辜负她这次过来。 回村之后，江凡整理了一下思路，王颖的整体策划应该要明天才会发给他，那在这之前就把能做的先做了。 他先整理了一下自己如今手里有多少能够动用的钱。 前后两次采药的几万块，以及黄老五那里给的两万，还有付从荣给的十万诊费，再经过重建诊所；偿还村里人的钱；李翠、胡梦那边的支出；以及这段时间以来的生活开销，如今手里能用的只有八万多。 这对于把鱼塘弄起来，铁定是够了，而且现在也不是坐吃山空。 小卖部和诊所这几天虽然没开门，但是等开门之后，每天还是有一定收入的，这些在村里维持生活还有富余的。 生活方面无忧。 那就先从鱼塘开始。 鱼塘，四家人一起挖的，林月梅和李翠这边都不是问题，陈富贵那里以两人如今的情况，可能得商量一下，最后就是胡梦那边了。 他不担心胡梦，但担心周扒皮！ 江凡先给林月梅打电话说了一下，林月梅没有任何的异议，她们家人都不在村子里，这个塘子根本就用不上。 以两人之间的关系，她让江凡随便做什么都成。 电话里，她还表达了过两天就会回村里一趟的想法，说是最近腰又疼了，让江凡给她好好看看。 也不知是真是假。 江凡觉得，八成是假的！ 李翠这边，江凡直接没问，晚上吃饭的时候说一声就成了。 随后，他酝酿了一下措辞才拨通了陈富贵的电话。 自从陈岚怀孕这段时间里面，陈富贵就不再去外面干活了，一来是为了方便照顾陈岚，二来自然就是防止江凡和陈岚两人再有所交集。 电话里面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江凡把陈富贵叫了出来。 不管大家伙是什么关系，关于这个鱼塘该做的一些类似于协议的东西还是得做，不然到时候连个明确的主事人都没有，收益和责任也理不清楚。 比如鱼塘的收益巨大，有人反悔了怎么办？ 当然，这种情况对于这几家人和江凡之间来说，几乎不可能发生。最主要的是要分清楚责任，江凡用塘子养鱼，万一塘子里面出了什么事，说极端一点，假若有人在塘子里面溺亡，这就是目前使用者的责任了，如果要接受收益，那也要跟着承担相应的责任。 其他几家，江凡后续也打算这么做，口头上的说法不够。 其实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把塘子从几家人手里买下来。这也是江凡叫陈富贵出来的原因之一，如果能够买下来，他会再和其余几家商量，没法子的话就只能协议一下。 江凡和陈富贵约的是在堰塘边上见面，没等多久，陈富贵就过来了。 江凡把自己打算买下这个塘子的想法告知于他。 “你买这个干什么？”陈富贵下意识的问道。 “这塘子就在诊所边上，我想着空着也是空着，打算买来弄点鱼放里面养着。” “你养就是了啊，这么个塘子空着也是空着。” 江凡却摇了摇头，把有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告知陈富贵。 沉吟片刻，陈富贵说道：“这事儿要是你能和另外几家说通的话，那就卖给你了，但是这得通过村上，私下是不允许买卖的。” 这点江凡知道，只有这几家人能够应下，那才能够去和余见说这事儿。 江凡点头道：“那我再和另外几家商量一下，先定出个具体的价格，到时候咱们再确认一下？” 陈富贵没有意见，而且对于这个鱼塘，他打算公事公办，该多少钱就多少钱。 现在陈岚怀孕了，家里哪里都需要钱，他也犯不上再和江凡客气。 不过这么个塘子就算直接买卖也值不了多少钱，村里什么都缺，就是土地不缺。 两人暂时达成一个协议之后，陈富贵就自个儿回去了。 对于这块塘子最后能够有什么收益，江凡不好说，本来就只是先把鱼养在里面，为以后做规划，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就把还没有头尾的事情告诉陈富贵吧。 反正他买这个鱼塘并没有说谎，就是养鱼。 和陈富贵说完，江凡当即去了胡梦那儿。 既然陈富贵答应下来，那最后就只看胡梦那儿会不会有什么绊脚的了。 江凡过去的时候，胡梦还在屋外的地里忙活，索性他就在地边上和胡梦聊了起来。 听到江凡说起塘子的事情，胡梦倒是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那个塘子因为是好几家人的，又一直放在那儿，离婚的时候我和周波都没在意那个，你真要用的话，可能得找他说个清楚。” 胡梦放下手里的锄头，“这事儿我去说，你去的话他怕是说什么都不干的。” 江凡微微蹙眉道：“他不会为难你吧？” 周扒皮那人，本来就是个无赖，前后又经历了这么多不顺心的事情，估计性子就更加古怪了。 “他敢都不敢，老娘就是过去跟他说一声，不是和他商量。” 江凡苦笑道：“胡婶儿，这事儿对我挺重要的，那边还是要立个字据什么的，免得到时候扯不清楚。” “我懂，这事儿交给我。” 江凡还是有点怕胡梦一个人过去不大安全，想了想说道：“我跟你一块过去，我就在外面守着，免得出了啥事。” 胡梦虽然不以为然，但也没有拒绝。 回家把锄头放下，两人当即前去找周扒皮。 离婚之后，周扒皮就住回了他爸妈家，腿脚不方便的他估计是准备啃老啃到底了。 以前刘长根还在村里那会儿，由于周扒皮他妈是刘家妹妹，这两口子在村里也有些不得了，走到哪里都是一副神气。对于胡梦这个儿媳妇养家，他们也是不管不顾的，只觉得那是应该的。 如今，一切大不同，老两口得自食恶果了。 第368章 死性不改 随着刘长根倒台，刘长松身亡，这家人那狐假虎威的日子也是到头了。 现在还摊上个腿脚不便利，又好吃懒做的好大儿，日子那叫一个苦。 江凡在土院子外面一点的地方站着，免得胡梦一个人进去待会儿出了什么事情。 胡梦这边，进院子里正好瞧见一家三口都在，老两口这会儿正端着水在屋檐下歇气，估计是刚从地里回来。 看到胡梦突然到访，老两口下意识就摆出一张脸子。 胡梦可让他们俩苦惨了。 “你过来干啥？” 周扒皮老娘刘长梅扯着嗓子道。 胡梦不以为然，“我来找周波的。” 一听这话，老两口赶紧对视一眼，莫不是后悔了？要和周波再在一块儿？ 要知道，胡梦在离婚之后，除了刚开始因为房子的问题来过，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了。 “梦啊，进来坐。” 说着，她还回头给周扒皮使了个眼色，“还坐着干啥，快去给人倒杯水。” 要是胡梦能给周扒皮拉走，那简直是救了命了。 几十岁的人了，什么都不做，吃了加起来比他们老两口都还要多。 “不用了，我就和周波说几句。” “周波，村里之前我们和另外几家挖的那个堰塘，之前分家的时候没分好，今天我过来把那个理一下，怎么分？” 周扒皮撑起来的身体又坐了回去，感情还是因为分东西过来的。 “你要用堰塘做啥？那堰塘我没开口，谁也不能用。” 周波下意识就以为是另外几家准备拿堰塘做点什么。 “不做啥，就是突然想起来了，觉着得分个明白，今天过来也不是真要问你怎么分，你签个字就成了。” 说着，胡梦从怀里拿出一张提前准备好的字据。 周扒皮听着胡梦语气，心里顿时一阵毛焦火辣的，厉声道：“不签！那塘子就是烂在那儿，他们几家也别想用了。” 胡梦哪里会给周扒皮好脸色，她太了解周扒皮了，这种人，你越是和他好好说，他就越是会得寸进尺，什么心思都生得出来。 对付这号人，或者说对付这一家子人，就要给他们来硬的，这么多年，她早就摸清楚了，以前只不过是因为刘长根的缘故不敢而已。 “被废话，赶快啊，签了我还有事。” 刘长梅看不下去了，骂骂咧咧但是又不敢上前，胡梦的厉害在分房子的时候她俩可是见识过的。 见他们那副做态，胡梦视线在院子里面扫视一圈，朝旁边走去扯了根木棍攥在手上。 这是他们这一家子人以前最喜欢用的方式。 “周波，堰塘你的那份给我，我把分的地匀出来一块给你，要就要，不要就啥也没有。” 见胡梦拿来木棍，老两口不禁往后退了半步。 听到胡梦的说法，刘长梅回身看了周扒皮一眼，又和老伴对视一眼，也没问周扒皮的意见，直接问道：“给哪块地？就要近处的，远了的不要。” 村里不缺地，但好些都是远处的，又没有开荒，拿来也没用，近处的倒是可以要着，种粮食，种菜都方便。 “就菜阳土，别的不行。” 听到是菜阳土，刘长梅当即就下了决定，这种专门用来种菜的土虽然小是小了些，但是却要比一般的土难得。 “行！就这个了！”刘长梅当即回身道：“周波，赶紧来签了。” 那么个破塘子，丢那儿都几年了，谁愿意用谁用去。 那玩意儿弄弄个啥？ 然而擅长嗅‘腥’的周扒皮却不干，肯定是因为点别的什么，胡梦才会舍得用土地来换。 顿时，周扒皮性子里的贪婪又冲出来了，光是一块土怎么能够呢？ “胡梦，你要是不说清楚到底准备用堰塘做什么，那就别想了。” 刘长梅刚准备骂出声，似乎也忽然想到了这个事，她狐疑的看向胡梦，“你打算用塘子来干啥？” 胡梦懒得和他们废话，反正说什么他们都不会听的。 “签不签？不签的话咱们就再走村上过一遍，到时候你们啥也捞不着。” 其实走村上的话，那就是公事公办了，周扒皮这边要是不答应，那就更没办法了。 之前胡梦分房子的时候，就是先走的村上，后来又走的镇上，然后周扒皮除了分了点土地，基本上就算是净身出户了。此刻一听到又要走村上，几人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当即就激动起来了。 “小烂势！你又要打这些歪主意是吧？” “你是不把我们周家搞垮你不甘心是不是？” 刘长梅跳得老高，骂得也难听极了。 院子里的气氛顿时就紧绷了起来。 江凡就猜到大概会是这么个结果，这家人根本就没办法好声好气的说。 他从院子外快步走了进去，一句话也没说，就光是这么走进去，院子里的刘长梅看到他就跟见着了瘟神似的，连连退后。 别人不知道，他们心里还不清楚吗？ 刘长松和江凡有牵扯，最后连同手下全部死在了村里，再之前还有刘长根因为江凡而被送进了监狱。 他们刘家，可以说是因为江凡一个人而支离破碎。 什么都没了。 见着江凡，哪能不怕？ 江凡看了眼气势汹汹的胡梦，把她手里的棍子拿了扔在一旁，随后他看向周扒皮一家淡然道：“签了。” “刚才答应你们的菜阳土还作数。不签就什么也别想要。” 江凡一发话，没人再敢反驳，刘长梅拉着周扒皮来到江凡身前，接过胡梦手里的字据，赶紧让周扒皮签上。 要说现在村里谁是最吓人的，必定是眼前的江凡，甚至比当初她哥当村长的时候还要叫人害怕。 当着江凡的面把字签好，刘长梅规规矩矩的把字据递了回去，“凡子，你看这样行了吗？” 江凡确认了一下，随后把那张字据收好，最后淡然的看了周家人一眼，领着胡梦离开了。 两人走后，周家人面面相觑，那股恐惧，在心里头挥之不去。 都说敢怒不敢言，他们却是连怒都不敢怒。 大家能够和和气气的解决，江凡自然不会现身，否则就会似现在这般，有一种强迫他人的感觉。 但是现在闹成这样子，不出面也得出面了。 第369章 宣泄思念 带着字据，江凡当即又联系了林月梅和李翠，以两人和江凡的关系，对于那个鱼塘售卖给江凡，都没有任何的意见。 江凡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他打这个电话主要是为了让这几家人给鱼塘做个价格评估，之前挖鱼塘耗费了多少钱，她们是清楚的。 最后几人大致商量了一下，其实并没有多少的花销，当时都是几家的男人自己在出力，几家打伙就是为了不用再找外人出力。 所以真正的算得上钱的点也就是几家出的力。 算下来，给出了一个还算公道的价格:四千。 这对于村里人来说，是一笔不小的钱了。 四家人均分四千，一家一千。 江凡当即和陈富贵打了电话，说了这件事，价格是公道的，他就没有任何意见。 当天下午，林月梅就带着唐甜回了村里。 堰塘的转手，需要当事人到村上一起签个字。 就这样，江凡，李翠，胡梦，还有陈富贵以及林月梅母女两人一起到了村委会。 在余见的操作下，几人当即签了手续。 江凡把属于陈富贵的那一千块钱给付了。 林月梅没要，李翠和江凡之间不会计较这些，最后的胡梦那边，他是千说万说，才让她收下一千。 就此，那个堰塘的所有人变换成了江凡，接下来，就该是把养鱼提上日程了。 临走之前，余见问江凡不是说有事情商量，那到底是什么事。 江凡却说再等等，王颖那边的策划还没出来，他诊所这边也还没理顺畅。 随后，他带着林月梅母女回了家，李翠自然也跟着，胡梦回去有事，又因为和林月梅她们相处起来别扭，就先离开了。 “凡子，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养鱼了？” 屋里，林月梅不解的问道。 江凡想了想，屋里的几个都不是什么外人，而且往后的事情指定是需要她们参与的，就连李翠也都清楚情况，也就没什么藏着掖着的了。 当即，江凡和李翠两人将事情大致的给解释了一遍。 听到江凡的说法，林月梅最初的反应不是为此感到高兴，而是忧虑道：“凡子，这事儿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说句难听的话，村里人要是想要改变，村里也就不会是今天这幅田地了，他们习惯了穷，要是没有看到明显的收益之前，不会有多少人愿意参与进来。”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江凡点点头，“我明白，他们就是缺少动力，那我就给他们创造动力，让他们先看看我是怎么赚钱的不就行了？” “光是你目前说的，可能需要不短的时间才可能有收益，你要想好了，别一头扎进去，最后什么都没落着。” 林月梅的担心不无道理，村里真要是能够发展，或是有心要发展的话，也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了。 直接点，村里这是穷习惯了，潜意识里面认为自己的劳作，就应该只是为了果腹。 李翠这时候在一旁笑着解释道：“你就别担心了，凡子前两天请来的可是个大人物，有她帮凡子看着，这事儿稳稳当当的。” “大人物？” 不只是林月梅，就连唐甜都来了兴趣。 江凡无奈摇了摇头，只是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来人是王颖。 之前东藤的事，林月梅是知道的。 所以当听到王颖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点了点头，放心下不少，有这样的人把关，那应该不存在多大的问题。 实在不行，人家可以亲自下场嘛…… 忽然，林月梅眉头扬起，眼眸审视着江凡，“王颖为啥亲自过来？” 她语气中还带着些许戏谑。 江凡不动声色道：“可能是因为我治好了她爷爷，又没有收钱，她心怀感激，所以才会过来的吧。” “你叫她过来的？” 江凡只能违心的点了点头道：“对啊，我打电话叫她过来的。”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厚的脸皮？这么小的事情让人家那么大一个老板亲自跑一趟？”林月梅笃定不是江凡主动叫王颖过来的。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就只能是他和王颖说了情况，然后王颖自己过来的。 就在江凡还准备再扯一些其他话题的时候，李翠主动站了出来道：“月梅，你怎么知道王颖？” 林月梅含糊的说了句，“在手机上看过。” 然后她拉着李翠跑去了灶屋里，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大老板估计和江凡有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这下，江凡只能是无奈的看着两人的背影了。 “江凡哥，我好想你啊。”独留在江凡身边的唐甜看着两位长辈进了灶屋，声细如蚊道。 两人之间这两月里面见面的次数不多，每次还都是匆匆忙忙的。 江凡看了一眼灶屋方向，轻声道：“这次回来了就在村里多待几天吧，到时候我给林姨说一声。” 唐甜点头道：“你就说我留在村里帮你。” 顿了顿，唐甜又接着轻声道：“江凡哥，你进来。” 说完，她先行进了江凡的那间卧室当中，江凡随后而行。 一进入房间之中，唐甜便拥进了江凡怀中。 少女的馨香扑鼻而来，那极具弹性的身躯散发出温热，从敞开的外套中传来。 下一刻，她竟是双手按住江凡的耳朵两旁，将粉润的小嘴递了上去，与江凡拥吻在一起。 两人之间已经有快两月没有近距离接触了，每次见面林月梅都在旁边，不仅没办法亲密，还得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这时，好不容易回了村里，回了这间和江凡之间有无尽美好的回忆的卧室，她再也不愿意压抑自己心中的思念与情愫，将它们尽数的释放出来。 搂着怀中的娇躯，江凡的大手不禁伸进了外套之中。 他也想唐甜了，毕竟是把第一次交给自己的女人，前面几次见面都只能是简单的说上几句话，无从宣泄思念。 两人忘我的相拥在一起，直到窗外有脚步声响起。 第370章 林月梅的魔咒 屋外的脚步声令两人当即分离，快速整理衣服之后，江凡眼疾手快，从书桌上拿过之前记录下王颖那些说法的那个笔记本，用身体挡住衣服、发丝都凌乱的唐甜，嘴里振振有词道。 “这个地方我们打算这么做……” 林月梅并没有在意两人在屋里干什么，而是喊道：“凡子，你出来一下。” 江凡把笔记本合上，看了一眼紧张到不行的妮子，把笔记本递给她，“你自己看着。” 说完，他就一边朝着屋外走去，一边疑惑问道：“怎么了，林姨？” 林月梅领着江凡走到院子外面，忽而回头问道：“你和那个王颖有事？” 林月梅开门见山，直点主题。 江凡微怔，本不想承认，但林月梅那双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锁定着他。 想了想，藏着掖着也没什么必要，他点头道：“有那么一点事。” 林月梅笑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小子倒是可以啊，你自己算算，都多少个女人了，你也不怕把自己累死？” 江凡讪笑道：“不会的，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我是中医嘛，出不了问题。” 林月梅哼哼道：“了不起了不起，看来是最近没回来找你，你身子骨又硬朗了，那最近我就不回镇上了，我看看你身体到底是不是出不了问题。” 江凡一整人呆住，他以为林月梅会指摘他几句，没想到在这儿等着呢。 “林姨，我……” 林月梅摆手道：“跟我说没用，刚才是你自己说的。” “还有，我已经和翠儿说了你和那个王颖之间的事情了，她倒是没说什么。” “但是我听说她之前问过你和王颖是不是有点啥，你小子说的是没有，你这可是欺骗啊，想想怎么说吧你。” 说完，林月梅就转身走了。 看背影，是心情极好的。 自从上次江凡到镇上住了一段时间，每天晚上都会被她压榨，从那之后的几个月里，江凡总是有意无意的躲着她，避免两人单独相处，今天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了，一口给江凡吃得死死的。 看着林月梅的背影，江凡暗叫糟糕，这下子是别想有安生日子过了。 还说什么这种事要节制，可林姨根本就不给他节制的机会啊。 还有另外一件事情也是，前几天李翠问的那会儿，他和王颖之间确实什么都没有，真要说，那也就是朋友关系，两人是在那天晚上，因为洗澡的事情而引导出的后续，这怪不得他，也不算是欺骗啊。 只是就这么解释起来，可能李翠都不会相信。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当天刚问了，两人晚上就有了进展？ 想了想，江凡还是决定就这么解释，信不信也没有办法了，总不能叫王颖过来自证吧？ 收了这些心思，江凡想着最近几天就可以把鱼塘收拾一下，然后找个地方去买鱼苗，早喂一天，也就早收获一天。 想着想着， 他忽然发现还没去接妞妞，朝着灶屋里面招呼一声，“婶儿，我去接妞妞了！” 没等回应，他就骑上了三轮车。 “江凡哥！等等我，我也要去！” 听到声响，唐甜赶紧从屋里跑了出来。 这可是难得的不在自己老妈眼皮子底下和江凡相处的机会，她怎么能够错过？ 快速坐上驾驶位旁边支出来的那个铁箱子，唐甜催促道：“快走快走。” 油门一轰，三轮车调头离开院子。 一出院子，唐甜就朝着江凡坐拢了些，身体挨着江凡，但是又没有太过于亲密。 一直到出了村子，她干脆就紧挨着江凡，就差整个人都扑到江凡身上去了。 江凡无奈道：“小甜，你坐好，这样我不方便骑车了。” 对于操纵三轮车，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而是唐甜这么贴合在他身上，随着三轮车摇摇晃晃的前行，两人之间一直在摩擦着，弄得江凡心猿意马的。 唐甜嘟着嘴道：“不嘛，我都好久没有抱过你了。” 少女对于感情的炙热与表达，总是要比上了年纪的熟妇要更加直接一些。 当然，这也分人。 显然，唐甜是喜欢打直球的那一类人。 江凡无奈，只能任由她这样。 好在是在路上碰到有人的时候，她又会提前隔远了些。 就这样一路，两人接了妞妞，又快速返回。 因为家里有林月梅她们等着，身边又跟着唐甜，江凡并没有和赵月有过多的交涉，接了妞妞就回了家。 等重新回到院子里的时候，两个女人已经把饭做好了。 一行人洗手吃饭，饭桌上，气氛并没有多奇怪，李翠吃饭说话，也都还是和以前一样，看不出来因为王颖的事情在情绪上有什么异样的变化。 吃过饭，江凡帮着收拾了残局，然后拉着李翠走到院子外面，酝酿了一下道：“婶儿，你没事吧？” 李翠的性子是娇羞的，同时也是敏感的，这与她的经历有关。 寡妇，总是会面对不同的流言蜚语，被人指指点点多了，在习惯的同时自然就会敏感了。 本来是针对某一件事的敏感，久而久之上升到了性格里面。 之前的相处里面，江凡就发现了。 所以即便她心甘情愿的做自己背后的女人，江凡也没有把和林月梅之间的关系告知于她。 微麻的天色之中，李翠抬头看向江凡，顿了片刻方才道：“你说的是王颖的事吧，没事的，我不是说过嘛，你无论怎么样都可以。” “但是你能不能别瞒着我，我不知道的话，心里会害怕的。” “……” 江凡郑重点头道：“我会的。” “其实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那天……” 江凡把那天的具体情况说给了李翠听，表明了自己不是故意要欺瞒她的。 同时，江凡也在计划着将其余的部分女人也告知李翠，比如林月梅，赵月，胡梦，但是唐甜和王莎莎这两个妮子是绝对不能说的，估计说了就得崩盘。 而其他的那些，应该都是能够说的，他和李翠平时在一起的时间最多，早晚有一天她会知道的，与其等她发现异样，自己猜忌，倒不如早点坦白。 但肯定不是现在，至少要等林月梅离开之后，免得到时候两人之间尴尬。 第371章 吃人的林月梅 而李翠也并没有像江凡所想的那样，自己说完，她不信。 他一解释，李翠就表示相信他。 对于李翠而言，江凡就算不解释，她也没有任何的办法，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她就怪不得江凡。 但是江凡能够照顾着她的情绪，小心翼翼的解释，她心里还是很开心的，这是江凡把她放心上的表现。 两人之间说开之后，李翠还是不放心道：“凡子，你和静萱是一块去的东藤，人王颖是知道静萱是你对象的吧？那为什么她……” 对于她而言，像王颖这样的富贵人家，在明确知道江凡有对象的情况之下，还和江凡之间发生了些事情，她是很不理解的。 江凡挠头道：“婶儿，这事吧……可能是因为我太优秀了？” 江凡他自己都说不出是因为什么，他也疑惑啊，王颖那样的大户人家，为什么会和他产生这超乎寻常的关系。 他不认为这是他治疗好了王天风，所以王颖因此爱上他了。 其中具体是为什么，可能只有王颖自己知道了。 江凡自己却并没有意识到那段时间，那段经历当中的厚重。 “呸，你少来，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别到时候脱不了手。”李翠啐了一声道。 她就是想警示江凡，这样家世的女人要是到时候想要名分什么的话，江凡可能没有应对的办法。 江凡点头道：“婶儿，放心吧，我知道的。” 王颖是什么想法，在此前的坦白局里面，江凡了解过的。 如果是奔着结婚的话，她有更多更好的选择。 又和李翠聊上一会儿之后，李翠带着妞妞回了家。 屋里就剩下林月梅母女和江凡了，在林月梅的招呼下，三人早早的洗漱之后就上床睡觉了。 尽管唐甜很想和江凡相处，但是她没有那个胆子在半夜跑到江凡房间里面去。 渐渐的，唐甜就入睡了。 由于林月梅下午的‘提点’，江凡知道她今晚一定会过来，所以他并没有着急睡觉。 一直看医书到了凌晨。 房门突然敞开一道细小的缝隙。 林月梅那双好似有幽幽火光闪烁的眸子在灯光的照射下，极为明显。 在江凡所有女人当中最年长，三十六七岁，但可能是因为自打几年前就没有劳作的原因，看起来和小她几岁的李翠还有胡梦差不多，周身的皮肤反而还要白皙上不少。 一身紫色长袖睡袍披挂在身上，腰间系着一根两指宽的长带，将睡袍开口封拢，但是脖领下方仍然露出成片嫩白的肌肤。 成熟女人的风味体现得淋漓尽致，似一颗熟透了的蜜桃，一口咬下，满嘴芬芳。 林月梅指了指江凡手里的书，又指了指他身后的老床，“赶紧关灯睡觉了。” 说完她朝着江凡挪步走去，成熟女人特有的味道袭向江凡鼻腔。 江凡也是有好久没有和林月梅在一起了，昨天还有今天上午被王颖撩起但是却无从安放的那股火焰随着这股气味的逐渐浓重而瞬间迸发，熊熊烈火将江凡点燃。 他合上医书，伸手关掉电灯。 下一刻，林月梅火热的身子就钻进了江凡怀中，她喉咙似有什么东西堵住一般，声音低沉而又急促，“凡子，可憋死我了。” 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互相触碰着对方，沉重的呼吸声随之响起。 那柔顺的睡衣在黑夜中掉落在地，两人从书桌前到了那张有些老旧的木床上。 “吱呀，吱呀……” 随着木床有节奏的晃动，一直持续到了凌晨三点才停止了下来。 直到林月梅穿上睡袍离去之后，江凡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林月梅母女俩还没醒，江凡就强撑着疲倦起床，去了李翠家。 吃过早饭之后，把妞妞送去了学校。 回来之后，李翠已经到了他这里，和林月梅有说有笑的。 看样子应该是吃过早饭了。 看到江凡进来，李翠询问道：“凡子，咱们诊所和小卖部是不是应该继续开起来了？正好月梅打算过去看看。” 江凡点头道：“今天就开，正好我把塘子周边收拾一下。” “行，那就收拾收拾过去了。” 一行四人一起出门，往塘子方向走，路上，林月梅幽幽玩笑道：“还是凡子好啊，你李婶对你好，你就和她一起开小卖部，不像我，啥也没有。” 李翠赶紧看了一眼旁边的唐甜，同时伸手掐在林月梅的腰间，瞪大了眼睛。 “别乱说！” 林月梅咯咯的跑远了些，两人就跟小姑娘一样打打闹闹的到了诊所。 好几天没开门，诊所这边依旧如初。 趁着早上还没人过来，江凡把门打开敞亮之后，就拿起带来的镰刀和锄头，开始清理堰塘边上的杂草，给这周围清理出一条路来。 林月梅几人也跟着帮忙，这点活儿对于几人来说都不算什么。 林月梅倒是干劲十足，只是江凡却有气无力的，一直忙活到中午，才清理出来一小半。 期间，有人过来看病，也有人过来在小卖部买东西，江凡等人都会暂时歇息，腾出手来做这些。 还有人过来和江凡，林月梅等人打招呼，一边热络叙旧，一边询问把这边清理出来干什么。 江凡都一一说明，如今这个塘子是他的了，他会在这里面养点鱼什么的。 一听说江凡又是开诊所，又是小卖部，现在又准备养鱼，村里人连连说些了不起，不得了之类的话语。 毕竟这些事情，以前在村里可没有人干过，小卖部倒是有一个，和江凡的这个根本就没法比。 就这样过了一个上午，还没等收工回去，王颖的策划发过来了。 第372章 最难啃的骨头 还没等江凡打开来看，就接着接到了王颖的电话。 “东西发你了，你好好看看，前期的那些项目都是不需要太大的投入的，正好适合你现在慢慢开展。” “嗯，我待会儿就回去看。” 闻言，王颖顿了顿，提醒道：“江凡，你们村子的情况你也知道，如果你想要它快速发展起来，该捏在手里的就一定要捏在手里，要自己掌控话语权，千万不要以什么大家齐心就能把某件事情做好的想法来做，任何事情都需要一个话事人，一个领头者，一个关键时候能够做出决议的人，而不是到了紧急关头，一群人意见相左，吵得不可开交，甚至是无人能够做出决议的状况出现。” 王颖这是在以一个上位者，一个管理者的角度来对江凡做出警告。 江凡愣了愣，思考了一下王颖方才的那一长番话语，应道：“放心，我有分寸的。” “不是分寸，是一定要这么做，否则到时候你会被烦死的。”王颖盖棺定论。 她最怕江凡以他自己所谓的要发展村里，带动村里人一同致富的情怀，而去做什么。 村里人大字不识几个不说，人心难测，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想法的话，最后村子只会是一团浆糊。 这种事，她可见得太多了。 而且只要后续那些项目展开了，村里人都是能够参与进去的，那可比种地要来得实在太多。 深吸上一口气，江凡点头道：“好，我会认真考虑的。” “嗯，有什么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 江凡应下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王颖说的，他之前确实是没有认真考虑过。 这就好比他把一切都攥紧了，然后让村里人帮他打工？ 江凡总觉得很奇怪，与自己的初衷相悖，又觉得自己似乎没有这么大的能力。 但是王颖说的那些肯定是忠告，这一点不会有错，只是在短时间内，他还没法扭转自己的想法。 这个事情得好好考虑一下，全部攥在手里，他做不到，也没有那么大的精力。 一个村子的发展肯定是需要大家齐心协力的，不是他一个人想怎样就怎样。 一些适当的项目倒是可以放出去，让大家伙儿自己经营。 光是听了王颖那一番话，还没打开她的策划书看呢，江凡就已经感觉到了压力。 “凡子，走吧，先回去吃饭，下午再过来。”关好两道门的李翠朝着江凡招呼一声。 一行人回了屋里，林月梅和李翠做饭，唐甜帮着打下手，江凡一个人窝在屋里研究着王颖发过来的策划。 策划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就是王颖口中当前能够开展，投入不是太大的。 每个项目当中又包含了村里哪个时段的进程又应该做些什么，一应俱全。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晚上整理出来的内容。 第一部分的第一个项目，当然就是诊所边的这个鱼塘了。 还有关于从后山流下来的山泉水的口子处的保护，以及那一段的修缮，要让外人能够从村头的位置沿着那条小溪往上，一直能够走到山泉水流出的地方，能够直观的看到山泉水的出处。 另外就是关于那片桂花林的扩展，栽种，有关于这一类的村里类似于基础设施的建设，这些都是前期没有盈利，但是可以先伴随着做着的。 而第二部分，就是够将村子发展起来的关键，其中打头阵的就是后山。 野猪，草药，山珍，野味……太多太多了，只要能够把后山的事处理好，那村子的名气就能够打出去。 是绝对可以打出去，因为王颖还提供了数种营销手段，江凡越看越觉得牛叉，这才是行家。 不过当前最要紧的是如何将后山封山的事情处理好，然后再想办法将野猪的活动范围控制起来，和周遭的草药隔绝开来，为后山营造出一片安全的大环境。 这是整个村子当前迫切需要做的。 至于后续的内容，江凡大致扫了一眼，暂时还没办法全面展开来。 光是前面的那些以及后山的事情，都足够村子啃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按照之前采药的时候，江凡所了解到的，后山是归村里所管辖。 不过，这事儿估计得走县里，镇上都做不了决定，毕竟前不久才死过人，还伤了那么多人。 走县里…… 那就避不开孟常德，想到这，江凡又是一阵头大。 也不知道他之前打的招呼起作用没有，要是有作用的话，估计这事儿和孟常德谈了，他还会倾力相帮。 这么重大的危机能够解除，孟常德能够接下这份功劳，往上高升不是问题的。 想到这，江凡就决定打个电话给付从荣探探口风，这么多天过去了，上面要表态的话，怎么也该表了。 说干就干，江凡当即就给付从荣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付从荣才接起。 他好奇的询问道：“江凡，有什么事吗？孟书记召集大家正开会呢。” 光是从这句话，江凡听不出来咸淡。 “付局，县里的病情全部清除了吧？” 第373章 整点事情出来！ 听到江凡询问关于病情的事情，付从荣并没有觉得意外。 药方是江凡给的，他询问一下效果什么的，很正常。 “基本上已经清空了，这段时间就是在进行收尾工作了，县里挨家挨户在排查是否还存在没有服药的居民。” 江凡暗自点头，“那付局，上面对于这次县里的快速反应有表态吗？” 先且不论是否有药方的事情，光是县里能够在爆发出更大的灾难之时，能够快速的做出反应与管理，并且将之上报，光是这一点，就应该会受到表扬的。 当然，江凡是想借此来询问上面是不是还做出了其他的说法。 付从荣顿了顿道：“暂时还没有，今天县里开大会就是要说这次病情的事情，估计孟书记会提。这个电话要不是你打来的，我都不会出来接，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就先进去开会了，等开完会再说。” “行，打扰了，付局。” 扣来电话，江凡不禁思索起来，县里针对上次的传染病情开大会，其中应该就会包含有上面的态度了。 只希望那人把自己的想法传达了出去，不然的话，江凡想要在村里办事要从孟常德手底下走的话，估计还真是难办。 收敛起心思，江凡走出屋子，看了一眼还在忙碌着午饭的厨房，他忽然想到妞妞最近中午都是在赵月那里吃的，他掏出手机给赵月打了个电话过去。 没一会儿，赵月接了电话，“喂，江凡。” “吃饭了么？” “还没呢，我帮着把学生们安排一下再回去。” “妞妞在你那儿吃饭不会太麻烦你吧？” 赵月嗔怪道：“这有什么麻烦的，怎么？你怕她吃得不好啊？” “天地良心，我真没这个意思，我就是怕累着你了。” 赵月笑道，“不会啊，中午我没时间，都是奶奶在家里做好的，妞妞又吃不了多少，不会麻烦。” “那行，最近村里有些事情，应该会很忙，这段时间要是我下午没有及时过来的话，就先麻烦你看着点妞妞，等我忙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我说你怎么怪怪的，三句话不离麻烦，我们有必要计较这些吗？” 江凡暗自笑了笑，“好好好，不说这个，你先忙着，我也吃饭去了。” 两人挂了电话，江凡想了想，似乎再没有什么事情是自己忙碌起来就会忘记的。 就暂时收了心思，走进灶屋里。 三个女人顿时将视线放在江凡身上。 站在灶台边的林月梅眼神戏谑，其中充斥着挑衅之意。 显然，今晚还会继续给江凡上强度。 灶门前烧火的唐甜眼神幽幽，江凡就在面前，但是只能远远的看着，连一句稍微亲密一点的话都不敢说。 李翠那就更不用说了，上次江凡在她那里过夜已经是好几天的事情了，那该死的四十岁魔咒又来了。 瞧了一眼灶屋的气氛不对，江凡赶紧退了出来。 他想了想，去屋里拿出百草集，寻找一道养身的方子，往后又是要忙村里，又是要和众女接触，再这么下去，身子非得垮了不成。 来个秘方，保住身体才是关键。 在江凡寻找药方的时候，午饭也做好了。 草草吃完饭，江凡主动把碗筷收拾洗了之后，让几人在屋里休息一会儿，他自己去了诊所。 看着塘子周遭还没清理完的杂草以及那片竹林，江凡觉着光是靠着自己肯定是弄不出来的。 这得找人啊。 陈富贵就不用想了，罗阳倒是可以拉上，江凡已经想好了罗阳的安排，往后后山开放出来了，有猎户经验的罗阳，他准备安排到后山去管理，这个时候跟着他做，江凡不会亏待了他。 但是就他们两人也不够，想了想，江凡忽然想到了之前给他修诊所的夏冲那一行人，这个时候没什么事做估计都闲着呢。 正好叫来帮着清理一下这边。 江凡并没有直接给黄老五知会，要是通过黄老五的话，等同于欠了黄老五一个人情，划不来。 而且江凡现在也需要帮手，虽然夏冲两兄弟是属于混子，但是有压力在身上的话，这些人办事还是比较靠谱的，光是看看江凡诊所修建的进度就能够看得出来。 之前修诊所的时候，江凡留了夏冲电话的，直接给他打了过去，让他们两兄弟过来村里帮个忙，其他的几个都不是附近的人，江凡也不准备叫了。 然后又和罗阳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帮忙。 没等多久，罗阳就骑着那辆脚蹬的老三轮过来了，从三轮上拿下工具，罗阳询问道：“凡子，你咋要清理这个塘子喃？” 江凡解释了一下自己买下了塘子，准备养鱼，现在先清理出来。 一通解释之后，罗阳明白了，凡子这是又在弄赚钱的路子了。 之前跟着江凡上山采药，他也赚了不少，虽然不及江凡，但是就上山那么几天就能够有那么多钱，他很知足。 “凡子，还是你想法多，到底是读过书的人。” 江凡摆手道，“罗叔，这个就是养着玩的，搞不到什么钱，真正搞钱的，在那里。” 江凡朝着后山方向指去。 和之前采药一样，要干事，就得先有帮手，江凡这时候又准备要搭建团队了。 罗阳顺着江凡的手指，朝着后山看去，不解道：“后山不是都被封了吗？都不准人上去了，咱们没法子采药了啊，难不成晚上偷摸着上去？” 江凡摇头，“不是采药，是那些畜生。” “来，罗叔，我给你慢慢说。” 江凡拉着罗阳，坐在诊所外面的坝子里面把后山的想法给罗阳仔细的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罗阳久久没有缓过神来，他从来没有想过那片后山还能够这样来操作。 虽然难办，但只要是办成了，这不就意味着往后钱可以大把大把的往口袋里面装？ “这后山是村里的，不可能包给私人的啊，而且前面上面还出了人命，就更不可能了。” 江凡大手一挥，“罗叔，这个我有办法。” “我只问一句，后山拿下来了，跟不跟我做。” 第374章 结果来了 后山的事肯定要和村长余见商量一声，到时候多方面都需要他来做协调。 但是江凡已经决定了，这后山他要私人拿下来，王颖说的对，这种重大的项目需要一个话事人，其他人跟着他江凡做可以，但是总归需要一个管理者，他不想让这块关键的地方弄得糟糕透顶。 至于他私人怎么把这么大一片后山拿下来，王颖给了他方案，暂时不花一分钱，就可以拿下来的方案。 只不过后面需要还债就是了。 但这一切都绕不开孟常德，所以不管县里今天开会会给出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江凡都会想尽办法把孟常德那边攻下来。 如果此前药方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反而对于孟常德仍旧是好事的话，那这件事就更加好办了。 总之，不管是好是坏，又需要用什么办法，他都会保证后山万无一失的拿下来。 此刻，罗阳看着江凡坚定的神情，他不禁回想起了前面几个月，江凡刚刚回来的时候。 那个时候，江凡提出上山去采药的时候，也是这么的坚定，也明确的说了会赚很多的钱。 当时缺人，又因为有野猪的威胁，他就加入了。 后面的几万块钱收入也证实了江凡没有胡乱瞎说。 再之后，江凡开诊所，小卖部，每一样都做成了。 他也明白江凡现在的做法就是和数月之前的上山采药一样，在拉帮手了，跟着做，有风险，后山和采药不一样，不是一天半天就能够做好的。 但只要是做成了，罗阳相信绝对不会是那么一两万的收入。 看看江凡，看看后山。 罗阳做下了此生又一个无比重要的决定。 这个决定改变了往后余生，同时跟着改变的，还有罗二狗本该悲惨的命运。 “干了！”罗阳把手里工具往地面上一杵，朗声道。 江凡笑了。 罗阳对于后山这一块，是必不可少的帮手，踏实能干这都只是最基本的，关键还是在于他的狩猎能力，这一点等往后后山规模成了，是有大用的。 “那行，罗叔，这事儿暂时先不对外说，等我把后山拿下来之后，到时候咱们再开始弄。” 罗阳点头应下，他知道江凡什么意思，这么大的事儿，要是让村里人知道了其中的利益，那还不得两眼冒绿光？ 就是往后江凡真的私人把后山拿下来了，也肯定有人要来找麻烦的。 他也没有问江凡为什么没有找陈富贵，之前就已经问过了，要是两人之间能够缓解的话，也不至于一直僵到现在了。 这事儿他们自己去处就好了。 把这事儿先放一边，江凡和罗阳两人开始清理起塘子两边的杂草。 没过多久夏冲两兄弟来了，还是那副老样子，一看就是混不吝的模样。 “凡哥，罗哥，啥事儿要帮忙啊。” 两人走过来和江凡打着招呼。 分明是年纪比江凡大上不少，但是两人还是得叫一声哥。 毕竟江凡那次挥刀剁手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呢，更别提老大黄老五都得给江凡面子，他们当然是知趣的。 至于罗阳，那是之前修诊所的时候，大家伙儿天天相处在一块，已经熟络了。 罗阳有些意外的看向江凡，还以为这两兄弟也是江凡叫来准备一起干后山的。 没道理啊。 “来，这边有手套，戴上帮忙清理这周围清理出来，待会儿晚上请你们吃饭。”江凡指着一旁的手套和镰刀说道。 “……”两兄弟都扯了扯嘴角，还以为过来帮忙是江凡有什么事需要站场子。 结果是帮这忙啊，两人对视一眼，把插在腰杆后面的棍子用衣服遮盖住，然后老老实实的走过去戴上手套，开始清理杂草，杂树。 有了几个劳力，显然要比上午几个弄得快了太多。 弄了一个多小时，李翠几人过来了，带着热水过来的。 看着堰塘边忙碌景象，三人还有些诧异，原来凡子偷偷叫人过来已经开弄了。 “你咋回事啊，是怕累着我们还是咋的？”李翠几人和罗阳，夏冲两兄弟打过招呼后，略显责怪道。 江凡起身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喘了两口气道：“我出来才想到叫罗叔他们过来帮忙的。” 李翠给江凡倒了一杯水递上，也忍不住揶揄道：“你这么能干，咋不自己一个人弄呢？” 江凡咕嘟咕嘟喝下水，正要解释，忽然电话响了，他赶紧摘下手套，掏出来一看，是付从荣打来的，估计是县里开完会了。 “你们喝水自己倒啊。” 招呼一声，江凡拿着电话走到了一边，“喂，付局。” 电话那头的付从荣似乎非常高兴，“江凡，好事，大好事。” 江凡忽然松了一口气，稳了。 但他还是佯装不知，“怎么了？” “这回啊，咱们可是沾了你的光了，上头对咱们县进行了嘉奖，紧急发现处理是一回事，配合寻找药方又是另外一回事。” “哦？药方不是咱们国家自己研发出来的吗，怎么变成是咱们县里找的了？” 闻言，付从荣为之一愣，连忙道：“是是是，是咱们国家自己研发的，跟咱们县里关系不大。” 江凡笑了笑，“这才是嘛，怎么说？孟书记要动了？” 付从荣下意识的压低声音道：“就这几个月吧。” “正好乘着最后这段时间和这把东风，把那人搞下去。” 江凡知道他说的是何建伟。 之前县里病情肆意那段时间，江凡就没见过何建伟的身影，估计在这件事里面，他肯定是落不着好的。 功劳全让孟你常德他们这边给吃了。 “那付局麻烦代我替孟书记说句恭喜。” “嗨，你小子怎么还付局付局的，之前不都叫的付叔，弄这么见外干什么？” 江凡不禁腹诽，你这是见着好处了，所以才又‘和蔼’起来了，前面几天，还有中午打电话的时候，他都是叫的付局，也不见他让改口呢？ “付叔，孟书记一走，那位一下，咱们县的那个位置是不是该？” 付从荣说不出来的高兴，身为卫生局局长，在这次事件当中所扮演的角色，自然是极为重要的，连升不是问题。 “你小子这话可别乱说啊，没信儿的事。” 嘴上如是说着，但是江凡能够听出他嘴巴子都要裂到耳朵根去了。 第375章 商议！ “你什么时候有空，到家里来吃个便饭，我把婧婧也叫回来，你许阿姨最近也老是念叨你。” 付从荣心情大好，对江凡发出邀请。 “……” 江凡不得不佩服付从荣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 分明之前因为刘长松在村里身死的事情，两口子都把他当瘟神，那之后再去县里，两口子都把付婧婧叫开了，不让两人见面。 生怕自己这个‘穷凶极恶’之徒，对付婧婧做些什么。 现在吃着自己的红利了，又一改往日的做派。 不过江凡如今对此早已是司空见惯了。 人嘛，本来就是多变的，更何况是官场上的人。 换做是他，设身处地之下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如今能够与付从荣保持好关系自然是好的，毕竟往后县里的第一把椅子，几乎已经被他预定了。 “好的，付叔，正好我也有点事要去找孟书记汇报一下，到时候见。” “嗯？你有事找孟书记？”付从荣有些意外，“方便问问是什么事吗？” 孟常德与付从荣如今本就是一体，问问情况主要是想跟孟常德知会一声，好叫他有个心理准备。 江凡如实道：“就是村里的事情，我想着层层上报太麻烦了，就想和孟书记走个后门。” 付从荣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行，那你什么时候过来，提前说一声，我好让你许阿姨提前准备着。” 江凡不假思索，“明天吧，我明天就去县里一趟。” “成，那就明天见。” 挂了电话，江凡长舒出一口气。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拿下了。 只是具体操作还得想想，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野猪隔绝起来，县里可以出动武装，但是用于处理这个，且还是帮助私人，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江凡想了想，走到堰塘边上，对着罗阳歉意道：“罗叔，要不今天你们先歇一歇，等我明天回来之后再弄一起弄，我这会儿有点急事。” 罗阳摆摆大手，无所谓道：“你去忙你的啊，这点活还非要等你一起才能做不成？” 江凡也不纠结，转头对着李翠叮嘱道：“婶儿，待会儿下午点就关门回去弄饭，今晚罗叔他们在家里吃饭，麻烦了。” “我晓得。” 江凡又朝罗阳他们招呼晚上跟家里吃饭之后就转身离去了。 他得去找余见先知会一声。 “哟哟，看看咱们凡子，现在都能够理直气壮的指使起咱们翠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什么人呢。”林月梅在一旁撇嘴打趣道。 李翠赶紧看了一眼罗阳几人的位置，还好没有被听见，她回头在林月梅身上猛的一拧，“你要死啊！” 两人打闹着，去把小卖部的门开了，然后让唐甜暂时在屋里守着，两人也拿上工具帮着清理塘子边上。 江凡这边，径直去了村委会，余见今天正好在这里。 “余叔，在忙着呢。” 余见看是江凡来了，连忙放下手里的笔，笑着站起身来道：“凡子，快进来坐。” 村委会拢共就两间屋子，一间是正门开口的，用来平时开会的，一间就是有两张桌子的‘办公室’。 平时没事的时候也基本没人来，除非是镇上下达了什么任务，或者有什么知识需要人普及，不然大伙儿都忙着生计，谁会一直待在村委会里。 江凡走进去在余见工位对面坐下，接过余见递来的水，他打量了一下整个办公室，除了简陋，还真找不出什么好的形容。 “凡子，今儿过来是要说前几天的事？” 江凡点头道：“对， 我就是和你先通个气。” “那天跟我过来的那个朋友是……” 江凡把王颖的身份，以及对村里大致的想法告知了余见。 余见听了之后是一愣一愣的，他就位这个村长的位置之后，就只是想着让村子安稳下去，不要再像以前刘长根在位的时候一样让村民受到压迫就行了。 可从来没有想过让村子发展起来。 乍然听到江凡说这些，他心里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怀疑。 怀疑这个村子是不是能够像江凡说的那样，可以弄出那么多事情出来。 “凡子，你真打算弄这些事？” “当然。”江凡点头笃定道：“不然的话我就不会叫我朋友过来了。” “余叔，咱们可以一步步来，只要把后山先拿下来，弄出点动静来，后面的就好办了。而且咱们从乡上修路不是要修到咱们这儿来嘛，这次是个好机会，正好趁着修路了，咱们村里进出也就方便起来了，只要肯干，我相信一定会有出路的。” 说完，江凡还给余见来了两记强心针。 “余叔，我那个朋友有钱，咱们后面就算缺钱了，可以找她投资。你前面去县里治疗腿的时候，我当时在县里给一个当大官儿的老婆治好了，咱们村要开展这些，我找他帮忙，他肯定不会拒绝的。” 简而言之，有钱，有权。 还有什么是没法做的吗？ 余见并没有思索太久，他潜意识里不相信自己，但是他相信江凡啊。 “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暂时先什么都不用做，等我把后山拿下来之后，我会请人过来把后山先分隔出来，到时候可能需要余叔你跟村里人解释一下。” “至于那些暂时没有收益的活计，咱们也得找人来做，光靠着咱们自己这么几个人肯定做不了那么多。” “我想的是往后这些事情可能就需要余叔你帮忙张罗一下。” 余见沉吟片刻，“这事儿我心里有数了，等我回去想想怎么个做法，暂时见不着钱的事儿，想让村里人出力有点不好办。” “行，那余叔你就等我消息，我这边到时候做一个汇总出来，咱们有些事可以一起排头先做着，但是在这之前这些事儿先别往外说，免得到时候乱成一锅粥。” “我晓得。” 两人打定主意，江凡当即离去。 和余见说这些不过是为了让他先知晓一些情况。 免得到时候开展起来了，余见这个村长还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那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第376章 考验 离开村委会，江凡径直回了家里。 他把王颖做的那份策划梳理了一遍，把无关紧要的内容先剔除了。 明天去县里，还是得带着这玩意儿过去给孟常德过目一下，光是靠着自己一张嘴皮子在那里说还是不足以叫人信任的。 还没等弄好，李翠她们就已经回来准备做饭了。 一整个下午，堰塘旁边的杂草几乎清理得差不多了，就只差那片竹林还没动了。 大概花个一天时间就能够搞定，剩下的就是给塘子周围弄些石头铺上，免得下雨天把那边弄得太过于糟糕了。 忙碌中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六点多，接了妞妞回来，唐甜就去堰塘边上把忙碌的几人叫了回来。 这不是夏冲两兄弟第一次在江凡屋里吃饭，之前修诊所的时候，最后一天，江凡把那些人叫到家里来过。 吃过饭之后，江凡把两兄弟单独叫到了院子外。 这两兄弟身强力壮的，又是住在隔壁村，距离近。 关键是因为之前的种种原因，江凡的威信摆在那儿，这两兄弟足够听话，同时也是两个闲赋人员。 前期不花钱，但是需要办的事情，正好可以拉上这两兄弟。 江凡也不白让他们跟着干，只要肯踏实出力，往后绝对不会亏待这两兄弟就是了。 两兄弟剔着牙走到院子外面，一些下意识做出的动作，怎么看都像是二杆子。 如果现在天气还够热的话，两兄弟估计已经将衣服撩起，露出滚圆的肚子了。 “规矩点。” 江凡随便说了一声，两兄弟立马立正站直。 “你俩听着，我打算在村里些事情，现在需要人手，你俩要是愿意干，往后就跟着我，要是还准备继续在镇上混着，那明天就不用过来了。” 夏冲两兄弟怔了怔，对视一眼，“凡哥，你打算干啥啊？” 两人都知道江凡不是一般人，否则黄老五也不会那么给他面子，更别提后面那个姓王的公子哥被搞得神志不清，以及大老包村里出命案的事情了。 所以恭敬和畏惧是发自内心的。 听到江凡要搞事情，两兄弟当即动了心思。 这可比跟着黄老五当二杆子要强啊。 江凡笑着道：“接下来几天继续帮我把堰塘边上清理好，那片竹林给全部砍了，堰塘旁边一圈找石头铺上。” “啊？”夏冲明显一愣，“就做这个啊？” “就做这个。” 江凡自然有他的用意，这两兄弟还得磨磨，不然骨子里的惰性是甩不掉的。 正好他也不用找人再去做那事了。 两兄弟心中尽管有一百个不情愿，但是又不敢说出什么拒绝的话，只能点头应下。 也没有问钱不钱的事情。 江凡让两人先回去，明天早上记得过来就成。 两人刚离开不久，罗阳就从屋里出来了。 “凡子，你是想让夏冲两兄弟跟着你干是吧？” 江凡点头道：“是，但是还得看看，这两兄弟可不像咱们俩，先别让他们知道了，罗叔，这段时间你帮我看着点他们，要是吃不住苦，那就让他们滚蛋。” 罗阳明白江凡的意思，他管这种做法叫做考验。 “你为啥不直接找村里人啊？”罗阳还是心有疑惑。 分明村里人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江凡却舍近求远，拉了隔壁村的人过来。 江凡叹息一声，解释道：“我也想找村里人啊，可现在一分钱都还没见着，大伙儿都是要过日子的，谁愿意跟着白忙活啊？” “就说罗叔你，我没别的意思，咱们就事说事，要不是咱们之前采药赚了钱，你会听我嘴巴上说一通就跟着我干吗？” 罗阳考虑了一会儿，摇头道：“不会，我一个人跟着你白干几天时间可以。可是有二狗在的话，我也就只会干几天，毕竟还是得吃饭。” 江凡耸肩道：“所以嘛，大伙儿都要养家糊口，没别的人选，我就只能想到住得最近的这两兄弟了，他们整天就是在混日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 罗阳点点头，这下他明白了。 原来江凡是无可奈何啊。 要发展村里，但是还只能是自己干出点苗头之后才可以。 拍了拍江凡的肩膀，罗阳宽慰道：“咱们慢慢来，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等做起来了，自然就有帮手了。” 是啊，做起来了就有帮手了，这种事谁都知道。 可那时候的帮手，就只能是帮手。 “罗叔，明天我要去趟县里谈后山的事，堰塘边上就麻烦你帮忙看着点。” “行，保管给你弄得巴适，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儿早点过来。” 两人道别，江凡转身回了屋里，准备洗漱过后，今天早点睡觉。 还没等他和林月梅招呼一声，就看到唐甜迎面走来嘟着嘴道：“江凡哥，我妈让我去李姨家带着妞妞睡觉，她和李姨今晚一块儿睡。” 江凡笑道：“应该是林姨想和婶儿晚上多聊聊，这有啥嘛，应该就这一晚的事。” “可是我……” “嗯？你怎么？” 唐甜回身道：“我不想离你那么远。” 江凡苦笑道：“这没办法，林姨下命令了，咱们就只能听着。” 最后，唐甜还是拿着睡衣带着妞妞回了李翠家去。 屋里就剩下江凡和自己的两个女人了。 这时，他完全不会想到这个夜晚会发生什么事情。 忙活一天，身上被汗湿又干掉，身上黏糊糊，凉嗖嗖的，江凡等到两个女人都洗好澡之后，自个儿才去洗了澡。 还是灶屋后面的那个帘子里面，江凡正从桶里舀水冲洗着，那道帘子后面突然探出一个脑袋。 “哟，今儿个挺开心嘛。” 江凡嘴里哼着的小调戛然而止，他赶忙捂住身体，回过身压着声音道：“你干嘛呢，赶紧回去，待会被婶儿发现了。” 林月梅轻笑道：“她这会儿在换衣服呢，发现不了。” “换个衣服费得了多少功夫？你赶紧回去，屋里就这么大点地儿，婶儿待会找过来了。” 林月梅白了江凡一眼，没好气道：“瞧你那胆子，发现了又能咋嘛。” 江凡一瞪眼睛。 “行，我先回去，你洗干净一点，今晚林姨给你一个绝对难忘的回忆。” 林月梅那双清水眸子闪动着撩下这么一句话之后，摇曳着身姿离开了。 第377章 一记猛料！ 江凡不知道林月梅又打算搞什么幺蛾子。 原以为她和李翠睡一起是两人之间有什么话要说，他都以为今夜可以平安落地，无需再给林月梅知会一声了。 谁知道她竟然还有想法，那她叫李翠过来干嘛？ 难不成是为了寻求刺激？ 可还有什么是比唐甜就在隔壁屋的时候还要刺激的？ 江凡怀着疑惑，三下五除二就洗完了，穿好衣服，把灶屋的门灯关好，一溜烟的跑进了卧室里。 在屋里梳理了一下明天应该怎么和孟常德叙述，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而另一边的卧室里面，林月梅和李翠两人却还没有睡觉，聊七聊八聊到了凌晨。 李翠打了一个哈欠道：“睡吧，明天还起不起了。” 林月梅眼珠子一转，忽然扯了一下被子，“翠儿，我发现我是不是长胖了，咋这被子都盖不住我俩了。” 李翠伸手摸了一下林月梅另一侧，没好气道：“你这不是盖得好好的吗？” “这就是将将盖到，晚上我要踢被子的。”顿了顿，林月梅语出惊人道：“要不你去凡子那边睡吧。” 李翠惊讶道：“说什么呢你，赶紧睡觉。” “哟，你还跟我装起来了，你们俩的次数怕是双只手都数不过来了，还在乎这个呢？” 李翠发现自己这位好姐妹这两天似乎总是喜欢把这些事挂在嘴边，她伸手近被窝，揪住林月梅腰间拧了一下，“你别整天有事没事就说这些，小甜也是大姑娘了，哪天遭她听出来了。” 林月梅痛呼一声，“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先撒开。” 李翠松开手道：“现在可以老实睡觉了吧？” “不成！”林月梅将被子一扯，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你去跟凡子睡去，我一个人睡习惯了。” “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啊，我最近可不会回镇上，你要是今晚不去，后面就一直跟屋里待着了。” 李翠侧目看着林月梅，用手扯了扯被子，“别闹，这哪成啊。” “什么叫这哪成？你和凡子还讲究这些呢，就是让你过去睡，又没让你干什么，明天我早点过来叫你就成。” 在林月梅的循循善诱下，李翠动心了。 她犹豫片刻，试探性道：“那你明天记得早点过来叫我，别叫小甜回来看见了。” 林月梅连连点头道，“快去快去，我肯定叫你。” 李翠看了看闺蜜认真的样子，并没有任何的一丝揶揄，她自欺欺人道：“那我就挨着凡子睡一晚，啥也不做。” 说完，穿鞋子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卧室。 李翠一走，林月梅的脸色就出现了变化，嘴角挂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喃喃道：“当然会叫你，不过不是天亮就是了。” 李翠这边原本准备摸黑进江凡卧室的，结果到了堂屋透过门缝就看到江凡屋里还亮着灯。 她小心翼翼的将门推开，看到江凡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灯忘记关了。 看样子是白天累到了。 李翠轻手轻脚走进屋，咯噔一声，将电灯拉灭。 随后摸索着躺到了床上，依偎着江凡睡下。 还真就是像她和林月梅说的那样，什么都没做。 但是因为爬上床的动静，以及向江凡怀里依偎的动作，还是让江凡动了一下。 睡梦中，他翻了个身面部朝外侧睡着，一只手正好搭在李翠身上。 感受到异样，江凡迷迷糊糊睁开眼，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是他嗅得到味道。 脑子还是一片沉重，过了好几秒他才反应过来，怀里的人是李翠。 心头猛然一惊，他刚才差点下意识说出口：林姨，你怎么还是过来了。 还好没有说话，不然就遭了。 这么一吓，江凡的瞌睡醒了不少。 “婶儿，你不是和林姨睡一块吗，怎么来我这了？” 李翠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在她这儿，还天真的以为江凡不知道她已经把两人之间的事儿告诉林月梅了。 所以她总不能说是林月梅叫她过来的。 没多想，李翠只能如是说道：“我想你了。” 江凡还以为李翠是另外一层意思，将她往怀里紧了紧，“有这么想么。” 说完，他就埋头找到了李翠的丰唇，一口咬了下去。 原本是真没这个打算的李翠，被江凡这么一弄，立即就热血上头了。 什么都不做这样的鬼话当即被抛之脑后。 两人相拥在一起，江凡一个搂抱，将李翠搂到了身上。 气温逐渐升高，那张老床又开始发出抗议，吱呀吱呀叫唤个不停。 到了凌晨两点，两人才沉沉睡去。 隔了一间堂屋的林月梅早就听得呼吸沉重了。 “呸，还说什么都不做，这就快一个小时了！”林月梅啐了一声，嘀咕道。 不过这正合她意，要是李翠真的什么都不做，那她还真觉着不好办了。 掐着时间，等对面屋里动静停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林月梅掀开被子，悄咪咪的猫进了江凡卧室。 她不想再瞒着李翠了，这次回来，她见江凡和李翠之间平时越来亲密，她觉得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往后万一被李翠发现了，弄不好要恨她。 索性就提前主动一点。 但是这事儿光靠嘴说，李翠怕还是接受不了，索性给她来个猛的，让她不得不接受。 所以才有了今晚的事。 林月梅猫进卧室，用手机的微微光亮看了一眼抱在一起入睡的两人，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江凡睡在外边，李翠在里面，正好，省得她翻过去了。 掐熄手机，林月梅躺在江凡的外侧，开始毛手毛脚起来。 江凡刚睡一会儿，还没睡死，等他混混沌沌清醒意识的时候，身旁已经多了一个人。 而老床，又开始抗议了。 第378章 再见付婧婧 这个夜晚，很迷离，很荒诞，也很刺激。 回味无穷！ 江凡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看着怀里一左一右躺着的人儿，他仍旧怔怔出神。 良久，江凡轻轻的起身穿好衣服，翻身下床之后才在两人身上依次轻轻拍了拍。 还不等两人彻底清醒过来，江凡便指了指旁边的卧室，提醒道：“我收拾一下去县里了，你们要接着睡就换去隔壁卧室，待会儿小甜过来了。” 提醒一声，江凡就先出门去洗漱了，洗漱之后，他收拾好东西，也不等吃早饭了，骑上三轮车就朝着镇上去了，大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昨晚虽然看不见，但他能够清晰的感知到李翠半道醒来之后的惊骇。 他没法解释，只能先跑路，一切都是林月梅安排的，那收尾的事情也得她先来，至少平复一下李翠的心情，等他回来再做安排！ 此时的卧室里面，林月梅和李翠两人都还没顾得上起身，两个人盖着被子，大眼瞪小眼。 李翠抿着嘴，已经逐渐清明过来的双眼之中还带着浓重的不可思议以及质疑、不解等等复杂的情绪包含在眼神之中了。 “你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吗？” 林月梅似乎是早就料定会有这样的结果，她坦然道：“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啊，我和凡子也在一起了。” 李翠重重吸上一口气道：“什么时候的事？” “几个月前。” 林月梅倒没有明确说是什么时候，要是被李翠知道江凡的第一个女人是自己，这个好姐妹怕是要昏厥过去。 “你……你这样做，你想过唐哥吗？”李翠很快就想到了关键的问题。 “他？”林月梅耸肩道：“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谁还在乎这个。” 这下，轮到李翠无言了。 她分明有很多话要说，想要斥责、甚至是谩骂林月梅，但都好像是被堵在了嗓子眼，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先换个房间睡觉，有什么话等凡子回来了再说。”林月梅提议道。 她知道李翠需要时间去反应，去回味。 腰酸背痛的两人穿好衣服，将江凡卧室整理了一番，随后换了一个卧室继续睡觉。 待会儿到时间了还得起来忙碌。 罗阳他们几个帮江凡干活的人，中午还得跟家里吃饭。 …… 江凡到了镇上，找了一家开门比较早的照相馆，把昨天整理出来的内容打印了出来，然后就坐上了前往县里的客车。 到了县里，也不过才十点钟。 江凡提前就给付从荣知会过了。 一出车站，就有人等待着。 “江凡！这儿！” 付婧婧站在车站出口的马路对面，身子倚靠在车旁，洋溢着笑容对着江凡招手。 好久没见付婧婧，江凡觉得她似乎比以往要成熟了一些。 长发扎成马尾，随着她挥手的动作，一晃一晃的，精致的面容上今天化着青春靓丽的妆容。 格子外套，深色紧身牛仔裤，完全符合她这个年纪的穿搭，和之前喜欢刻意穿着打扮的成熟相比，此刻的她显然让人看起来更为舒适。 该怎么形容付婧婧呢，或许可以是称之为是进阶版的唐甜，褪去了学院的那种生涩，青春的气息上面，多了一层社会的浸染，看上去要稍显成熟。 江凡过了马路，走到付婧婧身前，上下打量了一下，询问道：“你好，我们之前见过吗？” 付婧婧噗嗤一笑，“没见过吧，我都不认识你。” 江凡伸出手，“那得认识一下，我叫江凡。” “不好意思，我不和陌生人握手。” 说完，付婧婧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拍了拍车门，“行了，赶紧上车吧，这条道全是客车，待会儿堵上了。” 两人一左一右上车，驶出这条不算宽敞的街道。 “你今天没上班吗？”江凡一边打量着车内饰，一边询问道。 “上啊。” “上班你还跑来接我？我这面子可真够大的。” 付婧婧撇嘴道：“少臭美，来接你就是我的工作。” “嗯？你在什么单位上班？” “县政府啊。” “……” 江凡无语了，这就是她之前说的小单位？ 还不情愿去的？ 绝大多数人穷极一生都想要去的单位，到了付婧婧这儿…… “挺好。” 正好遇到一个红灯，等待期间，付婧婧侧目看着江凡，“这段时间玩安逸了吧？平时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 江凡往靠椅上一躺，“什么玩，我在干些什么你都知道，差点没给累死。” “至于打不打电话，你可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咱们付大局长不待见我。” “……”付婧婧手指在方向盘上一下一下的叩击着，“他是他，我是我，我和谁接触还用他管啊？” 江凡耸肩道：“你意思是我要硬着头皮冲进你老爸的包围圈？” 付婧婧不答反问，“我到现在都还很奇怪，为什么我爸会那样呢？照理来说你刚治好我妈，他不应该那样啊。” “可能是因为我拿了许阿姨十万诊费吧，咱们就只是单纯的医患关系，结钱了就该这样呗。”江凡胡扯道。 付婧婧若有所思，在红灯转黄的刹那，她扭头问道： “那要不我拿十万给我爸？说是你退回来的？” 第379章 大气！ 江凡听得是一阵白眼，这心大的姑娘还真以为是那十万块钱的问题呢。 摇摇头，江凡朝着前方努了努嘴，“绿灯了。” 付婧婧重新将视线集中到了道路上，但嘴上仍是不停，“那你说怎么办嘛？” “就这样呗，我看你现在不挺好的嘛。” 付婧婧赌气道：“一点也不好！” “咋了？上班不开心？” “……”付婧婧知道江凡在装傻，她一只手按住方向盘，一只手探出，在江凡腰间掐了一下。 江凡连忙道：“你爸今天不是让我去你家吃饭嘛，他这回应该不会管着你了。” “真的假的？” “你专心开车行不行。” 江凡和这位略显娇蛮的大小姐一路扯到了县政府。 之前，她可能只是一个卫生局局长的女儿，可等过了这几个月。 这位呐，就是县里的第一千金了。 一到县里停车场，江凡拿着资料下车，抬头打量了一下县政府。 县里相对于周边的市县来说比较穷，这县政府看起来也是中规中矩的，四处透露着一股‘古朴’的韵味。 “几层啊？” 付婧婧拎着包，噔噔噔往前面走，头也不回道：“你那么能干自己找去啊。” 江凡不敢再挑动这位大小姐的心情，赶紧跟上。 一路上了三楼，付婧婧难得露出正经的面色，走到其中一间办公室面前，轻轻敲了敲门，随后对着江凡说道：“孟书记在里面。” “进。” 江凡听出来里面的声音是孟常德了，心里不禁疑惑，县里总不能穷到这个地步了吧？这这么大个官儿，连个秘书都没有？ 推开门走进，办公室里有两人，孟常德和付从荣都在这里。 “江凡，来了啊。”沙发上的付从荣起身把江凡迎了进来。 然后领着他到一旁，“坐。” “婧婧，进来倒杯水。” 显然，在这县政府里，屋里的两位谁给江凡倒水泡茶都不合适。 付婧婧点点头，进了办公室轻车熟路的找到茶叶，随后泡茶给江凡端过去，再把门带上，退出了办公室。 这时，孟常德才从办公桌前来到两两相对的沙发上，坐在江凡两人对面，笑着道：“江凡，没那么多讲究，坐。” 江凡从进来之后就没有坐下。 直到这时，他才坐在了沙发上。 虽然孟常德吃了他的红利，但毕竟当时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在人全力的支持下背刺了人家，同时孟常德在那段时间里的所作所为，称得上是一位合格的父母官，值得江凡尊敬。 江凡点头坐下之后，先是说道：“孟书记，上次的事，我得给你道个歉，当时事出紧急。” 孟常德摆摆手，“唉，过都过了，不说那个，咱们现在不都挺好的吗？而且，我知道的，是你最后给县里争取了一下，否则的话，也不会有如今的情形。” 江凡了然，看来上面还是给了自己很大的便利，尽可能的在孟常德这里为自己谋好感了。 尽管江凡觉得磨来磨去麻烦得很，但还是和孟常德来回客套一番。 这之后，方才把自己手里的资料摆在孟常德面前。 “孟书记，这回我过来……” 江凡在口头上将想要私人拿下后山想法说给了孟常德听。 也简单了解释了一下后山之前出过意外以及如今的具体情况。 孟常德有些错愕，他没想到江凡过来找他竟然是因为这么一件……小事。 不动声色的，孟常德把江凡带来的资料打开看了起来，就是大老包村的发展计划，其中最关键的就是那座后山。 虽然是一件小事，但孟常德还是从头看到了尾。 看完以后，他才知道为什么江凡会亲自来找他了。 这可不单单是承包后山这么简单，这还涉及到了后山野猪的处理，以寻常的人力根本就做不到。 江凡这是憋了个大的。 孟常德看完之后，将资料放下，双手交叠在上面，右手食指有节奏的叩动着。 “是不是有点大费周章了？” 江凡苦笑道：“孟书记，这不是没有办法了嘛，要是村里自己能解决，我至于大老远来麻烦你吗？” “这可不是为了某个私人，这是为了咱们大老包村的安全着想，现在只是不能上山，可万一那些野猪繁衍多了起来，主动下山，那可就是真正的为祸一方了，提前将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这是利民的好事。” 江凡这样说，没有任何问题，可现在的问题是这上面掺入了他想要私人拿下那座后山。 早不解决，晚不解决，这个时候动手，弄不好会落人口舌。 但他能拒绝么？ 江凡把理由都为他想好了，自然就没了后顾之忧了，不过是需要先对后山进行清理，然后再让江凡承包就是了。 这一前一后的顺序，可不能变。 即便如今整个县几乎是他的一言堂，这个也得遵守。 这剩下的几个月，出不得半点岔子。 “县里出动武装没问题，但是承包的事情得在清理之后，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江凡只是想了一下，就想明白了其中关键。 点点头，江凡继而道：“孟书记，这个不是问题，只要能先把野猪妥善处理就行。” “还有一件事……关于后山的承包，我这边暂时拿不出来钱，只能等做出效益了再谈承包费用的事。” 这下，孟常德和付从荣两人哭笑不得，这是极致的空手套白狼啊。 算盘珠子都打到脸上来了。 沉吟片刻，孟常德说道：“你这也算是创业，咱们县虽然穷，但是对于创业的扶持力度还是有的，那座山就先给你签十年，我会吩咐下去的。” 江凡试探性问道：“十年不交钱？” 孟常德点点头，“但是你得注意，可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另外，收益到了，税收还是得交的。” 这可不是什么扶持创业了，这是明摆着送钱了！ 第380章 被冲淡的经历 江凡知道孟常德这是一种变相的感谢，他也不扭捏，当即站起身来感谢道：“谢谢孟书记！” 孟常德摆摆手，示意江凡无需如此。 对于孟常德而言，即便是江凡在那个小村子的玩出花来了，那也还只是一个村子。 况且不出意外，他在现在的位置上，也就是最后这几个月了，往后具体如何，也和他扯不上关系了，就当是做个顺水人情了。 “具体什么时候安排下来，还要在等等，毕竟不是什么紧急事件，没法突然调动武装，得向上面打报告。”孟常德伸手指了指办公室天花板道。 江凡示意理解。 “具体怎么做，我会根据你提供的这个让下面的人研究的，到时候有了结果会通知你。” 这下倒是江凡省事了，孟常德这又是应下出动武装分隔后山，又是给他十年免费承包，啥都包干包净了，就差自己到时候的具体实操了。 又是一通感谢之后，付从荣在其中拉线，江凡和孟常德又聊上了一会儿。 直到再度有人来敲响孟常德办公室的房门，双方才告别。 其实两人之间除了公事，其他的也没什么聊的。 离开孟常德办公室不久，付从荣也跟着走了出来，带着江凡朝楼下走去。 今天这个场合，付从荣本应该不会在场的，但因为是江凡的事情，往后大概率和江凡有对接的会是他，所以孟常德就给他叫了过来。 两人都知道江凡不简单，这条线必须得维持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哪天需要呢？ 楼梯上，付从荣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快12点了，“走吧，你许阿姨差不多忙活好了。” “付婧婧呢？” “先回去了。” 江凡点点头，跟随付从荣一起前往停车场。 县政府办公大楼到停车场这段不算短的距离里，不知多少上上下下的工作人员见着了付从荣都会恭恭敬敬的叫上一声付局。 今时不同往日，明眼人心里都透亮着呢。 付从荣在不久的将来将会入主这栋大楼。 两人很快上车离去，回家吃饭。 县政府办公大楼上面，一间办公室里面。 何建伟隔着玻璃，将付从荣二人的一切动作尽收眼底，眼神晦暗不明。 有人欢喜有人愁，更有人心中有恨。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江凡这个年轻的赤脚医生，要不是他，大好的局势怎么会弄成如今这样，四面楚歌。 “江凡……” 何建伟默念这个名字，声音冷厉无比。 …… 江凡跟着付从荣到家，依旧是此前他来过的那个老小区，不过估计明年就会搬到家属大院去了。 一进门，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 付从荣的所作所为虽然有那么一点势力，但不得不说，在生活上，还是保持得比较干净，身居如此高位，私下的生活，也不过就是寻常百姓的日子。 听到关门声，付婧婧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笑着道：“江凡，随便坐，还有两个菜，今天尝尝我的手艺。” “不会又是许阿姨做好了，然后你冒领的吧？”江凡揶揄道。 付婧婧不忿道：“说什么呢！今天绝对是我亲自下厨的！” 许曼从厨房里擦着手走出来，笑着打招呼：“江凡，快坐。” “今天还真是婧婧下的厨，我就是帮她打打下手。” 江凡没在这上面纠结，而是问道：“许阿姨，最近身体怎么样？” 许曼走到沙发边上给江凡倒了一杯水递出，“还不错，没什么大毛病，就是上次被传染过后症状比一般人严重。” 江凡点头道：“这是正常的，你之前昏迷过那么长一段时间，免疫能力有所下降，应该是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上次政府发的药喝了，往后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许曼笑着说谢谢，估计也是知道药方是出自江凡之手。 对于一个人的印象，可能因为一件事，一件事出有因，无可奈何的事而改变，变得不好。 但又会因为另外一件利己的事，而把这种印象所扭转。 这就是江凡所理解的人性，即便是付从荣、许曼他们这样的人也不例外。 这还是懂得知足的人，如果是碰上不知足的，那你可能要做十件，二十件利于他人的事情，才有可能获得这种印象的扭转。 直到饭菜上桌，付从荣对江凡都表现出一副热络的样子。 “江凡，快尝尝。” 付婧婧乐于看到父母对江凡又恢复了以往的那种热情，甚至还要更盛。 她给江凡夹了一个鸡翅，满脸期待的看着江凡。 品相不错，但是江凡估计味道也就一般。 谁知当他夹起一口咬下的时候，竟然惊奇发现与他所想截然不同，味道很好。 他目露惊异看向付婧婧，“很不错啊，不是上次还说你不会做饭嘛。” 付婧婧脑袋微微扬起，一副骄傲的模样。 “她啊，前段时间就专门去报了一个厨艺班，当时我和她爸还以为她懂事了，但是她从来没在家里展示过，今天还是第一次呢。”许曼在一旁话中有话的解释着。 江凡微微一愣，没有接这个话茬，而是将话题引向了其他地方。 虽然时间也就过去了两个月左右，但是这段时间里面所发生的事情似乎将他和付婧婧的那段记忆给冲淡了。 村里初识，那时候的她就是个跟着其他官二代，浓妆艳抹，胡作非为的‘太妹’。 后来医院再见，几乎已经是改头换面，当时求自己救救她母亲。 之后两人又一起面对暴怒的付从荣，一起劝说，一起将许曼治好了。 后续江凡因为诊所的审核文件被卫生局的人为难，她还带着自己大闹卫生局。 再后面，随着他离开，村里出事，两人之间平时就只有寥寥几个电话维持着联系。 再后来就是东藤的事以及回村以后因为传染病而忙碌。 似乎那段不算多深刻的经历，被后面这些厚重的事给压住了，难以再撩动情绪。 第381章 村书记 时隔几月再和付婧婧见面，江凡以往心里有过的那么一点涟漪，似乎已经消失不见。 这个时候，面对这一家子的热络以及言语间有意无意所表露出的意思，江凡只能故作听不懂，闷着头吃饭。 开什么玩笑，将来县里的第一千金，就算她有意思，付从荣两口子也有意思，但那想的是成家立业，可不是江凡现在这样和女人的相处模式。 吃过饭，江凡在付从荣家里假模假式的陪着聊了一会儿，然后就准备告辞回去了。 今天来县里，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付从荣这边只要不断了联系，不出什么岔子就行了。 “付叔，许阿姨，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回去了，村里还有事要忙呢。” “吃了晚饭再走吧？晚上让婧婧送你回去。”许曼挽留道。 江凡摆手道：“许阿姨，不了，我那村里晚上走夜路不方便，付婧婧晚上开车也不安全。” 说到这，江凡突然想起一个事，关于村里修路的事。 之前江静萱提点过一嘴，那玩意里面的水很深，要是没人打招呼的话，最后弄出来的可能就是个四不像。 交通顺畅也是村里要发展起来的关键，这个可不能落下。 只是这种村里修路的小事，江凡确实是没法还专程麻烦孟常德。 “付叔，我有个事想请你帮个忙。”江凡又重新坐回沙发道。 “嗯？”付从荣有些意外，他没想到江凡竟然还有事情要办。 “之前听到信儿，我们大老包村准备修路，这个事我想请你帮着打声招呼。” “现在要在村里办那些事，一条好路是基础，我怕到时候弄不好，会很麻烦。” 这种小事别说是孟常德了，就连付从荣听了都不禁发笑。 让他专门去提点这事儿，下面的人还以为大老包村有什么金山银山呢。 但是江凡既然开这个口了，那他到时候和这个口子的人打声招呼就行了。 “这事儿我记下了，给你们村那条路规模弄成咱们县里乡镇上最好的道。” 江凡又是一通感谢之后，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再次起身告辞。 许曼提议道：“江凡，让婧婧送你回去吧？” 江凡刚求人家办了事儿，也不好拂了人面子，笑道：“成，那就麻烦了。” 付婧婧在一旁瞥了江凡一眼，起身走到玄关位置，穿鞋，拿钥匙。 两人关门下楼之后，许曼看着不禁忧心的侧目看向付从荣，“江凡是不是不大乐意啊？” “应该是。”付从荣叹息一声，“还是怪我们之前做得太明显了，估计江凡心里有疙瘩。” 许曼沉吟下来，这一点确实是他们做得不地道。 那时候人江凡刚刚帮了那么大的忙，他们两口子就暗地里对江凡提防，人心里不舒服那是肯定的。 “慢慢来吧，年轻人的事情让年轻人自己去解决，咱们就别像上次那样画蛇添足了。” 许曼点点头，深感认同。 …… “我手艺咋样？” “很好啊。” 付婧婧不满道：“很好你刚才在屋里的时候怎么闷着头不说话？” “就是因为上次，我才专门去报的班，你都不舍得多夸夸我。” 江凡一个脑袋两个大，真不知道这姑娘是不是在装傻。 她老妈都说得那么明显了。 “下次，下次一定把你夸上天好吧？” 付婧婧鼻腔里发出一道哼声，虽然面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眼眸深处却藏着淡淡的哀伤。 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又在县政府上班，从小便耳濡目染，关于‘听话’这件事，她不会比同龄人差。 只是自己不愿意去揭开而已。 她只是怪自己，分明那个时候，两人相处的很好。 江凡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客客气气的，无形当中带给人疏远的感觉。 就是从县里回去之后的那段时间，她和江凡之间就慢慢变成这样了。 今天见面的时候，这种感觉尤为明显。 一路上，付婧婧并没有再将话题往这件事之上引，而是询问江凡准备在村里干什么。 她今天就只是在家里的时候听到江凡说了一点只言片语。 在江凡把事情大致解释一番之后，付婧婧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一直到了镇上，她把江凡送到了派出所附近，两人告别之后，她独自驱车回去。 车上，她在回味江凡之前说的话。 村里的配置，目前只有村长， 副村长，也就是村民委员会的正副主任，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无关紧要的位置。 至于村党支部委员会的书记，也就是村书记，目前暂时还欠缺着。 付婧婧估计是因为江凡他们村子太过于偏僻的原因，所以这个重要的位置现在应该是余见兼任着。 但是这不合规矩。 没有村长兼任村书记这样的事情。 江凡要是真的打算发展村子的话，往后村子的配置就肯定是要完整的配备起来的。 既然这样的话…… 付婧婧脚下一踩油门。 哼哼。 当个村书记似乎也不错。 …… 江凡在派出所外面看了看时间，快到下班时间了。 他在外面给江静萱打了个电话。 既然县里都已经召开大会了。 估计他们下面这些人也差不多忙活完了。 果不其然，江静萱已经在所里办公好几天了。 江凡让她晚上回家吃饭，他去买菜。 今晚，江凡打算暂时先不回去了。 等屋里两个女人再冷静一晚，明天再回去。 前面刚出了王颖的事，李翠才说过不要骗她。 这转背就出了林月梅这桩事。 得好好想想怎么处理。 不过这也是一个机会，趁着这个机会，江凡准备来个大的，把该说的都说了。 打定主意，江凡去菜市场买了菜，随后回了江静萱家里，开始准备晚饭。 这段时间，因为要落实之前的传染病的中药保证每家每户每人都服药了，他们镇上的工作人员几乎都在四处忙碌着，应该都没怎么好好吃顿饭。 从江静萱屋里乱糟糟的样子就可以看出来。 备好菜之后，江凡还专程帮她打扫了一番，该洗的东西全都给洗掉。 一直忙活到了江静萱下班回来。 第382章 大男人，做小事 江静萱第一时间没有看见江凡的身影，但是却看到了焕然一新的屋里，她连忙换鞋在屋里寻找起来，最后在卫生间里找到正在洗袜子的江凡，她极为少有的红了脸。 坐在小板凳上的江凡抬头看着卫生间门口脸蛋红红的江静萱，没说什么袜子都不知道洗之类的话，而是笑着道：“饿了没有？等会就做饭。” “你……你放着，我自己来洗。这段时间太忙了，我没时间。” 江凡笑了笑，指着盆里最后的两双袜子，“我都快洗完了你才说。” 他知道江静萱忙，虽然平时她不会在家里开火，但是基本的卫生啥的还是做的不错的。 毕竟是警校正儿八经出来的。 江凡只是心疼她。 很快就把最后的袜子洗干净，江凡把它们全部晾晒起来。 江静萱跟随着江凡的身影，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目前来说，她对这个男人很满意。 既可以拿出药方解决这么棘手的传染病，又可以窝在家里给自己洗袜子，高低都占据了。 无可挑剔。 江凡要是知道江静萱心里所想，估计会惭愧到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倚靠在客厅连接阳台的通道旁，江静萱看着忙碌的江凡，忽然觉得这段时间的疲惫都被清空了大半。 再强势的女人，也渴望一个体贴的男人。 更何况，这个男人还不仅仅只是体贴。 如果今年回家顺利的话，希望两人之间能够彻底定下。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镇上了？” 江凡一边晾晒，一边说道：“去了县里一趟，刚回来。” “去县里干嘛？” 江凡这才想到原来还没有和江静萱提及王颖已经来过的事情。 之前第一次联系王颖来村里的时候，当时江静萱是在场的。 但是后来因为传染病的事情，就暂时搁置了。 后面是王颖单独过来的，就连江凡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所以就没有和江静萱提及这件事。 这时候，既然问到这事儿，江凡就顺便给江静萱解释了。 “这么快？”江静萱有些意外，看来自己忙碌这段时间里面错过了很多事情啊。 “王颖过来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呢？” 江凡不动声色道：“当时你不是在忙嘛，我想着就不让你分心了。” 江静萱点点头，“也是，你有好好招待人家吧？” “……”江凡视线看着阳台顶应道：“当然是拿出了最高规格招待的。” 江静萱还欲再问下去，江凡已经晾好了袜子，拍了拍手道：“我做饭去了，饿死了。” 于是，两人之间还是保持一个看，一个动的模式，只不过是将地点从阳台换到了厨房里面。 嗤啦。 青菜下锅，发出油爆声，江凡有条不紊的操作着。 江静萱就一直在身边陪着，寻找两人之间的话题。 问的都是王颖过来看过之后，村里准备怎么操作。 一件件事情被江凡从脑子里抠出来再说给江静萱，就好像是一张张蓝图在江静萱面前展开。 听着听着，她忽然觉得要是王颖说的那些都能够实现的话，大老包村可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脑海之中甚至能够浮现出那样的一幅幅画面。 她丝毫不怀疑江凡能够将那些事情完成。 可能换一个村子，换一个人，那些事情就是天方夜谭。 但是对于江凡来说，目前他所积累的人脉，只要肯用心思，这些事情就一定能够做好。 她觉得在这样的环境里面生活，应该是一件顶好的事情。 但是…… 她却没办法留在村里。 来到这边的目的是很明确的，现在已经半年过去了，有了之前王文杰父子的事情打底，再加上这次以县里为核心所爆发的传染病处理，前前后后琐事加起来。 已经够了。 现在就只差时间了，再过半年，年限满一年之后，她就会调走了。 这些话，她一直都还没跟江凡说呢。 看着江凡一说起村里，脸上那抹不开的期待和高兴，江静萱忽然有些惆怅。 该怎么才能留下来呢？ 要留下来，就只有和家里摊牌。 否则就只能接受安排。 江静萱眉头微蹙，似乎只有让家里人彻底认可江凡才行，否则自己根本就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 暗自思索间，江凡很快就把几个菜弄好了。 端菜上桌，两人相对而坐。 温馨的场景总是能够将一些忧愁做那事冲散。 吃过饭之后，江凡收拾残局。 等他弄完之后，江静萱还在卫生间里洗澡。 江凡先找了部电影看了起来，没多久，江静萱就从浴室里面出来了。 天气渐冷，出浴的她穿着浴袍，擦拭着短发，走到江凡身前。 线条柔和，但是却带着英气的面颊之上因为热水淋浴后有些红润，宽大浴袍将大片肌肤包裹，只露出了同样微微泛红的脖颈以及一双小脚丫。 被挡住了电视画面，江凡的视线自然而然的就放在了江静萱身上。 视线从上往下，江凡最终将注意力放在了那双脚丫上面。 原本上次江凡看着都还白嫩的脚，再经过热水泡过之后，这会儿再看上去竟然有些蜕皮了。 江凡心中有些心疼，她拉着江静萱坐在身旁，然后抽了一根小凳子坐在沙发面前，伸手拿起江静萱的脚端量着。 是茧巴泡水之后，出现的问题。 “你这段时间走太多路了吧？” 江静萱看向自己的脚上，点头道：“最近不是一直都在镇上的那些村里落实嘛，是走了不少山路。” 针对江静萱的敬业，江凡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这个女人，在这一块上面，极度认真。 “我给你清理一下。” 江凡起身去玄关旁的柜子里找到一些医疗用具，然后开始帮着江静萱清理起来。 灯光下，江凡眉头微皱，极为认真。 两人就这么一个看，一个清理。 时不时的，江凡嘴里还会吐槽一些类似于：‘你们所也不知道把好走的地方让女性去落实’之类的话语。 江静萱句句有回应，称那是她自己想要去的。 嘴角一直挂着笑意，她很确定，江凡会是一个很好的丈夫。 第383章 你还累不累了？ 江凡细心的给江静萱把脚上的老茧处理掉，随后又帮她活络经脉，等做好这一切，他才抬起头道：“明天我去给你拿些泡脚的药，以后下班回来了，好好泡泡。” 江静萱视线注视着江凡，轻轻点了点头，眼睛里面都快拉丝了。 穿着浴袍，江凡抬着她的腿，之前他注意力都在脚上，这会儿视线上移，正好瞧见浴袍敞开的下摆里面。 嗯，真好看。 还没等江凡起身，沙发上的江静萱就一把拉过了江凡，“你说你怎么这么会照顾人呢？” 江静萱口中的清新打在江凡脸颊上面，头上，身上，不断往上涌的是那熟悉的栀子花的清香。 她按住江凡的头，将红唇送了上去。 江凡用手赶紧撑开来。 “干嘛，今天跑了一天，还没洗澡呢。” 讲道理，他不是很想。 昨晚才被两个女人连番轰炸。 这会儿存粮食少得可怜。 待会儿要是一个不注意，弄不好会被发现。 于是，在江静萱难得露出的幽怨眼神之中，江凡起身去了卧室。 拿了换的衣服，江凡一溜烟的冲进了卫生间里，把水龙头打开，思索着怎么应对。 想了一会儿，江凡决定待会儿以最近太累了为由，今晚暂时先蒙混过去，等缓上一个晚上再说。 脱衣洗澡，他还刻意拖延了好久。 等出来的时候，看到江静萱还在沙发上看电视，江凡刻意打了一个哈欠，捂着嘴道：“最近几天好累啊，今天早点睡，后面还有得忙呢。” 说完，也不管江静萱是什么反应，闷头朝卧室走去。 还没等他走进卧室，一个沙发的抱枕飞了过来。 江凡被砸的一激灵，顿住了脚步。 “回来！” “……” 江凡不动声色的转过身，看到的是江静萱那张故意装出阴沉模样的脸。 “咋了？” 江静萱没好气道：“咋了？你一天天的能有我累？” “过来！” 好不容易拉起来的氛围，结果这个人竟然洗了澡就要跑去睡觉了。 上一次都是传染病刚开始蔓延的时候，几乎快过去一个月了。 哪有情侣之间这么久相处的道理！ 江凡讪笑着走到沙发面前，“咱们都累，那就早点休息吧。” 江静萱理都不理他，一脚勾在江凡脚弯，往前用力一带。 江凡整个人重心不稳，摔倒在沙发上。 “江警官！”江凡撑起身来，故作严肃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意味着什么？” “不知道。” 话音落下，江静萱如饿虎扑食一般，翻身跃到江凡身上，将他制服在身下，“行啊，你还给我科普起来了？” “……”江凡无奈道：“咱能不能有话好好说？我是真的……” 还没等江凡说完，她便一头埋了下去，不给江凡继续逼逼赖赖的机会。 累了就应该放松身心不是吗？ 江凡见避无可避，索性也就不继续推脱了，待会儿太过于明显，说不准会被江静萱怀疑。 双手覆在宽大浴袍上，江凡捏着那根腰间的系带，往上一提，将整根系带抽走，浴袍自动开门。 江静萱这时抬起头来，戏谑道：“你……你还累不累了？” “……”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江凡决定给江静萱一个小小的教训。 之后，他不再给江静萱任何说话的机会。 足足一个多小时。 即便是以江静萱的身体素质，这会儿早就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说去关注江凡到底有多少存活了。 半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江静萱甚至请了半天的假。 实在是起来不。 江凡则没有这方面的困扰，早早起床之后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菜肉，昨天下午都是些不怎么新鲜的，他并没有买多少，这会儿多买了一些，除了给江静萱再做一顿午饭，屋里有人干活，也还得要。 随后，他又去孙全那里抓了十几副泡脚的草药，提得满满当当的回去。 中午给江静萱又做了一顿饭。。 午饭过后，两人一起出门，找到三轮，江凡把买的菜一股脑的拎上去，招呼一声，让江静萱休假了就回村里去，随后就骑着三轮回村了。 到了村里，江凡先回了一趟家，把买的菜先放回去。 屋里没人，估计都在诊所那边。 江凡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了件干活的衣服，朝诊所那边走去。 昨天一整天，加上今天上午的这么两个小时，堰塘已经焕然一新。 周遭的杂草被清理掉了，那片竹林也全部被砍掉了，满地都是剔除下来的竹枝，竹子不见了踪影，这会儿罗阳几人正忙着把竹林根部填平，李翠她们也在帮着打下手。 江凡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先和罗阳打了声招呼，“罗叔，辛苦了。” 从兜里掏出几包烟，江凡一人给塞了一包。 “嗨呀，你还弄这些。” “抽着，干活不抽烟，哪里来的力气。” 罗阳几人接过，在一旁就地歇息，吞云吐雾起来。 这时候，江凡才把视线投向旁边的李翠几人。 江凡走到堰塘边上的时候，李翠就瞧见他了。 但也就是那么一眼，从那会儿到现在，她就一直埋着头干活，不看江凡，也不跟江凡说话。 看样子是生气了。 林月梅对江凡打着眼色，示意他赶紧想办法。 江凡瞧了瞧周围，在一旁倒了一杯水，端着走过去递给李翠，讪笑着道：“婶儿，累了吧，喝口水。” 李翠手上的动作一顿，说了一句不渴，就又继续做事了。 江凡顿时头大。 这事难办。 第384章 中年妇女的修罗场 李翠的冷处理让江凡头大不已，扭过头看向一旁的林月梅，想要在她那里借个招。 林月梅笑眯眯的看着江凡，耸肩摊手撇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江凡满脸无奈，回身看了看不远处吞云吐雾的罗阳等人，这会儿要说些什么也不方便，思索片刻，江凡觉着这事儿得晚上关起门来自家人说自己话。 “婶，水我放这里了啊。” 招呼一声，江凡过去把罗阳叫到了一旁。 “罗叔，那两兄弟这两天咋样？” 罗阳把嘴里的烟屁股扔掉，点头认可道：“做事没的说，就是那副身子平时动得少了，熬不久。” 江凡不禁回头看了看夏冲两兄弟，盘坐在地上的身躯，就好像是两个肉球一样，估摸着弯腰都困难至极。 这是常年好吃懒做养成的。 “这个没啥关系，只要肯做事就成。” “嗯，做习惯就好了。”罗阳话锋一转，“这回去县里事情搞成没有？” 江凡展颜道：“必须搞成啊，县里答应给帮咱们村子把后山分割开来，还把后山承包给我十年。” 至于免费一事，江凡没有说。 这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 罗阳心里原本都还有些没底的，这会儿听到江凡这么说，顿时欣喜道，“真的假的？” “这么顺利？” 江凡再度点头肯定道：“真的，现在就等县里的通知了。” 罗阳抠着脑袋笑了起来，发自内心的笑。 虽然不知道江凡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但能够有这样一个好结果，这第一步也还是稳妥的迈步出去了。 两人又聊了一下往后的规划，随后接着干活，早一点把堰塘弄好，也方便早点下鱼苗，着手去做其他的事情。 中午回去的时候，李翠依旧对江凡爱搭不理的。 江凡虽然头大，但心里其实也并没有太过紧张。 李翠还在堰塘边和灶屋里面帮着忙活，那这事儿就不算大。 吃饭，休息，下午再去堰塘边上干活，做这些的时候，李翠都在。 虽说江凡心里有一定的数，但他也并非是有恃无恐，依旧在照顾着李翠的情绪，只是人家根本不想理他就是了。 一直到了晚上，罗阳等人都走了以后，林月梅又一次将唐甜撵到了李翠家去和妞妞一起睡，为江凡腾出空间。 李翠也并没有反对，她其实也在等着江凡给她一个说法。 等人都走后，收拾好一切，李翠就自己一个进了之前唐甜睡的那个屋里，关上了门。 “快去啊，你还在磨蹭什么呢？” 江凡卧室里，林月梅走进来催促道。 “你这两天就没跟婶儿说点什么？她也没有说什么？” 林月梅耸肩道：“你走的那天早上说了，就问了些我俩是什么时候的事，但是后面这两天她都不想说这事儿了，我主动问，她也没有反应。” “……”江凡一脸无奈。 合着林月梅这两天在屋里，啥也没做成啊。 他以为林月梅会暂时缓解一下呢。 这不就是纯粹的只管点火，不管起飞吗？ 他也不好怎么说林月梅，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徐徐走到对面卧室外，先是伸手敲了敲房门，说了声：“婶，我进来了。” 随后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屋里，李翠已经在床上躺着了。 面部朝里，只留给江凡一个背影。 走到床边，江凡轻轻喊了一声，“婶，没睡吧？” 李翠没反应。 江凡抽了根板凳放在床边坐下，看了一眼李翠的背影，自顾自说道：“婶，这事儿真不是我有意要瞒你，回来之后，我是先和林姨……后面才是和你，前后一下子和你们两个……我当时想都不敢想这事，更别提说出来了。” 听到江凡说林月梅居然和江凡还要在她之前，她有了反应，支撑起在床上坐起来，视线锁定江凡，不可置信道：“你们还要更早！？” “……”江凡顿时怔住。 感情婶儿还不知道啊。 这林姨这么两天真就什么都没做呗！ 无奈，江凡只能点点头承认。 “当时毕业回来，以前又没有谈过朋友，和林姨就那么稀里糊涂的就……” 李翠深呼吸上两口，“你和月梅这样做合适吗？” 江凡也知道她在气头上，他只能顺着道：“这事儿是我的错。” 其实真要较真的话，李翠这事儿是有点双标了。 江凡如今不也正谈着对象吗？她不也还和江凡在一块儿吗？ 可能她自己也想到了这一点，那股理直气壮的气势顿时消退下去不少。 “你林姨那儿往后你打算怎么办？” 江凡想了想，觉着好像怎么说都不对，但是沉默着不说话就更不对了，这是逃避，已经逃避过两天了，这会儿就是解决事情的时候。 “就只能这么下去，林姨的脾性，婶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要是逼她的话，大家就都落不到好。” “……” 李翠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江凡说得对，以林月梅的性子，要是这个时候逼她和江凡断了。 那大家就都没得玩。 更何况，她有什么资格逼江凡这么做。 林月梅，是江凡的第一个女人啊。 第385章 意想不到的人 门外，林月梅竖起耳朵凑在门上，紧张到不行，虽然她有把握李翠最后会接受。 但就怕她脑袋发热，心一横，自己先和江凡了断，然后再逼着自己和她一样。 至那时，她也有了大家都别玩的权力了。 屋里，沉默了许久之后，李翠的气顺了不少，她看着江凡，过了好久才开口道：“你……哎，怎么就弄成这样了。” 这个时候，她语气也软了下来。 这件事唯一的办法就只有两种，要么，林月梅能够主动和江凡之间断干净，要么就是她先断了，林月梅就不得不断。 人都是自私的，第二种她不会考虑。 至于第一种，想了想，她只能暗自叹息。 要是自己那个姐妹愿意的话，就不会让她知道这件事了，更不会在那晚拉着她做那样的事情了。 可是…… 相处了几十年，谁能够想到最后两人竟然会和同一个男人…… “婶，只能这样了。” 李翠不是那么在乎江凡是不是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毕竟这是她早就有的心理准备。 之所以这么不爽是因为一来江凡瞒着他，二来是林月梅的情况不一样，万一哪天被发现了，江凡可能会陷入极为不利的局面，三来那一晚，江凡分明可以停止的，但是他还是拉着自己带着林月梅一起…… 这两天只要回忆起那晚，李翠就觉得面皮子烧得慌。 这辈子没想过会有这种事。 想到这不得不接受的结果，她就气不打一处来，第一次伸手拧着江凡的耳朵，她训斥道：“你就作吧。” 听到这句话，江凡心里石头落下一大半，连连求饶。 等李翠气消得差不多了，才放开了江凡的耳朵，鼻腔里面哼了一声，再次躺了下去，把自己装进被窝，留给江凡一个背影。 江凡知道李翠已经默认了，但是她还需要时间去消化。 想了想，江凡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就坐在床边陪着李翠。 这个时候，江凡之前合计的其他女人的存在似乎没法子说出口了。 但是现在不说，往后又该怎么说呢？ 要不趁着这个机会一不做二不休？ 江凡在权衡着，最后，他还是决定暂时不说了，让她先适应一下吧，免得一下子炸毛了。 一直等到过了一个多小时，江凡才起身准备去洗漱了。 他还以为李翠已经睡着了，哪知道他刚一起身，李翠就说话了，“把月梅叫过来，你洗漱了自己睡。” 江凡脚步一顿，连忙应下。 走到屋外，林月梅这会儿已经不在门口了，江凡走到隔壁卧室一看，发现她正在屋里坐着。 “婶叫你今晚和她一起睡，有话好好说啊，别又整出什么幺蛾子。” 林月梅打着哈欠起身，“放心吧，剩下的交给我。” 江凡不以为然，林月梅只要不再弄出事就行。 看着林月梅进了隔壁卧室，江凡赶紧洗漱睡觉。 后面几天得赶紧把堰塘处理好，把鱼苗下了，方便干其他的事情了。 隔壁卧室里，林月梅进屋之后关上灯，直接躺在了李翠身边，还朝里面挤了挤，“你进去点，都说了两个人睡不下了。” “……”李翠一个翻身按住林月梅，也不说话，一个劲儿的捏着林月梅腰间的软肉。 林月梅不甘示弱，还以颜色。 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起来。 直到都累得没了力气，方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你什么时候打凡子主意的！？” 黑暗中，林月梅撇嘴道：“没你早。” “你是不是故意的，听到我说喜欢凡子，你就硬要插上一脚。” “还真不是，你为什么喜欢凡子，我就是为什么，不然为什么不随便找个人呢？” 这下，轮到李翠沉默了。 这话还真没办法反驳，反驳林月梅，就是反驳自己，否定自己。 沉默良久，李翠忽而道：“你当心一点吧，要是被小甜知道了，她会恨你的。” “你就不怕妞妞知道？” “……”李翠在林月梅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一个白眼，“妞妞还小，现在叫江凡叫叔叔。” “那我也让小甜管江凡叫叔叔。” 李翠觉着在这件事上和林月梅根本就无话可说，说什么她都会反怼过来。 “睡觉！” 说上这么一句，李翠翻过身面朝里面睡觉。 一夜就这么静悄悄的过去了。 一些看似需要解决了断的事情，在无可奈何之下，各方都只能妥协。 就这样，第二天到来了。 同往常一样，一行人吃早饭，然后去堰塘边上去搬来石头，给周遭铺上一圈。 忙活到上午十点的时候。 村里来了一个人，一个江凡意想不到的人。 来人是跟着余见一起过来的，看样子是专程到江凡诊所这边来的。 “江凡！” 隔着老远，一道清丽的呼声便响起了。 不只是江凡，堰塘边的一行人都抬头朝着声音来源看去。 一个长得青春靓丽的姑娘正站在余见身边对着江凡所在的位置挥手。 是付婧婧。 江凡看着两天前才分别的付婧婧，和第一次来到大老包村来的时候，甚至是和前两天见她时候都显得很不一样。 付婧婧并几乎没有化妆，穿的也都是很朴素的衣服，就是寻常的外套和黑色长裤，头发也不是高马尾，而是破天荒的盘了起来。 一副…… 在江凡的视角看来，又有一种故作成熟的感觉，不过不是性感，风情的成熟。 而是另外一种类似于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的成熟。 就像是为了勉强和这片土地有一些共鸣一般。 第386章 付婧婧下乡 江凡心里有疑惑，付婧婧怎么来村里了。 周围的人看看江凡，江凡付婧婧，眼神中透露着询问之色。 一旁守着小卖部的唐甜一看付婧婧那喜笑颜开的样子，顿时一股危机感涌跃心头。 年轻女人之间对于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是相当敏感的。 可能是因为多疑，也可能是因为没来由的攀比之心。 总之，这种感觉就是出现了。 堰塘这边，面对众人的眼神询问，江凡解释道：“一个朋友，县里的人。” 江凡摘下手套，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朝着付婧婧走去。 两人正好在堰塘边上碰面。 先是和余见打了声招呼，然后再侧目看向付婧婧，“你怎么来了？” 付婧婧扬起头，清了清嗓子道：“你猜。” 江凡哪里能猜得到。 看这样子，是余见亲自接的，应该是因为公务下来的。 但是付婧婧和村里怎么扯得上公务？ “我猜你是来帮我干活的。”江凡胡扯道。 付婧婧美眸一瞪，“美得你。” 这时，余见适时的解释道：“这位是……” “余村长，我就是来看看老朋友的。” 付婧婧及时出言打断，显然准备将悬念进行到底。 余见顿时明白付婧婧不想明说，点了点头，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余村长，你先去忙吧，我在江凡这里待会儿。” “那等会儿中午……” “在江凡家吃饭。” 余见没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去安排事情去了。 对于付婧婧认识江凡这事，他是知道的。 当初他因为阻拦那群官二代进后山打猎，被箭矢误伤，后来去了县里的医院。 最后商量赔偿的时候，付婧婧是现过身的。 只是他认不出那会儿换了一副妆容的付婧婧是之前的官二代里面的哪一个了。 关于付婧婧下乡来干嘛，他也是今早收到镇上通知，才去乡里接的人。 这会儿，他要回去筹备一下，下午村里要开会了。 余见走后，付婧婧松了一口气，原本绷着的身体也软了下来。 装模作样可真是累啊。 “今天中午可在你家吃饭了啊。” “成，村里菜多，随便你啃。”江凡再度询问道：“你究竟来村里干嘛的？” “来看你啊，不然还能来干嘛。” “……” 这是不打算说实话了，来村里看他还需要让余见陪同？ “你这是在弄那个鱼塘呢？”付婧婧朝着江凡身后努了努嘴。 “就是这个，今天弄了差不多明天就能去买鱼苗下了。”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江凡领着付婧婧来到堰塘边上，一一相互介绍着。 对于林月梅这些人，都算得上是头一回见着付婧婧真容，都不认识。 江凡也没有将她的身份暴露出来，免得大伙儿又该不自在了。 付婧婧跟随着江凡的叫法，一口一个林姨，罗叔。 “凡子，你啥时候交的朋友？怎么又没见过啊？” 林月梅不怕事大，又开始阴阳怪气。 要说唐甜只是感觉到威胁的话。 那林月梅和李翠这个年纪的女人只是看上一眼，就知道付婧婧是什么心思了。 这又是一个和江凡关系匪浅的女人呐。 “好久之前的事情了，之前我诊所的审核就是付婧婧帮的忙。” 江凡隐晦的给林月梅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搞事情。 “你就是江凡说的那个朋友啊，之前就听江凡说过诊所的事情有个朋友帮了很大的忙，谢谢你了。”李翠微笑着道。 付婧婧手背在后背之上，“李婶，不用谢，江凡也帮了我家很大的忙。” 几人简单聊了几句之后，江凡看了看时间，随后提议道：“婶，要不你们先回去弄午饭，我和罗叔他们再干一会儿就回来。” 李翠点头道：“那你们干脆也收了，今天你朋友过来，难不成还要把她丢家里啊？” 江凡想想是这么个理，让付婧婧回去或是留在这儿都不大对头。 “罗叔，咱们上午先收了吧，回去歇着，吃了饭再过来。” 一番推托，罗阳几人还是跟着江凡暂时先回去了。 到了院子里，等江凡洗过手之后，付婧婧突然把江凡喊到一旁，“你跟我走一趟，帮我拿点东西。” “什么东西？你说你来就来，还带什么礼来。” “……”付婧婧白眼道：“不是带给你的，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于是，江凡在继带着王颖游村之后，又跟着付婧婧走了一遭村里。 有人见到就逮着江凡问个不停，要知道村里的小伙子突然带陌生的年轻女人回来，就只有一种可能:这是谈的对象。 江凡这接二连三的一个又一个的，不知道还以为他换对象换这么勤快呢。 江凡每个人都要以朋友进村来看看他为由解释一番。 尽管解释了，但确实是没人信。 “凡子不错，瞧瞧这姑娘，虽然比不上上回他带回来的那个，但这个在咱们这边也是这个。”说话的人还竖起一个大拇指，咂吧咂吧嘴。 “不是说凡子有对象吗，还是镇上的警官，他敢这么弄？” “谁晓得啊，万一人家两个早就吹了呢？” “啧啧啧，凡子可是真行。” “……” 关于江凡的话题，估计又会是村里人好几天的谈资了。 江凡一路上顶着巨大的压力跟随付婧婧来到了……村委会。 他都不知道万一往后江静萱再回来，要是这些人胡说八道该怎么办。 今儿的村委会比较热闹，除了村长余见，还有平时不多见的副村长也在，另外还有两个江凡不知道具体是干嘛的人。 这会儿几人正在村委会的办公室围在一块儿，商讨着什么。 看到江凡两人到来，余见赶紧迎了出来。 “付……” “余村长，我过来拿东西，有什么事下午再说。” 余见的话刚出口就被付婧婧堵了回去。 余见点头道：“都放这儿了，要村里做安排吗？” “不了，江凡安排。” 江凡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都还不知道呢，咋就安排上了。 进了屋里，江凡看着里面摆着的大大小小的箱子，袋子，他疑惑道：“这些就是你说的东西？” “嗯，都在这儿了。” “你都带的啥？这么多。” “衣服啊，化妆品啊，日用品啊……什么都有。” 江凡蹙眉道：“你这是要住村里？” 第387章 帮手！ 付婧婧点头，坦然道：“对啊，我就是要在你们村里住几天。” “不欢迎吗？” 江凡摇了摇头，“你想住多久都成。” 只是，你为什么要住村里啊。 有余见在旁边，江凡也不方便多问。 而且以付婧婧的性子，估计得把关子卖到她自己不想再卖的时候。 “你等等，我去把三轮车骑过来，你这些一两趟根就拿不走。” 江凡转身去回去骑三轮。 付婧婧就留在了村委会。 这时候，余见又一次走了上来，“付书记，下午两点半召开村民开会，你看这个时间可以吗？” 付婧婧点了点头，“就这么安排吧。” 看了看余见有些拘谨的模样，又看了看屋里其余几人好奇的眼神，想了想，付婧婧笑道：“余叔，我是江凡的朋友，这次来村里是帮江凡搞工作的，往后相处只要不是工作上的事都放轻松一点。” 付婧婧知道余见心里大抵是觉着自己来村里又是混着玩的，毕竟先入印象为主。 而且又因为自己那肯定不会浅薄了的背景而有所‘忌惮’，说话做事都小心翼翼的。 但是没关系，她这次下来，还真不是闹着玩儿的。 在一个下午以及晚上的时间里面，她做了很多事。 和父亲也谈了很久。 对于大老包村，对于江凡要做什么，她都了然于胸。 江凡要做事，她就是来帮他的。 相信没有什么是比和江凡一起完成他的梦想更为重要的经历了。 既然之前的联系逐渐薄了，淡了。 那就把它加深就行了。 听到付婧婧这说辞，余见点了点头道：“好的，付书记。” 与付婧婧所想一样，余见打心底里面认为付婧婧来村里就是一时玩心大起，先入为主的印象确实是很难做出改变的。 但也有另外一种可能，付婧婧早不下乡，晚不下乡，偏偏就在江凡提出要对村里做出整改的时候而下乡。 这可能真的是村里的一次绝佳的机会。 往后只需要配合好付婧婧就行，如若是真的要把村里发展起来的话。 对于这个年纪的他而言，也是一份事业。 付婧婧和余见都是简单的了解了些村里的情况，她这个空降书记，最怕的就是村民的不配合。 从余见隐晦的话语中，她听出来了。 人人要糊口，要想有人配合开展工作确实是很难…… 就连他们村委会这几人，除了他余见之外，也都一样。 他腿上受了大伤，干不得重活，又有之前的赔偿在，每个月拿着点国家的工资，对他两口子而言，根本就不用为生活发愁。 其他几人就不行了，那是需要干活糊口的。 所以到时候要开展工作了，还只能是抽空来弄。 两人聊了没多久，江凡骑着三轮车过来了。 余见这些人帮着把行李全部放进车后斗里面，然后付婧婧站上了三轮车后面，用手稳着侧面的钢杆，和余见几人告别。 一直到了家里，罗阳几人在屋檐下抽着烟，吹牛打屁，李翠几个女人在灶屋里面弄午饭。 看到江凡和付婧婧回来，几人都不禁把注意力放在了两人身上。 当看到江凡从三轮后斗里面把一件件行李拿下来的时候，众人有些错愕。 那些东西是付婧婧的？ 这姑娘是啥意思？ 打算在村里长住？ 被所有人盯着，江凡主动解释道：“付婧婧会在村里住一段时间。” 就这一句，也再没有其他的了。 他也解释不通。 这下，轮到众人心思各异了。 在村里住…… 对于罗阳而言，凡子的朋友来村里玩，招待倒是没什么，谁家没个亲戚朋友啊。 夏冲两兄弟脑子里想的则是不愧是江凡，这么好看的姑娘住家里，这还用说是什么意思吗？ 两人心里想得多，嘴上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闷头帮着把行李拿进屋里。 林月梅和李翠面面相觑。 得嘞，估计又是一个。 唐甜依旧心存警戒。 似乎除了江静萱和王莎莎，对于江凡身边其他的大致同龄女性，她都莫名的有敌意。 林月梅用手肘杵了李翠一下，“你去帮着搬一下啊，待会儿人该觉得咱们是不欢迎她了。” “你怎么不去？” 林月梅耸肩道：“因为我就是不欢迎她啊。” 说完就转身进了灶屋，忙活自己的。 “……”李翠还真说不出这样的话，想了想，上前帮着付婧婧把东西搬到屋里。 江凡想了想，林月梅还不知道要在村里住多久，屋里就两间卧室，只能让付婧婧暂时先住自己房间了。 到时候给她把床单被褥这些全部换掉就行了。 于是，付婧婧的行李都被一股脑的放进了江凡的屋里。 这下，整个屋里就几乎被堆满了，只是在最中间的位置留出一条前往床边的通道。 原本空间还算不错的，但是耐不住付婧婧的行李实在是太多了。 帮着搬完之后，江凡让付婧婧在堂屋里面坐一会儿，他自己来到院子外面，给付从荣打了个电话过去，得弄清楚究竟是什么意思，至少要问清楚付婧婧打算在村里留多久。 电话接通，江凡开门见山道：“付叔，付婧婧来我这边村里了你知道吧？” “知道，就是我给她安排下去的，怎么了？” “……” 江凡无奈，就是你安排的，你怎么不给她安排住处啊？ 等等。 付从荣安排的？ 安排什么？安排到村里来？ 安排两个字是出于私人还是走公？ 第388章 村会 “付叔，付婧婧下乡来是做什么的？” 付从荣笑道：“她没告诉你啊？” “没有。” “那就等一等吧，下午你就知道了。” “……” 这父女俩真是，都喜欢玩这套。 江凡也不追问，只是改口道：“她现在住我这儿的，打算……我打算给她专门腾些地方出来，只是不知道她要住多久，如果住几天的话，就省得麻烦。” 江凡说得委婉，免得让付从荣觉着是在撵付婧婧。 “那你帮她腾点地方吧，可能会住一段时间，她在村里就你一个朋友，往后多担待着点。” 这下，江凡彻底无语了。 来干什么不说，住多久也不说。 应了一声，江凡把电话挂了。 回头看了看在屋里掐手机的付婧婧，江凡收起心中的好奇，等下午看看她究竟准备干啥，然后再看怎么安排吧。 如果是长久住的话，住这儿还是有些不太好，林月梅她们住，那是因为这是她们的房子，而且又是长辈，但一个年纪相近的年轻女人住这儿，村里人铁定会嚼舌根的，时间长了还不知道会说些什么呢。 朋友？在这些人眼里可没有纯粹的朋友。 把电话揣兜里，江凡去了灶屋里。 林月梅几人炒菜的炒菜，烧火的烧火，一片忙碌。 这会儿，李翠才有机会问一问江凡，“凡子，你那个朋友真是过来玩的？咋带那么多东西？” 一旁的林月梅母女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江凡解释道：“应该不是来玩的，咱们村也没啥可玩的，估计是下来做什么事的。待会儿下午就知道了，如果是要长住的话，得给她重新安排一下，老是住我这儿不是那么个事。” “哟，真的假的，你脑袋拎那么清楚呢？”林月梅习惯性的调侃道。 江凡只当做听不明白，说道：“我去照看着点，别给人冷落了。” 说完就转身回了堂屋里面，陪着付婧婧说话，不至于让她一个人只能在这儿闷着头玩手机。 江凡走后，林月梅和李翠打着眼色，两人光是视线交汇，估摸着都表达了好几个意思了。 刚到十一点，还没等吃饭，村里那老式广播里面就莎莎莎的传出声响。 “各位村民请注意，下午两点半到村委会开会，请每家每户务必要派一位代表到场。” “各位村民请注意……” 接连说了三次，余见算是通知过了。 江凡听着广播声，若有所思。 村里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是不会让每家每户都派出代表的。 就好比上次政府发药的事情，自己回来这么久也就那一次开过会。 不对，还有一次，就是余见从县医院回来之后，正式把代理村长的代理两个字去掉的时候，村里开过一次会。 几个月拢共就这么两次。 至于之前刘长松等人在村南遇险之后，村里开什么会没有，江凡去了派出所，也不知道。 他不禁看了一眼身旁的付婧婧，估摸着这事儿应该和她有关系。 江凡也不多问，反正待会儿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很快饭菜就上了桌，一桌人围着坐得满满当当的。 林月梅嘴上说着不欢迎付婧婧婧，但是等真上了桌，她又端起水杯，主动说着欢迎的话，不至于让付婧婧察觉到被冷落。 这位往后啊，弄不好就是姐妹。 没必要。 一顿饭吃得还算和和睦睦。 饭后，罗阳招呼一声就回去了，和江凡约定好下午再去堰塘边上。 江凡让夏冲两兄弟就留在家里休息，等到时候他们出去开会的时候和他一起出门。 几人就这样等到了两点左右出门，夏冲两兄弟去堰塘边上，江凡和林月梅他们去村委会。 一路上，村里人在陆陆续续往村委会赶。 说是一家出一个代表，但是这个点儿好多人家吃了饭都还没出工，所以有的家庭出动了不少人过来看看究竟是怎么个事儿。 等走到村委会的时候，外面的坝子里已经站了不少人了，议论纷纷的，讨论着又出了啥事儿。 “江凡，你们先聊着，我进去看看。” 付婧婧招呼一声，径直就走进了村委会。 村里人看着这个陌生姑娘，议论得更加起劲儿了。 有人朝着江凡询问道：“凡子，那姑娘谁啊，咋就进去了呢？” “凡子，那不是你朋友吗，看样子老余好像认识她啊。” 屋里，付婧婧进去之后，就有人让开了位置给她坐下，几人在说些什么。 看着这一幕，听着周围人的询问，江凡只是摇头道：“我也不晓得，她说是来村里玩的。” 这会儿，王莎莎和胡梦等人也过来了，站在江凡身旁不远处打着招呼。 言语间，江凡视线在人群里扫视着，发现了陈富贵，但是却没有看到陈岚。 自从上回去给陈岚检查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思索间，余见和另外几位村干部协同付婧婧走了出来，在村委会门口摆着的那几张桌子面前坐下。 “安静一哈，安静一哈。”余见摆了摆手道。 周围安静下来，大伙儿好奇的看着余见等人。 “今天把大家喊过来开会，主要是通知三个事情。” “第一个事情，乡里到咱们村的路要开修了，正式通知下周就能下来！” 哗。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事儿说了那么久了，终于要开动了。 这可是大好事啊，虽然修了路，他们进出的方式可能不会发生太大的改变，但是谁不想走走干净硬朗的水泥路啊。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要不是江凡去县里上了那么一嘴，估摸着这条路，最后只不过是泥路加宽。 就像江静萱说的，大老包村这样毫无价值的地方，并不值得修一条水泥路进来。 余见示意大伙儿安静，又接着说了些修路时候的注意事项。 主要就是有关于修路的时候，大伙儿都要尽量的配合，该出力协助的，就协助一下。 还有一件极为关键的事情。 修路，就要拓路。 拓路，就涉及到了土地。 也就涉及到了赔偿的事情。 第389章 付书记！ 一般来说，像这种小地方修路，占据路旁的土地，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要么是通过村里协商，以其他地方的土地进行置换，要么就是根据侵占面积进行赔偿。 路旁的土地，不说别的，至少种地收获的时候，不用跋山涉水。 是好地。 只要村里协商的土地不是太过于荒僻，明事理的会答应。 但是难免有贪心的人，想要用土地换钱，甚至数目不小。 一来大老包村因为穷，二来因为有江凡刻意招呼，所以修这条路虽然会每家每户收钱，但是收得并不多。 收钱这事儿是国内乡村修路不可避免的事情。 不给钱很好办，不修就是了。 如果大老包村距离乡里不远的话，因为江凡的缘故，村里直接给免了就行。 但却不是，大老包村太过于深远，如果不收大老包村的钱，那么从乡里到大老包这段距离，所有的村子都不能够收钱，否则会引起民愤的。 那么，在既要收钱，还要侵占土地的情况下，自然有不少人想要回本，甚至是想要小赚上一笔。 这就是政府在乡村修路上最为难办的事，跋山涉水，开路凿石，这些都不是问题，就怕因为这个掰扯不清，让路半道搁置了。 也不止是村路，高速，铁轨都会涉及到这些，永远都会有这样的事进行掰扯。 好在的是大老包村已经几乎是到了这一片的尽头了，所能够侵占到的土地只有村外的一截，不算多。 这会儿就是先给大伙儿提点一声。 说完修路的注意事项之后，余见清了清嗓子，郑重道：“第二件事，大伙儿也知道咱们村里的配备是不完整的，我是村长，张力是副村长，咱们村还缺一个真正处理事务的书记。” “今天，就是要给大伙儿介绍一下咱们的书记。” 余见将手对着刻意坐于他身侧的付婧婧，“付婧婧，往后就是我们大老包村的村支书记，往后村里的大小事宜，由付书记统筹管理。” 书记！？ 余见话音落下，周遭顿时哗然一片。 江凡的这个朋友，这个小姑娘，来他们村里是做书记的？ 这么年轻，看那嫩生生的模样，能干个啥？ 江凡脑子嗡的一声，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不是开玩笑的吧？ 在他印象里，打猎的事情情有可原，但后面的事情里，对于付婧婧的印象就是一个有些刁蛮，有些不走寻常路的千金。 一个在卫生局都可以大打出手的人，一个在县政府单位待着都嫌弃的女孩，竟然来当他们村的书记？ 江凡这会儿很想当面问问付从荣究竟是怎么个想法。 这算啥，算是安排付婧婧下来帮助自己的吗？ 江凡一时间既惊讶，又怀疑。 周遭的林月梅等人同样惊讶不已，主要还是觉着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竟然甘愿来这么个小村子里面待着。 至于能力啥的，倒是没有担忧，做个书记需要啥能力，村里反正有余见他们这些老资格顶着。 在经过一阵不断的议论之后，付婧婧徐徐站起身来，掷地有声道：“大家好，我叫付婧婧，是村里新来的村支书记，往后村里的一切大小事宜，就由我和余村长以及张村长还有村委会的各位一同管理。” 这话，说得温柔了些。 不过村里现在也没有什么爪哇的事情，犯不上在这个时候树立威严。 往后，付婧婧有的是机会做这件事。 其实真要说起来，这些人怎么看她，她一点也不在乎，她只是希望将自己不一样的一面展现给人群里那个和他人一样，带着怀疑神色的男人看。 察觉到付婧婧的目光投来，江凡收起了情绪，不动声色的思索着这其中的关键。 付婧婧礼貌性的自我介绍完成之后，重新落座。 余见重新接过话头，“第三件事，除了修路，咱们村往后会开展一些项目，这些都是由付书记统筹，大家一定要全力配合工作！” 项目？ 这下众人更加迷糊了，就村里这么个情况，能开展个什么鬼项目？ 种地卖菜啊。 众人七嘴八舌，纷纷询问起来。 余见只说到时候等通知。 又叮嘱了大伙儿几句之后，余见宣布散会。 但是大伙儿却没有着急离开。 虽然觉着村里有没有这个书记关系都不大，但是书记管的东西就宽了啊。 村里的贫困户、低保户、五保户都不少，这些东西以前是归村长暂管，但是往后搞不好就是这位新来的书记管理了。 万一哪家要办个什么事，也需要和书记走动，这会儿落个眼熟是没有问题的。 “付书记，你好你好，我是……” “付书记，你是哪里人啊？” “付书记……” 以付书记三个字打头，众人对着付婧婧就是一番轰炸。 付婧婧从容不迫的应对着。 江凡透过人群缝隙看着付婧婧，觉着她似乎有些变了，以前她会这样和人交流？ 估摸着别人没问上两句，她就不耐烦的跑了，不骂人都是好的。 “凡子，你怎么和咱们新来的书记认识的？” 有人见挤不进去和付婧婧说话，转头就找上了江凡。 “以前认识的朋友。” “咱们书记什么来头？” “……”江凡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她家里的情况。” 江凡怕说出来之后，付婧婧在村里就永无安宁之日了。 又是接连好几人逮着江凡问个不停。 江凡简略回答之后，带着李翠她们赶紧跑路。 这些个人就好像嗅到腥味的小龙虾，夹着就不想放手了。 回去的路上，江凡因为了解付婧婧，而在心中滋生的那些思绪逐渐消散。 他大概想明白了。 付婧婧到大老包村来，不管是因为她自己，还是因为付从荣的安排，估摸着都是来帮着自己开展村里的项目的。 有自己把控大的方向，还有余见这些上一辈的人帮扶，更有王颖在外出谋划策。 他逐渐意识到，自己身后已经矗立着一座座由矮到高的山峰。 这些山峰，将会是极为稳定的后盾。 人心所向，何以不成事。 第390章 融入 江凡刻意让唐甜留在家里，付婧婧回来了也好歇歇脚。 随后他和罗阳等人径直去了诊所，今天忙活最后一天鱼塘就算是弄好了，大差不差就行。 往后一些边角的地方修一下就行了。 半个下午，江凡等人搬石头，埋石头，进度拉得很快。 在四点左右，付婧婧才来到堰塘边上。 看着江凡的眼神幽怨无比，“你怎么自己跑了？也不知道帮我应付一下。” 江凡擦拭汗水笑道：“书记就要有书记的样子嘛，和咱们村里的人熟悉一下是好事。” 付婧婧撇嘴道：“你少来，我还不知道你。” “你不去村委会坐镇吗？” “明天吧，今天我都还没收拾好呢，明天正式开始熟悉村里的情况。” 江凡点点头，表示理解。 今天又是早起下乡，又是和村里人交涉的，估计付婧婧累得够呛。 放下手里的工具，江凡把付婧婧领到一边，商量道：“我那里你住几天没问题，但你是要在村里长住的，那可能就得换个地方了。之前没来得及告诉你，我住的是林姨家的房子，你过来之前，我也没和她说一声。” “而且咱们这都不是小孩了，住一块不叫个事儿，要不和余叔商量一下，这事儿村里应该安排的。” 付婧婧眨眨眼睛，“什么意思？你这是撵我走？” “……”江凡无奈道：“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你自己说我刚才说的对不对？” 付婧婧摇头道：“不对，我是来帮你发展村子的，在你那儿住着又怎么了嘛，咱们正大光明的，还怕别人说吗？” “……”江凡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付婧婧。 看来她是真不知道村里人的嘴有多凶猛。 见江凡一脸古怪，付婧婧忽然噗嗤一笑。 “你放心，我当然不会一直住你这儿，我往后还要嫁人，这会儿你家里有人，住几天没啥，要是就咱们俩，那可不成，你知道这叫啥吗，这叫同居，我可不想被村里人编排。” 江凡翻了个白眼，感情她也知道问题啊。 “余叔那边有给你说安排吗？” 付婧婧摇了摇头，“没有。” 心是真大。 江凡又一次对付婧婧产生质疑，这姑娘真是来村里办实事的？ “这几天先在我这儿住着，明天我找余叔问问，不过村里估计很难安排，毕竟就这么个样子。” “不行的话，我再给你想办法。” “对了，后山那事儿你爸和你说了吧？” “说了。” “有信儿了吗？” 付婧婧耸肩道：“我爸说孟叔昨天就打报告了，还得等。” 江凡了然，只要提上了日程就行。 “你跟我说一句心里话，你到底是不是真心要留在村子里的？” 之前江凡不知道付婧婧回来是准备干什么的。 但是现在知道了，他想要确认付婧婧究竟是怎么个心思。 回来玩儿的话，那是真的大可不必。 付婧婧收敛起脸上的笑意，瞪着眼睛道：“你说我是不是真心的？我有哪一点看起来不像真心的？” “江凡，我发现你就是瞧不起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县城生活惯了，所以……” 江凡连忙摆手，朝着一旁努了努嘴，“行行行，付书记，那边有手套，戴上来体验体验咱们底层人民的艰辛。” 也就江凡这里干活还给安排手套了，村里人哪里舍得啊。 付婧婧看看一旁的手套，看看江凡，眼神当中透露着询问，那意思很明显。 让她干活？ 江凡笑着催促道：“赶紧的，不干活晚上没饭吃。” 说完，江凡就转身去忙活自己的了。 付婧婧初来乍到，如果是真心要留在村里，那就需要快速与村子融合。 那就从干活开始吧。 付婧婧盯着手套看了半晌，又看了一眼即便是入冬的天气，江凡等人依旧是挥汗如雨的样子，一咬牙，戴上了手套，走了过去跟在李翠身边，有样学样的帮着搬个头小一点的石头。 因为没怎么干过体力活，十来分钟这姑娘就要歇一会儿，然后又接着干，嘴里也没喊上一句累。 这些江凡都看在眼里，还不错。 一直忙活到近六点，把最后的一点收尾工作搞定，江凡这些剩下的人才收工。 李翠她们是提前回去做饭的，江凡等人收拾工具回去，正好赶上吃饭。 林月梅这儿不算灶屋，拢共也就三间房，江凡睡的那间堆放了付婧婧的行李之后就什么都放不下了。 另一间卧室里面有唐甜的东西，有林月梅的东西，还放着一些其他地方放不下的物件，空间也不算多了。 中间的堂屋左右两侧都放着中药，再摆上一张桌子，空间也不是很大了，这会儿一桌人坐上，就更显得捉襟见肘了。 而且今晚有付婧婧在，江凡自己还得另外去找住处。 修房子的事情确实是该提上日程了。 看着虽然热闹，但却拥挤的屋里，江凡筹划着自己那几万块钱能不能行。 几万块对于村里来说修房子不是问题，不过这是对于石头房子来说，要修砖房可以，但是可能会把手里的钱用得所剩无几。 不行。 略微算下来，江凡当即否定了这个想法。 而且暂时也没有这个时间。 一切都得等后山的事情大致落地之后再说。 只要后山隔开来了，即便是野猪那边暂时没有收益，自己也会立即有大量的收入。 前段时间，全国都发了药材，现在各地都是缺那方里面的药材的时候，这个时候的药材弄出去卖了的话，绝对大赚。 这一点，前两天他在镇上去孙全那里给江静萱抓药的时候就佐证过。 等那时候有钱了，马上就可以动工，起一座房子。 位置江凡都已经想好了。 有付婧婧在，批块宅基地不是问题。 第391章 又有老鼠？ 晚饭过后，江凡送走了罗阳，又嘱咐夏冲两兄弟往后别去镇上混了，就老老实实的留在村里，等他的消息。 如果黄老五问起来，就报他的名字就行了。 把两兄弟送走，江凡回到屋里看着帮忙收碗的付婧婧，开口叫她停下了手里的活。 “你进来看看你的东西，哪些暂时用不到的，我先拿出来，全部放屋里太碍事了。” 一听这话，唐甜也干脆丢下了手里的碗筷，跟着两人进了屋。 美其名曰帮忙搬东西。 江凡真的不知道，一个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东西。 就连唐甜回村那会儿，也没有这么夸张。 江凡只把这个当成是入冬了，付婧婧带的都是冬天的衣物，所以才会这样。 最关键的是，就连付婧婧自己都不知道哪个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还需要一个个的打开来看。 一箱箱暂时用不上的衣服被搬到了堂屋最里面放着，屋里的空间顿时多腾了些出来，没有那么令人窒息了。 就在唐甜拎着两个袋子去堂屋还未折返的时候，付婧婧正好打开脚下的一个行李箱。 里面的衣物顿时跳了出来。 江凡自认见过的女性内衣不少。 可当整整一箱子款式，颜色各异的衣服出现在视线里的时候，他还是愣住了。 里面有些东西能穿？ 就只剩下一块布条了。 “啊！！！” 付婧婧惊叫出声，砰的一声把箱子扣上，回过头瞪着江凡，“你不许看！” 咚咚咚。 还不等江凡说什么，唐甜就跑进了屋，看到脸色涨红的付婧婧，她疑惑问道：“咋了这是？” “没事，有只老鼠蹿了过去。”江凡解释道。 唐甜狐疑的看着两人，什么老鼠还不许江凡看了？ 等到把所有暂时都用不上的东西搬到堂屋里面去了，屋里一下子就宽敞好多。 江凡从柜子里拿出床单被套，正准备叫唐甜帮忙的时候。 屋外就传来了林月梅的喊声，把唐甜叫走了。 这下，江凡和付婧婧两人面对面，就有些尴尬了。 所以说在江凡眼里付婧婧是个矛盾体嘛，分明刻意穿得很素的来村里了，结果箱子里面还带着那些过于超前的衣物了。 “来牵着。” 江凡把被套一边递给付婧婧，然后开始装被褥进去。 期间，付婧婧一直有意无意的打量江凡的神情。 发现他没有任何的异色之后，暗自松了口气。 等床单，被套都换好了之后，江凡才看向付婧婧道：“这几天你都住这儿，林姨她们近期应该不会回镇上，晚上她们都在的，犯不上害怕。” “还有，村里有老鼠是正常的事情，看到了也不用害怕，你到哪里都会有的。” 尽管在上次王颖被老鼠吓着之后，江凡已经配过药收拾过了，但难免还会再突然出现。 想了想，江凡又道：“走，我带你看看洗澡的地方，你在这儿就自在一点就成，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晚上不在这儿吗？” 江凡摇头道：“就两个卧室，你一个，林姨她们一个，我肯定睡不下了啊。” “那你睡哪？” “我去李婶家将就几天。” 付婧婧点点头，心里有淡淡的小失落，本来还准备晚上和江凡多聊上一会儿天，结果人根本就不在这里住。 江凡带着付婧婧把洗漱，洗澡该怎么做多说了一遍。 他相信付婧婧既然选择下乡，对于这些东西应该是会有一定的心理准备的。 等安排好这些，李翠她们也忙活完了。 “婶，最近几天我在你那儿住，付婧婧暂时在这儿住几天。” “成，那差不多了就走吧，妞妞明天还上学呢。” 林月梅忽然站出来道：“翠，什么意思？你今晚要回去睡啊？咱们前面两天晚上都一起睡的，你回去干嘛？你回去了小甜睡哪？” “……”李翠顿时知道林月梅打的是什么主意，她不动声色道：“几天没回去了，我回去收拾一下。” “那我也去帮你。”林月梅招招手道：“小甜，你今晚就带着妞妞睡家里，陪着付姐姐，我去帮你李姨收拾东西。” “……” 唐甜那叫一个委屈，就差把不字吼出来了。 前几天她们让自己带着妞妞去李姨家睡，结果今晚江凡哥好不容易也要过去了，结果她们两个硬要给换了。 顿时，她有些欲哭无泪。 “妈，我……我睡李姨那儿睡惯了，我不想……” “这事儿没得说，听话。” 江凡一时头大无比，几女想的什么他清楚的很。 这么争来争去的，还真是不怕被付婧婧看出异常吗？ “成，既然小甜睡惯了，那就再睡几天，我就和你妈跟这儿睡着。” 李翠当即做出决议，要她单独和江凡住可以，要让林月梅跟着，那还不去如不去折腾了。 这样，林月梅就没有任何意见了。 安排好了晚上怎么睡，江凡让唐甜带着妞妞先去李翠那边，他在这儿再等等。 付婧婧一个人进入这种艰苦而又陌生的环境，江凡怕她一时间不习惯，或者害怕，毕竟是女孩子，又是大晚上的，有个熟人在会好一些。 唐甜这会儿心里高兴得不行，带着妞妞就往李翠家走去，先把妞妞哄睡再说。 之后在李翠的协助下，帮着打热水什么的，付婧婧先行洗了澡。 随后就是两位轮流洗了，不过两人之中总会有一个守在江凡两人身边。 江凡留在这里，一来是多陪伴一下付婧婧，消除一下她有可能出现的异样感觉，二来就是要商议一下往后准备做的事情。 毕竟现在村里的大小事，都是归付书记管了。 堂屋里，江凡把专门在镇上打印出来的纸质文件拿了出来，摊开在桌面上，一项项的和付婧婧介绍着。 可能他带入县里的文件，付婧婧看过了，但是他手上这份是详尽无比的。 付婧婧初来乍到，说实在的，任务有些重。 很快就会到来的修路，只要是涉及到途经的村庄，主事的人应该都会参与进去。 光是这个就有得她忙的了。 第392章 该睡觉了 修路和村里后山分割开这两件事情应该会错开。 而且后者一定要先做，不然等开始排头修路之后，再想要大规模的人员进村的话，就只能采取步行，还是在要携带材料和装备的情况之下，显然是不实际的。 更不可能等到把路完全修好，那都该过去多久了。 除了当前这两件最为重要的事情，付婧婧还需要对村里各方面的情况进行了解。 江凡先把近期大致会做的事情说了一遍，大多他都可以找余见进行操作。 只不过是想要付婧婧知道一个大概。 不至于等做完了，她连个信儿都不知道。 至于其他的，是让付婧婧心里暂时有个底。 等到介绍完了之后，已经是快十一点了，江凡给了付婧婧一份资料，让她有空的时候就自己看看，但是千万不要给别人瞧见了。 和林月梅她们打了声招呼，江凡收拾洗漱用品和换洗的衣服，打着电筒去了李翠家。 屋里还亮着灯，江凡的电筒灯光还在晃动的时候，堂屋的门已经隙开一道口子了。 江凡小跑着上前，“你干嘛呢，万一不是我呢。” 唐甜把门拉开，一边给江凡让开身位，一边道：“谁没事会大半夜拿着电筒对着别人房子晃嘛。” 江凡无奈道：“往后还是注意一下，我到了会给你说的，再说了我有钥匙的。” 唐甜刚刚要点头应下，一听到江凡这样说，她当即问道：“你有李姨家的钥匙？” 就是关系再怎么好，江凡有钥匙那也太奇怪了吧。 “……”江凡不动声色道：“李婶刚刚给我的，她怕你睡着了。” 唐甜这才没了疑惑。 “你还没洗漱吧，先去洗漱，我给你烧了热水。” 江凡拿着衣服和洗漱用品进了灶屋，李翠这儿，他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了。 “记得洗澡！” 唐甜在身后叮嘱一声。 江凡笑了笑，唐甜不说他也要洗澡的，白天干活出了一身汗，不洗澡晚上难受得很。 灶屋里面，锅里的热水冒着腾腾热气。 打水，洗澡，换衣服，江凡动作麻利。 等他擦着头发走回堂屋的时候，唐甜还坐在那儿等着他呢。 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看来是等久了。 “你怎么这么慢啊，江凡哥。” 江凡微怔，这还叫慢？ “你去婶儿房间里把吹风机拿来，我把头发吹一下。” “别，别用吹风机，待会儿把妞妞吵醒了。” 一边说着，唐甜一边走上前去，“还吹什么头发呀。” 淡淡清新香味扑面而来，唐甜拥进了江凡怀里，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上，把他抱得紧紧的，嘴里嘟囔着，“江凡哥，我都好久没有好好抱你了。” 上次那仓促的一抱不算。 江凡下巴正好和唐甜柔顺的长发相触，刚洗过头不久的那股洗发水的香味混着唐甜身上原有的清香，让人嗅着就觉得异常舒适。 江凡反手抱住唐甜，这一下，两人之间就更紧密了。 隔着外套，江凡并不能感受到炙热的温度，但是他却感受到了怀里娇躯的柔软与。 江凡想了想，上一次和唐甜是什么时候还真有些记不清了。 好像是在她回镇上之前。 这么久和唐甜没有在一起了，一时间，他食欲大动。 在唐甜头发上轻吻一下，江凡微微低下身，将她拦腰抱起，朝着一旁他经常过夜的那个卧室里走去。 轻轻把唐甜放在床上，江凡想要把一旁的电灯关上。 谁知唐甜一把拉住他，“不要，别关灯，我想看着你。” “……”江凡就继续把灯亮着了，等回过身来，唐甜已经坐立起身，一手揽住江凡的后脑勺，将粉嫩的唇递了上来。 香软入口，两人交织着。 江凡把唐甜的外套拉开，里面白色的t恤衫露了出来，随着两人身形的贴合，那灼热的温度在两人身体表面来回传递着。 江凡发现唐甜除了外套和里面的白t恤，就没穿其他的了。 两人从一个站立，一个跪坐在床上，到两人都钻进了被窝。 从穿着外套到两人坦诚相待。 唐甜白皙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同样闪亮亮的，似泛着光一样。 年轻女性的魅力在这个时候展现到了极致。 “江凡哥，该睡觉了。” 唐甜轻轻唤了一声。 随着她一声惊呼，唐甜将这段时间的思念尽数在这个夜晚尽情倾泻。 …… 第二天一早，两人是被闹钟吵醒的。 睡觉之前，江凡就设了一连串的闹钟，否则万一睡过头了，要是李翠上门，那可就糟糕了。 唐甜枕在江凡胳膊上，头贴在他的脖颈位置，被窝里一条腿紧紧挨着他，另一条腿搭在他的身上。 “该起床了。” 唐甜嘴里发出哼哼声，显然不满这样舒适的状态被破坏。 江凡笑着拍了拍唐甜光洁的后背道：“真得起了，再不起待会儿李婶过来了。” 听到这话，唐甜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从江凡胳膊上离开撑起身来。 一起身，身上盖着的被褥掉落，雪白肌肤出现在江凡眼前，从脖颈到腰线位置。 完美至极。 唐甜似乎是感觉到了寒冷，将被子往上提了一点，她回过头，刚准备说话，就看到江凡盯着她的后背目不转睛。 微怔之后，她莞尔一笑，“昨晚还没看够啊？” “看不够。” 唐甜嘴角高高扬起，眨了眨眼睛道：“那就再多看一次。” 话音落下，她扭转身体，翻坐在了江凡身上，展现自己的美。 第393章 买鱼苗 清晨总是会叫人精神旺盛，恰如酣战的二人。 良久之后，江凡轻轻的拍了拍近乎累瘫了的唐甜，轻声道：“我先带妞妞起来洗漱，你待会儿快点起来。” 唐甜无力的嗯了一声，示意知道了。 江凡把她侧放在床上，随后起床穿衣，去带着妞妞洗漱。 老灯泡闪耀出的昏黄灯光下，唐甜眼神迷离的看着江凡的一举一动，看似无神，实则眼眸深处却尽是满足与欣喜之意。 不多时，屋外响起江凡和妞妞说话的声音。 唐甜知道该起床了，尝试着往上撑了撑，皱着眉头，勉强能够起身。 起身穿好衣服，江凡他们俩也洗漱好了。 “怎么样，能走吗？”江凡进屋看着唐甜一慎一慎的步子，关切的问道。 唐甜点点头，又摇摇头，“有点痛。” “江凡哥，你折腾的太狠了。” “……”江凡有点尴尬，这不是为了赶时间嘛。 走上前，江凡拉住唐甜的手，在其手掌之上按动了几下，唐甜的面色逐渐放松下来。 “现在呢？” “不难受了唉。”唐甜惊喜道。 “嗯，那快洗漱吧，再不过去待会儿婶儿该急了。” 唐甜洗漱，江凡就把屋里的一片狼藉收拾了一下，将被褥被汗水浸湿的地方暴露了出来风干，再把垃圾全部带走。 随后三人一同去了林月梅那儿。 等到的时候，李翠已经在屋檐下翘首以盼了，看到三人过来，她走下屋檐问道：“怎么晚了这么多？” 唐甜将视线挪向一旁，江凡不动声色道：“睡过头了。” 李翠不疑有他，点头道：“先吃饭吧。” 这会儿，付婧婧已经在屋里桌上吃了起来。 早上弄的是稀饭，搭配了一点清炒白菜和咸菜，就是村里最常见的早饭。 “吃得惯吗？” 付婧婧看了江凡一眼，“还可以啊，在家里我早上也是吃的这些。” 江凡点点头，这姑娘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估摸着是看着李翠她们俩也在旁边，所以才会这么说。 “在给你安顿下来之前，你都跟我这儿吃饭。” “可以。”付婧婧将视线看向李翠两人，“就是麻烦林姨和李婶了。” “不麻烦。” “多双碗筷的事情。” 林月梅两人客套道。 匆匆吃完早饭，简单收拾一下，付婧婧去村委会‘上班’。 离开之前，江凡叫住了她，“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叫余叔帮你，要是有解决不了的麻烦事的话，你就给我打电话，别委屈了自己。” 付婧婧以前可能没有面对过村里的琐事以及了解村里人的脾性，因此可能会遇到些困难。 要是付婧婧扛不住村里人，最后跑回县里了，那才是大好的机会被浪费了。 毕竟有她在村里，往后展开什么工作，报上去之后也要方便一些。 “知道的，你忙你自己的吧。” “行，那就祝咱们付书记旗开得胜。” 付婧婧笑了笑，拎着茶杯朝村委会方向走去。 送走付婧婧，江凡也该忙活今天的事情了。 先把妞妞送去学校，回来之后，江凡打了个电话给罗阳，让他先过来，今儿准备去找地方买鱼苗和供氧设备。 所谓的供氧设备，就是一个简易的大喷水器。 而罗阳赶过来的时候，江凡先找了两个大竹篓，每一个里面差不多能够蹲下两三个人。 在里面铺设上一层塑料就行了，待会儿买的鱼苗全部放到里面就行了。 没多久，罗阳就过来了。 “凡子，想好去哪儿买没有？” “我对这一块不怎么熟悉，罗叔你有推荐的吗？” 罗阳沉吟片刻，“这东西还是得找靠谱一点的，不然的话买回来很容易就养不活。” “咱们去镇上吧，白鹤山那后面的柏林村，那里有一家，卖得不错。” 白鹤山。 熟悉的一个地方。 江凡头一回卖药材的时候，在银行门口看热闹，钱被人给偷了。 追逐途中，正好被在街边买吃的江静萱撞见，也是那次，江凡和江静萱相识。 两人的共同追逐之下，那偷钱的人逃跑的地方，就是白鹤山。 最终两人联合将那个偷钱又胆敢伤人的混球给制服了。 想到这些，江凡就想着等什么时候，再带江静萱去那上面走走。 毕竟，风景还是不错的。 想着，江凡招呼一声，“成。那上车，咱们先过去。” 三轮车摇摇晃晃的往镇上开去。 …… 三轮到了镇上，江凡两人先去市场买了喷水器。 深蓝色的那种塑料大桶，用电线连接之后，只要插上电就可以喷水，供氧。 接着又买了些必需品，两人才朝白鹤山驶去。 翻过白鹤山旁边的泥路，里面一截竟然是水泥路。 这倒是叫江凡困惑了，以前没来过这里面，所以不知道。 这会儿才发现，这里竟然这么不正常。 按理来说，从来都是外面一截是水泥路，越是靠近村子的对方是泥路才对。 可到了这里却是反了过来。 没多想，江凡按照罗阳的指示到了目的地柏林村。 一个巨大的鱼塘，鱼塘旁是一联排的房子，挨着房子的另一侧是一个大型的方形水泥池子，其中被分隔开来了。 就好似那方形的九宫格火锅一般。 每一个格子里面养着不同时间，不同品种的鱼类。 两人一下车就找到了在水池里捣弄的人。 一个短发的中年男人，皮肤黝黑，看上去比较健硕。 “你好，你是老板吗？我们来买鱼苗。” 男人咂巴咂巴嘴里的烟，抬头看向江凡两人。 “我就是老板，你们要什么鱼？” 第394章 强买强卖 “鲫鱼，草鱼，黑鱼，一样来点。” 男人看了看江凡两人，随后点点头，从一旁拿过抄网，带着江凡两人朝着一旁走去。 在一个格子面前停下，男人将抄网下水，捞起一网，“看看成色，我这儿的鱼苗好得很。” 抄网里面的鲫鱼苗看上去有些参差不齐，看上去也不怎么动。 说实话，江凡也看不来这个，只是觉着鱼儿没有伤痕，活蹦乱跳就不错。 罗阳也不是很懂这个，但两个行外人都觉得这鱼苗不行。 “老板，还有其他的鲫鱼苗吗？” “就这池子里的了，大早上的，天气有点冷，所以看起来不怎么动。” “……”江凡视线扫视一圈，“看看草鱼和黑鱼吧。” 江凡有点不相信，鲫鱼这种供需量这么大的鱼苗，这里只有这么一个小池子里面有。 老板没多说什么，领着罗阳两人朝着另一处走去。 两人不知道的是，他们开口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今天要被宰一顿。 鲫鱼，草鱼，黑鱼，一样来点。 懂鱼的人绝对不会这么说。 要多少那都是以自家塘子的规模提前就估计好了的。 多种鱼类，也不会说出一样来点这样的话。 从来都只有鲫鱼打头，草鱼次之，黑鱼随便捡几条，到时候吃个新鲜而已。 能够说出那句话，绝对是行外人的行外。 三人来到另外一处池子里面，这里面是青绿青绿的草鱼苗。 大体看起来都没什么，但是总给江凡一种感觉，这些鱼苗不是很对。 和罗阳对视上一眼，江凡想了想道：“老板，我们是成心买的，还有其他的吗？” 老板笑了笑，“我这儿都是这样的，你们是头一回买鱼苗吧？现在天气转凉了，所以看起来就没那么对头，都是正常的。” 江凡沉吟片刻，“那再看看。” 这边养鱼的本来就少，那就更别提专门做鱼苗的地方了，去其他地方的话，还得到处去问，地方应该也不近。 老板没多说什么，带着江凡两人池子里面转悠着，东看西看，都是那号的。 江凡不能够确定是不是真的像这老板说的那样，因为天气原因，这些鱼苗显得不是那么的鲜活。 得去其他地方看看再说。 “老板，我们哪天天气暖和了，再过来看看。” 说完，江凡和罗阳两人就准备离去。 “等会儿。” 老板自兜里抖出一根香烟点上，“你两个什么意思？搞了这么久搞着玩？” “消遣老子是不是？” 江凡顿步，以现在这老板的态度，江凡能够确定，他才是逗自己两人玩，准备拿些歪货卖给自己两人。 “谁说的买东西连看看不行了？” 老板龇着大牙笑着，“那是他们，老子这里不行。” “买多少，快点的。” 江凡懒得理会这个傻缺，转身就走。 谁知这时候，另一端的鱼塘周围钓鱼的几个人放下手里的鱼竿，朝着江凡两人的三轮车走来。 显然是不想让他俩就这么轻易的走了。 江凡两人走到平地上面，老板也跟着走了出来。 “强买强卖？” “是这么回事。” 江凡这会儿也顾不上罗阳是在哪里听的这么卖得不错。 他只知道这些人找错人了。 “你确定？” “废尼玛的话，给你们装几十斤，掏钱走人。” 不掏钱，那就走不了人。 江凡笑了，朝着三轮车走去。 这些人估摸着是做生意一家独大惯了，又看出他俩人不太懂，所以就想乱来。 见江凡不识抬举，几人当即围了上来。 不服，那就干到服呗。 这附近的鱼商，他哪个不认识，这两个一看就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小瘪三，吃了就吃了。 小地方，小鱼吃虾米。 常有的事。 “凡子，怎么弄？” 江凡把手放在裤兜上面的缝隙里面，“弄呗。” 罗阳还不知道江凡是什么意思，下一刻，江凡已经动手了。 手里银光闪烁，几个赤手空拳的人被江凡手中的银针扎中，顿时有惨叫声响起，一个个摔倒在地，哀嚎不已。 然而江凡一个不留神，侧面一人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就砸了过来，正好砸在江凡的左臂之上。 疼得江凡龇牙咧嘴。 强忍着疼痛，江凡两个迈步上前，一针扎在这人挥出的拳头上，痛呼声刚出口，江凡又拔针扎在其腰间。 这人顿时就软了下去。 看着那人倒地，江凡上去在其腹部位置补上一脚。 这些人他即便是每人踹上几脚，也能够让他们在验伤的时候只感觉到痛苦，但什么都查不出来。 收拾完这些人，江凡回过头看着目瞪口呆的老板，勾了勾手，“滚过来。” 老板咽了咽唾沫，“你还想打我不成，我是……” 山不过来，江凡自去。 一个大耳刮子扇在老板脸上，江凡笑道：“你是什么？” “你想说你爹是谁？还是说你敢这么做生意，在镇上还有靠山？” 老板被扇懵了，一时间忘记了回话。 江凡换了一个方向，又给他扇了一下，“说话。” “我……” 啪。 “说快点。” “我兄弟……” 啪。 “快点。” “我兄弟是镇上混的。” 总算是说完了，江凡的耳光也没有再落下。 “要么现在去网鱼，该什么价钱就什么价钱，要么就你把那什么兄弟叫过来一块挨打。” 很久没动手了，今天这么一通下来，江凡总觉得怪爽的。 第395章 人人连城隍 老板想也不想，拿起抄网就去池子里面网鱼。 什么叫兄弟过来，只有傻子才会信这话，他只要敢拿出手机来，那小伙子的耳光估计又要落下来了。 罗阳在一旁怔怔的看着这一幕，久久难以回神。 有他在，对付这些人不是问题。 打猎不是白打的。 但是像江凡这么麻利就全给放倒了，他还真是做不到。 而且凡子不是读书人吗？读书人打架这么厉害的？ 还记得罗光回来的那个时候，凡子和陈富贵还有陈岚三个人加一块，才把罗光和黄凤两个人收拾了，那还是陈岚满身都是伤，陈富贵脑袋上开了道口子的情况之下。 怎么凡子现在这么勇了？ “凡子，你……” 江凡知道他要说什么，将手中的银针呈现在罗阳眼前，江凡解释道：“罗叔，我靠的是这个，扎一下，别人就没了力气。” 罗阳看着还带着鲜血的银针，顿时明了。 凡子是医生，知道穴位这些啥的。 怪不得刚才打起来那会儿，这些人挨着就叫得不行。 原来是被扎疼了。 “你手没事吧？” 江凡把衣袖撩起，看了一眼，红肿一片，还有些血丝渗透了出来。 这一下，挨得不轻。 看了一眼依旧在地上翻滚的扔砖头那人，江凡觉着得再给他加点料。 刚才那一下要是砸在自己头上的话，大概是要开瓢的。 走了过去，江凡在他小腹位置扎了一下。 接下来几天小便的时候，得享受一下比江凡手臂上好几倍的痛处了。 不多时，老板已经拿着用桶装好的鲫鱼苗过来了。 和之前看过的、全然不同的鲫鱼苗。 “称一下。”江凡淡然道。 老板摆手道：“不用钱了，就当交个朋友。” 江凡举起手掌：“称一下，算账。” “……”老板掂量一下，大致报了个数，“五十斤，一斤七块。” 江凡点点头，“把这些弄进去，再去装草鱼和黑鱼。” 老板不敢说什么，一个人抬着鲫鱼苗往三轮上送，装进了竹篓里面。 接着，又去池子里面装其他的鱼。 就在等待间，前往鱼塘的路上忽然出现了三辆小车。 原来是地上躺着的人之前趁着江凡两人不注意，将消息传递了出去。 看到熟悉的车牌号，老板怔了怔，随后将手里的网兜重重一扔。 我网尼玛！ “杂种，刚才打爽了是不是，今天老子不打死你。” 一旁被江凡弄倒在地上的那些人同样也不装了，挣扎着起身。 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放着豪言壮语，要把江凡怎么怎么样。 江凡一脸异样的看着这些人，就好像是在看智障一样。 那车他认识啊。 这就是老板所谓的兄弟吗？ 不够看啊。 三辆小车径直开到了三轮车停下的地方。 还不等头一辆车开门，后面的两辆车车门打开，从上面接连迅速跳下好几人，一个个手里要么拿着刀，要么拿着棍子。 好大的排场。 “凡子，弄不过，得跑。”罗阳拉了拉江凡的衣角，提醒道：“咱们朝那边的林子里跑，进了那里面，我有办法弄他们。” 江凡一脸沉着道：“别着急，罗叔，来的是熟人。” 只见老板一行人连忙跑去头车面前诉苦不已，把江凡说成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人。 头车之上，正主下来了。 挺着个大肚子，光秃秃的额头耀眼得发光。 习惯性的提了提半落的裤腰带，那人走出围着的诉苦的人群，朝着江凡走来。 他身后那些人也跟着走上前来。 在鱼老板一行人兴奋的目光中，胖子上前大哈哈道：“你咋到这儿来了？” 江凡朝着旁边努了努嘴，“买鱼。” “被坑了？” “看来你没少掺和这些事啊？除了收药材，你还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 来人不是孙全是谁。 就说地方小，人人连城隍。 显然这时候又连接上了。 “我现在不做这些事了。” “把东西全收起来！” 孙全朝着身后厉喝一声：“黑子！滚过来！” 那老板见两人相谈甚欢，顿时知道糟糕了。 “孙哥，我不知道……” 啪啪。 老板那被江凡扇过的脸上面，又挨了两下重的。 “谁踏马让你坑人的！” “快给人道歉。” 老板捂着脸，委屈极了，“孙哥，我……” 孙全一脚踹过去，厉声道：“听不懂还是怎么的？” 老板从地上爬起，不敢再多说什么，赶紧向着江凡躬身道歉。 江凡看着他这副模样，有些想笑。 上一刻还说着要自己断手断脚，这会儿就连头都不敢抬了。 这就是狗仗人势，没了人势，就只能摇尾乞怜了。 江凡一手按住老板的脖子，一手在他脸上啪啪打着，“你刚才准备怎么弄死我来的？” “不不不，没没没。” 一个黑不溜秋的壮实汉子，此刻就好似一个受惊的小鸡仔，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 “去装鱼。” 老板抬起头来，有些错愕的看着江凡，似乎不相信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了。 “脱了衣服下去捞。”江凡对着之前打过的那些人道：“你们也一块。” “一条条的捞，要是鱼有什么问题了，你们就留在下面。” 脱了衣服下去？ 这么冷的天…… 见众人不动，孙全怒目圆瞪。 “听不见是吗！赶紧给老子滚下去！” 第396章 吓我？把钱结了！ 黑子和他那一群准备宰客的帮手，在这个寒冷的日子里，脱得仅仅只剩一条腰裤，跳进冰凉的水中，打着哆嗦在水里一条的捞鱼。 因为寒冷，又要确保鱼苗没事，几人动作算不上麻利。 江凡和罗阳就在岸上看着，面无表情。 看了一会儿，江凡忽然侧目看向身旁的孙全，“你们这些人是不是永远都改不掉欺负人的习惯？” 孙全眉毛动了动，赶紧说道：“在镇上几十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就管着这个吃饭了，也习惯了，但是今年我可是真的改了。” “今儿个，我是听黑子手底下人说被打了，来帮黑子站场子的，还不知道具体是咋回事。” 对于孙全的这番话，半真半假吧，江凡这样以为。 坑人这一点上面，孙全吃过大亏，所以大的不敢来，但是如他所说，既然习惯了，都是指着这个发财呢，小的自然是少不了。 只能说不如以前那么猖獗了。 瞧瞧这些人下车时候的那副样子，又是刀又是棍的，管这叫来站场子？ 这纯粹是要是来人不是江凡，那就等着交上一笔钱再走吧。 “上次，王文杰的事情，算是救了你一条命，往后你自己掂量着点吧，这种事做多了早晚有一天要遭殃的。” 江凡如此提醒道。 孙全连连点头称是，他怎么会不知道那一次就是生死攸关的时候？ 江凡看了一眼孙全身后的那些带着异样眼神打量他的小弟，没再多说什么，就在一旁靠在三轮车上，等着黑子一行人继续摸索下去了。 等到摸足了数，已经是快二十分钟以后的事情了，一众人从池子里面爬起，本来已经习惯了水里的温度。 但这一起身，身上的冷水蒸发，一下子温度又低上好几层，顿时瑟瑟发抖起来，就连牙齿都在跟着打颤，浑身红彤彤的，嘴皮也是呈现紫色。 不敢当即穿衣服，抬着捞起的鱼苗协力给装进了江凡带来的竹篓里面。 随后站在一旁，等待着江凡的‘发落’。 江凡看向其中那个之前用砖头砸他的人，本来就被他加餐了，如今又下了冷水刺激这么久。 等这几天痛过去，往后就废了。 想了想，江凡捻着手里的银针走上前去，快速给他来了一下。 接下来的几天仍旧会痛，但是不会涉及到生育问题。 不过， 光是痛还不够，江凡得给他心里来上一刀：“如果接下来几天上厕所不疼，算你运气好，要是疼的话，你这辈子就只能……” 江凡伸出食指朝下，软塌塌的颤动了几下。 那人当即朝着自己裆下看去，惊恐万分。 江凡嘴角上扬，翻身上了三轮车，罗阳紧紧跟在后面。 “孙胖子，带这么多人来吓我，这鱼苗的钱你可得给结了。” “下次再过来买鱼苗的时候就我自己掏钱了。” 既然来了，总得付出点什么。 江凡管他结是不结，反正黑子管他去要就行了。 就这样，江凡骑着三轮慢悠悠离去。 等江凡一走远，黑子一行人赶紧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穿上。 “孙哥，这人是谁啊，这么大的谱。”黑子穿好衣服后，搓着手问道。 孙全瞪眼道：“你惹不起的人！” 说到这，他就来气，你说你惹谁不好，偏偏要撞上这人，还硬是把他给叫来了。 “后面给我收敛一点！要是闹出什么大事来，我也兜不住！” 黑子连连称是。 “你卖给他那些鱼多少钱？” 说着，孙全从裤兜里掏出钱包，开始点红票子。 “孙哥，咋能要你的钱呢，那鱼就当是我送他的，不要钱。” “少尼玛废话，多少钱！”孙全不耐烦的骂了一声。 他是可以不给，但是要是被江凡知道了，估摸着又得对他那已经坏到地底的观感坏上一分。 最后，黑子粗略的算了一下，收了孙全五百。 其实是不止的，后面捞的时候根本就是没有计量的，只有多，没有少。 孙全点了五百递给黑子，随之警告道：“往后他在你这里买鱼苗，便宜点可以，但是别他妈给老子弄成亏本做了，人不吃你这套。” “我晓得了，孙哥。” 孙全顶着个大大的肚子，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 随后也带着手下人回了镇上。 踢到铁锤的黑子站在原地怔怔无言。 那个被江凡吓唬的人，这会儿急急忙忙的回家去拿钱，准备去镇上看看裆里了。 这玩意可不是闹着玩的。 …… 江凡两人出了白鹤山，过了镇上，朝着村里驶去。 “凡子，那孙胖子还在干这些勾当呢？咱们要不给沈哥说一声，直接把他给端了，免得老是有人在他手上遭殃。” 头一回来镇上卖药的时候，江凡三人就是在孙全手底下吃了亏的，最后还是沈中全的老婆王芳出来解决的，要不然三人得吃一个闷的。 算上这回，已经是第二回了。 江凡笑着摇头道：“罗叔，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些事情，那孙全不会像以前那么肆无忌惮了，但是要把他一锅端了是不成的。” “这镇上比他还要过分的到处都是，难不成每个咱们都让沈叔给端了？要是能做，人沈叔早就做了，还轮得到我们去找他吗？” 罗阳不太懂里面的弯弯绕绕，只是觉得这种欺负老实人的混蛋就该被惩罚。 一路上两人商量着今天的事儿就别泄露了，免得屋里人担心。 今天不仅是买到了好的鱼苗，更是把买鱼苗这条路子给疏通了。 往后村里还需要鱼苗的时候，直接去黑子那里进货就成了。 谅他也不敢糊弄人了。 回到村子，江凡和罗阳直接去的堰塘。 这堰塘里的水还需要调一下，否则还真不一定适合这些鱼苗生长。 村里也没人懂这个，江凡就照着自己学的，开始调配。 第397章 住所有着落了 等把水调好，将鱼放下去之后，江凡两人又在村里的废地里面割了杂草扔进塘子里。 草鱼得要这个。 “罗叔，咱们先回去吃饭，等下午再来安喷水器。” 拍了拍手，罗阳点头道：“成。” 两人回去的路上，江凡突然想起这几天罗阳在他这里忙活，那罗二狗怎么办。 罗阳一通解释，原来罗二狗这几天都在他爷爷那儿，中午也是爷爷在送饭。 不然，罗阳也没时间天天泡在江凡这里忙活。 江凡暗自点头，罗阳的付出他都记在心里的。 他可不是只把罗阳当成一个下苦力的帮手。 要真是这样的话，江凡就不会让他白做了，每天给他算钱就成了。 现在是没钱，往后等着就是了。 回了屋里，付婧婧中午还没回来，江凡招呼一声后，朝着村委会走去。 打算去看看付婧婧的工作得咋样，顺便和余见商量一下付婧婧居住的问题。 到村委的时候，里面就只剩下余见和付婧婧了。 较之以前的穿着，付婧婧最近的几套衣服，已经可以称之为朴素了。 此时，两人正在办公室里说着话，都没有注意到江凡的到来。 江凡走到门口，站定着听了听。 余见在介绍村里大致情况，就是这么一个看似寻常的事情，对于付婧婧这么一个外来人而言，估摸着都得花费上不少的时间才能够了解下来。 江凡也没有打扰两人，就一直等在门外。 等差不多快到十二点的时候，江凡才刻意弄出声响，走进屋里。 “付书记，该吃饭了。” 两人抬头看向江凡，又不约而同的看了看时间。 “付书记，那今天上午就先这样，下午再来看？” 付婧婧点了点头，“麻烦余村长了。” 余见摆摆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吃饭。 “你先回去，我有话问问余叔。” 付婧婧挑眉道：“还有什么事情是我这个书记不能知道的。” “你在这儿等会儿也没事。” 想了想，江凡点点头，随即看向余见。 “余叔，我想问问村里有地儿可以安排她住吗？” “长期住我那儿不叫个事。” 余见看看付婧婧，有些为难。 “凡子，村里就这么个情况，要另外找地方的话，就只能是找一户乡亲家里住着，要么就是那些没人住的老房子了或者就是人出去打工了，家里没人的。” “……” 在别人家里住着，以付婧婧来说，估摸着住不了，村里本来就不方便，和不熟悉的人住着，那就更加的不方便了。 至于那些出去打工了的，要住人家的房子，那铁定得商量一下，花钱是少不了的。 而且再过几个月就要过年了，到时候人家也会回来的。 那些所谓的没人住的老房子，也就是废弃的房子，住着危险系数太大了。 就好像之前他自己家里的土房子一样，万一哪天夜里塌了。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付婧婧要是在村里出了什么事情，那大老包村就等着一直穷下去吧。 付从荣也得把大老包村弄得鸡犬不宁。 想了想，江凡询问道：“余叔，之前刘长根家的房子一直空着的吗，他那个算是当年用不正当的手段搞钱修的吧？那房子可以暂时拿来住吧？” 如果是之前刘长根一家人用正当的收入修建的，那么即便是这家人进了监狱，这房子外人也不能动。 但是现在已经被封了，那就证明这房子，跟刘长根一家就没关系了。 “那房子？”余见沉吟片刻，“要住的话，得跟镇上打个报告才行，不过应该过不了。” 随即，他便想到了付婧婧的未知的，但是肯定匪浅的身份，一拍脑门儿，“瞧我，我打个报告，就说是给付书记安排的就行了。” “这样，余叔，报告你还是打一个，这边付婧婧打个电话知会一声，就可以直接住进去了。” “好，那就这样办。” 说好事情，江凡带着付婧婧离开。 “今天上午怎么样？” 付婧婧捶了捶腰部，“还好，村里的事不多，只是我刚来要全面理解，有点麻烦。” “慢慢来吧，一边展开工作，一边了解就是。” “嗯。” “你要不先跟你爸打电话说一声？待会儿吃了饭，我带你去看看房子吧，是之前我们村的村长住的，犯了事被抓进去了，那房子现在空着的，大得很。” 付婧婧眯起眼睛审视着江凡，“你就那么着急让我搬出去是吧？” “……”江凡举起手无奈道：“真没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一个人在我那儿会不会觉得不方便，而且地方又小啥的。” 付婧婧郑重其事道：“江凡，你别把我看得那么矫情，我既然来了，就是做好准备了的。” 话锋一转，付婧婧继而道：“不过是得搬出去，我一个人睡一个房间，反而让林姨和李婶两人挤一张床，怪不好的。” “你能理解就好，那毕竟不是我的房子。不然我直接搬到诊所去住，你天天住我那儿也没事，你可是咱们村的希望，亏待不了。” “少来。”掏出手机，付婧婧晃了晃，“我打给我爸，你帮我说一下。” 其实这种小事，直接去麻烦付从荣挺没必要的。 付婧婧直接和镇上说一声也成。 但一层层的上报，还得走手续，这边直接说一声，手续走着就成。 付婧婧打通电话之后，和付从荣简单的交谈了一下最近两天在村里的见闻和工作上的心得之后，就把电话递给了江凡，让他来说。 就是个小事，只是要把具体是什么房子说清楚。 付从荣自然表示没问题，他会安排下去。 随后又叮嘱江凡一定要帮衬和保护着点付婧婧，一个女孩子在村里，不容易。 江凡嘴上赶忙应着：“付叔你放心，付婧婧来了我这儿，当然不会让她吃亏的，这几天我都是拿出最高的规则候着呢。” 谁知付婧婧听到这，一把夺过手机，不再给江凡舌灿莲花的机会。 “爸，我昨天刚到村里，江凡就让我帮他搬了一下午的石头。” 第398章 别做傻瓜 面对付婧婧突如其来的告状，江凡顿时错愕。 还没等他解释，电话那头的付从荣就笑着说道：“锻炼一下是好事，江凡不会真的累着你的。” 付婧婧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爸！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回家吃饭了，有事下次再说。” 嘟嘟嘟。 电话忙音传来，付婧婧看着手机，一时无言。 “到底是大官，还是付叔格局大，远不是一个小小的村书记能比的。”江凡打趣一句。 “……”付婧婧咬牙道：“你们这是联合起来欺负我？” 江凡摊手道：“你爸都说了是锻炼。” 付婧婧一把拽住江凡，“我也给你锻炼一下。” 说着就对着江凡腰间掐了上去。 江凡一个挣扎，想要把付婧婧的手扯掉。 忽然，付婧婧捂着手掌痛呼一声。 江凡刚迈出准备逃跑的步子停了下来，回过身想要看一下付婧婧的手。 就这么扯一下，不至于吧。 谁知付婧婧见江凡凑上来，赶紧把手背在身后，红着眼睛道：“快走吧，回去吃饭了。” 江凡抓住她的手，“给我看看。” 在付婧婧的挣扎之中，江凡将她的手掌打开了。 摊开的手心，红彤彤的，指头侧面、掌心里有七八个已经被刺破的水泡，外面是一层因为脱水而有些干瘪的皮肤。 这些水泡，出现在付婧婧这双白皙精致的手上，显得是那么明显，又是那么的违和。 便好似一件艺术品被破坏了一般。 不用想，看这水泡的刺破的痕迹以及有些被江凡刚才那么一扯，扯开皮的地方露出的红肉来看，几乎可以肯定的是昨天搬石头弄的。 江凡视线转移到付婧婧脸上，轻声问道：“疼吗？” 付婧婧显然刚才痛得不行，眼睛里面已经有雾气了，但她还是抿着嘴道：“不疼。” 不疼，刚才都疼得叫出声了，还说不疼。 昨天搬石头的时候，江凡只顾着观察付婧婧有没有喊累这些了，又戴着手套，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付婧婧手上的情况。 这姑娘硬是扛着丝毫不提及这事，昨天不仅没有喊累，更别说是叫疼了。 江凡在想自己是不是过分了，人家以前肯定是没有做过这些的，一回村里就帮着干这种活。 “你昨天为什么不跟我说啊？”江凡有些心疼道。 付婧婧把脸转向一边，倔强道：“我什么都没说你都觉得我是什么大小姐，要是有点什么伤，我就哭天喊地，你不得把我当什么了。” “还有，是你说的不干活就没饭吃。” “……”江凡心中愧疚无比。 吃饭？ 即便没在自己这里，付婧婧有一百种方法吃饭。 需要为了吃饭帮自己干活吗？ 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付婧婧的决心。 性子一时半会儿变不了，但她在尽力的去做。 还是在大多数人甚至是自己不看好的情况下，闷着头做。 “对不起。” 这一刻，江凡心里对于这两天来对付婧婧的那种质疑，以及口头上的询问怀疑，真诚的道歉。 他不该这样去质疑这个女人。 付婧婧撇嘴道：“哼，你这心口一不一啊。” “一的。” 江凡郑重点头。 “走，回去我给你处理，包扎一下，以后别当傻瓜了。” 付婧婧被江凡牵着，被动的跟着江凡向前走。 她不想让江凡知道，否则也不会昨晚等到江凡走了之后才自己将这些水泡弄破。 现在，江凡牵着她，手掌之上传来的不只是微微痛楚，还有江凡手掌的温度。 续接比较艰难，但开头似乎不错。 …… 到家的时候，为了避嫌，两人已经放开手了。 回到家里，江凡就在堂屋里面帮着付婧婧处理手上被拉开的皮肤，一点点的，细致无比。 李翠这些进进出出的人看到后，一询问，知道是昨天搬石头弄的。 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江凡昨天让人跟着干活的时候，她们就觉着不妥了。 这丫头从昨天到今天早上都没有露出什么异样，大伙儿还以为真的没啥。 结果手都弄成这样子了。 她们倒是无所谓，常年都干着活的，那点事算不得什么。 可这姑娘是县里人，哪里干过这些啊。 一时间，几人对付婧婧本来就还算好的感观便更上一层楼了。 是个不错的姑娘。 江凡一边在清理的时候，一边关注着付婧婧的神情。 时不时绷着的脸，以及倒吸的凉气，足以表明她并不好受。 等到清理好伤口，上好药，再包扎过后，江凡才长松了一口气。 “这要是被付叔知道了，非得打死我。”为了缓和气氛，江凡如是道。 付婧婧拿起包扎好的双手看了看，又尝试性的动了动。 还行，并不影响日常生活。 “这事儿你千万别和我爸说， 我怕他让我回去。” 付婧婧警示道。 别看自己老爹刚才在电话里面说得轻松，就像他说的，那是他以为江凡没有真的亏了自己。 要是让他知道刚下乡一天，手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大概率是要叫自己回去的。 江凡点头，“我不说。” “行了，别弄得这么丧嘛，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江凡点点头。 有时候，对一个人的大改观或许并不是在某一件大事之中。 而恰恰是在这样的细枝末节之中。 恰如今天，江凡在自我检讨之中，对付婧婧的改观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这是一种有些奇异的感觉，身为朋友，但面对付婧婧这种有苦自己咽下去，不让别人知道的改变，江凡很心疼。 就像是父母知道了自己的孩子在外嘴上说着自己过得很好，但其实被工作，被生活，被无情的社会已经打压得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不知哭过多少回了。 就只是让父母放宽心。 此时的付婧婧，带给江凡的就是这样的感觉。 而付婧婧自己却并没有想那么多。 她来这里，任何困境她都能够面对。 只要是在这里就好。 不止是因为他在这里，她也想做些事情出来。 年岁不小了，该长大了。 第399章 看房子 午饭过后，还不等江凡等人出门，已经有人把钥匙送过来。 所以说，还是‘朝中有人好办事’。 这才过去多久？ 估摸着也就是两人前脚打完电话，后脚付从荣就安排了下去。 随即就有人马不停蹄送来了。 适当、正确的运用权力，这便是坐上那些位置应有的好处。 江凡带着付婧婧去了刘长根家房子那边。 无论那件事过去了多久，无论多少次走过这里，江凡还是会觉得心有余悸。 那个雨夜的一切，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会是一辈子的梦魇。 对于江凡而言，梦魇称不上，但一个不留神，极有可能就此与世相隔。 好在狭路相逢勇者胜。 刘长根这栋房子，说是村里最好的房子也不为过。 砖房，两层楼，一切设施应有尽有。 短短几个月时间没人居住，院子里没有铺水泥的地方，已经长出了杂草，青青绿绿的。 院子里的地面上，也铺满外面路边的树上飘落进来的枯黄树叶。 房子是好。 但是此刻却呈现一股萧瑟之感。 “打扫一下，这里还是很不错的，村里再找不出这样的地儿了。” 付婧婧视线环绕，点头道：“看起来是不错。” “看看里面。” 江凡把门上的封条一一撕扯下来，随后将大门打开。 夏末时候就已经被封上的屋子，正是潮湿的时候，又经过换季，虽然没有那么多水汽了，但是一开门还是能够闻到一股厚重的霉味。 江凡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将大门完全打开敞气。 “你等一下，我进去看看。” 进入屋内，江凡四处打量了一下，那晚刘长松等人留在里面的痕迹已经被清理掉了。 “进来吧。” 听到江凡喊话，付婧婧才走了进去。 江凡准备带着她在屋里扫荡一遍。 怎么说呢，就是自己一个人在极为熟悉的、空间稍大的房子里面住着心里都会觉得害怕。 更何况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空间还不小的地方，自己一个人住着。 楼下不算上堂屋，有四个房间。 入门的右侧有两个，都是卧室。 左侧靠门的近处有一个，江凡走进去的时候特意提点了付婧婧尽量别住这一间。 江凡没记错的话，自己回来之后头一回来找刘长根的时候，他就和人在这间屋子里面瞎搞呢，正好被他给碰上了。 而且两口子的卧室也是在这里，估摸着不是很干净。 一楼还有一间靠近内部的房间，是专门用来堆放杂物的，里面杂七杂八的什么东西都有，灰尘也重，两人只是看了一眼就给关关上了。 基本上没啥能够用到的。 和村里其他人家的灶屋一样，刘长根家的也是单独开在旁侧的，柴火，连接的井水什么的都有。 电磁炉，电饭锅也有。 这住着，就是舒心。 “啧啧啧，你看看，也就之前那位村长了，咱们村里谁家还有这些配置啊。” “你往后在这儿就可以大展拳脚了。” 付婧婧四处看了看，除了有些昏暗以外，其他的倒也确实还不错。 “去二楼看看吧，待会我下来收拾收拾。” 两人朝二楼走去，难得的是在一楼和二楼之间楼梯转角的地方，有一个卫生间。 不是厕所了。 这完全能够叫卫生间。 里面有电热水器，不仅可以上厕所，还可以洗澡。 “狗大户。”江凡忍不住嘀咕一声。 看到这个卫生间，付婧婧脸上明显浮现出惊喜之色。 她最难接受的就是村里的洗澡以及厕所，昏暗不说，虽然有遮挡，但从来没有这样经历过的，只会觉得就像是在露天坝里面洗澡和上厕所一样。 这个卫生间简直就是救了命了。 “不错不错。” 接连两个不错，显然付婧婧是对这卫生间满意得不得了。 “往后冬天你那儿洗澡要是觉得冷了，可以来这。” 江凡笑了笑，不以为然。 二十多年都是那么洗过来的，还会在乎这个吗。 两人来到二楼，在之前给刘大壮看病的时候，江凡就上过二楼。 同样是四间房。 有两间里面摆着东西。 一间是刘大壮之前住的，一间里面没人住，床和衣柜都有，就是灰尘有点重。 江凡让付婧婧就这一间了，刘大壮那个二杆子住过的那一间，不知道在里面干了些什么事情。 而且这一间开门就是阳台，采光又好，很合适。 到这儿，房子也差不多看完了。 从付婧婧的表情看来，应该是很满意了。 不满意也没有别的地方了。 看了看时间，江凡说道：“再休息会儿你去村委会吧，我下午过来帮你收拾。” “这不好吧？” “嗯，是不好，那你自己收拾。” “江凡！”付婧婧一瞪眼，举起自己的双手嗔怪道：“我都这样了，你还准备让我自己干活！？” “……”江凡连忙摆手，“我来，全都交给我。” 付婧婧轻哼一声，往前走了半步，纵目眺望着整个大佬包村。 青黄青黄的。 地里，路上，有人做活，有人行走。 鸡鸣声，犬吠声，时不时的传出。 在这里住着，除了硬件条件差了。 倒也叫人怡然自得。 到这个点了才出了些微微太阳，稍微暖和了些。 付婧婧微微仰起头，将脸往外探，去接住那洒落的阳光。 淡淡的，温温的，极为舒适。 她有些享受这样的感觉。 江凡看着闭眼的付婧婧，不禁哑然失笑。 付婧婧和他差不多大，不过二十出头。 长发盘在脑后，额前有几根支出，微微荡漾着，在阳光下呈出淡淡的棕黄色。 黑色薄羽绒外套，牛仔裤，极为简易的穿搭，在她身上都显得是那么的好看。 青春两个字在她身上印刻着。 她也将在这片土地上印刻下青春两个字。 第400章 你今晚能过来吗 付婧婧两点左右去了村委会，想要真的在这片土地上做出些成绩。 大事，小事，都得做。 她需要了解的事情还很多。 在县里能够出动武装进村处理后山之前，她需要尽可能的将村里的事，事无巨细的了解掌握。 方便于以后的工作安排。 在她走后，江凡回家了一趟，换了一身脏衣服，拿上工具才回到刘长根房子这边。 值得一提的是李翠几人都跟着过来帮忙了，不是看在付婧婧是什么村书记，而是她是江凡的朋友，且在短短两天时间里，几人对这个姑娘的印象很不错。 心甘情愿的帮忙的。 人多力量大。 一个大扫除，用了不到一个下午的时间。房子的里里外外就已经被收拾妥当。 专程给付婧婧打了个电话，江凡说先帮她把行李搬过来，免得晚上的时候忙活。 付婧婧只是说了屋里的箱子不动，那些她收工之后自己回去弄。 江凡了然，毕竟里面还有那天他不经意间看到的那些奇形怪状的衣服。 等到帮付婧婧把行李搬过来，江凡还从李翠那里拿了两床棉絮，一床垫着，一床用来盖，还给付婧婧把床铺好。 能做的都做了，付婧婧手被包扎了，做这些不方便。 同时，江凡也有算是弥补对付婧婧的亏欠在其中。 总之，至少付婧婧往后在村里住得舒心就是了。 到饭点的时候，付婧婧收工回来了，家里饭也做好了，就等着她了。 吃过饭之后，付婧婧开始把屋里的行李往砖房那边搬。 说是她自己搬，其实还是江凡搬的，只不过她在一旁看着而已。 所有东西都收拾好装车，江凡就载着付婧婧前往砖房，帮着把一切安置妥当之后，江凡拍了拍手，告别离去。 从今儿开始，付婧婧也算是在村里真正的落脚了。 江凡回到家，就看到堂屋里带着妞妞，闷闷不乐的唐甜。 退出两步朝着灶屋方向看了一眼，江凡询问道：“怎么了这是？” “我妈说让我今晚挨着她睡，李姨今晚回家和妞妞睡。” 唐甜还以为会和江凡多相处几个晚上，结果就一晚之后就没戏了。 心里那叫一个烦闷。 “……”江凡顿时无奈，这事儿他还真没办法。 难不成找林月梅说让唐甜继续带着妞妞睡，自己也还住李翠那边？ 这也太蠢了。 而且李翠在家里住了好几天了，之前是因为三人之间有话得说明白。 现在嘛，当然得回去住了。 “没事，林姨是不是过几天就该回去了？” 唐甜摇了摇头，“她没说这事。” 她也觉着奇怪，以前回村，自己老妈都只是待上短短几天就要回去的。 但是这回待了已经快一周了还没冒个泡。 江凡点点头，他大概知道林月梅的想法，现在李翠已经认定了几人之间的这种情况，林月梅怕是想要趁着这个时间，让李翠心里的那点膈应少一点。 所以才会在村里留这么久。 “没事，再等一段时间吧，今年你就不回镇上了吧，到时候我去跟林姨说，就说让你留在村里帮我做事，反正学校那边也不着急，你要明年才回去了。” 听到江凡这么说，唐甜才稍微好受一些，点了点头。 晚上就像林月梅安排的那样，李翠自己带着妞妞回家去住，林月梅带着唐甜和江凡住一起。 估计李翠心里也不会想到林月梅在唐甜还在的情况之下，就敢和江凡裹在一块，而且几乎是每一次都是这样的。 入夜之后，林月梅还是如同往常一般，招呼着唐甜赶紧洗漱，早点睡觉。 以江凡对林月梅的了解，每次她这么说的时候，就是准备要干坏事了。 今晚估计又是一场消耗战了。 江凡刚洗完澡，还没等进屋睡觉，电话就响了起来。 是付婧婧打来的。 他就在堂屋里接了起来。 “喂，怎么了？” 电话那头有些犹豫，片刻后，付婧婧还是开口道：“江凡，你今晚能过来吗，我一个人害怕。” “……” 这话说的，怎么跟电视剧里的情况那么相似呢。 听着叫人误会。 “你一个大活人，害怕什么？” “就是害怕，房子太大了，空荡荡的。”付婧婧语气认真道。 说完，她还补上一句，“我真的害怕。” 这种情况江凡坚定到了。 这也他中午吃过饭之后会带付婧婧专程去房子的大小犄角旮旯都走上一遍的原因。 想了想，江凡应道：“我马上过来。” 这会儿也不用考虑是不是会被人看见说闲话了，大晚上的，注意一点就可以了。 “林姨，付婧婧说害怕，我过去看看，待会儿就回来。” 听到声音，林月梅从卧室里急匆匆的跑出来，“这么大个人怕什么？” “人家一个女孩子，刚到这儿，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里面肯定会害怕的，等习惯两晚上就好了。” 林月梅想了想，点了点头，“那你早点回来。” 江凡点头应下。 随即朝着砖房走去，手上是拿着电筒，但是却没有打开，轻车熟路的过去了。 就像是在路上散步一样。 只是入冬之后的这个点散步，有点奇怪就是了。 江凡路上就在想着，到底要怎么给她消除这种感觉呢？ 总不能一到晚上就要过去陪着她，等到她睡了再走吧？ 这纯属扯淡。 而且就算是她住习惯了，估计心里也会害怕，毕竟城里面是住习惯了的。 想了想，江凡觉着给她弄条狗养着，有活物在晚上应该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一边走一边想着，江凡已经走到了砖房外面。 向着四周看了看，发现周遭没人之后，他一溜烟的跑进了院子。 底下的堂屋门还是开着的，屋里也亮着灯。 江凡突如其来的到访，吓了屋里的付婧婧一跳。 “你干嘛直接就跑进来了！” “我这不是怕被别人瞧见嘛。”江凡一边关门一边解释道。 付婧婧缓了一会儿后说道：“我把屋里的灯都打开了，还是害怕。” 江凡视线扫视一圈，确实是这样。 可这能怎么办？ 难不成还去给付婧婧找一个没人住的小房子？ 那也比不上这里的条件啊。 第401章 独一无二的特色 “你洗漱没有，洗了就先上去，别冷了。” 付婧婧一边起身，一边回应道：“洗了。” 随后江凡把楼下屋里亮着的灯都给关上，只留下来堂屋的一盏。 这样子看下来，确实是有些吓人。 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刘长松一行人在这个屋里待过，当天夜里就全部死了，关于这点，江凡一直在刻意回避，没有提及。 但是他估计付婧婧应该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这就又为这栋房子增添了一些恐怖因素。 付婧婧在前，江凡在后，两人相继上楼，楼上付婧婧倒没有把全部的灯打开。 只是阳台的灯和她睡的那个房间的灯亮着。 “你休息吧，我在这儿守着。” 江凡在付婧婧用一个小柜子摆成的梳妆镜面前坐下。 付婧婧爬上床，将外套脱掉，随后用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睡了下去。 忽然间，卧室里就安静了下来。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个是因为害怕，想要人陪在旁边。一个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因为别人害怕而单纯的陪伴别人身边睡觉的感觉。 总之就是说不出来就怪异。 江凡没来之前，付婧婧是觉得害怕。 江凡来了，付婧婧心里自然是不害怕了，但是她也没有经历过这种有个同龄男人陪在房间睡觉的经历啊。 心里怪怪的，反正就是没有睡意。 “江凡，我们说说话吧。”付婧婧忽然从床上坐起。 柔顺青丝垂下，搭在肩头，即便是素面朝天的她，也是那般的清新可人，但又带着稍显违和的欲感。 “……”江凡无奈道：“你不睡觉吗？” “睡不着。” “成，那就聊聊吧。”江凡先把话头打开，“你真要是害怕的话，我明天在村里给你找条小狗养着怎么样？” “真的？”付婧婧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 “这有什么真不真的，你喜欢什么样式的，我是说颜色，村里的狗都是土狗，品种上没法挑。” “白色，能够找到白色的最好。” 江凡应道：“成，我明天去找找，白色的狗村里应该还是挺多的。” “谢谢了。” “咱们不说这些。”江凡摆手道：“这几天下来，你觉着村里怎么样？” 付婧婧沉吟片刻，按照自己的看法分析道：“我是有什么说什么啊，总体来说，其实是很差劲的，周边的村子应该都是这样的，没什么大的变化。” “但我也没有去具体了解过，只能说幸好，幸好有那么一座后山的存在，还有王颖帮你出谋划策，不然的话，村子以前什么样，往后也还该是什么样。” 付婧婧说得很直白，也很中肯。 江凡苦笑道：“村里就这是这个情况，任重道远。” “其实你想过没有，为什么大老包村以及周边的村子这么多年还是这样吗？” 江凡点头道：“没有可发展的价值。” “对，就是这个。”付婧婧认同道：“其实如果你不是在这个村子里的，即便是大老包村有那座后山，又能如何，难道过往的年岁里面，它就不存在吗？所以村子的发展，其实是因为你的存在，而被强行提了上来，否则它仍旧会是原样。” “了解的越多，我就越不确定村里人对这种改变的态度，兴许有人会不习惯？几十年都是靠种地为生，如果按照你的设想发展下去，突然有一天村里车来车往，全是外地人，人声鼎沸的，你说他们会习惯吗？” 江凡设身处地的想了想，可能还真的会反感付婧婧所说的那种情况。 “但是有一点，那天村里开会的时候，第一件事说的就是修路，当时在场的乡亲们的表现大多还是表达支持和欣喜的，你说的那种情况在村里是极少数。” 付婧婧点头道：“这倒是。” 那天的场景，她坐在上面，要看得更清楚些。 “反正总体说来，村子和镇里其他地方相比，是不太行的，但是要说发展的话，肯定是不在话下，有钱，有人，就是后山上面没野猪都可以买野猪过来扔进去，重要的是建设出自己的特色。” 江凡点点头，付婧婧这说的倒是没错。 基础条件来说，这一片的村子大致都是这么个情况。 不过是因为他的关系，所以村里有了发展的机会。 但如果没有付婧婧口中的特色的话，这其实是可以被无限复制、取代的。 只要有钱，拿钱砸就能够砸出来。 “你觉得我们村里的特色可以弄成哪些？” “我觉得……”付婧婧停顿片刻，目光锁定江凡，“你就是一个特色。” “……”江凡怔了怔，随后笑道：“别瞎弄，虽然我长得是比较帅，但是和城里人相比，也占不到什么优势。” 付婧婧没想到江凡会来这么一句，噗嗤一笑，“不要脸！” “我说的特色不是这个，特色特色，自然就是与别处拉开差异的地方。你的医术，就是大老包村的特色，你想想，只要有人愿意上门找你治病，他们是不是就会在村里住着？是不是就会在村里消费？” “这不就完全带动起来了嘛，而且还是别处根本找不到的，独一无二的特色。” 到头来，村子不管是发展，还是建设所谓的特色。 一切的一切，都要压在江凡身上。 第402章 卫生间尴尬 针对付婧婧所提出来这个有关自己就是一道独一无二的特色的观点。 江凡不知道该如何予以回应。 村里人，或者是附近的人过来看病，当然是没法像付婧婧说的那样带动村里的经济的。 要能够做到这些的，需要是外地且有钱的人。 而这就涉及到了这些人想要看的是什么病，小伤小病，当然不需要专程跑来这么个荒僻的小村子里来找他。 那就得是难治的大病。 以他的原则，即便是没有发展村子的原因，如果有人上门求医，他会治的。 但是这也关乎到了之前前后总共和他交涉过两次的那人的警告。 他的医术不能再继续暴露了。 要是出手，除非能够封住悠悠众口，否则根本就做不到真正意义上的不暴露。 且不暴露出去，外人又怎么知道这么个小村子里有一个他这样医术高超的人呢？ 这件事前后根本就是矛盾的。 除非不顾那人的警告。 关于这一点。 江凡决定，还是等他去了飞云山，看过那片土地，寻找到神隐草之后再说。 “嗯，这个以后再说，等后山弄好了再看。” 付婧婧不疑有他，等待一段时间自然是最好的。 现在村里啥也没有，来了就等于白来。 浪费资源。 “至于其他的，我就暂时没有想法了。” 江凡点点头，这也正常，别说是付婧婧了，就连他这个对村里极为熟悉的人都暂时想不到。 “对了，这都有两天过去了，孟书记那边有信了吗？不会出什么事吧？” “应该不会，现在县里以及孟叔叔因为上次药方的事情，具体是什么情况你也知道，所以应该就是这两天了，我明早给我爸打个电话问问吧。” “行，早点把后山弄出来，也好早点搞钱，那路也得等后山弄出来了才能正式开始修，全都等着呢。” 付婧婧翻了一记白眼，“瞧你那财迷样，就这么等不及啊？” “穷怕了，你不懂。” 两人又接着聊了些关于后山开出来之前的安排，忽然，江凡起身说了句去上个厕所。 说完就出门朝楼道走去，一路向下到了拐角处，推开卫生间的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一条…… 不，是一套。 一套纯白色带着蕾丝边的小衣正明晃晃的摆在晾衣服的架子上。 现在的他也不是雏鸟了，这样式的衣服也见得不少了。 仅仅是看了两三眼，就收回了视线，开始自顾自放水。 他不在意，不代表付婧婧不在意。 江凡走到楼道里的时候，她就想起来了。 掀开被子，穿上拖鞋，急冲冲的下楼，冲进了卫生间。 “你……” 话音戛然而止。 随后是一声声线悠长而又尖锐的惊呼声。 啥都看得明明白白了。 她赶紧捂住眼睛，只是指缝过大，黑溜溜的眼珠透过指缝睁得老大。 江凡愣住了，但也只有片刻，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身子一侧，把付婧婧的视线挡住。 “你先出去。” 闻言，付婧婧转身出了卫生间，靠在门外的墙壁上，双手捂着脸，面色涨红，眉眼之中尽是羞恼之意。 刚才的画面不受控制的在脑海之中不断的冲击着。 付婧婧抿着嘴，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等江凡快速解决完洗手之后，他按在门把手之上，犹豫片刻，咔嚓一声打开门走出。 看着靠在墙壁上的付婧婧，他无奈道：“你干什么，不是说了我在上厕所吗，你听不见？” “我……我听见了，就是一时没想那么多。” “没想那么多？那你在想什么？” 付婧婧抿着嘴，有些难以启齿。 但经过短暂的犹豫之后，她还是咬牙道：“我这个样子没法洗衣服，所以换下来的衣服还放在架子上没洗，我怕你看见，所以一时着急，就……” 说着，她还举起了被包扎的手。 “……” 就那么明晃晃的放在架子上，一进门就能看见。 既然弄清楚了，江凡也不打算在这上面深究。 “上去睡觉，刚才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说完，免得付婧婧尴尬，他先行一步走了上去。 付婧婧看到江凡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尽头，这才进了卫生间把换下来的衣服放在一旁的桶里，再用外裤盖住。 做完这些之后，她这才关上灯，朝着楼上走去。 卧室的门并没有关，付婧婧蹑手蹑脚的走进屋。 随后默不作声的钻进被子里，用棉被将自己整个盖住。 卧室里顿时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江凡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这种事还真说不好到底是谁吃亏了。 就这么安静了差不多有十来分钟，江凡看了看时间，旋即说道：“我就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还没等他起身，付婧婧就一把掀开了被子，脸颊被捂得红彤彤的，一些头发沾了汗水，贴合在额头之上。 “别走，我还没睡着。” “……” 江凡刚抬起的屁股又落了回去，“那你倒是睡啊，那么厚的被子，你捂着头怎么睡得着？” 小心翼翼的看着江凡没有情绪的面容，付婧婧忍不住嘟囔道：“小气，不就是看了一眼嘛。” 江凡被气笑了，这事儿还能跟小气扯上关系？ 他纯粹就是为了不让两人尴尬。 “你不小气的话你也给我看一眼？”为了缓和气氛，江凡刻意玩笑一句。 谁知付婧婧竟然回应道：“我给你看你敢看嘛。” “看了就要负责，你看吗？” “……”江凡把脸转向一边，“赶紧睡觉，明天还起来干活呢。” 付婧婧嘁了一声，撇着嘴将被子整理好，闭上眼睛睡觉。 江凡当然不敢应付婧婧那句话。 她和别人不一样。 第403章 我怎么在你床上？ 家庭，性格，环境…… 很多东西都决定了，他们没办法像之前的那些人一样在一块。 之前在付婧婧家里吃饭，付从荣老两口说的那些话，明里暗里都在表达想要撮合他与付婧婧的意思。 这些他明白，所以那个时候才会装傻。 因为，在江凡这里，根本就行不通。 既然行不通，那就不能越界了。 这次，随着两人都沉默下来，房间里也寂静下来，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江凡就这么等着，等着等着，自己反而先睡着了。 …… 第二天。 江凡醒来的时候，习惯性的朝枕头底下摸去，没摸到手机。 他又探手在床上扒拉着，一伸手，就覆在了一块软滑的地方。 像是肚子？ 江凡有点懵，睁开眼睛朝着身旁看过去。 付婧婧正一只手撑在脑袋下面，一只手搭在被子上面，头发向着枕头方向垂落，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江凡，嘴角微微上扬。 在与江凡对视两秒之后，她笑着道：“手感好吗？” 眨了眨眼睛，江凡宕机的大脑一片混乱。 回过神后，他迅速收回手，江凡噌的一下起身，跳下床，怔怔的看着付婧婧。 “我怎么在你床上？” 被江凡掀开的被子里，付婧婧扯了扯睡衣，将肚子盖上，随后又把被子向上撩起，把身体盖着。 “你问我？”付婧婧一脸气笑道：“我昨晚睡着了，今早醒来的时候就感觉有只咸猪手在东摸西摸的，我怎么知道？” “……”江凡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只是脱了外套，他满脸不可思议道：“不可能，我……” 江凡下意识的就想要说点类似于是不是你把我搬到床上的这一类的话。 可自己这么个大男人，要是付婧婧真的把自己搬上床的话，他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钻进去的！ 可能是因为冷，或者是因为睡着不舒服，昨晚迷迷糊糊就去了？ 想到这，江凡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瓜子。 “不可能什么？” 江凡沉默片刻，摇了摇头，“这事对不住，但我绝对不是故意的，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付婧婧似笑非笑的看着江凡，“没做？你这人有点好笑，不仅摸上摸下的，隔着睡衣还觉得不舒服，还专程撩起来，你说你没做出格的事？” “真的假的？” 付婧婧脸上神色收敛，逐渐冷却下来，“刚才你的手放哪儿的，不用我再帮你回忆了吧？” “怎么？不想认账吗？” 江凡一整个无语住了，认账什么，他也不是故意的，这些纯粹就是下意识的反应。 但这个时候，他矢口否认，还真是有点那啥了。 江凡从床尾拿起外套穿上，随后打算坐下慢慢说这事，想要坐在床边，但是又忽然起身，在一旁拿了一把凳子坐下。 “昨晚的事情我还真的没印象，但事我认，咱们都没什么损失，你看要不就……” 付婧婧抄起一旁的靠枕向着江凡砸去，瞪眼道：“什么叫都没损失？我就被你白摸了？” 江凡被靠枕砸个正着，身体下意识的颤了颤，“那你说该怎么办？” “你别忘了就行。”付婧婧觉着这样说有点势弱，旋即改口道，“我要你记住。” 她不是傻子，这会儿要是逼迫江凡做什么选择的话，只会让双方陷入僵局，而且江凡也会心里肯定也不舒服，等于是自己把自己往坑里推。 而且她也不想靠着这个来和江凡更进一步。 江凡有些错愕，他都做好了付婧婧跟他摊牌的准备了，只需要把自己的事儿透露一些给她，保管叫她无话可说，可这么轻易就淌过去了，是他没有想到的。 看着江凡的表情，付婧婧一瞪眼，“怎么？觉得不够？” 江凡连忙起身道：“不是不是，就先这样，往后有何吩咐，只管说。” “先起床洗漱吧，得回去吃早饭了。” 付婧婧起床洗漱的时候，江凡已经朝着屋外走了，总不能和付婧婧一块回家，本来就已经一夜没回去了，屋里两人只怕是脑子里面都已经构造出一部连续剧了。 果不其然，等到家的时候，林月梅母女两个正在屋檐下坐着，大眼瞪小眼。 “哟，还知道回来啊，怎么不就住那边呢？” “是谁昨晚说的会回来的？” “……”江凡挠挠头，“昨晚在付婧婧那边守着守着就睡着了。” “厉害。”林月梅比了一个大拇指，“这么冷的天，守着就能睡着。” “小甜，学着点，你江凡哥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都能睡着，往后可不许抱怨环境差了。” 林月梅句句都在阴阳怪气江凡，还是那种理所当然，让人瞧不出异常的。 唐甜撇撇嘴，点头道：“是真的辛苦江凡哥了。” “真的是守在那儿睡着了，不信你们待会儿问付婧婧。” 林月梅嘁了一声，“你俩怕不是已经说好了的，问谁不都一样嘛。” “江凡哥，你就不怕被静萱姐知道吗？” 江凡打算暂时不和她俩掰扯，反正她们心里都已经是认定了，这会儿说再多也没用。 朝灶屋走去，江凡准备着弄早饭。 母女俩看着江凡的背影，林月梅叮嘱道：“昨晚的事儿别和你静萱姐说，免得人两个闹矛盾。” 多一事不去少一事，林月梅当然不想让江静萱提起什么警惕之心。 唐甜自己当然不会说，刚才那么提一嘴无非就是吓吓江凡，可自己老妈让别说是不是有点不大对了？ 身为长辈，晚辈做出这种事，不应该谆谆教导吗，怎么还帮忙隐瞒起来了？ 就因为不让两人闹矛盾？ 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妈，为什么不说啊？” “江凡哥这样做不对吧？” 林月梅拍了拍唐甜的脑袋瓜，笑着道：“你还小，说了你也不懂，听话就行了。” 此话一出，唐甜只能闷着点了点头。 第404章 自我怀疑与笃定 早饭其实已经弄好了，稀饭咸菜，简单又健康。 江凡想了想，又弄了个清炒莲白。 正忙活着，林月梅走进灶屋里面，伸手在江凡腰间掐了一下。 “你可以啊，知道昨晚老娘等到什么时候吗？” “昨儿是真的睡着了，不然我铁定回来的。” “你俩真没事？” 江凡摇摇头，“我的人品你还信不过吗？” 林月梅凑近江凡身上闻了闻，一股浓烈的女士清香钻进鼻子，她翻了一记白眼，“你的人品？其他事还好说，这事嘛，你自己闻闻你身上，就差把人付婧婧的衣服穿自己身上了。” 江凡不用闻也知道，林月梅说的是真的，昨晚两人搁一个被窝捂着呢，没味道才怪。 这下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你要和付婧婧在一块倒也没什么，但你是不是得注意一点？你没听到小甜说要去给静萱讲？你别玩出火来把自己烧了。” 江凡对于这个事一点也不慌张，唐甜怎么可能去说这事。 不过他还是点头道：“记住了。” 解释不通，索性就不接受了。 林月梅朝灶屋外看了一眼，伸手在江凡身上掏了一把，警告道：“今晚就给老娘待在屋里，哪儿也不许去！我过两天就回镇上了。” 江凡点头应下。 发生这种事，他今晚也不好再去付婧婧那儿了。 林月梅拿碗筷，让唐甜进来端那锅稀饭。 等江凡的莲白出锅，付婧婧也正好过来了。 江凡昨晚在他那儿，林月梅母女俩肯定知道。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晚上，谁都会想到发生什么事。 付婧婧不打算解释，大大方方了进了屋，盛饭吃饭，和林月梅聊着天，一切如常。 误会了更好。 林月梅母女俩也没主动提及这事，一顿早饭就这么安安稳稳的过去了。 早饭过后，江凡主动把残局收拾了，随后去送妞妞上学，今天周五，接着又可以休息两天了。 回到村里，江凡先是走家串户的采访了一下，找到了一条付婧婧所要求的白色的狗。 刚断奶不久，有三个拳头连接起来那么大。 皮毛啥的，因为是在村里，白色上面稍微沾染了些污垢，洗干净是一样的。 村里的狗也好养活，有点剩饭就成。 把狗带回家里，江凡让唐甜烧点热水给洗一下，随后自己去了诊所。 李翠早早就已经到这边开门了。 先是看了看堰塘的情况，没出现什么翻白的情况，江凡回诊所拿了工具又去割了些草扔里面。 这个塘子里面的鱼，江凡还是打算弄点饲料喂着。 就这么自然生长的话，还是太慢了。 那些鲫鱼要长到几指宽的板鲫，需要不少的时间。 有点等不起。 最好是到时候能够和后山赶上趟。 不过这事儿也不太急，等鱼在塘子里熟悉几天再说。 收拾好鱼塘，江凡回了诊所。 自从上次从县里回来，诊所和小卖部就一直是开着门的，两边生意也都还行，中规中矩。 那些钱维持生活可以。 江凡正摆弄着药柜里的药材，李翠忽然走了进来，在柜台面前的高凳上坐下。 “凡子，月梅和我说你昨晚在付婧婧那儿过的夜？” “……” 江凡眉头一跳，满脸的无语状。 这个林姨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 “婶，我说昨晚我就是在那边睡着了，啥也没做，你信吗？” 李翠摇摇头，直言道，“不信。” 显然，江凡之前与王颖之间，后面和林月梅之间的事情，已经把他在李翠这里关于男女方面的信任磨干净了。 江凡欲哭无泪，真要做了点什么还好说，可他没有啊，睡梦中那自然的动作，几乎可以说是不算的啊。 这可真是黄泥巴裹裤裆，不是屎也是了。 李翠也没说什么重话，只是和林月梅一样，让江凡注意着点，村里人多眼杂的，昨晚的事儿又被唐甜知道的，万一哪天小姑娘说漏嘴了，那可就不好办了。 江凡还能怎么办？只能应下了呗。 上午就来了三个病人，都是些入冬之后不注意导致的风寒感冒，江凡轻松就给治了。 有时候他自己都会想，以自己的医术，光是治这些小伤小病，是不是有点过于‘杀鸡用宰牛刀’了。 倒也不是觉得这些病不用他看，只要是病他就会医，但是不是有更多无可奈何的人需要他呢？ 而自己窝在山村里搞什么发展是不是算是一种浪费呢？ 虽然江凡的人生目标是极为明确的，就是开诊所，治病救人，给村子发展起来，让大伙儿都过上比以前要好的日子，当然，还有自己父母的事情，总得有个结果，不能等到自己要离世的那天，一切都还不明不白的吧？ 可即便是这样，江凡有的时候也会想那些问题，人就是这样，在某些特殊场景，特殊时间点里，没来由的会想自己如果不是做着当前的事情，而是做其他的，又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 江凡得出的结论是，病是治不完的，这世上因为疾病而无可奈何的人太多。 他不可能全部都治好。 当然，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否则就白亏了这身医术了。 付婧婧昨晚说的那让外人进村治病的事情，这时像一幅幅画面通过江凡的想象在脑海里展开。 “应该做的吧？” “得做的吧？” “要做。” 江凡从自我疑问到了笃定，只是自己这简短的三言两语之间。 只是上面那人那边怕是不好处。 又不让联系，估摸着联系了得到的结果也是不让自己干这事。 江凡的自我笃定其实已经将这边的牵连压了下去。 如今只需要等到村里这边忙碌过了，就可以着手办这事了。 反正等兜不住了，那人会主动联系他的。 也好定个度下来。 不可能治愈的病症，江凡不碰就是了。 难治的大病，耗费极高的病症，问题应该不大。 就把自己当成是电视里那些深山老林中的隐世神医就成了。 打定主意，江凡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饭点了，收拾了一下，和李翠回家。 李翠中午就一个人，江凡直接给叫到了家里，她自己免得忙活了。 同一时间，付婧婧也来到了江凡家。 孟常德那边，定下来了。 第405章 准备进山！ 如日中天。 用这个词来形容现在的孟常德一点也不为过。 在任期间虽然政绩不行，但那是因为整体条件就这样。 至少是没有出过什么大错，原则性上面也保持得比较好。 现在，因为之前那件事情，扶摇直上，官运如虹。 这个时间点，没人会对他用为下面的百姓解决安全危机这样的报告词来清理潜在威胁而做出反对。 所以，自江凡与孟常德说过这件事之后到现在，不过几天时间而已。 已经确认能够下乡进行处理了。 没人阻拦，没人会阻拦，更没人敢阻拦。 所以事情安然无恙的定了下来。 此刻，付婧婧脸上洋溢的笑容足以说明这一切。 “什么时候？” “下周一。” 江凡有些震惊，“这么快？” 付婧婧点头道：“周末两天调研准备，足够了。” 江凡了然。 “咱们村需要做些什么吗？” “要。这两天所有村民不能靠近后山位置，等正式开始的时候，也不能在村里随意走动，万一出了什么意外，谁也担待不起，这些事今天下午的时候我会开个会说明一下。” “待会儿就会有县武装部的人来实地考察情况，和策划结合制定具体分割方案，我们要带人上山一趟。” “那我待会儿叫上罗叔，带着人上去吧。” 付婧婧点头道：“行，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材料也是县里提供吗？” “当然，这是为民的好事。”付婧婧挑眉道：“怎么？你想掏钱啊？” 江凡连连摇头，“我没钱。” 付婧婧嘁了一声。 “对了，这事不需要封锁消息吗？” “不用。”付婧婧摇头道：“都说了是利民的好事，封也封不掉，反而弄得人猜忌。” “哦，那先吃饭吧，下午也好早点做事。” 午饭是林月梅母女已经准备好的，二人说完，正好吃饭。 饭桌上，付婧婧也把后山的事情告知了林月梅几人。 几人都高兴得不得了。 这是村里的好事，是江凡的好事。 几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又询问着江凡接下来的打算。 屋里比往常要热闹不少。 如此情形，江凡也觉得心里高兴得很，大的终于要来了。 兴高采烈的吃完这顿饭，江凡走到院子外面，给王颖打了个电话过去。 好一会儿，电话才接通，“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江凡有些错愕，好像是已经好几天没给王颖打电话了，前面几天打过去的时候，总是说不上两句，王颖就要去忙了，后面几天一直在忙活，江凡也就没打了。 “那个…后山的事情定下来了，下周一县里的武装就可以进村了。” 王颖笑出了声，“时间上倒是差不多，争取在年前能够把后山弄好，明年开年之后，就可以全力以赴了。” “是啊。”江凡笑着道：“多亏你了。” “这不是咱们一起想的吗？怎么就变成我一个人的功劳了，没有你，县里也不一定会出手的啊。” 这就纯属客套话了，不说别人，就是王颖她自己想要在这片土地上搞点事情，说声要往这里投钱，只要把后山的问题解决了就行，你看看县里会不会出手。 东益这种企业入驻，那绝对是妥妥的政绩，只怕是县里嗅着味就不会放手了。 “不说这个，你最近都在忙啥呢？前段时间看你好像忙得很。” “集团的事情呗，每天到处奔波开会，弄得人精疲力竭的。” 江凡沉吟一会，“我给你开点药吧，养神的，比你那些什么营养品管用，待会我给你发过来。” “行。” “后面这段时间有空吗？可以来村里看看。” 王颖说等忙过这段时间，在年前有不少稍微空闲一点的时间，到时候会过来看看的。 她让江凡在村里好好做，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只要跟她开口就行了。 电话里，两人就好像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从来没有说过什么暧昧的话，也没有谁主动提及那两天两人之间发生的超乎友谊的事情。 就恰如王颖以前说的，平时互不干扰。 挂了电话，江凡一转身，就看到付婧婧双手背在身后，静悄悄的站在那儿，一副偷听的模样。 “你干啥呢？有没有点道德心啊。”江凡下意识开口道。 “我给你开点药，哪天过来看看……瞧瞧你那不值钱的样。”付婧婧毫不留情的抨击道。 其实江凡这个电话，聊的都是正常的内容，只不过在付婧婧滤镜下面，自然就衍生出了其他东西。 恰如此前江凡从来没有打电话关心过她，也从来没有说要邀请自己到村子里玩。 又特别是在昨晚两人前后发生了一些旖旎的事情后，这会儿听到这些，心里那叫一个酸啾啾的。 还好两人没在电话里面说些什么暧昧的话，要是付婧婧听到，岂不得心态崩了？ “什么叫不值钱？”江凡一把揽开付婧婧，“我是医生，给别人开药有问题吗？村里这些事情是王颖协助的，后山要开了，让别人过来看看，这不是挺正常的吗？” 付婧婧笑着看向江凡，“你是不是反应有点太大了？” “……”江凡一瞪眼，没好气道：“还不快去准备开会，待会儿县里来人了。” “等人来了，进后山看了再开会，免得待会全部都去围观。而且要准备的人是你好不，我这个样子当然不能跟着进山啊，万一被野猪咬了怎么办？” 江凡点点头，当即给罗阳打了电话，把事情给他说了一下，让他准备一下，待会进山。 随后江凡自己也去准备了一下，防滑鞋子，滑面衣服这些。 做好这些，江凡这才想起还没跟江静萱说这件事。 打电话简单的告知了一下，两人都觉得，镇上的派出所周一应该是会跟着县里的人进来的。 不说让他们上山，村里的秩序至少需要人维持。 江凡让她带点衣服回村里，这几天晚上就在村里住着，免得来回折腾了。 挂了电话，江凡换上衣服，随后有些紧张的等待着。 心中祈祷着这次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 第406章 考察勘山 罗阳在不久之后也几乎是全副武装，带着工具过来了。 两人在院子里简单的聊上一会之后，村里的干部们也过来了，看来是付婧婧提前通知过了。 这件事江凡和余见说过，他心里拎得明白得很。 至于其余几位干部，这会儿付婧婧才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没多久，付婧婧就接到了电话。 实地考察的人来了！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朝着村口走去。 和过往江凡他们进出村子一致，小车进不来，除了走路，就只有三轮车和摩托车可以进来。 县里来的人当然不可能走路，所以六七辆摩托车此时排布停住在村口。 还没等走近，江凡暗自数了一下，一共来了十一个人，穿着都是冲锋衣，防滑中筒鞋之类的。 有几个人蓄着短寸，面容坚毅，身形魁梧，身上还带着棍棒之类的用于防身的东西。 这几个应该是县里武装部的人，剩下的几人看上去就稍微要显得文质彬彬一些，有两人脖颈上挂着相机，余下的几人手里那些本子，估摸着是用来记录情况的。然后，还有一个戴着眼镜的小个子，手里拿着一台……无人机，整得还挺先进。 除了几个明显出自武装部的人比较年轻外，其余的几个看起来就要稍微老成一些。 几人看到付婧婧的时候，都是不自觉得站直了些身形。 看来是提前就知道了些什么。 付婧婧笑着上前，极为正式的伸出手从最前方开始，一一握手，同时嘴里说着：“辛苦各位了，村里条件简陋，担待一下。” “付书记，摩托车也是车，坐进来还是不费事。” “我坐过，还是比较颠簸的。”付婧婧稍稍收起脸上的笑容询问：“具体是怎么安排的？” 为首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开口解释：“十一个人全部上山，主要是查看沿途路段和山里的具体情况，无人机观测山体大致走向，确认如何分割。” 付婧婧点点头，“那就走吧。” 刚迈出的步子，又忽然顿下，付婧婧介绍道：“这位是村长余见，这是副村长张力，江凡，罗阳，这两位是待会要跟你们一起上山的。” 一行人和余见几人一一礼貌点头认识过去。 视线流转到江凡这里的时候，显然要更为热情了一些。 “麻烦了。” 江凡摆手：“我们应该做的。” 等双方都简单过了一遍，交换了一些具体意见之后，开始朝着后山的方向进发。 一路上，付婧婧都和对方洽谈着。 江凡走在稍后的位置，看着应对自如的付婧婧，稍稍有些错愕。 这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付婧婧吗？这还是昨晚那个莽撞的付婧婧？还是往日的那位刁蛮小姐？ 江凡发现自己好像重新认识了她一样，不一样了，这样的付婧婧给他一种拿捏有度，游刃有余的感觉。 路上，有村民见着一群陌生人在付婧婧、余见等人的带领下朝着村子深处走去。 有凑上前询问的，余见解释说是县里来的领导，来村里看看，稍微晚些的时候，村里会开会说这事的。 面对所有人，遇见都是这个说法。 不清不楚的说法，让村里众人觉着这事儿更加的神秘，一般这种情况，人们下意识的就会觉得是不是有什么好事要落在村里了。 一时间，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消息就在村里传开，议论四起，猜测着究竟会是什么好事落在了村子里。 一行人朝着后山走，到山脚下时，付婧婧几个村干部就停住了脚步，他们在山下拦着打算靠近这边的村民。 剩下的路，就由江凡和罗阳带路了。 顺着山脚一路向上，一路上的具体情况都被拍摄记录下来。 “这些山道都需要修缮一下，不然弄材料上去的时候会很麻烦。” 见江凡露出疑惑神色，有人主动解释道。 江凡了然，随即询问道：“那今天完事过后，村里组织一下？” “先不着急，等看完之后，回去县里商议了看看具体做，详细情况还是以县里的结果为准，免得中间出了什么错乱。” 一行人继续向上，来到之前江凡他们采过药的外围，到了这里，才能真正的算是要进山了。 到这里，是看似平坦，但实则弧度一直是朝着山顶之上上扬的地段了。 这里，才是真正的后山。 罗阳一边取出箭矢搭弓上箭，一边提醒道：“这里就需要注意了，那些畜生到了冬天白天出没的时间会比较久，要注意它们出来。” 闻言，那几个武装部出来的人将身上携带的棒棍之类的递给几个文质彬彬的人，而他们自己却是从外套遮盖下的地方取出了…… 枪。 数把枪接连出现在几人手中，在这片有些阴绵的山林里，带给人的是那么浓重的安全感。 “小孙，你就在这里升机，我们进去就行了。” 拿着无人机的那个小伙点了点头，就地开始摆弄起装备。 “走吧。”江凡轻声道。 一行人迈步其中，几个月没人进来的后山，地上的药材依旧旺盛，冬季时节生长出的野味也是那般生机盎然，时不时会溜过些松鸡之类的动物。 整座林子除了阴森了些，依旧是如同一座宝库一般。 一行人并没有分散，而是聚在一起，防范着四周，对林中进行拍摄，并且不断的向里，不断的向上。 越是往里，各种小动物也就越多，地面之上也逐渐出现了各种动物脚印以及粪便，其中最多的，还是野猪留下的。 这会儿，已经离开之前江凡等人上山采药所设立的范围边缘有一定的距离了。 再往里的地方，江凡从来没有来过。 这里面植被已经逐渐茂盛起来，四周的树木也逐渐高大起来。 地面之上的腐叶和泥土融合，散发出有些闷人的味道，好似身处热带雨林之中一般，只是并不热。 再往前走了有一段距离，罗阳看到的树干上捆着的铁丝，上面吊着已经颓败得蛇皮口袋。 罗阳指着那些如同标记一般的口袋，郑重道。 “我爸最深也就走到这里了，再往里的地方，他也没有去过了。” 第407章 不容客观 罗阳他爸是村里的老猎户，很早的时候，经常上山打猎。 这些标记估计就是退山那会儿留下来的。 警示着不可再往里深入了。 一行人闻言，同时顿住脚步，将视线投向带头的那个眼镜男，等待着他的意见。 稍作思索，那人很快就做出决断。 “先退出去，看看小孙那边的具体情况。” 一行人缓慢的朝着山外退去，罗阳在这时候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就怕这些人仗着手里有枪，贸然继续前进。 里面具体什么情况没人知道，那东西又是群体出没的，枪声又会刺激到它们，就怕到时候混乱起来，又一次弄出人命，那大老包村就等着彻底落入黑名单吧。 一行人退至山外，来到小孙这里。 “怎么样？” “稍微等等。” 小孙操控着无人机，继续扫荡着后山，很快他手里的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个缩小版的整座后山的鸟瞰图。 在屏幕上点击一通，随后他操控着无人机回飞。 等到将无人机收好之后，才起身把手中的屏幕呈现在几人眼前。 手指拨弄，他将地图放大，上面有一条由好几个红色圆点组成的路径。 “这就是刚才你们走过的路，这里就是最终深入的地方。”小孙指着那条红色路径的尽头道：“深入差不多三分之一。” 三分之一…… 也就是说差不多刚到后山最中心的那外围，从那个地方侧面开始旋转着走的话，内部就是一个有三分之一大小的巨大的圆圈。 不过只有左右两侧还有路可以上来，江凡他们入山对面的半侧是一堵巨大的山石岩，再往后，就是垂直向下的山壁，无路可以上去。 这些都是小孙所采集出来的画面。 江凡也是头一回知道后山的尽头是长这样的。 看着地图上那漆黑似深渊一般的横断图像，江凡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玩意就是所谓的悬崖了吧。 后山最后的地段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从那个位置横向包裹分割就不可能是一个圆，只能算作是一个半圆，那么整个后山的核心部分，就是这个半圆里面所有的空间。 比之前几人所想的还要大。 那么从这三分之一的位置安置材料的话，所需的材料将会是巨大的，而且那么大的空间，往后根本就不方便管理。 还得继续往里，只有往里收缩才能将消耗控制到预算范围内。 这就是要活的，与直接荡山之间的区别。 荡山很容易，直接使用武装横推就行了。 那些畜生胆敢上来，乱枪打死就是，但如今却是在分割封锁的情况下，尽可能保证那些畜生的性命，还要方便后续的管理，这本身就是一件极难的事情。 “先回去，回县里看看具体怎么处理。” 收集到这里也差不多了，就他们几个人也没办法再继续深入了。 一行人就此下山。 山脚之下，已经围着不少村民了，都是付婧婧等人拦着的。 这会儿正七嘴八舌的议论着，闹哄哄的。 看到江凡一行人下来之后，现场就更加热闹了，争先恐后的问着进后山去干嘛。 余见几人负责安抚，付婧则是和几人简单的交涉了一下情况。 随后，送几人朝着村口走去。 江凡和罗阳就没有跟随了，两人收拾东西回家，准备一会儿村里的开会。 余见在山脚下叮嘱大伙不要上山，然后通知了马上到村委会集合，村里会开会说明。 人群逐渐散去，余见等人也回到村委会准备着开会。 …… 半个小时后的村委会现场。 今天现场尤为的火爆，都是嗅着那不同寻常的味道来的，比上次开村会来的人还要多。 还是老样子，村委会门口摆着几张桌子，搭上一块粗糙的暗红色长布。 桌子前方一大群村民聚集在此，交头接耳，好不热闹。 “静一静，静一静，开会了。” 余见接连招呼了好几次，现场的声音才逐渐小了下去。 众人目光灼灼的看着几个村干部。 余见将视线投向付婧婧，后者清了清嗓子，随后刻意提高声音道：“今天这个会就是说明一下村里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事情，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 “好些乡亲们之前都看到了有人进了后山，那些都是县里的人，是进后山考察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 “考察？考察个啥？咱们村里是有什么政策吗？” “县里打算在咱们村落户些啥？” …… 一个个的就像是超市的打折日，清理库存的时候早上开门那会儿，就差扑上去逮着付婧婧问了。 场面过于激烈了。 等他们问够了，问累了，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付婧婧方才抬起藕臂向下压了压，“大家静一静，你们这么吵，我没办法说啊，不然大伙就自己回去听广播算了。” 此言一出，现场的声音就愈发小了，直至最后彻底安静下来。 “我一口气说完，说完之后，大伙有什么想问的再问。县里这回来考察后山是因为后山到那些野猪需要被控制起来，否则的话对于村里始终是个隐患。” “把野猪控制起来，也是为了将后山这么大一片空间空出来，这么大的一片地方，总不能永远封着吧？” “还有，接下来村里的一些发展，也跟后山有关联，所以才会有县里派人过来考察这么个事。” 付婧婧只有第一点说的明白，后面两点都说得含糊其辞的，没讲明白。 江凡这会儿还没签合同，她当然不能把江凡要把整个后山承包下来的事情说出来，否则村里这些人不得闹上天去。 一切，都等到江凡把后山稳定的解了下来，再慢慢解释就可以了。 反正那时候，万事已定，闹也闹不着个结果。 付婧婧说完，在经过短暂的消停之后，现场又爆发出激烈的询问。 打破砂锅，得问到底。 第408章 我现在是村里人 针对铺天盖地的询问，或者说是…质问，付婧婧都以一切都是县里的决议，她也不知道具体内容。 等下周就知道答案了。 余见心知肚明，在一旁看着，心里有些打鼓。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 现在不说，等到时候后山真开出来了，到时候再通知说后山被江凡给承包了，恐怕要比现在还要来的激烈。 几个月前的事情，这些人是不可能忘记的。 山上都是药材，那可都是钱啊。 后山开了，野猪被控制起来，那些可都是摆在地上的钱，心思转得快的人，已经想到这一点了。 可任凭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竟然会有人将这片后山承包。 村委会吵吵闹闹的，持续了差不多有近一个小时，最后还是余见看不下去了，让付婧婧先去办公室，这些人他来应付。 在付婧婧下乡之前，后山的事江凡只和他一个人通过气，江凡现在不打算把这事拖出，那他自然也不会把实情说出。 由余见出面，大家都是熟人，三言两语就把人劝了回去。 江凡等人也回去了，各自忙各自的，准备着等待县里的结果。 时间就好像是一支羽毛，看似轻飘飘的，实则飘落得极快，一转眼的功夫，就晃到了晚上。 付婧婧回来了，带着疲惫回来的。 据她所说，后面又不停有乡亲到村委会‘拜访’，不听余见的，就逮着她问个不停，说她一到村里，县里就准备把后山开出来，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无论她怎么说就是有人不相信，弄得她心力交瘁。 “没事，他们想知道的话，等过两天，什么都该知道了。”江凡宽慰道。 看来王颖说得没错，有些东西就得攥在自己手里，以村里现在的架势，要是把后山的项目交给村里来主持，以什么大同的天真想法来做的话，最后只会是人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把事情搞得乌烟瘴气。 以如今的情况，到时候要应对这些村民，估摸着也是一件麻烦事。 可预见的，大伙以往都是随意进山，除了不能砍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是因为有野猪而存在一定的危险，所以有的人不愿意上去。这就好像是大家共有的一片土地，而且还是马上就可以闷头捡钱的土地，突然说只属于某个人了，其他人不得上去，这不是断人财路嘛？ 不过江凡自有应对之策，那么麻烦的大头都搞定了，和这些村民拉扯还做不到，那还搞个毛线？ 听了江凡这一席话，付婧婧点了点头，随后走向被捆在门口的小白狗。 中午忙着吃饭，准备，都还来得及好好看看它。小狗这会儿不停的扯动着脖子上的绳子，想要离开这里。 付婧婧上前蹲下身，不停的逗弄着，似乎是感受到身前的善意，它摇着尾巴在她面前左蹦右跳着，嘴里发出轻微的嚎叫声。 “以后你就跟着我了，我保证你吃得白白胖胖的。” “你打算怎么喂呢？可别给我说要喂什么鸡蛋牛奶。” 付婧婧回头瞥了江凡一眼，没好气道：“当然是像村里一样，喂剩饭剩菜啊。” “你们城里人就是这么喂狗的？” “什么城里人？我现在是大老包村的人。” 听到付婧婧这么说，江凡不禁想到了白天她那不一样的一面，心里稍微有些触动。 江凡动了动鼻翼，笑道：“那你得自己做饭哦，我可养不起它。” “我少吃一点不就行了？” “行了，你俩别斗了，赶紧洗洗手吃饭了。”林月端着菜从灶屋里出来招呼道。 付婧婧瞪了江凡一眼，在院子里洗手。 吃饭期间，李翠等人和中午一样，并未对付婧婧表达出任何异样的神情。 显然已经是认定她和江凡之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只是问着下午的情况，开会的时候她们也在场，那场面她们可再熟悉不过了。 付婧婧以余见帮忙应付着，轻描淡写的淌了过去。 吃过晚饭，付婧婧把江凡叫到一旁，抿了抿嘴道：“你能再陪我两天吗？” “嗯？”江凡满脸不解之色。 两人昨晚发生了些尴尬的事情，今天又专程给她找了条小狗，按理来说，不应该这样才是啊。 “我怕村里人晚上来找我。” “……”江凡微怔之后反应过来，还真的可能出现不要脸不要皮的人会干出这种事。 白天问不到，那就晚上去问。 在江凡看来，说句难听的，有些人就是贱。 刘长根当村长的时候，全都夹着尾巴做狗，这么个祸害被铲除了，村里有些人又暴露刁民本性了。 这得给他们上上强度啊，不然觉着谁都好欺负？ 想了想，江凡进屋询问了一下李翠等人意见，最终决定让林月梅陪着江凡一起过去，要是晚上真有人上门找付婧婧，那干脆江凡和林月梅就直接出面，给人一个教训，事情传出去之后就好了。 有林月梅在，也不会说江凡一个人大晚上的在新来的书记屋里这种话题。 就这样决定好了，三人带着狗朝着砖房那边走去。 入夜，三人共处在一个房间里。 林月梅打量着屋里，脑海之中竟然在幻想着昨晚江凡和付婧婧在这个房间里面到底是怎么缠绵的。 要说熟妇就是熟妇呢，沾到这些，就会胡思乱想。 江凡一个侧目，看到林月梅投来的戏谑眼神，心中顿时知道她铁定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着痕迹的瞪了她一眼，江凡主动说道：“具体怎么个做法，明早县里应该能出结果吧？” 付婧婧点点头，“应该可以，我爸说下午就已经制定出大致的计划了，只是还需要完善一下。” “那就好。”江凡松了一口气。 他对这件事看得太重了。 不仅是因为这是村里起步的关键。 还因为孟常德这次可谓是尽可能的在帮自己了。 十年的承包费用免了，还出动武装帮忙解决问题，材料也是县里出。 自己就只需要进行后续的运营管理就是了，这要是干不成事情的话。 那就真的是一无是处，辜负太多人了。 第409章 张千蛋夜访 江凡三人在屋里聊了并没有多久，院子外果然来人了。 这个节气的九点多，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分明楼上屋里亮着灯，也没听见人在楼下喊上一句，就顾着在楼下敲门了。 江凡和两女对视一眼，三人同时起身，开门下楼。 “咱们这么晚了过来敲门，不太好吧？” “你一个娘们儿懂什么？大呼小叫的，万一别人听见了怎么办？这回肯定是有好事要落在村里，不然咱们怎么可能突然就来了一个不认识的书记？这前脚刚来，后脚县里的人就下乡了，她肯定知道点啥。” “一会你别说话，看我的就成。” 这人心里已经盘算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保管叫付婧婧把肚子里的话吐出来。 咚咚咚。 又敲了几声，他把耳朵凑在门上听了听，听到下楼的声音之后，他不仅没停手，反而敲得更加厉害了。 一个小姑娘，那不是随随便便拿捏？ 没一会儿，门开了，他下意识的开口道：“付书记，这么晚了还来麻烦你，我……” 嘴里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出现在他眼中的不是付婧婧，而是…… 江凡。 “敲这么大声干什么？你要把付书记吃了？” 江凡认得这人，张千蛋，算是刘长根的狗腿子边缘人，大事没干过，东窗事发之后，没他什么事。 如今属于是‘时无英雄，竖子成名’了。 “我……”张千蛋先是被吓了一跳，腿肚子有些打颤，说话支支吾吾的。 他们这一拨人，谁见了江凡都会心里打颤。 “问你话呢。” 张千蛋脑袋空白片刻后，不知道是为自己壮胆，还是怎的，他竟然不退反进，一咬牙道：“我来找付书记问点事情，倒是你江凡，你怎么在付书记屋里？” 江凡咧嘴笑道，“我也找付书记问点事情啊。” “你！” “大半夜的，就你一个人跟付书记在屋里？我记着你是有对象的，还是咱们镇上的警察，你怎么敢的啊！” 江凡伸出手搭在张千蛋肩膀上，“谁说就我和付书记啊？” 江凡让开身位，林月梅和付婧婧的身影同时露了出来，两人笑意盈盈的看着张千蛋。 “你找我什么事？”付婧婧开口道。 “……”张千蛋怔住，他还以为自己抓到江凡这小子的把柄了，结果人根本就不是一个人来的。 立马换上一副笑脸，张千蛋舔着脸，“付书记，我是来问问看后山的事。” “白天我说的很清楚了。”付婧婧脸色沉了下来，冷声道：“具体要做什么，是县里定主意，我不知道。” “这是我最后一次说这个，要是再来烦我，就让县里的人把你带回去，你好好问个够。” “呃…” 张千蛋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这付书记怎么忽然跟变了个人似的，白天说话还像那么回事，怎么现在这么冲啊。 “付书记，对不住对不住，那我不问了，我这就回去。” 说完，他拽着自己婆娘就要跑路。 无论是付婧婧说的让县里人来和他说，还是眼前的江凡，两者都不是他顶得住的。 “站住。”江凡幽幽道：“这就准备走了？” “大半夜的有话不知道在院子里喊一声，逮着门猛敲，吓唬谁呢？” 张千蛋回过身，咬牙切齿道：“江凡！你不要乱说，我是怕突然喊一嗓子吓着付书记。” “你敲门就不吓唬人了？”江凡迈出几步跟上，笑道：“你还跟我嚎上了？” 垂下头，江凡以只有张千蛋两口子能够听到的声音道：“你是不是忘了刘长松怎么死的了？” 此话一出，那些因为有付婧婧和林月梅在场而被张千蛋硬压下去的记忆突然上涌，一具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浮现在脑海。 忽然，张千蛋一个站立不稳，摔倒在地，小腿直打着哆嗦。 他婆娘也好不到哪里去，低着头双只手在身前紧紧攥着，大气不敢喘一下。 “回去，可别让我知道还有下次。” 说完，江凡就转身进了屋里，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院子里，张千蛋在自己老婆的搀扶下，尝试了好几次才站起身来，两人灰溜溜的离开了。 屋里，旁观了全程的两女眼神惊异的看着江凡。 “你说啥了，给人吓成那样？”林月梅好奇问道。 江凡笑了笑，“我说咱们付书记是县里的大人物，不想被抓走就赶紧滚蛋。” “……” “呸。”付婧婧啐了一声，瞪了他一眼，“尽会瞎说。” 两人都不相信江凡这话。 “先上去，别冷感冒了。” 三人又上楼进了屋里。 “江凡，林姨，谢谢了。” 林月梅摆手道：“咱们之间还用说说这个吗？” 江凡不着痕迹的肘了林月梅一下，示意她好好说话。 “你来咱们村子就是咱们村子的福音，一点小事当然要帮你解决了。” 江凡也跟着表示不用在意这些，就当是在她这里聊天打发时间了。 等到十点过，楼下不再有人过来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江凡两人的就起身告别了。 把两人送到楼下，将房门全部锁好，付婧婧才上了楼。 回去的路上，林月梅一改往日的散漫，难得的神情严肃起来。 “凡子，村里这事儿怕是不好办。你想想，光是放出个信，这些人就跟什么一样，要是让村子的人都知道了你打算把村子发展起来，怕是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暗中使坏。” “不管是地，门前路，还是村里往后的管理这些，那些潲皮子总会想办法从你身上搜刮。” 她在村里生活了那么多年，对村里人的脾性大致都有了解，以前有刘长根两兄弟压迫着，一个个的都是闷头蛤蟆，叫不出声。 现在盘地蛇被逮了，反而跳得老高了。 今天之前还不怎么觉得，但是今天下午在村委会看着那些嘴脸，她觉着往后总归会有不断的麻烦找上门。 谁不想吃上一口肉啊。 抢来的肉它也是肉。 江凡当然知道这些，但大的都做了，没理由会被这些小卡拉米拦路。 不管是谁，靠着双手吃饭，往后在村里日子肯定是比之前要好。 但是谁要是不知足，那就怪不得他了。 他有一百种办法叫人叫嚣不出来。 第410章 总算没人打扰了 江凡并没有和林月梅在这上面多说些什么，只是为了缓解她的担忧劝慰了几句，称到时候有付婧婧可以解决这些事情。 两人回了屋里，屋里没人，唐甜被林月梅安排去了李翠那里，美其名曰留她一个人在家不安全。 李翠能看不出林月梅心里那点小九九？也不拆穿她。 灶屋里，还有李翠离开的时候热着的水，只是温度不够了，江凡又给添了一把柴火。 林月梅今儿个心里高兴得很，好久都已经没有这种没人打扰的环境了，终于可以不用辛苦压抑自己了。 从带回来的包里找出了自己最喜欢的那件白色蕾丝长睡裙，来到灶屋里。 一迈进去，她就把手上的睡裙扔向江凡。 睡裙划过一抹弧度，落在灶台前江凡的脸上。 清洗过后的睡裙带着淡淡的肥皂味以及阳光晒过的味道，闻起来异常舒心，其中还有林月梅身上那股成熟女人所具有的特殊气味。 一嗅，就足以叫人热血沸腾。 “林姨，你把这个拿开，我手上全是柴灰，脏得很。” 林月梅徐徐走上前，荡漾着微笑，不仅没有将睡裙拿开，反而用手捏住睡裙，使之更为紧密的蒙在江凡脸上。 “好闻吗？” 睡裙不算厚，即便是蒙着也能呼吸，只是依旧叫人不那么好受就是了。 “林姨，别瞎弄，快拿开。” 林月梅依旧不为所动，身躯贴合在江凡身前，口中幽幽道：“我好不容易回来这么久，结果就一个晚上，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江凡现在的感受丰富而又复杂，除了睡裙本身所具有的味道，还有林月梅抵在自己鼻间的腹部不断的释放着温度与那叫人热血上头的馨香。 不是那种年轻女孩的清香，而是成熟女人所具有的叫人忍不住要猛嗅的气味。总之，江凡也形容不出来，他只知道，被林月梅这么一弄，自己的手已经将她圈住了。 两人这个身位，江凡的手正好落在林月梅腰下。 那丰腴的触感带动着江凡的神经。 就在江凡的手指触及林月梅裤腰的时候，后者在江凡的脑袋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你不说自己手脏吗，先洗澡。” 话音落下，林月梅将手里的睡裙从江凡脸上拿开。 呼吸不畅加上热血上头，江凡的脸色一片涨红。 看了一眼媚眼如丝的林月梅，江凡站起身来，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一口印了下去。 灶里的柴火烧得噼里啪啦，锅里的热气上浮，弄得老钨丝灯上挂着的烟灰成丝一晃一晃的。 两人就那么忘我的沉醉下去。 直到锅里的水咕噜咕噜冒着泡滚开的时候，两人才停止了下来。 喘匀了气，林月梅红着脸催促道：“快去打水！洗澡睡觉了。” 江凡马不停蹄去院子里打了两个大半桶凉水进来，又把锅里烧开的水舀了些倒进去，调配到合适的温度之后，吭哧吭哧的拎着去了灶屋最里边的帘子后面。 “你先洗吧。” “帮我看着点外面。”林月梅招呼一声，一边走一边开始脱外套。 所谓的看着点，就是守在屋檐下，免得别人进灶屋里面。当然，也可以把灶屋的直接关上，但有个自己信任的人守着，那感觉是不一样的，即便是现在大晚上的几乎不可能有人会突然闯进来，但万一呢？ 江凡这一守，可就整整守了近四十分钟，这家伙，这么冷的天，江凡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女人都能洗这么久，是真不怕生病吗？ 林月梅是这样，李翠，唐甜，都是这样。 要知道，这可是在村里，没有城里浴室的暖灯。 他等在外面都有些等冷了。 终于林月梅从灶屋里面出来了，头发包裹在浴巾里面，身上套着的是那件睡裙，外面还套着外套。 若隐若现，朦朦胧胧，成熟女人的魅力在这一刻尽情释放。 “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去洗澡呀。” “哦，这就去。”江凡跑到帘子后面把桶提了出来，重新在院子里取了冷水，冲热水，洗澡，一切麻利得很，洗澡速度也快，洗干净就行。 检查了一下灶里的火是不是全部都给灭了，江凡才关灯把灶屋锁好，拿着衣服回了屋里，同样把堂屋的大门锁上，江凡这才进了卧室里面。 不出意料的，林月梅此时正躺在他的房间里面，轻盈的发丝垂下，双眼当中眼波流转，香肩在被褥外面，光洁耀人，嘴角挂着笑意，诱人至极。 “洗这么快呢？洗干净没？” 江凡把换下的衣服扔到一旁的柜子上，一边用毛巾擦拭着头上的水珠，一边说道：“我是医生，洗澡还能洗不干净？” 江凡的头发不长，用毛巾使劲擦拭之后，就已经是大半干的状态。 将毛巾掸在椅子上，江凡把屋里的这座房子里唯一的光源熄灭。 今晚，没人打扰他们。 摸到床边，江凡蹬掉拖鞋爬了上去。 一溜烟的钻进被子里。 里面不仅有林月梅的温度，还有混杂着沐浴露和其身上的味道，在寒冷中，突然一下就到了如此舒适的环境，江凡的毛孔一下子就打开了，身躯也跟着热了起来。 黑暗中，林月梅摸索到了江凡的头，笑着道：“还等什么呢，可憋死老娘了。” 下一刻，两人便拥吻在一起。 寒冷的冬季，这间算不得多保暖的屋子里，流窜着冷空气，但那厚厚被窝里面却是温度极高，将寒冷尽数驱散。 第411章 准备工作 次日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林月梅叫醒了江凡。 迷迷糊糊睁眼，江凡揉着眼睛道：“怎么了？” “你去隔壁把床暖一下，待会儿我要过去再睡一下。” “……” 江凡心头那叫一个无语。 辛苦了一晚上，大清早的被叫醒也就算了。 这么冷的天，还要去另一张冷冰冰的床上暖床。 江凡在床上怔了怔，一点也不想动。 “快去呀，等会儿翠儿他们过来了。” 无奈之下，江凡只得起身，跑到隔壁的床上去暖被窝。 等到被窝热了，才回到自己卧室里。 “你快去吧，已经暖和了。” 江凡打着哆嗦爬上了床，手脚冰凉。 床上的温暖让他不自觉的朝着林月梅靠了靠，想要快速回升体温。 “嘶…好凉啊。” 林月梅下意识往后退了退，但就是不起。 等到江凡体温差不多回升了，林月梅才幽幽道：“我再帮你暖和暖和吧，今儿周天，她们起不了那么早。” 江凡眼睛骤然睁开，一脸无奈的看着林月梅。 要暖和刚才怎么不暖，这会儿都不冷了，又要暖了。 这不是…… 林月梅可不会给他废话的机会，直接蜷缩在江凡的怀里。 大清早的，又见芙蓉帐。 异常，速战速决之后，甚至林月梅连去隔壁卧室里，都是让江凡抱着过去的。 回了卧室，江凡虽然很累，但是这时候也已经没有了睡觉的心思。 将卧室门窗全部打开散一散那蓄积了一夜的味道，又把被褥床单都给换了下来，最后是满地的纸巾，都给收拾了扔掉。 然后开始烧水将换下来床单被套啥的都给洗了。 刚洗完没多久，李翠她们就过来了。 一到院子里就看到刚晾晒起来的床上件套，李翠心里边儿跟明镜似的。 她可是清楚的知道自己那位好闺蜜有多么‘凶残’。 瞪了江凡一眼，李翠自顾自的进了灶屋，捣鼓着早饭。 江凡之所以没有心思继续睡觉，那是因为今天估摸着县里还得来人做准备工作，早点起来等着。 没过多久，付婧婧也过来了。 “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当然。”付婧婧点头道：“今天会来人把路上的障碍都清理掉，方便明天进山。” “咱们得动手帮忙的吧？” 付婧婧摇头道：“他们自己会来处理，涉及到他们习惯的登山方式，而且这次孟叔他打的就是为民除害，所以嘛，当然得县出大头了。” “咱们负责把村里的秩序维持好，不让他们的行动有所阻碍就成了。” “那感情好，要是这会儿专程去找人来做，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来那么多人。” 付婧婧笑道：“你这是站在你自己的角度上的看的，想的也是让别人来帮你做。要是不计较这后山后面是不是被你承包了，你看看咱们村里这些乡亲会怎么样。” “闻着味就来了，还需要你去找？” 江凡被付婧婧这番话弄得好哭又好笑，说的都是实在话，有可能有好处存在的话，村里好些人跑得比什么都快，还用得着专程去喊？ “就这么个情况，不只是咱们村里，到哪里都是这样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江凡无奈笑了笑，旋即话锋一转，“对了，昨晚后面还有人来找你吗？” 付婧婧摇摇头，“没了，谁要是大半夜的来找我，我是真的要生气的。” 生气…… 付婧婧不过是不想跟村里计较罢了，所以才会叫上江凡过去。 真要是生气的话，那没事去打扰她的就有得苦头吃了。 “没有就好，以后要是有什么情况，记得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昨晚有过张千蛋那么一回事，估计也没人再敢大半夜的去找付婧婧了。 两人简单交涉了一下之后的安排，早饭做好了。 草草吃过早饭，付婧婧去了村委会安排今天的工作。 李翠去了诊所那边，把小卖部开了，顺便给江凡鱼塘里的喷水器插电。 江凡就带着妞妞待在家里，等待着县里来人，今天诊所也就暂时不开了，没时间去忙活。 “江凡哥，我妈咋了？怎么还睡呢？” 正逗着妞妞的江凡抬起头来，不动声色的解释道：“可能是这两天太累了吧。” “唉？她做什么了就太累了？” “煮饭，打扫卫生，昨晚又跟我在付婧婧那儿一直守到了十一点左右，累是应该的嘛。” 唐甜这才点了点头，也是，平时自己老妈天一黑就要招呼着睡觉，昨天那时候回来，再加上洗漱时间的话，可能都已经十二点左右了。 和唐甜在屋里聊着聊着，时间一晃而过。 十点左右，付婧婧打电话来和江凡知会一声，说是县里来人了。 江凡让唐甜在屋里照顾妞妞，给罗阳打了个电话，随后朝着村口走去。 本来他是可以不用出面忙活的，这些事有付婧婧和村里安排就行了，但把这后山开出来，是他的事，怎么着也得意思意思，万一人待会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能搭把手。 依旧是村头位置，带头的还是昨天那几人领头的那位。 不过这回来的人，可就比昨天多了。 昨天不过是几辆摩托车，而今天，却是开始接近二十辆，每辆两人，还携带着工具。 大多都是身高体壮的，那板正的身形和面容上透露出的坚毅，一看就显得是当兵的。 除了他们，后面还有人跟着来了。 是穿着制服的镇上民警，来了三五个，江静萱也在其中。 这会儿，付婧婧正带着余见和昨天带头的那个叫周成的交涉着。 内容就是怎么个弄法。 很简单，从村头到后山这一段路上，明天要确保材料能够运送进来，否则靠人工搬运的话会很麻烦。 外面这一段倒是没什么，平时大家伙儿都走着的，要清理的只有接近后山脚下那一段。 然后就是上山的路了，在之前的登山路上，要做到尽可能的把路两旁的树枝，遮挡道路的草丛都给清理掉。路也需要挖掘出台阶，方便明天搬运材料上山。 最后，就是把通往林中至少到他们昨天所深入到的地方，要清理出一条范围够广的无障碍道路出来。 第412章 开枪了！ 简单的交涉完成之后，在周成和付婧婧的安排下，几十号人开始进行清理工作。 这会儿，江凡才得以和江静萱说上两句话。 “你们这是？” “所里安排过来的，看着点村里，免得出什么状况。” 江凡了然，这是协助维持村里秩序。 “明天你们应该所里都会出动吧？” “不会。”江静萱解释道：“得留下两个值班，剩下的都会过来。” “那今晚就不回去了？歇村里吧，免得来回跑了。” “我衣服都带来了，你说呢。” 江静萱看着人群前方的付婧婧，“你们这个书记，来头不小啊。” 江静萱和付婧婧并不认识，要说了解，只是以往在江凡口中听过这个人，其身世也告知了她，今天还是头一回见面。 “是吧，明年估计就是县里的头号千金了，咱们村这下想不起来都难。”江凡笑着道。 “但是她为什么会下乡呢？是在你去了县里之后，她长辈的安排？知道村里会有机会出成绩，所以下来混资历？” 这一套，江静萱熟。因为她这会儿就是处在这样的模式之下。 江静萱这话还真是给江凡考到了，他心里多多少少知道付婧婧下来是什么意思，但那是能说的吗？ 当然，不排除会有刚才江静萱说的那些因素在里面。 江凡点头道：“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暼了江凡一眼，江静萱莫名其妙道：“你们相处的怎么样啊？” 嗯？ 什么鬼。 “付书记对村里还是比较上心的，我的事儿，人家也一直都尽力帮忙。” “以前觉得挺不懂事的一姑娘，这回看着像样子了。” 江凡中肯做出评价。 两人边走边聊，一直到了后山下面。 从村头到这里，路上凡是坎坷或者有较深的泥沟，会影响到运送材料的地方，都会被顺手给填平掉了。 这会儿，还是从山脚一路向上了。 那些当兵的，今天穿的也还是便装，可这么一大群身份不明的人再度进村，而又是村里书记，村长陪同，还有镇上的民警随行，这架势对于村民来说比昨天整的还大。 一时间，他们连活都先不干了，跑过来看热闹。 生怕漏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江凡和江静萱也分开了，后者配合付婧婧、余见等人维持秩序。 至于江凡和罗阳嘛，从这些人手里借过工具，帮着清理起来。 而随着周围人越聚越多，议论声也就越来越大。 付婧婧这些村干部说不知道实情，那他们就对着里面清理路障的人大声询问。 “这是在干啥呢？” “你们打算在村子搞什么？” …… 诸如此类的问题。 只是得不到回应罢了。 不过他们也就仅此而已，在面动动嘴皮子可以，有江静萱他们在，没人敢太过放肆。 就这样，在三四十号人的合力下，很快就向着山上推进。 一直到了真正进山的位置，开始一分为二。 一部分向里，由罗阳带着，负责观测周遭的情况。 一旦有异常情况，能够及时做出防备。 剩下的人则是继续在林中清理。 没有人说话，都是集中精神于手上以及脚下。 随着不断深入，众人也愈发谨慎起来。 上次进来，满打满算也只有十个人出头。 但今天却是有几十个人，又要清理山林，动静不小，林子里又有凉风流窜着，将众人的气味吹开。 两拨人一前一后推进。 距离上次进入最深处的地方差不多还有二十米左右的时候，罗阳停了。 手上的弓箭当即拉成半圆，眼睛死死的盯着一个方位，“那些畜生出来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停止了手里到动作，纷纷从腰间取出武器，依旧是枪，在这里面，只有这玩意才是真的能够保命的。 江凡和周成两人主动退到人群最后方，周遭武装部的人当即散开，拉开空间，确保阵型，以及待会开枪之时不会对自己人造成误伤。 这时，罗阳箭头所指之处，四五头野猪磨磨蹭蹭的向前，鼻子里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 忽然，几头野猪顿住了脚步，眼睛直溜溜的看着前方的几十人，一动不动。 罗阳眼眸猛缩，“当心！它们上来了！” 这种静止，不是代表安全的意思。 而是…… 野猪要发起冲锋了！ 一行人都止住了前进的步伐。 下一刻，几头野猪脚下的软泥溅射，低着头，昂着獠牙，冲刺而出。 “开枪！”有人高呼一声。 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山林之中响彻，由于回响，听起来就好像是接连响起的爆炸声，远远传开。 山下，那些嘴里捣个不停的村民，话音戛然而止。 所有人抬头看向后山之上，目露惊骇之色。 “那是……枪声？” “开枪了！？” 很快，在后山的下半段就能够看到一行人快速退了出来。 江凡和罗阳两人的身影也包括在其中。 直到看到江凡的身影，江静萱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去。 她身旁不远处，付婧婧同样长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 在众人下山之后，付婧婧走上前去询问道：“野猪出来了？” 领头周成点点头，“都被击毙了。” “为了保证安全，今天就到这儿了，下午运送材料，明天等大部队过来再进山。” 付婧婧点点头。 随后周成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千万不能让村民进后山，那些野猪已经被惊动了，贸然进去的话，很有可能会出现意外的。 付婧婧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郑重应了下来。 留下十人驻守在村里，其余人回县里报告情况，准备材料的运输。 付婧婧让余见去送人，她自己在这里把村民们驱散。有江凡在一旁协助，被枪声所震撼的乡亲们陆续离去。 人是走了，但是心还留在这里的。 居然有人带枪。 不说别的，他们身前这几个警察都没有带枪。 带着震撼，村民们各回各家，活是不干了，三五成群的聚集在村里扯着这件事。 当天下午，县里就准时的将材料全部运输过来了。 第413章 吃味的江静萱 所谓的材料，是王颖提出的用来将后山分割开的可组装拆卸的钢棍，通过螺纹拧转之后组成钢架，异常牢固。 开走两米的地方就有一个接口，那是专门用来向地里打下去固定住每一截钢架的地方。 就以江凡他们昨天所深入的地方举例的话，如果横向以一个半圆拉通，差不多有接近百多米了。 这个范围，太大了。 所耗费的材料也多了。 所以才会需要继续向里，将这个范围缩小，同时减少钢材的消耗。 也便于以后对的管理和猎取。 而值得一提的是，这样的纲架结构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在分割一片区域之后，想要往里推进或者是扩大范围的时候，就可以从边缘的位置，逐步的拆卸连接地面的那几根主要的钢管，以横向两米的长度为一个单位朝着内部，或是向外逐步移动就行。 整体迁移，也就需要做一百多次，两头开弓，那就更快了。 所以即便是只能在昨天江凡等人深入的地方做下钢管围墙，后续要做移动，也是比较方便的。 至少，在目前看来，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具灵活性，安全性，透明性了。 也可在钢管外部观望，也可做猎杀。 其实做到这儿了，那些畜生就已经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野猪了，属于是被圈养的‘野猪’。 它本身没有变化，活动区域也没有太大的改变，无非就是稍微缩小了一点。 但经过这么一圈养，它的所属性质就变了。 这些在王颖后续的策划中有涉及，需要县里出一个许可，将这些野猪根据当前的圈养情况划定一下就行。 划定成山猪。 这样就可以狩猎了。 材料是以三轮车拉进村的，全部堆放到了山脚下，明天大部队来了，全部搬运上山，就可以展开分割了。 这一整个下午，江凡和付婧婧都在忙活这个。 江凡还问过付婧婧，那些驻守的人需不需要村里做饭什么的。 结果人家到点的时候有人送饭进来，都是镇上安排的。 一切安排得都挺妥当。 入夜，江静萱也收工了。 他们的职业是负责维持秩序，不是驻守。 到了时间，就都收了。 几个同事都吃过了，所以收班之后就回了镇上。 江静萱则是留在了村里。 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付婧婧一直是在江凡家里吃的饭。 江凡也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原因，付婧婧刚到村里没几天，村里的熟悉工作就比较庞大，更别说现在接踵而至的后山事情，以及之后的修路，还有后续村里的建设，根本就忙得没边，两人又是朋友，人家家里也帮了不少忙，所以就先在家里吃着，等后面空闲了再看。 对此，江静萱没有多说什么。 付婧婧在村里就江凡一个熟人，这样也没问题。 今天罗阳也被江凡留在家里吃饭，就两个男人，剩下四五个全是女人。 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女人打堆之后就叽叽喳喳的画面。 大伙说话什么的反而都客客气气的。 总之，空气之中透露着一种无形的局促与尴尬。 晚饭过后，江凡收拾碗筷，江静萱就跟着帮忙，尽管李翠等人劝说，但她还是跟着江凡两人就把残局收拾了。 灶屋里，两人一个洗碗，一个清碗。 换了便服的江静萱要显得轻松自在好多。 “屋里平时都这么多人吃饭吗？” 江凡摇头道：“就这林姨和小甜回来这几天是这样，她们没回来的时候，屋里就我一个人，李婶偶尔会叫我去她那里吃。” “不对吧，现在就算林姨她们走了，你也不是一个人了啊。” “嗯？” “你们村的付书记不还在你这里吃饭吗？哎哟，想想，每天晚上，你从诊所回来，她从村委会回来，两人做了饭上桌吃，怎么感觉比你和我还那么像一回事？” 也确实是这样，江凡都只有去镇上或者江静萱回村里的时候，两人之间才会像这样。 现在反而成了江凡和付婧婧每天这样了。 “……”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是有点不大对头哈。”江凡试探性问道：“那你说怎么办？我去给付婧婧明说，让她自己跟屋里做饭？” 江静萱用手指弹了几滴冷水在江凡脸上，没好气道：“你这时候去说，人会怎么想？哦，我一回来，跟你洗个碗，就这样了，人该怎么看我？” 江凡一缩脖子，嘀咕道：“不就是你自己说的嘛。” “反正现在不能说！”江静萱一瞪眼，“你自己想想办法呗，你想想怎么合适一点，反正像我说的那样肯定不合适的。” 她心里可不止是吃味，还有担忧， 林月梅她们在，人多的时候，叫过来吃吃饭什么的，倒无所谓。这往后两人每天跟一块吃饭，不成。 想了想，江凡说道：“这样吧，这段时间就先这样，还是像我之前说的，等后山的事忙活完，林姨她们走了之后，要么让她在家里自己做饭吃，要么就和李婶商量一下，先去她那儿吃饭，大不了给李婶拿钱嘛。” “都可以。” “……”江凡满脑门黑线，‘张牙舞爪’的是你，这会儿要拿主意了，又都行了。 “那就先这样。” 江静萱端起一叠碗放进碗柜里面，回身道：“还有两个多月就要过年了，你得提前做好准备哦。” 过年…… 江凡还记得，过年得陪江静萱回家一趟。 说起这个，江凡就有点愁。 头一回见家长，他也没啥拿得出手的东西，自己兜里那几万块钱，不能动，那是留着后面发展自己的事业的。 本就不多，要是花了，后面要钱的时候怎么办？ 还真去找王颖啊？借？借多少？十万？百万？ 不止这个，还有这趟跟着江静萱回去的意义。 要是，要是被看上了，江静萱年纪也不小了，结婚的事情估摸着要提上日程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江凡心中既想得到江静萱家人的认可。 居然又想她家人看不上自己，把这事儿暂时搁置一下。 第414章 裂缝 江凡的这种矛盾心理不是无中生有的。 要是突然有了走向婚姻的迹象，他不知道往后该如何处之。 “嗯？”江静萱用手肘杵了杵江凡，“你怎么了？” 回过神的江凡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道：“没有，我就是在想该怎么面对你的家人。” “之前不就说过了嘛，没事的，有我在呢。” 点点头，两人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忽然，江凡想起了房子的事情。 “对了，如果后山这边赚到钱了，我想在村里起个房子。” “决定好了么？” “嗯，想好了，是得修了，老是住在别人家里，不叫个事。我们村里再穷的人，也没见长年累月的住在别人家里，虽然林姨她们可能觉得没什么，但还是得有自知之明。” 江静萱抿了抿嘴唇。 在村里修房子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往后江凡就定在村子里了。 现在江凡大费周章，东奔西走，就是为了发展村子。 他的家在这里，他的诊所在这里…… 他的根，在这里。 挤出一抹微笑，江静萱点头道，“是没有这样的道理。” “是吧，房子你有什么想法吗？我的打算是要修就修砖房了，住着也舒适一些，往后你回来了，至少冬天不用像在石头房子里面，冷得冻人。” “嗯…你打算修多大呢？其实也就我们两个人住，又没有其他的家人……” 说到这，江静萱话音戛然而止。 极少慌张的她竟然慌忙的道歉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一时间，江静萱找不到找补的话。 江凡眼中闪过一丝晦暗，“没事，修个两层的怎么样？” 刻意将话题引开，江凡知道她绝对不会是刻意提及家人这件事的，就是一时说快了。 而关于房子，他想要修砖房，修两层的，除了到时候人江静萱家人万一要过来看的时候或者是问起来的时候，自己也能坦然说出来，不至于说连个住的地方都是别人家的。 还有一点。 他江凡学有所成，靠着自己赚到钱了，那就要修村里不说最好，也要是别人看着就要竖起大拇指的房子。 年少时的境遇，总会在少年心中留下痕迹。 即便是江凡，也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那个可以暂且称之为自卑的东西至今仍有余威。 即便他如今有了非凡的医术，有了左右逢源的人脉…… 但仍是需要一些东西去消除这种埋在心底的东西。 如果。 江凡想的是如果。 有一天父母回来了，看到自己修的房子，看到自己的诊所。 他希望，他们会觉得他长大的这些年里，过得不错。 他希望他们能够看到自己活得有个人样。 江静萱认真瞧了瞧江凡的神色，即便江凡云淡风轻，但她还是心怀愧疚。 “修两层的吧，不用多大，上下几间房就可以，咱们住着舒心就行。” 房子的事，江凡和她提过不止一次。 但其实到现在，由于家庭原因，她可能还是不知道房子对于江凡来说意味着什么。 毕竟，她从来没有为此发过愁。 家庭、身份、环境的差距，可能能用感情来弥补，也可以用包容来淡化。 但有些东西，没有身临其境的时候，永远无法体会到其深层的含义。 “好，听你的。”江凡点头道。 “如果顺利的话，明年开年之后就可以开工。” 两人聊着房子的规划，聊着布局，聊着往后的日子。 但江凡却感觉到，好像两人聊的并不在一个频道上面。 这方的冬季，天黑得极早。 等江凡两人一边聊，一边慢悠悠的洗完碗走出灶屋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无月无星。 黑得有些浓。 气温似乎又降了些，江凡紧了紧衣领，抬头看向天上。 希望明天一切顺利。 …… 付婧婧是江凡两人一起送回去的。 那条小白狗早上被她牵着过来，晚上吃了饭又跟着付婧婧回去。 比大多村里人要过得潇洒。 晚上的安排很明确，李翠带着妞妞回家睡觉。 林月梅嘴上说着晚上有话要和李翠说，领着唐甜也跟着一起走了。 屋里就江凡和江静萱两个人。 这是她们为两人留出的空间。 但其实这晚，两人什么都没做。 明天都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送了付婧婧回来，两人洗漱之后，就上床睡觉了。 早上新换的床褥，已经彻底没了昨夜的江凡与林月梅荒唐的痕迹。 纵使被窝里温暖无比，但窗口偷溜进来的寒风还是在这间屋里似小刀一般，一下接一下的刺过江凡的脸。 这夜，同床异梦。 …… 第二天，江凡天还没亮就悄悄起床了。 穿好衣服，打开堂屋门。 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刮的脸颊生疼。 外面是浓浓的雾气，只能看到院子边缘的地方，再往外，就只是一片白蒙蒙。 走到院子里看了一眼，地面上结了一层浅浅的霜。 江凡微微松了一口气。 没下雨就好。 他最怕的就是这个，要是下雨，山里的情况就会错综复杂。 容易发生意外。 自己钻进灶屋里面，开始煮着稀饭。 这种人多，但是当前又还没有聚集过来的时候，早饭是没法做面来吃的。 稀饭配咸菜，最好。 最先到来的人是付婧婧，这让江凡有些意外。 他还以为会是李翠呢。 付婧婧脸上有着明显的低落，一到灶屋门口，看到灶火前的江凡，她探头进去左右瞧了瞧。 “她没起来和你一起啊？” “昨天站了一天，今天还有工作，多休息会没事。” 说完，他忽然想到，昨天付婧婧不也是从早忙到晚，今天不也是要忙，而且她还不像江静萱那般是警校出来的。 没有那么强的身体素质。 可人家不就这么早来了么。 这突然产生的对比，让江凡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甩了甩头，江凡笑了笑：“昨天累坏了吧？来，你先来这儿坐着，烤烤火，暖和暖和，我炒两个菜。” 第415章 凹字后山 听到江凡说江静萱忙活一天的时候，付婧婧本来心里还有些微词，合着她昨天就在玩儿了？ 可江凡后面这番话，让那点不适烟消云散。 兴高采烈的跑到灶火前坐着，往灶里加了点柴。 旋即把手套摘了，伸出白皙的双手在灶口烘烤着。 手上散发着淡淡的白烟，微黄的火光映照在那张精致的脸颊上，她就那么静静看着江凡。 倒油，下菜。 噼里啪啦间，付婧婧目不转睛。 这是她想要的简单生活，白天工作忙碌，早上，晚上生火做饭。 没来由的一阵不甘。 如果能够早一点遇到江凡。 眼前的场景就不再只是偶尔。 昨晚，睡在这里的人也应该是她才对。 …… 李翠她们过来得也比较早，不过才早上七点左右。 都知道今天的事比较重要，所以提前过来帮江凡把饭煮上。 可等到的时候，发现江凡已经快忙活完了。 李翠和林月梅赶紧撩起袖子进了灶屋。 “你俩几点起的啊？怎么不多睡会？我来就行了。”李翠从江凡手里接过盘子，一边将菜铲出锅，一边说道。 “没起一会儿，早上就煮个稀饭，快得很。” 付婧婧也附和道：“刚过来一会儿。” 可能是因为平时的上班时间习惯了，而江静萱平时也不会在家做早饭吃，所以这个点还不是她起床的点。 等饭菜上桌，也就过去了十分钟不到。 江凡看了看卧室方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静萱，醒醒。”江凡轻轻的推了推。 …… 在这个屋里。 主人的定义比较含糊。 房子是林月梅的，但真正在住的是江凡。 严格来说，江凡就是主人家，那么江静萱也算半个。 最后起床的她，显然是极为不好意思的。 洗漱的时候，还把江凡拉到一旁，问他为什么没有叫醒她。 江凡只说想让她多休息会儿，其余的什么都没说，只是让她赶紧洗漱，吃了饭今天还得辛苦呢。 今天雾气很大。 但是太阳出得很早，所以雾气散得也快。 不到九点。 付婧婧接了一个电话，县里的大部队来了。 于是，屋里所有人都动起来了，各忙各的。 付婧婧联系村干部，做好村里的安排，准备引队伍进村。 江凡跟着付婧婧过去的。 江静萱换了制服，根据领导的安排前往岗位。 李翠她们就负责屋里的残局，以及做上一顿丰盛的午饭。 江凡以为大部队会是以乘坐摩托车的方式进村。 但出现在村头的，只有前面的几辆。 后面的，全是荷包实弹的武警。 着装，装备，气势都极为震撼人心。 村里人爱看热闹。 但这个热闹，没人敢靠近多看。 更何况还有村里的干部，以及镇上的民警维持着秩序。 无人敢靠近。 队伍前方，负责人与付婧婧在经过简短的交涉之后，大部队步行朝着后山位置进发。 江凡说不上话，只是跟在一旁。 这时候，他才看清楚。 原来不是所有人都荷包实弹。 只有最前方的那个方阵当中的武警是配备了武器的。 后方方阵当中并没有。 到了山脚之下，付婧婧和江凡等人就被拦了下来。 除了县里的武装和指挥者进山，其余的任何人不得进山。 以防出现人员伤亡。 这也是为什么所有的事情，包括材料运送上山，分割任务的展开都由县里武装来完成的原因。 没法跟上去，江凡等人只能在山脚下站得远远的。 最前方一个方阵，持有武器的武警先行上山。 进入山林之中后就快速分散阵型，一字排开，武器上膛，架在手臂之上，朝着前方推进。 一路推进到江凡等人那天到过的位置，队伍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向里。 山脚下，没有配备武器的方阵开始有序的朝着山上搬运材料。 双方各司其职，效率极高。 材料进山，在武装方队所矗立的位置开始武装。 砰砰的捶打声接连在山林之中响彻。 那是固定桩被砸入地面的声音。 固定好一处，很快就会接着下一处。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会吸引到野猪的出没。 不过，在绝对的武装火力下，还没等靠近，就已经被爆头了。 …… 人多力量大，很快一整个横排的钢架就已经被固定好了。 不过在整个钢架线条最中央的位置却没有被封上，而是留出了一道三四米左右的口子。 而武装力量接下来的动作。 却是径直拐了一个九十度的弯。 从缺口处的两边连接处，直线向里，继续装订钢架。 这就等同于，将这大片被封锁起来的区域，从居中位置破开，一分为二，中间的分隔处，是一条三到四米的通路，可以一直连接到后山最最深处，可能从来没有人去过的地方。 过程自然是相对要艰辛一些，毕竟那里面没人去过，不知道具体的状况。 不过倒是只需要少量的武装在最中央开口的位置前方镇守就可以了。 越往里走，植被，树木便越是茂盛。 嵌订钢架的难度也就越大。 甚至需要先开路，再进行装订。 最终，在距离后山最底部的四十米处，就不再向里了。 彻底将封口堵住。 至此，整个后山内部半段。 便彻底被分隔了出来。 从后山末尾的位置往前看，就整个后部半山，就好似一个巨大的凹字，不过中间的那个凹槽只有三四米罢了。 而两侧各自有一百多米。 中间凹槽的深度，也有一百多米。 往后，如果是想要继续向里，只需要探查清楚内部情况之后，将中间的凹槽那三四米的空档打开，继续向里装订就可以。 至于横向的地方想要推进，那就需要费些功夫了。 需要将左右一百多米的钢架集体前移。 不过这样已经是足够了。 再往前移，山猪的活动、生存面积就变得很小了。 不一定是好事。 如今这样的设计，与之前所设计的横向拉通，要更加的擅于猎取，以及查看山猪的情况。 从队伍到后山，再到彻底完成。 一共花费时长，四个小时上下。 第416章 引爆 这其中最为耗费时间的，还是中间凹槽位置，那么小的空间，能够真正做事的，只有那么几个人而已。 在对所有钢架位置，以及稳定性检查，确认无误之后，所有人退出，整队下山。 多余的钢材就被留在了山上。 值得一提的是，加上昨天的几头，武装队伍一共带走了十五头山猪尸体。 都是几百斤的大货。 拿回去可以供队伍吃上好久了。 这也算是这次‘拉练’之后的一大收获吧。 至此，后山最大的难处已经解决。 剩下的，就看江凡如何操作了。 因为与孟常德提前打好约定，这个时候，后山在接下来的十年时间里，已经算是江凡的私人所有了。 只是差一个合同而已。 随时候都可以补上。 武装队伍并没有完全撤离，镇上的民警也没有完全撤离。 这些都是付婧婧所安排的。 现在，他们还不能走。 后山彻底没了威胁之后，要是不加管束。 只怕是其中的草皮都要被某些贪心的村民给啃食掉。 现在，是要给江凡造势的时候了。 让人守着后山的入口，不得任何人入内。 付婧婧带着余见等人回了村委会，通知全村开会。 即便现在是饭点，但是没人有心情吃饭。 听到村里通知开会，几乎全村的人都来了。 盛况空前。 从付婧婧空降村里之后，短短几天时间，大老包村就开了好几次村会了。 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今天的开会，和前面几次也不一样。 这次，有民警在一旁观望。 江凡看着这些异样，有些担心的问道：“你这是干嘛？” 付婧婧没有正面回答江凡，只是说道：“待会该你说话的时候再说，这会儿先过去等着。” “……”江凡被付婧婧一句话呛得‘鼻青脸肿’，叮嘱了一句别乱来之后，退回了人群里面。 等人都到齐得差不多之后，付婧婧高声道：“安静一下！” 声音比前几次也严肃太多。 现场逐渐安静下来。 付婧婧视线扫过一圈之后，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中，郑重其事道。 “后山，如今被县里的武装分割开了。山猪被彻底关了起来，往后大家就不用再担心被那些山猪所侵害了，这一点，我们村要感谢县领导。” 付婧婧说完，带头鼓掌。 旋即对着众人，介绍着身旁留下来的周成。 “这位是县里负责林业的周股长，这次后山的分割，是周股长负责的，往后后山的管理，也离不开周股长！大家表示欢迎。” 乡亲们还没听明白付婧婧话里的意思，只知道跟着鼓掌。 周成挥手示意。 随后，在掌声逐渐安静下来之后，付婧婧又接着道：“后山，一直都是归村里所管辖，以前也出过不少危险事件，这次能够通过县里将它彻底分割出来，以绝后患，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咱们村的江凡。” 不给众人反应的机会，付婧婧沉声道：“他将后山承包了十年，亲自去县里跑关系，县里体谅民心，担忧乡亲们的安危，所以就把后山分割出来了。从今往后的十年，那座后山就归江凡所有，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上山获取一草一木，否则就是侵犯他人财产，是违法行为！” 余见在一旁苦笑不已。 之前就觉着不对劲了，结果付婧婧用了这么直接了当的方式。 只怕是这些人承受不住。 之前有野猪的存在，都要冒着生命危险上山采药。 现在风险没了，就等着捡钱了。 结果突然来一句被承包了，不能上去，也不能拿任何东西。 否则就是违法？ 这谁受得了？ 江凡在人群中，瞪大了双眼，同样不可置信。 这件事在之前，他和付婧婧并没有商议过。 他只是有个想法而已。 而且，现在合同还没有签订。 就这么直接说了，这是谎报宣。 江凡本打算今天下午看能不能和县里先把合同签了，晚上再和付婧婧余见他们一起合计一下，看看到底怎么和村里人说。 结果现在，付婧婧已经把事情做了。 做得丝毫不拖泥带水。 付婧婧的话，好像一个巨大的石头砸在了本就动荡的湖水里面。 顷刻间掀起巨浪。 哗。 人群炸了！ “承包十年？” “我们往后要上去还要问过江凡的意见？” “这么多年了，那后山不都是想上就上吗？现在上去拿了东西就是违法了？！” “这是什么狗卵子道理！” …… 村民们越说越是激愤，有的甚至说出这付婧婧就是和江凡裹在一起，两人狼狈为奸，一起诓骗大家。 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 有的甚至要冲上前去，给付婧婧来点教训。 绝对利益被侵犯之下，没人会讲道理。 一旁的民警这时候起作用了。 纷纷上前将众人拦住。 江凡和身边的林月梅，李翠等人也上前。 罗阳，王明，胡梦这些，还有很多在江凡手下治过病，而对后山的渴求又没有那么大的人，也站在了江凡身后。 一时间，整个大老包村的村民们一分为三。 群情激奋一处。 江凡及身边之人一处。 剩下的都是心里有怨气，但又不敢叫嚣的。 这下，形势就明朗多了。 光凭这些人，还冲不破江凡这一大群人。 面对爆炸的人群，付婧婧并没有任何的胆怯，一张俏脸之上满是坚定，声音传过身前的江凡等人。 “谁敢闹事，就准备去镇上蹲几天！” “我看你们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之前上前采药就死过人吧？” “要不是江凡去跑动，这后山能分出来？” “如今它分出来了，县里又承包给了江凡，你们没有资格染指！想坐牢的都试试！” 经过好几天的生活，付婧婧的性子，林月梅等人有些了解。 但绝对不会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一面。 这妮子，霸道啊。 李翠她们可能会对付婧婧担心。 但林月梅在担心的同时，心里的另一块石头稍微落下来了些。 就是要这样，用这样直接的方式告诉村里。 后山，如今是江凡的。 谁也别想打什么歪主意！ 第417章 付婧婧拍案 ‘分庭抗礼’之下，又有民警在一旁协助。 再加上付婧婧的喝声，以及蹲局子，坐牢这些关键字眼传开，倒是让现场的喧闹降下去不少。 只是众人都有些诧异，没想到这姑娘平时见着谁都客客气气，温温柔柔的，这时候居然这么强势。 江凡想了想，这会儿差不多该自己说话了。 “后山，是我承包了，也是我托关系去县里找领导，所以这后山才会开出来。” “往后的十年，后山就归我管了，有事直接来找我，或者去镇上，去县里，去求爷爷告奶奶，都随便。” “但是我要说一句，和气生财，有人要是偷摸着搞什么破坏，那就别怪我江凡无情！” 嚯。 原本稍微熄灭下去一些的火气，被江凡三言两语又给点燃了。 在这种情形之下，江凡和付婧婧两人轮流表态，还是如此极端的表态。 那些‘反抗压迫’的人，心里说不出的愤怒与憋屈。 凭什么！ 凭什么你江凡一个人就把后山拿下了，一个人闷着被窝发大财？ 光是那后山里的药材，挖出来卖了，得有多少钱啊！ 付婧婧开了头，江凡只能接着，况且这些人，你要和他们和和气气的说，那指定是得寸进尺。 只有这样直接了当的言语才能真正有效的解决问题，过程也绝对没有好言相劝那么曲折。 人群里，有人缩着脖子蹲下，吼了一嗓子，“你说你承包了就承包了？” 有人开头，管他是谁呢，只管跟着冲锋就是了。 “对！你有什么凭证？张口就是承包十年？” “我还说那些当兵的是我去跑关系拉回来的，我承包了二十年！” “我老婆要是村书记，得帮我说承包了五十年！” 这属于胡搅蛮缠了。 那是心里的愤怒与不甘，需要一个口子灌进去，再加上周围站着一圈人，带着法不责众的心理，张口胡来。 江凡听到这些话，心中没来由一咯噔。 真要让他现在拿出凭证来的话，什么也没有。 就在他准备避重就轻的时候，身后的付婧婧猛的一拍桌子。 桌上竟然摆着几张纸。 “无凭无据？这是江凡和县里签的合同，上面还有公章，周股长在这里也可以作证！” “还有！谁要是再污蔑我和江凡，马上抓起来！” 江凡回头看去，他自己都懵了。 他什么时候签合同了？ 可付婧婧面色坦然无比，一旁的周股长同样沉稳无比，似乎早就知道付婧婧有这样的安排。 这个时候，江凡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只能跟着顺了下去，脸上笃定一片。 “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付婧婧合同都拿出来了，有公章，有领导作证，旁边有民警镇守。 更有江凡虎视眈眈。 似乎找不到任何说辞了。 一群人眼珠子急打转，但也想不到办法。 “都散了！”付婧婧厉声道：“今天有镇上的民警在，已经把事情说得明明白白了，谁以后要是在这件事上明知故犯。” 视线扫过众人，付婧婧继而沉声道：“自己准备好去镇上蹲着。” 说完，付婧婧就收了桌上的合同，进了村委会。 留下外面的一众人面面相觑。 不过江凡却是不急着离开，免得自己走后，这些聚集在一块的人对付婧婧做些什么。 虽然有民警在，但不得不防。 其实也就人多、情绪激动，他们才敢这样。 等散了，冷静下来之后，心里有怨气免不了，但也没胆子主动找付婧婧麻烦了。 在江凡一行人的注视之下，对面的人不得不慢慢散了。 一个退，个个退。 直至彻底走空。 中立摇摆不定的那些人见此情形，只能暗自叹息一声，摇头晃脑的离开。 点火的人都走了，他们要是有胆子，刚才就不会站在旁边袖手旁观了。 这些人都走了，那江凡这一行人也就不用再待下去了。 “今天谢谢大家了。” 江凡由衷感谢。 众人连说这不算事。 随后纷纷和江凡告辞离开了。 今天站在他身后的人，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婶，林姨，你们也先回去吧，我和付婧婧说几句话。” 林月梅等人叮嘱江凡注意安全之后，也走了。 这下，就只剩下江凡和村委会的人，以及几个民警和周成了。 “周股长，你们是什么安排？” “该回了。” 江凡了然。 这周成应该是付从荣安排来给付婧婧站台的。 威慑力毕竟摆在那儿。 如今既然已成定局，那也就该回去了。 “周股长，你等等啊。”江凡指了指屋里。 旋即走进村委会。 付婧婧正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文件，一副认真的样子。 敲了敲门，江凡说道：“周股长他们要走了，要去送送吧？” 付婧婧眨了眨眼睛，刻意绷着一张脸，朝屋外看了看。 随后起身跟着江凡一起走出，不只是周成要走，镇上的民警也要回去了。 都是一同随行的。 一行人先走到后山脚下，与暂时驻守在这里的士兵汇合。 一同朝着村口走去。 村口离别之际。 无论是周成还是民警，当着零零散散的村民的面叮嘱有事的话，随时通知他们就行。 就此，县里的相关人员都走了。 但是江静萱留了下来。 一来是周末两天，她都参加了工作，请假在村里休息两天。 二来，她担心村里还会出什么事情，有她这个穿制服的留两天，正好可以稍稍压制一下。 三来嘛，今天付婧婧的表现有些过了，而且从那些村民嘴里说出来的话，让她觉得不是很舒服。 心里有种不太好的感觉，迫使她留了下来。 至此。 关于后山，县里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后续具体怎么做，就要看江凡以及村里了。 送走县里和镇上的人，江凡一合计。 “静萱，你先回家，我跟付婧婧去村委会一趟。” 江静萱看了看江凡，又瞅了瞅付婧婧，点头回去了。 江凡两人去了村委会。 就两人在办公室里，江凡关上门。 “今天的事儿，你怎么没和我商量？” 第418章 众生相 “昨天晚上你没空啊。” 付婧婧眨眨眼睛。 “不对吧。”江凡耸了耸肩，“你是昨晚才想好的？” “不是，前面就想好了，本来打算昨晚跟你说的。” 行，到这儿，江凡就已经明了了。 这根本就是不打算和自己说的。 “你那合同哪来的？” “这个呀。”付婧婧从抽屉里拿出那几张纸，“假的，就随便一个盖了公章的文件。” 江凡点点头，忽然沉默下来。 付婧婧为什么不告诉他，今天会来这么一出，他大致知道原因。 这是要她自己来做那个最大的坏人。 看着付婧婧明媚的面容，江凡有些恍惚。 似乎付婧婧的改变，有些大。 也让他有些接不住。 之前，他与付婧婧之间，最强的关联，可能就是他曾经治好了付婧婧的母亲。 虽然十万块对于许曼的病来说，确实是差得比较远。 但他收了。 后续付从荣也帮了他，再就是因为药方的事情，双方再度扯上了关系。 但这，是他和付从荣之间的事。 不是付婧婧应该做这些的。 今天过后，可以预见的是村里好些人会怎么看付婧婧，又会怎么对待她。 一个来村里没几天的外人，却帮着江凡把村里最‘肥硕’的地方拿走了。 即便是说明了，那是江凡去跑的关系，那也抵不了这个新来的书记力抗众人和江凡一起把他们架住。 对于不讲道理，心头有情绪的人而言，付婧婧成了刺。 良久，江凡长呼出一口气。 “谢了。” 付婧婧展颜一笑。 值了。 “走吧，先回去吃饭。”江凡起身，朝着外面努了努嘴，“和余叔打声招呼，我在外面等你。” 江凡出了村委会，立刻就掏出了手机给夏冲两兄弟打了过去，让他们立刻过来。 来活儿了。 想了想，江凡给孙全也打了个电话去。 做好安排，付婧婧也和余见沟通好了。 两人并肩而行，丝毫不在意村里人的眼光。 既然付婧婧这样做了，那他江凡就得告诉村里那些不怀好意的人。 谁要是打付婧婧的主意，那得先问问自己，命是不是硬得过刘长松。 “后续按照咱们计划好的来？” 付婧婧点头道：“嗯，越快越好，争取在年尾之前把一切准备妥当。” “那得先把合同办了” “这个不用担心，孟叔那边会帮忙办好的，到时候你就签字就可以了。” 言语间，两人一路走过村里。 砰。 有人见到两人就啐了一声，重重关上门。 像是看到了什么晦气的东西一般。 有人端着饭碗走出，和江凡两人热络的打着招呼。 有人窃窃私语，有人埋头抽烟，有人指指点点…… 众生相，在此刻一览无遗。 …… 回了家里。 虽然过了饭点，但屋里人都在等着，没人提前动筷子。 林月梅几个长辈现在是怎么看付婧婧怎么顺眼。 无他。 这姑娘今天风头出大了：替江凡出的风头。 不过都是有一定阅历的人，有江静萱在场的情况下，几人都很收敛，但嘴里的称赞与担忧是没停下。 江静萱跟着表达感谢之意，从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什么。 一顿饭下来，尽管一切还是和之前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江静萱却忽然觉得。 好像，自打从东藤回来，江凡要做的事，跟自己没多大了关系了。 他最先问过自己，甚至带自己回村，询问村里应该怎么发展。 自己给不出答案。 所以就有了王颖亲临。 从那时到现在，自己在这段时间里，在江凡的事情中，参与得少了。 或是说，从来参与度都不高。 吃完饭，李翠等人张罗着收拾，江凡就把江静萱叫到了院子外面。 “和你商量个事。” “嗯？”江静萱挤出一抹笑容道：“什么事？” “那个……最近几天付婧婧一个人住可能不安全，我想着能不能让她先在家里来住着，等这段风波过去之后再商量。” 昨晚两人才商量好让付婧婧最近都不在家里吃饭了。 结果今天江凡就要说让付婧婧来家里住着了。 江静萱一时之间忽然觉得心里有些微凉。 好像有一根羽毛，从头顶向下飘落，越来越重，变成坠落。 空泛但又沉重。 “好啊，人家帮了你这么大的忙，安全方面，肯定要得到保障的啊。”江静萱欣然道。 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江凡说的没错，如今的情形，付婧婧确实不适合一个人住，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的话，江凡起码有七成的责任。 事情又因江凡而起，责无旁贷。 更何况，江凡这不是还在和她商量嘛。 这个时候，尽管心里乱糟糟的，但她能说出拒绝？ “谢谢理解。” 江凡松了一口气，他自然也是因为昨晚两人之间才说好了，结果今天就又准备让付婧婧来家里住，这里有些忐忑。 但还能怎么办？ …… 饭后不久，夏冲两兄弟来了，罗阳来了，王明来了。 江凡刻意联系的好几个熟悉的人都来了。 只为一件事。 从今天开始。 江凡，要让后山‘活’过来。 屋里，一众人都在或站，或坐，几乎将空间占据满了。 “今天把大家叫来，想要和大家说一下后山和村里的事。” “前段时间，我有个朋友过来，大伙有的已经见过了，叫王颖，她家是做大生意的，我特意请她过来，是让她看看咱们村里有什么可以发展的。” “直白一点，就是哪些东西可以赚钱，从今天开始，村里就会以后山为首，展开一系列赚钱的安排。在座的，都是我江凡信得过的，要是愿意跟着我干，我绝对不会亏待了大家，做得多，就挣得多。” 江凡把事情说得明明白白的，任凭大家伙去选择。 都是实诚讨生活的人，没人凭借一腔热血就闷头跟着。 众人纷纷表态之后，江凡做出了最新一步的安排，从明天开始，进山采药。 着手将山里的资源，兑换成到手的钱。 第419章 付出，就有收获 江凡留下了王莎莎和胡梦。 他答应过两人的事，要兑现了。 “胡婶，往后你帮我记着大伙儿进山上工的事，谁做了些啥，做了多少，帮我记着。” “莎莎。”江凡拿出一叠资料，“你就认这些药材，往后大伙采药的事情，你得看着点，有不懂的，问我就是。” 药材的注意事项比较多，字也就相对多了。 这个得王莎莎来。 做出一系列的安排后，江凡带着屋里的几人拿着工具，一同前往后山。 其实江凡的安排还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但现在没时间磨叽了，距离过年，就两月的时间了。 今年必须得把进度拉起来。 他今天叫人过来，只是告知一下往后村里会有些变化，主要的还是后山的事情，而村里的其他地方，就需要付婧婧去安排完成了。 不过一切，他都会无条件一同安排，配合的。 …… 后山，依旧是那片遍地是宝的后山，但却少了最为致命的威胁。 山路几乎是被挖掘出了一层层的台阶。 江凡一路走着，一路都在观察。 地上，菌子、草药，东西不少。 这些都是钱。 来到山腰上方，就正式进入这片后山的平坦位置了。 地面上全是帮助把后山清理出的武装力量留下的痕迹。 空气中甚至还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味，将山林里特有的令人感到压抑的气味与气氛压下去不少。 尽管已经是完全将后山隔离开了，但众人还是下意识的小心翼翼。 说是平坦，其实这一片依旧是呈现向上的弧度，只是角度没有那么陡了而已。 循着痕迹深入快过半。 还没等走近，就听到了砰砰砰的响声传来。 像是有什么在和金属物撞击一般。 撞击声在山林之中尤为响亮。 这是…… 罗阳和江凡对视一眼，“我去看看。” 为了保险起见，罗阳还是带了弓箭。 招呼一声，他持着弓箭上前。 江凡等人在原地等着。 不多时，罗阳原地返回。 “什么情况？” “没事，去看看就知道了。” 江凡一行人不明所以，跟着罗阳向前，十分钟之后，终于是看到了那隔离成凹字的钢架处。 那里，有两头山猪对着钢架撞击个不停。 但是钢架纹丝不动。 那声音就是这儿传来的。 见到有人过来，山猪撞击得更狠了。 除了撞得自己嗷嗷叫，毫无作用。 起初，众人看着那两头畜生悍不畏死的模样，还有些害怕，但是在确定没有危险之后，众人就逐渐放松了下来。 “是真他娘的壮啊。” 江凡抹了一把脸，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语气中，难掩兴奋之色。 壮点好，肉好吃啊。 那山猪撞击无果之后，疼得恼火，不再撞击，而是退后，吭哧吭哧的看着江凡一行人。 看了山猪，江凡找到那个凹字口，继续向里。 虽然在装订钢架的时候，这条线被清理的一些空间出来，但还是比较难往前通行。 边走边简单清理，一行人目光好奇的看着周遭，前往凹口最深处。 期间，可以看到左右都有山猪出没的身影。 具体的数量虽然没有核实过。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指定少不了。 众人现在所处的这个深度，不知道有多少年没人来过了。 地上的泥有些软，有点陷脚，周遭满是灌木丛，阳光能见度也极低，有些幽深，空气中弥漫着落叶腐烂的味道。 好在是冬天，没有蛇蚊之类的，不然的话，这环境也真是够叫人难受的。 江凡观察着周遭的一切。 需要做的还很多。 后山是村里的前驱，而针对这个前驱，目前最要紧的事情有三件。 一是采药，还是有节制的采，不可竭泽而渔。 二是将后山多余的草丛灌木清理掉，方便行走的同时，要让林中能见度高一些。 三，除了采药的地方，林子里需要多开几条路出来。 多余的灌木是需要清理，但不是全部都清理掉，得保留一些。 “付婧婧，你先去村委会吧。” 想了想，江凡对着江静萱道：“你跟着过去，要是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给我电话。” 江静萱是警察，这个安排并没有任何问题。 可两人都不干了。 “我在这里帮你。”江静萱说道。 “我一个人没问题的。” “……”江凡视线在身旁几人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了林月梅身上。 她好些年没干活了，待在这意义不大。 “林姨，你跟着去村委会坐坐，要是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就这样，林月梅跟着去了村委会。 江凡稍微放心一些，一行人开始干活。 就从凹字口最里面的地方向着外面清理。 清理出来的灌木，荒草这些也不需要带出去，直接扔进钢架里面就行了，省时省力。 几个女人负责清理中间位置，而江凡和罗阳几个就清理挨着钢架的位置。 这个地方，得防着山猪突然窜出来撞击。 那牙齿还是可以探出来的。 不小心，可能会被扎两个眼。 就这样，这条接近四米宽，一百米左右长度的凹路被逐渐清理出来，进度不算快。 …… 两点过才吃饭，等小心翼翼走到这凹口尽头已经四点多了。 拢共就搞了两个多小时，天就已经暗了下来。 本来林子深处就不咋亮堂，这下就跟天黑了似的。 看不清，也就不做了。 江凡领着人收工。 回身看了看清理出来的地方，差不多二十来米，地面上只有腐叶以及暂时没法弄掉的树，这条凹口里，这样的树不少，可以留一些不挡道的，其余的往后都得收拾掉。 再看看钢架内时不时现身的模糊身影，那一双双泛着微光的眼睛。 江凡笑了笑。 付出，就有收获。 第420章 咱们放松一会儿 一行人下山的时候，江凡就叫人去家里吃饭了。 人是多了点，但是和平时相比，也就多了夏冲两兄弟。 但是只能现做，等吃饭可能会稍微晚上一些。 不过等一行人回到院子的时候，黑蒙蒙的天色下，屋里的灯是打开的。 灶屋里面也冒着寥寥炊烟，有饭菜的香味传出。 听到声音，付婧婧从灶屋里面走出来，手上端着一盆热水，让大家伙儿洗手准备吃饭。 “你啥时候回来的？”江凡把镰刀放进一旁的棚子里，一边挽起袖子，一边询问。 “刚回不久。” “下午没什么事吧？” “有人有事。”付婧婧笑了笑，“但都被林姨和余村长骂回去了。” 江凡点点头，“当心些，等这段时间熬过去就好了。” “我晓得的。” 付婧婧从一旁的架子上递过肥皂，“我去帮林姨看着锅里。” 说完，转身进了灶屋。 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行为，其实倒也没什么。 不过在此时的江静萱眼中，就显得不是那么对味了。 付婧婧从刚才到现在，过于像这个屋子的女主人了。 眉头微蹙，她看了看江凡，最终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 毕竟昨晚才和江凡谈过这个了，这会儿再说的话，就太过于咄咄逼人了。 洗手端菜吃饭，时间溜得很快。 只是，上次买回来的菜肉也吃得差不多了。 当然，菜平时不用担心。 他虽然没种，但李翠种得不少，平时胡梦也会送些过来，够吃了。 但是，肉嘛…… 江凡想了想，拉着江静萱走到院子外面。 “静萱，这看着也快过年了，屋里吃饭的人又多，要不明天在村里哪家看看，咱们买一头猪过来？” 这事儿其实和李翠她们说是最好的，毕竟村里人才懂这个。 但是江凡最终还是觉着问问江静萱的意见，意义不同。 听到江凡的询问之后，她微愣片刻。 无他，她说不出来去镇上买一斤斤的肉和直接买一头猪，哪个更划算。 “那就在村里买一头？”江静萱尝识性说道。 很快，她又改口道：“为什么不直接在后山打一头呢？” 江凡摇摇头，“不成，付婧婧今天拿出来的合同都是假的，上头也还没给后山这边下定论，那些畜生暂时动不得，以前打打没什么，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得小心一些，免得被人抓住把柄了。” “那还是买一头吧。” 江凡欣然点头，“那待会儿你去和李婶说一声，明天上午等她送了妞妞回来，你们一起去看一眼，有合适的就买过来，明天中午我这边早点收工，回来烧水给刨了。” “好。” 这些事，搁在以前，她江静萱根本就没有涉及过。 这会儿听到江凡主动问她的意见，她很高兴，也想要去做。 …… 夏冲两兄弟是打着电筒回去的，就在隔壁村，也算不得太远，罗阳再一走，屋里就剩下以前的几个人了。 付婧婧要在这边睡，江静萱也在，那就得重新安排了。 李翠那里还可以住下林月梅母女两人。 这下，这两对母女就摘出去了。 等她们走完了，就剩下这江凡三人跟屋里了。 住宿的话，江凡和江静萱一个屋，付婧婧睡林月梅母女的房间。 至少最近一段时间里，都是这样安排的。 江凡和付婧婧讨论了一下村里的事情之后，瞅了瞅时间，洗漱睡觉。 卧室里，黑灯瞎火。 江凡突然问道：“今天累吗？” “还好，学校里体能训练都能过，这个不算什么。” “你明天就别跟着去后山了，平时没做过这些，到时候回去上班的时候，指定腰酸背疼的。” 江静萱搂着江凡道：“那我干嘛？” “不是让你跟李婶去买猪吗？明天下午你就跟着在屋里收拾吧。” 犹豫了一下，江静萱应了下来。 “那成，睡觉吧，明儿还早起呢。”江凡把被子往上掖了掖。 “……” 空气安静了几分钟，江静萱突然打破平静，“我不想睡。” “嗯？怎么了？” 一条腿掸在江凡身上，她幽幽道：“我想你了。” “付婧婧在隔壁呢。” “小点声不就可以了？” “可是……” 江静萱终于忍不了了，伸手在江凡腰上的软肉一拧，沉声道：“之前林姨她们在都可以，为什么付婧婧在就不行了？” 这话提醒了江凡，之前有一次江静萱回村里，当时林月梅她们就在隔壁屋，大晚上还是他毛手毛脚的挑起‘战争’。 怎么今天自己就这么抗拒呢？ 是因为太累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无论什么原因，这个时候江凡只能说，“你想什么呢？我这不是想着今天累了，明天又得早起。” 江凡揉了揉腰间，主动贴近道：“那咱们放松一会儿？” 可一点也不放松，忙活到了两点过，两人才睡觉。 至于付婧婧有没有听到动静，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 第二天一大早，依旧是付婧婧起得最早，起来之后就开始忙活早饭了。 之后不久，江凡也被闹钟闹醒，而有了昨天的‘教训’，这次，江凡起床的时候，尽管再困再累，江静萱也跟着起床了。 一进灶屋，看着在灶门前烧火的付婧婧，江凡忍不住说道：“你以后多睡会儿，这些事有我呢，用不着你做。” “你是下来帮村子里做事，是来当书记的，不是干这些的。要是被你老爸老妈知道了，估计得在背后编排我了。” 付婧婧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笑道：“可是……是你说的不干活就不给吃饭啊。” 说完，还可怜巴巴的眨了眨眼睛。 “嗬嗬～” 江凡干笑一声，“我那天就是开个玩笑，你怎么老记着这事呢？” “你放心大胆的买我这儿住着，在我这儿吃，谁敢说半个不字？” 江凡的话音有些高，这话正好被从堂屋走出的江静萱听到了。 第421章 买猪 江静萱迈出的步子顿了顿，旋即挤出一抹微笑，从屋檐下的架子上拿过铁盆，从江凡身边穿过，进灶屋打热水去了。 可看着江凡站在门口，付婧婧坐在灶前，灶里干柴烧得噼里啪啦，锅里水气蒸腾，靠着余温加热的灶头顶锅里面，水温正热。 江静萱打热水的手忽然停顿了一下。 一股没来由的委屈涌上心头，其中夹杂着些扪心自问。 这些事，是不是该自己来做呢？ 她问不出口。 打水洗脸之后，进屋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她在尽可能的改变自己了。 …… 李翠她们过来之后，简单了商量一下今天的安排。 李翠和江静萱去村里看看哪家有肥猪要卖的，买一头，中午的时候回来打理。 林月梅还是老规矩，跟着付婧婧去村委会，反正没事，就当在那里玩儿了。 王莎莎，胡梦这些，各司其职。 今天采药，不图快，只求精。 江凡会亲自跟着王莎莎他们，看着点。 而罗阳几人，江凡当前是不打算开工钱的，那就先去清理凹口里面。 吃过早饭，昨天江凡叫到屋里来的那些人也陆陆续续过来了，当然，也有的没来。 江凡说了嘛，闲暇之余，能来就来，做得多，赚得多。 这些人，都是江凡信得过的人，所以也就几乎不会存在扯经的情况。 江凡把今天采药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 不是乱采，是有规律，有方法的采。 加上江凡这边原本的几个人，其实拢共也就二十个人左右。 之所以先带这些人，不仅是因为信得过，更为重要的原因当然是想要他们这些人先做熟悉了，往后可以带带后面的人。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山，好些人看这架势，看得那叫一个眼冒绿光。 都知道这是去采药了。 娘的，就过了一夜，江凡这小子就迫不及待的进山采药了。 等十年之后，后山怕是要被这个狗崽子啃食得干干净净。 “这狗东西真是不给人留半点活路啊！” “操，老江家怎么出了这么个种，一个人要吃干抹净，小烂势一个！” “呸！要不要弄弄他？就这么看着他发财？老子这心里过不过啊。” “你先去，要是你明儿还活在村里，咱们就跟着一起。” 嘴炮归嘴炮，可真提到这事儿，众人立马就怂了。 谁也不想突然死了。 或是被扔进后山上去喂猪。 懂的都懂。 “切，老子放他一马。” 心中不忿，嘴上跑马车，就是没人敢有实际行动。 …… 后山上，江凡先是领着大伙儿深入，去钢架位置看了看。 一路上，众人啧啧称奇。 这么多年，头一回走到这么深入的地方，在警惕的同时，也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直到看到钢架横立在林中，大家更是叹为观止。 嚯，这大手笔。 等满足了众人的好奇心之后，江凡才领着人往外走去。 罗阳几人去凹口里面清理，其他人退出，开始采药顺手敛一下山货。 山货不用提，这些人比江凡还懂，至于药材，江凡要采的药并不是普通的药材，而是之前治疗传染病药方里面的那些特殊药材。 这几味，现在全国紧缺，价格自然不用说。 江凡要在最短的时间里面，先积累一笔不小的金额。 而由于仅仅只有几种特别的药材，所以简单的教着识别了一下，就没了问题。 众人各忙各的，大半个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 江凡让胡梦和王莎莎在山里看着点。 他带着罗阳和夏冲两兄弟下山。 江静萱上午来了电话，猪买到了。 几人回到院子外面，李翠正在和一个中年男人聊着天，江静萱在一旁时不时的露出一抹微笑。 中年男人手里的竹镐下是一头吭哧吭哧的肥猪。 看那样子，几百斤没得跑了。 江凡走上前，从上衣胸口位置的包里拿出一包香烟散了出去，“叔，来，吃烟。” 江凡不大记得这位叔怎么称呼了，只记得昨天他反正是站自己身后的。 “这猪多重啊？” “356斤。”男人点着烟，咂上一口后说道：“李翠看着称的。” 江凡瞅了瞅猪腿子，笑道：“这家伙，壮实得很呐。” “嘿，就是啊，这可是纯粮食喂出来的，好吃得很。” 江凡自然知道是粮食喂出来的，所谓的粮食就是一定量的玉米面儿，更多的是猪草和红薯。 这些东西喂出来的猪，饲料猪可比不了。 “静萱，钱给了吗？” 江静萱点头道：“给了，两千六。” 差不多，整个的肥猪七八块钱一斤。 钱，他今早就给拿出来了，让江静萱带去买猪的时候直接给了。 既然江凡等人下来接手了，中年男人招呼一声就准备走了。 之前是怕李翠两个女人夯不住。 “叔，帮我按一下呗。”江凡招呼道：“待会儿中午就在我这儿喝疱汤。” 这边村里有个规矩，一般人家是不会养很多猪的，没那么多粮食不说，猪种也贵，因为是粮食猪，没用饲料，一年到头也就喂出来一轮肥猪，数量多了拿开卖是亏的。 基本上都是等下个月，快过年的时候，家里自己杀了吃。 这个时间点，能按着市场价卖给江凡，江凡得留下人家吃个杀猪饭。 男人还以为江凡年纪小，不懂，也没讲究这个，突然听到他这么说，还有些惊讶。 “成，那今天中午就在凡子你这蹭一顿了。” 江凡笑着点点头，进屋里拿了两个锄头出来，小跑着来到院子外靠近另一端地里的路边上，开始挖掘起来。 那里有一个圆圈印记，里面的土带着一些黑色和点点青苔。 这是这边村里每家每户都有的，杀过年猪要用的路灶，下面烧火，上面架锅，烧水刨猪。 每年用了之后，就给用些松土给填上，来年再开。 只是林月梅家这个和江凡家的一样已经很紧了。 因为好几年没用过了。 但现在，他挖的很开心！ 第422章 拼搏的日子 看着江凡分明满头大汗，但是手上使劲的挖着，脸上还绽放着打心底的笑容。 李翠忽然觉得鼻子很酸，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连忙转过身去。 路灶好几年不用的人家，要么是家里杀不起猪，要么是发财了，不用杀猪。 后者，大老包村里暂时找不到。 罗阳也知道，卖猪给江凡的中年男人也知道。 在一旁看着的江静萱，她不知道。 一股难以言明的情绪在几人心中弥漫。 有时候，人狠一点。 只是为了活得更像人。 …… 把路灶重新启出来之后，大伙儿忙着端锅，提水，烧火。 随后，就是那头肥猪生命的尽头了。 嘹亮的嚎叫声响彻村子。 “嚯！谁家这么早就在杀过年猪了？” “是凡子，早上看着李翠和凡子那对象在我家问了有没有要卖的肥猪，我就一头，得自个儿留着吃，最后好像买了老刘家里的。” “哎哟，凡子这下子是真的把日子过安逸了，这么早就杀年猪了。” …… 尽管并不是过年猪，但这头肥猪被宰，预示着新年很快就要来了。 预示着江凡当家做主第一次在屋里杀猪，吃上肉了。 预示着新生活来了。 所以昨晚，他才会找女主人江静萱单独说这个事。 村里的很多事都有它独特的含义。 自己修房子，自己杀头一回猪，红白喜事自己单独第一次送礼…… 这些，都是一个人当家做主的具象化表现。 江凡正一件件的解锁着。 杀猪啥的，江凡很生疏，有罗阳他们这些老资格在，弄起来就非常快了。 一头猪，从杀到热水刮毛再到破腹取脏、分割。 一通操作下来，搞得很快。 村里闲着没事，但是江凡又没叫去山上的，都过来围着看热闹。 嘴里评价着这头猪如何如何，哪里怎么做好吃。 逐渐有过年那味儿了。 大老包村的年味儿不是鞭炮通宵达旦的响个不停，就只是家家户户挨着杀猪这么简单。 不到正午，付婧婧和林月梅就回来帮忙来了。 分工明确，给多余的猪肉抹盐，方便保存、炼板油，洗肠子内脏以及做饭这些。 不过最脏清洗内脏这事儿，江凡自己给包了，这些都是主人家做的。 各做各的，一片忙碌、祥和。 中午，今天上山的人都是在江凡这儿吃的。 不只是他们跟着江凡干，还有一个点，这些都是以前资助过江凡上学的人。 其实也就多了十来个人的饭，多了一桌人罢了。 但是，就今天中午这一顿，他们，江凡是要开工钱的，天天吃，他也顶不住。 众人把采回来的药材和山货放在院子边缘，洗手之后帮着去搬桌子，洗碗筷这些。 人多力量大。 正午，正式开饭，一点也没耽误。 言笑晏晏。 恭喜江凡的，为江凡感到欣慰的都有。 看着江凡越来越出息，当初的付出有了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回馈。 好得很。 新鲜的猪肝，鲜嫩的猪血，新出锅的油渣，爆炒出锅的猪脾…… 一顿杀猪饭，即便没有喝酒，也吃得浑身缓和。 …… 下午，众人继续上山。 林月梅等人就留在家里收拾。 江凡提前就给孙全打了电话，让他带着钱自己进村来拉药材。 还不等天黑，孙全就吆喝着好几辆三轮车进村了。 江凡让屋里人接到院子里来，他自己带着山上的人把下午采的药材背到家里，一起让孙全收了去。 在检查完那些药材之后，孙全的嘴巴都要裂到耳朵根子去了。 提了提松垮的裤腰，他拉着江凡进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谈价钱不大好。 “江凡，咱们之间都是知根知底的，也不东扯西扯了，我给你市场价的九成，有多少我收多少。” 江凡笑了笑，“别跟我套近乎，现在市场什么价我比你清楚，九五成都够你吃得滚肚儿圆的。” “……”孙全干笑两声，平常用来压价的那些口头禅：质量不好；市场行情不好…… 这些话一句都说不出来，江凡是医生，全国都在消耗这些药材，也不是什么秘密。 “那就九五成？说好了就不变了，我这进村里来收再卖出去，成本不小。” 江凡点点头，这个价格差不多。他们俩谈的市场价不是收购的市场价，而是外面这几味药材卖的市场价。 九五成都还有得大头赚，可想而知是什么价格。 称重装车，最后算账。 几百斤药材最后江凡入账近十万。 一点也不夸张。 之前江凡和陈富贵一起，他们三个人忙活一天也有几万。 今天是十来个人忙活，虽然时长不及当时，但是人多，价格又高。 钱是悄咪咪的在屋里和江凡过手清点的。 江凡提前打过招呼，孙全也是带够了钱。 一天，仅仅是一天，光是药材就近十万。 估摸着再有几天，可以把这些高价药材采绝。 到手三四十万不是问题。 但是不能这么做。 一切都要讲究一个可持续发展，后山，他有整整十年的时间。 把钱先收好，江凡叮嘱了一声，让大家先回去，等这几天采药结束了给大伙儿发工钱。 没人催江凡，人就在这儿呢，这么多人的钱，江凡也不可能给赖了。 众人散去。 招呼林月梅她们自己煮晚饭吃，江凡和罗阳等人把山货全部给装上三轮车，跟着孙全的三轮车队去镇上。 这些山货，也得新鲜卖掉。 本来是罗阳要跟着去的，但是江静萱却说让她去。 最后，江凡骑车，江静萱就坐在她身旁支出来的铁箱子上。 在这个冬季的漆黑天色中，幽黄的三轮车灯光，渐起的薄雾缭绕，冷风拂面，三轮车摇摇晃晃。 江静萱把自己的围巾给江凡戴上，自己套上帽子，将手插在江凡温暖的荷包里面。 谁都不会忘记这段拼搏的日子。 第423章 短期计划 三轮车直接被江凡骑到了滨江生态园。 这里，提前就有人在门口等着了。 “小张哥。”江凡跳下车招呼了一声。 “这么晚了，咋不明白送来呢？路上冷得慌吧？” 被叫做小张哥的男人笑着回应。 “这不是怕明天就不新鲜了嘛。”江凡朝着生态园几个厅里看了看，“生意不错啊。” “快过年了嘛。” 江凡点点头，“沈叔呢？” “跟王姐去县里了，估计得半夜才回来。” “行，都在这儿了，全是今天新敛的，新鲜得很。” 小张哥笑了笑，“等会儿啊，我找人过下称。” 说完，就去了生态园里面。 “你怎么想到卖这儿来的？” “快过年了，沈叔这儿生意好，这些东西当然少不了了。”江凡解释道，“而且，他这儿需求量大，往后多的就拉这来卖，少的就扔家里晒着，等累多了再卖。” 一旁的江静萱笑了笑，“行啊，你现在连生意都做上了？那往后你诊所怎么办？” “明天让李婶去守着，万一有人需要，就给看呗，总不能整天守着，其他什么事都不做吧？” 江静萱点点头，“也对。” 看着灯火通明的生态园，透过窗户，看着里面的人面红耳赤，推杯换盏。 江静萱觉得，还是村里的日子过着舒坦。 两人聊了没一会儿，小张哥领着人走了出来，帮忙从三轮上下货，随后称重，算账。 乡亲们都是顺手敛的，并没有分出类来。 最后，小张哥给了个平均的价格，60一斤，不高不低。 几百斤的山货，又是两万多入手。 这是江凡有路子，能够直接卖到生态园来；又因为快过年了，这边的需求量比较大，所以才能卖出这个价钱。 卖给那些散户的话，捞不着啥钱。 结账之后，婉拒了小张哥留饭的好意，江凡两人骑车离开了。 “要吃点什么吗？我去买，待会儿回去已经晚了。” 江静萱想了想，“还是回去吃吧，屋里还有那么多菜呢。” 江凡还是带着她去吃了两碗米线。 屋里的都是中午留下来的剩菜，他估摸着江静萱可能没这么吃过。 吃完米线，深夜就更加冷了。 等两人到家的时候，手脚已经是冰凉一片。 付婧婧到这会儿还没睡，一直在堂屋等着的。 不过江凡提前打了招呼，没有热两人的饭。 “你咋还不睡？这么冷的天。” “这就睡了。”付婧婧收了手里的文件，“明天咱们得去趟县里，你要去把合同签了，我要把后山的改性文件拿了，免得夜长梦多。我顺便去买两床电热毯，晚上睡着太凉了。” “成。” 付婧婧看了一眼跟在江凡身后的江静萱，眼神有些异样，笑着点了点头，回屋睡觉了。 江凡去灶屋里面看了看，有一大锅热水冒着热气。 赶紧打了一大桶拎到屋里，“你先泡泡，别冻坏了。” 江静萱泡脚的时候，江凡搓了搓手，进卧室里写写画画。 药材有孙全那边，路子是通的。 山货生态园这边可以接，没什么大碍。 身上的资产，之前有八万多，这段时间的开销，又买了一头猪，还有八万出头。 加上今天的十二万。 一下子，江凡手里就攥住了二十万。 对于村里人来说，对于他来说，这是一笔天大的巨款。 不说以前，就是现在，要是说出去自己今天搞了十二万，恐怕村里这些人会半夜起来把自己给吃了。 不过他们没路子，又盯不到这头，把后山挖空了，也搞不到这么多钱。 药材和山货，估摸着还能弄个三四天，剩下的就不能动了。 不能一口气把后山吃干抹净。 不管是后续自己需要用药，还是往后搭配上后山这些山猪入菜，都需要的。 “后山弄好之后……” “就该是起一座房子了。” 不是自己的房子，而是一座农家乐。 一切，都需要在年底之前搞定。 来年开门做生意。 钱上面宽裕的话，可以把自己的房子顺便起了。 “两个月，时间有点紧啊。” 江凡不禁有些愁容。 “江凡，快去洗吧。” 听到江静萱的呼唤，江凡拿上换洗的衣服去了灶屋。 今天又是杀猪，又是洗内脏的，身上臭得不行。 里里外外都洗了个遍之后，江凡浑身舒透。 上床睡觉。 又是一夜芙蓉帐。 …… 第二天一早。 江凡安排罗阳盯着点，他得去趟县里，不出意外的话，下午就能够回来。 随后，就和付婧婧骑三轮去了镇上，再去镇政府外面开车。 付婧婧的车。 半途中，罗阳忽然给江凡打了个电话过来。 “凡子！山上昨晚有人上来了！” 江凡一愣，“怎么回事？” “王叔他们说昨天做到哪儿的，心里都有数的，这会儿上来，发现地上的药材和山货被人给采了不少。” 江凡眉头紧蹙，“你们继续干，这事儿我回来再说。” 看来光是口头警告不够啊。 江凡眼神逐渐冷冽下来。 付婧婧也听到了电话的内容，脸色同样不好看。 她都已经那样表态了，竟然还是有人打主意。 “你打算怎么办？” 江凡沉声道：“既然违法了，那就得依法处置啊。” 说完，拿着手机顺势给孙全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盯着另外两个地方最近都有什么人去卖药材。 只要是在镇上出手，江凡就不怕逮不到人。 暂且将这事儿搁置下来。 两人直杀县政府，江凡签合同，付婧婧取文件。 从今天起，后山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属于江凡，而其中的野猪，也被定性成了圈养的山猪，可随意猎取。 还有一件事，付婧婧给自己老爸点了一下村里修路的事情，让他给镇上打招呼，尽快展开。 付从荣应下，称这周工作日内肯定开工。 只是看着自己闺女瘦了不少，面容也憔悴了些，付从荣那叫一个心疼。 锻炼也不是这么个锻炼法。 他还逮着江凡说了一通，让江凡平日还是照看着点。 江凡哪敢说什么，只能点头应下。 就此，两人完成了县里之行。 半天不到，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第424章 修路，每户一千 由于村里出现的意外情况，付婧婧连家都没有回，就带着江凡回了镇上。 江凡去买了几条烟，又给妞妞买了牛奶，零食，再把付婧婧想要的电热毯也给买了两床。 一个屋子一床。 想了想，江凡还是买了些孕妇养身子的东西准备看看通过什么方式交给陈富贵，确认没有什么遗漏之后，两人换了三轮，骑车回村。 “你买这些干嘛？”付婧婧在车后斗问道。 “给你吃呗，你爸不是说我委屈你了嘛。” “你……”付婧婧猛然把手伸进江凡脖子里，“我又没怀孕，才不吃这些呢。” 江凡怪叫一声，“错了，错了，快拿出去。” “我那是送给朋友的。” “你哪个朋友怀孕了？”忽然，付婧婧瞪大了眼睛，“不会是江静萱怀上了吧？” “不是，真是送给朋友的，待会儿到家了，你给拎去你屋里，别让别人看见了，我晚上回来拿。” 听到江凡这么说，付婧婧就放心下来了，肯定不是江静萱，不然的话，江凡也不用让她先把东西拎走。 “弄得神神秘秘的，难不成你还有其他女人怀孕了不成？”付婧婧嘟囔一句。 差点没给江凡吓死，这家伙，一点就点到江凡心窝子里了。 一路安全到家。 去县里一趟来回，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一点过了，过了饭点，只有李翠和林月梅母女还在屋里收拾，其他人都上山了。 付婧婧拎着保健品，嗖了一下蹿进了屋里，给放到床下藏了起来。 “婶，静萱呢？” “去山上了，拦都拦不住，非要上去。” “……”江凡朝后山方向看了一眼。 “凡子，有人偷药那事儿……” 江凡笑了笑，“这事儿我晓得怎么处理。” “还是别做得太过了，毕竟咱们是一个村的人。” “我心里有数。” 江凡把车上的东西拿了下来，叮嘱道：“婶，零食和牛奶你待会儿带回去给妞妞。” “哎哟，你怎么买这么多啊。” 江凡瞅了瞅远处的唐甜，凑近小声道：“我给自己闺女买的，不应该吗？” 李翠含羞的看了江凡一眼，脸上满是娇羞之色。 “江凡哥，我的呢？你就没给我买点什么？” “你不就在李婶家住着嘛，这些你不随便吃？” 和唐甜掰扯两句，江凡把付婧婧叫了出来。 “时间有点紧了，年前得加快动作，你今天和余叔他们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想出个法子，让大伙能够参与到村里的建设来。” 付婧婧知道江凡说的是什么意思，就是从村口到村尾，都需要人进行修缮，而且目前还只能是免费帮干活。 这事儿其实挺难办的，特别是在付婧婧跟村里一部分人怼起来之后。 “我尽量吧。” “要是没法子的话，就和我说。” 付婧婧点头，旋即话锋一转，“我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修路的事情，在动工之前，得把钱收上来。” “这个事可以先让余叔去做，先把能收的人家给收起来，那些不愿意给的，实在没办法就先留着，之后挨家挨户的解决。” 付婧婧应下声，目前也没有别的好办法。 这件事不能慢慢磨，必须要尽快，不能因为村里一部分不交钱，而耽误了修路。 所有的一切，都要在明年开年之前搞定。 不过这路，估计两个月时间修不好。 一件件事情累起来，江凡越发觉得任务重大了。 两人商量完成之后，林月梅还是老样子，跟着付婧婧去村委会混日子。 李翠去小卖部守着，唐甜就随便安排了，反正下午接妞妞放学回来的事情是她的。 江凡换了身衣服，上了后山。 乡亲们正在后山忙得不可开交，江静萱也跟在里面忙活。 江凡到了之后，先找到罗阳，去看了昨晚被偷采的那部分。 混乱无章，什么药材都在采。 与其说采，倒不如说这一片都是被人给把地皮刨开给挖了。 一看就是不懂行的人干的，面积还不小。 忽然，他回身看了一眼钢架方向，“那里面没出什么问题吧？” 罗阳摇头道：“早上发现这里有问题，我就挨着走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异常。” 江凡点点头，“这事儿先放着，咱们也不可能去村里一家家的搜，只要是采了药，总有要弄出去卖的时候，到时候就知道是谁了。” 罗阳了然，这事儿确实没办法查。 “往后晚上咱们得守着后山的口子了吧？” 守山…… 这大冬天的，守山的话，那也太遭罪了。 但是得守啊，药材已经被偷了这么一片了，要是钢架里的野猪再出什么问题的话，那还弄个什么？ “行吧，罗叔，从今天开始，我和那两兄弟晚上轮流来这边守着，等抓到人了，做个典型出来，就没人敢装怪了。” 如果真要把他江凡惹急了，那对不起，谁也别想好过了。 他有无数种，别人就算知道是他，但是却没有任何证据的手段把人收拾得不像人。 “凡子，这大冬天守山，人扛不住的，我有个法子。” 两人躲到一旁，悄悄咪咪的商量了一下。 随后，两人像没事人一样开始干活。 到下午点的时候，孙全按点进村收药材。 今天没昨天多，八万块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至于山货，江凡就懒得跑了，让孙全带去生态园给交了，明天再来的时候，把钱带回来就是了。 都是明晃晃的，江凡也不怕他给吞了。 到现在为止，不算今天的山货，江凡手里已经攥着二十八万。 这个数字在接下来的两三天时间内，还会飙升。 下午收工之后，江凡和罗阳专门嘱托了跟着上山干活的乡亲们，早上上山之前，一定要来院子里一趟，大伙儿一起上山。 是一定。 也没人有意见。 当天晚上，无事发生。 第二天一早，江凡和罗阳早早上山一趟，然后才回家吃饭。 饭后，开始新一天的忙碌。 付婧婧今天有事，两件事。 不过就没有召集大家开会了，免得浪费大家伙的时间。 直接让余见在广播上通知了。 第一件事，修公路收费的事情，由于大老包村的特殊情况，每家每户不按人头收，按户收，一千一户。 可就这一千块，掀起了村里不小的动荡。 第425章 付婧婧的难题 其实这已经是宽松到了极致了。 因为大老包村是这条路的最里部，走得是最长的，所以本来是该交最多的。 但是现在，宽裕到了每户只交一千。 广播一出，大部分人还是觉得没什么。 但有一部分人觉着一千，太多了，再加上这事儿，铁定是付婧婧那个书记在主导。 好不容易有个正大光明给她添堵的机会。 没人愿意放过。 所以收钱的时候，少数人说什么也不给，嚷嚷着什么要过年了，要是这时候给了这笔钱，这个年就过不好了。 也有人说，家里连锅都揭不开了，还谈什么拿一千块钱出来修路。 反正各式各样的花话都能够说得出来，就是为了不给钱。 无论余见如何好言相劝，就是拿人没办法。 当天下午，统计之后，发现竟然还有十五户没交钱。 那些就算在外打工，屋里没人的，都托亲戚朋友把钱交给余见了，就这十五户，死活不给。 这是一件事，第二件事就是村里的基础建设目前需要人着手帮忙，余见上门收钱的时候，也专程解释了一下这个事。 得知是白干，那就没得聊了。 有的嘴上说晓得了，有的扯家里还有活没时间，至于那些跟付婧婧不对付的，差点没把余见撵了。 又是收钱，还要让他们白干活，这他娘的把他们当什么了。 这事儿，等于是无果。 付婧婧进村工作以来的难关来了。 一直到了江凡她们收工时间，这边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 江凡这边收工之后，依旧是回来称药材，今天多采了些，明天最多再采白天就暂时不能动了，否则往后就很难再生了。 一共十一万出头，加上昨天卖的一万多的山货，又是十三万入账。 到目前为止，江凡手里有现金四十一万。 大老包村当之无愧的——首富。 但这些钱后面都是要花出去的，江凡心里清楚得很。 把山货交给孙全之后，今天忙碌算是结束了。 整备整备吃饭。 屋里有李翠和林月梅，还有唐甜打下手，做饭的事情不用担心。 林月梅之前是打算走的，可在得知江凡后面一段时间会很忙碌之后，林月梅也没有再提出回镇上了。 毕竟，江凡这个时候正是需要人帮忙的时候，要是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 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凡子，我估摸着今晚要上货了。” 罗阳凑了过来，小声的说道。 江凡笑了笑，“昨晚估计是觉得我会叫人去守着，今天一打听，听到我昨晚在屋里睡大觉的话，今晚上怎么也得动手了。” “罗叔，那些玩意儿不会整死人吧？” 罗阳摆手道：“整不死，就是真要有人中了，那要遭老罪了。” 江凡耸耸肩，“这没办法，咱们可是警告过的。” 洗手上桌吃饭，饭桌上，江凡直接问了付婧婧今天是什么情况。 付婧婧愁眉苦脸的把事情说了一通。 听到具体情况，大伙儿也觉得难办。 这事儿要是搁在后山开出来的前面办还好说，但是现在嘛，那确实是难搞了。 桌上没外人，江凡直接明言道：“那就不急着去卖脸了，就这两天，我来处理。” 路，必须修。 其他什么都做了，要是这路没修好，等于一切白搞。 不给钱那不成，除非提前白纸黑字的说明白，一辈子不再走这条路，走上去了就罚款。 不然的话，这钱就必须出。 至于办法，江凡自然有。 后山那天晚上那么大一片药材被挖了，铁定不是一家人搞的。 到时候揪出来，给弄个典型，以龙驱蛇，保管见效。 而对于村里其他地方的建设，江凡也让付婧婧别着急，等他把后山这边最忙活的一段时间过去，到时候他领头来做。 不做的人，往后想要享受成果…… 那不行，江凡会都记着的。 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 入夜，卧室里。 “我明天要回去上班了。” 江静萱搂着江凡，不舍的说道。 “差不多了，说是放假，你在村里也没歇着，净干活儿了。” “我现在觉得都不想回去上班了。” 江凡皱眉道：“你这说的什么话，那么好的一份工作不要？你看看咱们村里，全是走不出去的人，只能看着刨地吃饭。” “我知道嘛，但是……但是我就是不想和你分开，我总觉得在你最辛苦的这段时间，我没有陪在你身边，以后我会有遗憾的。” 江凡宽慰道：“这不是最辛苦的时间，最辛苦的那几年已经过去了，现在是努力就有收获的时间。你安心工作，反正咱们隔得又不远，等路修通了，进来也就半个小时的事情。” 江静萱幽幽叹息一声，“哎，我这一走，晚上是不是就剩你和付婧婧两个人在屋里了？” “……” 感情在这儿等着呢。 江凡在她后背上抓了一把，笑着道：“你以前不这样的啊，都是有什么就说什么，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拐弯抹角的？” 反手扣住江凡，江静萱瞪眼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 “嗯？要不是我怎么？” “没什么。”江静萱扯了扯被子，“睡觉吧，明儿得早点起来回镇上。” “行吧。” 关灯睡觉，黑暗中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江凡才幽幽道：“要不我明天叫小甜过来陪着付婧婧睡？” 江静萱忽然拧了江凡一把，“刚才你怎么不说？非要逗我是吧？” “哎哟。”江凡赶紧捂住腰间，“我是刚想到。” 江静萱不听，翻到上了江凡身上。 两人一通打闹下来，把衣服给闹没了。 …… 江凡在被窝里热火朝天的时候，后山上有一行人摸摸索索的往里走着。 和他想的一样，前天晚上偷了几口袋，昨儿个休息，看看情况，今天又来。 只要胆子大，荷包装到怕。 用手掌捂着电筒，借靠着手指里面射出的光亮前行。 还没等走近药材呢。 咔嚓。 忽然有人尖叫一声，接着另一边又传来一道尖叫。 声音之大，划破了静谧的山林。 “闭嘴！叫什么！” “我…我好像被什么东西夹住了！” 第426章 上门找人！ “我也被夹住了！” 不只是这一人，另外一边也有人痛苦的喊了起来。 等到电筒光照射过去的时候，众人发现受伤的人脚上夹着一个锈迹斑斑的兽夹。 比两个巴掌合起来还要大出一些的兽夹，像是一张巨大的嘴巴，夹起来的边缘位置是一排排的三四厘米的好像牙齿一般的锋齿。 这会儿正深陷入棉裤之中，鲜血已经透过棉裤渗透了出来。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耗子他们掰开啊！” 一行人看得毛骨悚然，一时间忘记了动作。 这夹子分明是用来夹野猪的，结果用在了人身上，想想都觉得骨头疼。 直到听到提醒，几人才连忙上手帮忙。 一分为二，好几人合力将两人腿上的将兽夹奋力掰开，手掌之上都沾得是血。 将棉裤捋上去一看，螺丝骨上方半卡的地方，血肉模糊，鲜血像是山泉，往外冒着。 众人赶紧将耗子棉裤的裤脚剪下来，把两人的伤口绑住。 “山里怎么会有兽夹，野猪都他妈关起来了。” “肯定是江凡那个崽种弄的！” “这狗东西真是该死，就他娘的弄些药材，竟然这么下死手！呸，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一番轮流谩骂发泄之后，几人互相干瞪眼。 “堂哥，咱还挖药吗？” “还挖个屁！这里面不知道还有多少夹子，你想被夹？” “把耗子他们带下去，今晚睡觉！” 其实，众人也不敢再往前了，光是这里就有这么大的兽夹，那里面该是什么样子？ 一行人把受伤的耗子两人背下了后山，一个个心里在谩骂江凡的同时，也觉得庆幸。 还好自己没有中招，看耗子腿上那模样，恐怕是没有一两个月是好不了的。 …… 次日一早，还是老规矩，罗阳和江凡上山检查兽夹，得先收了这些兽夹，才能让乡亲们进山。 来到后山，两人一路收夹，直到来到昨晚耗子一行人被夹的地方，发现了血迹。 两人当即对视一眼。 罗阳咂巴咂巴嘴，“看样子夹得不轻。” 江凡却是眉头挑了挑，他一眼就看出问题了。 被这夹子夹了，是要死人的。 他只想教训，并不想闹出人命。 “罗叔，被这东西夹了，今天要是没去镇上打针和处理的话，要出问题的，有可能会出人命。” 罗阳怔了怔，这玩意只是用来夹过畜生，畜生被夹住之后，就被宰了，也活不了多久。 头一回用来夹人，他还真不知道后果这么严重。 “那现在咋办？” 江凡在林子里环视一圈，长舒出一口气，在冷空气中就好像抽了一大口烟喷出。 “先把夹子收了，待会儿让胡婶她们带着人继续采药，我们领着夏冲两兄弟去村里挨家挨户看看，先把人揪出来。” 识相的话，把偷的药材都给吐出来。 不识相，江凡只管不让人死，至于腿怎么样，跟自己没关系。 收起夹子，两人回了屋里。 这个时候，已经有采药的人陆陆续续的过来了。 江凡和胡梦招呼了一声，让她上午盯着。 然后他三下五除二吃了早饭，把江静萱送走了。 上山采药的采药，在屋里忙活的忙活，去村委会的去村委会。 江凡罗阳，还有夏冲两兄弟开始在村里游荡起来。 目的很明确，就是在那十五户人家里面找，很容易找到的。 而且，不只是一人被夹了，那就更加好找了。 牵一发而动全身。 江凡可能不熟悉这些人户家里有什么人，但是罗阳知道啊。 一家家的找过去，前面两三家看到江凡带人来了，也不敢和江凡硬刚，乖乖听江凡的话，让屋里人全部都出来。 江凡光是看面色一眼就能够看出到底有没有受伤。 直到第四家的时候，也正好就是耗子家了。 院子外，江凡叫住罗阳，“罗叔，刚才张家屋里就有人参与了。” “另外两家的人出来的时候，都是脸上恨得不行，但是什么都不敢说。但是张家那个二愣子，摆明了就是一副害怕的样子，估计是昨晚被夹子吓着了。” “那咱们不直接逮着他问问？” 江凡耸耸肩，“不着急，一个也跑不掉的。” “走，看看这家。” 江凡四人前后进入耗子家院子。 堂屋里有三个人正喝着稀饭，是耗子的爹娘和媳妇，却唯独不见耗子。 一见江凡进了院子，快要到堂屋门口了，耗子他老娘赶紧站起来就要关门。 江凡迈出一大步，抵住大门。 “你咋子？赶紧走，我们这不欢迎你。” 江凡笑了笑，这可不是你欢不欢迎的问题了，直接开门见山道：“让李浩出来。” “你们什么意思？要打人啊？给我滚！”李浩的婆娘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站起身来恨恨道。 从这家人极为反常的态度来看，江凡几乎已经确定了，李浩就是被夹的其中一个。 既然之前就已经讲得很清楚，后山是他的，这些人还是要瞎搞，那就怪不得他江凡了。 这会儿，可不是讲道理的时候。 一脚把门踹开，江凡领着人直接进屋，在其中一个卧室里面找到了躺在床上的李浩。 面色苍白，嘴唇干涸，眼睛看着江凡，有些恐惧，又有些气愤，想要说话，但是嘴巴张不开。 江凡上前一把掀开被子，李浩那被布条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腿暴露了出来。 手里的银针在李浩大腿位置扎了一下，江凡不动声色的收了回来。 现在，就不用担心他一命呜呼了。 第427章 老百姓耍无赖 “江凡！你这个狗东西到底要干什么？！” 李浩他老爹实在忍不住了，对着江凡破口大骂。 在村里这么多年，除了当初的刘长根，谁他娘的能够这样骑到他们头上？ 这话给江凡气笑了，这还跟自己耍横？ 面色逐渐沉了下来，江凡冷声道：“干什么？进山偷我的药材，你说我要做什么？给老子把药材全部吐出来！再去镇上蹲局子！” “你踏马吓唬谁？是采了点药又怎么了？那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大伙想采就采！” “想采就采？”江凡嗤笑一声。 “能不能采不是你们说了算的，不交出来是吧？让镇上的警察进来就行了。” 江凡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报警。 “你报！你敢报！耗子的腿就是被你们给弄的！我们还没报警，反倒是你还报上了。”李浩的婆娘尖声叫道。 江凡不怕事闹大，越大越好，这十几户刁民，就是要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免得以后在村里处处搞事情。 “那些药材可不便宜，够蹲几年了。” 江凡龇牙自顾自说了这么一句，旋即拨通了报警电话。 至于为什么不让江静萱跟着一起呢。 自然是为了避嫌。 李浩他老娘见江凡真的要报警，上前就要抢江凡手里的手机。 却被夏冲两兄弟给拦住了。 江凡当着李浩一家四口的面，把报警信息说明之后，挂断了电话。 “走，去院子外守着。” 江凡招呼一声，四人当即外出，在院子外面守着，免得李浩这一家人搞什么幺蛾子。 其实要教训他们，办法实在是太多了。 甚至是这十五户，每一个江凡都可以叫他们痛不欲生，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但那样就不对味了，还是走这种正常化的流程，让他们知道锅儿是铁打的。 江凡四人在院子外守着，没一会儿，屋里就响起了惨绝人寰的哭喊声。 “杀人了！杀人了！” “江家的狗杂种太欺负人了！” “把我儿腿弄废了！现在还上门打人！” 江凡和罗阳对视一眼，咧嘴笑道：“夏冲，搁你们以前，这种人怎么弄？” “扇，把牙全部扇掉，扇得说不出话。”夏冲下意识道。 “看看，这就是流氓，咱们读书人不搞这个，等他们跳，跳累了，就不嚎了。” 屋里李浩他老娘这么耍无赖当然是因为怕了，不是怕江凡，是怕自己儿子真的被抓去蹲班房了。 但，他们是老百姓，耍无赖说不准可以耍过去，再说了，又不是只有她儿子一个人去了山上。 还有，李浩的腿，是江凡他们安夹子弄的，这事儿，他们得担着吧？ 所以，这个时候嚎得越狠，越凄惨，效果越好。 他们可是可怜人呢。 不仅是李浩他老娘，就连他媳妇也跟着嚎了起来。 在屋里嚎还不够，还跑到了院子外面来，动静越大越好。 “快来看看呐！江凡这狗东西杀人了！” “就是采了一点药，他就不要我们活了。” “啊……！” 一把鼻涕一把泪，在这个寒冬里显得是那么的凄凉。 江凡就像是看小丑一样，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又不是没了那后山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如果是村里乡亲们赖以生存的东西，江凡当然不会自己一个人包圆了。 之前几个月因为出了人命而封山之后，大家伙都过得好好的，这会儿被他包了就不成了？ 这时，江凡也无比庆幸听了王颖的话，把这么重要的大头捏在自己手里。 不然和这些人根本就没法和平相处。 人心不足蛇吞象。 李浩一家人哭惨的动静引来了不少乡亲们围观。 一看那对婆媳可怜的样子，再一看江凡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老神在在的模样，当即有人不干了。 不过都是那十几户刁民。 跟着李浩一起上山偷药的那些人知道今天不能让江凡讨了便宜，不然的话他们几个都要被供出来。 所以纷纷围上前‘讨伐’江凡。 他江凡再凶，能把他们这里所有人都杀了不成？ “江凡！不是我说，药材值几个钱，有必要把人往死里逼吗？” “对啊，你也是在村子里长大的，人李叔一家也算是你的长辈，你这也太欺负人了！” “看来咱们村又出了一个刘长根！这是准备再把大家压死。” “……” 江凡神情一片放松的扫过众人，点点头道：“药材值几个钱，警察自然会有断定。” “长辈？当年我吃不上饭的时候，是你们谁家端了一口饭给我吃？” 话锋一转，江凡伸手指了指刚才说话的几个人，“偷药肯定不是李浩一个人做的，等警察来了，查出来了，都给我等好，全部给去蹲着，过几年再出来。” 江凡一通话，把众人那些冠冕堂皇的大话给堵了回去。 听了江凡的话，众人顿时被呛得难受，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继续耍横，继续大义凛然。 江凡不鸟他们，随他们怎么叫。 大的还在后头。 嚎久了之后，众人发现江凡根本就是油盐不进，但是又不想停，只能采取车轮战，你说累了，就换我上。 一直等到警察来了，才又开始群情激愤起来。 江凡刻意说了场面比较混乱，多来点人。 于是基本上都是前两天进村维持秩序的那些警察，又一次进了村。 和江凡也是熟人了，还有领导的命令，更何况这事儿公事公办，江凡也没有一点理亏。 将现场众人隔开，当着众人的面，询问起江凡具体情况。 事情很简单，有人偷药，被江凡发现了，证据都在。 现在只需要进去拿人询问，然后找出同伙，找到药材估价就行了。 警察来得多，这些村民再怎么叫也没有用。 就在屋里，李浩什么都说了。 很快，警察开始抓人。 第428章 不是知错，是怕了 场面很混乱，一行人被住的时候竟然还想要反抗。 想要把用在江凡身上那一套甩在民警身上。 以往可能不会弄得这么严肃，但他们是带着命令进村的，自然就不一样了。 更何况还有江凡等人在一旁‘虎视眈眈’。 因此，反抗的人直接被按住！ 随即，在付婧婧带着村里的干部过来之后，调查就更加顺利了起来。 药材被找到了，就在其中一户人卧室里堆着，还没来得及出手呢。 足足有近十口袋，换算下来的话，不少钱了。 足够这些人好好喝上一壶了。 之后，人都给抓走，药材也借用江凡的三轮车拉走，这是证据。 这样，村里偷药材的不仅钱没捞着，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 有两个还被夹了腿，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呢。 后山，是三令五申的属于江凡的私人地方了，但还是要私自上去，在上面受伤了，就跟江凡没多大关系了。 就好像是小偷半夜闯进别人家里偷东西，但是被狗给咬了。 没有让主人家出钱打狂犬疫苗的说法。 除非是死人了，出于人道主义，可能会赔一点。 这下，轮到他们真正的开始哀嚎了。 江凡看了一眼，暗自摇了摇头。 自作孽，不可活。 这会儿，这些人的家属还在对江凡进行抨击，还没有看清楚事情的苗头，还不明白严重性。 没关系，江凡会让他们知道的。 …… 领着罗阳等人上山，江凡几人帮着采药。 今天过后，再全力采三天，江凡就打定主意停手了。 那个时候，村里也该排头修路了，村里人都需要搭把手出力的。 山上的乡亲们询问江凡下面那么大的动静是在干啥。 江凡把事情简单的说明了一下，然后提醒大家，这是防着那些人搞破坏，让大家往后没事不要上山来，免得被误伤了。 众人应下，示意明白。 就说为什么药材被人偷了，江凡无动于衷，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一天的忙碌下来，又到了晚上过药材的时候。 那几味高价药材，今天只采了半天，所以量不多，就只有四万多块钱。 剩下的其他药材，由于采药缓慢，又要分类，所以即便是这么多人一起，也只是凑了几万。 加上昨天孙全带出去的山货，这些加在一起，才十万出头。 五十二万。 江凡目前的资产统计。 晚上，村里有人发现不对劲了。 可能是打电话问了亲戚，也可能是自己家里人这么一个白天过去了也没回来，都开始心慌了。 那股自己是老百姓，耍耍混就没事的心理动摇了。 上门想找江凡说说情，都被江凡拒之门外。 开什么玩笑，这才哪跟哪儿啊。 当天夜里，江凡就收到了江静萱的电话。 那些药材估价两万，这个价值物品，真要上纲上线的话，足够那几个偷药贼进去蹲三年以下了。 询问江凡是不是准备来真的。 但她还是提醒了一点，就是那些人偷药的时间，是在江凡和县里签合同的前一晚做的，真要列举证据话，就不算偷了。 而且江凡在那之前就已经开始摇人采药卖钱了，这也是不合规的。 虽然以江凡现在的人脉，想要操作一下，那很简单。 但是江静萱觉得还是不要这样。 这样做，就和村霸没什么区别了。 江凡当然不会给人真送进去蹲几年，而是要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 他让镇上先压着，把事情的严重性告知本人与家属。 一夜无话。 次日，依旧是雷打不动的采药。 中午江凡下山回家吃饭的时候，再次有人找上门来了。 显然是收到消息了。 院子外，那几个偷药贼的家人都围在外面，后山在没有江凡的允许下，没人敢擅自上去了。 看到江凡回来，赶紧凑了上去。 “凡子，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别那么较真，把人放了吧。” “凡子，药材都找回来了，这事儿就这么揭过去，成不？算婶求你了。” “凡子……” 虽然是求饶，但是在听到江凡耳朵里面怎么就那么不耐听呢？ 什么是较真？什么是药材找回来了就揭过？ 合着你在我这扎了一刀，血还没擦干净呢，你就劝我大度？ 没这样的道理吧。 “乡亲们，你们可都是我的长辈，你们都清楚啊，我江凡一个连家都没有的人，哪里有那么大的权力让镇上放人呢？” “凡子，我听说了，现在药材找回来了，只要你不追究的话，他们就可以出来了，你能不能行行好，放过他们啊？” 江凡的话很有效果，阴阳怪气一番，立即就有人更加软了下来。 “别，偷药的时候，怎么没人行行好想想我呢？我昨儿个被骂得那么惨，怎么没人行行好不骂呢？我吃饭了，你们该干啥干啥去。” 说完，江凡就领着人进屋吃饭，把一群人晾在外边。 屋里满满一桌人吃饭，屋外的人只能干瞪眼着急。 “真要给全部送进去坐牢啊？”付婧婧朝着院子外努了努嘴。 “送不进去，晾晾他们再说，得让人深刻意识到错误。” 林月梅规劝道：“教训教训得了，你别给人老人家气出毛病了。” 这次，李翠反倒是严肃道：“昨天他们怎么骂凡子的？就差上手了，就该给他们急一下，免得往后不知道轻重，出毛病了凡子给他们扎两针，死不了。” 罗阳他们在一旁听着，不发表意见。 这李翠平时看着和和善善的，怎么今儿个戾气这么重？ 下午江凡依旧没鸟这些人，直到收工称了药材之后，看着那些蹲守在院子外边的同村人。 江凡不禁心生感慨，是不是就非要大家一起永远穷下去，大老包村永远破破烂烂，荒芜一片，大伙才能和谐相处？ 可关键以往也谈不上和谐啊？ 哈出一口热气，搓了搓手，江凡沉声道。 “这事儿你们和付书记说，她说成就成。” 第429章 多管齐下 江凡轻飘飘的一句话，把人情卖给了付婧婧。 这也算是礼尚往来了。 让自己做一回坏人，给付婧婧唱一回白脸。 让大家心里有个清晰的认知，一个村的书记，是极为重要的。 江凡让李翠几人进屋去该干什么干什么，他就站在付婧婧旁边守着。 “付书记，你是有文化的人，耗子他们是偷了药材，是他们的错，等人回来了，我狠狠的打他一顿，这事能不能就这么给结了？”李浩他老娘又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了。 不过这次说话倒是比之前像样子多了。 只是在江凡听来怎么还是怪怪的？ 合着付婧婧有文化，他江凡就是二杆子流氓？ “对！付书记，要是他们回来了，我一定好好收拾，不像个话，居然还偷起东西来了！” “付书记……” 千篇一律的求饶话术，就是为了让付婧婧表态。 付婧婧双手插在羽绒服的口袋里面，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听他们说完。 “乡亲们，不是我不想松口，你们是明是非的，但不代表他们知道错了，说不定现在心里还恨着江凡，想着出来之后怎么又从江凡这里捞点东西。” “不会的，不会的……” 众人赶紧用软话反驳。 马上就要被送去关几年了，谁还会那么傻再找江凡的茬？ 付婧婧一脸为难之色，沉默了半天，幽幽叹息一声。 “哎，我再想想吧，不过我还有好多工作要忙，这眼看着就要修路了，村里修路的钱还没有收上去，村里好些地方需要人手修缮，也还找不到人，我也着急啊。” “……” 这话一出，换来的大家片刻的沉默。 江凡都忍不住竖起一个大拇指，瞧瞧这话说的，合理。 “交，交，我们交，只要能让他们回来，说什么我们都交，什么都干！” “我们也是大老包的一份子，村里哪里需要我们，我们就出力。” 付婧婧下意识的就要转头看向江凡，但很快她就忍住了，没有看江凡，而是掏出手机给余见打了电话，让他过来把钱收了。 身上带着一千块的人只有两三个，剩下的都回去拿钱去了。 余见过来没多久，拿钱的人也相继回来了。 挨户把钱收了，一番合计下来，还是有两户人没交。 显然是屋里没人跟着搅和偷药这事，心里有恃无恐。 江凡懒得去找他们慢慢扯，直接站出来说道：“看在付书记的面子上，你们去把最后那两户不交钱的说动，我马上就打电话让镇上放人，不然这么冷的天，在里面过夜肯定是不如家里暖和。” ‘江大恶人’一说话，就给众人干沉默了，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起来。 但能怎么样呢？都做到一步了，还能放弃不成？ 于是，近二十人跑去找那两户人说道。 江凡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扯的，是真的说动了，还是这十几户人家凑出来的，反正最后的两千块钱没到半个小时就来到了余见手上。 “凡子，这回总可以让放人了吧？” “咱们可都是按照你说的做了。” 江凡摆手道：“我可没权利让人放人，我只能说是不追究。” 给江静萱打了个电话，让她跟所里说一声，这事儿就这么算了，让他们把人放了。 药材的话，就留在所里，他让孙全明天过去顺便收了，明天下午过来的时候，把钱带回来就行了。 本来这事儿是要江凡去所里一趟的，但是内部有人，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就这样，这事儿就算暂时摆平了。 偷药肯定是没人敢偷了，甚至于后山上要是没有江凡的允许，也没人敢擅自进去了。 修路的钱也全部搞定，可以迅速排头开工了。 帮忙修缮村里的人也找到了。 多管齐下，一回都给抬了。 江凡让人都散了，自己联系人去，也不管他们是接人，还是在屋里等，都跟他没关系了。 然后回屋里和林月梅她们坐着烤火去了。 越是接近年关，天气就越来越冷，堂屋里摆着一个大的旧铁盆，底下是从灶里铲出来的木炭和柴灰，上面是大块的木柴，燃着幽幽火光，并没有多少烟气。 一堆人围在盆边烤着火，再拿几个红薯和土豆埋在炭火下面烧着。 聊着天，烤着火，吃着独具风味的烤货，日子慢慢悠悠，生活就是这么简单。 可他们悠闲惬意，有些人这边可就惨了。 那些偷药的，脚上没事的人，基本上都是自己走回来。 但是有的人嘛，腿上被兽夹给夹了。 有人能够治好，但李浩却因为昨晚受伤之后用那脏兮兮的棉裤给包裹住，回去之后，又不懂及时处理，今早在他家里吵架的时候，这货还站起来走出屋里，再在去镇上的路上一折腾，时间也快二十四小时了，一来二去之下，就没有另外一个人幸运了。 破伤风感染了。 即便打了破伤风针也没起多大作用。 他一家人赶到医院的时候，就得到医生的告知，意思很简单，要命还是要腿。 家里就这么一个孩子，刚结婚不到一年，娃还没怀上，就说要丢一只脚，这谁受得了。 一时间，冬夜凌晨的医院里，响起了一家人的痛哭声。 李浩躺在床上，脸上惊恐一片，没人想看到自己身体的残缺。 就只是去偷点药，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紧握住自己老娘的手，李浩身体微微颤抖起来，眼泪止不住的向下掉，颤颤巍巍道：“妈，我…我不截肢。” “儿啊，不截要死的，脚保不住了。”李浩老娘同样泪流不止，满眼都是心疼。 “天杀的！怎么就弄成这样了！” 李浩那媳妇，尽管也在哭，但心里已经在合计着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没了一只脚，对于乡下看着刨地过活的人来说，几乎可以说是废了。 难不成还杵着拐杖去挖地？ 第430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家属尽快做决定，拖不得了。” “另外，小声一点，别打扰到其他病人了。” 说完，医生就走了出去。 其实，经过检查之后，有一个极不正常的发现。 那个叫李浩的，破防风并没有蔓延到大腿上面的位置，但根据既定经验来看，依旧只能是截肢，不然整条腿都保不住的。 而且，一个镇医院，也不敢拿自己的诊断出的没有蔓延到大腿上面的结果当做认定。 截肢，是最好的办法。 李浩老爹站在一旁，手里握紧了老烟枪。 “江凡那个狗东西，害人呐！” 老伴豁然抬起头来，眼睛里满是恨意，“当初怎么就没饿死那个小烂势！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儿这只脚没了，我回去和他拼了！” 这时，李浩忽然想到了什么，突然用力抓紧了自己老娘，“妈，找，找江凡，他能治，余见的腿就是他治的。” “对啊，江凡那玩意说不定能治！”李浩老娘爬起身来，催促儿媳妇，“你给他打电话问问。” 李浩媳妇抹了一把眼泪，“我没江凡电话啊。” “给……给余见打！让他去找江凡问问！” …… 凌晨这个点，村里人早就已经睡了。 但余见被电话吵醒，知道事情经过之后，还是叹息一声给江凡打了个电话。 虽然他也见不得唯利是图的人，但这事儿要是真的要了人一只脚，还是有点过了。 有了这次，估计也没人打后山的主意了，都是一个村的，要是人媳妇想不开跑了，等于是给人断后了。 江凡正睡着，拿起电话发现是余见之后接起。 “余叔，出啥事儿了？” 没急事的话，应该不会大半夜给他打电话的。 “李浩的脚保不住了，让我问问你能不能治。” 江凡微怔，这么久了没消息，还以为那两人打了破伤风都没事了。 “能治，但是有些难，明天早上让人过来，我尽力试试。” 听到江凡这么说，余见心里大抵知道是稳了，不然也不会让等到明天早上了。 他也知道江凡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会意的应了声，“成，我这就给人打电话。” 挂了电话，江凡就准备继续睡大觉。 但是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了，大量的冷空气灌了进来，江凡朝着门口看去。 借着点散散的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江凡只能看到一个影子。 那道影子正缓缓的走近。 江凡正要起身开灯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别开灯，我就是过来坐坐。” 江凡手上动作一顿，又坐了回去。 是付婧婧。 “怎么了？” 黑夜里，付婧婧坐在了床边。 “睡不着，听到你说话我就过来了，这么晚了你给谁打电话呢？” “余叔，是李浩腿的事，他……” 江凡一通简短解释，旋即关切问道：“是被村里最近的烦心事给闹的睡不着？” “有一大部分，这份工作压力还是蛮大的。” 江凡宽慰道：“没事，我会帮你的，不对，是帮我自己。” “那另一部分呢？” 付婧婧沉默半晌，没有回答江凡的这个问题。 另一部分，当然是因为江静萱了。 前几天江静萱都在这里，她就在隔壁，心里能好受了么？ 特别是半夜有时候传过来的声音，她也不是小孩子了，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每当那个时候，她就会觉得异常难受。 付婧婧主动把话题引开了，和江凡说着自己的成长经历。 一直到凌晨两点多才回了房间。 “婧婧姐，你去江凡哥房间干嘛去了？” 刚躺下身的付婧婧忽然听到身旁响起的声音，给她吓了一跳。 正如江凡给江静萱说的那样，唐甜是在这边陪着付婧婧入睡的。 付婧婧莫名的开始慌乱起来。 “小甜，我睡不着，和你江凡哥说些村里的事情。”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跑到一个房间里面去。 “嗯～”唐甜幽幽道：“说些事情嘛，我懂。” 付婧婧赶紧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真的只是在……” “婧婧姐，快点睡觉了哦，很晚了。” 说完，唐甜就转了个身。 在她和林月梅眼里，江凡和付婧婧两人早就已经是睡到一起的了。 付婧婧满脸无语的躺下，身子还没冷却。 刚才都是把脚放进江凡被窝的，不冷。 此刻她很无奈，唐甜指定是误会了。 但是……为什么她会给自己一种，就算自己和江凡之间有些什么，那也是理所当然的感觉呢？ 带着无奈，心慌，疑惑，付婧婧入睡了。 …… 第二天一大早。 天还没怎么亮堂，空气里雾蒙蒙的，地面之上结了一层霜，好像是铺上了一层白雪。 冷得恼人。 笃笃。 敲门声响起。 “凡子，你起了吗，快给耗子看看脚吧，他难受得紧。” 是李浩他老娘。 他们是今早动身，好不容易找了个摩托给人送回来的，就他娘俩回来了，老伴儿和儿媳妇这会儿还在走回来的路上。 迷迷糊糊睁眼，江凡看了看窗外，还真是积极，说早上就早上。 江凡穿好衣服，起身开门。 冰冷的空气刮得脸颊生疼，江凡把衣领往上紧了紧，看向李浩她老娘。 湿漉漉的头发上蒙了一层白霜，额头前的几小股还在朝下滴着水，满脸通红，有些气喘，整个脑袋上冒着热气，头上的那些白霜融化，又化作水顺着头发往下滴落。 “凡子，你快救救他吧，我给你跪下了行不行。” 说着，就要真的要跪下。 江凡赶紧把人拉住，这给自己跪了还得了。 村里这些性子嚼的人需要熬打是没错，但下跪这种事还是不需要的。 江凡叹息一声。 可怜天下父母心。 不过，也就这一点能够触动江凡了。 他们一家人的为人，江凡是依旧保持着自己的认知。 估摸着敲门之前还在心里骂自己呢。 “人呢？” “外面坐着的。” 江凡朝院子外看去，瞧不见人。 “找人搬回家，我收拾东西过来。” 李浩老娘连连点头，“唉，我这就去。” 趁着这个时间，江凡从热水壶里倒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在屋里配了几副药，拿上药箱关好门去了李浩屋里。 第431章 发钱啦！ 李浩的脚昨天经过医院的清创，处理，缝合，这些都不需要江凡做了。 又有之前江凡那一针阻断破伤风的蔓延，现在也就只需要把破伤风祛除，然后用药慢养就行了。 还没等李浩他爹跟媳妇回来，江凡就已经针灸结束，再留下了药。 叮嘱注意事项之后就离开了。 钱，他没收。 教训够了。 这次过后，若是还不知悔改的话，江凡定然要叫他们后悔一辈子。 新的一天，江凡这边采药如火如荼。 付婧婧那边修路收钱这一块的事情也已经搞定，让余见把钱送去乡里交了之后，这事儿算是妥了。 只是她召集人去修缮村里的时候，却和昨晚是截然不同的场面。 只来了寥寥的三四个人。 其余的都以还有农活要做，都给推辞了。 付婧婧只是把这事儿记下，并没有多说什么，带着村干部亲自动了起来。 第一件事，就是把江凡家原来的老房子外面的那片桂花林补充，扩大。 这个节气，能成功移植的品种比较少，但只要是村里以及附近能开花的，都能够移植过来。 腊梅，松红梅，香柳…… 按照规划，一样一片区域，满满当当的做。 时间在忙碌中，总是过得很快。 三天时间过去，江凡这边暂停采药了。 剩下的药材都不能够再动了，那些得保留着，可持续发展。 当天下午，将药材称了之后算账，三天的药材，两天的山货，加上被李浩他们偷的那价值近两万块的药材，拢共一起二十五万上下。 加上前面累积的五十二万。 江凡的资产来到了恐怖的七十七万。 前两天守着几十万，江凡晚上都有些不敢睡死了。 直到昨天，他抽空和罗阳两人一同装着一大车杂七杂八的东西，把钱藏在了车里，带到镇上去存的。 罗阳也不知道具体数额，只是知道有很大的一坨。 而真正知道他手里有这么多钱的，恐怕只有孙全和他那些手下人了，就连付婧婧她们，江凡也没告诉。 现在，有一个重要的事情。 大家连续跟着江凡做了五六天了，凡是这几天里跟着做事的，都被叫了过来。 发钱啦！ 江凡院子里人头攒动，胡梦记录下的那个本子上面，有每个人这些天都干了多久。 都是江凡关系好的人，不存在是否偷懒的这个情况。 所有人都是按天来算的，江凡每个人一天算的是200，对比村里的全劳力去镇上或者其他地方干活的标准价150一天要多了五十。 但江凡觉得不算多。 最多的一批人，接连五天都在干，算下来也就是一千块钱。 不到不二十个人，拢共算下来，也就一万五出头。 江凡按照胡梦本子上的记录，叫着名字。 上前一个，就和他确认一下是不是干了这么多天，然后核发工钱。 当红彤彤的票子出现在手中，众人眉眼都是笑意。 喜悦传遍了整个院子。 “大伙儿回去休息一段时间，等公路修好了，后山还有事情给大家做的！” 众人连忙应下，和江凡热络一通之后揣着钱各回各家。 胡梦这些人还留在院子里，今晚在家里一起吃个饭，算是对这段时间的一个总结。 因为，不只是江凡后山这边采药和敛山货告一段落，还有因为从明天开始，修路的队伍要正式动工，从乡道与外面水泥路相连接的地方先行开出一条大的泥路出来。 村里好些人都要去做工，所以江凡也打算自己这边就他们几个人先慢慢做着。 饭桌上，江凡表达了一下这段时间大家伙儿为了他的事情忙前忙后的感谢。 钱的事儿，罗阳和夏冲兄弟这边他说得很清楚，现在不会给，往后只管跟着他干就是了，不会亏待了。 但是他们如果想要，也可以按照两百一天给几人把账目先结了，不影响大伙儿的关系。 但能够差别对待，都不是傻子，谁都看得出来江凡要做大的。 这个时候要是把钱收了，那就等于是自己把自己的路走窄了。 为了那一两千块钱，不至于。 而林月梅和李翠她们就更不用说了，虽然给了也不会收，但是江凡还是把态度拿出来了，一人封了两千。 果不其然的，不仅没要，还给江凡说了一通。 王莎莎这边，江凡是等下了桌子才给了一千块钱。 给她安排事情做，是江凡提前就说好的，而且王明也知道，要是不给钱，那就说不过去了。 吃过饭，江凡让唐甜她们给王莎莎送了回去。 他自己亲自送胡梦回去。 路上，江凡从兜里递了两千块钱出去。 “婶，这是咱们之前说好的。” 胡梦用电筒看了看，清点了一下，发现有两千过后，当即说道：“凡子，这太多了，本来我也没做什么，收你钱就已经是我不对了，你还给这么多。” 一边说着，她一边将钱给江凡塞了回去。 “婶，你这说的什么话，你那还叫没做事啊？别人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每天还要记录，这是你该得的。” “你不要看着李婶她们没拿，你就不拿，李婶还有小卖部撑着，林姨也不缺钱。咱们之前不就说了嘛，又不是你一个人要开销，周姗在学校不得用钱啊，收着。” “还有啊，这可不是给你的工钱。这是我该给的，跟你做多做少没关系。” “……” 江凡一通话下来，给胡梦说得哑口无言。 最后，只能把钱揣进兜里了。 其实自己的情况她也知道，以前虽然也是靠她一个人养家，但那是周姗在上初中的时候，现在不一样了，上了高中，样样开销都大了起来，总不能让闺女读书因为这些而读不安心吧？ 站在江凡的角度来说，总不能饿着肚子读书吧？ 第432章 忙碌起来的村子 送胡梦回家的路上，江凡大致说着往后的安排。 让她最近在村里没事的时候多看一下书，再多认一些字。 她们那个年代的人，上过几天学的不多，胡梦还好，上到了小学五年级，倒也认得一些字，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生疏了。 从她记录的在本子上的那些内容就可以看出来，有些生僻一点的字眼，都是用拼音来代替的。 和李翠记东西一样，写不来就用拼音记。 这样可不行。 一直到两人聊着回家，这个时候，也不过才九点多。 说早不早，说晚不晚。 但是由于天气寒冷，外面都已经没什么人了。 都窝在家里烤火呢。 江凡给人送到家就准备回去，谁知胡梦直接叫住了他。 “凡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嗯？”江凡疑惑转头，“什么事？” 胡梦看了看被薄雾笼罩的周遭，压低着声音幽幽道：“上次，你从县里回来，我们说好的。” 江凡回忆了一下，上次因为传染病的事情，在县里待了一段时间，当时回来之后…… 他挨个上门拜访，到胡梦这里的时候，两人说的是…… 江凡这么一回忆，忽然就想起来了。 “婶，今天晚了，要不咱们换个时间吧？” 胡梦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晚什么晚！” “还换时间呢，这段时间要不是看你天天都忙得脚不沾地，我早就找你说这事了，我都等了多久了，再等下去，我那个又要来了。” “……”江凡朝着四周看了看，“那咱们快一点？” 胡梦展颜一笑，“这事我可做不了主，这要看你啊。” 确认周遭没人之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里。 这两人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在一块儿。 一进屋里，就是干柴遇烈火。 噼里啪啦的燃烧了起来。 …… 十点出头，江凡才从胡梦家里大摇大摆的走出。 回到家里，付婧婧和唐甜都在堂屋里等着他。 见着他进来，付婧婧抬起头疑惑道：“这么几步路送人送了一个多小时？” 江凡摆摆手，无奈道：“还说呢，我给胡婶开这几天的工钱，她说什么也不要，推来推去，苦口婆心一番，她才总算是收了下来。” 说完，江凡一边朝屋里走去，一边说道：“你们赶紧休息啊，明早还要起来做事情呢。” 在屋里拿了洗澡换洗的衣服，江凡进了灶屋里面洗澡，根本就不和两女多说些什么，免得她们嗅到身上的味道。 付婧婧和唐甜看着江凡的背影，对视一眼，总觉得江凡今晚有些反常。 好几天没办事，今晚突然和胡梦办了一场，江凡神清气爽的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江凡早早起床。 今天，乡里到村里的路，就要正式开修了，村里好些劳动力都去帮着做活了。 前期就是把泥路开拓出来，将周遭的树枝杂草啥的都给处理掉，把路铺平整。 这一趟是从乡里朝着村里开拓，因为需要运工具，机器啥的。 但是等正式修水泥路的时候，就是从最里面的尽头开始修，因为修好的水泥路，短时间内是无法被重物碾压的。 拓宽泥路还好，在那之后，会有一定的空档期。水泥路一旦动工，在水泥路修好之前，只能人通行。 摩托，三轮这些都不行。 修路，村里这边有付婧婧配合就行了。 江凡要做的，是在这条泥路拓宽到铺水泥路之前的这段时间里面，把后山按照王颖的规划清理出来。 等到了时间，就要准备材料，开始修建农家乐。 一切，安排得井然有序。 但时间，比较匆忙。 截至昨天为止，江凡手上最后一次收药的现金是没存的，一共七万出头。 给村里人发了工钱，胡梦和王莎莎那边花了几千，这会儿手里还攥着六万五。 银行卡里还躺着冷冰冰的70万。 这，就是江凡接下来计划的启动资金了。 …… 大清早，吃过之后，大伙儿各忙各的。 原本江凡想的是就自己和罗阳，还有夏冲两兄弟一起干。 结果他们四个刚上山不久，就有人跟着来了。 都是前面采药的那些人家的屋里人，全劳力去开路去了，剩下的，能够出力的都来了。 “叔，婶，你们这是干啥呀，这些我们自己忙活就成。” “咋的，害怕我们管你要钱啊？屋里这里两天都没活儿了，我们就是帮着你做点，不管你要钱。” 江凡哭笑不得，时间是比较紧，但是他们这几人是足够了的。 因此江凡也不想麻烦大家。 可双方一通拉扯下来，江凡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人很根本就不听你说，直接闷头先从扯杂草开始，这怎么办嘛？ 江凡只得暂时先做出安排，免得给扯到留下的药材了。 就这样，在这个近年关的月份里，整个村子好像比农忙的时候都还要忙。 村里除了那些固定好吃懒做，喜欢扎堆吹牛打屁的人，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做。 后山，目前要做的所谓清理，其实也不简单。 那条近四米宽的向深山里面的凹路，地面上已经被清理出来了。 但是里面有些多余的挡着路的树需要都给锯了，留出更多的空间。 那些留下的药材里面还有林子里面需要多开几条平时供行走的路出来，免得往后人多了，踩着药材和那些山货生出的地方。 开出的路，要横向贯穿整个后山三百米的长度。 开路的同时，还要将周遭多余的杂草，和拦路的树丛全部清理掉。 山泉水的源头，在后山的侧面，那边需要专门开出来，一直到山下，作为村里的一个小点子。 上山的路也要修缮，最好，是能够铺上水泥，不然往后上上下下，若是遇到个下雨天，该有多糟糕，山里的路同样也是，最好是铺上一层水泥，不过这事儿，得等到村里的水泥路修好之后再说。 总之，江凡是要将后山打造成一个可以上来参观，游玩，亲自猎取山猪的地方。 第433章 再见陈岚 又是两天过去，周末来了，大家伙仍旧在忙碌着。 好像正是因为忙碌，村里那些时不时发生的烦心事反倒是少了。 而因为是周末，江静萱就回来了。 尽可能的在江凡身边跟着帮忙。 周五的晚上，众人在屋里吃过了饭休息的时候，付婧婧突然把江凡叫到了院子外面。 “有个事儿我给忘了。” 江凡吐出一口浊气，“什么事？” “上回咱们去县里签合同的时候，你不是买了些保健品吗，我放床底下给忘记了，刚刚才想起来。” “……”别说是付婧婧，就连江凡自己都给忙活忘记了。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江凡想了想，旋即道：“你这会儿进去找个黑袋子套上，我待会儿进去拿。” “别让人看见了。” 付婧婧狐疑的看了江凡一眼。 不就是孕妇用的保健品吗，要送人的话，用得着这么偷偷摸摸的吗？ 不过她还是按着江凡说的进屋去做了。 等付婧婧进了屋，江凡走远了些，给陈富贵打去电话。 这事啊，让谁帮忙去办都不成。 只能看陈富贵那边怎么说了。 嘟嘟…… 电话接通。 “凡子？” “富贵哥……” 分明刚才已经打好腹稿了，但是真到了要说的时候，江凡却有点说不出口了。 之前陈富贵说的很清楚了，这会儿，他其实已经有些越界了。 深呼吸上一口气，江凡咬牙道：“富贵哥，嫂子这段时间去镇上检查没有啊，我想着你这边看要是合适的话，我给嫂子检查一下……” 电话那头沉默半晌，陈富贵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这会儿过来吗？” “嗯，就现在吧，白天得忙。” “成，你来吧，我给你留门。” 挂了电话，江凡看着远方的黑夜，脑子里有些乱。 陈岚怀孕前后，已经快三个月了。 除了一个月多以前在陈富贵家里确认她怀孕的时候见过，后面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再过一个多月，就该显怀了吧。 江凡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要看看陈岚身体有没有什么情况，再就是把东西送了。 到底，还是自己的，总不能真的一点的不闻不问吧。 收敛心绪，江凡朝着屋里走去，看了眼付婧婧。 她回以一个搞定的眼神。 江凡当着林月梅等人的面在堂屋里把药箱整理好。 “凡子，哪家有人病了么？你这是要出去给人看病？” 江凡笑了笑，“春根叔儿子打电话来说不舒服，让我过去看看，马上就回来。” 也不等众人再发问，江凡径直去了屋里，在付婧婧床底下摸索到袋子，拎着到堂屋，再抓起药箱，走出了院子。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把视线汇聚到付婧婧脸上，“他拿的啥走？” “好像是什么保健品，上次去镇上的时候带回来的，我顺手放屋里了，估计是刚想起了吧。” 付婧婧半真半假的回应道。 心里却是更加的费解了。 她真的不明白，江凡为什么要瞒着大家伙。 不用想，江凡刚才说的那个什么春根叔儿子来电话，肯定是假的。 不过是江凡的借口罢了。 又不是他江凡在外面有个孩子，犯得上这样么…… 这个吐槽刚在心里生出，付婧婧眉头忽然一跳。 怎么有一种，就是这么回事的感觉呢？ 她不禁将目光投向江静萱。 不会吧？ …… 江凡在黑夜里迅速的朝着陈富贵家走去。 到了之后，江凡拎着东西刻意在门上弄出点声响，然后才朝着里面稍微大声些的喊了一声。 “富贵哥，我来了。” 随后走了进去。 一个多月没来，江凡觉得这里真是熟悉又陌生。 走进堂屋，两口子都在。 陈富贵在一旁的凳子上坐着，面无表情。 陈岚在老旧的沙发上，面色看起来比较红润。 有些胖了，坐在那里，下巴上都有些赘肉了。 江凡下意识的朝陈岚肚子看去，有那么一点点突出的弧度。 不过不是显怀，那是吃过饭坐着导致的。 江凡在打量陈岚的时候，她也在看着江凡。 这段时间里虽然没见江凡，但是就在一个村，所有事情她也都知道。 眼睛里面的神色很复杂，很快，她就低下了头，避开了江凡的视线。 江凡润了润眼睛，把保健品从黑色塑料袋里取出，放在桌子上。 “富贵哥，这是我给嫂子买的一点保健品，你看……” 江凡给足了尊重。 要是陈富贵不想要，他马上就收回去。 陈富贵暼了一眼，没说话。 江凡心头一松。 富贵哥不拒绝，那就是默认了。 他把药箱放在桌子上，从里面取出手枕包和棉签，酒精。 “那我给嫂子号号脉？” “嗯。” 江凡提了根小凳子，放在陈岚右侧，把手枕放在了上面。 “嫂子，我看看你身体怎么样。” 陈岚伸出手放了上去。 江凡撩起她的棉服袖子，涂抹酒精，随后号脉。 脉搏跳动频率，短而快，力度较大，如珠走盘，位置却不固定。 江凡没有露出任何表情，以免吓到两人。 “富贵哥，这段时间得让嫂子多走动一下。” 在他的诊断里面，陈岚平时很少走动。 大概都是在家里待着的吧。 陈富贵愣了愣，随后点了点头，“那我多带她出去走走。” 江凡抿了抿嘴，又叮嘱了一下多吃西红柿，黄瓜，胡萝卜一类的蔬菜。 除了平时很少外出走动，陈岚这边并没有什么大碍。 看来陈富贵给她照顾得不错。 陈岚怀孕这事儿，村里人还不知道，江凡估摸着陈富贵也还没告诉自己爸妈，不然的话，以老两口要想孙子的迫切心情，铁定是搬了过来一起住了。 两人也没有经历过这个事，估摸着里面很多东西都不懂。 江凡想了想，从药箱里面拿了纸笔，把一些细节地方要注意的，都给写了下来，叮嘱之后，告别离去。 他能做的就这么多，也只能做这么多。 黑夜里，肩上扛着药箱，冷风刮在脸上，灌进脖子里，江凡不禁把帽子翻过来戴上。 这段时间里，江凡这边办事，陈富贵没来。 村里很多人都在问了，以两人之间的关系，没理由陈富贵不过来帮江凡的。 江凡能怎么说呢？ 只能以两人之前对好的口，说陈富贵身体不舒服。 江凡不知道两人之间会以这样的烂借口维持目前这种状态多久。 几个月？一年？ 还是这一辈子，就这样了。 第434章 种子 夜里。 江凡和江静萱睡一个屋，付婧婧依旧是和唐甜一个屋。 付婧婧是因为知道江凡买了什么，所以心里有疑惑。 而江静萱完全就是因为职业病而有所怀疑了。 “你晚上给你那个春根叔还送了保健品去？是重要的长辈吗？以前没怎么听你提起过呢？” 江凡心头一紧，有时候谎言开了头，就得一个接着一个的说下去。 “那保健品不是送给春根叔的，是帮别人带的，顺道就给了。” 要是江静萱真的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不仅是保健品的去路不明，就连今晚根本就没有什么春根叔的儿子打电话来都能够查清楚。 但是江凡现在这么一解释，她就没有了再追问的意思。 “这段时间累坏了吧？” 江凡摇摇头道：“不累，眼睛看得着钱怎么会累呢？” 听到话题被转移，江凡连忙接住。 同时，也有一点想要小小炫耀一下的意思。 少年郎，忽得名利，避免不了的。 外人说不得，江静萱这边还是可以的。 “猜猜这么多天，我总共赚了多少钱？” 江静萱沉吟一会儿，说了个保守数字，“十万？” “往上。” “二十？” “再上。” 一直到了七十这个数，江凡才点头应下。 饶是江静萱，也不免大吃一惊。 倒不是七十万本身有多少，而是这七十万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面，出自大老包村，那就比较叫人吃惊了。 “怎么会这么多？” 江凡把情况简单了说了一下。 主要是这周前面两三天时间里采的那些药材之前。 江静萱当时也参与了，顿时就明白了。 怪不得江凡当时要那么采药呢。 原来还有这个门道。 “这些钱都用来修农家乐吗？” 江静萱是看过王颖的策划的，知道江凡接下来该干什么。 “应该用不完，也不是修得多豪华，就是正常的标准就行了。” 要是一头用完了，在后山还没正式转起来之前，往后哪里还有开销的话，再去哪里搞？ 毕竟得先把农家乐这边完工了，才能想办法叫人进村来看病。 拉动一下。 “要是到时候留下来的钱不多的话，今年也可以不着急起房子。” 江静萱提议道。 要忙活的事太多，花钱的地方也多。 过年江凡又要跟着自己去一趟家里。 光是时间上就有些走不通了。 “这事儿先暂定吧，不过现在因为修路，就算有多余的钱，到时候可能都没时间了。” “嗯，没事，慢慢来嘛。” 江凡把江静萱圈得紧了些。 今天去了陈富贵那里一趟看了陈岚，江凡不知道往后两家具体会是什么情况。 这会儿又和江静萱讨论起房子的事情。 江凡忽然很想要一个孩子，一个自己能够光明正大爱护的孩子。 李翠她们显然不合适，而且那也不可能是光明正大爱护的。 就只有…… 怀里的江静萱？ 念之所及，心之所动。 江凡开始毛手毛脚起来。 “干嘛？” “想你了。” “付婧婧她们还在隔壁呢。” “嗯？”江凡笑道：“上回我也是这么说的，你是怎么做的？” “可这回还有小甜啊。” “合着付婧婧一个人就不算人了？” “……” 两人一拉一扯，江静萱猛然把被子往上一拉。 十几分钟过去，她在被窝里忽然出声，“东西呢？” 江凡虽然可以通过针灸避免怀上。 但江静萱为了稳妥起见，两人之间一直都还是做着防护的。 “用完了，上次就是最后的了啊。” “那怎么办？”江静萱眼神幽幽。 “待会儿我给你针一下吧。” “靠谱不？” “我的医术你还信不过吗？” 江静萱沉默的点点头，于是，两人之间没做防护过了一夜。 江凡第二天是扎了针，不过只是做了个样子。 周末两天，江静萱都是留在村里的。 三个晚上，两人都是没有做防护的。 可等到新的周一，江静萱离开的时候，江凡心里的那种想要一个光明正大的孩子的想法忽然又暗淡了下去。 或许那晚，只是因为去看了陈岚，情绪上有所不同，所以才会有那么迫切的想法。 但是这个时候，江凡也不打算再去针灸了。 他也没有刻意去计算这几天是不是江静萱的日期。 怀不怀得上，听天由命。 …… 经过接连好几天的忙碌，后山这边的进度异常明显。 开路，不过是绕着以往明显存在的被人踩出的结实地方。 最抑制进度的，还是清理林中的草树。 由于面积较大，要清理的地方也很多。 而马路那边，人多力量大，即便是路上并不怎么好弄，但进度依旧不慢。 江凡估计，后山这边弄好，马路也差不多了。 周一的夜里，江凡久违的给王颖打了个电话过去。 “村里泥路修好了之后，我这边要着手修农家乐了，你要过来看看吗？” “你想不想我来嘛？”电话那头的王颖不答反问。 “想啊，有你这种大人物着眼，那肯定出不了岔子。” “回答错误，不来。” “……”江凡虚握拳头，捶了捶额头，“我想你过来看看。” “嗬嗬，这还差不多。” 王颖话锋一转，“对了，你今年过年怎么安排的，爷爷说你要是没地方去的话，就来家里。” 江凡的情况，她是知道的。 就他自己一个人的话，过年这两字就只能是字面上的意思。 江凡心头一暖。 最怕，一个人，从年尾到年头。 “我说你说话能不能好听一点，到底是你的想法，还是王老爷子的想法？他老人家应该不会说我一个人没地方去这种话吧。” “呀，被你发现了。” “所以，你怎么安排的？” 江凡沉默片刻，歉意道：“不好意思啊，今年我得去一趟静萱她们那边。” “这是要见家长了？”王颖自顾自笑道：“嗬嗬～看来是我担心得太多了，你这个年，应该会过得不错。” 还没等江凡说话，王颖就接着道：“那个什么，这段时间忙得很，就不去你们村里看了。”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江凡一脸茫然的看着断线的电话。 几个意思？ 说变卦就变卦？ 第435章 修路风波 江凡再打过去的时候，王颖那边已经不接了。 应该是在忙了，他了解王颖，不会因为这件事就摆脸子的。 来，应该还是会来的。 路都是知道的，估摸着还和上次一样，偷偷摸摸就来了。 双手插进上衣的口袋里，江凡看了看就几颗星星点缀着的天幕。 忙碌的日子总是叫人觉得充实。 穿得暖，吃得饱，是生活。 向着心中既定目标一步步迈进，也解决温饱之后，尚有余力做的事。 这是自己的生活，也是自己想要的意义。 鼓起腮帮子重重呼出两口气，江凡笑了笑，明天还得往前走啊。 回了屋里，江凡收拾收拾，洗漱睡觉。 隔壁的付婧婧和唐甜都知道屋子不隔音，继上次付婧婧半夜找过江凡说话后，就再没人半夜来找他了。 清晨起来，又是展开一天的忙碌。 就这样日复一日的，日子也终于是迈进了12月的大门。 村里人不讲究阳历新年，对于江凡来说，真正的新年，还有一个月出头才到来。 经过了差不多一个月的忙碌，后山基本的雏形已经弄好了。 一些碍事的不大的树，就提前给砍了，放在一旁。 至于那些碍事，而又大的树子，暂时留着，修农家乐，或者起房子的时候，都可以有用处的。 后山大差不差的同时，从乡里开拓进来的泥路，也到村外了。 不出意料的，还是出了问题。 村外那一段路，一边是高坎，上方是土地和林子。 这个半侧肯定是没法开的。 那就只能是用另外一侧的平坦土地来弥补了。 可依据乡里开进来的那段路侵占土地的赔偿方案，村里被侵占了土地的人并不满足。 江凡听到消息的时候，赶紧从后山上下去了，去村外不远处看看究竟是什么个情况。 路都到这儿了，要是被人给搅和一勺子，最后不再往里面修了，那才是背了时。 村口外面，六七百米的位置，停着小货车，一大堆拿着锄头，镰刀的汉子站在一旁看着，有好些还是村里人。 而这些人看着的，是拦在最前方的几人。 一个中年汉子和一对老年夫妇。 老年夫妇，头发花白，身形佝偻，老太太手里还杵着一根木棍子，支撑住身体，两人都穿着深蓝色的带着补丁的棉衣，脚上踏着的是村里人几乎家家户户都会自制的棉鞋。 中年汉子脸上坑坑洼洼的，鼻头就像是个草莓一样，一个洞挨着一个洞，似乎只要轻轻一挤，里面就会蹿出长条的黑头。他穿得要稍微好一些，那件棉制外套颇有现代风格，只是下摆有点长，把屁股给包圆了。 “张癞子，别家都是这么个算法，怎么到你这儿就不成了？” “赶紧让开吧，咱们搞快一点，两天就能完工了。” 人群里，村里在路队上干活的人劝说道。 这一片，应该是属于村里人挨着路边，距离村里最远的土地了。 要是在这个时候开了另外一个头，那后续要是侵占到了谁的土地，这补偿怎么算？ 而且，这个头子一旦开了，那么之前得到补偿的人呢，人家能愿意吗？ 到时候，那才是麻烦缠身。 “凭啥子让开！他娘的！就那么点钱，够谁用的，这块地这么好，被占了就给一千多？滚滚滚，这路老子不修了！” 张癞子双手插着腰，吐了一口口水，恨恨道。 “人老板不都说了，不是占你整块地，就往里占了个两米，这点地换一千多，你还想怎么样？” 修马路的占地当然不像是修高速公路、铁路那样，占据过大的面积，在原有的一米多的泥路基础上，也就只会占据地里的两米距离，剩下的最多再往里走半米，流出一个过水的渠子就行了。 这点地，补偿一千多已经是够够的了。 “这地占了就是占了，我管它几米，老子修路都给了一千，一分没少，现在占了我家的地，也一分少不了！” 这就是无赖扯皮了，甚至言语中的攻击性还特意指向了修路的钱。 江凡慢慢走近，一边看着，一边听。 这个张癞子就是最后才交钱的那两户人家之一。 还是被江凡叫那些偷药被抓进去而上门求情的那些人去自己弄的。 这两家人应该是不满得很的。 “唉，张癞子，莫扯了，你要的价不可能开给你，算了嘛。”余见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付婧婧在一旁一只手插在腰上，一只手蜷成半拳。 之前和这个张癞子交涉，就给她气得不行。 “滚！谁今天要是敢动了我的地，老子就跟他拼命，我爸妈年纪大了，可经不住你们吓！” 把老人一架出来，大伙儿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张癞子怕付婧婧吗？不怕的，他怕的是江凡，但这会儿他是不怕的。 地是他家的，他专程问过了，只要他不同意，这路要么就到这儿不修，要么就绕着走，否则，就只有跟他商量，尽量按照他的意思来。 江凡就算再有本事，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他做什么吧？ 更何况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把自己老爹老娘拉过来了。 他不相信江凡那个狗崽子有这么大的胆子！ 第436章 你爸不错 张癞子站在自己觉得合情合理的立场，又没偷，又没抢。 他谁也不怕。 然而，绕路是不可能绕的，绕路就需要在他们当前所处的这个位置，朝着这一侧走出一大个弧线，绕开张癞子这一段几十米的土地，新开泥路不说，还要占据别人的土地，麻烦得太多，后续铺水泥路，开销也会提升一截。 况且后面还有张癞子家的土地，难道又绕？ 江凡站在旁边听，就已经听明白了。 这属于是有恃无恐了。 “凡子来了！” 有人瞟到江凡过来，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莫名的，付婧婧和余见这些村干部都松了一口气，好像是觉得，江凡来了，这事就能够妥善解决。 张癞子下意识的回头看向江凡，心里一阵打颤，但很快，他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来了又怎么样？老子就是有理。 江凡淡淡暼了张癞子一眼，随后直接朝着付婧婧走去，“没事吧？” 付婧婧摇摇头，“没事，都是口头上的话，动不了手。” 也动不得手。 江凡点点头，“我来解决吧，这路得继续修啊。” 回过身看着张癞子，江凡又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个老年人。 老年人在此之前，就没说过一句话，纯粹就只是站在那里。 这就已经是足够大的威慑力了，风烛残年的老人，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情，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还没等江凡说话，张癞子就已经不自然了，他先行开口道：“江凡，这事儿和你没关系，不要什么都往里插一脚。” “你要多少钱？” 江凡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张癞子整懵逼了。 这是啥意思？服软了？ 张癞子眼珠子滴溜转，咬了咬下嘴唇，旋即大声道：“五千！” “我也不要多了，就五千！” 五千！还叫不要多了？ 周遭人一脸鄙夷的看着张癞子，这人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 江凡沉吟片刻，旋即道：“这样吧，你把这块地卖给我怎么样？你的意思是这块地被占了，就没法用了，那干脆就五千卖给我吧，这样占地就算是占到我头上了，你也不算吃亏。” “……”张癞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江凡五千要买自己的地？ 五千买一块地绝对不少了，可他总觉得不大对劲啊。 修路这边，自己被占了两米宽，几十米长的地方，就能得到五千，剩下的地还能自己用。 卖给江凡，虽然也是得五千，但是这地就跟自己没关系了啊！ “不成不成，我这地剩下的那么大一块地方还能用呢，五千卖你太亏了，还是他们这边赔给我就行。” 江凡似笑非笑的看着张癞子，“你也知道你这地剩下的那么一大片地方还能用啊？” “你！”张癞子也反应过来了，合着江凡就是溜着他玩儿呢！ “你给老子滚开！这里面没你的事，再站在这里，待会儿吓到我爸妈，有你好受的。” 江凡耸了耸肩，两个老人除非是当场去世，不然在自己手下，他们就不可能出事。 既然张癞子也知道自己的地还有那么大一块能用，那就犯不上和他继续扯了。大家伙都忙，因为这么个人耽搁时间，划不来。 江凡上前拍了拍张癞子的肩膀，随后走向他身后。 “张爷爷，这边在修路呢，你们两位老人家先回去吧，让他在这儿守着。” 江凡已经看出来了，这两个老人纯粹就是被张癞子拉过来站台的，不然真要是自己有那些心理，早就躺在地上赖人了。 “江凡！你踏马的是不是听不懂人话！这事儿跟你没……啊！” 话音未落，张癞子忽然捂着肩膀哀嚎起来。 他面容扭曲，嘴巴张得老大，身形也弯曲了下去，手掌死死扣着肩膀位置，青筋暴起。 像是在经历什么非人的痛苦一般。 而那，就是被江凡刚刚拍过的地方。 “张爷爷，回去吧，我和我爸一样是医生，伤不了人。咱们村这路，得修，你是村里的老人，这么多年了，咱们村里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还是修水泥路，总不能就断在这儿了吧？” 张爷爷抬起浑浊的眸子看了看江凡，又看了看江凡身后哀嚎的张癞子，干涸的嘴唇动了动，“你爸不错。” 说完这句话，他带着自己老伴儿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江凡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你爸不错……你不行。 显然，江凡在村里做的有些事情，在老人家看来是不对的。就恰如眼前，江凡的处理方式也是有待商榷的。 但老人家明事理，所以愿意离开。 江凡也没其他的法子啊，讲道理不听，只能这么做啊。 不然用自己的一颗真心去感化张癞子？ 那这一颗真心，估计得要好几万才摆得平。 老人走了，大伙儿最担忧的问题也就不存在了。 江凡回过身，眼神冷淡的看着已经躺在地上的翻滚的张癞子。 他不在乎外人的评价，等村里真的运转起来了，总会有人看见的。 是非功过，一切都实实在在的摆在眼前的时候，他问心无愧就行。 人无完人，历史上最强的碳基生物，唐朝皇帝李世民都还有黑子呢。 “补偿到位了就回去吧，别耽误村里修路了，这对大家而言，都是好事，别搞得太难堪了。” 张癞子嘴里的声音不断，手也不曾脱离肩膀，“江凡！你搞了什么，为什么老子这么痛，快给我弄了，不然我去镇上告你！” 江凡撇撇嘴，俯下身子在张癞子耳朵边上小声的说着，“现在收了钱回去，就只是疼疼肩膀，要是再无理取闹……你要不下去陪刘长松算了，我保证你走得神不知鬼不觉的。” 张癞子猛然抬头看向江凡，眼睛里满是恐惧。江凡手中夹着银针，在他肩膀上又拍了拍，“走吧，待会儿去村委会领钱。” 江凡没有再继续叫他痛苦下去，吓唬吓唬就行了。 不然还真能给人做掉啊？ 第437章 江凡的自我审视 张癞子走了，带着恐惧和不甘走的。 没人知道江凡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但却能够看到江凡就只是拍了拍张癞子的肩膀，就叫人痛苦不堪。 修路继续进行下去，有张癞子‘珠玉在前’，过程就顺畅了起来。 其实，也就只有张癞子这号人会不满意这个补偿。 人外面那么长的路，都同意了，不然也修不到这里面来，偏偏就他不行了。 江凡没有急着回后山，而是就站在一旁静静看着路队开垦。 他心里有些乱。 他在盘算，如果是村里其他人来处理这事，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前期肯定是像他过来的时候看到的那样，苦口婆心，和张癞子讲道理。 可，那明显行不通。 那后续呢？是双方破口大骂？还是大打出手？又或是不了了之，把路就摆在这儿了，往后里面的的那一段路到村子里就永远是那条小泥路？ 张癞子要的钱是不可能给的，不然乱子更大。 总之，这事最后是无法妥善解决的。 江凡这会儿纠结的是，自己这段时间以来面对有些人所用的手段，是不是太过了。 将自己置身于村里的寻常乡亲们，他们是断然不会这么行事的。 他感觉到了一种不好的趋势，自己正在逐渐成为和刘长根，刘长松两兄弟以同样方式处事的人。 虽然所面对的对象都不是什么善人，但这样子长久以往下去，自己会不会在这种‘火速’就能够处理事情的好处中习惯了。 到时候，为人处世都完全变了样？ 虽然他觉着这些人就该这么对待，但心里还是在暗暗的警醒自己，往后还是收敛一点。 他现在还记得之前有一段时间，自己极为暴戾，遇到些事情，就想着要动手，而且已经渐渐有养成习惯的趋势。 是江静萱接连说了好几次，顺带着在他身边处理事情，这才给改了过来。 呼出一口气，江凡扭头看向身边的付婧婧，“如果，我是说如果，今天我没来，你最后会怎么处理？” 付婧婧想了想，最后沉声道：“既然事情必须要做，那就只能不计较手段了，随便找个办法，给他关进去，不就万事大吉了。” “……”江凡不可置信道：“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要不然就委屈自己，要不然就委屈他，那当然还是委屈他了。” 合着付婧婧真的要解决这事的时候，所用的手段和自己也不相上下啊。 那是自己思想出了问题？ “嗬嗬～”江凡调转话题，“往后咱们之间出了什么矛盾，你不会也这样对待我吧？” 付婧婧白了江凡一眼，“都说了，不能委屈自己嘛，那肯定就只有收拾你咯，我到时让我爸把你关进去，谁也救不了你的那种。” “你太狠了。” “那我也用针扎你！痛死你。” 付婧婧嘁了一声，不和江凡在这上面继续扯。 心里却是暗暗想着江凡刚才的问题。 有一天，她和江凡之间发生了不可调解的矛盾之后，她会怎么办呢？ 刚才那句只是玩笑话。 就凭江凡把自己妈妈救好了。 她付婧婧在面临这个问题的时候。 永远只会选择委屈自己…… 江凡待了一会儿，又回了后山接着忙活。 又是两天多时间过去，从张癞子家土地那儿到村南的位置，一条完整的泥路被彻底开拓出来。 这条宽敞的大路一出来，整个村子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明亮了不少。 这几天村里那叫一个忙活，凡是这条道要经过家门口的，一个个积极得很，主动帮着在门口拓宽。 往后出门就是马路了。 搁以前，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 泥路开到这了，付婧婧也能好好的歇息一两天了。 最近路队靠近村里的时候，她都一直跟着，负责主导协商，免得又出了什么岔子。 依旧是在江凡家里，一群人聚在一起。 “我让镇上停了两天，两天时间够吗？”付婧婧一边吃饭，一边问道。 “够了，材料我下午都联系好了，明早就能进村。” 江凡要修农家乐的事，屋里的人都知道的。 “凡子，得拉够哦，等水泥路开修了，没修完之前，都是拉不进来材料的。”林月梅在一旁提醒道。 “我知道，年前尽量做，能建到什么程度就建到什么程度，这一时半会儿的，也不能把所有东西全都给买了，得看着来。” 罗阳知道江凡要做大生意，但是他心里有些不安，总觉着，村里好像和江凡说的那些有点搭不上边。 “凡子，不会到时候什么都弄好了没人来吧，那就全都浪费了。” 江凡笑了笑，“不会的，这事儿是基础，没这个把握，我就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搞了。” 李翠附和道：“你怎么就确定有人来呢？” 她也担心，如果江凡这次失败了，那就等于之前的努力大部分将化为腾空泡沫。 “我是医生嘛，有人想要治病，那就得来村里，来村里就得住，就得吃。” 江凡就这么简单的一解释，众人就明白了。 合着，还是要靠江凡自己的本事啊。 除了付婧婧和林月梅母女，其余人眉眼间还是有担忧，毕竟，江凡的摊子铺得太大了。 其他人只知道江凡治病厉害，但付婧婧和林月梅母女都是大致知道江凡医术厉害到什么程度的。 这倒是没什么问题。 江凡也没有过多解释，这里面的度，他也不好拿捏。 这事儿啊，还得王颖帮忙，让她给介绍点生病的有钱人过来。 先把路子打开，把经济转动起来。 第438章 材料进村 次日的清晨，江凡早早起床。 也不只是江凡，昨晚在屋里的所有人都起床忙活了。 沙石、水泥，都是在镇上买的，今天会比较早到，其他的像钢筋，板砖一类的不是在镇上，大致会临近中午的时候才过来。 时间上正好可以衔接上。 大早弄了一大锅稀饭，李翠还早早的过来蒸了一大锅花卷，光是吃稀饭，干体力活的话，还是有点抵不住。 帮着做事的人多了，屋里吃饭的人也就多了。 日常的开销也大了，上次买了一整头猪，宰杀的那天就请了村里不少人吃饭，后面吃了差不多二十多天，也快吃得差不多了。 最近瞅着合适的，江凡准备再买一头，没有油荤，干什么都是有气无力的感觉。 江凡最懂这种滋味了。 而且也不只是肉，屋里其他的日用品的开销也大，不过这些在江凡不久前又和李翠去进货的时候，多进了一些，直接就拿家里用了。 下次进货，得等到水泥路修好去了。 一大早的，满桌的人围着吃饭，热闹得很。 吃过早饭，操持屋里的操持屋里，江凡领着人朝诊所那边走去。 农家乐的既定位置，就是在诊所对面的那片地里。 针对这个位置，江凡曾向王颖提出过询问。 为什么不把地点定在村头的小溪边上呢，这样的话，水源的问题不就不用担心了么？ 但是王颖的说法是，修在这一片，方便集中管理，单独的立在村头的话，看起来会给人一种荒凉的感觉。 住的安心，舒心才是最重要的，其次，才是外人体会这大老包村的风土人情。 还有，在前期不算短的一段时间里，这个农家乐说直白一点，就是江凡诊所的住院部，弄那么远根本就不方便。 水源这些问题，等到时候建好了，不管是重新打井，还是从后山上山泉的位置埋管子下来，都是可以的。 这些就把江凡的全部疑惑解决了。 建设的地，现在由于付婧婧是村书记，两人在家里就可以定下来。 一行人赶到这儿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快九点了。 没等多久，货车的轰鸣声就传进了村子，一辆辆小型货车开了进来。 因为是新开的泥路，所以拉材料的话不用太大的货车，否则会把泥路压塌的。 只能是小货车进进出出。 一车接着一车的沙石和水泥进村，那场面，对于村里来说，足以用壮观来形容了。 诊所对面的那片荒地里面，所有的材料直接就堆在了里面。 村里人听着动静来了不少人，没啥帮得上忙的，就都站在路边上看着。 “这些是凡子拉的？” 李翠就在路边上，点头回应道：“是他拉的。” “打算在这儿修个房子吗？” “嗯，修个大一点的房子。” 李翠随意的说道。 这下，有人就不明白了，这么多沙石，水泥，得修多大个房子啊？ “啧啧啧，不得了，但是凡子修那么大个房子干什么？他自己一个人哪里住得下？” 到这儿，李翠就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什么了。 修的当然不是住房，是农家乐，只是现在先不给村里人说了，免得中间又出些什么幺蛾子，等真正修好了，大伙儿也就能够看出到底修的是个什么东西了。 一整个上午，村里的火车轰鸣声几乎就没有停过，来一辆走一辆。 诊所对面的那块地，分门别类的堆放着大堆大堆各式各样的材料。 这些其实都不是江凡自己去忙活的，而是去镇上找的沈中全帮忙联系介绍的。 这里面的水太深，一个不注意就当了冤大头。 所以，有沈中全出面，江凡拿到这些材料的价格，都是比较公道的。 动静持续了整整一天，才把材料全部运送完。 以前进出镇上靠双脚走路，要花费两个多小时。 骑三轮因为旅途颠簸，也需要一个半小时。 现在这土路的话，估摸着也就四十分钟就能够到镇上了，路程速度缩减了有一半。 所以拉运材料也就一天的时间就敲定了。 至于修建，江凡找的是镇上专门给周边人家修房子的伙计，还是罗阳介绍的。 以前他和陈富贵都经常在这人手底下干活，人没的说，干活啥的也细致，又都是熟人，做起事情来顺畅。 农家乐的样式，不是什么宾馆之类的模样，就是寻常的两层楼的样式，只不过占地面积会相对大上一些。 上面一层是住人的地方，也就是俗称的客房，内部就像是普通人家一般的设计构造，一间房里，住宿，洗浴的地方都会有。 江凡的想法就是，一切从简，干净舒适就好，至于多豪华的装修，以及用料这些啥的，还真用不到。 到时候那些来的人，非富即贵的，人家什么样式的没住过？真要比的话，他那几十万下去，弄不好就只能修人家的一间厕所。 一层下面，有厨房，仓库，洗衣房，餐厅或者说是食堂…… 整个这些弄下来，下层的空间也几乎占据完了。 外部会铺一个极大的院子，里面弄些花草什么的，还有可以在院子里搞烧烤，坐着晒太阳，需要什么就添置什么。 这些就是这个农家乐的大致模样。 算不得多麻烦，这对于专门干这个活的人来说，不是什么太大的难事。 所以在谈妥之后，第二天包了江凡这个工程的黄成斌就拉着钢管和模具，还有工具这些进村了。 随后就是联系伙计，准备明天开工。 可如果要找外人的话，进进出出的不方便，所以中午就得包了修房子这些人的伙食，但是工钱就要比市场价低了二十，也就是一个人一百三一天。 但是这么多人的饭菜，每天开锅的话，那也太过于麻烦了。 江凡自己没空，那就只有李翠她们帮忙弄，那太折磨人了。 所以还是就在村里找人最好。 第439章 开工大吉 最后，江凡在村里上门询问了一下，看就按着市场价，但是不包伙食，能不能成。 而只要江凡找上了门的，都答应了下来。 就在村里干活，每天又不用走进走出的，没理由不答应。 所以，干活的人，除了统筹的黄成斌以及几个专门开机器的人之外，就全都是村里自己人了。 而江凡要管的，就是黄成斌这几个人的伙食，那倒没那么麻烦了。 晚上，江凡屋里，一大堆人聚集在这里。 这段时间以来，江凡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热闹，每天各自都在忙碌各自的，晚上回家，屋里亮着灯，灶屋里飘着炊烟，空气中弥漫着的是安稳的味道。 好多年了。 好多年没有过了。 “婶，林姨，后面这段时间要辛苦你们了。” 江凡他们自己这一行人就已经是十个上下了，再加上黄成斌他们一行人中午也要在家里吃的话，总共加起来，人就不少了。 每天要做这么多的饭，其实是很辛苦的一件事。 做饭可不仅仅是做饭，还要收拾这么多人的残局，晚上还得做江凡她们的饭。 “没事呀，不辛苦，这么多人才热闹呢。”李翠笑着说道。 林月梅也没有说什么，这个场景，大伙儿都在，要是就她和江凡在，她多少得来一句：你就逮着我薅吧。 这会儿在桌子上说出来，就有点抱怨的意思了。 这点人情世故，林月梅还是懂的。 想了想，江凡说道，“等这几天忙过了，我再在村里买头猪，吃到过年差不多了。” “这个可以，刚好屋里肉没多少了。” 江凡想了想，对着付婧婧说道：“你这边自己能够搞定吧？” “没什么事，只要施工途中不出现意外，导致人员伤亡就行。” 村里修路，一般每个村都只需要管理自己村修的那一段路就可以了，包括修成之后还没干透的管理，干透之后的简单养护，不让公路开裂，基本就安排妥当了。 吃过了饭，江凡给胡梦拨了个电话过去。 “胡婶，后面这段时间你过来帮着林姨他们弄下饭成吗？屋里人有点多，她们两个转不过来。” “可以啊，我还说你不准备请我做点啥呢。”胡梦的语气显得很高兴。 这还是除了上次后山的时候之外，江凡头一回叫她帮忙做事情，她有一种被江凡需要的感觉。 一段关系，当只有其中一个人付出的时候，这段关系走不长，显然，胡梦不想这样。 “那成，谢了。” “咱们不说这个，我明儿吃了早饭就过来。” 两人做好商定，挂了电话。 收起电话，江凡给王颖也打了个电话。 “喂，干嘛？” “真不来看看？” “不来啊，你都没建好呢，我过来干嘛。” 江凡沉吟片刻，“那就等我修好再说，咱们说说正事，最近你帮我留意一下你们东藤市的有钱人。” “什么意思？”王颖微怔片刻，“我就是东藤最有钱的啊。” “……”江凡顿了顿，“不是，是有钱但是却身患疾病的……” 江凡把自己的想法和王颖说了一遍。 之前她来村里的时候，两人只是说村子的发展，并没有提到这方面的内容。 听完之后，王颖沉默片刻，“这样会不会太功利了？” 江凡无奈道：“不然还能怎么办？我至少能够给他们一个健康的机会，不是吗？” 王颖说的没错，作为医生，江凡这样做确实是有些太功利了，但上面都不让他出手的，他挑着病人看，已经是不合规矩的了，能够出手看病已经属于是不容易了，功利就功利吧。 “嗯……这样说是没问题，那我先帮你收集资料吧？” “那种不治之症的就不要了。” 王颖思索了一下，“那就只有那些患有常年慢性疾病，没办法根除的，其他小病他们有钱在医院就给治了，我尽量找找看，这种还是很多的。” “成，那就先这样。” 两人挂了电话，江凡又整理了一下思绪。 今晚的两个电话，一个是为了当前，让胡梦帮着解决做饭上的问题，一个是不久之后的准备，等农家乐这边弄好了，王颖那边也就可以开始行动了，到时候只要通过她一介绍，有人过来，只要能够治好第一个，那后续就可以利用转介绍的方式进行裂变，一切就简单了起来。 想了想没有什么纰漏，江凡安心回去洗漱睡觉去了。 第二天，农家乐正式开工。 早早的，东方就亮起一抹火红的朝阳，在雾气中显得那么的耀眼，照耀在身上，暖呼呼的。 红日东升，好兆头。 吃过早饭，江凡那一屋子人，兵分两头，各忙各的。 端了一块用水煮过的刀头肉，用红袋子装了几根香，还有一小挂特意买回来的火炮。 开工动土，得讲规矩。 纵然江凡不信这些，但该做还是得做。 毕竟是多少年留下来的传统了。 将刀头肉自南向北摆着，江凡站在最前方，后面站着一众的施工人员。 点香，闭目，作揖，再插香。 火炮轰鸣声中，江凡回身看着众人以及众人身后堆得满满当当的材料，迎着红日，江凡长吸了一口气，咧开嘴，笑着大喊道。 “ 开工大吉！” 近三十个人全都动了起来，第一步，将规划的地面圈定起来，清理杂物，打地基。 这就够忙活一阵的了。 同一时间，村南那边同样开工了，两处地方动工，机器的轰鸣声将大老包村原有的寂静彻底打破。 这个偏远的山村，从这喧嚣轰鸣声中，要与过往的贫穷以及封闭愈行愈远。 这对于大老包村而言，是壮举。 多少代人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在江凡的带领之下，在这个旧年的尾巴上，除旧迎新。 今天的太阳可能是最近一个多月以来最为明亮、热烈的，金黄色的阳光驱散霜雾，洒在忙碌的人身上、洒在地面上，洒在大老包村…… 第440章 唐城 接下来的日子里，江凡每天都陷入到了忙碌之中。 农家乐开工，他也是一个劳动力，每天要帮着做，这样就相当于少开一个人的工钱。 除此之外，对面的诊所和小卖部，白天都开着，由唐甜和王莎莎两个妮子在那边守着。 有人上门看病，江凡还得收拾一番，再去马路对面给人看病。 搞定之后，又要回来继续干活。 中午收工回家的时候，他还要去后山上看一眼，看看钢架里面的野猪怎么样了。 检查一下药材这些有没有问题。 下午，接着去农家乐那边干活，直到晚上收工，洗漱睡觉。 第二天又是重复的生活。 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村里的水泥路铺得很快，两天时间就已经铺到了村口的位置。 按照这个速度，年前修到乡上不是问题。 过完年之后，就能够正式通车，虽然这里面没什么车。 江凡这两天看到陈富贵了，他在修路的队伍里面，没有选择来江凡这里，也没有在家陪着陈岚。 江凡猜测的最大的原因可能就是他休息了一两个月，得赚钱了。 之前听陈岚说过，他们还差点钱就能够把房子翻新一下，但陈岚怀孕之后，这事儿应该得暂时搁浅。 当前，得紧着陈岚这边，省吃俭用是不成的了。 面对这种情况，江凡有些无力，只有什么都不做，对大家来说才是最好的。 最近除了农家乐，能够引起江凡注意的就只有这件事了。 哦，不对，还有一件事。 钱。 之前采药结束的时候，他总共有七十七万。 发了采药的工钱，后面又买了近十万的材料，这会儿兜里还有五十五万。 剩下的钱，在日常生活上，每天都需要开销一笔。 诊所那边带给江凡的收入，针对于目前的情况而言，两天时间可以开出一个人一天的工钱来。 小卖部的收入都是李翠收着的，江凡也不过问。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农家乐的底层框架也渐渐的建好了。 临近过年不到一个月的时候，一个人回来了。 把江凡暂时重复的生活打破了。 唐甜他爹，唐城。 外面的工作收工了，回来过年的。 在头一天晚上，林月梅和唐甜就回了镇上。 针对唐城，江凡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虽然好几个月前，林月梅就说过，他们两人之间的相处，就只是还存在着一个家庭，其他的双方各不管各的。 但他还是觉着有些…… 他自己也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只能用别扭两个字来表达。 母女俩回镇上的第二天，就又回来了。 诊所外边，江凡见到了唐城。 前面几年，唐甜一家在过年的时候回村祭祖的时候，偶尔会匆匆看上那么一眼。 双方算不得熟悉，就像江凡最开始因为鱼塘旁边的房子去镇上找林月梅的时候一样，双方可以说是认不得对方。 唐城，近四十的年纪，身材不算高大，长着一张国字脸，蓄着点小刘海，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帅哥。 不然也生不出唐甜这种样貌的姑娘。 羊绒夹克，黑色休闲裤，搭上一双棕色皮鞋。 看上去很有商务范儿。 也难怪几乎是村里最先在镇上买房子搬出去住的。 江凡还没走近，就看到林月梅对着周围指指点点，嘴里说个不停，应该是介绍着这些情况。 等江凡走到跟前之后，林月梅才停止了絮絮叨叨，而是视线注视着江凡，介绍道：“这就是凡子了，是不是几年没见，都变成大人咯？” 江凡打量唐城的时候，对方也在打量他。 身形高大，脸颊棱角分明，棱角两个字特指江凡的下颚线，尤为明显，浓眉大眼，到眉毛上方一点的短发，整个人看起来抻抖极了。 即便是穿着一身沾着泥巴的衣服，但腰板挺直，精气神十足。 如果几个月前，唐城看到江凡，应该做不出目前的评价。 那会儿没怎么吃肉，高是高，但是消瘦得很。 这几个月，生活开得不错，东跑西跑，还经常干活，身子比以前壮实太多。 “唐叔。” 江凡笑着打招呼，拍了拍手，从上衣的兜里拿出香烟，还没等抖出来一根，唐城就从自己裤包里面拿出一包，“抽我的。” 那烟看起来不错，应该不是江凡这十块钱出头烟。 江凡的手在半空顿了顿，不动声色的收了回去，摆手道：“唐叔，我不抽烟的，身上揣着烟是散给大家伙的。” 唐城点了点头，自顾自的点上一根，随后拍了拍江凡的肩膀，视线上下移动，“真成大小伙子了。” “你现在弄得不错啊，这又是修诊所，又是包后山的，这儿还搞这么大阵仗，是要做大生意啊？” 江凡笑着摇了摇头，“不是大生意，就是赚点钱过日子。” “咱们这鸟不拉屎的村子，还能赚到钱？” 闻言，江凡脸色依旧如故，“试试吧，不试怎么知道赚不到。” 他没有解释太多 ，判断一个人，在他没有开口之前，江凡现在就能够大致做到了。 唐城的穿着打扮，与村里格格不入，直白一点，就是‘成功’人士回村。再加上好几年前就买房子搬出去了，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村里祭拜一下老人。 心里对这个村子，是没什么留恋的，看不上村里，看不上村里人，再正常不过了。 所以他会开口问这样的话，江凡一点也不以意外。 但他还大概知道唐城接下来要说什么。 “你这堂子让叔掺一点？” 果然。 江凡笑了笑，“唐叔，你是做大生意的，我这个就是搞点辛苦钱，小本生意，掺不着啊。” 能在前面的年头就赚到钱的人，不是傻子。 只要林月梅把目前村里简单的情况介绍之后，他肯定心里面就有了大致的盘算。 这其中，最关键的还是这条水泥路的修建。 嗅着味儿了这是。 江凡话里拒绝的意思很明显，唐城也暂时把这个话题放下了。 “我先去老房子看一眼，前面热天的时候，你林姨说你家房子塌了，要住我家以前的老房子，我当时还以为住不了人的。” “没想到你一住就是半年啊。” 第441章 拒绝入股 唐城这话就有嚼头了。 江凡只是笑了笑，感谢的说道：“这事还得多谢唐叔了，要是你不同意，我还真没地方住。” 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给这个话题暂时淌过去了。 他没有去看林月梅和唐甜，现在的他，不需要这种‘求助’。 “行了，先回去看看吧。”林月梅就像是没听懂唐城话里的意思一样，招呼着暂时先离开这里。 “林姨，你们先回去吧，我这儿走不开。”旋即江凡又把视线转向唐城，“唐叔，待会儿中午跟屋里吃饭，咱们喝一杯。” 唐城笑盈盈的应下。 双方各忙各的。 到了中午，江凡一行人收工回家吃饭。 林月梅还是和以往一样，跟着李翠胡梦在忙活。 并没有因为唐城在场就不做这些事了。 江凡在屋檐下的架子上洗过手之后，进了屋里和坐着抽烟的唐城打招呼。 “怎么样？唐叔，上午在村里看过了？” 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烟递了上去。 这回，唐城接了。 “凡子，你那后山让叔去看看？” 江凡愣了愣，估计是林月梅和他说了，所以后山唐城没去。 正好这会儿午饭还没弄好，江凡也顺便要上去看看的。 “走吧，我正好也要上去一趟。” 和李翠她们招呼了一声，江凡两人朝着后山走去。 “凡子，今天在你诊所那边，我还没怎么觉得，在村里看过之后，才发现你是真的出息了。” 这种时候的夸赞，一般是不能接下的。 江凡苦笑道：“算不得什么出息，就是为了混口饭吃，跟唐叔你比不了。” “都是混饭吃。”唐城手背在身后，一边走一边撇嘴道：“外头也不容易啊。” 江凡没搭这话，领着他进了后山。 兴许是多年没进后山了，进去一看江凡带人清理了一通的后山，唐城就像是看见了新世界一般，东瞅瞅，西瞅瞅。 “这些药材可值不少钱啊。”唐城踩在药材旁开出来的路上，啧啧道。 “以前怎么就没人发现呢，凡子你靠着这些药材可是发了一笔大财啊。可惜了，这些本来该是大家一起收获的。” 江凡眉头挑了挑，“唐叔，这些药材以前在山上不知道凋零了多少，也没人在意，只是被我发现了，又找到路子卖出去了而已。私人承包这山头，可得花不少钱，我都是欠着县里的账呢，以后都要还的。” “要是让咱们村里人来采啊，就算采绝了，没路子也卖不了几个钱。” 卖药有路子，承包走县里。 一句话，提醒了唐城两下。 再听不懂，江凡就没法了。 “走走走，咱们去看看那里面的野猪，哦，不对，现在应该改叫山猪了。” 江凡领着唐城走到钢架边缘，里面的山猪见着人来了，到处蹿着。 好多撞击过钢架的，已经长记性了，知道撞击这钢架没什么作用，只会痛了自己。 “啧啧，瞧瞧这些家伙给壮实的，这样一头几百斤的，在外面可是要值一大笔钱的。” 野生的东西，价格都贵，唐城在外面闯荡过，自然知道大致的价格。 山林野猪肉在外面可以卖到六十一斤，如果是做成菜的话，那就更加贵了。 不过村里这边应该卖不到这么高的价格，但即便是减十块，那也是五十一斤了，一头三百斤的野猪，就可以卖到一万五的价钱。 这是什么？ 等于说这后山纯粹的就是一个巨大的金库。 钢架里面来回跑动的这些野猪就是一沓沓的钱啊！ 这还叫小生意？ 村里人可能没概念，但是他有啊。 只是随便算一下，唐城就觉得比他干几十年还要挣得多。 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他看着江凡身影。 二十几岁的年纪，应该把握不住吧？ “咱们再去里面看看。”唐城指着凹路，先行一步。 越是往里走，视线里所能看到的山猪也就越多，唐城的心头就更加的激动。 全是钱啊。 “凡子，这些山猪，你农家乐修好之后就要打来营业的是吧？” 江凡步伐顿了顿，心里想着应该是林月梅告诉他的。 “嗯，差不多，主打的是这个，但旁边不还有山货这些嘛。” 唐城点点头，看着钢架内部沉思良久，郑重道：“凡子，你这生意要是做起来，那就太大了，叔和你商量一下，投钱入股怎么样？” 江凡就知道他不会放弃的。 “叔，不瞒你说，后山这事儿是我朋友做担保帮我拿下的，县里也明说了，算是创业扶持项目，有困难就找县里，所以这事儿啊，别人不好参与进来。叔你实在是想要在村里做生意的话，可以等一等，等我这边把路子走通了，其他的生意也是可以做的，总不能我一个人把钱都给挣了吧。” 意思是，想要入股，别找我，找县里。 要在村里掺和一脚，自己另寻门路去。 唐城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那成，叔往后不说这事儿了。” 两人又随便走走看了看之后，下了后山，回家吃饭。 午饭期间，并没有任何的异常，大伙就是吃饭，就江凡陪着唐城喝了点酒，其他人下午还要干活，就没碰。 一般都是晚上会喝上几两，解解乏。 下午，江凡出去干活的时候，唐城在屋里突然找到林月梅。 “这段时间咱们就在村里住吧。” “嗯？”林月梅不解道：“你往年哪回在村里住了？今年怎么回事？再说了，这房子现在凡子住着呢，回来住哪啊？” “大老包村是我的根，我回来住住怎么了？这房子是咱们的，我们要回来住还要问江凡的意见？这是什么个理？” 唐城没和江凡谈成，心里是有一点不舒服，这房子江凡也住了半年了，而且林月梅和唐甜平时帮江凡的时候也不少，那小子竟然一口汤都不想分。 提出回来住，主要是回来盯着江凡，看看他究竟怎么弄这么大的盘子，顺便让江凡自己另寻地方住去。 这么久了，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第442章 搬走 “你有毛病吧？这么个破房子给人住着又咋了？” “你住村里，平时不打麻将了？” 唐城摇摇头，“不打了，今年就在村里待着，看看村里的变化。现在外面经济环境不行，得想想后路了。” 这话说的倒是没错。 近些年来，外边的经济大环境确实是不行，越来越多的人失业，随着互联网经济的发展，实体行业也越来越难做。 好些城里的打工人，活得还不如村里人。 如今村里有这么好的机会，又才刚开始起步，自己手里又有余钱，要是抓住机会站稳了脚跟，那就是先行者。 是吃螃蟹的人。 “这事儿我是说不出口，而且我也不同意这么做，人凡子现在一心都扑在农家乐上面，你让人一时半会儿搬去哪里住？这么多人还等着开火呢。” 唐城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你不说，我去不就行了。 下午点的时候，唐城就在诊所对面找到了江凡。 “叔，什么事？” 江凡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嘴里喘出的气即便是在暖阳下，也能够看到呈现出淡淡的烟雾状。 “凡子，和你说个事，今年子我要回家来住。” 江凡愣了愣，第一时间没明白为什么唐城回家来住要专门和他说一声，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 没问为什么，也没说什么商量一下的事情。 那是人家的房子，想回来住就回来住。 “大概什么时候呢？” 唐城咂巴了一口烟，“就这两天吧。” “不好意思了，我就是看村里变化太大了，想在村里待着过看看，免得以后看不着了。” 江凡心里对这话的真实度抱有很大程度上的怀疑，他点了点头，“那等我这两天想想法子，尽快把房子腾出来。” “麻烦你了，凡子。” 江凡笑了笑，“唐叔，是我麻烦你了，这房子你给我一住就是大半年的，该是我给你说声谢谢。” “还有事吗？唐叔。” 唐城回身看了看诊所旁边的那个鱼塘，动了动嘴皮子，但却摇了摇头。 那塘子和旁边原本存在的两间房子都已经卖给江凡了，就没法子做什么改变了。 “没事了，你去忙吧，我再待会儿就回镇上了。” “成，那待会我就不送你了。” 江凡应了一声，继续回去干活去了。 唐城站在新修好的水泥路下面的边缘泥路上，看着对面地里几十个个人如火如荼的忙碌着，再看着那已经起了快两层高的农家乐框架，脑子里在快速运转着。 农家乐的事情不是林月梅说的，而是唐甜昨天不经意间说漏嘴了，不过这也不算什么秘密了，知道就知道了吧。 但是江凡要怎么打开路子，这个没人说，唐城自己也不知道。 这是他心里边最大的疑惑。 从今天和江凡之间简短的相处来看，这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二十几岁刚毕业半年的小伙子，反倒是有点像生意场上的老油子。 要是没有把握，他应该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搞动作。 这段时间正好在村里把这个事情搞明白，同时也跟着看看自己能够做点什么，江凡开农家乐，那他就跟着开个其他能赚钱的。 不过一切都要把事情理清楚之后再说了，茫然是不会下手的。 唐城没在村里留多久，就回了镇上。 唐甜跟着回去了，林月梅则是留在村里，说是晚上陪着李翠说些话。 对于林月梅一直在村里帮衬江凡这事，唐城起初倒是觉得奇怪的。 按理来说，两家之间应该不存在这么深的交集才是。 后来看到李翠、胡梦这些人也在这里跟着忙活，他心里的疑惑就更加大了。 但是李翠她们不知道是不是提前对过说辞，都是说江凡把自己多年的老毛病治好了，又没收钱，所以现在才会这么帮衬江凡。 确实是多年的‘老毛病’。 …… 晚上收工之后回到家，还没等吃饭，江凡就先把付婧婧叫到了院子外面。 其实就算下午的时候唐城不找他说这事，但是经过他上午那么一说，江凡已经在想这个问题了。 “这房子咱们不能住了，得搬了。” 付婧婧不解，“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江凡把唐城所表达的意思说了一遍。 “这是人家的房子，给我住这么久也够意思了。” 江凡虽然表面上没什么，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戚戚然的。 连个真正能够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别人一句话，你就得搬，如同丧家之犬一般。 “这事儿林姨知道吗？” 江凡回身看了看屋里，摇了摇头道：“不确定，但是应该还不知道，不然我刚才回来她就找我说了。不过不管她知不知道，既然唐叔说了，那就得搬了。” “搬去哪儿啊？”刚问出这句话，付婧婧就反应了过来，“去我那儿？” 付婧婧说的是刘长根的房子。 江凡点点头，“只能这样了，要是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的话，在李婶或者罗叔那里借住一段时间，等农家乐修好了，可以先搬进去住着。但是现在这么多人每天都要开火吃饭，那就不成了，得要个地方支起锅灶啊。” 付婧婧有些高兴，但旋即话锋一转道：“这下你不怕咱们同处一个屋檐下了？在这儿住着的时候，还专门晚上把小甜叫过来，弄得跟我会对你做什么一样。” 江凡耸了耸肩膀，玩笑道：“我住楼下，你住楼上，再说了，还怕个啥呀，村里好些人背后早就把我俩当成狗男女了。” “呸！”付婧婧啐了一声，“谁现在要是再敢当着我的面说这话，看我不撕烂他的嘴！” 江凡当然不可能就两人一起住着，不怕村里人的嘴，江静萱那边也不好交代。 他准备把李翠叫过去一起住，反正那边房子大，里面设施又齐全，冬天洗澡啥的都方便，正好李翠也不用每天煮饭的时候在在这么冷的天都来回奔走了。 “待会儿吃了饭你就收拾一下东西吧，咱们先搬点东西过去，明天上午全部搬完。” “好，那你要和林姨说一声吧，万一她不知情，还以为我们怎么了。” 江凡点点头，说肯定是要说的。 再坚持坚持，等过了今年，一切都好了。 江凡如此自我安慰。 第443章 像个父亲 晚饭时间，江凡陪着大伙儿喝了酒，随后主动帮着收拾桌上的残局。 灶屋里面，江凡和林月梅几人都在，洗着洗着，他忽然说道：“林姨，我明天搬走。” 江凡一句话，让还在嘻嘻哈哈的几个女人瞬间沉默了下来。 几人都不解的看着江凡。 江凡这会儿也明了，果然，林月梅是不知道的。 其实并不是不知道，而是因为她没想到自己已经明确拒绝了，但是唐城好像还是找江凡说了这事。 “为啥搬走啊？”李翠连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询问道。 “现在屋里吃饭的人多了，这屋里有些挤了，我想搬到付婧婧那边去，地方宽敞一点，而且林姨这房子也住了大半年了，差不多了，年后我可能就能够先搬进农家乐去住着了，没啥关系的。” 江凡如此解释一通，其他的没必要多说。 林月梅动了动嘴皮子，没多说什么。 江凡应该已经和唐城之间达成协议了，自己这个时候说什么也有些多余。 再加上江凡明显是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的。 这会儿她就更不好说什么了。 洗完碗之后，江凡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其实他自己的东西倒是没多少。 两本医书加上现有的几万块钱，这两样是最为重要的东西。 其他的就是衣服，日用品，还有屋里屯放的药材。 江凡先把衣服这些都给搬了过去，其他的都留着第二天再说了。 从砖房那边回来的路上，大伙儿知道两人有话要说，所以林月梅和江凡落在了最后面。 “凡子，他白天跟我说这事了，但是我没答应的，你……” 江凡轻松的笑了笑，“林姨，真没事，那本来就是你们的房子，唐叔要回来住，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再说，那边也挺好的，你别放在心上。你也别跟唐叔说什么，就这样吧。” 林月梅沉默半晌，叹息一声，“成，听你的。” 她忽然发现，自己有些烦恼了。 ……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江凡没有去诊所那边干活。 上午就跟屋里搬东西，有李翠，胡梦她们打着下手，一切都忙活得很快。 基本上江凡和付婧婧的东西都给搬完了。 再把屋里的食材这些全部搬空，又去李翠那儿搬了些柴火，给灶里面点着火，让炊烟给屋里通一通。 从今天开始到江凡的农家乐建好之前，都会住在这里了。 屋里开火也都在这边弄了。 之前付婧婧要住过来的时候，江凡就带着李翠给这边清理过了，所以今天只用清清灰，给屋里通通味就行了。 江凡上午索性也就没去诊所对面了，就在屋里帮着忙活。 中午换了吃饭的地儿，黄成斌这些干活的还有点疑惑，江凡只是解释这边宽敞一点。 众人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在哪儿吃都是吃。 下午照常干活。 唐城和唐甜是下午回来的。 可能是接到了江凡已经把房子搬出来了的消息，所以他们父女俩带着很多生活用品回来了。 应该是坐车到目前修路到达的位置后面都是走进来的。 下午的时候，唐城就在村里溜达，跟村里好些围绕在江凡诊所面前的马路上的无所事事的村里人看着热闹，一行人在那里‘指点江山’。 夜里，江凡回家吃饭的时候，没有看到林月梅，他对着一旁的李翠询问道：“林姨呢？” 李翠解释道：“她下午帮着做了饭就回去了，唐城不是搬回来了么，她得在自己家里吃呀，让我跟你说一声来着。” 江凡点点头，确实是该这样。 唐城是不可能天天到江凡这里来吃饭的，人家里热锅热灶的，直接开火自己做就成了。 那林月梅她们母女也就没理由再在江凡这里吃饭了。 不然的话，显得怪怪的。 “凡子，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李翠把江凡单独叫到了砖房的院子外面，今晚难得有点月亮。 照射在新修的水泥路上，让水泥路显得像是一条白茫茫的长龙一般。 “凡子，现在唐城回来了，我的意思是到过年的这段时间，就让月梅先别过来了，人家自己那边得生活呢，你说呢？” 李翠一语双关，江凡听得懂。 “应该这样，那我和林姨说一声？” “我待会儿打个电话跟她说吧。” 江凡点点头，“对了，就你和胡婶忙不过来吧，我再叫个人？” “叫谁啊？还是就我们两个忙活吧，也弄得出来，别去欠别人人情了，还的时候可不好还。” 江凡想了想，她们白天三个人弄都够呛，一顿两顿可以，天天这么弄，还是很磨人的。 而且都是干体力活的，到点就要吃饭，磨蹭不得。 “要不我问问莎莎，她在屋里闲着的，让她过来帮着弄一下吧？” 李翠摇了摇头，“人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让跑来给你煮饭啊？那怎么成呢？再说，人王哥在你那里干活，莎莎要在屋里给王哥做呢。” “把王叔叫过来吃不就成了？实在不成，过年的时候给莎莎包个红包？反正也没多久了。” 李翠想了想，觉得这样就靠谱了。 “那你问问王哥和莎莎，看他们怎么说。” “嗯，待会儿就问。”江凡忽然想到一个事情，“婶，妞妞是不是要放寒假了？” “明天，明天周五上了，今年就不用上了，下午就可以去接人回来了。” 江凡想了想，“那我明天去接吧。” 好久没有和赵月见面了，江凡觉着还是要去看看。 “成，正好我也没时间，昨儿个小甜不在，我都是让村里的张婶儿帮我带回来的。” 两人说好之后就进屋准备吃饭了。 寒假了，好快啊。 忽然，他又想到一个事情，妞妞放寒假了，那周珊这边不也快了吗？ 当时周珊高中报名的时候，就是自己送去的。 中间还发生些摩擦。 这放寒假了，也得去接一下的。 不然的话以周珊那丫头的性子，估计是不会坐车回来的。 学校的被子和衣服这些都得带回来找个好天气给晾晒一下，免得堆在学校发霉。 江凡想着想着，忽然自顾自笑了笑。 怎么自己越来越像…… 一个父亲了。 第444章 她们都好奇怪 看着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在白纸上写写画画的妞妞，江凡心头柔软一片。 他就觉得就这么静静看着她长大，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林月梅母女不在，晚上在屋里吃饭的人又少了两个，拢共就六七个人。 晚饭倒是弄得简单，有时中午会剩下不少菜，就更加便利了，大伙儿也都不讲究这个。 晚饭过后，江凡给王明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他的意见。 自然是谈妥了。 等李翠收拾完了屋里，人都走完了，就剩下江凡和付婧婧了。 “婶，你今晚开始，往后就先住在这边哈。” 白天江凡把这事儿给忙忘记了。 “啊？”李翠一边把卷起的袖子放下，一边说道：“为啥？” 江凡解释了一下，他和付婧婧两人在同一个屋檐下窝着不太好，且李翠住在这边平时煮饭啥的，也可以快当一些，免得来回跑了，倒是没说江静萱那边有意见。 “你咋不早和我说？我这东西都还没拿过来呢。” “你就睡付婧婧的床呗。” 李翠指了指一旁的妞妞，“妮子也跟着一起啊？算了，我明天早上再搬点棉絮啥的过来吧。” “你老是让人婧婧和别人一起睡，你问过人意见没有啊？” 付婧婧这会儿在上厕所，人没在堂屋里面。 “她晚上不是害怕吗。” “害怕的话你陪着人家嘛。” 江凡之前有一次在砖房里守着付婧婧，结果睡着了。 就是那一次，李翠她们都默认为两人是那种关系了。 “……”江凡知道解释不清楚，摆了摆手道：“那就明天过来，今晚我也没时间帮着搬，我得理一下账。” “成，那我和妞妞先回去了，明儿最后一天了，还是别迟到了。” 江凡把李翠母女送到院子外面，现在有了水泥路，就算晚上不要电筒，沿着那白晃晃的水泥路走也不是问题。 等他重新返回的时候，就见付婧婧在堂屋的那张圆桌旁边坐着，脸色古怪。 “刚才婶说的我害怕就让你晚上陪我是什么意思？” 江凡愣了愣，旋即咂巴嘴道：“你怎么还偷听人说话呢？” “我没偷听，顺着楼传上去的。” 江凡看了眼往上拐的楼梯，还好两人之间没说点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付婧婧眨了眨眼睛，“问你话呢，让你陪我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婶她们都以为我俩……” “没这回事，婶的意思就是让我看着你睡觉。” 付婧婧立马不干了，站起身来不忿道：“根本就不是你说的这个意思！” “婶她们是不是以为我俩在一起了，那天晚上小甜也是这么以为的。” “嗯？”江凡一阵头大，“哪天晚上？” “就在她家老房子里，我不是有天晚上睡不着，听到你接了个电话，就跑你屋里聊天去了。等半夜回去的时候，她是醒着的，就说了些……反正就是以为我俩没干好事。” 江凡回想了一下，是有那么一天晚上。 还没等他说话呢，付婧婧就自顾自的说着，“虽然咱们没什么，但是她们都这么以为……这也是因为那晚你在我这儿睡着了。可是好奇怪啊，她们好像都觉得是天经地义无所谓的。” “但你是有女朋友的啊！” “怎么她们没有提这个事，还觉得这事正常啊？” 听着付婧婧头头是道的分析，江凡心里加速突突突的跳个不停。 这妮子，再让她分析下去还得了。 “一天天的净想那么多，赶紧洗漱睡觉了，那是因为我私下和她们解释了，人家就是开玩笑的。” 江凡一边说，一边推着付婧婧上楼。 付婧婧踏着绒拖，嘴里嘀咕着，“可是李婶她们不像是会拿这些开玩笑的人啊。” 要是说自己的朋友什么的，拿这个开开玩笑，倒也正常。 都流行这一套。 比如‘你最近和谁谁谁勾搭在一块了？’这类的。 可李翠她们是长辈，又都是村里人，怎么会拿这个开玩笑嘛。 江凡心里紧张到不行，连忙道：“你管人家开不开玩笑，赶紧上去睡了，明天还要干活呢。” 江凡给她推上了两截楼梯，退了回来，收拾一下准备洗漱理账了。 付婧婧往上走了几阶，又咚咚咚的跑了下来。 “我还是怕，这么多天和小甜一起睡习惯了，突然一下子自己睡……” “……”江凡感觉脑壳都大了，他现在不想和付婧婧说话。 免得她在这事儿上深挖。 不成，明天得给李翠她们把这事儿说明白，把事情的严重性说清楚，她们应该就会信了。 “真怕假怕？” 付婧婧撇嘴道：“怕就是怕，我骗你干嘛。” “你先去洗漱，我收拾一下就上来。” 江凡走进自己睡的那间屋里，把账本拿了出来。 如今的开销大起来了，每一笔都需要记上，钱得有个进出处。 江凡在楼下等了一会儿才拿起东西到楼梯拐角的卫生间里洗漱。 等他再次走进付婧婧那屋里的时候，后者已经躺在温暖的床上了，手里还捧着一本书正看着。 江凡在付婧婧用一张小桌子摆起的梳妆台前坐下，把她的那些瓶瓶罐罐往旁边捡了捡。 “有电热毯了，晚上睡着不冷了吧？” 像付婧婧这种县城里的姑娘，冬天应该都是会开空调的，搁村里，不在床上睡觉的时候就烤火，睡觉的时候就只有电热毯了。 “不冷了，暖和得很。” 江凡点点头，“我理账，你早点睡，明儿我还要干活。” 说完，江凡就一头埋在了桌子上面的账本上。 七十七万，对于大老包村的其他人而言，可能是一笔一辈子都花不完的巨款。 可落在江凡自己手里，才发现原来钱还可以这么一大笔一大笔的花掉。 前面给人发工钱是一笔，农家乐修建的材料是一笔，每天这么多人吃饭的开销是一笔，往后后山的具体修缮要钱，农家乐的装修，家具要钱，还有这么多人每天的工钱…… 每一笔认认真真算下来，到最后，手里估摸着得被清空。 第445章 付婧婧勾勒的美好 六十四万多，这是江凡现在手里的钱。 这个数字，每天还在以千为单位迅速消减着。 还好是在村里，菜可以吃些应季的，李翠、胡梦她们自己种的。 要是样样靠买的话，开销还会更大。 江凡把账目整理一番之后，又把今天的干活的情况给记录下。 刘叔家有事，今天人没过来。 除了要记录开支，每天还得记下开工的情况，到时候结算工钱的时候，方便核算。 江凡埋头看着看着，忽然抬了一下头，面前的镜子里有人脸浮现，除了他的，还有一张。 付婧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江凡身后来了。 江凡身子猛的一个哆嗦，手里的笔都被扔到了地上。 “你在搞什么！” 大晚上的，又是在镜子里，任谁突然看到都会被吓得一激灵。 要是胆子小的，搞不好会被吓出问题。 “我看你记账啊。”付婧婧往后退了两步，歉意道：“我没想着吓你。” 江凡抚了抚心脏位置，随后从地上把笔捡起，郑重道：“在前面的人不知情的情况下，镜子后面是不能站人的，你往后注意点，万一把人吓出什么事来。” 付婧婧抿着嘴，“说了不是故意的嘛，我哪里知道你胆子这么小……” “这不是胆子不胆子的问题，是……” “停，对不起，我不看了还不成吗。” 说完，付婧婧走回床边又缩回了被子里，闷头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 “……” 江凡愣了愣，自己刚才是不是有点应激了？ 自己被吓一跳的时候，付婧婧也被吓到了。 是自己语气太重了？ 江凡哭笑不得，他也是被吓着了，下意识就那样了。 就他回想的这么一会儿功夫，被子竟然微微动了起来。 不会给这妮子说哭了吧？ 江凡把笔放下，站起身来走到床边。 “那个……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说话那么大声，你别气啊。” 被窝里的付婧婧好像翻了个身，根本就不理江凡。 “我说的那种情况，镜子后面真的不能站人，这话是真的，你不信的话……” 哗。 付婧婧一把掀开被子，被蒙得有些发红的俏脸之上，挂着泪花，她瞪着江凡，“你还在说！我不听你讲道理，我都说了对不起了。” 江凡顿时尬住在原地。 原来自己刚才不知不觉间，竟然成了女人讨厌的传说中的讲道理的了。 ‘我不听你讲道理，我只是看你的态度’ 这话，说的是一点没错。 “成，不说这个了，咱能把眼泪擦擦吗，这么大个人了还哭鼻子，说出去不得被人笑话啊？还是我们村的书记呢。” 付婧婧没有什么抹眼泪，反而委屈的说道：“谁说不能哭了！你刚才吓着我了！” “我本来就害怕，你还吓我……” 付婧婧越说越委屈，眼泪不受控制的流淌得更加厉害了。 果然。 江凡就知道，应该是刚才自己的剧烈反应和语气吓着她了。 本来她自己就害怕，自己这个熟悉的人在身边陪着，却又突然被吓了一跳，一时之间没绷住。 这在心理医学上叫善惊。 江凡有点无奈，分明是自己被吓了一跳，自己是第一受害者，现在还要来安慰付婧婧这个第二受害者。 扯了两张纸递出去，江凡宽慰道：“我也是下意识的反应，你哭出来吧，最好是发出声音，一边哭一边擦，等哭完了就好了。” 江凡说的是正常的医学手段，可在付婧婧听来就好像是在阴阳怪气她哭鼻子。 “哇……” 一下子没绷住，付婧婧放声大哭，下一刻猛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扑到江凡身上，一口咬在他肩胛骨上方的位置。 一边哭，一边咬。 江凡刚想给人拉下来，但想了想，这效果也是一样的，等哭过、发泄之后，心里的那股仍有余威的恐惧也就驱散了。 只是苦了自己了。 渐渐的，付婧婧的哭声小了，变成抽泣，身躯随着抽泣的节奏一颤一颤的。 之前因为她的哭声干扰，江凡还不觉得怎么。 这会儿没了哭声，随着付婧婧的动作，江凡才发现两人之间有些暧昧了。 此刻，付婧婧整个人盘在江凡身上，两人就是紧紧相拥的状态。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付婧婧就只穿了睡衣，还扑在江凡怀里哭泣，一切就怪异了起来。 没一会儿，付婧婧突然松了口，双手撑住江凡的肩膀，大眼睛瞪着他，“坏人！你在想什么！” 江凡一动不动，也不回答她这个问题，“你先下来。” 这是正常的反应，他能有什么办法。 付婧婧眼睛和江凡对视上，再近一点，两人的鼻头都要碰到一块了。 “江凡。” “嗯？” “和我在一起吧，我们在这里一起奋斗，一起努力。这个地方有我们一起留下的痕迹，我们可以在这里有一个家，江静萱她做不到的，但我可以。” “县里的一切我都不在乎，只想你跟我在一起，我爸妈也支持我，等我们一起把村子发展成了你想要的样子，我们就结婚。” 话音落下，付婧婧的脑袋往后退了退，她想要看清楚江凡的表情，以及眼神。 靠得太近，看不真切。 江凡知道付婧婧可能因为之前两人之间的经历，心里对他有些特殊的情愫。 也知道总归会有这一天的。 尽管他想了很多拒绝的说辞。 但是当听到刚才的那一番话的时候，心头还是忽然一酸。 是这个女人在陪他完成理想。 家，以前在村里，江凡有。 但是那场大雨之后，房子塌了。 只找出了几张旧相片和房梁上的两本医书。 家就没了。 有个家是江凡后面自那以后一直都有的想法。 家，不是只有一个人就叫家了。 得有男主人，女主人。 而这个女主人，江凡一直定的就是江静萱。 只是当付婧婧说到江静萱做不到的时候，江凡心里在那一瞬间有抽痛的感觉。 但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并不能因为付婧婧一句话就做出改变。 这个世界上，你想要得到某些东西就要注定要用另一样东西去换取。 想要钱，就需要付出劳动去换取；想要人前有尊严，就是在人后毫无尊严去搏。 就好比江凡得到了那两本医书，但却是以自家老房子的塌陷去换取的一样。 而现在，同样的，付婧婧所勾勒的美好。 如果江凡想要的话，那他未来的那个家，那个家里的女主人，就需要被替换。 第446章 心乱如麻 江凡一早就想得很明白。 付婧婧和江静萱她们两人因为家境的原因，是不会愿意除了自己之外，江凡还有其他的女人的。 江静萱那边，江凡一直都没有想好该怎么说。 瞒着？永远瞒着？瞒得了一辈子？ 万一某天露馅了怎么办？ 但江凡现在根本就不敢开口。 付婧婧这边好办，不迈出这一步就行了，这样，就不用为了这些事而烦心了。 所以，即便付婧婧所说的，是江凡梦寐以求的，但他还是推开了付婧婧的手，从床边站了起来。 不用多说什么，推开，就已经把意思表达得很明确了。 “早点睡吧。” 江凡走到梳妆台面前胡乱的把账本收拾了，迈步准备离开。 “江凡！” “你想过没有，她江静萱真的能跟着你在村里过日子？你真的以为她家里人会同意她和你结婚？” “不会的，你现在做的全是无用功，你早晚有一天要后悔的！” 付婧婧说得句句戳心，但江凡还是没有停步。 只是在心里自顾自想道：“是怕你有一天后悔啊。” 轻手轻脚的关了门，江凡下楼，直接钻进了被窝里面。 付婧婧刚才的话，任何一句，都像是在江凡脑子里扎根了一样，不断的在回响着。 我们一起努力，等把村子发展成了你想要的样子，我们就结婚，我们在这里有一个家。 她做不到。 你现在做的都是无用功…… 江凡的记忆飘荡了很远，也很细致。 细致到了他还记得自己和江静萱有一次说起未来的生活，商量是在村里修房子，还是在镇上买房子。 说着说着，最后商定的是又修房子，又买房子，都要。 但好像就是只是这些，他所担心的也就是这些，也就是觉得这样可能江静萱的家里人会看得起他一些。 两人并没有说到房子之后的生活，好像也有，但是很模糊。 如果两人真的规划了，江凡的记忆里面不该只会存在自己都觉得模糊不清的内容。 一切，都定格在了房子上面？ 可是…… 这么久了，江凡连她家里人究竟是哪些大人物都不知道。 只知道很厉害，很有地位，官位很大。 江凡忽然觉得，两人之间对于未来的规划是不是少了太多太多，少到他都没有去幻想过。 幻想两人在村里有个家？ 有想过，提出要修房子的时候，江凡想过。 但是奇怪的是，他当时竟然没有想过两人会在房子里面生活。 这是潜意识么？ 江凡揉了揉眉心。 经过付婧婧今晚这么一说，江凡发现了好多问题。 自己是不是太过于理想化了？ 换言之，想得太美，又不敢想得太美。 这个时候，江凡心里竟然有除了李翠她们的存在而抗拒去江静萱家里的其他想法了。 他害怕戳破了幻影。 这个夜晚，江凡不知道自己是大致什么时候入睡的。 楼上的付婧婧也同样如此。 好像都是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强迫自己入睡的。 因为，新的一天还有新的生活。 …… 第二天，江凡醒得很晚，近十一点才醒。 眼睛酸涩，脑袋晕乎乎的。 江凡坐起身来，在床上愣神好久，方才甩了甩脑袋，穿上衣服起床。 李翠她们已经忙得热火朝天了，灶屋里面切菜的声音兵兵砰砰的。 江凡拿着脸盆走进灶屋里面准备打热水洗脸。 “哟，凡子，昨晚咋了？这会儿才起？早上我们在堂屋里吃饭，看你睡得一动不动的。” 胡梦的眼神里面充斥着打趣，一旁的李翠倒是用眼睛斜睨着江凡。 叫你陪陪人家，你就是这么陪的，给自己陪得起不来床？ 王莎莎倒是没太多的神情，只是一边洗菜，一边抬头看江凡两眼。 江凡看这架势，心里颇为无奈，应该这三人心里都笃定的认为昨晚他和付婧婧发生了点什么，所以今天才会连床都起不来。 “昨晚捋账捋得有些晚了。” 江凡一边打水，一边解释。 李翠暼归暼，但嘴上还是关切道：“饿了吧，锅里还有稀饭，还是温的，还吃两口垫着，一会儿就开饭了。” “不吃了，待会儿直接吃晌午吧。” “也成。” “婶，付婧婧呢？还没起吗？” 李翠揭开锅盖，把给江凡热着的稀饭给刮到了盆子里面，准备重新煮，一边弄，一边应道：“早就起了，我们一起吃的早饭，路浇到了下一个村了，今天她过去对接了。” 往锅里舀了一瓢水，扔进去半个丝瓜布，李翠端着锅和江凡一起走到屋檐下。 “你也真是的，人婧婧什么年纪，你真是不想着点人家，早上起来那眼睛里面都是血丝，眼眶还红泡泡的，你昨晚给人家欺负得太过了。” 李翠压低声音责怪道。 “……”江凡本就昏沉沉的脑袋，顿时觉得更加难受了。 这都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词！ “婶儿，这事儿我得和你说清楚，我和付婧婧之间真的没有你们想的那一回事，你们表现得有问题，昨晚她……” 江凡把事情描述了一遍，说的是付婧婧对于李翠几人觉得江凡和付婧婧之间有事，但是大家都觉得正常。 但这就是最不正常的。 “这事我真没说谎，往后你们都注意点，可不能再拿这个表现得没有异常了，要不然还真可能被付婧婧发现了。”江凡郑重叮嘱道。 李翠听完江凡这么一大通，也总算相信了。 涉及到这件事，那往后就不能当做天经地义了。 “这事得和月梅说一下，她那嘴没个讲究的，别哪天开玩笑给婧婧叫上妹妹了。” 江凡一听，还真觉得有这种可能。 毕竟林月梅可是敢拉着李翠和他一起办事的猛人。 不过李婶你刚才说的自己和付婧婧之间的那一通话，意思也大差不差了。 “这事儿我会和她们说的。” “唉？”李翠刷锅的动作明显的顿了顿，“她们？” “我是说你和林姨嘛。” 江凡一个警醒，在脑门儿上拍了拍，还真是神志不清了。 不过好在是，他昨晚是想明白了才睡觉的。 江静萱家那边，还是得去一趟。 第447章 想问林月梅的事 中午吃饭的时候，付婧婧也还没有回来。 江凡刻意给余见打了个电话过去询问情况。 得知他们还在隔壁村，两村交界的地方，有些事情得划分清楚。 这涉及到了往后水泥路的养护问题，正好以前也没有明确的界定，所以就趁着今天把两村之间的土地彻底分清楚。 江凡让余见给付婧婧说一声，待会儿弄完了就回来吃饭。 王莎莎这个妮子没上学之后就一直在家里，做饭，做家务这些不在话下，完全抵得上林月梅了。 三个人一起做饭就没有那么恼火，按时出锅。 饭后，江凡帮着收拾了桌上。 今天状态不是很好，待会儿还要去接妞妞，下午他就先不去诊所那边了。 洗完碗过后，江凡对着身旁的李翠询问，“婶儿，你东西搬过来没有？没有的话，我和你一起去搬过来。” 江凡可不想今晚再和付婧婧单独相处了。 害怕犯错是一回事，主要是暂时不知道该怎么处了。 昨晚两人之间其实可以算作是谈崩了，如果只是两人在同一个屋檐下的话，免不了会单独处着。 多不自在。 “我上午送了妞妞回来就搬了。” 江凡点点头，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微微太阳，“你们下午干嘛呢？” 李翠她们一般比较忙活的时候都是上午，因为要煮十几个人的饭，时间又不是很长。 但是晚上人不多，晚饭就不需要多费事。 下午还是有一段比较长的空闲时间的。 “这段时间不住屋里了，我回去把屋里收拾一下，再去地里看看菜。” 胡梦附和道：“我也得回去看看菜，你这边一时半活儿还修不完，应季的菜可不能停，总不能有我们在，菜还要你去街上买吧。” 江凡会心的笑了笑。 有时候，其实和江凡在一起奋斗的不止是付婧婧，李翠她们也是同样的。 都把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的。 天天煮饭，种菜……这些事情比不上付婧婧‘挥斥方遒’，但也是一份无私的付出。 这份感谢，埋在心底，默默对她们好就行了。 “我得回去给爸爸把脏衣服洗了。”王莎莎等两个长辈回答之后，自己才开口道，“江凡哥，你的脏衣服也拿出来吧，我先洗了再回去给我爸洗。” 李翠当即不干了，“莎莎，他都这么大个人了，让他自己洗，别给他惯得那些臭毛病。” 这可是李翠自己的专属活儿，怎么能让王莎莎做了呢。 “唉？李姨，江凡哥每天这么累，我帮他洗洗衣服没什么的吧。” “我待会儿洗妞妞的衣服的时候，顺便就给他洗了，不碍事。” 李翠前后说的话自我矛盾。 王莎莎没有强求，和几人聊了一会儿之后就回家去了。 等下午四五点过的时候再过来帮忙就成。 “李婶，胡婶，我去林姨那边看看。” 江凡得去和林月梅说说付婧婧事情，也顺便看看林月梅她们过的咋样。 慢慢悠悠的走到林月梅家，江凡先在院子外面看了看，就看到林月梅一个人在家里。 江凡走了进去打招呼，“林姨，唐叔他们呢？” 林月梅正拿着手机摆弄个不停，听到声音赶紧放下。 “他跟小甜吃了饭去村里逛荡去了。” 唐城没回来之前，两人之间的相处可以说是除了李翠之外，最为自然的。 她帮了江凡很多，江凡也帮了她很多‘次’。 但是这会儿，两人又单独坐在一个屋檐下的时候，江凡却觉得不自然起来。 看着林月梅干笑了一会儿，江凡主动询问道：“今年就在村里不走了？” “要走啊。”林月梅撇撇嘴，“不过得等两天，翠儿昨晚才和我说了暂时先不去你那儿忙活了，又不能帮你忙活我们这屋里啥事也没有，等过两天我就回镇上了。” “好些老朋友回来了，回去和她们搓搓麻将堂子。” 听到这话，江凡心里还是有些受用的。 林姨留在村里是为了帮他做事。 现在因为唐城回来了，她继续在江凡这边忙活不是很好。 所以就要回镇上打麻将了。 “你走了唐叔不会说什么吗？” 林月梅嘁了一声，“是他自个儿想在村里住着的，你放心，饿不死他。” “凡子，等明年我再回来帮你吧，顺便我这段时间也好好休息一下，太久没干活了，连续做了快一个月了，身子骨还是有些恼火。” “你腰又疼了吗？”江凡提议道：“要不我给你按按？” 江凡说的是最为纯粹的按按，医疗层面上的。 但是林月梅却瞪了他一眼，“你小子真是熊胆，这会儿了还敢提这事儿呢？” “……”江凡满脸黑线，“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月梅咯咯笑着，似乎觉得和夏天那会儿刚和和江凡见面时候一样，他还是那么好逗。 “你今儿过来就是问刚才那些？” “不是。”江凡摇头道：“是付婧婧的事，昨晚……” 和李翠那边一样，江凡只说了在楼下堂屋里面的事情，并没有提及后面在楼上卧室里面的事情。 “往后你别拿这事儿挂嘴上了，人付婧婧聪明着呢。” 林月梅听完，心里比李翠都还要觉得不可思议一些。 既然江凡专门过来说这个事，那两人之间肯定就真的没什么事情。 “可以啊，你居然和付婧婧在一个房里待了一整个晚上，还真的什么都没做。”林月梅打趣到：“还真是转性了。” “……”江凡无言以对。 所以说这事儿得专程和林月梅说一说，她的观点总是那么清奇。 李翠听到这事儿的反应就是要当心。 结果到她这儿了就是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反正就是别在人跟前再提就是了。”江凡起身准备离开。 但他总觉得自己还有什么话没有问出口，心里面挂着点啥，让人怪不舒服的。 就好像是自己专程过来并不只是要说付婧婧的事情的，否则的话，电话里面就可以说了。 但他还是来了。 “就这么走了？” “不问点什么？” 林月梅主动开口，似笑非笑的看着江凡。 江凡回身看着她那张明媚的脸。 第448章 岁月还长 江凡从林月梅的两个短问里面也听明白了林月梅知道自己心里藏着事。 或许，这事儿只要是个男人就会想要问的。 只是江凡在唐城回来之后就一直刻意将这事儿淡化，放在心里，不主动去想。 但是它却又存在着。 江凡看了看林月梅的脸色，试探性道：“那啥，林姨，你晚上和小甜一块睡的？” “跟你有啥关系？”林月梅脸上满是戏谑。 “我……” 江凡像是被一大块红薯给卡在喉咙一样，吐不出，咽不下。 看着江凡吃瘪的样子，林月梅止不住的笑。 不多时，她眼睛上下打量着江凡，啧啧道：“到底是男人。” “我这几晚都是和小甜一起睡的，没和他睡一块，我不早就和你说过了，因为有小甜，我俩就在凑一块，不让这家散了。” “你看他整天弄得那副模样，像是老实过日子的人吗？他在外面的女人都还喂不饱呢。” “要不是小甜这个女儿，他估计过年都不会回家的。这两天你也看见了，走哪里都把小甜带着的。” 江凡点点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想明白的同时，他在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他想知道的有了答案。 他想要的答案。 尽管他和林月梅之间与其他的女人可能会存在相处上的差异。 但不管怎么说，要是她晚上真是和唐城睡一块的，自己心里还是会别扭得很。 尽管他知道，自己没资格要求那么多。 这也是他为什么在心里一直刻意去淡化这个事情的缘故。 但越是想要淡化，这种事情就越是像那雨后春笋一般，突突突的往外冒。 止都止不住。 “行了，这下开心了吧？” 江凡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林姨你这说的什么话。” “你还跟我装上了，咱们‘知根知底’的，我会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你也真是扛得住啊，刚才我不叫住你，你是不是就不打算问了？一直憋在自己心里，自个儿胡思乱想？” 江凡有一种心思被看穿的窘迫，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林月梅朝着屋外看了看，往后退了两步，退到了堂屋门后，对着江凡招了招手，“过来。” 江凡一上前，她就揽住他将红唇递了上去。 良久，两人分开。 “这下满意了？” “满意了就赶紧回去吧，我要约人准备过两天打麻将了。” 江凡点点头，心里那一层云雾好像被太阳冲破了一般，说不出来的爽快。 刚迈出几步，他又忽然回过头来，“林姨，真不要我给你按按吗？去诊所那边开着门。” “滚！” …… 江凡神清气爽的从林月梅那里离开。 这两天来心中的一块石头放下了，心情也好了不少。 回到砖房这边，李翠她们都不在，付婧婧也还没有回来。 江凡索性就定了几个闹钟，在屋里补起瞌睡来。 下午到点的时候，他拎着东西，骑着三轮车去了学校接妞妞。 顺便看看赵月，也去看看赵老师。 自从忙碌起来之后，已经好久都没过来了。 今儿个是这边的小学放寒假的日子，幼儿园也是今天跟着一起放的。 江凡赶过去的时候，赵月还在讲台上布置着寒假的内容。 看书做作业，帮着家长做些家务。 江凡就站在门口听着，做家务比如扫地一类的简单事情可以做。 但是做作业这回事，说了等于没说。 江凡也是记不清了，不过他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应该是跟着陈富贵他们屁股后面满村子的乱跑才是。 做作业？搞笑。 今天赵月穿了一件灰色的长款羽绒服，腰间是一条三指宽的束带，将腰肢包裹起来，在身侧的位置打了一个蝴蝶结。 看起来一点也不臃肿。 下身是一条黑色的铅笔裤，露在长款羽绒服下的纤细小腿被紧紧的包裹住。 兴许是天气寒冷，今天的头发是披散下来盖住耳朵的，不施粉黛的她看起来甚至有一种大学生的清澈。 是那种干净的清澈。 很美。 相比于浓妆艳抹，江凡很喜欢这种自然美。 所以他身边的女人几乎都是比较素的，没有那种用粉底将自己脸给糊起来的。 布置完之后，依旧是挨个叫学生名字，然后家长进门领人。 随着人渐渐的离去，江凡高大的身影就在教室门口显露了出来。 赵月发现之后，眼睛明显的要比之前亮堂不少，脸上的笑容也更盛了。 这个场景，江凡无比熟悉。 之前只要是他过来接妞妞，赵月发现他之后，总是会浮现出这样的神情。 依旧是老规矩，江凡领着妞妞在外面的泥操场里等着。 等到赵月把所有的学生都交到家长的手里之后，锁了门再出来。 幼儿园的不像小学生，布置完寒假作业之后就可以离开了。 赵月这一通忙活下来，学校里几乎已经没什么人了。 她踏着小碎步快步的走了上来，朝着四下看了看，随后极为自然的从荷包里面伸出双手捂在江凡的脸上。 “冷不冷。” 江凡笑了笑，“不冷，有太阳呢。” “江凡叔叔，赵老师，你们在干什么呢？” 江凡之间隔开的空间下，妞妞抬起头，睁着大眼睛疑惑的看着两人的动作。 怎么从来没有看到赵老师捂住别的同学的家长的脸呢？ 她同桌赵城的爷爷脸上都冻得起褶子了，赵老师也没有给人家捂一下呀。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赵月也不松开手，只是低头笑道：“因为你江凡叔叔脸颊冷，赵老师的手暖和呀。” “这是看在妞妞的面子上，不然赵老师才不会捂他呢。” 说着，她也伸手在妞妞的脸颊上捂着，“看吧，是不是很暖和？” 对付小孩子，赵月一套又一套。 “村里忙得怎么样了？” 江凡最近平时因为忙碌虽然不怎么来学校，但是两人之间的联系却是从来没有断过的。 她也知道江凡在村里具体忙些什么。 “还早，之前计划的是年前就要把一切都弄好，年后就好开业了，但是现在看的话，可能年后都还得忙活一段时间才行。” 赵月点点头，“慢慢来嘛，一件事一件事的做好。” “时间还长。” 岁月也长。 你的，我的，我们的。 都还长。 第449章 你就这么走了？ 妞妞在一边自己玩自己的。 江凡和赵月在学校里面的泥操场上逛着走了一会儿。 享受着岁月静好。 看着和平房没什么区别的破旧学校，江凡忽然问道：“你觉得这学校还能坚持多少年？” “唔……”赵月沉吟一会儿，“反正垮不掉，这附近几个村的孩子都是在这里上学的，我们村本来就有通往镇上的泥路，但还是太远了。” “你们那边也是一样，就算修了水泥路，那也很远，这些学生根本就不可能去镇上上学。” “所以，除非这边这些房子最后实在没办法待人了，不然的话，这学校就会一直存在着。” 教育，得拉动着走的。 江凡点点头，“你说……要是把学校搬到大老包村去怎么样？” 赵月猛然侧目看着江凡，脑子里面想着那样的一幅画面。 她和江凡之间，分明就是这么一段距离，但是她因为学校的事情，根本就脱不开身，跟江凡之间的见面，主要还是靠着他过来接妞妞。 如果，学校搬去了大老包村的话，那岂不是两人之间天天都可以见面。 只是…… “能行吗？” “大老包村那边没有合适的地方吧？而且你们那边是几个村子里最偏的，恐怕很难定在你们那儿。” 江凡没有去分析赵月的话，而是笑着继续问道：“你想不想它搬过去嘛？” “当然想啊。”赵月展颜，“这样我们就可以经常见面了。” 相思苦，最难医治。 江凡伸手进自己上衣荷包里，握住赵月一直放在里面的手。 “那就搬，我来想办法，差不多明年下半年，我就开始忙活这事。” 赵月回握住江凡，嘴角高高扬起。 她知道身为师者，自己和江凡之间的事情是大不韪的。 但是她不后悔嘛，本来就差点堕入深渊，被江凡给拉起来了。 她不会在乎这些的。 这份工作，对自己而言很有意义，村里的孩子，特别是启蒙的，要是没有一个好的启蒙老师，往后根本就艰难的路会走得更加坎坷。 所以即便是再难，她也没有放弃，也不会放弃。 现在，能够有机会兼顾自己理想的同时，又能够和江凡之间近距离相处的话，当然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两人驻足看了学校一会儿，江凡抖擞了一下肩膀，“走吧，我们去看看赵老师吧。” “啊？” “奶奶不在家里，之前关系很好的一个学生家长，也是奶奶的老朋友，前两天从外地回来了，奶奶在那边呢。” “她老人家一个人能成吗？” “行的，奶奶就是过去坐坐，平时她一个人在家里孤单得久了。” 江凡点点头，到了那个年纪，之前又因为腿伤的缘故，在屋里待久了，多见见朋友是好的。 “那今天还真是不巧，我就先回去了，等后面空闲了再过来看看赵老师。” “我三轮上带了点东西，你带回去拿给赵老师。” 江凡拉着赵月来到三轮这边，把上面的一些老年人吃的东西给拿了下来。 “你就这么走了啊？”赵月难得的委屈道。 她是个很知足的女人，有时候仅仅是和江凡在乡间小路上牵着手走走就觉得很幸福，很满足了。 江凡自以为今天似乎都做到了。 “那……？” 赵月看了看妞妞，又抬头嗔怪的看了江凡一眼，那清丽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红晕。 与寒风吹红的不一样，这是自内而外的。 这个表情…… 江凡见过，就在第一回进赵月卧室的时候见过。 只不过当时她这副神情之上还带着泪水。 “……” 江凡觉得这个时候提这事儿多少有些破坏气氛了。 明明两人都是很正经的相处，一方忽然表达出这个想法，多少有点别扭了。 “妞妞还在呢。” 赵月难得瞪了江凡一眼，就像是一个心中满怀怨气的小媳妇。 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一句话，“你自己想想都多久了，快一个季了。” 是有点久了。 但是这事儿吧，赵月之前一直没有提及，江凡也一直觉得赵月没那么多这方面的想法。 况且每次家里都还有赵老师在，同时妞妞也都基本在场，两人根本就没有在私密环境下单独相处的机会。 所以这事儿对于两人之间来说，就除了头一回，后面就没有了。 江凡是还有其他女人，自己吃得饱饱的。 但是赵月不是啊，她就江凡一个男人，又是二十多岁的年纪。 她就算再怎么清心寡欲，这种事情也是无法避免的。 江凡低头看着妞妞，“妞妞，想不想休息一下啊。” …… 妞妞在场，确实是不好。 不过江凡让她没有任何伤害的‘睡’着了。 赵月家里。 赵月彻底放开了，几个月以来的煎熬化作此时的疯狂。 冬夏两季，女人各有各的美。 在冬季，黑色紧身铅笔裤与夏季的短裙的杀伤力虽然划不上等号，但同样不低。 再加上赵月反常的疯狂，就更加为这种诱惑增添了一层滤镜。 天黑之前，两人才从卧室里面出来。 大冬天的，江凡额头上全是汗水，后脑勺的头发根都是湿漉漉的一片。 就跟在农家乐那边干了一下午的活儿一样。 赵月紧随着江凡走出，手里拿着裹成一团的灰色床单。 那床单好几处地方就跟在水里面浸泡过一样，异常显眼。 赵月比江凡还要不堪，整张脸白里透红，长发已经被扎起，有些凌乱，好多地方被汗水浸湿贴合在肌肤上面。 “那我回去了？” 赵月嘤咛一声，“嗯。” 江凡在她额头上面轻轻印了一下，随后去最里面的那间屋里把妞妞‘叫’醒。 带着人往回赶。 路上，回想起赵月与平日里的温文尔雅截然不同的疯狂，江凡不禁摇了摇头。 读书那会儿听说过一个词，叫做柏拉图式的爱情。 就是指男女之间，只有兴趣爱好，共同追求之类的交流。 却独独没有关于床笫之间的。 江凡觉得有些扯，不理解。 至少目前为止，他所遇到的最为含蓄的赵月，也不是这样的。 第450章 幸福的夜 江凡带着妞妞回到砖房的时候，正好是饭点。 他带着小姑娘在院子里洗手。 “怎么这会儿才回来？” 江凡看向李翠，随意解释道：“去看了一趟赵老师。” 李翠没再多问，准备回灶屋里边端菜去了。 “婶，等等，付婧婧呢？她回来了吗？” “回来了，不过回来就去了楼上，估计是今天忙活累了，在休息呢吧。” 江凡点点头，想了想，“我去叫她吃饭。” 甩掉手上的水珠，江凡上了二楼。 屋门是关着的，江凡站在门口酝酿了一下，随后敲响了房门。 “吃饭了。” 过了一会儿，屋里传回来动静。 只是一个嗯字。 江凡扯了扯嘴角，还生气呢？ 踌躇了片刻，江凡推开了门。 光线照射进屋里，付婧婧坐在床边看着东西。 门被忽然推开，她知道是江凡，但就是不抬头看。 江凡有些尴尬，“今天还顺利吗？” “还行。”付婧婧头也不抬的回答。 就算她再喜欢江凡，但是昨晚被那样拒绝，心里还是会有情绪的。 “先下去吃饭吧，你中午还没吃的吧？” “嗯。”付婧婧翻动了一下手上的东西，“你先下去吃吧，我收拾一下就来。” “……” 从始至终，江凡都只能看到她的头顶。 他这会儿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了。 对昨晚的事情感到抱歉？ 人家需要的不是抱歉。 说些安慰的话？ 自己说出来，又有些扯淡。 而江凡也没经历过这种场面。 身边的女人，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直接间接的就在一起了。 他和付婧婧这种，类比的极端一点，就有点像当初刘长根他媳妇朱芳，想要逼着江凡跟她办事。 被江凡拒绝之后，就变成仇人了。 他和付婧婧之间总不能够变成仇人吧？ 江凡摇了摇头，长吸了一口气，转身下楼去了。 听到江凡离开的声音，付婧婧才抬起头来，眼睛里面满是血丝，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 即便是如此，刚才低着头的时候，她也没让眼泪掉下来。 她不会放弃的，在这里陪着江凡的人是她。 总有一天，江凡会看清现实的。 …… 晚饭的时候，大伙儿都发现了付婧婧的异样。 她情绪掩饰得很好，但是那双全是血丝的眼睛是藏不住的。 有人询问，她就以昨晚没睡好，今天又在外面忙活了一天为理由搪塞过去。 江凡只能闷着头吃饭，不参与这个话题。 吃过晚饭，付婧婧就上楼洗漱去了。 江凡跟李翠她们收拾碗筷。 等人都走完了，也没见付婧婧下来。 “凡子，婧婧她到底咋了？怎么感觉不像是累着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别的什么事情吧，我下午问过她了，她也没说。” 江凡当然不可能把两人之间昨晚的事情说出来。 付婧婧对于李翠等人而言，还是个小姑娘，这种事说出来多少有些掉面子的。 “要不我去问问看？” 江凡连忙劝阻道：“她不说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呗，还是别去了。” 李翠想了想，“成，那我先带妞妞去洗漱了，待会儿下来。” 李翠没有睡在二楼，楼梯上上下下的对妞妞来说不方便。 还有一个原因，当然是因为江凡也在一楼。 李翠的卧室就在江凡的旁边。 主打的就是一个方便。 二楼的卫生间可以用，洗澡什么的方便。 一楼同样可以洗漱。 不过江凡下午在赵月那里因为赶时间，晚上还是得洗洗。 李翠娘俩一下来，江凡就接替了卫生间。 等他洗好下来的时候，娘俩已经不在堂屋里了。 江凡推开卧室门看了一眼，妞妞在李翠旁边坐着，精神头足得很。 李翠投来无助的眼神，“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不睡，往天这个时候早就已经睡了。” 江凡眉头动了动，为什么不睡他当然知道。 下午在赵月那儿，江凡让妞妞‘睡’了快两个小时，这会儿当然精神了。 “要不穿上衣服去我那儿看看电视？” 这砖房里面有电视，就在江凡睡的那屋，以前是刘长根两口子睡的。 李翠有些犹豫，似乎是不想让妞妞熬夜。 “都已经放假了，看看电视没事的。” 江凡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抱起妞妞，“走，跟江凡叔叔看电视去 。” 妞妞当然想看，因为在自己家里根本就没有这东西。 “把妞妞外套拿过来啊。” 江凡临走时招呼一声，就抱着妞妞去了他那屋里，给小姑娘放进了提前打开电热毯的暖和被窝里面。 再把电视打开，调到动画频道。 没一会儿，李翠就拿着妞妞的衣服跟了过来，自个儿也穿得严严实实的。 三人就这么看起了电视。 屋里开着灯，电视的荧光不断在闪烁着，妞妞的笑声接连不断。 温馨的气氛在不断蔓延着。 只是李翠一个人坐在床下，虽然时不时的看着电视，又时不时的看向江凡和妞妞，眼中一片幸福。 “婶，你要不也上来？坐下面怪冷的。” 李翠愣了愣，看向门口的位置，迟疑道：“待会儿婧婧下来看到了怎么办？” “不会，这楼梯下楼的声音大得很，下来了听得见的。” 江凡心里还暗戳戳的补了一句：付婧婧这会儿估计不想看到他，根本就不会下来。 李翠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能抵挡住‘一家三口’在同一个温暖的被窝里面看电视的诱惑，爬上了床。 两人一人一边，妞妞就在靠在两人的中间，左边看看，右边看看。 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知道心里很高兴。 高兴的不得了。 电视里播放的动画片对于江凡和李翠两人而言很幼稚，但两人都看得津津有味，手越过妞妞的后背，紧紧的握在一起。 人们对于幸福的定义，千人千面，因为各自的情况，各有各的不同。 对于江凡而言，能够代表幸福两个字的事情很多。 吃得饱，穿得暖，是一种浅浅的幸福。 有钱赚，有钱花，是一种幸福。 还有很多很多…… 这个温暖的被窝，和李翠妞妞这样安静的看着电视。 也是一种幸福。 一种过往难得的幸福。 第451章 层层剥离的洋葱 一夜无话。 昨天在妞妞睡了之后，江凡就给娘俩送回了房里。 今天起了个大早，付婧婧依旧对江凡爱搭不理的。 吃了饭就去村委会忙自己的了。 听说是交界的地方还有事情没处理好。 新的一天，日子似乎没有什么变化，江凡调整好了状态就又开始投入到了农家乐的修建当中。 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整体框架已经出来了。 上下两层，占地两百多平的模子，矗立在诊所对面。 和村里显得格格不入。 村里就没出现过这样子的建筑。 村里人都晓得，江凡这是发了。 用句抽象一点的话来形容：有这么一座房子，十里八乡最美的姑娘，江凡都能够娶回家了。 而这个周末，因为快临近过年了，镇上断断续续有人回来了。 以往冷冷清清的小镇，一下子像是被填满了一样，路上能够见着的车也多了起来。 平时生意不怎么样的那些餐馆，生意也是一天比一天好了。 特别是晚上的烧烤摊，更是生意好到不行，常常开到凌晨两三点。 这就会牵扯到喝了酒的人半夜无故的闹事。 所以镇上的派出所也忙碌了起来，随时待命着，免得在过年之前出现什么重大的意外情况。 这就导致江静萱这个周末没能回来。 林月梅在周末过后也回去镇上了，如她所言，去找人打麻将去了。 就剩下唐城妇女俩在村里待着，每天在村里逛着，东看看，西看看。 他好像刻意管着唐甜，不让她去找江凡，就算是平时见面的时候，一定是唐城在身边的时候。 江凡在周末过后的第二天，又在村里买了一头猪，在王明那儿买的，走的是市场价，三千出头。 这头猪不仅是最近一段时间的口粮，过年的时候也就是这头猪将就着过了。 反正也没几天了。 临近过年还有十天出头的一个夜晚，江凡刚洗漱完下楼的时候，李翠就走了上来。 “凡子，腊肉、酱肉已经做了，要不要再做些香肠？” “你过几天跟着静萱过去的时候，都带带点过去。” 江凡抹了抹脸，想了想，“屋里的新鲜肉都得留着吃，要装香肠的话估计得去镇上装了。” 一头猪，留了些肉做成酱肉，腊肉，要是再装香肠的话，就没多少了。 “要不把我家里那头牵出来宰了装，反正过几天也得给宰了。” 李翠有养猪的，不止是她，村里几乎是家家户户都会养上一头，一年到头的肉就指望着过年猪了。 要是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没谁会专程还去镇上买肉。 江凡笑了笑，“那可不成，那得留着你们明年吃的。” 而且，家家户户做腊肉这些都几乎是成了习俗了，自个儿用腿子肉把香肠装了，剩下的肉其实就不怎么好了。 “这有个啥，我和妞妞也吃不完啊。” “算了，还是去镇上装吧，不是要多装一点嘛，我把腿子肉都给用了，也剩不下啥了，去镇上装也省得你这边麻烦了。” 李翠没能拗过江凡，两人一合计，给胡梦打声招呼，两人明早早点去镇上，装完了也好早点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江凡就骑着三轮车和李翠出门了。 这还是江凡在修路之后，第一次骑车出来。 前面修的这一段路，早就已经可以上车了。 茫茫雾气里，虽然能见度不高，但是三轮车走的却异常平稳。 “这路修到哪儿了？” 李翠哈出一口气，“不知道，我最近也没出来看过。” 三轮车一直往前，到了距离黄果树还有一公里多的地方停了下来。 路上有其他村的村民端着碗蹲在路边上喝稀饭，提醒江凡说前面的路才浇上两天上不得车。 江凡就在路边上把三轮给停了，从车上拿下背篓，和李翠两个步行出去。 路就在他们停车的前方两百米左右的地方到头了。 这会儿已经陆陆续续有工人赶到这边，准备干今天的活儿了。 还没到黄果树，也就是还没修到一半。 大致修到腊月二十五六的时候停工，这几天的时间差不多可以过半。 “这路年后还得忙活不少时间呢吧。” 江凡简单分析了一下，“过年那几天肯定是开不了工的，大年初七初八差不多再动工，可能还要一个多月才能够修好。” “要通车的话估计得往后再推大半个月。” 江凡算了算时间，前后连续起来，跟自己农家乐那边正好对得上。 只是自己之前年后就想要开张的想法就根本不可能的了。 也好，安安心心的过个年。 “还是快，这才多久的时间啊。”李翠回过身看着断头的水泥路，不禁发出感慨。 “感觉变化真的好大呀，水泥路竟然能够修到我们村子去了。” 之前在村里待着就有深深的感触，这会儿顺着路出来，感触就更加的深刻了。 这条路，就好像是一把小刀子，将大老包村这颗顽固的洋葱一层一层的剥开。 以往的生活，要变了。 李翠在村里待了这么多年，虽然和江凡之间发生了异常的关系，但是这并不能改变她几十年在那样的环境下养成的既往的习惯。 这些变化接踵而至，对于未知的生活，心中是有憧憬也有害怕的。 日子越过越好，谁都想要看到，自然憧憬。 可江凡却把事情越做越大，那种前面几个月在小村子里自己和江凡之间的那种不受外界所干扰的生活就会被破坏。 不知怎的，她心中对那会儿什么都没有的江凡，还要怀念一些。 毕竟，那是两人纯粹在一起的开始。 第452章 肉被换了！ 走过黄果树，再去镇上的话差不多就只需要一个多小时。 江凡两人到镇上的时候才早上九点过。 临近过年，镇上的变化确实是大。 路上的车辆多了起来，大清早的，就见人来人往。 而他们今天除了灌香肠，还有就是买些年货回去。 虽然江凡自己不会在村里过年，但是李翠她们要啊，今天先暂时买一点，等过几天找个时间，过来都给买齐了。 这是毕业后的第一个新年。 也是命运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后的第一个新年。 江凡自己心里面是很想就在村里面过的。 但是答应江静萱的事情已经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了，他不能不去。 两人穿过热闹的街道，径直去了菜市场。 菜市场里面的肉贩子每到过年的时候就会做灌香肠这样的生意。 只要是能赚钱的，都可以给安排上。 比如做香肠，饺子馅儿，包子馅儿之类的。 一般都是夫妻档，男的守铺子，女的就在铺子旁边做这些。 菜市场里人很多，喧闹得很，一进去还是一如既往的扑面而来的复杂味道，直冲脑门。 江凡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这也是生活的一种元素，在那些城里的大超市里，想看到这样的场景还看不到呢。 倒是有更加奇葩的场景，超市临期产品大减价的时候，早上还没开门，超市外面就已经站得满满当当的了，还多数都是些老头老妈子。 门一开，就跟打仗了似的，争先恐后的冲进去，逮着那些大降价的产品就是往身前疯狂的刨。 就如同闹饥荒的年间，众人抢食一样的。 国人喜欢贪小便宜，这个江凡理解。 但是都住在城里了，还至于那么去抢么？ 抢那么多回去，短时间内又吃不完。 难不成是为了在和老朋友聊天时炫耀一番：嘿！猜猜怎么着，昨儿在某某超市，我抢了十斤…… 好些事情不理解，但尊重。 那个年纪的老人，都精明着呢。 江凡两人在人群里面穿梭，像他俩这样一起来买菜的‘夫妻’档不少。 一边走，江凡一边凑在李翠耳旁大声问道：“有卖肉的熟人吗？” “别去熟人那儿买，他们专坑熟人，你跟着我。” 李翠说完，自己走在了前方，带着江凡穿梭。 做生意专坑熟人这事儿，在哪儿都摆脱不掉。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一处肉铺面前。 “老板，灌香肠，后腿肉怎么算？” 一般这种情况，算上调料和做工费，会比单纯的猪肉每斤会贵上一些，这要取决于灌多少香肠了。 江凡差不多要灌六七十斤。 听了老板报价之后，李翠又领着江凡接连换了好几个摊子，最后选择了好几家价格一样的其中一家。 用她的话说就是，贵的亏，便宜的肯定有便宜的坏处，这些价格大致相同的会稳妥一些。 日常生活当中的某些小细节，李翠还是手拿把掐的。 四十斤后腿肉，三十斤前腿肉，加上加工费，算下来一共是八百多块钱。 割好肉之后，江凡两人就换到了老板娘这一边来等待。 “调料有啥讲究没有？” 这是在问口味了。 李翠侧目看向江凡，江凡忽然尬住了。 他不知道江静萱他们那边的人是什么口味。 或者说，他根本就不知道江静萱具体是哪里的人。 这种突如其来的发现，让江凡在尴尬的同时，心头莫名的有些酸涩。 两人是在谈恋爱吗？ 怎么感觉好多东西他都不知道。 “要不就按我们这边的口味吧，你从这边带过去，就别用他们那边的了。” 江凡本来想给江静萱打个电话问一下的，听到李翠这么说，也收起了电话。 “就这么弄，辣子少放一点吧。” 定下口味，老板娘开始配调料，之后就是绞肉开始装灌。 “婶儿，你在这儿守着，我去买点其他东西，待会儿灌好了，我们直接就回去了。” “我去买吧，你来守着。” 李翠怕江凡弄不清楚，买些用不上的东西。 “也行，人多你注意点。” 李翠从江凡身上接过背篓，朝着菜市场外面走去。 江凡就铺子旁边看着灌香肠。 一般这种情况，在这儿守着的人要么是玩玩手机，又或者是抽支烟，反正眼睛干瞪着是不会的。 可江凡就是站在那儿直勾勾的看着。 这香肠是要拿一部分给江静萱她家的，所以容不得什么岔子。 那老板娘一边切肉，一边时不时的抬头看看江凡，看他眼睛一直盯着这边看，自个儿又收回视线，专心在自己的手上。 “小伙子，让一让。” 江凡身后传来声音，他转过身去看了一眼，原来是有人背着背篓要从这里过去。 他盯着脚下，往旁边的地方站了站，给人家让路。 等人走了，他才回过头来继续看向老板娘。 依旧在给肉切片。 灌肠，要先将肉切片，然后码料，再是进机器绞，直接装肠。 起初，江凡视线都在老板娘手上，并没有发觉什么。 可等她切完几十斤前腿肉，换那块后腿肉的时候，江凡忽然叫停了她。 “等会儿，先别切。” 江凡往上凑了凑，认真的看了看。 这块肉根本就不是他刚才买的那块！ 大小是差不多，但是成色不对！ 确认的瞬间，江凡就知道，这肉被换了。 就是在自己转身让别人路的时候。 动作还挺麻利。 “怎么了，小伙子？”老板娘一脸人畜无害的看着江凡。 “这肉不是我刚才的那块，给我换回来。” 老板娘愣了愣，旋即笑着说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一直在这儿看着呢，这怎么就不是你那块了？” 江凡笃定无比，懒得和这个老板娘扯，他沉声道：“把肉给我换回来，我什么都不说，要不然我就得给大伙儿说说你们是你怎么做生意的了。” 其实，江凡就站在铺子边上，周围的人又多，他这么一叫停，已经有人听见了。 这会儿正睁着眼睛看着那老板娘呢。 老板娘面色一沉，在围裙上将手上的料擦拭干净。 “我看你是过来找事的吧，这肉就是你刚才的那块，你让我拿什么给你换？” 第453章 骑虎难下 随着老板娘的这句话落下，气氛瞬间就变得紧张了起来。 一旁刚割好肉递出的老板把嘴里的烟头吐掉，手里的剔骨刀往案板上一剁，回过身直直的看着江凡，明知故问：“咋了？” 两人显然默契极高，那老板娘扯着嗓子，似在反驳江凡，似在给老板解释，又似在说给旁看热闹的人听。 “这小伙子非说我给他的肉换了，他一直在这儿看着呢，我怎么换？我们两口子在镇上也做了好几年生意了，还从来没有哪个这么找过事。” “小伙子，你要是想从我们这儿占些欺头，怕是要不得哦。” 老板把眼睛微微眯起，一张满是横肉的脸沉了下来，手朝着剔骨刀握去。 “小伙子，看你像得白白净净的，搞这种事要不得，我们摆铺子做生意，不惹事，也不得怕事。” “赶紧给他装了。” 江凡暗自摇头，看来是不想好好解决了。 他就搞不明白了，这菜市场里做猪肉生意的人不少，他们怎么就敢的？ 这要是被人发现了，他们这生意还做得下去？ 难不成每次都用这样威逼的方式解决？ 这菜市的生意可和城里做生意的不一样。 城里人即便是这样欺客一次，就算被发现了，因为流动大，久而久之也就过了。 但是这个找地方，要是被发现了一传十，十传百，大家不就都知道了吗？ 就为了给自己换一块肉？ 这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小伙子，他们家应该不会做这种事的，我在这里买了好多年的肉了，没出过什么岔子，是不是你看错了？” “你这小伙子是不是想在老杨这儿吃点耙和啊？这可不兴的啊。” “……” 好言相劝的有，说教的人也有。 自打上次过后，江凡就谨记着遇到事情尽量不要动手。 而且这边还有这么多刀子，人也多，万一闹起来，伤着别人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一般人遇到这种事情可能说上两句发现说不过也就算了。 主要是对方有刀。 但是江凡算不了，那一块肉好几百块钱，都是辛辛苦苦挣来的。 最为关键的是，这对夫妻竟然把他弄得还不是人了。 说什么他是想占欺头，也就是想借着这个事情在他们这儿捞好处。 真是倒反天罡。 “把钱退我，今天这事就这么算了。” 江凡在不吃亏的情况下，尽可能的用和平的方法解决这件事了。 可要是把钱退给他了，不就代表承认这事儿了嘛？ “你还真是好笑，这肉都切了，料也码了，你要退钱？哪里去找这种事！”老板娘开始变脸了，“大伙儿说说，有这种理嘛？” “小伙子，这没法子退的，我看那肉也新鲜着的，而且都前面的都已经切了，这怎么退得了啊。” “就是啊，算了吧，这有个啥嘛。” 江凡瞥了一眼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 小地方的人就喜欢站在自己看到的角度把自己当成判官发表言论，着实叫人有些想要让他们闭嘴。 江凡没理会他们，虽然被换上来的这块肉只是成色变了些。 但是肯定是有问题的。 要么是老母猪肉，要么就是瘟猪肉，最好的情况就是那块肉是昨天的陈肉。 冬季寒冷的原因，昨天的肉都还能接受的。 但要是前面两种，江凡可就亏死了。 “那我退那块还没切的总没问题吧？刚才那个大姐说那肉没什么问题，把这块切给她吧，反正她都要买肉的。” 老板娘还没说话呢，那大姐就先变了脸色，往后面退了两步，连忙摇着手道：“我不要……我，我来买五花肉的，吃不着后腿肉。” 此情此景，江凡想起读书的时候学校里经常提的一个词。 小丑。 这大姐就是纯正的小丑。 嘴上嗨得不行，让她自己来就不要了。 不过江凡退那块肉的要求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又没切，也没码料，更没经过他的手，想退就退。 老板沉声道：“给他切了！” “哪里管他那么多，就是来找事的，和他说那么多干什么！要就要，不要就滚蛋！” 这下，江凡真是惊了。 原来还能这么做啊。 江凡忽然想看看他们究竟还有多少花样。 “行，那这肉我不退，我问问啊，一共八百四十三块钱是不？” 老板娘没反应过来，回首看向老板。 老板咂巴了一口烟，“就是，我们没多收你一分钱。” 江凡耸耸肩，“这谁知道？” 紧接着他又道：“前腿多少钱一斤？” “十三。” “后腿呢？” “十二。” “就是前腿三十斤，后腿四十斤嘛。” “那麻烦你帮我把那个后腿称一下，我看看是不是四十斤。” 老板顿时僵在了原地。 这怎么称？ 这临时被拿上来的后腿肉当然不可能刚好四十斤，一称不就准露馅了？ 霎时间，两口子骑虎难下，称也不是，不称也不是。 对视一眼，很快那老板便有了法子。 千篇一律的，站在制高点蛮不讲理就行了。 反正要她把钱从口袋里拿出去是不可能的了。 “称个鸡毛，就问你一句，要不要，不要的话就赶紧走，我这还要做生意。没教养的货，整天正事不做，没事找事。” 没教养？ 从始至终，江凡都在和他们两口子好声好气的商量。 这就成了没教养了？ 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 看来更多的时候，好好说还是没法子的。 有些人呐，就是欺软怕硬的。 江凡索性直接拿出手机，想也不想，直接报了警。 让警察过来处理这事儿最稳妥。 反正今天灌不成，明天再来就是了。 但是几百块钱没了，还整了一半来路不明的肉灌进香肠里，江凡就得和他们好好扯一扯了。 那老板见江凡报警，一下子就急了。 竟然握着剔骨刀离开了案板…… 第454章 真相大白 “给老子把手机放下！” 江凡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把电话举到了耳朵边上，给了这么多次机会，却不知道珍惜。 已经到头了。 今天如果不是他，换一个人来，可能还真被他们这对‘老老实实’做生意的夫妻给坑成了。 提刀威胁？ 如果真敢动刀，江凡要让他后半辈子永远活在痛苦之中。 那老板知道江凡这个电话打出去会是什么后果。 “给你退了！” “那后腿肉给你退了！” 江凡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依旧不为所动。 老板见状，是真的急了。 “给脸不要脸！” 说完，就要拎着刀子上前去抢江凡的手机。 还真是敢啊。 持刀逼近，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在他临身之时，江凡火速在其手臂上面点了一下。 哐当一声，剔骨刀直直坠落在地，上下弹动两下之后没了动静。 江凡一脚把刀踢开，对着接通的电话里说了一句， “菜市场，卖猪肉这边，有人持刀行凶。” 刚才，可能是你做生意坑人，那现在就没这么简单了。 老板捂着手臂龇牙咧嘴的看着江凡。 另一边，老板娘发现事情不对劲了，眼珠子提溜一转，手上刚有动作，就被江凡呵斥道：“站着别动！” “这么多人在，你这会儿还想把肉换回来不成？” “没换是吧？待会儿警察来了，我倒要看看你那案板下面是是刚好有四十斤的新鲜后腿肉！” 周遭看热闹的人顿时将视线投向那老板娘。 这下，她只能悻悻然的收回手，被这么多人注意着，她怎么也没法子换了。 完了，完了。 要是待会儿警察来了，当众把他们揭穿了的话，往后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她想的是会被揭穿，却没想到江凡说的是持刀行凶。 “小伙子，这肉给你退了，就这么算了，别耽搁大家了，成不？” 江凡眉头一挑，“刚才干什么去了？” “我要退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耽搁我了？死不承认的是你，弄死不退的也是你，这会儿知道着急了？” “那你当着大家的面说说，你是不是把我的肉给换了。” “这……”老板娘看看江凡，又瞅瞅那些看热闹的眼光。 再听到自己丈夫的哀叫，一时之间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难不成就这么认了？ 短短时间里面，这老板娘脑瓜子都快烧烂了。 很快，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往前迈出一步，上前搀扶着自己的丈夫。 “老杨，你咋了，被他打疼了？” “你怎么打人！我们都给你退了，你还要打人，就这么欺负我们老实人？” 嗯？ 江凡脑袋子满是大大的问号。 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混淆视听，转移视线？ “我打没打人，马上警察来了就知道了。” 说完，江凡就站到一旁去了，不想再和他们有口头纠缠，和这种人，无论说什么都是浪费口舌。 老板娘却不依不饶，开始哭诉起来。 什么被一个小年轻踩到头上来了、这生意没法做了之类的。 随便她哭，只要她不去动那块肉，怎么都好说。 似乎是觉得光是这样哭天抢地的还达不到她想要的效果，于是就放开自己男人，朝着江凡冲了过去，就要扭打在一起。 她的想法很简单，以这样的方式避重就轻，待会儿警察真来了，众人的注意力可以在双方打架的矛盾上面。 谁知刚一靠近，拽着江凡的衣服还没开扯呢，就被江凡在脖子上抹了一下，随后软趴趴的坐了下去，躺在地上瞪大了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没一会儿，后方人群出现异动。 “让一下，让一下。” 江静萱带着人来了。 挤过人群，看到了现场。 江凡站着，另外两人一个躺在地上，一个捂着手，弯着腰靠在一旁的案桌边上，神情痛苦。 “怎么回事？” 江凡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下。 在确认可以公事公办之后，江静萱几人分头行动，一个询问周围人具体情况，一个看着地上的夫妻俩，而她自己绕过了案板，去了老板娘切肉的位置，掀开下面一看。 嚯。 江凡买的那块后腿肉正安静的躺在下面。 除了这块以外，还有不少成色不大对的肉放置在一旁，拿取啥的都很方便。 显然，这对夫妻这么干不是一两次了。 事实就摆在眼前，周围人开始义愤填膺的抨击这夫妻俩。 “良心都被狗吃了！有你们这么做生意的？” “这么多肉，要不是被这小伙子揭穿，这些肉就是给我们吃的！” “警官，赶紧抓起来！他们两个刚才还准备拿刀动这个小伙子！” “……” 讨伐之声接连响起。 但他们好像忘记了，刚才帮着夫妻俩声讨江凡的，也是他们。 事情清晰明朗，证据确凿，而江凡也只是自我防卫。 人，钱，肉都带走，都是证据。 留下一人暂时守着铺子，夫妻俩被带走了。 江凡也要跟着走一趟，不过离开之前，他走到隔壁的摊子。 “三十斤前腿肉，四十斤后腿肉，口味就按平时的来，少点辣子，给我灌好了，我待会儿处理完这边回来取。”说完，江凡还把钱递了上去。 这几家都是一样的价格，钱是一样的。 这会儿，即便是他们也有做和这夫妻俩一样的生意的，也不敢再瞎搞了。 那老板接过江凡的钱，赶紧点头应了下来。 经过这么一闹，这事儿啊很快就被传开了。 菜市场是什么地？ 和茶馆，村头，并称三大情报基地。 这夫妻俩的生意，往后注定没法子做了。 在去派出所的路上，江凡给李翠打了个电话，把事情简述一下，让她去隔壁铺子看着香肠。 他去派出所，不过是走个过场。 没一会儿就又出来了。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这事我不和解，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被坑的钱退回来了，你帮我拿着。” 江凡和江静萱招呼一声，就要朝着菜市场赶。 经过这么个事儿，时间已经被耽搁得久了。 第455章 不被理解 “江凡！等等。” 江静萱在身后叫住了江凡，“要不还是协调和解吧？” “他们生意做不成了，要是再给人定罪的话，过不了日子了。主要是他们都没有真的动手，也定不到多大的罪。” 江凡回过头看着她，有些不明所以。 “他都动刀了还叫没动手？今天如果不是我，换一个人来会怎么样？我怎么发现你说话有点问题啊。” “……”江静萱抿了抿嘴，“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办。” 见江静萱这副神态，江凡觉得哪儿出问题了。 “不是按照我的意思办，于公于私，他们都该受到惩罚好吗？” 江静萱解释道：“最近所里事情很多，这样的事情大多都是选择和解的……” “不然的话，所里没法运转。” 江凡点了点头，“行吧，那我这边答应和解，只要把坑我的钱退给我就行了。” “没啥事我就先回去了，村里忙着的。” 刚迈出步子，江凡又忽然转过身，“对了，在他们那儿差点灌了被换掉的肉的香肠是要带给你家那边的。” 说完，江凡就离开了。 留下江静萱在原地怔怔无言。 临近过年，镇上人多，人多就容易起矛盾，大多都会选择一定的赔偿然后进行和解。 不然的话，这么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根本就没法子运转。 虽然动了刀，但是根据现场情况以及她对江凡的了解，是根本不可能伤到江凡的，下意识里，她就觉得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得了。 毕竟，今天从这里出去之后，那两口子是做不成生意的了，还要背上骂名，惩罚够够的了。 再追究的话，就是把人往死路上逼了。 可江静萱和江凡在这件事上，各有立场，谁都可以说个对错出来。 江静萱揉了揉太阳穴，最近天天东跑西跑，到处出警，本就疲得很，正是累的时候。 双方心里都产生了一种对方不理解自己的想法。 …… 江凡赶回了菜市场，李翠已经在铺子旁边守着了。 “没事吧？” 江凡摇了摇头，“没事，已经解决了。” 李翠脸上还有未褪去担忧，“听说动刀了？” “嗯，没伤着我。”江凡上前看了看香肠，“不提这事儿，过了已经。” 由于是江凡的生意，这边做得很麻利，从江凡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在做了，这会儿剩得不多了。 没等多久，香肠就灌好了，用口袋把香肠装到背篓最下面，其余的东西用手提着。 两人去了镇子口。 由于有几十斤重的香肠，两人在场口打了一个摩托回去。 到修路的地方就下车，然后江凡背着香肠，李翠拎着年货，两人从旁边步行路过施工现场。 驻足看了一小会儿，两人继续前行。 走到停放三轮车的地方，东西一股脑的塞了上去，快速骑着朝村里骑去。 由于耽搁了不少时间，这会儿已经是饭点了。 江凡两人到家的时候，屋里已经开饭了。 李翠进屋对着胡梦和王莎莎歉意道：“遇上点事耽搁了，辛苦你俩了。” “这有个啥，快洗手坐下吃饭了。” 江凡放下背篓，洗手进屋吃饭。 饭桌上，黄成斌和江凡谈了一下农家乐的事情。 “江老板，这边腊月二十八停工，年后的话初四开工，要得不？” 江凡笑了笑，“当然要得嘛，那今年的工钱要不要先给结了？” 黄成斌摆摆手，“这个看你，年后做完了一起结也可以。” 江凡想了想，“年前吧，腊月二十七，还是给大家伙儿把钱结了，过个安稳年。” 江凡这话一说，跟着黄成斌过来的几个师傅当即喝彩。 江老板大气。 江凡倒是觉得没什么，不管年前，还是年后，这钱反正都是要结的，只要不一次性彻底结清就行。 免得修得有什么问题，人拿着钱就跑了。 不过都是在附近讨生活的人，都是做长久买卖的，也不存在这种砸自己招牌的情况。 和那对卖猪肉的夫妻还是不一样的。 而回来的路上，江凡也对李翠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为什么那卖猪肉的夫妇会这样做呢？他们难道不知道后果的严重性吗？ 在某些事情上，江凡因为阅历问题还是存在不解。 李翠给了充足的解释。 他们这么做的根本目的无非就是想要多赚钱而已。 不过这不是漫无目的选择目标的。 江凡只是正好碰上去了，他年轻，当时又是自己一个人在那儿，对方又以为他看不懂肉。 所以就大着胆子做了。 本就是不容易被发现的一件事情，再加上就算被发现了，他们那样义正辞严的反过来咬江凡一口，最后再不成，拿刀吓唬吓唬，这事儿也就过了。 只不过他们的运气实在太背。 正好选到了江凡这么一块钢板而已。 江凡当时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确实是这样。 这不是专门捡着老实人欺负吗？ 李翠还给江凡讲述了一个事情。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听说另一个镇上，有人去买卤鸭子，算账的时候被多算了一块钱。 就是因为那一块钱，顾客与老板之间起了争执。 最后那老板拿砍鸭子的刀把那个顾客枭首了。 脑袋就放在案板上面。 这事儿主要是为了劝诫江凡，以后遇到这种事，可以暂时先躲开，没必要和人硬扛着，自己的安全才是最为重要的。 江凡当时心里就那个纳闷啊。 是啊，这件事情里面，自己的安全不应该是最重要的吗？ 可江静萱是怎么说的呢？ 直到这会儿吃饭，江凡心里都还有说不出来难受。 就好像有一层烟雾笼罩在身体里面，让里面透不出气来。 吃了饭之后，江凡先跟家里帮着把香肠放在大锅架上，又去砍了这柏树枝。 这玩意儿熏出来的香肠，味道一绝。 看着熏香肠的烟气滚滚上升，江凡有点踌躇。 这玩意是给江静萱家里准备的，要不然的话，他就不会专门去镇上装了。 就不会遇到今天的事情了。 可没来由的，江凡忽然觉得不值得。 有一种自己辛辛苦苦端来的水，被人毫不在意的一把给掀了的感觉。 第456章 年关将近 日子一天一天过。 在年前，大伙儿心里尽是对过年的期盼，干活儿啥的，都有心气儿得很。 因为江老板要在腊月二十七发工资的事情被黄成斌给‘不小心’泄露了出去。 进度也进一步的拉快了。 年前的这些天，江凡每天两点一线。 农家乐和家里，时不时的给村里人看个病啥的。 诊所这个事情，还是江凡想得过于理想化了。 如果不在外面找人来治病，就村里和附近的人过来，要养活自己，除非得同时兼顾着种地。 不然的话，开销还是不够的。 村里陆陆续续有在外打工的人回来，本来想着一年到头赚了几个钱好好在村里摆摆谱。 结果回村一看，嚯哟，这变化大得。 还有江凡修的那大房子，不知道他们要在外面打多少年工才能修那么大的房子。 可这被一个刚毕业半年的学生娃给做到了。 羡慕嫉妒，啥心态的都有。 临近过年，村里还有一件事情:家家户户杀年猪。 每天清晨都能够听到猪哥的哀嚎声。 也正是那一声声哀嚎，唱响了这个新年的到来。 付婧婧对江凡依旧是爱搭不理的，每天只是去村委会忙活自己的事情。 和隔壁村的交界，彻底被付婧婧给划分了个干净。 从余见那里，江凡知道了付婧婧为什么会这么执着于这件事。 发展，发展的是大老包村。 要是这些残余问题不解决，到时候涉及到了土地，牵扯到了某些项目，这会是一大麻烦。 划分清楚界限，就是为了解决后顾之忧。 除此之外，村里的某些地方的修缮，她也没有停止。 她好像在那晚之后，变得比以往要更加的成熟了。 也更加的沉默寡言了。 江凡想和她谈，但每次主动找去的时候，付婧婧都不是很愿意理会他。 江凡也知道，只要自己依旧是选择的江静萱，而且身边还有其他女人的话，就没有资格和她说些宽慰的话。 江凡好几次都在想，要不干脆把自己身边有很多女人的事情告诉她得了。 直接摊牌，免得她继续在这里面走死循环。 两人就这样做个朋友，其实也挺好。 他不愿意看到不开心的付婧婧。 江凡下定决心在年后，如果付婧婧和他之间还是这样的话，就把事情告诉她。 长痛不如短痛，这样内含着对两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 周姗在妞妞放假后的第二周，被江凡和胡梦给接回来了。 这半年以来，江凡拢共见了她五六次。 其中有几次他都不刚好不在村里。 要么是在东藤，要么就是在县里。 上了高中，这姑娘褪去了大量稚气，看上去要更青春活泼一些了。 江凡还记得暑假的时候被她爹从外公外婆家接回来的时候，在路上被三个流子给围住打了。 那会儿看起来还觉得这是小孩。 但是一上高中，加上父母离婚，也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就更加懂事了。 回来之后的第二天，就说要跟着胡梦来江凡这里帮着煮饭或是做点什么事情。 胡梦还没说什么，听到这事的江凡专程上门去唬了她一通。 现在不是他那个时候了，有条件，那就给我闷在屋里看书，这些事情还用不到她来做。 读书学习走出去，去外面看看世界才是最重要的。 就算将来要回来，那也是看过精彩纷呈而又残酷无比的外面的世界再说。 这种小地方的女孩子，就得读书，读出个名堂来，让自己有更多的选择，而不是在十八九岁，二十岁的时候就将自己的人生定格。 这是江凡一直灌输给周姗的，以后他也会慢慢教给妞妞。 前者，江凡倒是说不上像女儿来养，只能是说是当成妹妹。 因为胡梦，也因为这姑娘争气，江凡会给她条件，让她有自己的人生。 后者，江凡就是当成自己的女儿来养的，正如他所说，往后妞妞的人生重要节点，他都会在。 妞妞现在不小了，江凡知道在妞妞真正懂事之后，可能会对他和李翠之间心存疑惑。 他有心理准备。 …… 陈岚怀孕四个多月了，已经显怀。 不过平时穿着厚衣服还不怎么看得出来。 但是陈富贵知道这事儿不能再瞒下去了。 所以陈岚怀孕的事情村里人就都知道了。 那些喜欢嚼舌根的人，把嘴闭上了。 陈富贵父母开心得不得了，每天把陈岚当个宝一样，小心的伺候着。 毕竟这是他们家期盼已久的香火啊。 这个时候，大家伙儿也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前面几个月陈富贵总是在家里深入浅出的。 原来是自家媳妇怀孕了。 陈富贵如他自己半年前所愿，过上了没人在背后戳脊梁骨的日子。 只是好像并没有他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烟是戒了，但很多时候还是会在手里捏着烟，自己一个人坐在屋檐下沉思。 而林月梅去了镇上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说了年后回来好像就真的是要年后回来。 唐城自己带着唐甜，父女俩日子也过得不错。 整天就是在村里走走逛逛，吹牛打屁。 只是到现在，他也还没有摸清楚江凡究竟准备怎么招揽生意。 ...... 年前的日子，忙碌但又放松。 农家乐在修着，那条通往乡里的路也在继续修着。 日复一日的。 没什么大变化。 直到腊月二十七这天的到来。 江凡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工钱。 除去这段时间的开销，江凡如今自个儿总共还有六十三万上下。 当天下午，收工收得早。 江凡把大伙儿都叫到了农家乐的一层。 人人脸上都挂着笑意。 一人一百五一天，一个半月下来，几乎每人就是六千七百五。 接近二十号人，再加上黄成斌的工资会高上一些，算下来就是十四万。 很大的一个数字。 看着一沓沓红灿灿的钞票握在手里，人人喜不胜收。 今年，注定是一个肥年！ 第457章 寒夜的苦等 江凡还剩下五十万。 对他而言，也可以是一个肥年。 这天放工之后，李翠还有胡梦她们从明天开始就不用再来江凡这里忙活了。 过年还待在这儿，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都各自回家，准备过年。 年货什么的，江凡给她们买好了的，只需要回家收拾打整就好。 屋里就只剩下江凡和还没有回来的付婧婧了。 江凡本来打算去赵月那边一趟的，但是因为付婧婧明天就要回县里去了。 所以江凡暂时搁置了去赵月那边的打算。 趁着付婧婧还没有回来，他自己在屋里备菜，做上一顿丰盛的晚饭。 算是感谢付婧婧这段时间以来对村里的付出，江凡也有意借这个机会和付婧婧之间缓和一下。 今天付婧婧好像有很多事情要交代，天已经黑下来了也还没回。 江凡做好的菜一直放在大炒锅上面架着蒸隔保持温度。 自己就在院子外面的水泥路上来来回回的走着，等候着付婧婧。 等了很久很久。 终于，在九点多快十点的时候，付婧婧回来了。 好像还喝了点酒，身上飘荡着淡淡的白酒气息。 借着屋里照出来的灯光，她看到有个江凡双手缩在袖子里，蹲在马路边上。 江凡也看到了她。 两人相视片刻，江凡先行起身，朝着手里哈了两口热气，接着又搓了搓手。 “忙到这会儿才回来，事情很多啊？” “没有，在余叔那里吃饭。”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明天走了，今天他做东，请村委会的大家聚聚。” 江凡愣住了，但很快他笑了笑，“吃过了啊？那快去洗漱休息吧，明天早上我送你出去。” 付婧婧点点头，刚要迈进院子又退了回来，“你在外面等我？” “昂……就没事，顺便等等。”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以为你忙着交代村里的事情，就没想着打扰你。” 付婧婧又一次点了点头，这才朝着院子里走去。 行进间，她看见了厨房还亮着的，以及锅里冒出的热气，也闻到了还淡淡的饭菜香味。 但并没有多想，可能是因为每天回来都处于这样的环境里面，她已经习惯了。 进了屋，就径直上了楼去。 江凡没多说什么，看着她上楼之后，自己一个人进了灶屋里面，揭开锅盖看了看依旧热气腾腾的锅里。 菜不多，就四个，但江凡做的时间不短。 没有自怨自艾，江凡自己拿碗舀饭，从中午到现在已经快十个小时没吃饭了，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饥寒交迫了。 锅里的菜也没有端出来，江凡每样夹了一大筷子放在碗里，就站在灶台旁边吃了起来。 有些事，就是那么巧。 付婧婧在收拾东西，发现鞋子还没装上，于是就下了楼。 她的鞋子都放在一楼，江凡专门找人做的竹鞋柜上。 到了堂屋，她把几双鞋子装了起来，正要上楼，却发现静悄悄的，堂屋门开着，但是却没有一点动静。 鬼使神差的，她走到江凡的卧室里看了一眼。 没人。 带着疑惑，她又走出堂屋，朝着灶屋那边看去。 于是，她就看到了令自己此生彻底沦陷的一幕。 黄色的幽幽灯光下，江凡站在灶台面前狼吞虎咽。 因为吃得太快，好像是烫到了嘴，他还会时不时张开嘴哈一哈热气。 有些滑稽。 付婧婧愣住了，拎着装有鞋子的袋子，一步步往前。 江凡一心都在手里的碗上，根本就没注意到。 付婧婧来到门口站定，看上了一会儿，江凡这才发现了她。 他动作霎时间顿住，嘴里包得滚圆。 过了一会儿，他把嘴里的饭菜咽下。 “咋下来了？” 付婧婧不答反问，“你没吃饭？” “昂……吃了，这会儿饿了，吃点夜宵。” 江凡不想让付婧婧多想，所以就这么说了。 付婧婧不傻，锅里的几个菜虽然被江凡夹了几筷子，但仍旧看得出是新鲜的。 想到江凡之前蹲在马路边上，明显是在等自己。 一串起来，付婧婧什么都想通了。 他没吃饭，中午没有打电话来，一直等着自己到刚才。 而自己在余见那里吃饭，回来就上了楼。 而他被自己发现之后，还要找借口说是吃夜宵。 付婧婧的心好像被撕碎了一样。 她答应过自己，委屈自己也不会委屈江凡…… 付婧婧眼睛一下子就被眼泪所充盈，紧接着就跟不要钱一样，一颗接着一颗连成线往下掉，同时掉下的，还有手里的袋子。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满含热泪，付婧婧几乎是咆哮的说出了这句话。 说完，在江凡不知所措的视线当中，付婧婧进了灶屋，自顾自拿了一个碗，添饭，夹菜，含着泪吃了起来。 在那场传染病之前，她和江凡之间曾经有过的联系，被硬生生的切断过一回。如果说那时候她是喜欢江凡，但今夜，足够她爱上江凡了。 一边抽泣着，付婧婧一边小口小口的吃着，吃得很慢。 她吃出来了，这是江凡做的。 就和他有时候会在早上炒的青菜是一个味道。 “唔唔唔……”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付婧婧边吃边哭边说。 江凡看得心都揪到了一起，除了付婧婧母亲出事的时候，江凡就再没见过这个女人哭成今晚的这副模样了。 “你吃过饭了就少吃一点吧。” “是不是我不下来，你就当这么过了？” 付婧婧放下碗，咽下口中的食物。 双手将脸上的眼泪擦拭掉，但很快又会有新的接上。 在发现根本就擦拭不完之后，付婧婧索性不再擦了。 她看着江凡，抽泣道：“江凡，你记住，在我付婧婧这儿，是我欠了你的，你不需要这样。” “以前不要，以后也不要！” “这些天是我不对，我使性子了，你记住，永远不要在我这里委屈自己！” 第458章 痕迹 情绪到了一定的极点，付婧婧再也控制不住，上前紧紧抱住江凡。 声嘶力竭的哭了起来。 “为什么……要这么傻。” 下一刻，她就踮起脚，仰起头，和江凡亲吻在一起。 没过多久，回过神的江凡将她强行推开。 “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我送你。” 江凡说完就朝着屋里走去。 他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是想回应付婧婧的。 自己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但是付婧婧，真的不行。 除非自己不想要和江静萱之间的感情，以及可能的婚姻。 这个晚上，江凡再度失眠。 付婧婧却更加的坚定了。 她会好好看着，江凡这次跟着江静萱回家，不会有好结果的。 只要江静萱让江凡受了一点伤，那她将会毫不犹豫的把江凡抢过来。 不给江静萱留任何一点机会！ …… 江凡心里好像结了一张蛛网，密密麻麻的，看似井然有序，但只要触及到他与女人的关系的问题，就好像有一只飞虫粘了上去，越是挣扎，就缠绕得越是紧绷。 又一次心乱如麻。 江凡自己也想不出该怎么解决这么些女人的问题了。 最好就是大家都互相知道，但是又互相都能够接受。 无疑，他在痴心妄想。 一步错，步步错。 到最后，江凡强迫自己暂时忘掉这个问题，一切，都等过了这个年再说。 …… 第二天一早，一夜没睡的江凡起了个大早，把昨夜的饭菜热了，新煮了一锅稀饭，和付婧婧一起吃了，他把人送到了镇上。 依旧是和上次跟李翠出去一样，三轮车停在修好的路段附近，后面的距离步行。 她不再对江凡爱搭不理，同时也好像将昨晚两人接吻的事情忘记了一样。 到这回，沉默的却是江凡了。 付婧婧的车就停在镇上的，两人告别之后，她就开车离开了。 等人走后，江凡给江静萱打了个电话。 这个电话，本来该是昨晚打的。 但他昨晚实在是没这个心情。 腊月二十九，也就是明天，他就要跟江静萱出发。 昨晚就该商量一下的。 电话接通。 “喂，在忙吗？” 江静萱那边有点吵，“嗯，明天就放假了，我今天把手里的事情忙活完，怎么了？” “下午能早点收吗？” 江凡说完，又听到了电话那头催促的声音。 “马上。” 回应完那边，江静萱又回答江凡这边：“估计不行哦，得到天黑去了，还要回去收拾东西。” 江凡沉吟片刻，“那明天早上早点回来一趟可以吗？我想给爷爷奶奶烧点纸再走，毕竟不在这边过年的。” “你今天就去烧呀，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不然天黑之前赶不到家。” “……”江凡没再多说什么，应了一个好字就挂了电话。 低头怔怔的看着手机，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要是他想要自己一个人烧，也就不会打这个电话了。 在街道旁边看着人来人往，江凡站了好久。 他脑袋空空的，什么都没想。 直到一阵剧烈的鸣笛声将他唤醒。 江凡才眨了眨眼睛，在镇上买了些纸钱，一大圈火炮，香烛。 比一般人祭祖买的都多。 前两年吃饭都已经很难了，没这条件。 现在有了。 江凡也没有打摩托，把所有东西拎着走回到三轮车停放的位置。 寒风或许能让他更加清醒一点。 回了村里，江凡烧了一块刀头肉，拎了一瓶酒，背上火炮香烛自己一个人朝着爷爷奶奶的坟地走去。 还是有坟有碑的，是当时陈富贵吆喝着村里人帮忙建的。 先将附近的杂草清理掉，江凡才摆上刀头肉，又倒了酒。 点上香烛，自己撕开纸钱烧着。 最后，在那卷长鸣的鞭炮里，江凡回了砖房。 有些事，是有迹可循的。 一次次的累积，最后终会爆发。 …… 时间还早，江凡收拾了一下家里。 拎着准备好的礼品开始拜年，也是自己一个人。 李翠，胡梦，王明，罗阳…… 陈富贵那里他也去了。 这次，他见到了陈岚。 气色很好，身体也胖了一圈。 挺好。 没多待，江凡又装上东西，骑车去了赵月那边。 赵老师和赵月都在家里。 看着江凡拎着大包小包的来了，两人都很高兴。 “你来就来嘛，拿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赵月一边把江凡迎进屋，一边责怪的说道。 “就是些养身体的东西，不值钱。” “吃饭没有？还没吃的话我给你做。” 忙活了一上午，这会儿刚过饭点。 江凡摆了摆手，挤出一抹微笑，“吃过了。” 说完，他又看向一旁，招呼道：“赵老师。” “唉，江凡，你可有些时间没来咯，听赵月说你在村里修房子？” 江凡点点头，“嗯，最近一两个月都在忙活那事。” 赵老师当了多年教师，年纪又摆在这儿，上下看了看江凡之后，她露出一抹慈祥的微笑。 “江凡，做事可以慢慢来，没必要着急，你看看你眼睛里面的血丝，这是多久没睡好了？你这气色看起来也不怎么好。” “赵月，给江凡倒杯热水。” 江凡哪里是好久没睡好了，他是昨天一晚上没睡。 “我晓得的，我自己就是医生啊。” 赵老师看出江凡心里装着事，伸手抚在江凡头发上，“以前那么难都走过来了，现在还有什么拦得住你呢，好好将息自己的身体。” 江凡忽然觉得好累，身体不累，心累。 “我晓得的。” “在这儿眯会儿吧，你骑车回去不稳当。” 江凡真的很想大睡一觉。 鬼使神差的，他没有拒绝。 屋里就四个卧室，其中两个不经常有人住，有些杂乱。 江凡被安排到了赵月的房间里面。 这一觉，江凡从中午一直睡到了天快黑的时候。 身心俱疲之下，江凡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梦到了自己一家团聚，身边有很多人，红红火火一片，热闹极了。 就是看不清每个人的脸，不止是父母的。 但那份阖家团圆喜悦，从梦里传到了他的眉梢。 第459章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想要个家，一个完整的家。 这事对于江凡来说从来都是一件他摆在心里的头等大事。 但他在这条路上似乎越走越远了。 想要和一个女人安安稳稳的过完这辈子，已经成了遥不可及的事情。 他不知道自己往后的人生路线最终会朝着什么方向走，多年以后，回过头来，又是否会后悔这个夏天和林月梅迈出的那第一步。 他能够做到的，只有珍惜当下。 天色微微黑下来的时候，江凡醒了。 这一觉，他睡得很踏实。 梦里，那些烦心事好像都藏起来不见了踪影。 可熬夜过后的补觉，不管睡了多久，醒来之后身体还是会呈现出不适。 但是这时，一股淡淡的清香又传进了江凡的鼻腔，让人很安心。 是赵月的。 不同的女人有不同的味道，江凡记得自己每个女人的味道。 徐徐睁开眼，入眼就是一片暗麻麻的，他看到了坐在床边守着的身影。 赵月也在看着他。 对视片刻，江凡微微笑了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怎么还守着我睡觉啊。” “我愿意啊。” 江凡一边支撑起身体，一边说道：“把灯打开吧。” 赵月过去开灯，江凡就掀开被子下床用脚扫着自己的拖鞋。 灯打开的刹那，江凡看清了赵月的身影。 衣服不是下午穿的那一身，而是一身居家的厚厚花棉衣。 有点类似于睡衣。 是这边小地方冬天中年人最喜欢的穿着。 便宜又保暖。 简单的花棉衣套装，也依旧看不出臃肿，加上一双毛线织成的毛拖鞋，头发随意的扎成马尾，俏丽的脸颊，素面朝天，一个白边金属框的眼镜，又似乎将她与身上的那套棉衣割裂开来。 这样的她，像极了一个知书达理的贤妻良母。 任何一个男人身边有这样的女人，应该都会满足了。 更何况还是在江凡如今这样的情绪加上环境之下。 所以，他也不例外。 这一刹那，他在想，如果，如果没有其他的那些事情和女人，他和赵月结合在一起，组建家庭。 一个教师，一个医生，又都是上了大学出来的。 自己也在村里做生意，钱不用太多，够两人用就行了。 住的地方，他可以起一个两层的房子，不需要太大的面积。 两人所需要赡养的，也就只有赵老师一个人。 早上一起出门，各做各的事，晚上回家吃饭，饭后在村里走一走，逛一逛。 回家再窝在温暖的被窝里面看上电视剧。 日子温馨而又舒适恬淡。 这个时候，他就不禁再比较了。 和江静萱结婚，自己会有这样的生活么？ 那么这么结婚的意义是什么呢？ 刻意给自己寻不痛快？ 江凡发现最近自己变得有些奇怪，总是喜欢做对比，喜欢去胡思乱想。 而这些的对象，江静萱一定会是其中之一。 “饿了吧？起来洗把脸吃饭吧，奶奶给你留了。” 赵月的声音把江凡从无尽的幻想之中叫醒。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肚子都已经饿痛了。 早上吃了饭送付婧婧出门之后到现在，一整天就忙着四处拜年了，什么东西都没吃。 江凡回身想要把被子摊开捋平，结果赵月上前把他轻轻推了出去，“哎呀，先去洗脸吃饭。” 热水是赵月打了送到屋檐下的，在江凡洗脸的间隙，赵月又去把在锅里温着的饭菜给他端了出来。 一切的一切，都给他准备妥当了。 这给江凡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别这样，我有手有脚的。” 赵月甜甜的笑了笑，“我也还没吃呢。” 而且，我愿意啊。 江凡心里又是被触动了一番。 他没问为什么赵月还没吃这种话，这是心里有答案的事情。 在等他呐。 “赵老师呢？她老人家不会也没吃吧？” “奶奶吃了，这会儿去村子里散步去了。” 江凡点点头，拉开凳子坐下，和赵月面对面一起吃饭。 饭菜在村里来说，算是很丰盛的了。 有腊肉，香肠，还有一碗炖鸡…… 腊月二十八，寒风萧瑟。 江凡的这顿晚饭不是自己一个人。 其实他只要想，可以有很多地方可以去。 李翠那儿，胡梦家，县里，甚至是东藤…… 所受的待遇不会比现在差。 但就是有一个地方，他可以确定，自己需要亲自动手做上一桌菜才行。 江凡从来都不是多愁善感，自怨自艾的人。 只是每每有这些画面出现的时候，他会不自觉的联想。 强迫自己收敛起那些复杂心绪。 江凡和赵月说着话。 屋外的狗时不时的会叫上两声，鸡圈里面的鸡也会附和两下，似乎是在哀鸣，自己的同伴因为中午这个男人的到来而被主人给宰了端上了桌子。 时不时的，村里还会有炮声响起。 一切都是这么祥和。 直到一个电话的打来，强行将这种气氛给戳破。 是江静萱。 为了顾及赵月，江凡专门去了院子里才接起。 “喂，江凡，你收拾好了没有啊，要不你晚上来镇上吧，明早就懒得折腾了。” 江凡今天本该是下午回去就要收拾东西的。 但是在赵月这边睡了一个下午，根本就还没弄好。 其实也不是，真要说收拾东西的话，前面那么长的时间，足够江凡收拾了，但他却没有，直到现在。 “你该早点说的，现在晚上有点黑，我明天早上过来吧。” “嗯……行吧，那你记得设闹钟啊，晚了我们就赶不上晚饭了。” “嗯。”江凡应下之后就挂了电话。 从始至终，江静萱都只在说关于回家的事情，其余的，一个字也没提。 江凡攥着手机，看着外面伴随炮声会时不时亮起的火光，驻足一会儿，他又回过身看向屋里，赵月在灯光下坐着，筷子放在一旁在等待。 但她的视线只在面前的碗里，没有去看江凡。 她在小心翼翼的捧着这份纷乱的感情。 有人却是被偏爱但有恃无恐…… 第460章 边陲重臣，天差地别 江凡深呼吸上一口，走进了屋里。 “吃饭吃饭，待会儿冷了。” 来那个人继续吃饭，没人提那个电话，江凡也没有露出任何负面的情绪。 温馨的吃完之后，江凡在屋里和赵月一直等到赵老师回来之后才告别离开。 他不在这边过年的情况也告知了两人。 对于赵月她们家的情况而言，过年也就是她们两人。 那些以往的学生上门拜访的不算。 赵月的新年，在今晚其实就已经过了。 这顿饭，其实她先是陪着奶奶吃了，后面又陪着江凡吃了。 这就是她和家人在一起吃的…… 年夜饭。 …… 回了村里，江凡开始收拾东西。 衣服，洗漱用品这些，医书和钱自是不用说，都是要带着的。 香肠，腊肉，山货这些，李翠已经提前帮他用袋子装好了。 明天直接拿着走就行了。 收拾好东西，江凡洗漱睡觉。 他也按照江静萱的嘱咐，设置了好几个闹钟。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江凡被闹钟所吵醒。 起床洗漱后连早饭都没有吃就把所有要带去的东西都给装上三轮。 断了屋里所有的电，关好门，骑车前往镇上。 水泥路已经停工两天了，新修的那一段路已经干了，能够上车。 不然的话，江凡还真是不知道这么早的情况下，他该怎么将这么多东西拿到镇上去。 在镇子口，江凡买了四个包子当早饭。 自己两个，江静萱两个。 然后骑车到了江静萱楼下。 也没有上去，江凡直接先打了个电话告知自己到了，让她下来了。 然后他就被叫到楼上帮着搬东西下楼，全部都给装到车上。 江静萱说是找人借的车。 一切准备就绪，茫茫雾气还没有散开的时候，两人便驱车出发。 今天江静萱穿了一件加绒的黑色夹克外套，牛仔裤，马丁靴，干净利落，向来如此。 等开出去一段路之后，空调逐渐起了作用，车里也热了起来，她将夹克脱掉，里面是一件高领毛衣，很显身材。 “你平时在镇上也穿这么薄吗？” 江静萱摇了摇头，“差不多，其实也不薄，只要不冷就成了。” 旋即，她将话题调转，“其实我们今天坐飞机回去的话是最方便的，但是东西太多了，又得先去东藤赶飞机，太麻烦了。” “开车也挺好，在路上多看看。” “你什么时候去学个驾照吧？以后肯定要买车的，先准备着吧。” 驾照。 这事儿江凡从来都没想过。 因为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会买车，或是说觉得自己能够买车。 现在他连三轮车的驾照都没有。 他骑车到镇上都是违规的。 但是在江静萱说来，似乎买车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等过段时间再看吧，现在农家乐还没修好，村里还有那么多事情没解决，没时间去练车。” “行嘛，那就等等。” 说着说着，江凡忽然想起自己兜里还揣着两个包子。 赶紧给摸了出来递出，“吃了再开吧。” 江静萱瞥了一眼，“你要不先收起来，车里开着空调的，待会儿吃得满车都是味道。” “开窗散一下就好了嘛。” 最后，江静萱也没接下，说是开一会儿就中午了，到时候直接在服务区吃午饭就可以了。 江凡没多说什么，把包子放回了衣服兜里。 那之后，他依旧在和江静萱说着话，时不时的会给她递水，免得她路上口干、犯困。 充分当好了副驾驶。 …… 在路上，江凡知道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就在省内，省会阳川市。 其实根本就开不了一天，只是因为江凡所在的光华市比较偏远，路程远了一些而已。 江凡也在这时弄清了江静萱家里的人员大致情况。 她爸，江德仁，是阳川市新金区组织部部长，同时也是新金区区委常委，处级干部，副的。 她妈，温琴，任职新金区税务局副局长，也是副处级干部。 其他的三大姑八大姨，江静萱只是随便说了一下。 江凡也记不住那么多。 还是在需要加上官职的情况之下。 就更加为难江凡了。 江静萱家里还有一个爷爷，说是退下来的干部。 以前具体是什么职位她没说。 但其实江凡只要想知道，在手机上随便搜一搜就知道了。 但是他却没有动作。 就江静萱爸妈都够他这个平民小老百姓震惊的了。 还是不要给自己加压力了。 江凡现在心中只有一个概念，那就是江静萱家里在阳川市新金区是一头庞然大物。 以她父母的年纪，都是副处级干部这是什么概念？ 以她所描述的情况来看，只要不出什么意外情况，犯下大错，凭她们家的根正苗红，往后这对夫妻可就不止是在一个区了。 有生之年，大概率是要进阳川市市委的。 边陲重臣。 江凡听完之后感觉车里的温度都上升了好几个度。 他知道江静萱家里非比寻常。 否则也不会把手伸得那么远，直接伸到了广华市。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江静萱出现在那样的一个小镇上任职镀金，那也太过于远了些。 江凡曾经询问过，知道江静萱是过去镀金的。 但是现在，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在这里。 当他表明这个疑惑的时候，江静萱只是说地方是她自己选的，只要不离省，哪里她都可以去。 只是正好选到了镇上。 对此，江凡只能表示，时也命也。 下午四点左右，两人就已经进了阳川市的范围了。 省会城市和小小的广华市相比，可以说一个天一个地。 就连广华隔壁的东藤和这里相比起来，也是要逊色太多。 高楼耸立，鳞次栉比，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尽管过年期间限号，但依旧堵成了长龙。 江凡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明明是不到一天的路程，江静萱却说如果不早一点的话，天黑之前可能无法到达。 问题就在这儿了。 堵车途中，江凡感觉自己像是被无尽的车辆所包围着。 周遭的那些高楼大厦看起来是那么的宏伟。 一切的一切，让他觉得有些恍如隔世。 早上，他才从小小的大包村出来。 而此刻，却是身处在钢铁森林之中。 他上大学的城市，不过是个三四线的城市。 那里也不曾有这般景象。 他并不是一个怕生的人。 可不知为何，他心里偏偏就是觉得在这里不舒服。 比起这里，他更愿意就留在村里过年。 第461章 意料之外的情况 “真的不用再去买些其他东西吗？” 随着不断的向前，江凡再度询问这个问题。 他觉得那些香肠腊肉还有特意给江静萱家里留的山货有些不够。 就这样上门的话，多少还是有点寒酸了。 虽然，这些都是他用心准备的。 村里也就是这些东西了。 其他的，也就是他身上钱多能够买一些罢了。 “不用，家里什么都有，那些东西已经很好了。” 江凡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也是，那样的家庭，怕是专门需要两间房来堆放各种烟酒。 自己再送那些，有什么意义吗？ 怀揣着紧张以及不适，终于是在天色暗下来之前，两人抵达目的地。 不是什么小区。 而是在一个酒店里面。 看起来虽然不显富贵，但是层次还是在的。 江静萱轻车熟路的就进了停车场，找了个车位将车停好。 看来是没少来这个地方。 “不是去你家吗？” 还没下车，江凡就疑惑问道。 “不是啊。”江静萱解开安全带，一边穿衣服，一边解释道：“我妈说年夜饭人太多了，家里坐不下，所以就安排来酒店了。” 腊月二十九，除夕夜。 年夜饭。 江凡想了想，这样的家庭应该是这样的，家里坐不下也是应该的。 可能是因为不太了解这里面的门道，所以江凡并没有想到区委常委应该住在什么样的地方。 家里又怎么可能坐不下人？ 江凡下车之后才发现一个尴尬的事情。 这是酒店，他的那些腊肉香肠什么的，在这里怎么好拿进去？ “东西晚上回去再拿吧，先去吃饭。” 江静萱适宜的说道。 也只能这么办了。 跟着江静萱一路朝着酒店里面走去。 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多。 好像今天在这个酒店办年夜饭的人家不少。 两人排队乘坐电梯，直接前往十五楼。 十五楼和十六楼是酒店的餐厅。 中间位置是大厅，里面几乎是爆满。 推杯换盏时刻都在进行着。 江静萱给服务员报了包间号之后，两人就被带着走了。 每每迈出一步，江凡心里的紧张就要大上一分。 实在话，这种环境他还是第一次来。 类似的都没有。 再加上就要见江静萱家人了，先不论那些人的身份，他就紧张到不行。 毕竟也是头一回经历这种事情。 还有一点，明明这件事江静萱给他说了好几个月了。 按理来说，自己已经是准备得相当充分了。 但是现在，他竟然有一种这一趟来得异常仓促的感觉。 要送的东西是带了，但是这会儿没法拿上来。 她家人的情况也是在路途之上江凡才得知一些。 还有，见面的地方居然不是家里，而是在酒店。 日子还是在除夕夜年夜饭这一天。 虽然有足够的解释，但是江凡还是觉得有些…… 不大对。 “别紧张，有我在呢。”江静萱主动牵着江凡的手握了握。 以此来宽慰他现在的心情。 江凡笑了笑，长吸上一口气。 “进去吧。” 服务员已经将两人带到了包间门口。 江凡说完这句，随后伸手推开了包间的房门。 他已经做好了被一群人当成猴子一般打量、询问的情况了。 可门开之后，并没有出现江静萱所说，江凡所想的情况出现。 包间不算大，里面也就是只有一张圆形大桌。 没有拥挤的满满的人，里面就只有三人。 两位中年人，一个老人。 老人一张国字脸，头发花白，即便是满脸的皱纹，也能够看出刚正的气质，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 那双如鹰一般的眼睛虽然有些浑浊，但是却极为犀利，被看上一眼，江凡都会有一种要自己低下头去的感觉。 极具压迫感。 至于另外两人，中年男人显得文质彬彬，留着寸头，戴着一副金属眼镜，长得中规中矩。 暗色针织衫，手上戴着块表，端坐在那里，柔和的外表下，却隐隐透露着上位者的气势。 这是长期的习惯而温养出来的。 老人另外一旁的女人，大概四十出头的年纪，但是一点也不显老，真要说起来，和林月梅那个年纪的人看起来差不多。 和江静萱一样，也是齐脖的短发，长相和江静萱有五六分相似。 江静萱的那股子英气应该是遗传自她的，不过与江静萱的青春气息不同，这个女人拥有的这些气质，让她看起来就是一个不好相与的人。 以江凡自己的角度来看，就好像是中学那会儿的班主任老师。 极为严厉的那种。 仅仅只有三人，却是各呈各态，予以人不同气势上的压迫感。 这一点，无论他们如何收敛，还是会不自觉的显露出来。 更何况还是他们有意的想要展露。 三人就是江静萱的父母和爷爷了。 看到包间里面就只有他们三人，江静萱明显的愣了愣，嘴角的笑容也凝固了下来，好奇的问道：“爸，妈，二叔他们呢？” “还没过来吗？” 温琴回应道：“他们今天不过来，人自己一家人要团聚呢，哪有年夜饭和别人家一起的？今晚就我们几个一起吃饭。” 在她这句话落下之后，已经回过神的江凡脑子里蹦出了好几个问题。 为什么说是家里坐不下，选了酒店，其他人却又没来。 为什么温琴说别人说的是一家人，而到了他们这个包间里面却变成了‘我们几个’。 …… 不过江凡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时间想那么多了，露出一抹微笑，他主动打着招呼。 “爷爷好，江叔叔好，温阿姨好。” 两个男人微微点头示意之后，就把目光锁定在江凡身上。 温琴则是善意的笑了笑，“江凡，初次见面，不用客气，先坐。” “随意一点。” 温琴倒是客气异常，看来，今天这顿饭，是她主导缓和气氛了。 江凡应声，正准备坐下，但是他又犯了难。 这种场合，这种桌子，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坐什么地方。 无论是在这样的包间里，还是见家长，都没人教过他这个。 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江静萱坐温琴旁边，而自己坐在江静萱旁边。 可万一坐错了呢？ 好在江静萱上前解了围，她拉着江凡上前，把他安排到了江德仁身边坐下，而她自己则是坐在温琴旁边。 “妈，你电话里不是说家里坐不下人么，我还以为二叔他们会来呢。” 因为江老爷子住在他们家的原因，所以每年的年夜饭，就是以江老爷子为核心转悠的。 这才是真正的一个大家庭的年夜饭。 往年也都是这样的。 偏偏今年就不一样了…… 第462章 不合格 “先上菜吧，你们赶一天路了，我们边吃边说。” 温琴巧妙的避开了江静萱的这个疑惑。 随即，她朝着门外招呼一声，就有服务员去忙活。 江凡坐在江德仁旁边，有些局促。 脑子里提前想好的那些用来寒暄拉近距离的话，好像都消失了一般。 桌面下，放在腿上的手松松合合，他看了看桌面，想要起身给几位江静萱的长辈倒点茶水，又忽然想到自己两人一路赶来到进入这个包间，还没洗手什么的。 他又放弃了这个想法，总之，江凡就是小心翼翼的。 生怕逾越了。 有点像年少时，在别人家里吃饭的那种感觉，极为克制自己的一切行为。 “妈，今天我和江凡赶回来可累了，高速上都还堵了一个多小时。” 江静萱适宜的揭开话题，把江凡纳入其中。 “过年了嘛，车多是正常的，你该早点请假回来的。” “事情多嘛，忙都忙不过来，我过年又不值班，不好提前走的。” 温琴笑了笑，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进行下去。 “江凡，静萱说你们在一起已经快半年了？” 被点到名字，江凡有一种如蒙大赦的感觉。 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作为切入点去和这几位他眼中的大人物交流。 “嗯……快半年了。” “我们静萱以前上学的时候就是个半小子，也没谈过恋爱，我们都还担心她不会自己谈恋爱，还准备等她明年调回来了给安排看看呢，没想到在那边自己就谈了。” 闻言，江凡朝江静萱看了过去。 调走的事情，他没听江静萱提起过。 被提及这件事，江静萱在桌下握了自己老妈一下，解释道：“我觉得那边也挺好的，调不调回来都可以，在哪里都是为人民服务。” “还是得调回来，咱们家在这里，你一个人待在那边做什么。” 江德仁开口说了第一句正式的话。 语气不容置喙。 随后，他又看向江凡，“江凡，我们家不太讲究门当户对，只要静萱喜欢就好，但是我们希望她能在阳川成家，毕竟我就这么一个闺女，在广华那边生活，不是很方便。” 作为在和家长见面的江凡，面对这样的家庭，这个时候表明自己的态度，承诺往后就在阳川成家立业是最好的。 但是他完全没有这个计划。 不只是阳川，除了镇内，外面的任何一个地方，他都没有考虑过。 “江叔叔，这事我尊重静萱的想法。” 他没有直接挑明自己心里的想法，免得一开口就把双方给弄到对立面了。 而且，江德仁说的是江静萱成家，而不是说的和他江凡成家。 “爸，这事还早嘛，江凡那边事业才刚刚起步，往后我们会做打算的。” “江凡，静萱提过说你是医生？” 提及事业，温琴便顺势问了出来。 江凡点头应道：“嗯，村医，在村里开了个诊所，平时就在村里看病，有时候也会外出接诊。” 其实这些问题，早在江静萱向家人说明两人在谈恋爱的时候就已经和家里人说了。 “平时的生活来源就是靠着诊所？” “都有，毕业过后陆陆续续的给人看病，收入还可以。” 谈话到这里，江凡就大致清楚了，东藤和县里上次传染病的事情，江静萱是没有向家人透露的。 这些事，也说不得。 都是保密的。 “爸，妈，你们别看江凡只是在村里开的诊所，他的医术很厉害的，那附近不管什么病，只要到了江凡手里，就没有治不了的。” 江静萱在一旁为江凡加码。 “哦？”一直没有说话的江老爷子听到这终于是发话了，“小江有这身本事？” “正好菜还没来，你给我这个老头子看看身体有些什么毛病。” 事情点到江凡的领域，那就是该自己表现的时候了。 他从容的起身，来到江老爷子侧面站定，先是看了看江老爷子的面上。 随后又半蹲下来，“江爷爷，把手给我。” 老爷子伸出手搭在江凡的膝盖上。 号脉之后，江凡发现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其实江老爷子的年纪也不算太大，看这样子，人生的后面几十年里又是没有吃过什么苦的。 养尊处优，身子自然是出不了大的岔子。 真要说一点，那就是血压有些虚高，肝火旺。 是个很容易发火的人。 “江爷爷，你身体很好，就是平时的降压药能不吃就尽量不吃了，可以尝试一下中药，清淡饮食，多走动走动。” 老人家有些诧异的看着江凡，就号个脉就能把他的情况说明。 还是有两分本事的。 倒不是这有多么的厉害。 只不过这事儿在一个刚毕业的半年的医学院学生这儿，就显得不是那么简单了。 江德仁夫妇也饶有兴趣的看向江凡。 “静萱，不会是你提前给小江说了我的情况吧？” 江静萱连忙解释道：“爷爷，我没和江凡说这些的。” “江凡，待会儿你给爷爷配点中药吧。” 江凡配的药，肯定是比医院的降压药要好使的。 “别让人江凡忙活了。” “先坐下吃饭。” 江凡再怎么厉害，那也只是通过江静萱的话语传递出来的。 其中有没有水分，谁知道呢。 更何况，药这种东西，肯定是选择自己信任的一方才是。 区里的医院和一个小地方村里的诊所医生，任谁都会选择前者的吧。 这事儿江凡自己心里清楚，所以刚才他只是提议说换吃中药，并没有直接说他给配几副。 此刻也不强求，回了座位上坐下。 等待着上菜。 没多久，菜就一个接着一个的进了包间上桌。 几人之间的谈话依旧不温不火。 大多都是围绕着江凡的情况展开的。 丈母娘看女婿，无非就是了解这些。 只是，女婿这个身份，江凡还暂时沾不上边。 这样的家庭，就算是再怎么不讲究门当户对，把女儿嫁给一个村医，那也不太可能。 到目前为止，今晚见面之后的短暂相处，以及所了解到的江凡的情况来看。 他是不合格的。 严重的不合格。 第463章 除夕夜 其实好些事情在它开始的时候就注定了会走得很艰难，甚至不会有结果。 但是为什么大多数热人都还要迈步上路呢？ 事在人为，乾坤未定…… 这些字眼总是会给人无尽的希望。 这顿饭吃得很慢，聊得很久。 等到收拾东西要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快接近十点了。 “江凡，我们在酒店给你定了房间，你今晚就在这边休息，明天我们和静萱带你在阳川逛逛。” 温琴从手提包里面取出一张房卡递给江凡。 短短的一句话，说明了太多太多。 江凡面色并没有任何的变化，将那张房卡接了过来。 “妈，我在这边陪着江凡吧，他一个人……” 江德仁只是沉声说了一句，“回家。” 江静萱就不敢再提这事了。 等到几人先来开包间之后，江静萱才对着江凡轻声说道：“你今晚先在这边住着，我明天早上早点过来。” 顿了顿，江静萱歉意道：“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我今晚回去问问我爸妈他们。” 两人都心知肚明。 今晚的情形不是很好，只是都不愿意明说罢了。 “先走吧，我送送你们。”江凡强颜欢笑道。 两人跟在江老爷子三人后面下了楼，从停车场把车开了出来。 在酒店外面的一处暂时停车的地方，江凡下了江静萱的车，小跑着上前，站在路边弯下腰说道：“江爷爷，江叔叔，温阿姨，静萱车上有我给你们带的些家里的特产。” “你们慢慢走哈。” “祝你们新年快乐。” 江德仁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 温琴则是笑着说道：“谢谢你了，也祝你新年快乐。” “回去早点休息，明天我们一早出发。” 江凡点点头，“好嘞。” 随后，车子启动，从江凡跟前离开。 江静萱的车补了上来。 “江凡，没事的，我会处理好的。” 江凡看了看前方江静萱父母那远去、没有丝毫留恋的车尾。 “嗯，不用着急，我回去也好好想想今天的事。” 说完，他走到车尾，从后备箱里把自己的行李都取了出来。 也不多，就一个大大的背包而已。 “你回去早点休息，新年快乐。” 江静萱看着江凡的神情，觉得有些心疼，打开车门下车，给了江凡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没有说话。 这会儿说什么都有些苍白。 因为聪明如她，明显感觉到了家人所表达出的意思。 不行。 直到后面的鸣笛声响起，江静萱才在江凡耳边说了一声，“新年快乐。” 随即上车挥手离去。 直到江静萱的车也消失在茫茫车流之中，江凡才收回了视线。 没有急着上楼，而是在酒店楼下，背着背包，沿着行道，漫无目的的走了起来。 车水马龙，万家灯火，他的身影在除夕夜的街头，显得极为萧瑟。 从今天赶过来，推开酒店那道包间门的时候，江凡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正常人家男女朋友见家长，如果真的是家里坐不下还好说。 可分明就没有其他人，却把位置选在了酒店。 那就是自己还进不得家门了。 也就是说至少在他们从江静萱那里所得知的信息来看，自己是不配的。 吃饭期间，在更为细致的了解了江凡的家庭情况，目前的工作以及处境之后，虽然气氛依旧没什么大的变化。 但是江凡自己知道，自己在江静萱家人眼中，那就更加不配了。 他们想要什么，江凡只知道江静萱是需要在阳川成家的，其余的根本就无从得知，江凡也没有直接问出口。 反正自己目前搞的那些东西，在他们眼中肯定是不入流的。 其实除了他们不知的超凡医术之外，自己其他的所有，在他们眼中什么也算不上。 这样的条件，阳川市的茫茫人海之中，有太多太多的人了。 除此之外，自己就根本没有任何的竞争力。 更别说是他根本就不想在阳川安家。 江凡也知道除开这些，自己今晚的表现属实有些糟糕。 其实他也和县里的官员有过不浅的交集，按理来说应该不会这么局促才是。 不过今晚有大不同，陌生环境，江静萱父母又没有有求于他，他从一开始就和他们不是处在一个可以平等对话的层面。 又是人生大事。 所以江凡只能选择少做少错。 甚至，即便是自己表现得从容不迫，进退有度，依旧会是这样的结果。 硬件条件还是不行。 江静萱说过，他们家不在乎房子这些。 江凡也信。 但是在他们眼中，自己这个小家的生活总得有保障吧？ 其中最最重要的是，在知道了江凡除了诊所，还在村里有做生意的想法之后，他们就更加不愿意了。 在村里做生意，不就意味着要在村里扎根？ 提及这个事情的时候，江凡也没有明确表态。 根源的分歧存在，那就难办。 至于晚上住酒店…… 连吃饭都进不去家门，还想晚上在那边过夜呢？ 江凡心头有些沉重。 他看到了两人之间前路的艰辛。 其实也怪不得人家父母这么做，他们那样的家庭，是得谨慎一点。 要是带回了家，不管成与不成，意义都不一样了。 别人请吃了饭，又给开了房间，明儿还要带着他在阳川走走。 江凡走着走着，手机忽然又震动了一下。 为什么说是又呢？ 因为从入夜开始，就不停的有人询问他抵达没有，处得怎么样。 有的甚至接连发了好几条消息过来。 不过江凡刚才在楼上都没有回。 怪不得她们关心，因为江凡走阳川的这一趟，如果顺利，那就代表着他和江静萱之间是要定下来了。 只是现在么…… 难。 江凡挨个回了信息，说了自己已经到了，现在正在外面逛着。 没说是自己一个人。 来来回回走了一个多小时，江凡上了楼，进了那个温琴给他开好的房间。 洗完澡之后，已经是快十二点了。 江凡打开电视，穿好衣服，站在窗边上。 他一直心神不宁，他在思考。 综合最近一段时间两人之间的情况，以及今晚江静萱家里人的表现来看的话。 江凡有点不想继续下去了。 光是现在这样的情形，就足够他拼尽一切才能够有可能做得那‘乘龙快婿’。 更遑论他身边还有那么多的女人呢？ 第464章 被捏碎的包子 除夕夜，远赴他乡，自己一个人在酒店。 对于这些，江凡还真是不怎么在乎。 过往几年也差不多都是这样自己一个人这么过的。 现在这里有温暖干净敞亮的房间，想要吃什么东西，直接在房间里面就可以点。 但是这些都抵不上家里啊。 他不是遇到一点困难就想要退缩的人。 但在和江静萱的感情上面，他已经是有心无力了。 要说没亏欠江静萱，江凡是不敢摆着胸脯说这话的。 毕竟有那么多的女人存在。 但是除却这个以外，他是做到了自己能做的所有。 可两人之间还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已经出了岔子了。 无关家人。 就只是他们两人之间。 在很多事情上，两人达不到共频。 特别是昨天在赵月那里回来之后，江凡心里对于这种情形的抗拒，达到了极点。 两人真的适合结婚，在一起过日子吗？ 今天过后，江凡心里有答案了。 但是他心有不甘。 在他自己看来，这是一种贪婪的心性。 江凡已经不知道因为感情的事情，失眠了多少的夜晚了。 他发现自己似乎被困住了。 起点就是在夏天，在江静萱镇上的租的那个房子里面，面对哭泣的江静萱，他答应下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要是没有那一步的话，他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画地为牢。 一个想法在江凡脑海之中逐渐成型。 或许，该把那些事情告知江静萱了。 反正这个事情瞒不住一辈子的。 与其现在这么努力的去克服一切的困难，倒不如把最大的难题抛出。 干脆一点。 这样，他也就不需要违背自己、拼尽自己的全力去满足江静萱父母的一切要求，去做到让他们满意了。 有多大能力，办多大的事。 这样的家庭…… 可不只是他们看不上自己，他也不愿意融入他们。 本就道不同，强行拉扯在一块，有什么意义呢？ 江凡在凌晨的时候，强迫自己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他早早就起了床。 穿衣服的时候，忽然发现衣服的包里有什么东西。 他掏出来一看，原来是昨天早上给江静萱买的包子。 没吃，也没扔。 江凡怔怔的看着两个在塑料袋里面已经有些变形、冰冷的包子。 这两个包子就像是两人之间的分割线。 这在以前，江凡要在学校食堂打一早上的早饭才能换来啊。 冬季的天气，这两个包子现在加热过后也能吃。 只是…… 回过神的江凡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把两个包子捏碎，扔进了垃圾桶里。 有些东西，在这个时候，也跟着碎了。 洗漱，收拾东西。 江凡就下了楼，在酒店外面等待着江静萱一家人的到来。 阳川的春节，随处可见过年的喜庆。 江凡站定的位置旁有一棵树，树上挂着火红的电灯笼，冷风吹过，灯笼的底须在耳旁挠啊挠。 等了快一个小时，九点多的时候，江静萱打了电话过来。 让江凡起床，他们一家过来了。 江凡说好的，他已经在洗漱了。 江静萱是一家三口来的，江老爷子没有跟着过来。 四人就在酒店随便吃了个早饭之后，就开着车在新金区逛荡了起来。 去了各个有名的点。 江静萱生下来就在这里。 而江凡则是二十多年之后，沾了江静萱的光才能够到这里看看。 一路上，每到一个地方，只要是下车之后，总会有人上前热络的寒暄。 在新金区，江德仁两口子几乎已经是天了。 女儿江静萱自然大多数人都认得。 而江凡则是成了女儿的朋友。 江凡对这一切都不放在心上。 今天的他，比昨天从容太多。 说话做事，又恢复到了那个能够在生死关头依旧冷静、在与县委书记对向而坐时的淡然。 与昨晚判若两人。 关心则乱。 不关心，就不存在了。 一整天下来，他们就只是在阳川逛着，也没怎么提及两人之间的事情。 直到夜幕快降临，江凡主动提出自己身体不舒服，想要回酒店休息。 江静萱倒是关心一片，而江德仁两口子是什么人物？心中有数的很。 最后，在江凡的要求下，让江静萱送自己回酒店。 同时表达了不能陪两位长辈跨过这个年的歉意。 人家能够出来带着自己走一天，江凡已经知趣了。 即便是到了快天黑了时候，也没有提晚饭的事情。 当然就是他们自己一家人有安排的。 江凡适时提出离开，对大家都好。 …… 酒店房间里。 江静萱给江凡烧了一壶热水，嘱咐他上床躺着。 但是江凡却没有，而是站在窗边，听着水壶里发出的异响。 “江凡，你哪里不舒服嘛，要不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江凡摇了摇头，“不用，你忘了我自己就是医生啊。” “给我说说你爸妈是怎么想的吧？” 一提到这事，江静萱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她拉着江凡在窗边的沙发椅上坐下。 抿了抿嘴唇，她才开口道：“他们的意思是我反正是要调回阳川的，但是你的事业又在村里，所以你能不能……” “能不能来阳川发展，你可以在这里开一个诊所，或者是进医院工作，以你的本事，这些都能够做得很好。” “我们以后就生活在这里，可以吗？” 江凡没有急着表态，而是笑着问道：“只要我们来阳川发展，你爸妈就答应我们的事情吗？” “这是他们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是来了就能够定下，还是需要我在这边干出一定的成绩再说我们之间的事情？” 江凡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说出的话却是极具结果性。 果然，江静萱沉默了。 这是她的意思，只要江凡能够过来，能够凭他的本事干出一些成绩来。 她就能够理直气壮的和家里说要嫁给江凡。 但是以江凡现在的情况而言，却是根本不行的。 这是她昨晚回去之后得到的答案。 江静萱握住江凡，“江凡，不管是谁的意思，这样做对我们两人而言，不都是最好的结果吗？” “在阳川我们肯定能够有自己的家，能够安稳的过上一辈子。” “我们的子女以后也能够接受到良好的教育，难道你要他们出生之后一直在大老包村那样的地方吗？” 第465章 坦白 江静萱的说法很美好。 同样也勾勒出了一幅蓝图。 诚然，如她所言。 以江家在阳川市的情况，他在这边无论是自己开个诊所，还是去医院工作，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自己的本事，加上岳父母的帮衬，腾飞只是时间问题。 兴许一年，最多两年，江凡自己就可以在阳川彻底扎根下来。 只是，这不是他想要的。 如果想要这样的生活，当初在东藤，王天风愿意出资为他建一个医院，他就不会拒绝了。 他有太多太多的选择了。 但他依然回了村里。 人生各有追求。 江凡早就明白，幸福的定义对于不同的人而言其所指的事也是不同的。 而他的幸福里面，好像并没有包括在一个阳川这样的省会大城市里面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江静萱能够说出这番话，就代表了她从来没有把自己以往和她说过的那些规划放在心上。 江凡并不是很难过，他已经从心底接受了这种情况——江静萱的家人瞧不上他，她本人也没有把自己的理想当回事。 其实谁都没有错。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只是所站的立场不同罢了。 江静萱所站的立场，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说，两人之间来阳川发展都是最好的。 这里，有丰富的资源。 两人可以过得很幸福。 而江凡的立场则是对于村里的执拗，这一点从他毕业回村就已经根深蒂固了。 如果，在毕业之前，他能够遇到江静萱，那时遇上今天的局面。 他会毫不犹豫的听从江静萱的安排，来到阳川，过她所描述的那种生活。 只是，毕业之前的他，并不认为自己能够和江静萱这样的女人有任何的牵连。 或者说，没有那两本医书的存在，他也就没有资格站在阳川的土地上，去幻想在这里能够干出一番事业的画面。 其实从江静萱的话语来看，没有那两本医书，江凡一个本科毕业的大学生，想要在阳川的医疗行业里面闯出一番事业，无疑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而这些，却是他要和江静萱成家的条件。 人生就像一场大梦，如果没有回村，也就不可能出现这两本医书。 后面的人生轨迹将会截然不同。 此刻的江凡会在干嘛呢？ 在某个三四线的小城市的某个医院里面值班？ 春节期间，排班依旧满满当当的。 江凡不想知道江静萱回去之后有没有努力向自己的父母争取，有没有向他们说明自己对于未来的规划。 ‘大老包村那样的地方’，这话从恋人江静萱的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的令人觉得刺骨. 它是不好，但那是生他养他的地方，是他命运转折的地方。 它是不好，但是自己如今不正在让它变好吗？ 两人对于未来的人生价值观，已经走向了岔路。 通天大道就在眼前，但是江凡不想去走。 江凡低下头看着紧握住自己的手，他挤出一抹微笑。 “静萱，你听我说，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都是有独立思想的成年人，我们该做什么，想要做什么，不是靠着别人的意志来的。” “大老包村我不会离开的，我们之间有很多事情都没有说清楚，以前都只是活在我们自己的幻想里面。” 听到江凡说这些话，江静萱心里一咯噔，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起来。 “江凡，你别着急，我……我再想想办法，你……” 江凡紧了紧手中的柔夷，笑着摇了摇头，“咱们在任何时候，都别委屈了自己。” “生活中的委屈打碎了咽下，已经够够的了，总不能在相恋的人这里还要这样吧。” 深吸了一口气，江凡松开了江静萱的手。 思绪急速运转着，最近一段时间，包括近两天的事情快速在脑海之中回旋着。 江凡忽然抬起头来，“静萱，有些事情，我要和你说明白。” 江静萱急得脸色都有些发白了，但还是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你说，我听着。” 又是几秒钟的沉默之后，江凡猛然一咬牙，“其实，我不止你一个女人。” ？ 江静萱脑袋宕机了好几秒钟，询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以前谈过恋爱？” 江凡摇头，“不是，我是说在和你谈恋爱的时候，就不止你一个女人。” “李翠是我的女人，胡梦也是，还有赵月，她也是……” 江凡捡着说了几个，而这已经足够了。 江静萱眼神从紧张，慌乱逐渐变成了质疑，不解。 她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她们？李婶和胡婶是长辈啊！” “嗯，但这是事实。” 江静萱身体不自觉的往后坐了一点，似乎想离江凡远一些，“什么时候的事情？” “有在和你之前的，也有之后的。”江凡如实道。 江静萱一张脸变得惨白，她从来没有想过在江凡身上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脑海里快速闪过在村里的画面。 难怪，难怪李翠她们对江凡那么上心，难怪江凡愿意帮助她们那么多。 江静萱只以为这是长辈与晚辈之间的互帮互助，从来没有往那些方面想过。 她相信江凡啊。 可现在回想起原来的一点一滴，她发现自己就是一个被他们耍得团团转的傻子。 江静萱身躯的颤抖越来越剧烈，想到江凡和那些女人在一起的画面，她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恶心，干呕了起来。 眼中的泪水也控制不住的流淌了下来。 江凡静静的看着她，所有的结果，他都能够接受。 许久之后，江静萱猛然站起身来，怒喝道：“江凡！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我江静萱哪点不好了，至于让你这样对我？” “既然这样，你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和我在一起！” 江凡也站起身来，他知道这样的事情，换作任何一对真心相爱的恋人，都会无法接受的。 但是当说出口之后，江凡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解脱。 “呕……” 江静萱忽然剧烈的干呕起来。 想起那些画面，她就觉得恶心，连后背都是发凉的。 “静萱，你冷静一点。” 还不等江凡靠近，江静萱就猛的一挥手，将他掀开。 “滚开！” “别碰我！” 第466章 分崩离析 江凡被她情绪失控制下的巨大力量掀得退后几步。 等到江静萱暂时停止了干呕之后，她忽然凄惨一笑，“江凡，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事情会发生在你身上。” “难怪你那么舍不得那个破村子，想尽一切办法都要留在那里。” “我问你！让你舍弃一切来阳川，就在这里生活，能不能够做到！” 这个时候，她还在尝试着。 江凡沉默着看了她一会儿，摇了摇头。 “那你和我说这些事，是想要结束我们这段感情了？” 江凡点点头，很快又摇了摇头。 江静萱抹了一把眼泪，冷声道：“你做梦！” “你怎么会变得这么无耻！” “你江凡记住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说完，她拿起外套，准备转身离去。 但是很快她又折返回来，将外套往床上一扔，拉开架势对着江凡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江凡硬生生的受了，没有抵抗，也没有还手。 等到江静萱打得差不多了，她才起身拿着床上的外套穿上。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江凡。 最后她决绝离开。 这一走，代表着这段青春感情的彻底结束。 江凡并不觉得多痛，江静萱没有下死手，他感觉得出来。 打得也都是身上，脸上是一下也没招呼。 身体不痛，但是心里痛得难受。 怔怔的看着天花板，江凡明白，这份感情，到这里也就走到结尾了。 也好，就这样吧。 往后也就不用顶着巨大的压力一错再错了。 忽然，他翻身坐了起来。 以江静萱的状态，可别出了什么意外。 他连忙在窗边往下看了一下，只能看见楼下茫茫的车流。 穿上外套，江凡赶紧追了下去。 还在电梯上面，江凡就想着要联系人跟着看着一点江静萱。 但是他忽然发现，除了江静萱自己，在这阳川，任何一个与她有关的人，江凡都不知道联系方式。 也就是说，在阳川，如果江静萱不愿意搭理自己的话，那他就一个熟人都没有，也不会知道江静萱的具体情况。 江凡没有时间感怀这种无助的状态，出了一口电梯，他疯狂的朝着停车场跑去。 在里面快速寻找着。 终于，在绕了好几圈之后，江凡发现了她的车。 是他们俩从小镇上开开来的那辆车。 江静萱此刻正坐在驾驶位上，双手把着方向盘，埋头在上面，肩膀止不住的颤抖着。 是在哭。 江凡往后退开了一些，刻意站到了她就算抬头也看不到自己的地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 她在车里哭了好久好久，直到天色彻底黑了下来。 期间还接了一个电话。 快八点的时候，有人赶了过来。 是江静萱父母。 两人在停车场很快就找到了江静萱。 笃笃。 温琴看到了在车里痛哭的江静萱，敲了敲车窗。 “闺女，怎么了这是？” 车窗没有落下，温琴回身和丈夫对视了一眼。 旋即又回身朝着酒店楼上看了一眼。 两人脑海里都有一个想法。 这两人之间应该是崩了。 这样也好，长痛不如短痛。 就这样结束了吧，两人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开车门问问情况，回去再说。” 温琴叹息一声，虽然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但是看到自家闺女这副模样，哪个做父母的不心疼？ 温琴拉开车门，江静萱的抽泣声立即就清晰的传了出来。 两个中年人心都纠到了一起。 “闺女……” 江静萱忽然抬起头来，看向车门外的父母。 心里更加觉得委屈了。 跨出驾驶位置，江静萱扑进温琴怀里，抽泣再次变成了痛哭。 “妈，我和江凡结束了。” 温琴伸手温柔的拍着闺女的后背，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还有我们。” 两人其实也没有想到两个年轻人之间的感情破裂居然会对一向开朗的江静萱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江德仁在一旁一直黑着脸，这江凡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 分开就分开，这是做了什么才会让自家闺女这样。 “闺女，咱们先回去吧，家里人都等着呢。” 等到江静萱的哭声渐渐稳定下来之后，温琴才这么说道。 两人安抚着江静萱进了车里，温琴开着江静萱的那辆车，江德仁开自己的那辆。 一家三口就这么回去了。 而还在酒店中的江凡，对于他们而言。 昨天还可以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但是今晚之后，江凡就只是一个陌生人了。 而且是见面了都不会再打招呼的那种。 没了江静萱这层牵连。 他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江凡看到江德仁两口子把江静萱带走之后，心里安定不少。 转身上楼，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江凡下楼退了房。 这儿，他没理由再住下去了。 今年的大年三十，江凡一个人在街头行走着。 消散着心中的郁气。 这会儿他想要回广华市，根本就不可能了。 换了个地方，江凡找了一家小宾馆住下。 不愧是省会，就一个小宾馆都要了江凡一百三十八一晚上。 在楼下随便买了点吃的，江凡带回了房间里面。 老旧的空调呼呼呼的吹着，里面散发着让人觉得头闷的热气。 江凡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吃着饭。 想着未来几天的规划。 是就这么回去？ 还是？ 江凡下意识的想要对村里那些人隐瞒下他和江静萱之间的不欢而散。 但是又觉得这样没有什么必要。 所以，最终决定，还是明天就回去。 江凡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看着电视，将自己彻底放空下来。 手机一直在响，新年快乐的信息不断的重复着发送而来。 身边所有人都知道江凡和江静萱回家了，这个时候应该正是他们团聚在一起的时候。 没有人打电话过来。 在这个新年，江凡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阳川，窝在一个旧小的宾馆里面。 迎来了崭新的一年。 这一年，原以为会有所不同。 但依旧是自己一个人。 这是自己种下的苦果，就该自己咽下。 江凡没有资格埋怨任何人。 但是，过了今夜。 新的一年，江凡不会再被感情的事情所束缚。 他会活成自己。 结婚这事，他不想了。 就算最后迫不得已，也是选一个知道且愿意接受他当前情况的人。 除此之外，他只想闷头做自己的事情。 无需讨好迎合任何人。 第467章 回村！ 大年初一，江凡起得很早。 在宾馆前台问了一下附近是否有可以直达广华的汽车站，江凡就直接赶了过去。 这种地方，酒店前台可能不知道，但是小宾馆的前台大概率是知道的。 大年初一，依旧有很多人奔忙在生活前沿。 江凡自认是运气好，赶到了早上九点半，一天只有一趟前往广华的汽车。 上了汽车，看着陌生的阳川在视线当中不断后退，江凡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他对这个地方，没有任何一点的留恋。 社会的残酷，他早就见识过了。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心中也有数的很。 江凡自己想起来都觉得有些…… 好笑。 这跟着江静萱回家见所谓的家长，简直就是一场闹剧。 也是一场羞辱。 到这会儿，他连人家门在哪儿都不知道。 江静萱在阳川的朋友一个也不认识。 好像两人之间的羁绊就在那个小镇上一样。 出了小镇，两人之间的一切都变得浅薄了起来。 不过也好，本来就不该幻想的事情。 只是生活又给了他一次凶狠的教训而已。 从此过后，就当一个陌路人吧。 江凡在车上睡着了。 一直到下午才赶到了广华市。 又坐公交回了县里，再往小镇上赶。 大年初一的热闹与形单影只的江凡格格不入。 在镇上骑着三轮回了砖房，到了熟悉的环境里面，江凡就更加的清醒了。 往后的日子，他不会在受限。 江凡躺在屋里好好的睡了一觉。 一直到了天黑才醒了过来。 本来该是黑漆漆的一片的，但是他醒来之后堂屋里面却是亮着灯的。 江凡穿上衣服出去一看，妞妞正在堂屋里面坐着玩江凡以前给买的布娃娃。 “江凡叔叔，你睡醒啦。” 妞妞扬了扬手中的布娃娃，朝着江凡奔了过来。 江凡弯下腰将她抱起，“妞妞，你怎么来了？妈妈呢？” 妞妞挥着娃娃朝着外面指了指，“在煮饭。” 江凡抱着妞妞走出堂屋，一个侧面就看到了正在忙活的李翠。 他本来是不想打搅任何人，自己一个人好好待两天的。 但是回来的时候，还是被不少村里人看见了。 李翠应该是从他们那里听说的吧。 抱着妞妞走进灶屋，江凡问道：“什么时候过来的？” “醒啦？”李翠一边铲着锅里，一边回应，“刚过来没多久。” 顿了顿，她还是关切的问出了口，“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大年初一，江凡不该出现在家里的。 江凡微怔，旋即简单的解释了一句，“吹了。” 奇怪的是李翠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而是点了点头，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进行下去。 去问什么为什么吹了之类的内容。 其实江凡能够出现在家里，她心里已经有数了。 “顶锅里面有热水，你带着妞妞先洗手，马上就吃饭。” 江凡打水，带着妞妞洗手。 妞妞似乎也看着江凡叔叔不太高兴，所以一直粘着他，和他说话。 晚饭简简单单的两个炒菜，一个汤，又切了一盘腊肉香肠。 江凡却觉得比阳川那个酒店里的饭菜好吃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就是他一直以来所追求的生活。 从今往后，他会珍惜这样的生活，不让外力强行将自己这种想要的生活破除。 吃过了饭，李翠收拾好碗筷之后，从屋里拿出一个袋子。 里面是对联，窗花之类的东西。 “既然回来了，这些东西还是贴上吧？” 江凡看了看屋里，一点也没个样子。 点了点头，和李翠两人配合着将这些东西给弄上。 屋里好歹是有了些喜庆的味道。 随后又把屋里收拾了一通之后，李翠就准备带着妞妞回去了。 “凡子，你看明儿还是什么时候，找个时间，咱们还是在屋里办一下吧，我叫胡姐过来帮忙，回来了，这年还是得过一下的。” 村里的过年，不是单纯的指过年那的那两天时间，而是在年前年后的这段时间里面，请亲戚朋友在家里来坐坐，吃顿饭，玩一玩，热闹一下。 这就是淳朴人家的过年了。 江凡想了想，“还是算了吧，今年就这样了，这里也不是我的房子，在这里办没什么意义，等明年修好了房子再说吧。” 李翠没有反对，既然江凡不愿意，那就不办。 “行，那我们明天出去走走？去三公山上面的庙子逛逛？” “好。” “那你早点睡。” 两人定下明天的安排之后，李翠就带着妞妞走了。 临走之前，李翠还是忍不住对江凡说了，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还有她在的。 在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温馨的氛围之下，江凡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李翠就带着妞妞过来了。 她似乎不再怕别人说些什么了。 大清早的从砖房的冰箱里面拿出早就包好放在里面的汤圆。 一人煮了几个吃下过后就出了门。 初二回娘家这事，对于李翠来说根本就不存在。 那个娘家回与不回，没有什么意义。 回去了弄不好还会大吵一架，大过年的没必要。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回去。 三公山就在隔了好几个村子的地方。 每到过年的时候，附近会有不少人上山看看，拜拜。 为新的一年讨个好彩头，求个平安。 庙里中午还会准备些素食，一块钱一个人。 简单，但是干净。 江凡三人是步行过去的，一路经村里的时候，又被不少人给瞧见了。 都知道江凡跟着对象回家了，这突然出现在村里，大伙儿都有些惊讶。 询问之后才知道，原来江凡昨天就回来了。 再有人问对象的事情，江凡只是简单的说了人家自己家里要过年，就给趟过去了。 村里人都知道这是啥意思。 跟着上门，大过年的，自个却回来了。 那就是没搞成呗。 嘿，就江凡现在的条件，居然还有人能够看不上他？ 这可真是给村里人乐坏了。 自个家里有姑娘的，或是亲戚朋友家里有姑娘的，心思就活络了起来。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是有阶段的。 江凡和村里这些人有些差距，而他又和江静萱家里有差距，而江家又和更往上的有差距。 退而求其次，就能够活得很滋润。 所以，人该学会满足的。 第468章 守山阿婆 对于那些村里人的心思，江凡当然不知道。 就算是知道了，也会直接拒绝掉的。 自己这一大摊子的事情还摆在那里的，没有闲工夫去理会那些。 三人沿途走过了好几个村子，和它们相比，大老包村已经逐渐拉开了差距。 虽然现在还看不出来什么。 但是在当下的这一年里，这种差距会被无限放大。 大年初二，路上走着耍的人相比于昨天，已经是锐减了下去。 对于好些村里人而言，一年到头能放开耍耍的，也就那么两天。 其他的时候，都是在地里刨土了，靠这个为生的人，早已将做农活融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一天不干点事情，心里就空落落的。 江凡和李翠带着妞妞慢慢悠悠的走到了三公山脚下。 这山和江凡之前去的东藤白塔山相比，不算高，风貌之类的更是相差太远。 但在这附近，还是个不错的去处。 山体下面的一段路是泥路，等往上走了那么一段，才会出现石头台阶。 周遭有些萧瑟，沿途的墙面之上，都是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 上上下下的，其实人也不少。 嬉嬉闹闹的，大伙儿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江凡也被这种气息所感染，心态放松太多。 李翠的年纪三十出头不过两三年。 真要说起来，其实比江凡大不了多少。 只是因为从江凡小的时候就看着长大的，李翠的处境，更像长辈，毕竟婶儿也叫了这么多年了。 和江凡在一起，她不求江凡能够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位置。 她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 但是两人之间也有对于生活的规划。 这次江凡跟着江静萱回家，其实她心里是害怕的。 害怕要是江凡和江静萱两人之间定下了婚事，那么江凡现今的生活状态会发生改变。 害怕自己和江凡曾经想的那些生活会如同梦幻泡影一般，一碰就碎。 江凡这一趟出去，出了岔子，她心里是放松的，这是她潜意识里面存在的想法。 人都是有私心的，这无法避免。 但是看到江凡情绪不高，她心里又觉得难受。 如今日子好不容易好过起来了，她希望江凡能够好好的。 “凡子，我们去挂个红吧。” 三公山，山顶门口处，有许多的黄果树，是种在台阶的两侧之下的，竖直向上生长，有些枝丫正好在台阶两旁要高一点。 有些光秃的树枝上面挂满了红色的布条。 这些都是来往的人挂上去的，布条就在门口那儿坐着的一个阿婆那里就可以领，不要钱的。 阿婆在三公山上待了许多年了，是三公山的住户中的一个。 也算是守山人中的一员。 其实江凡有些不明白，这些守山人的守山的意义在哪里。 几个人，守着一座平日里几乎就没人来的山，就这样过着后半辈子。 生活来源，其实主要也是种地。 庙会上的那些吃食，也是他们自己种出来的。 所以，才会收得那么便宜。 但是，在这山里这样活着，就只是单纯的为了活着？ “婶，你看着妞妞，我去那个阿婆那里拿几根布条。” 山顶口子的位置有些陡峭，不当心的话，是容易顺着阶梯摔下去的。 阿婆大概六十多的岁的年纪， 脸蛋，眼角，全是皱纹，头发竟然是黑白交杂的，不过是白色居多一点。 坐在一张小小的木凳子上面，小小的身躯如十几岁的孩子一样，但是一点都不显得孱弱。 她就那么静悄悄的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把红色的布条，眯着眼睛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也不主动找谁搭话，怡然自得。 江凡走上前去，微微弯下腰，“奶奶，我们想挂红，能给我们三根布条不？” 阿婆早就看到了走过来的江凡，右手不正常的颤抖着从左手握住的一把红布条里捻出三根，笑着递给江凡，同时还不忘叮嘱道：“莫绑到新芽上面咯，来年不长叶子。” 江凡点了点头，“要得。” 江凡拿着布条刚要往回走，忽然又止住了脚步，回过身来看向阿婆那即便是在静止状态下也不断轻微颤抖着的右手。 他直接在这阿婆面前蹲下。 “奶奶，我问一哈，你在三公山这边好多年了？我记得很早以前就在了哈？” 阿婆似乎不理解江凡问这话是什么意思，稍微睁大了一点眼睛，仔细的瞧了瞧江凡。 确认自己不认识这个年轻人。 但她还是和江凡说了起来。 “有二十多年咯。” “那你老人家今年是不是都六十多了？” “是嘞，老了得嘛。” 六十多，二十多年…… 也就是说，自己还没出生的时候，她就来了。 在她四十岁上下的年纪。 江凡心里边有更多的好奇，能够在那个年纪就来到山上，最大的原因，就是为了果腹，但是在这山腰上种地，和在山下那些村里平坦的地方种地，显然是山下要更出产一些。 但她却在山上，一待就是二十多年。 江凡觉得，除了果腹之外，还有别的原因。 虽然这极有可能是自己的臆想。 “那奶奶你为啥子要在这里留这么久喃？” 阿婆觉得江凡这个问题有点好笑，这个非亲非故的年轻人好像对自己的事情过于关注了。 兴许是太久没人主动找她说话了，她话匣子也打开了，就顺着江凡的问题回答下去。 “这后面有神仙的嘛。” 阿婆一边说着，一边扭转身躯朝着身后不远处的那个简陋的庙子看了过去。 嗯？ 江凡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眼神里面满是疑惑。 这些东西，他是不信的。 阿婆见状，习惯性的笑了笑，但又立刻收起笑容，神情有些严肃。 “我是来还账的。” 说到这，应该是牵扯到了阿婆的往事，她不再详细说明了。 可江凡却是很想知道，是什么所谓的还账能够让她在这里待上这么多年。 于是…… “奶奶，我是个土医生，可以把你的手治好，你给我讲讲为啥子还账，成不？” 第469章 心性变化 阿婆这样的情况，以及她嘴里说出的还账，有无数种可能。 其中，最不可能的就是真的欠了谁的钱。 阿婆听到江凡的话，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颤抖着的右手。 她没有喜出望外，只是慈祥的看着江凡问道：“你咋个想要晓得这些嘛？” 江凡沉默片刻，“我最近发现路有点难走了，屋头又没得大人了，想看看你们老辈子都是怎么走的。” 江凡的长相和那股气质虽然和来往的这些人差别很大，按理来说，在这些村子里，他应该不会有什么迷茫。 但是他眼睛里面的透露出的情绪被阿婆精准的捕捉到了。 她能看出身前的小伙子说的是真的 阿婆眼中露出回忆神色，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就是年轻那哈儿，我跟我男人还有娃儿走坡上犁地，牛踩滑了，从坡边边上滚下去了，我男人和娃儿就去拉，我也在后头拉。” “结果我这个手没拉住，松了，他们两个跟到牛一起落下去了。” “没起来到了。” 说到这里，阿婆就停止了这段往事的叙述。 简短的几句话，让江凡彻底清楚了阿婆口中的还债是什么意思。 人世间的悲惨，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时空，都在不断的发生着。 江凡忽然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一个家，就这么垮了。 但是那地能不去犁吗？ 不能的，得吃饭啊。 阿婆家二十多年前就有牛。 家境用一句殷实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但就是因为这么一场意外，失去了太多。 江凡脑子里面本该有很多问题的：自己一个人在山下过不好吗？换个人嫁了不可以吗？ 但这一切，还账两个字就足够抵了。 她这是怪自己。 怪自己没有拉住。 其实她真的要是拉死了，最后落下去的，只会多加一个人而已。 “奶奶，不好意思。” 江凡有很多话堵在胸口，但是能够说出的，只能是道歉。 阿婆轻轻摇了摇头，“没事的嘛。” “其实哪里有路难走的嘛，边边上还有家人，路就不难走嘞，想咋个走就咋个走。” “啥子都没有了，二天就是在上山了，那才难走嘞。” 江凡陷入沉思之中。 良久，阿婆笑着提醒，“娃儿，你娃儿还在等你。” 江凡回神，朝着阿婆视线提点的地方看去。 李翠站在山门口，妞妞靠在她的身前，一大一小，就那么定定的看着江凡那蹲下的身影。 江凡没有解释什么。 而这阿婆不也不知道是老眼昏花。 亦或是心如明镜。 反正，江凡心头敞亮多了。 “奶奶，把手给我，我可以帮你治好。” 江凡看过了，应该就是二十多年前拉牛绳的时候用力过猛造成的。 老伤，出现并发症了。 然而，出乎江凡意料的是，阿婆却摇了摇头。 “我不治。” “不然，哪里还得够账嘛。” “……” 阿婆的这两句话像是一柄大锤，敲在江凡心头，一下比一下沉重。 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快去嘛，她们站久了累的。” 江凡认真看了看阿婆的眼睛，浑浊中透露的是坚定与慈祥。 不打算强求，江凡起身，晃了晃手里的红布条，“谢谢奶奶。” 阿婆微微扬起左手，一把红布条飘荡，“不够还有的。” “娃儿，好好走路。” 江凡笑着点点头，深呼吸上一口，转身朝着李翠娘俩走去。 “你们在说什么呢？” “没说啥，我就是问问那个奶奶中午都有些什么菜。” 一边说着，江凡一边将手里的红布条分给李翠和妞妞。 “走吧，去挂上。” 三人来到台阶边上，避开嫩芽轮流挂了上去。 以往的那些红布条经过风吹雨打，好多已经褪色泛白。 而最近挂上去的，却是鲜红艳丽。 不过不管是过往的，还是江凡三人刚刚挂上去的。 都在迎风飘荡着。 这些红布条，在挂上去的人心里，和流星一样，都是愿望的载体。 兴许有的人只是凑个热闹，但是更多的，却是将厚厚的期望挂在了上面。 江凡的那块红布条，在和阿婆说那段话之前，可能与现在的意义截然不同。 但在那之后，这块红布条象征着江凡心性的再一次变化。 毕业之前的岁月里，尽可能自食其力的同时，避免不了的自卑。 刚毕业那会儿，也是这样。 但随着经历的事情逐渐增多，身边的女人阴差阳错的一个个认定。 江凡第一次变了，褪去稚气，变得强硬，变得有了担当。 刘长松等人的身死，就是江凡心性变化之后的果。 第二次，是在前往东藤回来之后。 他变得不那么的苦大仇深，能够时常和身边人开玩笑，说话做事叫人轻松太多。 第三次，是在逐渐接近年关的这两个月里面，江凡因为江静萱和身边好几个女人之间的权衡而变得时刻小心翼翼，谎言也越说越多。 直至，再也无法坚持下去。 而今，听了阿婆的故事。 江凡知道，珍惜眼前人。 有家人陪伴在身边，就没有难走的路。 而李翠她们，都是自己的家人。 从今往后，他不会再因为谁，而像以往那般委屈了她们。 静处安身。 他就是要在大老包村安身，安生。 要是能够接受的，就留下。 不能够接受的，爱谁谁。 江凡收回视线，蹲下身，“妞妞，刚才在心里许了什么愿？江凡叔叔可以知道吗？” 妞妞嘟着小嘴，“不可以，赵老师说的，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你们赵老师没教完整，愿望是可以告诉亲近的人的。” 妞妞仰起头看向妈妈。 李翠笑着点了点头。 妞妞做出思考的样子，似乎是在权衡赵老师和妈妈跟江凡叔叔之间谁说的是对的。 显然，还是江凡他们占了上风。 “我许的愿望是，妈妈和江凡叔叔一直都在身边！” 江凡仰起头和李翠对视一眼。 相视而笑。 旋即，江凡摸着妞妞的头发，笑容不减。 “这不是愿望，这是江凡叔叔答应你的。” 第470章 纷至沓来 江凡三人挂了红之后，朝着庙里走去。 那坐在门口的阿婆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态，沉默寡言，好像之前和江凡说了那么久的人不是她一样。 阿婆目送着江凡三人进了庙子后，又收回了视线。 继续等待着下一个人来从她手中取走红布条。 接住下一个愿望。 有些事，在有些人看来毫无意义。 但未经他人苦，莫断他人行。 接下来，挨着在庙子里面拜着极为粗糙的神像，江凡一个个的给妞妞小声介绍着。 走得很慢，时间却溜得很快。 中午，在山腰位置有准备的素食。 江凡几人就在这里吃了。 主食红薯，菜就是酸菜，清炒土豆丝，还有些叶子菜。 都是比较简易的食材。 味道也相当清淡。 不过江凡从来都是习惯了这样吃饭的，所以并不会觉得有什么，反而大口大口的吃着。 妞妞看着江凡叔叔吃得这么香，小小的脑袋里面，大大的疑惑。 这些菜，都不好吃呀。 不过看到妈妈和江凡叔叔都在埋头吃，她也跟着吃，想要尝出其中是不是真的有另外隐藏的味道。 这顿斋饭，吃得很快，结束之后，双方来客与主持斋饭的人互道感谢。 来客感谢借地撒愿以及这顿几乎可以说是不要钱的斋饭，而守山这些人则是感谢来客们上门‘惠顾’。 之后，来客们有的会主动留下来帮忙清理一下后续，再然后，便是各自散去了。 江凡三人倒是没有急着回家，既然出来了，那就得把这一天的时光耗尽。 也没刻意去什么地方，就是三人在附近的村落走着。 直到天快黑的时候，三人才回了砖房这边，现做了晚饭吃了睡觉。 李翠晚上还是带着妞妞回家睡觉的。 一夜静悄悄过去。 初三，本来打算在在村里看看后山和农家乐的江凡，刚和李翠吃过早饭，就有人上门了。 王明和王莎莎，大清早的就上了门，手里面还拎着不少拜年的吃食。 “凡子，你回来了咋都不说一声呐，昨儿过来都没看到你人。” 正在屋里收拾的江凡对于王明的上门还有些意外。 “我想着村里人看见了，就没专门说。” “王叔，你们今天过来是？” 王明把手上的东西递给江凡，看了一眼旁边的李翠，“我过来看看你啊，过年都都没在村里。” “翠儿也在啊。” 李翠很自然的解释道：“凡子说今天准备去看看小卖部那边，我就早点过来了。” 王明点了点头，并没有多想什么，毕竟妞妞还在这里呢。 “王叔，这两天没去走亲戚？” 江凡一边给两人提板凳，一边问道。 “年前就去过一些了，年后等今天过后再去了。” 江凡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水，胡七海八的聊了一会儿。 渐渐的，江凡发现了不对劲。 王明的话题似乎有意无意的朝着他的人生大事上扯。 还特意的扯上了王莎莎。 这是在心头明亮自己和江静萱那边大概率是出了问题，所以这么快就上门来说这些事情了。 江凡不经意朝王莎莎看去，只见王莎莎脸上也是一片无奈之色，显然在这之前，她是并不知情的。 针对这些，江凡只是当做听不懂这事。 江凡现在刚和江静萱那边分开，心头暂时没了讨论婚姻的想法。 没待多久，王明父女俩就离开了。 今儿过来就两个意思，一是江凡过年那两天没在村里，所以初三过来看看，二就是表达让江凡和王莎莎试一试的那层意思。 等人走后，江凡两人还没出门，就又接着有人上门了。 年前江凡前去拜访过的，这会儿一个接着一个的上门了。 不止是他们，就连之前在江凡那里干活的那些人也都上门来了。 都是来拜访江凡的。 可能江凡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原来他在村里已经有了这样的待遇。 这些人往年虽然帮助过自己，但是要说过年时候齐齐上门这事，今年还是头一遭。 于是，江凡这一整天的时间，都在屋里待客了，哪儿也去不了。 瓜子，花生这些，李翠直接去小卖部多拿了些过来。 吃着零嘴，聊着天，屋里热闹哄哄的。 搁在以前的旧社会，只有名门望族才有这样的情况。 这和江凡在阳川所受到的遭遇，截然不同。 也和以往的每一年，都相去甚远。 江凡整整忙碌了一天，才把这些来客都送走。 光是上门提及自家，或是哪哪哪有个姑娘的人都不少。 要么是想当老丈人，要么就是当媒婆想吃猪脑壳肉了。 天黑过后，江凡和李翠在屋里做饭。 吃过之后，他把李翠叫到了屋里。 有些话，他得给李翠说清楚了。 既然决定放弃包袱，坦然生活，那该说还是得说。 江凡这晚把李翠留在了屋里。 给妞妞洗漱哄睡之后，她把李翠叫到自己的卧室里面。 江凡没有关灯，两人面对面坐着。 李翠看出江凡面色的严肃，在凳子上坐直了。 “婶，这次去静萱她们家那边，其实没有那么一定，还是有的谈的。但是她想让我去阳川发展、生活，而且很多事情上面，我俩已经想不到一块儿去了，所以最后就不欢而散了。” “但最根本的原因是……我给她说了你们的事情。” 李翠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我们的事情？” “就是你们和我的事情。” 江凡平凡的语气却让李翠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猛然从凳子上站起身来。 咣当一声，凳子直接摔在了地上，李翠眼中满是惊惧神色。 心里乱糟糟的一片，脑袋也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敲击了一下，晕乎乎的，短暂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过上好一会儿，她才缓过劲来。 “你，你怎么能跟她说这些！” 李翠想过很多种江凡两人分开的情况，唯独没有想到的是江凡把这件事告知了江静萱。 江凡无奈道：“难道能够瞒一辈子吗？总有一天会被发现的。” “与其那个时候大家一起痛苦，不如早点说清楚的好。” 第471章 还有谁？ 江凡的解释有些苍白，说的是没问题，但是在李翠看来，这事儿永远不让江静萱知道是最好的。 她和江凡之间是在他和江静萱之前，江静萱那个时候帮了她很多，当时受到刘长根那二杆子儿子刘大壮的侵扰。 是江凡找了江静萱来帮忙，把人给逮住的。 后面给人定罪这些事，也都是江静萱在忙活。 所以一直以来，她对江静萱的好感从来都是不低的。 如今这件事被告知了江静萱，她心里不知道会怎么恨自己。 一时之间，李翠心里边乱得没边了。 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想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哎。” 江凡弯腰把地上的凳子扶起，拉着李翠坐下。 这事儿吧，其实应该提前给李翠透个底的。 毕竟不是江凡自己一个人的事情。 但是无论李翠同意与否，当时的情况之下，江凡都是会把那件事说出来的。 毕竟这种事，也讲究一个机会。 “婶，没事，往后我们就在村里边过日子，和静萱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的。” 李翠当然知道，这种事情之后，肯定是跟仇人没啥区别了，还谈什么交集？ 渐渐的，随着江凡的安抚，李翠心里也逐渐的安定下来，惆怅肯定是还有的，但事已至此，还能时光倒流到那天，让江凡不说吗？ “凡子，这事儿……静萱会跟别人说吗？” 李翠的这个问题让江凡愣了愣，他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微怔之后，江凡不禁思考了起来。 正常的情侣之间，如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的话，应该会无限抨击对方，恨不得天下人跟着一起站在正义的一方，进行‘讨伐’。 但是…… 江静萱应该不会这样。 否则的话，就不会到现在还没影了。 而且…… 那天离开之前，她对自己的那一顿胖揍，就算是一种发泄了。 “婶，应该不会。” 万事没有绝对，江凡心里也没多大的底。 李翠心头还是有些不放心的，但是江凡和江静萱之间分开，这几天她也看出来了，江凡也不怎么好受。 心头的那些怪罪的话，也不好说出来了。 “凡子，过了就过了，往后咱们就安安稳稳的，不要再去打扰人家生活了。” 江凡点了点头。 虽然镇子很小，但是他忙着村里的事情，不怎么去镇上，就算是去了，只要可以避开派出所那一段就行了。 而且…… 这事一发生，江静萱应该很快就会调离了。 大差不差的话，应该就是年后回来的事情。 只要离开了，那就是一辈子的陌路人了。 不会再有什么牵扯的。 事情说到这，本来就该结束的。 但是江凡却还有话说，这是个机会，不趁着这个时间说了，往后也就难找机会。 “婶，还有个事，要和你说说。” 闻言，李翠刚刚安定下去不少的心又提了起来，大有惊弓之鸟的意味。 “什么事？” 酝酿片刻，江凡自言道：“其实……除了静萱，你和林姨，还有其他的女人。” “……” 李翠感觉呼吸都急促了起来，站起身来就要给江凡来一下。 江凡不躲不闪，就那么坐在那里。 李翠的巴掌也只是不轻不重的落在江凡身上。 “还有谁？王颖？” 江凡瞧了瞧她的脸色，点头道：“王颖算，还有胡梦。” 这就是两个了。 李翠又重重呼吸上一口，瞧着江凡欲言又止的模样，不可置信的又问道，“还有？” “赵月……” 这下，李翠是真的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揪住江凡的耳朵。 “赵老师又是怎么回事！” “哎哟，婶，你先松开，有话我们好好说。” 李翠不听，逮着江凡就是一顿薅。 “你连人赵老师都不放过！” “……” 这话说的。 什么叫他连赵月都不放过？ 一个巴掌也拍不响啊。 江凡死死抱住李翠，免得她再有什么其他动作。 等到李翠薅够了，气喘吁吁的看着江凡，眼神当中男满是幽怨。 这事可怎么说是好。 简直就是乱得没边儿了。 “婶，你听我说……” 江凡把自己和赵月之间的所经历的那些事情慢慢的说了出来。 听到原来赵月所遭遇的那些事情之后，李翠渐渐平静了下来。 这就不难怪了，经历了那么多，还涉及到了生死，做什么都不奇怪。 李翠坐回了原位，幽幽叹息一声。 她还能说什么呢？ “凡子，我跟着你，我不求什么，只要你这个人在就行，她们难道不会对你有什么要求吗？” “要求算不上，不能亏待就是了。” “那你要记得人家的好，赵月跟我不一样，人家生得好看，又是个没结过婚的黄花大闺女。” 江凡点点头，“我知道的。” 这句话过后，气氛突然沉默了下来。 李翠知道江凡身边女人多，胡梦那边其实她是有所预感的，所以当胡梦的名字从江凡口中说出的时候，她并没有太多余惊讶。 胡梦就跟她几乎是一样的情况。 只是赵月那边让她一时之间有点难以接受而已。 过了一会儿，江凡主动说道：“婶，其实还有一个人……” 李翠刚沉寂下去的心又绷了起来，她害怕了。 根本就不知道身边的人谁会和她一样，是江凡的女人。 “谁啊？”李翠气呼呼道：“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不要磨磨蹭蹭的。” “王莎莎……” ！！！ “什么时候的事情！莎莎那妮子我们都看着的，平时也没和你单独接触，你们是怎么弄的！” “就有一回我受伤了，她来家里送饭，喝多了酒，然后就……” “……” 李翠彻底无言了。 这简直太乱了！ “你……到底还有没有！” 江凡赶紧道：“没了，就这些了。” 当然还有，还有一个唐甜，不过这个事，谁也不能说，不然的话场面一定会失控的。 要是让林月梅知道了，估计得拿刀杀回来把自己给剁了！ 这事儿只能永远的埋起来。 第472章 王颖第二次进村 李翠今晚有些被江凡刷新认知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身边会有这么多人都跟江凡有关系。 一波三折，李翠的心情就好像是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的，难以稳定下来。 她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可其他女人呢？ 按照江凡的说法，那就是各有各的原因，反正就是全都成了江凡的女人。 李翠这会儿也明白了，就江凡这样，根本就不可能和江静萱有婚姻的。 江静萱是干什么的？ 人职业在那儿摆着，发现这些事情是迟早的事情。 这会儿趁着大家年轻，没结婚，也没孩子，就这样分开了，对谁都是好的。 李翠自己就是这些女人中的一员，她理解，但是仍旧心里觉得不舒服。 所以她打算给江凡晾晾，表明一下态度，免得他不知道节制。 再这么下去的话，到时候江凡身边得有多少女人啊？ “你真行啊，凡子。” “今晚你自己睡吧，我要回去好好适应一下。” 说完，李翠就准备离开房间了。 江凡一把将她拉住，“今晚你可不能走。” 江凡之所以在当前身边的女人中选择先给李翠说这事。 一来是李翠年纪稍大，知事些。 二来就是她和自己相处的总共时间加起来是最长的。 不管是之前，还是以后，这应该都是无法改变的。 所以这事儿先给她说是准没错的。 江凡也有意让她在知道这些之后，能够做一个妥善的处理。 免得以后有人来了家里，都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对待。 这会儿，江凡当然不能让李翠走了，得把这事儿给她加深印象，免得她胡思乱想。 “凡子，我……” 江凡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把她抱在怀里，堵住了她的嘴。 门是关好的，灯关不关没什么影响。 李翠起初还要挣扎一下，但十秒都没到，立刻就没了动静，开始附和起江凡来。 再之后，两人就从地上慢慢的挪动到了床边。 “今晚陪我。” “嗯～” 李翠应了一声，不再给江凡说话的机会了。 一切的一切，都抵挡不了这会儿的热情。 ……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大年初四了。 休息的时间是短暂的，从今天开始，无论是村里人，还是准备新的一年出门找活做的人，都开始准备了起来。 年头就找好活干的话，运气好点，就可以干到年尾。 当然，也有出去之后接着在上一年干活的地方做的。 往年都大致是这么个情况。 但是今年，有了变化。 村里在小半年之前，村长就被抓了，以往的那种留在村里就要受压迫的情况不存在了。 谁还想背井离乡呢？ 在家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又能够挣钱生活，这当然是不二的选择。 所以，大年初四，有好些以往和江凡之间关系不怎么样的人上门了。 所求就是想留在村子里，在江凡手底下干活。 不过对于这些人，江凡并没答应下来。 年后就是集中起来建设农家乐，把后山的路子走起来。 年前在他这边干活的人是够的，之后江凡这边也用不上那么多人。 所以他们想来都来不了。 江凡要是答应了，人给留了下来，最后却没有活干，这是自己在给自己找麻烦。 谈不拢，那就只能表示遗憾。 上午尽在应付这些人了，吃过饭的午后，反而就没人来了。 估计是江凡上午把来的人都给回绝了，消息已经传回去了，所以大伙儿也都不白忙活了。 下午的时候，还在山上晃荡，查看山猪情况的江凡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过年期间有联系过的王颖。 “这个年过得怎么样？” 王颖开门见山道。 “还行，你喃？” “还行就是不怎么样咯。”王颖半开玩笑道：“我啊，当然是好得很，家里什么都有，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就是每天都有人上门来拜访，烦都烦死了。” 东益集团，在去年下半年，因为集团过往所为以及江凡的缘故，坐上了省里的快车。 一路高歌猛进，如今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 过年这种重要时候，自然少不了人上门混个脸熟。 “那你直接把别墅大门关了，或者是找个地方躲起来不就行了？” 王颖惊奇道：“你怎么知道我躲起来了？” 江凡哭笑不得，“你还真躲了？躲哪儿了？” “你猜。” “……”江凡看了看林子里，逐渐朝着边缘地带走去。 那里面信号不好，王颖说话断断续续的。 “这我哪猜得到。” “不猜拉倒，不猜我回去了。” “等等！”江凡听到这句话，忽然反应了过来，“你不会到镇上来了吧？” 嘟嘟嘟。 江凡刚说完这句话，王颖就给挂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面传来的忙音，江凡心里头更加笃定了。 二话不说，拔腿就往砖房跑去。 三轮车轰轰的朝着镇上驶去。 …… 自从王颖上次过来看过村子离开之后，江凡邀请了她很多次。 不过王颖都拒绝了。 年后的初四，她来了镇上。 所以以最快速度朝着镇上去了。 其实，相较于王颖给江凡做出的那份计划，江凡认为自己的完成度是极低的。 到现在了，农家乐都还没弄好。 不过这却是江凡自己能够做到的最快进度了。 从王颖离开之后到现在，两个月的时间里面，江凡几乎没有歇息过，从跑县里谈后山的事情，到展开实际行动。 再到如今的成效，也算是不错了。 可能这在王颖眼中算不得什么，但是江凡觉得这些毕竟是王颖和他一起走过，看过，想过的。 所以他希望王颖能够来看看，这也是之前为什么三番五次的邀请她过来。 今天终于来了，江凡心头不激动，那是假的。 一路赶到镇上，在镇子口的位置，江凡就给王颖打了电话过去。 没接。 江凡疑惑的看着手机，喃喃自语道：“搞笑呢？” 王颖应该不会这么糊弄人。 江凡想了想，直接骑车到了上次他接到王颖的地方。 狮子桥旁边的淳风宾馆对面。 果不其然，他在那里看到了王颖。 浅浅阳光下，王颖一身棕色长衫静悄悄的站在那里。 脚下，是上次来镇上的时候江凡给她买的那双小白鞋。 第473章 要不你嫁给我吧？ 江凡身边的女人很多。 年龄，气质…… 各有千秋。 但要说谁最符合大众审美的好看。 王颖指定是打头的。 棕色的妮子长衫，风衣的款式，腰间系着一根同色的系带，身形窈窕。 那张精致的瓜子脸一如江凡第一次见她时一样，依旧惊艳。 只不过与头一回不同的是，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她脸上早就没有了当初在白塔山上江凡初见她时的那种憔悴与疲惫。 而是容光焕发，青春动人。 她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只是脚上的那双小白鞋和她的整体穿搭显得很违和。 棕色的长衣，只能看见小腿位置的黑色紧身裤，脚下是一双小白鞋。 怪。 这样出尘的女人，不应该会这样穿搭。 不过来往行人不注意这些，他们所关注的，是那张脸。 王颖也看到了江凡。 两人相视一笑，江凡停好三轮走了过去，上下看了看王颖，玩笑道：“这个年吃的不少，胖了不少。” 王颖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这话也就只有你敢说。” 话锋一转，王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真的胖了？” “没有，开玩笑呢。” “嘁。”王颖把身旁的箱子推给江凡，“我等了你快一个小时了，要是到一个小时你没来，我就回去了。” “还行，算来得及时。” 江凡心中暗叫惊险，他估计是自己接电话的时候，王颖就到镇上了。 他一路狂奔回家，还有一大半的路程是水泥路，这才在一个小时之内赶到的。 江凡拖着箱子跟上王颖。 路上关注着这个美女的人发现她竟然跟着一个骑三轮的走了。 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你说要是个开豪车的中年地中海，那还说得过去。 他们还可以酸两句，长这么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一个拜金女。 这换成是个同龄的，长得不赖的穷光蛋年轻人，那就不怎么平衡了。 不过江凡可不知道这些人心中所想，他到了三轮车旁边，先把王颖的箱子给装上车，再把王颖扶了上去。 “扶稳了！” 江凡招呼一声，小心翼翼的倒转方向，往回去的路赶。 他心里面很高兴。 为什么呢？ 王颖上次来就拿了个手提包，这次也有，但是却多了一个行李箱。 上次是打算只在这边待一天，当天来当天回去的。 结果被江凡留了下来。 今天，带了行李箱过来。 那就代表着不只是留一天了。 …… 回去的路上，进了乡道里面，江凡放缓了车速。 在外面的大路上可不敢这么做，过年期间，路上来来回回的全都是车，容易出事。 进了乡道，江凡才能够分心和王颖说说话。 “你要过来的话，提前和我说一声啊，万一我不在家里呢？” “不在家里能在哪里？江静萱那儿吗？” 话音刚落，王颖就将冰冷的双手插进了江凡的脖子里面。 “嘶。”江凡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的缩了下脖子，“你别瞎弄，待会儿翻车了。” “你好好骑，别转移话题，我问你呢，你为什么不在江静萱那儿？” 江凡听到她这么咄咄逼问，也明白了她应该是知道些什么了，否则不会等到了镇上才给自己打电话的。 她这是笃定自己在村里呢。 “你怎么知道的？”江凡直接问道。 过了一会儿，王颖让江凡靠边停车，她把自己的手机递了上去。 是微信朋友圈，江凡的老年机用不了这个，他也不需要这个。 屏幕的画面里面是江静萱在昨天发的一条朋友圈。 从今往后，做回自己。 这是上面的文案。 下面是一张她自己和家人在一起的合照。 照片里她虽然在笑，但是那微微肿起的眼泡，在江凡这个熟悉的陌生人眼中却是那么的明显。 江凡怔了良久，最后无言的把手机还给了王颖。 “照片里没你，她又发这样的内容，不用想，肯定是你们出问题了，所以我昨晚给她打了个电话过去。” 江凡和江静萱前往东藤的时候，后者和王颖之间也算是朋友。 所以她昨晚就打了个电话。 也得知了情况。 “她怎么说的？” “她说她们家的要求你江凡达不到，所以她父母不同意……” 江凡闭上了眼睛，长呼吸一口。 果然，她还是选择了保留双方的脸面。 重新拧动把手，三轮继续朝着村子的方向进发。 江凡知道王颖为什么要突然过来了。 大部分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这事。 而王颖对于昨晚江静萱说的那些是一个字都不会当真的。 江凡达不到她家的要求？ 这话别人听了可能还觉得是那么回事，可在王颖这儿，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江凡是什么人？那是可以治愈渐冻症的人。 她江静萱家有要求是江凡办不到的？ 无非就是一个钱字。 只要江凡想要，铺天盖地的钱会滚滚而来。 再多说一点，社会地位？ 这也都不叫事。 这分明就是江静萱的说辞罢了。 而大致的原因，其实她已经猜到了。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江凡的那些事被江静萱知道了。 否则江凡不可能在大过年的和江静萱闹掰了。 王颖把手暖和了过后，从江凡脖子里面缩了回来，放进了他的帽兜里面。 在有些僵硬的气氛下，她忽然来了一句，“江凡，要不你嫁给我吧，你的那些事我都知道，我也不在乎，也不会让你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你要留在村子里就留下，想去外面看看随时都可以，你觉得怎么样？”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什么叫我嫁给你？”江凡头也不回问道。 “就是做个自由自在的上门女婿啊。” “别闹。”江凡没好气道：“我现在没心思想这些。” “我也是开玩笑的，结婚什么的，想都不要想，本来就这么不自由了，还把自己关进去，自己找罪受。” 江凡竟然无比认同她这句话。 “是啊，自由自在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比什么都强。” 第474章 这边也有老鼠？ 一路之上，两人都没有再悲春伤秋。 而是聊着其他的事情，刻意回避开了江凡与江静萱的事情。 过去的人，其实连缅怀都不需要的。 回到村里，江凡先是带着王颖去了砖房。 “嗯？你怎么搬这儿来住了？你买下这里了？” 江凡摇摇头，“没有，之前住的不是林姨家的房子嘛，她老公回来了，过年要住在村里，所以我就只能搬了。” “正好这房子是空出来的。” “就是说腊月被人给赶出来了？” “……”江凡一边搀扶着她下车，一边说道：“你别说得那么难听，那本来就是人家的房子，人家自己要住，我还能赖着不成？其实没什么的，等农家乐那边完工之后，我就直接搬进去住就成了。” “林姨都没帮你说说话？”王颖眨了眨眼睛问道。 江凡不想搭理她这话，他怎么觉得王颖是故意找茬的。 林月梅帮没帮他说话不知道，但是她直接回了镇上，这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 江凡心里头知道。 “下来。” 江凡伸出手牵着王颖下车，接着把她的行李拿进了屋里。 “这次过来要多留几天？” “嗯。”王颖手插在上衣的兜里，打量着屋里的陈设，“初六下午回去。” “行，你是跟我一个房间还是单独给你收拾一个房间出来？” 王颖白了他一眼，“你说呢？” 江凡笑了笑，要他说的话，那就懒得收拾了。 除了楼下李翠之前住的房间和他自己睡的那屋，楼下的另外两间屋子都还没收拾的。至于楼上，也是这样，除了付婧婧睡的那个房间，其他的也都是好几个月没收了。 最后，江凡还是给人安排到了楼上，自己亲自打扫着房间。 一通忙活下来，也已经下午五六点了，天已经有点暗了。 “凡子，在屋里吗？” 江凡还在楼上忙活着呢，就听到楼下传来声音。 江凡下午走得急，回来又一直在忙活，忘记告诉李翠王颖过来的事情了。 “你先坐着，我去跟婶打个招呼。” 江凡放下手里的被子，咚咚咚跑下楼去。 李翠带着妞妞在堂屋里，看着下楼的江凡，“你在楼上干啥呢？” “收拾屋子，王颖过来了。” 李翠下意识的往楼上看去，“什么时候的事？” “下午过来的，我接回来过后就在楼上收拾屋子了。” “大白天的就这么等不及啊你？还开着门的。” “嗯？”江凡疑惑的看着李翠，“什么等不及？” “还要我说？你说什么事。” “……”江凡无言以对，感情李翠以为自己和王颖在楼上干什么坏事。 “我这会儿回去？” 江凡摆手道：“回去干嘛，就在这儿吃饭呗。” “不会打扰到你们？” “……”江凡走近了些，避开妞妞的视线，轻声说道：“婶，你别这样成不。” 李翠哼哼一声，“我去帮着收拾一下？” “差不多快弄好了，我去做饭，你上去帮着套一下被子吧。” 两人分工，江凡去了灶屋，轻车熟路的开始忙活起来。 李翠则是让妞妞去灶屋里跟江凡一起，她自己去了楼上。 王颖上回来村子里，李翠就见过了，，和王颖是认识的。 只是上回江凡说的是人家是过来看村里的，两人没什么。 哪里想到江凡竟然是骗自己的。 两人已经‘勾搭’到了一块。 经历过昨晚之后，李翠再看王颖，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 王颖这样女人，实在是太过于出尘了，让她自己都有些恍惚，不敢相信两人竟然喜欢的是同一个男人。 “李婶，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我来帮着套被子。”李翠看着一旁体格不小的行李箱，笑着问道：“这回过来，要在村里多住几天？” “嗯，多看看，正好公司那边也没什么事。” 两人之间能聊的不多，最多就是讲一下各自的近况。 等到把屋子收拾好了，两人就一起下了楼。 江凡这边正在灶屋里面忙得热火朝天，李翠一边挽起袖子，一边说道：“你在屋里先坐着，我帮凡子忙活，一会就好。” 王颖倒没真坐着，而是走到灶屋里看着两人配合忙碌着。 这时候的江凡看起来，是发自内心的自在。 王颖上次过来就看出来了，相较于城里那种生活环境，江凡绝对是更加喜欢当下这样的生活状态。 所以，他和江静萱之间，即便是没有中间的这些事情，两人之间要是就在什么地方生活这个事情上达不成一致的话，估计也是谈不成婚事的。 从今天到了之后，她就一直在观察江凡，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江凡似乎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伤心？ 她察言观色不说料事如神，在高位坐久了，也多少锻炼出了不少。 江凡倒不是不在乎，从提及江静萱的时候，江凡的一些微动作看来，他还是在乎的，不过就是没有她所预料的那种颓唐和伤心程度。 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面经历了什么，让他能够这么快的就走出来？ 王颖心有疑惑。 晚饭很快就弄好了。 要说还是冬天方便，随便炒两个菜，切上一盘香肠腊肉就可以开饭了。 三个人算上妞妞，一边吃一边聊，很快就热乎的吃完了。 晚饭过后，李翠带着妞妞走了，今晚她就不方便再住这儿了。 不然在王颖看来就不是那么正常的事情了。 李翠自个儿有房子，这大过年的跟江凡这儿吃，还可以说是照顾江凡，在这儿睡，难道也说是照顾？ 怎么个照顾法？ 李翠心里头想得寡多，但其实王颖心头跟明镜似的，她和江凡的事情，王颖清楚得很。 李翠妞妞离开，屋里就剩下江凡两人了。 “你今天怎么过来的？” “公司的车送过来的呀，不然我还去挤火车啊？” “那你要洗澡吗？” 提及洗澡，王颖就想起上一次在林月梅家的房子那边的事情，自己晚上洗澡的时候让江凡在外面守着，结果这家伙站在外面什么都看到了。 那也是两人之间距离大大拉近的一次。 王颖笑了笑，“怎么了，这边也有老鼠吗？” 有老鼠，就又得守着洗澡。 第475章 自己骂自己 “老鼠我配药打过了，不怎么有，楼梯拐角的卫生间里也进不去老鼠，放心洗就好。” 王颖幽幽道：“我怕的是一百多斤的老鼠。” “……”江凡一边带路，一边说着，“上来，我给你说那水怎么弄。” 江凡把热水开的方向给王颖说了一下，还有那个时不时会不灵光的热水器。 如果突然没热水了，把热水器关了重新开一次就好了。 这些玩意，王颖估计从来没接触过。 她住的地方，从来不会担心没有热水的情况。 交代好这些过后，江凡就下了楼，开始筹划起年后的事情。 年后最要紧的，当然是要把农家乐这边弄好。 江凡有些愁，按照这样的进度，就算加班加点，少说也要一个多月的时间。 就算是简装，怎么也得敞上一段时间才能够住人。 这前前后后的，加起来得花费不少钱。 他自己手里这几十万，到时候把材料买了，工钱开了，还有农家乐杂七杂八的设施给安置上，大抵就剩不下多少了。 要真正的将农家乐运转起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做什么事情都不容易，即便是江凡身边有这么多人帮忙。 除此之外，村里的整体安排规划，也要在年后快速安排起来了，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靠着几个人慢悠悠的做着。 一切都得加快进度。 靠着那些病人进来消费，不过是投机取巧，总不能永远靠着那些人。 这只不过是特殊时期，利用特殊手段而已。 江凡拿出王颖带给他的资料，都是东藤那边收集的符合自己要求的。 有钱、身患不可彻底治愈的疾病，但是而又非绝症的。 好家伙，这类人还真是不少。 这社会，想要出头，不先闷头去闯，除非是祖上就有矿，不然有点难。 而在那些夜以继日的闯荡时光里，自然就埋下了病根。 就算是本来家境就殷实，平时又注重身体保养的，仍旧有可能会出问题。 只不过是几率会小一些罢了。 再有钱，该患病还是得患病。 王颖给江凡的这份资料。 其中患病最多的竟然是…… 男性方面的问题。 大多都是有钱之后就开始放纵，人到中年就力不从心。 江凡看得蹙起了眉头，这他当然能治，而且这种病对于男人而言，无论花多少钱都是愿意治疗的。 但他总觉得怪怪的，这玩意只要治疗好一个，那传播速度可就快了。 到时候全部都来找他看这个病，这不是他想要的。 要不是王颖资料上面的信息还算齐全，他都要以为这是在消遣自己了。 他可不想背上什么壮阳王的称号之类的。 一直到看完了大致的资料，江凡做到心里有了数。 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了，王颖估计也完事了。 江凡收拾好换洗的衣服，上了楼梯拐角，果不其然，卫生间里面的灯已经灭了。 江凡走了进去洗澡。 十几分钟就搞定了。 出了卫生间，看看楼上，又瞅瞅楼下，江凡最终还是往楼上走了。 王颖屋里的灯还亮着，门口敞着一道缝隙，一道笔直的灯光照射而出，印在地面上。 江凡笃笃敲了敲门。 “进。” 江凡推开门走了进去。 王颖背靠在床上，手里捧着一份文件。 她穿着精致的白色睡衣，长发披散在脸旁，可能是刚出浴不久的缘故，脸蛋有些红扑扑的，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好看。 没了平时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那份清冷，多了些居家的柔和。 屋子里是沐浴露和洗发水挥发之后的香味，还有一股似木香一样的味道。 那是王颖身上的香水味，她一直都是用的这一款香水。 “嚯。”江凡故意在鼻子面前扇了扇，“你这屋子里味儿真浓。” 王颖把手里的文件朝着江凡扔了过来，“不会说话就别说。” “大半夜的上来干嘛？” 江凡躲开又弯腰捡起文件，拍了拍上面的灰上前给她递了回去。 “刚才我看了你给我找的那些人，怎么好多都是关于那方面的？其他的病人就没有了么？” “不能治吗？” “不是不能治。”江凡摇了摇头，“要是都给治了，感觉怪怪的，我这搞不好要专门成治那种病的地方了。” “哎哟，江大医生还在乎这些啊？他们呐有钱，但是又不太行，所以为了这事儿已经花费了不知道多少钱了。你这儿能治，他们是绝对给了起价钱的，坐地起价都不是问题。” “还有好些夫妇不孕不育的，我本来给想给你找的，但这算是绝症了吧？我就没给放里头了。” 听到这，江凡赶紧打住，“就要那些不孕不育的！风评好一些的人，这些杂七杂八的因为放纵什么的给弄出毛病的，别给我找来，这是他们活该，我要是给他们治好了，不知道还要祸害多少姑娘。” “不孕不育也不算是绝症，这病有很多的原因，治不好可能是因为没有找对源头，好些医生就只知道调理，但其实根本就不知道调理什么地方。” 相较于那些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自己给自己玩出毛病的人，江凡肯定是更加愿意接纳那些风评好一点的夫妻。 虽然行医这事儿讲究什么医生眼中只有病人，没有身份。 但江凡这又没法治好所有人，他受着上面的限呢，那他自己给病人加加限制怎么了？ 随心所欲，是江凡最近得出的人生真谛。 “这样啊……那我回头重新给你找。” 话锋一转，王颖审视着江凡，“不过，你这么说他们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 “比如放纵？祸害姑娘？” “……” 这话给江凡问得有点哑口无言。 回什么？ 说自己这不一样，每个女人都是付出了真感情的？ 这好像比花钱消费的听起来要更加离谱。 “咱们说病人的事儿，别扯到我身上来。” “我情况不一样。” 看到江凡吃瘪，王颖咯咯笑了起来，把文件放到了一旁，眼睛盯着江凡问道。 “怎么个不一样？” 第476章 推了！ 长期不使用而有些暗淡的幽幽灯光下，王颖目光灼灼的看着江凡。 夜晚，香味，刚洗过澡的男女…… 谈及敏感的话题。 气氛逐渐暧昧了起来。 江凡不禁想起了上一次，在王颖出浴之后发现问题找上房间的情况。 当时王颖穿的还是唐甜的卡通睡衣，那瞪大了双眼的卡通人物至今，仍旧记忆犹新。 “你要看看么？” 王颖将脸旁的长发拢至耳后，“不然我过来干嘛？” 这句话就好像是一个讯号，一个足够把江凡点燃的讯号。 他用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挫了挫头发，看着王颖即便是素面朝天也依旧无可挑剔的容颜，心跳不断加速着。 不再犹豫，江凡蹬掉棉拖鞋，钻进了被窝里面。 “你干嘛？谁让你上来的？”王颖眨着眼睛问道：“我们什么关系啊，你就这样？” “……”江凡尬住了，王颖这是在逗他玩？ 他总不能用强的吧？ 掀开被子，江凡闷闷不乐的准备下床。 王颖却用藕臂一把将他勾了回来。 “傻子嘛你。” 下一刻就将自己的粉唇递了上去。 小小的房间里面，温度逐步拔升。 江凡再度品尝到了王颖的香甜。 睡衣翻飞之中，江凡彻底见证了王颖的美。 又是一夜芙蓉帐。 凌晨都不曾停歇。 …… 王颖和江凡之间认识的时间不长，其实江凡和很多女人认识的时间都不算长。 所谓的认识不只是单单的见过，而是相互深度了解。 但是两人之间的经历已经够了，上一次如果江凡坚持的话，也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 不过，最后关头，王颖及时制止了。 所以这事被硬生生的切断了。 就是不想让江凡轻易的得到。 之前的一段时间一直拒绝没有过来，也正是因为这个。 她知道自己要是再一次过来了，就一定会是这样的结果。 而这次过来，她既然带了行李箱，其实就已经释放出信号了。 江静萱和江凡的分开，她心里的那一层负担掉了；这个男人在过年之前给她寄了不少腊肉香肠过来；他会在自己一个电话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赶来。 虽然吃的东西她想要的话，这个世界任何一个角落的，她都能够用钱搞定。 但江凡的心意她收到了，爷爷很喜欢吃，说虽然味道不如以前的纯正，但是现在市场上卖的，是吃不出这个味道的。 江凡辛辛苦苦专程去镇上忙活回来的香肠，回来过后还专门用烟熏过，保存得好好的，大包小包的带去阳川。 可能人家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在江凡两人闹掰之后可能已经都给丢掉了吧？ 有人不知道珍惜，而有人却是能够感受到其中的心意。 有些事，怪不得人。 或许有一天，江静萱家里有什么人患了重病，无药可治的时候。 那时她会想到江凡，江凡应该大概率不会拒绝，等到那会儿，他们才会真正的把江凡放在眼中。 可是，这个新年，在江凡心中留下的痕迹，那份屈辱，谁能倒流时光抹去？ 不能够的。 江凡虽然看似只有和江静萱之间的事，但是这些事他都记在心里的。 如果有一天真发生了这种事，明码标价。 他江凡在他们那儿本来就是一个妄图土鸡变凤凰的人。 …… 江凡二天最近罕见的没有早起，李翠也没有过来。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通天大亮了。 今天好像出了点太阳，透过窗帘将屋子里面照耀得黄彤彤的。 有些从门缝里钻了进来，给这个关得严严实实的房间带来了不少光亮。 眨了眨眼睛，江凡逐渐清醒过来，感受到被窝里贴合在身边的火热，他想起昨夜，不禁有些恍惚。 太完美了，王颖过于完美了。 完美到他竟然刻意搞了点小动作，让自己坚持很久很久。 侧过头看去，侧睡着的王颖已经醒了，正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什么时候醒的？” 王颖回道：“刚醒不久。” 两人相视无言。 过了一会儿，还是王颖先行开口，“我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你那么多女人，你自己却整天还是那么精神了，就跟牛一样。” 江凡尴尬的笑了笑，王颖是他第一个搞小动作的女人。 遭不住那也是正常的。 “饿了吗？我给你做饭去。” 王颖抱住他，喃喃道：“不要，我还不想起。” 事后的温馨，也是一种难得的体验。 昨晚累得腿都抬不起来了，完事之后就沉沉睡去了，哪里有机会体验。 更何况，这还是王颖的头一回。 昨晚江凡就知道了。 这种难得的温馨自然要尽量的维持一会儿。 江凡也不着急起床，他也累得不行。 往后这种小手段还是不要乱用，伤身。 “江凡，我说现在忽然有了想要嫁给你的想法，你怎么办？” “……”王颖真是时不时的就有一套，昨儿才说了不结婚，不把自己困住，现在又这么说，江凡都不知道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开玩笑了。 江凡现在的婚姻观很简单，谁知道他的情况之后，要是还愿意嫁给他的话，那就结，只是永远都不要在这件事上互相为难，否则，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王颖能够接受，也想结婚的话。 江凡倒是没什么的。 “那就抽个时间把事办了？” 王颖拧了江凡一下，“办什么办，我结婚的话，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人家不得调查你啊，你又经不起查，到时候什么事情都被抖出来了，还要不要脸了？” “那你说怎么办？” “就这样，挺好。” 话音刚落，王颖忽然松开了江凡，瞪大了眼睛道：“你怎么回事？还在想？” 江凡低头看了看被子，这可怪不了他。 年轻人，大清早火气本来就旺。 再加上身旁有这么一个绝对诱人的异性，刚才拧他的时候，两人之间又进一步有了接触，江凡没反应才怪了。 “不行，我腰痛，我要休息，你快起床做饭去。” 最后，江凡只能起床穿好衣服下楼去做饭，顺便再给王颖调了一副药，恢复身体用的。 美妙的一晚过去，美好的一天开始。 第477章 王颖查漏补缺 江凡熬好药之后就端上去给王颖喝了，而后让她起床洗漱，他去接着做饭。 李翠今天好像都不打算过来了。 江凡两人吃完了饭，人都还没过来。 “这会儿感觉怎么样了？” 饭桌旁的王颖活动了一下双腿，回答道，“不累了。” “那下午在村里走走？” “成，我看看你这段时间的成果。” 把屋门关好，两人一起出了门，先去后山看了一下。 后山和年前几乎没什么变化。 依旧是时刻处于一种潮湿、稍显阴暗的状态，这是由于树木过于旺盛的缘故。 江凡估计到时候应该会砍掉不少，不然的话林子里的气氛不是那么好。 砍掉的树也能够卖钱，也算是一部分收入，两全其美。 王颖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后山的情况，地面之上多余的植被已经被清理掉了，也开出了好几条路来，看起来像那么回事了。 这是她第一次进来，上一次因为后山没被封控的缘故，只能听江凡口述。 这种环境，她几乎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现在整个山林里面就他们两人，多少会给人一种阴暗的感觉，让人觉得不怎么舒服。 “在不破坏这片林子大的基貌情况下，这些树能伐的都要伐了，保证能见度。”王颖提议道。 江凡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去里面看看吧。” 两人顺着路一直向里，直到那片凹字钢架的位置。 王颖也是第一次看到现实的情况，钢架里面，是来回走动着的山猪，看到有人过来，当即定定的站在原地。 随着江凡两人的向前，那些山猪开始流窜了起来。 刚一靠近，王颖就不禁捂住了口鼻。 这些东西给圈了起来之后，活动的范围可以说是已经减半了，到处都是排泄物，那浓重的味道让王颖有些难受。 “这还是冬天，要是到了夏天，岂不是整个林子都是这个味道？”王颖瓮声瓮气道。 江凡倒是觉得没什么，这些味道对他和村里人而言，算不得什么。 但是对于外来人来说的话，可能就是个问题了。 “这得处理一下，不然的话味儿太重了，人上来了受不了的。” 江凡点点头，主要就是因为活动范围减少了，林中空气不流通，再加上环境潮湿，所以才会这样。 “这些山猪看起来怎么样？” 王颖一边走着，一边朝着钢架里面看去。 体格壮实，又是吃山里的东西长大的，自然没得说。 卖个好价钱是一定的。 “现在这范围缩减了一半多，它们吃的东西不是也变少了？” “是变少了，所以今年我打算投喂了，免得给这片林子都薅秃掉。” “投喂什么？粮食吗？还是饲料？” 江凡解释道：“粮食和些猪草吧，混杂着来，饲料肯定不用的，用饲料成本太高不说，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王颖点点头，“这样子可行。” 两人走到凹字的尽头，又重新折返回来。 “猎杀这个事情，你们做好文件了吧？可别在这上面摔了跟头。” “做了，现在管它们都叫山猪。” “那就行。” 江凡指着林子里面，“猎杀之后的获取也比较麻烦，所以我打算后面把那些多余的钢架给架到树上面，在那上面做一条路，不管是猎杀还是把山猪给弄出来，都要方便些。” 王颖顺着江凡手指的方向看上去，想象着这些树木之间连接起来的钢架。 “这样没什么问题，也方便管理，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要是不小心出了人命，你这后山可就又得关了。” “这个我知道，上面的路只有我这边的工作人员可以去。” 两人来到钢架边缘，回身再朝着里面看去，江凡询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王颖解释道：“开始猎杀之后，肯定是杀一头少一头的，让它们自然繁殖的话，太慢了，得帮它们提速，否则的话，早晚有一天坐吃山空。” 这个…… 江凡沉吟片刻，“用草药混在粮食里面给它们催情？” “……”王颖耸了耸肩，“这就是你要去解决的事情了。” “不过你这话怎么说的那么熟练？用过？” “瞎说什么，哥靠的是人格魅力，你清楚的。” “嘁。”王颖迈步，“走吧，这后山把刚才说到的那些问题都给解决了，再把这路给完善一下，基本上就没什么问题了，其他的就不要再动了，保持现有的状态就行。” 王颖忽然想到一件事，“对了，这里面到了夏天应该有不少蛇之类的，你到时候注意清理一下，别人家上了后山被蛇给咬了。” 到底是王颖，想事情就是周到。 “成，我记着的。” 下了后山，两人又朝着诊所那边走去。 村里有水泥路，很多地方也被付婧婧带着人清理修缮了，但是各家门前的私人区域看起来还是乱糟糟的，给人的观感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这些门户面前都得清理一下，不说要做到什么程度，至少不能够看起来脏兮兮的吧？” 江凡一一记下。 来到诊所，这边的变化其实要比上一次大很多。 旁边的那个堰塘已经清理出来了，里面也放上了鱼，这会儿堰塘中间的那个喷水器还在不断的往外洒着水。 这事儿平时是李翠来干的。 江凡就说李翠今天为什么没过去，原来是小卖部开门了。 她正带着妞妞在这儿守着，同时看着写作业呢。 “婶，忙着呢。” “嗯，该开门了。” 前两天江凡刚回来，她也没有什么心思开门，今儿反正也没事，就给开了。 隔壁江凡的诊所也是开着的，有没有人来不重要，主要是开门敞气。 “王颖，在村里吃住还习惯吗？” 李翠热情的跟王颖打着招呼。 “习惯啊，村里这么安静，空气又好，挺舒服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江凡进了小卖部看了看，里头已经少了很多东西了。 上次进货已经过去有段时间了。 “婶，咱们明天去镇上多进点货吧，初七就又要修路了，到时候进出就不方便了，下回估计得等到路修好了才去进货了。” “成，那咱们明天早点出发。” 第478章 向着阳川进发 进货这事，这回得有所变化了。 毕竟这路子是江静萱托人帮江凡和李翠搭建起来的，以现在三人之间的关系，这事儿肯定不好继续了。 更别说江凡之前就有打算了，不能再在康叔那儿拿货了。 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受多了，人家早晚有一天不安逸的。 江凡带着王颖往外走，刚过马路，王颖又忽然回过身去。 “江凡，这个小卖部……” “怎么了？” 王颖看看小卖部，又看看身后的农家乐。 “这个小卖部之前漏掉了，可能得换个地方，不能和你的诊所安置在一块。” 江凡不解，“为什么？” “地方太小了呀！村子运转起来过后，人多了起来，这就不能叫小卖部了，要叫小超市，所以那个地方肯定是不够的。你想想，人多了起来，烟，酒水这些什么的肯定是要安排上的，不然这些东西去哪里买？开来回一个小时的车程专门去镇上买？不能够吧？” 一点即通，江凡一拍手。 小卖部之前也就是赚点小钱，只能说比种地来得要轻松。 但是还不够。 王颖这么一提点，江凡就明白了。 “弄个大点的地方？” 王颖点头道：“对！” 视线扫过一圈，最后放在了农家乐旁边的院子里。 “就安排在你农家乐旁边，这边以后肯定是人最多的地方，进进出出的，东西好卖，而且要和你农家乐同步开起来。” “怎么说？” 王颖恨铁不成钢，“你笨啊，等你农家乐开起来了，人一多起来，到时候肯定有瞧得明白里面商机的人，你要是不先把位置占着，让人家习惯性的过来买东西，万一别人又开了一家呢？你总不能让人家关门吧？” 江凡这才明白，他这段时间心思都放在了农家乐上面，根本就没空去想这些。 潜意识里他也是认为自己开了一家之后，别人就不会再开了。 可是凭什么呢？ 就只许你开？ 没这样的道理。 “这事儿我看着来，尽快安排上。” 这下又要多修一间大一点的房子了。 又是一笔开销…… “走，去农家乐里面看看。” 两人到了农家乐，进了里面打量着。 轮廓已经出来了，框架上就差房梁封顶了。 上下两层，看起来不小，规划的房间也不少。 这倒是没什么问题，都是按照王颖规划的来的。 “得拉快进度了，要做的事情还很多，等修好之后，还有很多细节的地方要处理，水，火，电，这些都要安排好。” 这一点和江凡的想法不谋而合。 “嗯，我也是这么计划的。”江凡附和道。 “对了，你身上还有多少钱？够吗？不够的话我可以给你……借你几百万，到时候要还的啊。” 江凡想了想，回拒道：“还是别了，钱来得太容易，不是件好事，再说了，我又不是上门女婿，拿你钱干嘛？” “我身上的就不到四十万了，现在又要多修一个小卖部，应该是不够的。” 王颖瞪了江凡一眼，“那你还不要我借你？大男子主义呢？” 江凡笑着摇了摇头，“这倒不是，我先自己想办法嘛，没法子了再来求你呗，到时候可一定得借我啊。” 王颖哼哼道：“我看你就是跟我见外，你有什么法子去找几十万？” 江凡沉吟片刻，“要不……我先给一两对夫妻解决掉不孕不育的问题？” “一对收个二十万应该不高吧？” “……” 王颖有些哑然，是啊，江凡想要找钱的话，那可就太容易了。 “二十万不算高，他们有些时候买个保养品可能就是这个价格了。” 别说是二十万，要是江凡真的能让那样的家庭解决这个问题，在后面加个零都不是问题。 “那就对了，你帮我留意着，记住啊，要风评好的，没干过什么坏事的，最好是和你们东益在生意上有合作的。” 王颖怔了怔，二十万对于治愈不孕不育这种事，在她看来，也就是走个样子。 而江凡特意说是和东益有生意合作的，这就是打算卖个人情给东益了。 她在帮江凡找人，为江凡，为村子出谋划策，而江凡也在以自己的方式回报她。 “江凡，你想过没有，其实你对东益的影响已经大到了一种程度。东益能有今天，和你的关系非常大。” 江凡摆摆手，“你把因果搞错了，是你们东益的企业根本在，才会有后面的事情，王老爷子不是说过，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王颖默念着，“江凡，今年开始东益要在省里加快脚步了。” “嗯？” “要去省里，阳川，既然要发展，肯定就得去阳川，我今年也会过去主持大局。东益在东藤这附近的市可能还算不错，但是在省会阳川，就要差的很多，现在有阳川政府的大力扶持，东藤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今年，将会特别忙，我可能没什么时间回来了。” 江阳听到阳川这两个字，心里就觉得不舒服。 这个地方，他是不想再去第二次的。 “没事嘛，东藤有去阳川的飞机，开车也要不了一天。” “你会去阳川看我吗？” 江凡笑了笑，“有空就去。” “走走走，我们去看看外面，这地方全是钉子，小心点，别刮着了。” 江凡带着王颖出了农家乐，又去村里其他地方看了看，那些地方暂时还没办法开展，得等到江凡这边稳定过后，才能腾出手来安排。 一通走下来，已经差不多快天黑了。 晚饭没在砖房那边，是在李翠家里。 算是李翠请王颖吃饭。 李翠家里，还是以前的石头房子。 江凡打算等以后自己修了房子之后，李翠也换个房子，就修在自己房子旁边，做个邻居。 他们两家，以前其实相距得也不远。 不然那次暴雨，江凡家的房子塌了，江凡回来之后晕倒了，李翠也没办法发现江凡。 晚饭过后，江凡两人就告别回了砖房。 这回，江凡洗澡之后，直接就上了楼，也不问，自觉的就钻进了王颖的被窝里面。 第479章 要个孩子 “你干嘛？” 王颖看着缩在被子里的江凡，似笑非笑的问道。 “睡觉啊，不然还能干嘛。” 王颖推了推江凡，“你的卧室在楼下，要睡你下去睡。” “那不睡觉。”江凡换了个说辞，“我们聊聊天。” “……” “你要聊什么？白天还没聊够？” 江凡从被窝里面伸手揽住王颖的纤纤细腰，“聊聊人生。” “呸，这话就是那些渣男喜欢说的，你也是？” “我当然不是。”江凡转移了话题，“你去了阳川过后，以后会定在那边了吗？” 王颖想了想，“短时间应该不会，但是以目前的形势来看，东益的核心部门往后肯定都会慢慢朝着阳川搬迁过去的，毕竟那是省会。” “工厂那些会留在东藤，以后东益就是阳川和东藤两地的企业了。” “就是说，往后的重心还是在阳川了？” “嗯，可以这么说。” 江凡有些无奈，似乎自己和那个地方扯不清关系了。 王颖往后定在那里，自己总不能不能去吧？ “你有想过以后的生活吗？” 王颖笑了笑，“怎么？想把我留在身边？我们可是说好了的，自由自在的啊，你要是想说这话，那我可就得走了。” 江凡噎住了，这是他们俩在一块的前提，昨晚才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今天就要变卦，那当然不成。 “没有，就是问问你的打算。” “以后的生活肯定是以集团为中心，这是东益绝无仅有的机会，东益不仅仅是王家的，那么多人都指着东益过活，所以这次机会肯定不能放过的。就和你在村子里一样，我们都有自己想做、应该做的事情，无关大小，都是我们情愿为之付出的。” 这话，江凡自然是感同身受的。 “至于再往后的生活……”王颖顿了顿，露出思索神色，“我们都还年轻嘛，等功成身退之后再说吧，或许我到了四十岁的年纪又想要结婚了呢？到时候找个人就嫁了吧。” 江凡在她的腰上挠了挠，“好好说话。” 王颖扭动了一下身子，“要是到时候你还想把我留在身边，我就回来陪你过日子，好不好？” 好与不好。 那都是二十年后的事情了。 二十年，沧海桑田。 “好。” 江凡还是答应了下来。 王颖是一只飞鸟，时不时会回到江凡这里栖息。 至于要飞多久，二十年一定不是准确的时间。 按照东藤如今的势头，可能是三十年，也有可能是王颖到了王天风王老爷子这个年龄之后也不会停歇，会就这么一直飞下去，直到她完全飞不动了为止。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是这样，王颖和江凡虽然所处环境、身份地位天差地别，但是两人之间除了男女关系外，还有同一种坚持。 为了自己的应该做的，想做的，会一直埋头向前。 这是他们俩共频的地方。 他不会逼她放弃东益到自己身边。 她不会让他离开这个在她眼中一文不值的村子。 他们知道互相坚持的东西对于对方是多么的重要。 但是有人不知道。 过往很美好，未来也被描绘得很美好，一场大雨下来，那些描绘的内容是会被浸润花掉的。 “你就不怕我骗你？等到五六十岁也不回来？” “不怕吧，这是你的追求嘛，人要是没了念想、追求，活着也就只是活着。” 王颖柔夷在江凡头发上绕着圈，叹息一声，“哎，东益出了爷爷的事情之后，我就接班了，可我之后又该谁来接班呢？难道真要我忙活到七老八十，再送给外人啊？” “要是能够培养一个接班人，那我四十岁就收了。” 江凡听着听着不禁抬头看去。 这又是接班人，又是外人的。 要一个不是外人的接班人…… 不就是自己的孩子吗？ 王颖这时候也低下头来，两人视线对上。 江凡哽了哽，“你是说？” 王颖点了点头。 江凡猛的一个起身。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事居然会是和他第二次在一起的王颖提出来的。 身边那么多女人，除了陈岚那个特殊情况，王颖是头一个。 “真的假的？孩子生出来了谁带？给我？还是你带着？” “嗯？”王颖理所当然道：“当然是给我带啊，我的接班人我自己培养。怎么了？你还想自己带着啊？你要是这样想的话，那我可就不和你生了啊。” “……” 小刀拉屁股，真是开了眼了。 头一回听到这种说法。 “要真生了，我怎么着也是孩子爸，你不会都不打算让他（她）知道吧？” “不会啊，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嘛，只是得跟着我。怎么样？生不生？” 陈岚有孩子之后，江凡就想过要一个孩子，一个能够光明正大见人，表明父子或是父女关系的孩子。 要是和王颖生了的话，那肯定又是一个没办法拉出来的。 哎哟，这可真是叫人愁。 怎么就这么难呢？ 还是只能先结婚，再生娃娃？ 见江凡犹豫，王颖在被子里的脚蹬了蹬他，“问你呢，生不生？” “你想要就生嘛。” “你还不情愿了？” 江凡把王颖坐起的身体抱了下来，“没有不情愿，要生就得抓紧啊，这段时间你多过来，或者我去东藤找你。” “可是我没说现在就要生啊，我今年那么忙，哪里有功夫怀孕啊，今年年底再看。”王颖眨着眼睛，一脸无辜的说道。 “……”江凡又被摆了一道。 亏他刚才还在幻想孩子下半年就出生的样子。 喜欢调皮？ 江凡一个翻身，在王颖的惊呼声中，那价格不菲的睡衣被江凡扯掉了好几颗扣子。 春雨润物细无声。 但这房间里面却是声响不小。 又是一夜荒唐，两人沉沉睡去。 以至于江凡都没来得及给王颖针灸一下，免得中了招。 次日一早，江凡早早就起床，今儿个得早点去镇上进货。 他和付从荣那边打过招呼的，今天得先去谈一谈。 明天王颖就要走了，江凡争取早点回来。 而就在江凡跟着李翠出门后到镇上不久，付婧婧却大清早的悄悄回来了。 初七公路就要复修了，初五她就带着大包小包的开车直接来到了村子里。 本想着给江凡一个惊喜，却发现江凡没在家里。 而接下来发现的，将会扯开她和江凡之间的那层薄膜。 第480章 付婧婧的心殇 “江凡？” 付婧婧见院子里还没开门，朝着里面喊了两声。 没人回应。 她拿出钥匙开门，在屋里四处看了看，没见着人。 应该是出门做事去了。 付婧婧有点郁闷，本来想着给江凡一个惊喜，结果人都不在家里。 从车上拿出行李，把给江凡带的礼物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接着又拿出鞋子，放在楼下的竹鞋架上。 放好刚准备去拿箱子上楼，忽然她又折身回来。 鞋架上躺着一双干净的小白鞋，里面还有一双蕾丝边的船袜。 付婧婧好奇的看了看。 “这是李婶的？” 不应该啊。 李婶似乎并没有穿过这种袜子。 家里还有其他人？ 付婧婧不着急拎行李上楼，在楼下找了一圈之后，她这才好奇的朝着楼上走去。 到二楼之后，先是到自己的房间里面看了看，和她离开回家过年之前，没什么两样。 她小心翼翼的朝着其他的几个房间走去。 终于，左边的第二个房间房门被她推开。 一开门，一股奇异的味道钻进了鼻腔，有淡淡的香水味，还有洗发水沐浴露的味道，其中还夹杂着一股浓浓的说不出的怪味。 直到门全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地面上的一地杂乱的纸巾，以及被扯碎的睡衣。 付婧婧不禁屏住了呼吸。 视线再往里移，那张被子冗余的床上，一个长相绝美的女人正恬静的睡着，熟睡之中，她的嘴角都不禁上扬。 付婧婧在脑海里搜索有关于这个女人的记忆。 很快就有了答案。 王颖。 她没有当面见过这个女人，但是因为江凡的关系，她了解过这个女人。 素面朝天的她和带了淡妆、出现在公众视野当中的时候，并没有多大的差别，一样是那么的美。 房间里面的一切场景，付婧婧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眉头皱得很紧，有一种难以呼吸的感觉，矗立在原地，纷乱的想法在那脑子里面不断浮现。 最多的就是江凡怎么可能和她？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总不能是其他的男人。 退出房间，关上门，付婧婧来到阳台边上，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她没有加江静萱的微信，就是单纯的不想加，所以江凡和江静萱之间的事情，她并不知情，但她有预感肯定不会是好结果的。 只是……就算不是什么好结果，也不应该和别的女人一起睡觉啊。 难道就没有想过她吗？ 付婧婧慌乱的从裤兜里面掏出手机。 她要质问江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刚把江凡的号码点开，她又忽然掐熄了手机。 她要等江凡回来给她一个说法。 凭什么她付婧婧这么付出了，最后得到的却是这么一个结果。 付婧婧没有惊动王颖，而是去了楼下，在堂屋里面无神的坐着。 静静等待。 …… 江凡对于家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此刻，他和李翠已经到镇上和沈中全汇合了。 其实这种事沈中全是不用出面的，真正要商谈的人也不是他。 他的主要方向还是在生态园那边，至于购物城这边是手下人在管理。 但今天主要是江凡的事情，就出面看一下。 购物城，就在镇上的两座中学旁边不远的地方。 名字取的大气得不行，但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大超市而已。 按照他和王颖的设想，小卖部往后可能就要升级成超市，再像之前那样走不正规的路子是不成了。 江凡打算和购物城好好谈一下进货的价格，毕竟之后是要成规模的，最好是能够签个合同，把一切都正规化，模式化，这样才能有安稳的保障。 “凡子，去楼上谈吧。” 沈中全和购物城负责人领着江凡和李翠上了二楼。 购物城的一楼都是仓库，一个长梯直接通向二楼，没有拐角。 来到二楼，几人进了一间办公室。 安排人给江凡两人上茶之后，沈中全开门见山，“凡子，你提议的我给老刘大致说过了，我今天过来就是给你搭个路，接下来你们谈，我不参与。” 老刘适时做出自我介绍，“刘光，购物城这边的负责人。” “刘叔好，我叫江凡，这位是我婶，李翠。” 刘光这人长得不算高大，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像高中里面的教师，不像生意人。 相互介绍过后，江凡让李翠自己来谈。 酝酿片刻，李翠把和江凡之间商量的内容表述了出来。 小卖部不定期会在购物城这边拿货，每件商品溢价成本的百分之二，算是当做运输成本以及管理成本。 刘光思虑片刻，“你们要的都是小成本商品，百分之二的成本溢价有点低了，做生意不能让自己亏了不是？” 村里的小卖部就算是要升级，也只是一个小超市，里面的所经营的商品，更多的是以消耗品为主，而这些都是价值适中，价格偏低的。 如果以溢价成本的百分之二定拿货价的话，有点低。 主要是拿的货也不会很多。 挨着李翠坐着的江凡轻轻戳了李翠一下。 “增加2.5%，前期货物会比较少，大概在三月份开始，就可以大量拿货了，这个价格就可以稳住了。” “大量拿货的定义是什么？大概又是什么意思？这需要一个明确的界定。” 生意人，都不喜欢这些含糊其辞的说法。 这样子说话，就好像是在吹牛，没有这样子谈的。 李翠觉得好难，本来文化就不高，还要和这样的大老板去咬字眼。 江凡接过了话头，“大量拿货的定义是一周一次，每次拿货的成本价会在三千左右。至于三月份这个时间点，是因为那个时候村里有配合开业的农家乐。” “三千？”刘光推了推眼镜，“你确定？” 一周三千，一个月就是一万二的货，要在村里售卖？ 要知道这可是成本价，成本一万二左右，以消耗品的售卖定价来看的话，大致综合下来也就是一个月要卖接近三万的销售额。 这对于一个村子来说，有点扯了。 第481章 沈中全的希望 “确定，我们可以把每周的3000当做一个界点，下面的部分，就按照3%给成本溢价，而上面的超过5000就只给2%，中间的区间就按照2.5%的这个价格，你看怎么样？” 刘光沉思着，其实这笔钱不算多，但是公事还得公办。 江凡提出的这个，没什么大问题，他想要的也就是3%这个数字。 江凡已经说的这么清楚，刘光没有去看沈中全，也没有磨磨蹭蹭，抿了一口茶道：“那就……合作愉快。” 旋即伸出手，江凡伸出手与之握住。 “我去让人起草合同，稍微等一下。” 说完，刘光就离开了。 既然事情谈完了，那气氛就不用那么严肃了。 “凡子，今年过年有点忙，今天生态园那边都还是订满了的，都没空去村里看看你。” 江凡连忙摆手，“沈叔，是我来看你才对。” 一年当中，沈中全最忙的时候有三个。 过年期间自然不用说，不论是请客团年，还是其他的什么酒席，生态园这么肯定每天都是订满了的。 另一个就是暑假高考生放榜的时候，那之后会忙碌一段时间，都是办升学宴的。 最后就是国庆期间了，这个时间点，结婚的最多，没有冬天那么冷，假期时间又长。 “叔知道你也忙，你不是说在修农家乐嘛，这会儿又是弄超市的，是要搞大动作？” 江凡解释道：“也不是大生意，小打小闹，一个朋友帮忙看着的，我自己可做不出来。” 这是在含糊其辞了。 沈中全也不在这上面多问，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在这附近谁能够威胁到他的生意。 看着沈中全，江凡下意识的朝着屋门外看了看，“沈叔，有件事我待会儿问问你。” 江凡点了这么一句，然后两人就继续聊其他的了，等到刘光带着合同过来。 江凡仔细的翻阅了一下，这合同不是往日有的模板，因为这附近这么干的人只有江凡一个。 所以这还是承了沈中全的情，他虽然没有具体参与到里面来，但是人过来了，就是给江凡支持了。 不然的话，江凡大概率连刘光的面都见不着。 签订好合同，一式两份，各自收好。 “刘叔，和合同说的一样，最近两个月我们的拿货可能数量会少一些，三月正式按照合同上来。” “行，我安排主管和你们对接，拿货清单直接给他，往后你们联系就行了，留个电话，要是什么有没法解决的，直接给我打电话就成，我平时就在购物城的。” 江凡应下，沈中全因为江凡刚才说有事要问，也跟着江凡一起走了。 在楼下仓库和一个叫做朱明的主管对接好之后，开始按照拿货清单点货。 “婶，你在这看着，我和沈叔再聊聊。” 两人走到购物城旁边的一个角落，周围没人。 “凡子，什么事情弄得这么神秘？” 江凡想了想，“沈叔，之前我看你和王姨没有孩子，我就问了下林姨什么情况。” “现在你们还想要孩子吗？” 江凡说的比较小心。 提及这件事，沈中全眼中闪过一丝晦暗，“想啊，你王姨平时看着没什么，其实心里想的不行，只是我们到处看过了，怀不上的。” “我可以试试。” 沈中全知道江凡是个医生，他的命也是江凡救的，之前在东藤的事情他也知道。 听到江凡这样说，他立刻就来了精神， “你懂这方面？” 他以为江凡就只是在某个方面比较精通，毕竟医生基本都是这样。 “懂，也能治，但是具体什么情况我得先了解清楚之后再看，你也回去和王姨商量一下，毕竟你们年纪也都大了，如果说想要试一下的话，直接通知我，把医院检查的资料也要准备好，我看了之后准备准备。” 沈中全的欣喜露于言表，拉着江凡的手激动到不行，“太谢谢你了凡子，我这就去找你王姨商量。” “沈叔，不一定百分百能够治好，你要有心理准备，王姨那边也别给太大的希望，万一……” 说到这，江凡止住了。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他现在还不清楚到底是不是永久性的缺失损伤，自然不敢下肯定的言论。 “好，这事儿我懂。” “那我就不陪你了，我先去找你王姨一趟。” 江凡点点头，“没事，你去吧，路上当心些。” 沈中全急匆匆的走了。 不怪他那么激动，有这份家业，生活不愁，钱，名誉，尊重……在这样的小地方几乎该有的他都有了，人生很成功。 但是，没有孩子，这就是心头的一根刺。 到了这个年纪显然已经是认命了。 但是如今又看到了强烈的曙光，容不得他不激动。 江凡看着沈中全激动离开的背影，觉得自己选择的方向还是很有意义的。 至少，让那些对社会有意义的人的香火能够延续。 他和沈中全相识就半年，之前是因为医术还不够成熟，就完全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现在选定这个大方向之后，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沈中全。 能治病，沈中全也付得起价格。 两全其美。 江凡回了购物城这边，商品已经都给搬上了三轮。 和朱明聊上一会儿之后，留下联系方式之后，江凡两人往回赶。 在路过镇上营业厅的时候，他专程停车买了个智能机。 将卡换上之后，把该有的应用下载好才离开。 他觉得，平时光是靠着打电话联系，还是有点麻烦。 以前是没钱，也用不上，现在就不一样了，往后需要用到地方会越来越多。 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原因，可能就只有江凡知道了。 江凡这趟来镇上，就是为了这两件事，在公路复修之前，先把小卖部的货进一批，把后续要升级的路先给铺上，免得错过了时机。 第二个事当然就是沈中全这个了。 还有一个事他问了沈中全，以前开小卖部可以不要手续，但是往后每个月的售卖量和之前就不一样了，得尽快把许可证那些东西都给办了，免得出了什么岔子。 虽然江凡在这边做事根本就没人能查，但还是按规矩做事好一点。 江凡知道，不仅是小卖部，还有农家乐那边也要办许可证和卫生证这一类的，到时候都找付从荣给办了就行。 江凡这边想着找付婧婧她老爹办事，没想到家里正有一场风暴等着他。 第482章 对峙 江凡和李翠拉着货回村，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帮忙把货卸下之后，江凡商量道：“婶，下午再来摆吧，我回去看看王颖。” 王颖一个人在家，江凡走的时候也没有叫醒说自己去干什么了。 “成，我也要回去看看妞妞，中午你们自己吃就行，我和妞妞就在家里吃了。” 两人商定之后就各回各家了。 江凡骑着三轮到家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了院子里面停着一辆小汽车。 那颜色…… 江凡心头忽然突突突的跳着。 等三轮车进了院子之后，江凡认出了这辆车。 是付婧婧的。 她回来了？ “我靠！” 江凡没忍住爆了个粗，赶紧停好三轮跳下，朝屋里跑去。 要是让她知道了自己和王颖之间的事情，不得爆炸？ 可刚跑进堂屋里，他就停住了脚步。 得嘞，看这样子应该是已经知道了。 付婧婧穿着一身黑色的羽绒服，坐在堂屋墙边的椅子上，面色阴沉的可怕。 看到江凡进来，她只是挪过视线，目光锁定着江凡。 “楼上怎么回事？” 江凡长呼吸了一口，脑海里面有两个想法在回旋交织，是像以往那样瞒着？还是直接给她挑明了？ 瞒着不是说瞒着他和王颖之间有什么，现场就摆在那儿呢，这既定的事实没什么瞒的。 而是要不要以王颖替换了江静萱的位置这样的话语去说。 一番纠结之后，江凡发现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他和付婧婧之间又没发生什么，而她和江静萱的情况是一样的，没可能的，根本就不用瞒着。 还是那句话，爱谁谁。 “楼上王颖啊，她过来看看村子现在是什么情况的。” 付婧婧瞪了江凡一眼，“我知道是她，我是问你为什么屋里是那样的。” “……”江凡含蓄明说，“昨晚我在她房里睡的。” 嚯。 付婧婧一下就站了起来，方才她还准备听听江凡有没有其他的说法，准备自己骗自己呢。 结果江凡这么直接的就承认了。 “你和江静萱在一起，就和别的女人一起睡了？” 江凡摇摇头，“不是，我和江静萱已经分开了。” 付婧婧微微一愣，她知道会不顺利，没想到直接就到了分开的地步。 回神之后，她冷声问道：“你和江静萱一分开，就和王颖在一起？那我呢？王颖是每天都陪着你还是怎么？为什么会是她？” 按照正常的流程，江凡这是和江静萱之间分开之后的无缝衔接。 无缝衔接可以，付婧婧自己也是这个想法，但是那个人应该是她才对。 “付婧婧，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付婧婧忽然就没那么硬了，江凡愿意解释就好，不管是因为王颖趁虚而入，还是江凡自己一时没控制好自己，只要不是江凡自己的本愿就行。 只是，江凡接下来的话，会让她的美好幻想，全部破碎。 “王颖是我的女人，我还有其他的几个女人，在和江静萱在一起的时候就有。” “这也是我和她分开的最大的一部分原因。” 短短的两句话，像是灌了铅一样轰进付婧婧的耳朵。 她第一反应就是江凡在对她撒谎。 江凡和江静萱之间那么恩爱，他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 要是他真是这样的人的话，自己之前好几次都差点和他那样，他自己都克制住了，这就根本说不通。 “江凡，你用得着这么骗我吗？我们可以好好说，你没必要这样说自己。” “……”江凡不想告诉付婧婧具体都有谁，毕竟后面时间里面大家还要这么小的地方见面的。 但是看现在的情况，好像不说是不行了。 “付婧婧，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也不是敷衍你，我刚才说的是真的，妞妞学校那边有个老师，村里王莎莎也是我的女人，还有其他人，我就不说了。”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这样的人是不值得你念想的。” 付婧婧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她忽然想到之前的一些事情，有一晚江凡在她这里过夜之后，虽然真实情况是什么都没发生，但是身边有人却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 唐甜？ 她记得很清楚，因为还有一晚，她是和唐甜一起睡的，当时她半夜去江凡房里聊天，回来之后唐甜以为她是和江凡做了什么，但是她却没有任何的意外。 至于其他的，她只能归咎于江凡给那两个长辈说明了情况。 根本就不敢往那两个长辈身上去想。 但现在，她能够确定江凡说的是真的。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江凡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和王颖睡在了一起。 付婧婧倒是不至于像江静萱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情绪那么极端。 但她从来没想过江凡会是这样的人。 “既然你那么多女人，为什么我不是其中一个呢？” 江凡沉默片刻，“你和江静萱一样，你们的身份都决定你们不是会接受这种事情的人，江静萱那边我已经错了，不能在你这边继续错下去了。” “你的意思是你身边的其他女人都能够接受你这样？” 江凡点了点头。 付婧婧不解，为什么会有人愿意接受这样的事情。 这刷新她的三观了。 她感到有些无力，江凡既然选择和江静萱分开，也继续保持着这边的关系，那她心里那些离开她们，和我在一起的这种话也说不出口了。 她忽然觉得从来就没有看懂过江凡。 一直以来，江凡对于她的拒绝，她都以为江凡是对他和江静萱之间的感情的忠诚。 结果哪里有什么忠诚。 一片混乱而已。 江凡说的没错，她是不可能接受这种事情的，她的家教不允许她这么做，即便是她再怎么喜欢江凡，也不会这样。 付婧婧没再多问什么，她需要捋一捋，现在脑子里面太乱了。 自顾自上了楼，付婧婧钻进了被窝里面。 没多久，被窝就渐渐的耸动了起来。 付婧婧压抑的哭泣声一阵接着一阵的传了出来。 第483章 可惜没如果 江凡这个时候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话已经给付婧婧挑明了，希望他能明白。 这样子骗来骗去的他也觉得累。 他不会为了某一个人而去委屈了身边这么多人。 江凡轻手轻脚的上了楼，推开王颖的房门，江凡看到了地上的一片凌乱。 早上出门太早，走得太急，根本就没来得及收拾。 再看床上的王颖，依旧睡得恬静，睡梦中脸上也挂着浅浅的笑容。 那白皙柔嫩的脸颊泛着红润，真是好看到了极点。 江凡叹息一声，把地上的一片狼藉都给收拾了打包起来，随后来到床边轻轻推了一下王颖。 “起床了，马上就中午了。” 多推了两下，王颖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看到眼前是江凡，她伸出双手把江凡抱在怀里。 “你怎么还能起这么早？” “……”江凡指了指外面的大亮的天色，“再过会儿就该吃午饭了，还早呢？你在东藤平时也是这么睡的？” “没有啊，还不是都怪你，跟个什么似得，半夜了都不休息。” 王颖尝试着起身，旋即嘴里发出嘶的一声。 她在江凡身上拍了一下，“我真是服了你了，你这身体到底是什么做的，连续两天了。” “昨天你给我的药呢？” 江凡倒是一点也不尴尬，换做以前，他可能得下意识的做出挠挠头这样的动作。 但是这会儿倒是坦然得很。 昨晚是王颖先给他铺了那么长一段幻想，江凡还以为王颖现在就想要个孩子呢，结果是要等到明年去了。 江凡‘一气之下’，就没有了收敛，两人一直忙活到凌晨才肯罢休。 王颖接连两天，当然是遭不住了。 “先起来吧，下楼去喝，我有事和你说。” 王颖见江凡表情严肃，也不扭捏，在江凡的帮助下穿得严严实实的。 江凡把床铺给亮堂了开，再把门打开透气。 然后扶着王颖下了楼。 把药热了端给王颖之后，让她先给喝了。 “你要说什么？” 王颖皱着眉头把药咽下之后问道。 “付婧婧早上回来了。”江凡指了指二楼。 “就你那个县里的朋友，县卫生局局长的女儿？” 江凡点点头，“嗯，就是她。” “回来就回来呗。” 很快王颖就反应了过来，这人回来了，该不会是进了她房间里面吧？ 她昨晚和江凡的那个房间，那么多痕迹，只要是不是傻子，进去看了都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知道了？” 江凡点点头，“嗯，知道了，刚才我俩在楼下，我什么都给她说了。” “什么意思？” “就你和我，我和其他人的事情。” “……”王颖不解，“你和她说这些干什么……” “等等，她也？” 江凡苦笑一声，无奈的耸肩道：“对，可能是因为之前我救了她妈妈的缘故，所以她一直对我有些特殊的感情，但是她和江静萱一样，都是不可能接受这些事的，所以我得给她讲清楚。” “已经错过一次了，总不能再错第二次了吧？” 王颖啧啧啧的摇了摇头，“你这人格魅力得多大啊，这么多女人逮着你不放，还好我没和你结婚过日子的心思，不然我每天愁都能愁死。” 其实这些事都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 从林月梅开始，就是个错误。 林月梅有错，不该那样，而江凡，也有错，他完全可以严厉拒绝的。 但是当时刚毕业回乡，又是当前的这个年纪，没有经历过女人，哪里遭得住。 所以就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 和林月梅的开始，可以说是两人之间起始于纯粹的干柴，但是后面的人，都是有过一些足够的经历的。 就如眼前的王颖一般。 总是有那么一件，或者两件刻骨铭心的事，才会让她们心甘情愿的跟着江凡。 “什么叫没心思，我们昨晚不是说了四十岁就回来嘛？” 王颖摊了摊手，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笑意，“这不是还没孩子嘛。” “不说这个，那她现在怎么办？” 江凡不禁朝楼上看了看，犹豫了一会儿说道：“等吧，等她缓过劲儿来，怎么做是她的自由，应该不会再留在村子里了。” “那你在村子里不就少了一个帮手？” 江凡摇头，“村里倒是没什么，这段时间我和付婧婧也算是相处的比较融洽，就算走不到一块儿，大家也还是朋友，应该不至于像……” “像江静萱那样么？” 江凡长吸了一口气，点头道：“嗯，大家还可以是朋友嘛，我和她爸的那层关系还在，往后影响应该不大的。” “希望这次她能够想清楚吧。” 王颖沉思了起来。 以江凡的脾性，他和付婧婧之间的经历是够了，如果不是因为身份原因，最后根本就弄不成这事，他会选择和付婧婧说这些吗？ “江凡，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对付婧婧就没有一点感觉？” 江凡沉默了。 付婧婧一个卫生局局长的千金，甘愿下到乡里来帮助自己，在村里什么都在做，也没有摆过自己的架子。 她心里知道，自己会喜欢什么样的人，而又讨厌什么样的人。 所以一切，她都在尽心尽力的做。 尽心尽力的去改变。 如果，如果没有身边的其他女人。 付婧婧这份付出，江凡是看在眼里的，她的付出，也是摆在眼前的。 有这样一个和自己一起拼搏，一起奋斗的女人，江凡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她，和她组建家庭，两人一起完成这片蓝图。 但现实却是江凡身边有一个手都数不过来的女人，同样也正是因为付婧婧的那份付出，江凡更加不能够不将实情告诉她。 否则，往后等两人之间的感情真到了一定的地步，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之后，再说这事的话，那将会是无尽的伤害。 江静萱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所以，江凡才会一直拒绝她，才会选择在今天说了出来。 他原本的想法就是在这个年后说的。 只不过今天正好是撞上了。 那就只能选择这时候说。 长痛不如短痛。 第484章 王颖故事汇 至于对付婧婧有没有心思，能没有吗？ 没有这些纷扰，他都愿意和付婧婧组建家庭了，心里自然是有的。 但是奈何形势所迫。 江凡只希望两人之间不要因为这件事而反目成仇。 毕竟，她是愿意陪着自己在村里埋头苦干的人。 这一点，江静萱都不曾做到。 “你先歇着，我去做饭吧，她那么早就过来了，估计也饿了。” “我去帮你烧火吧，没烧过，你教教我。” “你身体不舒服就休息，没事瞎凑什么热闹。” 江凡给人按在了堂屋，自己去了灶屋里面。 砖房这边好处很多，煮饭有电饭煲，能省不少事。 不过炒菜还是得在大柴火锅里面炒出来的才好吃。 把饭给煮上之后，江凡开始备菜，菜都是李翠前两天拿过来的，还有很多。肉就更不用说了，家里面的新鲜肉有，腊肉酱肉也有。 备好菜之后，江凡烧水洗锅，开始炒菜。 而在江凡进灶屋里面备菜的时候，堂屋里的王颖就没有坐着了，而是悄然上了楼。 在付婧婧住的那间卧室门口，她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呜咽。 在门口矗立了一会儿，一番纠结之后，她还是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屋里，付婧婧将自己整个人埋在被窝里面，听到有人进来，她就止住了呜咽的声音，但是抽泣导致的身体时不时的抽搐却是止不住的。 王颖光是看着就能够感受到一部分心痛了。 这就是感情的痛苦，她如果不是念头通达，像她之前在楼下和江凡说的，光是江凡身边那些人，愁都要给她愁死。 本来这事轮不到王颖来说些什么，但是同为女人，今天这事又是因为付婧婧看到了她而起。 而她看得出江凡往后也还需要付婧婧，所以她上楼了。 这会儿，她不是什么大老板，就是单纯想和付婧婧交流一下。 被窝里的付婧婧知道人还在屋里，所以就一直极力的压抑自己，也没有想着掀开被子。 她以为是江凡。 王颖走到床边坐下，想伸手揭开被子，但又硬生生的止住了。 酝酿片刻，她轻声道：“是我，王颖。” 被子里的付婧婧明显的怔了一下，随后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出去。” 没说滚出去，已经是很客气了。 王颖当做没听见，这么多年，除了江凡在东藤给爷爷治病的时候因为她偷偷录像的事情而让她出去以外，还没人和她说过这两个字。 “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我也不是来耀武扬威的，我只是想和你说些话。” “我和江凡之间的事情你应该听过，但是具体的你可能不知道，和你说说我和他的故事吧。” “我和他是在东藤一个叫做白塔山的地方第一次见面的，那时候他跟江静萱到东藤来旅游，而我和‘爷爷’一起上山上香，那时候我从来没有想过那样一个看着像大学生的男人能够让我往后的生活发生这么大的改变……” 王颖把和江凡的相遇，相知，相熟……娓娓道来。 其中不乏那个时候她做错了事情，江凡对她爱搭不理，甚至是抗拒，反感她。 也讲述了自己这样的女人为什么会爱上江凡。 江凡是个双脚真真正正踩在地面上的男人。 除了女人这方面，他当然也有缺点，但是更多的还是他身上的闪光点。 恰如他可以在白塔山上不计后果将那些道士的把戏揭穿；他在当时麻烦缠身不想过多参与的时候知道了爷爷的是东益牛奶老板的身份后，选择不求回报的出手…… 好多好多，组成了江凡这么一个实实在在的人。 本就浮躁的社会，这样的人本就少。 更何况还是一个能够和自己产生这么强，这么深羁绊的男人呢？ 随着王颖的娓娓道来，被窝里面的付婧婧已经擦干净了眼泪掀开了被子。 看着王颖那张美得不像话的脸，安心的当一个倾听者。 最后的最后，王颖笑着说道：“别的女人我不知道，但是江凡在白塔山停车场的那个下午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不要命似的朝我跑来的画面，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所以，我不会计较他身边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女人，我也不需要他给我什么名分，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留在江凡身边相夫教子。” “但是说心里话，谁不想和自己爱的男人厮守呢？” “可是我和江凡认识的晚了，江凡的身边那时候已经有江静萱了，也已经有其他的女人了。可即便是我在这些女人之前就认识江凡，我也没有把握将他握在手里，他如果真的只是这个小村子里的一个村医，当然没什么，但是他具体怎么样，你心里应该和我一样清楚，他这样的男人，不管因为什么，是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的。” “掌握了那种令人匪夷所思的医术，其实就是掌握了太多太多人的生命了。” 王颖看着眼睛哭得一片红肿，眼球上面全是血丝的付婧婧，轻声道：“可能你最不理解的就是为什么我们这么多女人愿意不要名分的跟着他，我的原因已经说了。” “不用问我值不值得，都是成年人了，是独立思考的个体，值不值得，自己心里有一杆尺子的。” 付婧婧这个这个时候终于说了第一句话，“是他让你来说这些的吗？” “不是，是我自己上来的，他在楼下做饭呢，他不想打扰你做出的任何决定，也接受并尊重你的任何决定。” 王颖伸手握住付婧婧，“你心里觉得他不属于江静萱了，就该是这段时间一直守候在身边的你了。所以你在得知那些事情之后才会这么失望，这么伤心。” “如果真的不能够原谅他，就这么离开吧，继续留在这里，对你们两个之间，都不是好的选择。” 王颖这句话，很客观。 说完这句，王颖拍了拍她的手，站起身来离开。 到门口的时候，她又忽然回身道。 “对了，刚才他去做饭的时候说了一句你大早上就过来了，现在应该饿了。” 第485章 离开的等待 王颖嘴上说着只是讲讲故事，其实她从上楼开始，自己的立场就已经是不客观的了。 更别说这最后一句话了。 说实话，付婧婧和王颖之间的境界相比，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即便是付婧婧出自公务员家庭，对有些事情耳濡目染，但是要和已经掌管一个大集团的王颖比为人的修为，还差得远。 王颖一眼就能够看出付婧婧这么伤心的根源，以及她内心最大的疑惑，并且可以根据这些来稍微更改一下大意不变的故事。 就足够将付婧婧心底那被世俗所压制的想法给硬生生的拉出来。 王颖的做法，对于付婧婧来说是不公平的，但她心里却无比清楚，付婧婧今天要是下了离开的决定，她会后悔终生的。 因为，她绝对不会再遇到下一个江凡。 就好比有些事，她到现在其实也没有原谅自己——她答应过江凡给爷爷的治疗要保密，但是她不仅没有保密，还录了像，而且还被传播了出去。 如果不是上头出手，那么那份录像可能会彻底毁了江凡。 让国外那些医疗机构认定了这件事，江凡的生命安全都存在极大的问题。 这样的人，不在自己国家，要么抓来当小白鼠，要么…… 就只有毁掉。 这种埋在心底，无论她和江凡之间多少年，又发生过什么，只要一想到，她就会后悔，就会想要回到那一天，不去做那个错误的决定。 而此刻，她只不过是给了付婧婧一个选择，一个不让她以后像自己一样，想到今天就会后悔，就会想要回到这一天。 王颖下了楼，江凡还在灶屋里面忙着。 她装作什么事都发生，就坐在灶火面前抬头看着这个专心对付着锅里的男人。 分明可以闻名于世，但却只过着这般平凡乡村生活的男人。 “看着我干嘛？饿了吗？再等等还有一个菜。” 江凡四处看了看，把旁边的蒸锅锅盖揭开，拿起筷子从滚滚热气里面夹了两片香肠，一边吹着一边走到王颖面前，“先吃两片垫着。” 王颖露出一抹如春花绽放的明艳笑容，张口吃下。 看吧，值得的。 “好吃。” 王颖细细品尝着，江凡则是继续忙着锅里。 不多时，最后一个菜也做好了。 江凡和王颖挨个把菜端到堂屋里，再把饭盛好。 看了看楼上，江凡试探性道：“要不你去叫付婧婧吃饭？” 王颖给了他一记白眼，“你自己犯的事你自己去，让我去叫什么事？” “我就是这么一说。” 江凡擦了擦手，朝着楼上走去。 不管怎么样，饭总还是要吃的。 走到付婧婧门口，江凡敲了敲门。 门里没动静，他凑在门上准备听听动静再看该怎么弄。 结果耳朵刚凑上去就听到了拖鞋的踢踏声，接着门就开了。 付婧婧正好看见江凡小心翼翼想要往门上贴的模样。 江凡侧目，付婧婧脸上的泪痕未干，眼睛红泡泡的，里面一片血红，头发也有好多粘连在额头上。 这是之前埋在被窝里面导致的。 江凡强忍着不露出任何心疼的模样，“饭好了，吃饭吧。” 江凡原本都准备了一大段劝说的话，例如：不吃饭怎么行。 但谁知付婧婧浅浅的应了一声，“嗯。” 随后就先江凡一步，从他身边挤过下了楼。 回过身看着付婧婧的背影，江凡的心在不断的向下沉。 这么干脆的就出来下楼了，那就是心里想明白了。 这是准备要当陌路人了，不然不会这么干脆的。 江凡苦笑了一下，自己还真是矛盾，分明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但是这会儿心里却又说不出来的难受。 还是怪自己太贪心了，什么都想要。 这世间，没有这样的事。 伸手在脸上拍了拍，江凡看了一眼屋里，转身下了楼。 楼下，付婧婧似乎整理了一下仪容，看起来没有刚才那么糟糕了。 江凡这会儿下了楼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去叫付婧婧吃饭，根本就没想过她会下来，本来是准备给她端上去的。 这会儿让她和王颖坐一张桌子上，不是在她心里点刺吗？ 但是付婧婧好像并没有怎么反感？ 江凡把这归之于不在乎，所以就不会在意了。 江凡坐下之后，也不好说话，就这么闷着头吃饭。 另外两个女人也没有说话。 王颖是该做的她都做了，剩下的不管付婧婧怎么做选择，她都不会再干预了。 而付婧婧纯粹就是因为江凡在旁边，不想说话。 一顿饭吃得安安静静的，就只有三人咀嚼的声音。 饭后，江凡主动把碗筷给收拾了，王颖没有帮着，而是任由江凡自己弄。 既然决定不再干预，自然是好的坏的都不会干预了。 要是她和江凡一起去灶屋里面洗碗，这算什么？ 王颖直接就上了楼，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而付婧婧在楼下看着江凡殷勤的样子，眼神有些恍惚，嘴里轻声呢喃着：“不是说过永远不要在我这里委屈自己吗……” …… 江凡不知道付婧婧想的什么。 反正她大年初五这一天并没有离开，也根本就没有离开的迹象。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江凡也没有出门，就在家里守着，要是付婧婧要离开的话，他也能够做一个最后的送别。 可是在屋檐下守了一整个下午，直到天快黑的时候也不见付婧婧下楼。 弄得江凡都想上去问问什么时候出发了。 不过既然付婧婧没走，那么江凡当然不可能去催，一切，都看付婧婧自己。 江凡又开始忙活晚饭，三人一起吃了过后，洗漱完各自回房间休息。 为了避免刺激付婧婧，江凡这晚没敢和王颖睡在一起。 自己一个人在楼下睡着。 心头乱糟糟的，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只是在想付婧婧是因为什么还没走，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付婧婧不会走了。 正挠破脑壳的时候，卧室门忽然开了。 一道身影钻了进来，直接蹿上了江凡的床。 那熟悉的木香味在这道身影钻进被窝的时候扑面涌来。 下一刻，这道身影就紧紧的抱住了江凡，手脚冰凉。 第486章 最后的短暂时光 这股清新淡雅的木香味，江凡很熟悉，也很喜欢。 王颖，在半夜悄悄来了江凡这边。 “你怎么不睡觉？” 王颖哆嗦着道：“我明天就回去了，今晚不想一个人睡。” “……” 江凡这才想起，原来明天就已经是大年初六了。 王颖该回去了。 开启东益新的一年的征程。 今晚本就是该两人温存的时候。 江凡反手抱住王颖，将自己身体的热量度给她。 “日子过得好快啊，明天就初六了。” 王颖挤在江凡怀里，稍微感觉好受了些。 开年之后，天气依旧寒冷无比，就是从楼上到楼下这么一段路，因为王颖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踩在楼梯上的时候发出太大的声响，所以就慢了些，身体就冷了下来。 “是太快了。”王颖玩笑般道：“我都有点不想回去了。” 江凡知道这只是戏言，两人都有各自的事，王颖不可能留在这个小村子里面的。 但他还是愿意询问，“那就不走？” “这不现实。” 江凡紧紧将她抱在怀中，是不现实，但是美好的期望，总归是要有的。 等到王颖身体彻底暖和之后，她手指在江凡背后画着圈，嘴里的清新且带着丝丝香甜的气息洒在江凡脸上。 江凡本来没心思想这些的。 但王颖这些动作，纯粹的就是向江凡传递出信号，渐渐的，江凡有了反应。 “我就是来睡素觉的，你在想什么呢？” 江凡在她后腰拍了一下，“睡素的，你还动手动脚？” “考验一下你够不够坚定。” 江凡用行动回答了她。 显然是不够坚定的。 王颖的美，无论是哪个时期的江凡都是无法抗拒的。 要是还在读书那会儿，估计得被她给迷得死去活来，但是却没有胆子上前说上一句话。 而现在，人就在眼前，他能够拥抱，两人能够说些甜言蜜语，相互温暖，不应浪费光阴才是。 一番折腾之后，王颖忽然抵住了江凡。 “东西呢？” “什么东西？” “你说什么东西？前两天你都没用，今晚必须用了。” 江凡了然，“我从来不用那个。” “？？？”王颖满脸震惊，“你身边这么多女人，从来不用，就没有一个怀孕？你身体有问题？” “我有办法，明早给你针灸一下……” 说到这，江凡忽然想起前面两天都没有给王颖针灸，第一天早上是忙着下楼给王颖做早饭、熬药，昨天早上是因为要去镇上，起得早也走得早。 “什么针灸？” “针灸过后就不用担心意外了。” 这话王颖倒是信，江凡有这样的能力。 不过。 “那怎么没见你前面两天给我针灸呢？” “明早针灸一样有效的。” 这话就是江凡在胡扯了。 只是不想让王颖心里头担心而已。 听到这里，王颖果然放心下来。 “啧啧啧，江凡，我觉得你是真会享受，这么多女人不说，还不用那东西，谁能有你这么逍遥啊？” 江凡翻身将王颖抱起，不浪费时间。 一声惊呼，春色迷人。 …… 第二天早上，王颖起得很早。 应该说是醒得很早，醒来之后就让江凡给她针灸，完事之后自己一个人轻手轻脚的上了楼，钻进被窝里面继续睡觉。 她真是不知道江凡的身体究竟是什么做的。 跟牛一样，像是有使不完的劲儿。 王颖上楼过后，江凡也没了睡意，索性就起床翻看起两本医书来。 他要将关于不孕不育方面的内容全部都给吸纳了。 只是，沈中全昨天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没有通知他两口子具体商议出了一个什么结果。 有点不应该。 不过人家都不着急，那自己也就没必要着急。 其实不孕不育没那么复杂，孕和育就对应着女方和男方。 一般情况下，就只有一方的身体出现问题，所以才会导致这样，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就好了。 一直看到天色大亮，江凡才去煮早饭。 王颖下午点的时候要走，明天农家乐那边又要开工了，这是最后一天休息的时候。 开工之后，就要拉快进度了，往后可就没什么闲工夫了。 江凡决定今天什么也不做，就跟屋里待着。 一来是陪陪王颖，两人这次分别之后，都要忙得飞起，下一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二来就是看看付婧婧具体是什么态度，昨天她没有直接收拾东西走人是让江凡觉得意外的。 根据她昨天那表现出的释然态度，江凡猜测要么就是想清楚了，两人之间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不至于反目成仇，要么就是还有别的什么想法，不然她继续待在村里的意义，其实不大。 也不是江凡自恋，她下乡来确实是因为自己，现在都这副局面了，难不成还要继续留在村里不成。 不过江凡也不好直接去问，索性就等等看付婧婧到底是怎么想的。 早饭付婧婧也是下楼吃了的。 期间还和王颖说了几句话，两人也就昨天才认识的，都没说过话，在江凡卡在中间的情况下，两人竟然能够像普通朋友那样谈话，这让江凡更加纳闷了。 其实所谓的没说过话，只是在江凡的视角里面罢了，昨天王颖可是和付婧婧说了不少。 吃过早饭后，付婧婧上楼去了，不知道在干什么。 江凡和王颖就在楼下坐着聊天，享受这最后的短暂时光。 期间还给李翠打了个电话，问问她小卖部那边的货都拆了摆上没有。 本来他昨天下午就应该去的，但是昨儿下午因为付婧婧的事，他没法子出门，就给耽搁了。 结果李翠昨儿下午自己一个人就弄好了。 江凡还没来得及表达歉意，又有电话进来了。 沈中全打过来的。 江凡跟李翠说了一声，接了沈中全的电话。 “喂，凡子，这事儿妥了。” 电话那头，沈中全的语气有些欣喜。 江凡了然，估计是两口子在这件事情上起了不同的意见，所以才会拖到今天。 而现在，应该是两人的意见达成一致了。 “成。”江凡看了看王颖，“沈叔，我现在不方便出门，你让人把你们之前检查的资料都送进来，我先看看。” 第487章 沈中全的担忧 今儿王颖在屋里，江凡不想出门去，就只能让沈中全送进来了。 “这样，凡子，我亲自送进来，顺便有些话和你当面说一下，你们那里边好像是能开车进去吧？” “能的，就是在泥路和水泥路交界的地方你注意一下，别给底盘刮了。” “成，马上就来。” 挂了电话，江凡不禁笑了笑，沈中全两口子这种事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毕竟还是隐私，自己亲自跑一趟才是最稳妥的。 “谁啊？”王颖在一旁问道。 “镇上的一个老板，关系不错，正好两口子没孩子，我就先从他们开始吧，人家也给的起价钱。” “这么快就开始了？”王颖啧啧道：“你不会盯了人家很久了吧？” “……”江凡满脸黑线，“能别说话这么难听吗？我和他认识也就几个月的时间，前面又一直在忙，根本就没想起这茬，还是前天晚上给你说了之后才想起的。” “对了，你知道就行了，待会儿人家过来别乱说话啊。” 王颖白了他一眼，“我像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吗？待会儿我还是去楼上吧，万一他认得我，还有些麻烦。” “也行，毕竟你是那么大的老板嘛。” “那你就是老板娘？” “……” 时间过去一个小时不到，沈中全就来了村里。 他找不到砖房这边，是江凡过去接的。 江凡给人带到砖房这边把车停好。 看到院子里还有一辆车，沈中全不禁问道：“这车你买的？” 江凡摇头，“我哪有这个闲钱啊，这是我一个朋友的车，人住我这儿的。” 沈中全点了点头，没在这上面继续多问。 江凡给人邀进了屋里，倒上杯热茶。 这砖房的事情也大致给沈中全解释过了。 抿了一口热茶，沈中全直接从身旁的袋子里面又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简单，有点厚实。 “这是昨天我和你王姨专门又去检查了一遍的资料。” 江凡接过，没着急打开看。 就说为什么沈中全昨天没给他回信，原来是两口子做检查去了。 “这事我昨天和你王姨商量过后，本来她是想试一试的，但是后来我们一合计，就算治好了，我俩这个年纪要是要娃的话，她身子怕是遭不住。” “我就有点害怕了，昨天检查过后，我问了情况，你王姨现在这个年纪要娃的话，风险很大。” 江凡听明白了。 “沈叔，这事儿你昨天就该直接问我啊，我既然要试一试，那肯定后面也给你们包圆了，不然出了事算谁的？” 沈中全一拍江凡的肩膀，“我今天亲自过来就是想和你提提这事，你这边有办法那就太好了。” 江凡完全理解这种心态，到了这个年纪，孩子肯定是想要的，但是嘛，身体原因就不得不纳入考虑之中，万一原本当前还算不错的生活因为怀孕而给大人弄没了，那才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江凡当然能够解决这个问题，这两口子也就是关心则乱，昨儿直接问问他不就行了。 “沈叔，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今天我有点忙，晚上看看资料，如果能成的话，明天给你答复，也可以着手先给王姨调理身子。” 沈中全站起身来，“太感谢你了，凡子，你忙着，我回去看看你王姨，她盯着生态园那边的，最近忙得很，有空的话来生态园坐坐，咱们好好喝喝。” 江凡连忙打住，“沈叔，你从今天开始就别喝酒了，烟也先戒掉吧，你和王姨生活先规律起来，早睡早起。” 沈中全一拍脑门，“嗨，瞧我，听你的，不喝酒不抽烟了，晚上的事情也交给手底下的人去做。” 这个年纪要备孕的话，这些事情都是基本的。 江凡相信以沈中全能够做到这么大生意的性子，还有要孩子的决心，这些东西暂时放下应该不是问题。 江凡把沈中全送出院子，趴在车窗上道：“沈叔，那我就不送你了，我这边有办法了就通知你，最迟明天下午。” “行，你先忙。” 两人互相道别之后，沈中全驱车离开。 做这件事，他觉得能够给自己带来不少的成就感。 原来，不是非要去治疗绝症才能有这种感觉。 江凡回了屋里，没急着看沈中全两口子的检查资料，而是挨个给明天要上工的人打了个电话。 而为了加快进度，他又多找了些人，反正只有一个目的。 三月份之前，农家乐的一切都必须搞定。 不然就慢了。 沈中全离开没多久，王颖就下楼了，和付婧婧一起下楼的。 付婧婧拿了钥匙去村委会那边，做一下准备工作，王颖就在边上陪着江凡。 江凡总觉得这两人之间的相处应该不是这样的，按照付婧婧的脾气，应该巴不得不看着王颖才是。 中午江凡做了饭，付婧婧也是到点就回来了。 饭后随便收拾一下，也是两点多了。 付婧婧又去村委会了，离开之前还给王颖道了声一路平安。 江凡陪着王颖上楼收拾东西，终于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俩是不是说了什么？” 王颖一脸坦然道：“能说什么？” “我总感觉付婧婧对你好像没有多大的敌意。” 王颖嘁了一声，“你不要把人家付婧婧想得那么狭隘，别人还是很好说话的。” “所以，你们是说了些什么？她怎么想的？是要把村委会这边的事情交接过后就离开吗？” 王颖真的是觉得江凡有时候就是一个榆木脑袋。 人付婧婧真要走的话，车子就在院子里面，装上行李想走就走，还用得着把村委会的事情交接？ 她就这么走了谁能说她什么不成？ “你想知道自己问去，我不清楚她什么想法。” 江凡和付婧婧之间的事情，她掺和到这种程度已经是足够了，再多的，就是两人之间如何去相处了。 有情人能不能够终成眷属，得当事人才知道。 第488章 各自奔赴，腾飞 江凡在王颖这里吃了一个瘪，不再谈论这个事。 开始帮着王颖把衣服一件件的装进行李箱。 装着装着，江凡忽然从她的衣服里面拿出一件看似不是那么名贵的。 “这件衣服留下吧。” 王颖不解，“为什么？” “上面有你的味道，我想你了就可以看看。” “……”王颖把那衣服往箱子里面一塞，“你怎么这么变态呢，你想我直接和我打视频不就行了？” 江凡怔了怔，也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点那啥。 其他人还好，主要是王颖这次走了去阳川过后，反正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江凡是绝对不想再去那个地方的。 这样的话，两人之间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再见面了。 还不等江凡说什么，王颖将披散下来的长发撩起，从高领毛衣里面取出了一条项链。 银白色的链，下方是一个小小的吊坠，不算光彩夺目，就像是地摊上淘来的一样。 “这是我奶奶留给我的，跟了我好多年了，以后它就跟着你了，要是在我忙的时候，想我了就多看看这条项链吧。” 她转手一边挂在江凡的脖子上，一边说道。 江凡捻起那个吊坠看了看，上面还有王颖残余的体温，在手心紧了紧，他把吊坠放进毛衣里面。 念想嘛，总归得有的。 行李很快就收拾好了，江凡帮着拎到楼下。 “是叫人进来接你，还是我送你出去？” “你送我啊，到镇上就行了，我让人在镇上等着的。” 江凡点了点头，看了下时间，才三点过，还不着急。 两人坐在屋檐下，静静的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离别，总是叫人心中不适的。 有一种美好的当下被硬生生破坏掉的感觉。 今天天公作美，出了点悠悠太阳，下午点的时候已经逐渐的在消失了，余晖洒在两人身上，静谧而舒适。 因缘际会，阴差阳错，两个人之间要是在几个月之前随便谁迈错了步子，这辈子就注定是陌路人，不会有任何的牵连的。 世界这么大，身份天差地别的他们俩能够在这样一个小山村的同一个屋檐下携手看夕阳，这本身就是缘分的具象化。 世俗对大多数人是一种压制，是一种管辖。 但对他们，影响不大。 且行且珍惜。 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 就好像夏日孩童手中的甜筒，要是不赶紧吃掉，它会化了的。 但在那短暂时间当中的咀嚼，却是能够带来身心愉悦。 时间到了，江凡起身帮王颖把行李放上三轮，王颖依旧坐在车后斗里面，江凡骑着车，不再似以往那样晃晃悠悠，而是在平坦的水泥路上，平稳向前。 到了镇子口，王颖指挥江凡停下，接她的车就在这边。 有人过来帮着王颖把行李放到后备箱里。 “你等一会儿。” 王颖给司机说了一声，就和江凡站在了三轮车旁边。 这一趟过来，她就是把自己交给江凡的。 不然，不会带着行李箱过来。 这一年，两人大概是很难再见面的。 王颖看着江凡那张比几个月前成熟太多的脸颊，思绪游荡。 忽然，她上前半步把江凡抱住，江凡同样回应于她。 在这个小镇上，这种光天化日之下年轻男女相拥的画面还是极为少见的。 所以两人一抱在一起，立马就吸引来了不少目光。 “江凡，过去了的都过去了，江静萱的事情，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心理压力，我们都要向前看。”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让自己再像以前那么苦了，现在你不用去迁就谁，你有资格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江凡拍了拍王颖的后背，轻声道：“我知道的。”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今年年底我要一个孩子。” 江凡点头道：“一定。” 相拥良久，王颖离开江凡的怀抱，将脸旁的长发拢向耳后，“我走了。” “一路平安，到家了给我报平安。” “加油。” “加油。” 王颖上车离开了，消失在了小镇的街道上。 江凡站在原地搓了搓脸，醒神过后骑着三轮往村子里赶。 各自忙碌，各自有自己人生的追求与意义，挺好。 江凡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灶屋里面亮着灯，有烟气缭绕。 江凡停好车，朝着灶屋里面走去，付婧婧正在灶台面前忙活着。 “走了？”她主动和江凡说话。 “嗯，走了。” 这句话过后，气氛又陷入到沉默当中。 江凡搞不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想法，想问又觉得自己不配。 玉石闷着头拿了碗筷到堂屋里面。 不多时，付婧婧就把菜铲了出来。 要是年前的这个场面，付婧婧不知道得多么活跃。 难得两人坐一起吃饭，没有别人打扰。 但是这会儿，却是各吃各的。 气氛有点压抑，江凡想了想，索性去倒了一杯白酒，一边吃一边喝着。 等一杯白酒下肚，进入微醺状态过后，江凡酝酿了一下。 两人之间不管是个什么样子，至少得有个说法不是，就这么绷着，不清不楚的，平时相处也小心翼翼的，别扭得很。 “那个……你今年走吗？” 付婧婧怔了一下，旋即停了筷子点头道：“要走。” 行，这两个字就够了。 江凡也就不再多问什么了。 谁知付婧婧又接着道：“元宵节要走，我要回去陪我爸妈过元宵。” ？？？ 江凡脑袋有片刻的宕机，她说的要走是这个要走？ “我是说村里的事情你还参与吗？是要收拾东西回去，还是继续留下来？” 付婧婧把筷子往桌上一放，眼神注视着江凡，“你有话就直接说，我们什么时候说话要拐弯抹角了？” “……”江凡吐出一口浊气，“我现在这情况你也知道了，是没那缘分的，但是大家还是朋友，没必要弄得老死不相往来，不过这都看你。” 江凡是觉得付婧婧没理由留在村里，也确实是不想大家因为这件事情闹掰了，没有男女关系双方也是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的朋友。 “我会继续留在村里，会把它建设好为止，这样我以后就算往上面调了，别人也没办法说我是官二代，是因为我爸上去的。” 一句话，明确了自己的立场，也算是侧面回答了江凡的问题。 不过真假，只有付婧婧自己知道。 第489章 藕断丝连 付婧婧的话让江凡心里边有了个底。 两人之间不会因为那件事而闹掰，付婧婧会继续留在村里，继续当这个村书记，不过不是为了谁，而是为了她自己。 为了以后在仕途上面向上调动的时候，不会因为没有成绩和资历而被说成是他那县委书记好爹给她开了后门。 这么一来，江凡就感觉轻松好多。 明明白白的讲清楚，比不清不楚夹着叫人放松太多。 从始至终，江凡就没有想过付婧婧哪怕是有那么一丝的可能是因为他而继续留下的。 这就好比和江静萱说明这件事之后的后果，他们俩人之间是什么情况，江凡自己最清楚了不是。 想到这些，江凡又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付叔不是已经确定要升了吗？怎么现在还没有消息？” 付婧婧摇了摇头，“好像是遇到点什么意外状况，我不是很清楚。” 嗯？ 这事儿还有意外？ 江凡很不解，这种板上钉钉的事情，除非是付从荣在这段时间里面犯了什么足够双开的罪，不然就没啥意外。 暂时将这个放在了心里，江凡打算待会儿就找个机会问问。 他心里有点隐隐的不安。 难道是因为那个人？ 吃过饭之后，江凡主动把碗筷收拾给洗了，等回来的时候，付婧婧已经上楼去了。 江凡走到屋里给付从荣打了个电话过去。 “付叔，新年好啊。” “你也好，昨天婧婧就下乡去了，也没说打个电话过来。” 江凡眉头一跳，昨天付婧婧的状态可没什么心思给他回电话。 “嗯，她挺好的，这会儿已经休息去了，我明天让她给你回一个吧。” 顿了顿，江凡直奔主题，“付叔，年前不是说你就要动吗，怎么现在还没影？” 付从荣沉吟片刻，叹息一声解释道：“唉，是孟书记这边暂时没动。” 孟常德没动，他自然也就动不了。 “暂时没动？” “那个人还没给拉下去，孟书记担心走了过后我这边就压不住了，所以要在走之前给他办了，本来这事是准备好年后直接动手的，但是你那个女朋友那边好像出了点问题。” “……” 你那个女朋友…… 不就是江静萱吗？ “什么问题？” “这些我们会沟通的，之前就说过这件事不让你参与进来的。” “……” “行了，这事你不用担心，我们自己会处理，你安心做你的事情，什么时候有空记得和婧婧一起回到县里，来家里坐坐。” 江凡应下之后，电话就挂断了。 江静萱那边有问题？ 她不打算出手了？ 是为了报复自己？ 这没道理，江凡了解她，这根本就不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而是县里这么多人的安稳问题。 以她的性子，不会拿这件事来开玩笑的。 应该是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但是肯定轮不到江凡来问的。 收起手机，江凡把沈中全的检查资料给拿了出来研究着。 …… 阳川，这个繁华的省会城市在年后依旧氛围不减，大年初六和大年初一那会儿没多大的变化。 最大的变化可能就是外乡的打工人在昨天和今天已经大批量的返程了，令这座城市更加的拥堵。 这里每天都在上演着有人来，有人走。 新金区，家属大院，也不能称之为大院了，将之称之为一个现代化的小区比较适合一点。 一套精美的套四之中，一家人愁眉苦脸。 江静萱自打那天被江德仁两口子从酒店接回来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整天就自己一个人蜷缩在屋子里的窗户边上，无神的看着窗外。 问她究竟怎么了，也只是说自己想一个人静一静。 两口子都没有想到两个年轻人的感情破裂会给她带来那么大的伤害。 不是才认识半年吗? 怎么会这样。 这会儿，客厅里面，江德仁两口子和江老爷子都在。 “明儿就要回广华那边报到了，要不就别让她回去了吧，她这个状态我放心不下。”江静萱母亲温琴心疼的说道。 江德仁看向江老爷子，“爸，就这么吧，明天我去单位开始走手续，把静萱调回来吧。” 本来是打算等江静萱在广华那边待满一年的，也就只有几个月了，但是以她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自己一个人待在那边了。 江老爷子老态龙钟的端坐在沙发上，“你们自己拿主意。” “人是被你们给逼走的，这后续的事你们想怎么做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吧。” 江德仁两口子对视一眼。 “爸，这事儿啊，还是江凡他自己不够坚定，哪有女婿上门不受刁难的？就因为我们摆了脸子就走了？还这么伤害静萱？” 江老爷子似乎是很不想和温琴说话，拄着拐站起身来，“女婿上门？连家门都没让人进，这话还是别说了。” 说完，他就自己去了房间里面，不想再参与这里面的事情。 他当然心疼江静萱，这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孙女，但这是两口子自找的。 他看得出来，江静萱这回是真伤心了，等熬过了这一阵，她就会变成另一个人了。 这就是所谓的性格大变。 江老爷子可见得太多太多了。 也好，年轻时候是要接受历练的，只有经历过，才会真的强大。 江老爷子走后，客厅里夫妻二人面面相觑。 “就这样吧，你去给静萱说一声，就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她单位那边我吩咐人通知一声就行。” 江静萱在房间里面是听见了的，在这场商议结束的时候，她忽然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她最近几年应该是没怎么哭泣了，眼睛已经看不出红肿，就是气色不是很好。 “我要回去，我还有事情没做完。” “闺女，咱们就在家里……” 江德仁知道妻子要说什么，也知道江静萱没做完的事情是什么，于是摆了摆手，“那就把事情忙完之后回来。” 这是底线，不用待满一年，忙完就要回来。 江静萱点了点头。 回屋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大年初六就这么结束了。 大年初七，正式开工。 新的一年，新的征程开始了。 有人分开，有人重聚，有人心怀念想，有人暗自神伤…… 第490章 新年复工 关于沈中全的问题，和江凡料想的差不多，是他的问题，跟王芳没什么关系。 其实这个事情是可以预见的。 如果是王芳的问题，他们两口子有太多的办法可以要个孩子了，是沈中全的种就行，至于是不是和王芳，如果真的到了必须要考虑传宗接代的时候，就并没有那么重要了。 小地方看似不如大城市开放，但是和口嗨比起来，这些地方的都是‘实干派’，很多事情是足够颠覆三观的。 沈中全的问题就是种子活性不够，关于这方面医院给出的解答是由于早年间的生活习惯造成的。 有了这些检查结果，江凡就能够对症下药。 还有一点他注意到了，沈中全当初是身患癫痫的。 也就是江凡第一次和沈中全相识的原因，当时江凡只是做了急救，后续是去医院处理的。 有过癫痫患病史，虽然对生育的影响极小，且遗传性也很小，但是总归是一大隐患。 江凡打算先从这里入手，彻底把癫痫这方面的根源切断。 再对沈中全进行身体的治疗。 不过他下午说的一些事情就有所改变了。 已经暂时戒烟戒酒了，而是要永久性的戒掉了。 王芳的情况不错，就是因为年纪大了，这个时候怀孕容易发生很多意外。 高龄产妇，本身就是一个危险的代名词。 不过有江凡出手，配合药物调理一段时间，再做做针灸，搭配上适当的运动的话，都不是问题。 做到心中有数过后，江凡洗漱休息，准备迎接新一天的到来。 …… 新的一天，江凡起的很早。 今天农家乐这边正式复工，村里通往乡里的水泥路也是在今天复工。 一大早，李翠就收拾东西过来了。 从今天开始，一切都要恢复年前的模样，甚至是比年前还要忙碌。 李翠重新搬进了砖房里面住着，早上还和江凡一起做了早饭，吃过之后，付婧婧去村委会安排今年最近的工作，江凡出门去农家乐那边露个面，和黄成斌商议一下进度的问题。 而李翠就在家里准备中午饭了。 胡梦和王莎莎江凡都已经打好招呼了，待会儿就会过来。 林月梅年后依旧没有回来，前两天和江凡联系的时候电话里头都还是麻将噼里啪啦的声音。 说是等元宵过后再看。 看什么呢？ 看唐城今年还出不出去。 唐城说是过年要在村里，其实过年期间就带着唐甜走亲戚去了，根本就没几天在村里的。 江凡这个春节也就见了唐甜一面，还是初二回来之后，唐城领着上门的。 他年前上门去拜访了，人家年后回礼而已。 最近几天在村里都没见着唐城人，林月梅也说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诊所和小卖部这边，江凡今天和李翠打的商量是就先关着，他今天抽空在村里多找个人帮着做饭，让李翠白天以后就守着小卖部这边，晚上他们收工的时候，李翠也跟着一起收了。 之前李翠在屋里煮饭的时候，都是唐甜在守着的，不过这妮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而且也不能一直叫她守着。 就只能单独再找个人煮饭，把李翠给腾出来。 新年头一天开工，大伙都来得比较早，罗阳，夏冲兄弟，黄成斌和他手底下那几个师傅，村里江凡昨天专门打电话通知了的人，都在。 大伙儿都精气神十足，脸上的笑容也好像是从年前江凡发工钱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好些人脸上还长了些肉。 这个年大家都过得不错。 “开年又要辛苦大家了……” 江凡意思性的说了几句，然后就正式开工了。 “黄工，进度得拉快，争取在三月底之前搞定。” 等到黄成斌安排众人干活之后，江凡把人拉到一边商量。 “三月底？是把里面装好，还是里外都要完工？” “全部完工。” 黄成斌朝农家乐方向看了一眼，“按照你的规划的话，两个月的时间应该是够了。只要材料跟得上，我这边没问题的。” 江凡点点头，后续的装修材料以及农家乐房间里面的硬装这些得等到水泥路修好之后去了。 一个月左右，剩下的路段就差不多可以修好。 到时候腾出一个月的时间来装修，填东西，外部收尾，再余出些时间给新房敞气，足够了。 至于敞气的时间太短这个问题，江凡可以配药把新装的有害物质给吸纳了就成，不会对入住的人产生影响，毕竟他也是要住进去的。 要说医术好就是不一样，许多生活中的事情，只要涉及到药理，都可以解决。 和黄成斌又敲定一些细节过后，江凡就打算回去给沈中全两口子配药，前往镇上了。 刚回到马路上，就看到陈富贵在不远处张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江凡想了想，还是主动上前打了声招呼。 不管怎么样，自己在那些年里边，陈富贵对于自己的帮助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富贵哥，早啊。” “凡子，早。” “有什么事吗？” 陈富贵犹豫片刻，看了看农家乐的方向，又瞅了瞅江凡，一咬牙道：“凡子，我能在你这儿干活吗？你嫂子不方便，家里要人照看着，修公路那边来回太远了，我想在近当干活。” 第491章 沈中全两口子的治疗 江凡怔了怔，陈岚这会儿怀孕五个多月了，肚子也大起来了，行动啥的都不方便，屋里就陈富贵父母两个老年人照看着，他不放心。 毕竟这孩子来之不易，付出了太多太多了。 陈富贵又不得不干活，家里要开销，孩子出生之后还有各种开销。 “这样，我和黄工说一声，他安排就是了，价钱和大家一样。” 江凡没有拒绝的理由。 “谢谢你了。” “……” 江凡只能够暗自叹息一声，两人走到这份上，也实在是命运弄人。 领着陈富贵去了黄成斌那里，江凡让他给安排一下，随后就回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江凡最近这段时间，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沈中全这边是一个。另外，他还要从王颖那边找一两个这样情况的人过来。 不然按照现在这样拉进度的话，到时候钱肯定是不够啊。 老板亲自跑业务发工资，这事儿也落到江凡身上来了。 除了这两个，江凡还要找人开始把后山那边收拾出来，双管齐下。 农家乐弄好的时候，也要保证后山的完成度。 现在时间就是一切啊。 配好药，拿上药箱，江凡先给沈中全打电话知会了一声，随后骑车前往镇上。 还是老规矩，车停在水泥路开修的地段，剩下的路走出。 到了镇上，江凡直接去的沈中全家里。 就在安居小区，林月梅家斜对面。 待会儿给两口子看完之后，他也顺便去看看林月梅。 江凡轻车熟路的找到位置。 客厅里，两口子安排江凡坐下，又是泡茶又是切水果的，看得出来，两人都很重视，当然，也很紧张。 “王姨，别忙活了，我早上吃了饭过来的。”江凡朝着厨房喊道。 “哎呀没事，吃过饭又不影响吃水果。” “凡子，你昨儿不是说天黑之前给答复吗？咋这么快？” 江凡解释道：“我那会儿还没看资料呢，心里还没底，昨晚看过之后就已经有法子，今早上准备了一下就过来了。” “有法子？”沈中全习惯性翘着的二郎腿放了下来，“稳妥不？” 江凡语气严肃，“肯定稳妥的，治病这方面我还是有把握的。” “芳，快过来，听凡子说说。” 沈中全招呼一声，王芳端着半碟水果就过来了。 将果盘放在茶几上，扯了纸巾把手擦拭干净，她坐在沈中全身边，一脸紧张。 江凡笑着宽慰了一句，“王姨，别紧张，相信我。” 江凡把自己的整套治疗方案表述给了二人。 王芳，药物调理，针灸，改善生活作息以及生活习惯，再搭配运动。 她这边其实变化不大，在医院里医生给的也是同样的方案。 差别就在这个药上面。 江凡的药别的能比吗？ 沈中全这边就要复杂一些，毕竟问题出在他身上，治疗加上一整套的调理。 “具体就是这样，药我都已经带过来了，待会儿我给沈叔治疗过后，你们就可以进行了。” “整体疗程要一周的时间，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吗？” 江凡尽可能细致的解释给两人听了，毕竟是这种大事，他在尽可能的减少两口子心里的负担。 两口子对视一眼，王芳先开了口，“凡子，你的意思是一周过后，我们就可以准备要孩子的事了？” 江凡点点头，“其实现在就是在准备了，一周过后就能够保证稳妥了。” 王芳有些难以置信，这么多年不知道耗费了多少心力都没办法完成的‘愿望’，在江凡这里竟然只需要短短一周的时间。 这种上下的落差，让她心中生出不真实感。 “凡子，是真的吗？” 江凡语气笃定，“王姨，我不会拿这件事说笑的，相信我，我说一周，就是一周。” 见江凡如此严肃，郑重，对他医术有所了解的王芳也是喜极而泣。 多年的愿望，唾手可得，那种如愿的感觉，那种能够当母亲的希望，将这个中年妇女的心不断拨动着。 眼泪，是对这么多年付出无果的委屈，是希望到来的迎接。 “凡子，你王姨也是担心，没有其他意思。” 江凡摆摆手，“理解，我们就不说这些了，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就开始？” 两口子重重点头。 “找个房间吧，我先给沈叔治疗。” 治疗低调被安排在了客房里面。 就江凡和沈中全两人。 针灸，还是这个江凡最‘赖以为生’的手段。 从得到医书到现在，江凡中间已经是不断的在学习，也不断的在使用，亲自试验。 直到最近两个月，因为上面的事情，江凡才逐渐没动用这个东西了。 江凡上一次想用，还是在三公山守山阿婆那儿。 不过却被阿婆拒绝了。 这中间一段时间的空隙，不代表他就会停止对它的学习和研究。 相反，他反而更加充实了。 针灸分为两个部分，先处理掉沈中全的癫痫根源。 再进行种子薄弱方面的针灸。 以肾为核，固本培元。 从根源上激发种子活性。 好久没出手，江凡的那一套动作依旧熟稔却流畅。 取针，消毒，下针，一气呵成。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江凡也体验到了那种久违的虚脱感。 不过倒是不如前面治疗王天风时那么来得那么剧烈。 但也是面色变得苍白，内里的毛衣都给打湿了。 短短二十分钟之后，江凡取针，今天的治疗就算是结束了。 “感觉怎么样，沈叔？” 江凡一边擦汗，一边问道。 沈中全感知了一会儿，“身上轻飘飘的，肚子这儿热乎乎的。” 总之就是舒适。 “那就没问题，我明天还会再过来，这一周都是这样。” 两人出了客房，接下来就该是王芳了。 王芳的针灸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做了，比较简单，就是调理身体的针灸方式，没对江凡造成太大的影响。 但两口子都能够看出江凡的虚弱。 显然，这针灸不是看上去那么容易的。 这份付出，他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王芳的针灸结束之后，江凡擦干净汗水后休息了一会儿，把两人后续各自的药物调理细节，饮食方面的规划…… 这些方方面面的都详细叮嘱一番。 这回，可是至关重要的，要是做不成，接下来村里边自己可就不够钱了。 到时候弄不好还真得张口找人借。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他要靠着这个先给村里打开一道口子，把路铺上。 所以他相当小心。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第492章 好久不见 将一切都安排好之后，江凡就打算离开了。 这样重要的病症治疗，江凡就花了一个上午不到的时间，看起来有些不那么正经，但确实是只需要这样。 “凡子，吃过饭再走吧，我安排人送到家里来？” 江凡摆了摆手，“不了，我还得回去，村里还要忙活呢。” “吃了饭再走又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你回去了还不是要吃饭的。” 最后，江凡没能拗过他们两口子，在家里吃的饭。 饭菜都是直接安排生态园的送过来的，点的也都是江凡叮嘱吃的那些。 饭后，江凡就不再逗留了，离开过后，给林月梅打了个电话。 这会儿正是饭点，人就在屋里。 开门就能够看到江凡。 “今天农家乐那边不是开工吗？你怎么来镇上了？” 江凡一边跨进屋里，一边解释道：“今天来镇上给人看病，就顺便过来看看你。” 至于给什么人看什么病，当然是不能说的。 林月梅给江凡拿了一双棉拖鞋扔地上，随后又去客厅倒了杯热水。 “唐叔和小甜呢？都不在么？” “他们今天上午刚回村里啊。” “……”江凡真是觉得唐城这个人有点那啥，把自己那农家乐盯那么紧。 暂时停工的时候就见不着人影，这刚一开工又按回村里去了。 江凡放下药箱坐沙发上刚喝了口水，还没来得及放下杯子，林月梅就一个跨步挤到他身上坐着了。 “这段时间想我没有？” 被林月梅忽然袭击，江凡有些不自在，主要是唐城回来过后，两人还没有这么亲密过。 “林姨，你起来说话。” “问你话呢，想我没有。” 江凡直接给她抱到了一旁，“现在我有点累，一大早就起来了，待会儿还要赶回去。” 林月梅当然听得出江凡话语里面的拒绝意思，不禁眼神幽幽道：“行吧，就过了个年就开始嫌弃我来了，也是，年纪大了被嫌弃是正常的。” “……”江凡揉了揉眉心，“林姨，我这会儿没什么心情，我和静萱吹了。” “啊？？” 林月梅立马就收起了玩闹之心，赶紧询问是怎么回事。 这事儿她还真不知道。 江凡把他坦白的事情说了，换来的是林月梅的一阵慌乱。 “你，你给她说这些干什么啊，万一她说出去怎么办？” 江凡安抚道：“没说完，你的名字没说，就说了李婶她们的，反正意思达到了就行。” 林月梅严肃道：“这不是说不说我名字的问题，是你们因为这事儿闹掰了，万一她把你的事情说了出去，你以后怎么办？翠儿她们怎么办？” “你们分开就分开，说这些干什么……” 说到这，林月梅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她惊呼一声，“你不会是想要让她接受所有人吧？” 江凡还真就是这个意思。 林月梅忍不住伸出一根指头在江凡脑袋上重重戳了一下。 “我真不知道你平时的聪明劲儿都放哪里去了，你自己想想这可能吗？别说是你身边还有其他女人了，就是你们俩之间也是搞不成的。我早就提醒过你，你们俩不合适，人家是什么情况？真能够和你成家啊？” 江凡被这一通话给点得哑口无言。 到底是见识多的大人，说的话确实是有道理的。 或者说是有迹可循。 他就算没有这些事，和江静萱之间在经历过这趟阳川之行后，大概率还是要崩盘的。 人的内心都有脆弱的一面，只不过江凡在逐渐‘强大’起来的同时，将脆弱的一面收敛起来了而已。 而江静萱的家人却对把江凡的这一面给撕开了。 说到底，他不过是一个刚毕业半年的大学生。 好多人这个时间点不过是经过了六个月的试用期刚刚转正而已，他如今靠着自己做到的，已经是超过全国绝大多数的人了。 但，这还不够。 其实追根溯源，还是家庭原因。 说不在乎这些，其实哪里真的不在乎？ 只是他和江静萱之前把这件事想得太美好也太简单罢了。 “嗯……这事儿过了，你知道就成，往后就别提了，和你说一声就是往后你在镇上万一碰到了，别乱说话，她应该不会把这种事情拿出来乱说的，我了解她。” 林月梅盯着江凡看了一会儿，也不打算说责备的话了，她知道江凡也不好受。 “凡子，过了就过了，以后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成家这事儿不着急，你才二十三，等到三十都没什么的，有这份家业，在咱们这边，你想什么时候结就什么时候结。” 江凡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什么叫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不会有姑娘永远十八，但一定会有十八的姑娘？ “婶，没事我就先回去了，屋里还得干活呢。” 林月梅也不强迫江凡了，提醒道：“还是照我们之前说的，元宵过后我回村里去帮你，就是不知道他今年还出不出去。” “唐叔外面的生意不要了？” 林月梅叹息一声，“外面经济环境不行，生意越来越难做，他现在想的就是看看你在村里边究竟能搞成什么样，打算凑凑热闹。” “不过出去肯定是要出去的，总不能外面的生意说丢就真的丢了。” 江凡点点头，不在这个事情上细说。 唐城要回来在村里做点什么的话，只要不跟自己的事情起冲突，江凡自然是欢迎的。 这就好比大老包村是一个大型商场，里面总得需要商家入驻嘛，总不能说开发商自己一个人就吃得下整片商场。 江凡从林月梅那里离开了，没做什么，今天累是真的累，但是最主要的还是这会儿不怎么好。 …… 江凡离开之后，刻意避开了江静萱所住的那条街。 虽然他不知道江静萱是否会回来。 可有有些事，它就是这么巧。 第493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有个渣土车装着从生态园那下面的河里挖的沙子途经镇上，正好给不太宽的道路给堵住了，旁边的摩的还在不断的移动，腾出空间来。 江静萱年前开回去的那辆车也堵在这个档口。 江凡背着药箱从路边走过，正好认出了车，也看到了车里面的人。 憔悴了不少，气色看上去不是很好。 她还是回来了。 回来上班，还是回来收拾东西，江凡不得而知。 跟自己…… 好像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而就在江凡想要收回视线，加快步伐的时候，江静萱的目光也移动了过来。 两人视线就这么汇聚在了一起。 她怔住了。 没想到还能再遇见。 对视片刻，江凡笑了笑，先行离开了。 江静萱透过后视镜看着江凡的背影，没来由的一阵难受。 “呕……” 又是一阵干呕之声。 恰如那天在阳川一样。 她觉得恶心。 曾经相爱的恋人，如今形同陌路，两相生厌倒不至于，单方面的还是存在的。 赶紧开了一瓶矿泉水，喝上两口之后她才觉得好受些。 其实哪有这么快就能够放下的，毕竟两人之间也算是经历过生死，江凡更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要是真能够放下，她就不会出现任何的反感了，而是漠不关心才是。 那天她给过江凡机会，问过他能不能够放弃村里的一切去阳川发展，只不过江凡想的却是…… 简直是痴人说梦。 江凡身影消失在后视镜里的时候，前面的路也通了。 这么一次好巧不巧的相遇，并没有改变什么，就好像当下两人的所处。 一个走路，一个开车，背道而驰。 江凡是步行回去乡里的。 说实话，他虽然刻意避开了江静萱所住的那条街，但是他心里竟然想着是不是在这个小镇的另一条街上能够遇见。 这是一种潜意识里存在的心理，自然也是没有彻底放下的表现。 只不过江凡比较理智，他没资格做些什么。 …… 走到三轮停放的位置，江凡回了村里。 唐城又在江凡的诊所外边的马路上看着对面的施工，唐甜也百无聊赖的跟在一旁。 “唐叔，小甜。” 江凡跳下三轮跟两人打着招呼。 “凡子，这是去哪儿回来？” “去了趟镇上给人瞧病。” 唐城咂巴咂巴嘴，“你这生意做得大啊，都做到镇上去了。” “看病哪能叫生意。” 唐城看了看周围人，把江凡拉到一旁，悄咪咪的道：“凡子，你到底打算咋把这生意做起来，跟叔说说，我这马上就要走了，我瞅瞅有没有啥能做的，让你林姨先在村里做着。” 江凡笑着摇了摇头，“叔，不是我不给你说，是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做起来。”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秘密，就是唐城刚才一语成谶的‘生意’。 “……”唐城拍了拍江凡的肩膀，“凡子，咱们真没必要这样子藏着掖着吧？叔又不抢你生意，咱们各做各的，说说呗。” 江凡觉得这事其实说了也没什么，反正过两个月都能瞧见的，况且唐城信不信还是一回事呢。 “就靠着人进村来治病，顺便做点生意。” “嗯？你刚才不还说治病不是生意吗？” “两码事。” 唐城狐疑的看着江凡，忽然，他想到一个事。 江凡他老爹以前不就是靠着给人治病攒下了不少人缘吗？ 那是一样的道理？ 不过那会儿时代不同，村子也更加闭塞，有个土医生到哪儿都好使。 心头有了些思绪，他也不再逮着江凡问了。 江凡正好落得清闲。 他还要去多找一个人帮着家里做饭，把李翠给腾出来照看小卖部和诊所这边。 和唐甜聊了几句过后，江凡就离开了。 唐甜这妮子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显然是过年这段时间被自己老爹给管烦了。 江凡也没法，那是人老爹，该管。 一边往家里走，江凡一边思考找谁，最后，他有了主意。 回屋里放下药箱，和李翠她们打了声招呼，江凡就出门去了。 直接找到了余见家里。 余见是村长，两口子之前也因为被县里来村里打猎的人被误伤之后得了一大笔赔款，要说日子清闲，村里就属这两口子了。 江凡上门直接表明来意，让余见老婆王婶这段时间去家里帮着做饭，算工钱的，屋里那两个人忙活不过来。 王婶连忙道：“哎哟，凡子，还算啥工钱啊，老余那条命都是你救的，就煮个饭你还跟婶说这些啊？” “明儿是吧？我明天就过来帮忙。” 江凡想了想，“那要不中午也让余叔去我那儿吃吧，他一个人也懒得忙活了。” 王婶摆手，“不用，我早点给他做了放锅里，回来热一下就是，不碍事的。” 最后一通拉扯，王婶还是坚持己见，不愿意太麻烦江凡。 这事儿也就定了，她每天早点给余见把饭做了扔锅里，等他回来过后热着吃了就是。 不怪人王婶这么积极，两口子有今天，说一句全仰仗江凡并不过分。 刘长根是江凡给扳倒的，余见才有机会补上，后面的赔偿也是江凡忙前忙后的才弄下来的，更别说救了余见一条命了。 这些情，人家都记着呢。 江凡现在缺人手，过去帮两个月怎么还会要工钱呢。 这边事儿搞定之后，下午也没多少时间了。 江凡想了想，打算去村委会一趟，问问村里其他的方面后面是怎么打算的。 他农家乐这边弄好了，村里的其他地方也得跟得上才是。 不过就是有一点，村里现在好些人都在江凡这边干活，剩下的好些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要人搭手干活，难办。 今儿是年后村委会第一次会合，付婧婧上午就已经把工作安排好了。 最难的问题放到了下午来讨论，也就是江凡所想的这个事。 让人家没有任何当前的既得利益就干活，这肯定不成。 可这些活，谁来出这个钱？ 第494章 商议！！！！ 江凡到的时候，他们还在村委会里面就这件事情商议着。 不过一个个的都愁眉苦脸，看上去是没什么好办法。 付婧婧看到江凡过来，神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当然也不至于赶江凡走。 “没钱想要人干活肯定是不成的。” “主要是这事儿没个捞头，对咱们村子是好事，但是不挣钱的事，谁愿意干？” …… 江凡在旁边听了一会儿，和自己想的结果差不多。 没钱哪个鬼来推磨。 沉吟片刻，江凡提议道：“要不……让大家伙把自己门前清理干净？这不算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其实年前付婧婧带着人处理了一些地方，不过人手不够的原因，做出来的地方很有限。 余见闻言点头道：“这个不算什么事，自家门前那点地方清理出来不是问题，但就是其他地方……” 其实当前做的这些事情，都是基于江凡的农家乐和后山做的，是在江凡依靠它们把人流稳固之后，村里才会逐步开展其他的事情。 而现在纠结的地方就在这里，在场的人都知道虽然是对村子整体改善，但另一个层面上来说，是在帮江凡。 不做不行，有了江凡做出的前提，后面才能开展下去，总不能什么都指望着江凡做完了，然后大伙来坐收渔翁之利。 那也太磕碜人了。 付婧婧提议，“这样，我们村干部平时没事的可以做着走，这个大家没意见吧？” 村委会这些人，一个个心里拎得清楚得很，这些事儿做了，往后指定好处多多，不说别的，就是江凡把村子盘活之后，作为村干部的他们，在这一方可是有话语权的。 谁希望真的一辈子弯腰在黄土里面啊？ “没问题，反正平时也没什么事，农忙都还要等几个月去了，正好和凡子这边对上。”余见第一个表态。 其他人自然也没有意见。 这也算是有了几个人手了。 至于剩下的…… “剩下的人我去找吧。” 江凡把这事给揽在了身上。 主要是这事儿拖不得了，而村委会这边又没有好的办法。 “你打算怎么做？”付婧婧蹙眉道。 她不想让江凡掺和进这边来，不然不就显得江凡把什么事都包圆了？ “往后营业了，农家乐和后山这边肯定是要人手的，我打算上门问问去，如果有这段时间愿意跟着干的，那等两边营业过后，就安排个位置，这是长久的工作机会，总不能说靠人情就能够安排的，毕竟在村里还是比较难得的。” “当然，要钱的我也可以给钱，只是以后那两边的话就不要来沾边了。” 其实，不止是那两边了。 几人一听，当即觉得这主意不错。 这会儿不用掏钱把活儿干了不说，江凡那边还能够定下以后需要的人手。 这是一种交换。 以劳动换取稀缺资源。 “那就这样，这事我亲自去跑。”付婧婧又把这事给揽到身上，且不容置喙。 “……”江凡不想和她争论，也就没有反驳。 又商定了一些细枝末节之后，一行人各回各家吃饭。 江凡是和付婧婧一起回去的，两人倒是比前两天要缓和多了，毕竟说开了，就没那么别扭了。 “昨晚你爸打电话说让你有时间给他回个电话。” “他给你打电话了？” “不是，是我给他打过去，问了些事情，他提到这个了。” “那我晚上给他打。” 江凡主动挑起的话头，到这儿就结束了。 两人一路上也没再说话。 回了家里，正好饭菜刚上桌，两人坐下就可以开吃。 这种人挤满一屋子的感觉和过年那几天的冷清截然不同。 吃肉喝酒，安逸得很。 酒足饭饱，残局收拾掉过后，各回各家。 离开之前，胡梦让周姗先回去，她自己找到江凡。 胡梦在江凡这边煮饭，周姗也是跟着在这边吃的，就是多副碗筷的事情。 “凡子，你过几天有空的话，能帮我送姗姗去学校吗？” 江凡怔了一下，过几天高中就要开学了。 “当然能啊，这有什么，啥时候开学啊？我记得是元宵过后了吧。” “嗯，到时候我给你说嘛。” 江凡应下这个事，送走了胡梦。 周姗这边要开学了，那妞妞那边也快了。 江凡合计了一下，妞妞那边开学花不到什么钱，但是怎么也得买两套新衣服，过年期间江凡状态不好，这些事都给忘了。 周姗那边就得花钱了，胡梦年前就一直在自己这边，江凡给了几千，人家母女俩也过了一个年，而且这事一码归一码，周姗这边开学，江凡也是要准备钱的。 最近这一码码的事情太多了，整得江凡都不得不在手机备忘录里面记下了。 记下这些事情，江凡回了屋里，李翠已经在烧水准备洗漱了。 付婧婧在刚才江凡出去的间隙也上楼去了。 “凡子，婧婧咋了这是？” 付婧婧显然和年前又不一样了，年前吃了饭还会在楼下陪着大家聊会儿天。 这会儿帮着洗完碗过后就上楼去了，洗碗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的。 “没事，刚过完年回来可能还不适应。” 这话哄得了李翠？ 不过江凡不明说，她也就不问了，免得又问出个什么叫自己惊掉下巴的事情。 洗漱过后，江凡看完书正准备睡觉，结果哄睡了妞妞的李翠悄咪咪的钻进了江凡屋子，二话不说就蹿进了被窝里面。 “干啥？”江凡戏谑的眨了眨眼睛问道。 “你说干啥，王颖在这那几天我都没有过来。” 不言而喻。 江凡笑了笑，将电灯给关了，脱掉外套，毛衣也钻进了被窝里面。 坐了那么久，江凡的手脚有些冰凉，在被窝里面寻着温暖的地方就去了。 李翠按住他的大手，声音在黑暗中幽幽响起。 “和王颖在一块是什么感觉？” 王颖那么年轻，又那么漂亮，李翠想知道她带给江凡的是什么感觉。 在知道了这些事情之后，李翠就会忍不住的去比较，比较自己和那些女人之间的差别。 这是处于弱势方会忍不住考虑的事情。 第495章 控制性别？ 突然被李翠问到这个问题，江凡有些意外，按照她的性子，应该问不出这样的问题才是。 “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就是……哎呀，咱们不说这个。” 李翠不乐意了，“怎么说一半就不说了？” “咱们在一块呢，说这个不太好。” 李翠沉默一会儿，叹息一声道：“凡子，我现在还有些模样，等过上几年就四十了，到时候就是他们说的人老珠黄了，你那会儿也还是不到三十岁，还年轻，会不会觉得我老了，就嫌弃我啊。” 李翠的担忧不是空穴来风，江凡心里也知道。 如果是年纪、条件大差不差的两人相处在一块，她不会有这样子的担忧，安安稳稳的就好。 但是江凡不一样，太多东西都不对等，又在知道了江凡身边还有那么多年轻的女人，有的甚至是黄花大闺女，这是无可匹敌的一道大坎。 而她和江凡在一起，在很多方面也根本帮不上江凡，大部分都是江凡在不断的帮助她。 所以，她只能默默的做着事情。 江凡是有血有肉，有眼睛的，他看得见。 紧了紧怀里的李翠，江凡道：“没这样的事，你跟了我又不是只跟这几年，是跟一辈子的。” 李翠跟在自己身边，默默的都做了多少事了，自己怎么会抛弃她呢？ 至于年岁这个事情，江凡其实在知道神隐草的时候就有想法了。 他会找到办法，让大家在这个小村子里，尽量活得长久一点。 青春永驻这是天方夜谭，但是多维持青春现状应该不是问题。 当然，这些话是不能告诉她们的。 神隐草事关重大，越少人知道越好。 听到江凡的话，李翠心中盈满感动。 是啊，她是跟着凡子一辈子的。 “凡子，睡觉吧。” 话音落下，她缩进了被窝里面。 把江凡带到了另一个天堂。 …… 一夜过去，李翠早上很早就起床去忙活了。 一来是大家早上吃了饭都要忙活，二来是免得让付婧婧给发现了。 早饭过后各自忙活自己的事情。 由王婶那边过来接替李翠，李翠则是空出手去看着小卖部那边。 江凡这一周的早上都需要到镇上去一趟，给沈中全两口子进行疗养。 到中午饭点之前就回来吃饭。 付婧婧他们村委会先是把各家门前都要清理干净的任务派发了下去。 杂草这些，能除的尽量都给除掉，至于要不要种点花之类的。 这个完全就是看个人，没法强求他们做到那么多。 这个后期可以查漏补缺，哪里有问题，往哪里补就是了。 接着就是在村里上门去按照江凡的提议进行询问，不过去的都是目前有人在江凡那里干活的人的家里。 这样的机会当然是先紧着他们了。 听到帮村里白干活，但是往后可以在江凡那里混个差事，这笔买卖没人不想做。 只能说，先找上他们，那也是运气好。 这事儿就算是成了。 找了有十个人左右，再加上村委会的几个人，这边修缮村里的事情也就可以做起来了。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这一周的时间里面，日子没出过什么差池。 多管齐下，进度在迅速拉近着。 也就是在这一周的末尾，江凡在镇上给沈中全两口子进行了最后一次的针灸。 沈中全的气色比一周之前好上太多，整个人的精气神以肉眼都能够看出明显的变化。 走起路来，大有一种虎虎生风的感觉。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跟二十多岁那会儿差不多，有使不完的劲儿。 王芳同样变化不小，她自己都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以前有所不同了。 如果说一周之前是单纯的因为相信江凡的话，那么经过了一周的疗养之后，两人便是通过自己身体的反馈就能够感觉到希望。 其实调理身体的话，一周时间是不够的。 既然叫调理，那必然是慢慢来的。 但是有江凡的针灸搭配起来，那就不一样了。 说一周，那便是一周。 客厅里面，两口子脸上的笑容盈满。 “凡子，是不是今天过了就可以？” 江凡点头道：“对，不过也要有节制，按照时间来。” “成，都听你的。” 王芳也是握住丈夫的手，高兴的同时又期待不已。 过了一会儿，两口子眼神对视一下，沈中全像是接到什么信号似的，放下二郎腿，朝着江凡问道。 “凡子，生男生女，你这边是能够控制一下的吧？” 江凡微微一愣，旋即便摇了摇头，“这个没办法。” 其实是有办法的，但是这个事情，还是听天由命的比较好。 要是控制孩子的性别，江凡自己这儿过不去。 如果一切都可以人为操控了，那么这个世界将会变得很可怕。 江凡不会去破坏这之间的概率平衡。 “沈叔，你们也不要去相信别人说的什么可以生男生女，都是骗人的，你们按照我说的去做，最后保证能够怀上的。” 江凡怕两人不死心，又叮嘱了一句。 “成，那就看缘分，能够有个延续我们就满足了，不该去想那么多的。” 江凡点点头，“那从明天开始我就不过来了，你们按照我说的做，要是有什么觉得不对的地方给我打电话就成了。” “行。”沈中全紧紧握了握江凡的手，“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我俩都一定好好的感谢你。” 江凡巧妙的应了下来，他需要这份感谢。 现在村里每天的开工，都是开销，这笔钱他必须要。 收拾好东西，江凡正准备离开，王芳却忽然拉住了他。 “凡子，吃过饭再走，不急这么一会儿，月梅好像也在家里，叫上她一起，我们一起吃个饭，要是没有月梅，我们也遇不到你。” 江凡朝隔壁看了看，点了点头，“那我去叫林姨。” “哦，对了，沈叔，你们这事儿我没给林姨说过的。” 沈中全点了点头，江凡做事的分寸他还是相信的。 不逾越，知进退。 第496章 林月梅的产业方向 林月梅在家呢，她一般下午才会出门打麻将。 算上年前，回镇上已经二十多天快一个月了，整个人比在村子里天天干活那会儿倒是圆润了不少。 毕竟每天就是睡觉，打麻将，想不长肉都难。 江凡敲门进屋之后开门见山，“林姨，沈叔他们请你吃饭，我也去。” 脸上敷着面膜的林月梅道：“什么事突然就请吃饭……你这几天来镇上治病是给沈哥治？” 林月梅忽然想明白了，江凡天天上午都来镇上，又每天都要过来她这里一趟。 这会儿又是沈中全家请吃饭的，原来是给沈中全治病呢。 江凡点头道：“是，但是这事儿人家不提你就当不知道。” “成，我心里有数，你等我换身衣服。” 林月梅进了卧室里面，没一会儿就拿了一套衣服出来，当着江凡的面就开始换了。 “……” 江凡那叫一个大无语，还好周遭的窗帘都是给拉上的，不然的话，这也太那啥了。 特别是林月梅脱掉睡衣之后还在原地转了个圈，自顾自嘀咕道：“过年长了不少肉啊。” 旋即就一边戏谑的看着江凡的神情。 “林姨，你快一点，沈叔他们等着的。” “行了行了。” 林月梅不耐烦的应了一声，一边穿衣服一边道：“明儿就是元宵了，你唐叔后天就走了，等过几天姨就回来帮你哈。” “后天走吗？不过我看他在村里面没什么动作，好像是不打算跟着搞点什么？” 林月梅解释道：“现在你这边是搞得热火朝天的，但是什么都没看着，就这么投钱进来的话，他觉着不稳妥，到时候当心给亏了，所以就暂时先搁置了。不过为了不错过机会，你唐叔让小甜监视你，村里有什么情况得跟他汇报。” 江凡笑着摇了摇头，这唐城还真是稳妥，外头的生意要兼顾，家里的机会也不会放过。 不过其实说是监视有点难听了，农家乐就摆在那儿的，后面是什么情况村里人都看得见的，唐甜不过就是把事实转述一下而已。 “林姨，要不等我这边流转通了，我给你在村里弄个产业？天天打麻将也不是事儿……” 林月梅一边穿羽绒服一边道：“什么叫打麻将不是事儿？人开茶楼不是一个生意啊？” 嗯？ 林月梅说到这儿，两人的视线立马就对上了。 “开个茶楼？” “开个茶楼？” 两人异口同声，一拍即合。 “好主意！”江凡搓了搓手，“你那么喜欢麻将，到时候就在村里开个茶楼吧，就在我农家乐旁边，也算一种娱乐休闲了。” 看吧，不是没有，村里现在缺的东西太多了，只要想得到，几乎都是能够做的。 “这事儿你给我盯着点儿啊，合适的时候就弄起来。” 江凡点点头，“包在我身上。” 这个事情就在两人的口头之上就定了下来。 但却是严肃得很的事情，只要是对村里面有益的事情，江凡都会着手去弄。 还有就是身边的这些女人，不管是基于什么在一起的，江凡都会给安排一份还算不错事情，至少要让日子过得轻轻松松的。 要是连这个都做不到的话，江凡又怎么配同时拥有这么多的红颜知己的呢？ 林月梅换好衣服过后，又是在卫生间里面一通忙活，江凡不停的看着时间。 平时随便怎么折腾都行，但是这会儿人家在屋里等着的，这么拖延哪叫个事。 “林姨，人沈叔两口子等着的，你快一点成不，这前后都过去了二十分钟了。” “来了来了。” 林月梅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从卫生间里面走出，来到玄关位置，回身看着江凡。 “我这腰最近坐久了弯下来要痛，你帮我穿下鞋呗。” “……”江凡一脸无奈，嘴里吐槽着，“拿个凳子坐着穿不就行了？” 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走到玄关那里给林月梅脚下的靴子穿上了。 江凡起身过后，林月梅笑意盈盈的在江凡脸上亲了一口，“这是奖励你的，等姨回村以后，还有大大的奖励。” 说完，她就捂着嘴开门了。 沈中全两口子也在这个时间换了衣服，所以并不是在干等着。 四人直接去了生态园那边专门的包间里面吃饭。 这包间平时一般是不给外人用的。 都是镇上稍微有点逼格的人才能在这里面吃饭。 江凡之前来过一回，是他堰塘边的老诊所被黄老五安排人给推掉的时候过来洽谈的时候进这里面来过。 但那会儿没有好好的吃顿饭。 今天也算是借着沈中全体验一把。 这里面吃一桌饭的话，几千应该是就没了的。 这顿饭就两个意思，一来是感谢江凡这段时间的辛苦，给了他们两口子希望。 二来就是感谢一下林月梅，都知道林月梅是江凡的长辈，而且又是关系好的邻居，没有她，两口子也就遇不上江凡。 时也命也。 包间里面，沈中全和林月梅热络的寒暄着。 其实都是邻居，平时本来遇见的时间挺多的。 但是年前的那段时间，林月梅都在村里，双方就没什么机会见面。 年后的这段时间，沈中全两口子又忙，林月梅又整天打麻将的，时间基本都是错开的，所以最近一两个月见面的时间还是很少的。 “呀，王姐，你气色看起来怎么这么好？感觉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林月梅左瞅瞅，右瞅瞅，惊呼道。 王芳笑了笑，“这都是凡子的功劳，这段时间江凡每天都来给我和老沈调理。” 林月梅猛然一个转头，眼神逼视着江凡，玩笑道：“怎么没见你给我调理一下？你就忍心看着你姨我人老珠黄？” 这话弄得包厢里面几人哈哈大笑。 “你别怪凡子，我和你沈哥这是准备要孩子了，所以才让凡子帮忙调理的，难不成你也打算要二胎啊？” 林月梅瞪大了眼睛，“要孩子？” 她的反应是真实的，她压根就没往这事儿上面想过。 “对，凡子给我俩治好了。” 两口子显然是商量过的，所以王芳就说给了林月梅听。 而且她这话说的也有讲究的很，给他俩治好了，而不是给沈中全治好了。 第497章 被瓜分的江凡 林月梅震惊之余，赶紧送上祝福，“恭喜你们了。” 这事儿表达恭喜就行了，不宜说太多，例如：这么多年的心愿要完成什么的，都不适合说。 “谢谢。” 林月梅转过头看向江凡，“他这人平时看着吊儿郎当的，还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这不像是在夸奖，有点像是在炫耀了。 但是江凡听来怎么那么别扭呢。 谁平时吊儿郎当的？ “哈哈哈，我看凡子就稳重得很。”沈中全大笑着替江凡说话。 “对了，月梅，这事不要对外面说去，我俩想等怀上了过后再看看怎么通知。”王芳嘱咐道。 “王姐，这事儿我知道轻重。” 几人没聊一会儿，饭菜就来了。 这些菜看起来就不便宜，吃起来味道更是一绝。 这生态园生意好不是没有缘故的，有逼格是一回事，这里的饭菜也搭得上这样的逼格。 一边吃一边聊，忽然王芳就谈及到了江凡对象的事情。 “凡子，今儿中午该把你对象也叫来的，老沈说就在镇上工作的。” “……” 这话一说，包间里面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因为江凡和林月梅同时都停下了筷子。 沈中全一看气氛不对，赶紧转移了话题，“吃饭吃饭，等过段时间闲下来了，我们去凡子村里看看去，这段时间都在忙活什么。” 王芳也知道应该是出了什么岔子，顺着沈中全的话就接了下去。 这茬也就这么被略过了。 吃过饭之后，江凡告别赶回村里。 而林月梅则是被沈中全两口子留了下来。 “咋回事啊？凡子那对象？” 林月梅解释道：“过年的时候吹了，凡子回来伤心的哭了好几天呢。” 要是江凡在这儿听到这句话，估计胸膛要闷得突出血来。 “哎哟，瞧我，怎么就扯到那上面去了。” “没事，过段时间就好了。” 几人坐着聊了一会儿，王芳不知道是心里有愧还是怎么的，突然说道：“老沈，咱们给凡子介绍一个吧，凡子这么优秀的，咱们给他找个好姑娘。” 江凡这样的人，能够流进自己的肥田里面当然是最好的。 沈中全这样的人物，家里亲戚怎么会找不出一个适龄的女人出来？ 沈中全刚要回应，觉得这事儿稳妥，谁知林月梅先不干了。 在她的视角里面，江凡好不容易摆脱了江静萱，沈中全两口子又打算给江凡上紧箍咒了？ 这怎么成。 “哎哟，这事儿你们别急，凡子这回可是被伤惨了，刚才我不还说回来哭了好多天吗，短时间内肯定是没谈对象的想法了。” 林月梅赶紧出言劝阻，随后就不再继续在这上面继续聊了，再聊下去，这两口真给凡子盘到自己家去了。 下午待了没多久，一个电话过来，两口子就去办事去了，林月梅也就离开了。 但是，在她离开之后。 沈中全两口子，主要是王芳，又打起了主意。 这是本着撮合年轻人的目的去的，特别江凡又是这么优秀的情况下，老一辈的人都喜欢的。 “凡子不是要开农家乐吗？咱们抽空去他村里看看是怎么个样子，二姐家那妮子不就是学什么酒店管理的吗，今年毕业，正好给她弄去凡子那儿帮忙，你说咋样？” 沈中全权衡良久之后，觉得这事可行，“成，听说还没修好，咱们等段时间去看看到底咋样。” 沈中全的权衡就不止是王芳那么简单了。 江凡一个年轻人在沈中全这里的存在感中间也是经过了好几次的变化。 起初是因为他急性哮喘的时候被江凡救下。 这是救命之恩，自然不用说。 再后来，当得知江凡的对象是江静萱之后，又附加了一层。 到如今，为他们两口子完成这么多年以来的心愿，虽然目前还没有真正的完成，但是希望很大。 延续香火，这不比救命之恩差了。 当然，这之间，他也帮了江凡，但是互相是不对等的。 能和江凡成为一家人自然是好的，而且王芳二姐家的那妮子，人长得不错，又能干，给江凡当个贤内助，妥妥的。 “但是月梅那边不是说……” 沈中全一摆手，“她家有个妮子，搞不好她也是做的这个打算，咱们公平竞争，落到谁家就是谁家的。” 于是，两口子就在林月梅的反对之下把这事儿给定下了。 但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真正竞争的可不止是唐甜，还有林月梅本人呢。 …… 江凡不知道自己在背地里面已经被人给‘分配’好了。 以他这样的条件，在阳川算不得什么，但还是那句话，在这小镇这个地方，江凡想娶什么样的姑娘都能够娶上。 回村后的江凡，从当天下午开始就没有闲着了，先是在诊所，农家乐，后山这些地方逛荡一圈，看过之后就直接带着工具加入到了付婧婧他们的队伍。 事儿，总得有人做，多一个是一个。 付婧婧他们这边要做的事还是比较多的，毕竟村子因为荒僻，所以面积就大了些，村里很多地方都是荒着的，需要给处理掉，还有公共区域的垃圾这些什么的也得都弄掉，存在危险隐患的地势也要处理掉。 新一年的春天，在一片忙碌之中悄然到来。 周珊这边也到了开学的时间。 其实三年高中很快的。 这三年不说决定人生的命运，但至少能够多一个机会。 江凡做不到父亲的角色，只能够以一个过来人、哥哥的身份教给她这些，领着她上路。 大清早的，江凡就骑着三轮到了胡梦家这边。 周珊还在洗漱，胡梦在灶屋里面忙活。 听到声音，她赶紧走了出来。 “凡子，怎么这么早？” “早点出发呗，待会儿去晚了又得堵上。” 江凡可没忘记夏天那回送周珊去学校的时候，堵成什么样子了，当时还和人发生了矛盾的。 不过人被江凡给收拾了，好像是叫什么东子的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 “成，那我弄快点，珊珊你也搞快一点。” “凡子，你吃早饭没，一起吃点。” 江凡点头应下，跟着胡梦进了灶屋里面，旋即从上衣的里包里面拿出一个黄纸包递给胡梦。 “婶，这个你拿着。” 第498章 开学前的谆谆教导 “这是啥？” 江凡塞进胡梦手里才小声的解释道，“周珊上学的钱，你拿着。” 胡梦手指在黄纸包上捏了捏，几千块是有的。 换作是以往，胡梦可能会推辞，但是这次她没有，而是由衷的感谢道：“凡子，谢谢了。” 周珊上学要钱，吃饭要钱，平时生活要钱。 她和周珊需要这笔钱。 江凡轻松的笑了笑，“不说这个。” 胡梦坦然接下，他也轻松不少，每次都要给胡梦说一大通，江凡也累得慌。 虽然两人之间有那层关系，但胡梦也在不停的付出，江凡都看在眼里的。 “你去洗个手，马上吃饭了。” 胡梦点了点头，把黄纸包放进裤兜里面。 江凡瞧了瞧锅里，转身走了出去。 胡梦站在灶台面前，心头有点复杂。 她和江凡之间，一开始纯粹就是因为那点念头惹的祸。 江凡长得像模像样，又是个大学生回来的，去年夏天那会儿天气热，她又很久没办那事儿了，接连意外和江凡发生了不少亲密举动过后，就开始开花结果。 所以，真要说起来，两人之间本该是只有那一层关系的。 但渐渐的，小半年时间过去，江凡已经逐渐成了她男人，字面和生活两种层面上的。 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说靠着和江凡办事儿拿钱这种事，她也一直在尽力帮江凡做事。 其实冬天煮那么多人的饭是不容易的，冬天冻手冻脚，每天洗菜这些啥的，都不松活的，而且这一持续就是几个月。 胡梦呼了两口气，笑了笑，就这样，挺好。 回过神，她开始挑锅里的面条，周姗碗里一个荷包蛋，江凡碗里，两个。 “东西收拾好好了么？” 江凡来到院子里，周姗正好洗漱完了，他一边上前，一边问道。 “江凡哥，都收拾好了。” 经过了高中的一个学期，周姗这妮子比半年前初中刚毕业那会儿要成熟一些了，不过也还是一个小姑娘，一个懂事的小姑娘。 恰如眼前，江凡要在脸盆里面洗手的时候，她连忙道：“这水我洗过脸了，我重新给你倒。” 说着，她就把盆里的水倒了，又去灶屋里面给江凡重新舀了半盆热水。 “学校里还适应吧？和同学相处这些。” 欺负倒是应该没人会再欺负周珊了，有黄老五那混子儿子盯着，这些事应该不存在的。 周姗点头道，“都还好啊，大家都挺不错的。” “高中认真读书是一回事，和同学之间也要好好珍惜，以后是你人生里面关系最好的一批朋友了，大学室友都没到这种地步的。” 说来好笑，江凡自己都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却还偏偏给周姗灌输。 但他说的话，是没错的。 高中那批关系好的人，一定会是往后漫长人生里除了家人之外关系最好的朋友了。 原因很简单，高中这会儿心智都长开了，但是这个时候的相处又不会涉及利益，大家在一块玩，基本上就是兴趣相投。 或是喜欢学习的，整天泡在作业习题，卷子里面。 或是喜欢篮球的，一到大课间和体育课，跟疯了的牛一样，冲到球场的速度比谁都快。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原因，高中这批兴趣相投的人毕业之后还会遇见。 因为都是在这样的一小地方，只要逢年过节回来了，大概率就会遇见，特别是春节期间，还会约在一块聚一聚。 但是江凡这边属于例外，他那会儿上高中的时候苦，估摸着是班上最穷的家庭之一了。 家里就两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能够有学上就不错了。 除了闷头学习，凡是涉及到钱的项目几乎是不参与的，这种就会被标记成不合群，没办法的事情。 所以他没法切身体会那种高中同学是往后长久的朋友这回事，这也是他回来之后这么久，也没和一个同学有过交集。 “嗯，江凡哥，我记住了。” 江凡想了想，又提点了一句，“你成绩好，但是不要因为这个而看轻别的同学，任何种类的歧视都不应该有，知道吗？” 成绩歧视和经济歧视是有得一拼的。 “我没有看轻别人，只是有些人成绩不好，又好喜欢在班上闹，让人好烦……” 江凡笑了笑，“这种人不一起玩就是了嘛，他们闹他们的，可能也就只有这么两三年可以闹了，等毕业过后，就闹不起来了。” 社会的残酷会将那些一无是处，喜欢叫嚣的人鞭挞得体无完肤。 江凡和周姗没说上一会儿，胡梦就叫吃饭了。 江凡也就不再说些什么了，这些话，其实是每每开学之前，家长来说的，江凡这也算是给周珊补上了。 坐上桌子，江凡看着自己身前那碗面里的两个荷包蛋，愣了一下，没说话，拿起筷子埋头吃着。 现在虽然不缺鸡蛋吃了。 但是这搁以前，这可是家里的顶梁柱才会这样的。 吃过饭之后，江凡帮着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到了三轮车上，拉着胡梦母女俩一起出门了。 村里不止周姗一个高中生，好像还有两个，都是江凡熟的人家的，但他们也没有专程找江凡帮忙，他也就不去搅和了。 这次去送周珊上学跟上次不一样，因为修路，三轮车没法直达镇上，所以到了水泥路新修路段，就得停下来，靠着步行绕过去。 江凡一股脑的把棉絮啥的大包小包往自己身上一扛，剩下的东西就母女俩拎着。 “凡子，这给我来嘛。” 胡梦想从江凡身上把那大包换下来。 江凡被压着微微低着的头朝前面努了努嘴。 “快走吧，待会儿慢了又给堵上了。” 吃了两个荷包蛋，就得做这份事。 第499章 车内车外 绕过公路施工的现场，就在胡梦以为要一路这样走到镇上的时候。 胡梦看到前面的土路上停着一辆车，一辆…… 看起来就很贵的车。 “小张哥！过来搭把手，要拿不住了。” 东西倒是没那么重，只是太多了，江凡已经要抓不住了。 而土路上等着的小张哥，正是生态园那边沈中全的手下人，之前江凡卖后山的山货到生态园的时候，就是小张哥接手的。 昨晚江凡就给沈中全打了电话，让他帮个忙。 这么多东西要说到这儿硬拿到镇上去，那也太恼火了。 那种滋味，江凡刻骨铭心。 小张哥赶紧跑了过来从江凡身上接下一部分，一边接一边说道：“你给我说一声啊，我进去帮你拿呗。” “这不是怕把你皮鞋弄脏了嘛。”江凡打趣一句。 “……”小张哥笑着摇了摇头，扛着东西就朝车那边走去。 把东西在后备箱、后座塞了一部分过后，江凡才拍了拍手，打量起这辆车来。 “我不是给沈叔说整个生态园拉货的面包车就成了吗，怎么这车都给整来了？” 小张哥解释道：“这是沈叔安排的，我就是个跑腿的。” 这车是沈中全的，牌子自然不用说，看着就有面儿。 就那四个连起来的环，在这镇上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江凡对着站在一旁有点不知所措的胡梦母女俩介绍道：“小张哥，我朋友。” “这是我婶和我妹妹。” 双方打过招呼之后，小张哥安排人上车。 江凡坐副驾驶，母女俩在后座。 母女俩坐车都极少，用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更别说坐这种一看就豪华得不行的车。 两人坐在后面都有些拘谨，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生怕把这车给弄脏了。 “小张哥，这些天沈叔都在干啥呢？” “每天就过来生态园这边看看，然后就回家了，反正挺清闲的，没像以前那样天天守在这边应酬。” 江凡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你们生态园的厨师都是哪来的？” “问这个干啥？” 江凡耸耸肩，“上回和沈叔在你们那儿的包间吃过一回，口味好得很，我问问，去跟着学两手。” 小张哥笑着解释道：“给包间做菜的那是从县里请过来的师傅，当年生态园刚修好的时候就请过来了，沈叔还在这边给人拿了套房子。” “不过那会儿房子多便宜，几万块钱就给办了。” 江凡了然，看来不好学啊，他当然不是自己想学，而是盘算着怎么弄自己农家乐这边的餐饮。 现学肯定不成，也不可能是他来做，他最多就是一些药食可以搭配一下，要做到色香味俱全是不成的。 村里人的手艺弄家常菜可以，但是开门做生意，还是得稍微有点变化。 这也是江凡纠结的点，他拿不准其中的尺度，是做得农家一点，还是弄得稍微像样一些。 这事儿王颖那边给了基调，多样化，既要有纯正的农家味道的菜，也要有上档次的菜，让顾客做选择。 只是这样一来的话，口味就会出现差异化，简而言之，就是会两极分化，江凡想要给统一到中间一点。 不需要太复杂，也不要太农家了。 这事儿江凡决定待会儿还是去问问沈中全，看他这边又是什么样的看法。 车子一路开到镇上，镇上人很多，和之前夏天开学的时候一样，人来人往，大包小包的扛在肩上。 行李箱的滚轮声在这样的场景之下，永远是主旋律。 这次，车辆依然堵了一会儿，不过就再不用像夏天那样让胡梦母女先下车去学校门口等着了。 而是在车里聊着天，吹着热空调，悠哉悠哉向前就是。 胡梦时不时会看向车窗外，那些被大包小包压得抬不起头、在人群中摩擦拥挤的家长，那些奋力拖着行李箱一点一点裹挟向前的学生。 她忽然觉得，车内和车外…… 是两个世界。 周姗上高中，上学期开学，是江凡用三轮送的，路上堵着的时候，江凡让她们先下车去学校门口的树荫下等着，他自己顶着烈日堵着车过来的。 这学期，村里的路还没通出来，三轮出不来，他也做好了安排。 反正在很多事情上，他做得不能再好了。 可以说周姗从上高中开始，就没吃过什么苦了，各方面的。 胡梦忽然很想哭，这是一种埋在心头的情绪，她自己怎么辛苦无所谓的，为了让女儿能够过得舒坦一点，都值得。 江凡在这件事上，无限的在帮助她，分明比周姗大不了几岁，却扮演起了父亲的角色。 她很感谢江凡，周姗也该感谢江凡。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不止是在身体上可以拉近，在心头也是可以的。 十点多的时候，终于是堵到了校门口。 车，被放了进去。 “小张哥，这？” 江凡的意思很明显，为什么这车可以被放进去，先不说这车不是学校教职工的，今天报名，车辆应该是不允许进出的才是。 小张哥笑了笑，“沈叔打过招呼的。” 江凡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这种小地方，谁都认识谁，打声招呼而已的事情，只要不乱来，通融一下没太大的问题。 说不定昨天学校里就有人在和沈中全在一个包间里面吃饭。 车子一路来到女生宿舍楼底下，一辆车突兀出现在这里，再加上它的牌子，显眼得不能再显眼了。 几人刚下车，一众的视线便投了过来，注视着几人。 周姗显然成了他们眼中的羡慕对象。 恰如这人家里好有钱；家里肯定不简单…… 这一类的思想在这个年纪的人见到了这样的画面之后肯定会产生的。 被一众视线看着，周姗有些紧张，心里边也有些……骄傲。 不过再怎么懂事，周姗也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高一学生，虚荣心这个东西无可避免的存在的。 江凡倒是自得多了，下车之后就大包小包的扛在身上，还有小张哥和胡梦帮忙。 这下，周姗就只用背一个书包就成。 跟在江凡后面的她，像一个公主一样，受人瞩目。 第500章 厨子 高一下学期的报到直接先去宿舍放好东西，然后去班主任那儿报个名就成了。 一个白天的时间进行整备，今晚就上晚自习。 全程都是在江凡的陪同下进行，正是这些日常琐碎，将人和人之间联系在一起。 等一切搞定之后出学校，已经是十二点出头了。 江凡带着娘俩还有小张哥在镇上找了个卤菜馆子吃了一顿。 本来沈中全的意思是让小张哥安排江凡他们一起去生态园的，但是江凡觉着不大好，自己忙活事儿，就没必要让沈中全破费了。 他毕竟后面也是要收沈中全钱的。 吃过饭之后，江凡是要去沈中全那儿一趟的，他得去取取经。 多听听，没什么坏处。 卤菜馆子外面。 “婶，你陪着周珊在镇上走走，我有点事情，待会儿电话联系，咱们一起回去。” “好，你忙你的。” 想了想，江凡把胡梦拉到一边，小声的道：“婶儿，你逮着周珊在镇上买几件新衣服，开学嘛，又是姑娘家家的。” 说着，江凡又准备从荷包里面掏钱。 “你快去忙，我带周珊走了。” 说完，赶紧转身拉着周珊离开，不给江凡任何递钱的机会。 哪能不知道进退。 江凡揣手入怀的动作顿住，旋即苦笑着放弃了。 “小张哥，我去找沈叔，那咱们就在这儿散了？” “成，我去把车开生态园去。” 江凡道谢过后，径直朝着沈中全家走去。 胡梦拉着周珊在镇上逛着，今天的经历让她感触不少。 江凡安排得很好。 但其实转念一想，他自己也不过是个刚毕业的学生。 还是家里边已经没有大人了的学生。 “珊珊，你也不小了，这些日子都要记住的，以前咱们是怎么过的，也不要忘记了，你江凡哥他这么帮咱们，你要记得他的好。” 周珊知道妈妈说的是什么意思。 “妈，我记得的。” 困苦的时光，会让人觉得漫长，会不自禁的想让时间过得快点，好赶紧长大，靠自己的能力摆脱当前的困境。 但是能够感受到爱的时光，却又叫人无比珍惜。 以前难得，现在拥有，反差会让人对于这种感受更为清晰，更为铭记。 周珊珍惜这些时光，但她还是想快点长大，去看过了江凡说过的世界后，再回来。 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把事世界想的太简单了，即便此刻心中笃定自己会回到这个生她养她的地方。 但是那缤纷多彩的世界，看过了后，如果有幸能够占据一席之地，没有被社会鞭挞得那么疼痛的话，一般人是不愿意回来的。 姑娘大了，胡梦也就只能够提点这么多，再不能在这个度上面再前进了。 毕竟，她和江凡之间，是秘密。 买新衣服，买鞋子。 都不贵，但它就是新的。 …… 沈中全在家里等着江凡的。 最近这段时间，两口子就像是过着退休的日子，每天就是去各个铺子逛一逛，就当是散步。 因为这么多年下来，已经有一套极为成熟的经营模式。 如今可以尽最大限度的放权给手下人，两口子最近忙着属于他们的人生大事。 造人工程。 江凡赶到之后，倒没有急着说事情，而是先给两口子检查了一下身体。 遗憾的是，暂时还没有怀上。 不过这才过去几天。 “沈叔，王姨，没什么问题。” 两口子看上去比前几天江凡给他们理疗完之后状况还要好一些。 这是因为良好的心态，以及第二春的焕发。 “我也觉着没什么事，这几天的日子，过得那叫舒坦，什么事都不操心。” “你啊，早就该这样了，哪有挣得完的钱。” 王芳在一旁‘埋怨’道。 其实哪能真的天天这样，钱是挣不完，但是能在这里有那么大的一片基业，是多么不容的事情，而且两口子的年纪也就四十多岁。 这个年纪就退下享清福的话，还是早了点。 只能说是往后的生活重心，要发生偏移而已。 “凡子，你说今天过来还有别的事？” 江凡收拾好东西，坐在沙发上点头道：“我想问问你们农家乐的事情。” 江凡把自己农家乐的情况给两人说了一遍。 倒不是觉得王颖的策划不行，至少当前的操作都是按照王颖的来的。 但王颖毕竟不像沈中全，在小地方白手起家，做大做强，而今最大的生意也是餐饮为主，一步步走过来的人，可能会有不同的看法。 听完江凡的叙述过后，沈中全思索了一会儿后道：“凡子，我那生态园和农家乐不一样，那里基本都是办事的时候才会摆桌子，所以上的菜基本上都要讲究一个面子问题。” 无论是过大寿，还是结婚，能在生态园办的，自然是要面子上挂得住，那么菜肴的话自然就要相对精致一些。 话锋一转，沈中全又分析道：“农家乐的本质就是在那个农上面，当然是当地最朴素的味道就是最好的，既然来了，总不能吃的还和在城里吃的是一个味，那没什么意义。” “这是来人自己吃的问题，就没必要弄得本末倒置了，但是这朴素的味道，当然得是取精华的部分，不能够说某个地方喜欢吃生肉，就给客人们上生肉，这么说你明白吗？” 江凡点头，沈中全的意思很明确，就弄这边的农家味道，但是要去掉那些不好的。 “这样的话，就不用专门找厨师？直接就找村里经常做饭的就行？” “当然不是。”沈中全当即否定，“自家做饭的人，那是长年累月根据自家人的口味来的，都做成习惯了，不成。” “最好的还是找办乡厨的，经常在村里办席，农家味是足的，做的样式也多。只是这种不太好请，有些师傅就喜欢做一次休息一段时间，有的就是为了挣钱，你要是想长期请人的话，就得看给的钱对不对得上人办席的价钱了。” 办乡厨的…… 江凡考虑了一会儿，这个价钱他应该给的起。 一切都好谈嘛。 厨子这个事，江凡看得很重。 因为他主打的就是山猪肉，这是口腹之欲。 口碑好，生意才会好。 外部的助力再多，本身不行，那全白搭。 第501章 沈中全的推荐 “沈叔你有认识的好一点的这种乡厨？” 沈中全人脉广不说，毕竟也是镇上行业里的人，应该是知道这里面的好坏的。 沈中全沉吟片刻，“倒是认识几个，不过都是做得比较好的，这生意要是手艺不好，是做不下去的。” “沈叔你给我说说都是哪儿的人，我找机会去尝尝他们的手艺。” 沈中全给江凡说了三个人，都是附近做乡厨的做得好的。 拿了信息，江凡道谢。 沈中全却是不免担忧道：“凡子，你那个摊子，是不是支得太大了？你要清楚，厨子只是其中的一环，你还有其他的方面也需要做好。” 沈中全的提醒不是无的放矢，除了厨子，其他方面同样重要，江凡是第一次做这个事，很容易就给赔了。 江凡点点头，“这事我心里有数，会看着来的，要是事情不可为，就放低标准就成，开门做生意，总不能让自己赔了吧？” “你知道就好。” 这时，王芳忽然插了一嘴，“凡子，我和你沈叔当然是盼着你好，你第一回做这个，没什么经验，我帮你推荐个帮手吧。” 一边说着，她还伸手推了推沈中全，示意让他来说。 “嗯……凡子，我有个侄女，在学校就是学管理的，以前寒暑假都会在生态园这边帮忙看着，出了不少主意，人今年还有几个月就要毕业了，让她过去帮你看着点？” “真的？”江凡先是小激动了一下，他现在就缺能够一起给主意的，毕竟一切还是要根据当前的进度做出规划调整。 王颖那边又忙，总不能每到一步，就要问一下该怎么办。 她不在现场，也没办法综合考虑那么多。 而江凡也不能总是在农家乐这边守着，得有个懂行的人管事才行。 “沈叔，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我可给不起太高的工资啊。” 沈中全摆摆手，“瞧你说的，工资这事儿咱们不着急，她也算是借着你的农家乐积累更多的经验，你们有事可以商量着来，不成也可以来问我。” “成，但是得等到三月份去了。” “不急。” 这事儿双方就算是定下了。 又聊天了一会儿，江凡瞅了瞅时间，觉着差不多了之后就准备离开了。 “沈叔，我就先回去了，村里边儿还有事儿，你们要是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就成。” “行，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我们就不送你了。” 江凡起身离开，出门过后，他等了等，旋即敲响了林月梅家的房门。 开门的是唐甜。 “江凡哥？你怎么来了？”唐甜欣喜的拉着江凡进屋，“快进来。” 江凡一边换鞋，视线一边在屋里扫视了一圈，“你妈呢？没在家啊？” “她打麻将去了。” “……”江凡有点无奈，林姨是真的爱那玩意儿，好像只要回了镇上，每天下午就在牌桌子上。 不过也还好，该做事的时候还是在做事，在镇上平时也就下午要去茶楼里面。 “你今年什么时候回学校？” “下学期啊，等暑假过后才回去。” 江凡不禁担忧道：“耽搁了这么久，专业课不会落下吧？” “我到时候会跟着低一个年级的师弟师妹们一起上课的。” 江凡点点头，“那也行，自己在家里强学也很难学懂，什么时候回村里？” “我想回去的，但是我妈不让，她让我等两天跟她一块回去，其实就是想这几天让我在家里给她煮饭。” “……” “那没啥事我就先回去了，等会儿你妈回来了你跟她说一声就成。” 唐甜马上拉住江凡，“你这就走了啊。” “我都好久没见你了，过年我爸一直都在，我就见了你一回。” 现在元宵已经过了，唐城又出去了，好不容易有机会，唐甜当然不想让江凡就这么走了。 一边说着，唐甜一边坐在了江凡身上，将他紧紧抱住，脑袋依靠在他的肩头，深深的嗅着江凡外套上的味道。 江凡在她身后拍了拍，这段时间加上年前的一段时间，两人之间确实是很少像这样单独待在一起。 “江凡哥，我们去卧室坐坐吧？” “……”江凡朝门口看了看，“林姨万一回来了……” “不会的，她每天很准时的，一场没打完是不会回来的。” 好久没和唐甜亲密接触了，江凡忽然觉得这么突兀，有点怪怪的感觉。 “快点啊，我在卧室里等你，晚了我妈就回来了。” 说完，她先一步朝着卧室走去。 江凡想了想，去了一趟卫生间后，才进了卧室里面。 卧室里，唐甜已经躺在被窝里面了，床尾是一堆衣服，就是刚才在客厅里面她穿的那身。 “江凡哥，你在等什么啊，6点我妈就回来了。” …… 江凡是四点左右进去的，五点出头才从林月梅家里带着垃圾袋子离开。 里面是半口袋的卫生纸…… 江凡快速下楼把垃圾扔了，离开小区。 这大冬天的，忽然来上这么一通，刚开始还叫人挺不适应的。 但是等进入状态之后又舍不得穿衣离开。 冷空气扑打在脸上，让人觉得刚才经历的一切都有些梦幻。 江凡在街边走了一会儿，给胡梦打了个电话。 娘俩刚在外面吃了豆花饭，正在回学校的路上，准备送周姗回去，待会儿七点半要上晚自习了。 江凡让娘俩在校门口等一下，他快速朝学校那边赶了过去。 在离学校不远处的超市里面，江凡买了一大口袋零食，又拎了箱牛奶。 这才朝着校门口赶了过去。 第502章 命运打的盹 江凡拎着东西赶到的时候，娘俩正在校门口有说有笑的等着。 江凡长得比较高，在人群里很显眼，母女俩一眼就看到了他。 看着江凡两个手拎得满满当当，胡梦忍不住责怪道：“你还买这么多东西干嘛呀，在学校吃饱饭不就行了。” “周姗在长身体呢，喝点牛奶好，这些零食晚上下晚自习了要是饿了就吃点。”一边说江凡一边挤过两人，“赶紧走吧，先把东西放宿舍去，待会儿就要上晚自习了。” 胡梦抿着嘴唇看着江凡的背影，伸手握住闺女，紧了紧道：“这些都得记住的。” “嗯。” 两人跟在江凡身后，一起到了宿舍楼下。 四点以前，男的家长可以跟着上去，但是四点以后，就只能是女性家长了。 江凡也只能在这里停步了。 “好好上课，好好吃饭，放假了跟胡婶说一声，我来接你。” 周姗接过江凡递出的东西，塑料袋簌簌作响间，周姗眼睛有些红红的。 “江凡哥，谢谢你。” “妈，你们回去的路上慢点。” 小姑娘赶紧道别之后转身就上楼朝着宿舍楼上跑去。 她怕在两个大人面前哭了出来。 等到周姗上了楼过后，胡梦才跟着江凡一起离开。 人，都是感性动物。 能够知道谁对自己好。 江凡知道胡梦她们为自己付出，对自己好，他也会回报，这些都是些相互的。 给不上太好的条件，但至少在吃穿上面不能委屈了周姗。 自己淋过雨，江凡懂得怎么撑伞。 胡梦一路上都很开心，她觉得这样的生活，才叫做日子。 当然，以前面朝黄土背朝天也是日子，不过就是苦得很。 现在是过得还行了，也不用那么辛苦了，但这一切都是因为身边这个小男人。 要是时光倒流十几年，谁能够想到当初自己看着长大的那个小不点，有一天会成为自己的依靠。 就好像命运打了个盹，在它走神的情况下，两个本不该如此交集的人却走到了一起。 胡梦不知道哪天老天爷回过神来会不会惩罚他们两个不按既定路线而走岔的人。 或许有那么一天。 她想应该是在周姗到了可以成家的年纪，会她和江凡之间的情况。 但是在那之前，胡梦会尽自己的一切与江凡在这条岔路上走下去。 再有十多年，也就是五十岁的人了。 这一生，好像就要到末尾了。 那时候，周姗恨她，胡梦应该不会那么在意了。 有这十几年的光阴，抵得上前面三十多年的岁月。 无怨无悔。 但是周姗要恨江凡，那不应该的。 胡梦相信自己带出来的闺女会明白这一点的。 “婶，你等等我，我再去买点吃的，屋里没零食了，妞妞平时也要吃的。” 胡梦看着江凡在超市里面认真挑选的样子，是真的觉得很感触。 不是干什么大事，就是一个挑东西的画面，就足够让人觉得心头暖暖的。 没一会儿，江凡拎着零食走出，带着胡梦去镇子口坐摩的。 本来是打算走回去的，可现在六点多了，走不上一会儿天就该黑了。 二来嘛，胡梦和周姗走了大半天了，也差不多走累了。 一个摩的，到修路的前方就停了下来。 路已经修过黄果树好大一截了，照着这个进度，再有一个多月一点，也差不多就修好了。 两人在停三轮车的地方上了车。 天色已经逐渐黑了下来，三轮车昏黄灯光下，在沿途的农家灯火，寥寥烟火气中，两人结伴回家。 这种场景，总是会叫人心生感慨，胡梦的感慨，当然是幸福，那扬起的嘴角，好像将口中哈出的热气都变成了柔软的模样。 这辆旧的油三轮车，承载了江凡和太多人的记忆。 水泥路上骑车很快，江凡直接一个油门拧到了胡梦家门口，正准备离开。 胡梦却看了看周围，在发现没人之后，她小声的道：“把车灯关了。” 江凡一按，灯就灭了，周遭也黑了下来。 胡梦一个猛子上前把江凡抱住，将红唇递了上去。 她早就想这么做了，但是之前一直都在路上，她没办法。 她心里头的感触得找地方发泄，江凡当然就是最好的对象。 胡梦吻得无比热烈，江凡都被弄得有点大脑缺氧了，甚至是来了感觉。 良久，唇分。 胡梦和江凡小声告别，“快回去吧，你屋里还有人呢，明天中午吃了饭过来一趟。” 江凡点了点头，在黑夜里嗯了一声，旋即打开了三轮车灯给胡梦照亮，等到她进了屋里，拉开了灯之后，江凡才骑车离开。 岁月里，有痕迹。 江凡二十岁的这段青葱岁月里，有胡梦留下的美好痕迹。 两人之间起初的时候可以说是江凡和身边所有女人之间联系最为浅薄的。 甚至于最开始的时候，胡梦还和周扒皮一起盘算江凡的钱，那会儿要真是做成了，她和江凡之间估计就得形同陌路了。 好在是一切都自有安排。 回了家，时间才七点多，但是人已经走完了。 李翠和付婧婧都在灶屋里面，正烧着热水。 和付婧婧不同，李翠要是不洗澡的时候，喜欢烧点热水泡泡脚，解乏。 听到三轮车的轰鸣声，两人就知道是江凡回来了。 跳下三轮，江凡进了灶屋里面。 “怎么这会儿才回来？送人要送个一天啊？” 这话是李翠问的。 付婧婧只是看了一眼江凡头上的白霜便收回了视线。 “我去沈叔那儿坐了下，问了些事情给耽搁了。” “还有吃的么，晚上忘记吃饭了，饿死了。” 到了家，江凡才想起忙活了一下午，自己饭都还没吃。 肚子饿得咕咕叫。 第503章 脉络梳理 “你还没吃饭啊？胡姐她干啥呢，没领你去吃？” 旋即，李翠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对，付婧婧还在旁边呢，于是，她换了个说法，欲盖弥彰。 “胡姐也没吃吗？” 江凡摆摆手，“我从沈叔那儿出来就回来了，她不知道我没吃饭。” “我给你煮碗面条。” 江凡这时看向一旁的付婧婧，“今天干的咋样？” “还是老样子，按部就班。” 两人之间如今已经算是恢复到了普通朋友的状态，能够正常交流了，不再像江凡刚和付婧婧坦白的时候那么恼火了。 这样挺好，江凡最怕的就是成为陌路人。 李翠舀水洗锅的时候，付婧婧就自觉坐在了灶门口生火。 其实江凡要是愿意多想一点的话，就会发现其实付婧婧那么干脆的就坐下是不大对劲的。 只是他不敢想嘛。 用晚上的剩菜加两个荷包蛋还有几片生菜，给江凡做了一大碗面条，入味又有营养。 江凡吭哧吭哧的嗦面条的时候，李翠和付婧婧就在桌子旁边坐着聊天。 好像是在陪伴他一样，江凡会时不时的搭上两句话，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正常。 但是以付婧婧如今的立场，又为什么要坐在这儿陪伴江凡呢？ “对了，农家乐那边之后要来个帮忙的……也不是帮忙，是过来管理的，人学校专业就是这个，以前也在生态园里面做过，是沈叔的侄女，今年毕业，你们说我给人开多少钱一个月合适？” 沈中全是说不急，但是人家能够来村子里的话，该给的江凡还是要给的。 江凡话刚说完，付婧婧噌的一声就起身了，“我洗澡去了。” 说完就自顾自的朝着楼上走去了。 江凡这事儿肯定不是要问李翠，主要是想问问付婧婧，哪晓得她会这样。 “咋回事儿？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跟吃了火药一样？我说错话了么？” 李翠看了眼楼道，“你说要过来的人是谁？” “沈叔的侄女啊。” “今年毕业？” 江凡点头，“昂。” “就是说是个和你年纪差不多大的姑娘？” 江凡又点了点头。 李翠也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我睡觉去了，你自己把碗洗了。” “……” 江凡怔怔的看着李翠离开的背影。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满脸无语的把碗里的面条嗦完，江凡去灶屋里面把碗给洗了。 打了热水好好泡了个脚。 一边泡着，就一边在整理当前农家乐的情况。 沈中全这边不去意外的话，三月之前肯定能够怀上，那会儿也差多要对农家乐进行装修了，就得大笔大笔的花钱了。 钱的方面，应该是接得上的，这个不用担心。 至于剩下的钱，江凡想了想，当即就给王颖打了个电话。 “喂，在干嘛。” “还在公司呢，怎么了？” 江凡看了眼时间，八点不到。 对于今年的东益来说，王颖在公司待到十点都是常态。 “你帮我找的人找得怎么样了，有合适的话就给我发过来，我先看看情况，没问题的话，我就安排人过来……” 说到这，江凡忽然顿住了。 说实话，他想要去东藤，他想趁着王颖还没去阳川之前，两人好好相处一下。 但是村子这边他就这么一走了之不像话。 想着，江凡就有了决断，他不能走，得留在这边，还有很多事情没做。 “有合适的推给我，安排人过来吧，差不多可以着手了。” 王颖没有发现江凡的异常，只是说道：“你稍等一下，我待会儿回去了发给你，先给你找了三对夫妻，你选一下吧。” “好，你也注意休息，我给你的药方记得抓来喝。” 两人挂了电话，没有太多的甜言蜜语。 王颖就是这样，和江凡相处的时候，那一定是全身心的投入进来的，那时的两人如胶似漆。 但是回了自己做正事的地方，她同样也会全身心的投入进去。 这，就是王颖除了那张倾国倾城的皮囊之外的魅力。 明天选定人员之后，后续的治疗就可以安排上了，那么钱有了，名声也有了。 两全其美。 这边有条不紊，那么就是农家乐经营时候的人员配置问题了。 这方面，江凡不是专业的，所以沈中全的推荐，江凡无法拒绝，他需要这样一个人。 他相信在如今的状况下，沈中全不会推荐一个水货过来。 虽然还是在校生，但是既然出自沈中全的口，那就不是无的放矢了。 江凡不知道的是，两口子推荐人是没有胡乱来，但也是有私心的。 有一个能够帮着他出主意、统筹的人之外，还得有一个厨子，前期也就只需要一个了，后续可能会增加，不过这都要看农家乐的经营情况。 厨子这事儿，江凡得自己去找，自己去谈。 就是磨，也要磨一个过来，这事儿马虎不得。 至于其他的服务人员，江凡可以在村里安排人，只需要进行培训之后就可以了。 人员配置，客流来源，整体环境…… 这些一件件的都被解决好了，那么剩下的就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要是这都还没办法把生意做起来，江凡自己也有点遭不住的。 还有一个事，江凡得和付从荣提一下，农家乐办证的事情。 只是如今县里应该是处于关键时刻，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要去打扰付从荣了，也不要给那人留下任何抓住把柄的机会。 想到何建伟，江凡就想到了江静萱。 她那天回来，也不知道是收拾东西还是回来上班的。 这事儿她到底还是否要参与，如果失去了她的助力，何建伟这头老虎是否又能够扳得倒。 而她，如果参与了这件事，之后是不是将会彻底离开这个小地方，永久的别离了。 人当陷入思考当中时，在那种全神贯注的状态之下，思维就会发散，各方面都会触及到。 但他不应该再想的，这对两人都不好。 第504章 遗漏的事 江凡泡完脚之后，端着水出去给倒了，走到院子里的时候，看到三轮车才忽然想起车里面还有给妞妞买的零食。 放下盆，把零食拿了出来，江凡回屋给放在了桌上。 其实小卖部里边就有零食卖，但是那些零食比较单一。 等到后面小卖部换到农家乐这边，给弄成个超市了，就可以拿些除了常规生活用品之外的上点档次的货物了。 江凡刚刚准备关堂屋门的时候，李翠就从屋里走了出来。 “灶里的火熄了没有？别给屋子点着了。” 江凡手上动作停顿，“还没有，我去看看。” 灶火里面本来是已经灭了的，但是刚才因为给江凡下面条，又重新升了起来。 要灭掉的，不然里面的火星子如果蹦跶着到了外面，很容易就把火给点起来了。 江凡把灶里的柴火取了出来，用柴灰给它盖住，隔绝空气之后，就不会再继续燃烧了，明天还能得到一块炭。 这是农家人喜欢用的方式，而不是直接用水浇熄。 等回到堂屋的时候，李翠正翻着桌上的零食袋子。 “给妞妞买的？” 江凡一边关门一边道：“嗯，我们也没人吃嘛。” “下次别买这么多，吃多了她不吃饭。” 江凡耸了耸肩，“我是干什么的？不吃饭有太多办法了。” 李翠瞪了江凡一眼，“给你能的。” “赶紧睡觉了，明天还要起来干活。” 江凡招呼一声，就要回屋睡觉。 李翠关了灯，也回屋睡觉了。 不过是回的江凡的屋子。 “你不去看着妞妞睡？” “刚才已经哄睡了。” “……” 合着刚才那义愤填膺的起身回屋是去哄妞妞睡觉去了。 “那？” 李翠越过江凡直接去了床上，钻进被窝里面。 江凡关掉灯，也一头扎了进去。 要说为什么人要结婚成家呢。 不说别的，就说这大冬天的晚上，两人挨在一块儿，那也暖和到不行啊。 温馨温馨，温暖馨香。 恰如此时，李翠丰腴的身躯带给江凡阵阵温度，身上那洗发水的淡淡香味不停的飘进江凡的鼻腔里面，叫人舒心得很。 江凡不禁把李翠往怀里紧了紧。 “哎呀，你别动，等会儿，我有话问你。”李翠把江凡作乱的大手捏住道，“沈哥给你介绍的那个什么侄女正经不？” “嗯？”江凡不解道：“什么正不正经？人就是学这个的，能有什么不正经的？” 李翠哼哼道：“人家是正经，就怕你不正经，别一个姑娘来咱们村里，没几天你就给人家办了。” 江凡在李翠丰腴的腰肢上拍了一下，“你能说话别那么难听吗？什么叫给人家办了？那是人沈叔的侄女，是来帮我的，我怎么可能有那些想法。” “你这些话在我这儿我就当一阵风吹过就吹过了。”李翠不禁提醒道：“凡子，我和月梅这个年纪的人不同，没那么大的追求，可那些年轻姑娘你一定要想清楚了，人家是不是要图名分的，你给不起就不要祸害人家。” 江凡沉默片刻点头道：“好。” 江凡自己也清楚，到目前为止，身边的红颜是有点多了，也陷入过感情纠葛，至于往后还会不会有新的红颜知己，江凡不知道，但是他能够肯定一点，往后的人要是是准备奔着和他结婚为目的去的，他一定不会沾惹上的。 要结，他也是在现在身边的女人当中选一个，而不是再找其他人。 所以，尽可能的，他应该是不会再有其他女人了。 “你知道就好。” 李翠说完这一句就把江凡的手放开了，示意他可以肆意妄为了。 李翠的那种丰腴，足够让江凡深深的陷入其中。 难以自拔。 不过声音依旧得压抑着，不然动静太大，被楼上的付婧婧听了去。 极致的压抑，那就需要从其他地方得到宣泄。 这夜，疯狂得很。 …… 新的一天如期而至。 李翠早早就起床将地上的垃圾给清理掉，然后去楼梯角的卫生间里面洗了个澡，这才下楼开始做早饭。 江凡随后没多久也醒了，昨晚上整理了一下最近要做的事情，他思路很清晰。 人忙点没什么，就怕找不到头绪而瞎忙。 吃早饭的时候，付婧婧下楼来了。 江凡看不出喜悲，也没有继续问昨晚的问题。 这块不着急，具体可以看看那姑娘到底有没有真本事，再定价钱。 要是没有的话，即便是沈中全的推荐，江凡也是不会用她的。 正吃着，看着碗里的青菜，江凡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付婧婧，你说咱们农家乐的菜是从村里出，还是要去镇上买？” 付婧婧一怔，想了想，旋即道：“从村里出是最好的，农家乐嘛，食材从村里出没问题的。但是有些人要吃不应季的菜的话，就得去镇上买了。” 村里的菜…… 江凡两口就把碗里的稀饭喝完了，盘算起这个事情来。 菜要从村里出的话，总不能够像现在这样。 虽然李翠她们菜种得多，那是因为暂时粮食种得少了嘛。 但是那也不够，得成规模的种才行。 江凡心头一紧，这个事差点给落了。 要是给忘记了的话，到时候还真不好弄，毕竟菜的生长也是需要时间的。 “咱们是不是可以把那些地归拢起来种菜啊，不然到时候可能菜不够的。” 江凡这话，问的是两个人。 “是得种啊，这事儿还得抓紧，等过了时候，到时候长不出来的。” 想到这，江凡忽然发现不对劲了。 不仅仅是菜啊，还有鸡鸭鱼这些，猪肉就山里的嘛，鱼的话，江凡那塘子里面有，到时候可能差不多了，毕竟是板鲫，但是其他的鱼体格就显然不够了。 得去买？ 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嘛？ 江凡要的是，食材这些尽量都出自村里。 还有鸡鸭这些，农家自个儿养的那些可不够。 不对啊，这么一来。 江凡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漏掉了很多事情。 第505章 换地种菜 不对，不对。 江凡认为这事儿耽搁不得。 除了农家乐的修建，其他的事情都得暂时排在这些事儿的后面。 “菜的事儿得抓紧，争取在一个星期里面给办了，不然到时候真的赶不上了。” 主要是自己主打的是山猪肉和农家，不像其他的馆子，什么食材都可以去买。 江凡一合计，想了想，“婶，我家的地和你现在空出来的地都用来种菜吧。” “成，那我这几天也不去小卖部了，帮着你弄。”李翠当然不会拒绝。 “但是你们的地是散开的，是不是要集中种植会好一点？” 付婧婧皱眉道。 江凡沉吟片刻，“我家以前的老房子和李婶家就挨着的，地也隔得不远，基本上可以说是连起来的，中间隔开的部分，要不找人换地？” 李翠点头道：“换地这事成，但是得说清楚，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换地的事情，很多后面都要扯皮的。” “这事儿村委会可以做个见证，再做个文书，应该就没有问题了。”付婧婧在一旁提议道。 江凡点头道：“行，那待会儿咱们先去看看地，做下规划。” “还有一个事，鸡鸭这些牲口也得大量喂养一下，这会儿弄土鸡，土鸭的话，两个多月应该长不起来，只能弄菜鸡菜鸭？” 付婧婧摇摇头，“土鸡土鸭可以到时候直接在村里边和附近收购，只要不弄假就行，这会儿要大量养殖的话时间上肯定是来不及的，而且你要养的话，又得是一块地，一笔投入，现在你还有这么多钱吗？” 江凡强行压了压心火，事发突然，他有些着急了。 之前的重心一直都在农家乐的修建和后山的开发上面，这些事情反倒是给忘记了。 种菜，可以称之为菜园子，这得专门有人每天照看着。 养鸡养鸭的话，需要时间，也需要投入，但是不得不做，这也是当做两个项目来做的，它不止是可以提供给农家乐这边，还可以卖出去啊。 去周边收购可以当做一个应急的手段，但图长线的话，还是得自己做最好。 “现在手里的钱都是给农家乐后续准备的，可能动不了，那养鸡养鸭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就按照你说的，先在附近收购，等农家乐这边周转过来了，就可以着手做了。” 想了想，江凡觉着这么说不准确，“也不用等到农家乐周转，等我给人看病之后，手里头的钱稳当过后，就可以开始弄的，这个东西可以不用看农家乐的经营情况的，养出来的土鸡土鸭都是可以直接卖到外面去的。” “这样就可以，所以你没必要着急，之前那么忙，没想到也是正常的，谁能够事无巨细的想到这么多事。” 付婧婧安慰着说了一句。 江凡点点头，呼出一口气，关心则乱，事情太多太多了，江凡感觉有点转不过来了，所以才会这样。 “那就先去地里看看。” 吃完饭，付婧婧要去和余见他们做事，土地这边就交给江凡两人了。 出门前，江凡给林月梅打了个电话，让她放唐甜回来，村里忙不过来，得有人守着一下小卖部。 李翠跟着自己这边忙活，小卖部那边总不能够真的关上了吧。 因为江凡屋里几个人都要出门，所以胡梦很早就会过来，把屋子给守住，看着点妞妞，也顺便准备一下中午菜，等到王婶和王莎莎过来之后，就可以直接开始做中午的饭了。 江凡和李翠去了老房子那边，两家本来就隔得不远，走几步路，旁边就是李翠家的房子。 两家的地也都在周围，基本上是相互连接起来的。 江凡走了一圈看过之后，脑海里边大致盘算了一下，这些地全部用来种菜的话，是够够的了。 “婶，这边全是我们两家的地的吗？我记得好像有张婶家的吧？” 李翠点头，“对，那中间的有两块不是，是隔壁张姐家的，要是想全部连起来的话，那两块地就得换过来。” 土地这事，对于农家人来说是极为重要的。 这毕竟是生存的关键，以往的年岁里，都是靠着这个过活的。 江凡看了看那块两块面积不算小的地，沉吟片刻，“咱们去和张婶商量一下？” 张婶家算是邻居，她男人也在江凡的农家乐干活，这样一来的话，只要换出去的地不是什么歪瓜裂枣的，基本上就不成问题。 江凡暗自松了一口气，最怕就是中间要是插入了蛮不讲理的那些人的地的话，讲道理讲不听，换地也不换，反正就是想要膈应你。 “成，咱们走一趟吧，张姐这会儿应该在家的。” 江凡和李翠转身去了张婶家。 道明来意过后，张婶很干脆，这两块地是距离家近，但是李翠拿出来的那两块地也不差，而且还能卖江凡一个人情，这种事做不亏的。 江凡雷厉风行，当即就让付婧婧拟了文书，就是将双方交换土地这事儿给书面化，有个凭证，免得以后扯皮什么的。 双方签字过后，这事儿也就搞定了。 现在正是年初，也正是种菜的好时候，反正现在地已经换了，江凡的打算是那中间的桑树，水沟这些全部都给弄了，直接将一大块地连接成一起，这样的话不仅方便耕种，后续的管理什么的也方便。 说干就干，江凡马上就去找了村里有牛的人家，谈好价钱，把这些地耕完一共五百。 有人耕地，江凡和李翠两个就负责把桑树这些全部都给砍了，把周遭清理出来填平。 忙得有点突然，但是事情是在做着走的。 这么大的地，要是靠着村里人惯用的手法挖地的话，估计得挖上十天半个月，江凡没那个闲工夫，时间上也等不及。 忙活到十点过，王颖把找的人资料给发了过来。 江凡点开大致看了一眼，就三对夫妻，都是在东藤做生意的，有的做的还不小，基本都是和东益在生意上有关联的。 一时之间，江凡感觉即便是自己分成两半来用，也根本就忙活不过来。 第506章 初春的色彩 农家乐那边有黄成斌和罗阳看着，出不了问题，家里有胡梦也没问题。 但是这儿，就李翠和自己，还有一个耕地的，离不开人。 江凡索性就先不去研究王颖发来的东西了。 等晚上回去再说。 埋头在地里忙活了整整半天，江凡和李翠都没有把地里面给弄好，三家人的地在一块儿，面积实在是太大。 中午回去吃饭的时候，发现林月梅母女都回来了。 “你俩这是干啥去了？怎么弄得灰头土脸的？” “弄地去了。” 江凡把事情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你打算就你们两个自己种呢？那规模可不小，一两个人种的话，得不少时间。” 江凡一边洗手一边道，“自己种不出来的，还是得请人。” 林月梅玩笑道：“请人种地，这在咱们村还是头一回听说。”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自己和身边这么多人都各自有各自的事情要做，总不能够每天都埋头在土里边。 不过这请人种地倒也花不到多少钱，把菜种上之后，平时去守着，每天去看看就行。 “想好找谁了么？” 江凡摇头道：“还没有，等我们自己把地弄出来过后再说吧。” “吃饭了，吃饭了。” 聊了没一会儿，胡梦就端着菜从灶屋里面走出，招呼大家伙儿吃菜了。 砖房这边又像是年前一样，热闹到了极点，要两张桌子才能够坐下人了。 吃饭也是热火朝天的。 饭后大家聚在一块，或是在屋里，或是在屋檐下，反正只要是能坐的地方，三三两两的都坐着人，抽烟吹牛打屁。 到了上工的点儿，大伙儿又拍拍屁股散去，每天都是如此重复。 下午江凡带着工具又接着去地里了，这回倒是不止他和李翠了，林月梅和胡梦她们也都拿着锄头跟着去地里。。 本来昨天答应过胡梦今儿中午吃过饭之后要跟她回家一趟的，结果因为今天突然有事情要忙活，这事儿也就暂时放下了。 弄得胡梦还有些幽怨，约定了下一个时间，等江凡忙活完这几天一定要过去一趟。 江凡一边干活的时候也一边在想，如果，如果自己只是一个在外面活不下去了的毕业大学生，回家种地，是否又会和这些女人产生这样的交集。 答案是不会，他和这些女人之间的牵连，都是因为自己的医术，是这个才把他们捆绑到了一起。 如果没有医术，自己现在应该是一个连住的地方都要担心，还要想着怎么还村里这些人的债的穷小子。 江凡暗自摇了摇头，少去想这些伤春悲秋的事情，既然能够走到这一步，命运自有安排。 人多力量大，土地经过一天的牛耕已经是耕完了，江凡他们几人分开处理地里不平整的地方。 天黑之前也是给它都搞定了。 剩下的，就等着明天找人来种了。 当然他这些人也都能够种，但是没那个时间，事发紧急，已经耽搁一天了。 今天的晚饭是王莎莎和王婶两人一起弄的，晚上人没白天那么多，弄起来也便利些。 江凡回家过后就开始查看起王颖发来的资料。 三对夫妻，大致都差不多，口碑都不错，生意也做得大，但就是没孩子。 要说最大的差别就是和东益的合作程度不一样。 这好像没什么挑头。 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江凡在思索，既然情况大致相当，那么选择的纬度，就只有一个：对王颖有利的。 不过另外两对，后面也可以帮他们把问题解决了，赚钱嘛，不含糊。 下了决定之后，江凡当即给王颖打去电话。 “陈伯忠。” 江凡开门见山。 “为什么是他？” 江凡玩笑道：“生意做得大，有钱。” “哈哈哈，我给你找了那几个人，谁没钱了？你要几百万人家也开得起，磕巴都不会打一个。” “要不了那么多，就是给你助助兴。不过别人会愿意过来么？毕竟是这么隐私的事情。” 王颖沉吟片刻，“这么说吧，我爷爷康复的事情，在东藤外界还是有人知道的。如果，我刻意把这事隐晦的透露一点呢？你说他们会不会愿意过来？” “别弄得人尽皆知了，不然你们东益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江凡善意的提醒道。 “知道，我先推荐试试，要是实在不行，咱们换人就是了。” 江凡认同道：“这样稳妥一点。” “等我消息吧那。” “等等，就这么就挂了？不说点其他的？” 电话那头的王颖笑了笑，旋即止住了前往会议室的脚步，走到窗边和江凡聊起天来。 很快十分钟就过去了，直到李翠招呼江凡吃饭的时候，这个电话才结束。 再度看了看陈伯忠的资料，江凡收拾过后去了堂屋。 今天是真够累的，胡梦和李翠就不说了，她们以前经常做着这些的，江凡自个儿都给累得不行，更别说林月梅这种在麻将桌上坐习惯了的人。 坐在那儿玩手机，时不时的还要捶上一下腰。 “凡子，你这可得给我和小甜开点工钱吧？我俩这一天天的，在镇上待得好好的，你一个电话就给叫回来了，回来就干活，这不给点钱说不过去吧？” 李翠一边给众人发碗筷一边道：“人凡子只让小甜回来帮忙守着小卖部，又没让你回来。” “嘿，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林月梅扶着腰站起身来，“我今天下午出门的时候也没见凡子拦着我，不让我一起去啊。” “行行行，你多吃两碗饭总可以了吧？” “李翠！看来我不在这段时间，你又长皮实了！” 说完，林月梅就上前和李翠哄闹在一起，两个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跟两个姑娘似的。 不过这倒是给屋里带来了许多欢声笑语。 这些欢声笑语与忙碌构成了江凡眼中初春的色彩。 第507章 大大的惊喜 夜晚过后，收拾掉残局，各回各家。 唐甜回家去了，被林月梅安排回去的。 但是她自己却留了下来，说是好久没见李翠了，要和李翠一起睡。 尽管李翠极力反对，她还是留了下来。 洗碗之后，付婧婧又上楼去了。 楼下就只有李翠娘俩和林月梅了。 “你要不还是回去睡吧，我带着妞妞的，不方便睡啊。”李翠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想林月梅留下。 这种情形让她想到了那一晚，那疯狂且叫人尴尬的一晚。 林月梅似笑非笑的戏谑道：“方便得很，大不了我和妞妞睡，你去和凡子睡嘛。” “呸，说话没脸没皮的。”李翠啐了一声，赶紧带着妞妞上楼洗澡去了。 今天在地里忙活一天，身上早就被汗水浸湿了，不洗澡难受得紧。 看着李翠逃也似的背影，林月梅转身对江凡笑道：“怎么样？姨说了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喜欢不？” “……”这话江凡不知道该怎么回。 就是嘴上想说不喜欢，但是心里边却是痒痒的，想要再回味一番。 那晚的极致体验，让他乐不思蜀。 林月梅什么人，江凡这点小心思还能看不出来？ 她凑近江凡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喜不喜欢倒是说句话，不喜欢的话，姨就回去了。” 江凡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用手掌盖了盖痒痒的耳朵。 “先洗澡先洗澡。” 林月梅听到这话笑得合不拢嘴。 “我不在这段时间，你和翠儿没少整吧？就不怕婧婧在楼上听见？” “能不说的这么……粗鲁吗？” 林月梅哼哼道，“待会儿还有更粗鲁的。” 两人在楼下等了好一会儿，李翠才带着妞妞从楼上下来。 “你赶紧哄着妞妞睡啊。”林月梅招呼李翠一声，拿着衣服就上了二楼。 李翠把妞妞带进屋里去，给小丫头放到被窝里面盖着之后走了出来。 “她又在打坏主意，你不许搭理她。”李翠略显严肃的叮嘱着。 “嗯嗯，我不搭理她。” 只是，江凡已经搭理了。 这会儿心里头期待着呢。 刚出浴的李翠，穿着大花保暖睡衣，头发在二楼吹过了，发根还有些湿润，一站到江凡面前，特殊的香味就传了过来。 再加上李翠脸蛋红扑扑的，让本就心猿意马的江凡顿时更加心头激动。 他忍不住上前将李翠抱在怀中，在其额头上亲了一下，“你好好看。” 李翠微愣一下，有些害羞，“都几十岁的人了，还说什么好看不好看的。” “我说好看就是好看。” 李翠心里便跟抹了蜜一样，甜滋滋的。 因为两人这会儿正抱在一起，她感觉到了江凡的不对劲儿。 一瞪眼，李翠没好气道：“不许想那些！今晚说什么都不行！” 挣脱开江凡的怀抱，李翠转身跑进屋里，砰的一声把门关掉。 江凡低头看了看，叹息一声。 这不争气的哟。 摇了摇头，江凡进屋拿好换洗的衣物，坐在堂屋里等着林月梅洗漱好。 这么一会儿的冷静，让江凡不禁思索起来，不能这样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了，他还有其他的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像今天这样腾出土地的事情只是因为事发突然，自己就去做了。 但是太累了，他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安排其他的事情了。 统筹，这个词江凡还没有做到很好。 所以当一切事情如山一般堆积过来的时候，他也会着急，也会想要赶紧去做。 但这样肯定是不行的，自己的思维和做事方式得改变一下了。 其实就算是今天叫两个人帮忙把地清理出来，也花不了几个钱，但是他们几个人却累的腰酸背痛的。 不值当。 如果只是随便种些菜，自己做当然没什么。 但是这是成规模的，面积大，又需要后续的照料，这事不应该这样做的。 精力是有限的，应该把它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面。 渐渐的，江凡有了领导者的思维。 这也是成长的一部分。 靠着双手吃饭是没什么问题，但当双手能够创造更加大的利益的时候，应该舍小保大，总不能既想赚钱，又想省钱。 捞不完的。 而且这是在对身边人的消耗，虽然大家都是自愿且没有犹豫的。 但是这样不行。 江凡在自我总结的时候，楼梯上响起哒哒哒的拖鞋声。 林月梅从楼梯口走了下来，这么冷的天，没有把外套穿上，就穿了一身紫色的紧身秋衣秋裤。 “你就作吧，要是感冒了别找我治。” 林月梅撩了撩还有些水气的头发，“你给我打一针就好了。” “……” 江凡拿着衣服就往楼上咚咚咚的跑去，再让她说两句，两人在怕是在堂屋里面就要打针了。 看着江凡的背影，林月梅咯咯笑个不停。 笃笃。 林月梅敲了敲门，“翠儿，我进来了。” 江凡到卫生间之后，没急着洗澡，而是把衣服放下打算去楼上看一看。 付婧婧已经好几天一到点就上楼了，给人的感觉是早睡，但江凡觉得不是这么回事。 轻手轻脚走上楼，江凡在付婧婧门口停步，屋里亮着灯，他听了听屋里的动静。 簌簌声传来，就再没其他的动静了。 江凡犹豫片刻，敲了敲门，“付婧婧，睡了吗？我有事问问你。” 屋里响起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我睡了，有事明天再说。” “……” “好。” 江凡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还没等走到楼梯口，付婧婧房门又打开了，她从里面探头，“什么事？” 江凡有些意外的回过身来，“就是想问问你……” 他想问问村里边的事情大概还要多久能够做完，当然，这只是借口，想要知道的话，他自己去看看就行了。 他只不过是想看看付婧婧天天这么早上楼在干什么，这种情形总是给他一种在躲避所有人的感觉。 可他话还没说完，一股浓烈的膏药味道就从屋里，从付婧婧身上传进了江凡鼻子里面。 他上下看了一眼付婧婧，“你受伤了么？” 第508章 劳累过度 膏药的味道本来就浓烈，江凡又对其极为敏感，一嗅便嗅了出来。 付婧婧一怔，摇了摇头，“没有啊。” “那你用膏药干什么？” “没什么。”付婧婧将门关得小了些，“你要问什么事？” 江凡站在门口，抵着门，注视着付婧婧，表情有些严肃。 “这可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到底怎么了？” 付婧婧显然是不想和江凡说这个，见江凡不松开，她直接转身就钻进了被窝里面，江凡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江凡推开门走了进去，那股膏药的味道更加浓烈了，床边的桌上就摆着两盒膏药，地上的垃圾桶里还有刚刚撕开开的贴封。 “付婧婧，有事就和我说，我可以给你治好。” 付婧婧背对着江凡，只露出一个脑袋，不说话。 江凡静站了片刻，沉声道：“就非要这样？” 这句话之后，付婧婧把被子一掀，坐起身来看着江凡，这个动作弄得她一阵龇牙咧嘴。 江凡看出来了，是腰出问题了。 “你下去吧，我没事，就是腰有点酸，贴两天膏药就没事了。” 付婧婧很纠结，她留下就已经表明了态度了，那什么做出成绩方便以后升迁不过就是个说辞。 她想和江凡待在一起，但是一想到江凡身边还有那些女人，她心里就怎么都不痛快。 这不是王颖那一番话之后就能够全然接受下来的。 需要时间。 需要给自己不断的做建设。 所以，在这之前，她并不想搭理江凡。 江凡叹息一声，分明就是他一会儿功夫的事情，但是付婧婧就是不肯开口，说来说去还是在怪自己。 “是最近跟着村里干活弄的？” “嗯……”付婧婧应道：“以前没这么做过。” “我可以给你……” “我说了不用。” 江凡定睛看了付婧婧一会儿，“你再这样下去，就回去吧，你要是在村里累出事了，我担不起。” 说完，转身关门就走了。 付婧婧不需要，他总不能把人按着给针灸。 她性子里面的倔强，江凡很清楚。 无论是当初因为母亲许曼的事情而跟着那些官二代浪迹，还是后面瞒着付从荣带自己悄悄给许曼治病，又或是在明知自己身边有江静萱的情况下，还一直尽力的在自己身边。 她从来都是一个倔强的人。 以付婧婧状态，再做下去，腰部要出问题的。 要么给治，要么回去。 付婧婧看着紧闭的房门，咬着嘴唇，双手环住膝盖，将脑袋放在上面，怔怔无言。 …… 下楼之后，江凡刻意不去想，开始洗漱。 等洗完澡出来，他直接就下了楼，看了看堂屋角落里面摆着的药箱，又看了看楼上，江凡心里边忽然感觉一阵淡淡的抽痛。 没必要这么逼她的。 这个破地方有什么值得她这样做嘛。 江凡穿好衣服，拿上药箱，咚咚咚的又跑上了楼。 来到楼上，屋里已经关灯了。 江凡笃笃了敲门之后，就闯了进去，把灯打开。 付婧婧已经睡下了，但是没睡着。 敲门，开灯，都是在很短的时间里面发生的。 她还是没有动作，依旧背对着门口侧睡着。 “起来，我给你针灸一下，明天就没事了。” 付婧婧假装睡着了，没有动静。 但是刚才在开灯的时候，江凡明显的看到她身体动了动，没睡的。 见她装睡，江凡绕到另外一边，付婧婧忽然动了，将被子拉上去盖住头。 然而江凡过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看到了泪流满面的她。 江凡愣在原地，刚才离开之前说的话太重了？ “对不起，我刚才也是着急了，不该说那些的。” 这话一说，被子里面的付婧婧一个没忍住，哭得更加厉害了。 江凡放下药箱，坐在了床边。 他觉得两人之间有必要再好好谈一谈了。 这样子继续下去，不行的。 来村里之前的付婧婧哪里像这样过？ 除了她母亲出事那段时间，在来村里之前，江凡再没见过。 “我们好好说说，不行的话，要不你就回县里去吧，没必要在村里这么累。” 付婧婧掀开被子，眼睛红彤彤的看着江凡，“说来说去就是要赶我走，我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够了，你江凡就只想着赶我走？” “你现在的状态不对，是因为之前的事？” “对！我就是在赌气，我就是心里过不去，为什么你身上会发生这种事！” 付婧婧一边抽泣，一边控诉道：“你什么都好，为什么偏偏要这样，专心陪着一个人不行吗？为什么非要这样？” “你让人好失望，但我对自己更失望！这样的你还是让我放不下。” 说完这句，付婧婧埋头在枕头上面呜呜的哭泣着，发泄着。 江凡是有些惊诧的，他知道付婧婧说要留在村里的原因是存在水分的，不然的话，付婧婧就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原来，她还没有放下！ 看着付婧婧瘦了许多的身躯在颤抖着，江凡心中五味杂陈。 不能再这样拉扯下去了。 要么，付婧婧就离开，往后两人别再见面，要么，就留下她。 而且不能让她这么痛苦。 江凡蹲在床边，自顾自道：“你要是愿意接受，那以后我们就好好相处，我们别再这样了，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们就到这了，都是成年人了，要懂得取舍的。” 付婧婧身躯明显的顿了顿，又接着哭泣了起来。 寒夜里，一人俯床而泣，一人静静守候。 江凡没记错的话，付婧婧是第一个让自己主动说出这番话的。 时间过了好久好久，付婧婧终于是停止了哭泣。 这段哭泣的时间，是宣泄，也是思索权衡。 要问爱情是什么，付婧婧这个年纪还没有对这两个字完美的理解。 但是一想到要和江凡永远的做一个陌生人，她就觉得不能接受。 而现在，话已经摆在明面上了。 是时候有个答案了。 第509章 江凡置气了？ 在这个寒夜，付婧婧做了决定。 以付婧婧的角度，有些经历，一辈子永远都无法复刻的。 没有江凡的话，母亲还在病床上？或者已经被人害死了？ 父亲因为这件事一蹶不振？ 自己永远跟着那些人浪迹？最后走上一条不归路？ 人生翻天覆地的改变来自身边这个男人，自己现在做的事虽然累，但是她感觉比在摩托车上狂飙要更加叫人觉得舒畅。 脚踏实地，才让她感觉自己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以上的，只是她和江凡之间的经历，这不是决定因素，她是真的爱这个男人。 所以，她抬起头来，擦了擦眼泪，“你太不要脸了。” “也就你能够说出刚才那些话。” 江凡心头一动，但不敢确认，所以小心翼翼拍了拍身边的药箱，“那？” 付婧婧躺平在了床上，“来吧，小心点啊，我腰疼。” 江凡长呼出一口气，能够让针灸，那就是没问题了。 江凡笑了笑，如果付婧婧刚刚问他，要是和她结婚，她就会接受那些，而自己愿意吗？ 江凡应该会回答愿意。 将付婧婧背部的膏药撕掉，江凡清理了一下皮肤，随后开始针灸。 银针传出的灼热感驱散着腰部的酸疼。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似乎这个所谓的接受，两人之间从来都没有提及过，但是两人都知道，从今往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发生变化了。 十分钟很快过去，这种缓解腰肌疼痛的事，对江凡而言，小菜一碟。 等帮付婧婧清理好背部之后，江凡把睡衣重新盖了回去。 两人就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也不说话。 “还不下去？” “再坐坐。” “……” 在这之前，两人可以随便说话，随便相处，但是现在反倒是都拘谨了起来。 就静静坐了一会儿，江凡起身离开了。 看似平淡，但今晚却是将付婧婧的命运再度做了改写。 这对男女之间的路，像是刚刚走上正轨，又像是回到了开头，需要时间再一步步去适应这条路。 …… 下楼之后，江凡放好药箱就回屋里睡觉了，经过付婧婧这么一通，他也没什么心情了。 将门反锁之后给林月梅发了个消息，说是今晚早点睡，明天还要起来做事。 李翠卧室里，看着消息的林月梅怔了好久，旋即递给李翠看。 “是不是我去洗澡的时候你和凡子说了什么？” “我就说了不想，凡子总不能因为这事儿生气吧？” 林月梅沉吟片刻，然后忽然狡黠的笑了笑，“你这是伤了人凡子的自尊了，这事儿怎么能拒绝呢。” “我先睡了，明儿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林月梅还真的就躺了下来睡觉了。 “啊，怎么就伤自尊了，我……” 林月梅动了动肩膀，“反正跟我没关系，睡了，明儿还要起来做事。” 李翠看看门口，又看看身边躺着的林月梅，抿着嘴唇，心里乱糟糟的。 真的是因为自己拒绝了，所以凡子才会这样？ 一夜无话。 等到第二天，在吃早饭的时候，李翠有意无意的打量江凡的神色，发现平时话最多的他竟然在桌上都没怎么说话。 李翠心里头一咯噔，还真生气了。 江凡置气这事儿，很少见。 林月梅就看着不说话。 其实江凡哪里是因为李翠的那些话嘛，就是因为和付婧婧之间的事情，桌子上不说话也是因为付婧婧也在，两人之间这会儿处在尴尬期，虽然关系口头上发生改变了，但是要比之前反而不自然了。 而付婧婧在桌子上不也一句话没说。 吃过早饭，还不等李翠找上江凡，他就做出安排，“今儿就不去地里了，我去找人来照看地里。” 江凡和付婧婧一起出的门，在马路上的时候，江凡叮嘱道：“你能不做就尽量不要做了，你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好，这些活以前也没有做过，别把自己弄伤了。” “我不做，起不到带头作用嘛。” “……”换做是以前，江凡这时候已经吐槽过去了。 付婧婧做又做不了多少，还把自己搞得那么累，没什么必要。 但是这带头作用倒是真的。 “这事我和余叔说一声，就说你腰伤了，做不了，你就在村委会安心待着，帮我盘算一下养鸡养鸭的事情，等这段时间忙过了，后续收尾的时候就可以安排这边的事情了。” “好吧，那……我走了？” “再见。” 噗嗤，两人都绷不住笑了。 弄得有点太过于礼貌了。 这会儿还早，江凡直接去了农家乐那边，这两天到处跑，也没时间过去看一看。 农家乐的进度拉起来了的，眼看着没几天就要封顶了。 当然，除了农家乐本身，外部也需要修缮，旁边还得修建一个长廊以及李翠的小卖部的房子，还有林月梅的茶楼。 这些还需要时间。 江凡在盘算之后，决定一并都给修了。 其实根本就花不了多少钱，不过就是两间大一些的房子，正好材料，工人都在，就一并做了。 免得以后营业之后再来动工，看起来就不是那么舒服了。 不过对外，这些都是她们自己出钱，只是顺带着借用江凡这边现成的材料和人。 实际上，都是江凡自己掏腰包。 给她们各自置办一份还算过得去的产业，至少以后有自己的事情做，也有生活的保障。 这是江凡应该做的。 至于其他人，江凡另有安排，一碗水，要端平。 跟了他，就不能还像以前一样，过着那些见不着光的日子。 就在这时，黄成斌走了过来。 “江老板，没几天就得上房梁了，这梁子怎么弄？” 封顶，上房梁。 后山那边，江凡也在等这个事。 就是趁着这个机会，把多的树给砍掉一些，增加些透气性和能见度。 而且，那些树还可以做梁子。 “明天吧，明天我就安排人去弄。” 第510章 后山问题 后山在这次砍树之后，也要彻底把之前留下的隐患以及王颖查漏补缺的那些地方都做好了。 这些事也得请人来做，靠自己这点人是做不出来的。 江凡想了想，把罗阳叫到了一边。 “罗叔，明儿开始，你就不在这边做了，去后山上做，我给你说说要弄哪些。” 其实后山一开始就给罗阳留了位置，不是说干活的位置，而是给他留了个不错的管理位置。 后山这一片，以后会由罗阳来管，这是从一开始就跟着自己干到今天，江凡早就准备好的。 后山，现在要做的几件事： 第一，砍树，增强林间的透气性以及能见度，让林子里面看起来让人舒适一些，不再那么的阴暗以及潮湿。 第二，想办法处理山猪的排泄物，不然一旦到了夏天，整个村子里面都会是那个味道，之前是活动范围大，这些排泄物满山都有，分解也快，所以不会存在这个问题。 但是现在因为活动面积小了，都堆积在了一起， 必须要处理，不然的话，到时候夏天一来，那味道一起，后面想要短时间内消除，很难。 第三，将那些多余的钢架架在山猪活动区域的上空树干上，方便以后的猎杀，以及取出。这涉及到了以后的便利问题，得做。 第四，投喂，还是因为活动范围的问题，这个冬天，这些山猪被圈在了一块，吃的东西就相对减少了，必须通过人工投喂，保证它的体格。 而投喂的东西，不是饲料，是粮食和猪草，混杂着来。 第五，山猪自然繁殖的话，速度太慢了，江凡得用药材混杂在食物里面，给山猪催情，增进繁殖，不然的话很容易就坐吃山空了。 这些事情，现在都要开始着手了，不然到时候都赶不上了。 罗阳听完过后，理了理顺序，随后道：“繁殖这事儿和其他的得分开，最好是能够有专门的山猪用来生产，如果全部催情的话，大量繁殖过后，猪肉会变质的。” 江凡点头，“这事倒是给忘了。” 山猪和家猪在生殖体系上是一样的，自然繁殖的还好，要是过多生育的话，肉质本身就会出现问题，也就是常说的老母猪肉。 这类肉不仅没有营养，而且肉质异常不好，一般是没人吃的。 最后实在是无法生育过后被卖给猪贩子，弄到市场上面去卖给包子铺做馅，面铺做臊子，或者是弄去做火腿肠，反正能够跟肉沾边的，很可能就有它的身影。 “这样的话，是不是要进行分隔？不然的话，它们还是会混在一起？” 罗阳点头道：“肯定得分开，这事儿不好办，但是也有办法，需要单独隔开一片区域，弄些山猪进去就行了，就算是单独养殖了。” 江凡呼了一口气，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啊。 “其他的呢，其他事有问题吗？那些排泄物应该是最难弄的，这个怎么处理？” 这事儿跟村里家养的猪不一样，家里的猪圈都是留了排污的地方的，这些全都在地面上。 “要么直接铲，要么就另外想办法。” 一听这话，江凡就觉得不成。 铲得铲到什么时候去，而且那么大的面积每天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 只能另外想办法处理。 “这事儿先放着，我去查查该怎么弄，先把其他的事情做了。人你明天就开始招吧，让夏冲他们跟着你一起干，价钱还是和农家乐这边一样，后山这边就交给你了，在三月中旬之前一定要弄好。” 罗阳点头道：“成，那就打明天开始干。” “一定要注意安全，可千万别出事了，出了事，所有的东西都白搭了。” 最后的最后，江凡极为严肃的叮嘱道。 后山之所以交给罗阳，一来是罗阳这人不错，踏实能干，跟着自己这段时间也是最长的，二来就是他对付那些畜生有经验。 要说村里谁最合适做这些，那当然是非他莫属。 后山这边暂时交给罗阳先做着，他时不时看一眼就行了。 两头开工，三月底之前应该能够全部搞定。 时间紧，任务重。 安排好这边，江凡想了想，没什么遗漏的地方，明儿招人，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砍树，房梁这边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处理好这些，江凡又在村里走了一圈，找了几户人家，都是村里之前有帮过自己的，问了人家帮他种菜的事情。 种地有钱赚，当然没人愿意错过。 要做的事情也很简单，地都是耕好的，就只需要往里面种菜就行了，往后就负责照看整个菜园子，确保应季的蔬菜时时刻刻都有，不会断了供。 地也不需要人工来挖掘，需要耕的时候，来找自己联系人去耕就行了。 对于农家人来说，整体是一份比较清闲的差事了。 江凡需要三个人，也就是三个工作岗位。 三个人，从头到尾处理一片菜园子，还可以轮值，只要江凡农家乐这边不垮，那么这份差事就一直会有。 是一份长时间，而又轻松的事情。 每人每天四十块钱，一天算下来就是一百二，一年下来也要出四万左右，但这是必须要的开销。 并且江凡也会准备合同，让余见做个见证，什么都摆得明明白白的，这是做生意，还是得讲规矩。 不知不觉间，江凡已经在慢慢的给村里很多人安排事情做了。 搁以前，村里哪有这样的好事？ 但这才是刚刚开始。 种菜这边人是搞定了，但菜秧还是个问题，后续可以洒种子等菜秧，但是这最前面的这一批，得有现成的菜秧才是，李翠她们有，但是那么大的面积是不够的。 于是，江凡又开始在村里游走起来，挨家挨户的问菜秧的事情，说是买，但其实没多少人收江凡的钱。 一整个上午，江凡都在忙活这些事了。 也算是把菜地这边的一切大小事情给敲定了。 忙活完回家吃中午饭的时候，江凡都多吃了两碗。 而今天这么一来，江凡还发现了一个问题。 自己不仅是不能事事亲为，这手里的钱也需要有人管着。 总不能，每有一笔开销就要来找他一次，那些鸡毛蒜皮的开销，他还要自己记账，太费神了。 不过这事儿，交给外人他不放心。 第511章 当我老了 江凡思索了身边一圈人，竟然发现没一个合适的。 年纪大的算不了这么大笔的账，年纪小的又没有经手过这么多钱。 身边最合适的反而是付婧婧，人什么没见过？ 不过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让她给自己管账，也不合适。 暂时还只能是自己来。 中午吃过饭，下午的时间，江凡总算是能歇一歇，喘口气了。 结果还没等他放松，胡梦就找到了他。 “今天下午没事了吧？待会儿到我那儿去一趟。” “……”屋里坐着的江凡顿时抓耳挠腮。 昨儿就因为干活没时间过去，胡梦就不高兴了，今儿个一有空就逮住机会了。 “你先回去，我待会儿过来。” 打发走胡梦，江凡若无其事的在家里待着。 李翠要去小卖部那边守着，林月梅这些下午没事的，就跟屋里待着，等休息够了，再去村里面走走，回来过后就可以准备晚饭了。 两点多的时候，江凡去楼上卫生间里面待了一会儿，洗漱干净过后才下楼。 “我有点事出去一趟啊，晚点回来。” 这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等会儿。”林月梅叫住江凡，“你去哪儿？我也跟着去。” 江凡这样子一看就是刚才洗漱过的，弄得干干净净的出门，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 昨晚上把她晾在一边，今天弄得这么板正出门，她哪能这么放江凡走了。 “……”江凡瞅了一眼旁边的唐甜，“我去找办乡厨的厨子，看看人手艺怎么样，可能要晚上才回来，林姨你就别去了吧。” “厨子啊……”林月梅上下打量着江凡，“行，那你早去早回，晚上还得早点休息。” 江凡当做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出门去了，往离开村子的方向走去，准备绕一圈外回来。 林月梅看着江凡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扬起。 唬谁呢，去外面找厨子走路去？ 真当她还是二十岁的小姑娘，那么好骗呢。 铁定是干坏事去了。 江凡确实是干坏事去了，从那条路离开，还没走到农家乐那边就调了个方向，朝着胡梦家的方向走去。 当下的情况，江凡无论在村里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打声招呼的，多少有点吸引眼球了。 有的甚至还会拉着他聊上几句，问这问那的。 江凡好不容易摆脱掉村里人的视线，来来回回逛荡了好久，才终于找到机会钻进了胡梦家里。 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的胡梦看着慌慌张张跑进屋里的江凡，忍不住道：“怎么这会儿才来，这都一个多小时了。” 语气幽怨得不行。 “路上都是人，一直拉着我说话，好不容易才找了个没人的空档。” “……”胡梦摆摆手，从桌上递给江凡纸巾，“行了，先擦擦汗。” 接着又去给江凡倒了一杯水，然后在门口左看右看之后就给把门关上了。 等回过身来，胡梦才发现自己好像被江凡的这种谨慎给影响了。 其实他们完全不需要这样啊，就像以前一样，大大方方的开着门，江凡大大方方的来就行了。 这样鬼鬼祟祟的反而更加的引人怀疑。 “你以后别这么偷偷的，没事被人瞧见也变成有事了。” 江凡咕噜喝下水后，咂巴咂巴嘴道：“他们都盯着我的，要是我直接过来，他们肯定知道我在你这儿。” 这没办法，现在江凡的情况就是这样，村里的焦点人物嘛。 “那还是当心点好。” 江凡过来一趟待的时间也不短，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有可能会有风言风语的。 “歇好了没有，歇好了就干活了。” “……” 江凡真是劳累命，就安生不了一点。 一个小时过去，暴风雨才暂时停歇。 为什么说暂时，因为胡梦没让江凡离开。 每次都是匆匆而过，她也想和江凡温存一下。 而不是每次结束之后就匆匆分开。 “等多过上几年，婶四十多了，你还会这样吗？” 江凡磨挲着胡梦的后背，“女人四十一枝花，你没听过啊。” “呸，那都是骗人的，四十多就已经老了，过不了几年就五十了，就是个老太婆了。” 胡梦会有这样的担心，现在三十五六，再过上十年，就接近五十了，女人到这个年纪，确实已经步入老年了。 花期再长，也抵不过岁月的无情。 而那个时候，江凡不过三十岁出头，正是一个男人阅历，精力，能力达到顶峰的时候。 两者之间的差距，将会是最大的时候，更别说二十几年之后，一个四十多岁，而一个已经六十了。 那个时候的他们，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相处？ 年纪越大，这种反差就会越大。 “没事的，你不会老的。” “哪有人不会老。” “万一你能在四十岁的时候等我变老呢？”江凡像是讲了一个笑话。 “那就真的是谢天谢地了。” 胡梦只把这个当成是江凡的玩笑话。 哪有这样的事。 其实细细想一想，三十五六的年纪，人生不过就只过了一半而已，剩下的岁月里，有一个自己爱的男人在身边，能够安安稳稳的生活，已经是人生的上上签了。 “等婶老了就不能陪你折腾了，所以……咱们继续吧。” “……” 江凡再一次被温暖所埋没。 温柔乡，英雄冢，这话不是没道理的。 至少江凡到快五点的时候才得以从胡梦家里离开的时候，只觉得像是丢了魂一样，有气无力的。 女人三十如老虎，只驱龙蛇不驱虫。 随着江凡的离开，胡梦发丝粘连着躺在床上，脸颊红彤彤一片，嘴角扬起笑意。 剩下的时间是不长，但是等老了时候有得回忆，那就够了呀。 第512章 要不要？ 今天胡梦提及的这个话题和之前有一次李翠提及的大致相同，她们都因为自己的年纪而出现了焦虑的情绪。 如果是和一个年纪大致相当的人一起生活，当然也会担心变老，但是不会像现在这么担心。 相守变老，是一个幸福的过程，但是如果是江凡和李翠胡梦他们这样的情况。 那就是一个残忍的过程。 不会的。 人定胜天是句妄语。 江凡做不到胜天，但是他能够尽可能的减缓岁月对身边红颜的侵蚀。 等村里这边稳定过后，他就会寻找，寻找那个和自己父母息息相关的神隐草。 就在广华市，不远，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它。 …… 江凡回到家的时候，林月梅等人已经在忙活晚饭了。 一瞅到江凡，林月梅马上就来劲儿了。 “江老板，下午找厨子找的怎么样？” 江凡这模样，虽然略显疲态，但是那神清气爽的模样可骗不了人。 而且这个时间了，胡梦也还没过来帮忙，林月梅心里头大概就有了计较。 胡梦真心行，一个人就霸占了江凡三个多小时。 真把江凡当牛了。 “没找到人。” “没找到人你去了这么久？”林月梅凑近江凡，在他身上嗅了嗅，轻声道：“你找厨子找了一身香味呢？这味道还有点熟悉，好像是……” 江凡一瞪眼，“别乱说话！” 林月梅就是胆子大，总是喜欢玩一些走钢丝的事情，否则也不会是她头一个拿下江凡了。 林月梅咯咯笑着，“我不管，今晚要是再敢把我晾在一边，你试试。” 说完，林月梅摇曳着身姿又接着洗菜去了。 江凡想了想，进屋里翻了翻草药，给自己配了一份，拿到灶屋里面熬煮了起来。 不补一下真顶不住了。 “凡子，你得病了？”王婶看江凡熬药，一脸关切的问道。 江凡是个医生，怎么还给自己搞病了呢。 江凡咳咳一声，“最近有点感冒，熬点药喝一喝。” “正好，我也感冒了，不过不怎么严重，待会儿搭着你喝一碗。” “……”江凡顿时愣住在原地。 林月梅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 江凡那绝对不是什么感冒药，一个感冒在他那儿犯得上熬药喝吗？ “王婶，不严重的话，待会儿我给你针一下，是药三分毒，能不喝尽量不喝。” 是啊，要不是逼不得已，谁愿意喝药啊。 “那也行，你也少喝点。” 熬药的熬药，煮饭的煮饭，没一会儿，胡梦就过来了。 “不好意思，睡过头了。” 一来就先把借口甩了出来。 “胡梦，过来帮我洗菜。”林月梅招了招手，直接把胡梦叫到身边。 瞅了瞅其他忙活的人，林月梅回过头来道：“下午睡舒服了没有？” “唉？”胡梦满脸疑惑，“什么睡舒服没有？” “跟我装呢？我还能不知道凡子下午干啥去了？”一边说，林月梅还挑了挑眉。 胡梦当即心虚的低下了头，又朝着灶屋方向看去。 下意识的，她就以为是江凡告诉林月梅的。 “别瞅了，我猜的，你下午没过来，凡子又弄得规规矩矩的出门，不是去你那儿还能去哪。”林月梅打趣道：“你行啊，把凡子留那么久，也不怕一身骨头散了？” “梅姐，咱能不说这事吗？”胡梦不想把这些事挂在嘴上来说。 得了便宜自个放在心里就行了。 “好好好，不说，我问你个事儿。” “你说。” 林月梅眨眨眼睛，“想一起么？” 嗯？ “一起什么……” 下一秒，胡梦就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林月梅。 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那样一幅画面，瞬间她就觉得汗毛都立起来了。 这事儿怎么成，也太那啥了。 啪的一声，胡梦把手里的菜扔回盆里，“你自己洗吧。” 说完就钻进了灶屋里面忙活其他事情了。 梅姐也真是敢说，这种事哪有一起的这个说法。 胡梦心里边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一想到那样的画面就觉得害臊。 林月梅本来也没这方面的……姑且叫做嗜好。 上回那样，也不过是以那样的方式让李翠不得不接受现状。 毕竟最开始的时候，是李翠先对江凡动心思的。 她属于是后来者居上，把李翠家给偷了。 反正都睡一张床上了，李翠不接受也得认了。 可没想到，那晚竟然叫人格外的觉得舒适。 这不，昨晚送给江凡的礼物本来就是拉上李翠一起的，结果李翠不干，江凡也临时掉链子。 今晚她可不会放过机会了。 胡梦这儿，纯粹就是点她一下。 弄不好还真有机会送江凡一个更大的礼物。 至于其他的，她也不愿意了，她们三个属于是熟人，年纪也差不多，都是年轻那会儿就认识的。 一起也没那么大的心理压力。 而胡梦心里边儿就像是被埋下了一颗种子一样，一看到江凡就会想起林月梅刚才的问题。 要不要一起？ 呸呸呸。 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给甩了出去，胡梦埋头切着菜。 随着众人的忙碌，付婧婧回来了，没有再跟着去干活的她，没有像前几天那样灰头土脸了，整个人看起来干干净净的，而且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不再是板着一张脸，遇到人才会虚假的笑一下。 和前面几天相比，差别很大。 一回到家，她立刻就进了灶屋找到江凡，看到江凡正在熬药，疑惑道：“你这弄的什么？” “药啊，感冒喝的，只能我喝，别人喝不了。” 付婧婧没理会这个，而是蹲在江凡身边说起事情来。 “养殖的事情我今天想了想，安排到村南那边吧，后面的养殖也是要放在那边的，那里有水源，地势也宽敞。” “而且我今天查了一下，成本不算高的，养殖的地方都不用弄得太复杂，就是苗子需要不少钱，毕竟数量大嘛。” 有外人在，付婧婧说话都是含糊的，反正江凡能够听得懂。 “嗯……这事晚上我们再对一对，可以的话就尽快开始，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到这，两人就停止了这个话题。 本来现在等着农家乐那边罗阳他们回来就可以吃饭了。 结果蹲在江凡身边的付婧婧忽然凑近江凡嗅了嗅。 怎么有一股女人的味道？ 第513章 养殖规划 “你白天去哪儿了？” 江凡两条眉毛往上扬了扬，“出去找厨子了，没找到。” 付婧婧双眼眯成一条缝，就这么看着江凡。 后者脸皮厚，不露半点破绽。 付婧婧轻轻哼了一声，起身去院子里边洗手去了。 找厨子能找到自个儿身上一身女人味儿？ 白天肯定没干好事。 一众人忙活没多久，农家乐那边收工了，一堆人洋洋洒洒的裹挟寒气，说笑着回来了。 歇息等待吃饭的间隙，谈及到了农家乐那边要上房梁的事情。 林月梅停了手里的活问道：“还有多久上梁封顶？” “十天吧，这几天得把梁子做出来，再把后续的收尾做一下。”黄成斌解释道。 “凡子，立房子这事儿你怎么打算的？” 江凡靠在屋檐下的石头柱子上想了想，“这要办一下吗？” “当然得办呀，那么大的房子，又是做生意的，讨个好兆头，也是要办的。”胡梦搭腔。 立房子，自古以来的传统，小地方的自建房到了上梁封顶的时候，就代表这个房子已经能住人了，就需要办一场宴，不管是广告外人，还是求个吉利，都是要办的。 这事慢慢的也发生了很多变种，比如城里人买房的，那就是乔迁新居的时候会办上一场，在新房里边摆上什么招财进宝之类的，也属于此类文化之中的一部分。 江凡有点迷糊，“立房子这会儿办了，那之后开业的时候不也要办一下？会不会太麻烦了？” 林月梅摆手，“哎呀，开业的时候还办什么，到时候把香火架上，放挂火炮就成了。” 黄成斌就是干这个的，怎么办的都有，其实都无伤大雅。 这会儿他提议道：“其实也不急这么一时半会儿的，等后面都修好了，找个合适的好日子办就成了。现在不是马路还没修好嘛，要拉东西进来也不成啊，干脆就在马路修好过后，找个好日子把这事办了。” 黄成斌这么一提醒，大伙儿才想起，马路都还没修好，办厨的话，确实是不方便。 “那就按黄工的说法，反正也就一个月左右的事，怎么样？” 林月梅等人都表示没意见。 办厨这事儿，江凡心里头也有点主意，到时候就用自己找来的厨子办，验验成色。 只是在这之前，自己真的应该把厨子这事儿提上日程了。 立房子这事儿就算是暂时给定了下来，等到马路修好之后再说。 晚饭过后 ，干活的人散去，李翠几人把残局收拾掉之后，胡梦，王婶几人也都相继离开。 唐甜还是被自己老妈给安排了回去睡觉，林月梅今夜依旧要和自己的好姐妹李翠增进感情。 江凡和付婧婧两人在屋里商量起养殖的事情。 目前就两个，鸡鸭养殖，商量的是在村南开两块地出来。 “村南河涧那边肯定不行，那边得空出来预留着。” “那边不动，我们单独开两块地出来嘛，就南边的荒地就成，这个地势不太讲究的。”付婧婧心头已经做好了大致的规划，“到时候在最外围的地方用那种铁丝网圈起来，再弄个能够遮风避雨的地方就行。” 江凡思索了一下，“荒地可以，养鸡的地势随便怎么样都行，但是养鸭的地得有一块平坦的，里面得弄点水进去。” 鸡鸭养殖还是有所区别的，鸡倒是可以在平地上养着，但是鸭子最好还是能够有点水源。 “这个我们抽时间去看一眼，不成的话就在不太平坦的地势里面开一块平坦的出来，做个小塘子，往里面灌水就成。” “养殖的东西的话最好还是用粮食，就村里人常用的玉米就成。” 其实村里人养鸡鸭什么都在用，有玉米，也有红薯这些东西混杂着的。 鸭子还有一样东西是极喜欢的，山里头的蜗牛，那玩意一年四季随时都有，特别是在桑树上面，一把一把的捞，捞上一桶，倒进鸭群里，一口好几个。 而外来人对于土这个字好像有着极高的重视。 土鸡，土鸭，土鸡蛋，土鸭蛋。 只要不是用饲料喂出来的，都可以带上土这个字。 那么，也就有了核心竞争力。 “这个养殖还是你自己做吗？” 江凡点头道：“当然，只要是和农家乐这边有关系的，我都得自己做，免得受制于人嘛。” 付婧婧没继续在这问题上深究，江凡现在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万一要是做不起来，那就垮在村里了。 毕竟谁也没法保证农家乐一定能够转起来。 不过这鸡鸭养殖除了是可以提供农家乐那边的食材以外，也可以是一个给江凡垫后的项目。 这些问题一一有了一个大致的说法之后，两人就暂时不讨论这些了。 而此时，灶屋里边，林月梅和李翠在烧着水，前者一直在循循善诱。 “昨晚什么样子，你也看见了，凡子都置气了，你今晚要是再不干，你让凡子怎么想？” “我……”李翠犹豫不决。 下意识的，她朝着堂屋的方向看了一眼。 “你待会儿去和凡子说说。” “愿意了？” 李翠埋着头，又点头。 林月梅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其实江凡是不是置气，她能看不出来？ 没有的事。 李翠也应该看出来的，只是被自己先入为主，她的思维也被自己牵动了。 烧好热水洗漱过后，李翠和林月梅去哄妞妞睡觉，也不掺和江凡和付婧婧聊事情。 本来公事说完了，按照往天的情况，付婧婧这会儿就该上楼洗漱睡觉了。 林月梅和李翠也都是这么想的。 只是今晚的付婧婧有点子怪，就是待在楼下和江凡聊天，根本没有想上楼的意思。 一直等到了快十点，林月梅算是忍不了了，从卧室里边探出脑袋，“明儿还要干活，都早点睡吧。” 江凡两人相视一眼，“那今晚就到这儿，先休息。” 付婧婧上楼去睡觉了，是真的休息。 但是江凡却要开始忙碌了。 第514章 田间意外 等到楼梯间彻底没有动静的时候，林月梅才先行一步从卧室里面走出。 先行军过来把路子先打开。 先是朝着楼上看了一眼，确认无误之后，又走到江凡屋子外面探出头看了一眼，江凡正好整以暇的看着电视。 林月梅笑眯眯的走了进去，“没等久吧？” 江凡往里边儿挪了挪，给林月梅腾出位置。 “等会儿，我去把翠儿叫过来。” 嗯？ 江凡还以为昨晚上这事儿没成就没机会了，怎么听林月梅这话，好像还有戏啊。 没等上一会儿，门口就有动静了，李翠埋着头，跟在林月梅身后，看起来有些扭捏。 “没事，我不看。”林月梅小心翼翼的安抚着，免得李翠就这么跑了。 等到进了屋里，她一个回步，啪嗒一声，反手就把门给反锁上了。 “我……”李翠生出逃走的想法。 林月梅一把拉住她，朝着床边走去。 “看什么看，把灯关了！”林月梅瞪了怔怔发呆的江凡一眼，没好气道。 江凡也是上道的，一听就知道林月梅的意思，这是怕李翠害羞，在床头一拉，屋子里面立马就暗淡了下来。 紧接着，就听到李翠惊呼一声，江凡就感觉到怀里多了一具柔软。 “小点声，待会儿被婧婧听到了。”林月梅连忙道。 她自己也爬到了江凡的另外一边，旋即，卧室里面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与上一次这样不同，上一次是全然无意的，而这一次却是有备而来，但反倒是拘谨了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林月梅那叫一个怒其不争，机会都已经创造到了这种程度了，江凡竟然像一块木头一样，全然没有动静。 “你再木着，我们就走了啊。” 江凡这才有所反应，这种机会，难得得很。 不能错过。 于是，在黑黢黢的房间里，他开始了动作。 这晚，是荒唐的一晚，也是江凡极致体验的一晚。 林月梅给的惊喜，送的礼物，叫人流连忘返。 次日一早，天还没大亮，李翠和林月梅就早早的就离开了江凡房间，也没有继续睡觉了，而是开启了新一天的忙碌。 今天后山那边要伐树做房梁了，不过有罗阳在那边盯着，江凡就抽空过去看看就成。 其实真要论起在村里做有些事情，这些常年都干着活的村里人倒是有经验得很，人家都有自己的一套做事方式，江凡反倒是帮不上什么忙。 只是要讲究一个问题，做这些事的时候保证安全就行。 而江凡自己只要抽时间偶尔去看一看进度就可以了。 把事情都放出去之后，江凡忽然觉得要轻松好多，最近他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村南那边的养殖。 择日不如撞日，江凡当即叫上付婧婧，两人吃过早饭就直杀村南去看地。 村南这边，靠近河涧的那一大块区域得空出来，而且旁边上还有别人家的地，就只能往荒僻的地方去看。 越是往外走，这边的山野田间的树木杂草也就越多，两人行走起来也逐渐艰难，需要用棍子先淌过之后才能过人。 好在是冬天，如果是夏天的话，村南的这一片根本就没人来，容易碰上蛇。 “这些地方好些年没人来了，河涧那边有蛇，这些地方多半也有。” 说到这，两人忽然相视一眼。 蛇。 这地方要是养鸡养鸭的话，不就是送菜么？ “在这儿养的话，不会全部都给蛇咬了吧？” 江凡忽然觉得这事要不得，再没几个月，蛇就出来了，按照他们之前的规划的话，这地方根本就防不住蛇，到时候一旦开了口子，停都停不下来。 到时候亏损起来的话，那就大了。 “要不换一块地方？” 付婧婧分析道：“我选在这儿是因为这边宽敞，而且这一片在种的土地相对而言没有那么多。这里又是村子的最南边，鸡鸭圈养之后的味道也不会太过于影响村里，要是安排到其他地方的话，到了夏天，味道可能就太大了。” 又是和后山同样的问题。 动物排泄物这个问题不妥善解决的话，一旦到了夏天，雨水一冲刷，再出太阳的话，那味道绝对能够弥漫整个村子的。 这是麻烦事。 “这事总是要解决的，不能因为它，我们就硬设立在这儿，这地方不适合养殖。”江凡依旧否定这里。 不管之后这边的蛇是不是也要进行规模养殖，这村南的蛇肯定是除不干净的，只能说相对的减少，在这里搞养殖，那简直是防不胜防。 隔绝也是起不到作用的，该进来的，还是会进来，除非是把养殖地密封起来。 “行吧，那我们再找地方吧。” 这地儿要不成，两人就打道回府。 回去依旧是江凡在淌路，付婧婧在身后跟着。 忽然，江凡脚下被藤条给挂了一下，整个人朝着一旁满是杂草的地里摔去。 付婧婧心头一惊，眼疾手快的把江凡拉住。 不过她这个小身子怎么拉得住江凡，她被江凡带动着摔落了下去，两人当即翻滚到了地里。 不过还好，地里都是杂草，有缓冲作用，两人根本都没摔着。 不过在短暂的慌乱之后，两人才发现此时的动作有些异样了。 由于江凡下意识的害怕摔着她，情急之下，用自己当了垫背的，两人这会儿正面对面的躺在地里。 空气仿佛都安静了下来，身旁那些被压塌的草还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两人不是没有接过吻，不过那都是付婧婧情绪释放时候的强吻。 此刻，两人身体紧贴，鼻尖几乎都要碰到一块儿去了。 彼此口鼻中的热气交织着。 江凡下意识的往上抬了抬头。 第515章 未雨绸缪！ 天苍苍，野茫茫。 四下无人的村南田野之间，两人吻在了一起。 付婧婧对江凡的感情，就像是一颗水晶宝宝，起初是浑圆饱满的。 但是却因为摔了一下，而缺了一大块，但依旧顽强的存在着。 后来经过江凡的修补，那些摔缺的部分又重新填补了回去，但是上面的裂痕依旧存在。 需要一些水来将那些裂缝弥补。 此刻，显然就是弥补的最好时机了。 野外总是能够调动起人的野性，恰如此时。 付婧婧忽然从这种忘情的情绪之中抽离了出来，双手支撑在江凡肩膀上，面色微红的瞪着他。 “坏人，这里不行！” 江凡尴尬的笑了笑，“那咱们先起来？” 付婧婧却没有动身，反而又俯身了下去。 “……” 走又不走，其他事又不行。 只管点火，不管起飞。 过了有十分钟，两人才从这片荒地里面起身，相继朝着外面走去。 看着江凡奇怪的走路姿势，付婧婧笑个不停。 她虽然默认了江凡的情况，但是自己心里边儿一想到江凡和其他女人…… 对于这种事还是有所膈应的。 而这种事，顺其自然最好，江凡也不强求。 两人从村南往回走，经过刚才那么一番长时间的暧昧接触，两人都有点尴尬，就像一团棉花，被挑得要破不破的时候，都不敢用力大了。 “咳，要养殖的话，还是得邻近水源，所以只能选择这一边。”江凡主动挑起话题。 说回正事上，付婧婧暂时也就抛开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可是靠近小溪这边的地都是在种着的，而且要养殖的话，面积不能够小了。要么，就找人协商租地，要么就只有对小溪对岸开两块地。” 临近水源的地，都是好地，要浇灌啥的都方便，这种地换肯定是换不成的，那就只有选择租了。 江凡视线在对面扫了一圈，“对面靠近岸边的也都是在种的地，再往外的话那还不如就在这边找地了，那边不太方便管理。” “租的话其实也挺麻烦的，长时间的租，面积这么大的话，一年得要不少钱，假说租个五年，这一口气得拿多少钱？短时间租就更不可能了，我们这是挣钱的买卖，到时候租期一到，人家不租了，直接就把地收回去，自个儿养殖了，我们到时候怎么办？又另外找地方，再来弄一次？” “倒不是说只许我江凡搞养殖，不许别人搞，大家都可以搞，只是我们还是得要个长久，稳妥的地方。而且这玩意儿也不能大规模的弄，不然的话，对于村里的环境来说太糟糕了。” 付婧婧沉吟道：“要不这样，咱们找找这边有没有那种可以入伙的土地，就是别人家的地你要用，那就拉人入伙，租金就算在这里面。这个养殖地也可以多一个或者一家人看着，而且也不用担心会再多一户搞这些养殖了。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至于你说的不能够大规模的养，这事儿要是有人看到你赚钱了，肯定就会有人照着做的，后山是不可复制，你那农家乐也因为成本太高没法子复制，可搞养殖这块，要复制的话太简单了。” 付婧婧说的是实话，江凡现在搞的这些事情，村里人都知道他兜里边揣住钱了，否则也不会每天请这么多人干活。 只不过后山被江凡包了这事儿，已经是没办法改变的，但如果江凡搞鸡鸭养殖的话，那可能跟风的人就不少了。 这东西又不愁卖，土鸡土鸭在市场上从来都是畅销货。 这在全国哪个地方都一样。 “你这个办法可以，拉人入伙吧，反正没指望在这上面挣多少钱，主要还是农家乐那边的供需，村里也能够多一个项目。跟风这事儿，村里能出台点东西吗？另外，搞养殖的话，需要凭证的吧？” 付婧婧摇头道：“第一个肯定是不行的！至于第二个，我们弄的不是成厂的养殖，只是圈一块地来做的，这样就不需要什么文件了。” “那用污染环境来做理由也没办法限制？” 付婧婧摇头，“圈养家禽算不得污染环境，只要不超过一定数量，我也没有办法。” 江凡眉头蹙起，这样子的话，那就麻烦了。 卡着这个线来操作的话，到时候村里边大概率会如同雨后春笋一般，一家接着一家的冒头的。 成本低，回报高，以前没这方面的见识也就算了，一旦江凡这边开了口子的话，那后果就没办法想了。 江凡搓了搓脸颊，“这事儿得未雨绸缪，还是得定下规矩来，不然往后村里不知道会被乱七八糟的搞成什么样子。” 江凡要做好的是这一整个村子，如果大家心不一，只是为了眼前的既得利益而抛却了对于村子的影响的话，最后只会是对于之前的努力的一种消除。 “你带头做的，如果后面的人想做，我却不让人家做，根据之前的情况，你可以想一想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呼……”江凡长呼出一口气，“这也太难了。” 他们不是村霸，总不能自己能够赚钱的活计，就不让人家做吧？ 没这样的道理。 “其实你反正都是要解决排泄物的问题的，到时候真有办法了，给村里人用就行了，这样一来的话，气味其实就没有那么严重了，再把所有的养殖地都安排到小溪对面去，这样不管有多少人要养殖，最后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我们没办法限制跟风做这些事，但是可以限制地域和后果啊，如果有人不按规矩办事，可以做出惩罚嘛，这一点，一视同仁，别人也找不出什么毛病来。” 这似乎已经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那就只能设在对面去了。” 如今在村里做事，江凡都需要经过全盘的考虑，不仅要考虑对村里的利益，还要考虑往后对村里的影响，不能头脑一发热，说干就干。 做好了商议，两人去了对面，这些地大致是谁家的，这么久了，付婧婧心里面已经大致有个数了。 找到合适的，就可以迅速开展项目了。 第516章 保住孩子 小溪对面的地，很大的一部分面积，都是属于村里的。 江凡两人要找的是临近水源，而又宽敞平坦的，其实就一段地势来说，除了靠近小溪边上的那一部分有些坡度以外，往后的一段都是比较平坦的。 另外考量的因素还有一个，那就是入伙人的抉择，这事儿跟着江凡干，那也算是躺着捞钱的差事，而且往后是可以长久做的，所以这事儿，怎么也得给关系比较好的人来干才是。 这样也比较好商量。 最终，两人在对面找了两块地，相隔不远，一块是王明的。 这块地是江凡主动选择的，王明年纪也四十多快五十了，也就王莎莎一个姑娘，江凡想的当然是王明往后能够轻松一些，毕竟也算是自己的‘老丈人’。 而另外一块地，可选性就太多了，以王明的这块地为核心，四周的地有名头的直接点兵点将，想要谁插一脚，那就选择谁的地就行。 这块地，付婧婧提议给村长余见。 余见虽然如今是生活无忧，但总不能是坐吃山空，人家腿脚之前受过大伤，平时又得忙活村里的事情，也没闲工夫去种地。 另一个原因就是余见人不错，这个村长尽职尽责，村里的事情基本都是亲力亲为，应该的。 江凡当然没意见，余叔这人是不错。 看嘛，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这不来了嘛。 两人确定好之后，当即就原路返回村里，两人分头去找人商量这事儿。 结果还没等江凡到农家乐呢，兜里的手机就急促的响个不停，好似催命一般。 拿出一看，陈富贵打来的。 陈富贵最近就在江凡农家乐那边干事，平时江凡来这边的时间不多，两人之间和前段时间一样，依旧没什么太大的交集。 这个点应该是在干活才是。 “富贵哥？” “凡子！快去我家一趟，你嫂子身子不舒服！” 听到这话，江凡心里好像漏了一拍似的，连忙应道：“我回去拿箱子！” 挂掉电话，江凡急匆匆的跑回家，拿了药箱就朝陈富贵家冲去。 虽然和陈富贵之前的一番谈话，已经是确认了几人之间往后的关系，但是陈岚肚子里的，是自己的孩子，江凡怎么能够不心急？ 江凡刚跑拢陈富贵家院子外边的时候，陈富贵也从另外一个方向过来，两人都跑得头顶冒烟，气喘吁吁的。 “怎么回事？” 江凡一边往里走，一边喘着粗气问道。 “我也不清楚，就忽然说肚子痛得不行，我就赶紧给你打电话了。” 肚子痛得不行？ 那问题可太多了。 如果是肚子里孩子的问题，要抢时间的话，江凡还真没把握在短时间内找出原因。 沉着脸，江凡快步走进了院子里，屋檐下陈富贵父亲站在那里，探头张望着，急得直跺脚。 这么多年陈岚好不容易怀上一个，突然就肚子疼了，这根据以往的事件经历来看，大概率是要落了的。 “哎哟，凡子你总算来了。” “陈叔，刘婶，人呢？” “屋里，快来，快来。” 陈父带着江凡快步进了陈岚卧室里面，屋里开着灯，窗户把多余的遮挡物给下了，弄得透亮，光线洒进屋里，倒是显得灯光有点无用了。 屋里还摆着几盆野花，和江凡之前来过的时候相比，这房间里边的变化有些大。 床上，陈岚满头大汗，表情痛苦，正微微蜷缩着身子捂着肚子，脑门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头下的枕巾也湿了一小片。 陈母就坐在床边轻轻按着陈岚，防止她忍不住在床上翻滚。 听到脚步声，陈母回头看去，一看是江凡，赶忙道：“凡子，快，快看看你嫂子，先会儿突然就喊肚子疼了。” 江凡放下药箱，快速将双手消毒，一边做一边问道：“是突然这样的，还是摔了？” “没摔没摔，就是刚吃了早饭不久，就开始有点不舒服了，先会儿一下就严重起来了。” “不舒服那会儿为什么不叫我？” 陈母一愣，看了陈富贵一眼，“这……” “凡子，先看人。” 听到陈富贵这话，江凡也意识到自己急过头了。 点了点头，从陈母手中接棒，轻轻按住陈岚的身子。 陈岚看到是江凡，眼神明显的变了，好像是找到了依靠，反手紧紧的扣住江凡的手臂，咬着牙道：“凡子，保住孩子。” 陈岚的手一阵冰凉，下意识的，江凡就想要掀开被子看看是不是出血了。 刚抬手，又立马止住了，回过头去道，“富贵哥，你先带着陈叔他们出去吧。” “凡子，你赶紧治啊，我们出去干嘛……” “爸，妈，先出去吧。”陈富贵长呼了一口气，“有凡子在没问题的。” “这……凡子你要给岚看身体吗？” 这怎么能行？一个大男人，给自己的儿媳妇看身子，这不成。 “要真是这样，就不要你看了，我们弄到镇上去找医生。” “出去！”陈富贵低喝一声，吓得老两口子一怔。 “等弄镇上人都没了！” 陈富贵叮嘱一声，“凡子，交给你了。” 说完，他就带着还处于惊诧状态下的老两口离开了房间，顺带还给关上了门。 江凡立马就掀开被子看了一眼，万幸是没有出血。 “嫂子，没那么严重，你具体是哪个位置疼？” 其实江凡到现在也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就说肚子疼，那原因可太多了。 陈岚手指在小腹上面的位置探了探，“这儿，一阵一阵的绞着痛，还胀得很。” 陈岚说话的时候，几乎一直是咬着牙的，时时刻刻都都在承受着剧痛。 陈岚已经怀孕五个多月了，肚子已经是隆起了，江凡看着那隆起的肚子，有些颤巍巍的伸手上前，在陈岚手指附近轻轻的按动着，他需要知道再具体一点的位置。 “这儿痛吗？” 这一下，就让陈岚尖叫一声，“痛，这里痛。” 江凡又连续试了好几个地方，心里大概有了个数。 和胎儿的关系不大，是陈岚本身的问题。 第517章 要听听吗？ “早上吃了什么？” 陈岚不假思索，“鸡汤面，鸡蛋，还有，还有红苕。” 江凡一怔，“红苕？” 红苕，也就是红薯。 “嗯……烤的，我吃了两个。” 这下子，江凡心头更加笃定了，在给陈岚号脉过后，他确认是什么问题了。 由烤红薯引起的腹胀导致的胃痉挛，江凡立即拿出银针消毒，在陈岚的脚底处下针，又在陈岚的肚子上下了几针。 陈岚脸上的痛苦之色立即就减去了大半，只是面色依旧苍白，这里面不只是疼痛，还有被吓到的原因。 陈岚突然没声了，屋檐下的老两口子对视了一眼，“咋没动静了？会不会出事了，富贵你进去看一眼。” 陈富贵蹲在屋檐下，手里拿着根烟揉着，“别去打扰凡子，有啥情况人会出来给我们说的。” “嘿，你自己的媳妇进去看看怎么了？你也是心真大，也不怕让凡子……” “妈，少说两句，找了人家凡子来，就不要再说三道四。” 话是没什么，但是陈富贵的语气已经很不善了。 陈父捅了捅陈母，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再说话了。 老一辈的人，特别是女人，就没让男人看女人这些病的概念，心里边抵触那是应该的。 屋里，江凡用纸巾把陈岚额头上的汗水擦了擦，关切的问道，“还疼吗？” 上回见陈岚，还是在过年前了，这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 肚子更加显怀了些，脸上肉眼可见的多了些肉，相比于以前那样，现在的她更多了一份农村妇女的朴实感觉。 但不得不说，素面朝天的陈岚，确实不赖。 这也就难怪当初那么多人会在背后编排陈富贵了。 媳妇长得好，但是不生娃，在羡慕中又抓着机会了，哪能不借此发泄一下。 “还有一点点。”陈岚勉强的笑了笑，细细的打量着江凡。 自从怀孕过后，和江凡的见面，就真的只是见面而已，都是在有人的情况下见的，从来没有敢在江凡身上将视线停留太久。 此刻，两人算是久违的‘单独见面’了。 江凡比几个月前黑了一些，是这几个月干活留下的痕迹，身子也壮实了许多，最为明显的变化，还是来自于面部，坚毅了不少。 更加成熟了。 如果说几个月前刚毕业的江凡还带着学生的属性，那么现在的他，完全就是一个当家做主的男人。 陈岚看着看着，不禁就湿了眼眶，她感觉时间好长，分明就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期间也有见过江凡，但总觉得两人已经相隔好多年没见了。 近在咫尺，远在天边。 情不自禁的，她伸手抚摸上江凡的脸颊，轻轻摩挲着。 “凡子，长大了。” 这句话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而是用口型说的。 但是江凡还是听明白了。 他此刻本应该把陈岚的手拿下，然后往后坐些，但他做不到。 他怎么能够真的放得下陈岚，她肚子里还有自己的孩子。 但是两人如今就只能以这样浅薄的方式相处着。 过了一会儿，江凡把陈岚肚子上和脚底的银针给拔了，再度询问，“现在什么感觉？” “不疼了，但是总觉得等会儿又要痛。” “这是剧烈疼痛过后引起的记忆性应激，等过上一会儿就没那感觉了。” 陈岚就只听得懂后半句，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江凡。 她认命了，事情走到这一步，只能认命，这是对大家都好的结果。 刚才只是没控制住自己而已。 不过都是快三十的人了，心里头是敞亮的。 可，身前的男人才是自己的男人，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 “凡子。”陈岚指了指自己那隆起的肚子，“要听听吗？” 江凡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毫无疑问的，他想。 电视里边，那些当父亲的都喜欢这样做，而他也知道，这确实能够听见孩子的动静。 朝屋外看了一眼，江凡犹豫片刻，还是朝着陈岚的肚子俯下身去，将耳朵贴在上面。 有动静，但是比较小，更多的是陈岚肠胃蠕动的声音。 但那从万军丛中杀出的声音，还是被江凡敏锐的捕捉到了。 他嘴角咧开，笑了。 笑得很开心。 怪不得人们都喜欢这样，这是一种让血脉相连这四个字被无限放大的感觉。 听了一会儿，江凡重新将陈岚的衣服盖了回来，又把被子重新拉上盖好。 他倒是想多听一会儿，只是陈岚的肚子就这样暴露在冷空气里，久了不好。 江凡看了她一会儿，朝外面指了指，“我让陈叔他们进来了？” 陈岚有些不舍的看着江凡，逐渐的，眼神，脸色，都开始变化，变得不再有那么丰富的情感，随即点了点头。 江凡在床边轻轻拍了拍，起身去把屋外的三人叫了进来。 “已经没事了。” 三人进来，三个男人自然是站在一边，嘘寒问暖的事情则是陈母去做。 “咋样了？” “妈，不疼了，凡子给治好了。” 陈母朝陈岚的肚子看了一眼，“娃没事吧？” “没得事。” “咱们先出去吧，让嫂子好好休息一下。”江凡提议一声，看向陈岚点了点头，旋即出门去了。 下次见面，不知是何时了，在孩子出生之前，应该还想像今天这样听一回动静，只怕是没机会了。 江凡总不能咒着陈岚身子再出问题？ 陈母留在最后，也不知道又和陈岚说了些什么，方才慢吞吞的从屋里边儿走出。 等到三人都聚齐了，江凡方才解释道：“肠痉挛，是早上吃的烤红苕引起的腹胀导致的，以后能不吃就尽量不吃，她非要想吃的话，半个就行了，土豆这些东西也是一样。” 他们不懂这些，江凡怪不得他们，这里面要说有经验的也就陈父陈母两人了，但他们那个年代用红苕当主食是常有的事情，有时候可能连红苕都吃不上，所以几乎也就不存在会吃胀的问题。 “红苕啊？那玩意能给吃得肚子疼？” 江凡不想解释太多，粮食吃得肚子疼，说了也是白搭。 第518章 血脉相连 “我待会儿再写一些平时要注意的饮食，往后这段时间都不要碰了。还有，之前就说过了，饭后要多走动一下，刘婶，每顿饭后你带着嫂子在村里多逛逛，消消食，反正现在有水泥路，都是平坦的。” “唉，这回我保证每顿饭过后都带着出去走走。”陈母表态道。 “其他的话……待会儿我去诊所配点药，富贵哥今天就别上工了，你带回来给嫂子把药熬了。” 吩咐完这些，江凡就又补充了一些注意事项。 虽然说村里人怀孕没城里人那么多讲究，不能这样，不能那样的，但多少还是得注意一下，毕竟这年头的人身体和陈母他们那个年头的人根本就没法比。 搞定这些，江凡就准备离开了。 陈富贵想了想，招呼一声，让陈母照顾好陈岚，他跟着江凡一起出门去了。 “凡子，今天谢谢你了。” 路上，两人沉默半晌后，陈富贵先行掏出话题。 “没事，举手之劳。” 陈富贵下意识的掏出那根皱巴巴的烟在手里边捏着，陈岚怀孕以来，他就没抽过了，但总是会拿一根在手里边搓着。 直到里面的烟丝全部都被搓掉过后，才会舍弃这一根，就好像是抽过了一样。 说完这么简短的两句，两人之间就再没了话题，闷着头，谁也不说话了。 直到到了诊所，江凡在药柜后面配药的时候，陈富贵才突然问道：“娃还好吧？” “你嫂子肚子里的。” 江凡微微一愣过后点了点头，“我检查了一下，没什么问题的。” “凡子，咱们……” 陈富贵想说咱们之前说过的事别给忘记了，但是话到嘴边，他又说不出口了，这么几个月以来，江凡确实像之前说的一样，没有逾越。 “嗯？咱们什么？” 陈富贵笑了笑，“没事，我想说你嫂子应该是六月份生，到时候可能还要麻烦你帮个忙，看看能不能够弄到县里边好一点的医院去，钱不是问题，在镇上生我不放心。” “这事儿到时候你招呼一声就成。” 江凡很快就配好了药，随后再一份一份的检查，确认无误之后，才包起来递给了陈富贵，顺便又说了一遍熬药的规矩。 接过药，陈富贵动了动嘴皮子，最后说了句谢谢就离开了。 江凡坐在药柜后面，回想着之前自己听到的动静，很好，让人不想忘记。 只是，他这么久了，也就只听了这么一次。 想要个孩子的心，江凡不是头一回有了，今天这种心情再一次到达了某种顶峰。 只是…… 虽然连个影儿都没有，但是江凡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等着自己，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就好像是隔着老远，也能够带来感应。 正发着呆，李翠从隔壁的小卖部走了过来。 “陈岚咋样了？” 看来是陈富贵那会儿收到消息联系江凡的时候被周围人知道了，不然李翠也不可能晓得。 “肠痉挛，已经好了。” “娃没出啥情况吧？” “没有。”江凡摇了摇头，“婶，你待会儿拿箱牛奶去富贵哥那，就说你看看嫂子。” 李翠应下，两人聊了没一会儿，江凡忽然问道：“婶，你说咱们要个孩子怎么样？” 李翠听到这话，明显的怔了怔，赶紧左右看了看，“大白天的说这些干什么啊？” 江凡耸肩道：“我就是问问。” 李翠盯着江凡，“你是看见陈岚怀孕了，自己也想要个娃了？” “……”江凡打蛇顺上棍，点头道：“就是啊，看着别人有，我也想要一个嘛。” “你要真想要……我也可以，但咱们就不能在村里住着了，不然这没法说。” 江凡趴在药柜上面，侧目看向外面的天空。 两人之间生肯定是没法子生的，李翠一个人，突然就怀上了，这在村里说不过去的。 “你真想要，那就问问别人啊，人赵月那么喜欢孩子，说不准她愿意的。” 江凡没回应这话，赵月人家还有赵老师在家里，而且平时还是工作，真要生就只有一个办法，和赵月结婚呗，结了就可以生了。 “还是算了吧，等这段时间忙过了再说。” 现在肯定是没功夫想结婚的事情的，这么多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压在身上，怎么结啊。 江凡突然撑起身来，“我去找王叔说事情了，你看着这边啊，富贵哥那儿记得去一趟。” 说完就朝着马路对面的农家乐走去。 李翠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能够看得出来，江凡刚才没说谎话，他是真的想要一个孩子。 但奈何，自己是没法跟他生的，除非去了一个别人都不认识他们的地方，否则孩子生出来也是见不得人的，这样子生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 今天农家乐这边少了好几个人，罗阳他们三个已经去后山了，又有些跟着去后山砍树去了。 江凡找到王明，给他拉到一边把养殖的事情说了一下。 就很简单，王明出地，江凡出钱，两人合伙给这养殖地弄起来，往后的管理也是两人参与，江凡占六，王明占四。 五五分也不是不行，但这东西得有一个人说话作数的，那就得有一个人占大头，那肯定是江凡自个儿了，毕竟这这边还是农家乐的供应地儿。 “六四分？”王明狐疑的看着江凡，“你这不是给我送钱呐？” 江凡哭笑不得，这可不就是相当于送钱么，这差事说白了就是啥都有，等于是在自家干活还有钱赚。 “那些鸡鸭啥的长大个不得费时费力啊，这钱还是不好拿。这头一季的，到能够出栏，这些费用我都出了，后面的就是在账目上拿，账目上用，剩下的部分留下下一个季的费用，最后的王叔咱们俩分。” 这么一解释，就更加清楚了。 头一回的，包括建设，苗种，粮食啥的，都是江凡给包圆了，往后的部分，就是从账目上走。 至于江凡农家乐那边的供应，自然不是说过来拿就过来拿，资金在两个地方需要流转。 看似是左手倒右手，但这是一个相对成熟的流程化。 反正这事儿对王明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第519章 汤宁宁 王明这边敲定，付婧婧那边也没有大问题，这事儿就差拟定一个合同之后，签约就算搞定了第一步。 中午吃过饭，付婧婧就忙着去村委会做合同，这事儿越快办成越好。 时不我待，一切都得提上日程。 江凡在村里边忙碌的时候，原本应该在镇上或者是回了阳川的江静萱却来到了县里边。 针对何建伟这条大鱼的最后收尾工作要展开了。 何建伟，在县里二把手的位置上面待了近乎十年，根深蒂固而又不露破绽。 想要一口气将他拉下马，这需要一个长远的过程，而今，在经过长达几个月的暗中调查之后，狐狸的尾巴，还是露了出来。 一切的关键点，都在何建伟身边的秘书身上，他手里握着的东西，足够何建伟吃十次枪子了。 一场关于何建伟的抓捕行动正在悄然展开。 县里，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 而随行而动的江静萱状态不是很好，兴许是年后，她又恢复了以前在警校时候的那种穿衣风格，追求中性风，飒是飒了，但就是看上去不怎么保暖，总是会有发热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感冒发烧一般，但又不是一直持续的，而是断断续续而来的。 不过她忙着做完县里这边的事情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所以这对身体并未造成太大影响的事情，她并没有太过于放在心上。 抓捕行动是秘密进行的，而且是直接进单位抓人。 但是这个午后，何建伟的身影并没有出现在单位里，家里也没有。 那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出去逛街还没回来，要么就是已经畏罪潜逃了。 显然后者的概率要大很多。 于是乎，整个县城都开始戒严起来，任何可以离开县里的渠道，都被封锁起来，一切都只为了抓住何建伟。 他到现在还以为是江凡和江静萱两人把他一步步逼迫到如今地步的。 多行不义必自毙，一切其实是自己种瓜得瓜而已。 这类人是永远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既然逃不掉，那就只有寻找自己能够看得到的因果，然后将之抹除。 …… 江凡的日子依旧忙碌，最近简单忙碌的生活让他已经逐渐忘却了这世间不只是平平淡淡，还有生死危机。 农家乐和后山，菜园和养殖地，通往乡里的马路，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天气一天相比一天回暖，春暖花开好时节。 这天，江凡接到了王颖的电话。 陈伯忠两口子不愿意去镇上，两口子这些年在生育上面耗费了不知道多少心血，花费了不知道多少钱财，早就已经心灰意冷。 所以即便是合作伙伴王颖的倾情推荐，两口子也没有丝毫的动心，如果说对方是个在某某省会远近驰名的这方面专家，还可以试一试，并且他们也不会抱有太大的希望。 这类医生，他们也没少看，不也依旧没有效果么？ 那就更不用提什么乡野里的赤脚医生了。 人家拒绝，江凡没所谓，看不上他也正常，毕竟阶层不同嘛，见过的世面也不同，有些世面，是他们没见过的。 但是如今不信，那么往后再想来，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江凡就给了一句话，换人，要是再不相信，那就都别来了。 舍远求近，也不是不行。 反正现在沈中全两口子这边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不出意外，现在就只需要等待好消息就是了。 大差不差，只要这名声能够打出去，其实是一回事。 东藤这边做好安排，江凡每天的日子，就只是在村里四处看看那些项目的进度情况。 同时的，这些项目也在把江凡兜里的钱快速的燃烧着。 又是两天过后，沈中全两口子给江凡敲了个电话过来，让他去镇上一趟。 也不明说具体是什么事情，江凡还以为是两口子这么快就中了，结果等他到了镇上才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 地点是在沈中全家里，两口子不在家里，开门的是一个年轻女人。 二十出头的样子，一头浅棕色的短发，看上去有些干练，穿着青春靓丽，短款白色羽绒服，紧身牛仔裤，黑色中长款靴子。 长得与王芳有几分相似，容貌算不得多出众，但是那份沉稳的气度倒是与同龄人有所不同。 但是看上去还带着点校园里那种无可避免的青涩。 就好像沉稳与青春安在了同一个载体上面，但却不显得违和。 两人一见面就互相打量了起来，片刻之后，年轻女人先行开口，“你是江凡吧？我是汤宁宁，王芳是我三姨。” 江凡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个女人，不，应该说这个女孩大概就沈中全口中的那个大学生，王芳二姐的女儿。 “你好，江凡。” 江凡礼貌性的伸出手，弄得汤宁宁微微愣了一下，但 还是伸手和江凡握在一起。 现在，好像很少有年轻人打招呼用握手这样的方式了。 “沈叔他们呢？” 两只手一触即分，江凡视线扫视一圈之后，没有发现王芳两人任何的踪影。 “刚出门买菜去了，待会儿就回来，你先坐会儿吧。” 招呼江凡坐下，汤宁宁去茶水机旁边鼓捣了一下，“喝茶还是？” “白水。” 汤宁宁给江凡倒了一杯白水后坐在了他对面，再度打量起了江凡。 “听三姑父说你是学医的，去年刚毕业啊？” “对，毕业半年。” “怎么没想着在外面工作，而是回来弄农家乐呢？” “……”江凡看着汤宁宁，没来由的来了一句，“姑娘，查户口也不带你这样的吧，这刚坐下，你这就要把我底都要掏出来问了。” 江凡是觉得这汤宁宁有点子太自来熟了，这是啥啊，怎么跟以前看过的相亲差不多，一开口就要先把对方所有的情况问个清楚，合适就结，不合适就散。 汤宁宁噗嗤笑了一声，“不聊这些也行，那我们总得说说话吧？两个人干坐着？” 就这么一小会儿，汤宁宁给江凡的感觉就和别的学生，不说太远，就说他读书的时候，身边的女同学，还是很少有这样落落大方的。 进门到现在的一切，这姑娘做的都还不错。 第520章 汤宁宁的建议 江凡不喜欢弯弯绕绕，索性就直接开门见山了。 “我的事沈叔应该已经和你说了，你这边沈叔也和我简单的说了一下，还有几个月才毕业，这个时间点，你应该是在学校准备论文的开题才是，怎么回来了？” 汤宁宁笑道：“开题会议还没开始，还得等半个月，我不是回来，是还没出发去学校，想着离开前先看看你这边的情况，你这可是我实习的单位，我得重视起来啊。” “想知道什么？或者有空去村里现场看看？” “会去的。”汤宁宁捋了一下头发，“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在外面工作，要在村里开个显然很难营业起来的农家乐呢？做这个事大概率是要亏损的啊。” 得嘞，话题又绕回了之前的问题。 “为了钱呗，亏损很难。” 汤宁宁一怔，“这么有自信？” “我有门道嘛，你要真打算我这试试看，那这两天抽个时间，跟我回去看看，说说你的想法，要是觉得合适，那就差不多开题过后回来，要是不合适，那就安心写论文。” 言下之意，得拿出点东西来，不然白搭。 “好，那就明天，明天去村里走一趟。” 两人旋即在这个话题上止住了，这会儿说的再多，都只是纸上谈兵，要等回去看了再说。 话题转向其他方面，倒是轻松许多，汤宁宁这样的女生，很健谈，总是会把话题无限的延伸下去，以至于两人说话一直就没断过。 不多时，门外响起动静，沈中全两口子回来了。 “你们在聊啥呢？在屋外就听到你们聊得热火朝天的。” “三姨，三姑父，江凡这是在说他上学那会儿的‘丰功伟绩’呢。” “江凡江凡，要叫江凡哥知道不？怎么说也比你大一届。” 沈中全两口子看着两人熟络得这么快，不禁对视一眼，王芳挑了挑眉头，领着沈中全去了厨房，一边拿出新鲜水果清洗，一边笑眯眯的小声道：“怎么样？我这主意不错吧？你看两个年轻人，聊得多起劲。” “不错。”沈中全朝着客厅方向看了一眼，“你还真别说，他俩坐一块儿，看起来还真挺登对的，年纪也差不多，这事儿要是成了，得让二姐给我们多送两个猪头肉。” 这话当然是开玩笑的，沈中全会在意那一块两块的猪头肉？ 他在意的是把江凡给拉进了自己这个大家庭，强强联合，这才是关键。 “成，我待会儿就给二姐打电话，她这不得给我们再封个大红包，实在说不过去。” 没一会儿，两口子洗好了水果从屋里出来，沈中全一屁股坐在江凡身边，“农家乐的事情聊了么？” 江凡看了一眼汤宁宁，示意她来说。 “聊得不多，这明天去村里看看情况。” 沈中全点点头，“那这事我不掺和，你们年轻人自己聊。” “对了，凡子，上回你要的那些厨子，有去试过的吗？” “还没来得及，最近村里边又弄了些事情，一直在忙。” “那可得抓紧了，到时候农家乐修好了，要是没厨子的话，就只能摆着。” 江凡点头道：“最近就要忙活这事了。” 刚才提到村里面的事情，江凡忽然想到当前面临的难题，“沈叔，现在我那后山上有点麻烦，那些排泄物没法子处理，味道重得很。我新弄了两个养殖地，一个养土鸡，一个养土鸭，也是有这么个问题，这周边有谁也在弄这些，是怎么处理这东西的？” 沈中全想了想，“搞养殖的，最怕的两个事情，一就是禽流感，二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些，处理不好，对环境的危害就太大了，搞不好方圆几里地都是臭的，恼人得很。你那么个养殖法，又不像人家猪场，专门有清洗的，这种养殖法，人都是在偏远的山里头弄的，专门避开人多居住的地方，也就不担心环境问题，也就是没解。” “……”问出这么个答案，江凡是真的挺无奈的。 山里是大，但是山脚下就是村子，要不管不顾那肯定不行。 这时候，江凡对面的汤宁宁忽然搭话了，“你们村里后山的情况，我听三姑父说过，要处理排泄物，控制异味的话，可能只有一个办法，收集起来处理，但是这样的工作量太大了，在那样的环境下也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之前研究过一个案例，和你这边的情况差不多，不过养殖的不是野猪，而是山养的土黑猪，也是一个地方弄成的特色。他们的处理方式是在喂食的地方修一个猪棚，这样就可以极大范围的收集排泄物了，对环境的影响也可以降低很多。” “可是这样的话，不就丧失了所谓的野了？”江凡疑惑道。 “并不是，你既然已经是养殖了，那肯定需要喂食的，这只是一个喂食的地方，又不是真正的圈养起来。那些收集起来的排泄物也有很大的用途，在发酵腐熟过后，就基本上没有味道了，不仅是用来做肥料，还可以用来继续搞养殖，蚯蚓最 喜欢这一类的东西。” 江凡在脑子里面想象了一下，要在那里面修一个猪棚，其实也并不是太难的事情，如果只是把猪棚当做一个喂食地，或者说是排泄物的收集地，那倒是没问题的。 他自己此前想的，不改变当前的形势，应该可以利用什么手段，把那些散落在地上四处的排泄物自然腐熟，但查过之后，发现并没有这样的事情，根本就做不到。 收集就更不可能了，那里面没法子去人满地的走的。 而宁宁这主意的确不错，还有成功的先例，那既解决了问题，还可以多一个生钱的项目。 就在江凡思讨的时候，汤宁宁又给江凡加了一记筹码。 “那猪棚里面也方便猎杀，总不能人跑到圈养地里面去做这件事吧？危险系数太大了。” 第521章 危机逼近！ 汤宁宁的主意是不错的，这么做的好处太多了，江凡没理由不去做的。 只是一想到又要花一笔钱，江凡就觉得好像这些事要无休止的做下去，兜里的钱也会似流水一般，一股一股的往外淌。 遇山搬山，遇水拔河，都是费财费力的事情。 但又不得不做， “你手里还有资料么？待会儿给我一份，我带回去好好看看。” “明天我打印了给你带去村里。” 正事儿到这儿也算是聊完了，几人开始拉些家长里短，不过都是围绕着两个年轻人来的。 两口子今儿个叫江凡过来的目的，就是让两个小年轻先认识一下，这种事毕竟越早越好。 江凡被留下来吃了午饭，从他的视角里面来看，这汤宁宁确实不错，是一个可用之才。 吃过午饭，给两口子检查一番身体，发现没有异常之后，江凡就回去了。 等人一走，王芳赶紧拉着汤宁宁，一脸期待的问道：“宁宁，感觉怎么样？” 汤宁宁大眼睛眨了眨，“不是要等去看过了才知道嘛。” “哎呀。”王芳一拍手，“我不是说这事，我是说江凡这人怎么样？” “唉？还行。” “……”王芳怔了怔，“就只是还行啊？” “咳咳……”沈中全在一旁咳嗽一声，示意王芳别再问了。 这种事他们牵个头就成，这才刚开始，没必要这么着急。 …… 回村路上的江凡，刻意在水泥路目前进度的位置停了停，按照目前的进度来看，还有十来天，这水泥路就差不多该完事儿了。 一切都正好赶得上。 心里边盘算了一下，江凡就骑着车回了村里。 准备找罗阳商量一下后山的事情，现在有了办法，听听大家伙儿的意见。 而就在江凡回去的时候，有几个不速之客也在朝着村里面进发。 带头的是个中年人，身上穿着有些潦草的常服，上面沾了不少污垢，但这丝毫不影响其身上所带有的那种上位者的气质。 另外三个都是身强力壮，块头大的主，一看就不好惹。 一行四人，正在一处荒僻的水边坐着歇息。 “快到了吧？”中年男人问道。 “何书记，没多远了，但是站着我们走的路线，估计得明天去了。” 这带头的人正是逃窜出来的何建伟，几人当天收到消息逃离县里，一头扎进了林子里面。 如今这世道，逃是逃不掉的，被抓回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反正都是要死，在这之前先收点利息。 利息当然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江凡。 一步步的，江凡直接间接的把何建伟给逼迫到了绝路上面，这仇不报了，吃枪子儿都不痛快。 而且这一片全是山村，弄不好还可以有机会进更深的山林里边，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也不只是江凡，付从荣的女儿也在这边，顺手给一起做掉，让他也尝尝滋味。 他何建伟抛妻弃子逃跑，那付从荣就用失去女儿来做抵，反正大家谁也别想好过。 他盘算谋划了这么多年的位置，竟然被一个卫生局局长坐了去，心里头能痛快了么？ “何书记，咱们真要给人弄死？” 何建伟冷眼看向那言语之人，冷哼一声，“怎么？不想杀人？你手里的人命一只手都数不过来，还担心这个？” “我……” 倒不是杀人不杀人的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反正都是死罪，手里边再多一两条人命对他们而言，没有丝毫的影响。 但是他们好不容易逃了出来，这时候再动手的话，指定得暴露踪迹，这不是加速死亡么？ “都给我老实点，把那江凡和付婧婧宰了，我给你们钱，想去哪是你们的自由。” 听到这话，再没人说什么了。 本来都是丧家之犬，要不是何建伟手里面有现金，他们怎么会跟着这么一个半老头跑路。 当然，除了钱，还有一样东西，迫使他们到现在还要叫何建伟一声何书记。 就是何建伟此时手里边握着的手枪，谁要是敢不听使唤，提前就要领盒饭，所以几人才会忍辱负重的跟在着半老头屁股后面。 休息一番过后，几人继续前行。 回村的江凡丝毫没有意识到危机的到来。 县里的注意力都放在何建伟的追捕上面，没人会想到他竟然有胆子主动前往大老包村来找人。 所以江凡这边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任何的消息。 不过如果江静萱和江凡之间没出问题的话，她应该会通知江凡的。 可惜，没有如果。 回村后，江凡找到罗阳，让他先带着人砍树就成，先不着急做其他的事情。 随后他去了一趟村委会。 “就你一个人啊？”江凡 探头在村委会里面看了看。 “他们都回去休息了，要过会儿才来。”付婧婧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坐，今天你沈叔叫你过去干嘛？是怀上了？” “不是，是我之前给你说过的他二姐家的姑娘，今天正好在，叫我过去就是先认识一下的。” “哦？”付婧婧放下手里的笔，双手抱在胸前靠在椅子上笑眯眯的道，“人长得怎么样？” 江凡下意识道：“还不错。” 看到付婧婧弯得更狠的眉眼，江凡心头猛然跳了一下，改口道：“出的主意还不错。” “怎么不错啦？” 江凡把事情大致的解释了一下。 “这主意挺不错，不过还是得看看具体案例，要是能用的话，算是帮我们解决大麻烦了。” “嗯……”付婧婧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面，“明天到村里来是吧？明天我跟着你们一起走走看。” 哎哟，江凡心里头那叫一个无奈，这又是吃的哪门子飞醋，啥事儿没有，就见了个面，怎么跟防贼一样防他呢。 “成，那你明天就跟着吧。” “你过来找我什么事？” “就说说排泄物的事情，另外公路要修通了，你要是这会儿没事的话，带我练练你那车，往后要是有条件了，我也整一辆二手的来开，进进出出的都方便。” 练车？ 付婧婧马上就合起身前文案，起身道：“赶紧赶紧，下午还要做事呢。” 练车的话，教练可是得骂人的。 付婧婧正愁找不到机会发泄一下心头的不满，江凡自个儿送上门来了。 第522章 底线 练车的地儿就在村里的一段直路上面。 先在车下把一切要注意的事情给江凡说了一遍过后，付婧婧才上了副驾，让江凡坐在主驾上面。 没吃过猪肉，那也见过猪跑，付婧婧明白的解释过后，江凡差不多一点就通，在直路上开车，基本上出不了问题。 付婧婧想要借机‘训斥’江凡都找不到机会。 不过看着江凡紧张而又认真的把着方向盘的样子，付婧婧觉得有点好笑。 把车窗放下，付婧婧指着村外的方向，“往外面开，我们出去看看。” “这不成吧，待会儿我给开沟里去了。” 付婧婧催促道：“你开嘛，要掉沟里的时候你踩一脚刹车就可以了。” 于是，在江凡小心翼翼、稳妥又缓慢的前行下，两个人朝着村外边开去。 与三轮车相比，开辆这种小车还是要舒服太多。 付婧婧很享受这种状态，有江凡陪伴在身边，没有别人的打扰，两个人，一台车，在村里倦了就开车出去走走。 生活慢悠悠的过着，一起变老。 但是事与愿违这四个字总是会在人生的某些时候出现。 她清晰的知道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生活已经比绝大多数的人要好，好得不能再好。 这种残缺的感情，兴许就是生活中人人都会有的一道缺口，有的人的这道缺口是穷，有的人这道缺口是身体残缺，有的人是缺乏亲情…… 十全十美的人生是不存在的。 连王颖那样的人都是处在这样的一份感情当中。 付婧婧自己是有些看开了，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和爸爸妈妈解释。 自己和江凡之间现在这么个情况，根本就不可能向爸爸妈妈表明。 付从荣的女儿给别人做……情人？ 这是要被上家法的。 她的人生，好像还不能够完全的自己掌控，至少在这一块上面，她需要听从父母的话。 就好比她出现在大老包村，既是自己想要来的，也是爸爸妈妈同意她来的。 但要是知道会是这么个情况，爸爸妈妈绝对会让她回去的。 她能做的，只有珍惜当下。 “江凡，你会一直以现在的状态生活下去吗？” 江凡眼睛看着前方，注意力不敢转移，但是嘴上还是回道：“现在的生活状态很好啊，每天都有事情做，吃得比以前好，又有钱赚，差不多了。” “……”付婧婧刮了他一眼，“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你就打算一直这样和我们纠缠在一起？” 江凡蓦然一脚踩在刹车上，车辆朝前耸动了一下，停了下来。 两人的身体也因为惯性朝前扑去，但是视线始终是对在一块的。 江凡疑惑的看着她，她这个时候问这些话，如果是要整什么幺蛾子的话，那也没必要啊。 “付婧婧，我们说好的……” “我知道。”付婧婧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我是说你总会找一个人结婚的吧？你有什么想法吗？” 言下之意，有让她坐那个位置的想法吗。 江凡手握在方向盘上，无节奏的敲击着，他没法给出任何的承诺。 这个事情只要答应了下来，特别是在付婧婧能够接受这些事情的情况下，那么几乎也就没了变数。 其实就目前的身边人而言，付婧婧是最好的选择，她和江凡年纪相当，她的家庭健全，父亲又是县里的高官，之后两人要是还想在一起，那么就绕不过付婧婧父母那一关，这也算是一个交代。 但是江凡近两年都不会再考虑这个问题，有点残酷，成全其中一人，对于其他的人而言，几乎就是将这种希望抹除了。 江凡身边的女人谁不想和他堂堂正正的出现在外人的视野当中？ 只是有的人身不由己，情况确实不允许，有的人心里想，但是不敢逼江凡。 毕竟在江静萱和江凡闹崩之前，她们都是没有机会的。 江凡不想在这个时候给付婧婧带来太大的负面情绪，所以玩笑道：“你给我生个孩子，我们就结婚怎么样？” “好啊，但是怀孕就结婚好不好，等孩子生了再结，我爸那边不好说。” “……” 江凡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赶紧目视前方，当做没说过这话，“咱们再往前开看看，再过没几天路就要通了。” 付婧婧拿起车前面的玩偶就在江凡脑袋上敲了一下，满脸的不开心。 但是心里，她却很开心。 因为刚才那句看似玩笑般的话语，让她已经知道了江凡的底线，目前恐怕还没人知道这个底线。 那她就可以争先别人一步。 无关什么阴谋，什么算计，就是想能够和江凡正大光明在一起而已。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已经落后于别人了。 至少，她已经落后于陈岚了，那都已经五个 月左右了，再没几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 在这个午后，江凡说过的这句话玩笑话，就好像是一句咒语，在这新的一年里，他想要的一切都会接踵而至。 …… 练车这事儿很简单，这会儿这条路上就江凡一个人开车，这比寻常乡间马路还要宽敞一些的路就他一个人开，随便他折腾，速度又慢，开着开着就熟练了，但也只是能够向前开了。 倒车，调头之类的，江凡现在还做不到。 三点过的时候，江凡两人就开车回了村里，继续下午的忙碌。 一切生活都是井然有序而又忙碌的。 直到新一天的到来，江凡原本忙碌的日子，发生一场大改变。 清晨，外边是浓浓的雾气，能见度不足五米，但这个时节，就代表着今天会是艳阳天。 江凡和林月梅还有李翠两人一起起床的，最近几天，都是如此的。 这日子，让江凡有了一种当土财主的感觉。 今天江凡就一件事，等汤宁宁到村里来，带她四处走走看看。 她看村里的情况，江凡看她是不是合适留下来。 “我先去村委会，待会儿她到了你给我打电话，我过来跟你们一起，她几点过来？” “……”江凡以为付婧婧昨天说的是玩笑话。 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打算要一起。 “有必要么？” 第523章 鬼子进村 付婧婧一瞪眼，没好气道：“怎么就没必要了？我是村里的书记，客人来了我带人家看一下不可以吗？” 江凡只觉得一阵头大，哪里敢说过不字。 “可以可以，等人到了我给你打电话就是。” 付婧婧这才肯罢休。 汤宁宁倒是没有一大早过来，早上冷不说，能见度也不高，来看也看不到个什么东西。 所以她在午后才朝着村里进发。 由于提前说过到村里在修路的情况，汤宁宁过了水泥路修建的地方就给江凡打了电话。 人是江凡骑车去接的。 汤宁宁并没有站在原地傻乎乎的等江凡过来，而是沿着水泥路朝里面走着。 半道的时候，江凡接到了人。 “你怎么不等我？再走都要走到我们村子里了。” 汤宁宁笑得灿烂，“没事，就当看看风景了。” 说完，她将手里的袋子递给江凡，“案例的所有内容都在里面了，你之后好好研究一下。” 江凡点点头，将袋子放在旁边的箱子里面，向着后面努了努嘴，“就只能坐这个了，上吧。” 汤宁宁也不嫌弃，手扒拉着三轮车边缘就翻了上去。 也就是这些年轻人了，要是换成林月梅这号的，翻身上去费劲得很。 “坐稳。” 江凡骑着车往回赶，一路上都在和汤宁宁介绍村里边的情况。 在雀林村外的时候，也就是夏冲两兄弟所在的那个村子，骑着三轮的江凡看到了旁边林子边上的小路上有四个人若隐若现的。 大致扫了一眼，好像不是这边的人。 不过江凡也没注意这么多，他连自己村里那些人，好像都叫不出来名字，更何况是在别人村里的地界。 江凡没太注意，不代表这几个人没注意到他。 江凡三轮的轰鸣声响起的时候就吸引了几人的注意了。 看到那张一闪而过的脸，几人都站在了原地。 等到他骑车的身影消失在水泥路拐角的时候，几人才回过神来。 “何书记，刚才那个就是江凡吧？” 何建伟的手里始终握着的手枪攥得紧紧的，咬牙切齿道：“就是他！” “这小子日子还真是潇洒，居然还拉着小娘皮去村里玩。” 何建伟冷哼一声，“搞快点，进村找到人杀了就跑。” 他一发话，几人当即加快了步伐，朝着大老包村的方向进发。 何建伟想收拾江凡不是一天两天了，江凡的情况早就了如指掌，一路上再查查路线，只要大方向不错，走点山林小路，尽量不被人发现，直接去大老包村就行了。 “何书记，我们藏着进村吗？” “藏个屁！把脸上都给我抹花一点，就当是过来露营的，找不到方向了，进村过后找到江凡和付婧婧，直接给人做掉跑就行了。” 事已至此，都快要到了，还藏个屁。 一路过来都没被发现，难道到了这里还会翻船了不成。 几人在林子里抹了点泥混杂着青草汁抹在脸上，坦然的走上了水泥路。 猝不及防之下，江凡能活下来的概率，几乎为零。 骑着车的江凡完全没有警觉，依旧和汤宁宁聊着天就到了村里面。 江凡给付婧婧打了个电话，通知了一声人已经过来了，让她也跟着过来。 “谁啊？还有人要来么？” 江凡解释道：“我们村的书记，听说你要来，非要带着你亲自看看。” 汤宁宁怔了一下，她又不是什么大老板，值得一个村书记这样么？ 不过她也没问什么，跟着江凡直接就杀到了农家乐这边。 没一会儿，付婧婧也跟着过来了。 还在干活的众人看到江凡和书记付婧婧领着个年轻姑娘来村里了，一个个七嘴八舌的说道。 “凡子，这个又是？” “凡子，你小子朋友有点多哟。” “……” 这会儿事情还没定下来，江凡也不好直接给众人介绍说这是来帮做农家乐的。 就只能说是朋友，来村里边边看看。 经过两天的砍伐，房梁已经从山上运下来了，这会儿正在处理着，江凡两人带着汤宁宁从最边缘的位置开始走起，介绍起农家乐的情况，以及自己最后想要达到什么样的效果。 至于自己靠什么启动第一批客户，这事儿江凡并没有说明。 看过农家乐这边，江凡又带着她前往后山，那里和农家乐是紧密相连的，都要带汤宁宁过上一眼。 三人前往后山的时候，何建伟四个人也到了村子。 村口好几个人围在一起吹牛打屁，看到几人的出现，当即停止了言语，朝着几人投去好奇的眼光。 这几个人看着穿得不像是村里人，但是那一身脏得简直没话说了，就连头上都是树叶子。 要不是肢体健全，还以为是什么讨口子呢。 何建伟身边一人上前，“乡亲，我问一下，江凡是不是在这个村里，我们是过来这边耍的，结果在山里迷路了，我们有个朋友伤着腿了，路上听人说这边有个叫江凡的，是个医生，过来先处理一下。” 这人说的是清清楚楚，有理有据，没啥让人怀疑的由头。 几个村民朝着何建伟三人看去，果然有个人被搀扶着，有村民朝村里指道：“顺着水泥路一直往里，有个在修房子的地方，江凡的诊所就在那里，你们在那儿找人就好了。” “谢谢乡亲。” 道谢一声，四个人朝着村里边走去，等到了农家乐这边的时候，果然看到一堆人在这边忙活。 又按照之前的话问了问。 “江老板带人进后面的山里了，你们去对面的诊所等一下吧，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 听到这话，几人对视一眼，何建伟当即道：“乡亲，麻烦问一下是哪座山，我们去找一下江医生，我这朋友遭不住了。” 那个装作受伤的大胡子还配合的叫唤了一声。 “受伤了就等着嘛，为啥非得过去找人。”这人摇了摇头，朝着后山的方位指了一下，“就那边，江老板这会儿应该在山上了，你们这也上不去，还是在这边等着算咯。” “不了，我们过去找他就是了，谢谢乡亲。” 叫江凡江老板的，是黄成斌手底下干活的人，也没想那么多，就给指了路。 毕竟谁能够想到，这么一个安安稳稳的村子，竟然有人带着枪过来杀人！ 第524章 枪响！ 江凡这会儿确实是在山里边儿，正和付婧婧两个正带着汤宁宁参观山里边儿的山猪。 在看过之后，她就更加推荐她给江凡说的那个案例了，这些排泄物的问题不解决，气味一但散开，村里再如何运作，也是留不住人的。 “先下去吧，去屋里坐坐，谈一谈。”看过之后，江凡就邀着人下山了。 付婧婧这一趟主要就是为了看看汤宁宁这个人。 和她猜的差不多，沈中全两口子一看就是‘没安好心’的，真要介绍人来帮江凡的话，怎么会弄这么个年轻姑娘过来，还是自己的家里人。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就江凡还傻乎乎的以为人家是单纯的推荐人来帮忙的。 这不明显给家里边招女婿嘛。 不过这样子也好，江凡不觉得里面还有其他的问题，那她就时不时的点一下江凡。 这玩意终究是讲究一个日久生情，只要她经常防着，那就不是问题。 三人各怀心思下了后山。 此时，后山山脚下面，何建伟四人已经到了。 村里边儿的人大多都在江凡手底下干活，后山有，农家乐有，菜园那边也有，本来人就少，后山又不是谁都能上的地方，所以这会儿山脚下除了何建伟几个，根本就再没有其他人了。 江凡三人下山的身影已经逐渐出现在几人眼中。 当看清楚其中还有付婧婧的时候，何建伟几人都明显的愣了一下，旋即又不禁笑了起来。 原本还想着要单独去找付婧婧还有点麻烦，没想到她竟然和那该死的江凡待在一块儿！ 真是上赶着送死！ 江凡三人居高临下，何建伟四人的身影在山脚下又那么明显。 看到这几人，江凡忽然就想到了去接汤宁宁回来的路上在雀林村林子边上瞧见的几道模糊身影，好像就是这几人。 虽然没看清脸，但是这身衣服和大致的身形还是有点印象。 江凡心头疑惑。 这几人怎么跑到后山脚下来了？ 他确信自己认不得这几人。 而付婧婧瞧着这几人，最后将视线放在了站在最侧面的何建伟身上。 “这人好熟悉……” “谁？” “最左边的那个，好像是熟人，但是脸上太花了，看不出来。” 付婧婧的感觉没有错，最左边的那个就是她叫了好多年的何叔叔。 差点要了自己母亲的命，今天又来索她的命来了。 江凡眉头蹙起，付婧婧觉得熟悉的人，怎么会到了村里边来？还弄成这副模样？ 付婧婧来村里这么久了，也没见她说过村里边的谁像是个熟人。 江凡不禁多留了个心眼。 三人朝着不远处的何建伟等人走去。 “都别着急，等人到面前了再说。”何建伟微微动着嘴唇吩咐道。 “另外那个女的？” “一起杀了！” 这个时候了，当然是全部解决最好，多一条人命根本就不算个啥。 江凡三人步步走近，同时他询问道：“你们是？” “江医生，我们是过来这边耍的，结果迷路了，我们这个朋友腿受伤了，路上听说你是这边的医生，专门过来找你看病的。” 这会儿正处于紧绷状态，谁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番话出了问题。 江凡三人这会儿隔着何建伟四人不过五米的距离，何建伟藏在身后的手，手指已经楼扣在了扳机上面，只要江凡几人再靠近些，那就是三枪的事情。 这个距离也可以开枪，但是为了稳妥起见，等近了直接爆头就成。 可听到这番话，江凡忽然停下了脚步。 “腿伤了？怎么伤的？” “在林子里踩滑了，摔了一跤……” 还没等这人解释完，江凡拉着付婧婧两人一个闪身跑回了身后的一棵大树后面。 “往旁边跑！快！” 江凡虽然不知道几人具体是过来干什么的。 但是！ 他根本就不认识这几个人，对方说的是在路上听说了他。 可一见面就逮着他叫了一声江医生！ 这么确认自己就是江凡！？ 而且！ 从付婧婧那句话过后，他就留了个心眼子，一直在打量几人，那个垫着腿的人看似是受伤了，但是某些微动作能够看出来根本就没有受伤！ 他们认识自己，还弄成这副模样，装成受伤的样子，不管是出于什么，肯定是没安好心的！ 江凡当机立断，用一句话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之后，就拉着两人躲到了树后面。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何建伟四人还等着江凡上前查看情况呢，最好是蹲下的时候，一下就拧断脖子。 至于付婧婧和另外一个女的，一刀一个，宰了就是。 没什么大动静的话，他们也有更多的时间逃离。 谁知道还没等话说完，江凡这狗东西就跑了！ 何建伟大喊一声，“追！” 付婧婧两人还处在懵逼的状态，根本就不明白江凡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几人看上去有什么危险么？ “快啊！还愣着干什么！” 江凡大喝一声，在两人身上各推了一下。 从裤兜里的小荷包里捻出银针，正要出去拦住几人。 即便是对方有刀，他想要拦一下应该也是不成问题的。 谁知刚一冒头，砰的一声巨响，一道火热的气浪擦着头皮而过。 火辣辣的痛感传来，令江凡一阵头晕目眩，额头之上出现一道一指宽的伤痕，血肉模糊，鲜血顷刻间将他的脸颊染得通红一片。 这一枪由于心急，何建伟打偏了！ 要是他照着那棵树的边缘打，江凡现在额头里面已经嵌入一颗子弹了！ 这声枪响彻底划破了大老包村的忙碌与宁静。 所有人将视线投向枪声传来的位置。 之前后山分割的时候，他们听过枪声，所以一下就辨认了出来。 对方有枪！ 江凡在经过短暂的眩晕之后，剧烈的疼痛感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大喊一声，“跑啊！” 付婧婧两人被吓懵了，不过付婧婧好歹是见过世面的，不至于被枪这么一吓就彻底没了劲儿。 缓过神，想要带着汤宁宁离开的时候，却已经为时已晚。 前后不过几米的距离。 经过这么一磨蹭，根本就没有时间了。 何建伟几人已经追上来了！ 第525章 惨烈 方才枪响之际，后山上众人被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罗阳最先反应过来，因为他也用过枪，不过是土枪而已。 但是这枪响，他却是无比清晰的认得。 一想到江凡刚刚才带着付婧婧两个下山，他立马抄起手边为了以防万一带上山的弓箭。 “全都在山上待着！” 低喝一声，警告众人之后，他身形在后山之中不断奔袭，将猎户的基本功展现得淋漓尽致。 而此时的山下，何建伟几人已经包了过来。 这会儿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付婧婧她们这个时候逃的话，那就是活靶子，一打一个准。 江凡弯腰扣起两块石头攥在手里，听着动静就朝外面猛然砸去。 一声闷响过后，接着就是一声惨叫，江凡这一下砸了个瓷实。 正好砸在那人脑袋上，尖锐的部分插进了脸颊侧面，刺入到了口腔里面，鲜血长流。 那人捂着脸，嘴里叫唤个不停，不敢有所动作。舌头已经能够触及到石头尖锐的部分，他一松手的话，整个石头都会因为本身的惯性而硬生生的从嘴里落出。 这等反应吓了另外三人一跳，但如今也就和江凡几乎就隔着一棵树了。 这时候停不了了！ 何建伟动了动脑袋，示意另外两人分头上前，只要他手里的枪没问题，那江凡就必死无疑。 两人对视一眼一咬牙，从那棵大树正面分两头绕了过去。 跌坐在地的付婧婧两人从这个角度已经能够看到两人的身影了。 付婧婧不是汤宁宁，她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了，一个小镇姑娘，这么二十来年，哪里见过这阵仗啊。 腿已经软得没有力气了。 在冷静下来过后，她知道自己必须给予江凡帮助，刚才情急之下，没听江凡的话跑也就罢了，现在不能坐以待毙。 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她忽然朝着右边的这人砸去，这一下卯足了劲儿，砸在身上还是痛得不行的。 稍微阻挡了这人前进的步伐。 也就在这时候，左边这人已经扑了出来，手里的刀一刀朝着江凡的脖子砍去。 江凡一个下蹲，这一刀落在了大树上面，刀身深深陷入其中。 可想而知，这一刀有多狠。 下蹲的江凡一针扎在这人腿上，这人双腿当即就麻木了起来，没有任何的动静，要不是手里还握着刀，早就已经倒了下去。 江凡在做这一切的时候，何建伟已经趁着这个间隙举着枪来到了大树的平行侧，对准了江凡的位置。 毫不犹豫的一枪开出。 又是一声爆响，这一枪落在了江凡身前这人的身上，一个血洞出现在右腿上面，鲜血迸射。 这一枪本来是准备打蹲下的江凡的，结果落在了这人腿上。 江凡暂时捡回了一条命。 身前这人即便是被打中了腿，因为双腿麻木，没有任何的反应，只顾着拔刀。 而另一侧的那人因为枪响而惊了一下，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大步跨到树后面，对着蹲下的江凡就是一刀砍去。 “江凡！后面！”付婧大喝一声，胡乱抓起一块石头咬牙扔了出去。 这一下将这人的身体打偏了些，一刀没落在江凡的头上，而是落在的右肩上面。 噗嗤，入肉之声响起，两指宽的刀刃卡在了江凡的肩胛骨里，鲜血沿着口子就冒了出来。 “啊！！！” 见到江凡受了这样的重创，付婧婧双眼立刻就变得通红一片，整个人好似失去了理智，抓起一块石头就朝着这人冲了过去。 何建伟当即调转枪口，就要给付婧婧脑袋上来一枪。 已经疼得眯起了眼的江凡，猛然一个起身，一记头锤将身前这人朝着何建伟顶了过去。 砰！ 这一枪落在了倒飞而出的这人身上，这次是在上身，血花绽放，这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这时候，江凡根本就顾不得身上的伤势了，只有处理掉带着枪的这人，他们才能有机会活下来。 咬牙怒吼一声，江凡猛的一蹬地，身形朝着何建伟方向冲出，肩胛骨里的刀刃与骨头之间剧烈摩擦，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眨眼间，刀刃就已经从居中位置划过刀尖，从江凡的肩胛骨里滑出，带起一大片血迹。 这常人难以承受的痛感让一跃而出的江凡几乎快要痛得昏厥过去。 但面临死亡的威胁，他双目如染血一般，冲到了何建伟身前。 伤口已经对准了他，一针狠狠插入何建伟手腕里面，他手里的枪却因为惯性还是扣动了扳机，不过因为手被江凡这一插偏离了方向，这一枪打在了江凡的左臂上面。 巨大的冲击力把江凡的身体一整个的向着左边偏移。 不过那枪也随之掉落在了地上，右手剧痛无比，但他无暇顾及这么多，就要弯腰用左手去捡枪。 只要枪在手，江凡必死无疑！ 左臂中了一枪，右肩挨了一刀，刚才右手插在何建伟手臂那一下，已经是将江凡右臂能够用出的力量全部用光了。 江凡双臂已经不能够再有所动作了。 但是他不能倒下。 求生的意志让他调整身形，一脚狠狠踹在弯腰捡枪的何建伟右下颚。 咔嚓一声，何建伟下巴脱臼，嘴里的牙齿混杂着鲜血飞出，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江凡跑动两步，一跃而起，双膝弯曲，靠着身体的重量重重落下，落在何建伟的胸膛上面。 又是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何建伟控制不住的发出剧烈的惨叫声。 再也没有了威胁。 这一切，从江凡挣脱那把刀到现在，前后不过十几秒而已。 朝着砍了江凡一刀那人冲去的付婧婧，手里的石头还没有砸在别人身上的时候，一脚给付婧婧踹飞。 旋即这人持着还在不断滴落着江凡鲜血的刀，一个跨步上前，高高扬起手中刀，鲜血挥洒间，就要将付婧婧一刀砍死。 江凡处理掉何建伟回身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了这一幕。 这个距离，他无论如何也救不了了。 但他还是拼尽最后的力气，挣扎着起身，不要命似的朝着付婧婧那边跑去，口中发出足以令嗓子撕碎的喊声。 “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在此处不远的山上，站定位置已然拉满弓的罗阳猛然松手。 那用来狩猎野猪的箭矢刮破空气，发出剧烈的穿梭声音，向着山下而去。 好似一头吞人的恶虎，伴随着怖人的咆哮声。 第526章 千钧一发 嗖！ 长刀落下未半。 那箭矢便轰然刺入那人胸膛，巨大的冲击力将他带得向后倒去。 箭矢自其前胸射入，从其后背而出，整支箭矢抽离身体，插入地面之中，半截箭身都插入地面。 这人被射了个透心凉，没了动静，只有鲜血在弥漫，不断的浸入泥地之中。 最先被江凡扔的石块砸中脸颊那人是唯一还能够站立的，不过这时哪里还有杀人的想法。 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跑。 他从来没有想过四个人过来，何建伟手里还带着枪，竟然没有杀掉一个土医生和一个女人，甚至还折了三个人在这里。 然而，并不是三个，而是四个。 罗阳又一次搭弓瞄准，好似在狩猎猎物一般，静静的看着他逃窜。 不过这次，却没有瞄准上半身了。 嗖。 又是一箭射出，正中这人右部大腿上面。 这人应声倒地，再也站立不起来了。 罗阳收了箭就朝着山下跑去。 江凡此时已经来到付婧婧面前，方才付婧婧面临必死之局，本来以江凡的状态是根本就不可能再过来的。 但是全凭自己的意志力以及不愿看到付婧婧身死的情绪，他过来了。 此时，危机解除。 他忽然间没了力气，脚下一软，跪在了付婧婧身前，脑袋无力的垂落在她的肩膀上。 “没事就好。” 付婧婧刚才被那巨力的一脚踹得伤到了内脏，嘴里全是血，后又被那一刀给吓得同样没了力气。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 感受到江凡的虚弱，付婧婧眼中泪水弥漫，“江凡，你怎么了，别睡，千万别睡！” 这样的伤势，要是睡过去了就根本活不过来了。 付婧婧近乎疯狂的喊着，“你别睡啊！” “我裤子的小兜里面有银针，你拿出来帮我止血。” 闻言，付婧婧咬着牙从江凡裤兜里面取出了几根银针。 “怎么止啊。” “左手插在前掌左侧，腕横纹的上面三厘米的位置……” 付婧婧对比了一下距离，一针插了一半进去。 也是江凡现在双臂没有太大的知觉，不然这一针得痛舒服。 “上面一点……” 付婧婧哭丧着脸又把银针拔了出来，按照江凡的说法上移，接着又是其他位置。 江凡指导付婧婧插银针止血的时候，罗阳已经奔跑到了现场，他看了一眼周围。 只是问了一句，“报警？” 付婧婧将自己的手机递给罗阳，“给我爸打。” 罗阳在通讯录里面找到爸爸这个备注，直接打了过去，然后将电话递到了江凡耳边。 没一会儿，电话接通了，还没等付从荣说话，付婧婧就哭丧着道：“爸，有人来杀我们，还有枪，就在大老包村，江凡已经快死了！你快带人过来！医生也要！” 付从荣好像一只突然被蛇咬住的青蛙，焦急道：“怎么回事？” “没时间和你说了，快来！” 随后她让罗阳把电话挂了。 有人在村里杀人，有枪，江凡快死了…… 这一连串的字眼让付从荣肝胆欲裂，当即便给镇上做了安排，让他们先派人过去，旋即又通知孟常德，县里也被调动了起来。 这个时候，他全然没有将此事往何建伟身上想。 只有自己女儿的安危。 挂掉电话之后，一直听着的江凡已经不想说话了。 什么叫他就要死了…… 罗阳将手机还给了付婧婧，看了一眼旁边明显还处于惊吓状态的汤宁宁，问了一句，“你受伤没有？” 汤宁宁木讷的摇了摇头。 这个还没有毕业的大学生已经被今天这场变故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温室里面长大的花朵第一次看到了社会恐怖但是却又真实存在的一幕。 同时也见证了一个与自己几乎同龄的男人是怎么在这样的绝境之下到最后一刻都不服输的。 在确认没有了危机以及江凡几人没有生命危险之后，罗阳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手臂颤巍巍的将手里的弓箭扔在地上，一屁股靠坐在一棵树下。 杀人了。 他用杀畜生的箭射杀了人。 这是前半生到现在仅有的经历，出箭的时候，那是在情急之下，顾不了那么多。 要是犹豫的话，付婧婧就只能死。 这会儿冷静下来过后，他就忍不住的一阵后怕。 一个老老实实的农村人杀人了，他心头害怕，不止法律，还有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罗叔，谢谢了，今天我江凡记一辈子。” 今天如果不是罗阳，这山下的几人包括江凡自己，全都要死。 那个状态下的他，是根本没办法挡住那人的。 罗阳一下救了他们三人。 这份情，江凡怎么能够不记。 罗阳动了动嘴皮子，想要回应，但是却说不出话来。 这边的接连几声枪响过后，村里没人敢朝这边走。 山上的人也不敢冒头，只能在山里躲着。 这个地方就只有江凡四人，一直等到镇上的警察过来将这边封锁。 这次事件，性质极为恶劣。 有枪，更有板上钉钉的县长千金作为当事人。 镇上所有的警察都出动了，不过江静萱倒是不在，她正联合县里对何建伟展开追捕，人根本就不在镇上。 镇上的警察一到，自然是留存证据之后，将伤者送往医院，而罗阳和汤宁宁两个当事人也被带去了镇上。 至于另外四个歹徒，这么长时间过去，还活着的就只有最后被罗阳射中腿部的那个。 不过也已经是因为流血过多而奄奄一息了。 至于另外三个，被罗阳一箭射了个透心凉的那人，早就已经死了，被误中两枪那人也已经因流血过多而亡。 而何建伟在胸骨大面积碎裂之后，竟然是咬舌自尽了。 当镇上的警察发现咬舌自尽这人竟然是如今全县追捕的何建伟的时候，这个案子的影响在县里可谓是大过了天。 原本县里只是出发两个刑侦支队的，其他的警力依旧要对何建伟保持封锁与追捕。 这下就不用了，大批大批的警力朝着大老包村汇聚了过来。 江静萱也在其中。 第527章 人快不行了！ 由于影响太过于巨大，所有村里人都被聚集到了一起。 今天的事情任何人也不许往外说，当然其实根本就没人知道实情。 知道的最多的，就是那些从后山上下来的村民，看到的，也不过是几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多的不知道。 但是又死人了这是肯定的。 而且和枪有关。 这些事发生在一个村子里面，肯定是不能够往外传的。 容易引起恐慌。 随着大批量的警察进入村里，整个大老包村便好似被封锁了一般，只许进，不许出。 一切要等到警察都撤掉之后再说。 村里的一切都已经停工，所有人在惶恐不安的等待着。 过年才发生过一次性死几个人的事情，今年刚翻年不久，竟然就有这样的事情了。 对于一个山村来说，太过于频繁了。 而且有人已经猜测出这事儿和江凡有关系了，当时在后山上的人不少，枪响之前不久下山的，就只有江凡三人。 更有江凡几人被送走的时候大多数人都看见了如同血人一般的江凡。 又是江凡…… 这到底是大老包村的福星，还是灾星啊。 后山脚下。 团团簇簇的警察中，江静萱在最核心的地方，看着地面上已经身死的何建伟。 脸上已经被法医清理了出来，一眼就可以认定是他。 后面只需要做一个dnA检测再进一步确认身份就是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追捕了这么多天的何建伟会出现在大老包村，会来杀江凡和付婧婧。 在他带着枪的情况下，江凡还把人给反杀了。 视线扫过周围，抬头看了一眼后山。 这里，她也曾挥洒过汗水，记忆就像洪流一般涌来，和江凡之间的点点滴滴浮现在脑海之中。 她难免有些伤感，原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但当再度身临这片土地的时候，她却感觉到了心安。 车水马龙之中，永远找不到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只是，一切都过去了。 她摇了摇头，克制住那些想法。 就在这时候，一旁的县局刑侦队长周放看着地面上惨不忍睹的几具尸体，啧啧道：“江凡是真狠啊，这都全部给放倒了。” 旋即，他又难掩惋惜道：“可惜这小子好像挨了两枪，又被砍了一刀，好像快不行了。” 周放这话看似在自言自语，偏偏身边的江静萱就听到了。 她只知道这些人是来杀江凡和付婧婧两人的，但是后面江凡受伤的事情还不知道。 听到周放此时的言语，她忽然觉得心里边一滞，体温也在疾速飙升，那种发烧的感觉又来了。 “你说江凡不行了？”江静萱语气当中充满了焦急。 “挨了两枪，额头一枪，手臂一枪，肩胛骨被砍断了，这么久过去了，很难活。” 江静萱像是忽然丢了魂一般，脚下一软，差点就要跌坐在地。 不行了…… 那种从体内传来的灼热感觉直冲她的脑门，她忽然回神，“人呢！人送哪儿去了！” “送镇上医院去了。” 江静萱头也不回，挤过人群，快速朝着停车的位置奔跑过去。 就算两人闹崩了，但至少一月之前还是恋人，她该去看看最后一面的。 更何况，分开了，感情还留存着，只是江静萱不敢翻出来看。 周放看着江静萱离开的背影，自顾自摇了摇头。 情况他是听镇上的警察描述的，那样的情形下，人应该是活不成了。 他也知道江静萱和江凡之间之前是在恋爱，只是最近一起工作的时候，周放发现两人之间好像出了问题。 但是不管怎么样，最后一面如果见不到的话，人这一辈子，应该会追悔莫及的。 江静萱疯也似的找到车，开车朝着镇上快速飞驰而去。 这次进村，水泥路暂时停修，在软泥部分加了许多石块与木板，方便警方车辆进出。 一想到刚才周放说的那些话，江静萱就感觉心里抽痛到不行，再加上灼热的体温，她现在整个人就好像是发高烧之后的那种漂浮无力感觉。 那天在阳川，他说了那些事情，她打了他。 但是他们两个从来都没有说过分手两个字啊。 “一定要等我……” 人都要死了，还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和江静萱一样收到消息的人不少，江凡带着人在后山这边看山的事情村里很多人都知道。 在聚集村里人的时候也没有看到江凡三个。 林月梅她们就知道肯定是江凡出事了。 下意识的就给江凡打电话，打不通就打付婧婧的。 她是接了，但是却告诉林月梅她们江凡并没有大碍，现在在镇上的医院里面治疗。 让她们就留在村里，等过两天再来看江凡就行。 其实江凡在受了这么重的伤之后，即便是止住了血，但是那突破极限的意志力行为过后，放松下来的他已经昏迷了过去。 身上的伤能不能治好，治好之后又是什么样子，两条手臂再受重伤之后还像那样用了巨力，最后还能不能够抬起来都尤未可知。 她不过是不想让林月梅她们担心而已。 更何况如今镇上的医院已经是被围满了，太混乱了，这个时候她们过来，并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付婧婧不让她们来，村里又有警察封锁着，李翠等人就只能够干着急。 镇上的医院，是初步处理江凡的伤口，顺便将手臂里的子弹取出而已，至于更深层的治疗，付婧婧打算安排到县里去。 县里不行就转去隔壁的东藤，反正在江凡醒来之前，一定要尽全力的救治。 还在手术室外边等待的时候，一道人影慌乱的闯进了医院里面。 她有些失神，亮出证件之后，便询问起江凡如今在哪。 等挤过人群到了手术室门口的时候，与坐在门前的付婧婧对视一眼。 付婧婧看到江静萱现身，不由自主的就站了起来。 就是这个女人，差点让所有人都没了机会，都没有机会去触及江凡身边的那个位置。 不过，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她的到来并未让付婧婧觉得不应该，而是她应该来一趟的。 “人呢？” “里面，还在做……” “救得过来吗？” 付婧婧以为问的是手臂还有没有救，她以委婉的言语道：“还有机会的。” 江静萱听到这话，整个人好似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下意识的朝手术室门口走去，“我要见他……” 下一刻，整个人便被极高的体温以及无力的身体驱使着倒下。 第528章 江静萱怀孕 江静萱被送进了病房里面，有付婧婧做安排，镇上医院很快就接手了，不过她自己没办法去盯着，只能安排一个女警察过去盯着点。 付婧婧继续在手术室外面坐着，没一会，许曼就拿着一沓检查资料走了过来，看向付婧婧，语气不容置喙，“付婧婧，你现在必须要接受治疗了！” 付从荣因为何建伟的问题，来了镇上，又去了村里，这儿就剩下许曼了。 付婧婧又死活非要等到江凡这边的的具体情况，许曼也无可奈何，但是现在不行了，检查结果出来，付婧婧的肝脏被那一脚踢伤了，已经是到了出血的地步，无论如何，付婧婧也不能够继续坐着了。 “妈，我想……” “你想都别想，赶紧的，别逼我叫人押你。”许曼朝着身后的医生点了点头。 “那江凡这边……” “江凡这边我看着，有这么多人在，还能让他出事了不成？你赶紧去。” 付婧婧跟医生走了，这儿看似是镇上的医院，但是好多医生都是付从荣从县里带下来的，除了医院的硬性条件差了一些，其他的倒是没太大的差别。 所以在这儿，江凡接受到的治疗跟去县里没多大的区别。 江凡这边，由于止血得早，命是保住了。左右手在这儿能治就是能治，治不好的话，县里也没法子，只能去其他地方看看。 就这样，两个伤员就在镇上的医院留下了，汤宁宁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整个人到现在都还没回过神来，依旧有些恍惚，也在医院里面接受治疗。 江凡几人是当事人，现场又死了三个人，虽说全部都是通缉犯，但是江凡几人还是要走流程的，这也是为什么医院外面会有这么多警察的缘故。 不多时，江凡的手术室门开了，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情况怎么样？” 医生对着许曼点了点头，“付夫人，病人左臂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没有伤及主动神经，不会影响左臂的使用，右边的刀伤有点深，会不会有影响得等病人醒来再说。” “嗯……命还在就行，现在要转出来了么？” 医生点点头，“转到病房里，等病人醒。” 一切在许曼的安排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这座小小镇医院，今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江凡和付婧婧这边在接受治疗的时候，那边因为情绪过激而昏厥过去的江静萱幽幽转醒。 体温已经降了下来，但是脑袋里那种晕乎乎的感觉还是没有褪去。 睁开眼睛，她看到的就是身边守着的县里边的女警察。 两人是认识的，但只是女警认识江静萱，江静萱并不认识她。 渐渐回神之后，江静萱想起了晕倒之前的事情，赶紧起身，就要拔掉输液针下床。 女警赶紧拦住了她，“你现在状态很不好，需要接受治疗。” “而且……” 女警从一旁递了一张纸给江静萱。 后者有些不以为意的接过，她现在只想去看江凡的情况，视线随意的扫了一眼之后就准备放下，但很快，她又重新将那张单子放回了眼前。 看了又看，反复的确认过后，她又看向身前的女警。 后者点了点头，确认她没看错。 江静萱又坐回了床上，下意识的朝着自己的肚子看了一眼之后，怔怔无神。 她，怀孕了！ 至于是谁的，不言而喻。 她这大半年以来，只有江凡一个男人，就只能够是江凡的。 这个时间点检查出来的话，那是年前的事情？ 是自己高频去村里面的那段时间？ 江静萱本就晕乎乎的脑袋更加不知所措了。 过了一会儿，她猛然抬起头来，“江凡呢？人救回来没有？” “救过来了。”女警解释道：“已经转病房了。” 江静萱心里头的一块大石头落地，活着就好。 一块落地了，但是另一块又起了。 刚才思绪无比混乱的那一小段时间里面，她甚至想过，如果江凡今天没扛过去，自己肚子里的不就是他唯一的血脉？ 但是现在他扛过去了，江静萱心里在放下一块石头的同时，另外一块石头又沉重了起来。 这孩子，该怎么处理？ 她现在和江凡之间的关系，似乎没有理由留下来的。 她又重新躺了回去，在病床上安心输液，同时也在思索着这个孩子的去留。 直到天色暗淡了下来，输完液的江静萱身体上感觉好受多了，穿好衣服，打算从病床上离开。 女警不放心她，打算跟着。 江静萱摆了摆手，善意的笑了笑，“今天谢谢你了，你去忙吧，我没什么事了，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女警打量了一番江静萱之后，点了点头，“你注意休息。” “对了，江凡转到哪个病房去了知道吗？” “在住院部那边，具体我也不知道。” 说完，她就离开了。 江静萱走到医院楼下的院子里，在院子里面站了一会儿。 在原本的计划里，何建伟的事情解决之后，她就要回阳川的，新工作已经准备好了，回到自己的家，开始新的工作就行了。 这个地方，这些人，往后就跟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了。 但是为什么会这样。 抬头朝住院部楼上瞧了一眼，她揣着双手，还是走了上去。 询问到了江凡的病房过后，她在门口站着，不是多好的一间病房，但应该是镇上最好的了。 透过门上有些发绿的厚厚玻璃片，江静萱看到了昏迷的江凡。 头上包着纱布，身体两边也包着纱布，面色有些苍白。 受到这种程度伤的江凡，江静萱还是第一次见。 可即便是这样，这会儿守在里面的不过是两个警察而已，江凡没有家人…… 那些人现在在哪呢？ 江静萱就在门外看了一会儿就转身离开了。 她回了自己在镇上的家，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温暖的衣服，将自己藏在被窝里面。 捂着肚子，她睡了一个好觉，也做了一个好梦。 第529章 江凡醒了 其实也不是身边没人，只是因为昨天付婧婧的安排，所以李翠她们没能过来而已。 今天村里的警察已经撤走大多了，剩下的都是留守现场的人，村子也算是解封了，李翠她们中午就赶到了镇上。 不算大的病房里面根本就站不下这么多人，而且人多对江凡也不是很好，所以就只能够一两个一两个的进去看人。 下午两点左右，正值李翠在病房里，她已经哭成了泪人，从昨天知道情况之后就止不住的哭，她很害怕江凡就这么没了。 她是寡妇，之前的丈夫就是意外去世的，所以这种感觉她比谁都要更加清晰，也要更加害怕。 这会儿人是保住了，但却被绑成了粽子，一看到这，她就忍不住哭泣。 江凡昨儿是因为用力过猛加上失血而昏迷的，经过治疗过后，这个时间也该醒了。 江凡迷迷糊糊的醒来的时候，入耳就是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有点沙哑，但是很熟悉，睁开眼睛一看，是李翠。 坐在病床边上，眼睛红肿一片。 分明看到江凡醒了，但止不住的眼泪还是没能让她反应过来。 江凡想抬手，但是却抬不起来，“婶，别哭了，我没事。” 听到江凡说话，李翠才知道这不是幻觉，抹了一把眼泪，她想要扑在江凡身上痛哭一场，述说自己的担忧，但是又怕伤到江凡，只能坐着又抹起眼泪。 “……” “婶，付婧婧他们怎么样了？” “婧婧……婧婧她受了些伤，不过已经治疗过了，就住在隔壁病房。你沈叔的侄女还在医院，罗阳在派出所里。” 听到这些安定的情况，江凡不禁松了口气。 “帮我把医生叫进来，我有事问他。” 李翠闻言，抹干净眼泪，朝着病房外面走去。 显然李翠通知的不只是医生，还有其他人，听到江凡醒了，屋外响起一连串的动静。 不过都被拦住了，暂时能进病房的，就负责江凡安全的那几个医生。 “手臂两边是什么情况？” 医生将江凡的情况描述了一遍，听过之后，江凡心里边儿大致有了个数，那就是休养问题了。 额头上就是一道血槽，少了一块皮，左手的手臂被开了个洞，对手臂的影响可以忽略不计，至于右边肩胛骨，伤筋动骨一百天，江凡自己也有办法确保这边不会出事。 也就是说现在除了有点虚弱以外，身体是没有大碍的了。 江凡谢过医生之后，李翠等人陆续进来看望醒着的江凡。 不只是红颜知己，还有好些村里的熟人都来了。 这么大的事，来看看是应该的。 挨个儿给江凡表达了祝福的意思过后，人也就渐渐散了。 不过轮到王明的时候，江凡刻意叫住了他。 将村里的事情给他嘱托了一下，后山那边让他盯着，不许人上去。 其实有警察守在山脚下，后山也上不去。 至于农家乐那边，能做的都接着做，要是心里边儿实在是害怕的，不做也没什么事。 反正就是村里边的事儿不能停，该做的还是做着。 总不能因为这个事，大家就不讨生活了。 一一见过这些人之后，还有人赖着不走，当然就是林月梅她们了。 一堆女人几乎是将整个屋子挤满了。 七嘴八舌的问着这事儿到底是什么情况。 青天白日的，村里边儿竟然有人进来专门杀人，这事儿落在哪儿听起来都那么不真实。 江凡没法解释那么多，只能说是以前刘长松留下的恩怨。 其实到现在，他自己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谁，给全部放翻过后他昏厥过去了。 这事儿他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你们要不先回去？这这两天应该要配合调查，等这边结束了，我也就回去了。” “不行！你连吃饭都吃不了，我们走了你怎么办？”李翠有点子激动，脱口而出。 本来她在医院里哭哭啼啼的在几个年轻人面前就显得很奇怪了，这会儿又这么失态，唐甜盯着李翠，眼神有些疑惑。 李姨是不是太过于关心江凡哥了。 胡梦咳咳一声，“那个……凡子，我们这么多人都担心你，要不你看这样成不，反正村里也还要干活，我们也得回去煮饭啥的，离不开人，就让梅姐在镇上守着，她可以回家给你做饭带过来，又方便，等你过两天差不多了出院的时候，我们再来接你？” 江凡想了想，“真的不用，这来回跑多累人啊，镇上都有吃的，再说了，我都成这样了，人警察不管我饭啊？” “这事儿就听胡梦的，没得说。”林月梅一锤定音，驳回了江凡的说法。 江凡受了这么重的伤，哪能真的不管不顾啊。 身边没个人看着，连上厕所都费劲。 敲定这事儿之后，一行人再待了一会儿就纷纷离去，李翠她们回村里，林月梅则是和唐甜留在镇上，准备江凡的病号饭。 等人都走了，付从荣和许曼两口子才从隔壁病房推着付婧婧过来。 刚才就想过来的，但是人太多了，付婧婧也是伤员，没法子。 两口子神色都有点怪异，这江凡的女人缘是不太好了点？ 不过里面不仅有年轻姑娘，也有长辈，两口子倒是没朝其他方面想。 付婧婧一进门，看到醒来的江凡，眼泪立马就绷不住了，昨天的一幕幕好似一场挥之不去的梦魇，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在付婧婧脑海里面浮现，任何地方错了一步，他们都有可能已经死了。 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人庆幸，让人更加珍惜当前的生活。 “哭什么啊，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付婧婧自己转了下轮椅，来到江凡的病床边上，埋头在江凡肚子上嚎啕大哭，发泄着自己心头的情绪。 昨天江凡不省人事，她根本就不敢脆弱，性子里的倔强让她一直忍到了现在。 “这还叫好好的，两只手都差点没了。” 江凡抬不起来手，只能勉强动了动，用手指触及付婧婧的手臂，“还能动的，等过两天我自己给自己治一下就没事了。” 自个儿医自个儿，倒也是一种本事了。 第530章 奖励与赔偿 两个年轻人之间的这些细微举动落在付从荣两口子眼中，那可是有大不同的含义的。 这显然是两人之间的感情已经有了进一步的发展。 江凡和之前那个女朋友江静萱闹掰的事情，两人已经从付婧婧口中听说了。 这会儿两人又这样，经历过这次，两个小年轻之间的感情就更进一步了。 两人都乐于见到这样的情况。 “付叔，许姨。”江凡礼貌性的打着招呼。 付从荣应了一声，“这次给你手术的医生都是我从县里调过来的，所以就没有给你转院了，暂时就住在镇上。” 江凡点了点头，“这样挺好，反正不是什么大问题，来回跑也折腾人，谢谢付叔了。” “哎哟，江凡，怎么变成你谢谢我们了？是我们应该谢谢你呀，要不是你的话，这次婧婧就……” 提起这事，许曼就害怕不已。 事情的真相，他们自然是已经知道的，当时的情况，也从付婧婧口中得知了。 如果不是江凡及时反应，再拼了命的反抗，他们都活不下来。 当然，还有最后的那个叫罗阳的村里人，也是救命恩人，得好好感谢的。 罗阳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一箭射死了人，不仅不会得到制裁，反而会进一步的改变人生。 “婧婧，别哭了，这么大个姑娘了，也不怕江凡笑话。”许曼心疼的抚摸着自家闺女的后背。 “他敢！”付婧婧忽而抬头，抹了一把眼泪道。 江凡确实不敢，其实不只是江凡在拼命，在那样的情况下，付婧婧也在拼命，也在给予他帮助。 如果那从树后面包抄过来的两人同时现身的话，江凡还真应付不过来。 更何况后边还有一个持枪的人。 是付婧婧阻拦了两人同时出现的合围之势。 两口子见江凡吃瘪不说话，反而讨好的笑着，心里头也跟着开心。 这事儿啊，越来越对味儿了。 “付叔，那几个都是什么人？” 江凡不解，专门带枪来村里杀自己，而且看样子付婧婧也是目标。 提到这事，付从荣心里边就窝着一团火，恨恨道：“是何建伟那个畜生！” “前几天我们已经对他展开追捕了，但是没想到他竟然找到你们村里去了，这事儿怪我，没有提前和你们说一声，让你们当心些。” 何建伟…… 如果是他的话，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垮台之后，心存怨恨，死之前带走一两个，自己也不亏。 不过，这是把自己当做仇人啊。 “这事是我连累付婧婧了。” 付从荣摆手道：“不是，还有一个活口已经招供了，何建伟的目标是你们两个，针对婧婧主要是因为我。” 付从荣这么一点，江凡立马就明白了。 他何建伟谋划多年的位置，结果被付从荣板上钉钉的坐了去。 而自己却是成了通缉犯，有报复心理那也无可避免的。 好在是如今两人都已经是逃出生天了。 忽然，江凡问道：“还有一个活口？其他的都死了吗？” 付从荣点头，“对，都死了。” “不过这事儿不管是从哪个层面上来说，都不会对你有任何的影响，真要说影响，那就是你帮助县局抓到了一条大鱼，这事儿还得奖励你。” 奖励…… 江凡没来由的问了一句，“付叔，这奖励多吗？” “……”付从荣被江凡这话问得有点语噎。 “应该可以申请到十万。” “帮我申请到二十万吧，我和付婧婧还有罗叔我们三人平分。” 申请？ 何建伟落网，孟常德调动，付从荣升迁。 这后续所谓的申请，不就是付从荣自己给自己批条子？ 自个儿向自个儿申请，这事儿只要别太过分，二十万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次可是差点把命都搭进去了。 一人要个六万多不过分。 这会儿，付婧婧帮着搭腔了，“二十万够吗？不够的话，这么大的罪犯都被我们抓住了，我们受伤也得要赔偿，五十万差不多吧？” 说完，还对江凡眨了眨带着泪花泛红的眼睛。 付从荣哭笑不得，这就开始合着江凡坑爹了？ “不成，最多给二十万，我这还没上任，婧婧又是当事人，这没法多批，免得被人落下口实。不过你们的赔偿这肯定是有的，这些都是何建伟那几人的家人那边付了。” “两个重伤的话，一人能拿个15万。”说完，他看着两个年轻人问了一句，“够吗？” 讲道理，虽然是符合规矩，但是这确实是少了。 江凡什么人？县里边的传染病就是他给解决的，他的药方也在全国范围使用，这样的人差点被杀了，赔偿就15万？ 150万都不够，更别说这里面还有付婧婧这样的县长千金，真要上纲上线，不讲规矩的话，把那几人赔个倾家荡产没有问题。 15万加上奖金平分下来的7万，一共就是22万。 江凡和付婧婧对视一眼，“够了。” 付从荣松了口气，够了就好。 这个要升迁的节骨眼上，还是按照规矩办事好一点。 虽然他也恨不得给何建伟的一家人一根毛都不剩。 商量这钱的时候，几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付婧婧提议要和江凡在一个病房。 “这……你平时要擦身子什么的，不方便，要不就住隔壁吧？”许曼到底是女人，不放心这些事。 “中间有帘子，拉起来就是了嘛，而且江凡也是医生，他什么没看过嘛。” 嗯？ 付婧婧要表达的是江凡是医生，病人能看的地方，他都看过了的。 落在付从荣两口子耳朵里，这话就像是——江凡在她这儿什么都看过了。 付从荣叹息一声，女大不中留，这话不是没道理的。 不过对于江凡这个女婿，他还是很满意的。 要说真不在乎条件，那肯定是空了吹，但是除了那些物质条件，江凡本身就最好的条件，透过表象看本质。 再说了，江凡没有物质条件？ 这不刚才盘算了二十多万走，村里面又有那么多小产业，啥都有。 要说唯一不满意的一点，那也是以前了。 江凡手里头有人命这事儿他是知道的，虽然不是亲自动手，但那是他设的局。 可是这次过后，当付婧婧处于危及性命的绝境里面的时候，轮到两口子感同身受的时候，似乎只能这样。 不然死的就是自己。 第531章 病房温暖 江凡在镇上，除了休息养伤以外，还需要配合警方走个过场，将这件事前后理顺。 对外人来说可能只是轻飘飘的一句活下来了。 但是其中的凶险具体如何，只有当江凡他们自己知道。 现在回想起昨天的一个个节点，江凡还是会后怕。 一步错，一切皆休。 兴许是最近忙碌安逸的生活让江凡放下了原本应该有的警惕。 他现在‘得罪’的人可不少，有些人即便是已经伏诛，但是其身边的人保不齐会有一天像何建伟一样，突然给江凡递一个炸弹，有可能会将一切都给炸得灰飞烟灭。 付从荣两口子在给付婧婧把病房换到江凡这边之后，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唐甜这时候来到了医院，她和林月梅这几天得负责江凡在医院里边的一切事宜。 拎着大包小包的进入房间的时候，看到付婧婧和她的父母的时候，唐甜明显的愣了一下。 “婧婧姐，付叔叔，许阿姨。” 上午的时候，江凡还没醒过来，唐甜她们就去看过付婧婧了，双方也都介绍了一下，自然也就是认识了。 “小甜，你这拿的是什么啊？” 唐甜一边把手里的袋子放下，一边整理着，“下午回去了一趟，拿了些江凡哥换洗的衣服，又买了点水果，他一个人住院，没人照顾的。” “……”唐甜这话就是实话实说，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可是却给付婧婧呛得不行。 刚才她光顾着和江凡说话了，这些都忘记了。 付从荣两口子也给忘记了，江凡就自己一个人的，不过他们想的是许曼在这儿，现在付婧婧又搬过来了，两人就一起照顾了，谁晓得被唐甜先赶上了。 倒水，剥水果，看药…… 这事儿怎么说呢，在他们眼中，本来是该他们一家三口来做的，现在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唐甜做这些。 心里边儿有点不是味儿。 等到江凡要上厕所的时候，付从荣逮着机会了，噌的一下起身，“我带你去。” 这事儿唐甜这小妮子总不能跟自己抢吧？ 心里边想着将刚才忘记的事情给弥补一下，免得自己闺女的大好局面被人给坏了。 一个不久之后的县委书记，竟然抢着带江凡去上厕所。 全然忘记了这事儿叫护士就来就能做了的。 这事儿江凡怎么拒绝都没能抵挡住付从荣那莫名其妙的热情。 于是他就被县委书记给尴尬的服务了一把。 回来之后那副像是吃了苍蝇的表情让付婧婧埋在被窝里面笑个不停。 没过一会儿，林月梅来了，手里拎着两个保温盒。 一进门看到屋里的景象，和唐甜一样，她也明显的愣了一下。 “付哥，曼姐。” 上午都认识过了，有付婧婧中间做介绍，又都是懂场面的人，这么叫上一声，没什么问题。 “我家就在镇上，江凡这几天就我看着点。”林月梅扬了扬手里的保温杯道。 旋即她拿出旁边的小桌子架在床上，打开其中一个保温杯看了一眼，又合上盖子拿到病床另一边递给许曼，“这是给婧婧做的，养肝的，你们在这也不方便，两个伤员在外面吃多不干净。” 许曼没想到林月梅会给付婧婧也带了一份，连忙道，“谢谢。” 林月梅善意的笑了一下，“没事，在村里，婧婧这个书记可做了不少事，我们每天也都是在一块吃饭的。” 听到林月梅夸付婧婧，两口子对视一眼，笑了笑，给付婧婧擦过手之后，架起小桌子开始吃饭。 酸菜炒猪肝，清煮菠菜，还有从江凡这边端过去的半碗骨头汤。 不算丰盛，但是用心。 都是对付婧婧现在身体好的。 这个镇上医院的小小病房里面，温馨且又静谧。 晚上的时候，又有人到访，是沈中全两口子。 进门就看到一屋子的人，“月梅，你在啊。” “嗯，这两天我看着江凡。” “我们过来看看凡子。” 付从荣两口子适时道：“我们带婧婧在楼道里走走。” 说完就把付婧婧扶到轮椅上推出了病房。 等人走后，沈中全方才问道，“刚才那是付局长？” “嗯，他们两口子。” 林月梅不知道那两口子现在意味着什么，但是沈中全这种生意人知道啊，这次过后，那就是他们县的最高领导者了。 看这样子好像和江凡熟络得很。 王芳将带来的果篮放下，从里面扣了一个苹果，一边削皮，一边道：“凡子，身体还好吧？会不会影响往后的生活？” 这事儿虽然被刻意封闭了，但是有心的人想知道的话，还是没问题的。 “不会。”江凡摇摇头，“等我稍微缓些了，自己给自己看看就成了。对了，汤宁宁怎么样了？她应该是被吓到了。” “这事怪我，不该让她昨天来村里的。” “宁宁状态不是很好，但是身体没受啥伤，这也不能怪你，谁知道会突然发生这种事呢。”王芳宽慰道。 这事儿确实是怪不到江凡身上，这种事平常哪里遇得到？偏偏就是昨天就发生了。 江凡沉吟了一下，“沈叔，王姨，她现在在哪儿呢？我去看看她吧，她可能被吓出问题了，我看看能不能够解决。” 经历这种事情，又是刀，又是枪，还亲眼看到人在面前被杀了。 对于一个还没毕业的姑娘家来说，太过于残忍血腥了。 近距离之下的亲身经历，可能会让她产生心理疾病。 王芳叹息一声，“已经被我二姐接回去了，你还是别去，我二姐现在连我都不待见，等过段时间我看看情况再说。” 江凡默然，这事儿是王芳两口子架的台子，结果遇上这么一回事，肯定是要怪他们的，那江凡估计也是跟着被怪罪的。 好好的一个姑娘，要是被吓出毛病了，谁来担责任？ “凡子，这事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我会去找二姐说的，只是可能宁宁后面就没法子去村里了。” 江凡点点头，这事儿是大概率的。 汤宁宁在村里经历了这种事，吓得不轻，最好还是不要让她故地重游了，免得再勾起什么不好的记忆。 两口子有意撮合江凡和汤宁宁，结果最后反而弄成了这副局面，对谁来说都不好受。 第532章 陈岚的探望 沈中全两口子走了，今天过来主要是慰问一下江凡，也顺便让他不要将汤宁宁的事情太过于怪罪自己。 毕竟这也不是他们谁刻意要营造的情况，它只是意外。 两口子走后没多久，付婧婧他们就回来，避开既是给江凡他们留出私人空间，也是不想太过于在人前显露。 毕竟，这两口子现在的身份，多少还是有点逼格的。 “曼姐，你们晚上怎么安排的？” “你付哥待会儿要回县里，还有事情要处理，婧婧这边就我守着。” “你一个人啊？”林月梅思量了一下，“要不这样，我们换着来，上半夜留一个人，下半夜留一个人，免得折腾，你就在我那儿休息就成，家里边方便。” 许曼连忙道：“哪能麻烦你啊，我开了个宾馆的。” “宾馆哪有家里住着自在嘛，洗衣服都不方便的，反正有多的卧室，回去收拾一下就行的。” 林月梅倒不是看两口子什么身份之类的，主要是因为这是付婧婧的父母，人家对江凡也上心，不然的话她才懒得理会。 “许姨，就在林姨那儿住两天没事的，你也可以在林姨那给婧婧做点饭什么的。” 江凡一句话就给许曼勾动了，最终答应下来这事儿。 于是，往后的两天都是许曼和林月梅上下半夜轮流过来守着，白天的饭菜也是两人换着做。 就这样，两天过去了。 江凡这个伤势继续住院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无非就是换药以及防止发炎，感染。 这些他回村里也可以办的，要是自个儿给自个儿还弄发炎什么的，他那诊所也可以关门了。 江凡能够出院，但是付婧婧却不行，许曼安排人将付婧婧转到了县里。 江凡都不在这边了，她也不好再麻烦林月梅了，回县里住院方便。 这段时间，大老包村的付书记就得在县里面养伤了。 两天时间过去，何建伟意图杀害江凡等人最终被反杀一事已经被调查清楚了。 这是自卫，不管是江凡，还是罗阳，都担不上罪名，反而有奖励。 至此，危害了县里数年的大老虎彻底的被端掉了。 接下来，就该是原本早就要做的事，孟常德高调，付从荣升迁。 整个县里的格局发生了不小的改变。 县委书记正式更名——付从荣。 孟常德离任、付从荣上任之前，再有这样一份功绩，对于两人而言，只会是将当前的位置坐得更加的牢靠。 可以算作是他们在当前的岗位上的一笔不菲的启动资金。 …… 出院那天，很多人一起来接的江凡回村。 对于村里为什么会有人持枪进来，又为什么会伤了江凡和付婧婧，这里面的种种，村里没人知道。 一时间，村里众说纷纭，什么版本的说法都有。 但是这些事，也就只是当做寻常的谈资罢了，生活还是得继续下去。 水泥路复修，村里也继续忙碌了起来，农家乐，后山，菜园，养殖地，这些地方都在江凡回村的前一天就已经安排开工了。 江凡回村的当天下午，屋里可谓是忙碌一片，弄饭的弄饭，给江凡洗衣服的洗衣服，铺床的铺床。 要不说人多力量大呢。 两个手都暂时没法用的江凡就只能买一旁干看着。 江凡险象环生，回村过后第一个过来看望他的是陈富贵和陈岚。 前者拎着东西，后者挺着肚子，两人走进了院子里。 这还是知道陈岚怀孕过后，她第一回主动出现在江凡面前。 江凡有些意外，招呼道：“富贵哥，嫂子。” 陈富贵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上下打量了一下江凡，“你这两只手后面没什么问题吧？” “没事，不会对生活有影响。” “那就好。”陈富贵叹息一声，“你这……怎么尽弄这些事啊。” 刘长松的事情是两人之间的秘密，那个雨夜被两人埋在了心底最深处。 这才过去多久，江凡这边就又出现这种事了。 陈富贵真的怕江凡哪天就这么被人给做掉了。 这事儿江凡不好解释，领着陈富贵到院子外面的水泥路上走着，聊着些有的没的。 似乎，两人之间已经没有那么生硬了。 生死之下，好些事情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两人这边走着，陈岚在屋里被一群人围着问东问西。 今天过来是她的主意，江凡差点死了，她要是还不过来看看，那叫什么事？ 看到江凡两只手和头上都缠着纱布，她心里也不安得紧，但也没法多问什么，能够看到他安然无恙，那就已经很好了。 陈岚怀孕过后就很少和村里人接触，平时吃饭过后在外面走动也不会离开家太远。 用林月梅她们的说法就是，怎么怀个孕还成了老佛爷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弄得大家关系都疏远了。 “得有五六个月了吧？”林月梅看着陈岚的肚子啧啧道。 “嗯，五个多月了。” 胡梦瞅了一眼，“那快了，六月份就能落地了，没几个月了。” “岚子，你平时是咋回事啊？尽窝在家里了，你自己一个人不闷得慌啊，咱们这儿人多，热闹，你白天要是没什么事就过来坐坐嘛，一个人待着叫什么话嘛。”李翠和陈岚关系不错的，也觉得她怀孕过后不太对了。 陈岚在院子里看了看，她倒是想过来，但是没办法，不能够往江凡这儿跑的，要不是因为江凡受伤了，孩子落地之前估计都不会过来的。 “家里有富贵他爸妈在，也不是一个人，我这算是晚孕了，得当心一点啊，好不容易怀上的。” 这么一说，也没人再好说什么，这确实是，两口子怀个孩子不容易，万一在外面走走走的，出点什么意外，那就完了。 两口子待了没多久就离开了，村里边也陆陆续续有人上门看望江凡，表示慰问。 说实在的，要是江凡一命呜呼了，这村里的这些都得摆着，没人能够接手。 他们这还真找不到第二个地方去这么挣钱了。 江凡如今可不只是他一个人，而是把大老包村扛在肩膀上往前走。 好多人已经逐渐意识到这个事实了。 第 第533章 两个电话 江凡住院期间，江静萱去过医院，为了看看江凡什么时候能醒。 结果第二天就看到人醒了。 不过病房里面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很多人陪在身边，只是看了一会儿，她就退走了。 今天下午再出门‘闲逛’的时候，又不经意去了医院，结果‘不小心’发现江凡已经出院了。 她有些失神的走回了家。 她不知道自己这几天有意无意的朝医院那边走是为了什么。 为了看到江凡能够没事？为了让江凡能够发现自己？ 又或者是为了其他的什么。 回来之后，她一个人窝在沙发里面，电视里放着动画片，彩色的荧光在脸上不断流转，她只是出神的看着。 心里依旧在对肚子里这个孩子处理感到迷茫。 如果是和江凡之间没有那天的事情，能够怀上一个孩子，她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留在镇上，和江凡一起生活。 虽然她也知道自己爸妈不满意江凡，那几天他们对江凡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也知道江凡受了委屈。 但是一切都还有得商量不是。 可在江凡说了那些事之后，那就没得商量了。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这个时候怀上孩子的。 何建伟的事情结束了，昨天爸爸就打了电话，让她收拾东西回去了。 先休息一段时间，再投入新的工作。 新工作很好，新金区发改委，是个不错的单位，也不用在一线工作这么辛苦。 但是要回去的话，肚子里的孩子就不能够留下。 如果说要生下来…… 可是凭什么呢？ 为人母，她想过，在去年想象过很多次，但绝对没有想过会是在当前这样的情况之下。 手里握着手机，她心里在犹豫。 这件事是不是应该让江凡知道。 潜意识里，她想留下这个孩子的。 只是…… 这个孩子是那么的名不正言不顺。 前几天听到江凡差点死去的消息的时候，她觉得很心痛，那个时候她觉得只要人活着，其他的事情就都不算什么。 甚至她生出了和江凡就这么在一起生活的想法，只要他活着。 但是当知道江凡挺过来、那股绝望的情绪退去之后，她的想法也随之改变。 哪有这样的事情。 电视里的动画放了好久好久，她也想了好久好久。 眼神渐渐汇聚之后，她把江凡的电话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犹豫良久，轻轻按了下去。 还在屋里吃饭的江凡，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 “婶，帮我拿出来。”江凡侧了侧身子道。 李翠放下筷子，从江凡兜里掏出手机，朝上面瞅了一眼，她忽然手里一个颤抖，差点没拿稳。 静萱两个字在屏幕上明晃晃的显示着。 江凡也惊诧无比，没想到她会打电话过来。 是知道了自己受伤的事？ 是了，她没道理不知道的。 毕竟她也在参与何建伟的追捕。 李翠没说话，等着江凡决定接不接。 “婶，帮我拿下耳机，在书桌上面。” 李翠赶忙去屋里找到耳机给手机插上，然后跑回来给江凡戴上后，在响铃的末尾按下了接听键。 戴着耳机的江凡朝院子外面走去，心情有点沉重。 屋里一众人都安静了下来，视线投向李翠，眼神里充斥着询问。 “是静萱打来的。” 众人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院子外，江凡站定，长吸了一口气，“最近还好吗？” 时隔一个多月，再度听到江凡的声音，江静萱忽然捂住了嘴，眼睛里面也蒙上一层雾气。 本来她不会这么激动的，但是因为前几天的事和肚子里的孩子，她控制不住自己。 如果不是江凡运气好，她这一辈子都听不到这个声音了。 江凡就站在院子里默默的等待着。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重新将手机拿到嘴边，“还好，你没没事了吧？” 江凡听出来了，声音有些哽咽。 “没事了，养一段时间就好。” 江凡这话说完，对面又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你要回阳川了是吗？” 还是江凡主动牵起了话头，他以为这个电话是一个慰问加上告别的电话。 永久的告别。 “嗯……快走了，我还有事，先不说了。” 末了，江凡匆匆说了一句，“照顾好自己。” 电话便嘟嘟嘟的被江静萱挂断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小镇的方向，有些别离，是注定的。 摇了摇头，他重新回了屋里坐下，让李翠帮他摘了耳机。 众人继续吃饭，没人问江凡刚才江静萱说了什么。 只是气氛有点凝重。 而另一边，挂了电话的江静萱将头抵在双腿并拢的膝盖上面，怔怔无神的看着前方。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江凡说，也不知道要让江凡做些什么。 用孩子做威胁，让他放弃现在所有的一切，跟她回阳川生活？ 可这个话题在他们分开的那晚就已经说过了，江凡是不愿意的。 前几天回村里她也看到了村里的变化，还有江凡那如火如荼在修建的农家乐。 他的一切安排都在村里。 那她再用曾经江凡拒绝过的想法以孩子逼迫他的话，就算真的成功了，那江凡的心也不在阳川，没有任何意义的。 对于一个女人而言这是一个漫长且又艰难的心路历程，她前后犹豫实在是正常。 只是这事，终究需要一个答案。 她决定给肚子里的孩子一个机会。 所以，她又接着给江德仁打了个电话，暂时不急着回去，把原定的一年时间做满。 江德仁自然不愿意，江静萱只是以有头有尾回应了她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 有头有尾，不仅是她在小镇这边的工作。 也是她和江凡之间，需要一个有头有尾。 让她因为孩子去威胁或是去求着江凡跟她在一起组建家庭，她做不到。 这是性格使然。 让她接受江凡身边的那些人，大家一起共同生活，她更加做不到。 她只是想要将孩子留下，或许在留下的这段时间里面，她会想清楚该怎么和江凡处理这件事。 此时的江凡也根本没有意识到今晚这个电话的意义。 从黑名单里面出来了，并且还没有再进去。 他该想明白一些事的。 第534章 热水澡 一顿饭在有些沉默的气氛里面吃完了。 李翠她们知道江静萱和江凡之间是因为什么而闹掰的。 这种情况是无解的，所以并没有想过江静萱的这个电话是打来求和之类的，只以为是打来关心一下江凡的。 毕竟，曾经也是恋人嘛。 但是唐甜这些小年轻不知道啊。 还以为曾经的静萱姐打来是还有什么别的意思，看到大人都不说话，她们自己也不敢问这事儿。 直到晚饭结束过后，人几乎都走光掉了，屋里就剩下林月梅和李翠了。 妞妞也被林月梅叫唐甜带走了，难得今天付婧婧不在，还有就是她们打算问问江静萱到底是准备干啥。 曾经明面上的恋人，说得直白一点，就是要比所有人的地位都要高，毕竟是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这会儿突然打电话过来，不管说了什么，都还是能够勾起林月梅的好奇心的。 堂屋里边，林月梅用手肘肘了一下李翠，示意她开口问。 李翠将身子侧了侧，满脸的不情愿。 最后无果之下，还是林月梅问了出来。 “静萱打电话过来干嘛的？” 江凡随意的解释道：“就是问问我受伤的情况，还有就是这边县里的事情解决之后，她准备回阳川区了，以后不回来了。” 林月梅两人听了过后，心里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放松的感觉有吧，毕竟江静萱是准备把江凡留在阳川的。 但是一种无可避免的浅浅的悲凉也有，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最后因为种种原因就这么崩了，多少还是叫人唏嘘的。 这一次，估计就是永别了。 往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小镇的风吹不到阳川，而阳川的耀眼灯光，也照射不到小镇这边来。 见两人小心的那个样子，江凡不禁觉得有点好笑，自己都没怎么样呢，两人倒是含蓄起来了。 “没事嘛，过了就过了，以后各自过得好就行了。”江凡如是说道，然后起身准备洗漱。 “今晚你要洗澡吧？”林月梅起身道：“今晚让翠儿给你洗，我在医院那边又是做饭，又是擦身子的，今天该换她了。” 所谓的擦身子只是擦身上，而不是什么别的位置，毕竟当时病房里面可是有付婧婧在的。 这两天都没洗澡，今天回来了，得洗一个了。 “那就麻烦婶了。” 江凡自己手不方便，要洗澡的话就只有别人代劳。 李翠没说什么，这两天她在村里边，没能去照顾江凡，她自己心里边正好觉得有所亏欠呢，这会儿正是机会。 拿着江凡换洗的衣服裤子，李翠先上楼开水将冷水放掉，给卫生间里面蒙上一层淡淡的热水气之后，才下来带江凡上楼。 洗澡这事儿吧，江凡除了两条胳膊没法沾水之外，其他的地方都可以洗的。 这让头一回这么伺候江凡的李翠觉得有点异样的情愫，就好似江凡是一个提线木偶，站在那里不能动，李翠每一个地方都要清洗到。 为了不凉到江凡，热水就一直没关过，久而久之，李翠身上也被打湿了，薄毛衣沾水之后重得很。 李翠索性就给脱掉了。 这下子，在医院里面‘清汤寡水’好几天的江凡一看这场面，当即就心猿意马起来。 “婶，要不你也一起洗吧，你身上都打湿了，待会儿感冒了。” 李翠给江凡搓澡的动作明显一滞，抬起头来嗔怪的瞪了江凡一眼，“你自己都什么样了，还想乱七八糟的呢。” 江凡如今的脸皮，早已经在李翠一次次的妥协之中练了出来。 “我真是怕你感冒了，我现在手不方便，你要是感冒了我都不好给你治。” 李翠在江凡腰上拧了一下，“你也知道你手不方便！” 旋即她还是听取了江凡的意见，可能是真的害怕感冒吧。 这澡足足洗了有快一个小时，两人才从满是热气浴室当中出来。 楼下的林月梅倚靠在门框上，笑意盈盈的看着两人，“翠儿，你真行，凡子身子都伤成这样了，你也不放过他。” 刚才卫生间里面的动静在楼下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卫生间里面本就闷得慌，又和江凡在里面待那么久，李翠的脸蛋就像是蒸熟的小龙虾一般，红惨了。 这会儿又被林月梅这样子调侃，温度直线上升，她啐了一声，没好气道：“你这人怎么还偷听……” “真没偷听，那声音可犯不上偷听，再大声点，外面院子都能够听见了。” 李翠慌乱的朝大门位置看了一眼。 “婶，别理她，她吓唬你的，外面听不见的。” 说完就让李翠扶着他去了卧室。 躺在床上，江凡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躺了几天，身上不舒服得紧。 今晚不仅自己洗了两个热水澡，这会儿说不出来的畅快。 “你自己休息，我先去睡觉了。” 李翠刚想出门，就被林月梅给拦了回去。 “你干嘛，凡子晚上离不得人，我在医院都是和曼姐上下半夜换着守的，今晚总不能也让我来守吧？” 李翠回头看了一眼江凡包裹着的双手，又重新退了回去。 这确实是离不开人，晚上不管是要喝水，还是上厕所，都需要有人在身边。 林月梅满意的笑了笑，自个儿上楼洗澡去了。 等洗干净了哼着小曲儿下楼，根本就没去李翠睡的卧室，直接就进了江凡的卧室。 卧室里边，这两人正聊着天呢。 看到林月梅连外衣都没有穿，李翠立马就警觉起来。 “你干什么？还不快回去睡觉，待会儿冷凉了。” 林月梅一边锁门，一边幽幽道：“一个人睡才容易冷凉，人多不会。” “……” 闻言，李翠立马不干了，“不行！凡子手上有伤。” “你自己吃饱了，就要掀别人的碗是吧？”林月梅当仁不让。 “就是不行！你让凡子说！” 李翠盯着江凡，以为他会说个自己想要的答案。 结果他说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我觉得林姨说的对，一个人睡容易冷凉。” 第535章 可怕的后遗症 李翠被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弄得说不出话来了。 这夜，江凡享受了一把什么叫做皇帝一般的待遇，默默享受。 不过到了后半夜，床铺的中间还是被林月梅去抱了一床被子来分隔开，免得她们晚上睡觉的时候，不小心压到江凡的手臂。 时光静悄悄，第二天一大早，李翠她们早早就起来弄早饭了，今天是妞妞新学期开学的日子，这学期过后，就该上小学了。 本来之前江凡是准备今天自己送过去的，但是现在手上有伤，走路多了要颠簸到手臂，就只能李翠自己送去了。 他就是在村里边走走停停，看看农家乐这边的进度。 经过几天时间，虽然中间停工了三天，但是房梁也已经安置上去了，整个大致的修建已经完成，现在就是外部的敷水泥，贴瓷砖以及内部的修缮和装修。 只不过这些得暂时的放着了，现在水泥路还差一截才修出去，拉不进来材料，只能先修着李翠的超市以及林月梅茶楼的房子，到时候再把农家乐旁边的要修建的都弄好，差不多可以和水泥路通车接上。 到时候，一鼓作气开始装修就是了。 一切都是紧紧衔接着的，浪费不了时间。 看到江凡在路边，那些闲着没事的乡亲就跑到江凡身边询问起那天到底是啥情况。 江凡笑而不语，到此时他还恍惚得很，都觉得全是自己谨慎以及运气好，不然一见面那会儿就有可能被何建伟给一枪崩了。 江凡不想和这些人说这事儿，索性就直接离开了。 慢慢悠悠朝着罗阳家走去。 罗阳自那天危机解除之后，就一直不对劲，配合调查回来之后也待在家里，没有出门干活。 他陷入到了一种自我的否认当中，即便是警方已经明确表明他不会受到任何的指控，但是他自己心里的那一道关卡过不了。 说白了，就是用箭矢虐杀人之后，心里面留下了阴影。 一箭穿身毙命，死者身体上留下一个两指宽的血洞，就好像是通体插了一根钢筋过去。 骇人得很。 对于寻常人而言，这么多年头一回撞上这种事，他扛不住才是正常的。 要知道江凡身为医学生，当初设计弄刘长松他们之后也都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那还不是自己亲自动手的。 罗阳这个要更盛一些。 心里边有障碍也是正常。 这样子下去可不成，别给好好的人弄出什么毛病了。 来到罗阳家院子外边，江凡见到了好久没见的罗二狗，笑着喊了一声，“二狗。” “江凡哥。”罗二狗笑着朝江凡跑来。 娃子长高了不少，也壮实了不少，看来这半年来生活开得不错。 身上的衣服也都是稍微大一点的冬装，而不是短小的往年的衣服。 罗阳是个真男人，针对这一点，江凡从来没有怀疑过。 当初知道罗二狗是自己弟弟和媳妇的种之后，说离就离，在黄凤不要罗二狗之后，他二话不说就给带着了。 本来罗二狗的命运将会是晦暗一片的。 但就是因为这个不是亲生父亲却胜似亲生古父亲的男人，让他有了一个像话的童年。 不说别的，罗二狗这半年多生活绝对比村里面好多同龄的孩子要过得好多了。 “二狗，你爸呢？” 罗二狗朝屋里看了一眼，小声的说道：“我爸在屋里，但是他不说话，江凡哥，你要进去看看吗？” “你去砖房那边玩会儿，有什么想吃的就叫李姨给你拿，中午就在我那儿吃饭，下午再回来。” 也就今儿一天了，明天周一，罗二狗又得去上学了。 罗二狗有点不想走。 江凡在他头上揉了揉，“快去，小娃娃要听话。” 最终，罗二狗朝着江凡的砖房方向跑去。 来到屋檐下，江凡看着默默坐在那里的老人家，喊了一声，“罗爷爷。” 老人家心头敞亮，磕了磕手里的老烟枪，粗着嗓子说了一声，“凡子你好好和他说说。” 说完就朝着自个儿家走去。 老人家专门过来守着罗阳，估计就是怕出什么事情。 江凡看着老人家离开的背影，眉头蹙起。 这当爹的过来说了都没起作用？ 江凡走进屋里，都不用专门去找，嗅着烟味最重的那个房间就去了。 还没进门呢，浓重的烟味扑面而来，浅淡的阳光下，浓烈的烟雾肉眼可见。 江凡屏住呼吸走了进去。 屋里黑漆漆的，江凡手不方便，也找不到在哪儿开灯，索性就直接走到了床边。 一地的烟头散落，踩在上面凹凸不平的。 借着门口闯进来的光亮，江凡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罗阳。 睁着眼睛无神的看着蚊帐。 这有点子严重啊。 也是，只要是正常人，碰上这种事都会害怕，心理都会产生一定的问题的。 至于在性子里面潜藏着杀戮基因的人在第一次之后才会完全没有害怕的情绪，反而是兴奋，期待着下一次的‘狩猎’。 这就是那些连环杀手的由来。 罗阳是正常人，所以才会这样。 “罗叔，是我，凡子，我们去外面坐会儿。” 罗阳眼睛动了一下，侧目看着床边将光线所遮挡的身影。 “凡子啊，我就想在屋里待着。” “……”江凡沉声道：“你出来，我没手，有事让你帮忙。” 说完就自己先往外走了。 罗阳听到江凡没手，眨了眨眼睛，艰难的从床上支撑起身体，飘乎乎的朝外面走去。 就只是浅浅的太阳光，也让罗阳下意识的蒙住了眼睛，一脸的难受。 这会儿江凡看清了罗阳的模样，头发如鸡窝，估计是从那天开始就没洗过了，脸上憔悴一片，两个大大的黑眼圈顶着。 遮在眼睛上的手指黄黢黢的一片，估计是这几天给熏的，应该都入味儿了。 江凡给出断定，再这么下去，这副铁打的身体也是要垮的。 江凡侧过身子，把一边的裤兜扭向罗阳。 “罗叔，把我裤子里面的针帮我掏一根出来。” 第536章 生气的赵月 罗阳伸手进江凡裤兜里面摸索了一会儿，捻出两根银针出来。 领着人在一旁坐下，“我点的位置，你把针插进去，我说停就可以了。” 罗阳以为真是要帮忙，结果江凡站在他身前，手正好是在自己的头上，在左侧脑袋的位置上，江凡手指杵在了那儿，“插这儿。” 罗阳抬头看向江凡，满脸的不解。 “你插嘛，我不会害你的。” 罗阳犹豫了一下，照着江凡手指的位置慢慢的插了下去，直到江凡喊停。 话音刚落，罗阳那双本就布满血丝的眼睛更加的红了，眼睛里面马上蒙上了一层水汽，旋即凝聚成眼泪，一滴接着一滴的顺着脸颊往下滑落。 那根银针好像是掰开了水龙头的开关一样，簌簌的往下流淌着。 “别动针。” 说完，江凡就在一旁站着。 随着眼泪的不断流出，罗阳似乎被带入了进去，从没有情绪的流泪到开始哽咽。 渐渐的，开始嘶声痛哭起来。 这事儿啊，靠着嘴上说的没用，得通过行为将心中的阴郁发泄出来。 罗阳这样的男人要让他自己哭泣，那就不要想了。 当初知道自己媳妇和弟弟有关系，离婚的时候都没哭。 硬汉只能用硬办法来处理。 一阵长达二十分钟的哭泣过后，罗阳才渐渐的停止了流泪，眼睛里面依旧有眼泪。 这是因为头上的针导致的效果，眼泪止不住，但是发自罗阳自己的哭泣已经是停止了。 江凡暗自点了点头。 有眼泪就停止了哭泣，那是好事。 要是眼泪流干了还想哭的话，那这事儿江凡就得再换一种方式了。 “把针取了。” 罗阳照做。 这一下过后，眼睛里立马就不再产生眼泪了。 “罗叔，都是男人，我就随便说几句。要不是你，我，付婧婧，还有那个还在上学才二十岁的姑娘，那天都要死在别人的刀下。” “这不是在开玩笑，那天你自己亲眼看到的，如果不射出那一箭，那把刀就要落在付婧婧脖子上面，我和汤宁宁也逃不掉。” “你是为了救我们的命才这样的，如果他只是对着一头野猪挥刀，你的箭也不会射出去的。” “我也害怕啊，但是如果不拼，这儿我的骨灰都可以拿回来撒了，活着最重要。” “你好好休息两天，后天早上到砖房来找我，准备干活。” 说完这些，江凡就走了。 本来还想拍拍肩膀的，但这手不争气。 发泄过后，再以言语动之，希望罗阳不要陷入死循环当中。 江凡不是没有办法治疗，就是有点太狠了。 罗阳本来就是打猎的，万一给他激发了凶性，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江凡走了，留下罗阳一人在屋檐下沉思。 …… 江凡回到家的时候，屋里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赵月。 看到江凡出现的时候，人立马就扑了上来，眼睛里面水汪汪的，仿佛下一刻就要落下泪来。 她先是看了看江凡头上的纱布，又接着看了看江凡两条手臂。 噗嗤一声。 不是笑，是没有绷住，直接哭了出来。 “你怎么什么都不跟我说？” 一边哭，一边控诉着江凡的隐瞒。 屋里的几个女人都放下手里的活儿看着情不自禁的赵月。 李翠是知道情况的，林月梅和胡梦一看，心里顿时就明白了。 感情这也是姐妹啊。 李翠刚才给妞妞报名回来，赵月就跟着来了，几人还以为是怎么个事呢。 现在看来，应该是从李翠那儿知道江凡受伤了，跟着过来的。 江凡被这么多人瞧着，多少有点尴尬，其他人倒还好，主要是王婶这个‘外人’一副看戏的样子盯着两人，就跟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 心里边想的是，这姑娘又是凡子的哪个？ “那个……我们进去说。” 赵月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擦了擦眼泪跟着江凡进了屋。 只是那眼泪不管怎么擦就是擦不干净。 一进屋，江凡用肩膀在赵月脸上触了触，“别哭嘛，我这不是没事嘛。” 赵月指着江凡的两只手臂，抽泣道：“你还说没事，李姐都说你差点就死了。是不是真要等你站不起来了，你才会告诉我？” 李姐…… 江凡不禁朝院子外面看了一眼。 好你个李姐，竟然这样说自己。 “你别听她胡说，我就只是伤到手臂了，等过几天稍微好点了，我自己给自己治一下就没事了。” 赵月不听江凡这些，今天的她格外软弱，又格外强硬，“我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我不配知道吗？” “……”江凡一阵头大，但是他心里清楚赵月这是关心自己的一种方式。 “哪有什么配不配，我就是怕你像现在这样担心，所以这才没说的嘛，我打算等稍微好一点了再告诉你的。” 赵月听到这话，心里边好受了不少，手轻轻的触摸在江凡手上的纱布上面，“疼吗？说是肩膀都被砍断了。” “……” 不能够吧，这些话是从李翠嘴里说出来的？ 但其实，这是付婧婧开的头。 “没断，就是伤着骨头了。” “对了，你今天不是报名吗？你过来了学校那边怎么办？”江凡巧妙的将话题转开。 “你都这样了我还报什么名啊！我让奶奶过去看着的。” “嗷，那我今天就带你在这边走走看看，晚点再回去。” 江凡和赵月在屋里说话的时候，罗二狗趴在门口露出半个脑袋偷听着。 就是纯粹的好奇，怎么学前班的赵老师跟江凡哥会哭哭啼啼的说话呢。 “二狗！过来！偷听大人说话是不对的！” 李翠在门外喊了一声，吓得罗二狗赶紧跑开了。 “别哭了，当心明天二狗去学校宣传你。” 赵月破涕为笑，旋即就克制住了。 显然还是对江凡这么重大的事情竟然隐瞒自己而感到心里边儿不舒畅。 两人一路走走来，也算是经历过生死了，可江凡就好像是把她当成一个外人一样，就因为她不在身边，所以这么重要的情况就不说？ 就像她说的，是不是有一天江凡没了，她也是要等上一两个月才能够知道？ 这不对。 赵月是个理性的女人，很少像这样。 江凡也知道自己这次有点过了，所以这会儿想着法儿哄她。 于是，一句不合时宜的话脱口而出。 “又哭又笑，黄狗飙尿……” 第537章 你给我等着 江凡这句俗话，让流着泪的赵月哭笑不得。 想要伸手打江凡一下，但是看到他包裹着的手臂，又轻轻的收了回去。 “你以后要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说的是再像这次这样瞒着自己。 赵月一撇头，马尾扫了江凡一脸，然后去院子里帮着干活去了。 赵月的背影在门口处消失，江凡心里边暖暖的。 这些女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让江凡逐渐淡化那天的经历。 但其实她们心里面也害怕得不行，江凡能够看得出来。 这种寻常人难以遇到一回的事情已经在自己身上发生不止一回了。 江凡也是个有七情六欲的人，他也会害怕，子弹从额头擦过去的时候，心里的恐惧是最大的，后面反而因为心里的各种情绪达到了极端，反而没那么怕了。最后就只有一个想法，让所有人都倒下，自己那几人才能够活下来。 但是在那之前的时候，那擦着额头过的一枪，也让他腿上发软。 到现在，依旧心有余悸。 活着真好。 有了赵月过来的事情作提醒，江凡想了想，决定给王颖说一下这事，她最近是忙，但是不一定收不到这边的消息，与其等她知道之后再秋后算账，江凡还是主动说一声吧。 “婶，进来一下。”江凡站在门口叫了李翠一声。 李翠愣了一下，还以为江凡是要兴师问罪为什么把事情告诉赵月，抿着嘴慢悠悠的走进屋里。 “凡子，人赵月有必要知道的，这么大的事情瞒着人家不好，我……” “你想哪儿去了。”江凡朝着自己的裤兜努了努嘴，“电话帮我拿出来，给王颖打过去，我问她点事情。” 李翠松了一口气，哦了一声从江凡裤兜里面拿出手机给王颖打了过去，将手机放在桌上，然后就出去了。 “换的人怎么说？”江凡开门见山。 “还在考虑，问题应该不大，要不我去催一下？” 江凡劝阻道：“算了，这事儿完全看个人，不愿来就算了，也不是我要求着他们来看病。” “而且我现在也不缺那笔钱了，最近发生了点儿事儿，小赚了一点。” 江凡以此为切入口，他所说的小赚，自然就是何建伟事件的奖金加上赔偿了。 王颖来了兴趣，“怎么赚的，说来听听。” 江凡就从那天后山下来之后的事情说了出来，只不过是将那种危险程度降低了一些说出来。 但是王颖还是听出来问题了。 “等会儿，你说的有人和你打架，带着刀把你砍伤了？还进了医院？” “昂。”江凡理所当然道：“一时没注意，就中了招，但是那些坏人已经被绳之以法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前几天。” 嘟嘟嘟。 江凡话音落下，王颖就挂了电话。 “……”江凡无言的看着手机。 完蛋，王颖肯定去查去了。 早知道就直接说了。 他还想用这种方式混过去，等王颖知道的时候就说当时说过了。 江凡有点忐忑的等着，想着这事儿目前还算是半封锁的，她应该查不到什么。 结果一个小时没到，王颖就给了回复。 就几个字——你给我等着。 王颖要想查，当然能够知道这边大致发生了什么。 当知道是那样的险情的时候，她好像是因为过度紧张，一阵从心底泛起一阵恶心，整个人头晕目眩的，干呕不止。 东西也没收拾，直接让秘书安排了一辆车，直接前往广华市。 江凡这次险些丧命，让身边所有的女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这个村子里面。 江凡无奈的叹息一声，以王颖的性子，这么多天过去了才告诉他，也是逃不掉一顿批的。 关心则乱，不关心谁会搭理他。 …… 午饭过后，江凡带着赵月在村里边走着。 这是赵月第二次过来了。 上一次过来的时候是江凡和刘长松事情之后，进了局子里面，当时过来接的人里面，就有赵月。 但是当时大老包村这边，什么都没有。 而现在，江凡的这些项目逐步展开了，变化极大。 这些赵月都只是在江凡嘴里听过，还没有真正的看到过。 两人其实也就去了农家乐和诊所，其他地方江凡现在也不方便过去。 第一回见到江凡口中的农家乐，赵月觉得和自己想象中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面积有些大，尽管还没有装修，但是还是能够看出来样式挺新颖的。 “看起来很好看呀，快装修了吧？” “嗯。”江凡点头道：“没几天了，等水泥路修好过后就可以拉材料装修了。” “到时候立房子的时候你要来啊。” 赵月慢悠悠的走着，“肯定要来的啊，你说我要送多少钱的礼呢？” “……”江凡觉得赵月在揶揄他。 “要是送钱的话你就别来了，弄这么生分。” 赵月撇嘴道：“我去给你找两棵招财松送来可以吧？” “这个行。” 赵月视线环顾一圈，“你之前说的要在这边建学校，打算安排在哪里？” 这事儿是年前江凡就做了打算的。 朝村前的方向指了指，那方向有一大片平整的土地，不过现在里面都种着油菜。 “就那边那一块吧，还是按照一个年级一个班的话，建个二层的就可以了。” 赵月脑海里面描绘了一下，“这得花不少钱吧？” “这事不用你操心，咱们新一任的县委书记是个好官，我和他熟，这事只要给他申请一下，拨款搞建设没问题的。” 新任县委书记，当然是付婧婧老爹付从荣。 这事儿其实都犯不上找到他，人家那么大个官，这种小事情怎么可能管。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江凡现在和付婧婧的关系，这么硬的后台不用，难道要自己去镇上求人？ 就他一句话的事，而且也不算违规，这对附近的学生们来说也是搞事情。 这事儿甚至都不用等到下半年，就等水泥路修通过后，镇上这边一敲定，直接就可以开工。 正好在暑假过后，下半年就可以投入使用。 赵月也可以搬过来，一切都妥当得很。 第538章 刀子嘴，豆腐心 岁月静好，并不是越静越好。 没有那些一步步的拼出来的机会，江凡就可能只是一个毕业无为的学生仔。 江凡和赵月站在一块儿，虽然两人就只是并肩，但是看上去就是很亲密。 路边上好些闲人看到，都不禁询问江凡这是不是新的对象。 江凡只能说是朋友，中午吃饭那会儿和黄成斌他们也是这么说的。 这是真的有点委屈人了。 只是赵月从两人迈进这一步开始，就已经想到有这样的局面。 她有心理准备的，不会埋怨江凡，这是自己的选择。 心里面有不舒服这是定然的。 江凡不用看也知道，所以他没在这边久留，带着赵月朝其他地方走去。 现在村里边的人基本都聚集在村里边在干活的几个地方。 江凡带着赵月去了村南，在小溪边上找了一块大点的石头，两人坐在上面。 初春的天气已经没有那么的冷了，浅浅的阳光洒在身上，让人觉得暖洋洋的，周遭的花草树木在经过寒冬的摧残过后，有的已经枯死，再也站不起来了。 而有的在经过一个冬天的蜷缩之后，新的一年展现出的生命力更加旺盛，野蛮生长。 恰如有些人，有些事。 抗不过，就只能遗憾收场。 扛过了，那就是天高任鸟飞。 嗅着青草和泥土的味道，小溪里的流水潺潺，电线杆上的麻雀叽叽喳喳，微凉的风吹过，撩动发丝，这样的环境，叫人舒适得异常。 美好的环境，喜欢的人在身边，幸福是可以具象化的。 上午在屋里，还有其他人，好多话赵月没办法说。 侧目看着一旁微微眯着眼睛仰起头晒太阳的江凡，赵月伸出手在他悬空在身体旁的手臂上轻轻挠了挠。 “江凡，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奶奶年纪大了，我要照顾她，平时还有学校的事情。我知道你这边忙，我也想来帮你，但是我过不来，也没有名义过来，要不是从李姐那里知道你受伤了，我最近期待的还是在开学的时候和你见一面。” “我只有你和奶奶两个亲人了，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等奶奶走了，就只有我一个人了，我不想这样。” 亲人…… 江凡愣了很久，回过神后，他将身体斜了一点，让赵月能够靠在上面。 “以后我会当心的，就老老实实的留在村里，我会好好的保护自己，我们的日子还长，慢慢来。” 赵月嗯了一声，靠在江凡怀里闭着眼睛，温馨的时光很短暂的嘛，要珍惜呀。 一整个下午，江凡都在陪伴赵月，既是在弥补年后这近一月未见面的亏欠，也是在消弭她心里面的害怕。 赵月今天是专门放下正事过来的，晚上要回去看一下今天报名的情况，又要照顾老人家，没有留在江凡这里。 天黑之后，村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王颖风尘仆仆的来到村里，一身棕色妮子大衣的她，满脸疲倦与担忧的的来到砖房这边。 当然，还带着满肚子的火气。 这事儿就连赵月这种温文尔雅性子的女人都没绷住，王颖这样强势的女人又怎么会轻易的就淌过去。 这会儿屋里就只有江凡和林月梅还有李翠母女。 明儿是周一，得上学了，妞妞今晚就得跟着李翠睡了。 刚洗漱完，堂屋门都还大开着，一道灯光闪过，王颖踏着高跟鞋，下车，急匆匆的进了屋里。 屋里的几个人大眼瞪小眼，除了江凡以外，其余人都很惊讶。 王颖一进门，把包直接扔在了桌上，上下打量着江凡，“没死呢还。” “进来！” 一把拉开卧室的门，王颖先行走了进去。 江凡叹息一声，也跟着走了进去，还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这两人啥时候的事？” 这场面，两人肯定有事，只是王颖来村里的那次林月梅都不在，所以她并不知道。 “年后，凡子刚从阳川回来的时候。” “这脾气有些暴啊。” 李翠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没事的，她晓得轻重的，正好有个人给凡子敲敲警钟，免得经常出这些事情。” “睡觉去吧，明天妞妞还要上学。” 今晚既然王颖过来了，那肯定就没林月梅和李翠什么事了。 两人带着妞妞睡觉去了，将空间留给江凡和王颖。 屋里，王颖板着一张脸，“你真行，差点死了到今天才说？” “还编些谎话来骗我？” “……”这事儿，江凡自知理亏。 “我前面几天都在昏迷，今天一出院就给你打电话了。” 王颖低喝一声，“胡说八道！你这样子像是今天才醒的？都出院好几天了，还骗呢？” 江凡无奈，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她。 “说说看，怎么今天想起说了？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害怕我到时候收到消息？还是突然良心发现了，觉得我还是有资格知道一下的？” 江凡蹙着眉头道：“咱话别说得那么难听，我是想着不该瞒着你……” 话还没说完，王颖就靠在了他怀里，手臂轻轻的环绕在江凡的腰间。 没一会儿，她身子就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喉间不受控制的发出呜咽声。 她怕极了。 以前说的是不谈感情，但其实怎么会没有感情。 江凡是她两极分化生活的一部分，也是她唯一的一个男人。 “你吓死我了。”王颖哽咽道。 江凡把下巴抵在王颖头顶，王颖的害怕他能感觉到一部分。 这个女人在自己面前哭过吗？没有，江凡一点印象也没有。 即便是当初那样艰难的环境下，江凡也没见她哭过。 刀子嘴，豆腐心。 “过去了都，往后我会更加当心的。” 王颖缓了一会儿，不忿道：“还有往后？再有下次你就别在这边待着了，跟我走，我让人保护你。” “包养我的价钱可不低。” “呸！”王颖啐了一声，“你值什么钱。” “这次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意外，谁知道那人竟然连命都不要了也要拉我下水？这事儿不常有的，咱们寻常老百姓，哪能天天碰上这事。” “我还没跟你生孩子呢，惜命得很。” 第539章 如梦似幻 其实这事，江凡是最大的受害者。 而这些女人也都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对他厉声厉气，不是真的要责备他。 只是关心与担忧的方式不同而已。 这些在最后都会化作温柔。 “都这样了，你还想着生孩子！” 王颖仰起脸，脸上还挂着清晰的泪痕。 依旧是那么美，只不过今天是凄美。 那张唯美的脸颊上，深深的疲倦是藏不住的。 江凡不由心疼，“很累吧最近。” “人活着哪有不累的。” “既然累了，那就洗个澡好好休息？明天再走。” 这个时间了，王颖当然不可能再回去了。 “你车是怎么进来的？” 前几天警方就因为村里的事情而直接从还没修好的水泥路上开车进来，导致需要重新返工一段。 王颖刚才分明是坐车进来的，车都还在外面的水泥路上。 “钱到位，人就进来了。” “……”江凡不由得感叹，还是有钱好，有钱了在很多事情上就可以不讲规矩了。 钱会帮着处理一切的。 “你还不如把钱给我，让我出去接你呢。” 王颖没好气道：“接？怎么接？靠你这两只抬不起来的手吗？” 说到这，王颖顿了顿，看着江凡的手担忧道：“你这两只手以后还能恢复正常吗？” “能的，现在先恢复一段时间，等稍微稳定一些，我就可以自己给自己治疗了。” 王颖这才放下心来，江凡自己的医术就不凡，要将自己彻底治好，应该不成问题。 “司机？” “他待会儿去镇上休息，明天早上进来。” “……” 有钱就是好。 就这样，王颖今晚在村里边留了下来。 最近本来就忙碌，来的路上又因为担心一路都提心吊胆的，直到刚刚看到江凡还算不错的气色过后，才稍微放松了下来。 王颖知道李翠她们和江凡的事情，所以她根本就不在乎屋里是不是还有其他人。 洗完澡之后，穿着江凡的衣服极为自然的就进了房间。 不是自己在楼上睡的房间，而是江凡的房间。 江凡提前就已经被王颖搀扶着在床上躺着休息了，看到穿着自己衣服一点儿也不显大，反而凹凸有致的王颖，他有些发愣。 出水芙蓉本就艳丽，一靠近床边，香味就一阵一阵的飘来。 “看什么看，今晚老实点，好好休息，都这样还不消停？” “连看都不给看了啊？” 王颖没理会他，从床尾的位置绕了一下，钻进了温暖的被窝里面。 “问你个事，你和付婧婧怎么样了？” 上回年后，付婧婧从县里回来，正好‘看到’了她和江凡之间的事情，当时王颖还曾进行了一番劝说。 看似公道，其实满是私心。 “嗯……她留了下来，其实结果就很清晰了不是吗？” “这次你为了她拼了命，往后付婧婧也不会离开你了。” 江凡摇了摇头，“不是我为她拼命，在那种情形之下，我也是为了我自己拼命，不然大家都得死。” 王颖和江凡的手臂隔开一点距离，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分析道：“你还是不了解女人，在你说的那种情形之下，任何一个女人都会认为是你拼了命才把自己救了下来，除非那个女人十分厌恶你。” 显然，付婧婧并不厌恶江凡，相反，还与江凡之间的有不错的感情基础，有这层滤镜在的话，那这个效果就会更加的放大。 江凡不是很想在这个事上继续说下去，他当时只想着自己不能死，付婧婧和那个还没毕业的汤宁宁也不能死。 “不说这个，这都年后一个多月了，你还没去阳川？” “快了，暂定下个月月初，过去和阳川政府那边交涉。” 江凡合计了一下，下个月月初的话，那也就没几天了。 这一走，要回来一趟可就难了。 王颖在江凡头上杵了一下，“好啦，休息，去把灯关了！” 旋即，她想到江凡手动不了，又自己从被窝里面爬出来，啪嗒一声，将灯关了。 “你手别动啊，我怕再伤着你。” 什么叫做待遇？ 就是江凡躺着不动，东益的大老板把一切都包圆了。 春雨润物细无声。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王颖把江凡叫醒，打了声招呼过后就离开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昨夜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本来王颖那样奔波过后的疲惫，江凡是可以帮她缓解一下的，可惜，手不能动。 而要是他查看过王颖的身体，说不定可以发现一些重要的东西。 新的一天如期而至。 今天罗阳一大早就过来了。 并没有像江凡说的好好休息两天。 昨天在经过江凡不走寻常路的一通操作过后，罗阳心头压抑着的情绪被释放，最后再加上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一番话，今天就已经缓过来了。 仍有余威是无可避免，但是可以通过做事去消磨掉那些负面的情绪，比自己一个人在屋里待着胡思乱想要好。 江凡很乐于见到这样，罗阳现在在他心里的地位极高，以前怎么样不说，就那天出了那一箭，救了他和付婧婧的命。 早可以，但是要是晚上一点，刀落了下去，江凡不知道自己亲见到这一幕过后，这后面的人生将会是以一个什么样的状态过下去。 所以从那天起，罗阳就可以说是身边的帮手里面，江凡永远永远不会亏待的一个了。 “罗叔，慢慢干，当心些，不着急。” 江凡很清楚，一段时间过后，罗阳就会彻底走出来的。 …… 往后的一段时间，江凡的日子重复且清闲。 每天就是在村里面逛逛，什么事也不做，吃饭有人喂，洗澡有人洗，‘睡觉有人睡’。 这应该是他这二十多年来，最轻松的一段时间了。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 直到水泥路通了。 第540章 自我治疗 水泥路通的时候，已经是二月底的时候了。 天气有所回暖，不再是每天大雾，早晨也不再那么冻人。 其实路应该通得还能早一些的。 但之前因为何建伟在村里边的事情，耽搁了几天，新浇灌的路段被毁坏，这里外里的就是好几天的工期。 后面又因为王颖晚上来过一趟，修补被她碾坏的地段，又花费了些时间。 不过，路通了，自然就该准备农家乐装修材料的东西了。 只是要想拉进来，还得等一段时间。 这大半个月过去。 江凡的左手手臂已经恢复了很多，能够做些正常的动作了，但还是会伴随着疼痛，而右手却是因为肩胛骨的问题，依旧不能够动，动一下就会剧烈疼痛。 但是以他目前的情况而言，靠着左手的能动性将自己治疗得七七八八的不是问题。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有很多事情要忙，不能再这样慢养下去了。 这天晚上，由李翠和林月梅在一旁帮忙，把江凡两边的绷带都给拆掉。 外部吊着手臂，控制着不影响伤口的绷带只有右手的还留着。 赵月和王颖她们来的时候看到的纱布，其实就是江凡手臂上用来固定的绷带。 真正的伤口上面纱布，都在厚厚的冬装下面隐藏着。 今天都要全部给拆掉。 卧室里，放着暖盆，让屋里的气温不那么的冷。 脱掉上衣的江凡身上长了不少肉，都是这段时间以来吃得好而又整日无所事事导致的。 “嚯哟，你要是再这么下去，就要提前发福了。” 林月梅拧了一下江凡肚子上的肉调侃道。 江凡往后退了一步，林月梅的手太冰了。 “别闹，干正事。” 李翠站在江凡左边，将那缠绕在肱二头上面的纱布一层层的解开。 这已经不是大半个月以来的第一次了，前面就已经帮着江凡换了好几次纱布了。 但每当纱布解开，那在药粉下面令人看着就牙酸的圆形伤口还是让李翠心里一紧，心疼得不行。 这样的伤口要是落在自己身上，不知道该有多疼。 江凡当时该有多痛。 用棉签蘸取酒精将表面的药粉擦拭掉，下面伤口的真容露了出来，伤口早就已经结痂，但是却呈现暗红色一片，以伤口中心为圆点，一条条可怖的纹路向着四周蔓延。 就好像那最中心的位置是被火烧过一样。 江凡轻轻抬起左手动了动，淡淡的痛感传来。 其实这一枪对左手的机能影响还是很大的，如果就这样自然恢复的话，自己以后肯定是拿不了重物的。 身为一个农村人，其实和废了已经没有太大的区别了。 另外一边是林月梅帮着解开的，伤疤比左手上要更加的令人触目惊心。 整个斜方肌当时都是被砍开了的，从斜方肌往身前身后，是一道小指般大小的疤痕，一直延续到了肩胛骨的位置，前后对称。 其实原本是没有这么严重的，主要还是因为当时在被砍伤之后，刀刃卡在了骨头里面，江凡为了挡住何建伟，硬生生的靠自己身体的力量将刀从骨头里面给擦了出来，造成了严重的二次伤害。 这才会导致整条手臂都动不了。 县里来的医生当天对江凡进行紧急救治的时候，虽然缝合了部分血管以及神经，但是后者其实是被切断太多，缝合起来难度很大。 江凡在手术前就专门叮嘱过，只需要将神经之间进行简单的相连就可以进行伤口的缝合了。 只要神经双方是牵连着的，江凡就能够靠自己盘活它们。 就像是当初给王天风老爷子治疗渐冻症一样，其实都是神经方面问题，用同样的针法让神经焕发强烈的活性，借助相连的地方进行重新融合就可以了。 江凡低头侧目看了一眼，右肩上的伤口上面密密麻麻的走线就好像是一条乌黑的巨大蜈蚣趴在肩膀上面，叫人看了就心底发寒。 即便是一向不怎么着调的林月梅看了也不禁红了眼眶，看一次红一次。 这是被一刀给砍出来的啊。 这样一刀，就是奔着要江凡命去的，只是因为付婧婧的干扰而落在了肩膀上而已。 “还疼吗？”林月梅哽咽一声，手指轻轻在伤疤上面摩挲着。 “待会儿就不疼了。” 江凡故作轻松，其实哪会不疼啊，起初的那几天，麻药的劲头过去的时候，江凡也疼得不行，但是他让林月梅帮着他在身上上针，将疼痛止住了，不然江凡哪里能两天就出院行走了。 应该是疼得死去活来，下不了地才是。 江凡坐在桌前，用方才被李翠消毒过后的银针一根根的插在自己的右肩上面。 江凡已经有好几月没有用医书里面的针法了，如今再用，那种虚脱感再度传来，以前就像是抽空了体力以及精气神一般，但是这一次，却不再那么强烈了。 很淡。 江凡有些诧异，原以为自己这么久没用了，那种负面效果会更加的严重才是。 但其实，那天搏命求生，突破人体极限的时候，也打破了原本身体的桎梏。 所以才会这样，只是他自己想不清楚其中因果而已。 感受到右肩上面暖洋洋的感觉传出，江凡才松了口气，坐在那里静静的等着。 林月梅李翠两人一左一右的站着，生怕江凡出了什么岔子。 “这么针灸过后就能够好了？” “不算完全好。”江凡摇头解释道：“但是右手应该能动了，多针灸几次就没问题了。” 江凡的医术就和他爸一样，让人无法理解。 一边闲聊，一边等着，十几分钟过去。 江凡把银针一根根取下，等到那种灼热慢慢散去，在李翠两人紧张的眼神当中，他尝试着握了握右手。 极为缓慢的，右手手指动了，慢慢蜷缩成一团，接着又松开，缓慢的尝试了几次之后。 江凡自己也暗自松了口气，就怕好不了。 “太好了，能动了。”李翠喜极而泣。 江凡还年轻，要是就这么残了，对他总是会有所打击的。 如今能够恢复，她当然心里高兴。 疼痛依然存在，而且手指的反应有些迟缓。 神经相连的不够彻底，数量也不够多。 再有个三五次，应该就完全不成问题。 彻底康复，不过是时间问题。 第541章 再临后山 右手能动了，那么左手的治疗就简单了。 左手这边远不如右肩严重，上了针过后，江凡就觉得已经差不多了。 为了稳妥起见，后面再针一次就可以慢慢的调养了。 科技改变世界，如果有人手臂伤得无法动弹或是彻底坏死，一根机械臂可以让人正常生活。 但是江凡的医术，在某些方面是比科技还要更狠的东西。 收了针，江凡做着简单的康复训练。 “谢天谢地，能动就好了，今晚你是不是就能自己洗澡了？” 这段时间一到晚上，都是林月梅和李翠交替的给江凡洗澡。 也不也是天天洗，每天洗澡的时候江凡都要洗两次，天天洗也遭不住。 “我伤口不能沾水，要不还是婶你帮帮我。” 李翠刮了江凡一眼，“这么大个人了，你不晓得洗肩膀下面的位置啊。” “唉，人家凡子还是个孩子嘛，你不洗，我去就是了。” “呸！几百个月的孩子是吗？你别给他惯坏了。” 不然以后这两个人洗澡就洗成习惯了。 李翠最遭不住的就是卫生间里面的镜子，自己把自己看得清清楚楚的，那种感觉，太过于…… 羞耻。 她反正是不想再那样了。 李翠不洗，就只能林月梅代劳了。 李翠有时候还会拒绝一下，轮到林月梅的时候，往往都是主动出击。 两人刚上去没多久，卫生间里面就传出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楼下的李翠听得满脸通红，暗道不要脸。 直接把自己也给骂了。 不过这种事经历不了几回了，再过一段时间，付婧婧就该回来了。 到时候可就没机会像这样子荒唐了。 又是一夜春风度。 第二天，江凡起了个大早。 为了以防万一，双臂暂时还是不能够拿重物，但是基本的生活方面已经完全不是问题了。 毕竟让人喂饭这种事，吃多了也让人尴尬的紧。 两只手好了，最要紧的一件事，就是去后山看看。 之前汤宁宁给的方案，在休息的这段时间，江凡和罗阳坐一块儿研究过，完全符合后山当前的情况。 之前是他们太过于注重山猪的那种自然野上面了，其实修建一个喂食的棚子，好处实在是太多。 收集排泄物的同时，其实就已经是在抑制气味的发散了。 收集起来的排泄物，就像案例中的那样，在经过处理腐熟之后，可以用来当做肥料，也可以用来养殖蚯蚓，用处是很多的。 这是属于多管齐下的事情。 一招，就可以解决好几个问题，甚至还能够为村里开发新项目。 可别小瞧了养殖蚯蚓。 这玩意用处也多，可以分盒包装起来往外卖，专供那些钓鱼佬用，这玩意只要有泥土，就可以活很长一段时间。 蚯蚓处理过后还可以入药，正好江凡这边也有孙全的路子，售卖也不成问题。 一切都好像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目前村里的项目都是分开走的，主要是集中在农家乐和后山这一块。 但菜园那边该种的菜已经种下去了，鸡鸭养殖地那边也已经准备就绪，就差去市场进鸡鸭苗了。 菜园那边江凡雇了三个人，平时李翠和胡梦都会过去看一看，出不了问题。 鸡鸭养殖地那边，有余见和王明分开忙活，余见管鸡，王明管鸭，这事儿啊，有他们两个忙活。 江凡出钱，他们出力嘛。 江凡如今的重心就放在更为重要的农家乐和后山这两块。 今儿个，就专门上后山看看情况。 途经后山脚下的时候，江凡不禁驻足看了一会儿。 那棵树边缘的子弹痕迹还在，那一枪，差点直接给自己爆头了。 最为凶险。 地面上的血迹如果不是刻意去看的话，几乎已经是瞧不见了。 驻足此地，那天的画面就不受控制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 江凡深呼吸上一口，最后瞥了一眼，就朝着山上走去。 这个地方得做一下清理了，把原本存在的，都彻底的清除掉，所有痕迹都给抹除掉。 自己看了尚且如此，到时候付婧婧回来了之后，要是看到了，岂不是会更加的严重？ 大半个月的改造，后山的变化很大。 树被伐掉不少，林中不再那么阴森了，空气也要流通好多。 江凡顺着之前开出来的路先朝旁边走动去看了一眼那些留存下来的药材。 冬天过去，初春来临，药材的长势极好，好些春天会出现的山货也一片接一片的长了出来。 这事儿每隔一两天，罗阳就会安排人来采一下，不过这东西不能再卖了。 而是收集起来处理过后晒在了砖房的院子里，当做后面农家乐的山货食材备用。 目前一切都顺利，其实在那天江凡最临近死亡的一次过后，似乎身前就再没有什么困境是会让他觉得多么不顺的。 再不顺，能有被人差点一枪爆头不顺？ 走到钢架这边，靠近钢架边缘的位置已经被建造出了一个几十平米的喂食棚，口子就在钢架这边，到点的时候，透过钢架缝隙朝里面倒就行了。 “凡子？你怎么上来了？”罗阳瞧见江凡，赶紧迎了上来，“你绷带取了？” 江凡伸出双手在罗阳面前晃了晃，“不止是取了绷带，昨晚我给自己上了几针，两个手都能动了。” 罗阳伸手在江凡的胳膊上捏了捏，欣喜道，“能动就好，快来看看，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段时间弄的东西。” 罗阳已经从那可怕的后遗症中完全的抽离了出来，整个人又恢复到了以前那样。 罗阳带着江凡往一边走的时候，跟着干活的人瞧见江凡能动的手臂，一个个的纷纷表示祝贺。 都是村里人，能在这里干活的，当然都是希望江凡好的人。 江凡一一谢过，跟着罗阳来到了喂食棚的另一边。 这儿又是一个棚子，只是没有多大。 “这玩意就是专门用来养那些繁殖猪的吧？” “对！”罗阳点头道，“等这边彻底收拾好过后，就可以想办法留猪了，到时候就关在这里面进行繁殖了，不再放回去，就不会和其他的混杂在一块了。” 大半个月，罗阳带人干活的动作还是很快的。 江凡满意的点了点头。 应有尽有，现在就差收尾工作了。 第542章 三七分 收尾工作并不繁琐，也就这两天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江凡合计了一下，投入使用过后，尽管农家乐那边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够营业，后山这边就要成体系的运作了。 所有的一切都要安置妥当。 江凡看过这些之后，将罗阳领到了一边，避开其他人。 “罗叔，趁着还没投入使用，咱们要后面的事情先敲定下来，这片后山以后就是你来主管了，药材，山货，和野猪这边的一切，都由你来。” “先别着急拒绝，不用怕做不好，不是要你自己全部都做了，每一样都可以招人的，我自己一个人应付不了这么多地方，总是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来做才行。” 言下之意，信得过你。 罗阳一是怕自己管理这么大一片后山会做不好，毕竟这一块前后连起来的话，才是江凡这边真正挣钱的地方，要是没做好的话，就等于把江凡牌子给砸了。 二来就是怕江凡这么做是因为之前自己出的那一箭。 听到江凡这么解释，他瞧了一眼林子里面，点了点头，“那我就试着做？要是做不好，你这边再换人就行。” 江凡笑了笑，没说话。 换人，不是换管理人，只是换做得来的人就成，况且又不是什么多复杂的事情。 要说在这边做事最难的是什么，应该就是成天窝在林子里面，叫人受不了吧。 “走，我们回去，一边走一边说，还有好些事要和你说仔细了。” “我去招呼一声。”罗阳朝着众人干活的地方跑去，嘱咐夏冲两兄弟瞅着点这边，别出了什么事情。 这两兄弟和江凡之间起始于一场矛盾，后来干活的时候，觉着这两人不错，一直也就用了下来。 两兄弟本来是没有事情做的无业游民，靠着在镇上当混子捞些偏门。 如今的变化可谓是极大，从最开始修建新诊所的时候开始，几乎就是和罗阳在一起干活。 这么久过去，体格也好起来了，性子也沉稳了下去。 靠双手干活挣钱，在哪里都是硬道理。 越来越像回事的两兄弟，已经逐渐成了罗阳身边的好帮手了。 招呼好后山这边，罗阳跟着江凡往山下走。 其实江凡要说的，就是后山的一个整体安排。 之前都有大致说过，但是比较笼统，现在要整体运行了，得全部细化一下。 药材和山货这边，需要人看着，不用多，一两个就成，药材其实都不用怎么去管，主要是清理一下杂草，让它自然生长就行。 这个事还是要看后续的生意如何，野生的药材，主要还是江凡这边用药。 要是药食的运用度高的话，后面在村里开地专门用来种植药材都可以。 山货这边则是需要每天瞅着，在合适的时机就把山货给采摘了，免得烂在地里边浪费。 这样的话，农家乐那边就会有应季且源源不断的山货，稳当。 而山猪这边，喂食主要是猪草和红薯，玉米之类的，猪草每天需要人在村里去割，至于红薯和玉米需要去买，这些事情都需要人做，不过这就罗阳自己去安排了。 野猪的繁殖管理、排泄物收集，腐熟、猪棚的打扫，清理、以及野猪的杀取这些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人做。 所有的一切，罗阳去安排就行。 两人聊着聊着，就已经到了砖房，进屋泡了一壶茶，江凡要说最重要的东西了。 “罗叔，要做的就我刚才说的那些，你安排村里人做就是了，但是这事儿不能太讲人情，咱们做生意，能做好的就做，做不好的就换人，我们是开工资的，不用想那么多。” “其他的事情，你要是想到了，咱们在商量就是了，拿不定主意的，也是一样。” 江凡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合同，“后山那边要独立分开运营的，你这边负责主要管理的话，收益就三七分，这是合同，你可以拿回去慢慢看，不着急签。” “三七分？”一听到这话，罗阳立马就站起来了，“我三？” “嗯。” “不成，这是多大的生意啊，我做什么了我就拿三成？这事儿不成，还是和别人一样，给我开工资吧。”罗阳拍了拍江凡的肩膀，“凡子，不要因为那事觉得要感谢我还是怎么的，咱们没必要这样。” “罗叔，还真不是，这合同我早就已经打好了，你看看我签名字的时间。” 罗阳翻到合同最后面，看到江凡签的名字上面的日期，果然，是在那事儿之前。 “这……” “这是我一早就想好的，你要是不干的话，这钱可就得让别人挣了，后山总得需要一个人管的。” 罗阳再三思量之后，点头应了下来。 只要不是因为那事儿而刻意安排的，那就像是江凡说的，总得有一个人去做。 合同并没有怎么看，一来罗阳并不认识那么多字，二来，他相信江凡也不会再这事儿上坑他。 签约过后，罗阳和江凡这边就算是彻底定了下来。 “罗叔，不管啥时候，咱们都可以一起拿主意合计。” “嗯，拿不定主意的我就找你。” 这事儿定下来后，江凡这边也算是松了一大口气，后山这边事情不复杂，只是要讲究一个安全，出不得事情。 后山的事情敲定过后，下午江凡正在农家乐这边溜达，和黄成斌商量着装修的材料和用量，忽然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是付婧婧的。 两人经历那件事过后，联系得更加紧密了，只是她在县里养伤，两人只能通过手机联系。 这次打电话过来，原来是孟常德走了，付从荣升任过后请的‘升迁宴’，但却只有他们自己一家人，算是家宴，邀请江凡过去。 江凡当然不会拒绝，他肯定要去一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找付从荣说些事情，也可以顺便看看付婧婧身体怎么样了，要是还有慢性问题的话，他这边顺手就解决了。 另外，他要的奖励和赔偿也该到位了。 马上就要买材料了，后山的修建的那些本来就花了不少钱，后面投入过后，全部都是钱。 这笔钱可不能再给他拖了。 第543章 再遇江静萱 次日一早，江凡收拾好药箱，配了几副养肝的药带上，收拾好过后，骑车去了镇上。 水泥路最后末尾的那一段暂时还上不了车，但是可以从旁边的位置上乡道，也算是可以通车了。 到了镇上，江凡下意识的就把三轮车往之前江静萱楼下的位骑车过去。 倒没有其他的什么意思，主要是在这里停习惯了，之前来镇上都是停的这儿，而且从派出所这边的巷子绕出去就是车站，也不用走远路。 在江凡的想法里面，这都过去这么久了，江静萱应该已经回阳川区了。 所以停这儿没啥影响。 好巧不巧，就是江凡停好三轮，还没来得及下车的时候，楼上就走下来一道身影，从楼道里和江凡打了个正面。 江凡收拾东西下车的动作一滞。 来人不是江静萱是谁？ 江凡有些恍惚，也有点慌乱。 这个时候她还在镇上？不应该早就回阳川去了？那一抹慌乱是怕江静萱觉得自己在这儿停车，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江静萱确实是这样以为的，不然江凡没道理还继续在这儿停车的。 这是她看到江凡的第一反应，第二反应就是想要退回楼上。 双方短暂的沉默过后，江凡先行开了口。 “好久不见，你还在镇上啊，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吗？” 江静萱心境迅速变化着，从江凡的这句话来看，他以为自己已经离开了。 不是专程来找自己的…… 江静萱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有一股浓浓的失落，她留在镇上，不就是为了等眼前人吗？ “嗯……还有一段时间，等事情处理好了再看，你这是出诊？”江静萱看着江凡又是药箱又是药材的拎着，不禁问道。 “算是，正好就顺便把车停这儿了，没想到这么巧。” 江凡还专门解释了一番。 “嗯，我下来吃早饭的。” 闻言，江凡又是一停顿，以前在工作日，除非是自己在这儿，自己给做了她才会吃早饭的，现在休息日都要早起吃早饭了？ “那什么，我先走了，有空再联系。” 客套一句，江凡就准备离开了，说多了，总会给人一种还想纠缠的感觉，他不想让江静萱误会。 看着江凡迈出的步子，江静萱抿着嘴唇。 她想叫住江凡，但是这样太委屈自己了。 他们两个之间，出了根本问题的是江凡。 主动打电话联系的人是她，怀孕了瞒着家人继续留在镇上的是她，自从上次那个电话过后，江凡就哪怕一次都没有打回来过，短信都没有。 这会儿又要让她叫住江凡，她做不到这么卑微。 眼中逐渐浮现泪水，她这一刻很想就这样算了。 只是……当江凡头也不回的走到巷子拐角处的时候，还是回头了。 看到江静萱站在楼道门口的身影，江凡微微一愣。 想了想，又重新跑了回去。 江静萱眼神渐渐清明，但是也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不着痕迹的擦拭着眼中的还未落下的泪水。 “我看你气色不是很好，要不要我给你写一副药？” 快两个月没见到人，江凡觉着江静萱长胖了不少，但是气色看起来却不是很好。 “我手里没纸笔啊。” 江凡掏出手机，“我发短信给你吧。” 看到江凡掏出的新手机，江静萱忽然道：“加个微信吧，直接发我微信就行。” 嗯？ 江凡觉得这事儿有点怪，什么时候他还有资格加她微信了？ 但是江静萱既然这样说，江凡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两人就这么加了微信。 “那我待会儿给你发来？” “嗯，你去忙吧，我吃早饭去了。” 两人再一次告别，这回，是真的都离开了。 江凡直到坐上客车都还在回味这个事。 他到现在都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在阳川的那个大年初一晚上，江静萱是有多么的决绝，按理来说不应该。 是因为自己上次差点把命交代了，所以江静萱觉得没必要这么深仇大恨？ 江凡想不明白，掏出手机点开刚上的微信，改了个备注名就点进了朋友圈。 只能看到最近三天的内容，就一个，还是两天前发的。 是一张落日余晖的画面，位置应该是在…… 高中那边。 这地儿江凡熟。 没多想，江凡直接问了一下江静萱最近身体有哪些地方不舒服。 已经到早餐店里的她，看着屏幕上的字眼，犹豫了一下，随便说了些睡眠不足等。 反正江凡开的药她也不会吃，除非她这时候给江凡发一句他的药孕妇要吃，注意一下。 江凡按照江静萱说的症状编辑一份药方发过去后，收到谢谢两个字，随后就在车上睡了起来。 一直到了县里的北门车站要下车了才醒过来。 拿上东西，出了车站的江凡想了一下，付从荣今天这事儿是升迁宴，自己总得送点东西。 县委书记的宴，送东西怎么也得稍微像个样子一点，太贵重的不用说，江凡送不起，付从荣也不一定收。 烟酒？这会儿付从荣家里边估计专门有一个房间用来堆放这些东西的。 想了想，江凡还是决定从自己本行入手，给付从荣买个对身体有好处的小物件就成。 南红玛瑙，除热安神明目，养脾胃，对人体的好处不少。 江凡虽然没见过，但是知道，这玩意主要是因为里面含有多种微量元素，长期佩戴的话，这些元素就可以浸入人体，就会达到养人的效果。 主要是这玩意价格正好，不算太贵，也不是什么等次太低级的东西。 要不是今天还得找付从荣要钱，江凡都决定嘴上送个礼物了——送付书记一次大病治疗。 但是这话要是付婧婧听了去，估计得敲在自己脑门上。 该花的钱，还是得花。 在城里边走了一会儿，江凡直接去了那种招牌店子里面，这东西确实是有，但是江凡只是瞧了一眼就知道不对。 成色好不好先不说，这价格也太他娘的贵了。 一串下去就是近一个w了。 这会儿还有点时间，江凡在路上问了一下，打算去这边的古玩街上碰碰运气。 成色不谈，这东西江凡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他对于功效却是敏感的。 第544章 摸了就得买 县城里有的古玩街就在老城区这边的妇幼保健院旁边的一个巷子里。 巷子入口就和别的地方有很大不同，门口是一家绿植店，各式各样的绿植摆放在巷子口，将巷子口两边攀附着，似一个洞穴入口一般，看上去就显得古香古色，这就是绿植店活脱脱的广告。 巷子两侧是一排排的青瓦房子，这类小巷，在县城里面不多，能够存在还是因为这一块比较偏僻，老城区暂时没有开发的规划。 江凡拎着大包小包走进去，和里面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 巷子内部两边都有摆地摊的，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回回，要不是服饰问题，这地方还有些像是古代的市场。 江凡这么个小年轻在里面就像是条肥鱼在清澈见底的水里面游着。 一打眼，就是头肥羊。 江凡边走边看，走过这些地上的摊子，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南红玛瑙，价钱在两千上下。 再多的话，就只能送付书记一场无病无灾了。 路过一个有好几人围着的摊子的时候，江凡正好从侧面瞧见了几串南红手串。 成色算不上多好，在后面站了一会儿，等前面的人瞧的差不多离开之后，江凡才挤了进去，蹲下身指着几串成色各不相同的南红手串。 “老板，这些都是什么价钱？” 老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五短身材，盘子脸，留着一小撮络腮胡，就是寻常百姓的长相。 老板瞧了江凡两眼，介绍道：“这几串全部都一个价，两千三，看中哪串选哪串。” 两千三…… 江凡合计了一下，要是这些都是纯正的南红的话，这价钱应该达到两千。 没多想，江凡拿起其中一串戴在手上，去感受其带来的异样。 前面两串没多大的效果，要么就是里面的南红大多都是假的，要么就是时间太长了，已经没作用了。 试戴到第三串的时候，江凡明显感受到了那种去热的效果。 心头一喜。 这是个好串。 不动声色的放下，江凡挨个把五串全部都试完了。 “老板，我也认不得这串子的好坏，但是你这成色看起来就不怎么样，一千八，我随便挑一串怎么样？” 一口砍掉五百。 “一千八？小伙子，你也真是敢喊，不成，加一百，加一百你就拿走。” 江凡心里头一沉，这他娘的只还一百的价，那估计一千八这老板都有得赚。 “就一千八，不卖我就走了。”砍价善用的套路，江凡还是会的。 本以为老板会拉扯，结果他一口就应了下来，“一千八就一千八。” 江凡错愕了一下，很快就从兜里点出一千八递给老板。 老板接过钱，江凡去拿那串心仪的串子，合情合理。 但是老板却忽然压住了江凡的手，“小伙子，不对啊，该给九千才对。” 江凡眯起眼睛看向老板，“九千？” “一串一千八，五串就该九千，我们这儿有个规矩，摸过了就得买。” 江凡收回了手，笑着道：“你把那一千八给我，我重新点九千给你。” “这不成，你把缺的补上就行了，快点吧，咱们做生意讲究一个诚信，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江凡站起身来，笑眯眯道：“诚信是吗？” “把钱给我，就当我没来过。” 老板不杵江凡，同样站起身来，“没这道理啊，进了咱们这里，就得讲这边的规矩，钱得给的。” 这话一出，方才围在摊子旁边的几人又从其他地方围了过来。 江凡哪里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显然是进了套了。 尝试性的活动了一下双手，痛感依旧存在。 不能和这些人正面起冲突，否则两条手臂肯定还要受伤。 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其他摊子的人对这边的事情视若无睹，似乎是司空见惯。 江凡笑了笑，“老板，这事儿没得商量了？” “商量了啊，两千三给你降到了一千八，一串少了五百，五串就是两千多了，差不多得了。” 没得谈，那就不谈了。 江凡点点头，直接将兜里的钱全都掏了出来，清点了一下，还有八百，一起都递给了老板，“加起来就是两千六了，我现在身上就这些了，打电话让人送过来成吗？” 老板见江凡这么配合，顿时喜笑颜开，点了一下八百，一起给揣进兜里，随后手把在江凡的右肩上重重的捏了几下，警告道：“打电话就打电话，别给我耍小把戏，不然，老子今天要你走不出这巷子。” “我怎么敢啊。”江凡苦笑一声，“真是找人送钱来。” 江凡掏出手机，旁边的几个人就盯着江凡的一举一动。 点开通讯录，找到付婧婧的电话，江凡直接拨通了过去。 电话接通，付婧婧欣喜道：“要到了吗？我下来接你！” “没到，在妇幼保健院这边的古玩巷子里面，买东西还差几千块钱，你让付叔找人帮我送过来。” “唉？你去那儿干什么？你等会儿啊，我给我爸说说。” 这事儿只要付婧婧按照原话传递，付从荣肯定听得出问题的。 买东西，缺几千，却要付从荣叫人送过来。 直接转账不就成了。 挂了电话，江凡对着老板扬了扬手机，“马上就送来。” 全程看着江凡打完电话的几人也放松了下来。 今儿是个好日子，还不到中午就九千入账，够吃一个月了。 老板不急，江凡更不急了，在摊子旁边扯了根凳子坐下，打量着摊子上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江凡索性直接下手，把摊子上的东西一样接一样的拿在手里边看了一眼。 摸过就要买，那就…… 都摸一遍。 看看是不是要全部都给买了。 老板看到江凡这作死的动作，忍不住笑了。 这是破罐子破摔？ “小子，你是没长记性，还是觉着这些都不错，想要把我这摊子都给包了回家？” “你刚才摸过的我可都记着的，几千块钱可搞不定了啊，再多叫人送点？” 江凡笑了笑，“放心，我看过的，都给买了。” “我那叔有实力得很。” 第545章 秘书侯成 有实力。 听到江凡这话，老板不禁哑然失笑，就喜欢有实力。 他没点实力敢在这边做这门生意？ 换言之，在这古玩街做生意，哪个又没点实力？ 县城就这么大，有实力的人多的是。 双方各有底气，都稳坐钓鱼台。 “那我可得看看你那叔拿得出多少了。” 这县城，最有实力的人，应该不会是老板身后的人。 江凡听了这些话，丝毫不在乎，依旧我行我素，拿着摊子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个接一个的看着摸着。 半个小时不到，就在这几人要等不及的时候，巷子外面来了一辆车。 下车的人穿着加绒的藏青色行政夹克，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 下车就朝着巷子里走来，一边走一边拨通电话。 打的正是江凡的电话。 江凡听到手机响了，并没有去接，而是站起身来，朝着巷子外面看去，一眼就瞧出夹克男是付从荣叫来的人。 朝着那人的挥了挥手，那人当即放下手机朝着江凡这边快步走了过来。 “江凡先生是吗？” “嗯，是我。” “侯成，付先生的秘书。” 江凡点点头，朝着旁边的几个努了努嘴，“摸过久要买，强买强卖。” 老板几人一听这话，顿时明白江凡叫来的这人根本就不是来送钱的，这是纯粹来找事的。 “不想给钱？”老板随意的挥了挥手，“围起来。” 其余几人当即行动，这下子，赶过来的侯成也被围住了。 闹事？ 在这个盘子上？ 今儿个没钱，谁来了都没用。 “给钱，还是打断一只手，怎么说？”老板也懒得和江凡两人纠缠了，直接下了最后通牒。 “马上收了，给江先生道歉，不然……” 老板被一激，立马就上了头，一个耳光扇在侯成脸上，“不然怎么说？” “别他妈的拿你的田鸡眼看老子！” 哦豁，这下好了。 县委书记的秘书被打了。 这事儿管你在县里怎么样，难办了。 侯成没有反抗，只是蹲下身捡回自己的眼镜。 打开手机正要打电话，谁知立马被老板一下给扇了出去。 “还打电话呢？” “把身上的钱都搜干净！” 招呼一声，老板开始收拾摊子，其余几人就开始在侯成身上摸索着，暴力得很。 青天白日竟然发生这种事情，这一片的监管部门都得挨上一刀。 没一会儿，巷子门口响起警报声，好几个警察接连下车，朝着巷子里面跑来，行色匆匆。 他们来的这么快，显然是付从容在接到江凡电话时就打过招呼了。 本来听到警报声，老板还有点慌乱，结果朝那边一看。 嚯，这不是熟人吗？ 在几个警察还没跑到跟前的时候，老板就笑着迎了上去，对着其中一人喊道：“孟子，今天怎么来这儿了？” “姐夫，我们是过来办案的，有事待会儿再说。” 说完，一行人直接就扒开了老板，继续在巷子里面寻找着。 “侯秘书？！” 刚跨出几步，带队的人立马就瞧见了脸上挂着一个红红巴掌印的侯成，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侯成这会儿才将眼镜戴上，看向来人。 侯秘书？ 老板心头一惊。 这来的还是什么大人物？ 侯成眼神冷冽的看了老板一眼，手指点了几下，“全都抓起来，强买强卖不成，蓄意杀人，回去好好审。” “好！” 在路上就被警告的几个警察，自然知道对方是谁。 命令一下，几人当即行动起来。 “孟子！抓我干什么！什么蓄意杀人，我做生意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会弄这些，他胡说八道！” 听到他还在负隅顽抗，孟子低喝一声，“姐夫！别说话了！你打的是县委书记的秘书！” “我……” 啪。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带队的人过来就是一个大耳光，朝着孟子吼道：“阻碍执法，还废话那么多干什么！” “你给我滚一边儿去，今天回去就接受调查！” 孟子根本就不敢反抗，低着头站到一边，余光瞧向那老板的眼神充满了怨恨。 完了。 一切都完了。 这下找谁都没办法说情了，只要一调查，以前做的那些事肯定都会被翻出来。 这可不是公职要下了这么简单，这是要蹲大牢的！ 县里当职的，有几个没干过见不得人的事，这都是默然的事情了。 老板先是听到侯成的身份，后又被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脑瓜子嗡嗡作响。 县委书记的秘书！ 这这这…… “侯秘书，我……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老板连滚带爬的来到侯成身前，欲哭无泪。 这是天大的事儿！ 其余几人虽然没听见是怎么个事儿，但是看那带头队长的态度以及这会儿老板的表现，立马就慌了神，这是遇到铁板了。 侯成只是在脸上擦拭了一下，在老板头上拍了拍，“你都差点杀了我和江凡先生了，还不是故意的？进去了好好想想后半辈子的事。” 蓄意杀人这事儿侯成已经提点过两次了，这几个警察就算再愚钝，也该想明白了。 “江凡先生，这样子？” 江凡蹲下身，从一堆废物里面找到自己的中意的那个南红手串。 “侯秘书，今天谢谢了。他还抢劫了我三万块，你们调查的时候记得查清楚点。” 说完江凡就拎着自己的东西朝着巷子外面走去。 喜欢要钱，那就多要一点，给人涨涨价。 钱到时候，要一分不少的还回来！ 这时候，在场都能够看得出来，这个背着药箱，拎着药材的年轻人才是处于主导地位的。 巷子里起初对他起了心思的人，此刻都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要是让自己摊上了，那可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 “我没有……我就拿了两千多，没有三万！孟子，你是警察，你给我做主啊。” 然而，他的剧烈反抗带来的是更为剧烈的执法。 侯成吩咐了一声，“都带回去，下午我亲自过来看着审。” 既然这么说了，那蓄意杀人不成也成了，抢劫三万没有也有了。 侯成顾不得脸上的伤势，小跑着朝江凡追了出去。 第546章 所谓家宴 江凡出巷子的身影在许多人眼中留下了印记。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件事并非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可以当做幸运了。 而是这条街因为今天这件事都要发生巨变了。 自己的饭碗不好好爱护，那就别怪别人砸了。 “江先生，我来之前他们没打你吧？” 车上，侯成一边开车，一边询问江凡的情况。 “没有。”江凡摇了摇头，“侯哥你年纪比我大，叫我江凡就行，咱们又不是什么外人，用不着这么生分。” 侯成怔了一下，笑着道：“那我就倚个老，以后厚着脸皮叫你一声江老弟。” 这可是付从荣的乘龙快婿，至少他认为是这样的。 而且江凡之前在县里面的有些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容不得不这样对待。 江凡轻松的笑了笑，这样最好。 江先生前，江先生后的，叫人好不适应。 “侯哥你脸上没事吧？我两只手大半个月前都受了伤，搭不上力，不然那时候就不会让他碰到你了。” 侯成摇了摇头，“这点伤不碍事，回去敷点药，等这个周末过了就好了，不过待会儿我得先去把伤验了。” 听他这么说，江凡准备帮他弄一下的心思就打消了。 验伤，要是没伤那还验什么？ 就是要往严重了做，也得有伤不是。 “那些人就按照咱们刚才那么做？” 蓄意杀人，抢劫。 “这事儿看侯哥了，影响不要太大就行，不过也没关系，我这可是给付叔去买礼物中的招，这事儿他得背锅。” 侯成无奈笑了笑，江凡敢这么说，他可不敢这么应。 “哦，对了，那条街也太老了，里面做生意太危险了，弄不好什么时候就垮了，到时候有人员伤亡的话，这事儿还得落付叔头上，这事儿我待会儿和付叔提一嘴。” “百姓的安全最重要嘛。” 那巷子里的人视而不见，一看就是司空见惯了，这种事儿在那巷子里肯定没少发生。 这种做生意的场所，留着干嘛？ “是应该这样，市场也得清理一下，假冒伪劣的都要严打一下，为了百姓嘛。”侯成搭腔道。 这事儿的基调在两人三言两语之间就定了下来。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江凡的准则一直都很简单。 只是不要撞到枪口上来了。 侯成一路把江凡送到付从荣家楼下。 “江老弟，那以后就常联系，到县里边了通知老哥一声，随时欢迎。” “好，侯哥，你先去医院验伤吧。” 江凡可没说什么在楼上等你之类的话。 付婧婧既然说了是家宴，这侯成又刚任命付从荣秘书不久，这事儿估计没他的份儿。 两人告别之后，江凡直接进了小区上楼。 门是开着的，付婧婧就站在门口等着。 大半个月不见付婧婧，看着消瘦了些，清秀了不少。 瞧着江凡上来，连忙问道：“没事吧？受伤没有？” “没呢。”江凡摇了摇头，视线在屋里走了一圈，“付叔呢？” “书房里呢。”付婧婧朝着身后努了努嘴，“侯哥正给他带电话汇报。” 江凡接过付婧婧递来的鞋子换上，进了客厅这才发现这会儿除了他们就没其他人了。 “不是办的宴会吗？人都还没来吗？” 付婧婧眨了眨眼睛，“家宴啊，不是跟你说了就我一家人嘛。” “你爸，你妈，你？” “嗯啊，再加上你嘛。” “……”合着这就叫家宴了。 江凡还以为是那种近亲都得过来，什么付婧婧的七大姑八大姨之类的。 结果就他们老四样啊。 那他还买个屁的礼物。 费力不讨好，还弄得一身骚。 “你爸升迁不会就请了我一个人吧？” 再怎么讲究也不会讲究成这样啊。 至少家里的亲戚怎么都得摆上一席的吧，就当是团聚了。 “不是呀，早就已经请了亲戚了，那会儿你手还没好，我就没叫你。再说了，你要是在那种场合出现以什么身份？我爸的忘年交？还是他女婿？” “……” 这话江凡怎么应嘛。 合着还是现在这样最好。 一家人坐一块儿吃个饭。 “许姨呢？”江凡赶紧转移话题。 “在屋里换衣服，你一直不来，我妈饭都做好换衣服去了。” 江凡摆手道，“这事真怪我。” 说完，他就从怀里取出那串南红手串，自顾自道：“就为了去给付叔找这么个东西才给耽搁了，真是可恶，还花了我几千大洋，这东西不好，给它扔了。” “唉！”付婧婧拉住准备起身的江凡，“哪有你这样的，买都买来了，还要扔了！” 一个起，一个拉，两人当即扭在一块儿。 正好换了件衣服出来的许曼瞧着在沙发上不像样子的两个人，重重咳嗽了一声。 “婧婧，你和江凡身上都还有伤，注意着点。” 付婧婧完全不在意，手里攥着那串南红，慢吞吞的从江凡身上起来。 “妈，你看，这是江凡给爸买的！” 付婧婧把手串放在眼前晃了晃，笑得开怀。 “江凡，费心了。”许曼来到茶几这边，给江凡倒了杯水，“既然到了，那我把菜热一下，你等一下啊。” 江凡没来，一家三口也就没吃，等着江凡到了再说。 江凡心里边有些触动，要知道，这不是什么寻常家庭，而是县委书记家。 “好的，许姨。” 许曼笑着就去了厨房，没一会儿，滋滋声和油烟味就传了出来。 这是真把江凡当女婿了。 江凡坐了下来，不禁思考起来。 这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如果不认，他和付婧婧之间在其父母眼中算什么？ 如果认了，这事儿就是板上钉钉，改不掉了。 看着盯着手串发笑的付婧婧，又想到那天差点彻底失去她的画面，江凡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同样是处级干部，付从荣并没有处处瞧不起自己，一家人对他也是打心底的尊重，付婧婧又是个满眼都是她的姑娘，甚至还接受他的那些荒唐事。 那么，还有什么可选的吗？ 坐在沙发上的江凡，感受着这处级干部家里的温馨。 午后的微风从窗户外面吹进来，桌上不应季的栀子花沁人心脾。 第547章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菜还没热好，付从荣就从书房里面出来了。 “爸！这是江凡给你买的，他说花了几万呢。” 见付从荣出来，付婧婧赶紧迎了上去，将那串南红玛瑙递给付从荣。 江凡满脸无奈，没记错的话，刚才自己说的是几千大洋。 怎么这付婧婧回家待了半个月，又变得跟以前一个样了。 “就是因为这个东西吧？” 付从荣没有理会付婧婧说的几万，他了解江凡。 江凡是不会在这种东西上面如此开销的。 “就它，差点被人留下走不了了。” 付从荣接过瞅了瞅，旋即就给戴在了手上，成色没那么好，戴在手上反而更加的合适，要是光鲜亮丽的，他一个县委书记给套在手腕上，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事我都清楚了，你是真准备要三万？” “……”江凡刚认的好哥哥这才一个转身就给他卖了。 不过这事儿也正常，总不能瞒着付从荣吧，具体要如何处置那些人，最后还是要付从荣点头才行，毕竟这事儿关乎到他的乘龙快婿和秘书。 “我……不要也行，但是坑我的钱得……” “三万就三万吧，这事儿就走诈骗的流程，但是蓄意杀人这事儿就算了，反正其他的罪名加起来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至于你说的那条街，确实是老化严重，周一县里开会看看怎么处理，清理市场又能够预防人民的生命安全，这个也没问题。” 付从荣三言两语就把这事定实了。 这些都是基于有正面理由之下的处理，就算有人硬要在这上面做文章那也写不出几个字来。 既惩罚了那些人，又让大概跟着江凡这边的意思走。 江凡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谢谢付叔了。” 付从荣摆手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这话一出，付婧婧立马回过头来，看江凡准备怎么说。 刚才就他们两个的时候，江凡把这话题给转移了，现在爸爸说这话，江凡总得给个应对了吧？ “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江凡点头应了。 有些事情就怕对比，特别是在有些维度相同的情况下，相比于大年三十的年夜饭和大年初一那两天，江凡今天，这个时候，自己都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 “啊！” 最高兴的，当然是付婧婧，她惊呼一声，蹦蹦跳跳的朝着厨房走去，“妈，你听到没有，江凡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许曼笑得很开心，“听到了。” “你不能跳，当心点。” 今天的付婧婧很开心。 有多开心呢？ 就比妈妈许曼昏迷几个月被江凡治醒那天那少一点点开心。 大半个月不见江凡，他来了。 路上还专程给爸爸买了礼物，他不买，自己当然不会说什么。 但是买了，就是看重。 最最开心的，当然就是江凡刚才应下的那句话了。 这话不是随便能应的，屋里几个人都知道。 “姑娘家的，像话一点。”付从荣故作严肃的喝了一声。 在一旁的酒柜里面翻找了一下，拿出一瓶有点泛黄的萝卜瓶五粮液。 “江凡，今天中午陪我喝点这个。” “爸，江凡身上还有伤，你别……” “没事，好得都差不多了，能喝。” 今天本来就是付从荣升迁这事单独请他来的，付从荣想喝，江凡自然就得陪着。 “把你的检查报告给我看一下。” 刚才听到许曼说付婧婧还不能蹦，那就是恢复的有问题了。 付婧婧来到江凡身边，指了指他脚下，“在下面的柜子里，你拿一下，我弯不下去。” 拉开柜子，江凡把付婧婧的最近的检查报告拿了了出来，这时候端着菜走出厨房的许曼也围了过来。 “医院说，后续再养两个月就没问题了。”付从荣在一旁道。 江凡看了一下，问题不大，付婧婧这是内伤，就是肝脏不能在恢复的这段时间里面受到压迫，还有就是饮食方面需要注意，不能够吃那些会过度消耗肝脏功能的食物。 “待会儿吃了饭我给婧婧针灸一下吧，带了药箱的，还配了几副药，搭配着的话，用不了多久。” 不知不觉间，江凡连称呼都改了，以前他从来都是叫的名字。 “还是江凡你心细，那就先收了吧，菜也热好了，先吃饭。” 许曼这会儿是对这个女婿满意得不得了。 其他先不说，这回过来也没人提点，人专门带了药箱，好提前配了药过来。 这都是用了心的。 就这么一个闺女，能够有一个爱她而她也爱的男人，挺好的。 上桌吃饭，付从荣把那瓶八几年的五粮液原浆给开了，稍微勾兑了一下，两人分着喝了起来。 这东西，有市无市，喝一瓶少一瓶。 味道也确实不一般，入口不是一般白酒的辛辣，而是异常的柔和顺口。 这也是跟着付从荣了，江凡要是想要靠自己，哪里去品这种酒。 这一场家宴，付婧婧一家满意，江凡更满意。 他有被重视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在同样身为处级干部的江静萱父母身上没有得到过的。 他很珍惜。 到底还是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他承认自己被这种家人的感觉给感触到了。 其实今天叫江凡过来除了升迁的事情宴请江凡，还有一个事情，就是想让江凡给付婧婧瞧一下，只是双方都不谋而合了而已。 饭后休息了一会儿，等到消化得差不多了，江凡起身拿过药箱，“差不多了，可以着手了。” “是……要针在哪儿？” “肚子上啊。”江凡下意识的回道，旋即想到人父母还在这儿呢，他又赶紧道，“病不避医哈，这是咱们行医的准则，你不信问付叔。” “行了，到房间里面去吧，难不成你还害羞啊？” 许曼在一旁调侃付婧婧。 付婧婧嗔怪的瞪了母亲一眼，和江凡一起进了卧室。 瞧着两个小年轻的身影，许曼和付从荣对视一眼。 两人都欣慰的笑了。 从去年到现在，家里可谓是喜事连连。 一茬接着一茬的到来。 事业有成，家庭和睦。 人世间，寻常人家的追求，不就是这些吗？ 第548章 我跟你一起 付婧婧的卧室里面飘荡着淡淡的清香以及一股似有似无的药味。 整体的呈色是天蓝色的，不像是一个成熟女人的房间，倒像是小姑娘的房间了。 这与付婧婧倔强的性子有些反差。 “这是你上学时候就装饰的吗？” “不是啊，我喜欢大海，所以才会弄成这个颜色的。” “……”江凡有些好笑的说道：“现在污染那么严重，还想找到蓝色的海有点难了。” “是啊，以前小时候的时候去海边玩过，那时候还是蓝绿蓝绿的。” “好了，躺下吧，我给你针灸。” 付婧婧平躺在床上，两只手在身边紧贴着。 等江凡整理好药箱，拿起银针的时候，付婧婧依旧保持着这样的动作。 “衣服撩起来啊，不然我怎么针啊。” “以前你不敢看，现在敢看了？” “……”江凡依旧还记得年前的一个夜晚，那时候自己在卫生间里面看到了不该看的，结果后面在房间里面聊天的时候，付婧婧就来了这么一句。 你看了就要负责。 就这一句，直接给江凡劝退了。 “咱们现在是在看病，别扯那些，再说了，我有什么不敢看的。” 付婧婧嘁了一声，将外套脱掉，撩起里面的毛衣和贴身的t恤。 付婧婧的皮肤也是很白的，前段时间一直在村里不好说，但是这大半个月在家里休养，加上病体的缘故，那就显得更加的白了。 江凡记得第一回见到付婧婧真容的时候，还是在医院里面，那时候的她刚刚将浓浓的烟熏妆卸掉，藏着一条不合时宜的包臀裙，将火辣的身材展现得一览无遗。 江凡当时的第一印象就是违和，分明长得青春靓丽，但是却有着异常火爆的身材。 这会儿撩起衣服，仅仅是看到那没有一丝赘肉的腰部，江凡就赶紧凝神，提醒自己这是在治病。 涂抹酒精的时候，都刻意将视线聚焦在肝脏外面对应的皮肤处。 迅速下针过后，江凡就将视线投向了一边。 “江凡，你能再叫我一次吗，我第一次听到你那样叫我。” “嗯？婧婧？” 付婧婧甜美的笑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有了结果。 “江凡，还记得那晚我和你说过的话吗？等我们把村里建设好了，我们就结婚。” 江凡点了点头，“记得。” “现在你答应吗？” 关于结婚的承诺，江凡不会轻易给出，上一个给出的人，已经闹得不欢而散。 但是付婧婧不同，两人不会因为那些事情而分崩离析。 “这事不是该我来说吗？村子建设是一方面，我想要试着找一找我的父母。” 付婧婧忽然瞪大了眼睛，“你爸妈不是已经……”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他们。” “嗯……”江凡斟酌了一下，“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有些东西你不能知道的，任何人都不能知道，我不确定他们是不是还活着，我想等村子这边建设好之后，身上有钱了，试着出去看看。” “不过应该没有什么希望。” 付婧婧理不理解这种心情？ 理解的，当时妈妈昏迷，只能进疗养院，被断定没法恢复的时候，她就是这样的心情。 那段时间她是如何消沉的，她心里清楚，明明知道是错的，但就是想要其他的事情去消磨那种感觉。 “江凡，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找，电视里不是都喜欢说找到天涯海角吗？我都跟你一起。” 一边说着，她朝着江凡伸出手。 江凡回握住。 眼神交汇的同时，谁都知道对方说的是真的。 十分钟很快过去，江凡开始下针。 “江凡，以后在爸妈这边……我们？” 付婧婧到这个时候，还想要再确认一遍。 江凡笑了笑，“不是说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嘛。” 付婧婧重重的点了点头。 两人收拾好之后就出了房间。 客厅里面，江凡当着付从荣他们的面叮嘱道：“还是不能蹦跳，弯腰这些，搭配着我配的药，一个星期就差不多了。” “谢谢你，江凡。”许曼由衷道。 “应该的，要不是婧婧，我……” 付婧婧连忙打断道：“呸呸呸，不许说那天的事了，我都忘记了。” 江凡顿时收住。 还真的是，罗阳和汤宁宁事后都有不同程度的后遗症。 但是这会儿看起来，付婧婧好像并没有。 这应该不是在这大半个月里面的发生的改变。 江凡记得在镇上医院的那两天，付婧婧就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 她似乎是没有心理阴影？ “对对，不提这事。”许曼朝外面看了一下，“下午婧婧带你去县里面逛逛吧，明天再回去。” 付婧婧一脸期待的看着江凡。 江凡还能说什么？ 反正水泥路还上不了车，这两天也没事可干，于是就点头应了下来。 “你等我！我去换身衣服。”付婧婧急忙跑进屋里，砰的一声关掉了房门。 “这孩子……” “江凡，过来坐坐。”付从荣招呼江凡到沙发旁。 “你那个农家乐是不是这两个月就能投入使用了？” “是的，付叔，就等几天，等路干了就可以上车就拉装修材料，装了后我配药收拾一下就可以营业了。” 付从荣沉吟道：“你营业执照这些到时候就直接联系侯成，让他帮你一次性都给办了。” 瞧瞧，什么叫做领导。 一句话的事儿。 “付叔，谢谢了，我正为这事儿发愁呢，到时候在满城转悠，万一又被人晾在那儿该多难受啊。” “哈哈哈，你小子，你怕是早就想好要找我说这事了吧？” 江凡倒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他确实是这样想的。 “付叔，不只是这个，之前咱们说好的奖金和赔偿的事情，你看这都过去大半个月了，我这边马上就要装修了，缺钱的很，你看是不是该给我安排了？” 这事儿是江凡这次过来的目的之一，就趁着这会儿给说了。 “着急吗？”许曼从一旁走了过来，“着急用的话，我先给你拿点。” 点肯定不是点的。 至少都是几万起步。 但他和付婧婧啥还没成呢，怎么能用许曼的钱？ 第549章 爱恨纠葛 “许姨，不用，我这边还有一点，可以坚持几天，付叔肯定舍不得看我那边没钱就那么摆着。” 付从荣哭笑不得，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这么油嘴滑舌的。 不过他心里边也不在意，以前和现在不一样，关系不一样，相处的方式也不一样嘛。 “奖金可以马上就发给你们，赔偿这事儿还得再等等，何建伟的财产还在查证，至少还要一周的时间。” “这么久了还没查完？” “这些年，通过各种渠道，他敛财太多了。” 江凡了然，不过奖金能够下来的话，也不错了，二十万的奖金，他和罗阳付婧婧三人平分，也可以抵一段时间了。 “那就先安排奖金，赔偿的事儿不着急，等付叔你这边忙完再说。” 敲定下这事儿，付从荣想了想，“江凡，你村子那边弄好了，要考虑来县里做点事吗？咱们县里可以单独成立一个医疗机构，以你为首。” “这事儿啊……”江凡短暂的思索过后就放弃了，“不成，我现在治疗一般的疾病可以，但是有些疾病，没办法出手了。” “所以就算开个医疗机构，我也治不了什么大病，更教不了别人什么。” 话说到这儿了，付从荣也明白了。 “那就这样，以后要是你有这方面的想法，和我说一声就行。” “付叔，还有一件事，我们那里的情况你大致也了解，附近的村子都是聚集在一个地方上学的。那学校年久失修，条件又太差了，我想着是不是能够换个地方重建一下。” 付从荣笑了一下，“建在你们大老包村？” “到底是咱们县书记，这慧眼……” 付从荣摆手道：“打住，你小子这一趟过来尽编排我来了，这事我让侯成安排下去看看，重建不是问题，到时候等婧婧回去了就开始配合这事。” 重建一个村小学，不过就是百来万的事情。 江凡都开口了，付从荣还能拒绝不成。 “咱们县终于有了实实在在的父母官了！” “……” 两人在客厅聊了有半个小时，可付婧婧依旧没有出门的迹象。 “婧婧，你在干嘛呢？”许曼不禁去敲了敲门。 “换衣服，再等一下。” 又是十分钟过去，要是再磨蹭，一个小时都要过去了。 终于，付婧婧开门出来了。 长发不再是简单的束在脑后，而是扎了一个高马尾，后摆用卷发棒烫过，弄成波浪状。一身黑色妮子大衣，下身是黑色的铅笔裤，将整个妙曼的身材勾勒出来。 脸上化了淡妆，但是精致无比，还特意戴了一副美瞳。 和在村里的时候不一样，村里的她穿着打扮很素，但是今天，却是重回都市丽人，好看到不行。 江凡都不禁看得入神。 付婧婧信步来到沙发旁边，笑颜如花道，“走吧。” “下午早点回来啊。”许曼叮嘱一声。 两人换了鞋子就出门了。 “我带你去县一中外面逛逛，那儿好吃的多得很！” 提起那边，就像是勾起付婧婧美好的回忆一般，眼睛里面都在闪光。 县一中，要经过县医院再往上走。 今天是周六，正好是开学过后半月的月假，但是这条街上还是人来人往。 两人一头钻了进去，付婧婧如数家珍一般向江凡介绍着那些吃的。 将小吃街扫荡一遍，付婧婧带着江凡去了县一中后面的护林山上，这里像是一个公园一样，站在这里，可以瞧见大半个县一中。 找了一处横椅坐下，沐浴着浅淡的阳光，两人一边吃着小吃，一边看着县一中里面洋溢着青春活力的那些高中生们。 生活在他们身上并没有赋予压力，当前要做的就是读书而已。 “江凡，我们拍张照吧。” 付婧婧拿出手机，和江凡凑在一起拍了一张。 照片里，她笑得甜美，江凡帅气，阳光都让两人眯起了眼睛。 拍完之后，付婧婧盯着那张照片笑个不停。 “我发个朋友圈啊，你记得去点赞。” 过了一会儿，江凡掏出手机刷了一下，果然出来了。 只不过照片里，却只有付婧婧一个人以及江凡的手，他的脸并未露出来。 江凡疑惑的看向付婧婧。 “就这样吧，我还加了林姨她们的。”付婧婧如是解释。 江凡了然，她这是在避免别人瞧见了不舒服。 这样也行。 江凡顺手就往下面划了划。 一张早餐的图片映入眼帘。 玉米，豆浆，包子…… 量有点多，也很丰富。 江凡定睛一看，是江静萱上午发的。 她什么时候饭量这么大了？ 江凡点开头像，发现朋友圈竟然竟然放开了。 记得早上刚加上的时候都还是仅三天可见。 不过这会儿江凡不敢多看，付婧婧就在旁边呢。 他只是有点好奇，江静萱这一连串的动作有点反常了。 两人就在这山上面坐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一起回了家。 晚上江凡睡的客房，一夜无事。 次日一早，江凡吃过饭就回去了。 付婧婧本来准备跟着的，但是她还没完全好，江凡就让她留在县里，等上一个星期，等彻底好了，再回村里来。 后面一段时间，村里将会很忙碌，到时候可就没时间回来看付从荣他们了。 纵使是小别胜新婚，付婧婧也不得不留下。 一路赶回镇上，江凡先是去了江静萱楼下取车。 殊不知，楼上一直有一双眼睛看着的。 从昨天早上到现在，江凡的三轮都停在楼下的。 昨天江静萱就看了不短的时间，其实就是想看江凡什么时候回来，结果今早起来一看，三轮车还在楼下。 也就是说江凡昨天出诊是没回家的。 放好东西，坐在三轮上的江凡想起江静萱的反常，鬼使神差的抬起头朝楼上看了一眼。 好巧不巧的是两人的视线正好对上。 对视的瞬间，两人都微微一愣。 江凡挥了挥手就骑车离开了。 都结束了，知道对方安全，过得不错就行了。 就像那天在酒店里，江静萱失控离开，江凡追下去，等到她父母到场之后，确认安全就离开。 也好像那天江静萱听到江凡快死了的消息，赶到医院之后发现江凡挺过来了，即便那时候她知道自己怀孕了，也转身离开了。 两人都是干脆的人。 但是现在，有个不干脆的因素， 江静萱也是个犟得很，有事就把人叫住，大家摆明面上说就是，最后究竟怎么样，不就是一场谈话的事情。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只是她害怕，害怕谈崩了，到时候就不得不做出选择了。 这会儿，至少还能够就这样子拖延着，万一事情出现转机呢？ 对着江凡的背影，她也轻轻的挥了挥手，回到沙发里继续看着书——孕妇的100条注意事项。 第550章 花钱如流水 江凡并没有直接回村里，而是在镇上找装修材料的商家谈价格。 这事儿得在水泥路能够通车之前就谈妥，等到通车，立马就拉材料，中间不会耽搁时间。 江凡也主要只是了解一个价格，因为黄成斌是经常做建筑的，都有认识的熟人，从他的路子走，不出问题的话，应该是稳妥而又相对便宜的。 提前了解下价格，江凡也是为了避免转坑熟人这种事情出现。 顶瓦，瓷砖，这些价格都大差不差，其他的无非就是软装，这事儿暂时还得等一下，江凡也没想好具体要装哪些。 本来之前想的是如果汤宁宁合适的话，这事儿就和她商量着来，但是后来出了那事，汤宁宁那边估计是悬了。 这事儿得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想起汤宁宁，江凡就觉得这都过去大半个月了，也还是该去看一看，毕竟这事儿是在他身边出的，人家父母就算不待见，他也得去一趟，表示诚意和歉意。 有了主意，又对这些装修建材的价格在心里边儿大致有了个数过后，江凡去银行取了钱就赶回了村里边。 这次去县里，好几件事情的敲定让江凡心里边稳妥不少。 奖金周一就能够落实下来，自己手头这边也就不会捉襟见肘。 农家乐手续的事情付从荣也安排好了，到时候只需要递个资料，好大哥侯成就能办了。 学校重建在大老包村的事情付从荣也答应了，这事就算是板上钉钉了。 付婧婧身体，江凡也把隐患解决掉了。 还有一个就是，他等同于是在付婧婧父母面前承认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往后，就得注意一下了，相处当以付婧婧为主了。 本来这事儿他是有心躲避的，江凡也不知道付从荣的态度是不是付婧婧授意的。 但是这家人对自己是用了心的，江凡能够感觉得出来，这种感觉在对比之下会异常的明显。 这不得不承认。 结婚嘛，还是像他说的那样，这两年不着急，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父母那边自己努力过了之后再说。 一切都清晰明了。 只不过他没想到，因为一个不确定因素，这事儿会越搅越乱。 回到村里第一件事，江凡就直接找到黄成斌，之前两人就定了硬装的事宜，这回找他主要是听听报价。 结果黄成斌给出的价格确实是比较优惠的。 这种基本就是一条龙的服务了，从最开始最基础的建设起，到最后面的装修，所有事情码在一起，有钱都赚了，对主雇双方都是好事。 这事就用黄成斌的路子。 定下过后，江凡就要着手下一件事情了。 农家乐这边年前发了一次工钱，现年后到现在已经两个月了，工钱这事本来等做完了一起结也没什么事，不过毕竟不是直接包干的工程，就没这个道理。 所以又得发一回工钱。 原本的四十万，在鸡鸭养殖那边投入了六万，余见和王明一人三万。 地都是他们自己的，这事不用花钱，后续的材料和鸡鸭苗以及喂养的费用，这些就是钱了。 最开始这一批，数量不会太多，主要是能够接得上农家乐的供应，后面再定期补鸡鸭苗就是了。 反正在这六万的基础上，剩下的能够自己盘活就尽量自己盘活，后续轮转起来就是双方自给自足，不需要再往里面投钱了。 后山那边倒是只干了一个月的活儿，不急着发钱，但是那上面的材料这些都是花了钱的，后面还有买粮食这些，全部都需要花钱。 江凡预留的是5万，这是运营的钱。 后山这边关系重大，和农家乐也是紧密相相连的，农家乐无非吃住，吃占据六，住占据四，但是依旧要分开来运营。 虽然钱都是左手倒右手，但是流动的资金可以让几方都盘活。 且这样做的话方便捋账，不至于分不清界限。 后山后边，五万是在运转起来之前除开工资的运营成本，大抵也是足够了。 这就是十一万下去了。 剩下的二十九万，这段时间屋里的各种开销，去掉两万，今天农家乐这边二十个人左右两个月的工资和杂七杂八的，将近二十万没了。 也就是说今天过后，江凡手里就只剩下七万左右了。 这还是在那批硬装没进来之前。 要是付从荣那边再不批钱下来，很快就要顶不住了。 这花钱的速度是江凡始料未及的。 以前从来就没想过这么个村子里面做点事情居然会这么耗钱。 当天，江凡就把上午从银行取的钱发了下去。 发工资这种事儿，所有人都开心，唯独老板会心痛一会儿。 但是大家伙儿在寒冬腊月的都在干活，江凡又不是没看见，这钱天经地义的。 第二天一早，江凡就早早的起床，今天得去镇上看看汤宁宁。 吃了早饭江凡就一个人骑车去了镇上，先去了沈中全家里。 …… “沈叔，王姨，我今天想去看看汤宁宁。” 两口子都在家，这么长一段时间都在积极备孕，只是依旧没个响动。 “哎哟，这可真不巧，宁宁上周回学校去了。” 嗯？ “不是说她……” “前面那段时间那孩子是不对劲，但是过了十来天，突然就好像没事了一样，本来上上周就要走的，但是我二姐他们不放心，又给在家里留了几天，发现没事过后就放她回学校去了。” “……”看来汤宁宁自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 这事儿落在不同人身上会根据个人而有不同的情况。 罗阳是源自心底的恐惧，江凡自己是整起来会心有余悸，但其实还不足以影响到他的正常生活，毕竟也见过不少血肉了。 付婧婧从头到尾，江凡就没见过有什么异常。 汤宁宁…… 应该是在那十来天时间里面忽然想通了，所以才会没事的。 得嘞，这就等于是白跑一趟。 但是，既然汤宁宁没事了的话，是不是就代表着等论文开题这段时间过去，还能再谈谈那事？ 江凡正想着，王芳这边忽然一个起身，拍着胸膛，一脸的难受。 第551章 得偿所愿 “怎么了？” 沈中全下意识的起身在王芳后背拍打着。 江凡也赶紧起身准备查看情况。 “胃里边不舒服。” “有痛感觉吗？”江凡关切询问。 “没有，就是恶心得紧。” 江凡在一边扶着王芳坐下，“先坐下，我号号脉。” 江凡还在纳闷儿呢，这两口子之前经过自己调理了身体，后面这段时间又都是规律作息，饮食方面更是按照他的要求来的，不该突然这样才是。 等他手一搭上去，没一会儿，皱着的眉头就舒展开来。 好事来了！ 江凡倒了温水递给王芳，在两人紧张的视线中，他笑着道：“沈叔，王姨，恭喜你们了！” 两口子还处在不知所措中，忽然听到江凡这一声恭喜，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但很快，沈中全就试探性道，“凡子，你是说你王姨？” 言语时，他视线朝着王芳肚子看去。 江凡重重点头，“没错，王姨怀上了。” 两口子对视一眼，旋即忽然互相握紧了对方的手。 “怀上了！怀上了！” 王芳重重点头，“嗯！我，我听到了。” 这个年纪的夫妻，又是这个小地方的人，还当着外人的面。 能够庆祝的方式也就只有这样了。 笑着笑着，两口子眼中都开始弥漫出雾气，沈中全还好一点，算轻微。 可一旁的王芳却是在蓄积片刻过后，泪流满面。 多少年了？ 十多年了有，这事儿想了有十多年，从还是姑娘的时候嫁给沈中全开始，两口子就在想这事儿了。 这么多年过去，生意是越做越好，在小镇上走到哪儿别人都要叫一声沈哥，王姐，面子里子都有。 可这么大的家业有什么用？连个延续都没有。 为这事儿先是愁了几年，沈中全也治疗了几年，后面两口子又绝望了几年。 在这件事上，十几年就是这么过去的。 如今在这个年纪反而怀上了，绝望中遇见希望，再成现实，怎么能不叫人欣喜和动容。 江凡即便是在一旁看着，也不自觉的扬起嘴角。 学医的目的不就是这些嘛。 “沈叔，我下楼去买点东西，你们等会儿。” “凡子，你别走啊，中午留着吃了饭再说。”沈中全以为江凡要走，赶紧出言挽留。 “我真是去买东西。” 说完，江凡就下楼去了。 这会儿他离开一小会儿，让这两口子放开来好好庆祝一下。 他一个外人在这儿杵着，人家老夫老妻的也不方便。 他也顺便去药店里面配点中药过来。 果然，江凡走了之后，两人就抱在了一块儿。 沈中全这么个大丈夫也是流出两滴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喜极而泣，同样如此。 要说压力，他的压力才是最大的。 这种事儿就算是身体原因，也免不了有人在背后叽叽喳喳的。 只是他在小镇上混得好，没人敢方面说这事儿。 但这事儿毕竟关乎到男人的尊严，人言可畏。 每当瞧见别的哪家又添新人，那种滋味儿，只有自己心里面知道。 “咱们要好好感谢凡子的。” “肯定要感谢的，这事我有数。” …… 江凡出门直接去了孙全那儿，就直接在药铺里面自个儿配了几副药，安胎的。 顺便又在药店买了验孕棒，这事儿光靠自己嘴上说是一回事，两口子亲自验了才能够彻底放下心来。 江凡买了这些东西赶回去的时候，两口子已经恢复正常了，只是脸上的笑容是怎么也掩饰不了。 “沈叔，这几副药待会儿饭后就可以熬了给王姨喝，就这几副就够了，后面我会定期来镇上给王姨检查身体的，到时候我再看着来。” 两口子怀孕这事儿，江凡是得从头包到尾的，反正距离也不远，现在骑车也就一个小时不到。 两口子这才明白，原来刚才江凡是去忙活这个了。 “还有这个。” 江凡把验孕棒递出，倒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病不避医，就这么回事儿。 沈中全立马就明白江凡的意思，不过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儿。 “凡子，我让生态园那边做了饭送过来，今天中午就在家里好好喝一杯。” “你身体能喝了吧？” 江凡点点头，“已经没什么事了，能喝。” 接下来的时间，江凡就开始给两人科普怀孕方面要注意的事项。 本来这个年纪的女人对于怀孕这种事情是应该信手拈来的，但是王芳这是特殊情况。 不过江凡毕竟不是妇产科专业的，这里面更多的，还是要两口子专门去妇产科走一趟才行。 午饭过后，两人都喝得有点晕乎乎的，在沙发上喝茶醒酒的时候，王芳忽然从屋里面拿出一个袋子。 “凡子，我们也没什么可以感谢你的，你最近这几个月不是都忙着做农家乐的事情，我和你沈叔就是做这个的，我俩知道前面得花不少钱。” “这算是我们感谢你的，不多，当然抵不了这份情，往后有什么事，你和我们说一声就是，能帮的我们一定帮。” 听到王芳这么说，江凡一下就来了精神。 江凡起初的意思是比较功利的，他就是想靠着这个挣点钱，不然到现在村里的情况，他根本就顶不住了。 “王姨，这……不瞒你们说，我确实缺钱，眼看着就要装修了，这兜都快干净了。” “这钱我就收了？” 江凡实话实说，也没有推脱。 “收着！该收，不然你让我们拿什么感谢你？这些年我和你王姨不知道在那些庸医手里花了多少钱，泡都没冒一个，这钱你收得不亏心，” 江凡接过袋子，当然不可能去数，之前想的价格是二十万，但是这会儿人家都拎出来了，再来说就有点不好了。 不过袋子的重量是够的，应该也和这个数差不多。 以两口子的身价，总不能三五万就给自己打发了吧？ 所以这事儿就算这么结了。 但是往后的外人想要在他这求子，那就得明码标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第552章 活广告 安排好一切，从沈中全家离开，江凡拎着钱去了银行，清点之后存了起来。 果不其然，那一袋子有三十万。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麻烦给自己拎这么一大袋子现金，江凡自以为这样看起来会比一张银行卡瞧着更有感觉？ 但其实不是，是这事儿事发突然，人沈中全屋里有保险柜，索性就直接提了装给他的。 存好钱，在镇上买了些零食，江凡赶回了村里。 现在村里主要是在做各方面的收尾工作，当起半个甩手掌柜的江凡就只需要在各个地方走走看看。 日子慢悠悠过去了两天。 这天，江凡忽然接到王颖的电话，说是治病的人愿意过来试试，让江凡提前做好准备。 给外人治病，特别是给有钱人治病，江凡想要的东西有两样，第一，钱，这是必须的，也是他安排这事儿的基础。第二，靠着这事儿留下来人，让别人在这儿消费，这个现在还办不到，现在做的就是要成功一例，让他把消息带回去。 之前因为没人愿意过来，这事儿就一直拖着了，如今有人愿意来，江凡自然得把握住了。 毕竟活广告打出去之后，绝对比什么都好使。 问清楚病人的具体情况，江凡就开始着手准备了。 算一算时间，如果是最近给这两口子调理好了身体，那么等他们备孕怀上的时候，差不多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农家乐这边也差不多弄完。 前后正好搭起来，往后还有想来找江凡看病的，那就可以住在村里了。 在取得即将来人的联系方式之后，江凡主动联系了对方，发了位置，把时间定在了后一天，就等着对方上门了。 不算仓促，之前不管是因为什么，考虑了这么久，必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的。 这晚，江凡在收拾明天要用到的东西的时候，林月梅忽然凑了上来。 “王姐怀上了？” 江凡一愣，“你咋知道的？” 这事儿刚出没几天，没这么快传到村里来吧？ “嘿，和沈哥王姐他们两口子认识的人基本都知道这事儿了，两口子好不容易怀上，这事儿当然得传一下了。”林月梅斟酌了一下，“就有点像小孩子，忽然有了一个以前没有的东西，恨不得让边上的人都知道。” “这感觉你懂吗？” 江凡哭笑不得，这形容…… 别说，还挺贴切。 “这事儿你知道在镇上传得有多神吗？这么多年没怀的，忽然就给怀上了，有人就说会不会不是沈哥的种，是不是在哪儿去借的种这些，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江凡狐疑的瞧向林月梅，“你不是一直在村里么？咋知道这么多？” “我有好几个麻将群，你知道打麻将的都是耍人，一天天没事就在群里边八卦，最近都在说这事。” “沈叔他们不知道？” “我不清楚，应该是知道的，镇子就那么大，随便传两句就传到熟人耳朵里面了。” 江凡想了一下，这事儿沈中全要处理也太简单了。 都不相信是治好的，那把医生推出去不就行了？ 直接把他给卖了，附近要是有人再开得起价钱，那就来，证明给人看呗。 “这种事还是牺牲一下我吧，让沈叔把我卖了，这样子，大家就知道是我治疗的，就会相信沈叔了。” 林月梅听着先是下意识的点头，很快又觉得不对劲，“这不是等于给你打广告了么？” “双赢。” “嘁。”林月梅凑近悄悄说了一句，“你这本事有点牛啊，是不是想让谁怀上都行？” 江凡摇摇头，“怎么？你有朋友要试试？让提前准备二十万就行，熟人的话，我打个折，十八万。” “我自己想试试，怎么样？” 江凡下意识的退后两步，“别闹，你都什么年纪了。” “王姐比我年纪还大呢。” 江凡嗖的一声就跑掉了。 开什么玩笑，他身边谁都可以，就是林月梅母女不可以。 林月梅自然也只是开玩笑，她现在的情况，不可能再生的。 掏出手机给王芳发了个消息，将江凡刚才的话都给传达一遍。 这事对于双方来说确实是双赢，江凡这边在附近的名声打开了，沈中全两口子也没人会盯着说些什么了。 一时间，江凡的名声在镇子附近嗖嗖嗖的往上冒。 现在的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身体出现乱七八糟的毛病。 这种能够满足人求子愿望的医生，不管在哪个地方，都是极为受欢迎的，有真本事的大多都是诊所里面锦旗飘飘的。 江凡可以预见，等消息传开之后，自己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要应付好多的人，这也和江凡的想法一致，村里来的人越多越好。 夜里，江凡早早的就把门给反锁了，免得林月梅又作妖，明天有正事，他得保持自己的状态。 次日一早，江凡装好东西就去了镇上。 下意识的，江凡就把三轮车停到了江静萱那楼下。 至于是因为他想的这么几天过去，江静萱已经离开，停在这儿不会遇到，还是因为他想要遇到，这事只有他心里最清楚。 今早停好车之后，并没有遇上江静萱，他直接去了生态园那边，准备将昨晚就联系好的房间先给看一眼。 这回过来治病的人，就给安排到生态园这边，安全不用考虑，舒适度应该也是镇上独一等的。 接待江凡的是上次去村里接江凡和胡梦去高中的小张哥。 大清早的，人就已经穿得板正的在厅里面候着了。 “凡子，是你什么重要的客人吗？” 这大清早的，弄得这么上心，小张哥得先捋清楚情况。 “不是客人，是两个过来治病的朋友，治的病不方便说，你就当他们是过来这边旅游。” 小张哥点了点头，江凡这样说，那他心里就大概有数了。 “对了，小张哥，他们会在这边待一个星期左右，住应该就是在我定的那个房间，吃的话，稍后他们来了，我问问情况，到时候可能得按照他们的身子来弄菜。” “哎呀，你放心，这算什么事，招呼一声就成了。” 小张哥现在可是知道老板娘怀孕的事情是江凡办成的。 这代表什么不言而喻。 第553章 东藤来人 一直等到上午十点左右，江凡才接到通知说人过来了。 江凡直接把详细位置报了过去，让他们自己过来。 他就在生态园外面的停车场等着，小张哥也跟在身边站着。 至于他为什么跟江凡站在一块儿等待，主要是因为江凡之前的一句话：小张哥，他们是隔壁市里边做生意的，做得还不小。 江凡说生意做得不小，那就是真的不小。 那就是需要郑重对待的客人了。 江凡远远的瞧着前方，王颖一共找了三对夫妻，自己最先选定的陈伯忠夫妇拒绝过来。 这对是剩下的两对里面其中之一，但其实也拖延了好久才过来的。 江凡还没有具体说是怎么治疗，只说会留几天，一切都以面谈为主。 其实到现在，说直白一点，医患双方唯一的联系就是王颖这个中间人。 但是生意场上的伙伴做这种事情的中间人，多少有点古怪。 这对夫妇的信息，江凡大道，其实这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在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的基础上，有点社会影响力，而且又开得起价钱，就这么简单。 但是江凡的信息，他们却是一无所知，网上查不到，现实里就听王颖口述过如何如何厉害。 至于为什么过来，主要还是相信王颖，毕竟这么大个老板，不会用这事儿来逗弄他们。 没等多久，有两辆车先后就从远处驶来。 江凡微微一愣，两辆？ “是他们吧？” 江凡点了点头，拉着小张哥往边上站了站。 现在是年后两个月，已经属于是淡季了，这边停车场上到处都是空位置。 两辆车随便找了个靠近江凡两人的位置停了下来。 还没等江凡走上去，车门就开了，两口子从车上走了下来。 男的，叫方伟同，四十二岁的年纪，长着一张瓜子脸的形，但脸上又有肉，像是瓜子脸被肉撑大了一样，身形微微有些发福，整体看起来还算是比较干净的一个中年男人了。他是东藤那边专门做代工的，手下好几家工厂。 女的叫林霞，也是四十出头的年纪，短发，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貂，这会儿瞧着有些冷脸。是个女强人，自己有两个美容院，这形象也和美容院的老板对得上。 两口子的心思都在生意上面，这也没办法，要当家庭主妇，或是主夫，也得有孩子不是。 屋里孩子都没有一个，窝在家里干嘛？ 让江凡比较意外的是，两口子下车不是下的同一辆车，而是从不同的车上下来。 也就是说，这两口子这次过来是一人开了一辆车？ 江凡心里边儿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这两口子不会是有什么矛盾吧，要真是这样，他还治个什么劲儿？ 这事也没听王颖提过，难不成还能是昨晚吵架了不成？ 江凡有点看不懂，但他还是上前打着招呼道：“二位好，江凡，昨晚联系过你们的。” 林霞上下打量了江凡一番，点了点头，挤出一抹笑容伸出手道：“你好，江医生，林霞，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 两人一触即分，江凡又把视线看向方伟同这边。 方伟同方才就在打量江凡了，王颖是提过，这江凡年轻，但是这不就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孩吗，这玩意儿能治那病？ “走吧，先找个地方坐下谈谈。” 江凡很自然的将手收了回去，就当没看出这方伟同给自己甩脸子。 转过身，江凡就在前面带路，一边走，一边和林霞搭着话。 “林阿姨，你们是今天早上出发的吗？” “不是，昨晚就到了这边了，正好有点生意上的事情，今早处理好了就过来的，不然从东藤过来，这会儿赶不及的。” 这林霞看起来女强人的气势很足，但其实说起话来远没有看上去的那样盛气凌人。 反倒是那看上去儒和的方伟同，给人一种像是谁欠了他几百万一样。 江凡也不鸟他，就等他一个人在后面走着。 谈话的地儿是在生态园的一个包间茶室。 上了茶过后，就江凡三人在包间里面了，包间外面也没什么人，私密性很好。 一入座，林霞就低头从包里拿东西。 还没等说话呢，入座的方伟同就拿出烟准备点上。 “要备孕的话，还是先别抽烟了，对双方都不好。” 方伟同正要说点什么，被林霞抬起头来淡淡的看了一眼，悻悻然的将烟放了回去，在一边坐着刷手机。 就好像这场事跟他没有关系一样。 江凡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头慢慢有了计较。 等看了检查资料就能够大致做出判断了。 “江医生，这是我们最新的检查报告，你先看一下。” 江凡接过林霞递出的检查报告，快速的浏览了起来。 在江凡认真看报告的时候，方伟同就已经极为不耐烦了。 甚至还嘀咕了一句看得明白吗。 江凡只是挑了下眉毛，没有理会他。 一直等到看完，江凡心里头大致有数了。 两口子都有问题，其中谁没治好，都是怀不上的。 只是说方伟同的情况要稍微好一点，有可能能够养回来。 但是按照他那一坐下就要抽烟的情况来看，这有可能养回来也变成不可能了。 这已经是自我放弃了。 难怪始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这是根本就没把这次过来当回事。 说不定人都是林霞强行拉着过来的。 在两人心思各异之中，江凡徐徐点头。 “能治。” 兴许是两人在这事上耗费了太多心思，得到过能治的答案也太多了，但最后都没有任何的结果。 所以在自己说出能治之后，即便是林霞也没有露出太过于高兴的神情，只是看着江凡确定性的问道：“江医生，确定能治？” 江凡笃定道：“我说了能治就是能治。” 听到江凡这么说，方伟同站起身来，脸色有点不对。 第554章 意见相左 “你说能治就是能治？小伙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方伟同的神色有点不对，就是不对在这儿。 听到这话，立马就像是炸了毛一样。 江凡淡淡然的瞅了他一眼，“是不是要我说我没法治你才满意？” 方伟同一愣，他心里好像还真是这么个想法。 反正不管怎么样，他都是笃定江凡没办法治这个病。 “能不能治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方伟同冷声道：“能治过后就该谈多少钱了？” 啪。 江凡手掌在桌子上面一拍，“你不治就麻烦先出去。” “我出去？这是我老婆，我出去？我……” “方伟同！安静一点！”林霞站起身来，“你先出去，我再和江医生谈谈。” 方伟同深深的看了江凡一眼，转身离去。 还没等完全出门，江凡就听到了打火机点烟的声音。 “江医生，他就那脾气，我给你道个歉。”林霞歉意道：“你如果真的能够治的话，要多少钱都可以，只要我们给得起。” 江凡手指敲击着桌面，这时候他心里边有点不爽。 他娘的，到底是谁有求于谁？ 怎么弄得像是他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要求着这两口子给自己治病一样。 “我就明说了，能治，治好之后结钱，二十万，就这么简单。” “别搞得跟我要敲诈你们几百几千万一样。” 林霞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二十万？” “嗯……这是你的价格，至于外边那位，有钱也不治，反正你这边治好之后，就有了生育能力，和谁都一样。” 后半句这话就是单纯恶心外面的方伟同了。 礼尚往来而已。 那家伙也没走远，就在门口抽烟，听到江凡说这样的话，火气噌的一下就冒了上来。 “你踏马的说的是什么话？再说一个试试，我撕烂你这张嘴。” 江凡对之视而不见，只是看向林霞道：“治不治？要治咱们就准备一下，不治的话就收拾东西回去。” 林霞在心里边权衡着，这医生是王颖介绍的，又说得很明白，治好之后才结钱，也就二十万，这点钱什么都算不上。 至于他的年纪，或者是有没有这个本事，不都是要等治过之后才能够知道答案吗？ “江医生，要治，要做些什么，咱们可以先敲定一下。” “你！”方伟同满眼的惊诧，“还治什么啊，有医生像他这么说话的吗？你看他的样子，像是会治病的吗？” “方伟同！出去！你自己不治就不要耽搁我。” “我……” 方伟同像是吃了苍蝇一样，妻子就算是愿意相信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能够治疗好这么多年都没有看好的病，也不愿意跟自己站在一边。 定睛看了两人一眼，他摔门而出。 “你想好了，确定要留下治疗？” 林霞点头道：“要治。” “那行，那我就把治疗计划和你说一下。” “从今天下午开始，每天进行一次针灸，搭配中药调理，五天之后，就可以去医院检查了。” “嗯……”林霞不确定的问道，“你是说按照你的治疗，五天就可以痊愈？” “五天出结果，痊愈与否，我不保证。” 江凡觉得说的越多，对方的怀疑就越多。 索性给点不确定答案就是。 林霞沉吟一会儿，“好，那就按照这样治疗。” 江凡扔了一张房卡给林霞，“这是我提前定好的，治疗期间不用你有任何的开销，一切都是我出，最后费用算在那二十万里面，没治好的话，也算我的。” “你先休息，我下午再过来，这段时间的饮食也要按照我的来，我会给这边厨房安排的，到时候给你送上门。” 想了想，江凡发现好像没什么需要在叮嘱的地方了。 “对了，那个姓方的，他可以留在这里陪你，但是在我治疗期间我不想再看到他。” 说完，江凡就离开了。 留下林霞满满的回味江凡刚才说的那一连串的话。 想了一会儿，她拿出手机给王颖打去了电话。 “王总，我们已经到了，对，你那个朋友安排得很好。” 这个电话的意义就在于告知王颖，他们已经和江凡碰头了，还有江凡这一系列的行为。 江凡于他们而言，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又是安排房间，又是安排吃的，这些行为对于一个治病的医生来说，有点反常。 “哦，他怎么安排你们就怎么做吧，他可能只是图方便。” 一个图方便就把林霞的疑惑给驳回了。 没说几句，王颖就给挂了电话。 电话里，对于江凡在看过报告之后，真的能够治疗他们两口子的病，王颖一点也不意外，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林霞也渐渐放心下来，如果是其他人做的介绍就算了，但是王颖在中间插着，出不了岔子的。 收拾好东西，林霞出了茶室，已经不见江凡的身影。 而方伟同则是在停车的地方抽着闷烟。 林霞扫了一圈过后，朝着自己的车走去。 “回去吗？” 林霞摇头道：“我说了在这里治疗，就几天时间的事情。” “不是，你还真……” “少废话。”林霞低喝一声，“把行李给我搬出来。” 方伟同不明白，为什么妻子就这么就信了江凡。 其实这事儿就只是一个角度心态的问题而已。 林霞到现在还是有能够治疗的心态，更是站在了王颖这个强有力的角度，在自己审视过江凡之后，所以就愿意相信江凡。 而方伟同站的则是另一个方面，江凡的年纪小，自己多年都没有治疗好这个病，所以自然就打心底里对江凡不信任了。 更何况，昨晚因为这事儿，他还和林霞吵了一架，今天是被逼着过来的。 心情本来就不好，还有那个小子说话找事，他能不炸吗。 “你真要治？” “就留一周，治不好我就回去，以后都不想这事了。你要是急的话，你就先回去。” 方伟同摇了摇头，没说话，闷着头帮着搬行李。 自己老婆在这儿，他能去哪儿？ 第555章 针灸林霞 江凡跟小张哥这边安排了一下林霞中午的伙食，还没来得及走，就被小张哥给叫住了。 “凡子，别着急走，待会儿沈叔就过来了，中午就在这边吃。” 沈中全知道江凡把治病的事情安排在了他生态园，这都在店里面了，总不能让江凡去其他地方吃吧？ 江凡也不推脱，不过就今天吃一顿，后面几天他就在家里吃了中午饭再过来。 等待沈中全他们过来的时候，江凡闲来无事拿出手机看着，又刷到江静萱的朋友圈了。 他合计着看了一下前面，之前也没这么高的频率啊。 今天是上午十点左右发的，是张自拍照。 江凡顺手就给点了个赞，结果往下滑了还没几下，消息就过来了。 江静萱问他怎么又在镇上。 估计是三轮停在楼下又被看见了，江凡如实说是给人看病。 从这开始，两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下去。 一直聊到了沈中全两口子过来。 江凡觉得和江静萱重新联系这事有点怪，以前在谈恋爱的时候，那会儿就一个老年机，两人之间除了偶尔有个电话，其他的事都是见面说的。 现在分开了，反而倒转过来了，见面没什么话说，在网络上聊得起劲。 收起手机，江凡起身朝着沈中全两口子走去。 “沈叔，王姨，你们气色不错啊。” 沈中全脸上洋溢着笑容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这回是哪里来的人？竟然要你安排到我这儿来？” 江凡苦笑着摇了摇头，但还是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听到也是生育方面的疾病，沈中全忍不住道：“你现在是专门做这方面的了？” “也不是。”江凡否定道：“这事儿是我从你们这得到的灵感，觉着这样的病比较合适出手，对于患者的意义也是非凡的。” 这话倒是江凡在扯淡了，他只是想到要治这方面的病来挣钱，当时就顺便想到了沈中全两口子。 “是啊，这种事对咱们这些人来说，实在是天大的好事啊。” 沈中全很是认同的感慨了一声。 就是机会摆在眼前，有的人根本就不珍惜。 江凡暗自嘀咕一声，跟随沈中全进了包间里面。 两口子既是顺便过来请江凡吃饭的，也有让江凡看看身体的原因。 前面怀孕的时候，两口子在家里验了过后，还专门跑去医院验了一下，彻彻底底的落实这个事情之后，就更加的当心了。 这个年纪的女人怀孕，医院的医生都是不建议生的。 但对于他们两口子而言，根本就不可能听医生的。 安胎这些事情，还是得看江凡。 吃饭之后，江凡就给做了检查，又做了一下简单的针灸。 中午就在生态园这边休息的，这里休息的地儿太多了。 到了下午和林霞约定的时间，江凡拿着药箱敲响了她的房门。 方伟同的车就停在停车场挨着林霞的车的，这时候停车场车不多，江凡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家伙没走，还留在这边的。 但正如他说的，他在治疗的时候想再看到那个蠢蛋，这会儿方伟同不在房间里面。 其实要不是王颖最近太忙，江凡今天中午那会儿都想给王颖打电话问问，让她找些没做什么坏事的人过来，她就只考虑这个，其他的就都不谈是不是。 智商都不管了。 江凡给定的是个套房，一室一厅一卫，是生态园这边最高级的房间了，这样的房间在镇上，平时基本是没人定的。 房间里面开了空调，林霞将那身黑色貂给脱掉了，里面是一件紧身的针织衫。 中年商业女性的那种独特气质彰显得很清晰。 江凡一进来就发现有点不对劲了。 他给沈中全两口子治疗的时候，那是在人家家里，而且王芳又没什么事。 但是这个林霞身体是有问题的，需要针灸腹部那一块。 今天主要也是没有想到那个方伟同是个傻缺，所以当前他和林霞共处一室的情形是之前没有想过的。 虽然是治病，但是两人就这么共处一室，待会儿还得把衣服撩起来针灸，江凡觉着这样子不对劲啊。 万一被人传出什么事情，那方伟同不得跳得八丈高。 “咳咳，林阿姨，我先提前说一下，你的问题出在子宫，待会儿我针灸的时候可能需要把衣服下摆撩上去，你要是觉得有问题，我们就换个地方针灸也行。” 林霞愣了一下，旋即摇了摇头，“不就是针灸嘛，平时我美容院里面做好些项目几乎都是不穿上衣的，这有什么。再说了，咱们什么年纪，我还担心你看了我这个老女人啊？” 江凡暗自嘀咕，你美容院估计是没有男技师的。 其实也就十来分钟的事情，早点开始就早点结束。 江凡打开药箱，开始整理工具。 “林阿姨，在沙发上或者床上都可以。” 林霞视线扫了一圈，“就沙发上吧。” 江凡让人过来躺下，把衣服撩起去了一些，然后就直接上针了。 过程也几乎就没有接触到林霞的肌肤。 林霞也逐渐放松下来，开始去感受江凡这个针灸究竟是有什么不同。 经历了那么多的治疗，中医，西医，中药，西药，外敷内服，什么手段都试过了，就是没有效果。 靠针灸治疗这病，还是头一回。 其实打心底里面，她是不相信针灸能够治好这病的。 压根儿就不合理，但是江凡沉着的样子以及胸有成竹的在治疗过后再收钱的态度，让林霞心里边安定不少。 反正也就几天的时间，也不折腾人，索性就留下试试呗，要说最后治不成，也就亏了几天的时间而已，就当是出来旅游了一圈就好了。 针上了肚子没一会儿，林霞就感觉到了小腹位置暖洋洋的，里面有一股明显能够感觉到的暖流在窜动，舒服得紧。 她不禁有些惊奇的看向江凡，“江医生，这是？” “这是正常现象，有感觉就代表在修复了，没事的。” 这种如同江湖骗子一般的话术，竟然让林霞心里头升起浓浓的期待之感。 有一种这次能够心想事成的强烈预感。 第556章 楼上楼下 十几分钟很快就过去。 这种单独一次的针灸，和上次一样，并没有让江凡产生太大的那种虚弱的反应。 很轻易的就完成了这次的针灸。 江凡下针之后，给林霞递了沾着酒精的棉签，让她自己擦拭一下，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叮嘱道：“后面几天也是和今天一样的针灸流程，然后饮食这一块，就按照我每天让这边厨房做的来就行，别的尽量不要吃。待会儿我去镇上给你配几副药，就让这边厨房帮着熬一下就行，每顿饭后喝。” “其他的……空闲时间就出去走走，烟酒别沾，等到周天就可以了。” 林霞一一记下，擦拭干净肚子之后，她还是不确定的问道：“真的就这样就行了？” 江凡笑了笑，“真的就这样就行了，如果到时候有效果，你回去东藤之后，麻烦帮我宣传一下，有这类疾病的，都可以来这边找我。” 江凡这样的说法，让心里边觉得不可思议的林霞觉得这事很稳妥。 “这是肯定的，如果你的治疗方法有效的话，这对于像我这样的人而言就是福祉，该帮你宣传的。” 江凡收拾好东西，在桌面上扫了一眼，确认没有遗漏过后，他背起药箱，“林阿姨，那没什么问题了，我就先去抓药了，待会儿给你送来。” 说完，江凡就要离开。 林霞连忙拉住他，“江医生，我给你道个歉，老方他是这么多年过去被骗得多了，所以心态出了问题，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回头好好批评一下他。” 江凡笑了笑，没有在这件事上面搭话，转身离开了。 他心态出了问题就要扔到我头上？这是什么道理？ 一大早的，自己就来镇上等着了，什么事情都安排得妥当了，结果一来就给他甩脸子？ 把他当什么了？ 还是那句话，只要林霞身体没问题了，她想要孩子的心足够强烈的话，有无数种方法怀孕，但就是不会是方伟同的种。 这事儿纯粹是方伟同自找的，怪不得自己。 江凡一离开生态园，方伟同就立马从别的房间到林霞这边了。 “怎么样？他做了点什么？是不是和以前那些骗子一样的手段？”一进门，他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林霞摇了摇头，“他给我针灸了，人家江医生做的虽然我看不懂，但是能够感受得到对身体好的，饮食，中药，人家什么都安排好了的，我觉得不是骗子。” “再说了，人家王总会那么推荐一个骗子给我们吗？人家图什么？你最好还是和江医生道个歉，这几天好好的跟人家赔不是。” 听到这话，方伟同一下子就来气了，“针灸？” “这又是什么新的骗术？还我给他道歉？你好好想想，这种病多少专家看过了，什么仪器都上了，要是针灸能够解决的话，轮得到他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来？你就是被骗上瘾了！” 林霞长吸了一口气，“方伟同！你给我滚出去！” 被骗上瘾了，这种话竟然对一个一心想要治疗好身体，求一个孩子的女人说。 林霞不生气才怪了。 “那就等五天看，看最后到底是谁对谁错！” 方伟同啪嗒一声摔上门离开了。 打心底，现在的他是绝对不会相信这种人的，这和有个大师拿着一张符在你面前晃荡一下，说你过几天身体就好了，就能够怀孕了，这不是一样的路子？ 还让他道歉？等过几天要是没有效果，他就要报警把这个骗子抓起来了。 那王颖也真是太年轻了，估计也是被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崽子给忽悠了。 竟然把他们夫妻也往上送。 江凡这会儿还只是以为这方伟同只是单纯的不相信他能够治疗这些病，哪里会知道他心里面竟然有这么多戏。 去孙全那儿给林霞配了四副药送去生态园过后，江凡就准备回去了，明天下午再过来。 走到派出所下面那条街的时候，江凡忽然发现不对劲了。 今天是工作日的话，江静萱应该在上班才是，怎么她上午发的朋友圈穿的是便服，而且背景还是在家里面。 走到她家楼下的时候，江凡不禁朝上面看了一眼， 之后隙开的窗户和在徐徐摇晃的窗帘。 想了想，江凡掏出手机发了个消息。 “你不舒服吗？今天怎么在家里？” 窗帘背后站着的江静萱被手机突如其来的震动给吓了一跳。 掏出来一看，是江凡发来的。 她踮着脚，探出头朝楼下看了一眼，江凡正盯着手机在楼下等着。 鬼使神差的，她在屏幕上打字又删除，打字又删除，最后发了一句，有点发烧。 江凡在楼下看着这四个字，心里边有点乱。 江静萱既然这么说，那就代表着她现在就在楼上，但是这时候他上去合适吗？ 江凡是个成年人，他能够感觉到自从自己上次受伤过后，江静萱好像刻意放开了对他的那种极为严格的避离。 这有点像是什么呢，释放出一种信号，一种还能够再续前缘的信号。 他们是因为什么分开的，自己身边有其他的女人，这是最为根本的原因。 这个根本原因依旧存在的情况下，江静萱却释放出这种讯号，这让江凡很不解。 他脑子里面甚至想过，江静萱会不会因为两人之间以前的感情而愿意接受其他人？ 但是这个想法仅仅只是一闪而过而已，根本就不现实。 说到底，他们俩个不过认识半年的时间，再深厚的感情又能有多深厚呢？ 以她的性格是不会做出这种荒唐的事情的。 所以江凡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恰如此时，即便是自己问了，她如果真的不想搭理自己，那就绝对不会说自己有点发烧。 不回，或者说是今天在家休息就行了。 江凡在犹豫的时候，想到了付婧婧。 周末的时候他去了县里，而在当前的节点下，他已经认定下了付婧婧。 两人刚刚从生死之中挣扎出来，说句真正的同生共死也不为过。 而且，付婧婧的家人对自己的态度和楼上江静萱家人对自己的态度。 只要一想到这个，江凡心里就没有犹豫了。 一咬牙，回了一个好好休息之后，江凡骑车离开了。 第557章 藕断丝连！ 窗帘背后，江静萱看着江凡离去的背影，怔怔无言。 她不相信江凡感觉不到她这么明显的态度。 但是他只是回了一个简单的好好休息，这是打算当做没感觉到这种态度？ 江静萱有气无力的回到沙发上坐下，像是丢了魂一样将自己蜷缩起来。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就陷入了这样的一份感情里面。 今天江凡的决绝离开，让她觉得自己等在这里就好像是一个傻子一样。 等多久了？快一个月了吧？ 江静萱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眼泪不受控制的就流了下来。 是不是该下决定了？ 随后她陷入了一阵长久的失神。 笃笃。 不知道过多久，大门被敲响了。 她茫然的抬头朝门的方向看去，无神的穿上棉拖鞋过去将门打开。 “我给你抓了点退烧药……” 话还没说完，江凡就怔在了原地。 刚才他是离开了，但三轮车经过孙全的铺子的时候他又停了下来。 他和江静萱之间好歹走过这一路，之前多少次都是她帮着自己渡过难关。 分开了，其实也没必要这样。 她父母是她父母，她是她。 他又不需要避讳和其他女人的接触，从来都不纯情，又为什么要给自己立牌坊。 所以，他抓了药又回来了，就当是一番关心。 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开门之后会是这样的一番场景。 江静萱这会儿状态很差，双目无神，泪流满面。 “你怎么了？” 看到是重新回来的江凡，江静萱心里忽然就慌了起来，下意识的退后一步，旋即心里面就是铺天盖地的委屈上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一边擦拭那似乎怎么也擦不干净的眼泪，她一边倔强道：“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干什么。” “……”江凡把药往前面递了递，“给你抓的药。” 江静萱看也不看，转身就朝着屋里走去，坐在沙发上面，将头埋在膝盖里。 江凡杵在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江静萱现在这个状态，自己就这么走了，又觉得不对。 索性，江凡就尝试着迈了一步进屋里，江静萱没有反应。 江把鞋给换了，将门关上，回身后视线在屋里扫了一眼。 片刻后他愣了愣，“你把我的衣服拿来擦地啊？” 江静萱把他夏天留在这里的衣服堆在厨房门口，当做进出擦鞋底的水渍的垫布。 江静萱朝厨房门口看了一眼，抹了一把眼泪道：“留着又没用了，不拿来擦地干嘛。” 肯说话就行了，江凡朝着沙发走去，还没等靠近，江静萱就像是惊弓之鸟一般，忽然从沙发上蹦起，从茶几上拿起一个东西藏在沙发后面。 江凡觉得莫名其妙。 “药在这儿，轻微发烧的话，熬着喝一两次就没事了。” 顿了顿，江凡又提起刚才的事情，“你哭什么啊？” “没哭。” “……” 眼泪都还在脸上提溜淌呢，睁着眼睛说瞎话。 不过江凡也不至于问出不会是因为我哭这种话。 “那什么，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药你记得熬来喝啊。” 不打算久待，江凡放下药就准备离开。 刚到门口，江静萱忽然叫住江凡，“我不会熬药。” 以前她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时候，都是江凡熬药的。 江凡默不作声的回头，把药拿到厨房，拿出黑不溜秋的砂锅洗干净，把药倒在里面，掺水熬煮了起来。 顿时间，屋里就是一股子浓烈的中药味道。 在厨房的江凡都清晰的听到了江静萱干呕的声音，自顾自的嘀咕一声，“有这么离谱吗。” 之后的时间，两人就一个在厨房待着，一个在卧室里面关上门躲着中药味道去了。 等到熬好之后，江凡把药汤盛了一碗出来放在一边冷着，随后去卧室敲了敲门，“药给你冷在灶台上了，待会儿冷些了记得喝，我先回去了。” 江静萱应了一声，江凡换好鞋子关上门就下楼骑车回去了。 卧室里，江静萱捂着肚子，喃喃自语，“他好像还是在乎的。” 江凡这会儿还不知道，自己今天这个回头，救下了自己另一个还没出世的孩子。 回了村里，江凡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整理一下目前手头里的钱，原本的七万，加上沈中全那边给的三十万。 还有付从荣发放下来的奖金二十万奖金以及从古玩街那边得到的三万的赔偿。 这奖金这两天他一直在和付婧婧商量，就他们三个平分。 付婧婧意思也是平分，但是她的那份就给江凡，算是自己在农家乐入的股份。 这事儿江凡自然不会拒绝，农家乐肯定有付婧婧一份的，她在这上面费了多大的劲儿，江凡都看着的。 其实付婧婧这钱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用不上的，到时候给她还回去就行了。 今天取了钱回来，江凡就要把罗阳的那一份给他拿去了。 江凡凑了个整，七万块。 这笔钱，是罗阳应该得的。 除开这七万，江凡现在手里就又有了五十三万。 有这五十三万，后面的装修这些事宜就不用担心了。 更何况后面还有上次受伤的补偿，这下子加起来，就完全不用为钱发愁了。 现在只需要稳扎稳打，将村里的收尾工作做好就行了。 各方面都已经铺开了，江凡相信开业的时候一定会是一炮而红的。 将钱清点出来，江凡给放进袋子装好，等晚上罗阳回来的时候交给他就成。 一切都准备妥当，江凡没事可做，索性就去帮着林月梅打打下手，准备晚饭。 “你昨天晚上行啊，居然把门反锁了。” 江凡耸肩道：“顺手就给锁上了，没注意。” “哼哼。”林月梅眯起眼睛看着江凡，“今晚你再锁一个试试，再过几天婧婧就要回来了，这几天你要是不让我舒服了，到时候我就不会让你好过的。” “……” 面对这话，江凡还真的没什么应对的好办法，谁知道林月梅会忽然闹出什么幺蛾子。 “林姨，有话咱们好好说。” “今晚绝对不锁门！” 第558章 危险的想法 林月梅之前一直保持着原来江凡向她灌输的观点，江凡和付婧婧之间是没有那方面的关系的。 但这种观点的保持是在那天发生意外之前。 在那之后，这种所谓的没有关系，林月梅是不会信了。 没关系两个人能够为了对方命都不要了？ 所以她笃定，在付婧婧回来之后，这屋里的格局得发生变化的。 就比如，以前江凡晚上从来都是在楼下睡的，但往后可能去楼上睡的时间会多于以前。 这事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所以江凡现在要是不让她舒服了，那等付婧婧回来，江凡也别想好过。 这威胁，一点就通。 晚上后山放工之后，罗阳带着人回来了，不过只有他和夏冲两兄弟，其他人都是各回各家吃饭。 饭后，江凡还没去找罗阳呢，后者倒是先找到他了。 两人走到院子外面去说悄悄话。 “凡子，夏冲他们也跟着干了有大好几个月了，之前他们就一直是在农家乐那边干的，上回发工钱也没发到他们这边来，还有年前也是，咱是不是得给两兄弟发点了。” 原来是这事。 江凡笑了笑，“罗叔，我像是那种压榨他们的人么？我给他们留着路子的，最开始干活的时候就咱们几个，忘不了他们。” “后山那边咱们不是清理出了猪粪嘛，这个之前咱们就说过弄来养殖蚯蚓，我打算后面把这事儿给他们两兄弟做，我出钱，占一部分，剩下的都是他们兄弟的，这样子成不？” 罗阳怔了一下，他心里头知道江凡会给那两兄弟留条路子，还以为就是跟着在后山干呢，没想到留了条大的。 “这样子也行，只要你别太吃亏就行了。” 江凡摆摆手，“吃不了亏，也保证不让他们两兄弟吃了亏，这事儿等农家乐这边装修得差不多了，我这边就着手安排。” “对了，罗叔，你等一下，有个东西给你。” 江凡跑进屋里，没一会儿又跑了出来，手里边拎着个袋子，“罗叔，这是之前我跟你提过的奖金，咱们平分的，这事儿之前就说好了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罗阳没有拒绝，以他现在和江凡之间关系，就算推辞，江凡也会想尽办法给他的。 “弄支烟来抽抽。” 罗阳一边从兜里掏烟，一边疑惑道：“你咋还抽上烟了？” 江凡点燃一根，吞云吐雾起来，“最近想的事情有点多，罗叔，你是过来人，我问问你，如果说本来分……” 还没说完，江凡早就自顾自的摇了摇头，“算了，这事儿问你也白搭，现在有条件了，咱们后山一开起来，到时候有钱了，不准备再找个媳妇？” 说起这个话题，罗阳自己也点起一根烟，猛吸了一口，“我这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离了婚，二狗还不是……这样式的，谁还愿意嫁给我啊。” 江凡喷出一口烟气，“你又不是找小姑娘，咱们找个二婚的不就成了？安安稳稳过日子的，愿意接受二狗的，咱就过，不愿意的就拉倒呗。” 罗阳挠了挠头，朝身后的屋里看了一眼，“凡子，不瞒你说，我还真有点想法，就是不好说。” 江凡笑眯眯道：“嘿，说说，我听一下，帮你掌掌舵。” “你说李翠也单着好多年了……” “卧槽……”江凡眉头猛猛跳了两下，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罗叔，这么熟的人你也下得去手，人家婶之前她哥，她爸妈都上门说过的，人不结婚了，这事儿你别想了。” 江凡猛的吸了两口烟，一脚将烟蒂碾了碾，“不成，这事儿我帮你张罗一下，咱们村的就别想了，我让人帮你找外村的，保证能成。” 罗阳这这这这竟然把主意打到李翠身上来了，这事儿他当然得扼杀在摇篮之中。 还必须得赶紧给罗阳张罗一个，免得他一天东想西想的。 罗阳瞅着江凡，心里边儿觉得他是不是有点关心过头了。 不过李翠的情况也确实是，之前人家哥和父母来村里闹着让她嫁人的时候，她也在现场呢。 确实是没这个打算。 其实这种事儿也正常，在这种小地方，二婚又都带着孩子的，都没什么好挑剔的，能凑合着过就成了。 有的上个月才死了男人，下个月就和同村的单身汉一起过了，这种事情太多了。 可李翠这不行啊，弄死也不行。 “罗叔，赶紧回去休息，明天好好做事，别想那些有的没的，等我好消息。” 打发走罗阳，江凡赶紧进了屋里，拉着李翠到一边，“去年不是说你哥他们还在给你张罗对象那事儿最近有动静了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没啥，就是想着问一下，我得知道都有哪些人在打我婶的主意。” 李翠拍了江凡一下，“除了你还有谁打我主意呢？” “不好说。”江凡撇撇嘴，“问你呢，你哥那边最近有什么消息吗？” “没有，上回过年一家人都没一块儿吃个饭，后面估计不会提这事儿了。” 江凡点点头，“往后要是有人找你提这事儿，记得第一时间给我说，免得别人惦记你。” “好嘛，要跟你说的。” “不成，今天心里边有点慌慌的，今晚咱们一起睡，我守着你。” “……”李翠无语的伸手在江凡额头上试了试。 这也没什么温度啊，怎么就跟烧昏了脑袋一样。 等收拾好杂七杂八的，李翠和林月梅挨个上楼洗澡。 就像江凡安排的那样，李翠洗了澡就自觉的进了江凡的房间。 一钻进被窝，江凡就把李翠紧紧的抱在怀里。 “凡子，你到底咋了？” “没事，就是想抱着你睡觉。” 这个姿势抱着，能睡是能睡，但是那是睡荤的，素的不行。 “你放开嘛，婶给你。” 听到这话，江凡果断的去将门反锁了，又重新跳回床上。 林月梅洗完澡下来发现江凡把门给锁上之后，站在门外骂了不下五分钟。 回应她的只有屋里一片凌乱的声音。 第559章 会计 这事儿不怪江凡，要怪就怪罗阳那危险至极的想法。 林月梅这晚上硬是没能进到江凡的卧室。 妞妞还在隔壁睡觉，她动静也不敢闹大了，骂了一通无果之后，自个儿进了另一个房间里面陪着妞妞睡觉。 江凡这边完事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大冬天的，两人汗津津的抱在一块儿，但谁都没有觉得不舒服，反而是觉得温馨异常。 “婶，跟你说个事，明天你和林姨，算了，林姨明天估计不会搭理你，明天你和胡婶商量一下，看看在哪儿找个媒人，在附近的村子里给罗叔找个稳当的对象，他现在有钱了，该找个老婆过日子，免得他一天天的胡思乱想。” 李翠扭了扭腰身，“你这么上心罗哥事情干什么？” “罗叔这么老实的人，我关心一下人生大事有啥嘛，你记得啊，要找个稳妥过日子的，还得快，罗叔现在有钱，找个过日子不成问题。” “好嘛，我明儿跟胡姐去问问看。” 敲定下这事儿，江凡两人就睡觉了。 次日一早，李翠早早起床把房间里昨晚上留下的垃圾全部都清理出去扔掉了。 往天早上都会起来帮着李翠忙活的林月梅，今早上说什么也不肯起床。 显然是被昨晚的事情气得不轻。 直到日上三竿，自家闺女都过来了，她才慢悠悠的收拾起床。 准备找江凡的麻烦，结果发现人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江凡去哪儿了？ 一大早的送了妞妞过后，他就折身回来去农家乐那边待着了。 江凡发现村里面这些独立展开的项目，不管大小，总是需要一个人来做账的，目前全都是些村里人在管这个。 项目上单独的进出项就需要专门的人进行记账。 江凡合计了一下，这事儿得交给信得过的人。 村里边有点文化，而且又信得过的…… 脑子里面转了一圈，最终这事儿江凡决定交给王莎莎来做。 这管账的事情往后涉及的到的金额不会小，还是得专业一点。 一合计，江凡想到自己最近正好天天都要往镇上跑，索性就给王莎莎送到生态园那边去跟着学，等学成过后，回来就开始安排账目的事情，正好。 还有一个事儿，随着时间的推进，农家乐这边也在趋近于完工了。 但是厨子的事儿江凡还没定下来，在这段时间里面，这事儿也得敲定下来，提前磨合一下。 不然到时候开业了，没有一个好厨子的话，那就不太好处了。 看着像是把事情都安排了下去，但其实自己要统筹做的事情还很多。 又去鱼塘里瞅了一眼情况后，江凡在小卖部坐了坐，直接就去了小溪对面的鸡鸭养殖地找到王明。 这事王莎莎那边肯定没问题的，但是真正要落实下来，还是得找到王明好好说道说道。 鸡鸭养殖，余见弄鸡，王明这边养鸭子。 之所以这么分配，是因为王明的这块地地势要浅一些，在里面挖个小塘子要方便不少，也不那么容易漏水。 挖塘子这事，王明找了两个人跟着一起在挖，最近就是在忙活这个。 鸭苗都已经买回来了，这会儿被隔在挖掘地另一侧，一走过去，一大群黄色，灰色的小鸭子嘎嘎嘎的叫个不停。 塘子留出的地盘在这块地的最下边的位置，方便到时候直接引水进来。 整块地的中间位置就是喂养的地方，旁边弄了个木头棚子，里面可以遮风避雨，还可以让鸭子在里面下蛋。 目前的不成大规模的养殖就跟农家人自己家里面养鸭子的方式是一回事。 什么恒温之类的完全不需要。 那些都是弄速成的。 这边可能慢是慢了一点，但是却可以分批次的进鸭苗，保证到后面第一批能够吃了过后，后面会有源源不断的补上。 可持续的，不会断绝就成。 “王叔！你出来一下！有事找你商量！”江凡招呼一声。 王明从鸭圈里面走出，拍了拍手道，“啥事啊，凡子。” 江凡把自己想让王莎莎去镇上学会计，然后回来帮着自己管账的事情说了一遍。 王明听了过后有点古怪的看着江凡，“凡子，你这些加起来可不是小数目啊，你就交给莎莎？” “我相信莎莎嘛，难不成她还能拿着钱跑了啊？” “那可说不准，万一我哪天带着闺女卷着钱一起跑了呢？” 江凡摆手道：“那就是我认栽。” 王明掏出烟点上，咂了一口，“凡子，你说这事儿要怎么才最稳妥？” “怎么？” “这事儿肯定是一家人来管最稳当，你想想啊，要是你的钱就是莎莎的钱，莎莎的钱就是你的钱，都是自家的，莎莎就犯不上东想西想了。” “……”江凡那叫一个无语，这王叔还真是无孔不入，就是商量这么个事儿，都要想办法在这上面拱一拱。 “王叔，这事儿我和婧婧商量过了，觉得莎莎可以。” 嗯？ “你和付书记商量个啥……”王明忽然反应了过来，“你和付书记裹到一块儿了？” 江凡一脸无语，“叔，咱别这么说话，我和婧婧好歹也算是好不容易一起活了下来，走到一块那是正常的嘛，可别说什么裹了，多难听。” 听到这话，王明吧唧吧唧的大口大口抽着烟，刚点燃的香烟，没几口就给抽完了。 又没赶上，好不容易那边崩了，本来准备试一试让王莎莎接上这边的，结果又被人给截胡了。 这事儿啊，王明这个老父亲心里边说不出个滋味儿。 不过不能够强求。 人凡子刚才说得很清楚，两人是一块活过来的，走到一块那是该的。 “成，既然你们都认了，那你去问问莎莎，看她怎么说，她要是做的话，你就安排就行了。” “唉，那我这就回去问问，你先忙着。” 江凡又去余见那边看了看，那边倒没有这边麻烦，用不着挖塘子，只管照着屋里的方式喂就是了。 太阳明晃晃，温暖，不晒人。 王明坐在地边上，嘴里猛抽着烟，心里边愁得很。 第560章 王莎莎的感动 回到家，江凡像是没有看到林月梅那无比幽怨的神情一般，径直找到正在帮着胡梦她们做饭的王莎莎。 “莎莎，出来一下，我有事和你商量。” 王莎莎放下手里的活，擦拭着手走出了灶屋。 虽然高中毕业就没上学了，但这妮子从来都是踏踏实实做事的。 江凡之前让过来帮忙做饭，一做就是快两个月了，人家也没一句怨言，还是天天过来。 所以说，有的人，有的事，就是值得。 “把围裙摘了，咱们去外面说去。” 江凡领着王莎莎去了水泥路上面，这事儿还是两人单独商议的好。 过了一个年，王莎莎也就等于是长大的一岁。 直追江凡的年纪让这个小家碧玉一般的姑娘成熟了不少，当然，如果和江凡之间没发生点什么的话，那股清纯应该还会保持很久。 “什么事啊，江凡哥。” “莎莎，年前好久不是就说了后面要给你安排个事情做嘛，现在我在村里做的事情越来越多，账目我自己没时间天天守着记。” “我想把这事交给你。” “啊？”王莎莎惊诧道，“我啊？我不行的，我……” “什么不行，你也是上过高中的，数学总算得来吧，算不来还有计算器。正好我最近每天都要去镇上，中午吃了饭你就跟我一起去镇上，生态园那边我有熟人，你就在那边跟着管账的学，下午晚点的时候就跟我一起回来。不是多难的事情，但是要用心，这事对江凡哥来说很重要，信不过的人我不会让做的。” 这一番话，特别是后面这半句落在王莎莎耳朵里，就像是在心窝子上面撒了一层浓稠的蜂蜜，甜得很。 小姑娘不比林月梅她们，一听这话就来了劲头。 “那我试试看？” “嗯，我相信你。” 商量好这事，江凡准备领着人回家呢。 王莎莎忽然拉住了他，“江凡哥，我最近看到一个搞笑的事，有的猫会后空翻，我家的也会，我带你去看看。” “……” 这话听起来就不正经。 可王莎莎这妮子眼睛里面露出的浓浓期待还是让江凡不忍拒绝。 至于这妮子的性格大白天怎么会说出这话，主要还是因为江凡刚才说的事情以及谈论的话。 他愿意把账目的事情交给自己，这就是一种无与伦比的信任。 江凡‘大摇大摆’的跟着王莎莎回了家里，村里边这会儿大多数人都还在外面干活，没啥人瞅得见。 看着一路都在微笑的王莎莎，江凡觉得自己是有点亏欠她的，当初两人的事情本就是在自己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发生的。 到现在江凡都还想不明白，他究竟是凭哪一点值得王莎莎那样做，要说两人之间有很深厚的感情基础，他觉得也没有。 反倒是和唐甜要多一些，他们之间最深刻的事情……可能是自己当时回村之后救了当时划破了腿的王莎莎。 当时止不住血，江凡没过来的话，就只能往镇上送，那时候的情况，又是大晚上的，等送去了大概率人都没了。 后面两人之间的相处……江凡也觉得并没有太多什么足以让下定这么大的决心愿意像这样跟着一个男人。 “进来吧，江凡哥，再等会儿我爸他们就要下工了。” 江凡走进屋里，王莎莎一下就冲到了江凡怀里。 “江凡哥，我好想你，但是每天都只能远远的看着你，和你说上几句话。” 所以说江凡觉得亏欠嘛，分明都是自己的女人，但是江凡的重心却很少放在王莎莎这边。 是因为她年纪小？还是因为她本就是乖乖女的性格，所以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就觉得理所当然了？ 手掌摩挲着王莎莎的后背，感受到她有些消瘦的身躯骨感，他轻声道：“对不起，我以后多陪陪你。” “你以前也说了这话，可是……我要你现在就陪陪我。” 王莎莎说的陪和江凡说的，是两码事。 “莎莎，我能问问你，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江凡这个问题让王莎莎猛然抬头看向他。 像是沉吟，像是思索，王莎莎觉得抽了一下鼻子道，“你救了我的命啊，那时候你整夜的守在我旁边，那会儿过得那么难，有钱了还带我去镇上买裙子，买好吃的，后来的关心我也知道啊。” “江凡哥，其实没那么多为什么，你要是没回来，我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被安排找了个不喜欢的人嫁了，但是跟着你，至少我心甘情愿，现在你不是也把账的事情给我吗，我害怕做不好，但是我会认真学，好好做的。” 就……这么简单。 江凡感觉心里边有点沉重，这样的农村姑娘，思想还是很质朴的，谁对她好，她就加倍的对他好。 所以才会有如今这样的结果。 “我明白了，好好做，不要怕做不好，谁都不是生来就会的，以后你可是管着我的财政大权了。” 王莎莎甜甜的一笑，“是啊，要是我往后还是只能远远的看着你，我就不给你钱。” 这话逗得江凡笑了起来，王莎莎所求很简单，天长地久算不上，就是要多陪陪她。 “这下我肯定不敢了啊。” 一番互道衷肠过后，江凡和王莎莎当即拥吻在一起。 王莎莎吻得炽烈，她感受到了江凡对她的重视，女人在不同年纪的动情往往是不同的。 这会儿，王莎莎显然动情。 “快一点吧，待会儿就该吃饭了。” 王莎莎说的快一点，其实也是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江凡先行一步离开，两人此刻的样子要是一起走在外面，一眼就能瞧出来有事情。 江凡一路慢悠悠的朝着砖房走去，留下来的王莎莎则是简单的洗了个澡，把垃圾收拾了一下，让自己看起来不再那么奇怪之后才从家里出来。 一前一后，正好赶在中午下工之前到了砖房这边，两人就跟没事人一样说说笑笑。 谁能够看得出来之前的半小时他们俩还躺在一张床上呢。 要说男女这事，目标纯粹与否，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单纯的就奔着发泄去，远没有附带上情感来得有意义。 第561章 重大发现 王莎莎这事儿就算是敲定了，往后她也不用每天来这边煮饭了，就专心学会计就行。 午饭过后，江凡让王莎莎回去收拾一下纸笔这些，等一会儿就跟他出发去镇上。 王莎莎去学会计，往后会管理整体的账目这事儿，江凡在吃饭的时候，已经当着王明还有其他人的面说清楚了。 这个决定一下，谁都知道，王莎莎这姑娘往后在村里可不得了，不说多的，就现在村里边做的这些账目累加起来，到时候资金流动都得是好大一笔。 这是个绝对重要的位置。 以前在大家眼里高中毕业就回来待着没事做的小姑娘，往后就完全不一样了。 外人能够有这样的想法，江凡是比较高兴的，王莎莎不该是个不起眼的小透明。 午后休息了个把小时，王莎莎如约而至，两人骑车朝着镇上去。 今天江凡没把三轮车停在江静萱那楼下，而是直接骑去了生态园停着。 跟着生态园的会计学习这事儿，江凡中午的时候就和沈中全说过了，全部都是由小张哥安排。 正好最近也是淡季，生态园的会计没那么多事情做。 “小张哥，王莎莎，我妹妹。” “欢迎欢迎。”小张哥笑着介绍身边的女人，“何小花，我们生态园这边的会计，叫花姐就行。” 何小花，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留着一头刚过耳朵的短发，长得中规中矩，很符合小地方出纳的形象。 “花姐，后面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 何小花笑着道，“这有什么麻烦的，放心，我会的，都会教给妹妹的。” 生态园的会计，在镇上也算是一份体面的工作，何小花能够这么客气，当然还是因为沈中全打过招呼。 不过在这种地方工作，八面玲珑是少不了的。 “莎莎，这是小张哥，这是花姐，后面你就跟着花姐在这边学，” 互相介绍过后，江凡搓了搓手，“那你们就先忙，我干活去了。” 双方分道扬镳，王莎莎跟着何小花去学东西，江凡则是背着药箱去了住宿的区域。 林霞早就吃过饭在房间里面等着了，江凡上门的时候，方伟同又回了自己的房间里面待着。 这是林霞给他专门警告过他的，要是耽搁了这次的治疗，谁都别想好过。 “林阿姨，久等了。” “不久，这才两点过，还早着呢。” 江凡一边放下药箱一边说道：“你在这边其实不用一直闷在屋里的，可以出去走走，只不过咱们镇上的条件比不上东藤那边。” “嗨，什么比不比得上的，林阿姨我也是小地方出去的，现在你们这地方还留着我当姑娘那会儿的好多旧样式的建筑，我还觉得熟悉呢。” 江凡咧了咧嘴，林霞当姑娘那会儿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小镇再差也没这么夸张吧。 “对了，我听小张说你住在这边的村里面，开了个诊所，还准备开一个农家乐？” “小张哥和你说这些啊？” “嗯。”林霞笑了笑，“昨天下午没事出门走了走，正好小张一起的，就说起了你的事。” 江凡了然，要说还是小张哥会做人呢。 “我毕业过后就回村了，就在村里开了个诊所，现在弄得农家乐也在装修了，估计下个月就能营业了。要是我在我这儿治疗有效果的话，林阿姨你帮我宣传的时候，顺便提提我那农家乐。” “嗬嗬。”林霞在沙发上躺下，不禁称赞道，“看不出来你年纪不大，做的事倒是挺大的，这事我记住了，要是真成了，等回去了我就在我院里帮你宣传这事。” “我院里也有不少人和我情况差不多。”林霞叹息一声，“说到底好些人还是年轻那会儿累着了，身子出了问题，能治好的早就好了，留下来的都是没法治的。” “我上针了啊。”江凡连着林霞的衣服下摆全部撩了上去，“除非是身体内部有残缺，不然我这都能治。” 江凡这好似拍着胸膛吹牛的话语，林霞只是笑了笑，没说信，也没说不信，至少得先把她治疗好了才行吧？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聊天聊着聊着忽然就到了现在是好些人不想生，要生也只是生一个，而好些却是像她一样，想生都生不了。 “生一个是因为生活压力大嘛，现在在城里要养大一个孩子得花多少钱呐。” 林霞认同的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呢，还是这种我们出来的小地方好，生个三五个也能养得起。” “哪里有生三五个的，我们村就……” 说到这，江凡忽然就顿住了。 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们大老包村，地处偏僻，计划生育这事应该严格管控不过来，就算上一代的有计划生育，但是到了江凡这一代就不应该了吧。 可为什么……村里人都只生了一个！！！ 不，也不全都只是生了一个，有些家庭里到他这这一代屋里有后代的，比他要大的家庭里面还是有多生的。 然而和他同龄，甚至是比他小的家庭里面，竟然好像都是只生了一个！ 江凡忽然觉得自己抓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胡梦就生了周珊一个，李翠就生了妞妞一个，而林月梅就生了唐甜一个！！！ 还有，罗阳也只有一个，不，应该说罗光也只生了一个，就连王明都只有一个王莎莎。 这不对，绝对不对。 不可能这么巧合的。 这是一个偏远的村子，不论如何，就生一个这种事就根本不合理，就算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但是这么多组合在一起，那也太过于巧合了！ 就连他自己……也只是他一个人，没有兄弟姐妹。 要不是今天和林霞谈论到了这事，江凡可能永远都不会注意到这个事情。 事出反常必有妖。 江凡忽然很想挖掘出这里面的根本原因。 他不相信是巧合。 这个看似人人都淳朴的村子里难不成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了目前的这些情况？ 不知道为什么，江凡心里头莫名其妙的把这事儿联系到了自己父母身上。 要说村子里不同寻常的地方，可能就是因为自己父母的存在。 第562章 母婴店偶遇 这事儿被江凡狠狠的记在了心里面，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认认真真的梳理一下这个现象出现的时间段。 里面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十几分钟很快过去，江凡帮林霞取针过后，收拾东西叮嘱了一番就离开了。 一看时间，才三点过，王莎莎那边大概要学到五点多，索性也就不着急。 把药箱放在生态园这边前台，江凡走路去街上买些东西。 主要还是陈岚那边送点，已经三月出头了，肚子是一天比一天大，六月下旬孩子就该落地了，后面这段时间自己会很忙，没时间弄这些。 镇上的母婴店就两家，一家临近购物城，一家在狮子桥那边。 这玩意，人们下意识的会选择店面比较大的那个，也就是购物城旁边那家。 三月天，这母婴店里面也有不少人，它不只是卖母婴产品，女性产品这里面也有的卖。 江凡一个大男人单独自己一个人在里面逛，在一大堆女人里面，多少有点显眼，不过也正常，经常也有当爸爸的过来买尿不湿什么的。 一边走一边看，江凡有些东西也不熟悉，正瞧着呢，一个转角就又遇上老熟人了。 两人都愣了一下，对视片刻，异口同声道：“你来这儿干什么？” 老熟人当然是江静萱，今天在楼下没看到江凡的三轮车，她就没在家待着了，出门来这边逛逛，买点东西。 她有任何理由出现在这儿，但是江凡好像没有吧？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江凡不会是昨天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过来看这些东西的吧。 然而江凡自己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一个大男人跑这儿来，说是买东西送给孕妇？ “我过来买点东西。” 这话又是异口同声的。 江静萱挑了挑眉头，“你在这买东西自己用？” “不是。”江凡摆手道，“我送人。” 说完他就走出了母婴店。 一男一女在里面讨论这个，被人家盯着看多少有点让人不舒服。 江静萱也紧随其后走了出来。 “送谁？” 出来就对江凡来了这么一句，大有咄咄相逼的意味。 “你知道啊，陈岚嫂子怀孕了，富贵哥让我过来买点东西给带回去。” 江静萱胸膛起伏了一下，“那你说送人！” “帮人买了送回去，一回事。”话锋一转，江凡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怎么的，他反问了一句，“那你在这儿买什么？” “嗯？”江静萱双手抱在身前，防御意味有点重，“我买什么还要向你报告？” “……”江凡瞅了她一眼，“那你刚才还逮着我问？我要向你报告？” “报不报你都已经说了。” 江凡哑口无言。 两个人就在母婴店门口杵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孩子爹妈呢。 “你伤怎么怎么样了？” 江凡低头左右两边看了一眼，“没事了已经，前面休养一段时间过后自己给自己治好了。” 江凡左右两边在经过几次针灸，配合上自己的药，恢复得很快。 脸上的伤痕也用之前的药粉把伤疤祛除了，只有很浅淡的印子，再多过段时间就没事了。 至于手臂和肩膀上的疤痕，江凡只把左手手臂上的处理掉了，右肩的就留着了。 疤痕太长也太大，要清除的话，那药粉估计得用得个差不多，那东西用一次少一次，留着点，万一之后在什么地方要着急用呢。 而且肩膀上的疤痕穿上衣服就看不见的。 “嗯，你能挺过来还是不容易。” 两人就在街上边走边聊，就像是两个老朋友一样。 江凡不想说这事儿，把话头调了个方向，“你今天又没去上班？我昨天给你弄的药喝了应该就没事了吧？” 江静萱不动声色道，“是好多了，但是我都请了两天假了，就顺便好好休息了。” “什么时候走？” 江静萱忽然停下脚步，“你想我什么时候走？” 江凡前后问这个问题已经两三次了。 江静萱这话给江凡问得堵住了，什么叫他想要江静萱什么时候走，些事还能是他决定的？ “我就问问，你收拾好了想走就走嘛。” 两人默认是朝着生态园的方向走的，听到江凡这话，她手指不自觉的扣紧了，想要在江凡脑壳上敲几下。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再打人就犯法了。 “你最近天天都往镇上跑？生意这么好？” “最近接了个活，给别人治不孕的，人就住在生态园那边，这几天都得来镇上。” 听到不孕两个字，江静萱心里头颤动了一下，现在只要是跟怀孕沾边的事情，她都会格外的关注。 “改做妇产科医生了？” “算不上。”江凡摇头道，“一来算是满足别人的心愿，二来就是为了挣钱，一次有二十万呢，别人瞧不上我，我倒是觉得靠自己这双手在哪里都能活得好。” 这话就是明显在点人了，他一次治疗就收费二十万，就这样的，还有人瞧不上他，只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江静萱当然也听出来了，抿着嘴没有说话，走出去几步，她心里面越想越难受，忍不住道，“江凡，我爸妈他们是有问题，是他们势利眼，这点我认，但是不也给了你机会吗？让你去阳川，你也知道靠你的双手能够活得很好，但是这是你自己不想去的啊。” “不是他们给我的机会。”江凡摇了摇头，“是你给我的机会，给我机会让我在他们面前展示一下我还是与众不同的，我靠自己双手是能够活得不错，但是我不需要向任何人展示、证明。等发现我有更大的本事了，发现我出手一次就能够收入几十万就会对我满意了，这样有意义吗？” 江凡吸了一口气，“怪我，我刚才不该那么说一句的，过都过了。我去生态园拿东西准备回去了，你呢？” 过都过了。 这会儿是朝着生态园走的一个街道旁边，两边都种着树，周围也没什么人。 江静萱手指忽然蜷紧，靠近江凡，嘴上功夫，她说不过江凡，但是手上。 江凡不如她。 第563章 巧合？ 江凡毫不当心的情况下被江静萱在腰下来了一拳。 “你就什么错都没有是吗？归根结底就是你的错！” 江凡捂着侧腰往旁边退了两步，不可置信的看着江静萱。 “你在干什么？”江凡觉得莫名其妙，说不过就动手？这是哪里养的坏毛病。 “咱们不争对错，没意义，今天这一下就当我白挨了，再有下次可就别怪我……” 江静萱又照着另外一个方向来了一下，“别怪你什么？你要跟我动手？你动一个试试。” 这场景，就像是江凡遇到了一个街头的太妹，被堵在墙角霸凌。 江凡不想和她计较，江静萱也没用太大的力，他只把这个当做发泄。 “我不敢，我爹妈又不是政府高官，打人犯法的。” 说完，江凡脚底抹油就朝着生态园跑了。 江静萱恨恨的看了江凡一眼，等他身影消失在拐角位置的时候又忽然笑了一下，摸了摸肚子往回走。 她感觉到了，江凡还没有释怀。 没释怀就是有念头。 …… 江凡跑到生态园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江静萱没追过来，长松了一口气，他朝着前台位置走去。 “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动不动就上手。” 江凡找到了何小花教王莎莎的地方，坐在一旁看了一会儿，王莎莎就像读书那会儿，何小花说什么她就记什么，不懂的立马就问。 江凡暗自点了点头，这样子还有学不成的事情嘛？ 一直到五点过，江凡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道，“花姐，今天就暂时到这儿吧，我们明天再过来。” 何小花看了看手表，“行，那咱们就明天见。” “莎莎，回去把今天学的多看看，有还不明白的就记下来，明天过来的时候问我就成。” 王莎莎点了点头，“谢谢花姐。” “那我就不送你们了。” 江凡带着王莎莎从前台取了药箱过后就骑着三轮车往村里赶。 “今天感觉怎么样？” 王莎莎在车后斗挪了挪屁股下的小板凳，稍微靠近了点江凡的位置，“还可以啊，就是好多专业的名词有点混淆。” 江凡笑了笑，“慢慢来，不着急，这事儿等上手了就能清楚的分出来了。” “嗯！我会努力的。” 人活着就怕没有目标，就只是盲目的活着。 高中毕业之后，王莎莎显然是没有生活的目标的，盲目的活着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只能静待命运的无常，而不是靠着自己的努力去扭转命运。 她是幸运的，在这一年能够有这样一个机会去学习，然后做一份重要的事情。 都说命运的齿轮在转动，属于她的齿轮在这一年加速转动了起来。 一个二十岁出头乡下姑娘，她不是在这一年嫁人生子，把自己的一辈子锁住，而是有了一份自己可以长远去投入，去做的事情。 这样很好。 刚回家，林月梅这些长辈就开起了玩笑，“哎哟，咱们江老板和王秘书回来咯。” “打住啊。”江凡举起手，“咱们不兴这套，你要是想做你也去学。” “我不去，年纪大了算不明白账。” “莎莎姐，今天怎么样啊。”唐甜从屋里跑了出来，一脸好奇的问道。 其实她心里面是羡慕的，但是她等这个暑假过了还要去学校上学，基本上算是要从大一的内容重新学起，还要好几年才能毕业呢。 要不是学业，她也想要在江凡这里做一件能够长久的事情。 “很好啊，教我的花姐很好说话的。” 两个年轻姑娘手拉着手进了屋里慢慢聊。 这时，李翠从屋里走了出来，“凡子，时间差不多了，你去把妞妞接回来。” 江凡最近这段时间的安排满满当当的，早上起来在村里四处看看，再想想后面的事情，下午就去镇上，回来再卡着时间去学校，每天还能和赵月见见面。 其实今天回来江凡是有事情要问李翠她们的，想了想，那事儿还是留到晚上等没人了再说。 去学校接妞妞，和赵月待了一段时间，江凡就赶了回来。 吃过晚饭，把一切都收拾妥当过后。 一个个的都接着离开，但是今天江凡把胡梦叫住了，说是有事要问她。 晚上，屋里就四个人，江凡和胡梦她们三个，妞妞被唐甜带走了。 围坐在一张桌子上，江凡神神秘秘的模样弄得三人都有点紧张。 “凡子，啥事儿你直接说啊，搞得这么紧张。” 江凡理了理思绪，直接问道，“你们为啥都只生了一个啊。” “啊？” 三个异口同声的疑问。 “问这事干啥？” 别人问起这事还有得说，以三人和江凡之间的关系，说起这事儿就怪怪的。 “我就是想问问。” 李翠想了想，最先说道，“我的情况你也知道，当时妞妞也就两岁，没想二胎的事。” 胡梦认真的想了想，“我就是只打算生一个的，周波那人靠不住，生多了也养不起。” 江凡又看向林月梅，她沉思了很久。 “生了小甜过后的几年有想过要二胎，后来不是搬到镇子上去了嘛，他又在外面做生意，一年回不来几天，没怀上也就没怀上，等小甜长大些了，年纪也大了，就不想这事儿了。” 嗯…… 听了三个人的回答，江凡有点不敢相信，居然还真的各自都有原因，合情合理。 但这本身就够巧合的了，江凡觉得有点扯。 “你问这事到底啥意思啊。”林月梅盯着江凡，“你不会是想让我们给你生一个吧？我不行啊，我年纪大了，遭不住折腾，也没法和外面说。” “我也不成。”胡梦摆了摆手，“姗姗正在上高中，我这要是突然给她弄个弟弟妹妹的话，没法交代。” 李翠沉默了半晌，抿嘴道，“我可以，就是不能在村里生。” “……” 江凡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想法，我是今天忽然想到一个事情，为什么咱们村里屋里有和我年龄差不多的以及比我小的孩子的家庭，都只生了一个。” “你们三个都有自己的原因，就当是碰巧嘛，那村里边其他人呢？你们合计一下，是不是这样的？” 江凡的话让三个女人一愣，细细一合计过后，三人猛然抬头对视。 好像还真是这样！ 第564章 大胆的提议 江凡一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几个女人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这事儿如果不是特意去留意的话，根本就不会注意。 面面相觑之后，胡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事儿是巧合吧？刘哥家那小子不是和凡子一年的吗？人家不也有二胎？” 林月梅沉吟道，“老刘他们家那个比凡子大几个月，是在凡子的前一年的尾巴上生的。” 这事儿越说下去越邪乎，年龄最小的李翠不信这邪，“明天去村里多问几家不就知道了，我反正觉得这也没什么，就是大家都不想生而已，没必要弄得这么紧张。” 反正她是觉得没什么问题。 那要是说在江凡后面有孩子出生的夫妻就只能生一个的话，那是不是说她现在也没法生育了？ 生过妞妞之后这么多年，她又没受伤又没得什么关于那方面的病，身子骨健康着的，她不信自己没办法再怀了。 江凡心里边却始终觉得不对，“成，那明天上午得空了你们就去问问，别问得太明显啊，免得让人觉得不对。” 这事儿李翠觉得没什么，但是林月梅和胡梦两个年纪大一点的却觉得这件事就是像江凡说的那样。 江凡出生那年之后，村里后面的家庭都只生了一个。 这事儿不对。 明天只要找到一个有和江凡同年的，或者是家庭里有比他小的人，户里面还有二胎的，这事儿才算是不古怪。 “哎哟，这大半夜的，凡子说这事儿给我弄得害怕得不行。” “害怕就不走了呗，反正这边床多，实在不成，你和凡子睡也行。” 林月梅口无遮拦的一句话让另外几人都怔了怔。 好像是这么个理儿，不回去的话就和江凡睡呗。 这时候了，谁还不知道谁啊，都藏着掖着干嘛？ “不了不了。”胡梦连忙摆手，“我还是回去吧。” 胡梦和江凡还没在一起过过夜，她也想，但是这会儿旁边还有林月梅和李翠呢，她有点抗拒。 “那不成啊，说都说了，就这样，你和凡子睡一间，我和翠儿一间，赶紧去洗澡。” 这样的安排，胡梦心动了，她看向江凡，等待着他拿主意。 上回江凡跟着一起送周珊去开学过后，胡梦就打定主意要一辈子跟着江凡了，她当然想和江凡一起过夜。 “害怕就别走了，都这么晚了，明天我们都早点起来就是了。” “行了行了，别扭扭捏捏的了，赶紧去洗澡。” 林月梅不耐烦的催促道。 这么多人洗澡，轮着来的话，都要费不少时间。 至于为什么都要洗。 上回她和胡梦那个要不要一起的提议可不是开玩笑的，现在这不正是机会嘛。 最终，胡梦最先被推去洗澡了。 “翠儿，你去给她找身待会儿换的衣服。” 支开李翠，就剩林月梅和江凡两人了。 “凡子，今晚胡梦也在，你说如果我们一起……”一边说着，她还一边挑了挑眉毛。 江凡心肝儿猛的颤了一下，“一起什么？” “你说呢？想想是不是很带劲儿？” 林月梅瞥了江凡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听到这话，江凡不禁朝楼上看了一眼。 光是想一想，江凡就觉得尾椎骨都在发颤。 “怎么样？有没有想法？有想法的话，这事儿交给我来办，保证给你办成了。” 江凡咽了下口水，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谁知林月梅一巴掌拍在江凡脖子上，“小东西，你想得倒美，昨晚把我关在门外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这时候？” “这事儿我不帮，你就干看着。” 江凡赶紧舔着脸道，“这事怪我，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你叫我往东，我就不会往西。” “哼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昨晚我在门外那么冷也不见你开门，滚蛋，这事儿我不帮。” 说完，林月梅就回了屋里找自己洗澡的衣服。 江凡无奈的叹息一声，都说有因必有果，这不，因果来了。 摇了摇头，江凡把那些想法晃出脑袋，这事儿想想就成了，李婶是肯定不干的。 一个接着一个的轮流洗澡，最后轮到江凡。 还是按照之前分配的那样，李翠和林月梅睡一屋，胡梦和江凡一屋。 江凡走进屋里的时候，胡梦已经在被窝里面窝着看电视了。 见江凡进来，她朝着里面挪动了一下身子，给江凡腾出些空间。 说实话，以前速战速决都没觉得有什么。 这忽然拿一个晚上来和江凡睡一块儿，倒还给胡梦整扭捏起来了。 这三个姨字辈的女人，无论是性格还是长相上面，都各有千秋。 林月梅就是那种典型的近四十岁的中年女人，身材算不得多丰满，但是却精致无比，性格上则是成熟女人的那种无畏。 三人中年龄最小的李翠，则是有二十多岁女人那种滑嫩的肌肤与丰满的身材，也有三十多岁女人的成熟，熟透了的那种，性子上又是娇羞的，这种是男人最为喜好的。 而此刻在江凡身边躺着胡梦，则是同样有无与伦比的身材，但她的主观意识是比较强的，平时和江凡在一起的时候，经常是她要求什么什么的。 两人这会儿窝在一起看着电视，谁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江凡瞅了一眼时间，“胡婶，都快十一点了，要不咱们睡了？明天早上起来还有事呢。” “哦哦，好，睡觉。” 胡梦把电视给关了，江凡顺手把电灯给关了。 两人都钻进被窝里面，江凡从后面一把抱住了胡梦。 “婶，咱们就这么睡了？” 就这么睡了？ 当然不可能。 好不容易留了下来，又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就这么睡了，胡梦都对不起自己。 一个翻身，她和江凡面对面，同样伸手环住江凡。 一口啃了上去。 第565章 扶墙 这边的动静不小，隔壁卧室的林月梅和李翠听得清楚。 “这两人还要不要脸了，大半夜的折腾这么大的动静！” 林月梅从被窝里面探出头来，恨恨的道。 李翠听着也不好受，这动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种很强烈的折磨。 “睡吧。”李翠往上提了提被子，“待会儿就消停了。” “屁！凡子不折腾到一点能熄火？你又不是不知道他。” “那能怎么办？要不我们睡楼上去？” 林月梅撇了撇嘴，“我不去，楼上冷呼呼的。” 话锋一转，林月梅嘀咕道：“要不我们去叫他们小声一点？” “啊？”李翠惊诧道，“这怎么行，我不去。” 林月梅不说话了，但是在黑暗里，她那双眼睛睁得比谁都大。 嘴角也不自觉的扬起。 哼哼，你不去，待会儿等你听烦了，我看你去不去。 时间静悄悄的走，隔壁却一点都不安静。 等到快十二点的时候，李翠也逐渐遭不住了。 要是开灯的话，都能够看到她那泛红的脸颊。 林月梅忽然伸手覆盖在李翠腹上，弄得她一阵颤抖，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怎么的。 “去不去？我就说了他们不会消停，我们明儿都还有事情要做呢，这不让人睡觉怎么行？” 李翠犹豫了一下，觉得林月梅说的有道理，“那我们就过去喊一声就走？” “走走走，赶紧。” 林月梅比谁都积极，两人就这么从被窝里面走了出来。 走到门口，林月梅敲了敲门，一把推开门拉着李翠走了进去。 …… 早上四点钟，江凡沉沉的睡去。 这晚上，人生肯定还没到达巅峰，但是江凡在某些方面的体验可以说是达到了人生的顶峰。 等他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上午十点过的事情了，再睡一个小时都可以吃午饭了。 屋里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哪里还有昨夜那般的凌乱。 迷迷糊糊的起床穿好衣服，江凡走出卧室。 王莎莎和唐甜正在堂屋里面坐着，一个在复习昨天学的东西，一个在旁边看着。 “江凡哥，现在才醒啊，昨天偷牛去了？” 江凡揉了揉脑门儿，“最近几天太累了，多睡了一会儿。” 牛倒是没去偷，人偷了三个。 扶着墙，跨出堂屋门来到屋檐下，胡梦几人已经在忙活了。 看到江凡扶墙而出，林月梅笑着打趣了一句，“哎哟，咱们江老板这会儿才起床呢？” 一句话就将李翠和胡梦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两人都是看了一眼就赶紧收回视线接着做自己的事情。 昨晚上的事情在她们两人这儿，那是根本就没脸面对的事情。 太荒唐了。 “早。” 江凡招呼了一声，揉了揉腰。 巅峰是巅峰了，就是太累人了。 但如果要问江凡还想不想，答案是肯定的。 林月梅走到江凡身边上下瞧了瞧，一脸戏谑的凑到江凡耳边轻声道：“昨晚不是叫嚣得厉害嘛，怎么这会儿怂了？” 嗯？ 男人谁听得了那两个字啊，赶紧站直身体，挺了挺腰。 “哎哟，别逞强，给自己腰闪了。” 话锋一转，林月梅眨了眨眼睛，“怎么样？老娘送你的礼物喜欢吧？” “喜欢是喜欢，就是下回要提前打个招呼，我好准备一下。” 林月梅没好气道：“还提前打招呼？这事儿你碰巧遇得上一回就要烧高香了，想啥呢？” “以后还把不把老娘关门外了？” 江凡赶紧摇头，“不了，再也不了。” “哼，老娘对你的好，你就记着吧你。” 说完，林月梅转身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江凡站在原地活动了一下筋骨，朝着最近的李翠走去。 “婶，那个……” “做什么？别和我说话。”李翠冷冰冰丢下一句，将脸转向了一边。 江凡微微一愣，至于嘛。 昨晚也没见你怎么反抗啊。 江凡又叫了两声，李翠没反应，只是闷头做自己的事情。 江凡又朝着胡梦走去，还没等开口呢，胡梦就已经把脸转向一边了。 连话都不和江凡说一句。 江凡那叫一个无奈，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 昨晚都开心得很，等于这会儿就把责任扔给他一个人了？ 无奈，江凡只有再次找到林月梅。 “林姨，昨晚跟你们说的那事儿你们去问了没有？” 林月梅翻了一记白眼，“我们早上起来收拾了过后都去补了个瞌睡，一起来就在忙活屋里了，哪里有时间去问？” “待会儿下午得空了再去。” 江凡点点头，自个回了堂屋里面，在堆药材的地方翻了翻，给自己抓了一副补元气的药，拿到厨房里去熬着。 下午的时候，江凡和昨天一样，带着王莎莎赶往镇上，两人各做各的事。 那方伟同也真是够贼，只要是下午江凡过来的时候，就一定瞧不见他的影子。 江凡走了，他就又冒出头来，追着林霞问这问那的，就想从林霞口中得出一个没什么效果之类的。 反正就是不希望自己老婆好起来。 今天江凡倒是没有遇上江静萱，一切如常，等晚上收拾东西和王莎莎一起回家的时候。 得到了那件事准确的答案。 第566章 那年的大事 一回到院子，农家乐那边还没下工，屋里也就不急着吃饭。 林月梅把江凡拉到一边，避开了王婶和唐甜他们。 “凡子，你昨晚提的那事，我们下午去问了。” 江凡眉毛动了动，“什么情况？” “和你说的一样，在你出生的那一年前面的，有二胎的家庭都是在那之前，在你那年后面的，所有家庭就都只有一个了。” “是我那一年，还是在我出生那一天之前？” “那年前面，你不是三月份生的吗？其实也就是那年的年头，差不多的。” “一个例外的都没有？” “没有。” 江凡点了点头，这事儿居然是真的。 但是这太不合理了，为什么偏偏就在他出生之后，村子里的人家都只能生一个了。 这样也就意味着，只要是从他出生的那年开始，再想要孩子的家庭，就只能够要一个，多的就生不出来了。 如果这不是几乎不可能的那种凑巧的话，林月梅和李翠，还有胡梦，她们这些人都是没有生育能力的了。 不对，也可能是男人也没有生育能力了。 “林姨，明天下午你们跟我去一趟镇上吧，把身体做个全面且详细的检查。” 江凡沉声说道。 虽然他也能给她们检查，但这会儿他心里有点乱了方寸，不如去镇上做个全面详细的检查来得稳妥。 “你是觉得我们几个身体都有问题？” “这事不确定，得去镇上看了才知道。” 林月梅点点头，“好，待会儿晚上我们商量一下这事。” 江凡不是自恋，这事不是与自己有关，就是跟自己的父母有关。 会不会是在自己出生那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自己出生那年？ 非典？ 不对，那事儿跟生育扯不上关系。 江凡脑海里面闪过了这么一个想法，很快又自我否定了。 一时间，江凡也想不明白是什么原因，毕竟那时候，他还只是个襁褓里的婴儿。 这事儿还是要问村里的老人们。 …… 晚上，胡梦今天早早的就离开了。 昨晚那种荒唐的事情有一次就行了，第二次她是绝对接受不了的。 李翠今天也把妞妞接了过来，不给林月梅使坏的机会。 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一早，心里面装着事情的江凡吃过饭就去找到罗阳他爸。 “凡子来了啊，坐。” 江凡一到老人家院子里，就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罗阳现在跟着江凡干活儿，整个人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家里的条件也好起来了。 虽然自己那小儿子不争气，但是看到罗阳争气，老人家心里面还是欣慰的。 眼睛灵光的都晓得这是江凡带来的改变。 “唉，罗爷爷，我今天过来问你点事情。” 说着，他让老伴儿给江凡倒杯水。 “啥事儿，你说就是了。” “嗯……我想问问我出生那年，就是零二年的时候，咱们村子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就是那种影响到一整个村子的事情。” 江凡觉着这样问不稳妥，又加了一句，“跟我爸妈，或者和我有关系的事情。” 老人家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江凡会问这么久远的事情。 二十多年了…… 微愣过后，老人家陷入到了长久的沉思当中。 江凡就在一边静静的等待着。 良久，老人家才从回忆当中回过神来。 “那年子，就是那个非典嘛。” 江凡心里一咯噔，果然是这么吗。 “村里当时死人没有？” “没有，有你爹在，那时候村上喊大家聚到一起，你爹给发了药，大家喝了就没事得。” 这么说的话，就是因为这个事？ 要把时间卡在自己出生那年，又要与自己和父母有关，更要能够集体性的影响到村里人的话，那就只能是罗爷爷说的这件事了。 可是这个事怎么就扯上生育了？ 而且也不是都不能生育了，也是能生的，只是就生一个而已，且时间还是岔开的。 如果是药材的问题的话，不应该会出现这样的效果。 都没办法生育了才是合理的。 要么就不是因为这个。 “罗爷爷，你再想一下，那年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 老人家又沉思了一会儿，最后却是摇了摇头，示意江凡刚才问的内容里，就这么个事情了。 江凡不禁思索起来，当时那个病，有自己父亲在的话肯定是不会让村里死人的。 村里人当时可能还不知道那病有多恐怖，也许只觉得自己吃了药就理所当然的不会有事。 可如果按照罗爷爷的说法，真是和那件事有关的话，江凡也能够理解，毕竟医书上的有些事情解释不了也正常。 比如他自己现在就能够控制人只能够生育一次，之后就再也别想生育了。 但是这事儿就有点伤天害理了。 想着想着，江凡不禁猛然抬头。 如果是是当时药材的原因，大家都是这样的话，当时出生的自己是不是也会这样？ 也就是说，自己也会只有一个后代？ 也就是…… 陈岚肚子里的那个！ 这个突然联系起来的想法让江凡忽然慌乱起来。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个孩子就是自己唯一的血脉。 那就不能够养在陈富贵家了！ 江凡心里逐渐烦躁起来。 这事情处处透着迷惑和异常。 但其实，是江凡想错了方向，他也不只有一个孩子。 不行，这事儿他一定得好好查清楚。 如果真的只是因为那个病的原因造成的，那就麻烦了。 只要当时沾了药的人，都会变成这样。 江凡没在这边久留，带着满心的疑惑在村里面四处问着。 基本上都是给出的同一个答案。 几乎是将村里的所有人都问了个遍，江凡几乎都快灰心了。 陈岚怀孕过后，他也没有去检查过自己到底还能不能生育。 这下好了，给人家治不孕不育的，自己却变成这样了。 就在他打定主意下午一定要带着林月梅她们去做个全面检查的时候。 在村里的一个老守村人那里。 江凡得到了不一样的答案。 老人年纪很大，快八十了。 二十多年前，也是五十多的年纪。 守村人，并不是守着村子就叫守村人了。 这样的话，村里好多人都该叫守村人。 守村人是指村里面过得极为困苦的人，无处可去，自己一人孤零零的。 如果之前的方瘸子没死的话，守村人这三个字也会落在他头上。 第567章 事发前后 火原。 这个守村人的名字不知道。 江凡只知道村里人都叫他火原娃。 但是自己叫的话，得把娃换成爷爷两个字。 老人家住在村子的深处，一个静悄悄的地方，那儿周边有几处别人别人废弃的房子，还住着人的，就他那一间了，周围都被青草包围着，只有一条路可以往里进。 江凡也是在问了一圈过后，突然就想到了村里还有这么个人。 以前小的时候，怕这老人怕得紧，好多人都以这为童年阴影。 这会儿江凡倒是一点儿也不怕了。 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年人，还能够比拿枪带刀的壮年吓人？ 老人家一个人，生活方面自己种了点地，村里人也会接济，免得给他饿死了。 江凡想到他的时候，都还有点疑惑。 这么活着，竟然还能够活这么久。 火原住的地方就一间黄土房子，上面有好几道大的裂口，好像是下一刻这房子就要分崩离析一般。 屋里主人，那短短的屋檐下煮饭，就几块石头堆积起来的一个小土灶，上面是口已经变形的黑锅。 和方瘸子之前在村口的‘厨房’有的一拼。 江凡赶到的时候，老人家还在那发硬的被窝里面舒舒服服的躺着。 老人看到江凡的第一句话就是，长这么大了。 回村之后，江凡是没见过火原的。 这火原估计也是没见过自己，不然说不出这话来。 江凡开门见山，“火原爷爷，问你个事……” 江凡把向罗阳他爹的那番问话传递给了火原。 火原那双已经浑浊无比的眼睛瞅了瞅江凡，“那年就非典嘛。” 江凡还没来得及失望，火原又接着道，“大事那年子就没得了，不过那年子还有一个事。” 江凡竖起了耳朵。 “那年子我看到洋鬼子进村了。” 这话让江凡咧了咧嘴角，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结果就说这么个事…… 忽然的，江凡像是脑子里有根筋被人牵动着跳了一下。 二十年多前，洋鬼子来大老包村，那就是顶了天的事！ “那些洋鬼子长什么样子？” “黄头发，蓝眼睛，个子高得很，来了两个。” 江凡急切问道：“然后呢？” “然后人进了村子，我就没管了。” “……” 这不对啊，要是火原看到了外国人的话，那应该村里其他人也看见了啊。 “你当时在哪儿看见的？” “村头啊，以前我住村头那边的，后头才搬到这边来嘞。” 村头看见的人，还进了村子，按理来说村里人不该没反应才是啊。 “看到人好久出来的没有？” “没看到出来，可能从另一边走了。” 江凡再问，火原也回答不上了。 他只是让火原回溯了一下当时的详细情况。 原来，那是在非典散播过后没多久，他爸刚刚给村里面发了药还没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具体是几天，他也想不起来了。那是一个大早上，他躺在屋里睡觉，门有道缝隙，当时就是在那道缝隙里面看见的。 就只看到了进去，没看到出来。 在他口中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事情。 但是却极其的不简单。 那个年代，还是在那个病肆意的情况下，以当时大老包村的封闭程度，根本就不可能进来外国人！ 先不说他们是什么目的，两个人首先要漂洋过海，来到这个国家，再来到当时的广华市到小镇上，还要走几个小时的山路来到村里。 这要不是疯子，那就肯定有其他的目的。 江凡忽然觉得一个偶然的发现，让他牵扯出了不得了的东西。 这事儿也越来越错综复杂了。 从火原这里离开之后，江凡回了家里，把自己一个人关了起来。 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理了理。 首先，那年能够联系起来的事情就是当时的那个病，也好巧不巧就是自己出生那年。 自己是三月出生，可以直接理解为就是那年的年头。 那一年，病情肆意，自己老爹意识到了这个病不简单，患病过后可能会死人，所以就让村里召集大家，自己给发了药材，村里人当时应该是都喝了，毕竟当时没有死人。 这里面又存在一个问题了，当时村子的封闭程度，那病不可能传到村子里来才是，除非是镇上或者是周边的村子有人染上了。 江凡暂且就认定是这个原因。 发药过后，也许是药材有问题，也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自己父亲在所有沾了药材的人，在那之后都只能够完成一次生育，这里面还不包括在自己出生之前就已经生育过的。有后代的人，在那之后就不能继续生育了。 这事儿肯定是和自己父亲有关系，这事儿江凡笃定。 那个时候要说有人有这样的手笔的话，也就只有当时身上带着两本医书的父亲。 是他操控了如今的这个局面。 具体因为什么，有待考究。 在那之后，就有外国人出现在了村里，最后却没见了踪影。 在之后的几年，自己稍微长大了些，父母就以外出打工的名义离开，其实是被国家带走了。 这前后串联起来的话，一切变故都发生在那场巨大的病疫前后几年。 如果不硬说成是巧合的话，当时那两个外国人进村，肯定就是找自己老爹的。 是在他们知道自己老爹的药能够根治那个疾病之后，他们就来了。 这样就说得通了。 前后简化的话，就是当时病发，老爹发药，彻底遏制住那个病，但是中间存在什么问题，他出手让当时沾了药的那一代人能够最多有一个后代，不晓得怎么得到了消息的外国人就进村来找父亲，最后不见了踪影，老爹老妈被国家接走，后面因为离京回广华寻找神隐草的事情而彻底失踪。 这么一理顺，江凡觉得事情就清晰多了。 那些外国人知道老爹的能力，所以大概率是打算来把他带走的，最后没有成功。 因为老爹老妈那之后还在村里，而那两个外国人却不见了踪影。 江凡隐隐之中有一种预感。 那两个外国人…… 被永远的留在了村里。 第568章 头顶的剑 一切的笃定，都是有理有据的分析。 人是来找自己老爹的。 老爹还在，那两个外国人却不见了踪影。 江凡有理由相信，他们被留在了村里。 如果是在回村这七八个月之前，就算给他说了有这种可能，他也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那个时候没见过命案，死人倒是见过，大体老师。 但像这种的，他觉得太遥远了。 江凡忽然觉得，自己朝着父母的事情又跨进了一大步。 如果猜想没错的话，如果能够找到那两个人的……尸体。 或许会有下一步的线索。 没想到因为给人治疗不孕不育，林霞偶然间的一句话，竟然引出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江凡现在心里面有点浮躁，涉及到父母的事情，他总是会这样，难以平静。 找那两个外国人的事，可以相对搁置，现在除了火原，江凡还没听任何人提及过那两个外国人。 当前要确定的一件事就是，当初的药究竟是存在什么问题，而父亲做的手脚又是什么。 如果牵扯到那时候刚出生的自己，那么自己会不会也和其他人一样。 这才是他目前最应该要处理的事情。 只能有一个后代…… 这事儿绕在江凡心头就像是吹不散，赶不走的浓雾。 倘若真是这样，当初陈富贵他们两口子提这事儿的时候，无论如何他也不会答应下来的。 江凡很早就明白一个道理，得到了什么东西，就一定是其他东西来做交换的，不论是否等价。 他得到了非凡的医术，去做交换的，就是将自己普通人的生活硬生生割裂开了一部分。 让他一个农村的小子，走进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获利的时候，也要面对这个新世界的波谲云诡。 江凡马上就翻看起医书里面有关于能够遏制那个病相关的药方。 在有明确的目标之下，还没等到吃饭，江凡就已经筛选出来了。 之前其实也研究过这一部分的药方，都是和肺炎相关的，那次县里出事的时候，江凡都有看过。 能够遏制非典的药方……当时是被放弃了的，没有投入到测试当中。 几个有效的药方，都各有优劣。 其中有一道，效果很好，但是却因为其中的两味药。 抗炎药材，雷公藤！ 解毒药材，白鲜皮！ 就是这两个东西！ 它们就是罪魁祸首。 江凡不知道为什么老爹当时没有将这两味药祛除或是进行替换。 是因为时间紧迫？没办法犹豫了，还是因为这个药方缺了这两味药就没了效果？ 没法平替？ 这些江凡不得而知。 但是他能够笃定，现在村里如今这样的情况，一定是因为这两味药导致的。 而且……雷公藤主要是对女性存在伤害的，而白鲜皮则是针对男性，在药方里面和各种药混杂之后，就一定会对男女生育能力产生影响。 江凡不禁将自己放在了父亲当时的处境之下：村里面不知道怎么的就被传染进来了非典，而且快速的在传播着。父亲发现这个病的严重性之后，就用佰草集寻找解决办法，尽管有其中有雷公藤和白鲜皮会造成副作用，但是当时要么吃药，要么等死，就两个选择。 最终，隐瞒下了这个情况，让当时村里的所有人都吃了药。 但是，他又通过自己的办法给村里人留了一条后路，有后代的不管，没后代的就给留下一次孕育后代的机会。 大概率还是通过针灸，因为只有它才能够做到在人体内留下开关，生育一次之后，开关就开了，再也没办法怀孕了。 这事儿一问当时后续父亲有没有给村里人大规模针灸就知道了。 自己现在也可以做到。 这也就解释了如今大老包村这样的情况。 这样一个村子，从上一辈的人开始就只生一胎，这本就是极为不合理的事情。 当然，肯定也跟当时的计划生育政策有关系，所以这事儿才没让大家伙儿引起什么怀疑，怀疑这事的原因是因为方面父亲用来救他们命的药方。 在找出是那两味药材的原因之后，江凡不禁紧张起来，如果当时自己也喝了药，老爹给自己上了针。 那么也就意味着自己就只能有一个后代。 就是陈岚肚子里那个。 同样的，当时喝了药的林月梅她们，这辈子就只能有现在的这些孩子了，除非是自己能够把那个开关给关了。 但是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他也不知道，因为如果没有负面影响的话，老爹就可以给全部治疗好了，就不至于费劲吧啦的这么来一通了。 这事儿就像是悬在江凡头顶的一柄剑，特别是现在他和付婧婧之间明确关系之后，如果后面没办法生育了的话…… 就意味着他不仅要从陈岚那里把孩子要过来，而且和往后的妻子也没办法有子嗣了。 江凡此刻心里五味杂陈，时间若是能够回去那一天，他就算和那两口子决裂也不会这么鲁莽。 想到之前王颖说要和自己生个孩子，江凡就觉得这事可笑。 自己极大的概率是没法再生育了。 打蛇的人，被蛇给咬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在屋里沉思了好久，整理好思绪，江凡收拾好医书，从屋里走了出来。 部分问题在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里面被解开，轻松的同时，他也觉得很沉重。 方才思考的房间和这外面简直就像是两个世界，硬生生的把他的思想劈成两半。 一半是平凡，一半是非凡。 “林姨，要不下午就别去了吧？” 这短暂时间里面的脉络梳理，让江凡笃定这事是老爹的手笔。 昨晚是不确定，今天问了这么一圈，他有答案了。 不查的话，对她们是好事，免得心里多出一层负担。 主要是她们也不想再生了。 但是自己……得去做个各方面仔细的检查。 得到准确答案过后，他也要对后续的生活做出新的规划。 “别啊，都说好了，去查查看到底是什么个情况，怎么了？你知道怎么回事了？” 江凡摇摇头，“不是，我想这事儿应该是巧合，哪有这么邪乎的事情，反正对你们也没有影响，咱们懒得花这个钱了。” 李翠在一边懦懦的道，“我想去查查。” “要是能生，我还是想的……” 第569章 检查偶遇 李翠的话，让江凡无言以对。 她肯定是没法再生了，自己也大概率是这样。 至于为什么李翠是肯定，而自己是大概率。 一来，自己当时是个婴儿，抗不扛得住药性先不说，自己老爹总不至于真的就给自己留这么一个机会吧？ 万一自己成年过后，一不小心和谁那啥意外怀孕了。 不得已要去打掉，自己这辈子不就再也没办法有孩子了。 老江家不就绝后了？ 自己老爹应该大概不会这么弄吧？ 这事儿落自己身上，他也会想尽一切办法给自己孩子多留路啊。 “嗯……这事听我的，先不去了，等以后真的想要的时候，咱们把身体调养好了再去。” 江凡也没说得太强硬，而是这样迂回道。 李翠几人对视一眼，也不再坚持。 就这样，这事儿就算暂时搁置下了。 她们是不用去了，但是江凡自己得去，他心里边儿急啊。 人对未知的事物会恐惧，而心中有个不确定答案的未知，则会心慌，乱了分寸。 甚至因为这个，他都不敢给自己做检查，怕想多，怕出错。 江凡此刻就是这样。 否则，他也不会想着去医院了。 吃过午饭，等到时间差不多了，江凡带着王莎莎就去了镇上，把王莎莎送到生态园后，他自己一个人直接去了二医院。 这会儿正好卡着二医院下午上班的点儿。 好巧不巧，在二医院碰上江静萱。 江静萱是睡了午觉起来，临时肚子有点不舒服，她不确定是什么原因，也顾不上太多，戴着口罩就来了。 其实她留在小镇上，有太多的不方便了，医疗条件不够先不说，就这么大点儿的地儿，虽然过来还没有一年，但是平时在小镇上工作，就这么些人，基本上也都混了个面熟。 前面的检查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开车去的县里，今天是临时的，有点着急，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其实之前怀孕就是在二医院检查出来的，后来也过来打过招呼了，但人多眼杂的，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也就没再过来。 她也没想到，在这儿能遇上江凡。 “你来这干什么？” 又是异口同声，和那天在母婴店里面一样。 两人其实都没办法解释。 “我有点不舒服，过来看看。” 江凡听到这话，上下看了看江静萱，“还在发烧吗？那天的药没效果？” “不是，是其他地方不舒服。”江婧萱将身体侧了个半面，不让正面对着江凡，“你怎么来医院了？” “我身体也有点不……” 说一半江凡就给卡住了，他这话说出来他自己也不信啊。 “那什么，我来这边帮我最近在看的那病人取点药。” 江静萱点了点头，示意江凡先走。 江凡站着不动，打算等江静萱先走再说。 “药房在住院部下面，就那后面。” 见江凡不动，她不禁朝后面的住院部指了指。 “我先去上个厕所再过来取药。” 江凡一溜烟儿的跑进厕所里面。 其实哪里有帮别人来医院取药的，不看病就买药，直接买外面街上的药铺里面拿就行了。 只是江静萱这会儿心里担忧，又有点心慌，没意识到这事而已。 江凡一消失在视线，她立马就挂号上楼，去了妇产科。 江凡等了一会儿出来，发现江静萱没在了，这才去窗口挂了号，直奔楼上。 妇产科和江凡这块儿不在一个楼层，两人也就没有碰上。 二医院这边能做检查，江凡估计自己说不定和之前给沈中全做检查的还是同一个医生。 这事弄得。 江凡这边弄了检查项目过后，就没在这边等着了，等林霞那边弄完再说。 收拾东西，直奔生态园就去了。 …… “林阿姨，不好意思，今天晚了点。” 本来卡着二医院上班的时间，是给林霞做针灸的时间。 江凡这一耽搁就过去了一个小时。 “没事，你不提前说了嘛。” 江凡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这会儿心里头正烦着呢，没什么兴致。 按部就班的给林霞针灸完，江凡就又回医院等着了。 他走进医院的身影，又被另一个人瞧见了。 在这边待五天，今天出来买点生活用品的方伟同正在街上逛荡着，忽然一个打眼就瞧见了江凡。 在生态园那边，他得听林霞的，江凡治疗期间不露面。 但是在外面，他还鸟江凡个屁，大摇大摆的往前走。 结果江凡半道就转了个方向，进了旁边的医院里面。 一直用余光注意着的方伟同愣了愣。 “他自己不就是医生？怎么还往医院里跑？” 方伟同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下意识的左右瞧了瞧，赶紧跟了上去。 这医院里面人来人往的，江凡哪里注意到后面跟着一个尾巴。 一路跟着江凡，方伟同来到二医院面诊的这栋楼三楼，定睛一瞧，江凡竟然在男科外面坐着。 顿时，他脑子里面突然冲出来好多念头：他来这儿干什么？这小子身体不行？ 方伟同心里边儿高兴啊，江凡要真是那么神的一个医生，会来医院？ 针灸那么厉害，自己给自己针一下不就搞定了？ 他觉着自己抓到了江凡是骗子的铁证，偷偷的在楼道拍了两张照。 想了想，觉得这事儿还不稳当，他又转身下楼去了，等再上来的时候，已经戴着一个帽子，又戴上个口罩了。 江凡和他本来就是一面之缘，换了衣服，又弄上帽子口罩，当然认不出来了。 两人就这么在挨着的两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江凡心急，方伟同则是悠哉悠哉，一点也不急。 等到下午点，江凡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敲门进去了。 “唐医生，我的检查报告出来了吗？” “来了，在这，生育方面没什么问题，但是小伙子你得注意一下，平时那方面生活有点频繁啊。” 江凡脸上有些尴尬，但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门外偷听的方伟同听到两人的对话，就跟嗑了药一样。 江凡来检查能不能生育！ 这他娘的还不是铁证如山！ 方伟同又回去门口坐着了，等江凡拿着报告出来的时候，在椅子上拿着手机的他对着江凡又是一阵拍。 有了这些，江凡这个骗子还能翻身不成？ 方伟同根本就不在乎事情闹不闹大，既然发现了江凡是骗子的铁证，那就直接捅开了就是，管他是不是王颖的朋友。 介绍个骗子给他们两口子，这事儿王颖也没理。 于是，猛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大喊一声。 “你这个骗子，总算是让我逮着了！” 第570章 他不是骗子！ 两口子身价加起来已经是千万级的方伟同这会儿可完全没有那种大老板的所谓素质可言。 现在能够当面把江凡拆穿，对他而言，就是一件暴爽的事情。 江凡还在得知检查结果后的高兴之中呢，就忽然听到这么一句。 视线朝前方一看，就看见已经摘了口罩的方伟同迎面走了过来，气势汹汹。 “你不是能够治不孕不育吗？怎么自己还跑到医院来检查能不能生育？” 这事就是前后矛盾，只是江凡自己的心历路程别人无法共情罢了。 方伟同声音不小，动静也不小。 周遭的无论是医生护士，还是留守在这儿看病的人都驻足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江凡下意识的就要把检查报告往身后藏，这完全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来男科检查，否则之前也就不会躲着江静萱了。 但是这场面落在方伟同眼里就是在害怕。 他上前一步，想要从江凡手里面把那检查报告抢过来。 江凡眉头一皱，伸手卡在方伟同手上一捏，这货那条手臂就没有劲儿，轻轻一推就倒了。 “我来检查是我的事。” 方伟同摔倒在地，捂着手怒喝道：“你这个骗子还敢打人？” “怎么回事，有事出去说，别在这里闹。”有医生出来劝说。 方伟同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看到有人过来，一下就来劲儿了，指着江凡就是一顿输出，“他，这个骗子，别人介绍说他能够治什么不孕不育，我和我老婆就开车几百公里过来，结果他自己跑来男科检查自己能不能生育。” “这不是骗子是什么？被我发现了竟然还敢打我！太嚣张了！”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一阵议论。 国人喜欢看热闹，在没有绝对的危险下，还喜欢‘仗义执言’。 “小伙子，这么年轻就干这种事？人家两口子几百公里过来，你也骗得下去？” 这儿是男科，在这儿来检查的，不少都是生育方面有问题。 听到江凡是这种骗子，就跟骗了他们一样，心里边来了火，逮着江凡就是一阵抨击。 “老子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骗子！你们不知道骗走了多少家庭的希望！” “对！这种最可恨，把他抓起来送派出所！” “抓起来！抓起来！” 有人喧嚣，有人摇旗呐喊。 江凡视线扫过这一群人，懒得理会，事实就摆在眼前，他这会儿说什么都是在做无用功。 “站住！别逮到了就想跑？” 以方伟同为首的一行人立马朝着江凡围堵了过去，不让他离开，在他们眼中，江凡这样的骗子可恨，这是惹了众怒了。 “你确定要这么闹下去？” 江凡盯着方伟同，语气有些冷。 “什么确不确定！今天必须把你送去派出所！老子就说你是骗子，我老婆还怎么都不信！” 江凡不想把事情闹大，如法炮制的推开两个人，朝朝着楼下走去。 医生瞧出情况不对，赶紧道：“快去叫保安！” 护士们赶紧出动。 “他要跑，拦着他！这种骗子就应该打死！” 江凡跑了几步发现被这群人给围了，他把检查报告塞进裤腰里面卡着。 今天想要这么走是不成了。 不过在这种公共场所，江凡现在精明多了，他肯定不会先动手的。 有人上来拿他，他就躲开，有人出手打他，他就还手。 但是两者之间可不是简单的你一拳我一拳的互殴，而是对方出手，对方就得倒下。 没一会儿，江凡就放倒了四五个人了。 这身手，惊得剩下的人都虎视眈眈的围着江凡，但就是不敢动。 没一会儿，保安到了，是两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头，这种地方的保安，都是这种养老的，基本上不管事。 见这种情形，两人哪里敢上啊。 一千五一月的工资，守门可以，拼命不行。 “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来！这个骗子太嚣张了，骗人不说，竟然还敢打人！” “他逃不掉的！” 江凡眉头皱起，既然报警了，这会儿就这么走了，那就说不清了。 索性也不着急走了。 医院这种地儿，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立马就传开了。 四楼，妇产科。 有护士急急忙忙的冲了上来，叽叽喳喳的说着楼下发生的事情。 “唉，楼下打起来了，有个骗子，说是能治不孕不育，结果自己跑楼下男科检查自己能不能生育来了，被人正主逮个正着。” “这不得吃了他？” “嘿，谁说不是，这不，那骗子刚才在楼下被拦住了，两边打了起来，那骗子好能打，已经打倒了几个，警察马上就来了。” 江静萱还没离开，吃了药过后被医生安排在妇产科看看后续有没有不良反应。 听到护士们的对话，她莫名觉得有点熟悉。 职业病让她下意识的就想要起身下去查看，但转念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又怕误伤了。 想了想，就坐着没动。 直到警笛声响起，她才起身走到楼道的窗户边上朝下面看去。 江凡这边，双方对峙已久，即便是群情激奋，但是在见识过江凡一只手就能放倒一个人之后，没人再敢上前，嘴巴上却是没有松劲儿。 各种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 这种骗子虽然比不上人贩子被抓，但也是足够气人的，多少家庭被这种人骗得一干二净。 江凡没有理会这些人，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今儿这事，方伟同被江凡记恨上了。 而在江凡这里能够挂上记恨两个字的，后果都很惨。 没一会儿，好几个警察上楼来了，一看当事人里面竟然有江凡，不禁都愣了一下。 怎么说呢，之前就因为江静萱的缘故，所里基本都知道江凡，后面大老包村又发生了好几次重大事件，他们都有到场，大家都是熟得不能再熟的人了。 也都知道江凡有点不简单，能在带着两个女人的情况下，在带刀带枪的四个男人手里活下来，能简单得了？ “什么情况？”领头的人直接对着江凡询问。 还没等江凡说话，方伟同先开了口，将自己以为的事情经过阐述了一遍。 简而言之，江凡是个骗子，被发现了还嚣张的打人。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571章 倔强的为什么 “是他说的这么回事？” 江凡摇头，“不是，我不需要骗人，地上这些人是我自卫挡下的，楼道有监控。” 带头的警察点了点头，视线游走了一圈，“得麻烦你跟我们回去一趟。” 旋即，他又看向其他人，“参与者都带回去，查清楚了再说。” “不是，同志，你怎么连我们也抓啊？” “不是抓，当事人都要带回去了解情况。” 就这样，江凡和这一行人都被带走了。 楼上站着的江静萱一眼就认出了被带走的江凡。 “就最前面那个年轻的，他就是那个骗子。” “嘿哟，长得人模狗样的，干这些事呢？” 江静萱一下子就急了，“他不是骗子！” 身边站着的两个护士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不是骗子他自己还来看男科？检查自己能不能生育？” “……” 江静萱无言以对，她也不再不和两个护士争论，她赶紧下了楼，朝着派出所那边追了过去。 江凡这事是两件事，一，是否是骗子，二，是打架的事情。 后者有监控为证，江凡是自卫，错不在他。 前者…… 都不需要证明，江凡在乡下有个诊所的事情，这儿的警察都知道。 他有行医资格证，那就不算诈骗。 更何况，他骗了什么？ 没一会儿，江凡就被放了。 “唉，干什么？就这么放人了？你们和他是一伙的吧？” 方伟同看到江凡这么轻易的就离开了，当即不干了。 “你说他是骗子，他骗你什么了？你们之间有金钱交易？” “我……”方伟同顿时语噎，“那是他还没有到要钱那一步！” “人家有行医资格证，你们之间也没有钱财交易，不算诈骗，现在要说说你教唆众人围殴的事。” …… 江凡走出派出所，正要拿电话给王颖打个电话。 方伟同这样的人要收拾他太容易了。 结果一个抬头就看见江静萱在门口站着，动作一滞，江凡把手机收了回去。 “你怎么来了？” “我在医院看见了。”江静萱上下看了看江凡，“你怎么去检查生育去了？” 行医骗钱这种事江凡当然不会做，联系到前面碰见江凡的时候他说的事情，估计就是这次治疗的人引起的矛盾。 这事儿只是简单的听一下也听明白了，一个给别人治不孕不育的，自己跑去检查，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江凡很恼火，他还专门等了这么久才过去的，还是被江静萱知道了。 该死的方伟同，在江凡心里又被重重划了一笔。 “身体不舒服，就去检查呗。” “你不舒服跑去检查生育？” 江凡不想提这事，和江静萱也提不到一块儿去。 当时为什么在那个点跟她坦白那些事，就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和江静萱在某些事情上意见相左太严重了，而且都是在小事上，简单来说，就是三观有点不合。 再加上她父母的态度，又加码了，索性就说了。 要是他还想继续的话，无论如何都不会把那件事说出来的。 这是江凡在前面几天碰上江静萱之后回想出来的结果。 但其实，要说没感情了，也不是，反正年轻人的感情就这样，复杂得很。 “这是我自己的事，先走了，你多关心下自己，最近老是生病。” 说完，江凡就要拿着东西离开。 谁知江静萱竟然一把扣住了他，“我问你话，为什么去检查那个？” 江凡低头看着手，“你是听不懂还是……啊。” 话还没说完，手腕就被江静萱拧了半圈，疼得江凡龇牙咧嘴。 “我这会儿火气有点大，松开，不想跟你发火。” 江静萱不管，又加了点儿劲儿。 江凡这种倔驴，好好说他是不听的。 “你……你牵到我伤口了。”江凡伸手捂着肩膀。 这话一出，江静萱果然放手了。 江凡握着手腕晃了晃，其实他肩膀根本就没事了，拧手腕也拧不到那里去。 “我就是检查一下身体有没有出问题。” “为什么？” 江凡觉得很烦，这里面的缘由解释起来太悠长了。 “没为什么。” 说完，江凡就要走。 这回，江静萱没有再拉着江凡，而是说了一句，“你是要备孕吗？” 语气有些哽咽。 为什么这么坚持询问，她就是想要知道江凡去检查这个究竟是要干什么。 除了备孕，她想不出其他的原因。 江凡脚步顿了顿，“差不多。” “江凡！你混蛋！” 江静萱忽然就崩溃了，眼泪没忍住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江凡回过身，看到泪流满面的她，顿时就走不动了。 “不是，你哭什么啊。”江凡上前把她往旁边拉了拉，“这派出所门口，待会儿被你同事看见，还以为我怎么你了。”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不是备孕，这事儿太复杂了，是我爸妈的事情。”江静萱抹了一把眼泪，“什么事情？” 江凡抬头看了看时间，“这样，我先去生态园那边和病人说一下今天的事情，待会儿过来跟你说。” 江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要解释，是因为看到江静萱哭得这么伤心？ “那我在楼上等你。” 两人也干脆，分开之后，江凡直接去了生态园。 这事儿不怪林霞，他只是过去说清楚情况，还继不继续治是她的事情。 江凡在生态园门口碰见了林霞，她有点着急，看样子是要出去。 “林阿姨，你知道了？” 江凡看她这模样，多半是去派出所那边的。 林霞看着江凡，眼神有些戒备，“事情是真的？” “我去检查是真的，但是我能够治疗你的病也是真的。” 这话一出，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算我看错人了。” 林霞说完，只是冷淡的看了江凡一眼，擦身而过，朝着停车场走去。 事实摆在眼前，江凡这几天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为了行骗而已。 得嘞。 热脸贴冷屁股。 不治就算了。 也就差两天了，不继续治，他就是亏了这几天的时间而已。 江凡去和王莎莎打了声招呼，说自己有事儿，待会儿让她时间差不多了就自己打个摩托回去。 一边朝着江静萱那边走，江凡一边给王颖打了电话过去。 老虎不发威，真当他是病猫。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572章 凭什么？ “去阳川了？” 上次王颖突来村里就说过这个月月初要去阳川的，所以，江凡才会这么问。 “嗯，过来有几天了，有什么事吗？” “你给我介绍过来的人……有点奇葩。” “他在东藤那几个代工厂都是做的你们集团的活是吧？” 江凡这么说，王颖就知道事情不对劲了，“出什么事了？” 江凡把事情简单的解释了一下，然后直接道，“帮我把他那几个工厂弄掉两个。” 王颖沉默了一会儿，“好。” 干脆得很，好像是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 这事儿说了过后，两人又简短了聊了一下近况和稍后这段时间里面大致要做的事情之后就挂了。 王颖没有解释那两口子为什么那样，江凡也没有赶尽杀绝。 耍横耍到他这儿来了，就当是个教训了。 只是江凡还是对东益如今的形势没有更为明确的认定，在东藤，东益要是要压迫掉一个企业，虽然仅仅只是两个工厂，其实也等于是让其彻底垮台了。 东益弄你没弄死，谁敢把这半条命续上？ 锦上添花易，落井下石随大流同样也很容易。 所以王颖才会犹豫那一下，但是她没法拒绝江凡。 一阵阴凉的风吹过，收起电话，江凡抬头看了看天色，瞧这样子要下雨了。 忽然他想起自己的三轮车还在生态园停着，刚才一心都在想怎么收拾方伟同了，这会儿又折身回去骑。 到了江静萱楼下，江凡把路上买的水果拎着走了上去。 本来这事儿他和江静萱犯不着解释。 但是那会儿她情绪太激动了，上回见这样还在阳川。 “来了。”江静萱给江凡拿了双拖鞋扔地上，“进来坐。” 换上鞋走进屋里，江凡一边把水果放茶几上一边说道：“身体不舒服就多吃点水果。” 江静萱点了点头，眼神动了一下，没应话。 “到底是什么事情，你需要自己去医院？” 江凡在路上就想过了，这事儿的解释是简而言之，还是将详细的内容说一遍，他有点犹豫。 简而言之的话，就只是把自己检查身体的原因说了，就只说当年那场病疫后老爹给村里弄药的事情。 而至于什么要在详细内容上犹豫呢，他需要人帮他，他不是这方面专业的，而且如今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那两个外国人极大的概率被留在了村里，但是去哪儿找啊？ 而且这事儿还得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如果真在村里，这就涉及到犯罪了，牵扯过大，要是通过付从荣走官方途径的话，动静太大，容易吸引各方注意，毕竟是外国人，这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 当然，一切都是江凡根据目前已知的情形进行分析的，是否真的是这样，就需要去发掘了。 而身前的江静萱显然是能够信任而又是这方面专业的人。 江凡的犹豫是在要不要找她帮忙。 江凡觉着还是用折中的说法说说，毕竟自己父母的有些事情，比如曾经为国家效力过这样的还是不能说的。 “当年我出生那会儿，正值非典……” 江凡慢慢说，江静萱慢慢听。 越是听下去，她就越是觉得震惊。 原来江凡的父亲和他一样，医术都是不同寻常的。 江凡说的内容简化而言就是病疫发生，老爹发药，但是药存在问题，也就是对人的生育存在极大的坏处，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沾染上了，自己是能自查，但那时候他心有些乱了，不放心自己，所以来镇上做的全面又详尽的检查。 方伟同那事儿纯粹就是偶然。 而后面的内容就是有关于当时有外国人进村找父亲，但是没能够出去，江凡就直言那两人可能就被留在了村里，他们跟自己父母的失踪存在关系。 江静萱听前半段是震惊，后半段则是惊诧了。 职业问题，让她在听到这样的内容之后陷入沉思之中，梳理江凡说的话。 良久，江静萱忽然抬起头，“你不会是为了骗我，故意编的一个故事吧？” “……”江凡很想把水果拎着出门就走。 想了这么久就说出这么个话？ 殊不知，江静萱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说的是真的，你还打算在这边留多久，这事我想请你帮我查一下。” 江静萱往沙发上一靠，没好气道：“张口就来，我凭什么帮你？” 哦，你一句话就要我帮？现在是什么关系，就这么开口？ 江凡抽了抽嘴角，在大腿上拍了一下，“开玩笑的，这事儿也太麻烦了。” “那什么，我先回去了。” 说完，江凡起身就准备离开了。 刚才他也反应过来了，他凭什么让江静萱帮他啊。 人马上就要走了，等着在这边帮你找两个二十年前的尸体？ 江静萱看江凡这么干脆，身体微微前倾，动了动嘴皮子，但是说不出来话。 等他开门的时候，江静萱才拿起桌上的砂糖橘扔了一个过去，正中江凡后背。 他不解的回头。 “求人办事就不能说几句好话是吧？” “不会耽误你回阳川去？” 江静萱翻了记白眼，“要不要帮忙，不要的话就走。” 江凡关上门，又重新走了回来，“这事我知道的就是刚才给你说的那些，我还要回村里问问，到时候把情况汇总了告诉你，你帮着我分析下就行。” “嗯……但是你别抱太大的期望，这都二十多年过去了，基本上是找不出来了。” 江凡叹息一声，“试试吧，尽力就好，找不到就算了，我再从其他方面看看。” 江静萱点了点头，“你说的事情，涉及到的东西有点广，那两个外国人进你们村基本可以认定是因为当时的药方找你爸的。” “这事我觉得是不是已经不是我们能够自己私下查的了？” 江凡摆了摆手，“只要不弄得人尽皆知就行。” “你知道你跟我说这些意味着什么吗？我现在就可以下楼让所里立案调查，刚才你是在帮你爸自首。” 江凡心头一跳，“你别乱来啊，我是相信你才跟你说的。” 江静萱抿着嘴笑了，浅浅的双下巴挤到一起，柔和极了。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573章 回应来了 这种事，江静萱要帮江凡，那就等于是在包庇。 以前有事，以两人的关系，再加上情有可原，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是什么关系，就要让她包庇？ 其实在不知不觉之间，那天的分别所拉开的那段绵长的距离，在两人的数次相遇以及那个不确定因素之下，已经逐渐的在被修补，拉近了。 至于最后会有个什么样的结果，都要看两人后续如何去走这段路。 “这事我帮你，但是不平白无故的帮你。” 江凡咂巴了一下嘴，“要我做什么？” “还没想好。”江静萱一边拿起个橘子剥开，一边说道，“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你这说的，咱们事先不说好，到时候万一你要我做的，我又做不到，你又给我告了怎么办？” 江静萱一瞪眼，作势要打。 江凡一个起身朝着门口跑去。 “最近身体老是不舒服，家里有什么事我就叫你来帮我下，这些做得到吧？” “好说。”江凡弯腰换鞋，“我先回去了，这事儿我回去过后尽快再问问，不过之前我问的时候，村里人都没人提这事，弄不好根本就没其他人知道了。” “所以我说很难嘛。” “顺便帮我把垃圾拿下楼扔了。”江静萱朝沙发脚的位置指了一下。 拿着垃圾下楼，天色已经暗淡下来了。 突然，江凡肚子咕咕咕的一阵叫唤，回头看了一眼楼上，又看了看旁边的馆子。 江凡走过去点了两个江静萱以前经常点的菜，让做好了送楼上去。 自己骑车回村了。 楼上，江静萱摆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拿起来一看，是江凡发来的消息。 她习惯性的捂着小腹，盯着手机屏幕，笑了。 …… 方伟同在天黑之前就已经被放了出来，一来，教唆打人这个事不成立，都是群情激愤惹的祸，二来，也没有对江凡造成任何伤害。 这就是一场不大不小的闹剧，那些被江凡放倒的人在被带回派出所之后就恢复了过来，身体也没有再出现任何的不适。 这场闹剧，也就这么结束了。 “我就说他是个骗子吧，你还不信，这事儿啊，咱们以后就别想了，要是真的能治好，我们还用等这么多年？” 方伟同两口子沿着江边朝生态园走去，两人心境不一。 方伟同心里是舒畅，那个骗子被他逮了个正着，他能不爽快吗？就是这么轻易的就放了他，太便宜他了，早知道刚过来那天就该给他一两万，也够定罪了。 失策啊。 而林霞则是说不出的难受，这几天在江凡的针灸搭配饮食、药物，她觉得自己状态很好，心里的期望也越来越高，眼看着就只有两天就要出结果了。 结果到头来还是遇上了骗子。 只是江凡前后又没图什么，没治好也不给钱，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闲得慌了，没事逗人玩？ 除非是脑子有问题。 “行了，回去吧，以后不提这事了。”林霞长呼出一口气。 “要不我们找人查一下那个骗子？想办法收拾一下？这都骗到我头上来了，不做点什么说不过去啊。” 一个毛头小子，在他头上拉屎撒尿，就这么走了，心里不爽利啊。 林霞摇了摇头，“算了吧，别人也没害人又没骗到钱，别给自己惹事了。那还是王总推荐的，看在她的面子上，还是不要惹事了。” “哼！”方伟同冷哼一声，“那王颖什么意思？介绍这种人给我们，想看我们笑话？” “你倒是提醒我了，谁知道那小子每天拿着针在你身上扎有没有弄出问题？咱们明天……不，咱们现在就走，去这边县里的医院检查一下，要是有问题，绝对不会放过他！” 方伟同话音刚落，兜里的手机急呼呼的似催命符一般响起。 拿出来看了一眼，他蹙起眉头。 工厂那边这时候打电话过来？ 接起电话，他还没说话呢，电话那头就着急忙慌的说了一大堆。 “什么！” “我马上回来！” 见方伟同这样，林霞有些担忧的问道，“怎么了？” “工厂那边出事了！得赶紧回去！” 这夜，两人急匆匆的连夜回了东藤。 …… 江凡赶回村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屋里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 “你咋现在才回来？”李翠一边帮江凡取下药箱，一边询问，“吃晚饭没有？” “今天治疗出了点问题，所以晚了点。” 搓了搓手，江凡道，“我自己去灶屋热点吧。” “你打点热水先洗手，给你留了饭的，都在锅里热着。” 江凡笑了笑，还是屋里好啊。 吃饭的时候，江凡忽然问道，“林姨呢？” “今天她回去陪小甜睡了，哪能天天在这里睡啊。” 江凡点了点头，“那今晚不就是我们二人世界了？” “呸。”李翠啐了一声，“什么二人世界，妞妞还在呢，那晚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那晚的事，绝对是江凡和林月梅商量好的，又是留下胡梦，又是拉着她半夜过去江凡房间，两人那一唱一和的。 “是婶你自己过来的，我又没逼你。” 李翠一蹬眼，“那么大动静不是你故意弄的？” “动静都是胡婶弄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 李翠说不过江凡，瞪了江凡一眼，带着妞妞上楼洗漱去了。 这晚上，等睡觉的时候，李翠哄睡了妞妞，还是悄悄跑到了江凡这边来。 自打年后，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又是一场雨疏风骤。 不过一场就是一场，下午那会儿那医生的叮嘱，江凡可没忘记。 自己居然需要别的医生来叮嘱他要节制，那就是真的需要节制了。 第二天，江凡还说现在不用天天往镇上跑帮人治疗了，结果沈中全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说王芳身子有点不适，让他去镇上一趟。 那没办法，人家两口子给的多，江凡得去。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574章 汤宁宁回来了 其实并没有多大的问题，就是王芳有点不舒服，怀孕期间这正常，但是两口子对这很上心。 江凡也要对得起那三十万。 简单的治疗过后，消除掉王芳的不适，江凡也不着急走。 “凡子，昨天二医院的事我们都听说了，你没事吧？” 这么个小地方，有什么风吹草动，肯定是绕不开沈中全的。 “没事。”江凡摆了摆手，“他们还伤不着我。” “那给人治病的事黄了？” “黄了呀，我去检查……那个，被人家逮个正着，能不黄吗？估计这会儿还在背后骂我呢。” 两口子对视一眼，由沈中全发问，“你说你这么年轻，没事去检查那个做什么？有什么问题你自己没法处理吗？” 两口子现在是江凡医术的崇信者，都不相信江凡自己还不能给自己把问题解决了。 江凡笑了笑，“我就是试试看二医院这边检查这个准不准。” 这话就是胡扯了。 两口子也听出来了，别人不说，那这方面的事情也不好多问。 “待会儿中午就在这边吃饭吧，我亲自给你露一手。” 江凡挑了挑眉，“沈叔你来？” “你王姨这不是怀上了嘛，还是少做点事好，虽然我有好些年没做了，但我们那会儿，谁跟屋里不会弄点吃的。” 江凡笑了笑，都说爱老婆的男人会发达，这不，眼前活生生的例子摆着的。 在这种小地方，大男子主义是到了一种极为夸张的程度。 腐坏的思想，让大家都理所当然的认为女人就该洗衣做饭，就该生娃，一切都是就该，都是理所当然。 更别说像沈中全这一类有本事的男人了。 “那我今天就给沈叔打打下手。” “别，今天用不着你，有人打下手。” “还有人来？” 两口子对视一眼，笑笑不说话。 等到快十一点的时候，沈中全口中的那个打下手的人过来了。 是一个让江凡很意外的人，汤宁宁。 看起来和江凡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没有太大的差别，就是消瘦了不少。 除了这个，好像那次的事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你怎么回来了？” 汤宁宁解释道，“开题开完了，我就回来了呗。” 江凡将视线转移向王芳他们。 “你忘了咱们之前说好的事了？宁宁去村里帮你的啊，正好这时间也近了，她就回来了啊。”王芳如是解释。 “不是说她爸妈……” 江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汤宁宁头一回去村里就遇到了那样的事情，后面又从王芳口中得知汤宁宁父母对江凡有怨言，这怎么还能让她回来，继续帮着做事啊。 “我二姐那边我去说了，他们也不想让宁宁在外面工作，咱们镇虽然小，但是有一份不错的事做着的话，日子还是很舒坦的。” “这事本来也怪不到你，就只是碰巧，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而已。” 但江凡还是觉得不对啊，为啥就非要去他农家乐啊，他那农家乐又不是什么金山银山，都这样了还去干嘛。 “行了，你要是觉着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先和宁宁聊聊，我先把米饭蒸上。” 蒸饭这事，老一辈的人基本都会，在他们眼里头，蒸出来的饭要好吃些，还莫须有的觉得健康些。 江凡瞅了汤宁宁一眼，觉得还是得问问到底为什么，虽然他现在很想要一个能够真正帮得上农家乐这边的帮手。 “那边说？”江凡朝阳台外面努了努嘴。 两人去到阳台外面，把横推的玻璃窗给关上。 “你没事了吧？” 汤宁宁瞧着楼下，脚在铁栏杆下面一踩一踩的。 “你又是中枪，又是被刀砍的，你都没事了，我能有什么事？”顿了顿，汤宁宁抿嘴道，“那天谢谢你了。” “你谢我干什么，是我该跟你说声抱歉的，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 江凡在说话的时候就在打量汤宁宁，好像真的对那天的事情没有其他的情了。 感觉随便从一个大学即将毕业的大四年级里面抽一个女生来经历那天的事情，估计这会儿还在被窝里面精神恍惚呢。 要知道，刀砍枪击就算了，后面还有一个人当着面在近距离之下被一箭穿身了。 这情况，前后一个月就恢复过来了？ “不管怎么说，当时也是你拼了命才让我们活了下来。” 汤宁宁发现江凡在偷偷看她，转头问道，“是不是觉得我不该这么坦然？” “嗯……差不多。” 她洒然的笑了笑，“我也怕呀，那天进了医院过后，耳朵里面随时都有枪响回荡，但是我转念一想，你就比我大一岁，那时候竟然能够做的那样，我当时就腿软的站不起来，好像挺没用的。” “我是男人，不一样。” “你少来。”汤宁宁撇嘴道，“往前倒一年，你这会儿也在写论文呢，你是男人怎么了？你是去中东打过仗，还是去缅甸做过电诈？” “……”江凡这会儿确定这姑娘基本不是装出来的了，提及这事都能够开玩笑了。 “呼~”汤宁宁长呼出一口气，“就是适应能力比较强而已，谁都有第一次，你当时能够那么冷静，应该不是第一次面对那种情况了，你的第一次是什么样的呢？” 第一次…… 江凡听到这话，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夏天，对门林月梅的房子里发生的事情。 暗骂自个儿一句，江凡把思绪拉了回来。 他其实并不是一次直接面临这么极端的情况，而是回村之后，经历过一次次的危机过后，在那个雨夜彻底完成一次自我的进阶。 真正意义上，那个雨夜是他第一次面临足够万劫不复的情形，但那是在提前有准备的情况下，和汤宁宁这差别还是大了。 而且自己是什么？医学生啊，人体方面他并不害怕。 只能说汤宁宁比他要强。 这也是她为什么在和去年的这个时候的自己在心性的成熟度上有这么大差距的原因。 这是天赋。 有的人擅长适应，适应环境，适应生活，适应周边的一切，在适应之后，又会有自己的规划，这类人出了社会，基本走得不会太差。 有的人喜欢自怨自艾，喜欢怨天尤人，这类人，路就会比较难了。 性格决定命运，不是空穴来风。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575章 合作愉快 “为什么还想要去我那边？我那个农家乐在你这里应该不是就业的第一选择吧？” 在确认了汤宁宁大概率放下之后，江凡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即便是她放下了，但是故地重游，总会引起不好的记忆。 且就像他的说的，真的没必要硬要选择自己那个农家乐。 什么她父母希望留在这边这种话，江凡相信，当时要说希望她留在自己的农家乐，江凡是一百个不相信的。 汤宁宁的性格和本事，再加上沈中全的关系，不说远的，在县里找一份好工作不是问题。 “当然是我想去啊，那天看过之后，我又和姑姑聊了很多，我想试着帮你，看你能做到哪一步。” 这话说的很没有说服力，解释的原因就是只是她想。 但其实是她对这个仅仅只是大一岁的男人产生了那么一点点的兴趣。 和还在学校的男学生相比，有勇有谋又有钱的江凡显然要更加的吸引人。 “可别。”江凡摆了摆手，“我还没打算用你呢，什么就你想去了。” 想去，得他答应了才行啊。 汤宁宁似乎猜到江凡会这么说，幽幽叹息一声，“哎，这会儿你农家乐应该已经在装修了吧？我这段时间还专门总合了一下，根据你们村的情况和同院的设计系同学研究了好几套方案。”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只能扔掉了，可惜。” 这话就好像是抓住了江凡命脉一般，他脖子都下意识的伸长了。 “汤宁宁，有事好商量，咱们坐下慢慢谈。” 刚才他也就是个玩笑话而已。 “唔……听你的语气好像都不打算同意我去，那我们还谈什么？” “什么不愿意？没那个意思，就是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你那几套方案拿来看看？” 汤宁宁笑了一下，也不答复江凡，进屋去帮着沈中全打下手去了。 江凡那叫一个心痒痒，最近就等着这个了，汤宁宁要是没提刚才那茬，江凡最近都准备找人设计了。 现在就在眼前摆着现成的，怎么都得看看啊。 关键是，他确实是缺这么一个人啊。 “谈得怎么样？” 一进屋，王芳就询问江凡。 “人没事了，往后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我没问这个，我是说你们聊其他事聊得怎么样？宁宁还不错吧？” “嗯……是不错。” 就是有点小心眼。 一直到吃完饭，汤宁宁都还是一副不打算给江凡看的样子。 江凡想着待会儿还要去接王莎莎来镇上，心里头有点着急，瞧了沈中全两口子一眼，清了清嗓子，“汤宁宁，你不是说有农家乐的装修方案要给我看吗？现在我有空了，拿来看看。” 汤宁宁一脸错愕的看着江凡，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一面。 “宁宁？你做了吗？做了就给凡子看看啊。” 汤宁宁哭笑不得，从沙发上的背包里面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江凡，“江老板，我们可是说好了的，你看了我就得去你农家乐工作了，有姑父和姑姑看着，你想好了再接。” “……”江凡抿了下嘴唇，暗道汤宁宁果然不简单。 这一手回旋镖，江凡要是想看，那就是接下了。 不看的话，有沈中全两口子在这里，那就意味着他拒绝。 当着人家的面，总得说个拒绝的原因吧？ 高手。 江凡只能说是碰上硬茬子了。 江凡闷头接过，打开看了起来。 汤宁宁露出得逞的微笑，“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点了点头，江凡自顾自的继续看着。 一共三套方案，农家乐外部的硬装现在还没拉进来，还有得改，这事儿可以谈。 内部的装修，那就是一张白纸，等着作画。 三套各有千秋，第一套是原木风，木质地板，整体呈现暖色调，看起来极为温馨。 江凡就比较中意这种，简单，但是不粗糙，还很有氛围。 另外两套，有一套的极简风格，稍微欧式一些，但只是风格呈欧式，内容也是走的乡村向的，也不错。 看到最后一套的时候，江凡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是将整个农家乐做成农家小院的样式，外部的装饰与他目前的既定的没多大的差别，内部则是半现代与村里老旧风格的集合体。 比如，灯光方面以氛围灯为主，但是在家居陈设上面，用的却是些经过打磨过后的农村样式。 整日看起来就像是…… 一个灯火通明的大排档。 而且汤宁宁还专门做了渲染，那氛围感看起来简直了。 看完之后，毋庸置疑的，江凡最喜欢最后一套。 “什么时候能够进村？” 江凡一锤定音，其他问题问都不带问的。 里面有很多细节，汤宁宁都是根据村里现有的情况来设计的。 比如，农家乐往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主要是以后山的山猪做为特色，那玩意儿可以吃法很多。但是汤宁宁在院子里面设计了一个个的烧烤位置，可以直接围坐成一桌烧烤。 同样，柴火鸡鸭的那种锅灶也设计了，弄成大排档的样式，江凡可太喜欢了。 “这么快就下决定了？不再好好想想？”汤宁宁询问的时候，眉毛都不禁扬了起来。 “好歹也是沈叔介绍的，得给沈叔一个面子不是。” “你！” 这话给汤宁宁气得直瞪眼。 “凡子，给我看看。” 沈中全从江凡手中接过方案看了起来，方案很成熟，材料，大致的市场报价，总体开销，优劣处都明明白白的展示了出来。 沈中全看过之后，和江凡的想法一致，都是最后一套。 “第三套不错，凡子你要是没什么特别的要求的话，就照这个弄就行了。” 江凡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后续要是哪里有问题，再进行完善就可以了。” 这事儿，算是了却了江凡心头一桩大事。 如今方案有了不说，能够帮上忙的人也有了，简直就是两全其美。 汤宁宁性子就注定了江凡会留下她的。 于是，他合上文件站起身来伸出手。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576章 李翠受过的委屈 汤宁宁进村的事情，暂时放在了明天。 不过她不会住在村里，她爸妈有车，现在进出也方便了，骑三轮都不用一个小时了，开车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相较于以前，说句方便快捷也不为过。 从沈中全那里离开，江凡直接回了村里把王莎莎接来镇上。 她得一直学到出师为止。 现在这样子进出接送，要么江凡下午就回村里，要么就在镇上等着。 但是在镇上待好几个小时，他实在是没这个闲心，还是决定到点儿再来镇上接。 至于为什么明明可以坐个摩托进去，他非要来回的接送。 自然是江凡觉得过于亏欠这个妮子了，每天的相处时间就那么点，能陪就尽量多陪陪吧。 回村的江凡在村里看了一圈各个地方的进度，顺便把有的装修材料需要更换的事情同黄成斌讲了一声，说是明天会有人进来商量具体怎么弄。 一圈看完，心里安稳不少的江凡开始在村里逛荡着，哪家有老年人，他就逮着哪家询问二十年前那一天的事情。 一圈下来，除了大约记得当时村上发了药，老爹后面又大范围的给人针灸了这两件事，其他的，都没什么印象了。 毕竟也过去了二十年了。 一圈下来，依旧没有结果，江凡有点苦恼了。 据火原说，当时是早上，他还窝在屋里，那时候对应的就是这段时间，也是冬末初春。 但是他却看清了头发眼睛，就说明当时没有雾气，而且已经是天亮了。 那就不应该村里其他人看不见啊？ 难不成是悄悄的进村，只是在村口的时候碰巧被火原给看见了？ 一番忙活下来一无所获的江凡从屋里拿了一块肉，又拎着十来斤米去了火原的住处。 “火原爷爷，来看看你，这点吃的拿着，孝敬你的。” 火原来者不拒，笑呵呵的接过，放进了屋里。 “咋个了？又有事情要问我？” 江凡从兜里掏出两包烟递给火原，自个儿又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包拆封过的给散了一根。 啪嗒。 香烟燃烧间，烟雾缭绕，“村里面就只有火原爷爷你看过那两个洋鬼子，别人都没瞧见。” 火原小口小口的抽着江凡的烟，一副很珍惜的样子，把烟咽了下去再慢吞吞的从鼻孔里喷出来，他才满足的晃了晃脑袋。 “没看到过就对了嘛，那后面也没人提这个事，要是看到了肯定得在村头蹲着说摆的，反正那时候我没听他们摆过。” 江凡了然，村头作为村里的‘情报站’，要是连那儿的‘特工’们都没拉出来摆的话，那就是真没瞧见。 那这事儿不就等于断掉了？ 要在村里找两个当年只是被火原看了一眼的两个外国人，这和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江凡甚至都怀疑火原是随便说来玩的。 “村里面都问过了？” 江凡点点头，“年纪大的都问过了。” “你们屋头隔壁不是李小娃他们家蛮？问一哈他们啊？” 李小娃？ “李翠？” “就是她咯嘛。” 江凡忽然站起身来，他怎么没想到。 要是那两个洋鬼子真的是过来找自己老爹的，那肯定得上门去啊，说不定李翠有印象呢。 江凡这是被年纪大这个东西给蒙住了眼睛。 “火原爷爷，烟没得抽了去刘长松砖房那边去管李小娃拿，就说我说的。” 招呼一声，江凡赶紧朝着小卖部走去。 李翠只有有时候屋里忙不过来的时候会留下帮忙，其他时间都是在小卖部这边守着的。 “婶儿，问你个事。” “快进来坐。”李翠给江凡腾出坐的地方，又给递了瓶水，“你跑这么快干嘛？” 江凡缓了一会儿，“你住我家老房子隔壁，我出生那会儿前后你有没有在村里看见过外国人？” “外国人？”李翠先是下意识的回忆了一下，但很快又反应了过来，“你出生那会儿我还是个十几岁的姑娘，还没嫁到这来呢。” “……” 江凡一拍脑袋，是啊，那时候李翠才多大？ “那你公婆呢？就是那位的爸妈，他们那会儿是住我隔壁的吗？” “他们是，结婚后面几年也是跟着住的，后来人走了，他们二老就被老二接走了。” “老二？人没住村里？” 李翠摇头解释道，“就是他弟弟，没住在村里，在县里面。” 江凡愣了一下，“住县里？” “嗯，老二在县里做生意，做得不错。”顿了顿，李翠继而道，“后来就接走了。” “你知道在县里哪里吧？能带我去见见不？” 听到江凡这话，李翠犹豫了一下，抿嘴问道，“你这事儿要紧吗？” “怎么了？” “他们……”李翠幽幽叹息一声，“那年出事都说是被我克死的，他们不待见我的。” 江凡忽然就沉默下来了，难怪刚才提及那二老的时候李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原来是因为这个。 想来李翠那时候本来死了丈夫就够伤心的了，还要被这么对待，也真是不容易。 只是当时江凡已经上大学去了，这一幕没怎么见着。 “婶，没事，已经过去了，往后我们过我们的，日子不是已经好起来了嘛。”江凡握住李翠安慰道。 “嗯！”李翠重重点头，“你要是着急，明天我们就去县里。” “算了，这事儿我自己去，你把位置告诉我就行，免得他们又对你说些什么。” 在江凡的一番劝说之下，李翠把地址告诉了江凡。 “凡子，你去了不要提我，我和他们……矛盾很大，不止是说我克死他那事，后面他们想要带走妞妞，我没答应，就闹得很僵，你这会儿去了，就当是晚辈去看看他们，你们两家以前是邻居，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江凡点点头，“我晓得的。” 就说嘛，就算是硬要怪李翠克死人，那妞妞总归是血脉，平时也没见回来看看。 原来里面还有这种事。 江凡蓦然发现，李翠前些年受的委屈是该有多大，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仅要被人微词，还有这么多的事情。 他妈的。 想起刘大壮那个畜生连这样苦命的女人都要欺负，江凡就不禁暗骂一声。 好在是给那个畜生送进去了。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577章 三年合同 去找人的事儿江凡定了后天，明天汤宁宁要回村里，江凡肯定得在村里面陪着。 下午江凡就没走，一直在小卖部陪着李翠，等妞妞开放学了才离开，先去接了妞妞，又接着马不停蹄的去镇上接王莎莎回来。 好在是现在天气都没那冷了，要是前面年尾的时候天天这么跑，那脸都得开皲了。 回来过后刚吃过晚饭，还没来得及搭把手，电话就滴溜溜的响了起来。 是林霞打过来的，之前和江凡联系的也一直都是林霞。 估计是王颖那边动作见效了，这过去了一天一夜了，也差不多了。 江凡直接挂了电话。 这时候知道来找他了？没事硬找他茬的时候干什么去了？ 这电话不用想也知道是方伟同那个憨货让林霞打来的，甚至有可能手机就在他手上呢。 江凡直接不予理会。 该干啥干啥。 江凡决定最近几天都挨着李翠睡了，为什么呢？ 他想，李翠受的那些委屈，需要更多的其他东西来抚平。 而为什么又说是最近呢，因为付婧婧马上就要回来了。 以两人现在的情况来看，肯定不能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的在同一个屋檐下那样了。 他估摸着弄不好付婧婧要让他睡楼上去，就王颖之前睡过的那个房间。 付婧婧这边，江凡其实还是有点子愁在身上的。 之前和她说明情况的时候就说了王颖和赵月，李翠这些人都没说的，他当时留了一手，反正都那样了，说了就得拜拜，也就没有全盘拖出了，免得对李翠她们造成什么影响。 结果谁能料到现在的情况。 这事儿要开口，还真有点不好弄。 愁。 原来没干活了，也有这么多的事情，不累身体，累心。 搂着李翠睡了一晚，第二天江凡起了个大早。 今儿汤宁宁回来，江凡决定好好招待一下，这人可不能放走了。 来了，就给他彻底留下。 专门让林月梅她们把中饭弄丰盛一点，江凡出门照例‘巡视’。 九点半，一辆黑色的小轿车直接驶来了砖房这边。 江凡赶紧迎了上去，笑眯眯道，“欢迎汤总莅临大老包村。” 林月梅她们也都走到屋檐下瞧着。 上回汤宁宁进村的时候，江凡带着溜达，还专门来屋里喝了水，都过了一遍眼。 她们也有点担心这妮子的状态的，毕竟一个好端端的姑娘，进村里来就遭了那种事。 啪的一声，汤宁宁关了车门，同样回以微笑，“江总，这么客气啊。” “吃早饭没有，没有的话在我这将就一下。” “害怕老板压榨，不敢不吃。” 江凡笑了笑，这姑娘刚开始见面的时候看着挺严肃的，稍微熟一点就是这样式的。 但其实昨天之前都还好好的。 主要还是因为江凡当着沈中全两口子突如其来的那一手，她这是看人下菜呢。 “来来来，我给你再介绍一下，上回有点仓促。” 往后汤宁宁就要经常在村里了，都得认识的。 一通介绍完过后，林月梅等人表达慰问。 临走之前，她特意说了一句，“小汤啊，凡子一大早就就嘱咐过了今天你要过来，让把中午饭做得丰盛一点。” 言下之意，他比较重视汤宁宁。 “谢谢。” 既谢林月梅她们的辛苦，又谢江凡的好意。 说完，两人朝着农家乐的方向走去。 瞅着两人的背影，胡梦疑惑道，“还真像凡子说的，这妮子没事了。” 林月梅点头附和，“还真是，这小姑娘不得了，要是让我摊上那事啊，两眼一闭准备睡觉。” “你想死都难，人凡子不得为你拼命啊。” 林月梅瞧着江凡远去的背影，那个背影比汤宁宁高出不过几十厘米。 但其实高出的，远远不止这点。 …… “咱们还是整个合同吧，做生意还是弄正规些。” 汤宁宁点点头，“可以啊，正好我也要实习合同。” “那就先签个三年的，免得麻烦了。”江凡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汤宁宁好笑的看了江凡一眼，“江老板，你一直都是这么……不要脸的吗？” “瞧你说的这话，昨天不是你说想回来帮我的吗？咱们就签短一点，不签八年十年的。” “三年啊……”汤宁宁视线在村里扫了一眼，“三年过去，这里该会变成什么样。”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江凡。 像是在问村子，又像是在问她自己。 “行吧，准备两份吧，实习和正式的，都一次性签了。” 江凡一拍手，“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来谈谈待遇。” “工资就不算你的，农家乐每月的利润分给你零点五成怎么样？” 零点五成，也就是二十分之一。 至于具体有多少，那就要看汤宁宁如何在这上面操刀了。 “你这是大方呢，还是给我挖的坑？万一农家乐要死不活的，我不是也得过得要死不活？” 江凡大手一挥，“我这儿好吃好喝的供着，绝对不会让你饿肚子。” 话锋一转，江凡语气严肃道，“我需要你的帮助，这个农家乐我下了很大的心血，我希望我们能够一起把它做好。” 汤宁宁也收起了戏谑心思，点了点头，“就这样准备合同吧。” “有一点我得提前和你说明白，后续的事情不论是装修上的细节还是经营，我会尽可能的按照我的想法做，当然，也会和你商量，除非是你铁了心不同意，不然就要按照我的想法来做。” 有点强势，但是更多的是自信。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江凡点了点头，“好，就照你说的这样。” 两人在前往农家乐的路上就把待遇和合同的事情敲定了。 江凡身边又迎来一大助力。 一个人的能力始终有限，众人拾薪柴火高。 江凡在村里的事情这一块上属于是在摸索着前进，从无到有离不开身边人的帮助。 无论事情大小，都在默默的做着。 说是江凡发展村子，倒不如说是他先集结起了一批人，然后一起发展村子。 路越走越宽，人也越走越多。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578章 登门求饶 江凡给汤宁宁带到了农家乐，叫来黄成斌，双方互相介绍了一下。 “黄工，以后就汤宁宁和你对接了，有什么事听她的就成。” 老板发话，黄成斌自然没有意见。 “那咱们去诊所坐着说。” 招呼着两人走到马路对面的诊所，把汤宁宁的方案摆了出来，一切细则都要重新界定一下。 三人上午就敲定这事儿了。 从学生跨步到工作状态，汤宁宁并没有太多的异常。 江凡也在一边看着，暗自点头。 眼看着就要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了，村里忽然来了个江凡意料之外的人。 林霞。 这个女人竟然找到了大老包村来。 她的车就停在了农家乐外面的马路上，下车和路边的人随便问了两句，一转头就看到正坐在诊所里面的江凡。 江凡也在她下车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他记得没给林霞说过自己在哪个村啊。 不过转念一想，她要想查到自己在哪个村，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当做没看见，江凡继续和汤宁宁他们说着话。 生意场待久了，看人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细小的动作就大概知道什么意思了。 江凡这是没打算有话好说。 林霞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拿着手提包朝江凡走去。 四十岁往上的年纪，如此装扮，在村里人眼中，那就是妥妥的都市丽人。 那些农家汉子瞧着这么一个风韵犹存女人，有些挪不开眼睛，视线一直跟随着。 “又是找凡子的？” “废话，她刚才问的就是凡子，当然是找他的。凡子这小子，咋啥样的女人都来找他啊？” “人一瞧就是有钱人，说不准是来跟凡子谈生意的。” “……” 说七说八的都有，就是没人怀疑她和江凡之间有点什么。 毕竟年纪差距摆在那儿。 林霞一步步走到诊所门口，怎么说呢，如果是背对着的话，可以说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味。 淡雅的香水气像是一股风，一下就席卷了小诊所内部。 黄成斌和汤宁宁也停止了交谈，看看林霞，瞅瞅江凡。 这女人她俩都不认识，显然不是来找他们的。 “江凡，我和黄工出去再对一下细节……” 江凡没说话，算是默认。 林霞看着两人离开过后，犹豫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道，“江凡，之前是我错怪你了。” 江凡一只手撑着在桌子上，手掌抵住脑袋，面无表情道，“林阿姨，你看错人了，没什么错怪不错怪的。你今天过来如果是为了方伟同的事，那就走吧，有因就有果，他自己的事，得自己扛。” 江凡不想太为难这个女人，否则就不会默认让汤宁宁他们离开了。 “我说错怪，不是因为他的事才这么说的。”林霞苦笑一下，“回去之后，工厂出了问题，他在忙工厂那边的事，我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我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如果之前的治疗还能坚持的话，就能够彻底恢复。” 错怪，不是一句求情的话。 而是一句真心话。 “嗯……这事在治疗之前我就和你说得很清楚了，从始至终我也拿出诚意了，期间我也劝过你继续坚持下去，也就最后两天的事情了。我做了什么是我的事，你既然选择了不相信，那这事我们就没得谈了。” “今天过来是道歉的话，我收到了，走吧。” 林霞满脸的苦涩，她知道啊，江凡从始至终都是笃定的，是自己因为方伟同闹出的事情而选择了不相信江凡。 “江凡，他做错了事，应该受到惩罚，两个工厂的损失已经有几百万了，现在其他的工厂还在不断的撤单，东藤根本就没人敢和他做生意了。” “东益出手压着，整个东藤没人敢做他的生意，美容院也是这样，没人敢来，王总在东藤的影响力太大了。” 顿了顿，林霞绷直了身体给江凡下了个九十度的腰，“求你让王总高抬贵手，放他一条生路吧。” 江凡侧了个身位，没接林霞这一下，手指在玻璃柜面上敲击着。 后果这么严重？ 不过一想到那天在医院方伟同那个嘴脸，江凡心里头就不畅快得紧。 “跟我有什么关系？现在这是后悔了？前几天干什么去了，你们还是赶紧收手，能多点钱的话，后半辈子还是能过的。” 林霞着急了，“江凡，我们可以商量，要多少钱都可以，只要我们给得起，但厂子真不能垮。” “别，我不要钱，人活着就争一口气，林阿姨，赶紧走吧，外面这么多人看着呢，现在我还叫你一声林阿姨，待会儿赶人的时候可就不这样了。” 林霞定睛看了江凡良久，最后无奈叹息一声。 “江凡，王总能够为你做到这个地步，你们的关系也不浅，东益现在要向省里发展，却做了这种事，对她也有影响的。” 说完这句，林霞转身就走。 江凡愣了愣，之前还真没想过这事儿，当时也是被气到了，就想着弄掉方伟同两个工厂出出气。 没想过连锁反应，刚才听到两人的产业全都要遭殃，他都有点犹豫了，这会儿关乎到王颖，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等会儿。”江凡叫住了她，“这事跟你没关系，谁惹的事让谁来。” 林霞听到这话，长松了一口气。 刚才说那番话她就是在赌，在赌江凡和王颖之间的关系，他不会想看到对于王颖不利的局面出现。 “好！” 林霞应了一声，驱车离开。 这事儿江凡本来打算寸步不让的，做了错事就得承担后果，不能说自己承受不住，他就一定得放过。 没这个理。 当时在医院，谁放过他了？ 人善被人欺，一句好话。 这不，找上门来求情了。 他也没想着要给人弄得家破人亡，就是这连锁反应有点大，主要还是对王颖有影响。 不过不会这么轻易就过去，得给方伟同好好长个记性。 第579章 厨娘子 江凡觉得不稳妥，这事儿还是给王颖打了个电话过去。 询问过后才知道，原来是有影响的。 作为东藤的明星企业，做出这种压迫他人的事情，无论是否走明面，无论有何缘由，有心人要是要利用这一点的话，东益会有难处。 不过一切都看江凡怎么想，他要是想让方伟同一毛不剩，那就继续。 得到这个答案，江凡就知道是自己鲁莽了，不该把王颖和东益搭进来的。 他要收拾方伟同，办法太多。 让王颖暂时收手，不用再给那边施压了，免得一口气给人压垮了。 但其实即便是王颖收手，但如果她没发话的话，方伟同那边也会因为来自于其他方的压力而负重不堪。 如果方伟同这个憨货不把态度拿出来，那就什么都不要了吧。 安排好这边的事，差不多也到晌午了，江凡喊着汤宁宁去了砖房那边吃饭。 农家乐的模子已经定好，还得说是水泥路前面一段时间上不了货车，不然的话，这会儿可能都已经装了不少了。 之前的法子也还行，就是太过于普通了。 饭桌上，江凡又给大家郑重介绍了一下汤宁宁，说是农家乐的大管家，惹来她一阵白眼。 下午汤宁宁也就在村里了，现在还没正式营业，也算是在她的工作时间区域里面了，在材料进来以前，哪些地方需要做改进，她都得在现场掌控着全局。 饭后，江凡还不急着送王莎莎去镇上，他拉着李翠和胡梦两人走到一旁。 “上回给你们说的罗叔那事有着落了没？” “就给她找个媳妇那事儿？” 江凡点头道，“对，你们去打听了没？赶紧给他弄上，现在罗二狗还不大，给罗叔相个能踏实过日子的女人，二狗这童年也能有点母爱。” “问了，隔壁村有一个，她男人得病走了，一个人操持着家里，公婆现在都是她在照看着，能干的很。”胡梦郑重其事的道。 “……”江凡蹙眉道，“这种就算了吧，这不是给罗叔添加负担吗？本来屋里老人就靠他了，还给他弄几个来，不厚道。” “我这边倒是有一个，以前是个厨娘子，前几年是在这附近办席的。” 江凡听到这话，眼神都凝聚了不少。 “以前是办席的？最近不办了？” 李翠解释道，“前两年有回出工的时候，主家有客人喝醉了，对人家毛手毛脚的，那厨娘子就给人打了，闹得不小，这事就传开了。办厨的打主家的客人，这谁还敢请，再加上最近几年这边做这个生意的人多了起来，就给挤兑下去了，搁屋里待着呢。” 江凡一拍手，“屋里情况咋样？” “离婚的，有个姑娘，五六岁，老人嘛，就还剩个老娘。人也长得不赖哦，又有手艺，罗哥要是能娶着，还是不错的。” “她以前办席你们吃过没？味道怎么样？” “吃过啊。”李翠点头道，“说了是这附近办厨的嘛，怎么会没吃过，味道还不错，就是摊上这事儿找谁说理去。” 江凡沉吟片刻，“这事儿你们下午就跟罗叔说一下，让他收拾干净点，最近就见一下。” “你这么上心干啥？”胡梦疑惑道。 “我罗叔我能不上心吗？记着啊，待会儿就跟他说……”江凡一拍脑门，“不成，这事你们俩别去说，让林姨去说，你们在后面联系就成。” “为啥？” “哪有那么多为啥，听我的，你俩别去就是了。” 这事儿让李翠她们俩去说，不是硬给罗阳尴尬？ 江凡正着急厨子的事儿呢，这就来了个厨娘子，不管罗阳这边谈得成谈不成，江凡都可以试试她的水平。 到时候抽空去拜访一下沈中全之前介绍的那三个人，对比一下，要是合适，这事儿就定了。 其实应该没啥大的差距，怎么说呢，办厨这事儿，其实也是有性别歧视的。 不论是乡厨还是外头到饭馆啥的，都是以男厨子为主。一个女人以前能吃上这口饭，且丢饭碗也不是因为手艺问题，这事儿十拿九稳。 叮嘱完这边，江凡还说小睡半个小时的午觉，结果江静萱突然发了个消息过来，让江凡赶紧去镇上一趟。 那就顾不得休息了，毕竟前面答应了别人。 提前带着王莎莎去镇上，把人送到生态园去过后，江凡径直去了江静萱那儿。 …… “怎么了？这么着急？” “水管老化漏水了，你帮我弄弄。” ？？？ 江凡上下看了看江静萱，“你没事吧？这事儿你镇上叫个水管工上来就成了啊，硬要等我来啊？” “不帮啊？不帮就回去。” 说着，江静萱就要关门。 “停停停，我来都来了，不能白跑一趟，哪儿坏了？” 江静萱暼了江凡一眼，朝厨房努了努嘴，“洗碗槽下面。” 江凡换上鞋子就朝厨房走去，走到一半，他又忽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认真的打量着江静萱。 一身居家宽松带绒的睡衣，脚上是双棉拖鞋，头发已经能够捆起来了，看上去气色不错。 只是，这个点儿，她不该在屋里这个装扮才是。 江静萱被江凡盯的发毛，心里边慌慌的，侧了侧身子，不让江凡看到正面。 “你今天又没上班？上回不是说请两天假吗？这都多久了？你病还没好？” 听到江凡问这事，她松了一口气，随意道，“昨天还觉得身体没力气，所以干脆就请了这一周。” “过来我给你看看，前面的发烧应该好了，你这没力气又是怎么事。” 江凡心里边觉得奇怪，之前的大半年都没见她生一回病，最近接二连三的身体出状况。 “不用，已经好多了，你赶紧去弄水管，水费遭不住了。” 江凡郑重道，“我没和你开玩笑，我给你号号脉，看看什么情况，身体的事还是重视一点，你最近生病太多了。” 号脉？ 听到这话她就更加不想了。 给江凡一号，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哎呀，不用。”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那天才去医院检查了，不是看见了吗？” 第580章 莫名其妙 江静萱不想让江凡现在知道，要是现在就知道了，以她和江凡之间如今缓和过来的程度来看，不够，会让江凡因为这个而强行做出某些违背当前应该做的事。 比如，两人现在相处模式，就是朋友。 朋友之间会抱在一块儿摸着肚子说话吗？ 显然不会。 江凡是能够知道，还是永远都不知道，得看这两个月他怎么处了。 “行，你就犟吧你，身体垮了别找我。” 丢下一句，江凡钻进厨房里面，蹲在洗碗槽下面看了一眼。 滴答，滴答。 不能说没漏，但是这断断续续的漏水，镇上恐怕大部分人家都有这个问题。 弄个防水胶布给水管缠几圈就行了，都犯不上换管子。 “你进来一下。”江凡指着洗碗槽下面，“这要专门叫我过来？我平时也有事情要做的。” “它是不是漏水了嘛？我都说了我不舒服，自己不想弄。” 江凡微微吸了一口气，“成，屋里有防水胶布吗？我给缠上两圈。” “等着。” 没一会儿，她就找着胶布回来了。 三下五除二，江凡就给弄好。 “你这屋里还有什么问题，我一次性给你弄了。” “暂时没有了，等发现了再跟你说。” “……” 江凡一脸无语，他平时忙得晕头转向的，最近也就是要送王莎莎来镇上。 不然哪里有这闲工夫天天往镇上跑。 “最近农家乐要装修了，后面可能还真没法说来就来，这些事实在不成，你找你同事帮下忙也行。” 这个时间段的江静萱是敏感的，听到江凡这再正常不过的言语，她只觉得自己的心思被人给辜负了。 这水管她自己就真的不能缠胶布吗？ 不是的。 但是里面最为深沉的原因，江凡不明白，可稍微浅显一点的，就是想见他，他应该知道的。 “好，那我以后就都叫我同事帮忙了，用不着你，你也别来找我帮忙。” 江凡一阵头大，“我这是给你讲明白，你发火干什么？” “弄弄弄，下回有叫必来。” 江静萱一言不发的转身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板着一张脸。 这也太…… 矫情了。 江凡心里边嘀咕一声，以前谈恋爱的时候都没见这样。 江凡洗了个手，轻手轻脚的跟着到了客厅里面。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偷偷瞧了一眼江静萱的脸色，江凡深呼吸上一口。 “那什么，那天我和你说的事情，回去过后我又在村里问了一遍，除了火原，没别人看见了。” “但是他让我去问问我家以前的邻居，不过人搬到县里面去了，我打算明天去问问看，要是他们都没看见的话，这事就彻底断了。” 江静萱把脸撇向一边，冷冷道，“别和我说，咱们两不相帮。” “我说你现在怎么变得莫名其妙的，有话好好说不行吗？你平时上班也这样？” 江静萱眯着眼睛假笑道，“你说对了，我上班对那些犯事的人，还真就是这样的。” “行。”江凡把胶布拍在桌上，“刚才我大老远的跑来帮你弄了水管了，我的事你也帮我想想，这回过后就两不相帮。” “好啊，这是你说的。”气头上的她硬气回应道。 江凡点点头，把当时的情形详细的分析了一遍。 那个时间点，村里不可能没人看见才对，两个身形高大，金发碧眼的外国人，除非是瞎了，不然怎么都会留意的。 “很简单，村里人没看见，要么是进村之后就躲着过去找你爸的，所以没人看见；要么就是看见的人都死了，当时就死了。” 江凡眉头一跳，“不能够吧，我专门问的那一年的事情，要是真的死人了，肯定会有人告诉我啊。” 江静萱耸了耸肩，“我已经帮你分析了，后面的你自己想。” “……” 要不是打不过她，不，也不是打不过她，是不想伤害她，江凡现在想把刚才的胶布拿来给她的嘴蒙上。 “别生气了，我说了以后有叫必到嘛，快说说还有没有其他的看法。” 江静萱冷笑一声，“看你的样子很不情愿嘛。” “没有，绝对没有！” “那两不相帮？” “玩笑话，不做数。” 这是江凡父母的正事，她出了口气之后，也不打算硬跟江凡杠着了。 她太了解江凡了，别看现在好声好气的说话，要是真在这事上给他惹急了，那大家往后就准备老死不相往来吧。 “刚才的两种假设，第二种大概率不可能，不然连续不正常的死几个人的话，村里人该有印象，所里可能也会有记录，毕竟是悬案。” “那你还说给我听？” 江静萱一瞪眼，“不听就出去！” “听，你继续说。”江凡咬牙切齿道。 “应该就是躲着进村的，你想想，来找你爸的，当时肯定是因为那场病疫的药，那个时候的前期如果谁要是手里有治疗那病的药，那等同于什么？” 江凡思索片刻，“握着别人的命？” “可以这么说，也可以说是握着财富，买命的财富，通天的财富。” “所以，来的肯定不能是普通人，要么把你爸抓走，要么就从你爸那儿拿到药方，这么重要的事，不会让两个只是身强力壮的人来。” 这么解释，江凡就听得懂了。 既然不是一般的人，那要悄悄的去躲过村里人直达他们家，也不是什么难事。 毕竟那会儿是冬天的早上。 有人，但肯定不多。 “你们家邻居要真的看见了，那就只能是那两个人已经到你家，而且场面动静肯定不会小了。” “你是说双方有可能在动手的时候被人看见了？” “对，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一定会上心，之后的时间里面，你们家的动静，走向，这是个线索，错不了。” “可要是没看见的话，那基本就等于是没有任何的线索了，一切甚至都可能是假的，也许根本就没什么外国人呢？” 江凡觉得这事过于迂回了，说直白一点，目前就是凭借火原一句话而推断出来的。 “这样，你明天去的话，我跟着你一起过去，我要看看他们是怎么说的。” 没错，是看他们怎么说。 不是听他们怎么说。 第581章 犯错就要挨打 目前可看的线索，就只有当时的邻居一家人。 那里断了，就只能换方向继续寻找。 正事敲定过后，江凡发现有点没事可做了。 两人就窝在沙发上沉默着。 江凡瞅了一眼时间，还早得很，刚才过来也没耽搁多久。 打了个哈欠，江凡说道，“你没多久就要搬了吧？这儿还有我的衣服吗，我待会儿带回去。” “等帮你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就搬了。”江静萱朝厨房门口看了看，“衣服嘛，都在那了，其他的早就扔了。” “……”还不如不问，江凡四处看了看，好像没啥理由继续留下来了。 还没等他起身呢，江静萱忽然道，“没事的话，去帮我买点水果回来。” “前两天给你买的那袋子呢？” “吃完了。” 江凡往沙发上一靠，没好气道，“自己去买，我这会儿困得很，休息一下。” 江静萱随意的笑了笑，“不买的话，明天我就不去了。” 江凡暼向她，一脸的无语。 这人现在脸皮怎么这么厚了。 不过一想到她身体不舒服，江凡也不跟他计较。 “要吃什么？” “猕猴桃，枇杷，草莓，这些都随便买点吧。” 江凡揉着眉头起身，“你倒是会吃，尽点贵的买。” 江凡只注意到了这几样水果的价格，却没注意到这几样都是孕妇吃了对身体好的。 均衡营养，改善贫血。 看着江凡出门的背影，她捂着小腹呢喃道，“爸爸买水果去了。” 江凡这一趟走了半个小时，回来的时候，手里不止有水果，还有葡萄糖这些。 既然不让他看，那她那症状就只能没事喝点葡萄糖了。 看着桌上的两大袋子的水果，江静萱满意的笑了笑，去厨房拿了个碗洗了一些草莓。 稍微小个一点的自己吃了，留了几个最大的。 “这些给你吃了，我去睡一会儿，你要是困的话就在沙发上躺会儿。” 说完，她就进了卧室。 江凡看了眼碗里剩下的几个大草莓，愣了愣。 不一会儿，他苦笑一声，这又是干什么呢？ 草莓留着没动，他人也没在这里躺着休息。 他躺在这儿休息，那叫个什么事？ 过了一会儿，他收拾好东西，轻手轻脚的关门离开了。 江静萱当然没睡，只是江凡买水果之前说自己困得很，她故意这么说的，给江凡一个留下休息的借口。 听到关门声，她起身从屋里探出头看了看，客厅里已经没有江凡的身影了。 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草莓，一个没动。 她来到窗户边上，江凡正好打着哈欠骑车离开了。 她就这么一直看着，怔怔无言。 …… 江凡最后是跑去生态园那边找了个地儿休息的。 等到下午到点，拉着王莎莎回村。 村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了。 没在诊所，在砖房那边。 这会儿还没到下工的时候，屋里就林月梅她们这些煮饭的人。 全都站在屋檐下面看着站在院子外面的一男一女。 “你说这俩是来干嘛的？都等了快一个小时了，让进来坐也不来，说给凡子打电话也不让。”李翠有些担忧的询问旁边的林月梅几人。 林月梅撇嘴道，“人家说了是找凡子的，愿意等着就等呗。” 她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这俩就是凡子最近天天去镇上治疗的那两口子，镇上二医院的事情她在麻将群里面看过了。 那男的她看过照片，虽然模糊，但还是看得出来。 所以她才会没好气。 没多久，远远的，就听到江凡的三轮车轰鸣声传来。 林月梅肘了一下李翠，“咱们该干嘛干嘛，凡子自己会处理。” 李翠她们瞧了一眼越来越近的江凡，又看了眼院子外的两人，转身去了灶屋里面。 来人正是方伟同两口子。 上午林霞过来道了歉，但是并没有离开镇上，得到江凡的示意之后就让方伟同赶紧赶了过来。 马不停蹄，一路紧赶慢赶，才在天黑之前到了大老包村。 江凡远远的也瞧见了这两口子。 来得倒是及时，要是明天来的话，他还不在村里。 方伟同那些工厂又得再多遭一天殃。 “江凡哥，他们不是……” 江凡点头道，“就是他们，你待会儿直接进屋去看今天学过的，当做没见过他们，我自己处理。” 很快，三轮就到了院子边上。 “江凡，我们……” 方伟同刚开口，江凡就从他身边骑车掠过了。 王莎莎跳下车后，江凡朝着屋里招呼了一声，“婶，我去接妞妞，顺便去看看赵老师，你们自己吃饭，别等我。” 说完，骑着车就离开了，连看都没看这两口子一眼。 两口子看着江凡扬长而去的身影，面面相觑。 “怎么办？”方伟同满脸的愁容。 “怎么办？等着！”林霞的语气算不上好，“事情是你惹出来的，本来就两天的时间了，治好之后说不定求求情，还能给你一起治了。” “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安心等几天就是了，你非要去找麻烦，怪得了谁？” 方伟同埋着头，一句话也不敢应。 他也后悔，逃不过一个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这两天因为厂子的事情，他四处求人，就睡了几个小时，这会儿看上去状态极差，站着都能睡着的那种。 但是为了事业，为了生育的事，站着也不能睡。 到现在，他甚至还在想着让江凡帮他治疗。 殊不知，要不是因为担心影响到王颖在阳川的开拓，他会鸟方伟同？ 直到农家乐和后山那边下工，人陆陆续续的回来，好奇的看着两人。 有的也会和两人打招呼，不过也就这样没下文了。 这是江凡暂住的砖房，里面还有其他人呢，她们都没叫人进去坐坐喝杯茶，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越俎代庖的事，没人会做。 饭菜上桌，江凡不回来，就他们自己吃。 李翠瞧了眼站在黑暗里的两人，想了想，把砖房院子外面的路灯打开。 “你做什么？” 林月梅出来没好气的问道。 “给人开个灯有啥嘛。” 林月梅怒其不争，拉着将二医院发生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李翠气呼呼的走过去。 啪的一声。 将刚刚点亮的路灯给关了。 第582章 饭桌上的背刺 这会儿，江凡肯定不会理会方伟同。 慢慢等着。 江凡骑车到学校这边的时候，已经放学了，他就在外面等着，等到没人之后才走进了教室。 赵月循着脚步声看过去，眼睛都像是亮了一层样。 “怎么现在才来啊？” “刚才就在外面等着呢，今天不着急回家，去看看赵老师，在你家吃饭。” “啊？奶奶就煮了我们俩的，你和妞妞要吃的话，得另外再做了，能等吗？” 江凡笑了笑，“我随便等。” 他自在得很，等等有什么。 有的人就有的等了。 “那快走，我回去做。” 江凡蹲下身就要抱起妞妞，却被赵月一把拦下，“我来吧，你这手才多久，还是再等段时间再说。” 锁好门，两人带着妞妞回家。 “对了，学校的事我已经和县里的领导说过了，人家特别支持，下周就有专人对接这事，确认好了过后就可以开工了。” 赵月有些惊诧，“这么快？” “我说了，人大领导好说话嘛。” 大领导当然就是县委书记付从荣，这种小事去和县委书记说，也就他江凡了。 不过，江凡能够这么上心这事，赵月很开心。 “太好了，这事越早办越好，学校的样子你也看了，其实有很多隐患的。” 换个条件好的地方，对学生们好是一回事。 另外一层，当然是距离江凡就很近了，平时上下班的时候就都能够看见了。 “到时候你就搬到大老包村去住吧？” 赵月正要应下，但是一想到奶奶，她就又忍住了，有些丧气道：“奶奶可能不愿意，她在这里住了一辈子，现在老了，忽然要说搬走，应该很难的。” 江凡摆手道，“这事交给我，待会儿我先和她说说新学校的事情。赵老师她老人家是在这边住了好多年了，大不了就是说没个熟人嘛？但其实咱们村里边的人基本都认识赵老师的，一样的，而且村里的环境往后肯定会越来越好，先住进来准没问题的。” 赵月点头道，“那这事我待会儿就帮你搭下腔，主要还是得你说，我说的话，有点太明显了。” “成，包在我身上。” 正说着，已经靠近院子了，江凡瞅见赵老师的身影，挥了挥手，高呼一声，“赵老师！” 看见江凡来了，老人家放下手里的活计，笑眯眯的站在屋檐下等着。 路上这三人在一起的身影像极了一家三口。 等近了些，她才问道，“多久没过来了？” “最近在忙，这不，一有空就过来了吗。” “今天就和妞妞在您这里蹭一顿晚饭。” 赵老师笑着道，“随时欢迎，你等等啊，我没做那么多，重新做点。” 江凡一把拉住赵老师，“你老人家看着妞妞，我和赵月去弄就成了。” 也没怎么弄，就是多煮了点面，又煮了两节香肠就开饭了。 面和饭混着吃，想吃饭就吃饭，想吃面的就吃面。 吃着吃着，江凡忽然说道，“赵老师，前段时间我和县里的领导汇报了一下咱们这边学校的情况，人已经答应了，这事在筹备了。” “哦？这么轻松？”赵老师比赵月还要惊讶些。 前面听赵月说过，江凡在想办法了，没想到这么快，也这么容易。 她在这里几十年，学校什么样子她都是看着过来的，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说过要新修学校这种事了？ 到现在都还没个影。 结果江凡这边，刚说了没两个月，就已经在着手安排了。 这种事，到底还是朝中有人好办事。 这么多年她们这些教师没做到的，让江凡给做了。 “嗯，就下周开始要准备这事了，我想着等学校修好了要不你就搬到大老包村去住。” 赵老师疑惑道，“为什么？学校修在你们大老包村，那我也没必要搬过去啊，在这儿挺好的。” 江凡笑了笑，看了一眼一旁的赵月，“其实这事是赵月提的，是她想搬过去。” 饭桌上，正想着怎么帮江凡搭腔的赵月猛然抬起头来，不可思议的看向江凡。 眼神当中充满着询问。 那意思是：不是说主要是由你来说嘛，怎么把事情弄到她身上来了。 赵老师将视线挪向赵月，还没等后者说话，江凡就主动解释道，“你们这里到我们村里不近，要是每天来来回回的，得多累人啊？碰上个下雨天，还得遭罪。” “另外呢，我就在大老包村嘛，那边现在又是水泥路，我农家乐那些生意也要开张了，往后等其他的做了起来，生活就方便太多了。” 赵老师想了想，江凡说的没错，赵月每天上下班的跑，肯定是不方便的。 但是她搬过去干嘛？而且住哪儿啊？ “江凡，搬不搬先不说，我们过去了住哪啊？你农家乐给我们俩住啊？”赵老师半玩笑，半认真道。 江凡乐了，“你想住那就给你留个房间嘛。” “赵月是老师，新修学校肯定得把教师的宿舍一起修了啊，总不能换了个地方，还让这些老师在村里找房子住吧？多不方便的。” 赵老师就更惊诧了，“还能修教师宿舍？” 江凡点头道，“对，领导好说话嘛，赵月想住啥样的，那就给她修一套什么样的。” 还是那句话，领导好说话。 赵老师有点无言，她知道江凡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 既然这么说了，那就一定会有。 新学校在那边，那边的生活也便利，住的地方又解决了，那还有什么犹豫的？ 但她就是觉得有点不对，感觉太轻易了，轻易的不真实。 学校说修就修，教师宿舍说建就建，家说搬就搬？ 老一辈的人喜欢称这种叫做浮躁，短时间之内没有想得清清楚楚就下了决定的事在他们这里不叫果断。 叫浮躁。 看着赵老师沉默，江凡想了想，抛出了一个绝招，“赵月说了，你身体不好，在大老包村那边，不舒服了我随时都可以上门。还有，她让我留出一块我自己家的地来给你种，想种什么就种什么。” 这话听完，赵老师就觉得顺畅了。 原来刚才是漏掉了种地的事情。 过去了不种地的话，难道样样都要买啊。 第583章 又晚一步 “等等看吧，等修好还得不少时间呢，至少要等到下半年去了，还早。” 赵老师没有直接应下。 江凡点了点头，“对对对，再等等看，看看具体怎么搬。” “……” 赵月有些好奇的看着江凡，她发现他有点‘皮’。 先是把她抛出来说这事，把一切事情都推给自己，站在自己的角度去和奶奶说这事。 奶奶的接受度相对就要高一些，然后再以奶奶的角度，生活便利这些，让奶奶松口。 最后再用自顾自的来一句看看怎么搬，就等于把这事定下来了。 下意识的噗嗤一声，赵月埋着头吃面。 赵老师左右瞧了瞧两人，忽然说道，“江凡，听说你和之前那个对象分手了？” 江凡一愣，没去看赵月，不用想，这事指定是赵月说的。 “嗯，过年的时候因为某些原因就分开了。” 赵老师点了点头，“那你得赶紧找一个了啊，今年也二十二，马上就二十三了吧？差不多了，这个年纪结婚，明年生孩子，正合适。” “咱们家赵月就……” “奶奶！”赵月嗔怪的叫住赵老师，免得她继续说出什么离谱的话语。 “江凡刚分手没多久，咱们不说这事。” 赵老师满脸的怒其不争。 什么叫刚分手就不说这事了？ 那要等什么时候？等江凡再谈对象的时候再说吗？ 但其实已经晚了，如果在江凡上次受伤以及去县里之前，赵老师能够有机会和江凡说方才的那一番话，江凡可能会认下的。 那时候，赵月就是很好的选择。 但是现在不行了，付婧婧已经捷足先登了。 江凡抿了抿嘴，“赵老师，最近两年我不想这事了，我想把村里的事情做好再说，而且我最近有了一点我父母……” 说到这，江凡就赶紧改了口，“暂时不想这个。” 江凡只是下意识的就这么回绝了。 这突然之间也没想好怎么说。 赵月也还不知道付婧婧的事情，就这么突然在桌上说出来的话，她难免会有点接受不了。 但其实她知道两人分手之后，心里面肯定对江凡身边的那个位置有期望的。 这会儿听到江凡这么否认，不管是不是江凡说的这个原因，她心里都有点小小的失落的。 可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这个人，她早就有心理准备的。 “也行，那就先把事情做好，先立业再成家，也是不错的，空了就常来。” 这事儿就在饭桌上搁置了。 江凡这边倒是和谐得很，但是大老包村这边，那些人吃过晚饭都一个个的离开了，方伟同两口子就那么干等着。 一口饭没吃的两人这会儿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也不见江凡有回来的迹象。 “要不问问凡子啥时候回来？”胡梦朝屋外努了努嘴。 “不问。”林月梅一边收拾盘子，一边没好气道，“你咋管这么宽呢，凡子没回来就是故意的，让他们站那儿。” “我是说这事都是那男人的事，跟人老婆没太大的关系，要不让人老婆进来随便吃点？” 林月梅愣了一下，翻了一记白眼，“就你好心，人家说不定还嫌弃咱们这脏呢，不给，就让人站着。” 话说到这份上，胡梦也不好多说什么了，一言不发的帮着收拾残局。 …… 江凡这边吃完饭，帮着洗了碗筷过后，让妞妞在屋里跟着赵老师做作业，他和赵月在院子外面走了走。 那事还是得和赵月说一下。 走着走着，江凡往双手里面哈了口气，旋即又搓了搓。 “赵月。” “嗯？” “之前受伤的事情详细经过不是和你说了嘛，后来伤好了过后，我去了趟县里，学校的事儿就是那时候说的。” “付婧婧她爸妈的意思是我和她经历过这回事之后，本来就有感情基础，所以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走到一起，所以就……” 赵月听出来了，在江凡看不见的地方，眼神迅速黯淡下来，“所以现在你们就是别人眼中在谈对象的了，是吗？” 江凡点了点头，“是这样的，但是我所有的事情她都知道的，完全不用担心，我就是觉得你会不会……” “不会。”赵月摇了摇头，“不会啊，那时候我们不就说好了的吗？但是如果有一天你对我不好了，我就走了，不让你找到我。” “那不成，我把赵老师接到村里去，你怎么走？” 江凡另辟蹊径。 “你……你现在好无赖啊。” 江凡一把抄起赵月的手，紧紧握住，“不管最后和谁结婚，那都是给外人做做样子的，我们还是我们。” 十指紧扣之下，赵月重重的点了点头。 江凡能够说出这事，而不是等她自己去发现，就是在照顾她的情绪。 “江凡，我今天在走二十四岁的路了，人生还有多少年呢？四十年差不多了吧？四十年的时间应该很快的，这辈子就这么算了，下辈子，我不想这么委屈自己了。” 这话听得江凡一阵难受，这换作任何一个女人来面对，那都是一种深深的委屈。 所以，对于每一个女人，他都尽全力的去做，尽量去消散这种委屈。 晃了晃江凡的手臂，赵月说道，“但是这辈子还有四十年和你在一起，其实也没那么委屈的。” 江凡动了动鼻翼，“可能不止四十年呢？” “那就更好了啊，我们多走一段路嘛。” 走到一个台阶位置，赵月忽然跳了上去，“江凡，你背背我吧，你还从来没有背过我。” 等江凡把后背送过去的时候，赵月忽然想起江凡身上的伤，摇了摇头道，“下次吧，别压到你伤口了。” 江凡往后退了一步，一把将赵月反手扣在后背上，背着她往前跑。 手臂早就没事了。 初春的夜色下，在赵月的惊呼声和担忧声中，江凡背着她在路上奔跑着。 这段路，只能走一会儿。 但是人生的路，他们之间不论是携手，还是一个人背着另外一人，往前走的时间，肯定不会只有四十年。 漫步人生路，四十年不够。 第584章 早知如此 江凡带着妞妞赶回村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快十点了。 从下午开始，方伟同两口子就站在这里，一直等到了现在。 江凡的三轮车灯光照射过来的时候，两人都不禁松了口气，既然晚上还回来，那就是有机会谈。 没做停留，江凡一口气把三轮车骑进了院子里。 听到声响，李翠已经迎了出来，把妞妞抱进了屋里，“我先带她洗漱去了啊。” 江凡点了点头，自顾自的忙活自己的事情。 今晚因为外边儿站着两个人，林月梅也就留在了这边。 朝外面看了一眼，她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我关门了啊？” 江凡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然而林月梅已经收回了放在门框上的手。 江凡没明确表态的事情，那就是不同意，这事儿啊，就看那两口子，不，是就看那个男的怎么做了。 “你当点心吧，被人那样欺负，还打算跟人好好说呢？” 说完这句，林月梅自个儿进了屋里，给江凡留出空间。 两口子见状，动了动有些麻木的双腿，朝着院子里走去，最后在堂屋门口站定。 林霞不说话，都由方伟同来说。 “江凡，上次的事是我的错，我不该在医院那么闹事，今天过来是专程给你道歉的。” “对不起。” 方伟同下了一个九十度的腰。 “我就纳闷了，你一个做那么大生意的人，还是王颖介绍你过来的，你是哪里来的胆子一见面就给我甩脸子的？” 江凡一句话问得方伟同有点语噎，他哪里知道王颖竟然能够为了江凡做到这个份上。 “我不知道你和王总的关系那么好……” 江凡冷笑一下，“看来，你不是知道错了，你是怕了。” 不知道和王颖的关系那么好就应该针对他吗？江凡是哪里欠他方伟同的还是怎么个事？ “回去吧，要睡觉了，明天还有事呢。”江凡下了逐客令。 方伟同听到这话，有些急了，连忙把着门道，“江凡，厂子我们可以不要，但是能不能求你帮我们把病治好，之前的价钱我们出双倍，不，出十倍都可以。” 江凡愣了愣，厂子都不要了？ “两百万啊……”江凡自顾自呢喃一声。 现在愿意连厂子都不要了，还愿意掏出两百万。可当时怎么就不愿意相信自己呢，他也就要了二十万，还是事成之后才给。 “对！两百万，不够的话还可以加，就只想求你帮我们把身体治好，拜托了。” 这一次，两口子齐齐躬身。 江凡站起身来，淡淡说了一句，“不治。” 旋即就关上了门。 上午林霞过来的时候，主要还是说的厂子的事情，这会儿两口子愿意不要厂子，也要治病了。 这是想通了？ 但是为时已晚，前面江凡给过机会的。 初次见面就给江凡甩脸子，好像是欠他的一样。 后面的事情，就更不用说了。 现在后悔，晚了。 他又不是上赶着求着帮人治病。 屋外，两口子对视一眼，表情苦涩。 原来在晚上等待的这段时间，他们已经想明白了，那些生意如果事不可为，都可以不要，如今有办法治好身体，能够有一个孩子，对他们俩而言，要比那些生意要重要。 因为如果他们事先知道有人能够真的治疗好他们，散尽家财也是愿意的。 只是，因为一时的错，不仅不能继续治疗，家财也得散尽。 两人在屋外站了好久。 后悔之意无比浓重。 那天，林霞是最不该对江凡说那些话的，从头到尾，江凡对她都是和和气气的，中途的治疗安排得很全面，但她还是没有选择相信江凡。 一步错，步步错。 江凡给王颖打了个电话，让她放了那些厂子，如今的教训，已经不是损失的那些钱了。 而是此生彻底失去了能够生育的机会。 无论怎样，他都不会再治这两人了。 江凡刚给王颖打过电话不久，屋外的方伟同就接到了电话。 说了一会儿，他面容更加苦涩了。 “怎么了？”见他这副模样，林霞不禁问道。 “王总放话了，厂子没事了。” 林霞怔了怔，原本是该高兴的事情，可两人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方才和江凡的那一番交流…… 厂子没事了，那就意味着江凡绝对不会再给他们治疗了。 林霞回过身，抬头看了看散着几颗星星的夜幕，闭上眼深呼吸上一口。 “走吧。” 其实要说为什么方伟同那么的不相信江凡，也就是在这件事上之前被骗过太多次了，所以从心底生出了抗拒的情绪，潜意识里已经不相信任何人能够治好这病了。 即便江凡是王颖介绍的，那也同样是如此。 只不过既然不相信，那就不要过来。 看在王颖的面子上才过来的？ 这是屁话，真要看在王颖的面子上，就不会一见面就给江凡甩脸子了。 刚愎自用，终食恶果。 两人离开了大老包村，所幸，生意还在，也许会大不如前，但至少可以安稳过完后面的日子，依旧没有后代的日子。 打了电话，江凡等妞妞洗漱下来过后，也上楼洗了个澡，等他下来的时候，林月梅正坐在堂屋里等他。 “人走了？” “嗯，谈完就走了。” “不治是对的，天天往镇上跑，这两人还不记你的情，有时候，太认真，别人反而觉得你没安好心思，非要你爱搭不理才会当回事，人呐，就是贱。” 江凡笑着摇了摇头，不想继续说这件事了，过了就过了。 “睡了吧，明天还要去县里呢。” 招呼一声，江凡就朝着卧室走去，林月梅立马跟在身后。 “你干嘛？这会儿不早了，我明天还得早起，你赶紧回去睡了。” 林月梅双手抱在身前，哼哼道，“凡子，你是不是忘了我那晚帮你的事情？非要我爱搭不理，你才当回事？” “你说你这是不是……” 江凡一把给林月梅拦腰抱起，走进了屋里。 她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做人，有时候就是不能够太殷切了。 否则别人还真觉得你心术不正。 所以这会儿，还是得和林月梅正一正。 第585章 见不得人的冰箱 次日一早。 江凡早早起床，今天是周六，不用送妞妞上学。 吃过早饭，江凡就骑车去了镇上。 把三轮车停在江静萱楼下，江凡给她打了个电话过去，想问她什么时候出发。 结果一问，这人都还没起床，让他在楼下买包子豆浆上去。 江凡无奈的去了不远处的早餐铺子。 “老板，要一笼包……” 包子，江凡忽然就想到了那次过年去阳川的路上，出发的时候，江凡也买了包子，本来就是打算没吃早饭，两人用来填肚子的。 但是江静萱因为气味大，就没吃，最后一直留到了大年初一的晚上，江凡把它给扔了。 “算了，不要包子，拿一个馒头，一杯豆浆。” 江凡又拿了一个玉米加一个鸡蛋。 之前看朋友圈，江静萱就是这样吃的。 上了楼，敲开门，江凡把早餐递了出去。 江静萱刚洗过头，头上还披着毛巾，一如既往的栀子花的淡雅味道。 “我不是说要吃包子吗？” “包子卖完了，就这些了。” “行吧，你自己坐啊，我吹个头发。” 江凡走进屋里，坐沙发上等着。 吹风机呜呜的声音响起，江凡有点无聊，开始打量起屋里来。 前面来过两次，都没怎么注意看，今天这么一瞧，发现好多地方都不一样了。 门口的鞋架上面，以前她喜欢穿的那些靴子都不见了踪影，多了好多平底鞋。 桌角，柜子角这些尖锐的地方都被包了起来。 桌上的牛奶，水果，吃的满满一大堆。 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鬼使神差的，江凡起身走向厨房，想去看看冰箱里面都有些什么。 就在这时，屋里的吹风机忽然停了，江静萱开门走了出来。 “呀！你干嘛！” 看到江凡的手已经把在冰箱上了，她惊呼一声，连忙上前阻止。 “你怎么这样，在别人家里还乱翻冰箱？” 江凡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我找到东西吃不行？” “不行！你给我回来坐着。” 江静萱二话不说，上前拉着江凡回到客厅坐下。 冰箱里放着叶酸这些，要是江凡看到了，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为了防止江凡再乱走动，她去卫生间里把要涂抹的东西一股脑的都拿到了客厅来。 一边和江凡大眼瞪小眼，一边往脸上抹着东西。 “你现在怎么还用上宝宝霜了？” 江静萱愣了一下，“这你也要管？宝宝霜好用我就用啊。” “我给你买的馒头，不是火药啊，大清早的谁惹你了？” 江静萱瞪了江凡一眼，自顾自的抹着东西。 这脾气，比以前差多了，江凡也不和她说话了，这会儿他心里面比较好奇冰箱里到底装着什么，让她这么紧张。 瞅了眼江静萱身上的宽大睡衣，江凡决定待会儿她换衣服的时候偷偷去看一眼。 然后在几分钟以后。 “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出去哪儿？”江凡错愕的问道。 江静萱指了指门口，“去外面等着。” “不是，你换衣服关上卧室门就行了啊？我还能偷看不成？” 江静萱不为所动，反问道，“我换衣服，你在屋里待着，你觉得这样好吗？” “……” 江凡二话不说，站起身来就朝着屋外走去，关上门直接下了楼，索性就不在楼上待着了。 等她换好衣服出来再看的时候，江凡已经不在屋外了。 问了过后才知道，原来去楼下等着了。 江静萱估摸着应该是刚才让他出去给他弄不舒服了。 那没办法，以她对江凡的了解，她进去换衣服的时候，江凡铁定是要去偷偷看冰箱的。 总不能够当着江凡的面换，把他盯着吧？ 这会儿，收拾好了过后，江静萱才开始慢悠悠的吃早餐。 等到了楼下的时候，都已经九点多接近十点了。 江凡看了眼时间，没好气道，“你要是在耽搁一下，咱们今天就不用去了。” “这样啊……那就不去了呗。” 江凡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今天出门，江静萱的衣着也和往常有很大的差异，以前就是毛衣或者是针织衫配上加绒夹克，要风度不要温度的。 现在这穿的，三月份的天了，一件大大的长款黑色羽绒服将整个人包裹了起来，就露出了脚下一双毛茸茸的居家平底鞋。 给人一种里面就是睡衣，换都没换，直接就穿上了羽绒服的感觉。 可即便是这样极为简单的穿搭，因为头发长长，脸上多了些肉，让她比以前少了几分英气，多了些女人味。 变化不可谓不大。 “看什么呢？到底去不去？不去的话我就上楼休息了。” 江凡从三轮车上跳下来，“当然要去啊。” 说完，他就朝着车站的方向走去。 “回来。”江静萱指了指旁边，“我们开车去。” 她怀着孕，要是去坐到镇上的班车，以那个班车里面的环境，她估计自己会忍不住吐的。 打着火，等热了一会儿，两人才开始出发。 车还是他们过年的时候去阳川开的那辆，这辆车，见证了很多东西。 两人坐在车里，都有些沉默。 往事一幕幕划过眼前。 “先往县里开吧，我休息一下。” 江凡不想在这里面多说什么，留下这么一句，就自己闭上眼睛休息了。 江静萱这会儿也有点后悔，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戴两个口罩去坐班车呢。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一直到了县里的时候，江静萱才主动询问了江凡具体位置。 看了眼时间，江凡说道，“已经饭点了，我们找个地方吃饭，顺便买点东西再过去吧。” 随便找了个地方停车，江凡就近看了一下。 “就这家吧，懒得走了。” 江静萱抬头看去，是一家羊肉汤馆。 “最近身体不舒服，不吃这个。” “……”江凡指了指街道，“那你说吃什么。” 最后，两人找了家小饭馆，江静萱点了几个清淡的菜。 坐下桌子，江凡才意识到这个地方距离付婧婧家好像不是很远。 莫名的，他心里有点慌，这要是被付婧婧碰上，江凡还真不好解释了。 第586章 久违邻居 “待会儿见了人该怎么说？” 江静萱一愣，“什么怎么说？你问啊，我在旁边听着，有不对的地方，我就提点你一下。” “不是，我是说我去拜访他们，该怎么介绍你？说是个条子？” 江静萱拿起桌上的筷子就敲在他手上，瞪了一眼道，“不会说话就别说，你说这种话我可以抓你的。” “就说我是你朋友就行了，虽然我跟着上门有点不合适，但人家总不至于把你撵出来吧？” 江凡揉了揉被敲红的手背，“这可说不准。” “我给你说啊，他们是李……” 本来打算给江静萱介绍一下这家人跟李翠之间的关系，但是当着她的面，江凡觉着这事儿还不先不说了，反正知不知道的，关系都不大。 “你什么？” “没事，他们家关系和我家不是很好，待会儿说话可能不好听，别搭理他们。” 江静萱暼向江凡，“那也是跟你说得不好听，关我啥事。” 江凡不说话了，拿出手机自己玩自己的。 这人的性子变得太大了，以前的那股子干脆劲儿，现在哪里还看得到？ 现在是有话必回，反正每句话不能让自己好受了。 这会儿江凡才看到王颖在他还在车上睡觉的时候发了个消息过来。 最之前江凡选定的那个陈伯忠上午又联系她了，问能不能再给介绍一下。 江凡看笑了，这他娘的绝对是知道了方伟同两口子的事情，知道江凡的治疗是有效的，所以又动了心思。 这都叫什么事啊。 之前不相信，不愿意，这会儿又都想了？ 江凡本来的打算就是在王颖提供的三对夫妻里面先治疗好一对，然后剩下的两对都可以过来，也就是在农家乐开业之前，一次性给这三对夫妻都治好了，最好是能够全部怀上。 结果这都拖多长时间了？ 再拖下去农家乐都要开业了。 这两口子江凡还是得接，他们之间有没有滋生过什么矛盾。 不过二十万现在肯定是不够的了。 一来，沈中全两口子给了三十万，二来，上一次没来，这次听风就是雨又想来了。 那肯定得加码了。 这回应该是能够老老实实接受他治疗的了。 一想到又有几十万即将入账，江凡就笑得合不拢嘴，前段时间身上就剩下几万块，那时候还没弄装修材料的时候，那是真的怕钱就这么断了。 现在身上有几十万顶着，再加上后面付从荣那边很快就会下来的赔偿，这儿又是几十万的话，不知不觉，兜里又满满当当的了。 “看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江凡把手机一掐，转了个方向，不想和她说话。 “行，你自己去吧，我回去了。” “……”江凡顿时就忍不了了，“你能不能当个人？这话有事没事挂在嘴上，有意思吗？” “真不想去就……” “就怎么样？” 江凡无力的摆了摆手，“算了，就这样吧。” 很快，饭菜就上来了，江凡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出去和王颖打了个电话，把要带的东西说了一遍，让陈伯忠两口子明天过来，他先看看情况。 没一会儿，江静萱也吃好出来了。 两人买了点水果后，直奔目的地。 李翠以前的夫家人姓张，江凡还记得名字，男的，张明亮，六十岁左右。 女的姓黄，至于叫什么名字，江凡还真不知道，反正就一直是黄奶奶的叫着。 搬到县里过后，后面这几年都没见过人了。 这俩人住县里的一个中档小区，江凡领着江静萱直上六楼，找到门牌过后，敲了敲门。 没一会儿，门开了，屋里站着的是黄奶奶。 花白的微卷头发，身形微胖，脸上有些肉，导致褶子看起来没那么多，穿着暗红色羽绒服，整体瞧着，日子应该过得不错。 江凡一眼就认出来了，没多大的变化。 “你是……江凡？” 黄奶奶打量了一会儿后，不确定的问道。 这几年江凡的变化还是有些大的，但是基本的样子还在。 那么多年的邻居，还是认得出来的。 “唉，黄奶奶，是我，我今天过来看看您二老。” 一边说着，他一边把水果递了上去。 黄奶奶有点迷糊，这都断了联系的人，突然上门说来看望你，总会让人觉得没好事。 朝屋里看了一眼，她回头接过水果道，“先进来吧。” “这边有鞋套，自己套一下。” 江凡两人套鞋套的这个间隙，黄奶奶走进屋里去了。 没一会儿，又一个老人跟着出来了。 身材高瘦，脸上有些黝黑，前半辈子劳作的痕迹还留在身上。 “江凡，你怎么过来了？这位是？” 老人家对江凡算不上多热情，只是好奇他为什么会过来。 “我今天过来是看望一下你们，顺便问点事情，这是我朋友，小江。” 江静萱忍不住在身后杵了江凡一下。 她就不配拥有名字？ “这样啊……那过来坐吧。” 几人在沙发上坐下，黄奶奶还是给两人一人倒了杯热水。 “听别人说你在村里现在搞得红火得很嘛，做大生意了。” 江凡谦虚道，“就是弄着玩，不是大生意。” 先是寒暄一通，接着又聊了点以前的老事。 忽然，黄奶奶在一旁搭了句话，“听说李翠在你那里做活的？你们还一起开了个小卖部？” 听到李翠两个字，江静萱身体下意识的绷了起来，朝着江凡看去。 这两个老人和李翠有关系？ 江凡心头一紧，他就知道，这两人都知道他在村里的动作了，没理由不知道李翠的在村里的情况。 果然来了。 “嗯……是开了个小卖部，就是挣点生活费。” 张明亮脸色沉了下来，“今天过来是她给你说的位置？” 江凡勉强的点了点头。 “你不晓得我们和她闹成啥样了？” 江凡违心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啊，我问婶您二老住哪里的时候，她没说过。” “她把我们孙女留住了，你还让她在你那里做活，害怕她养不活妞妞？” 黄奶奶在一旁阴阳怪气了一句。 直到现在，江静萱彻底明白了。 感情这两人就是李翠以前的公婆。 今天这事，也是李翠在推进的吧。 第587章 闭口不谈 “村里人好多都在我那儿做活的。” 江凡只能够这样说一句。 张明亮这会儿心里不爽快。 可江凡接下来的问话，会让他更不爽快。 “张爷爷，黄奶奶，我想问一下，二十二年前，就是我出生的那年，非典期间，你在我家附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比如说……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 江凡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江静萱也收起了其他的心思，视线注视着两人。 黄奶奶明显的怔了一下，而张明亮则是干脆的摇了摇头，“没看见，都这么久过去了，谁还记得？” “你们还有其他事情不？没了的话就走吧。” 这是在撵人了。 江凡不动声色道，“张爷爷，这事对我很重要，您能不能仔细想想，我……” “说了记不得了，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呢，快点走哈，不然就叫老二回来了。” “……”江凡看着已然是动气的老两口，朝江静萱看了一眼。 后者轻轻摇了摇头。 “那我们先走了，你们注意身体。” 人家撵人，江凡总不好强留。 两人出门过后就径直下了楼。 楼上，张明亮两口子站在窗户边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江凡二人离去的身影。 “他怎么问起那个时候的事情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不管。”张明亮沉吟一声，“我们不说就没人知道。” “给老二打电话把刚才的事说一声。” …… “他们……是知道些什么的吧？” 江静萱点头道，“肯定是知道的，那个黄奶奶在你说起的时候就想到了，张爷爷也想到了，但是他掩饰得比较好，不假思索就一口回绝了。” “他们大概率见过。” “那为什么隐瞒？就因为我帮了李婶？” 江静萱眯着眼睛看向江凡，“你可不只是帮了人家，你是把人家后半辈子都包圆了。” 提及李翠，江静萱心里就来气，一个长辈，还带着个娃的，竟然和江凡裹到了一起。 还就在她眼皮子底下。 “这事过了，我们不说这个。”江凡皱眉道。 江静萱深呼吸上两口，这会儿也不想和江凡起争执。 “不是因为你帮了李翠，前面他们提及你们开小卖部的时候都只是酸啾啾的说了两句，后面你问到那个事的时候才开始有明显的情绪上的变化。” “他们不仅见过，而且还发生过交集，只是具体的事情，不能够让外人知道。” 江凡蹙眉思索了一会儿，真要是这样的话，那他们知道的事情就是关键线索了。 只是要从这两个老年人口中得到答案，只怕是极为困难的，人家不说，江凡总不能够逼供吧。 “那现在怎么办？既然都知道了，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江静萱想了想，“你是要正常手段还是非正常手段？” “肯定是正常手段啊。” 其实刚才见面的时候，作为之前那么多年的邻居，对方虽然不怎么热情，倒也没有连门都不让进。 只是后面还是有一点奇怪的，按照李翠说的，他们对李翠有那么深的积怨的话，在得知自己帮了她过后，不应该只是阴阳怪气的。 这里开始就不合理了。 但从始至终，大家都还是好好说话的，对两个老年人，犯不上用什么非正常手段了。 “正常手段的话，那就启动调查，强行把他们拉进来。” “这不行吧，什么证据都没有，就凭着火原的一句话就要启动调查，还是二十年前的事情，这怎么都不合适吧？” 江静萱耸了耸肩，“只要想把他们拉进来，办法太多了，你现在的人脉关系，很容易就能够做到营造一个虚假的案件，让他们自己招供。” “……”江凡摇了摇头，“再看看，我想找他们家老二问问，如果那会儿这二老都看见了的话，那会儿他也十几岁了，应该也会看到的。” “行，那就听你的，但是你得有心理准备，应该也是得不到答案的。” 江凡点了点头，“走吧，先去看看再说。” 两人又驱车前往张昆的店。 张昆的店就在城南这一片，隔着老两口住的地方不算太远。 没一会儿两人就到了地方。 是一个烤肉店，规模不小，难怪能在城里买房子，而且看样子，还没有和二老住在一起，还有另外的房子。 下午的这个时间点，最后的一批顾客已经离开了，店里正在收拾。 两人走了进去，并没有直接说要找张昆，而是对着前台问道，“还开火嘛？” “中午场的收了，得五点半才开始了。” “那什么，你们老板在吗，我们单位今天团建，人很多，我和他商量一下，看把这里包了得多钱。” 江凡当然是胡说八道，他刚从张明亮家里出来，两口子肯定要和张昆说他来过的事情。 这会儿直接找人的话，铁定是找不到的。 前台小哥上下看了一眼江凡两人，也不像是开玩笑，说了一句稍等过后，朝着烤肉店二楼走去。 等了没一会儿，那小哥就领着张昆下楼了。 张昆，三十多岁的年纪，国字脸，寸头，看上去身强力壮的。 虽然好几年没见过，但是江凡还是认得。 张昆看到江凡两人，下意识的就打算往后走。 江凡赶紧迎了上去，“张叔，我江凡，过来找你有点事情。” 张昆皱眉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回去吧。” 江凡还没说话，江静萱就往前站出一步，从荷包里面掏出证件，在张昆面前晃了一下。 “我是镇上的警察，今天过来是找你询问一些事情。” 好声好气的说不听，那就只能亮家伙了。 看到证件的刹那，张昆眼神之中明显的出现了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上楼说吧。” 于是，在前台小哥异样的眼神之中，三人上了二楼。 二楼也有几张烤肉的桌子，最里面是一个类似于办公室的房间。 三人步入其中，邀请江凡两人落座，他给两人倒了杯水。 在看到张昆握着水杯的右手的时候，江静萱双眼忽然眯了起来。 职业习惯让她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第588章 张昆的异常 这会儿江凡也明白江静萱是什么意思了。 他当然不会戳破，顺势就介绍道，“张叔，这位是江警官，其实这次是她有案件要调查，我只是协助。” 至于协助什么事情，为什么协助，这就该江静萱来发挥了。 “江警官，有什么事随便问，知道的我一定说。”张昆冲着江静萱点了点头。 江静萱像模像样的从手提包里面拿出纸笔，弄得一旁的江凡都不禁微微睁大了眼睛。 她这是早就料到了会有这样的局面？ 正了正身子，江静萱神情严肃，“今天过来主要是为了一桩二十年前的案子，这桩案子牵扯有点深，最近才发现了不少线索，所以就开启调查了。” “就发生在江凡家附近，村里有人看到说这件事跟你们家有关，所以今天专程过来问问情况。” 听到这话，张昆立马就有点急眼了，“江警官，我们家都是本本分分的人，不会涉及到什么案子。” 江静萱笑了一下，“别着急，就只是了解一下情况。” 忽然的，江静萱突兀的来了一句，“当时是有外国人出现在你们家附近是吗？” 此话一出，张昆脸色明显的发生了变换，当即矢口否认，“没有，那时候因为病疫的原因，一直都在家里待着，没看见什么外国人。” 江静萱点了点头，“嗯……我只是说二十年前，没说具体是什么时候，你别着急。” 江静萱这么一提点，江凡都听出问题所在了。 张昆分明就是自己给自己卖了。 江静萱都没说是什么时候看见的，他自己就把时间点了出来。 果然，在听到江静萱这话之后，他明显的愣了一下，眼神当中的多了些慌乱。 应该是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或者说是没有经历过参与命案之后而被调查的情形。 即便是一个八面玲珑的生意人也开始慌了。 “那么，张昆，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会直接把时间定在那个时候呢？”还没等张昆调整过来，江静萱又继续逼问道。 “是我爸妈，在你们走后，我爸妈给我打了电话，说了一下你们上门的事情，所以我下意识的就想到是那时候的事了。” 这话没什么毛病，合情合理。 “张昆，我要确认一下，你和你的父母当年都没见过什么外国人，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对吗？” “对，不知道。” 这句话落下，江静萱在笔记本上快速的书写着，“好，对了，你右手的无名指和小指是怎么伤了的吗？我看这痕迹应该有十几二十年了吧？” 江静萱忽然说到这事，他下意识的就把手放到了腿下去。 刚才的匆匆一瞥，江凡也看见了。 张昆的右手最后两根手指是没了的。 这事，以前做了那么久的邻居，他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小时候不小心弄的。” “嗯……被利器一刀切掉的，对不对？” “……”张昆忽然站起身来，“这跟你没关系吧？你问的事情我已经回答了，不知道，其他的，无可奉告。” 江静萱又快速的书写着，写得很认真，但就是不给张昆看见。 这种未知的感觉让张昆心里极为不安。 “张昆，我们当时的记录显示，那两个外国人是带了刀进村的，所以我只是一下就联想到了，我还以为是被他们伤到的，不好意思。” 张昆已经不想再和江静萱说一句话了，再说下去，他怕江静萱说出更加骇人的事情出来。 “好，今天就这样，张昆先生，根据目击者提供的证词，应该很快就能够找到尸体，到时候可能还需要你配合一下，还有两位老人家。” 说完，江静萱带着江凡直接离开了。 从始至终，尽管张昆一直在否认，但是江静萱的言语之中都在笃定当时一定是有两个外国人去了村里。 一些微表情，足够江静萱做出判断了。 两人下楼之后，找到停车的位置，钻进了车里。 “张昆在场，他还参与了。”江静萱一上车就盖棺定论。 “是很可疑，但会不会是因为他害怕你条子……害怕你警察的身份，所以才会慌乱？” 江静萱把笔记本往旁边一扔，摇头道：“不是，要是因为我的身份的话，一开始说话和后面的说话就不会表现出这么大的差异了。” “虽然当时他只有十几岁，绝对不会是那两人的对手，但是事情的经过具体是怎么样的，只有他们几人和你父母知道。” “你能够确认你父母可以将那两人制服？” 江凡下意识点了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应该……可以做到。” 江凡是以自己为例的，那时候父亲也不知道拿到医书多久了，又学得怎么样了。 以现在的自己为观测的话，如果时间足够的话，那时候的父亲应该可以做到的。 “那大概就是像我之前说的，看到那两个外国人的人得死，只是被你父母阻止了。” 也就是说，张昆他们以及李翠那前几年去世的丈夫都是当时的幸存者？ “那现在怎么办？你刚才和张昆说的，好多都是明显骗他的，这些根本就不存在，如果他咬死不说，那能怎么做？” 江静萱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击着，“现在压力已经给出去了，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总不能真的因为两个完全没有证据证明存在过的外国开始调查，那就只能造假了。” 江凡沉吟片刻，“你是说把你刚才说的目击者，还有尸体那些都造假，然后让他们扛不住自己招出事情的详细经过？” “对！” “可这是犯法的吧？” 江静萱给了江凡一记白眼，“我能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吗？再说，你做犯法的事情还少吗？” “反正现在就只能这样，要不然想让他们就这么自己说出口，肯定是不可能的。” 江凡在脑海里面模拟了一下，如果真的要造假的话，那假的事情也会闹得很大的。 这要是最后事情败露了…… 转念一想，好像对江静萱造成不了太大的影响。 她有个好爹好妈，又不是什么杀人放火，一句话就能够摆平的。 第589章 前因后果 车里的气氛有点凝固，只能够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江静萱在等待着江凡做决定。 江凡发现这事其实并不难，江静萱这边靠着镇上的派出所，肯定是做不成这事的。 但是自己可以找付从荣帮忙，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说了，让他安排一下就可以了。 应该会答应的。 只是这事会不会影响到他的位置？ “要不咱们自己悄悄去找张昆？我有办法让他自己说出来。” “什么办法？” “针灸。” 江静萱没好气道，“你这还不如造假呢，至少造假没这么麻……” 说到这，江静萱忽然顿住了。 好像江凡的法子要更加的简便一些？ 也牵扯不到别人，虽然也是不正当的手段，但至少简便，牵扯少。 江静萱一瞪眼，“刚才怎么不说！” “刚才不是在看你表演嘛，再说了，咱们不是说要用正常手段，你刚才提议的也不正常，还不如用我的。” “你真的……”江静萱无语的摇了摇头。 “针灸过后他对这之间发生的事情有没有印象？” 江凡摇头道，“没有，就像是睡了一觉一样。” “那还等什么！回去！” 江静萱拿上手提包，两人迅速下车，又重新走进烤肉店里。 “两位……” 两人理都不理收银小哥，风风火火的直接上了二楼。 啪嗒一声，办公室的门被江凡打开。 屋里，张昆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揉着太阳穴。 听到声音，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朝着门口看过来。 当看到是江凡两人的时候，他脸色阴沉了下来，“你们还来干什么？” “刚才又想到了一些细节，所以回来再问问，就耽搁你两分钟。” 江静萱重新坐到了张昆的对面，而江凡也是自然的拿着水杯又去饮水机那儿接了一杯水。 “张昆，二十年前，你……” 江静萱话还没说完，绕了个半圈的江凡就一针扎在了张昆的脖子上，后者立马就陷入到了昏厥状态。 江凡一把扶住，不让人倒了下去，再接着在其颅顶位置上了两针。 张昆又从昏厥状态变成了半醒半睡的状态。 嘴里还轻声的嘀咕着些什么。 “快问！” 江静萱拿出手机，点开录音，清了清嗓子之后，按下了录制键。 “张昆，二十二年前，你是不是看到过大老包里面出现了外国人？” “是的。” “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过搏斗？” 这个问题，浑浑噩噩状态下的张昆犹豫了一下才给了肯定的答复。 “说一下当时具体的情况。” “那天早上，我和我哥还有爸妈准备出门干活，正好看到两个长得奇形怪状的人摸进了江家院子。那时候我哥大喊了一声，把那两个人吓到了，他们没有继续往里走，反而是掉头回来，从腰上抽出刀朝着我们冲了过来。” “我在最前面，伸手去挡的时候，正好江叔也赶到了，他把我拉开了，但我的手指还是被砍掉了两根。” 听到这儿，江凡两人对视了一眼。 果然如此。 “然后呢？” “然后……” 然后的事情，就是江凡他爹三下五除二把那两个人给放倒了。 慌乱之下，张昆他爹举起锄头砸向了其中一人的脑壳，给砸了个碎西瓜。 最后，几人商量着把那两人埋了。 其中具体细节，江静萱并没有多问，直接问了最关键的问题， “埋在哪儿的？” “江叔家后面的竹林里面，那棵大泡桐树下面。” 到这儿，也就不需要再问什么了。 江凡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他快速的将张昆身上的银针拔掉，两人在张昆清醒过来之前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两人下楼，上车，扬长而去。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做了什么让自己很爽的事情，但是又不能够让别人知道，只能自己暗爽。 “现在录音了，事情的经过也都知道了，我们是直接回去把尸体挖出来？” 江静萱开着车，摇头道，“你让我和你一起进村里去挖尸体？你觉得合适吗？” 不是因为她身为公职人员不合适，而是因为她和江凡已经分开了，这时候再回村里的话，怎么和外人说？ 江凡有点犯难了，如果江静萱不去的话，自己一个挖，万一有什么重要的线索被遗漏了呢？ 江静萱的专业程度，江凡还是相信的。 “要不……咱们晚上回去挖？不让别人看见。” “你自己挖去，我晚上要睡觉，都帮你做到这份上了，挖掘两具尸体，你自己做得到。” “万一我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呢？” 江静萱沉吟片刻，“要么就我白天跟你回去挖，要么就你自己挖，反正晚上我得睡觉。” 这时候，江静萱已经全然不在乎自己的公职身份了。 江凡甚至都没有意识到，江静萱帮他已经是又一次违背了自己的原则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轴呢？晚上就非得睡觉？” 江静萱忽然把车踩停到了路边，侧目看向江凡，“江凡，你是不是觉得我就该没日没夜的陪你做这件事？你别忘记了我的职业。” “……”江凡愣了一下，好像是自己逾越了。 让她帮忙，帮到这份上，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其实要说帮忙…… 今天的所有事情，真要说起来，江凡自己一个人就能够办到。 但是之前的那些问话，试探，他都需要略过。 但是没有这些过程，他可能就不会用这么直接的方式。 “行嘛，那就我自己去弄，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你别弄得可怜巴巴的，你不想自己挖，晚上我又不行，白天我跟你回去怎么了？就这么害怕别人知道我们又联系了？” 江凡摇了摇头，“我不怕，谁都不敢说什么，就像你说的，这些不是你理所应当做的事情。” “那我跟你跑进跑出的图什么？” 江凡闷着头不说话了。 江静萱习惯性的冷笑一声，一脚油门踩下，车子朝着镇子的方向继续行驶。 是啊，图什么呢？ 江凡有答案，但是他还记得江静萱说的那句无耻。 无耻之徒，又该怎么自洽呢？ 第590章 罗阳相亲 直到回到镇上，两人都没说清楚具体怎么做。 在楼下的馆子里面吃了顿饭，两人分别。 王莎莎今天是自己来的镇上，江凡回去的时候就顺便给接走了。 今天虽然弄清楚了当年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但两人最后却是不欢而散的。 江凡不清楚，江静萱最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是觉得自己能够接受那些人了？ 这不可能，江凡自己也不可能问出口。 那她就应该明白，有这个根源的问题在，他们之间就不会再有什么前缘可续。 脑袋纷扰间，江凡回了村子里面。 这会儿时间还早，农家乐这边都还没下工。 江凡把三轮停在路边，走进去看了一眼已经全部成型，但是有些规划和之前大不一样的格局。 “江老板怎么来了？你这一天天可真是够忙的，这到底是你的农家乐，还是我的啊？” 江凡拍了拍汤宁宁肩膀，“能者多劳。” 汤宁宁抖动一下肩膀，“起开，明天就该拉材料了，不过只能用小货车拉，重了上不了路。” 江凡点点头，“你看着就行，账目你也看看着点，要多少找我就好了，三月底之前完工吗？” “时间很紧，但是能做到。” “那就好，都交给你了，做好了的话，你就是从龙之臣，亏待不了你。” 汤宁宁给了江凡一记白眼，不和他说话了。 江凡自顾自的笑了笑，通过这种与别人打趣的方式，会让现在的自己轻松一些。 江凡看了一圈过后回了砖房，想了一下，挖掘的事情不急，位置有了，但具体有多深还不知道，要挖多久也不知道。 如果可以，江凡尽可能的不让张昆过来指证埋在什么地方。 这事儿是他们和自己父母做的，他只是想寻找看有没有能用的线索，不想把那几人牵扯进来。 光是问个话都已经慌张成那样了，要是晓得这事已经被自己知道了内幕，恐怕会寝食不安的。 最近还有事情要忙，陈伯忠两口子明天过来，这事儿不能耽搁了。 治疗好了之后，得保证他们在月底之前能够怀上，到时候正好和农家乐这边对上。 还有什么事情呢？江凡梳理了一下。 忽然想到一事，他走进灶屋里面找到林月梅。 “罗叔找老婆那事怎么样了？” 就附近的那个厨娘子。 “约的是明天见面。”林月梅疑惑道，“你是不是太热心了？怎么，你也要看看那厨娘子啊？” 江凡理所当然的应道，“啊，我当然要看啊，我得看看人怎么样啊。” “几个意思？不是说给老罗找媳妇，你还要看？” 一旁李翠她们也投来了怪异的目光。 “我得看看她手艺怎么样，要是合适，就弄到农家乐这边来。” 胡梦松了一口气，“你说话就一次性说明白，这么大喘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呢。” “合着你这给老罗找媳妇，顺便还给自己找了干活的厨子？你这生意会做。” 江凡摇了摇头，“人万一，万一和罗叔谈成了，能在这边有个事情做不是很好吗？只要手艺行，价钱绝对给到位。” 这下，村里这边最近的事情基本都安排好了，稳扎稳打，静待月底。 “对了，上回说的立房子的事情，你打算什么时候办？”李翠出言提醒道。 “嘿，就是看罗叔那边搞得成不，搞得成的话就正好搭上这边，顺便就给办了。” “……”林月梅啧啧道，“你想得倒是挺周全的，连这都给人算进去了。” “给钱的，也不让人白干。” 这办厨的事情，最快都要等到下周去了，让罗阳先和对方谈谈，等到时候再拉过来干活，和罗阳在近距离处处。 这种中年二婚，就讲究一个合适过日子就成，只要不是那种好吃懒做的家庭，基本上都谈得成的。 以罗阳的为人，江凡倒是不担心，就算他瓮声瓮气的不说话，最后别人看明白了他这人到底怎么样，机会也是大大的。 晚饭汤宁宁也是在村里吃的，这是江凡特意叮嘱的，中午和晚上都得在村里吃，增加一点融入感。 毕竟未来的三年，汤宁宁都得在村里待着，这里就是第二个家，早点融入为好。 这晚上，江凡心里头装着好多事情入睡。 头一门，当然是和江静萱之间现在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 …… 第二天一大早，江凡没有再像之前方伟同那两口子一样，起个大早，还专门去镇上给人开好房间，杵在那儿等着。 林月梅说得对，人就是不能够太殷勤了，不然别人觉得好像你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他只负责治病，最多就是提点一下到生态园去住着。 一来是因为沈中全，这边好歹是人家的产业，算是给他创收，二来，那边临近江边，风景好，居民居多，安静。 不然他在镇子中心的那两家宾馆里面提着个箱子天天上上下下的，别人还以为他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今天罗阳放假，不干活，江凡大清早的就把人叫到了砖房这边。 嚯，这家伙，今天穿得板正得很。 罗阳虽然人不是很高，但是那身板不是盖的，挺拔有力，再加上今天特意刮了胡子，穿上这套江凡印象里面从来没见穿过的棕色皮夹克，看起来还像模像样的。 皮夹克是那种极为老式的，有点像是用动物的毛皮直接做成的，看上去极具质感。 “看看，我罗叔今天帅不帅？” 院子里一众人上下打量着罗阳，虽然还是没办法褪掉常年劳作留下的痕迹，但这正好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 “不错，老罗，今天争点气啊，咱们都等着喝你喜酒呢。”林月梅摇头晃脑的打趣道。 被这么多人瞧着，罗阳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八字还没一撇呢。” “罗叔，我教你怎么说，要是人问起来你在村里忙活什么，你就说这边的后山是你和一个侄儿一起承包下来的，下个月就开门做生意了，准成！” 罗阳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其实他是不想说的。 一来，这哪里算是他和江凡一起承包的，虽然这么说没错。 二来，他不想别人因为这个就和他处。 第591章 被人打了！ 江凡和罗阳各自干各自的事，兵分两路，罗阳去附近的崇义村，江凡则是要等到下午去镇上。 陈伯忠两口子和之前的方伟同两口子可不一样，人家昨天就到了县里，今天一早就赶到了镇上。 这会儿已经到了，江凡让他们俩去生态园那边等着，自己下午再过去。 其实是因为王莎莎要下午才出门，江凡得带着出去，所以就等到了下午。 午饭过后，歇了一会儿，两人才从屋里出发。 等到镇上的时候已经快接近两点了，江凡也在生态园见着了陈伯忠两口子。 陈伯忠年岁稍微要大些，四十五岁了，戴着一副眼镜，长得温文尔雅的，头发灰黑交杂。 在东藤做餐饮行业的，开了不少的连锁，在当地也算是小有名气。 和东益的合作主要是在食品的供应链上面。 他老婆柳丽要年轻些，小他几岁，不到四十，知性，端庄，典型的贵妇形象。 和林霞那种自己在外打拼的人不同，她没有那么林霞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那种生意场上的强势。 一见面，江凡和两人简单的打了个招呼。 “江凡，王颖应该介绍过了。” 陈伯忠伸出手，“陈伯忠，这位是我爱人，柳丽。” 江凡对着柳丽礼貌性的点了点头，旋即道，“那咱们就找个地方先看看情况。” 三人来到生态园的茶楼里面，找了个包间。 陈伯忠要比方伟同会做人，或者说就是因为方伟同的前车之鉴，他对待江凡就要谨慎许多，否则他这样身价的人，会理会江凡？ 之前直接拒绝，就是他最直观的态度展现。 和之前的流程大差不差，江凡先是看过医院的检查报告过后，做到心里有个数。 问题出在陈伯忠，早年不分昼夜的劳苦，导致身体亏空严重，积久成病，有钱过后虽然一直在保养，但是根坏了，再怎么养也没用。 开了个套房，江凡给两人挨着做了检查，最后也确实如报告所说的那样，就是陈伯忠的问题。 那就好办了。 “和报告是一致的问题，我先说说治疗方案，针灸加中药理疗，搭配食物和运动，一周的时间，基本就没问题了。” 陈伯忠是知道林霞的情况的，这会儿自然不会因为江凡的这一番话而产生怀疑。 “江医生，这几天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江凡摆了摆手，“再说说价钱吧，一共六十万，你四十，她二十，先付一半，治好之后就得结尾款。” 之前林霞就是二十万，江凡这会儿的开价多少有些坐地起价的意味了。 柳丽下意识就问道，“我？” “嗯，你现在也是近四十岁的高龄了，身体需要调养。” “这个费用包括怀孕前的治疗调养，以及怀孕后的调养，还有问题吗？一次性说明白。” 江凡这话就是直接得像是做生意一样，给钱做治病。 两口子显然是以陈伯忠为主，他想了一下，不禁询问道，“这之间要是发生了意外……” “我这边的问题当然算我的，如果是你们自己不按照我的要求做，那就跟我没关系了。” 这话没什么问题。 之所以有这么一问，相信归相信。 可就怕有个万一，出了什么意料之外的情况，到时候责任算谁的，流程上本来就是不正规的。 陈伯忠点了点头，当即要了江凡的银行卡账号，打了个电话，三十万很快就到账了。 漫说是三十万，六十万对于陈伯忠而言也只是洒洒水而已。 这辈子什么都有了，可就是没有后代，这事对于他们这样的人而言，是一种巨大的遗憾。 临近五十岁的年龄还有这样的机会，三百万拿出去也不会心疼的。 数字并不能够衡量所有的东西。 江凡就喜欢和这样爽利的人合作。 当天下午，就为陈伯忠展开了第一次的治疗，一切都得抓紧时间，之后就是配药，食物问题，药是江凡亲自去弄的，这玩意还是得握在自己手里，食物就是安排了清单，让这两口子自己去找厨房做。 一直忙活到下午五点，在这边等了王莎莎一会儿，两人回了村里。 一回到砖房这边，江凡就发现气氛不对。 一个个的看起来欲言又止的。 放下药箱，江凡不禁询问道，“怎么了？” “今天罗阳去相亲，出事了。”李翠解释道。 江凡眉头一皱，“相个亲能出什么事？人家看不上他？把他撵出来了？” “不是，是在崇义村那边被人打了。” 江凡面色阴沉了下来，“怎么回事？” 李翠拉着江凡走到一边，把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是罗阳上午就去了崇义村，在约的地方和那个叫做刘惠的厨娘子见面了。 本来上午还好好的，也就是该在中午的时候罗阳就要回来的。 结果罗阳在回来的路上被人给堵住给打了一顿，也不知道是哪里的人，打了就跑。 这事儿等罗阳回来过后，消息才传到了村里。 江凡心里有些气愤，没出去打听过罗阳在大老包村是和他江凡一起办事的吗？ “罗叔人呢？” “这会儿估摸着在家呢。” 江凡进屋抄起药箱，“我过去看看，要是到点了没回来，你们就自己开饭。” 李翠点头，“你别冲动啊，有事商量着来。” 江凡摆了摆手，快速朝着罗阳家走去。 他赶到的时候，罗阳正坐在屋里，陈富贵也在一旁。 罗阳脸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额头上贴着一块布，右眼也被打成了熊猫眼。 看到江凡的瞬间，罗阳下意识的往后面躲了躲。 江凡对着陈富贵点了点头，又绕过桌子来到罗阳身前，上下看了看。 “我先看看有没有出啥问题。” 揭开罗阳额头上的那块布，里面露出的是一道七八厘米的口子，这会儿已经没流血了，暗红的血已经结上了一层浅浅的痂。 江凡又掰开罗阳的右眼检查了一下，里面一片血红，眼白都被血色所掩盖，看上去极为瘆人。 这光是看了两处，江凡心里头就已经升起了一股熊熊燃烧着的怒火。 这事儿大了！ 第592章 怒火 “左眼闭上。” 罗阳照做。 江凡伸手在罗阳还睁着的右眼面前晃了晃，“看得清楚吗？” “有点花。” 又接着测试了几下之后，江凡松了一口气。 没出大问题。 接着就是几乎给罗阳来了一个全身的检查，最重要的是确认脑袋里面有没有问题。 所幸的是，目前没有发现问题。 “凡子，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罗哥这顿打挨得平白无故的，我们一定要给他找回场子！” 陈富贵在一旁看着，咬牙切齿道。 “富贵，我也还手了，他们也伤得不轻。” 这肯定是还手了，没还手也不会打得这么重了。 但现在还没还手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顿打，得讨回来。 “先处理伤口。”江凡一边从药箱里面拿出酒精纱布，一边说道，“再说说具体情况，这事得要个说法。” 罗阳顿了顿后，还是慢慢的说了出来。 和李翠她们听到的有所出入。 罗阳和刘惠上午见面，聊得还算不错，快到饭点的时候，本来该罗阳叫住吃个饭的，但是在村里面就是这样，总不能说带回家里吃饭，这不合适，于是两人就分开了。 谁知道刚分开不久，还没出崇义村的村口呢，罗阳就被人给拦住了，二话不说就是一通痛打。 罗阳也不是吃素的，不过上次的事让他收住了手，不敢下重手，免得又出什么意外。 你还手，但是却没法威慑到别人，那就只能挨得更重，也就有了现在的结果。 江凡压着火听完，罗阳的伤势也处理完了。 不只是脑袋上，身上也全是藏着淤血的伤痕，好多地方都是棍棒敲出来的。 “他们让你以后别在和刘惠见面？” 罗阳点了点头，“凡子，要不还是就这样算了吧，万一闹出点事儿，手收不了场。” 罗阳知道江凡，平时里好说话，可真要是狠了心下手，有人要遭罪的。 倒不是觉得自己这顿打该挨，他是怕江凡一冲动，又给弄出人命来。 “收不了场？”江凡冷笑一声，“罗叔，你放心，天大的事也收得住场。”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江凡想了一下，“现在时候不早了，今天就算了，明天早上咱们一起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嚣张。” 江凡没让罗阳去砖房那边吃饭，让他留了在这边，好好休息，待会儿让人给他送饭过来。 路上，江凡和陈富贵一开始都没说话。 两人都是经历过那个雨夜的，对于陈富贵而言，还有什么比那个晚上更唬人？ 没了。 江凡就更不用说了，后面面对刀枪都活下来了，也干死了两个人。 毫不夸张的说，两人性子里其实都是狠人。 “怎么弄？” 江凡沉声道，“明天先去查清楚看是哪些人动的手，一个个的都找出来，慢慢弄。” “太他娘的欺负人了，明天我跟你一路，我先收拾他们一顿。” 这原本拉开距离的两人，因为罗阳的事情，这次再一回的走到了一道。 约定好明天去崇义村找场子，两人各回各家。 这会儿，砖房这边已经开饭了，看到江凡回来，李翠赶紧迎了上来，“罗哥怎么样了？我们下午过去看，他都不让看。” “伤得有点重，我给处理了，待会儿我再配点药。” 李翠松了一口气，“凡子，这事怪我，要是我不介绍刘惠的话，也就没这回事了。” “又不是你叫人打的，没事，交给我处理，先吃饭吧。” 江凡让唐甜装了些饭菜给罗阳送过去。 最后落座的江凡在桌子上几乎就没怎么说话，在座了解江凡的都知道，他这是真的生气了。 大伙儿也都没了往天的那种松弛感，没人大吵大闹的，都安安静静的吃饭。 晚上，江凡接到了付婧婧的电话，明天下午她就会回来，距离上次江凡去县里参加付家的家宴，已经过去了一周，她也已经休养好了，该回来参加工作了。 江凡让她后天再回来，多休息一天。 明天他要去办事，付婧婧要是回来了，多少有点不方便。 挂了电话，江凡又打了个电话，让陈伯忠明天早上一早就到村里来，他明天有事去不了镇上。 安排好这些，江凡才上楼去洗澡。 “唉，你说凡子这是准备干啥？”林月梅瞅了一眼楼道，小声的问道。 “还能干啥，他明天指定要去崇义村。” 林月梅点头道，“是该去看看，这还有没有道理了，大白天的就堵着人打。” “哪里有什么道理，每个村都有这样的人，咱们那时候不也有刘长根他们吗？都一个样的，只不过咱们这里被凡子给送进去了。” 提及这事，林月梅不禁担忧道，“要是那边也是跟村干部裹一块儿的，凡子明天过去被堵住了怎么办？他再能打，打得过几个？” 李翠想了想，“要不……我们给婧婧说一声？万一有个什么意外，她也好安排人处理？” “这事行，是要说一下，不仅是婧婧那边，咱们村这边也问问，就凡子和老罗两个，最多再加上一个陈富贵，他们三个过去了，别又挨一顿打。” 两人三言两语之间，就给江凡找好了底气。 当即，两人就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这晚上，两人都没有去打扰江凡。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陈伯忠按照江凡发的定位早早的就来到了村里，两口子一起来的。 对于这种突发的状况，两口子也没说什么。 三人在诊所见面的。 “不好意思，今天有点事情要忙，离不开村里，咱们就这会儿先针灸了。” 陈伯忠笑了笑，“不碍事。” 于是，两人就在诊所里面的病床上针灸了起来。 “江医生，对面那边修的是什么？看起来和你们村里其他地方有点不一样。” “那是我修的农家乐，这个月月底应该就能完工了。” 陈伯忠来了兴趣，“在这里修农家乐吗？” 言外之意，能挣钱吗？ 他本来就是做餐饮的，一路过来虽然没有看见村子的全貌，但是入眼的地方，好像并没有什么吸引他的点。 正好他提到这事了，江凡就顺势说了。 “要是农家乐已经修好，陈老板你现在不就是我的顾客？” 第593章 陈伯忠夫妇的建议 江凡的话让病床上的陈伯忠明显的愣了一下。 旋即，他忽然笑了起来，“你这倒是好办法，是不是还会把药食这些都加进去？” 江凡毫不避讳，“当然，做生意嘛，既然来了我这儿，我怎么安排就是我说了算，但绝对保证物超所值。” “那等你正式开业了我可得找个机会过来试一试。” 江凡笑道，“那也得我治好你再说，要是没治好，恐怕你这辈子都不会想过来了。” 江凡直言不讳，陈伯忠没回应这句话，只是看着对面的农家乐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不禁提醒道，“光是靠着这个，始终不是长久之道，总不能说你们村子就因为有你这个诊所在，就可以凭借一个农家乐走起来的。” “当然还有其他的，不过现在前期只能一样一样的来，我肯定不会只做病人的生意，虽然我要是想做的话，这个村子里面会挤满病人，但就像你说的，这不是长久之道。” 江凡起身来到门口站定，视线扫过对面的农家乐，“陈叔，柳姨，如果是你们，在这样的一个村子里面，什么样的项目才会让你们心甘情愿的在这里留下来多玩几天？” 这是江凡从昨天见面到现在第一次这么礼貌性的称呼两人。 两人也都知道江凡这是真的在虚心请教。 陈伯忠看了一眼柳丽，示意让她先说。 柳丽想了想，“我在东藤平时基本不会来这样的环境，但如果一定要说是什么能够吸引我留下的话，第一，肯定是这里的风景，不需要整个村子都漂漂亮亮的，但一定要有一处独特的风景，让人看着就赏心悦目。第二，就是这里的风土人情，一个有吸引人的风景的村子，如果再有不一样的风土人情的话，会更加的吸引人。其他的，其实就只需要基本设施齐全就好了，不然也就是失去了乡村的意义。” 柳丽这番话说的还是委婉且中肯的，对于她这样的富太太来说，平时出入最多的，肯定就是美容院，以及各种高端场所，这种乡村，她能够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倒也是发自内心的。 只是显然，从她方才的一番话语之中，目前的大老包村显然没有什么值得她留下来的。 江凡点了点头，道了声谢。 这两点倒是可以采纳，风景，江凡想到的就是在村里多种植绿植，还有老房子前面的那片花林。 后者已经做好了，但是前者目前还没办法展开来，村子虽然说小，但真要是把主要的地方都种上绿植的话，绝对不是一笔小的开销。 要么就不要观赏绿植，直接去山里找寻常的绿植过来，只是这样的话，观赏性就大大降低了。 “这些都是我的个人建议，江凡你听听就好了。” “很好啊。”江凡又转头看向陈伯忠，他是做餐饮生意的，江凡更想听的是这种大众化的企业的老板会以什么样的眼光看待这个问题。 陈伯忠早就已经想好了答案，“首先，第一点，我和我爱人的想法差不多，肯定是这个地方的环境好，让人觉得放松，至少绿植的覆盖面积得大，不然从最开始观感上就让人心里将这个地方放低了。” 正如当前的大老包村，除却房子之外的地方，在村里的地段，所谓的绿植，除了大片大片的竹林之外，就是柏树了。 这两样，显然不会让人觉得放松，而且面积也不大。 除此之外，村里的土地里就全是庄稼了，看上就是光秃秃的一片，不存在任何的美感。 江凡能够想象到那样一个画面，大片大片的绿植之下，树荫下，外面的这条水泥路上来来回回的走动着人，欢声笑语。 只是真的要做到这样的地步的话，那得需要多少钱啊。 江凡点了点头，“陈叔，你继续说。” “第二点，出来游玩，无非就是吃喝玩乐，吃喝上面，一定得出彩，有特色，不然在哪里吃不是吃？为什么一定要来你们这里？不过你们村里看样子应该有不少外面没有的好东西，这点不需要太担心。” “玩乐，这完全就是看个人爱好，不过还是要选择相对安静，简单，自在，和环境相匹配的项目，总不能说在村里办一个赛车跑道，不符合定位。” “其他的，那就是你这里有没有能够让人重新回来的东西了，比如，一家店的按摩做得好，肯定会有回头客，一家店的口味好，同样的，也有。那么，你这里，就得在能做到的方面尽量做到最好，做生意，回头客是关键。” 江凡郑重的点了点头，其实陈伯忠已经不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了，下意识的，他就已经代入到了顾客的角色之中。 “谢谢陈叔了。” 陈伯忠笑了笑，示意江凡不用放在心上，他也只是口头上说说，没有做到任何实际的帮忙。 然而，江凡却语出惊人。 “陈叔，我听王颖说了，你的连锁在东藤做得很好，要不要考虑来村里开一家？” 江凡并不在乎是否存在抢生意的问题，只要能够把村子做好，其实关系并不大。 这句话弄得陈伯忠哭笑不得，作为一个生意人，这里显然没有任何的投资价值，要是应江凡的要求在这里开店的话，还不如直接送江凡几百万来得实在。 “当真的还是开玩笑的？” 江凡摇了摇头，“当然是开玩笑的。” 可这只是现在，前后花了多少心思，耗费了多少钱，江凡不会让村子只是有一个农家乐就行了。 总有一天，他要让别人心甘情愿的在村里来开店。 这事儿就在江凡的一句开玩笑之中结束了。 聊天结束，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江凡帮陈伯忠下针清理肌肤之后，就和两人告别。 明天具体怎么治疗，看他今晚上的通知。 两人自然没有意见。 江凡离开之后，两人却并没有急着离去，而是在村里面走动起来。 看一看江凡究竟是怎么会想到要在这一毛不值的大老包村开一家农家乐的。 第594章 找场子！ 离开诊所的江凡，暂时不再去思考村里的事情了。 现在，要做大事了。 随着靠近砖房，江凡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而又阴沉。 进了屋里，江凡把药箱放下。 “婶，林姨，我出去一趟，中午没回来，你们就自己开饭，不用管用，下午莎莎去镇上也是，我没回来的话，待会儿汤宁宁来了，让她送一下。” “好，你当心点。”李翠叮嘱一声，并没有问江凡去做什么。 等到江凡一离开，她马上就给付婧婧打了电话过去。 而胡梦则是悄悄的跟了上去。 江凡一路径直来到罗阳家里。 陈富贵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来了。”打了声招呼，江凡看向一旁的罗阳，“罗叔，今天咱们一起过去，你好好认认，到底都是哪些人，今天揪出来好好弄弄。” 他娘的，居然弄到他江凡头上来了。 谁给崇义村人的狗胆！ 事已至此，罗阳当然不可能再劝说江凡什么。 既然要弄，那就得连本带利的收回来！ 他起身去了另外一间屋子，再出来的时候，一只手里面拿着弓弩，一只手里面拿着锐利的弓箭。 “……”江凡挠了挠头，“罗叔，大可不必，这玩意还是不带过去了，万一没收住，人可挨不起一下。” 昨天罗阳还不想生事端，这会儿就带上家伙了，这玩意要是真拉弓出去了，非死即残。 还是不带的好。 “带这个，这个好使。” 陈富贵掀开棉衣，左右的裤腰里面各自插着一根钢管，抽出来递了一根给江凡。 江凡接过，上面还沾着干硬的水泥浆子。 “哪里来的？” “你农家乐那边拿的。” “……” “罗哥，你也找个东西带着，今天你就只管认人，动手的事情交给我和凡子。” 罗阳去找了个钉子锤插在后腰，三人风风火火的上了三轮，朝着崇义村过去。 这场面，很像去年夏天，那时候江凡刚回来不久，他俩跟着江凡进村去采药。 那会儿就一个罗阳家的破旧小三轮，三人一人骑，两人推，轮流着来，干劲十足。 这会儿，换成了油三轮，三人依旧干劲十足，不过不是干活。 今天是去干人的！ 崇义村和大老包村之间隔着两个村子，这两个村子的距离可不仅仅只是村民居住之间的距离，而是囊括了整个村子所涉及到的土地面积，所以并不近。 骑三轮慢慢悠悠的也要十分钟。 江凡三人骑车去崇义村，胡梦走小路抄近道去，反正正好赶得到。 崇义村要比之前的大老包村好一点，看上去没那么破败，砖房都有好几栋。 虽然现在的大老包村改变很大，村民们的生活条件也因为在江凡那儿干活，大多都好了起来。 不过房子上面还是不及这边。 不过，这都是目前的情况。 今年一过，附近的村子就只有干瞪眼了。 三人直入崇义村，江凡也不磨叽，直接骑车到了他们村委会。 一路上，不少村里人都看见了他们三个，也有人认出了其中一个是昨天过来相亲，但是却被打了一顿的罗阳。 三人过来的消息迅速在村里面传开了。 村委会是两间小房子加上一个水泥坝子，比大老包村多的就是这个水泥坝子。 这会儿门正开着，江凡在坝子里停好车，跳下三轮走进了村委会。 里面这会儿只有一个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身材不高，有些微胖，头上的头发中间稀少，四周浓密，被他全部往后面梳，有一种大油背头的感觉。 “你们是？” 江凡堵在门口，他没看到江凡身后的罗阳。 “昨天我叔在你们村被人堵着打了，这事你知道吗？”江凡不废话，开门见山道。 胖子微愣一下，歪头朝江凡身后看了一眼，正好瞧见了脸上淤青已经褪去的罗阳。 缩回脖子，他没好气道，“不知道，没事就出去，这里是村委会，不是你们来找麻烦的地方。” 江凡的语气算不上客气，他也回应得极为不客气。 不知道…… 江凡笑了笑，村里人拦路打人这种事，村干部不知道？ 他不老实，江凡就只能帮他老实了。 迈步进入其中，江凡从裤兜里面捻出银针。 “你干什么！滚出去！” 看到江凡竟然还继续接近，胖子当即大声呵斥。 “不干什么。”江凡笑了笑，“就是问你些事情。” 说完，江凡一大步上前，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先是一针插在了他手臂上。 胖子整个人当即就软了下来，想要起身都做不到。 旋即，他正如昨天对付张昆一样，在脖子和头顶上插了几根针。 “昨天是什么人拦路打人？” “是赵二娃他们。” “赵二娃是谁？” “我外甥。” 江凡还准备问下去，这时候在外面守门的陈富贵两人忽然冲了进来，“凡子！来人了！” 江凡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差不多有十几二十个人手里拿着锄头，镰刀这些正气势汹汹的朝着这边走来。 江凡当做没看见一样，继续问道，“赵二娃为什么打人！” 胖子如实道，“他喜欢刘惠，有人和她相亲，他就打人。” 江凡一巴掌拍在胖子的脑袋上。 他娘的，就因为这事？把人打成那样？ “凡子！”陈富贵焦急道，“快出来！别被人堵住了！” 江凡给人放倒在桌子上，伸手在他脖子上狠狠的按了一下，人立马就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 快速走到门口，江凡三人直接走了出去。 面对那一个个的气势汹汹的人，江凡丝毫不惧，先行站定到了最前方。 带头的是一个干瘦青年，看上去十八九岁的年纪，挑染着红头发，手里拎着根木棍，走路摇摇晃晃的，一副天下老子最大的样子。 不过脸上的两块大淤青让他看起来有些滑稽。 直到双方接近，那青年提着棍子上前，指着江凡的鼻子，“你是来给那个怂货找场子的？” 江凡低头看了看眼前的棍子，又抬头看了看身前的红毛青年。 不出意外，这就是赵二娃了。 江凡忽然咧嘴一笑，生死难料。 第595章 一言不合就干仗！ 江凡微眯着双眼，为什么会打罗阳，事情已经很清晰了。 面前这个二流子，喜欢一个离异的妇女，不管是爱而不得，还是因为见不得她接近别人，都不该是他打人的理由。 江凡点了点头，“是。” “是尼玛！给老子打……” 话还没说完，江凡就一把抓住红毛的手，猛然一拧。 哐当。 手中的棍子掉在地上，伴随而来的是他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江凡一脚踹在红毛肚子上，后者倒飞出去，落在了人群里面。 江凡点火，陈富贵两人吹风。 先发制人，再加上对方要顾及那个红毛，三人冲进人群里面。 掏出钢棍就往身上招呼，这是江凡说的，只要不打头，给人打死，身上随便打，他都能治。 江凡一只手拿着钢棍，一只手里握着银针，敲一棍子，再扎一针，一眨眼就放倒一个。 随着双方大打出手，崇义村那些看热闹的村民待不住了。 有的不愿参与事端，赶紧回屋里躲了起来，有的随便抄起身边的东西围了过来。 村委会里面的胖子这会儿也从迷迷糊糊中逐渐清醒了过来，透过窗户看见屋外的场面。 正好是江凡一针插中一人之后，顺便就补了一棍子，可落在他眼中就是江凡一棍子就敲晕一些人。 “小杂种，敢到我们村来闹事，我要你牢底坐穿！” 这年头，不轻易打架，打人的代价，一般人扛不住，一拳或者一巴掌就有可能是几万。 不过那是一般人，江凡不是一般人。 胖子打了个电话，随后起身走了出去，不过他不敢靠近江凡这个愣头青，害怕他给自己来上那么一棍子。 他从江凡三人背后的位置绕到了一旁，看着那些正逐渐赶来的村民，大声吼道，“都给我滚过来帮忙！往身上随便招呼！只要不打死人，随便怎么弄！” 胖子一招呼，那些人赶紧加快脚步跑了上来。 同一个村的‘受欺负’，当然不能忍，就和江凡对待罗阳的事情一样。 更何况还有这位土皇帝赵书记，那就更加耽搁不得了。 江凡他们这边，身上挨了不少闷棍，他握着钢管那只手的手背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了，鲜血直流。 陈富贵两个也在混战当中遭了不少罪。 对面十几个人被放倒了近十个，还站着的都以为是江凡一棍子一个给敲下去的。 这会儿站着的都拿着棍子，锤子什么的，根本就不敢再靠近了。 “怕个卵子！给老子打！别打脑壳，身上随便打！” “他娘的，来咱们村偷东西竟然还敢打人，现在的这些小偷真是越来越嚣张了！” 这话是刻意说给那些人听的，江凡这三人被定义成了小偷，不仅进村偷东西，甚至还持械伤人，这就随便他们弄了。 只要不把人打死就行。 听到这话，那些簇拥而来的人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疯狂的朝着江凡他们冲过去。 就有点像当初大老包村里，刘长根组织大家伙儿上山采药一样，那会儿村里人的积极性和这会儿的崇义村人差不多。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江凡三人再没了之前的从容，开始节节败退。 三人退到了村委会里面，把大门关上，反锁起来用身体死死的堵住。 “凡子！怎么办？这打不过了啊。” 陈富贵咬牙抵着门道。 屋外不断的踹门，砸门，砰砰作响。 江凡也没想到这边的人会这么团结，明明是那个什么赵二娃做错了事，竟然他们还要理直气壮的动手。 这事要是发生在大老包村，江凡指定给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江凡从衣服口袋里面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黄纸包，“待会儿我让开门的时候，你们俩就让开，我把这东西洒出去，他们吸进去了要遭罪的，到时候我们屏住呼吸就往外跑，回去再慢慢说。” 江凡当然也有准备，这会儿正好用得上。 但也就准备到这儿了。 本来想着直接找这边村委会的人问清楚情况，上门去找人，结果被人家给堵在村委会了。 纯纯的倒反天罡了。 远处，跟随而来的胡梦紧握着手机，已经急得原地跳脚了。 刚才那个红毛带着人风风火火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给屋里打电话了。 这会儿过去了有快十分钟，走近路的话，也应该来人了。 这要是再不来，这么多人要是一股脑的冲了进去，就是踩也把江凡三人给踩死了。 与胡梦相距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女人，三十几岁的样子，长得清秀，穿得一般，胜在干净，整个人瞧着虽然不是多出众，但是却也不是一般的东村妇女能比的。 这会儿，她和胡梦的状态差不多，火急火燎的，但是根本就不敢上前去。 江凡这边，村委会的门已经摇摇晃晃的了，眼看着就要顶不住了。 江凡低喝道，“三，二，一，让！” 罗阳和陈富贵两人当即退后，门瞬间就朝着村委会内部倾塌下来，砰的一声，顶在最前面的几人摔了个狗吃屎。 江凡把手里早就准备好的药粉洒了出去。 白色粉末在空气中蔓延，像是洒水成冰一样，汹涌的扑向堵在门口的人。 “啊！！！” 那些人将粉末吸进了鼻腔，口腔，顿时感觉像是有火在嘴巴和鼻子里面烧一样，难受得剧烈挣扎。 “跑！” 江凡屏住呼吸猛的踹了一脚，一个大跨步踩在了摔倒在地的人身上，迅速的跑了出去。 罗阳两人如法炮制。 三人很快就突破了包围，朝着崇义村外的方向跑去。 “追啊！都傻站着干什么！” 胖子见三人这么轻易就给跑了，当即怒喝道。 刚才江凡三人是占了先动手的便宜，后面的人被前面的那些哀嚎的鬼动静给吓到了，所以才让他们三个一口气冲了出去。 这会儿胖子这么一嗓子，他们都反应了过来，拿着家伙朝着江凡三人追去。 江凡一边跑，手上还在不断的滴血。 刚才打架的时候，身上挨了不少，这会儿跑起来不是那么的便利。 眼看着后面的人越追越近，三人都不禁咬紧牙关朝着村子外面跑去。 刚跑过村头，江凡三人忽然止住了脚步。 他们的前方，夏冲两兄弟，王明等人，带着乌泱泱的一群人奔驰了过来。 江凡猛然一个转身，冷眼看着身后的人。 喜欢追？ 第596章 那就打！ 先被江凡三人放倒差不多十个后面后面又被放药粉辣倒了不少人，这会儿跟过来的，反而还没有江凡这边的人手多。 两极反转。 那些追红了眼的人见到这副场景，纷纷来了个急刹车，不敢再往前，反而是回头看向那胖子。 胖子瞧着对方那气势汹汹的一大堆人，心里根本就不怵，反而高兴得很，这下可是在那几个毛头进村持械伤人了，还意图聚众斗殴，他们只不过是自卫而已。 “怕什么！都给老子站好了，今儿就是说破了天，他们也没道理！” 胖子往前跑了两步，大声吼道。 没理？ 江凡笑了，这会儿还管你有理没理。 刚才打他们三个的时候那么痛快，这会儿又说理了？ “凡子，手怎么样了？” 王明等人上前看到江凡手上还在不断滴血，沉声问道。 江凡摇了摇头，“你们怎么过来了？” “翠儿喊我们过来的，说你这边打起来了。” “现在怎么弄？” 怎么弄？ 江凡看了看自己身上，又看了看罗阳两人身上。 本来就是过来找场子的，要不是提前动手，可就不是现在这么松活了，这些人当真是不怕啊。 他们不都不怕，江凡怕什么？ 甩了甩手上的血，江凡侧目看向罗阳和陈富贵，“罗叔，富贵哥，你们说怎么弄？” “打！” 江凡紧了紧手里的钢棍，沉声道，“那就打！” 江凡一发话， 以夏冲兄弟为首，咆哮一声，“我干你娘的！” 一边咆哮，一边冲向前。 老老实实干了几个的活儿了，这会儿又能够做一下老本行，还是完全不用在意后果的那种，天塌下来，有江凡顶着。 两兄弟这会儿像打了药一样，兴奋得很。 其他人跟着这两兄弟一起往前冲，两方人立马扭打在了一块。 不过人数上有差距，再加上领头的是‘骁勇善战’的夏冲两兄弟，大老包村这边几乎是呈碾压趋势。 胖子在不远处往后退了几步，心里暗自窃喜。 就是这样，打，打得越凶越好。 来的人里面有好几个他认得，是大老包村那边的土帽，就这些还敢跑到他们崇义村来撒野。 待会儿有他们好受的！ …… 现在警察要进村办案，比以前要方便快捷许多，因为可以直接从通往大老包村的这条水泥路进来，附近的村子都可以直达。 这会儿正值这场架的尾声，从表象看起来，好像是对崇义村那边那一行人的单方面殴打。 好巧不巧，就在这时，警笛声响起，一辆辆警车驶进了崇义村。 警车门一开，那些警察一个个的跳下车来，火速上前。 “住手！全部住手！” “抱头蹲下！” 这种几十人斗殴的场面，在这边还真是少有看到。 这要是在混战之中谁要是上头了，逮着一个人猛打，很有可能打出人命来，到时候，所有参与者都脱不了干系！ 其实在听到警笛声的时候，大老包村的人就已经停手了。 这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 听到警察的喊话，大老包村这些人赶紧丢了手里的家伙，蹲下身来，心里除了第一反应的时候有点慌乱，蹲下的时候已经完全不担心了。 凡子有办法的。 胖子瞧着警察来了，慢慢悠悠的上前，这下好了，这些人都得挨。 江凡回身看了一下身后冲上来的警察，都是镇上的，大家都是老熟人了。 那些警察上来看到又是江凡的时候，都愣了一下。 怎么又有这人？ 这也太能闹腾了吧？ “怎么回事？”有熟悉的警察上前询问江凡。 “他们先动的手，我们自卫。” 这话说出来，那警察自己都不相信。 这个场面像是自卫？ 江凡这边在了解情况的时候，另一边，有警察直接朝着胖子去了。 “老赵，怎么又弄出这么大的事？” 胖子笑眯眯的上前道，“老李，可不是我闹啊，这是我们崇义村，是那三个愣头青跑进村委会来准备抢东西，被我们村里人拦住了。” “他们太嚣张了，大白天的抢东西不说，还敢先动手打人，这可不是我胡说啊，村里人都可以作证的。” 说完，他稍微凑近了些，笑嘻嘻道，“这他们得赔不少钱吧？你帮着弄一下，弄得多分得多。” 老李朝着江凡三人站立的方向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真要是你说的那样，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保管他们说不出话来。” 老李当然认得江凡，所里来过好几次了，还是所里那个小姑娘以前的对象，不过听说两人吹了，而且人已经只是挂着职务了，已经很久都没来所里了。 今天这事要是坐实在了的话，这小子可不仅是赔钱那么简单。 秉公办理，也没人说得了什么。 打定主意，老李叮嘱了胖子一声老实点。 说完，他就朝着江凡三人的位置走了过去。 一波警察一分为几，村委会门口那边几个，这边几个，分开了解事情的经过。 前面开打的时候胖子就喊过了，崇义村这些人都知道该怎么说。 “我来问。” 老李是个中年人，不用说，在所里的资格是比较老的。 他一句话，那个和江凡对话的小年轻就只能离开了。 “你们闯进村委会干什么？” 光是听到这一句话，江凡就有点奇怪的看了看眼前的警察。 闯？ 刚才就看到他在那边和那个胖子嘀嘀咕咕的，这会儿这句话一出口，江凡就知道两人是一丘之貉了。 江凡笑了笑，“警官，我们是走进去找这边的村干部问事的。” “你们确实是进去过，是吧？” 江凡挑了挑眉头，有点意思啊。 玩儿这一套？ “嗯，我们进去过，还带着钢管，哦，对了，我还带着针，还在那边那胖子颈插了几下，你们要是带去检查的话，还能看到针孔。” “验伤估计可以验个重伤。” 老李听到前面半段还惊诧的抬起头看了江凡一眼，听到验伤的时候，哪里还不明白江凡这是故意的挤兑他呢。 他脸色迅速的阴沉了下来，手里不断的快速记录着。 非要这么上赶着送死，那得好好送送。 第597章 解开！ 江凡看着他在本子上快速的写着，一点儿也不着急。 低头看了看手背，这会儿已经没了流血了。 “凡子……” 陈富贵看了看正在记录的老李，担忧的喊了一声。 江凡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不用担心。 好整以暇的等待老李记录完，江凡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意思很明显，还有什么，直接问，他全都都原原本本的告知。 但这本身就是一种挑衅。 “村委会门口那些人是过来阻止你们三个的，然后你们先动手把人都放倒了？” 江凡点了点头，“没错，是这样的。” 老李点了点头，如数记录下来。 也就是这时候，最开始被江凡拧了手臂，又踹上一脚的红毛走了过来。 现在，他的身份是受害者。 在老李的示意下，并没有人阻拦他。 红毛直勾勾的朝着江凡走来，脸上扬起一抹阴笑。 “很会打？会打有个屁用！今天过后，进去好好改造。” 说完，他又看向一旁的罗阳，“憨子，你待会儿被抓进去了，我今晚就找人一起把刘惠办了。” 罗阳一听这话，就要上前再给他来几下。 江凡伸手拦住罗阳，“罗叔，别冲动。” 旋即，他看着一旁的老李问道，“他说的话你听到了？” 老李点了点头，“嗯，听到了，又怎么样呢？” 江凡笑了，露出森白的牙齿。 “不怎么样，还有要问的吗？” 江凡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朝着不远处的大老包村那些努了努嘴，“那些人都是我教唆过来的，你都给记好了。” 这话听得一旁刚过来的红毛一愣一愣的，这是放弃挣扎了？ 不过越是这样，这小子的罪名也就越大。 有他好受的。 江凡不怕，老李更不怕，自顾自的记下这些。 没多久，有两个警察上前汇报情况，崇义村的人说的基本和江凡自己承认的大差不差。 但是大老包村那些人说的就明显不对称了。 不过现在江凡已经认了，那就不用管他们怎么说的了。 “这三个先带走，回去再好好审，跟他一个村的都带回去，剩下的那些先安排送去医院。” 嗯？ “李叔，把他们三个带走？” 言外之意，带头的这个可是熟人。 “他自己都明明白白的招供了，不抓人还等什么？你是收了他钱还是怎么回事？” 问话的那人赶紧摇了摇头，同时他不解的看向江凡，只要江凡打死不认，这事儿就还有回旋的余地，他这么一认，那就是彻底把自己捆住了。 “拜拜~” 红毛笑眯眯的对着江凡三人做了个拜拜的动作。 江凡同样笑眯眯的回应。 一副不怕死的样子。 “手伸出来。”老李沉声道。 旋即从腰间掏出手铐，就要给江凡上铐。 看着银白色的手铐，江凡扬起眉头问了一句，“警官，你可要想好了，这真要是铐上了再想取下来的话可就难了。” “说不准你饭碗都要丢了。” 老李丝毫不放在心上，咔咔两声，毫不犹豫的给江凡上了铐。 “我饭碗丢不丢不知道，你是得进去坐几年了。” 江凡都已经招供到这个份上了，铁证如山，他还怕个卵子。 年轻人，当真是以为自己傍上了个女人就不得了了？ 被一脚踢了过后，还不是一无所有。 江凡要是这会儿知道面前的老李心里面想的是什么，应该会一脚给他踹在身上。 江凡三个主犯都被上了铐，大老包村后面来的人基本上没怎么受伤，也就不用送医院了，直接全部弄所里去。 至少都是得是个斗殴。 有好几个警察准备帮江凡说情，但是他自己都明明白白的认了，他们又能说什么呢。 只能说不理解江凡为什么会这么做。 以前的交集当中，觉得这个人挺聪明的，怎么今天就犯了糊涂呢。 尘埃落定，赵胖子这时候才大摇大摆的走上前来，给老李散了一根烟，然后他看着江凡，笑眯眯道，“小子，这么多人受伤，钱你得赔，班房你也得蹲，这几年就好好在里面改造，等出来了重新做人。” 那模样可不像是在劝诫。 在他的眼中，江凡用钢棍放倒了那么多人，总有受伤严重的，这班房是蹲定了。 江凡回以微笑，“蹲不了几年，可能下午就得出来。” “做尼玛的梦，你下午出来，老子再打你一次。”红毛龇牙道。 “走！” 老李冷喝一声，朝前推了江凡一把。 江凡回身看了他一眼，也就在这时候，崇义村外面再次响起警笛声。 接连好几辆警车奔驰而来，直冲冲的朝着江凡几人所在的位置开来。 为首的那辆好像没看到前面有人一样，对着老李和红毛他们就撞了过来。 吓得两人赶紧躲开来。 老李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人，不敢胡乱开口，那红毛受到惊吓，下意识的就开口道，“我曹尼玛的，没看到前面有人……” 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穿着夹克的高大男子，男子一个巴掌甩在红毛脸上。 “再骂一个我听听？” 紧随着男子下车的，是一个青春靓丽的女人，女人眼中没有其他人，视线锁定江凡，快步来到他面前，关切的问道，“没事吧？” 然而，还没等江凡回话，她上下扫视的眼神正好就看见了江凡手上的手铐，以及血液结痂的手背。 她面色以极快的速度冷却了下来，猛然回头看向一旁穿着制服的老李，“他干的？” 江凡不答反问，“你怎么来了？” 昨晚就说好今天不回来的，江凡还以为得等到自己进去了过后，村里收到消息才会通知付婧婧呢。 “待会儿再说。” 付婧婧冷着脸走向躲到一旁的老李。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了他脸上。 “解开。” 老李上回在大老包村出事的时候来过，认得付婧婧，但是不知道她是付从荣的女儿。 这一巴掌直接给他扇懵了。 袭警？ “你知道公然殴打……” 啪。 付婧婧又卯足了劲儿甩了一耳光。 “解开。” 老李忍不了了，天大的背景，公然袭警也不在理。 正要动手之时，此前下车的那个魁梧男人猛然踏出一步，一脚把老李踹飞了出去。 第598章 收账！ 周放，站队成功，跟着付从荣吃了红利。 如今已是县局刑侦大队大队长。 昨晚就接到命令，今天带着人下乡，跟着付婧婧出趟任务。 至于具体是什么任务，局里没说。 可以是游山玩水，可以是欣赏乡村景色，也可以是此时的悍然出手。 “办案的全都抓起来！”周放大手一挥。 县局的那些刑警当即上前，把所有派出所来的民警都抓了起来。 “你有什么资格抓我们！” 老李被从地上押起的时候，不禁发出愤怒的咆哮。 这些人看样子也是体制内的，上来一言不合就动手，哪家的律法是这样的？ 周放把证件往老李脸上一摆，冷声道，“现在怀疑你们伙同当地村民扭曲事实，虚假办案，都走一趟。” 老李在看到证件的时候，双瞳猛然收缩，县局的刑警怎么会来这里！ 但是…… “就算是要调查，也轮不到你们来做，你们这是逾矩！” “哦。”周放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督察的朋友就在那儿呢，我们一起的，他们不擅长动手，只能我来了。” 老李朝周放示意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两个身穿督察服饰的人站在那里。 但是对于周放的暴力行为，他们俩就像是瞎子一样，什么都看不见。 别说是一个当地的民警了，就是同为县里的刑警，当初城南分局的那些人，他周放都动手弄了的。 更何况这是县里大领导的命令，只能说爽了他了。 从老李身上掏出钥匙递给付婧婧，周放开始带人询问起现场的情况来。 付婧婧拿着钥匙上前，看着一周没见的江凡，低头帮他把手上的手铐解开，伸手在他满是血痂的手背上摩挲着。 “傻子，真以为谁都打得过？这种事跟我说一声，动手的有多少人就送进去多少人，你自己逞什么能？” 江凡笑了笑，用指腹将付婧婧即将落出的眼泪擦了擦，“人争一口气嘛。” 罗阳和陈富贵站在一旁看着亲昵的两人，不禁对视了一眼。 就知道这两人肯定会走到一块去！ 之前就看出不一般，付书记什么事情都向着凡子，后来两人又经历了那事，怎么都改了。 “你怎么过来了？” “是李婶她们。”付婧婧解释道，“昨晚她们就看出你今天会过来这边，就给我打了电话说了这事，今天一早我就从县里出发了。” “她们人呢？” “屋里，等到我过后，说了位置，我就让她们在屋里等着了。” 江凡点了点头，就说怎么她们没跟着王明他们过来，原来是等付婧婧去了。 本来在确认关系之后，付婧婧就想江凡得很，这硬生生的在县里等了一周，结果马上要回来了，就收到江凡可能出意外的消息。 等赶到一看，已经上铐了。 心里那叫一个气，这些人凭什么！ 两人正在闲聊间，周放走上前来，“那什么，打扰一下，江凡，具体情况得你来说说，他们说的不是一回事。” 也就是说，江凡说什么就是什么。 要说他们杀人也能给办成铁案。 江凡说了一下具体情况。 红毛赵二娃无端打人；他们上门要说法，被这些人堵着打；大老包村的人是过来救援的，也被他们伤了；老李和赵胖子是熟人，包庇办案，颠倒黑白。 冤有头，债有主，跟其他警察没关系。 江凡说的可能有出入，但是谁在乎呢？ 他说的话，就是事实。 这就好办了，周放让人把其他警察放了，两级反转，又令人将崇义村的那些人给押了起来。 江凡拧了拧手腕，走到一旁，从镇上派出所民警的手里拿过证物袋，当着众人的面从里面把带血的钢棍拿了出来，走回到罗阳身前，递了一根给他。 “收账！” 江凡活动了一下筋骨，提着钢棍来到被押在一起的赵胖子和红毛两人面前。 “红毛哥，你刚才说今晚上要干嘛？再说来我听听？” 赵二娃这会哪里还看不明白，这这人都是面前这个年轻人叫来的，警察都敢抓，他又算得了什么。 “兄弟，我认个错，这事是我不对……” 江凡一钢管捅进赵二娃嘴里，“谁跟你兄弟？我问你晚上准备干什么！？” 一边说着，江凡握着钢棍在赵二娃嘴里搅动一圈。 弄得他干嚎不断。 上下一撬，撬掉赵二娃几颗牙齿，江凡抽出钢棍，无比嫌弃的看了一眼，往身上招呼了两下，沉声道，“昨天动手的有那些人，都叫过来。” 自有人押着赵二娃去做这事，江凡又来到赵胖子面前，挑眉冷笑道：“好好做人？” “小伙子，这……这是误会，我这就去收拾赵二娃，这个畜生，我……” “误会尼玛，老子抢你了？”江凡提着钢棍就是一顿招呼，打得赵胖子原地跳脚。 等打累了，赵胖子也基本跳不动了，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至于警察老李，江凡只是看了一眼，这是有官身的，周放可以动手，他动手不合适。 这么一会儿功夫，昨天动手的几个人都被赵二娃点了过来，江凡挥动着手里的钢棍，“罗叔，还回去，别打头就成。”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罗阳身上。 昨天莫名其妙的挨打，他心里舒畅吗？ 不舒畅的。 可为了不把事情闹大，他连还手都不敢重了，还自己狼狈的回了大老包村。 江凡昨天的那句再大的事情都收得了场在这个时候得到了具象化的展示。 他走上前，昨天这些人怎么招呼他的，他就怎么还了回去。 正如江凡所说，人争一口气。 这口气，争回来了。 江凡这么执着，这么鲁莽，也就是为了这口气。 一个凭什么！ 他不要自己问凭什么，他要让别人问凭什么！ 老李的凭什么周放可以对他动手，可以抓他。 赵胖子和赵二娃以及昨天动手的人的凭什么是江凡和罗阳两人凭什么可以当着执法人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 争的就是这个！ 罗阳有分寸，没下死手。 三下五除二收拾掉过后，他看向江凡，点了点头。 江凡把钢管往地上一扔，“麻烦周大队长了，这几个好好查查，肯定不止做了这么一个事，弄进去看能蹲多久蹲多久。这个什么老李，也查查，把饭碗给踹了。” 江凡说要他丢饭碗，那就得丢。 第599章 不要了！ 残局就是周放自己处理了，这方面，他有的是经验。 用县局的刑侦支队来查这些村民，可以说是杀鸡用牛刀了。 “走吧，咱们回去再说。” 付婧婧上前拉着江凡，此时的她已经坐上了正牌女友的位置，丝毫不会避讳外人了。 “等一下。” 江凡招呼一声，走到大老包村这次前来帮忙的这些村民面前，他深深鞠了一躬。 “今天谢谢大家了，等回了村里，我请大家喝酒。” “嗨，不碍事，你的忙都不帮，我们还能帮谁？” “昨天也就是不知道，要是知道，我们早就找老罗过来了，欺负人欺负到这个份上，还真以为我们大老包村没人了。” “就是！凡子你别放在心上，这些狗东西就该收拾！” 江凡点了点头，再次表达感谢之后，转身招呼着人准备离开。 这时候，远处的胡梦扔掉了手里的石头。 刚才江凡他们被人追的时候就已经捡起的了。 真要是追了上来，她就乱砸出去，砸死砸瘫都算她的。 她小跑着靠近，上下看了看江凡，不由责备道，“昨天就跟你说了要当心要当心，要不是翠儿她们留了个心眼，你今天怎么办啊你！” “婶，这回是我冲动了，下次不会了。” “每次都说下次不会了！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 这会儿，付婧婧已经有些好奇的看着胡梦了。 心里头一个念头不断的在游走着。 胡婶不会也是吧！？ “我们都会担心你的。”胡梦及时改口。 但付婧婧已经怀疑上她了。 江凡之前就明确说过，王颖是，这方的小学里面有一个是，王莎莎也是。 当时还说了有其他人，但是一直没有明说是谁。 现在她确认一个人了，身前的胡梦肯定是。 身为长辈的关心和胡梦刚才的关心绝对是不一样的，最明显的就是眼神。 胡梦刚才虽然及时改口，但是她的眼神，已经被付婧婧清晰的阅读到了。 她就是！ 付婧婧不禁眯起眼睛朝江凡看了一眼，握着江凡的手也不禁紧握了一下。 江凡眼睛亮着呢，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走走走，先回去了。” 打了个哈哈，江凡准备跟大家离开了。 “凡子，你们先走，我留一下……” 江凡疑惑的朝罗阳看去，只见他的眼神正看着不远处的一个女人。 “那个就是刘惠。”胡梦适时解释道。 江凡了然，这事始终是因为两人之间的相亲而起，两人谈谈也是好的。 这件事里面，他们两个都没有错，错的，只是赵二娃这个二杆子。 “罗叔，好好和人家说。” 罗阳点了点头，朝着刘惠走去。 江凡多看了两眼刘惠，将她的面容记在了心里。 这位弄不好以后就是自己的罗婶了。 “你看什么呢！” 就在这个当口，付婧婧不禁凑到江凡耳边低声道。 “我说你怎么奇奇怪怪的，那是人家罗叔的相亲对象，我难不成还能有什么想法不成？” 付婧婧没好气道，“谁知道呢，反正从今往后我要好好盯着你。” “……”江凡摆了摆手，“你这人说话真没意思，走了走了。” “凡子，等等。”陈富贵叫住江凡。 “咋了？” 陈富贵朝着村委会的方向指了过去。 江凡的三轮车已经被那些人砸得变形了，龙头都已经砸得稀巴烂了。 “周队长！”江凡跑了回去，“我三轮车被这群人给砸烂了，你记得帮我算算赔偿，我记得当时是三万块钱买的，钱到位了你联系付婧婧，直接打到她账户里面。” “……”周放一脸无语的看着江凡。 他倒是真敢说，开口就是三万。 这么个破三轮，五千都多了。 但是既然江凡说打到付婧婧账户里头，他还能怎么办？ 要么自己掏，要么就只能找这些人报销了。 显然，后者会让他舒服得多。 “走吧，这回没事了。” “三轮车不要了？” 江凡摆摆手，“不要了，崇义村的人花三万块钱买过去了。” ？？？ 陈富贵几人满脑子的问号。 当然不要了，本来就是买的一个二手的破旧东西，这会儿又被砸成这个样子，还拿来干什么。 江凡准备去弄一辆二手的小货车，以后农家乐和超市要进货的话，都方便，冬天也不用那么冷了。 日子不就是这样一点点的变好的么？ 江凡几人带头，后面是大老包村的一行人 ，大家都没有那种打架受伤过后的颓伤，而是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往回赶。 今天的事情，与从前那个在刘长根治下，乌烟瘴气的乡村相比，再一次增加了凝聚力。 …… 大老包村这边，村口位置，站着好些人，以林月梅和李翠为首，正翘首以望。 “怎么还不回来啊。”李翠踮起脚朝村外的位置看了看，焦急的道。 林月梅按住了她，“哎呀，你都问了多少回了，婧婧都带人赶过去了，肯定会没事的，你安静一点。” 几人都被付婧婧留在了村里，一来是车上坐不下，二来就是那边混乱得很，万一伤着了就不好了。 “岚子，你站这里多久了，要不先回休息吧，我们守在这儿就行了，富贵肯定没事的。” 陈岚也出来了，她担心陈富贵，当然更担心的其实还是江凡。 没看到两人安全回来，她说什么都不会回去的。 陈岚这会儿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再有三个多月孩子就要落地了，站久了当然会累，但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就在几人紧张的等待间，村外的拐弯位置，江凡和陈富贵两人为首，一行人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后面跟着的就是大老包村那一行人。 “回来了！”唐甜欢呼一声，“江凡哥他们没事！” 临近村里，付婧婧已经松开了江凡的手，她不会避讳外人的眼光，但是江凡身边那些人她还是要讲究一下的。 她理解那种滋味，当初江静萱和江凡在一起的那时候，那种两人正大光明的情侣之间的正常举动，对于她这类喜欢江凡的人而言，不是什么好受的。 江凡领着一行人朝村里走来，林月梅李翠领着人往村外迎接过去。 没有什么比相安无事，岁月静好更好的事了。 第600章 喝断片 回村之后，今天自然是不用继续做事了，大伙儿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伤，江凡得一一给大伙儿看看。 招呼着人在诊所外面先歇着，江凡先把自己手上的伤势处理之后再让大家伙一个个的进来，一一治疗。 等忙活完，都已经是下午两点过后的事情了。 李翠她们早就回去弄饭了，江凡招呼大家去砖房那边吃饭。 今天这事儿，怎么也得好好喝一盅才行。 酒是江凡让汤宁宁开车带着唐甜她们去镇上买回来的，顺带着还买了不少的凉菜。 时间仓促，人又多，现弄的菜没多少。 这姑娘这会儿竟然因为没能到现场去看江凡三人和别人干架而感到遗憾。 干仗这事在她这儿现在应该已经只能算是小儿科了。 院子里，摆着四五张桌子，大伙儿拥挤着坐着。 江凡倒满一盅酒，拿着酒杯站起身来。 这时候她身旁的付婧婧也跟着站了起来，同桌的陈富贵同样如此。 罗阳还没回来，估计是今天有得谈了。 “乡亲们，今儿个谢谢大家，我江凡都记着的，都在酒里！” 院子里的人同样举起酒杯站起身来，纷纷客气一阵。 最后，江凡仰头一口把酒给干了，所有人跟着一口给干了。 “大家吃好喝好，时间赶不上了，大冬天弄这么多凉菜，将就一下啊，对不住。” “今天随便喝，下午不干活，钱照样算，吃好喝好回去好好休息！” 前半句大家还打算再客气两句，一听江凡这后半句，当即欢呼起来。 院子里热热闹闹的，大家推杯换盏，喝得面红耳赤，好不热闹。 今天这些乡亲不来，江凡三人能不能撑到跑拢大老包村还不好说。 所以他们的到来，是实实在在的救下了江凡三人。 江凡心里很感激，虽然他们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江凡也不会怪罪。 但能来，这就是对他江凡的一份情意，所以说，有时候，做的某些事，意义很多。 一场江凡有底气抵御的风波就这样结束，本来他可以用最为稳妥的办法去做这件事，随便招呼一声，付婧婧就会安排人让崇义村的那群人连个水花都荡不起来，就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必须要自己动手之后才行。 江凡这天下午喝醉了，被好几人抬到屋里去睡的。 其他人也在酒足饭饱之后，结伴离开，回去闷头睡大觉。 大老包村人放松，自在，安稳，而崇义村那边可就惨咯。 参与者全都被带到了镇上去，从周放他们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派出所就已经换了掌控权了。 以赵二娃为首的一行最先对罗阳动手的人，以伤人罪论处，不过这只是最基本的罪名，后续的赵胖子和老李这些都会被一样样的牵扯出来给彻底压死。 犯错就要挨打。 …… 江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的事情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他只觉得头昏脑涨，上一次像这样喝断片的时候，江凡还有印象。 还是上学那会儿，爷爷奶奶先后去世的时候，那时候家里就他一个人，当场他得不断感谢那些出手帮忙的乡亲们，他没能力下葬老人的，承的也是大伙的情。 孤家寡人之后，江凡咬牙掏钱买了酒，买了烟，自己一个人在以前的老黄泥巴房子里面喝了个天昏地暗，哭了个彻底。 那一次断片之后，江凡就再也没有过了，后来只是会醉，但是绝对不会断片。 “醒了？” 坐在床边守着的付婧婧在江凡有反应的第一时间就连忙起身，帮着把江凡搀扶起来坐着。 “几点了？” “十点多了。”付婧婧走到一旁端过碗，“先把解酒汤喝了，李婶熬的。” 江凡缓了缓，从付婧婧手中接过碗，咕咚咕咚的喝下。 “你饿了没？饿了缓一会儿就起来吃饭，给你蒸在锅上的。” 江凡摇了摇头，“有点，待会儿我自己弄点粥喝吧。” 付婧婧笑着温柔道，“就是留的稀饭，当粥喝吧。” 江凡甩了甩头，尝试性的起身，结果又落了下去。 “喝嘛，喝高兴了都没个量的，你自己就是医生，不知道这样很伤身啊。” 付婧婧即便是责怪也是温柔的，她舍不得对江凡说重话。 当然，除了在男女的事情方面，这种事必须要严肃一点，不然以江凡中央空调的性格，只要是肯真心对他的，他也不会亏待别人的。 可能表达的不是那个意思，但是对于别人来说可能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扶我一下。” 江凡被付婧婧搀扶着起身下床，正准备穿衣服的时候，发现身上的衣服不是白天穿的那套。 “我衣服呢？谁给我 换的？” “我啊，不然还能是谁？” 江凡不可思议道，“怎么你给我换了？她们……” “谁？”付婧婧敏锐的捕捉到了江凡话里的异常。 “没什么，我吐身上了？” 付婧婧狭促的看着江凡，“吐得不少，吃的，喝的都吐出去来了。” 江凡在断片之前确实是吐了，吐得一身都是。 是付婧婧完完全全的收拾的，又是给江凡换衣服，又是给江凡擦身子的，反正就是不让别人来做这些事情。 江凡有些尴尬，毕竟吐一身这种事情是多少有点磕碜人的。 “麻烦你了。” “我们不说这个。” 江凡忽然道，“那你不是把我看光了？” 付婧婧拍了江凡一下，“看了又怎么了？我还不能看了？” “不是。”江凡不知道怎么说了，“咱们已经熟到这种地步了？可以直接这样了？” “你觉得呢？” 江凡沉吟片刻，一本正经道，“我觉得可以，但是这样不公平，我得看回来。” 付婧婧一把拧住江凡的耳朵，没好气道，“你想得到美！赶紧穿上衣服出来，我去给你抬饭过来。” 说完，付婧婧就离开去灶屋了。 转身之后，她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甜蜜得很。 江凡只能暗道吃亏。 穿好衣服，江凡去隔壁卧室里面看了一眼，才十点多屋里就已经关灯了。 轻手轻脚的出去，付婧婧正好抬着饭走了进来。 喝醉有人帮着收拾，醒来之后又有人照顾。 要知道，这人是付婧婧。 江凡很知足的。 第601章 真只能早休息 “这是你弄的稀饭？” 付婧婧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舀了几勺子干饭加开水煮的，不好吃吗？” “……”江凡就说这稀饭怎么吃起来怪怪的。 “这我还能说不好吃吗？” “当然不能。” 三下五除二，江凡就混着一点咸菜把稀饭给喝干净了。 “你今晚得洗个澡吧？我只是擦了一下。” 江凡在身上嗅了嗅，“我洗一个，你也赶紧上楼去休息吧，这儿我来收拾就行了。” 付婧婧却摇了摇头，“你去洗，我来就好了，我洗过澡了，待会直接就去睡觉了。” “麻烦了。”江凡起身，进屋去收拾衣服。 和付婧婧之间在确认这种情侣的关系之后，江凡面对付婧婧这种无微不至的行为，反而不如面前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的时候。 每当一种关系在发生一定程度的改变之后，人应对的方式也会相应的发生改变。 做朋友的时候自然，但是轮到恋人了，江凡反而有了一种礼貌有佳的感觉。 可能是以前和江静萱在一起的时候，被她给使唤惯了，没怎么享受过这种待遇，一时间有点适应不过来。 付婧婧埋头收拾餐具，江凡前后又是谢谢，又是麻烦的，显然也是没有从之前两人那种暗地里的关系转换到明面上来。 那时候，自己故意对他爱搭不理，甚至是有些冷漠，所以这会儿的转变才会让他觉得有些适应不过来吧。 但是，这就是真实的她，想要对江凡好的她。 一个男人，其他暂且不说，能够为你拼了命，那就能够跟一辈子的。 同样的，她也是为江凡拼了命的，所以上周江凡去县里，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江凡觉得这样好像不对，他们之间不该是这样的。 所以，江凡快速上楼简单的冲了个澡之后穿好衣服就上床了。 不过不是他自己的床，而是付婧婧在二楼的床。 肯定是因为这个，才会让他们之间现在怪怪的，等今晚过了就好了。 付婧婧收拾好碗筷洗掉过后，就关好屋门回到堂屋里面等着江凡了，等了大半个小时，也没见江凡下来。 她有点好奇，加上她洗碗收拾的时间，这都过去快五十分钟了，江凡还没下来？ 不会是掉厕所里了吧？ “呀……” 付婧婧一想到江凡万一酒还 没醒透，要是上厕所的，还真有可能一屁股坐在便池里面。 吓得她赶紧朝着楼上跑去。 厕所里面黑黢黢的，看样子没开灯。 付婧婧喊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她开门走了进去，里面哪里有江凡的身影？ 她确认江凡根本就没有下去，那就只能是上楼去了。 秉着好奇之心，付婧婧小心翼翼的上楼，看到自己屋里的灯是亮着的，她推门走了进去。 江凡就躺在她床上，好整以暇的靠在床头上，付婧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禁问道，“你怎么跑我这来了？” “下面一个人睡有点冷。” 付婧婧感觉面部的温度在逐渐上升，江凡说这话的时候，表情认真，太过于冠冕堂皇，就好像真的是这么一回事一样。 “你确定要在我这里睡？” 两人不是第一次躺一张床上睡觉了，再说，以他们之间的感情经历，睡一张床也没什么了。 “确定，我都躺好了，你也赶紧休息吧，明天早上早点起来，送我去镇上一趟，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二手小货车。” 赶紧休息…… 付婧婧当做听不懂江凡话里的意思，脱掉长款的羽绒服，里面是一套加绒的棉质睡衣。 掀开被子躺上床，付婧婧伸手把灯关了。 江凡极为自然的从被窝里面抱住付婧婧，“还是我好吧，这么冷的天，被窝都给你暖和好了。” 江凡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怎么说得出这些话的，刚才在楼下还不自然得很，这会儿扯皮倒是一点不带犹豫的。 “嗯……”付婧婧很享受江凡从后面抱着他。 只是，江凡的手要是不乱动就好了。 不过付婧婧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在黑暗中，她的嘴角扬起一抹坏笑。 仿佛已经看到江凡吃瘪的样子了。 大概过去了有十分钟，江凡忽然从被子里面探出身体，满脸的无语。 付婧婧来亲戚了！ “你故意的吧？” “什么？”付婧婧装作无辜道，“我怎么了？不是说一个人睡冷吗？你现在不冷了吧？” 是不冷了，热火朝天的。 江凡坐直身体，等火气散去了些再重新回到被窝里面，一会儿总不能说直接下楼去，不然也太那什么了。 不过这次，他已经没有什么歪心思了。 要想不动歪心思很简单，只需要去想 两人之间一起经历过的那些难熬的事情，就不会再有什么奇怪的想法了。 怀里抱着付婧婧，感受着她的体温，嗅着她头发的香味，江凡很安心，逐渐入睡。 这可能是付婧婧最近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个夜晚了，以前想做，但是却做不到的事情，今天实现了。 所以即便是在睡梦之中，她的嘴角也是一直挂着笑容的。 这一晚，付婧婧注定做的是美梦。 …… 次日一早，江凡最先醒来。 他昨天下午到晚上十点本来就已经睡了一个大觉，早上自然也就睡不长了。 醒来过后，他就轻手轻脚的从被窝里面起身，下楼去准备弄早饭。 结果李翠她们都已经起床了。 看到江凡那做贼的样子，林月梅不禁翻了个白眼。 “偷偷摸摸的给谁看呢？就这么点事，谁不知道谁啊？” 江凡轻手轻脚的下楼是怕万一她们都还没醒，打扰到她们。 结果正是这副样子，像极了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生怕别人发现一样。 这会儿自己从楼上下来，还这么鬼鬼祟祟的，要说昨晚什么都没发生，李翠两人也不会相信。 索性就不废话了，“今天妞妞要上学吧？我待会儿去农家乐那边借个电瓶车送她去学校，等我今天去镇上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二手小货车，以后就坐车去学校了。” 三轮烂了，今天就只能先这样将就一天。 听到这话，林月梅忽然问道。 “你有驾照吗？” 第602章 陈伯忠好意 “没有啊，就在村里开开嘛，等练熟了再去考一个。” 其实在村里开开是真，但江凡根本就没有打算要去考的意思，现在忙都忙不过来，还去学驾照？ 等开熟悉了，到时候直接让付婧婧帮忙办一个就行了。 哪用那么麻烦。 “也行，反正咱们这边平时看得不严。” 江凡合计了一下，这段时间付婧婧在村里，有事的话可以让她送一下，也可以直接去农家乐那边干活的工人那儿借个电马儿来骑骑。 反正开饭之前就能够还回来的。 付婧婧原本定的是今天才回来的，所以今天并不在她的工作计划里面。 今天就陪江凡去镇上看看，实在不行就去县里瞧瞧，要找一辆二手的小货车，说实话，镇上这条件有点够呛。 吃过饭，早早的她就已经把在院子里停放了有快一个月的汽车打着了，先给热着火。 等差不多了，两人收拾好东西直奔镇上生态园。 今天还是照例先给陈伯忠治疗过后再去忙活自己的事情。 这回，江凡不是一个人过来的，身边跟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倒是让陈伯忠两口子有点意外。 前面两天的相处，两口子都以为江凡是单身呢。 其实也不是以为是单身，在看到江凡的第一面，常年混迹在生意场上的陈伯忠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以东益那位王总的性子，能这么帮助一个这么偏远山村的一个小伙子，这两个本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之间肯定是有一些非比寻常的事情的。 但此刻江凡身边却出现了另一个女人，那么自己的想法就大概是出了问题。 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了。 王天风老爷子在东藤如今虽然是深入浅出的，但是作为圈里人，是知道王老爷子如今的健康状态的。 那么，所谓的渐冻症治愈，那就是真实的。 而眼前的江凡既能够治疗他这种几十年都没人能够治好的病症，又正好和王颖有关系。 那么，答案呼之欲出。 他就是当时东藤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医生。 其实，陈伯忠的分析并没有问题，只不过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那个因为付婧婧的出现，而被他否定掉的王颖和江凡之的关系，其实是真实存在的。 “陈叔，柳阿姨，这是付婧婧，我朋友。” 陈伯忠两口子愣了一下，只是很快，江凡就改 了口。 “对象。”他捂着被付婧婧捏住的那一点腰间的软肉，龇牙咧嘴道，“在谈的对象！” 江凡之所以皮一下，还是因为昨晚的事情，付婧婧昨晚明显就是故意要看他出糗的。 双方各自介绍一番过后，江凡就让付婧婧和柳丽去外面客厅待着，他给陈伯忠进行治疗。 很快上针过后，陈伯忠忽然说道，“昨天上午你走了过后，我在村里走着看了一下，算是实地感受了一下，又听说你承包了一个后山，本来想上去看一看的，没能上去的了。” “我问了下那片后山的基本情况，你这动作还是挺大的。” 江凡笑了笑，“你要是想上去的话，给我说一声就成，村里人不认得你，当然不会让你上去。” “不用去了，大致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沉吟片刻，陈伯忠问道，“你后山上的那些野猪是用来给农家乐用的吧？” 江凡点头，“该叫山猪才是，咱们不做犯法的事情，后山确实是为农家乐准备的。” 陈伯忠微怔一下，对于山猪这个说法笑了笑，这倒是省了不少麻烦事。 “大致统计过数量吗？” “很难准确统计，只有在喂食的时候会大致的统计一下，差不多有两百来头。” 陈伯忠脑子里面飞速的和合计了一下。 “两百多头对于你那个农家乐来说，数量已经很庞大了，你有想过消耗一头需要多长的时间吗？” “假如说按照每天二十人的人流量来看，能吃多少？总不能够光吃肉吧？” 江凡想了一下，按照他们目前家里的人吃肉的速度来看的话，差不多得半个月才能吃完一头猪，不过是将整头猪完完整整的吃完，不是只吃某些精华的部分。 “十天左右。” “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我们可以把这人数往上提，涨一半，相对应的，时间就缩短一半，五天一头，200多头的话，也就是需要好几年的时间才能吃完。” “但是有一个问题你想过没有，别说是三年两年，一头猪结结实实的长上一年，那口感其实就已经会出问题了。” 陈伯忠当然不是和江凡说野猪的养殖问题，他注重的，是品质，口感。 今年的山猪，味道肯定是不佳的，最好就是养了八九个月，这时候体重达标了，而肉质也在线，这才是最为合适的。 但是以江凡目前的养殖以及农家乐的情况来看，显然是在消耗程度上无 法达到匹配的。 更何况他还在利用药物对山猪的自然繁殖进行干预，这数量就更多了，消耗不掉。 “陈叔，你的意思是？” 陈伯忠既然说出来了，那就肯定是有目的的，不然提这个干什么？ “我想用，但是你那规模以及数量肯定是没办法支撑我这边的连锁的，这样，等你这边开业之前，我让人过来拉上几十头，一来是帮你消耗一部分，二来是帮你做个广告。” 一家店投下去一头的话，分分钟就能够给处理完了。 但是却只有这一头，再想吃，那就只能去出处，也就是大老包村了。 民以食为天，这可是顶大的软广，这要是接了，对于江凡而言，那可是大好事。 “陈叔，能问一下为什么帮我吗？你要是打算管我要几十万的话，这钱我可出不起。” 陈伯哭笑不得，为什么？ 他当然不会求江凡的那点钱，这种广告，也绝对不会是小小的几十万能够搞定的。 他看重的是江凡和王颖之间的关系，之前不明白也就算了，方伟同的事情之后，要是再不明白，那就是该挨打了。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看重江凡的医术。 谁能够保证这次过后，就永远不会生病？ 第603章 人情世故 人情，香火情，可以不用，但是不能没有。 有备无患。 生意人，更懂人情世故，世态炎凉。 “你就当成是我想在王总面前表现一番吧。” 陈伯忠轻而易举的一笔带过。 “好。”江凡点头道，“那到时候时间合适了，我就通知陈叔。” 短短几句话，这桩买卖也就成了。 后山不仅会多出一大笔收入，也会收到一波广告效益。 东风来之前，做好准备，扬帆就只需要顺势而为即可。 这次治疗，前后耽搁了不过半个小时，收拾好东西，江凡二人告别离开。 付婧婧作为一个县城的年轻女人，其实和柳丽之间能聊的不多。 综合在一起，其实还是在聊江凡。 化妆品什么的，两人也聊不到一块儿去。 “你和柳姨说了啥？出来就笑个不停？” 听到这话，付婧婧立刻就把嘴角压了下去，微微扬起头，一副对江凡爱搭不理的模样。 江凡撇撇嘴，不说算了。 两人在镇上逛荡一圈，不出所料的，果然没有什么所谓的二手小货车。 人口本来就不多，这小地方一个小货车干什么都方便，除非是开报废了，不然的话，没人会轻易卖的。 “怎么办？去县里看看？”付婧婧提议道。 “看是可以，但是万一要真的买了，谁开回来啊？” 付婧婧想了想，“要不这样，咱们先去看，如果要买的话，就把我这车停在家里，开你买的车回来。” “那以后你要用车怎么办？” “就开你的呗，这有啥嘛。” 两人合计好，当即开车去往县里。 这次，两人没有胡乱瞎晃悠，县里还是不小的，两人要想找到一辆合适的二手小货车，还是比较麻烦的。 索性，付婧婧就直接联系了一个长辈，让他帮着问问，合适的话下午就可以交易。 “走吧，待会儿吃完饭差不多就有消息了。” “去哪儿吃？” 付婧婧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江凡。 “你觉得呢？当然是去我家啊！我都跟我妈说了。” 付婧婧这昨天刚走，今天就又回了家里。 主要是昨天的事情，江凡觉得办得不合规矩。 他和付婧婧这才多久，这就开始让付从荣利用职务之便 来行使这些事，这会儿他有点不想过去。 “要不今天就先不去，咱们下次再过来？” “那我怎么和我妈说？你来都来了，不上门去一下？” 江凡想了想，觉得怎么都不合适，“走吧，买点水果再去。” 江凡这次上门，付从荣中午特意从单位回了家。 还是在之前的房子，没有因为升职了就搬到什么大房子里面去住着。 开门依旧是熟悉的饭菜香味，一进门，江凡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付从荣。 “付叔。”笑着打了声招呼，江凡换上鞋子走到沙发旁边。 “坐，婧婧说你昨天受伤了？” “就手上有点小伤，不碍事。” 付从荣看了一眼江凡用纱布包裹着的右手掌，“还是太冲动了，该多想想的，不了解那边的情况，就你们几个过去，再能打还能打得过一个村子的人不成。” 江凡尴尬的点了点头，“是，付叔，这事是我欠考虑了，当时就是热血上头了。” 顿了顿，江凡试探性问道，“昨天的事情不会让人落下口实吧？” 付从荣摇了摇头，“不会，只要后面的查证是有理有据的，过程如何，周放会处理。” 江凡点了点头，放下心来，就怕因为这事儿给付从荣惹了麻烦。 “付叔，我以后一定注意，尽量不这么冲动了。” 付从荣笑了笑，“你想多了，我就是想让你多注意一点，自己别受伤就好，人不轻狂枉少年，这事你又没错，相比于县里有些同僚家里的年轻人，你和婧婧算省心的了。” 两人聊了没一会儿，许曼和付婧婧就从厨房端着菜走了出来。 “洗手吃饭了。” 饭桌上，许曼忽然问道，“江凡，你打算买个什么价位的车？” 江凡下意识的看向付婧婧。 后者否认道，“不是我说的啊。” 许曼解释道，“婧婧前脚刚打了电话，后脚就有人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说是想要什么样子的，都可以安排。” 这就是官场，就是人情世故。 人情世故这几个字，哪里都有。 陈伯忠对早上提出的建议；帮付婧婧办事的人通过许曼间接让付从荣知情，这都是人情世故。 办事的不会直接告知付从荣，但是会间接的通过许曼让付从荣知道这件事。 “安排就不用了，有合适的，我和婧婧下午过去 看一看，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有些人情，不是那么好欠的，小一两万块钱就想要县委书记家的人情，哪有这么容易。 “嗯，就应该这样，要不我资助你们一辆吧，二手的不值钱。”许曼同意江凡就事论事，但是她可以出钱啊。 她知道江凡最近农家乐要装修，哪里都要花钱，这又要花钱买车，指不定兜里已经不宽裕了。 在她眼中，江凡最近来钱的路子就只有上次的事情得到的奖励和赔偿。 作为大人嘛，能帮则帮。 就这么一个姑娘，好不容易遇上喜欢的，自己两个做家长的又满意，多为小两口着想，家庭和睦最重要。 “妈，不用拿钱，上次的奖金我的那部分拿给江凡了，他现在给别人治病也有钱的。” “江凡那个诊所哪里撑得起农家乐那边嘛，装修过后，还有其他的准备，都是要花钱的，就比如这车，还不是为了农家乐准备的，一下就要出去几万。” 付婧婧撇嘴道，“以前怎么没见你们对我这么大方。” “江凡那诊所挣不了多少，他这次给人家治病，五天的时间，60万，别人已经结了一半了。” 闻言，付从荣两人朝江凡看去。 “最近差钱嘛，接了点病人，合规的病，价钱也绝对公道。” 两口子对视一眼，得嘞，他们还操哪门子的心。 两人还以为经历过之前东藤的风波后，江凡不会再大刀阔斧的出手了，所以才会担心经济问题。 这下好了，合规的话，就没问题。 年轻，长得不孬，能挣钱…… 无可挑剔。 第604章 付婧婧的追求者 吃过饭，付婧婧两人在家里收拾东西。 昨天因为江凡的事情，走得比较仓促，根本就没来得及收拾。 这回主要是带些夏天的衣服去村里，这已经三月中旬了，再有两个月夏天就要来了，后面如果不是有事要顺便来县里的话，基本就不会专门跑一趟了。 看着堆得满满一床的花花绿绿的裙子，短袖，衬衫，江凡觉得头都大了。 每个女人都这样，衣柜里面好像永远都是满满当当的。 “都带回去？没必要吧，你一天穿一套都够穿到今年的冬天去了。” “当然不是，你帮我捡些素一点的，严实一点的，村里面好些衣服都没法穿。” 说到素和严实，江凡忽然想到扑面付婧婧刚到村里的时候，那会儿还住在林月梅家的老房子里面。 付婧婧专门有一个箱子是用来装内衣的，那可一点都不素啊。 “你去年带回去的那个箱子呢？那些衣服不带上？” “什么衣服……”付婧婧忽然顿住，悠然红了脸。 “不许说！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人这么流氓呢！” “我怎么就流氓了？我问问都不行啊？” “不行！” 屋里，两人嘻哈打闹的声音传进客厅，付从荣和许曼两人听着。 这屋里的生气多了不少。 下午，江凡两人和付从荣是错开出门的。 付大书记有专门的司机来接，江凡两人自个儿开车去目的地。 看车的地方距离县一中很近，是一家专门卖二手车的铺子。 在这边等着的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年轻，长得白白嫩嫩，穿得不符合这个年纪成熟。 “婧婧姐，车子这边有两辆，车况都比较好，价格也合适。” “我不是给你爸打的电话嘛，怎么是你过来的？” 小年轻解释道，“我爸说我和婧婧姐是同龄人，能说上的话多些，就让我过来了。” 付婧婧点了点头，“这是江凡，我男朋友。” “这个是任康，朋友。” 任康听到是付婧婧的男朋友，眼睛里面露出一抹异色。 县里圈子里面谁都知道付家有个闺女，现在还没嫁人，也没耍朋友，打着主意的人不少。 娶了付婧婧，那就是和付从荣攀上了，在这个县城，那是最强亲家了。 谁不想？ 结果这会儿忽然说有个 男朋友了，还是个生面孔，任康有些意外。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 除了他，待会儿还有人要过来啊！ “你好。”礼貌性的和江凡打了声招呼过后，任康就要转身发消息说一下这边情况。 “车子在哪呢，我们先看看。” “啊……这边，婧婧姐，你们先看着，我上个厕所。” 任康还没借口离开呢，他刚才在看到付婧婧的时候就通知出去的人已经到了。 “婧婧，好巧啊，你伤好了？” 来人是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高大帅气，气质也好，和付婧婧打招呼的时候看上去也是温文尔雅的。 这种男人，走到哪里都是个大杀器。 付婧婧暼了这人一眼，旋即又看了看一旁的仁康。 什么好巧啊。 这里是县一中附近，跟这个家伙住的地方隔着八茅子远呢。 她和江凡刚到这儿就偶遇上了，真当她蠢呢。 “罗陈，是有点巧哈。”付婧婧甜甜一笑，旋即亲昵的搂住江凡的胳膊，“这是我男朋友，江凡。” “罗陈，官二代。” 付婧婧的介绍配上她那人畜无害的笑容，总给人一种在被阴阳的感觉。 罗陈听到旁边这个竟然是付婧婧的男朋友，不禁愣了一下。 什么时候来的男朋友？ 不都说是单身吗？莫名其妙就出了个男朋友？ “婧婧，你为了气我，也不用特意这样吧？” 这话给江凡听乐了，你装就装，非要拉上我来给你垫脚？ “这位……官二代，你应该是耳朵不好，没听清楚，我再重复一遍婧婧刚才说的。” “我是她男朋友，你好大的面子，犯得上婧婧气你？还有啊，婧婧这两字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让人烦呢。” “就这一次啊，下回可不许叫了。” 不然，你这个官二代要遭罪咯。 罗陈见江凡这么一个生面孔竟然如此趾高气昂，双眼马上就半眯了起来。 “你是哪家的？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江凡耸了耸肩，“我不是官二代，就是一介平民。” 说完，他就带着付婧婧朝一旁的小货车走去。 “罗陈，他的名字叫江凡哦，怕你记不住，再给你说一声。” 罗陈愣了一下，只觉得江凡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儿听 过。 但是这个人，他确定是没见过的。 “这人什么来历？” 仁康摇了摇头，“不知道，看样子不是县里人，是不是婧婧姐下乡去认识的？” 听到是在乡里认识的，罗陈心里就更加不爽了。 一个村里人，凭什么和他竞争？ “今天要买车的是他吧？”罗陈笑了笑，“你去和老板说，他看中哪辆，我们就买哪辆。” 仁康一脸的为难，“陈哥，婧婧姐那边……” “废什么话，按我说的去做，咱们是公平买卖，付婧婧还能说什么不成？” 仁康看着罗陈，心里不禁叹息一声。 你要恶心江凡，也别把我拉下水啊。 更何况，你这个样子做事，人家婧婧姐能看上你就怪了。 不过在等级森严的县城里，他还真没办法抗拒罗陈的要求，否则也就不会把付婧婧要过来的消息透露给罗陈了。 江凡这边，一边打量着小货车，他一边问道，“那家伙在追你呢？” “是啊，烦都烦死了！一天吃饱了没事干，都拒绝了，还整天跟块牛皮糖一样。” “那他怎么没跟着你去村里啊？” “好像是要毕业了，前面刚从学校回来的，我在家里养伤那段时间，三天两头的就上门来，后面我妈都直接让他别来了。” 江凡不禁回头看了一眼罗陈，合着这哥们儿是块狗皮膏药啊。 “付叔没说什么？” “父辈都是县里做事的同僚，说了也没用，人家脸皮厚。” 江凡了然，这又是一种人情世故了。 既然这样…… 那就只能他亲自来了。 第605章 纯种小丑 江凡在心里盘算着怎么让罗陈这张狗皮膏药知趣。 而罗陈则是想着怎么让江凡出糗。 小货车有两辆，正如任康说的，车况是比较好的，江凡不懂，付婧婧稍微懂点。 毕竟是县里做生意的，又是付婧婧专门找人帮忙寻的，出不了岔子，除非这老板不想在县里做生意了。 江凡两人主要就是看自己喜欢哪一辆而已。 “要不就这辆吧，这辆内饰稍微干净一点，味道也没那么重。”付婧婧拍了拍银色漆身的那辆车道。 “行，我去叫老板过来问问价格。” 江凡走进去看到老板就在柜台前面坐着，像是便秘了一样，表情说不出来的难受。 “老板，左边那辆什么价格？” 老板抬起头朝着外面看了一眼，顿了顿，方才有些为难的说道，“不好意思啊，那车已经卖出去了。” 卖出去了？ 江凡下意识的就朝着任康两人所在的地方看去。 不应该啊，任康过来之前肯定是和这老板说好了的，两辆车肯定都是在售的，就这么一会儿，除了他们也没人过来，那车就被卖了？ “那另外一辆呢？什么价？” “另外一辆……”老板表情更加的扭曲了，歉意道，“刚才也被订走了。” “……”江凡眉头微微蹙起，一辆还有说法，两辆都被订了，这不是针对他们吗？ 他不禁朝着仁康两人站定的位置再度看了一眼，仁康抬头望天，一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而那官二代罗陈却是一脸讥讽之色看着店里的江凡。 忽然，江凡笑了笑，“行，那我看看能不能让别人把车退了。” 江凡朝着火车旁边的付婧婧走去。 “车都被人定了，应该是罗陈弄的，你在这等着，我去看看他几个意思。” “定了？”付婧婧朝着罗陈站着的地方翻了一记白眼，“这也太幼稚了，我去和他说。” 江凡坚定的摇了摇头，“还是我去，你等一会就好。” 换做是以前，江凡大概率会直接换个地方去看看有没有车卖，因为对方这样的做法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实质性的损失。 以往的他，秉承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往往都会在被触及底线，忍无可忍之后才会爆发。 从几次的性格逐渐变化之后，经历让他越来越‘受不得欺负’，在别人那里，永远没有得饶人处且 饶人。 江凡今天就算是换个地方买车，罗陈依旧有办法恶心他。 那还换个屁！ 江凡信步朝着罗陈两人走去，任康这种估摸着就是块软泥，两头都可以贴的，身不由己，江凡也不和他计较。 开炮，朝着敌将就可以了。 “官二代，两辆都要？” 罗陈嘴角带笑，一脸坦然的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啊，正好缺两辆车拉货，刚才你们在看的时候，我钱都交了。” “犹豫就会败北。” 好一个犹豫就会败北。 “商量一下，银色的那辆拼给我。” 罗陈慢悠悠的摇了摇头，“没得商量。” 江凡点了点头，忽而问道，“你爹妈在县里干什么的？” “关你屁事？” 剑拔弩张的气氛，让一旁的仁康不禁往后退了两步。 这事儿啊，他掺和到这里已经到头了，再多说或是多做什么，就得被付婧婧记恨上了。 “我估计你得让你爹妈过来，不然你有罪受了。” 罗陈张开双臂，作怀抱状，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怎么？你要打我？在这儿打我？” 江凡只要敢在这里动手，他无数的手段让江凡背上案底！ 县委书记的女婿？他可不认为付从荣已经认可面前这个人了。 官家，不讲究门当户对，那也不能是云泥之别。 这种人单纯就是想要飞上枝头当凤凰，买车都买二手的，还要专门让付婧婧找关系。 江凡心里在盘算着动手的代价，正面给他来两下，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事情越闹越大。 既然付从荣都不想和这家人撕破脸皮，那他也没必要空给付从荣添麻烦。 官家嘛，人情世故嘛。 “我当然不敢打你，打人犯法的，我又不是什么愣头青，被傻子说上两句就要动手，任康你说是不是？” 一旁突然被江凡问上一句的任康愣了愣，江凡这冷不丁的来一下，他根本就无从回应，只能装傻，继续抬头看天。 听到江凡说自己是傻子，罗陈脸色便阴沉了下来，刚才大家话里有话可以，你这直接明摆着骂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你是不是觉得攀上了付婧婧就很了不起？” “了不起不敢说，这县委书记家的女婿做着还是挺舒服的，听说你也打的是这个算盘？要不要交点学费，我教你？” 任康在一旁听得瞪大了双眼，这些心里话可以直接摆在明面上来说吗？他就不怕自己去告诉婧婧姐？ 头一回见攀高枝攀得这么理直气壮，洋洋得意的。 好像还很光荣？ “嗬嗬。” 罗陈阴险的笑了笑，“女婿？你也配？婧婧就是被你给骗了，你猜我们俩把你刚才说的告诉她，她会怎么看你？” 江凡故作害怕，“没必要吧？我们男人之间说话，还要打小报告？再说了，婧婧会相信你吗？” “那我们走着瞧。” 说完，他拍了拍江凡的肩膀，示意好自为之。 江凡赶紧拉住了他，“别说，刚才是我太嚣张了，你要是说了，我就完了。” “松开！”罗陈一把挣开江凡，“得意忘形可不是什么好事。” “任康跟我走。” 江凡一脸的焦急与害怕，直到两人已经越过了他，他才慢悠悠的收回手里的银针。 这下，官二代是真要遭罪咯。 “婧婧，你知道他刚才说了什么吗？” 付婧婧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把脸转向一边不说话。 罗陈也不在意，把江凡刚才的话略加修饰的说了一遍，意思就是他是看上了付婧婧家权势才跟她在一起的，还得意忘形的说了什么交学费之类的话。 付婧婧视线朝着江凡看去，只见他正好整以暇的信步走来。 丝毫不在意罗陈说了些什么。 第606章 烟酒库房 江凡的模样哪里有任何心虚的样子？ 付婧婧听完，只是冷淡的看了罗陈一眼，那模样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样。 江凡分明就是在逗傻子玩嘛，这罗陈还真相信了。 “婧婧，你不信我？”罗陈见付婧婧不信，连忙道，“这可不是我乱说，刚才任康就在旁边，他也听见了，你不信我，但任康总信得过吧？” 任康点了点头，“婧婧姐，他……刚才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任康还是严谨的说了大概两个字，毕竟罗陈的描述与江凡的原话多少还是有些出入的，但是总体的大意是绝对没问题的。 “走吧，回家收拾东西，回村了。” 付婧婧两人前后上车，坐进去之前，江凡朝着罗成吹了声口哨。 “嘿，官二代，要找我治病的话，记得去大老包村。” 罗陈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满脸的阴翳，对着旁边的小货车就是一脚。 “付婧婧就那么相信那小子？” 任康业觉得奇怪，不过他更奇怪的是江凡离开之前的那句话。 …… “车怎么办？我们换个地方去看？” 江凡摇头道，“不了，过几天有人会送到村里来的。”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江凡掀开毛衣领子一边透气，一边说道，“不让我掏钱买，那就只能不要钱免费收了，弄不好还会送辆新车呢。” 付婧婧想了想，没想明白江凡究竟是怎么有底气说出这句话的。 “哎呀，你快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凡笑了笑，“我给罗陈手上动了点小手脚，今晚回去，他那手就动不了了。” “……”付婧婧就说，按照江凡的性子，怎么可能只是不痛不痒上去说几句话，原来还有其他的准备呢。 “你就不怕他爸妈找你麻烦？我爸可不方便出手帮忙的啊。” 江凡摇了摇头，“没事，到时候你就说是我把何建伟给宰了就行。” 付婧婧满脸的鄙夷，“你说话别这么难听，弄得自己跟什么似的，我们是平民百姓，以后不许说这些了。” 江凡举手道，“好好好，不说。” 刚才也是心直口快了，宰了何建伟这个说法，听着就好像是他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一样。 不过，话是难听了一点，但这是不争的事实，这县里当官的，想要找江凡的麻烦，得先掂量一下自 己是不是能够抵得上何建伟。 那种程度的大鱼都死在了大老包村，以前被大鱼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又怎么跟捕鱼人较劲呢？ 两人驱车回了家里，一进门，许曼就疑惑道，“这么快？车买回来了？” “没有。”付婧婧拉着许曼到沙发上坐下，“妈，我跟你说……” 付婧婧把两人刚才出门的遭遇说给了许曼听。 “罗陈真这样？要不我跟老罗说说？这太不像话了。” 付婧婧喝了口水，否决道，“妈，车我们就先不买了，人家会送的。” “送？” 付婧婧笑眯眯道，“江凡说今晚罗陈的手就要出问题，等过上一两天，等医院说治不好的时候，你给他们家介绍江凡，让他们到村里去，江凡有办法让他老实的。” “手有问题？”许曼侧目看向江凡，“你给他弄的呀？” 江凡赶紧否认，“可不是啊，许姨，婧婧说了，我们是平民百姓，不做这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一听就知道是江凡动了手脚。 想了想，许曼点头道，“这样也行，反正他们也知道村里发生的事情，等他们去了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估计吓得够呛。” 知道这事的，就没有不怕的。 江凡这样的猛人，谁想要斗之前都得想清楚了。 “那妈，我和江凡就先回村里了？” “嗯，路上注意安全。” 付婧婧忽然道，“妈，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回村里住几天吧，有住的地方，其他也方便的。” “我不去了，你爸每天习惯回家吃饭了，我要是走了，他不习惯的。” 付婧婧嘀咕道，“那去年他也吃了几个月单位的饭啊。” “婧婧。”江凡赶紧上前道，“等下次吧，最近村里事情多，也没时间陪许姨，等我农家乐摆席的时候，许姨再来就是了。” 付婧婧刚才说的是许曼生病那几个月的事情，江凡觉得过都过了，这事就不要再提了。 “江凡说的对，到时候我再去村里看看。” “那好吧，我们就先走了。” 两人拿上中午饭后就收拾好的衣服，还没出门，许曼就忽然叫住了江凡，“江凡，你等等。” 许曼走进家里堆放杂物的地方，在里面捣鼓了一会儿，“江凡，进来搭把手。” 江凡放下行李，朝着房间走去，一 进门，他被屋里的景象震惊到了。 这间屋子该怎么形容呢。 一个烟酒专供的铺子？ 左右两边全是置物架，一边摆着成条成条的烟，另一边则是各种酒水。 都是市面上不常见的，寻常花钱都不一定能够买到，买到也不一定是真的，但是这里面的肯定是真家伙。 置物架的地面上，还有成箱成箱的，整个房间里面的这些加起来不知道要值多少钱。 好家伙，付叔这新官上任贪得有点多啊。 “许姨，付叔这官做得，当心我给举报了啊。” “架子上的酒你多拿几瓶下来。”许曼一边招呼，一边解释道，“就是些烟酒，其他东西你付叔是不收的。” “这东西算是礼尚往来，坐到这个位置了，该收的还是要收，只要有底线就行了。” 江凡点头道，“收一点，就算是同流合污了？”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要是什么都不收，这位置坐着也不舒心的。” 看嘛，又是人情世故。 “那成，既然付叔不在，那我就多拿点哈，你就说是婧婧拿走的。” 许曼哭笑不得，“你随便拿，喝完了再来就是了。” 江凡可不会客气，屋里放这么多，万一哪天被人搞了，这查出来也不好说，还是他多消化一点。 而且这些酒，往常哪里舍得买？ 第607章 隐患 最后江凡装了满满的一大箱，不过对于这房间来说，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许姨，烟我也拿点走啊。” “你抽烟啊？” “有时候被付婧婧气到了要抽一两根，这事儿你得好好和她说说，少发点脾气。” 许曼今天算是见识到江凡的另一面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活宝呢。 不过这样也好，既定的一家人，不见外最好。 最后江凡逮了几条合适点的烟拿了，吭哧吭哧的搬到楼下，又帮着把付婧婧的行李全部搬了下去，两人这才离开。 “刚才你跟我妈说了什么？”付婧婧一脸古怪的道，“她让我平时多顺着你点。” “……”江凡目视前方，不动声色道，“可能是许姨觉得你性子太强了吧，多听长辈的话肯定没错的。” 啪。 付婧婧一掌拍在江凡身上，“指定是你在屋里说了我坏话。” 一路上，两人打打闹闹的。 和付婧婧正式在一起之后，江凡觉得自己都开朗了不少。 天黑之前，两人赶回了村里，从明天开始，付婧婧又要投入到村里的工作里来了。 …… 付从荣一下班回到家里，许曼就把下午的事情给说了。 两口子坐在一块儿合计这事儿的得失。 “没什么问题吧？老罗他们不会记恨上江凡吧？” 付从荣摇了摇头，“没事，到时候跟这些人表个态就行了，谁要针对江凡，自己要掂量着点。” 表态，自然是表认定江凡这个女婿的态，这事儿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换了别人，付从荣可能还会在事情没定下来之前先不说，免得到时候搞不成，弄得脸上无光。 但是江凡嘛，本来就说定了最近两年先不说结婚的事情，那总不能一直等这两年过了再谈这事吧？ “那就好，对了，我让江凡拿了点柜子上的酒回去。” “拿就拿吧……”付从荣猛然一下子站起身来，朝着那间房里走去。 没一会儿，他就发出一道低喝。 “这那小子心太黑了，他把最顶上那两瓶都拿走了！” …… 江凡两人回到村里，正好能够赶得上砖房这边的晚饭。 “车呢？今天没买啊？” 两人一下车，李翠就迎了上来询问。 江凡摇摇头，“没看着合适的，等 过几天再去看看。” 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不说给李翠听了。 有李翠她们帮忙，江凡要来回跑几趟才能拿完的付婧婧的衣服，一趟就搞定了。 今天的重头戏，可是后备箱里的那些酒。 江凡打开后备箱看着那些烟酒的时候，心里不禁萌生出一个想法。 只收烟酒这些，在官场上是正常的。 但是像付从荣那么多的，万一有心人真的想要拿这个做文章的话，这些烟酒的总价值加起来也不少了。 以防万一，江凡觉着往后得经常去县里，自己多拿几趟，把那些烟酒都给搬回来，免得留下隐患。 反正摆着也是摆着。 江凡从里面挑了两瓶看起来稍微没那么贵的酒，今晚就让大伙儿尝尝鲜，这些酒，平时可没机会喝的。 至于其他的，那就是以后屋里的‘镇家之宝’，得是有重要的客人过来才得开了。 “来，尝尝这个，付婧婧专门带回来给大家品品的。” 江凡顺手就把这个人情递给了付婧婧。 王明从江凡手里接过，定睛瞧了瞧，五字开头的牌子，瞧那瓶身就不一样。 “嚯哟，凡子，这酒，平时都没见着卖的，不便宜吧？” 付婧婧微微一笑道，“都是别人送我爸的，他喝不完，放着也是浪费。” 两桌人一桌一瓶，将平时连见都难见到的两瓶酒给分而啖之。 江凡也喝了不少，烟平时不抽的，但是酒这东西，无论是累了，还是高兴了，都得喝两盅的。 “罗叔，来，走一个。” 一杯酒下肚，江凡把着身边罗阳的肩膀小声道，“你们俩怎么样了？” “还在谈。” “有戏？”江凡眉头一挑，“有戏就赶紧的吧，抓紧时间，尽快把事情敲定了，有什么要求，只要是合理的，那就都安排了，定了也好让人家搬过来。” “还在崇义村那边住着，对人家来说不怎么好，那边这次遭了那么多人，他们认定了这事儿又是因为你俩而起，指不定有人会对她做什么呢。” 早定早安心。 这个年纪的村里人二婚，要是遇上一个正常的，没什么陋习、肯干活养家的男人，其实就没有太多的挑头。 不像年轻人，还要说有没有感情基础，这就是实实在在过日子的。 先婚后爱，正常得很。 “这事我也知道啊，但是 我就这么仓促的说，人家会不会以为我不够沉稳啊。” 江凡摇了摇头，“这事儿我连婚都没结，只能说是建议，但我觉得这么做是为了她着想，你好好说的话，没问题的。” 罗阳还有点犹豫，毕竟是头一回再娶，人家刘惠的条件也不错。 配他绰绰有余了。 “不行待会就问问林姨她们，她们女人保管在这事上说得起话。” 罗阳又倒了一口酒闷下去，“算了，我明天就去说，看看能不能成，你说的对，在那边继续留着，日子肯定不好过。” “这就对了，不过你的事情对人家可不许隐瞒啊，特别是二狗的事情，该怎么说就怎么说，这样，明天我跟你走一趟，虽然不合适，但是人家要开什么条件，我看着帮你应下。” 罗阳点点头，“放心，二狗的事我知道，那明天就麻烦你一趟。” 江凡得去，罗阳现在身上是有些钱，前前后后在江凡这儿加上县里给的几万块钱，以及以前存的，还有跟着江凡卖药的钱，加起来还是有近十万。 这种存款，别说是二婚娶媳妇了，就是找个黄花大闺女也不是不可以。 其实江凡也不是想应不应什么条件，如果在这之上，刘惠都还有所求的话，只能说另寻怨种。 他过去一趟，主要是为了帮刘惠解决后顾之忧。 第608章 都还有谁？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散去，江凡帮着收拾了残局。 其实无论是做饭还是洗碗，两桌人的，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要是一个人来做，除非是就指着这个为生的人，否则的话，这玩意是极为累人的。 不过快了，再有不到一个月，胡梦她们就可以彻底解放出来了。 今晚林月梅没留在这边，江凡这几天看样子都不会在楼下睡的。 她也就不在这里干等着了，回家和唐甜一起住的。 果不其然的，晚上江凡洗完澡就又跑到楼上去了。 屋里的地上全是付婧婧从县里带来的大包小包。 江凡帮着全部拿出来给放到柜子里面。 “辛苦了，你可以下去睡觉了。” 江凡当做没听见付婧婧逐客令，拖鞋一蹬，钻进了被窝里面。 “别闹，跑了一天，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做事呢。” 付婧婧双手环胸看着江凡，“那你不许动手动脚的。” “我保证。” 十分钟之后。 “江凡！你再这样就下去啊。” “好好好，睡觉睡觉。” 付婧婧正值生理期，这会儿有点什么，两人都难受。 江凡只好停止动手动脚，空气里就剩下两人有些沉重的呼吸声。 付婧婧忽然问道，“胡婶是不是？” 原本准备安心睡觉的江凡愣了一下，没想到付婧婧会忽然问这事。 这事要是这会儿应了，那最好就是一口气都说了，免得以后一个一个的等着付婧婧发现。 “是。” 付婧婧在被窝里的手拧了江凡一下，那天在崇义村她就已经看出来了。 “你行啊，老少通吃啊。” 江凡哎哟一声，倒吸一口凉气，使劲的揉了揉被付婧婧拧过的地方，“看嘛，我就说让许姨说说你，哪里动不动就动手的道理？” “是吗？那你敢把这些事说给我妈听吗？” “……”江凡自然是不敢的，开什么玩笑，这些事要是说了，那他就准备永远也别见付婧婧了。 “咱们有话好好说，之前可说好的啊。” 付婧婧沉默半晌，叹息一声，“都还有谁，你一并说了。” 付婧婧是有所猜测的。 其实心思没往这方面想的人，永远都不会认为江凡和胡梦之间有什么。 可当特别关注这件事的时候，就会发现其中的异常地方太多了。 并不是说平常的时候他们之间有多亲热，而是他们之间的联系太过于紧密了，按照当前的形势来看，他们就和一家人没什么区别了。 特别是和李翠，吃在一起，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妞妞平常江凡照顾得最多，江凡的衣服是李翠在洗…… 还有林月梅，人家凭什么来帮你的忙，每天累得要死要活的，图什么？ 这些都不正常。 余见的老婆王婶虽然也在砖房这边帮着做饭，但是那种感觉是明显不一样的。 付婧婧感受得到。 “林姨，李婶……” “还有吗？” 还有吗？ 当然还有，还有一个，唐甜。 这是江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即便是付婧婧也不行。 “没了。” “你确定？”付婧婧逼问道。 “确定。” “好。”付婧婧掀开被子，“你下去睡，今晚我心情不好，要冷静一下。” 别看她因为心里有数而有些沉着，但是心里面却是难受得很的。 江凡和这么多人有牵连，而且平时还要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她连恋爱都没怎么谈过，又要如何自处这些情况？ 反正用一句话来说，就是这会儿她心里堵得慌。 江凡枕头下拿出手机，借着微光找到自己的拖鞋，这个时候就没必要跟付婧婧嬉皮笑脸的了。 “你早点休息。” 说完，他轻手轻脚的出门下楼去了。 暗夜里，付婧婧睁着眼睛，但什么也看不见。 她在回想这一路走来，其实现在的她，该满足的。 和江凡之间的经历足够冲淡那些世俗的枷锁了，而今又已经是江凡‘官方’的女朋友。 最后能光明正大的步入婚姻，受到亲朋好友衷心祝福的，也就只有她了。 但是这种难受是难以避免的。 她需要去思考，往后和李翠她们的相处模式，究竟应该怎么样去平衡。 类比一下，她就是古代的大娘子，后院的稳定，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必须去权衡。 ……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付婧婧下楼之后，又变成了昨天的那个她。 她决定就照着以前的样子相处下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对大家都好。 就让这事处于一种朦胧的状态即可，明面上拉开了点破，对谁都挺尴尬的。 一大早，江凡吃过饭就去了诊所。 今天要陪罗阳去一趟崇义村，所以他昨晚就叫了陈伯忠到村里来，他方便进行治疗。 而付婧婧则是去了村委会，这一个多月落下的工作，得慢慢的接手过来。 也有新的工作要展开，其中最为重要的，当然就是在大老包村新建学校的问题。 这事她今天还得等江凡回来之后再商议，具体定在什么地方，修建什么样的规模，这些都需要界定。 …… 陈伯忠两口子来得很早，江凡还没到，他们就已经在农家乐那边走走看看了。 对于他们的好意，江凡接了，江凡不会给钱，但是以后陈伯忠再有什么疾病上的所求，江凡会毫不犹豫的替他治疗，免费的。 没有谁能够保证自己永远都不生病。 他们这样的人，反而对钱其实并没有那么的在意，一个健康的身体对他们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要在江凡这里治病，得先谈人，再谈钱。 江凡的性格随时间与经历变化的同时，他的行医准则也在发生变化。 以前学校教的病不避医，医不择病。 前者是生病的病，后者是病人的病。 江凡在毕业之前，以及在毕业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面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现在，要说让他为一个杀人犯，人贩子之类的治病救命，江凡只能说： 一路走好。 第609章 登门 性格在人生当中起到了一定的决定性作用。 陈伯忠与方伟同两人便是如此。 所以陈伯忠做的是连锁大众的生意，而方伟同做的则是工厂。 前者也抓住了机会，和江凡之间逐步的增进。 一切都操之有度，但是方伟同也完全失去了这个机会。 自然，陈伯忠也有因为方伟同的试错而抓住这次机会的缘故在里面。 但至少，人家够果断。 不来的时候就不来，一有消息，就又立马赶了过来。 不得不说，确实是很善于做决定以及抓住机会。 而治疗进行到今天，已经过去了四天时间，不算这次，还剩下最后的三次治疗，他就可以见证最后的结果。 期间，江凡因为自身原因，不能够去镇上，他都是全力配合的。 他爽利，江凡也干脆。 他抛出好意，江凡投桃报李。 双方都痛快。 十几分钟的针灸很快过去，江凡招呼一声就不管两口子了。 虽然除了第一天江凡详细叮嘱过注意事项，配了药之外，其余的每天治疗也就十来分钟。 对于陈伯忠的病症而言，有点像是在开玩笑。 但两口子都没有表露出任何的异常，一切听江凡的安排。 所以，三天以后，他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 离开诊所，江凡去了隔壁小卖部，让李翠拿了一箱牛奶，他就在农家乐那边借了个电瓶车，骑着回了砖房。 今天上门，江凡其实也不知道该拿些什么，今天过去主要是为了让罗阳两人能够成功谈妥，所以上门得正式。 该送的东西还是得送，意思要到位。 回了砖房，江凡又问了一下林月梅她们的意见，其实不用太隆重，因为要是谈得成，这事儿就定了，这些东西反正马上又要拎回来，要是谈不成的话，也得拎回来。 所以，其实随便带点东西过去就可以了。 那江凡就直接拎着牛奶骑车去找罗阳了，今儿天气不错，罗阳也褪下了平日里穿着的厚厚的棉衣。 不过之前的那件皮夹克当时打架的时候被弄坏了，没办法再穿。 罗阳换了一身干净利落的带领外套，不贵华，贵洁。 “罗叔，这牛奶你带着，待会儿顺便给了。” 罗阳点了点头，江凡都拎过来了，他也没矫情。 在去年的夏天之前，他也没有想过自己会和江凡这个后辈之间会有这么深的羁绊。 相比于自己那个畜生弟弟，江凡反而更像是一个亲弟弟。 人就是这样，遇上对的人，就该你走起来。 罗阳踏实肯干，江凡喜欢。 江凡有头脑，敢干，罗阳就跟。 没那么多为什么。 今天罗阳还从家里带了点用瓶子装好的土蜂蜜带着，也就这些了。 两人骑电动车直接赶往崇义村。 直到今天，那天斗殴的事情仍有余威。 到现在，村里依旧还有警察在走访，说了要把以前的那些脏事全都挖出来，那就一定会做到。 江凡再度出现，崇义村的那些村民看见了就跟见了鬼似的。 他们书记赵胖子厉害吧？赵二娃子那些二杆子无法无天吧？不都一个不剩的全抓走了吗？ 江凡两人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刘惠家外面。 罗阳指的路，看样子是专门送人回过家。 不算罗阳爹妈，和罗阳家就他和罗二狗爷俩相反的是，刘惠有个姑娘，上面还有一个老娘，三个女性。 不办厨的刘惠就是靠着之前的办厨的时候存下的积蓄以及自己种地养活这这家里的人。 为母则刚，刘惠这女人，江凡虽然没有详细了解过，但是从她的所作所为来看，是个不错的女人。 “走吧，罗叔，到门口了反而还害怕起来了？” 罗阳两只手都拎着东西，下车之后就站在原地不动。 江凡看出来了，这是紧张。 紧张就对了，紧张就代表是上心了的。 罗阳微微吸了一口气，先行迈步朝里走去。 这会儿不算早了，屋檐下就她老娘在，刘惠娘俩没看着人。 “周娘，我今天过来找刘惠的。” 老人年纪有点大了，身形有些瘦小，脸上的褶子有些深，一双眼睛仿佛时时刻刻都是眯起的。 这类的老年人，江凡见过好几个。 赵老师，三公山上守山的阿婆…… 无一例外，她们都是清醒且又明事理的人。 还非要说上一个共同点的话，那就是这种明事理是在经历过重大变故之后才会拥有的。 老人家看清楚了来人是罗阳，起身相迎。 “进屋坐。”老人家把江凡两人迎进门，“她在塘子边上洗衣服，我去喊她。” 老人家就这么任由江凡两个外人待在屋里，她自己慢悠悠的朝着外面走去。 江凡打量一圈屋里，就是寻常的石头房子，冬冷夏凉的那种，屋里的陈设还比较多，好些看起来应该就是当初办厨时候的家伙事儿。 家里环境勉勉强强，比罗阳那要稍微好上一些。 不过罗阳那是因为以前的老婆不管事，离婚过后又基本都在忙活江凡这边，二狗经常在爷爷奶奶那里住着。 糙点就糙点了。 “罗叔，你想好怎么说了吧？别待会儿见了人说不出话来啊。” “放心，昨晚试了好多次了，没问题的。” 江凡点了点头，罗阳有数就成。 他最怕的就是罗阳见了人嘴里蹦不出字来，这种事他也不好越俎代庖。 两人等了没一会，刘惠就拎着一桶的衣服带着小姑娘和老人家赶了回来。 那天在崇义村的时候，江凡是专门认真看过刘惠的，光论长相，在这些地方还是算不错的了，人也能干。 放下水桶，她搓了搓有些泛红的手，牵着小姑娘走了进来。 “丫丫，叫人。” 小姑娘差不多四五岁，比妞妞要小点，生得可爱，微微泛红的脸颊上长着几颗小雀斑，像是一个唯美精致的瓷娃娃上有瑕疵一般。 不过不难看，反而还多了几分农村孩子的质朴。 “罗叔叔。” 小丫头怯生生的朝着罗阳喊了一声。 显然是已经见过面了。 江凡不禁朝罗阳看去，心里想到，罗叔行啊，不算这次，前后就见了两次面，竟然连人家女儿都见过了。 看来上一回在这边留下肯定还发生了些事情。 第610章 直球罗阳 “唉，丫丫，你好。” “……”江凡听到这话，忍不住把脑袋放低了些，这一看就是紧张过头了。 跟小丫头这样说话呢。 刘惠朝着江凡看来，尽管那天她看到了江凡显得极为暴戾的一面，但她却不像其他的村里人那样惧怕江凡。 而是善意的笑了笑，“江凡，谢谢。” 好家伙，连自己的名字都知道了？ 罗叔跟人聊得不少啊。 “不碍事，我应该做的。” 江凡知道她谢什么。 赵二娃那天说过的那些话，什么今天就找人来什么的，这是摆明了打着刘惠的主意，而且那天还是下了狠心的。 江凡不知道前面的这段时间刘惠是怎么躲过的，这种事也轮不到他来问。 但其实这事还是跟江凡有关系。 大老包村的村霸刘长根被抓的事情，附近的村子都知道，所以前面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赵家舅侄还是收敛不少。 相互打过招呼之后，就该说说今天的正事了。 江凡瞧着时机差不多，笑眯眯的蹲下身，“丫丫，跟哥哥出去玩好不好？” 丫丫依旧怯生生的，好奇的看着江凡，不点头，也不拒绝。 还好江凡早有准备，他从衣服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这是顺手从小卖部拿的。 “跟哥哥出去一会儿，给你糖吃好不好？” 丫丫明显动心了，但她还是抬头看了看妈妈。 刘惠也知道江凡这是刻意给两人创造单独的空间，于是点了点头。 江凡笑着上前抱起丫丫，这丫头明显就要比妞妞内向，那时候刚回村，见妞妞的时候是她脚被烫伤了。 那会儿就像是一个小大人一样。 抱着小丫头，江凡朝着院子外面走去。 门口的周娘也缓缓的起身，同样朝着院子外面走去。 年轻人的事，年轻说。 “那是什么？” ‘外人’都离开过后，刘惠显然要自在多了，她朝着桌上努了努嘴。 “带了点牛奶和蜂蜜过来。” 刘惠理了理额前几根垂落下来的头发，坐在了罗阳对面，“你来就来嘛，还拿东西干嘛，今天过来是？” 罗阳看了眼院子外面，又看了看刘惠，微微吸上一口气，“咱们成个家吧。” 直，太直了。 江凡要是知道罗阳所谓的试了一晚上的话是这个，估计脚趾都能够抠出三室一厅来。 刘惠也明显的愣了一下，没想到罗阳会这么打直球，这一点前兆都没有，直接就跳跃到了这里。 过了好一会，刘惠才反应过来。 “今天是第三面，你就相上了？” 罗阳老老实实点头道，“相上了，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们就一起把两个娃娃抚养长大。” 他们这个年纪，这个情况，其实能选的很少。 罗阳的情况，她基本了解。 这是相亲双方在见面之前都会做的。 但，多少有点太快了。 刘惠没急着表态，“前面我们都没说，今天就多聊聊，我妈和丫丫都跟着我的，要是成家，她们肯定都要跟着的。” “肯定得跟着啊。” “丫丫虽然还小，但还是记事了，她怕生，改口可能很难。” 罗阳笑了笑，“这不重要的，她可以平平安安长大就好。” “你一个人要养这么一大家子人，撑得住？” “男人养家，到哪都是这个说法。” 刘惠问的这些问题，其实并不能够被称之为问题。 就算这会儿答应了，等真嫁过去了，罗阳会怎么做，还不是看他自己。 但她就是想问。 “其实，我想让你们这就搬过去，这边待着没什么意思了，村里人肯定也不会给你们好脸色看，索性就离开这里。” “虽然我那边房子不怎么好，但是村里现在有凡子，他在捣鼓村里，马上村里就要开门做生意了，村里有小卖部，有凡子的诊所，马上也要修学校了。” “我们这个年纪，求的东西不多，娃能在身边有学上，不遭罪，吃得饱，穿得暖就行，我怎么样无所谓，两个娃和老人还有你肯定亏待不了。” 原来，这些才是罗阳了一晚上。 刘惠动心了，她现在的情况，找个男人过日子是最好的。 要靠着她一个人把老人养到善终，把娃供出来，其实还是可以做到的。 辛苦没所谓，娃娃从小的家庭环境就是残缺的，这样不好。 对娃好的，那就是行。 就好比江凡，如果他对妞妞不好，那么李翠说什么也不会和他牵连到一起的。 这就是离异带娃中年女人的诉求，而罗阳，正好可以满足这种诉求。 要说才见了三次面的人有什么感情，这是空了吹。 “那就试试？我先说好，不管是哪个娃娃，我们都一视同仁，不然就不用过了。” 罗阳郑重点头，“我也是这个想法。” 刘惠没有直接说让自己对丫丫一视同仁，而是说的我们，就这一点，就够了。 试试，可不是试试。 是来真的。 没问罗阳有多少钱，也没问彩金什么的，核心就简单的四个字，一视同仁。 这事，就算是谈成一大半了。 “有个事我要和你说一下，我那娃其实不是我亲生的，是……” 罗阳简而言之的快速说了一遍情况。 其实刘惠知道，这又不是什么秘密，要打听罗阳的话，这事指定是会跟着一起出现的。 罗阳能亲自说出口，就代表着这人坦诚。 至于他人的眼光？她刘惠要是在乎这个，那当初就不会直接动手打人了。 嘴巴是别人的，日子是自己的。 “嗯，我知道了，还是那句话，一视同仁。” 见三次面，就定下了要成家。 其实这种事完全就是看个人，有的可以在见第一面的时候，觉得能够搭伙过日子，那就直接定了。 有的因为各种条件，来回拉扯，最后也搞不成。 而罗阳和刘惠，其实是拉不到这么快的。 但，一来，两人的情况初次见面之前就互相有过了解。 二来，罗阳是因为她被打，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又是罗阳过来把后顾之忧解决了，那天，他们其实就聊了不少。 罗阳这个人，是个正常人，不是什么身患残疾，又或是好吃懒做，殴打女人的人，这就很难得了。 三来，今天两人的想法达成一致。 那就没有成不了的道理。 第611章 手艺依在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些在中年二婚男女身上，不受用。 两人就这么看似随意，实则各方面都权衡过之后，谈成了。 江凡正带着小丫头在外面遛弯，罗阳笑着跑出来把两人喊了回去。 看到罗阳这打心底的笑容，江凡就知道事情稳了。 “怎么说？有些啥要求？” 罗阳看了眼小丫头，摇了摇头，“没啥要求，好好过日子，好好带娃。” 这些基本上在江凡的意料之中，明事理的人都不会在这事上提太多要求，反正到时候能过就过，不能过就又各过各的就成。 “人家还是不错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吧，后面还有好几十年的路呢。” “丫丫，你罗叔叔有糖，让他带你回去。” 江凡顺手就把小丫头递给了罗阳，顺便揣了两颗糖在他衣兜里面。 罗阳蹲下身来，为丫丫理着头发，从今往后呐，他就是这丫头的爸爸了。 说来还是有点可悲的，这么老实一人，到这个年纪了，马上就二婚了，没一个孩子是自个儿亲生的。 不过这年纪真要想生，等今天过了，日子稳定下来，这两口子有大把的时间造娃。 “走吧，进去坐会儿。” 三人朝着屋子走去，这会儿，刘惠也把老娘找了回来。 一边走着还一边说着什么，老人家只是听着，没发表意见。 成家成家，没新人那么多讲究，搬过去住一块，通知一下亲朋好友，有条件的再请上两桌饭，这家就算是成了。 至于扯证的事情，随便什么时候去扯都可以。 “商量好什么时候搬没有？我到时候跟着过来帮忙。” “就这两天吧，等她把村里的事情收拾好。” 人虽然搬走了，但是房子还在，地也还在，地里种着的那些要么是以合适的价格拼给别人，要么就直接送人，后续这地也给村里人种着，免得长草，最后变成了荒地。 谁也不敢保证这些地没有再用上的那一天。 “成，那这两天都别去后山上了，让夏冲他们盯着点，你也把屋里收拾一下，人家过来还是得像个样子。” 在罗阳这事儿上，江凡反而像是个长辈一样，搁那儿开始安排这，安排那的。 “我晓得的。” 没一会儿，刘惠娘俩也回来了，她没有任何的异态，那就是老人家也同意这事。 皆大欢喜。 “你们先坐啊，我去弄饭，很快就好。” 正值饭点，两人自然就留在这儿吃饭了。 江凡来这的另一个目的，就是尝尝刘惠的手艺。 江凡杵了杵还跟木棍一样坐着的罗阳，“你坐着干啥，去帮着打下手啊！” 罗阳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朝着刘惠离开的方向走去，江凡也极为自然的跟了上去。 灶屋里，刘惠刚从背篓里面拿出菜，看见两个男人跟了进来，她好奇道，“你们干啥呢，不是让你们坐着歇会儿嘛。” “刘婶，不碍事，罗叔平时在家做菜做习惯了，这到你家来了，他闲不住。”江凡笑眯眯道。 “别听他瞎说，我都好久没跟家弄饭了，都是跟着大伙在他那吃饭的。” 刘惠笑了笑，“那你帮着把火生起来。” 罗阳生火，江凡无事可做。 刘惠都不需要人打下手，动作熟练麻利。 江凡打量着这个灶屋，依旧是农家用的土灶，但是内里的家伙事太多了，锅碗瓢盆啥的，好几个规划样式的，估摸着都是那会儿留下来的。 江凡有些期待，尝尝这位婶的手艺。 正打量间，砰砰砰的声音响起，那是刘惠在菜凳上切菜的声音。 流畅，均匀，手上功夫是有的。 就一顿简单的家常饭，四菜一汤。 刘惠还是现准备的食材，前后加起来一共就用了半个多小时。 可以说很快了。 灶屋里面香气四溢，还没入口尝，江凡就已经笃定味道不错了。 罗阳有福了，黄凤就是个耍人，以前估摸着在灶屋的时间就没几天，吃的应该还是罗阳弄的。 这下好了，娶了个厨子，饱有口福的。 十二点过，一桌菜上了桌，刘惠专门拿了瓶小二锅头给江凡两人。 江凡早就迫不及待了，招呼一声，罗阳先下筷子过后，他紧随其后，莴笋炒肉，一入口，江凡眼睛都亮了起来。 确实是有水准，其他的菜挨个尝了个遍，江凡觉着好像不用麻烦了，就这位婶了，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家人做事，得行。 “这手艺真好，是吧，罗叔？” 罗阳连连点头，“好吃。” “刘婶，今儿过来我还有一个事和你商量一下。” 刘惠有点意外，江凡有事和自己商量？ “什么事？” “我那农家乐月底差不多就要开张，到现在了都还没找到厨师，我这心里焦啊，这不，正好遇上你了，要不你去我农家乐？” “就在村里，离罗叔那儿就几步路，近得很。” 罗阳同样意外的看向江凡，这事他还不知道。 刘惠听完过后，第一反应就是不敢相信，自从那次在主家动手打人过后，就没人敢找她了，厨也就办不了了，原以为这手艺以后就没办法施展了，没想到眼前就有一个机会。 “真的成吗？我平时就做点家常菜，好多菜都几年没做了。” “手艺这不还在嘛，没做就试着再做做，又不是不会了，刘婶，你可得帮我啊，要是到时候开业了，我这边还没找到人，那就只有摆着了。” 江凡说得很讲究，让刘惠很难拒绝。 刘惠下意识的看向罗阳，已然是在询问他的意见了。 “试试吧，凡子那农家乐还是不错的，要是真能做好，也是一份稳定的事情。” 当然还有做不好，自然就不做了。 不过这事，当着刘惠的面，罗阳当然不会说出口。 刘惠经过一番思量过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好，我这段时间好好练练，回回手，到时候你先看看再说。” 这事，就这么大概定下来了。 虽然刘惠说的是练练，到时候江凡试过之后再说。 但其实，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就在家门口，既能照顾到孩子，又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她不会错过的。 第612章 商议！！！！！！！ 江凡两人饭后帮着收拾好就离开了。 暂定的是后天过来帮着搬家。 “罗叔，你打算怎么办一下？人刘婶是个不错的人，要是这么不声不响的话，好像挺对不住人家的。” 回去的路上，江凡一边骑车，一边询问道。 “我这刚离婚一年都没有，又要办，是不是不太好？” 江凡咂巴咂巴嘴，“怕什么？谁敢说什么不成？让他们说一个试试？” “不过呢，这事还是得你和刘婶商量着来，看她怎么想的。” 罗阳点头道，“嗯，这事是得看她怎么想。” 两人一路摆谈，很快就回了大老包村。 这会儿也就下午两点多。 罗阳被江凡送回家去了，他说是自己有事要去办。 江凡一进院子，胡梦她们就围了上来，一脸的吃瓜相，“咋样？成了没？” 江凡点了点头，“包成的。” “哎哟，这可好，能娶上那刘惠，老罗算是烧高香了。” “过两天人就搬过来了，罗叔就自个儿一个人，今下午他有事，明儿看着要是合适，咱们过去帮他收拾一下屋里。” 林月梅提议道，“他那房子好些地方也得补补，你明天在农家乐那边叫两个人弄点水泥过去给弄好，老罗这二婚，还是帮人家弄好点。” 其实罗阳结婚，她们这些人犯不上忙前忙后的，又是介绍，又是帮忙的。 主要还是因为罗阳救了江凡的命，这事也是江凡主张着张罗的，那就得帮着了。 邻里关系，比以前要好得太多。 “成，这事我记下了，我去趟村委会，婧婧那边找我有事。” 江凡招呼一声，去了村委会那边。 不只是江凡，还有余见这些村干部都在，今天算是村委会内部开个会，商议一下后面的整体事宜。 首要的，就是关于学校修建的事情。 村委会里算上江凡，坐着五六个人，付婧婧和余见坐在工位上面，江凡他们剩下的人就随便坐了。 “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付婧婧清了清嗓子，“小学建在哪儿？” 显然，付婧婧已经提前把村里要建小学的事情给大家伙说过了，没有表现出惊讶。 或者说，已经都惊讶过了，大老包村都能建小学了？ 这搁以前，谁敢相信啊？ 江凡心里边早就有想法，于是最先开口道，“我的意思是修在农家乐过去一点的那块大平地上，那里视野开阔，又宽敞。” 付婧婧想了想那块地，随后问道，“那块地太大了，多余的其他地方是继续种植，还是小学这边全包圆了？” “肯定是没法种了，学校都修了，再在旁边绕着一圈种地，不合适。”余见分析道。 “那就都给包了吧，咱们县领导有钱，不止是修学校，旁边还得修一小栋教师宿舍，那后面也挨着小溪上面的，引水过去用什么的都方便。当然，要是有其他的好的地方，咱们也可以再想想。” 听到江凡说县领导有钱，付婧婧不禁翻了个白眼。 “教师宿舍也要修？” 江凡理所当然道，“不然人家老师来了村里住哪？还是住乡亲们家里？两边都不方便。这边修教师宿舍，就当是” “凡子说的那块地不错，主要是那地儿周围也宽敞，通亮。” “就那建在那地方了。”付婧婧一锤定音。 “我们村里这回主要就负责协助对接，其他的事情有镇上专门的人来负责，一定要记住一点，无论是协商，还是给予便利，村里都尽可能的配合，现在是三月，争取能在九月之前完工！” 一个小学，最多最多就修建个两层，也就六个年级，外加一个幼儿园和一个教师宿舍，比江凡的农家乐要复杂，但两倍数的时间，怎么也够了。 而且还是县里拨款，只要没人故意捣乱，在工期上是绝对足够的。 这事儿说定之后，接下来就该是该是村里绿植方面的问题，这一块是江凡和付婧婧说过的。 陈伯忠两口子都有建议这方面，江凡和付婧婧合计之后也觉得这是必须要去弄的。 否则村里就太旷了。 “村里需要种植一批绿植，主要集中在水泥路两侧，其他地方，在不会遮挡土地的地方，能种的话尽量就种植上。” “绿植？花钱去买啊？这要是沿途都种上的话，得花一大笔钱，这钱从哪里出？”有村干部提出疑惑。 江凡摇头摇头，“不用去买，就去后山上找大小合适的树苗，樟树，白蜡，榉树这些都可以，只要是能够长得枝繁叶茂的，都可以弄下来，一段路种植一种就行。” 这样的话倒还差不多，现在村里要干点什么，要从村上拿钱的话，根本就不成，村里没钱。 就只能找这些不费钱的办法，要掏钱，那也是江凡来掏钱。 到这里，就又涉及到一个问题了。 树苗有了，但是这取树苗，种植树苗又该谁去做呢？ 又是白做？上回江凡就以给人安排份事情做，让把村里修缮了，这回种植的事情，又该怎么办呢？ 没那么多的位置给人了啊，也不好厚着脸皮让人家再坐了。 江凡想了想，“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树苗我后山这边提供，而且都挖出来放到村委会，家家户户就只需要把一家门前的那一段水泥路两边种上就好了，最后有剩余的空档地方，我喊人种一下。” 这个喊人，就是要花钱了，不过这样一来，其实也费不到多少钱，很快就能够搞定。 至于挖掘树苗的事情，当然也是江凡这边来办，让后山上的人专门拿一天时间来干这事就可以了。 敲定好这两件事。 今天的会也就结束了。 下一次再这么大家坐一起开会，不出意外的话，就该是江凡农家乐开业前的准备了。 “那我这边就先去安排了，尽快把树苗弄出来。” 江凡招呼一声，趁着这会儿还有时间，就朝着后山走去。 后山这边，江凡前后有一个周多都没有上来过了。 今天正好去看看。 第613章 后山变化，猪头肉 其实这事本来该罗阳来安排的，不过这两天人家忙着家里的事情，江凡就只有自己跑一趟了。 和上次上来相比，后山的变化还是有些大的。 上山的路被弄得宽宽敞敞，两边也安置了石头台阶，中间位置是一长道的水泥路子，方便到时候猎杀过后用拖板车运送下来。 这段时间罗阳还是带人干了不少事的，所以江凡放心把后山交给他。 甚至是包括山脚下，之前江凡等人遇险的地方也被夷为平地了，那地方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的样子。 上到后山，里面该用水泥敷上砌好的路也都已经完善，看起来是越来越像那么一回事了。 顺着往里走，一路上的能见度也要比之前好上太多，直到来到猪棚这边，江凡才看到人。 夏冲两兄弟还有几个乡亲正在这边忙活着。 旁边还专门建了一个小房子，用来堆放和处理粮食以及猪草。 “凡子，来了。” 夏冲两兄弟的年纪本来就要比江凡大不少，如今熟悉过后，就没必要像以前那样子叫了。 “嗯，过来看看，顺便说点事情。” 江凡来到钢架边上，看着猪棚里面的情况，这会儿里面没猪，只有每次到饭点的时候，那些山猪才会围拢过来。 气味肯定有，但要比之前好太多了。 “猪粪清理出来都放哪的？” 夏冲指了指另外一个方向，“罗哥让在那边专门弄了个腐熟的地方，那边也开了一条下山的路，往后猪粪就从那边弄下去，不走这边这条道，免得弄得不干净。” 江凡点了点头，随后，他又看到了一旁的水龙头，直接连接到了猪棚猪槽的上方。 “这是从那边的山泉口子那边连过来的，我们在那边打了个坑，多的就自己流下去了，每天也就是喂猪的时候才开一下水。” 江凡点了点头，其实弄应该也行，之前没弄猪棚的时候，那些山猪在里面也是活得好好的。 应该就是这被圈定起来的部分，里面还有其他的水源，所以才会这样。 不过弄一个也方便，平时山上干活的人在这边洗手，用水都可以。 “那边怎么样了？” “都有怀上的了，就等着下崽了。” 江凡问的是另外一边的稍微要小一点的，专门用来圈养生殖山猪的那个猪棚。 前段时间就给配了药了，在里面关进去合适的生殖猪过后，用加了药的粮食和猪草喂养，就可以催情了。 既然已经怀上了，那这种方式还是蛮有效率的。 江凡走过去看了看，这边就不像另外一边的猪棚那样，是个通体中间不设限的，这边的猪棚里面还是修建了一间一间的猪圈，这是方便以后照看小猪仔。 一切都井井有条的，用不着江凡担心什么。 “村里最近要种一批树，就在后山上面找，榉树，樟树，白桦这些都看着找，不要太大的，挖出来过后，就全部运到村委会去，罗叔这几天忙着讨老婆的事，你们两兄弟就招呼着把这事办了。” “成，两天就能搞定。”旋即，夏冲眉头一扬，“罗哥这么快就定了？咱们是不是要喝他喜酒了？” 江凡点头道，“这种事就是要快，觉着合适就拿下，喝酒的事，正好等这两天把树挖了，到时候安安心心的好好喝点。” “等这事忙完过后，后山这边就让罗叔自己来看着了，你们俩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时间差不多了，等这几天忙过去，就该让这两兄弟忙活蚯蚓的事情了。 现在的他俩，老老实实的把这个事情做好不是问题的。 “啥事？” “到时候就知道了，你们联系人吧，把工期记下，到时候交给罗叔就行。” 江凡叮嘱好这些事，就下了后山。 正好遇到汤宁宁从农家乐那边回来。 “下午干什么去了你，一整天都不去农家乐看一眼的？”一见到江凡，汤宁宁就忍不住吐槽。 这甩手掌柜当得太会了，什么事情都抛给她来做。 “不是说了能者多劳嘛，我这几天事情有点多，你多辛苦一下，等开业了好好奖励你，还有啊，早上我就去农家乐那边看了，只是那会儿你还没进村呢。” 汤宁宁信都不信。 “这个点你是去接莎莎吧？赶紧去，别耽搁了饭点。” 江凡三轮车烂了的这段时间，接送王莎莎往返镇上的事情就落在了汤宁宁身上，谁让她有车呢。 “……”汤宁宁满脸的不忿，“你让我天天干活就算了，还让我来回接人，有你这么当老板的？” 江凡拍了拍汤宁宁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汤同学，读了这么多书，有句话你应该听说过的。” “什么话？” “资本家都是万恶的。” 说完，江凡拔腿就跑。 其实也不是让汤宁宁白跑，至少她来回送了几天，江凡给了她一千块的油钱。 不算亏待了她。 农家乐那边，江凡过去守着也没有任何意义啊，有汤宁宁在，就没必要浪费这个人力资源了。 回到屋里，罗阳正好就在这边，江凡走进堂屋一看。 好家伙，三个猪脑壳摆放在桌子上，旁边站着李翠，胡梦，林月梅三人。 三人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罗阳说下午有事，就是去弄这哥去了。 “怎么了？不喜欢啊？罗叔讲究人，你们一人一个，赶紧分了。” 这猪脑壳就是用来感谢李翠她们这三个促成这事的‘媒人’的，这边都是这个规矩，相亲要是成了。 给媒人提个猪脑壳，再封上几个数字吉利点的红包。 “屋里还有呢，根本就吃不完，干脆就放你这边，拿来卤着吃了。”胡梦提议道。 家里杀的过年猪，也就过年那几天娘俩吃了点，后面这段时间周姗就放了一回月假，也还是在江凡这里吃的饭，胡梦就更别说了，天天都在这儿，屋里的肉根本就吃不完。 林月梅附和道，“对，就全放凡子这儿卤了吧。” 江凡没意见，反正这边人多，又都是干活的，多吃点油水好。 “罗叔，我们都商量好了，明儿去你那边帮你收拾屋子，你把你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今晚就先收好哈。” 罗阳一拳捶在江凡肩膀上。 这小子，越来越没个正行了。

第614章 误会 汤宁宁接王莎莎回来的时候，天还没黑，江凡直接把她拉到屋里商量起养蚯蚓的事情。 夏冲两兄弟从一开始打了这么久的下手，这事是早就定下的。 现在第一批的原料已经在发酵了，正好赶得上。 “之前你给我看的蚯蚓那事，我最近准备着手弄了，只是那案例上面好多详细的内容都没有写清楚，你研究过，有更详细的吗？” 汤宁宁给的案例其实就是只是包括了这件事可行，以及部分经济效益的数据，具体实操的内容，温度，湿度这些，都没有详细的说明。 汤宁宁先是打量了一眼江凡的房间，发现最特别的也就是面前的这个书桌了，上面有好几本医疗方面的书籍，还有好多写写画画弄得乱七八糟的纸。 “问你话呢。” 汤宁宁收回视线，“都说了研究过，详细数据当然有，你想要啊？” “当然啊，拿来看看，我先熟悉一下。” 汤宁宁不禁翻了个白眼，“不是，江老板，你是不是有点太理所应当了，那些详细数据别人要看的话，得用钱买，你怎么说得好像天经地义似的。” 江凡拍向汤宁宁的肩膀，后者一下就躲开了。 “又要说什么能者多劳？” 江凡摇了摇头，“不是，是成大事者不要计较这些小得失。” 汤宁宁算是见识到这个老板有多么的不要脸了。 “这样吧，数据我也就不看了，你就带着人弄一下，给人教会，后面就不用你管了，分你一成怎么样？” 汤宁宁不可思议的看着江，“良心发现了？” “这事就这么定了，跟着我，保证亏待不了你。” 这句话刚落下，房门就开了，付婧婧探头进来还没看见人，就听见江凡说的这句话。 她愣了一下，直到看到屋里站着的江凡和汤宁宁两人。 “回来了？我和汤宁宁在商量……” 话还没说完，付婧婧就转身离开了。 江凡和汤宁宁两人面面相觑。 “这是咋了？” 汤宁宁耸肩道，“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看到我们在屋里，所以不高兴了？” “堂屋里全是人，怎么聊啊？这有个啥？” “你赶紧去跟婧婧姐说清楚啊，我先出去了。” 说完，汤宁宁就退出了江凡的房间。 江凡也赶紧跟了出去，“你婧婧姐呢？” 堂屋里坐着的唐甜和王莎莎朝着楼上指了指。 江凡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还真是使气了。 他太了解了，每一次只要生气，付婧婧就往楼上钻。 三两下上到二楼，江凡敲了敲房门，“你是不是想岔了，刚才我和汤宁宁在说正事。” 屋里没动静，江凡站了一会儿，试了一下，屋门没锁，于是推门走了进去。 付婧婧躺在床上，把用被子把自己包裹了起来。 “……”江凡眉头一跳一跳的，每次只要是这样，那就不太好哄了。 “你怎么了？我和她在屋里说是因为小甜还有妞妞她们都在堂屋里呢，吵得很。” 江凡伸手覆盖在被褥上，被窝里的付婧婧像是猪儿虫一样挣扎了一下。 江凡满脸无奈，“这不至于吧？我俩又没做什么，你怎么疑神疑鬼的？” 听到这话，付婧婧一下就绷不住了，掀开被子坐起身来，不忿道，“我都听见了！” “你说她跟着你，你亏待不了她。” “……”江凡看着眼睛里面蒙着一层眼泪的付婧婧，想笑又不敢笑。 “我们说的是正事……” 江凡解释一通，最后才说通了为什么会说出那句话。 付婧婧安静听完，也知道是自己的问题。 还以为她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呢。 “刚才怎么不说清楚！” 江凡满脸懵，那也要有机会说啊。 这都说清楚了，怎么还是一副逮着不放的意思，江凡决定堵住付婧婧嘴。 于是，在付婧婧还准备为了自己的无理取闹辩解两句的时候，他一把揽住付婧婧的脖子，亲了上去。 这下，付婧婧说不出来话了。 随着两人的相拥，气氛也逐渐高涨。 忽然，付婧婧按住了江凡的大手，脱离开来，“晚上……晚上再……” 江凡一听，这是亲戚走了？ “下楼吃饭，吃了饭今晚早点上楼休息。” 付婧婧红着脸起身整理衣服和头发，两人先后下了楼。 下楼之后，江凡对着院子里的汤宁宁眨了眨眼睛，示意搞定。 养蚯蚓这事，也就这样商定下了，有付婧婧配合，汤宁宁两头跑一下，前期负责看一下，养殖地的建设，等建设好过后就是把这一整套的流程教给夏冲兄弟就可以了，后续她就只需要观察着第一批蚯蚓能够正常的养殖到售卖的时候就可以了。 这里面给她永久的一成分红，也还是不错了，再有农家乐这边的利润的零点五成收入，加起来的话，要比在城里赚得多。 能者多劳，自然也就该多得。 只是村里的上限始终是有个度的，不过三年后如果真的限制到了汤宁宁的发展，那时候她再另寻高处也不是不可以。 在江凡小有期待之中，夜落得很快，晚饭也吃得快。 饭后，江凡赶紧帮着收拾了碗筷，帮着洗掉过后，就让李翠先带着妞妞去洗漱，明天还上学。 等到所有人都洗漱好了过后，江凡最后把楼下的灯关了，马上换洗的衣服朝二楼卫生间走去。 关灯，象征着今晚就不下来了。 洗好澡后，也已经是九点多了，这时候睡觉正合适。 江凡头顶着浴巾进了付婧婧的房间，一进门，就嗅到了香水味。 “你大半夜的还喷香水呢？” 坐在床上故作镇定的付婧婧嗔怪的看了江凡一眼。 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喷香水怎么了？ “闻不惯啊？闻不惯就下去。” 付婧婧这会儿说话都硬气了。 “那行，我下去了。” 说完，江凡竟然真的转身就要走。 “唉，你回来！” 付婧婧急了，什么都准备好了，江凡竟然说走就走。 啪嗒。 江凡并不是下楼。 只是转身将房门反锁上而已。

第615章 度春风 江凡脱下衣服的时候，肩头上那恐怖的伤疤露了出来。 付婧婧瞬间就惊了，忧心的问道，“你伤还没好？” 江凡摇了摇头，“已经好了，但是伤疤去不掉了。” “你都去不掉？” 江凡解释道，“可以淡化，但是要做到恢原样需要的东西太麻烦了。” 江凡有药粉，是可以彻底恢复的，不过那时候既然没有选择上药，就是因为药粉的存量不多了，他要是全部用在了肩膀上，那往后就没得用了。 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自己平时穿着衣服，这个地方别人也看不到，留着也正好警醒一下自己，如今的自己，不知道哪里还有潜藏的危机。 居安思危。 付婧婧摩挲着江凡肩膀上那似一条巨大蜈蚣一般的伤痕，忍不住咬紧了牙关。 江凡将她轻轻抱起，宽慰道，“没事的，平时也没人看得到。” 付婧婧缓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今天我不该那样的。” 不该无理取闹的。 有些记忆，总是会不断的提醒着人，你现在拥有的，其实已经是上上签。 “那可得好好安慰一下我。” …… 这一夜，经历了那么多，两人也算是修成正果了。 第二天一早，江凡醒来的时候，怀里的付婧婧跟个小猫一样蜷缩着，鼻翼还时不时的要动上一下。 江凡稍微撑起了一点身子，细细的看着怀里的付婧婧，最初见面的那天，就是在村里。 那时候，她裹着浓浓的妆容，那时候，江凡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和当时那个连原本样貌都瞧不出来的女孩走到一起。 他心里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医术，不然他和付婧婧之间顶多也就是那天那匆匆一面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这个清晨，他好庆幸。 没人想过暗无天日，永远看不到出路的日子，庆幸自己年少的坚持；庆幸拼命上了大学，学了医；庆幸自己看得懂那两本医书的价值；庆幸父母留下了它们…… “唔……” 正当江凡思绪飘荡间，怀里的付婧婧忽然颤抖了一下，旋即徐徐转醒。 手触摸到一片光洁的肌肤时，她忽然紧张起来，下一刻就想到是江凡，抬头看去，江凡正好与她视线对上。 “醒啦？” “嗯，你醒多久了？” “一会儿。” 付婧婧被江凡盯着看得有点害羞，下意识的把盖得严严实实的被子往上提了提，“你别一直看着我嘛。” “好看还不让看？” 付婧婧听得像是心里边在滴蜜糖一般。 她终于成了江凡的女人。 浅短的岁月划过，在两人共同的这段路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你说会怀上宝宝吗？” 江凡摇头，“不会。” 因为昨晚他入睡之前，他已经给付婧婧上过针了。 这根本就不在两人的计划范围之内，这个时候怀孕，就必须得结婚了，和两人的规划出入太大。 “为什么？”付婧婧嘟着嘴问道。 “我是医生，我说了算。” 付婧婧抿着嘴，“那等村里建设好了我们就要？” “可以。”江凡话锋一转，“对了，说一下房子的事情，这房子住着始终不踏实，我想要不趁着这回村里修学校，顺便给咱们起一座房子？反正都是付叔安排的，材料和工钱这些我们自己承担，你说说怎么样？” 这事儿也是江凡这两天突然想到的，既然反正要修，又有工程队进来，就当是顺便了。 往后还不一定有时间专门盯着这事呢。 听到江凡一口一个我们，付婧婧心里高兴得不行。 “好啊，我和我爸说一声，顺便就安排了，不过房子我要自己来设计！” 付婧婧曾经在某个夜晚对江凡说过的话，正在一步步的实现着。 他们在一起，一起建设村里，在这里有一个自己的家。 “修哪儿？得和农家乐隔开吧？” 江凡点头道，“肯定是要隔开的，那边是做生意的，自己也住那附近，不自在。” 主要还是那边人多眼杂的，平时江凡房子里人进进出出的肯定不少，难免会被有心人瞧了去。 “要不修到你家老房子那边去吧？那边安静。” 江凡下意识就回绝道，“不行，那边是安静，但是太偏了。” 老房子后面还有竹林，竹林里面还有江凡要做的事，要是定在那里，后面弄点什么都不方便。 而且那边已经是被那些花给包围了，旁边又是菜园子，想要扩展一下都没机会。 两人商量来商量去，最终决定暂时把位置定在王阳家那附近，那里是村子的中央位置，离农家乐也有一定的距离，也不偏，还有王明他们做邻居。 说定好这事，两人就准备起床了。 只是江凡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你穿衣服呀，愣着干什么？” 江凡笑眯眯的摇头，“你先穿。” 付婧婧剐了江凡一眼，“你快点哦，待会婶她们催吃早饭了。” 真的是，昨晚什么没看过嘛，现在还来这一套。 江凡也是同样的想法，昨晚什么没看过嘛。 付婧婧见江凡还是没有动作，一把扯过被子，让江凡暴露在冷空气里。 这下不起也得起了。 江凡三下五除二穿上衣服，起床蹬上鞋子，不禁回头提醒道，“床单待会儿我收拾了洗掉，你赶紧下来吃饭。” “不要你管！床单我自己收拾！” 江凡也不坚持，出门下楼去了。 等江凡走后，付婧婧又一头倒在枕头上，盯着天花板，看着看着，忽然笑了起来。 床单上，点点红梅，这床单，付婧婧不打算洗，也不打算扔，而是将它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了柜子的最下层，用衣服给压着。 有些东西，它该好好保存着的。 新的一天，大伙儿的重心都放在了罗阳身上，他那房子，得帮忙好好收拾一下，院子里的杂草什么，也都要帮着除掉，漏风的地方进行翻修…… 总之，要让这房子看起来像那么回事。 今天除了留在屋里做饭的三个人，砖房这边所有人都跑过去帮罗阳了，农家乐那边也叫了两个乡亲过来，帮着修补。 一路赶工。 天黑之前算是把能做的都做好了。 静待明天去接人。 第616章 接人 村里在忙活，在欢笑的时候，县里就有人痛苦了。 罗陈那天回去过后，就发现手臂不对劲了，整条右手逐渐发麻，起初的时候还并未在意，等到整条手臂逐渐失去知觉，到很难再有所行动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不对了。 当晚就去了县医院做了各种检查，最后竟然发现手臂上并没有任何的问题，转头又去了中医院，得到的是同样的答案。 两个医院的医生在背后得出的答案竟然是他那是装的。 可罗陈没事装这个干嘛？ 况且那一副惊慌的模样，哪里有一点装的样子。 医生无奈，只能让其留院观察。 当天凌晨，病房里的罗陈忽然发出了如猪嚎一般的声音。 已经不是麻痹没有知觉了，而是疼痛，好似有无数只蚂蚁在撕咬手臂的那种尖锐疼痛。 罗陈后面一整夜都在病床上翻来覆去。 可无论怎么检查，最后也无法查证到原因。 那嗓子都快哑了都还在继续的哀嚎，那翻来覆去想要缓解疼痛的症状，那涨红的脸色，满身的冷汗…… 无一不在说明罗陈正经受着剧烈的痛苦。 最后，无奈之下，县医院只能够给他安排了镇定剂，让他好好睡过去。 只是哪怕在睡梦中，其牙关也是紧咬住的。 县里的医生一筹莫展，直到第三天的早上，情绪有些失控的罗陈父母对县医院的医生展开了炮轰。 一个县医院，竟然查不出病症，这是何其的笑话！ 最后，这事进了付从荣的耳朵，他授意县医院的老院长去和那两口子说一声，这病江凡能治。 于是，第三天的上午，问清楚地方的两口子带着痛苦无比的儿子就朝着大老包村赶去。 而今天，江凡他们一大帮子人，要帮罗阳接媳妇咯。 今天农家乐这边停工休息一天，主要是能够把李翠她们腾出来，让她们也好好帮衬一下，一大早吃过饭，江凡就打电话催汤宁宁赶紧进村了。 今天要征用她的人，除此之外，还有付婧婧的人和车都要过去。 江凡昨天还特意抽空去了趟镇上，看望沈中全的时候，还专门借了辆他们专门用来拉货的小货车，又买了不少东西。 今天，争取一趟就全部走完！ 等到汤宁宁赶到村里，江凡这边集结的人手也基本上全部都到位了。 “东西都带齐了吗？” 李翠最后又确认的问了江凡一声。 林月梅招呼道，“哎呀，人到了就赶紧出发吧，东西都检查好几遍了。” 江凡高呼一声，“罗叔！走了！” 罗阳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从屋里走出，这种场面，他当年结婚的时候都没这么…… 显摆？ 又是小货车，又是轿车的。 虽然人不多，但怎么感觉弄得比以前头婚弄得还隆重。 “凡子，用不着这样吧，要不我……” “要不个啥。”江凡一把拉开车门，“快点的，咱们付书记给你当司机呢。” “快点啊，老罗，时候不早了。” “赶紧赶紧，还傻站着干什么。” “……” 罗阳一一看过众人，微微鞠了一躬，转头坐进车里。 砰的一声，江凡关上车门，跑到院子旁边点燃早就摆好的火炮。 捂着耳朵跑回，在鞭炮的噼里啪啦声中，江凡捂着耳朵跑到小货车旁边爬了上去。 轿车开车的付婧婧，后面坐着罗阳，小货车上的是汤宁宁，后面的车斗上是江凡，陈富贵，罗二狗。 其实人并不多，就江凡他们几个，屋里的也就是李翠她们，已经是和村里人说好了的，今天就只是去接人，不办什么，大伙儿也都别凑热闹，免得人家过来之后不自在。 算上刘惠他们三个，总共加起来也就两桌人。 李翠她们在罗阳家里就给做了。 用车主要是人一家三口的东西，不用小货车一趟铁定是装不下的，至于轿车嘛，多少要起码有那么一点点讲究不是。 江凡拍了拍小货车顶，“汤师傅，出发！” 汤宁宁通过后视镜白了一眼春风得意的江凡，不知道还以为是他结婚呢。 在几人的目光注视下，两辆车，几个人，就这么出发，前往崇义村。 崇义村这边，刘惠她们早就已经收拾好东西了，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很多，还有好多没放打包好的，需要人帮忙才可以，就刘惠和老人家两个根本就做不到。 只有等罗阳过来帮忙。 这么多东西，其实也不是一趟搬完的，第一趟，就是人过去，顺便带些东西，等到明天，再慢慢来一点一点的搬，或者是罗阳那边有人帮着招呼，抽时间一天就给全部搬完。 无论怎么搬，都可以，不讲究。 老中小三个女性站在院子里，神色各异。 老人家依旧古井无波，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村头的方向；刘惠多少有些紧张，有些留恋，还有些……尴尬与忐忑。 毕竟就见了几回面，往后就要一起过日子了。 丫丫小小的身躯里面全是疑惑，为什么要收东西，为什么要去别人家里…… 二婚讲究姑不接，姨不送。 两个过日子的人又都没想要弄得太隆重的意思，所以刘惠这边就来了几个亲戚，这会儿也在院子里面站着，等待着那个连看都没看过一眼的男人。 这边乡村里头的二婚，多少带着些悲哀属性，遇上个正常的男人和女人，稳稳当当过日子，那是烧高香。要是其中有一方有什么陋习，那就是凑凑合合硬过日子了。 是轻松些活着，还是更为恼火的活着，在人性真正展露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 等待间，村头的方向忽然闯进来一辆小轿车。 不过刘惠等人并不以为那里面是罗阳，只是好奇的看着，直到后面的小货车探出头，车后斗的江凡对着这边不断的招手。 “是江凡哥哥！” 丫丫欢呼一声，跟着江凡有糖吃。 小丫头记得清楚得很。 看到是江凡，刘惠也就知道这前后两个来的就是罗阳了。 她牵着丫丫往前迎了几步，前面的轿车车窗摇下，收拾得规规矩矩的罗阳探出头朝这边看了过来。 相视一笑，新生活开始了。 第617章 搬家 江凡跳下车，顺手给罗二狗接了下来，和陈富贵以及汤宁宁一起，四人站在后面等着罗阳下车。 小轿车上，罗阳理了理衣裳，打开车门下车，他先行，江凡等人才跟了上去。 “都是凡子招呼的。” 罗阳面对刘惠，第一句话就解释了这场面。 刘惠点了点头，看向后面的江凡，眼神示意谢谢。 罗阳从兜里掏出香烟，挨个给刘惠的那些亲戚散着。 双方各自寒暄一下，算是认识了。 说的无非都是些祝福的话，既然搭伙了，以后就好好过日子。 罗阳一一应下，等到那些话都说完了，几乎是没话可说的时候，刘惠提醒道，“先搬东西吧，晚了搬不完。” 刘惠说着，就要回身去搬东西。 江凡赶紧上前一步，阻止道，“刘婶，你跟富贵哥先走，这儿有我们呢。” “这怎么要得，我们帮着搬吧。” 江凡对着陈富贵努了努嘴，后者当即会意，从小货车后斗里面抱下两柄大挂火炮，拆开在刘惠家院子门前顺着路一字摊开。 “罗叔，快点啊。” 江凡招呼一声，又伸手在罗二狗的肩膀上拍了拍。 罗二狗怯生生道，“刘阿姨，我们先回家吧。” 一切，都好像是事先演练好的一样。 刘惠看看罗阳，又看看罗二狗。 “先过去吧，东西凡子他们先搬着，待会我回来帮着搬。” 刘惠点点头，蹲下身应了一句，“好，小兵，我们回家。” 罗二狗，原名罗兵，不过肯叫这个名字的人很少。 二狗，江凡也经常叫，但绝对不是那种打趣的意思，这就是村里的亲切叫法。 但刘惠就不能这么叫了，至少现在不行。 就这样，付婧婧开车，罗阳坐副驾，刘惠带着两个孩子还有老人家坐在后座上，一身轻。 车辆发动的时候，江凡高喊一声，“富贵哥，点炮！” 嘘~~ 引线快速燃烧，车子往前开，火炮也同时爆响。 噼里啪啦，是欢送，也是欢迎。 一行人站在院子里看着车子远去，看着火炮放完。 浓重的火药气味以及烟雾蔓延间，江凡转过身，笑眯眯的从兜里掏出香烟，又给几个男人散了一圈。 “我是罗叔的侄子，叫我凡子就成，稍微等一下，马上就回来接你们。” 说完，他又转向汤宁宁，“把货车调个头，开进来一点。” 等小货车调头，摆正位置，江凡和陈富贵两个一人在上面，一人在下面，两人配合着将地上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上了车。 刘惠的那些亲戚也没有真的光等着，也同样帮着江凡弄。 真多人合力，没一会儿，外面的所有东西就都上了车。 “刘婶屋里都还有些啥？” 江凡问的是刘惠的那些亲戚。 “还有冰箱，电视这些大物件。” “我进去看看。” 江凡走进屋里，屋里挨着都看了一眼，基本上简易的东西都已经打包清空了，就那些大电器还没动。 “富贵哥，过来搭把手。” 最后，在江凡两人还有刘惠那些亲戚的合力下，那些电器也都被搬上了车。 反正屋里能装的东西，全部都上车。 小货车也被装得满满当当的了。 还有一些剩下的东西，就等到时候过几天，罗阳他们两个回来的时候再看看是不是要带走了。 一行人等到付婧婧重新送罗阳回来，才让付婧婧把刘惠的那些亲戚都先带回大老包村去。 江凡他们几个就留在最后，等付婧婧再跑一趟了。 “我去看看屋里，没什么的话就先锁门了。” 钥匙刘惠交给罗阳了，估计也嘱咐过些什么，罗阳进去过后又收了些物件出来。 “这些等会儿放婧婧后备箱吧，这边放不下了。” 罗阳给东西放在地上，从兜里掏出烟给陈富贵散上。 “给我来一根。” 江凡接过烟，半挽起裤脚蹲到一边，点上抽了一口。 刚才搬那些电器，累得不行。 平地上搬还好，要硬生生的抬到小货车上，又不能够磕磕碰碰的，几人脸都涨红了。 “凡子，富贵，今天辛苦了。” “嗨哟，说这些做啥。”陈富贵抖了抖烟灰，摆手道。 累是累，但高兴也真是高兴。 看到兄弟有好事，心里当然高兴，他就这样一个人，当初也是这么帮着江凡忙前忙后的。 江凡玩笑道，“咋的？汤师傅开车就不辛苦了？” 汤宁宁很想过去给江凡一脚。 她不只是开车！ 刚才搬东西的时候她也帮忙了。 “宁宁也辛苦了。” 罗阳年长汤宁宁一轮，这段时间在村里又熟悉了，只要跟着江凡叫汤师傅，怎么叫都成。 江凡笑眯眯道，“没事，等会儿陪汤师傅多喝两盅就是了。” 大好的日子，江凡说话也跳脱不少。 汤宁宁是真的受不了江凡了，跑到他旁边一脚踢出。 “今天罗叔的好日子，你别装怪啊。” 江凡往后跳了一步，正了正脸色，走到罗阳身边，“罗叔，说点正经的，刘婶那些亲戚都还不错，说话做事什么的，刚才我们搬东西的时候，人家也帮着搬的，你多和他们喝两盅才是真的。” 陈富贵附和道，“凡子这话没错，人都是讲究人。” 罗阳今天是第一天见这些人，刚才又不在场，江凡就是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让罗阳心里边有个大概。 对人说人话，对鬼就该说鬼话。 几人正谈论间，付婧婧又开车回来了。 一下车就瞅到江凡手里夹着香烟。 “你什么时候抽烟了？” 江凡把烟叼在嘴里，弯腰拿起地上罗阳最后收出来的东西，一边走一边道，“罗叔给我的，说这是喜烟，不抽都不行。” 陈富贵听得咧嘴不停，凡子这下这嘴确实比刚从学校回来那会儿要会说太多了。 换做那时候，估摸着就是一本正经的解释，“刚才太累了，就要了一根，” 人的变化，总是在随着经历、年岁在不断的进行。 基本的大方向的性格很难发生改变，但是很多细微的方面会变。 至于好坏，就像江凡前后的变化，陈富贵觉得是好的。 他见过因为自卑不喜欢说话的江凡，也见过小心翼翼，唯唯诺诺的江凡。 活得自在、洒脱，苦中作乐。 比以前好。 第618章 罗大为夫妇 汤宁宁跟陈富贵一个车，江凡三人一个车。 还在路上的时候，江凡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林月梅打来的，说是村里来了几个人找他治病，很急。 挂掉电话，江凡大概猜到是谁了。 “我开快点？”付婧婧听了部分，知道有人找江凡。 “不用，就正常开。” 十来分钟过去，车子来到诊所这边，林月梅正等在这边的，边上还有一对中年男女，只是不见江凡所想的那个人的身影。 “路边停一下。” 其实江凡并不想鸟他们。 主要是林月梅还在这里，而且他要是就这么走了，他们等会儿肯定要跟着找过来，到时候弄得罗阳那边不好看。 “凡子，没事吧？”后座的罗阳询问道。 江凡下车过后摇了摇头，“没事，婧婧，你们先过去，我这边处理完就过来。” “你当心点，那是罗陈的父母，罗大为和陈梅，要不我跟你一起过去吧。” “你回去，我能应付，否则待会儿真要是闹起来了，你夹在中间也不好说什么。” 付婧婧点了点头，再度叮嘱了一声，就当没看见那对中年夫妻一样，踩着油门，扬长而去。 汤宁宁在后面跟上。 江凡装作不知是怎么回事，上前和林月梅打着招呼。 “林姨，谁找我看病？” 林月梅差点就给江凡翻了个白眼，这人就站在旁边的，还搁这儿问呢。 “江医生，你好，是我们找你。” 说话的罗大为，江凡视线偏移过去。 罗大为，四十多岁的年纪，还算年轻，长得干瘦干瘦的，只是瞧起来并没有县里高官的样子，反而像是个精明的生意人。 一旁的陈梅要年轻些，保养得极好，一看就没少去美容院，身上有一股富家太太的感觉。 光是从面相，江凡就大致瞧出了些东西，因果论，什么样的父母，培养出什么样的孩子。 江凡在打量两人的时候，两人也在打量着江凡。 被付从荣提点，他们过来之前，当然是调查过江凡的，不然县医院都没办法的事情，他们也不会闷着头来找一个村医了。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这大老包村和江凡，就是何建伟事件的核心人物，就是他把带着枪的何建伟给反杀了。 是个猛人，同时，医术也确实不凡，当初许曼的病就是他给治好的。 两人其实是不想和江凡扯上关系的，要不是因为罗陈这病实在没办法，江凡本来又有些本事，他们也不会过来。 “你们哪里不舒服？” “是我儿子不舒服，他手这两天得了怪病，麻烦江医生你帮忙看看。”陈梅对江凡说话还算客气。 “人呢？” 陈梅打开一旁的车门，罗陈正躺在里面，一只手捂着手臂，身体颤抖不停，人已经非常虚弱了。 罗陈的旁边，还有一个中年女人正安抚着他。 车门打开，罗陈平躺的视线探出，瞧见车门外的人是江凡的时候，他的双瞳猛然收缩，发颤的嘴唇微张，可就是说不出话来。 “哎哟，这不是罗少嘛，怎么弄成这样了？” 江凡一句话弄得周围的几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江医生认识我儿子？”罗大为听出江凡话背后还有着其他的事情。 “罗少谁不认识啊，前几天我去县里买车，被罗少给折腾得不轻。” 江凡摆了摆手，“这病我能治，但是罗少嘛，我就不治了。” 罗大为两人听完，脸色当即就冷却了下来。 原来，江凡和罗陈之间有嫌隙。 陈梅最先反应过来，假把意思的在罗陈腿上打了一下，“你这个混球！怎么得罪江医生了，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做人要谦逊，低调！” 旋即，她又转头看向江凡，陪笑道，“江医生，是我平时没有管教好，我在这里给你道个歉，你帮忙看看吧，这孩子都已经这样了，再拖下去的话，人要出问题的。” 焦急是真的焦急，不过这话语里面有多少的真心，只有她自己知道。 “是得好好管管，不然也做不出那么厚脸皮的事情，人家女孩都明确拒绝他了，还恬不知耻的上门，这得改啊。” 要说恶心人，江凡也有自己的一套。 罗大为两口子一听，就知道江凡说的是付婧婧，他们知道付婧婧就在这个村里，也知道江凡和付婧婧关系匪浅。 这会儿江凡这么说，除了是一种嘲讽，更是一种警告。 “江医生，今天回去过后，我会好好教教他，要不就先给看看吧？都拖了好多天了。” 罗大为在陈梅说了一大堆过后，主动开口道。 “不对啊，是罗少欺负了我，就口头上说两句，然后就要我给他治疗了？要不我给罗少身上来几下，道个歉，然后还让他赔我钱？你们的意思是这么个道理不是？” 江凡左一个罗少，右一个罗少，把人恶心得不行。 这两口子丫的就是脑袋还拎不清醒，现在了重心还放在罗陈身上呢。 “江医生，我们也算是婧婧的长辈，熟人熟事的，请你帮帮忙，往后罗陈不会再去打扰婧婧。你说买车是什么车，如果我们给的起价钱，就买一辆当做是给你的赔礼，诊费再另算。” 罗大为压着性子说完了这一番话。 不愧是当官的，江凡说不治，但是又在这里待着不走，反而和他们两口子说前说后来，那就是还有得谈，只是有地方没做对而已。 江凡摆出一副为难的模样，看向车里躺着的罗陈，“官二代，你爸妈的话听到没有？得好好听他们的话才行啊。” 罗陈恨恨的瞪着江凡，显然不服气。 啪！ 罗大为一脚踹在罗陈身上，“不治就滚！” 这一招，看得一旁的江凡都暗自点了头，绝了。 江凡看出来了，那一脚看似重，实则没啥力度，就是摆摆样子，做给自己看的呢。 饶是如此，被踹了一脚的罗陈也忍不住又颤抖了一下，有被吓的，也有因为身体虚弱而导致的。 他说不出来话，只能够闭上眼睛。 江凡挥了挥手，“拖出来。” “摆到地上，我给看看。” 第619章 喜气洋洋 江凡为什么会和他们在这里废话？ 治是要治的，只不过是需要在取得自己想要的代价过后。 但，有一点，这两口子如果是想要以势来压他，那不好意思。 罗陈最后只有把这条手臂截肢才能够保下这条狗命。 不让他买车，那么就把车送上门来。 这两口子也承诺了不让罗陈再去缠着付婧婧。 诊费这个事，江凡就不要了。 那车就当教训，也是诊费了。 罗大为两口子果然按照江凡说的，给罗陈放在了地上。 江凡蹲下身，假模假样的看着痛苦万分的罗陈。 没一会儿，他就拍了拍手站起身来，“这病能治，这样吧，你们回去先问清楚我要买的是什么车，给我送到村里来，我到时候在治疗吧，不然我怕罗少事后反悔，又来找我麻烦。” “……”罗大为两口子被江凡这番话给抵得语噎。 他们难道还会反悔不成？在县里买的车，能值多少钱？ “就这样啊，最好是快一点，多等两天，我也救不了了。”江凡看了看时间，“我得吃饭去了，你们自便啊。” 江凡说完转身就走，林月梅在后面跟上。 “你到底怎么惹到他了！这样他都不愿意现在出手！” 罗大为也是来了火气，被这么一个年轻人拿捏，心里不爽得紧，但是又不敢冲江凡发火。 换个人来，他早就翻脸了。 “哎呀，是他江凡心眼小，又不知好歹，你冲孩子发什么火？”陈梅满脸不悦道，“他就是仗着有付从荣给他撑腰，真是嚣张得没边了。” “快来帮忙把儿子弄上车啊！就放地上啊？” 三人联合把罗陈抬到车上，陈梅拍了拍罗陈身上的灰尘，附在他耳边问道，“陈，你跟妈说说，他到底要什么车？” 罗陈从嘴里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仁康。 几人离开了大老包村，回去的路上联系到了仁康，了解了事情的前后经过。 当得知竟然是因为一辆破二手车，夫妻俩是真的没话可说。 …… “凡子，那几个什么人啊？听着你被人给欺负了？” 江凡解释道，“你看我像是受欺负了吗？那就是一个二愣子，不用管，到时候一针给他扎好就成，咱们先回去一趟。” 江凡和林月梅两人回了趟家里，这会儿人都在罗阳那里，屋里就他们两个。 “回来干啥？” “拿几瓶酒过去。” 林月梅有些惊奇，“你那酒拿到老罗那边去喝？” “酒不就是用来喝的吗？不喝拿来看啊，今天人少，喝点成，要是后面罗叔打算请点亲戚啥的，肯定就不拿了。” 喝也得有个度，人少尝尝鲜可以，人多江凡也遭不住。 好歹也是县委书记家拿出来的高档货。 江凡在堂屋里面弯着腰拿酒的时候，林月梅忽然从背后上来抱住江凡。 “你干啥？” “你说干啥，自从婧婧回来，你晚上都不看我们一眼了，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了是吧？” “……”江凡直起身来，“别乱说，我不是这种人。” “嘁。”林月梅嗤了一声，“那你今晚在楼下睡？” “晚上再看，先拿酒过去，待会吃饭了。” 昨晚才和付婧婧那啥了，今晚自己就在楼下睡，多少有点那什么了。 “什么晚上再看，我帮你留下胡梦的时候，你跟我说的什么？这么快就忘了？” 江凡连忙举手道，“成，等过两天行吗？这两天真不成。” “我也不成。” 江凡抱起几瓶酒，绕过林月梅朝着外面跑了出去，“记得锁门！” 林月梅在后面恨得牙痒痒。 今天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没人的机会说这事，结果还被江凡给躲了。 “小兔崽子，你看我以后还帮不帮你！” 林月梅带着一肚子的幽怨锁门，朝着罗阳那边走去。 江凡赶到的时候，这边正热火朝天的，加起来拢共其实也就两桌人，李翠她们在灶屋里面就把两桌人的饭给弄了，用不着在外面摆灶。 “凡子，处理好了？” 罗阳和陈富贵正在院子外面等着呢，看到江凡过来都松了一口气。 “弄好了，没啥事，罗叔你不进去陪客人，在这等我干啥。” 江凡拱了拱手里的酒，“今儿中午咱们喝这个。” “凡子，你这……”罗阳有些说不出话来，江凡跳前跳后的，到处帮衬。 他着实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哎呀，罗哥，你赶紧去陪客人，别在这杵着了。” 陈富贵从江凡手里接过两瓶，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种好东西？” “婧婧她爸送的，她人呢？” 陈富贵朝着灶屋方向努了努嘴，“在里面帮忙。” “嫂子今天没……”江凡下意识的出口，又下意识的止住。 陈富贵没有任何的异样，只是寻常的解释道，“肚子大了，行动不方便，就在家里待着了，我妈他们在屋里照顾着的。” 江凡点了点头，觉得觉得有点尴尬，于是岔开话题，“我去打桩烟，今天中午咱们好好喝点这个。” 江凡拿了五瓶，就男人那桌喝，只要不奔着喝醉去，怎么都够了。 把酒放进屋里，江凡先给刘惠那些亲戚打了桩烟，聊了一会儿，他四处看了看，“刘婶呢？” 这个年纪，不会还害羞躲着不敢见人吧？ “嘿，她那人喜欢弄菜，在灶屋那边。” 江凡告别一声，循着去了灶屋那边。 嘿哟，得亏罗阳家灶屋够大。 就这灶屋里面，李翠，胡梦，还有唐甜，付婧婧这些年轻女人，全都围绕在灶台边上，看着刘惠一个人操作。 那眼神，像极了大脑空空，但是又渴望知识的大学生。 江凡进门的时候闻到香味就觉得不对劲了，各人弄菜有各人的习惯，李翠她们弄的不是这个味。 江凡在旁边站定，看了一会儿。 刘惠这人，没的说，本来不该她忙活的，但是她既然愿意动手，那就是没见外，把这当家了。 看上一小会，在众女的赞叹声中，江凡挤了进来，“都好好学学，看看人家刘婶这手艺。” “说的就是你，付婧婧，你妈妈做的菜摆桌子上，还骗我说那是你自己做的。” 第620章 把酒言欢 江凡的话，逗得大伙儿笑个不停。 今天是罗阳的好日子，付婧婧也不和江凡计较。 “凡子，你别乱说话，人家婧婧刚才还让刘姐有空了教教她。” 李翠忍不住为付婧婧‘鸣不平’。 江凡也只是开玩笑，他走到付婧婧身边，小声的说道，“刘婶这手艺，我以后多学学，弄给你尝尝。” 付婧婧看向江凡，“你？你比我还不如。” “瞧不起人了不是？” 付婧婧往江凡旁边靠了靠，两人的衣服贴在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这种气氛，她并不觉得这种婚姻悲哀，在今天以前，她就那天江凡三人冒失闯进崇义村的时候见过刘惠一眼，那时都还不知道她就是罗阳的相亲对象。 她心里边那会儿对于这种婚姻是发自内心的抵触的。 但今天这半天忙活下来，其实这种就算只是短短几面就下了决定的婚姻，还是不错的了，至少比刘惠自己一个人养老又养小要好。 “他们走了？” 江凡点头道，“走了，应该是给我提车去了，我让他们先把车买回来，我再给官二代看。估计下午才会过来，到时候时间差不多了，我给你发消息，你过来看看就成。” 付婧婧点了点头，没说话。 没一会儿，菜出锅了，江凡看了看时间，马上就十二点了。 “还有几个菜？” 李翠应道，“就一个汤了。” “那还等什么，刘婶，你赶紧洗洗手出去坐着了，这最后一个汤我们来弄就成。” 刘惠自然也不和江凡拗，洗手过后，还顺便端了两盘菜出去。 “最后这汤我来烧，你们端菜。” 江凡瞅了一眼，就是鸡蛋豌豆尖，这简单。 江凡烧汤的时间，菜都已经全部上桌了。 没一会，江凡和付婧婧就一人端着一小盆汤走出。 “来了来了，汤来了。” “凡子，坐这桌。”罗阳招了招手，示意江凡就坐在自己这边。 这边都是刘惠的亲戚，自己罗阳这两个主角，老人家和丫丫没坐这边，和李翠她们一桌的。 江凡放下汤，两手习惯性的在耳朵上捻了捻，其实根本就不烫手，这只是下意识的举动而已。 又打了一圈烟，江凡才落席，陈富贵开了瓶酒，给大伙儿挨个倒上。 “尝尝这酒，不错得很。” 一边倒酒，陈富贵还一边自夸一下。 等到都倒完了，罗阳和刘惠对视一眼，随后，两人举杯起身，面向众人。 罗阳先行开口，“今天辛苦大家了，吃好喝好。” 罗阳不善言辞，也就这两句了。 刘惠此时补充道，“我和罗哥往后一起生活，对这边还不熟悉，咱们以后互相帮衬着，谢谢大家了。” 举杯，一饮而尽。 “吃菜，吃菜。” 罗阳招呼一声，大伙正式开席。 “嘿哟，这酒……” 刘惠有亲戚坐下之后都还在回味那酒的味道。 喝酒的人只要一尝，指定能发现这是好东西的。 “还有几瓶呢，今天多喝点。”陈富贵帮着倒上酒，最后还不忘给自己满上一杯。 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刘惠和罗阳两人拿起酒杯站起身来。 “凡子，今天我们……” “坐下说，坐下说，又不是什么外人，咱们不讲究这个。” 罗阳两人对视一眼，又坐了回去。 “多的我也不会说，总之，谢谢你了。” 江凡举起酒杯回应，“是我谢谢你。” 又是一饮而尽。 接着，就是罗阳两人挨个敬酒，挨个感谢。 把江凡放在头一个，其实是有点坏规矩的，但大伙都知道，该的。 一顿饭，吃得有滋有味，菜如此，人情味也是如此。 大伙都没多喝，有个几分醉后就开始摆龙门阵。 等到下午两点左右，这顿饭就算是吃完了，还是李翠她们帮着收拾的。 江凡也跟着搭手，反正没让罗阳两个主角和刘惠那些亲戚动手。 “唉，你说我们结婚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请两桌亲戚就好了？今天看了，我觉得这样很好。” 付婧婧和江凡蹲在一边清碗，顺便就聊起这事了。 “也行，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只是付叔那情况，想人少都难。” “没事嘛，我们悄悄的，不让那些人知道不就行了？” 因为付从荣的关系而来的无关紧要的人可能就要占据一大半的人数，这是付婧婧最不想看到的局面，没什么意思。 人家也不是过来真心祝福的。 “偷偷摸摸结婚，还是头一回听说。对了，工程队什么时候进村啊？” “还有两天，明天下午就要过来人，先看看村里的情况，方便后续，我带着先把位置看了。” “房子的话，等学校那边中间等模的时候，就让先起吧，我不想等到学校建好了再来慢慢修，你说呢？” 江凡点了点头，“这样最好，反正耽搁不了多久。” “我身上还有几万块，都拿来修房子吧，咱们一人一半，应该差不多够了。”付婧婧忽然这么说道。 江凡微微一愣，“你出钱啊？没必要嘛，又用不了多少钱，你的钱你留着。” “这是家嘛，有我的一份，当然要出钱了，到时候你要是犯了什么错，我赶你出去的时候也理直气壮一些。” 这话江凡就没当真，他只听着那句这是家，有她的一份。 可，当时…… 年前，和江静萱商量说要起房子的时候，好像她觉得自己天经地义就该全部出了，最好还能在镇上买一套。 江凡很不想去做对比，但是当某些熟悉的场景出现，就会不自觉的去想当时的事情。 当时，为什么会是那个局面。 人在前行的路上，讲究一个规划，走一步看一步的，绝大概率最后会一事无成。 曾经的规划还在，只是换了个施行的人，带给江凡的却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他忍不住长呼出一口气，暗示自己过去了都。 帮着收拾掉饭后残局，江凡和付婧婧两人就在村里逛荡了起来，去选房子最终具体定在王明家附近的哪个位置。 这种感觉，不亚于去选新房。 第621章 离去 兜兜转转，等到江凡酒醒得差不多了，两人才回了家。 今天是付婧婧送江凡和王莎莎去镇上。 江凡去给陈伯忠治疗，王莎莎去跟生态园的会计花姐继续学习。 今天是最后一天的治疗，江凡就没让这两口子专程往村里跑了。 顺便还能够给罗陈那个官二代再晾晾，能吃苦就多吃点。 生态园的套房里，就江凡和陈伯忠夫妻俩三人，付婧婧去买东西去了。 江凡在上针过后，和两口子聊了起来。 “陈叔，柳姨，今天结束过后，你们就可以回去了。” “待会下针了，就算是治好了？” 江凡点了点头，“对，稳妥起见的话，你们可以去县里的医院检查一下再回去。” 江凡说与不说，他们俩肯定都是要去看看的。 毕竟这不是什么开玩笑的事情，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确认了。 “好，如果真的好了，我们就马上把尾款打给你。”陈伯忠也是直接，没说什么自己不会去什么的。 “后续备孕的事情，我等会儿会重新配药，你们带回去服用，配合饮食还是运动，很快就能见效果的。” 江凡这也算是全套服务了，不仅治疗好病症，还给身体养好，后面备孕的事情也要关心。 六十万，陈伯忠血赚。 今天这最后一次的治疗，花费的时间比往常要多上一倍不止，到最后，江凡取针，给陈伯忠号脉，确认无误之后，这连续一周的治疗，也就到此为止。 有些仓促，但这一周都是这么过来的。 江凡帮着两口子收拾好东西，然后搬到了楼下，退房，走人。 停车的坝子里，生态园的小张哥也跟着江凡过来送人。 这段时间，陈伯忠在生态园的消费可不低，这两口子也算是贵客了。 “陈叔，路上当心点，有任何问题随时联系我。” 陈伯忠看了看整座生态园，又瞅了瞅江凡，觉得这段时间其实过得挺不真实的。 他们夫妻忽然从东藤赶到这个小镇，然后就是在这边持续的待上了一周。 不过以他们俩的适应能力来说，倒不是觉得这里人生地不熟，而是在这种小地方，忽然的放松自己一周的时间，感觉好多年都没有这种闲暇的时间了。 江凡专门叮嘱了，这段时间就尽量不要想工作的事情了，好好享受生活。陈伯忠倒也干脆，索性就放权给手下人了，自己当了一周的甩手掌柜。 这种多年没来由的长时间放松，又在异地，才会生出这种不真实感。 “嗯……好，这段时间麻烦你了，后续也还得继续麻烦你。” 江凡洒然道，“应该的，顾客就是上帝。” 这话给陈伯忠弄得一愣，旋即笑了起来。 夫妻俩和江凡做了最后的道别，又和小张哥打了声招呼，然后驱车离开了。 “凡子，你说他们这样的人如果在这个年纪老来得子，人生是不是就十全十美了？” 看着陈伯忠夫妻驱车离开，小张哥忍不住感叹道。 江凡笑着摇了摇头，“小张哥，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人生？陈叔他们早年拼搏的时候吃的苦，你是一点不提啊。” “你有没有想过，他们这个年纪，今年怀孕，明年生产，等孩子长到二十岁的时候，他什么年纪了？六十多了，还要等儿孙满堂，又该是什么时候去了？说句不该说的，真的等得到那一天吗？所以，哪有十全十美的人生。” 江凡剖析问题的角度有些清奇，小张哥笑了笑，“照你这么说，还是得早点要孩子才是，你也二十多了，啥时候结婚要孩子，我给你包个大红包。” 江凡视线看向前方，他啊，他的第一个孩子还有两三个月就要生了。 “这么年轻不想着拼搏，要什么孩子，走，请我喝壶茶去。” 江凡和小张哥闲来无事，弄了壶茶，坐在生态园外面，喝茶看风景，惬意又自在。 期间，林月梅给江凡发了消息来，说上午那家人又到村里来了。 江凡让告诉他们，自己在忙，没时间，等回去了再说。 小张哥没在这边和江凡聊多久，就去准备晚上生态园的事宜去了。 付婧婧买完东西过来的时候，正好赶上江凡一个人在这边闲着。 “我跟你说个事。”递了杯奶茶给江凡，付婧婧一脸神秘的坐下。 “什么事？” “你猜我刚才在街上碰到谁了？” 江凡眉头一挑，莫名有种心慌的感觉，“谁啊？” “江静萱。”付婧婧说完就紧紧的盯着江凡的脸。 “她怎么还没离开呢？留在这边干嘛？” 江凡耸了耸肩，“我怎么知道？你没问她？” 付婧婧摇了摇头，“没问，我觉得有点尴尬，就躲开了。” “你不知道她还留在镇上的？” 江凡沉吟了一下，还是决定避重就轻，“知道，前段时间碰到过，但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还留在镇上。” “什么时候？在哪？说了什么？” “……”江凡有点无语，早知道这样，他上一句话还不如直接说自己不知道呢。 “就街上遇到的，打了个招呼，没说什么。” 付婧婧狐疑的看着江凡，江静萱会和他打招呼？ 换成她是江静萱，那样的经历过后，她大概率不会理会江凡了。 正常情况，也确实是这样，但是还有不正常的情况啊。 “上回你受伤的时候，她还来了二医院，当时都晕倒了，这事你知道不？” 江凡愣了一下，“就上次挨了两枪那回？” “对，当时看她的样子挺着急的。” 这事江凡当然不知道，知情者就是付婧婧，她不说，谁又会主动和江凡提及这件事呢？ “不说这个，刚才林姨给我发消息了，说罗陈他们又到村里了，今天就给他治了吧，懒得和他们掰扯了。” 江凡岔开话题。 付婧婧刚才其实是刻意说的那些话。 她想看看江凡究竟是什么反应，那天江静萱可一点都不像放下江凡的样子，今天又在镇上遇到了，让她觉得心里隐隐不安。 毕竟，江静萱曾经是正主，她也见过江凡两人之间谈恋爱的那时候。 旧情复燃？如果江静萱愿意接受的话，大概率是会的。 只是，她在江凡脸上并没有看出任何的异样。 第622章 怨恨 下午，江凡和付婧婧带着王莎莎一起回来的时候，这会儿就是明牌了，她车那么明显，一看就知道开车的人是她，不过江凡还是让她先回去，等会儿过来一下就行了。 江凡在诊所外面下车过后，一眼就看到了一旁停着的那辆小货车，就是之前在县里他最先看上的那辆。 先去看了看车，江凡才走到罗大为夫妻俩面前，“还是罗少会办事，这车之前说是被他给买了，竟然愿意割爱给我。” 罗大为这会儿心里的火气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了。 江凡上午先是说了一大堆废话，到最后就是不治。 歉道了，车也去给他弄回来了，可人竟然跑了，一直拖延到现在才回来。 换成其他事，他还可以压着点火气，这是自己儿子的生死大事，这江凡竟然像个没事人一样，毫不在意。 可他却没有想过，江凡凭什么要治？ 就凭罗陈他爹是他罗大为啊？ 那也不配啊。 要不是看在付从荣的面子上，江凡管他死活。 要是有知情人，估计会说上两句就只是点小矛盾，没必要给人弄成这样。 这种菩萨心肠，被人吃了还要问一句肉腥不腥。 罗陈这种人，抓住机会了就会给江凡往死里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可不是什么一个小小的矛盾问题。 “江医生，请给罗陈看一看，他快撑不住了。”陈梅同样压着火，但语言上还是尽可能的不去冒犯江凡，免得人家又甩手就走。 江凡也不折腾了，继续下去，罗陈这手就真没了。 “弄诊所里去。” 罗大为他们小心翼翼的给罗陈抬到诊所里面。 这会儿的罗陈，哪里还有阳光帅气的模样，满身冷汗，颤颤巍巍，病殃殃的。 江凡在罗陈手臂上面插满了针，装作很复杂的模样，一直等到快要到饭点的时候，他直接又上了一针，罗陈的症状很快就得到了缓解。 等待期间，江凡让这罗大为夫妻俩把小货车过户到自己名下。 这种事对于他们而言，不过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人要到场，那是针对平民百姓，他们不用。 就这样，这车就算彻底是江凡的了。 这会儿，罗陈症状消退，江凡把针全部下了。 “可以回去了，后面再缓和几天就可以痊愈了。” 陈梅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连忙问道，“江医生，不用吃药吗？” “不用，好了就走吧，我得吃饭去了，你们说过的事可得记住啊，要是他再犯，后面有什么后遗症可就别再来找我啊。” 江凡话语当中，不乏有威胁的意思。 罗大为两人对视一眼，陈梅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上，“江医生，这是诊费，谢谢你了，以后罗陈要是还有问题……” 江凡摆手道，“诊费就那车了，罗陈老实的话，这病就不会再犯，走吧，我关门了。” 就这样，这家人离开了。 江凡关上门，又朝罗阳那边走去。 回去的路上，症状逐渐消退的罗陈依靠在陈梅肩头，半睁着眼睛，有气无力道，“妈，是他……是他搞的鬼。” 刺啦。 罗大为一脚踩死刹车，回过头去，“什么意思？” “是……是他弄的，那天……我和他了矛盾过后，晚上回去就不舒服了……” 罗大为的眼神忽然变得狠厉起来，难怪，难怪县医院都没办法的事，那个江凡插几根针就搞定了。 这么一来，就完全说得通了。 就是他搞的鬼，再让他们求上门来。 其实，这件事还有待验证。 但是窝着一肚子火的罗大为一听到罗陈的这个说法，心里当即就笃定了这事。 “老罗，怎么办？我们这就算了？那混小子太过分了！心跟狗一样黑！” “要不……” 罗大为猛然一瞪眼，阻止了陈梅继续说下去，“你忘记何建伟了？这事不许提了。” 又一次踩上油门离开，罗大为心里说不出的憋屈。 被人给玩弄到这种地步，竟然还不能够做些什么。 这官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做不了什么，但是心里对江凡的记恨却是埋下了。 …… 到了罗阳那儿，刘惠那些亲戚都走了，就剩下江凡他们这些人了，稍微挤一挤，正好坐成一桌。 晚饭是刘惠亲自张罗的，其实从今天上午过来的时候起，她就算是嫁给罗阳了，自然也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了。 她把这个角色发挥得很好，反正，江凡这个外人说不出什么。 罗阳父母也高兴，二儿子不争气，大儿子命又苦，这下好了，至少大儿子又成了个家了。 晚饭过后，江凡找到罗阳。 “罗叔，这两天你就在家里好好当当新郎官，不着急去后山。” 罗阳赶紧回身看了看，“凡子，别瞎说，我们商量好了，先不同房。” 江凡瞪大了眼睛，这都一起过日子了，不同房？ “刘婶的意思？还是你的？” “我的意思，再等等吧，至少得把证扯了再说。” 江凡点点头，好像这样也没什么问题，毕竟就才见过几次面，硬要说同房的话，着实有点尴尬。 “那什么，罗叔，你们合计合计，要是什么时候想要娃的话，可以来找我，我帮你们看看，不收你钱。” 罗阳这倒是没拒绝，他心里自然也是想的。 “对了，这个你拿着。”罗阳从上衣的内兜里面掏出一个红包递给江凡，“今天忙前忙后的谢谢了。” 江凡接过捻了捻，还不薄。 “那我就收了啊，讨个喜庆。” 这边给江凡递了红包，两人没说几句，罗阳又找到付婧婧她们，今天帮忙的，都给了红包。 虽然不是出了多大的力，但该做的，罗阳还是都做到位了。 人情，就是在这样的来回当中愈发浓重的。 第623章 到账 夜里，帮着罗阳把家里收拾得妥妥当当过后，江凡几人才往回走。 他拿出红包拆开，捻了一下一看，六百六十六，今儿个过来的李翠付婧婧她们都有。 罗阳别看平时节约，这关键档口，还是讲究得很。 这些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有大几千了。 “瞧瞧，罗叔这格局。” 李翠等人也揭开红包看了看，都是这个数。 “哎哟，老罗这弄的，咱们村啥时候包过这么大的红包啊？” 红包的数额，在一个村里面，就可以看出这个村大概的经济水准，搁以前，就算是有这个心，哪里又来这个力？ 花几大千包红包，都够村里一家人一年的开销了。 这也是从侧面说明了一个问题，江凡回来这快一年的时间里面，不说别的，至少罗阳这个从最早就跟着江凡干的人，已经是在这些关键的人情来往，生活中的日常开销里面不用小心翼翼的了。 底气，来源于自身的实力。 “以后丫丫那丫头就跟妞妞一块上学去吧，两个差不多大，也好有个伴。”李翠提议道。 江凡点头道，“倒是可以让两个小丫头多在一块玩玩，只是人家还没开始上学，应该是等九月份去了，到时候就在村里上了。” 两人这一唱一和的，像是一对夫妻在商量孩子的事情。 “咳咳，婧婧，学校那边什么时候动工？”林月梅岔开话题，“这下子咱们村子更热闹了，白天估计机器声都不会停的。” “明天要来人先看看地势，要是没问题的话，后面也就一两天的事情。” 付婧婧提醒道，“农家乐这边后续还要运什么材料吗？要的话这两天抓紧，到时候学校这边开工了，路上又上不了重车，只能少少的拉，估计会麻烦得很。” “行，我明天和汤师傅合计一下，看看还有什么缺的，尽快补全。” 农家乐已经进入内部装修阶段了，在汤宁宁的安排下，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有人，有钱，有材料，干起活来，还是挺快的。 安心做事，静待东风。 “你能不能别老是跟人家作对，汤师傅汤师傅的喊，多难听啊，别人也是个女娃。”李翠不禁提点道。 “我对他客客气气的才不好呢，她太年轻了，比我还小，又还没毕业，整天在那边‘指手画脚’的，黄工他们都有点那啥，你们懂那种感觉吗，就是一个自己女儿年纪的人，在自己的专业事情上指点，心头不安逸的，也懒得去说了，他看得明白就行。” 对人说人话，江凡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处理方式，就这样，挺好。 还没等走到家，江凡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拿出来一看，有点疑惑。 这个电话应该是下午就该打来的，竟然现在才过来。 是陈伯忠，下午离开镇上的，按理来说，下午就该检查出结果的。 江凡一个人落在最后面，接起了电话，一通聊下来，原来两口子在县里检查了一下，不放心，又回东藤的市医院去做了检查。 所以这个电话才来晚了，这会儿他们还在东藤市医院呢。 江凡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呢。 检查结果没问题，两人都已经符合了生育的条件，对江凡表示感激的同时，也表示后续还会麻烦江凡，在检查结果出来之后，两人信任江凡明显要比市医院更多。 这本就是江凡该做的事情，包的。 江凡提了两件事，第一件，自然是让陈伯忠帮着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病人人选，推荐过来。 在农家乐开业之前，能多治疗两个是两个，等这个月一结束，就彻底拉开，整天就待在村子里治病，做自己的主业。 第二件，就是之前两人商量好的过来拉几十头山猪回去的事情，现在不着急，等农家乐开业过后再说。 陈伯忠当然没什么意见，聊了一通，互道感谢过后，挂了电话。 并不是两口子离开了，这份联系就断了，后面怀胎十月，有问题的话需要江凡，孩子出生过后，有问题也可以找江凡，以后，他们自己生病了还是可以找江凡。 所以，这短短几天的经历，其实是双方各自拉起的一条人脉，在给钱治病这个‘交易’的背后，还有很多的线条牵扯着的。 剩余的尾款三十万，在电话挂断不久之后就给江凡转了过来。 在夜里看着提示短信上的那一连串数字，江凡有些恍惚。 现在挣钱，好像过于容易了。 村里很少有人知道江凡治病这么值钱的，要是知道了，估计得说他一声头铁。 每天花点时间治病，一周下来几十万入账，舒舒服服，潇潇洒洒的过着日子，还倒腾什么农家乐啊。 也是，前前后后，算上后山，算上农家乐，江凡的投入已经是接近一百个达不溜了。 这对于大老包村人来说是什么概念？ 这钱真要是落在去年的大老包村人身上，安安稳稳过个大几年没有问题。 但，这钱它是有了，如果江凡没有心思在村里，村子它还是原来的村子，没有在这里投入，其他人也不会跟着投入的。 这条水泥路，当时还是因为江静萱，要不是江凡要发展村里，这路首先就成不了。 更别说后面把后山包下来，划地建农家乐，还有现在即将开修的学校，不是他有心思在这里，谁会朝大老包村看一眼？ 不是头铁，是有因果关系的，他先上心，然后才会有现在的局面。 江凡感慨之余，不禁加快了脚步，上前把付婧婧拉到最后，把手机递给她看了看，“预算够，咱们房子可以修得好一点。” 付婧婧数了数，眼角都弯了起来。 几十万可能对于县里的好些人来说，算不得什么，但付婧婧却很知足，也很骄傲，这是江凡用自己的本事挣来的。 “修好一点，那我不是还要多投点钱？我就几万块了唉。” “那就把你的彩礼算在里面，我到时候就不给了。” 付婧婧一瞪眼，“你敢！必须得给！不然我不嫁。” 彩礼，有的家庭是娘家人收了去，不退的，大致就等于是卖女儿了。 付从荣嘛，这钱就是左手倒右手，付婧婧又得带回来的。 虽然是一回事，但象征不同嘛。 第624章 开业在即 这一晚，江凡果然还是睡的楼上，林月梅也就是嘴上说说，总不能上楼去跟付婧婧抢人。 都说小别胜新婚。 付婧婧和江凡这几乎一整天都在一块的，到了晚上，反而更加黏糊了。 热恋期的男女，就是这会儿两人的写照。 不同的女人，不同的韵味，付婧婧韵味就是似水的温柔，撩拨过了江凡的每一寸肌肤。 次日一早，两人还在床上的时候说起了昨天的事情。 本来罗大为他们过来，付婧婧前面躲着就算了，后面是该露面假把意思的打个招呼的。 不过那会儿罗大为两口子情绪有点不对了，江凡也就懒得让付婧婧过来了。 “罗叔他们一家人其实有问题的，我爸妈其实不怎么想和他们相处，但都是系统里的，来往是没办法的事。” “这回你这么刁难，算是被他们记下了，但是他们肯定不敢对你做什么的，有我爸呢，还有前车之鉴，他们懂利弊的。” 付婧婧有一点是没说到的，不只是江凡的‘刁难’，还是他们已经笃定了是江凡搞的鬼。 他们不会讲因果，只会顺自己的心。 儿子受伤，江凡搞鬼，这就是他们心里的想法。 这说是仇倒算不上，只是体面人被一个小年轻给掰得团团转，心里堵得慌。 “这回过后，应该会长个教训的。” “走了，起床。” 两人穿上衣服起床。 三月上旬底的天气，已经逐渐回暖，衣服都没必要穿得那么厚了。 江凡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要做的事情不多，主要还是围绕着不久之后的开业。 江凡有想过，后面农家乐开业的时候，正好撞上学校那边动工，会不会喧嚣，吵闹的问题。 但其实，只要晚上不弄的话，影响不大。 现在也不可能叫停，等农家乐生意稳定了再说。 而那些孩子也等不了，马上新一年的夏天就要来了，江凡不说别的，教室里面多安两个电扇还是可以的。 也算是做了件好事，虽然自己就是提了一嘴，但有个新的好环境，对这附近村里的娃娃来说，却是有了一处干净的上学地方。 自家门前自己管，昨天村里好多人都已经去村委会领树回去种了，正好赶上农家乐休息，江凡等人昨天又没空。 今上午才去拿了树苗回来种在了砖房外的水泥路两旁。 说是树苗，但其实都不小了，种下去，就像是长了好几年的树子了。 一整个上午，江凡都在忙活这事。 中午吃过饭，他往农家乐走的时候，顺道看了看村里种植的情况，各家门前好些都种上了，正值春天，种上的话，生根不是问题。 一路上断断续续的，看起来确实比之前要好很多，剩下的那些空缺，就后面花钱叫人来补了。 其实这里面就存在一个问题，江凡发展村子，是想要大家一起发展，而不是光靠着他自己一个人。 但是目前，村里开头展开的这些事情，又几乎全是他的生意，这些是大老包村的‘原始资本’，是该慎重。 这也就导致了，村里明明该大家一起出手做的事情，最后也都落在了他的身上，甚至还得他掏钱让大家伙来做。 这里面是有点本末倒置的。 但前期，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就好比种树这个事，在没有既得利益的情况下，各家能够顾好各家，已经是很好的局面了。 至少没有让江凡自己掏钱把所有的地方都种上。 既然无可避免，那就往好的方面想，这样至少又给乡亲们赚钱的机会了。 一路走走看看，遇上人就停下唠两句。 这么长时间，农家乐这边外部几乎已经都弄好了，这个如凉亭一般的棚子，下面有类似于土灶一样的桌子，这些是专门用来做柴火鸡鸭鱼的，城里人就好这口。 除此之外，另外一边还有一和大排档一样的桌子，不过不是那种街边的塑料小桌子，小板凳，而是稍微像点样子的那种夜市里的桌椅，其实和餐厅里面差不多，这会儿旁边有两个师傅正在安置灯光。 这边除外，另一边是一桌一桌的烧烤架子，农家乐内部，还有桌子，是可以直接点菜在屋里吃的。 江凡大致数了一下，这里里外外的，拢共有二十多张快三十张桌子。 太多了点吧？ 房间才多少个？ 江凡站在楼下往二楼喊了一声，“汤师傅，下来一趟。” 汤宁宁从楼上窗户探出头，“有事就说。” “下来，和你说点悄悄话。” 汤宁宁翻了个白眼，放下手里的图纸往楼下又来。 “什么事还要说悄悄话？” 江凡指着院子里的这些摆设，“会不会太多了？我前几天路过没留神看，要是到时候空出的桌子太多，那不是很难看？房间也就十来个而已。” 汤宁宁回身在院子里面看了一眼，“又不是只有在这边住的人才会吃饭，这个数量差不多，但是遇上淡季的话，可能会空不少。所以才会做的这么多样化，什么时节，吃什么东西，都有对应的选择的。” “而且，按照我们的规划和你的……人脉，大概率后续是还要加桌子的。” 江凡眉头一挑，“你怎么就知道我人脉了？你是让我坑熟人啊？” 汤宁宁没和江凡互怼，而是郑重其事的道，“先说熟人，只要价格公道，味道做得好，那就不是叫坑人，客人既然都是消费，在同等条件下，甚至我们这里味道更好，性价比更高，那为什么不选择我们这呢？” “再说你的人脉问题，县委书记还不叫人脉？” 江凡觉得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 “……”汤宁宁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江凡，“那回我见过付叔叔的。” 江凡了然，应该是那一次在医院见过，后面付从荣高升这种事也容易得知。 “行嘛，那就这样弄。” “我弄都弄好了，改也改不了。” “……”江凡正要和她呛上两句，忽然想到一个事。 “如果照这样子设计的话，按照规划，到时候一个厨师是不够的吧？” 第625章 初具雏形 农家乐外面的摊子需要人，里面点菜吃的需要人。 就不说分类，光是这么多的桌子，一个厨子也忙不过来的。 汤宁宁似乎早就想好了，顺着就说了下去。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设计的原因之一，这边的柴火鸡鸭鱼这些，配料配菜都是固定的，几种味道也都是固定的，在哪里都是这样，你见过哪个地方吃柴火鸡的是厨师亲自来弄的？都是服务员，稍微培训一下就能做了，口味没什么差别的。” 江凡点了点头，确实是像汤宁宁说的这样，柴火鸡那一套是模式化的，主要就是在配料和口味上，这些都是提前就可以配好的。 服务员只管按顺序往里面加就行了。 “这边的烧烤，想要自己烤的可以自己动手，要我们烤好的，就加点费用，反正厨师在这一块最核心的工作就是码料。” 江凡点了点头，“马上夏天就来了，这外面夏天没法用嘛？” “里面那些桌子够了，太热的时候，就进里面去，有大堂，也有包间。这外面在夏天只是白天没办法用而已，晚上照旧。” 那就没问题了。 “对了，既然你已经定了刘婶了，那什么时候我们坐一起商量一下菜单的事情，顺便把这些着重要做的说一下，也可以先找几个人来学着，最多十来天就要装完了，就要进行最后的准备了。” 江凡朝楼上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过两天吧，这两天人家刚过来，估计黏糊得很。” 汤宁宁瞪了江凡一眼，“你看你哪里有老板的样子。” “村里人说话，别见怪。” “你把钱准备好啊，后面就要定床和洗漱用品，床品这些了。” “要多少？” “先准备个十五万。” 江凡心头一跳，“这么多？我这前面刚掏了……” “又不是只有床，空调不装？热水器不装？十几个房间，十五万只是至少，肯定还要加钱的。” “我……” 江凡满肚子的难受，这他娘的昨晚刚到账的三十万，等于说荷包都还没放热，就又要掏出去了？ 之前的三十万前款，加上奖励和赔偿，江凡发了工钱自己剩的几万，还有崇义村那边三轮车赔的几万，一共近七十万， 在开始装修过后，前前后后拿了七八万，不过这些都是基础装修材料，不怎么费钱，汤宁宁刚才说的那些才真的是费钱。 还好家底厚实，要不然还真撑不住。 其实要真正的算一笔账的话，汤宁宁给江凡做的绝对都是实惠中的实惠了。 现在外面装一套房子，那个不要个一二十万？ 这算松活的了。 “记得准备好钱啊，我上去盯着。” 说完，汤宁宁转身就走，留下江凡盯着农家乐怔怔无言。 这么多的投入，要是到时候成不了的话，江凡估计自己心里头都得出问题。 江凡这是发了狠的，必须要弄成，不然这前前后后的投入是小，这么多的心血以及村子的开头路，就被断掉了。 正打着气呢，手机忽然响了。 江静萱发消息问江凡竹林里的东西挖没有。 江凡不禁朝着老房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大白天的怎么挖？想办法把那边围起来，让村里人没法过来看热闹？ 主要是眼看着规划的开业时间越来越紧迫，那边又极费心神，江凡想搁置一下。 怎么说呢，挖出来了，有新的线索，是立即跟着下去，还是因为农家乐和村里的事情而暂时搁置？ 都不好抉择，那就只有等月底过去，等把这段时间挺过去再说。 江凡回了个还没挖，等农家乐开业再说。 江静萱直接让他下午去镇上一趟，也没说是为了什么。 江凡其实不怎么想去，因为这会儿和付婧婧在一块儿，他还往江静萱家里钻，虽然两人什么都没有，但就是不怎么好。 就在江凡犹豫如何回应的关头。 江静萱直接来了一句：不来的话，以后有事别找我。 她太了解江凡了，知道他没回的这个时间就在犹豫了。 索性就直接加了把料。 得嘞，看到这条消息，江凡还能不去？ 但是这一次过去，江凡觉得有些话必须要讲清楚了，这样子不清不楚下去，总有一天会自食恶果。 珍惜眼前人，这是江凡该做的。 下午，吃过饭之后，付婧婧因为下午要和来村里看学校情况的人交涉，所以就让汤宁宁把他和王莎莎送到镇上的。 回去就打个摩的就行了。 小货车昨天就到了，江凡还没时间练习。 最近这段时间要来镇上，要么就是付婧婧送，要么就只能是汤宁宁送了。 把王莎莎送到生态园，江凡折身返回街上，去了江静萱家里。 又是宽松的居家服，又是素面朝天，再一次见到她，要不是气色看上去不错，江凡都怀疑她是不是在屋里摆烂了。 “你又没上班？”江凡一边换鞋，一边疑惑道，“你不会是已经辞职了吧？” 江静萱坦然道，“身体不舒服，一直挂着的，就没去上班。” 江凡上下看了看她，“哪里不舒服，我给你看看吧，你这都多久了？你看你在家里都待出双下巴来了。” 闻言，江静萱下意识的抬了抬下巴，“不用你看。” 江凡皱眉道，“你这么犟着有什么意义？宁愿自己受着也不让我看？” “那你叫我过来干嘛？” 江凡是有点子火气了，这人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好久之前就在说不舒服不舒服了，拖了这么久，也没痊愈，也不让自己看。 江静萱走到沙发上坐下，“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你管好你就行。” 江凡稍重的吸了口气，点了点头，“行。” “说吧，什么事，村里还有事，我待会儿就要回去。” 江静萱当然听得出江凡话里有情绪，她原本想说让江凡去买水果的，结果这时候说不口了，怕江凡火气上来，转头就走了。 “我在家里待久了，心里有点闷，找你说说话。” 这就是临时想的一句稍微不那么硬的话。 可江凡本来心里就压着点火，又听到这话，他慢慢走到沙发对面坐下。 “正好，有些话，我也想和你说清楚。” 第626章 动胎气 该说的，还是要说明白。 江静萱见江凡面色严肃，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会是要说什么撇清关系这类的话吧？ 真要是这样，她还不如不叫江凡过来了呢。 还没等她说些什么，江凡就已经开口了。 “我们已经分开了，这是不争的事实，对吗？” 果然。 听到江凡这开头，江静萱立马就觉得不舒服了，抬手道，“停！先别说！” “我要去上厕所，你先走吧，下回过来再说。” 心中的害怕，让她选择的逃避，尽管这很丢人，但她这个时候乃至以后，确实是不想听这个。 江凡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同时也阻止了她的起身。 看着她，江凡摇了摇头，“坐下，说完再去。” “我和付婧婧在一起了。” 这个在一起的意思，不需要江凡明确阐述，江静萱懂的。 江凡都已经说出这句话了，她也就再没有躲避的必要了，心像是被灌了铅，不断的向下沉。 江静萱怔怔的看着江凡，一时间心头不断的传来抽痛的感觉。 她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快，才三个多月左右而已。 快到她都还没来得及和江凡好好的谈一谈有关于感情，有关于生活的话题。 江凡看着她有些慌张与无措的神情，不禁暗自叹息一声，有些事，半点不由人。 “江凡。”江静萱深呼吸了一口，沉声道，“所以你现在准备要结婚的人是她，对吗？” 江凡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她得到江凡确认的答案，眼睛里面快速升腾起一片雾气，江凡的身影在她的视线里面逐渐模糊起来，她感觉到呼吸都有些不畅了。 这一刻，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她忽然觉得自己很轻贱，当初说不会原谅江凡的是她，后来留下来的是她，厚着脸皮和江凡联系的人是她，不断地打破自己的原则，不断地做着自己以为再也不会卑微的事。 一滴眼泪落下，顺着脸颊滑落，接着就是一滴接着一滴连成线，好似不要钱一般，不断流出。 江凡无言的看着，过了很久，他松开了江静萱的手，吐出一口浊气，事已至此，无需多言，尽管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当中也不舒坦，但他确实无法做到没脸没皮的问出那句“这样你还愿意跟着我吗”。 忽然，江静萱觉得肚子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她不禁弯下身子，捂住了小腹，神色痛苦，心理以及生理上的双重痛苦。 江凡哗的一下站起身来，快步来到茶几对面，“你怎么了？” 伸手就要将她的身体捋直，方便查看她的情况，江静萱却倔强的一把将江凡掀开，另一只手依旧紧紧的捂着小腹。 她豁然一个抬头，视线锁定江凡，“江凡，是不是任何情况的出现，都不能改变这个局面了？” 她不想这样，从小到大，想要什么，她都是自己去极力争取的，有些东西，父母可以给，但是有些只能靠自己去拼搏，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弱女子。 江凡被她这句话问得有点哑口无言，隐约觉得自己好像点了头，确认了这个问题的答案，那么自己将会失去什么无比重要的东西。 江静萱见他犹豫，忽而凄厉的笑了笑，他们之间怎么就变得如此可悲了？ 爱恨纠葛的痛，江静萱再一次尝到了。 “回答我！” “你先坐好，我给你看看到底是怎么了。” 情感的事情上面，江凡已经很少有优柔寡断的情况出现了，但今天，面对曾经的恋人，他无数次给自己下的心理暗示，又一次的出现动摇。 当前的局面，谁都知道两人还有机会再续前缘，他们之间的牵绊，有太多太多。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屁话。 江凡一咬牙，蹲下身来，定睛看着她，“不想分开，那就只能选择接受，你真的愿意吗？” 当初两人分崩离析最为根本的原因，还是被江凡没脸没皮的说了出来。 江静萱抬起那只空闲的手，想要给江凡一巴掌，但举到半空，却怎么也扇不下去。 “你先帮我看。” 她不打算隐瞒了，决定不该她来做，要江凡来做。 时间不多了，过不了多久，就要显坏了，到时候，要么不见江凡，不然的话，怎么也瞒不住的。 而且，最后做抉择的机会也没有了。 她松开了捂住小腹的手，任由江凡查看。 江凡将她平躺着放倒在沙发上，手指探进宽大的睡衣里面，刚一按上去，就发现不对劲了，江静萱的肚子，竟然也有了层肉，一层即便是平躺着，也能够摸出来的肉。 “是这里疼吗？什么感觉？” 江凡手指在此前江静萱捂住的小腹位置探了探。 “就是这里，阵痛。” 江凡轻轻的按压之后，发现症状并没有缓解，他皱着眉头握住了江静萱的手臂，另一只手搭在手腕处。 这一号，他还在思索问题的所在，却忽然便呆住了，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了江静萱一眼，只见她已经是将脸颊转向了沙发靠背向。 这一刻，江凡竟然对自己的号脉产生了怀疑。 他压住心头的异样，再度细细去感受，最后得出的结果，还是和刚才一样。 江静萱怀孕了！ 江凡有片刻的失神，脑子里产出的第一个疑惑是后面这段时间里，她和谁？ 但很快，他就醒悟过来，这不是三个月以内的脉象。 那就是…… 轰。 江凡脑子里面像是有什么炸开一般，嗡嗡的响个不停，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直到看到江静萱再一次不自觉的捂在小腹上的手，他才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她的腹部。 再度用手指去探了探，江凡很快就找到问题所在。 “是情绪过度激动……动了胎气，我给你按按。” 江凡的隔着那层贴身的保暖衣轻轻的按动，很快，江静萱的症状就得到了缓解。 只是，两人却没有再对视一眼。 江凡的手其实早就可以离开了，但是他在思考，思考该怎么面对现在的局面。 同时也在‘接触’，像是在抚摸肚子里的孩子一般。 第627章 表态 “还疼吗？” 江静萱感受了一下，摇了摇头。 这句话过后，客厅里面又陷入一阵沉默。 良久，江凡舔了舔嘴皮子，刚才他脑袋里面忽然涌现出了很多画面。 江静萱为什么没去上班，又为什么没有回阳川去，为什么会和自己联系，为什么有事没事就要叫自己上门来…… 之前太多的异样，江凡当时没有得到过答案，但是现在，这一切都有了答案。 就是肚子里的孩子。 “你起来，我们好好聊一聊。” 江静萱顿了顿，还是在江凡的搀扶下支撑起身体。 和江凡面对面，她心里有些紧张，害怕江凡做出什么自己不愿意看到的决定。 但这件事，总归是要面对的。 江凡看着她圆润不少的脸颊，还有那刚才进门之前自己说到的双下巴，一切的一切，这会儿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明显， “什么时候发现的？” “那次你受伤，去医院看你的时候检查出来的。” 江凡点了点头，算算日子，已经过去了几个月的时间。 “为什么不告诉我？” 江静萱看着江凡，抿了抿嘴，忽而凄厉的笑了一声，“告诉你？告诉你了又能怎么样呢？就像你说的，我们已经分开了，不是吗？” “……”自己开的枪，打中自己眉心的感觉，让江凡觉得呼吸有些难受。 他真的看着江静萱，沉默一会儿，道，“谢谢。” 这声谢谢，发自内心，无比由衷。 为什么说谢，谢谢江静萱给了自己一个知道事情的机会，身处她当时的处境，她即便是把孩子打掉，也无可厚非，而且是最正确的决定。 但她留下了这个孩子。 接着，江凡又有些沉重的道，“对不起。” 江凡忽然越过茶几蹲下，紧紧的握住江静萱的手，有些哽咽的说了这么一句道歉。 对不起这段时间她所承受的一切。 分手了，却怀着前男友的孩子，要她自己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人，一个这方面什么都不懂的女人自己负责前期那么多的事情，谁也不敢告诉，还要想办法联系自己。 江凡忽然觉得自己很混蛋，想到前面有几次他对江静萱的极度不耐烦，就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在江静萱所处的环境之下，无论她说了什么，又或是做了什么，都是没有错的。 “江凡，对不起的意义是什么呢？” 她泪眼婆娑的看着江凡，现在她要的并不是道歉，她要的是江凡给她一个答案。 这个孩子是要，还是不能要。 不能要的话，那很简单，去医院打掉就行，就当自己从来没有怀过这个孩子。 可如果江凡要这个孩子的话，那么，他们两个人之间接下来该如何相处，这才是她想要知道的答案。 江凡忽然顿住了，意义是什么？ 当然是对江静萱这段时间以来所承受的一切表达的歉意。 但是现在，他必须给这个道歉，附加上另外一层的意义了。 作为女人，江静萱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剩下的，江凡必须要表态了。 沉吟良久，江凡询问道，“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如果愿意的话，这个孩子我们就留下他，如果不愿意……” 江凡一咬牙，“那就不能让他出生。” 无论怎么说，江凡都需要她最后亲口的确认。 其实根本就不用再确认一遍了，因为江静萱把孩子留到现在，已经给了江凡答案。 江凡非要多此一问，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是想要确认江静萱的想法，还是说在拖延这个给他思考的时间，只有他自己知道。 其他人都好说，但是如果真的要生下这个孩子，对于付婧婧而言，那将会是一种莫大的伤害，江凡心里面是抗拒的，但是，别无他法。 江静萱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到现在了，江凡竟然还在问她。 “江凡！”江静萱抽泣道，“我如果不愿意的话，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是你愿不愿意看着他出生！” 江凡重重的点了点头，“生下来。” 不生，这个孩子就得打掉，两个人从此以后，形同陌路，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这是必然的。 江凡舍不得，舍不得孩子，也舍不得江静萱。特别是在知道她竟然为了孩子愿意卑微这么久，他就更加做不到狠心的说出不要了。 “好，是你说的要生，那他总不能是一个私生子吧？如果你是这样的想法，那今天就当你没来过，刚才也没说过那些话。” 江静萱的意思很明显，生可以，但是她必须要有名分，孩子需要有一个正当的出处。 而这，也是江凡现在最为纠结的事情。 甚至，她都没提其他女人的事情，她只要一个正当的名分。 江凡当然也听出来了，犹豫良久，他点了点头，“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处理好这个事情。” 这时候，他根本就想不了太多，纷乱的头脑，让他不由自主的应下了江静萱的要求。 虽然此时此刻，他心里明确的知道，如果和付婧婧商量这件事的话，他和付婧婧之间，大概率是要出问题的。 但他这个时候不得不答应下来。 “好。”又说了一个好字，江静萱眼神锁定着江凡，“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你不能妥善处理好的话，那我们就只能永远不见了。” 我们，是三个人。 江凡和她，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江凡点了点头，“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去给你抓点药来。” 江静萱抹掉了眼泪，被江凡搀扶着进了卧室。 这是江凡时隔数月，再次进到这间卧室，一开门，床头柜上的各种育儿杂志，以及这方面相关的专业书籍，横七竖八地摆了一摞。 床角，桌角的这些位置，全部都被她用海绵给包了起来。 江凡全部都看在眼里，只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自己一个医生，竟然轮到让江静萱自己来看这些书籍，来做这些防护，同时，心里的愧疚也更加的多了好几层。 小心翼翼的扶着江静萱在床上躺下，江凡为她盖上被子。 再调整好她的躺姿，江凡才说道，“晚上想吃什么，我也顺便买回来做了。” 人，有时候可以是非分明，可以冷血无情。 但这时候的江凡，他只能先顾好这一头。 第628章 徒劳的弥补 “随便吃点。” 江静萱并不是很想说话，只是随意的敷衍了一句，就将脸颊转向一旁，不面对江凡。 江凡点了点头，悄悄的退出了房间，顺手把房门也带上了。 再看客厅里的一切，那些柜子角落，茶几的边角，包括门口的鞋架上，全部都是痕迹，她为了保护自己，而留下的痕迹。 江凡长呼吸上一口，伸手拍了拍脑门儿，这会儿只觉得脑袋里面沉沉的，难受的紧 就连出门，都忘记了换鞋。 迷迷糊糊的走到孙全那儿，江凡一口气抓了好几副药。 “凡子，你弄的这些，都是安胎的，怎么？有喜事？”孙全挑着眉头问道。 江凡勉强的笑了笑，“不是，是帮别人抓的。” 喜事吗，是喜事。 但他心里其实这会儿并没有多高兴。 “你咋了？心不在焉的？” 江凡摇了摇头，“没事，昨晚没睡好，走了。” “唉，你还没给……” 江凡还没给钱就魂不守舍的离开了，孙全看着他的背影，顿住了口里的话。 也不是几个钱，没必要。 随后，江凡又去菜市场逛了一圈，买了一大袋子的菜，接着又去水果店买了水果。 末了，他还去拎了一箱牛奶。 暂时就买了这些，他也只拎得下这些了。 一路走回江静萱家门口，江凡才发现自己竟然连钥匙都没有拿，将手里的东西放在门口，他给江静萱打了个电话，让她出来开门。 没一会儿，江静萱就来开了门，眼睛红彤彤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钥匙就在鞋柜上面，怎么没拿？” “忘记了。” 江凡弯腰将地上的东西全部拎起来，随后走了进去。 “你去歇着吧，等会吃饭了我叫你。” “不了。”江静萱揉了揉腰，“天天睡，睡不着。” 江凡把东西放在茶几上，没说什么，只是把沙发稍微垫了一下，转头道，“那先在沙发上坐会儿，我去熬药。” 江凡走过来，想要搀扶江静萱过去坐下。 谁知后者竟然看着他摇了摇头，“你不用这样，前几个月我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还用不着谁来服侍。” 其实这话就是一句气话，他是看到江凡忽然这么明确的做这做那，心里觉得委屈，现在知道了，才做这些，以前干什么去了？ 江凡默不作声的回头，把桌上买的东西算多拎到厨房去。 他做这些，当然是想要急切的表达出自己的那份愧疚，是想让自己心里面稍微不那么沉重。 先把水果一样分了一点出来洗干净，给装到盘子里面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有一次，江静萱叫自己过来，先是修了那没必要修的水管，然后又是叫自己去街上买水果。 当时，自己还不情不愿的。 这些事一件件的回想起来，就像是一根根针头一样，扎进江凡的心口。 他不受控制的红了眼睛，模糊了视线。 被枪打中的时候，他没流泪，被刀砍在肩头的时候也没流泪。 过往的年岁里面，他早就知道了，哭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这只不过是一种懦弱的表现。 但是今天，他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在厨房里，他眼泪最终还是流淌了出来。 快速擦干净，江凡埋着头将水果端到桌上，放下过后，又立马折返回了厨房。 怕江静萱看见，怕她觉得自己矫情。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看着桌上洗得干净的水果，江静萱又朝厨房的位置看了一眼，旋即还是和上次江凡在的时候一样，她先从小的吃起。 厨房里，江凡两头开工，一个灶上熬着中药，另一个灶上架着锅熬粥。 过程中，就腾出手来洗菜，备菜。 这顿饭，他做得无比小心，任何调料都放得小心翼翼的。 这之前，他就一直待在厨房里面，直到粥先熬好之后，他才舀了一小碗端到客厅里面。 “先吃点热的垫着，养养胃。” 说完，他转身就又要回厨房。 江静萱叫住了他，“把水果吃了，我吃不下了，别浪费。” 江凡回过头，茶几上的剩下的几个鲜艳水果，是那么的刺眼。 他又想起了那天，江静萱也给他留了，和今天如出一辙，他自己洗的水果，能不知道个头吗？ 江凡没吃，转身快步走进厨房，靠在厨房的墙壁上，抬头看着上面稀稀拉拉布着淡黑色老油的天花板。 他觉得以前刺痛自己的东西，在某些时刻，是可以被拔除的。 因为总是会有另外一些东西去抚平那些刺痛的记忆。 缓了好久，他开始起锅烧油，两个人，他足足弄了四五个菜。 看着厨房里好些都没怎么用过的调料，想到江静萱这几个月，自己做不好饭，都是在外面吃的，江凡默默的又给自己记下了一笔。 虽然是四五个菜，但是提前备好菜的缘故，半个多小时江凡就把菜全部做好了。 一样样的给端到客厅里面，江凡招呼一声，“洗手吃饭了。” 随后又去厨房拿碗。 顺便掏出手机，给付婧婧发了个消息，说今晚自己不回家吃饭了，他们自己先吃。 也通知王莎莎自己先回去，他在镇上办点事情。 两人又一次坐在同一张饭桌上，四目相对，江凡完全没有食欲，他只想看着江静萱吃。 这种情绪，不是说他对江静萱的感情忽然又一下子恢复到了当初热恋的时候。 而是一种看的越多，想得越多，就越不受控制的浓烈愧疚。 “吃啊，你看着我干什么？” “你吃吧，我没胃口。” 江静萱这会儿可不会惯着江凡了，“行，你不吃，那我也不吃。” “……”江凡拿起筷子，先给她夹了点菜，自己才如同嚼蜡一般的埋头吃了起来。 一顿饭，两人无言的吃完。 并不是谁要给谁甩脸子，而是他们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 好像在江凡没有明确解决问题以前，说得再多，都是徒劳无功的。 吃过饭，江凡把人搀扶到沙发上坐下，自顾自的收拾残局，顺便把已经熬好的药盛了出来冷着。 这个只有待会儿再喝了。 等江凡收拾好一切过后，外面的天色都已经黑了。 夜色已至，他该回家的。 第629章 慢慢拉近 江凡收拾好厨房里面，又把客厅给打扫了一遍，还把地给拖了。 这时候已经是七点多快八点的时间了。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但是因为他提前说过自己有事，也没人打电话催他。 江静萱洗漱过后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也不进屋，也不阻止江凡做这些。 做完这些，江凡透过窗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还没等他说话，江静萱忽然起身走进卧室，没一会儿，她就拿着一套换洗的衣服出来，是江凡年前留在这里的。 她哪里会全部扔掉，用来擦地的那些都是旧得不行的衣服。 “要洗澡的话，衣服在这。” 说完，她把电视一关，自顾自的走进了卧室，也不管江凡怎么回话。 “……” 江凡刚才就是打算跟她说要回去了，结果她这么一弄，江凡还真不好就这么走了。 其实，他哪里都不想待，不想回去，也不想留在江静萱这儿。 不想回去，是逃避，这事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和付婧婧说，留在这儿，也觉得蹩手蹩脚的，就像是自己在唱独角戏一样。 看了眼沙发上叠放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江凡已经没有心思去想为什么这里还留着自己的衣服这些问题了。 思索了一会儿，江凡走到她卧室门口敲了敲，“我得回去，农家乐那边快开工了，后面我每天上午在村里忙，下午过来，成吗？” 虽然江静萱给了自己一个月的时间去处理这件事，但并不代表着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自己要对她不闻不问，他做不到。 就算真的能够做到这种地步，那他们两人后面还在不在一块，都不重要了。 心都不在这儿了。 屋里没有反应。 孕妇是敏感的。 江凡不知道她会怎么想，在门口站定良久，他呼出一口浊气，从兜里掏出手机给付婧婧发了个信息：在生态园这边谈事情，今晚在生态园这边过夜了，明天早上回去。 信息刚发过去，付婧婧马上就来了电话，江凡咧咧嘴，赶紧跑到隔壁卧室里面关了门接电话。 一通解释下来，付婧婧才放心的挂断了电话。 谈事情是一回事，主要是王芳身体不舒服，自己今天晚上在这边守着点，免得出什么意外。 这样说，付婧婧才觉得正常。 不然，江凡从来没有过什么谈事情夜不归宿的情况。 打开门，借着客厅的微光，江凡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卧室里面的床和被褥竟然是铺得好好的。 江凡伸手在床单上摸了摸，没有灰尘，像是这两天铺的，甚至有可能是他在的厨房里面忙活的时候铺好的。 抿了抿嘴，江凡看了看手机。 没错，他决定留下来了。 江凡在洗漱的时候，江静萱打开门悄悄的看了一眼，听到卫生间的淅淅沥沥的水声，她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的变化，但其实心里是高兴的。 江凡如果就这么走了，她会失落。 旁边有人和没人，感觉是完全不同的，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孩子的父亲。 等到卫生间的水声停了，她才赶紧又关上门回了卧室里面。 江凡出来擦干头发过后，刻意弄出点声响，对着她屋里说道，“我就在隔壁睡了啊。” “嗯。” 这回，有了回应。 很明显，她是想让自己就在这边留宿的。 躺在床上，江凡望着窗外巷子里的昏黄灯光，沉下心来的他，开始思索起这件事到底该如何处理。 不要孩子？不可能，他一直就想要一个孩子。 一个见得光的，但是现在就要他抉择了，要的话，就得和付婧婧说明白了，和江静萱之间也得尽快把婚事敲定了。 就像她说的，孩子总不能是私生子。 其实思来想去，就没有不要这个说法。 他一直以来就不认为自己是专一，是纯情的人，和江静萱之间，还残存得有情感，只是不如当初谈恋爱那会儿那么炽烈了。 那个时候，生活这杆尺子上的重心，是朝着她倾斜的，之后，换成了付婧婧。 再到如今，好像又要发生偏移了。 无论怎么做，总会伤害到其中一个。 江凡谁也不想，这就是果，有些事不是那么容易就承受得住的，他和这么多女人有关联，那就注定要在这团像是蛛网一样的关系里面左右粘连。 叮咚。 正当心烦意乱，左右为难间，江凡手机忽然响了一下。 是江静萱发过来的信息。 她肚子又有一点不舒服了。 江凡赶紧起身，穿上外套来到隔壁屋里。 一进门，炙热的空调热风让江凡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看了看呼呼吹个不停的空调，走到窗户边上，给窗帘拉出一道缝隙，把窗户给打开，门也没有关上了。 “你不怕给自己闷出毛病？” 躺在床上的江静萱侧了个方位道，“我手脚冷。” 江凡走过去，在床边蹲下，把手探进被窝里面，“肚子什么感觉？” “胀胀的，不舒服。” 江凡伸手在上面轻轻的按了按，“你这是吃多了，不消化，每次吃饱就可以了，等什么时候饿了，随时再吃就可以了。” “那我不是一天要煮好几次饭？我一个人……” 说到这，她忽然止住了话头。 江凡一边轻轻的按压着，缓解她的胀气，一边说道，“明天我去购物城看看有没有微波炉卖，后面我每天过来的时候给你做好，要吃的时候放里面打一下就行了。” 江凡实习那会儿自己带饭在单位就是这样的。 江静萱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这些事该江凡做的。 她也不会说什么拒绝之类的话语，这时候说这些，等于自己把江凡往外推。 其实下午说那句江凡不用这样的气话之后，她就有些后悔的。 人总是喜欢把情绪发泄在在乎自己的人身上。 爱人，父母，兄弟姐妹，会下意识的觉得理所应当。 但其实，这不过只是在消耗你们之间的情谊罢了。 “还胀吗？” “好多了。” “以后空调不能这么开了，扯久了身体要出毛病的。” 说完，江凡把手缩了回来，正要起身离开。 江静萱却一把抓住了他。 “晚上我一个人，害怕。” 第630章 时不我待 害怕？ 为什么害怕？ 她自己一个人当然不会害怕，但她不是一个人。 在这里，她总是会担心晚上万一肚子不舒服的话，自己要一个人去二医院，害怕自己睡觉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压着肚子了，甚至还会担心自己晚上会摔下床…… 太多太多担心害怕的地方了。 “你睡吧，我就在这边守着。” 江凡不假思索便如此说道。 随后，他去客厅里面拿了个小凳子，还真就这么坐在了江静萱床边守着。 “……”江静萱也不和江凡拗，他愿意坐着就坐着。 这晚，无论江静萱怎么说，江凡始终没有上床睡觉。 就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江静萱不睡，江凡就用了一点小手段，让她安然入眠。 不过他也没有回去，而是在床边守着。 一夜无眠，就这么坐着看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他留了张纸条就出门买东西去了。 他是医生，最近又在专研这方面，该买的东西，这个早上他都去买了。 全部都是在购物城这边买的，也只有这边开门早。 来回跑了两趟，第一回回来的时候，江静萱都还没醒，等他去菜市买了早上新鲜的蔬菜，水果还有肉再回来第二趟的时候，江静萱已经起床了。 看着江凡忙前忙后的，她心里很开心，但同时，也有一些些悲哀，原本，这就是她的生活的。 只是，因为自己，因为父母，因为江凡，这些再正常不过的日常，却成了她珍惜无比的时光。 人总是会在失去过后才懂得珍惜。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她这段时间空闲时间多，也在不断的反思着过往。 自然，根源都在于江凡的男女关系混乱。 但有一点，她就一直在想。 江凡什么时候都可以说明的，为什么会偏偏是在大年初一的那个晚上。 来龙去脉，蛛丝马迹，很多很多。 就算没有其他的女人，经历过那段时间，那晚的他们，最终也会分崩离析的。 无可避免。 她知道江凡受了委屈，也知道那段时间的他们出了问题。 可可悲的是，那时候她竟然还在责怪江凡为什么就不能够留在阳川。 “微波炉安好了，早饭在桌上，菜这些我都放冰箱了。” “那些防护，保健用品，怎么用，怎么吃，我都写在这上面了，你待会儿记得看看，我把中午饭做了，你中午打一下，我白天先回村里忙，等下午点的时候再过来。” 江凡事无巨细的安排着，他觉得这些都是他应该做的。 即便现在村里所有的事情都挤到一堆来了，眼看着农家乐就要装修好，马上就要营业，但他该来，还是得来。 “江凡。”看到江凡做的这些，听到江凡说的这些话，这个时期本就敏感的江静萱忽然泪崩，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抽泣不止。 “怎么了？”江凡紧张的走了过去，“哪里有问题吗？” 江静萱使劲的摇了摇头，抽泣道，“我们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江凡无言以对，有答案，但是没法说。 他搀扶着江静萱在沙发上坐下，稍微安抚了一下她的情绪过后，让她自己先休息着吃早饭。 他在厨房里面迅速展开手脚。 一个小时不到的功夫，他就已经把中午饭做好。 装进玻璃碗里，用保鲜膜盖好放在微波炉旁边。 这个天气，到中午的时候估计刚刚冷却。 “你中午揭开放进去打就好了，拿的时候注意别烫着手了。” 叮嘱一番过后，江凡一边擦拭手一边道，“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你就在家里吧，有什么情况给我打电话就行。” 江凡招呼一声，转身换了鞋子就赶紧下了楼。 再留的话，他怕回不去了。 下了楼，江凡下意识的回头朝楼上看去，果然，窗户那里，江静萱正低头看着他。 江凡招了招手，转身离去。 并没有第一时间往村里赶，他先去镇上卖车的地方花几千块钱买了个新的电动车，往后经常进出都方便。 至于小货车，这段时间只能说抽空练练，要真的开到镇上来，还不行。 以前舍不得的，江凡现在好像觉得没所谓了。 骑上新的电瓶车，江凡径直回了村里。 昨晚一夜未眠的思考，江凡已经想明白了。 这件事得和付婧婧说，但绝对不是现在。 一切等农家乐正式开业之后再说。 这其实就是一种躲避，江凡心里很清楚。 回了村里，江凡都没回砖房那边，直接来农家乐这边停了下来，走进去看了一圈，装修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钱我在那十五万的基础之上，再给你预留十万，每笔都做好账目就行，一定要确保在月底之前能够搞定。” 江凡把汤宁宁叫到一边，不容置喙的说道。 “好，定期肯定能够完成。” 话锋一转，汤宁宁上下打量着江凡，“你昨晚去哪儿了？没回来？” “在镇上有点事。” 汤宁宁动了动鼻翼，“你身上栀子花的味道很明显。” “……”江凡岔开话题，“夏冲他们那边，就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我也给你留几万块，你统筹着做，有什么事直接招呼他们做就行，只要能够尽快完成，钱不是问题。” 汤宁宁看出了江凡郑重，她觉得江凡怎么过了一夜，忽然变得有些…… 赶。 说话，计划，都很赶。 “好，没问题，农家乐开业之前，一定做好。” “好。”江凡点了点头，“有什么事随时沟通，镇上又来了病人，这段时间我每天下午还是要去镇上，这些事麻烦你多上点心。” “没事，我们两头开工嘛。” 江凡又走动看了一下，确认没什么遗漏过后，才骑车离开，回了砖房。 “嗯？怎么弄了个新电动车？买的？还是？” 一进院子，屋檐下的林月梅就开口问道。 “买的，镇上又来了病人，我每天进出都让人送，不方便。” 江凡张口就是一套，反正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每天去镇上，是因为又来了病人。 还好，还好他之前都是给安排到镇上治疗的。 要是每天别人都是进村来的话，江凡还真不知道每天找什么借口在镇上往返。 属于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第631章 安排 “你昨晚就是和病人待一块儿？” “不是说是和王姨……” 还没说完，江凡就看到了林月梅审视的神情。 江凡一猜就知道，估计是昨晚她专门问过王芳了。 两人的关系，要问的话，也就是发个消息的事情。 江凡走近了些，压着嗓子道，“昨晚有点别的事情，你就当不知道这回事。” 林月梅不干了，前面她和江凡好好说的时候，江凡不予理会。 现在需要她帮忙保守秘密的时候，张口就来了？ “昨晚鬼混去了吧？又是哪家的啊？还能让你撒谎？” 江凡正了正脸色，“林姨，这真不是在开玩笑，等过段时间我告诉你怎么回事，这会儿就不要给我添麻烦了好吗？” “那？” “晚上，今晚我回来。” “好，你说的。” 江凡和李翠她们打了个招呼，赶紧进屋先把衣服给换了。 汤宁宁都嗅出来了，只是她没说是女人的味道而是说的栀子花。 等换好衣服，江凡才觉得有些疲惫，毕竟一夜没睡，大清早就出门买东西，来回的跑。 这会儿困得不行。 但他还是收拾好去了一趟村委会。 付婧婧这会儿正在村委会里面，江凡下意识的动了动鼻翼，嗅了自己身上没有所谓的栀子花的味道过后，才走了进去。 “在忙呢？” “你回来了？”付婧婧听到声音，抬起头看了一眼，旋即起身来到江凡身边，“王姨身体没事吧？” “没事。”江凡神态自若道，“昨天是突发情况。” “唉，这个年纪怀孕是容易出岔子，连你都要晚上守着。” 江凡摆了摆手，“人家帮了我那么多，这是应该的，守在那儿，至少人家安心些。” “不说这个。”江凡岔开话题，“村里的树我看大家门口的都种得差不多了，剩下的要不你安排人种一下？我这边出钱就成。” “可以，我带着村委会的余叔他们也可以帮着种，人多力量大，两天就能够搞定。” 江凡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一个事，“对了，昨天下午过来看地势的怎么样？” 付婧婧解释道，“就定在那儿没问题，具体的要求我已经说了，学校和宿舍都修，这两天准备拉材料，工程队就可以进村了，后面我就负责协调工作就好，都是做政府项目的工程队，稳当的。” “那就好。” 又是一桩事情的敲定，江凡心里稍微放松了些。 “我们房子也在设计了，下午的时候我们一起看看，争取早点设计出来。” 提及这个，付婧婧就忍不住露出憧憬的神色。 而江凡却是感觉一阵头大，这时候说了，这房子也就不用修了。 江凡不知道这么拖着是对是错。 但是他这时候对面前这个满眼都是自己的女人，真的说不出口。 “好，对了，又联系了病人，从今天开始，我下午又要去镇上，下午不行，晚上吧，这几天晚上我回来的时候我们一起看看。” 说好这个，江凡就借口说昨晚没睡好，回去补个觉。 过来这一趟，就是看看付婧婧，顺便把这几天每天都要去镇上的事情说一下，免得忽然冒出来太突兀了。 回到砖房，江凡一口气睡到吃午饭。 午饭过后，虽然还是困，但他不打算休息了。 他领着汤宁宁径直去了罗阳那儿，该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好，他才能够心里踏实。 罗阳这二婚，过得滋润。 媳妇不错，小丫头也可爱。 看到江凡两人现身院子外，丫丫远远的就招手，欢呼道，“江凡哥哥！宁宁姐！” 江凡快步走上前去弯腰把小姑娘抱起，“丫丫，想我没有啊。” “想了！想吃糖！” 江凡笑了笑，“现在我身上没有啊，等下午小兵哥哥放学回来了，让他带你去李婶那边拿，就说是我说的。” 小兵哥哥——罗二狗。 和二狗单独在一块的时候，江凡可以这么喊，但是当着丫丫，江凡觉着，这样不好。 “好！等小兵哥回来我就去！” “凡子，她得少吃点糖，这正换牙的年纪，吃多了不好。” 这话当然是出自刘惠的口，罗阳就算知道不好，但只要丫丫开心，那就没办法。 总不能他来扫小孩子的兴吧？ “刘婶，吃了吧？” “吃了。” “小孩子爱吃糖，不碍事，牙齿不好，我就给治治。” 罗阳听到声音，也从屋里走出，身上还穿着围裙，手上还有水渍，一看就是在洗碗。 “哎哟，罗叔，现在结婚了变家庭煮夫了？” “别瞎说。”罗阳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习惯性的从兜里掏出烟散给江凡，“饭是你刘婶做的，我这两天没去干活，洗个碗又不碍事。” 江凡把小姑娘放下，和罗阳两人走到院子边上。 “来，点上。” 江凡刚含着烟埋下头，忽然又撤了回来，把烟取了下来，“不抽了不抽了，这玩意抽了伤身体，罗叔你也少抽点，人丫丫在呢。” 江凡当然不能抽了，他待会儿就要去江静萱那儿。 罗阳回头看了一眼，“成，那我以后也少抽，争取活长点。” “罗叔，今儿过来有两个事，后山那边，需要完善的地方尽快完善，主要是注意有安全隐患的地方，这个是重中之重，马虎不得，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罗阳重重点头，“这你放心，我明天就开始干活，上山去盯着。” “嗯……还有个事，你问问看富贵哥要不要上山去做事，他愿意的话，你就让他跟着你干，松活一些，钱你看着开，反正怎么得比别人高。” 罗阳拍了拍江凡的肩膀，一直以来，他都好奇江凡和陈富贵之间到底怎么了。 按理来说，江凡做这些，该带着陈富贵做的，结果现在夏冲他们都捞着活计了，陈富贵还在农家乐那边干活呢。 江凡也是从上次他们三个去崇义村过后就产生的这种想法，和陈富贵之间，还是没必要弄得这么生硬。 再加上陈岚要生了，他直接送钱，不好。 那就只能这样了。 思及陈岚的那个孩子，江凡又是一阵纠结。

第632章 商定菜单 按照原先说定的，那孩子就是他们两口子的了。 往后就养在他们家里，但随着江凡心智，性格不断的变化，他觉得这样子不应该。 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难不成要反悔，说不干了？ 这怎么可能？ 现在村里谁不知道陈岚再有三四个月就要生了，谁不知道陈富贵就要当爹了。 他也没法要。 这团蛛网里面，江凡是被黏得越来越牢固。 但不论是江静萱这边，还是陈岚这边，都会因为一个人而迎来转机。 …… 王颖来阳川快一个月了。 每天都很忙碌，她将生活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东益在阳川这边落地生根的事情上。 甚至和江凡之间的联系都没有那么密切了。 每天和各单位领导见面，开会，应酬，各式各样的事情，应接不暇。 这种高强度的工作，以前在爷爷生病的时候，她不是没做过，那时候甚至比现在还要繁忙，顾及的地方还要多。 但那会儿，却怎么也不觉得累。 可到了阳川之后，她发现自己时常出现在办公室里就能睡着的情况。 这种情况还经常性的发生。 她以为是现在不比二十岁刚出头那会儿有精力，有斗志了。 但是今天，她再一次干呕，严重到把早饭都呕出来了。 这种干呕，在到阳川之后，不止一次了，反而频率有些高。 她意识到，是身体出了问题。 于是，她去了医院检查。 得到了一个自己意想不到的结果…… …… 江凡和罗阳说好陈富贵的事情，转头就该和刘惠说了。 汤宁宁这会儿正在和刘惠交涉着。 农家乐的事情，汤宁宁主管，这些都该她去说。 江凡就负责在旁边听着，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他才会开口。 菜单的商定，关于码肉方面的技巧，以及柴火鸡鸭鱼的烹饪方式的教导。 这里面，要说什么东西能够难倒刘惠，还真就只有万一到时候人太多了，她一个掌勺会忙不过来。 江凡预定的服务人员是四个。 两个在外面负责招呼客人，两个负责在后厨里面给刘惠打下手。 至于具体的，到时候再根据情况而定，是加人，还是怎么的。 “我以前还有些老伙计，可以叫过来吗？” 江凡不做声，汤宁宁点头道，“只要你用得顺手就成，但是有一点啊，咱们是服务行业，性子方面一定要抵得住。” 刘惠点头道，“都是跟着做了好几年的伙计，没问题的。” 那就没问题了。 具体的菜单，还需要汤宁宁和刘惠慢慢商定，主要还是集中在以鸡鸭鱼猪这四大肉食上面。 其他的，后山有野味，也有药材，食补方面的菜单，可以他来出一份，至于味道，得刘惠来调配。 说好食补菜单的事情，江凡看了看手机，两点左右了。 “你们商量着，定下就行，我去镇上了。” 打了声招呼，江凡抽身而退，回砖房去骑电瓶车去了。 载着王莎莎，两人朝着镇上驶去。 等出了村子，后座的王莎莎自然而然的环抱住江凡的腰，将脸颊贴合在江凡背上。 “江凡哥，是不是根本就没有什么病人？昨天你根本就不在生态园。” “……”江凡也就不在这上面骗她了，后面的时间，王莎莎就是他最好的掩护。 “莎莎，江凡哥在镇上有点别的事情，最近你回来就说我是在镇上给别人治病，别的什么都别说，好吗？” 王莎莎没答应，只是问道，“那你究竟在忙什么？昨晚都没有回来？” 江凡有点无言以对，江静萱的事情现在肯定是没法说的。 “以后你就知道了，你好好跟着花姐学，农家乐马上就要开业了，到时候你可得出师啊。” 江凡不说，王莎莎也就不再追问了。 “江凡哥，我觉得日子过得好快，每天一睁眼，没一会儿就吃中饭了，下午去镇上一趟回来，天就黑了，一天也就这么过了。” 相较于以前，王莎莎天天在家里面待着，这样充实的日子，肯定是会觉得快的。 “认真生活了，就会觉得时间过得快了。” 王莎莎脸颊贴着江凡后背，眼睛侧面看着路旁不断倒退的光景。 时光匆匆中，人在成长，长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无疑是命运最好的馈赠。 …… 到了镇上，江凡给王莎莎放到农家乐，让她等着，他晚点过来接她回去。 昨天晚上就没回去，今晚说什么也要回去了，不然就太可疑了。 江凡赶到江静萱那儿的时候，她正在屋里看电视呢，好像除了这个，她也没有什么消遣了。 江凡觉得她孤独。 换做任何一个女人，处在江静萱所在的环境下，都会觉得孤独。 江凡换上鞋后，去厨房看了看，上午做好的午饭已经吃了，餐具也都洗好了。 “你起来在屋里走走吧，成天坐着，对身体不好。” 屋里多了个人，多了个声音，江静萱觉得要好受多了，她看着围上围裙又要准备忙碌的江凡，忍不住说道，“现在还早呢，你又要做什么啊？歇一会，屋里干净的。” “我把浴室收拾一下，昨晚看到花洒那边的水渍会溅到洗手台这边来，免得给你摔着了。” 就这样，江凡开始把浴室里面留下的隐患给处理掉了。 难得的，江静萱放了音乐，春初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里，窗帘微微荡漾，桌上放着江静萱独爱的栀子花，轻轻摇曳，芳香满屋。 一切祥和温馨。 只是，这对男女，最终会走向何处，命运的齿轮又会如何转动，那种无常，他们没法控制。 江凡忙活了一个小时左右，检查了一遍屋里，然后才把围裙摘下，坐在沙发上陪江静萱说话。 他目前能做的，无非就是这些了，浅显一点，就只是在尽责任一样，要想回到当初谈恋爱那会儿。 难。 “喝杯水，休息一下。” “你家后面的竹林，什么时候开始挖？” 这个问题，江凡早有答案，“这段时间不行，这段时间在忙农家乐的事情，等下个月吧。” “下个月我可不一定会帮你的忙了。” 第633章 身心俱疲的江凡 言下之意。 下个月两人之间具体会怎么样是未知的。 如果没处理好，那江凡的事情她肯定就不会再管了。 这也是一种提醒，甚至是一种无声的催促。 “你不方便就算了吧，我自己弄就行。” “行，你要自己弄就自己弄，但是千万别给别人看见了，不然这事要是泄露了，估计会惊动县里。” 江凡点了点头，他知道，毕竟这是命案。 泄露的话，县里的刑侦会过来的。 “你和你爸妈联系过了吗？他们没有催促你回去？” “催了，这个月就可以做决定回不回去了。” “……”江凡顿时语噎，他能够理解江静萱的急切。 “我问问啊，我们在一块了，要成家的话，你爸妈他们还是要让我们回阳川去吗？” 江静萱沉默片刻，有些委屈的说道，“江凡，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 她低头看了一眼肚子，“都这样了，我们要在哪里生活，是我们的选择。” 她变了，变得妥协了。 那时候的她，是和父母统一战线的，会要求江凡去阳川。 “之前他们对你的态度，我给你道歉，是我没处理好，不该……” 江凡抬起手，示意她不用再说下去了，越是提及这个，江凡心里面就越不舒服。 她父母看不起他！ 他心知肚明。 他江凡不需要任何人看得起，从小到大，这么多年，又有几个人看得起他过？ 他不需要证明，他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这会儿，他不想和江静萱说什么重话。 她的父母，就算成家了，他也不会当父母去对待。 不满意可以直接和他说，没必要在过大年的时候摆出那副姿态。 这事儿是一根刺，江凡能记一辈子。 说他心眼小也好，说他执拗也好，他无所谓。 “嗯，这样最好。” 江凡应了这么一声，看了看窗外的阳光，想起付婧婧父母的对待，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左右为难。 如果，怀孕的是付婧婧该多好，江凡这个时候心中竟然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那么一切，都可以顺理成章的进行下去。 “今天天气好，要出门走走吗？” 江静萱顺着江凡的视线看向窗外。 于是，两人就一起出门，骑车朝着高中那边走去。 路上，两人都没有再去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珍惜当下，是他们应该做的。 或许，这种像是夫妻，但是又不像夫妻的日子，他们只有这一个月的时间。 两人去了高三那边，那儿在镇子的最边缘，但是风景却好得很。 春日，姹紫嫣红。 照相，晒太阳，恬淡舒适。 下午点的时候，江凡带着她回家，立马就开始热药，做晚饭。 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平常。 但梦幻泡影，很可能一触就破。 陪着她把晚饭吃了，江凡把残局收拾掉，守在客厅等她洗澡过后，才说道，“我晚上要回去，村里有事要忙。” 江静萱沉默片刻，还是出言挽留，“就不能住镇上吗？” 从理智上来说，她不该问出这句话的。 “得回去，你要真害怕的话，要不我请个保姆吧？晚上就住在这儿。” 江静萱失望的摇了摇头，“算了，保姆？我一个没结婚的女人，出去不得整个镇子乱传？” 是这么回事 ，江凡这就犯难了，他是该留下的，但是连续夜不归宿，付婧婧那边又没办法交代。 他很想撂挑子，哪边都不管，直接逃离这个镇上。 世间何来双全法？ “就按照我们昨天说的，这段时间我就每天下午过来，我会尽快处理好的，成吗？” 江静萱注视江凡良久。 真要铁了心说，江凡今天回去就该说了。 “行，你走吧，不用管我。” “我……” 江凡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咱们好好沟通可以吗？昨天不是才说好的吗？” “是说好了，你走啊。” 说这话，让江凡怎么走？ “这样，你先睡觉，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最终，就算是这么说定了，江凡每天还得等着她睡着之后才能离开。 给王莎莎发了个消息，让她在生态园赵吃点东西，晚点再跟他一起回去。 江凡就开始了他的哄睡服务。 晚饭吃得早，天也黑得早，七点过，江凡才从江静萱这里离开。 小镇那年久失修的昏黄路灯下，江凡骑着车摇摇晃晃的前行。 王莎莎觉得日子过得快，江凡也觉得快，又是一天过去，距离他处理这件事又过去了一天。 …… 晚上接着王莎莎到家的时候，屋里吃饭的人都已经走完了。 付婧婧还在楼下等着江凡。 “怎么这么晚？” 江凡身心俱疲，回应道，“病人的问题比较棘手，费的时间多了点。” “吃饭没有，锅里给热着的。” 江凡摇了摇头，“吃过了，今天有点累，早点休息吧？” 于是，江凡提前和付婧婧说好晚上设计房子的事情暂时被搁置下了，和林月梅说好的今晚，也因为他的锁门而淌过去了。 他自己一个人在楼下的房间里面睡觉，无人打扰。 而在这个静谧的夜晚，有一个人正朝着广华市赶。 王颖，她抛下了东益，只为了能够尽快抵达。 这晚，疲惫不堪的江凡还不知道，又一个女人，会给他这段忙碌至极的日子再度添上一把火。 …… 次日一早，江凡起了个大早，今天上午就把食补的菜单做出来交给刘惠就是了。 下午还是老规矩。 林月梅也起得早，看着江凡的眼神里面充满了幽怨，江凡都不知道放了她多少次鸽子了，分明说得好好的，但是晚上自己就把门给反锁了。 “凡子，你是不是觉得老娘好欺负得很？” 江凡一边写着食补菜单，头也不抬，“昨晚太累了，回来就想睡觉。” “成，那咱们走着瞧，你以后有事别找我帮忙。” 江凡心里头那叫一个无奈，昨晚属实是没这个心情，或许最近一段时间，他都没这个心情。 就在江凡和林月梅掰扯的时候，院子外面忽然开来了一辆名贵轿车。 第634章 王颖也怀了！ 听到动静，江凡抬头朝屋外看去。 第一眼，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又认真的瞧了瞧，确认是王颖无误，他放下笔，赶紧迎了出去。 这会儿，李翠她们也看到王颖了，都上前去打着招呼。 “怎么忽然过来了？” 王颖和李翠她们打过招呼之后，神色有些复杂的看向江凡，“就回来看看。” 江凡觉得有些不对劲，王颖这才去阳川多久？一个月不到吧，这时候正是要紧的时候，她就这么离开了，说回来看看，不合理啊。 江凡上下看了看王颖，等她们寒暄过后，她带着王颖走进屋里，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楼上去说。” 王颖先江凡一步上楼，后者咚咚咚的跟了上去。 “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在王颖以前住的那间屋子里面，她从手提包里面取出一张折叠好的纸递给江凡。 “你看看吧。” 江凡接过，狐疑的打开。 还没等完全打开，他就已经看到了几个字眼。 不会吧？ 江凡眉头狠狠的跳动了一下，直至彻底将那张纸展开，他悬着的心也‘死’了。 王颖竟然也怀孕了！ 怎么会这样？ 江静萱是意外也就罢了，王颖这也是意外？ 他想起年后王颖留在这里的那段时间，他确实是有那么一两次事后没有针灸。 这怎么就中了呢！ 江凡只觉得瞬间头昏脑涨的，如果没有这几天的事，他或许还会觉得高兴，可这会儿他竟然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怎么这些事全部都挤到一堆来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看起来很不情愿？” “没有没有。”江凡连忙换上一副笑脸，“什么时候发现的？” “单子上有时间啊，就昨天。” “你是连夜赶回来的？” 王颖点了点头，“对，这事电话里面说我觉得不太好。” 她拉着江凡在一边坐下，顿了顿，她才说道，“你不是说不会怀孕的吗？这根本就不在我的计划当中，我……” 说到这，王颖顿住了。 她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不在计划中，所以不想要。 她能够连夜专门回来一趟，而不是在电话里面说，就是要和江凡好好的商量。 年后的那段时间，他们是计划好了的，这个时间段，是绝对不应该怀孕的。 “不要吗？” 王颖点头确认道，“这个先不要，好不好，等以后稳定了再要，好吗？” 王颖和江凡在一起后，说话向来温柔，这次，也是一如既往的，好声好气的和江凡商量。 只不过，她都这样说了，江凡能说不好吗？ 江凡站起身来，在屋里来回踱步。 这太突然了，前两个月他还无比想要一个，结果这会儿就接二连三的的来了。 江静萱那边就已经足够让江凡手足无措了，王颖这边又来。 下意识的，他心里竟然想同意王颖的想法。 这个时候，不要对于两人来说都好。 但是，下意识的反应，那是因为最近所发生的事情才会让他那样，江凡打心底是不愿意的。 “真的不能要？” “可以是你身边的其他人，但是我不能是第一个。” 她豁达，那是她。 不代表江凡身边别的女人也是如此。 先不论她想不想要，她要是第一个怀了，对其他人而言，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江凡沉默良久，也注视了王颖良久。 “如果……你不是第一个呢？” 王颖有些错愕，“什么意思？难道是婧婧她……不对，不是她，年后你们还没有……” 江凡拉着她重新坐下，深呼吸上一口，“接下来我说的，可能会让你觉得难以置信，但就是真实的。” “江静萱，她怀孕了，年前就怀了。” 王颖和江凡最先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一样，同样极度震惊。 这……这太狗血了。 两人闹掰了，结果江静萱怀孕了？ “我也是这两天才知道的，她年后就一直留在镇上，直到前天，我才发现她怀孕的事情。” 王颖这会儿竟然已经顾不上自己这边了，她不禁问道，“什么意思？她打算生下来？” 江凡点了点头，“可以说是她打算，也可以说是我想要。” “那婧婧这边怎么办？你怎么和她说？” 江凡叹息一声，他现在留在烦恼这个。 “她要生下来……是不是想和你？” 江凡再度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要孩子的话，她就得有名分，否则就不要。” 人与人之间的不同就体现在这里。 江静萱和江凡已经分开了，虽然还有感情，但处境就很尴尬，江凡想留下孩子，就得给她名分。 而王颖怀孕，则是在她的计划之外，即便是她和江凡在一起，她也暂时不想要。 无关爱与不爱，只是她现在没法要。 然而，从江凡刚才的话语之中，她听出来了，江凡是想要的，连和江静萱分开了，他都想要。 更别说自己这边了。 一时间，在知道江凡心意之后，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在这件事上说下去了。 继续坚持自己的想法？ 江凡在沉默半晌后，抬头看向王颖，握住她的手，挤出一抹笑容，“你要是真的不想要，那就不要。” 和江静萱不同，她把选择权给江凡了，那他就一定会做出要的这个选择。 但是王颖，她有自己的想法。 “我……” 王颖和江凡对视一会儿，发现是那么的难以说出口。 她不知道做出选择之后，自己和江凡之间是否会因为这件事产生什么难以愈合的缝隙。 “江凡，我过来是和你商量的，不是过来通知你的呀，你想要，我们就留下他\/她，东益这边我会做好安排的。” 江凡却不愿意逼她，人各有志。 他和王颖的计划，并不是在这个时候要孩子的。 太早了。 “我现在是不带一点负面情绪的说的哈，要不……就不要了吧。” 这话，江凡说不带情绪，但其实，说出口还是很艰难的。 切身处境，江静萱这边江凡都选择了肯定的答案，王颖这边，他却反而不能够要了，本末倒置了。 但，他得尊重王颖啊。 第635章 幡然醒悟 王颖了解江凡，也能够看出江凡的为难。 她忽然一个警醒，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 东益在阳川落地生根，茁壮成长是她想要的，和江凡之间的感情也是她想要的。 王颖是个较为纯粹的人，跟那几年的经历有关，她所求不多。 她的警醒，来自于自己是不是把东益看得太重了。 它是很重要，但是要凌驾于自己和江凡之上，是不是有些过了。 后知后觉，王颖觉得自己陷入一个误区了。 她一直以来包括在江凡面前都是毫不避讳的秉承东益的重要程度不会比江凡低。 可要明白，东益的今天，江凡有着功不可没的功劳，这种功劳不是在于他为东益做了多少，而是通过他，东益才能够有腾飞的机会。 此时，她在心里问自己一个问题。 如果在东益和江凡之间做选择，她会选择哪一个？ 她竟然在第一时间没能给出答案。 这就已经是出问题了。 不是说一定要坚定的选择江凡，而是这个犹豫代表着这两头对她一样重要。 王颖在思索的这段时间，江凡的视线就一直锁定在脸颊上面，不曾离开。 她伸手攀附上江凡的脸颊，白皙而又修长的手指感受着江凡的体温。 “对不起。” 先是表达歉意过后，她又将蹲在身前的江凡拥入怀中。 其实，她如此警醒的原因是，江静萱和江凡之间的感情已经破裂了，但刚才和江凡的这短短时间里面的对话，她听出来了，江凡想要那个孩子的，而且是已经决定了要将事情告知付婧婧的。 足以说明，这在江凡心中的分量。 ‘这’就是和自己一样，肚子里面的小生命。 不要这个小生命，她不知道最后会出现什么后果，但一定会在江凡心里埋下一根刺。 她不想，也不愿。 “为什么道歉呢？” 江凡嗅着王颖秀发上熟悉的木质香水的味道，已经很浅淡了，至少从昨天开始，她就已经没用了。 “我不该这么自私的，我给我们大半年的时间，生下他，好吗？” 怀孕两个月了，大半年，也就是八个月。 江凡愣了愣，旋即抬起头来，有些不解的看着王颖，“为什么？” 王颖改口，他是长松了一口气的，但同时他不想让王颖是因为顾及他而做出这样的选择，至少，王颖专程过来，其实就是说明不想生这件事的。 王颖微笑着摇头，“哪有什么为什么？他是我们的，我想生就生啊，还用给你一个理由啊？” “就当做是放缓一下脚步吧，明年再全身心投入东益那边吧。” 看似随意的一句话，江凡却知道她要下多大的决心。 这种站在风口上的机会，顺势而为的事，却要放缓脚步。 “你前面这几个月还是可以留在东益的啊，如果不想错过这段时间。” 王颖摇了摇头，解释道，“不用的，前期和阳川政府的交涉已经完成了，目前就是筹备了，我只需要在一些特定的重要场合出现一下就好了。” 末了，王颖脸上的微笑再上升一度，她呢喃道，“我好像忙得快失去了生活的意义。” 同时，她下意识的抬手抚摸小腹，“这是家人啊，我竟然想拒绝他的到来。” 就此，王颖下定决心，要诞下这个小生命。 就趁这段时间，好好的恢复一下，恢复成一个正常人生活的状态。 就好像是国人还是喝豆浆牛奶来得实在，而咖啡不过是用来强行提神的东西一样。 不过，留下来还有一件事。 江静萱坐不得‘正宫’的这个位置了，两个曾经感情破裂过的人，中间的经历，除了江凡错综复杂的男女关系，其中定然还有其他原因，就像是付婧婧在年前就说过的，江凡的那次阳川之行，一定不会受欢迎的。 否则江凡也不会在那个时间点，选择和江静萱之间挑明这个事了。 既然曾经互相造成伤害，那这个位置，她坐不得。 王颖是看着付婧婧这一路怎么过来的，江凡一旦坦明这件事，对于付婧婧的伤害，只会比之前她发现自己和江凡之间那时候还要大。 这样不行。 究其根本，还是付婧婧对江凡付出才是没有掺杂外因的，他们两个是真真正正的同生共死过来的。 那就该是付婧婧婧的。 江凡听出来了，王颖是打定主意要留在这边养胎了。 “你留在村里，就暂时住在这个房间，等农家乐装修好，或者是房子那边修好了再搬过去，我打算顺便起一座自己的房子。” 王颖却摇了摇头，“不住村里啊，住村里多不方便，人多眼杂的，还有，你让婧婧怎么想？每天看着你围着我转？” 江凡面露疑惑之色。 王颖理所当然道，“当然是住镇上啊。” 旋即，她又补充了一句，“什么时候有空，我和你一起去看看静萱。” 再怎么说，几人也是旧相识，当初接触的时间也不少。 要问王颖再度面对江静萱，还是以江凡的女人的身份去面对，她会不会有羞愧的感觉。 没有阳川的事情发生，她会有，但阳川过后，没了。 她都要护在手心里的男人，凭什么要让别人来伤害。 更何况，现在她肚子里也有一个生命，她根本就不怵江静萱。 “啊？你跟我去看她啊？不太好，她最近情绪不太稳定，你要是去了，她肯定得……” 王颖笑了笑，“我就是去关心一下她，没事的，她想要取代婧婧的位置，总不能永远对我视而不见吧？” 江凡想了想，“那就下午一起过去吧，顺便在镇上找个好点的房子。” 王颖点了点头，“好，那先下去吧，这件事暂时先不和林姨还有婧婧说，就说我是回来歇歇的，过两天就要走。” 江凡不解，“为啥？” 王颖要留下来，这事藏着掖着没有意义，她和江静萱不同，她也不会和付婧婧争什么，这会儿有什么就说了最好。 免得往后拖得越久，到时候说出来的时候越是让人无法接受。 合着两人一起瞒着大家这么久？ “不为什么，你听我的就好嘛。” 第636章 汤宁宁震惊 留下。 孩子要留下，王颖也要留下。 对江凡来说，两件事都是值得高兴的。 两人打好商量过后，一起下了楼。 两人一起在楼上待了这么久，李翠她们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情，看到他们下来，纷纷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江凡。 王颖露出笑容，主动解释道，“和江凡商量了一点事情。” 旋即，她撩起袖口，“我来给你们打打下手。” “唉，你别……” 江凡担心在灶屋里面给王颖摔着了。 她回头看着江凡，眨了眨眼睛。 一个时尚而又异常靓丽的女人，穿上围裙，和李翠她们一起在不算大的灶屋里面忙碌着。 她开始在适应这种简单纯粹的生活了。 过日子，过日子，撩起袖子做饭，就是日子的一部分。 中午，付婧婧最先回来，她主要还是担心江凡的状态，昨天一直忙到晚上才回家，回来洗漱过后就去睡了。 她因为要筹备村里配合工程队的事情，出门极早，在江凡他们出门之前就已经离开了。 正好早上王颖过来的时候和她错开了。 还在院子外面，她就看到了那辆名贵轿车，带着疑惑走进屋里，定睛一看，王颖极为违和的穿着花围裙，做着好像从来都不该她做的事一样。 “婧婧，回来了啊，我回来看看，休息两天。” 王颖看到付婧婧，先打了声招呼。 付婧婧当然欢迎，现在，她可是‘主母’，再加上当初也是王颖的劝导起了很大的一部分作用。 不然哪有现在的苦尽甘来？ “颖姐，什么时候到的？”这会儿，付婧婧顾不上江凡了，进屋和王颖寒暄着。 一切，都是祥和自在的。 还没到午饭的点，汤宁宁就到砖房这边来了，这会儿王颖正和付婧婧她们一群女人围在屋檐下聊得热火朝天。 她一打眼，觉得这个女人好熟悉，下意识的又多看了两眼。 越看越是觉得像，她掏出手机赶紧搜索了一下，一对比，发现竟然和东益的老板长得一模一样。 东益也有酒店业务，又是附近的明星企业，这半年来更是风头正盛，汤宁宁这种学院派对其有所了解。 只是……这个女人身上的花围裙，看起来又好像将她割裂了开来。 “宁宁，傻站着干什么，快过来，给你介绍一下。” 林月梅见汤宁宁在院子里傻杵着，招了招手。 “这是王颖，你叫颖姐就好。” 王颖！ 真是她！ 长相相似就罢了，名字还一样的话，那就错不了了！ 汤宁宁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出尘的女人，想不明白她和这个小村子会有什么牵连。 “这是汤宁宁，我朋友的侄女，现在帮凡子管农家乐那边的事情。” 王颖微笑道，“你好。” “啊……你好，请问你是东益的王总吗？”汤宁宁有些木讷的问道。 “这里没有什么王总哦，像林姨说的，叫我颖姐就好。” 江凡一脚插了进来，拍了拍汤宁宁的肩膀，“别扭扭捏捏的给我丢人，看见大老板连话都说不明白了？” “她就是你想的那个人，你自在一点。” 一边说着，江凡一边挑了挑眉，那模样像极了在说：跟着哥混没错吧，这样的人物哥都认识。 说不出来的闷骚。 王颖看着江凡拍在汤宁宁肩膀上的手，眼神毫无变化。 当着众人，江凡做出这个动作，从潜意识里就说明了，这个小姑娘，跟江凡永远都发展不到那一层去。 察言观色，细节掌控，这些基本功，王颖还是扎实的。 汤宁宁瞪了江凡一眼，有些羞怯，学院派的见了实干派的企业家，有些慌张怎么了？ 不过气氛，也因为江凡的这插科打诨给活跃了起来。 王颖，就是江凡给汤宁宁留的后路，如果三年之后，她不想继续留在村里了，那江凡就让她去东益试试。 这也不算亏待了她这三年的付出。 “你在农家乐这边……” 王颖简单的一句话，就和汤宁宁把话匣子打开了。 就着农家乐这边，众人聊了起来。 午饭的时候，过来吃饭的那些人瞧见王颖这个漂亮姑娘又来了，纷纷交头接耳。 看不明白啊。 凡子不是和付书记在一块儿了吗？ 怎么这个姑娘又来了？ 不过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漂亮姑娘和付书记，和江凡之间，都是同一种关系。 饭后，江凡和王颖借口说镇上的病人是王颖认识的人，过去打声招呼。 于是，两人开着车，带着王莎莎自然而然的就离开了。 “你司机呢？” “我让他在镇上住两天，还得回阳川一趟。” 江凡知道，王颖肯定是要回去一趟的，做最后的安排。 后座坐着的王莎莎眼神好奇的打量着这辆车里的一切，连动作都不敢大了，整个人坐得规规矩矩的。 通过后视镜，王颖瞧出了王莎莎的忐忑。 “莎莎，听江凡说你在学会计啊。” “啊……嗯，是，跟着镇上的花姐在学。” 王颖笑了笑，“好好学，江凡那农家乐能赚钱的，到时候想要什么车，自己也能买。” 王颖说话，她不会直接让王莎莎放松一些。 “这得花多少钱啊。” “多少钱江凡都给得起，你问问他是不是。” 江凡点了点头，“等农家乐赚钱了，你想要的话，咱们可以买一个。” 厚此薄彼，江凡承认自己有时候确实是这样的，但他在尽量一碗水端平。 一辆车值多少钱嘛？他看一场病就回来了。 王莎莎听得心里高兴，看了王颖这车的内饰，小姑娘是会动心的。 但她应该还不明白，这车只是给司机开的。 三人一路聊，骑电瓶车四十多分钟的路程，开车二十分钟就到了。 两人先给王莎莎送到生态园，随后步行去买东西。 “江凡，我问问你啊，莎莎她……你最后会怎么办呢？” 说直白一点，王莎莎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农村姑娘，和江凡这样，说不准往后要后悔的。 那时，江凡又该如何自处呢？ 江凡不禁愣了愣，旋即摇了摇头，“听天由命，至少，在这过程中，不能亏待她。” 王颖了然，看来江凡自己都没想清楚。 也是，他人的想法和历程，不是谁说一句就可以控制和否决的。 听天由命，好词。 避开了多少无法回答的问题。 第637章 炸弹 江凡不知道为什么王颖执意要去看望江静萱，反正她的那个说法，江凡自己是不相信的。 这会儿，他怎么也想不到，王颖给他准备了一个‘重型炸弹’。 顺着街巷，两人来到江静萱门前，站定的这一会儿功夫，王颖看向江凡，“待会儿我来说话啊，你少说点。” 江凡点了点头，“好。” 敲门，拖鞋的踢踏声响起，门开。 “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话还没说完，江静萱就愣住在了原地，她怔怔的看着门外的两人。 “静萱，我今天和江凡过来一起看看你。” 王颖先行打了声招呼。 “进来吧。” 原本还有些高兴的江静萱，这会儿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了下去。 无他，王颖也是‘抢夺’江凡的人其中一个。 当初她和江凡去东藤的时候，还帮了她那么多，不过都是江凡在帮忙，但那时候，她和江凡是共同体，算是他俩一起的。 可没想到，王颖竟然在背后弄这些。 江凡欲言又止，他就知道。 肯定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他无奈的叹息一声，朝着里面努了努嘴。 随后在门口处自行给王颖拿了拖鞋换上。 “我又买了些菜和水果，待会儿晚上的时候弄啊。”江凡把手里的东西一分为二，一部分放在茶几上，“这些是王颖买的。” 另一部分，他放到厨房里面去了。 江静萱这会儿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诸如王颖，付婧婧她们这些人。 怎么说呢，那会儿她对这些人也算是以朋友相交的，结果现在要和江凡继续在一起的话，就要接受她们，这种感觉别提心里面有多别扭了。 在沙发上坐下，王颖视线环顾，打量着屋里的一切。 江凡回来的时候，江静萱的视线投在他脸上，满是询问之色。 她不明白江凡为什么要带王颖过来。 不过，进门之前王颖说了，自己少说点话，江凡就当做没看见江静萱的询问，将脸转向一边。 气得江静萱牙痒痒。 过了一会儿，王颖收回视线，语不惊人死不休。 “静萱，江凡说你怀孕了？” 江凡心里咯噔一下，不可思议的看向王颖。 江静萱也不遑多让，她看看王颖，看看江凡。 “别着急。”王颖笑了笑，“是我今天过来的时候，江凡说漏嘴了。” “你打算把孩子生下来？” 江静萱顿了很久，随后长吸一口气，坦然的点头道，“对啊，我是要生下来，这是我和江凡的孩子，江凡应该还没来得及和付婧婧说吧？” 言外之意，她先有的孩子，那付婧婧就得靠边站了。 这话，同样是对王颖说的。 王颖自顾自的点了点头，“是，这件事是应该和婧婧说清楚。” 旋即，她转头看向江凡，说出了一句江凡今天就算打破脑袋也想不到她会说出来的话。 “江凡，那我怀孕的事情，你什么时候和婧婧说？” 这下，江凡可不只是咯噔一下了。 他感觉自己呼吸都不通畅了。 他赶紧来到两人相向而坐的沙发中间坐下，看看左边，看看右边。 江静萱在经过长达好几秒钟的愣神之后，声音有些发颤的问道，“你也怀孕了？” 她在听到这句话后的第一反应是混乱，头脑一片混乱。 第二反应则是，慌乱。 怀孕，她以为这是自己的最大倚仗。 但是现在王颖竟然说她自己也怀孕了，这意味着，她的优势全无。 要知道，她现在和江凡还是处在分开的状态。 而王颖不是。 王颖点了点头，从包里将上午江凡看过的那张单子拿了出来，摊开放到桌上。 江静萱强装镇定，把那张纸拿了起来，只是上下看了几眼，她就已经确认了。 这会儿，她竟然完全不会觉得江凡和王颖是专程合起伙来欺骗自己的，没这个必要，王颖也没这个闲工夫在这里搞这些。 她忽然有些茫然，不知道江凡和王颖上门来说这件事是什么意思。 她不想，也不愿意去询问满脸自若的王颖，将单子放了回去，将静萱视线偏移，落在江凡脸上。 因为情绪的动荡，她又有一点觉得不适了。 江凡正要解释，王颖却一把将他拉开。 “静萱，有话我们直说就好了，我怀孕了，我要嫁给江凡。” 王颖用着江静萱前几天对江凡的用来作用于付婧婧身上的说法，同样的用在了江静萱身上。 如果有人怀孕，就可以不顾过往，不顾将来，就要让江凡娶的话，那她一样可以。 江凡这会儿脑瓜子比知道两人怀孕的时候那会儿还要懵，思绪全然乱了。 王颖这番话的真实性，也有待考量。 她如果真的是这样想的，那这里面就够得江凡去头疼了。 “你是什么意思……要我放手？” 王颖顿了顿，她看了江凡一眼，旋即道，“我想，我们应该谈谈，而不是一起逼迫江凡。” 江静萱长呼吸上两口，王颖豁达，心态也及时调整了过来。但江静萱这几个月和江凡之间的一切，都是破碎的，不完整的，他们之间出现过裂缝，所以，她小心翼翼。 这会儿，她害怕，她不想和王颖进行所谓的谈谈。 “你要赶我们走的话，那我可就永远不会让江凡再过来了。” 王颖抛出致命一击。 江凡于心不忍，“王颖，没必要……” “你出去，等我们说好了再进来。” 江凡不愿意，做不到的事情，那就让她来。 因为，现在有资格，就只有她王颖。 相比较之下，江静萱可没有优势可言。 江静萱沉默良久，终是开口，“江凡，你先出去。” 于是，在两人的共同驱使下，江凡这个关键性人物，竟然被赶出了门外。 独留她们二人在屋里。 他确实不够清醒，两头，甚至三头都是肉，让他舍弃哪一边都是几乎做不到的事情。 世间何来双全法？ 至少现在这般优柔寡断的江凡，是绝对找不到答案的。 一场没有硝烟，但是却极为‘肃杀’的战争在屋里打响。 江静萱和付婧婧不同，毕竟她的职业使然。 但王颖对于人的弱点，把控得很到位。 江静萱她，绝对会生下这个孩子。 以此为前提，很多事不攻自破。 第638章 没有硝烟的战争 门外，江凡蹲在门口，没敢离开一步，她怕屋里这两人打起来。 都是怀着孕的人，真要是情绪过激动手了，两者相加，很容易出事的。 当然，主要还是担心王颖，江静萱的身手还在，江凡都扛不住，更何况是王颖。 屋里，确实是剑拔弩张，但还不至于到动手的地步，又不是泼妇骂街。 两女对视上一会儿，王颖先行开口，“你错了，也错过了。” 江静萱笑了笑，似讥讽，似冷笑。 “我怀孕了，是江凡的，我要嫁给他是错了？错的是你们！是你们不要脸，他明明有女朋友，你们这些人还跟他搅在一起！” 江静萱语气很重，话语有些难听，但是情绪控制得还算好。 王颖摇了摇头，“你不是他第一个女人，你同样也是后来者，要论对错，只能是他的错，当初就不该和你在一起。” “不该？那他还是做了，还是什么都不说就答应了。” 王颖坦然道，“所以说，是他的错。” “他就应该找像我这样不争不抢，只是愿意为他付出的女人，你不合适。” 江静萱满脸的鄙夷，“不争不抢？真的不争不抢，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两人之间，其实要说心力，大差不差的，但王颖主打一个突如其来，占得先手。 今天要做的事，要说的话，她提前连江凡都没有说，就是免得他照顾江静萱的情绪，不让她过来，或是提前偷偷的告知江静萱，让她有反应以及应对的时间。 现在江静萱的状态，是王颖愿意看到的，她这样的女人，只有在不是那么冷静，不是那么理智的情况下，才能被牵着鼻子走。 江凡在门外，大概能够听到两人在说些什么，无疑，这些内容已经是要吵起来的征兆。 他这会儿改蹲为站，耳朵贴在门上，细细的听着屋里的动静，动作说不出来的滑稽，担心也是真的担心。 屋里，面对质问，王颖平和的道，“我是不争不抢，但不代表会看到有人把江凡逼到死胡同里。” “付婧婧和江凡之间，她的命是江凡救回来的，江凡的命也是婧婧救的，他们现在在一起，感情稳定，父母认同，县委书记，对江凡同样尊重，这种尊重是你父母绝对给不了的，婧婧在村里每天帮着江凡忙前忙后的，他们才是应该修成正果的人。” “而不是你，已经对江凡造成伤害的人，如果你都能够以此逼迫江凡，那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呢？” 得知江静萱怀孕后，王颖在付婧婧那儿还是做了不少功课的。 王颖的话，让江静萱怔住了，当初江凡受袭的那件事，详细的始终她是了解的。 确实是如同王颖所说的一样。 父母的事，一直是她亏欠江凡的，但江凡何尝又不是欠她的？ 但感情这种事，论得起对错？ 江静萱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才睁开。 “王颖，以前我一直觉得你这个人挺有心机的，在东藤的时候就这么觉得，你说话做事，确实厉害。” 不知是真的夸赞，还是嘲讽。 “但是我父母的事，是可以和江凡的错相抵消的，我也和江凡说明了，往后我们过我们的，孩子出生，他们难道还会为难江凡？你所说的这些想要让我放弃的话，有些可笑。” 王颖却摇了摇头，语态严肃，“你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或者说你从来都没有在意过，江凡从很小的时候父母就不在了，你的父母，那时候有可能会成为他的父母，年关那几天，江凡具体经历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对他而言，肯定不是什么好的事情，否则以他的脾性，不会在那个时候选择坦白，选择离开，他知道说出那些事会是什么结果，他就是奔着这个去的。” “是你，把他逼到了绝路，现在他过得很好，你又要再逼他一次，你是不是觉得，江凡活该欠你的，活该被你这么对待？” 这一长串的话语，江静萱其实并没有听进去多少，她的注意力已经被王颖开头的那一小段话给拿住了。 江凡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母…… 这一点，好似一颗子弹，直击心门。 让她久久无法回神。 是啊，人就是这样，越是没有什么，就越在乎什么。 这时，被王颖这么一说，她终于想明白了，那个时候的最大诱因是什么。 江静萱不禁朝门口的位置看了一眼。 她忽然像是泄了气一样。 王颖说得没错。 江凡是有错，但她也错了，也错过了。 本来一手好牌，被打烂了。 当初不愿意接受的，也无法接受的，她现在愿意认下，但依旧还是不行？还是回不去？还是无法成为和江凡举行婚礼的那个人？ 和王颖对峙的那口气泄掉之后，她整个人都显得有气无力，也一下子就失去了和王颖争论的心气。 “你要孩子，江凡也要，安安稳稳的生下，只是没了那个位置，江凡还是会一视同仁，这点，我很清楚。” “他要是做得不好，我们身为女人的，带着孩子离开就行，后悔的只能是他。” 王颖开始在悄然间转换所处的视角，方才还是在付婧婧的视角，这会儿却已经转换成和江静萱一样，同样怀着孕的视角。 这个视角，是随着江静萱的情绪变化而变动的。 江静萱看看王颖，又看看门口的方向，忽而凄厉一笑，“我做不到，我已经给了江凡最大的宽容，现在竟然要让我的孩子变成私生子？你王颖愿意？你上门来不就是为了这个？” 王颖暗自叹息一声，看来，她还是没听明白。 “私生子？孩子的父亲就是江凡，何来私生一说？你要向外界告知就告知啊，一句话就可以解释的事情，生下孩子后，你们感情破裂。” “我还真不在乎是不是能够嫁给江凡，我爱的是他这个人，不是他身边的那个位置。” 江静萱摇了摇头，“到最后，竟然要妥协到这种地步，我真的佩服你王颖，你怎么能够将这些话说得心安理得的？” “让江凡进来，他不要，那就马上去医院打掉，他要，就必须给我那个位置！” 第639章 自爆 到此时，还是没有谈妥。 江静萱还是执意要逼江凡做出选择，即便是王颖也同样怀有身孕的情况之下。 “好！那就让他选！你只要争一天，我就跟你争一天！” “我不在乎那个位置，但是绝对不会给你！你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正好我东益处于关键时期，这个孩子我也不想要，那就一起打了，我无所谓。” 王颖一字一句都踩在江静萱的软肋上，她要争，那就一起争。 她要用打掉孩子来逼迫江凡就范，那就一起打！总之，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王颖不会让江静萱占据任何有利的位置。 听到王颖如是说，江静萱果然没了刚才的坚决。 正如王颖所想那般，她费尽心思留下，费尽心思让江凡发现，不是为了打掉孩子的，是她想要，也想要和江凡之间的感情。 王颖的自爆，让她没了底气。 如果王颖也跟着她一样逼迫江凡，她没有优势，最坏的结果，就是多方受伤。 最后，分道扬镳。 要问她想要生下来的决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是在之前，是在最近几天，江凡无微不至的付出上面，她看到了他的用心。 她愿意。 现在，有王颖横插在里面，她不自信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逼我！” 江静萱在这一刻，对于王颖的愤恨到达了一个顶点。 一切的变数，就是因为王颖。 如果不是她，自己绝不会这么被动。 王颖幽幽叹息一声，她也知道给江静萱逼得狠了，但前面说了那么多，她就是不听，只能这样了。 今天过后，无论最后如何，江静萱都肯定恨死自己了，但她还真不是那么在乎。 依旧是那句话，江静萱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不能让她破坏江凡如今稳定的生活，不能让付婧婧这个满心都是江凡的女人再受伤了。 付婧婧才是最适合跟江凡走上那条主路的。 王颖忽而起身，朝着门口方向走去。 “你干嘛？” “不是你让叫江凡进来吗？” “别……” 江静萱再度慌了。 让江凡进来，有王颖破釜沉舟，她根本就没有胜算，把江凡逼急了，最后大家一起玩完。 王颖松了一口气，江静萱动摇了，那就有机会。 真要到那种互爆的程度，她当然不愿意，但江静萱执意如此的话，那就奉陪。 她也不是非要这个孩子不可。 一招招，一步步，王颖给江静萱拿捏死了。 就像当初拿捏付婧婧一样，不过那时候她看得出付婧婧的对江凡是用了心的，所以比较怀柔，因人而异的，江静萱这边就比较刚猛了。 怔怔出神良久，江静萱忽然往沙发上一躺，嘴角挂着凄厉的笑容。 真是可悲。 最后竟然沦落到了这样的地步。 王颖知道，这时候不能让江静萱一个人瞎想了，负面的情绪和思想，会让她一步步的坠落下深渊。 她快步走到门口，将房门打开，江凡耳朵还贴在门上呢，这一下，差点摔在王颖身上，好在是及时稳住了身形。 “我去生态园那边看看，开个房间休息一下，一晚上赶路，有点累，你和她好好说说，尽量……柔和一点吧。” 王颖回头看了看江静萱，抬脚离开了这个房子。 “路上当心点。” 王颖挥手示意。 江凡看着她下楼，直到王颖身影消失不见，江凡才关上门，徐徐的走到沙发边缘。 方才屋里的对话，虽然有些不真切，但是大概他还是听完了。 他自己都无法想象，王颖说的那种最坏的结果，她们两个都去把孩子打掉，最后会闹成什么样子，他觉得自己接受不了。 王颖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这一点，江凡毫不怀疑。 王颖这个开路先锋的事情做完了，那么接下来就该是江凡的事情了。 他看着无神躺在沙发上的江静萱，思索了一下，坐在了她的身边。 后者抗拒的往沙发里面缩了缩，似乎是不想和江凡有所接触。 “……” 江凡改坐为蹲，蹲在了沙发面前，面容正对着江静萱那气色有些差的脸颊。 “对不起，我不知道她今天过来会说这些。” 江静萱只是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江凡深呼吸上一口，尝试着去握住江静萱的手，虽然有躲避，但还是被江凡握住了。 有些凉，就像此时她的心一样。 “是我欠你的，当初就不该瞒着你。” 早知道这几个字，江凡不知道在心里已经说过多少次了。 早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当初在这个房子，江静萱的那间卧室里面，他就不该应下，或者是那时候就把实情告知她。 无论她接受与否，都不会酿成今天的局面。 这时候，怎么放手？ “叔叔阿姨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好吗？” 这话倒是江凡说的假话了，正如王颖所说，他心里还是很在意的。 这会儿既是为了安抚也是一种预告，江静萱如果是选择‘息事宁人’，那他可以当做那会儿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提及父母，江静萱眨了眨有些湿润的眼睛，终于是侧目看向江凡，江凡眉眼皆落入她的视线。 这个自己觉得了不起的男人，一次次的在让自己失望，自己同样也是让他一次次的失望。 为什么不狠心分开呢？她曾经做到过，是分开了，但分开后的那段时光，想念，难受，见面却要当成陌生人。 直至怀孕的事情出现，她似乎有了一个正当的理由和江凡再续前缘，这一次，在经过思想斗争之后，她也选择了默认江凡身边那些女人的存在，只要能把那个位置给她，她就愿意。 只是现在看来，连那个位置都是奢望。 有的人跟着江凡，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能够踏足那个位置，只要是江凡就好，诸如李翠，胡梦，这种因为外因而确实没有办法的女人。 有的人想这个位置，但是却发现自己伸手，怎么也够不着，也就逐渐放弃这个想法了，安安稳稳，其实也挺好，诸如赵月和王莎莎便是如此。 而有的，却是对这个位置有执念！ 第640章 最后的妥协 江静萱的执念无疑是最深的。 为什么呢？ 因为这个位置以前就属于她，她和江凡规划未来，带江凡见父母，先不论结果，但这些她都做了。 而现在，就连怀上了孩子，都没办法再要这个位置。 可悲，就在这儿。 “江凡……我二十多年的岁月里面，从来没有想过会沦落到这一天。” “我可以过得很好，优渥的家境，有疼爱自己的父母，有一份体面稳定的工作……” “我很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来小镇……” 说着，她不禁呜咽起来。 眼泪止不住往外流。 如果可以，她想回到那天相遇。 把江凡当做一个只是被小偷偷了钱的当事人。 那之后，绝不再有联系。 可时光回溯，是虚妄。 人要面对现实。 残酷的现实。 江凡为她抚掉眼泪，见如此状态的她，江凡也很想抱着她说上一句，嫁给我。 但这样，对于付婧婧而言算什么？ 如果可以，他也想回到刚回来那会儿。 静静等待她们其中一人的到来，安稳生活。 这短短不到一年的光景，似乎爱恨纠葛成了生活的主角。 他们，都只是其中的配角罢了。 “王颖怀孕了。”江静萱抚摸着小腹，“以后你身边还会有更多的怀孕，是不是他的出生与否，于你而言，并不是那么重要？” 江凡使劲的摇了摇头。 江静萱不想认命，想就此起身离开，找一个医院打掉腹中的孩子，回到阳川，或是去到任何地方，开始新的生活，或许会遇到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男人。 那样的生活，才是正常人的生活。 可为什么执念会这么深？ 她想应当是她再也无法遇到一个像江凡这样不同寻常却又无比寻常的男人了。 矛盾体，江凡就是。 一身本事，却选择在一个小小的村落里面埋头。 “你先稳定一下情绪，对身体不好。” 江凡知道说什么都有些乏力，既然不能说出那句嫁给我，那么其他的话，都不过是为无法做到这件事而推诿，而感到抱歉的话语。 “江凡，我不争了，但我要像王颖说的那样，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孩子的父亲，我要你一视同仁，否则你就永远也别想再见到我们。” 我们，她和孩子。 江凡心头落下一块大石头，但他却没有丝毫放松的感觉。 以江静萱的性格，能够说出这句话，需要怎样的决心？ 江凡一手覆在她的小腹上，另一只手将她揽入怀中，紧紧的抱着。 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对不起。” 时光的河流，会出现岔路口，一旦两人流向了支流当中，即便是之后再汇聚的时候，那中间的那段空白，始终存在着。 而在这期间，两人却又看过，经历过支流当中的种种。 再汇聚，有残缺，有杂质，能携手，已是胜过了多少人。 有些人，有些事，会在生活的表层之下，埋藏短短一生这几十年。 现在，两个姓江的男女，选择不将之埋藏，而是选择相拥。 拥抱，拥有。 两人抱了很久，直到怀里的江静萱彻底没了动静，因心力交瘁而熟睡过去，江凡才轻轻的将之抱起，朝着卧室走去，放在了床上。 为其盖上被褥，再将空调打开。 江凡坐在床头，一点一点的为其将眼角的泪擦拭干净。 静静守候在其身边。 江静萱已经做出最后的妥协。 要让所有人知道他江凡是孩子的父亲。 她可以不要那个位置，不嫁给江凡，但是这是她最后的底线了。 她的家境，她父母的地位，她做出这样的决定，下了何其大的决心。 江凡明白这是一种什么相处模式，就像王颖说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孩子是自己的，那么，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因为孩子而相处，外人也说不出来什么。 用一句不恰当的比喻来说，江静萱就是把自己当成江凡的‘前妻’。 只有这样，在不嫁给江凡的情况下，孩子名正言顺，他们不用偷偷摸摸。 这是当前的处境下，最好的解决办法。 只是，她的名声，她的父母，她的一切，都会因为这个决定而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坐在床边的江凡此刻，心里并不轻松，让一个女人卑微到了这种地步，他是失败的。 至此时，去年的年关发生的那些事，好像都微不足道起来，江凡也放下了。 不该再记在心里的。 该往前看。 握住江静萱的手，看着她处在睡梦之中仍旧不安定的眉头，江凡轻轻的贴合了上去。 口中不断呢喃，“对不起。” 江静萱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江凡并没有离开，一直守在床头。 徐徐睁开眼，迷迷糊糊的江静萱借着窗户缝隙洒进来的路灯灯光确认了身旁的人是江凡。 那抹昏黄色的灯光笔直的划过江凡脸颊，只能够看到一侧的眼睛，以及另一侧的部分脸颊。 江凡的手，还紧紧的握着她。 江静萱愣神好久，入睡之前的种种浮现心头，良久，她幽幽叹息一声，紧了紧江凡的手掌。 “我饿了。” “我马上去做饭！” 江凡把她扶着坐了起来，随后将床头的微弱灯光打开，随后又去接了一杯水过来，“你先歇着，马上就好。” 江凡动身前往厨房，煮饭，洗菜，一气呵成，麻利得不行。 期间，还专门问了问王颖在生态园那边的情况。 她说今晚江凡就留在镇上，她待会儿和王莎莎一起回去，两人已经打好商量了。 只要江凡和付婧婧说一声是病人的问题就好。 关于江凡是借着给人看病这个由头天天往镇上跑的事，在上午还在二楼的时候，江凡就提了一嘴，所以，中午两人前往镇上的时候，王颖才会说是专程过来看朋友的。 江凡一边铲着锅里，一边看着手机思绪飘荡。 他欠王颖的又用什么来还？ 一个高高在上的女人，一个容貌绝美的女人，一个委屈自己，为他考虑的女人…… 太多太多。 江凡数不过来了。 几十年，不够还。 第641章 回阳川 有了王颖的协助，江凡这一晚，安然无恙的留在了镇上。 虽然他可以不用再这么藏着掖着了，但这会儿显然不是和付婧婧长篇大论说这些的时候。 还没等做好饭，江静萱就已经自己起床了，去卫生间里面洗了把脸，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憔悴，眼睛微微泛红，眼皮也有些肿胀。 不知道为什么，下了那个决定，她好像比之前要轻松太多，不用担惊受怕的想着江凡会怎么决定，不用想着自己以后应该怎么和她们相处。 因为，这会儿的她，不欠任何人的。 短时间内，心里可能还是会有不适，但这会儿，她处于一种自在的状态。 她也不需要再和江凡绷着了，过往如云烟，有绚烂多彩的，也有黯淡无光的，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珍惜当下。 厨房里滋滋的炒菜声传进耳朵里，她埋头用温水洗了一把脸，细细的擦拭干净水渍，眼神逐渐恢复往日的清明，整个人的精神头并没有因为略显憔悴的面容而随之颓唐。 路在脚下，她可以站直了走。 走出卫生间，来到厨房，看着江凡忙碌的背影，她轻微的咳嗽一声。 “起了？”江凡回过身来，原本打算说些什么的他却忽然顿住了。 江静萱不一样了。 至于哪里不一样，一时间，他还真说不准确，但是和几个小时之前的她相比，这会儿的她，给了江凡一种熟悉的感觉。 “嗯，不想坐着了，做的什么？” “烧了个鱼，弄了两个清炒的菜。” 江静萱点了点头，注意到江凡那一直在自己脸上游离的视线，她没好气道，“看什么？盯着你的锅里，别盯着我。” 江凡赶紧回身，翻炒着锅里，就这样，用了好几年的白灼灯有些暗的灯光下，两人一个做饭，一个站着看。 她更加的放松了，往后，她要自在的接纳这些，这些她与江凡的点点滴滴。 很快，饭菜上桌，两人再如昨日那般相向而坐，气氛却比昨日的小心翼翼要好过太多。 有些决定，做了出来，对所有人都好。 “最近我要抽时间回一趟阳川。” 咔。 江凡手上的筷子一停，赶紧抬头看向她，有些心慌。 “我回去看看我爸妈，年后就说了办了工作的事情就回去的，一直拖到现在，回去看看，然后……再回来，等到孩子生了再回去。” 短短的几句话，江静萱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但对于一个年轻女人来说，这是一种叛逆，一种父母绝对不允许的叛逆。 “我陪你走一趟吧。” 江静萱摇了摇头，“不了，你这边离不了人，也……” 江静萱索性懒得说这些了，直接改口道，“你过去了没有任何的意义，就我自己回去吧，最多两天我就回来了。” 江凡没有强求，他发现江静萱的变化来自于哪里了。 那种熟悉感，包括她的说话方式，她回到了当初的那个她。 喜闻乐见。 “什么时候走？” “就明天，快去快回。” 定下时间，两人在饭桌上就只是聊着一些怀孕出门在外的注意事项。 江凡心里其实是担忧的，害怕江静萱这一趟回去，见了父母，出了什么变故。 但他还能拦着江静萱，不让她回去不成？ 显然，不能。 吃过饭，江凡快速的收拾碗筷给洗了。 江静萱明天要回去，自然是得早点睡。 等她洗漱完回来，江凡已经把碗洗好了，还给沈中全打了个电话，请他安排个车，送江静萱去阳川一趟。 给钱的。 这种小忙，于沈中全而言不算什么，但是江凡要在这深更半夜去找一个明天早上就要出发的，难。 “我找人安排了个车，这次就别自己开车了吧。” “可以。”江静萱擦拭着头发，“我回来的时候就不用了，我从阳川包个车回来就好。” “嗯……”江凡看了看江静萱，“那什么，我今晚就住你这儿啊，明天早上送送你。” “不然你还能住哪？” 两人前后洗漱完，江凡又要像那晚一样，坐在床边守着，谁料已经半躺在床上江静萱指了指旁边的空档。 “坐习惯了吗？上来睡觉。” 江凡还打算说两句会不会膈应之类的话，谁知江静萱直接一翻白眼，“不睡就回去。” “……” 这脾气还是暴啊。 江凡怎么可能回去？ “你睡里面吧，我睡床边上。” 江静萱没意见，在江凡的帮助下，往里面挪了挪，给江凡腾出一个身位。 随后，这两人又睡到了同一个被窝里面，不过，这回是真真正正的纯睡觉，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躺在床上的江凡小心翼翼，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害怕挤压到江静萱。 卧室里彻底安静下来的时候，就只剩下空调的吹风声，以及两人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江凡犹豫了一会儿，慢慢伸手覆盖在了江静萱的小腹之上，安心入睡。 两人都安心入睡。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江凡很早就起来给江静萱准备早饭了，她起床洗漱的时候，正好吃上热乎的。 吃过饭，换好衣服，她拿上行李，就一个背包，以往回家都是这样的。 今天她依旧穿了一身宽松的衣裳，昨夜江凡还在想，她小腹已经隆起了，回去要是不当心，大概是要被发现的。 但是穿着这种宽松的冲锋衣外套，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走吧，车在楼下等着了。” 换好鞋，临近出门前，江静萱忽然叫住江凡。 两人相向而对，站着的时候，江静萱要微微抬起头来才能够和江凡对视。 “江凡，以前你的爱不完全不属于，现在，以后也不是。” “但你要记住，如果我在你这里再受了什么我无法忍受的委屈，我会消失的。” 江凡愣了愣，重重点头道，“我记下了。” “走吧，背包给我。” 江静萱从江凡手中拿过背包，将屋里的钥匙分了一把给江凡，然后回身看了看这个老破小的套二，转身下楼。 高楼大厦，和破败小镇。 她选择了后者。 她不信，这片土地上只有付婧婧能与江凡肩并肩站着！ 第642章 房子 司机是个女人。 江凡昨晚专程要求的是不抽烟的。 站在楼下送走江静萱，江凡又折身回去把没来得及收拾的残局给收拾掉。 然后才在镇上打了个摩的回去。 江静萱这边暂时处理好了，那就该是王颖这边了，她要留在镇上，得新找房子，还要购置很多东西，得忙活一阵。 江凡计算着兜里的钱，是够用的，但是始终得留一些给农家乐这边，万一开业前还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得应急。 至于其他的，当然是大部分用在两个孕妇身上了。 得真的再找人过来看病，再挣钱，不然在村里运转起来，赚钱之前，两个孕妇这边还真有可能顶不住。 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总不能还要让她们自己掏钱吧。 没这个理儿。 什么都让自己占尽了。 回到村里，江凡第一件事就是找到王颖，和她说一说情况。 这会儿，王颖还是像昨天一样，帮着林月梅她们忙活。 “江凡！” 江凡一回来，林月梅就忍不住直呼大名。 “你可以啊，昨晚竟然都能夜不归宿？你到底干啥去了？” 江凡朝一旁有些发愣的王婶看了一眼，沉着脸走过去小声道，“你是怕别人不知道是吧？” 林月梅也放低了声音，“你到底干什么去了？人王颖好不容易过来一趟，你让人晚上自己回来？一个人睡？” “……”江凡揉了揉眉心，“真有点事，等过两天和你说，我找王颖说点事情。” 江凡没解释太多，这会儿还没到时候，等安顿好王颖，江凡再找机会先和付婧婧把这两件事说清楚了再说。 带着王颖上楼，江凡开门见山道，“静萱她同意留下孩子了，不过要……” 江凡把江静萱的要求说了一下。 王颖点了点头，并不觉得意外。 要想生下来，又不当私生子，只能这样。 “那你往后有得忙了，这事儿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婧婧说呢？还有我这个。”王颖低头看了看肚子。 “等静萱回来吧，她回阳川看她爸妈去了，过两天才回来，到时候一并说了。” “回阳川去了？”王颖怒其不争，“你就没拦着点？” 江凡一怔，摇了摇头，“没有……” “你怎么这么木啊，她回去万一被家里人发现了怎么办？这些事你得提前想想后果啊。” “……”江凡想过了，但这怎么拦嘛。 人家回去一趟，合情合理，自己把人拦住，叫什么话？ “应该……不会被发现。” 王颖无奈的摇了摇头，“行了，这会儿着急也没用了，我明天也回阳川一趟，把公司的事安排了。” “好，下午先去镇上把房子找好吧，到时候你回来了，东西可以直接放进去。” 顿了顿，江凡注视着王颖，抿嘴道，“谢谢你。” 王颖忽而一笑，“我们不说谢谢。” 要说江凡的付出大，但是王颖的付出又何尝少了？ 要知道，她现在是怀着孕的！ 能够先帮江凡把付婧婧稳住，又帮他把江静萱留下，不讲过程，只论结果，她做得很好。 但是她呢？ 所以说，江凡亏欠她，很多很多。 以往的经历不够偿还，得以后来。 将王颖抱在怀中，江凡近乎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木香。 良久，王颖拍了拍江凡的后背，“走吧，下去了。” 没有说什么煽情的话语，两人就这么平平静静的分开，再下楼。 中午的时候，付婧婧先回来了。 她觉得江凡最近好不对劲，昨天王颖过来了，他竟然还是留在镇上的。 还是因为病人。 真的有这么严峻？需要江凡亲自守一夜？ 王颖是这么说，江凡是这么说，就连王莎莎也是这么说的。 她还真的很想去镇上看看，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三天时间，两天夜不归宿，中间的一个晚上，回来洗漱过后就自己睡了，付婧婧莫名的感觉两人之间生疏了不少。 “不是治疗不孕不育吗？怎么还需要守一晚上啊？” 面对江凡，付婧婧提出了心头的疑问。 “不是，除了这个病，我还查出了其他比较严重的病症，所以才会一直看着。” 付婧婧也不好继续追问，“那你今晚也还要守着？” 江凡摇了摇头，“不了，昨晚已经把问题解决了，后面都不用了。” 因为后面，就要直接和付婧婧说明情况了，当然不用。 这下，付婧婧就更没有疑心了，不用继续在镇上过夜就好。 吃过饭，依旧是江凡三人出门。 对于王颖跟着江凡一起，谁都说不出个啥，人家几个月就过来这么一回，谁还能说不让啊？ 和昨天一样，两人把王莎莎送到了生态园，然后江凡正打算和王颖去镇上问问呢。 谁知道王颖直接领着江凡朝着镇子上方走去。 “来这边干嘛？” “看房子呀。” “你自己找了？” 王颖点头道，“昨天下午没事，我就让司机在镇上看了一下，这边的房子不错。” 两人一路向上，这边距离生态园并不是很远，步行的话十分钟就到了。 江凡也看到了王颖说得不错的房子。 富贵园。 和沈中全和林月梅他们住的安居小区差不多，在镇上算是比较好的小区。 镇上也就这两个稍微像样点的所谓小区了。 其他地方，要么是以前的老房子，要么就是自建房。 都大差不差。 “就这边吧，环境不错，也方便。” 还没看到房子，王颖就已经下了决定。 王颖带着江凡走到二栋，上了三楼。 这边就是一栋就是一个单元，并没有分什么单元。 来到三楼，西装革履的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其中一处的门口守着。 看到两人出现，他赶紧迎了上来。 “王总，0311。” 一边说着，还把自己的手里的钥匙交给王颖。 “你先走吧，明天早上我们出发。” “好的。” 司机点了点头，转身下楼。 王颖捏着钥匙对江凡晃了晃，“走吧，看看我们的家。” 两人上前，将3011的大门打开。 里面的景象呈现了出来。 第643章 小家与生活 套三，一百多平。 采光不错，步梯房，楼层不高。 装修什么的都是弄好的，无法改变的是，小镇的装修风格都是这样。 白墙，白瓷砖，很简易。 进门就是客厅，被一分为二。 右边是一张大大的木质餐桌，视线前方就是一个卫生间，隔开一堵墙的旁边就是一个厨房。 最右边，在厨房和餐厅的右边，有一个阳台。 整个右面的布局就是这样。 左边，中间有一道木质的做了些样式的落地架，中间开了一道两人拉长手臂的一个门式，两边挨着墙的架子上面是放书或者是放酒水之类的地方。 木架里面就是另一个小厅，几张沙发，一个茶几，沙发对面，和房子大门平行的墙面上摆着一个电视。 随后就是沙发背面有几个台阶，上去之后就是三个卧室，左中右，外带横廊尽头有一个卫生间。 整个房屋的布局就是这样。 看似面积不小，但其实很简单。 “这房子租下来一个月要多少钱？” “租？”王颖再度晃了晃手里的钥匙，“说了这是我们的家，怎么会租呢，我把这里买下来了。” 江凡愣了愣，旋即问道，“多少钱啊？” “22万出头一点，买个房子也方便，以后在镇上你也有个住的地方。” 王颖确实是王颖，二十多万的房子眼睛都不眨就买下来了。 江凡也能买，只是觉得没这个必要。 “这钱我给你吧，算是我买的。” 王颖嘁了一声，“要分这么清楚啊？那行，这房子退了。” 江凡挑眉道，“不分清楚，你那么多钱不都全是我的？” “就是你的啊，你想要我就给你啊。” 人是江凡的，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江凡的，她还在乎钱是不是江凡的？ “……” 江凡无言以对。 这话怎么接嘛。 江凡不再提这事，拉着王颖在卧室里面看了起来。 因为两个卫生间都在外面，几个卧室没有明显的主卧，次卧之分，王颖选了最大的那个。 “我们以后就住这间房了，这几天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往里面买点东西。” 其实屋里什么都有，这富贵园已经建成了好几年了，这应该不是新房。 瞧这样子，应该是房主买了很久，但是却没有住的样子。 一切从简，就都不用麻烦了。 只需要往里面添置生活用品就可以了。 两人走了一圈，在每个合适的位置幻想着以后的生活。 最后，来到客厅，两人揭开沙发上盖着遮灰尘的布，一屁股坐了下去。 这种看自己的房子的感觉，两人都觉得有些激动，这是国人刻在骨子里的。 王颖自己一个人的话，倒不会因为这么个房子而激动。 她激动的是，往后的大半年，她将会在这里生活，在这里养胎，和江凡一起。 这是家，他们两个之间小家的家。 王颖横坐在江凡腿上，笑意盈盈道，“以后啊，你就要两头跑了，跑了我这里，又要跑江静萱那里，你累不累呢？” 江凡摇头道，“这怎么会累呢？” “要不不用这么麻烦了吧？让她也过来，两个人一起住这边，免得你来回折腾。” 江凡愣了愣，旋即否定道，“静萱这会儿心里对你有气，你还让她过来？我怕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两个在这里打架。” 王颖笑了笑，“昨天都能打起来，往后就更不会了。” “行吧，这事你好好想想，是两头来回跑方便，还是一起照顾方便。” 江凡点了点头，暂时不表态。 歇了一会儿，江凡拍了拍王颖后背，“你下来自己坐着，我把卫生打扫一下。” 江凡起身，在屋里找了一下，最后在饭厅外面的阳台上找到了扫帚。 阳台上灰尘有些厚，栏杆上也是，江凡站在栏杆边缘看了看整个小区。 像他们这样的村里人，能够在镇上弄这么一套房子，不知道十里八乡有多少媒人要上门。 好些人打工打大半辈子，就为了在镇上弄一套房子，甚至还不是富贵园的房子。 镇上有句话，买了富贵园的房子，便等于有了媳妇。 也就是城里人说的优先择偶权。 以前幻想，憧憬的东西，现在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得到。 且屋里还有一个足以艳压群芳的女人。 世界很奇妙，江凡就站在奇妙中心。 他过得很好，只是有些想念家人。 暂时，他找不到，也不确定他们的生死。 但是很快，他将会接二连三的迎来家人。 江凡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风景，王颖在沙发上看着江凡的背影。 手掌轻抚在平坦的小腹上面，她也要有新的家人即将到来。 江凡打扫卫生，王颖负责指挥。 不是她不想动，而是江凡不让她动。 能做的，江凡都亲力亲为。 这些事要女人做，那还要男人来干什么？ 房子的钱都掏了，还让人家干活，说不过去。 一个下午的时间，江凡将整个屋里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那些家具内外也都擦拭干净了。 还真别说，这和干活的费劲程度差不多。 “过来，我给你擦擦。” 王颖手里拿着湿纸巾，替江凡擦拭掉脸颊上的汗水和灰尘。 “老公，辛苦了。” 正喘息着的江凡因为这两字忽然愣住了。 他怔怔的看着王颖，好像，王颖是他这么多女人里面，第一个这样叫自己的。 有家，有孩子，有感情，不是老公是什么？ 江凡咧嘴一笑，弯下身一把将王颖抱起，在地上小心的转着圈。 生活带给你的惊喜，往往是你在你最意外的地方。 一周前，如果告诉江凡，王颖会暂时放弃对于东益的全身心投入，回到小镇来安心生孩子。 打死他也不会相信。 可如今，这就是事实，摆在眼前的事实。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这一年，注定是江凡在青春岁月里面大丰收的一年。 爱情，财富，家人，生活…… 太多太多，如同潮水一样向着江凡接二连三的涌来。 所幸，他现在有接住这些的能力。 如梦如幻的生活，在小镇的喧闹声中逐渐落地真实。 这不是梦，这是江凡二十三岁这一年的生活。 而他，也将在这个初春的三月，迎来自己的二十四岁。 第644章 筹备 江凡在犹豫。 犹豫关于陈岚与她那还有几月便要出生的孩子的事该怎么做。 这事，他不敢向身边的任何人说起，有违常伦。 这只是在继江静萱和王颖的事情之后，他感触颇深，而产生的心绪。 是按照旧时的约定，还是旧路不通，另寻新路，他能想到的，只有前者。 要想后者，那么便要在当前稍微稳定的生活上面重重的划拉上一刀。 江凡不想，也不敢。 后果是什么，他无法预料。 …… 快天黑的时候，他和王颖还有王莎莎回了村里，正好赶上晚上的饭点。 饭后，江凡思虑了一番，还是给陈伯忠打了个电话过去询问情况。 两口子虽然治疗好过后，离开没几天，但至少病是治好了的。 至于能不能够怀上，得至少等一个月再说。 对于江凡的来电，陈伯忠有些惊讶。 电话内容无非就是江凡先询问了两口子最近的状况，互相寒暄一通，然后江凡直言要陈伯忠给他推荐一下合适的病人。 最近缺钱。 直白。 有方伟同搬砖引玉在前，陈伯忠珠玉在后，这事，并不难。 陈伯忠欣然应下这件事，同时提醒江凡在即将开业前别忘了他们约定好事情。 把野猪拉几十头去东藤，他好给江凡造势。 静悄悄的夜，付婧婧早早的就上了楼。 也没有让江凡上楼跟着她一起。 王颖过来了，昨天江凡就因为在镇上没有回来。 今晚没道理不陪着王颖的。 林月梅也识趣的回了自家房子。 江凡两人也没有去楼上，就在楼下睡的。 其实，王颖这怀孕的前三个月，是没法做什么事情的，只是睡素的而已。 不过这会儿还没法向大家伙解释，两人也就默认了。 总不能回来一趟，真的分开睡吧？ 江凡和王颖睡一块儿，还真的没有什么邪念，就是单纯的将她拥入怀中，安稳入眠。 怀了自己孩子的女人，江凡再拥入怀中的时候，总是觉得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轻手轻脚自是不用说，心头也完全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江凡自己早起，王颖今天要离开，他得做好早饭。 早去，也早回嘛。 牛奶拿到灶屋剪开，烧热了盛到一边，也不再是以前的清水面，鸡蛋，蔬菜什么的，大清早的都安排上了。 李翠她们起床的时候，看到江凡精心准备的早餐，都没发表什么意见。 人王颖不一样，本来就没过过这样的日子，再加上好不容易过来一趟，应该的。 不过，这会儿大家都没想到，可不只是过来这么一趟，往后的大半年的时光里，她都会留在这边。 要是林月梅在，当面定然不会说什么，但是等王颖走了，肯定要酸江凡一顿。 吃好饭，送走王颖，江凡这两天暂时可以松活一些了。 不过镇上，每天还是得去，既然装就得装下去，而且反正也还要给王颖买的房子里面添置生活用品。 吃过饭，江凡准备在村里溜达一圈，看看各个地方的进度，李翠却叫住了他，付婧婧也没急着去村委会。 “凡子，这马上都三月中旬了，农家乐那边立房子的事你打算啥时候办？” “还有，你生日也要到了，今年准不准备办一下呢？” 江凡一愣，最近江静萱和王颖的两件事先后赶来，让他差点忘记农家乐立房子的事了。 “生日就不用过了，咱们不讲究这个，就搭着立房子意思意思。” “那立房子呢？”付婧婧提醒道，“再不办的话，到时候就要开业了，可没时间了。” 江凡合计了一下，这两天肯定不行，至少也要江静萱和王颖回来再说。 “这周六吧，还有四天时间，正好也够准备。” 这个时间，王颖和江静萱应该也赶得回来。 这周过完，也正式进入三月下旬，全面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 四月初，一炮打响！ “那行，你这几天忙，那这几天我和月梅还有婧婧就开始忙活这事啊。” 江凡点了点头，“这样，我和婧婧去找一趟刘婶，先和她商量一下。” 主家办事，当然是江凡和付婧婧一起出面商谈才是。 两人朝着罗阳家走去，路上，付婧婧难掩疲态。 “怎么了？” 付婧婧叹息一声，“学校那边的事情呗，面积太大了，涉及到的人户也有点多，这两天尽在忙这个了。” “说来说去，其实就是钱不到位？” 付婧婧摇了摇头，“也不是不到位，你晓得的，村里人靠土地吃饭的，那块地又那么好，好些甚至给钱都不怎么愿意，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答应的。” 江凡点了点头，“是这么个事，好好商量一下，实在不行，你把名字给我，到时候我想办法给他们弄些事情做。” 付婧婧一下子来了精神头，“就等你这句话了，嘻嘻。” 付婧婧拉住江凡的手，一路摇摇晃晃的往前走，像个小姑娘，不像什么村书记。 “你的生日真的不打算好好过一下？” 江凡的思绪飘荡，生日两个字，对于农家人而言，什么都不算。 能吃饱饭就不错了，还谈什么生日。 他有记忆的时候，只记得生日那一天，奶奶会给他煮糖心蛋，两个，再放点红糖在煮鸡蛋的水里熬着。 鸡蛋鲜甜，糖汁更是好喝到不行。 只是老人走了之后，就没怎么吃过了。 这会儿想吃随便都可以吃。 味不对了。 “婧婧，待会儿我们去买点纸钱拜拜爷爷奶奶吧。” 付婧婧疑惑抬头。 江凡微笑道，“找到媳妇，总得给爷爷奶奶看看吧。” 付婧婧笑了，笑的灿烂。 手摇晃得比刚才还要厉害。 摇啊摇，但就是摇不散两人。 江静萱的事情过后，江凡觉得没有什么能够再把自己和婧婧之间拉开。 认定是她了。 那就得去拜拜。 正如江凡所说，要让两个老人看看，他江凡找的媳妇。 第645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两人来到罗阳家，因为江凡要送王颖，起得早，也吃得早。 这会儿过来，罗阳一家人还在吃饭呢。 “罗叔，刘婶。” “凡子，付书记，吃饭了没，坐下吃点。” 付婧婧笑了笑，“罗叔，别叫付书记，听着怪生分的。” 江凡附和道，“就是，你叫她付书记，不得叫我书记夫人？” 罗阳哈哈大笑。 “吃过了，今儿过来是找刘婶商量一下农家乐立房子的事情，这事包给刘婶做了。” 刘惠抬起头来，“我做啊？我都好久没做席了。” “没做席，这不手艺还在嘛，最近也不是在练？正好，这回立房子就当大练一回。”江凡鼓励道。 刘惠下意识看向罗阳，后者点了点头，“成，这事你刘婶办。” “计划多少桌？怎么个规格？” 江凡想了想，“这事我还真一时半会儿说不出来，待会儿刘婶到砖房那边去一趟嘛，我让李婶她们帮着合计一下，商量一下。” “这周六啊，还有四天，时间上可能有点紧。”江凡不禁提醒道。 “没事，一天做安排，一天摆东西买菜，一天准备，时间够了。” 江凡点了点头，这样就差不多。 “小兵，赶紧吃饭，妞妞待会儿可不等你了！” 妞妞早上是唐甜骑电瓶车送去学校的，罗二狗正好搭个便车。 江凡瞅了瞅招呼了罗二狗一声，旋即问道，“周奶奶呢？” 刘惠解释道，“吃了饭去外面走路去了，每天早上都要走一趟的。” “那行，我和婧婧就先回去了，你们慢慢吃啊。” 江凡转身正要离开之际，忽然又奇怪的转过身。 他刚才喊了一声，没见罗二狗应话，这会儿都还没抬起头来，不大正常啊。 他回身微微弯下身，罗二狗正捧着碗在那儿默默流泪呢。 “咋了这是？”江凡看看左边，看看右边。 罗阳怔了怔，有点不晓得怎么说。 刘惠站起身来解释道，“昨天晚上两个小家伙使气了，你罗叔给教育了一下。” 江凡看向罗阳，后者点了点头。 江凡再看小姑娘，方才是一片可爱懵懂的样子，一听到昨晚的事，像是勾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把脸转向一边。 这…… 人家的家里事，江凡还真不好说什么。 再说，刘惠还在这呢。 他就更不好说什么了。 “罗叔，后山那边过几天准备弄几十头猪出来，咱们合计一下怎么弄。” 江凡把罗阳支出来，但其实明眼人都知道他是在问其他的事情。 “罗叔，二狗这孩子……你还是……” 江凡本不想多管闲事，但是二狗毕竟是没妈的孩子，受了委屈往肚子里吞，那往后积累多了，可别成了下一个罗光。 “凡子，你刘婶没怎么说他的，昨晚上两人抢遥控器，抢使气了，二狗就说了一句麻子脸，我就收拾了他一下。” “……” 这就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了，组合家庭本来就不容易，最大的难点不是父母爱情，而是组合家庭的孩子相处的事情。 年纪相差大一点的，又不存在手足感情，相差小一点的，又会出现罗二狗和丫丫这种打闹的情况。 “是该教育一下，这样，我待会儿和二狗说说，别给孩子心里头憋出毛病来。” 江凡朝屋里看了一眼，拍了拍罗阳的肩膀，“这事怪我，前几天都在忙，我给丫丫看看。” “婧婧，你先去村委会，等会儿中午咱们去镇上买点纸钱。” 付婧婧点了点头，跟罗阳两口子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江凡走进屋里，“刘婶，我给丫丫看看吧，这不是啥大毛病。” “凡子，这看不好的吧？”刘惠有些担心，她不了解江凡的医术咋样，害怕给小丫头看出事。 “让凡子看看，没事的。” 江凡把丫丫抱到屋檐下，认真的看了一下小姑娘脸上的雀斑，这个年纪的小孩，脸上长雀斑的话，很少有是因为外界因素导致其体内某些器官引起的。 应当是遗传。 刘惠没有，那就是丫丫她爸传下来的。 遗传的，不好治，但并非不能治。 现在的科技喜欢由外而内的治疗，江凡却可以从根源解决问题。 “可以治，待会儿刘婶你过来的时候，把丫丫带过来，我帮她把脸上的这些雀斑给除了，很快的，只要几天。” 刘惠有些不可思议，旋即问道，“怎么除啊？” “我是中医，当然是用针灸配合中药嘛。” “这……” 刘惠看看江凡，又看看罗阳，心里拿不定主意。 就这么一个姑娘，而且还小，要是被江凡治出什么毛病的话…… “相信凡子，他的技术好得很。” 把医术说成是技术，在罗阳看来大差不差，把一项工作做到极致，那就叫技术了。 刘惠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正巧，这个时候唐甜骑着电瓶车带着妞妞过来了。 “二狗，读书去了。”江凡招呼一声，让小姑娘回了刘惠旁边。 “你回去吧，今天我送他们去学校。” 唐甜没意见，和罗阳他们打了招呼，往砖房回赶。 最近每天上午她都要和王莎莎一起看看昨天王莎莎学过的东西，自己也在学习。 她觉得这些东西，好像比她的专业课有意思多了。 妞妞站在前面放脚的踏板上，罗二狗坐在后座，三人就这么朝着学校的方向过去。 路上，江凡没说什么。 等到了学校，他把妞妞和罗二狗拉到一边，蹲下身来，看着罗二狗那有些憨厚的面容，他挤出一抹微笑。 “二狗，妞妞是妹妹吗？” 二狗点点头。 “那你会欺负她吗？” 二狗使劲的摇摇头。 “那丫丫也是妹妹啊，家里以前是没有电视的，电视是刘阿姨带过来的，我们想看，只有在丫丫不看的时候才可以，而不是去和妹妹抢，知道吗？因为那是妹妹的电视。” 江凡知道这样子说不对，但不这样子说，罗二狗很难理解的。 电视在他家，那就是他家的，刘惠和丫丫在他家里，就是外人。 这些固有印象，总有一天会让罗二狗说出更加不该说的话。 第646章 总会聚头的烦恼 江凡相信刘惠并没有说什么，她也不方便说什么。 这事，就该罗阳来开口，但是站在罗阳的角度，又怎么可能怪丫丫呢？ 更何况罗二狗说了那种麻子脸的话。 挨批评是对的。 一视同仁这个说法，其实是很难做到的。 事情，总有个对错之分。 不可能对错都要一视同仁。 那样不对。 罗二狗听着听着，就又要哭了。 他委屈，可能他不懂得爸爸的爱被分成两份的概念，但他能够感受到爸爸对那个自己认识没多久的妹妹要比自己上心。 江凡理解这种情绪，没妈的孩子嘛，正常。 他懂。 “不哭了啊，你忘记江凡哥那天跟你说的了？尽量要让着妹妹，在家里要听刘阿姨的话，现在不一样了，你是男孩子，要长大了。” 江凡在教他……如何在这个‘新’的家庭里面……立足。 罗二狗他不一样。 他的亲生父亲，不是罗阳。 无论结婚的时候罗阳和刘惠是怎么商量的，如果罗二狗不好好听话，把这个家弄得乌烟瘴气的话…… 人的耐心是有限的，罗二狗会失去更多。 “这样吧，你放学回家过后，要是和妹妹想要同一样东西的话，你就到砖房那边去，说要唐甜姐姐教你做作业，然后过来和妞妞玩，好吗？” 这也就十来天的时间，等过段时间，刘惠开始上班了，那就直接把丫丫也接过来，平时屋里人多，让唐甜和李翠她们多看着点。 小朋友嘛，多融合一下就好了。 罗二狗点了点头，“我听江凡哥的。” 江凡知道他肯定没有听懂，听不懂也正常。 那就让行动改变现状。 希望这三个小家伙能够一起，平平和和的长大。 “走吧，进去吧，要上课了。” 罗二狗跟江凡挥了挥手，往上抖了抖书包，双手抄在背带下面，朝着学校跑了进去。 江凡抱起妞妞，朝着学前班的位置走去。 他到时候应该没有这样的烦恼，孩子出生，再长到丫丫那么大的时候，妞妞已经上初中了，这就是年龄差距较大的好处。 不会再因为一些极小的事情起争执。 “江凡叔叔……我在你家里看电视也要像二狗哥一样吗？” 江凡笑了笑，“那也是你家，不过我们作为主人，二狗哥他们来了，我们就要让着客人嘛，不看电视，我们还可以玩其他的。” “不一定非要争抢。” 妞妞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就听懂了别人要看，自己就不抢。 “还有啊，以后不叫二狗哥了，叫小兵哥哥。” 妞妞再一次点头，同时，口中默念：小兵哥哥。 江凡不晓得自己的教育是不是有问题，但他觉得自己是在目前他们这个年纪能够做出的某些行为上，给予的教育了。 不然能怎么办？去抢？去争个是非对错？ 这些，对于还没有经历过真正意义上为人父的江凡而言。 前后三个即将出生的孩子，总有一天会聚头，总有一天会发生争执，且年纪又都差不多，那时候，他才是该真正的头大了。 江凡送妞妞到班的时候，正好和门口迎接孩子们的赵月打了个照面。 “今天怎么是你送妞妞过来啊？” “正好有空。” 赵月看了看充斥着孩童声音的教室，“我要上课了。” “嗯，你忙，对了，这周六我农家乐立房子，正好是放假，你那天记得过来啊，和赵老师一起。” 赵月点了点头，“好。” “学校也已经定下来了，就这几天工程队就要进村了，宿舍这些都有，你记得和赵老师说一声，到时候我来帮着搬啊。” 赵月哭笑不得，奶奶都说还在考虑呢，江凡就已经在想搬家的事了。 赵月看着瘦了些的江凡，知道他最近在忙，已经有快半个月没见了，她想抱抱江凡，但是这会儿人多眼杂的，实在是没有机会。 两人只是对视良久，随后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一切尽在不言中。 人生不过百年，爱可以是秩序内的一瞬间。 也可以是秩序外的长长久久。 …… 江凡回村里的时候，刘惠已经带着丫丫过来了。 正和李翠她们商议着立房子的事情。 “凡子，快来，你看看，我列了这么些人，是不是都要请？你还要请哪些，都一路给写了。”李翠招呼江凡走近桌前。 江凡拿起看了看，上面的笔迹江凡一眼就看出是唐甜写的，歪七扭八的，丑得没法看，好在是能够认出名字。 “这谁写的字啊？简直拉低了我的档次。”江凡明知故问。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将视线汇聚在唐甜脸上。 “江凡哥！你太没意思了！我辛辛苦苦写的，你竟然……” 唐甜嘟着嘴，满脸幽怨的看着江凡。 “你是不识字还是怎么的？这不写得挺好的吗？赶紧办正事。”林月梅一巴掌拍在江凡后背上道。 “开个玩笑。”江凡打了个哈哈，随后开始认真的看了起来，这上面写的基本都是村里的人。 该请的都写在上面的，李翠她们懂哪些人不该来，也就没写，江凡看完过后，想了想村里还有没有遗漏的。 最后又添了几个名字。 至于剩下的人，他只是合计一下，给了一个大致的数。 这么一算起来的话，前前后后拢共有百来人，坐个十来桌差不多。 刘惠暗自松了口气，她最近是在练手，但要是一次来个几十上百桌，她还真夯不住。 毕竟这种大规模的摆席也好久没做了。 “标准的话……”江凡沉吟了一下，“定在300一桌合适吗？” 这话是问刘惠的。 三百？ 刘惠赶紧摇了摇头，“猪肉就后山出，用不到这么多钱。” 江凡解释道，“后山和这边是分开的，要用猪肉的话，一样得花钱买，这是早就和罗叔定好的规矩。” “这样子算的话，三百一桌够不够？” “这样也够了，咱们这边的物价，三百弄的都是一桌子的好菜了。” 那就没问题。 “成，那刘婶你先把菜单规划一下，看看最后具体是怎么个价位。” “我这边好拿钱，准备去买食材。” 第647章 沈中全想投资 江凡本想趁着刘惠和李翠她们合计弄些什么菜的时候给丫丫看看的。 结果刘惠非要在一旁看着才安心，江凡想了想，索性就让她们先忙，待会儿下午吃了饭，等罗阳也过来了再看。 免得刘惠心里不踏实。 打好商量，江凡简单收拾了一下，跑到村委会去找付婧婧。 这会儿，付婧婧正在村委会里埋头在电脑上敲打着。 电脑是她自己的。 江凡站在门口敲了敲，“还在忙啊？” 付婧婧抬头看了一眼，“嗯，做几个合同，刚才我又去跑了一趟，商量说是你可以给他们找份事情做，就都答应了。” 江凡了然，这完全就是在意料之中的，本身修建学校和宿舍需要占据的那些地，就已经是给过钱买断的，这笔钱不少，更何况如今又有自己这边作为保障，那还有什么不答应的呢？ 说句现实点的话，其实就算没有那些地，村子里其他地方随便开出一块地来，也是可以种粮食的，但是这样和付婧婧拗着，说不定能多谈点钱下来。 也不是想为难付婧婧，就是想要为自己多争取点利益，毕竟这种机会可不多。 现在嘛，加上江凡这边给了个退路，怎么会不愿意呢？ “我还说跟你一块去一趟镇上，你忙的话，那我就自个去了，中午好赶回来吃饭。” “不要！”付婧婧连忙道，“你等我一下，这些合同都是之前的模板，我稍微改一下就好，我正好也要去镇上打印出来。” “行吧。” 江凡在屋里等了等，付婧婧很快就把合同做好，传到手机上，轻装出发。 这回因为要买东西，两人是开车去的。 到镇上，江凡两人刚一起打印完了合同，还没来得及去买东西，沈中全就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说是让江凡过去一趟。 江凡估摸着，应该是王芳那边有点什么小问题，电话里沈中全也不是很着急的样子。 于是，他和付婧婧就赶了过去。 …… “沈叔，怎么了？是王姨不舒服？” 沈中全家客厅里，江凡两人和沈中全两口子面对面而坐。 “不是，是另外有事和你说说，没想到你正好在镇上。”沈中全不着痕迹的看了看和江凡贴着坐的付婧婧。 这不就是那位付书记的女儿吗？ 沈中全上回江凡受伤的时候虽然在二医院没见到付婧婧，但是却见到过付从荣两口子了。 后面稍微打探了一下，就明白江凡为什么和县委书记两口子有关系了。 人家姑娘就在大老包村呢。 这会儿看到两人坐在一块，刚才进门的时候介绍又说是对象。 两口子都还有些懵圈，原本想着撮合江凡和汤宁宁这两个同龄人的，结果人凡子直接一步到位，和县委书记的姑娘处对象了。 “什么事啊？” “就是和你商量一下，我打算在你们村里投点钱，弄两个项目来做，正好付书记也在，那就一起问问看你们的意见。” 生意人，会说话。 江凡和付婧婧对视一眼，话沈中全说得很明白，但是他们有点拎不清这里面更深的东西。 “沈叔，你这是看在我们的私交上这么做，还是真打算在村里挣钱啊？” 江凡直言不讳。 沈中全笑道，“当然是挣钱在先，私交在后。” “我看好你们村子，现在不进，后面想进就肯定不是那么容易了。” 是看好村子，但更是看好江凡，也看好在大老包村待着的县委书记闺女。 江凡启动村里第一批生意的想法这些，沈中全都知道。 这些大大小小的珠子，如果最后串成线的话，将会是一张巨大的网。 连他，如今也是其中的一颗珠子。 赚钱不是主要，把位置占住，同时把关系站住，再能赚点小钱，即便是亏钱也没什么所谓。 稳赚不赔的买卖。 更何况，现在自家侄女汤宁宁都还在大老包村呢，稳妥的事情。 江凡沉吟道，“那沈叔你想好要做什么项目了吗？” “这不就是叫你来商量的吗？” 江凡愣了一下，怎么听起来好像是让自己做决定一样？ “要不……这样，沈叔，这周六我农家乐立房子，你和王姨到时候记得过来，到时候在村里好好看一看，有什么可以做的，看完之后咱们再商量。” 沈中全愿意往村里投钱，江凡是愿意看到的，这就好比是一个巨大的新建的商场一样，等待着商家们的入驻，只不过，经营方式有所不同。 这会儿，村里可不会像商场一样收租金什么的，但是要做项目的钱，肯定得沈中全自己去投入了。 “你不是四月初就要开业吗？这时候立房子？” “嗯……”江凡点头道，“之前有事耽搁了，开业的时候也不方便，就放在这时候了。” “那就周六，我们去村里看看再说，也好久没去过了，上次去还是去年你诊所开业的时候。” 说好这事，江凡顺便就看了看王方的身体状况。 而沈中全打电话让江凡跑一趟，也是有这个意思。 看过之后，没什么大问题。 江凡还要去买纸钱，就不在这边逗留了。 于是和付婧婧两人起身告别。 两口子把江凡两人送到门口，王芳不禁说道，“凡子，留你们吃饭也不吃，以后没事就常来镇上，把你沈叔这儿当自己家，都多久没来了你。” 付婧婧本来乖乖的站在江凡身边的，听到这话，忽而转头看向江凡，旋即，她又看向王芳，“王姨，前两天你身体不舒服？” 王芳愣了一下，短暂的想了想，“没有啊，怎么了？” 她不明白付婧婧为什么会忽然这么问。 但是…… 江凡明白啊！ 心里咯噔一下，江凡赶紧找补道，“王姨，前天……” “沈叔，王姨，我们还得赶回去，先走了。” 付婧婧不让江凡说完，作别之后拉着江凡就离开了。 留在沈中全两口子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江凡最近几天，两次夜不归宿，第一次，用的借口就是王芳身体不舒服，他陪了一夜。 不过刚才，显然已经露馅了。 第648章 来龙去脉 下楼的途中，付婧婧在前，一言不发。 江凡在后，同样如此。 完蛋，被逮住了。 今天过来，本来就是凑巧的事情，江凡全然没有想到前两天的事情会被临别时，王芳的一句话给说露馅了。 浅浅的几层楼，江凡的脑瓜子飞速运转。 想着怎么解决。 在迈出楼下大门的时候，江凡已经做好了决定。 反正是要说的，今天也正好被捅破了，索性就一口气全部都给说了。 一出门，付婧婧就转过头来看着江凡，“我们去生态园看看你的病人吧，这会儿顺便就治了，下午就不用来了。” “……”江凡被这句话给呛着了，付婧婧是懂揶揄人的。 微微吸了一口气，江凡朝小区外面看去，“先买东西吧，回去了再说。” 付婧婧上下看了看江凡，点了点头，这大街上要吵的话，也不合适。 她就搞不明白了，江凡为什么会夜不归宿，后面一天甚至是在王颖过来的情况之上，到底有什么事情值得江凡这样做，甚至不惜撒谎。 两人去买纸钱香烛的时候，付婧婧依旧和江凡好声好气的说话，这会儿没必要。 等到买好东西，两人回到村子里，赶上午饭的点。 吃过饭后，两人就直接上了楼。 房间里，江凡早就已经梳理好了该怎么说。 “事情有点复杂，你别激动，慢慢听好吗？” 先是一剂镇定剂。 但这所谓的镇定剂，只会让处于未知中的人更加的慌乱。 “你说。”付婧婧僵硬的吐出两字。 “没有病人过来，我前几天去镇上都是因为江静萱。” 这话，江凡简短快速的说完。 付婧婧听完，心头瞬间出现一股强烈的麻痹感觉，这种麻痹来自于心头恐惧，再迅速蔓延全身，直至手脚跟随着麻痹，带上冰凉的感觉。 通俗的话语，这就叫心凉。 她竟然有些站不稳，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当得知江静萱仍旧留在镇上的时候，她就不禁想过，是不是会有这样的局面出现。 果然。 “你先别着急，是……” 这情况，江凡还真不知道怎么把江静萱怀孕这事说出口了。 拉着有些僵硬的付婧婧坐下，江凡想了想，先从结果开始，“我们依旧是我们，我已经和她说好了，她不会影响到我们的。” 会影响，但江凡说的是不会影响到他们俩成家的事情。 听到这话，付婧婧稍微好受了些，她看着江凡，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你和她又在一起了？” 江凡没应这话，而是直接说道，“她怀孕了，前几天下午我都在镇上照顾她。” 轰。 付婧婧脑袋好像被什么冲击的一下似的，忽然感觉好像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原以为只是藕断丝连，没想到竟然会是江静萱怀孕。 江凡赶紧握住她的手按了按，好让她镇定一点，随后，江凡快速的将这几天的事情快速的说了一遍。 其中包括王颖也怀孕，帮忙一起处理这件事。 最终的结果，是江静萱妥协了。 不再争了。 这一段话，说了足足有近五分钟。 付婧婧也沉默了听了五分钟。 这事一两句话还真的说不清楚。 直到说完，江凡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随后，就是静静的等待，等待付婧婧去消化刚才的那些话。 付婧婧确实很混乱。 信息量太大了。 先是江静萱怀孕，然后是王颖怀孕，之后竟然是江静萱愿意放弃。 放弃她所在的这个位置。 这只是在短短几天里面发生的事情。 难怪，难怪王颖会突如其来的到访，原来是因为这个。 要说付婧婧这会儿是什么心情？ 在有一个既定的答案垫底的前提下，她心头仍旧是一片乱糟糟的。 两个女人，还怀了江凡的孩子？ 两个今年就能下地，她怎么赶也赶不上了。 最为闹心的点，就是在这里。 江静萱和江凡之间有余情，她管不了，也没法管，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只是别人先生孩子，那她就显得有些异样了。 谈恋爱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江凡可以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她脑子里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就会是第一个给江凡生孩子的女人。 可现在，却忽然告诉她另外有两个人赶在了她的前面。 心里多少是不舒服的，不管那两人是谁。 不过，闹心的点有，惊诧的地方也有。 江静萱竟然愿意放弃，这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 梳理良久，体会良久，沉默良久…… 付婧婧总算是长长的松来了一口气，只要不是那种江凡要抛下自己，再去和江静萱一起的情况就好。 “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说？” “前几天没说好，就暂时先没说。” 付婧婧忍不住拧了江凡一下，“你又胡说八道，你前天不是已经处理好了？今天要不是王姨的话，你不也还是打算不说的！” 江凡哎哟一声，连忙道：“我就准备这两天说的，只是没赶上。” 付婧婧气嘟嘟的看着江凡，心里其实也知道，这事要是在没处理好的时候就跟她说的了话，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只会徒增大家的烦恼。 “她什么时候回来？” “我待会儿问问。” 付婧婧叹息一声，“那你以后就得天天往镇上跑了？” “嗯，后面又联系了病人，顺便也给人治病赚钱。” “以后别给我提什么病人！”付婧婧一瞪眼，“应该去的，别拿什么病人来淌话。” “好好好，以后不说这个。” 其实，付婧婧的反应是不正常的。 虽然她了解并且接受江凡的情况，但是别人先怀孕这个事，她心里是不舒服的。 而且那个人还是江静萱。 她就算是装，也不能够在梳理清楚之后，这么好说话。 但整个事情当中，她不止是闹心和惊诧。 还有一点。 江凡最后选择了她。 要知道，那是江静萱，而且是怀孕的江静萱。 在逼迫江凡做出抉择的时候，他一直在犹豫。 拖了这么多天，直到王颖的到来。 这就足够了。 怀孕的江静萱，都没能够让江凡抛下自己。 而是和自己站在一起。 那么。 ‘在其位，谋其职’。 付婧婧在年纪、心性、阅历等等诸多方面可能比不上王颖两人。 但是在江凡坚定的选择了她后。 她不该再咄咄逼人。 人与人之间，是相互的。 第649章 意义非凡的祭拜 “两个孕妇，都住镇上？” 江凡点点头，“王颖买了个房子，静萱就住她之前租的那里。” “万一夜里有点什么事该怎么办？” 江凡顿了顿，这些事都需要他去考虑的，江静萱前面的几个月怎么过的，他能够想到。 所以，往后，就不该这样了。 “等明天静萱回来了再商量吧。” 又说了一会儿，太多事情都需要王颖两位当事人回来才能够定下。 这会儿说了没有意义。 付婧婧让江凡先下楼去准备，她换身衣服就下去。 江凡走了，付婧婧却坐在床上怔怔的看着窗外。 到现在，她仍是有些没缓过劲来。 太突然了，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经历了一场‘争夺战’。 最意外的是，她‘兵不血刃’。 寻常人家，遇到这种事，早就闹得不可开交了。 可她得接受，得去适应。 江凡已经做的够好了，至少，没有让她陷入到被动的局面里。 今天的相处状态，来之不易。 且行且珍惜。 …… 江凡下了楼，在准备刀头肉的时候，也不禁在想。 在整个过程中，对于江静萱而言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她也是一个女人，不仅怀孕前期要自己一个人面对。 到前两天，不管是出于什么，王颖的做法，都是逼宫。 逼迫她妥协。 而在自己和王颖以及付婧婧提及她的时候，好像有一种把他当做外人的感觉。 江凡知道是自己出了问题，自己想要顾及所有人，所以在另一个人的面前，就会不由自主的将另外一个人当成外人。 但这对于江静萱而言，是不应该的。 一碗水，自己好像端得非常的斜了。 刚才在和付婧婧说这事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了，所以在后面的话语里，他尽量在规避。 给人一种，和付婧婧在说这事的时候，是理所当然的感觉。 一切都是这些异样的情绪在作祟。 江凡在反思。 不管曾经如何，至少现在也是破镜重圆了。 不能继续这样。 刀头肉煮好，江凡把酒，香烛这些都放进背篓里面。 在楼下等了一会儿，付婧婧才从楼上下来。 下来之后的她，表面上又恢复了以往的那个她。 不论怎么说，现在不应该有什么负面情绪的。 “走吧。”江凡背起背篓，和林月梅几人打了声招呼，和付婧婧两人朝着爷爷奶奶的坟墓走去。 初春，万物复苏，冬季的萧索过去，四处都是长出的新芽，绿油油的一片。 江凡一边走，一边和付婧婧描绘着以往在这些地方他所经历过的童年。 直到两人来到一处草木茂盛的地方，江凡从背篓里面拿出镰刀，划开拦路的蛛网，一路边走边削，直至到了两座低矮的坟墓前。 过来的时候，江凡自己来过一次，这才过去几个月，这些杂草又都长出来了。 “婧婧，你把东西摆出来，我把周边弄一下。” 江凡负责清理两座坟墓旁的杂草，付婧婧则是把刀头肉，酒，香烛一样样的摆出来。 两人分工合作。 后人祭拜前人，国人永远不会舍弃的东西。 是思念，是缅怀，是告知…… 等到江凡忙活完，两人才一起点燃了香烛，倒上酒，点起纸钱。 今天天气不错，没有那种祭拜时常常会遇到的雾蒙蒙阴雨天气。 两人并肩而立。 “爷爷，奶奶，这是付婧婧。” “以前，你们总说男娃子要勤快一点，不然找不到的，找到了也是天天吵架。你们说的对，勤快是好的，我找到媳妇了。” 旋即，付婧婧跟着江凡叫了一声爷爷奶奶，说道，“我和江凡的情况有点不一样，但是我们会好好过下去的。” 过往的岁月，无论苦难还是坎坷，都可以看做是一种馈赠，可以不享受，甚至是可以埋怨，但不能够不认同。 往后的路，他们会好好走，走稳了。 话语很简单，但是却异常坚定。 临近江凡生日的这个时间点，又是农家乐即将开业，且下个月就是清明，但是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 江凡没说是什么意思，付婧婧却懂。 江静萱曾经有机会，她自己因为忙碌而放弃了。 年前那天，如果她愿意稍微耽搁一点时间回来，后面发生非的事情，江凡可以不用等到前几天才一笔勾销。 因果，都有定数。 她那天没来，而今天来的人是付婧婧。 那就不会出现意外了。 最后，两人纷纷跪立，双手合十。 各自许下心愿。 相继作揖。 …… 这场祭拜，就两人，很稀松平常。 但意义非凡。 从今天起。 应该没有什么能够将两人分开了。 直到纸钱燃烧殆尽。 江凡铺设开一长串火炮，用打火机点燃，在噼里啪啦之中，两人相视一笑。 收拾东西回了砖房。 付婧婧下午要去忙活签合同的事，合同定了，工程队就能够进村了。 江凡则是在屋里等着刘惠一家上门。 下午说好要给丫丫看脸的。 快三点的时候，一家人来了。 就在砖房的堂屋里面，江凡开始给银针消毒。 “刘婶，别紧张，没事的，我总不能害了丫丫吧。” 说完，江凡蹲下身，从兜里拿出一颗早就准备好的棒棒糖撕开，“丫丫，来，吃糖，闭上眼睛，等糖吃完了再睁开怎么样？” 丫丫开心的从江凡手里接过糖果，一口含在嘴里，闭上了眼睛。 江凡一边和她说着话，一边开始在其脸颊上面上针。 其实并无大碍。 只是满脸都插着针，刘惠看着心里揪紧了，眼睛一直盯着丫丫，要是她又一点点的不舒服，她会立马叫停的。 只是……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丫丫并没有任何的异样。 反而是在她的视线当中，丫丫脸颊上的雀斑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淡化着。 刘惠不自觉的微微张口，睁大了眼睛。 还不可置信的凑近看了看。 这下，看得更加的清晰。 是真的！ 她视线一刻也不想离开。 十分钟很快过去，江凡快速下针。 其实，糖都还没吃完呢。 丫丫脸上的雀斑已经变得很淡了。 震惊，激动，感激…… 种种情绪冲刷着刘惠的心田。 第650章 对账 刘惠端着丫丫小脑袋，细细的看着，眼中饱含热泪。 多好看的小姑娘，就因为这些雀斑而破坏了美感。并不是说需要有多漂亮，有多完美无缺才行，而是如果一直保持这个样子的话，小姑娘长大了会自卑的。 而且等以后读书了，肯定会受欺负，这些都是潜藏的危害。 小地方的学生，特别是中小学生，大家基本上都是留守儿童，但是却偏偏喜欢以伤害、耻笑他人为乐趣。 殊不知，其实自己也不过是一条可怜虫。 即便是如今已经和丫丫算是兄妹的罗二狗都没办法避免，他也说出了麻子脸这样的话。 那么其他人呢？ 如今，亲眼看着丫丫脸上的雀斑淡去，刘惠怎么可能不激动。 怀抱着丫丫，对江凡不停的感谢着。 有些女人就是这样，可能在某些时间段里，她只为孩子而活。 恰如当初的李翠一样。 面对刘惠的感谢，江凡连说不用，顺势将之拉起。 “刘婶，罗叔就和我亲叔差不了多少，咱们是一家人，不用这样。” 刘惠出于感谢是一回事，另外一方面，那是因为此前对于江凡的不信任，这是愧疚心在作祟。 “好了，凡子不是外人，犯不上这样，咱们记在心里就行。”最后，还是罗阳这个一家之主发话，方才揭了过去。 “刘婶，后面还需要针灸两次，明天后天的什么时候都可以，药的话，我待会儿配一副就好了，丫丫还小，喝上一副药就能够全部清除掉了。” “好，听你安排。” 江凡点了点头，继而问道，“你们上午商量的菜单，出来了么？” “出来了，我拿给你看看。” 刘惠随身带着的，顺手就递给江凡了。 江凡接过看了看，不是看菜怎么样，就是看看最后核算出来的大致价钱。 也就一万块钱不到。 索性，江凡就拿出一万，这一万里面，甚至还包括了在后山这边买猪的钱。 不过刘惠等人的辛苦费，到时候得单独再另算。 这边的事情就交代给刘惠了，由林月梅和李翠这几个姨字辈的女人统筹，出不了岔子。 江凡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会儿才到点，王莎莎下午是汤宁宁送去镇上的，反正自己和付婧婧没空的时候，就是汤宁宁送去的。 今晚回来过后，江凡得问问了，学了这么久，也该出师了。 现在这些开销，已经开始和后山在来往了，这些账目都要开始计算了。 汤宁宁负责统筹，王莎莎负责管账，初步的框架有了。 这边说定，江凡就一个人走到院子外面，给江静萱打了个电话过去询问情况。 除了抵达的那天报过平安之后，她就让江凡暂时别联系她。 按照她说的，明天她就该回来了。 现在问问情况也差不多。 其实，江凡还是担心，要是这时候江静萱的父母发现了的话，要么，就他和江静萱结婚，要么这孩子就打掉。 不可能按照江静萱和江凡之间说好的来。 电话很简短，江静萱应该是和家人在一起，说话不方便，江凡只是想问了一下明天是否会回来，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那头便挂断了电话。 估计这次回去，她也不怎么好过，毕竟在她父母眼中，继续留在这个小镇上，没有任何的意义， 挂掉电话，江凡并没有轻松多少。 这种负重的感觉，来自于江静萱背对着家人做出这样的决定。 他知道这是很难的。 所以，这是他欠她的。 下午还有那么一点时间，江凡在稍微缓了一下之后，开始挨个的给那些不是村里的，又熟悉的人打电话，请人周六过来农家乐这边。 诸如陈伯忠心夫妻，又或是镇上的认识的那些人，即便是孙全或是黄老五这些，江凡都请了。 怎么说呢，道不同，不相为谋。 但是开门做生意，该经营的东西还是要做的。 最后，江凡才给付婧婧母亲打了电话，邀请周六过来。 忙活完这么一通，也已经是快天黑了。 正好赶上王莎莎被接回来。 江凡拉着她，两人在堂屋里面，他询问道，“莎莎，农家乐马上就要开业了，这会儿差不多就要做账目了，你这边？” 王莎莎自信的点了点头，“我可以的，那我明天就不去镇上了？” “要去的，明天我陪你去一趟，花姐这段时间帮你这么多，咱们怎么也得去当面感谢一下人家。” 王莎莎恍然大悟，“是哦，我都没记起来。” “嗯……那从今晚开始，咱们就先理一下账？” “可以啊。”王莎莎点头道，“我记在本子上吧。” “不用，待会儿用你婧婧姐的电脑，明天去镇上，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电脑卖的，到时候买一个就成。” …… 付婧婧弄好合同回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有点晚了。 那些合同，她都没有放到村委会，而是随身带着带回了砖房这边，好生放着。 这些可都是避免以后扯筋的关键。 电脑也带回来了。 这会儿，吃饭的人吃了过后，基本上都已经走了。 在林月梅她们收拾残局的时候，江凡和王莎莎两人开始对账。 江凡的手里的钱，被分成了很多份。 农家乐这边极大的一部分，后山也有，夏冲兄弟那儿也有…… 从今天开始，不仅是江凡手头用于经营的钱，还有村里目前，与他有关的各个项目的内容里面的钱，也需要做一个账目。 做生意，这是必须的，账目必须要清晰。 在多方投入钱力之后，江凡手里还剩下六十万不到。 江凡能够拿出一半，三十万，这三十万暂时就算是从现在到最后盈利开始的最后投入了。 所有的开销就在这笔账上周转了。 每一笔账，包括今天交给刘惠的一万块钱，都记录在内。 两人一直整理到很晚很晚，最后算出来发现，原来农家乐这边，江凡竟然已经投入了惊人的快一百万了。 这还没有算上其他地方分散出去的钱。 全部加起来，已经超过一百这个数了。 这么一大笔钱，即便是盈利之后，也需要极长的一段时间才能够收回。 不盈利的话…… 王莎莎现在已经清晰的明白这个数字的概念，有这笔钱，在小镇上可以悠闲的过一辈子的。 这笔钱要是打水漂。 江凡也不好受的。 第651章 最后一堂 十一点过的时候，江凡送王莎莎回了家再折身回来。 付婧婧这会儿还在楼上计划着明天工程队进村之后要做的事情。 都是些细小的注意事项。 先理清，后不乱。 江凡今晚洗澡过后，专门上楼去了。 看到江凡进来，付婧婧有点意外，“忙完了？” “嗯，刚送莎莎回去。” 付婧婧也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床铺过后，道，“那赶紧睡觉吧，这两天有得忙。” 两人再度躺在一张床上，熄灯过后，两人都没说话。 其实都是有话说的。 怎么会没有呢？ 江凡想要对付婧婧说些歉意的话，瞒着她那么久。 他还想说些其他的话，让付婧婧以后尽量不要敌对江静萱。 但是这一前一后，就显得歉意的话，没法出口了。 付婧婧想说的话，在继王颖和江静萱之后，她也想有一个江凡的孩子。 她们有了，自己没有，没道理的。 这是一种存在于内心当中潜意识里面的危机感，无论如何都无法消除。 即便是今天跟随江凡去祭拜了爷爷奶奶。 也正是因为这个事，付婧婧就有点说不出口这话。 她和江凡约定好的，等村里尘埃落定之后再谈结婚的事。 但是怀了孩子，那就得结婚。 这两人都是矛盾体。 有话说不出口。 都太过于考虑对方的感受了。 这当然也是出于对对方的重视。 良久，被窝里面的江凡忽然用小手指蹭了一下付婧婧。 “睡没有？” “没有，睡不着。” “那就先不睡？” “不，要睡。” 在江凡疑惑中，付婧婧忽然一个翻身。 原来，她说的睡和江凡说的睡，不是一回事。 …… 次日一早，大家都早早起床，吃饭之后各自忙各自的。 付婧婧今天要和村委会的人一起配合工程队进村，算上学校，宿舍，还有江凡房子的修建。 这一系列的事情下来，大概还是需要几个月的时间的。 工程队都是县里比较正规的，专做政府工作的，会在村里架集装箱，往后的一段时间，就要住在村里了。 这些事情，都需要付婧婧去协调。 另一边，刘惠和林月梅她们今天则是要去镇上买做席需要的物资，不只是菜，诸如纸巾，一次性筷子这些。 之前刘惠的那些家伙式里面很多都没办法用了。 这次也要补上，正好在不久之后用到农家乐这边。 这一次，就得再一次麻烦一下汤师傅开江凡的小货车了，毕竟村里会开车的人就那么一两个。 江凡今天则是要去镇上，一是带着王莎莎去看看电脑，二是要给王颖买的房子里面添置东西，再就是下午接一下江静萱了。 一人掰成几瓣来用。 骑电瓶车到镇上的时候，江凡和王莎莎去买了些水果，又包了个红包，直接赶往生态园。 三月份的天，生态园除了镇上的常客，要来这边打麻将什么的，偶尔会有人在这边办点事，除此之外，生意其实是比较清冷的。 就只是一个小镇，在除去特定的中考，高考，国庆结婚，春节那一段时间的这些时间点，生意就是这样的。 这会儿，何小花正在生态园这边处理账目，小张哥也在。 江凡把红包和水果递给王莎莎，示意她上前说话。 往后可就不再是待在村里，整天窝在家里的小姑娘了，该做的，该面对的，都要学着做了。 乖乖女王莎莎倒是不怎么扭捏，和何小花相处这么久，两人已经很熟悉了。 拎着东西上前，王莎莎故意弄出点声响。 “花姐，在忙呢？” “嗯？莎莎？今天这么早啊？” 王莎莎把水果递给何小花，笑着解释道，“花姐，从今天开始，我就不过来了，江凡哥那边我要开始做账了。” “今天和江凡哥过来就是感谢一下你的，这段时间辛苦了。” “哎哟，这是做啥。”何小花推辞道，“我教你那是沈哥发了话的，你也聪明，没费什么事，不用这样。” “就是点水果，没啥，就当是我这个做学生的一点心意。” 何小花最后还是收下了，红包也在里面塞着。 江凡估计人何小花都不会收，刚才在最后关头索性就直接放进了袋子里。 “花姐，小张哥，我农家乐周六立房子，你们可记得来啊。” 小张哥得请，这么久以来，虽然很多时候都是沈中全发话的，但人小张哥帮了不少的忙。 何小花那是王莎莎的师父，当然也得了。 两人有些惊讶，没想到江凡会请他们俩。 并不会在意是否又要因为江凡的这次邀请而又要包一个红包赶礼，江凡这段时间在农家乐给别人治疗的事情，两人都知道。 自己的老板沈中全两口子能够怀上，那也是因为江凡。 先不说他与老板的关系。 就江凡这一手医术，就值得来往的，谁能保证一辈子不生病？ 总有一天这份经营会有用得上的时候。 “行，凡子，我跟沈哥说一声，周五我就过来，哪儿需要我，我给你打打下手。”小张哥提议道。 “不用，这回请了人的，你还是周六过来吧，哪里有客人打下手的道理。” 一番推脱，这边方才作罢。 又待了一会儿，江凡和王莎莎准备离开。 这时候，何小花忽然叫住了王莎莎。 “莎莎，要是不急着走的话，再留下一下，花姐再教你最后一堂。” 王莎莎看向江凡。 后者点了点头，“那我去买东西了，你待会自己先回去，我要等到下午很晚去了。” 就这样，王莎莎留在生态园上最后一堂课。 江凡估计，这所谓的最后一堂，估摸着就是最后说些行业内的禁忌。 比如，身为会计，那些事情是永远不能够触碰的，无论老板是谁，都不能够做的。 这种事，要么是在第一天就会说明，这是严师。 要么就是不说，等着人去下意识的触碰这些深渊。 要么，就如同现在这样。 在出师前说明，当做最后一堂课来上。 任何行业都有禁忌，既然被冠以了禁忌二字。 那么，要想长长久久，就得远离。 第652章 重回小镇 不出江凡所料的，镇上有卖电脑的地方，但就是一个有些陈旧的小店，那些电脑看起来就不怎么样。 江凡自己虽然没怎么用过，但是就感觉不行。 索性，他直接给王颖打了个电话，让她从阳川带一台笔记本回来。 顺便再问了问王颖那边的进度，周六的时候，江凡希望王颖能到的。 王颖给了确定的回复，周六之前，一定能够赶回来。 江凡又问了一下，屋里她有什么特别需要的东西与否，他都给买上。 王颖只说了多弄些绿植。 其实江凡和王颖之间的生活质量上是存在极大的差别的。 比如说再寻常不过的纸巾，王颖用的，江凡可能见都没有见过。 又或者是洗发水，沐浴露这些日常生活用品，江凡就是一块香皂，王颖的定然有大不同。 江凡能够买的，就只有锅碗瓢盆这些，以及屋里的床褥，这些基本的，他都是上的镇上最好的了，要是还不习惯的话，那就只有另想办法了。 其实王颖倒也不怎么挑的，在村里面的时候，这些东西依旧在用的。 只是，江凡不想让她因为要留在镇上，而去用自己不习惯的东西，他只能尽量去满足，但如果超过了他能够承受的价格，江凡会和她商量。 价值观这一块，江凡觉得王颖还是正常的。 前后两趟，江凡把买了不少东西放进3011里面。 还好是三楼，楼层不高，不然步梯房的话，够得忙活。 屋里大部分家具都有，江凡顺便就把买来的新床单被套这些都给洗了晾晒起来，再把房间布置一下。 之后顺便就在3011的沙发上睡了个午觉，一直到闹钟响起。 他得去派出所那边等着了。 这个点，江静萱快到了。 江凡看了看手机，上面并没有出现什么令他意外的消息。 他最怕的就是今天江静萱要回来了，却忽然收到她发的什么出了岔子的消息。 所幸没有。 江凡在镇上买了菜和水果这些，到江静萱租的房子里面把电源都通上，随后才下楼去等着。 四点多，一辆黑色小轿车出现在江静萱家楼下。 从镇上到阳川，在平日里没有堵车的情况下的话，清早出发，这个点正好到。 远远的，江凡就看到了开着窗的后座上坐着的她。 头发已经长到肩膀下面一点的位置了，就那么慵懒的披散在肩头。 气色比之前看起来要好很多，这无关生理，而是从心理上发出的改变所影响到的。 三月天，她穿着一件薄款的长羽绒服，依旧是素面朝天的样子，却没有了当初江凡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种灵动与洒然了，肉眼可见的成熟。 原来，生活也会让这样的女人磨平棱角。 这些女人，和江凡初见时候的大有不同，就是江凡如今如此拧巴的原因，好似他为她们做了不少，但同时她们也在为了江凡逐渐远离当初的那个自己。 快步上前，江凡帮着打开车门，搀扶着江静萱下车。 随后帮着把后座的东西拿下来。 “后备箱有东西吗？” 江静萱点了点头，跟江凡一起，把后备箱里面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都拿了下来。 跟司机师傅道了声谢过后，江凡一个人把大包小包全都扛在身上。 “走吧。” 江静萱抬头看了一眼熟悉而又陌生的小镇，又看了看满身包裹，等在楼道楼的江凡，微微一笑，迈步上楼。 屋里两天没有住人，并没有太大的异样，整洁如初。 江凡将所有东西放下，赶紧去饮水机倒了一杯热水端到茶几上。 “这次回去，你怎么和你爸……和江叔叔他们说的？” 江凡一边搀扶着她坐在沙发上，一边询问道。 “还能怎么说啊，就说今年想留在这边，等明年的时候再回去。” “他们就没问你为什么？” “问了啊。”江静萱点头道，“我就说今年想在这边休息一下，明年再说。” “……”这话的真实成分，江凡不好定夺，如果是真的，那就是听着容易，过程肯定不简单了。 他们怎么可能还愿意让江静萱继续留在这边？其中恐怕还有不少的妥协。 她不愿意说，江凡就不问。 “周六我农家乐那边准备办个席，之后就要开业了，你来吧？” “你是邀请我，还是询问我呢？” “请你啊，希望你来嘛。” 当初农家乐开修的时候，可是她们两人在保持。 提及农家乐，江静萱忽然觉得是好久远的事情了。 那会儿，那片地上还什么都没有呢，现在，竟然都要开业了。 分明前后加起来就半年的时间，她却觉得自己已经走了好远好远，走的全是弯路。 “我就这么回去，她们怎么想？” 江凡顿了顿，继而道，“付婧婧那边……我已经把你的情况说清楚了。” “你说了？”江静萱有些惊讶，没想到江凡的动作这么快。 “嗯。” “她应该没有太难受吧？毕竟我都没有继续用这个来继续胁迫你了。” 江凡沉默片刻，旋即实话实说，“没有。” 顿了顿，他欲言又止。 想要劝和，但同样面对付婧婧的时候一样，他同样说不出口。 “行吧，那周六我去村里，上次回去都没好好看看，其他人呢？也说了吗？” 江凡摇头，“这个还没有，尽快吧，就这两天。” 其他人也是必须要说的，否则到时候大家都会觉得不应该的。 “江凡，以后每周在镇上待三个晚上，可以做到吗？” 江凡也想要商量这个事，两个孕妇在镇上，晚上还是得要人陪着，万一有点什么事情，她们自己不方便的。 “王颖后面也会在镇上，我想……” 听到这话，江静萱一下就炸毛了，“她在镇上干什么？她不是不争不抢吗？不争不抢就回东藤去啊。” “……” 江凡就知道，他话都还没说完呢，就已经是这样了。 要是自己刚才后面的话说完，江静萱不得一脚把他踢出去才怪呢。 江静萱和王颖之间，在经历过那天下场长谈之后，注定不会和谐相处的。 这个问题，江凡头疼得厉害。 第653章 工程队进村 “你别着急，有话我们坐下好好说。” 江凡赶紧安抚江静萱坐下，这怀孕了确实和以前区别很大。 以往就算是生气，也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子的炸毛。 “她总不能自己一个人回东藤去养胎吧？” “怎么不能？”江静萱仍旧有些气愤道，“她有钱有势的，在哪里不能养？为什么偏偏要在这镇上？”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的，让江凡怎么接？ 人家在这里养胎，当然是因为他江凡在这里啊。 难不成还能是因为镇上的医疗效果比阳川或是东藤还要好吗？ “我在这边看着，有点什么事情，也方便处理。你真要这么说的话，人家王颖还说你怎么非要在镇上养胎呢。” “我……” 江静萱顿时语噎。 气呼呼的看了江凡一眼，抄着手坐在一旁不说话。 “那什么，饿了吧？”江凡看了一眼时间，“我先做饭去。” 江凡先给她洗了几个水果，然后才进厨房里面忙碌。 看来，那个让两人住到一起照顾的想法，是暂时没办法实现了。 这会儿根本就提不出来。 这事儿，江凡早就有心理准备。 晚饭做好的时候，也不过才六点左右。 今晚江凡不准备回去的，因为后面两天要顾及着村里，就白天下午会过来一趟。 江凡尽量不去谈影响江静萱情绪的话题，两人慢悠悠的吃完晚饭，收拾好残局后，江凡带着江静萱在镇上压马路。 这种小镇生活，其实是很悠闲的。 下班过后，两个人做饭，再一起出去走走，一天就过了。 比在城市里头早上挤早高峰地铁，晚上再挤，回来累得不行，等点个外卖吃了，已经又可以睡觉了。 日复一日的漫无目的的忙碌，只是为了有口饭吃。 …… 晚上回来，两人洗漱过后，就挨着入睡了。 不过这次，却是抱着睡的，江凡从身后抱着江静萱，手掌轻覆在其小腹上。 次日清晨，江凡起得很早，给江静萱做好早饭吃过之后，也已经是早上银行上班的时间点了。 江凡银行重新办了一张卡，在新办的卡里面放了三十万，这里面的钱以后就交给王莎莎管理了，村里后续的开销，都是从这张卡上面走。 而他自己，也就剩下三十多万了。 这些钱，是用来养两个孕妇和修房子的。 不过还有得赚，陈伯忠那边给了消息，到时候带着人在周六那天一起过来。 再回村里的时候，江凡在路上就看见一辆辆小货车，进进出出的，时常还会堵上，只有在会车的地方才能够错开来。 这些小货车上面，拉的都是建筑材料。 这条路里面，用得到这样的，就只有大老包村修学校的事情。 看来，工程队已经进村了。 一路赶到村里，那块既定学校建址的土地上，一辆辆小货车在上上下下的卸货，工人们已经开始热火朝天的开始干活了。 周围围着不少村里人，都是过来看热闹的。 “哟，凡子，这是从哪儿回来？” “镇上，早上出去办了点事情。”江凡张口就来。 “还是咱们村好，我早就说过了，咱们大老包村的风水不错，看看，现在都修学校了。” “谁说不是呢，咱们这块地就是养人，看看现在村里，又是水泥路，又是学校的，安逸得很。” 村里人在摆空龙门阵之间，语气之中不乏兴奋。 这些可都是好事情。 江凡停好车，朝着施工地里面走去，付婧婧和余见在那边呢。 付婧婧正在和工程队负责人谈话间，看到江凡的身影，朝着他招了招手，“江凡，快过来，给你介绍一下。” “这是刘继伟刘叔，和我爸是熟人，这次的工程就是他负责。” “刘叔，这是江凡，我对象。” 江凡看向刘继伟，笑着招呼道，“刘叔，江凡，叫我凡子就成。” 刘继伟，四十多岁的年纪，和寻常的固有工程队的老板不同，他不算油腻，反倒是有些文质彬彬的。 付婧婧说是付从荣的熟人，估计就是经常做政府的项目，所以一来二去就认识的这么个关系。 不然的话，付婧婧肯定还会多说点其他的话来提点江凡的。 刘继伟上下看了看江凡，方才付婧婧介绍的时候，给他惊了一跳。 对象？ 付婧婧谈对象了。 还是个村里人？ “你好，江凡，你就住这个村里啊？” 江凡点头道，“对，我就是这边土生土长的。” 刘继伟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神色，继续和江凡攀谈着。 过了一会儿，刘继伟和付婧婧说起正事。 关于这次工程的一些细节。 集装箱就装置的位置，大概的工期，以及那些工人在村里生活的注意事项。 村里修学校是好事没错。 可要是和当地村民发生矛盾的话，很容易出事的。 这种事屡见不鲜。 一直等到两人说完，江凡才和付婧婧往旁边走了一点。 “她家里没事吧？” 江凡摇头道，“没事，已经和家里面说好了的。” “那就好，你下午还要过去？” 江凡顿了顿，还是确认道，“要去的，她一个人在镇上，做不来饭，就只能在外面吃，外面的总归不放心。” “那你一整天不就一大半的时间都在镇上了，这样不是办法，还是得找个人专程看着一点。农家乐马上就要开业了，后面就会忙起来，你总不能天天这样吧？” 更何况…… 还有一个王颖。 真要这样的话，不就什么事都做不了。 只能守在两个孕妇旁边。 付婧婧这些话，倒没有针对谁，而是就事论事。 这样子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这事我和李婶她们商量一下吧，真要有人专门看着的话，她们要好一点。” 一来，都是自己人，不存在会搞什么小动作之类的；二来，都是生过孩子的，在这方面肯定要比江凡更懂，三来嘛，就是她们几个永远都不会把这事儿传出去。 “行吧，那什么时候空闲了，我跟你去镇上看看她？” 江凡连忙拒绝道，“这个不用，她现在情绪有点不稳定，周六她也要回来的，到时候能见着的。” 犹豫了一下，江凡还是决定和付婧婧说一下，关于对待江静萱的态度。 第654章 办席的架势 “婧婧，静萱和你一样，不管以前怎么样，现在她怀孕了，能不能尽量不要对她抱有太大的……” 江凡知道，这话在这些女人当中，对任何一个人说起，不要对别人怎么怎么样。 这都是不好的，因为谁都是真心实意的付出的。 但，他觉得，付婧婧不一样，不是说她就该咽下这个哑巴亏，而是她拥有的，已经超过其他人了。 当然，这话，江凡可不敢当着付婧婧的面明说。 付婧婧愣了愣，旋即道，“我没有啊，你想多了，我知道的，你放心，不会像你想的那个样子，我知道该怎么做。” 江凡长松了一口气，“谢谢。” “说了多少次了，我们不用说谢。” 江凡点了点头，“那你这边先忙着，我回去和李婶她们商量一下，看看这事怎么弄。” “快去吧，早点商量出来。” 江凡离去，付婧婧伫立原地看着忙碌的施工现场。 她怎么会不知道江凡是什么意思呢？ 她也知道啊，这些都是她要面对、适应的嘛，要想和江凡长久下去，就不能在这些事情上给他添堵。 如果，江静萱或是王颖不管是因为她还是因为其他人而导致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以付婧婧所了解的江凡，那个始作俑者一辈子都得不到江凡的原谅。 这人甚至是包括王颖和江静萱这两人在内。 所以，她知道该怎么做，才会让生活更好，更顺心。 …… 江凡没有直接回砖房，而是到了农家乐这边查看进度。 这周末过了，就是三月下旬，也就几天的时间了。 农家乐的外面和楼下的一层，已经是装好了，各式的物件也已经摆进来了。 楼下是餐厅，后厨，洗衣房，库房这些。 在二楼装修的同时，这边也一直在进行着，基本上已经都处理好了。 汤宁宁做事，还是有模有样的，江凡都不敢想，要是没有汤宁宁，就自己一个人的话，又要负责江静萱那边，又要盯着农家乐，自己会晕头转向到什么地步。 上了二楼，大家伙都忙着，也就是在做最后的装修了。 只是味道有点大，刚装上去，让人闻着就得有点难受。 江凡找到戴着口罩的汤宁宁，不禁表扬道，“这段时间辛苦了，做得不错，等开业了，就可以好好歇一下了。” 汤宁宁拍了拍身上的尘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少给我画大饼，我这是看在农家乐有我的一份股，不然谁愿意被你这么当牛使啊。” “还有，开业了好好歇一下？这话你自己信吗？江总，这没开业我都忙成这样了，开业过后还能轻松了？” 江凡有点尴尬，他就是在口头上意思意思，怎么汤宁宁还当真了呢。 “那等开业了，给你包个大红包总可以吧？” “这个可以有。” 江凡沉吟道，“那周六我立房子你给我包多大的红包？” “滚！” 江凡屁颠屁颠从农家乐离开，红包是要给的，虽说真没把人姑娘家当牛使，但也跟个男人一样在用了。 江凡摇着电瓶车，慢悠悠的到了砖房。 砖房这边，院子里面的几辆车已经被腾出来停在马路上了。 这会儿，院子里面摆放着搬过来的桌椅，还有各种办席的厨具，有两个江凡没见过的面孔正在院子里的边缘位置用红砖正砌着临时灶，用来架大锅的。 院子靠近屋檐的位置，好几张衬板拼接在一块，上面挨着挨着的摆放着全是菜。 这会儿，刘惠正在清点着。 这架势，一看就是要办事的样子。 阵仗不小。 江凡进院子先给刘惠打了声招呼，“刘婶，这些都是今上午弄的？” “不是啊，昨天就弄好了，今上午哪里来得及，你昨天白天走了晚上就没回来，正好没看到。” “……”江凡不禁纠正道，“我昨晚回来了，只是有点晚，今早上再出去的。” “我昨晚十二点都还在这边，你后半夜才回来的？” “嗯，有点急事，两点多才回来。” “那也够辛苦的。”刘惠起身领着江凡和那两个生面孔做了个介绍。 江凡是主人家，得让人家知道自己在给谁干活。 原来，那两人就是刘惠说的以前办席时候的伙计，一男一女，都是中年人。 当得知江凡不仅是主人家，也是以后的老板过后，两人连忙跟江凡打着招呼，表示谢意。 谢谢给了这么一个谋生的机会。 江凡和两人随意说了点鼓励的话，然后就去找林月梅她们了。 林月梅在堂屋里面早就看到江凡回来了，这会儿见他进来，张口就是，“江少爷，有点辛苦啊，昨晚两点才回来，早上又出门。” 江凡回没回来，她不清楚吗？ 昨晚根本就没回来，这一周，江凡都已经好几天晚上不回来了，林月梅心里那叫一个好奇。 “婶呢，我找你们有点话说。”江凡当做没听明白。 “都在灶屋里面。” 江凡去灶屋里面把正在忙活的李翠和胡梦两人叫了出来，四人上了楼。 楼上，在王颖之前睡的那个房间里面，江凡反手将门给关了。 这一幕，不禁让胡梦想到那一晚。 也是这样，四人共处一室。 那叫一个不堪回首。 “凡子，大白天的，关门干什么？” 江凡整理了一下思绪，“我有事和你们说。” “王颖怀孕了。” 先用王颖打头阵。 三人都觉得好像是听错了一样。 怀孕？ 江凡不是针灸过后就不会怀孕了吗？ “真的假的？”林月梅不点不信。 “……”江凡严肃道，“当然是真的，我能拿这种事开玩笑吗？” “前两天她忽然过来，就是说这事的。” 难怪，难怪王颖会突然到访。 但是不对啊。 李翠询问道，“你不是都要针灸的嘛，怎么还怀上了？” 倒没人怀疑王颖怀的是不是江凡的，只是绝觉得奇怪。 “上次忘记了。” “……” 这事都能忘。 “真怀了？” 江凡再度点头确认。 得到肯定的答案，三人面面相觑。 好嘛，付婧婧没怀，反倒是王颖先怀上了。 “凡子，这件事婧婧知道吗？” 第655章 商议！！！！！ “知道，我先给她说了。” 林月梅不禁问道，“那她什么反应？”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我和婧婧已经是说好了的。” “你们说好就行，但你要注意点啊，万一婧婧心里有什么，你们要及时说清楚啊。” 江凡点头，“我知道。” “王颖回来给你说了怀孕就又回公司去了，这是打算一边工作，一边待产？还是说不打算要？” 江凡解释道，“要生的，这两天回公司就是做一下安排，周六前就要回来的，以后就住在镇上了。” “她在镇上买了套房子。” 嚯哟，这给弄得完完整整的。 李翠问道，“你这几天晚上没回来都是在镇上的房子里住的？” 江凡不得不承认，李翠这个问题问得恰到好处。 “不是。”江凡微微吸了一口气，给几人抛出一枚重磅炸弹，“静萱她怀孕了，我这几天晚上都在镇上照顾她。” 嗯？ 三人觉得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应该听到的字眼。 谁又怀孕了？ 江静萱？ 和凡子已经分手好几月的江静萱？ 胡梦脑袋有些迷糊，“你说的静萱，是我们知道的那个？” “就是她，江静萱怀孕的，一月底检查出来的，现在已经四个月了。” 四个月…… 那不就是年前的事情？ 也就是说，是江凡的？ 几人有些难以接受，先是王颖怀孕，接着又是已经和江凡分手的江静萱，这两件事加在一起，怎么听起来就那么魔幻呢？ 平静的生活就像是一滩毫无波澜的湖面，被连续投下两颗石头，一颗比一颗大。 “这……” 三人面面相觑之间，一时无言。 这种事，多少有点子狗血了。 “是真的怀孕，也是我的。” “你的意思是……你又忘记针灸了？”林月梅沉声问道。 江凡点了点头。 其实，那时候根本就不是他忘记了。 那会儿因为陈岚的事情，他就是想要一个孩子，所以那几天江静萱在村里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针灸。 只是谁也不知道，后来会发生那样的变故。 更没想到，江静萱竟然真的怀孕了。 一想到两人分开了，但是又怀了孩子，三个中年女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良久，胡梦才幽幽说道，“凡子，你这是在造孽。” 江凡就这几天在镇上夜不归宿，显然就是这几天才发现的。 那么，在一月份的时候就检查出来了。 一月份往后的这段时间里面，就只是江静萱自己一个人？ 这不是造孽是什么？ “不对，静萱她也要生下来？”林月梅意识到了其中的关键。 一月份就检查出来了，现在还怀着，江凡又去镇上照顾，这不就跟王颖一样，也打算生下来吗？ 江凡点头道，“是要生。” “她们都要生？那谁嫁给你啊？静萱的事，婧婧也知道吗？” “也说了，王颖和静萱这边都说好了，孩子要生，但是不结婚。” “你的意思，还是和婧婧？” 江凡点头。 几人感觉脑子被冲得有点不清晰了。 她们这个年纪没法嫁给江凡就罢了，但是王颖和江静萱这个年纪，怀孕了居然不嫁给江凡。 这事…… 该怎么说呢，反正三人就是不解。 江凡也没法解释清楚，这里面各自都有各自的妥协。 不能说是谁怀孕了，就应该要结婚的。 这事落在别人身上，或许真得要结。 但是在江凡这里，他的生活本就是不合常理的。 “你们不用担心，这事我们已经商量好了。” “两人都怀孕了，总不能两人都嫁吧？” 以自己现在的情况，总不能说只能够嫁给自己的人才能够怀孕吧？ 那其他人难道就不能做母亲了？ 根本就是行不通的。 虽然逻辑上有点违反常伦。 但事实就是如此。 他只要尽量一碗水端得正一些，差别并不大的，至少在他这里是这样的。 那些有亏欠的，江凡会在另外的地方进行弥补。 “那你现在给我们说这些是？”李翠已经回味了过来，无论接不接受得了，都已经是既定的事实，得面对它。 “我是想说，她们两个都在镇上养胎待产的话，怎么照顾起来方便一点，我想你们帮着照看一下。” “我们？”胡梦有些惊诧道，“我们去照顾的话，这不就露馅了？静萱那边是知道的，可王颖不知道我们这些情况啊。” 李翠附和道，“是啊，我们去的话，谁去静萱那边？那也太尴尬了，她现在指不定还记恨着我们，这……” “这事我和静萱商量，这是对她好，她分得清的。” 顿了顿，江凡视线扫过几人，“王颖那边……” 江凡觉得现在是时间了，反正如果她们要去照看王颖的话，那江凡还有其他女人的事情指定是瞒不住的。 这个瞒不住，是基于李翠几人。 她们以为王颖不知情，所以如果她们过去的话，就相当于江凡除了付婧婧还有她王颖的事情会露馅，让她觉得不好意思什么的。 但其实，王颖老早老早就什么都知道了。 李翠几人的担忧，只是杞人忧天。 一咬牙，江凡沉声道，“王颖知道你们的，去年我去东藤时候她就知道了，静萱不用说了，过年的时候我已经和她说过了，婧婧这边，她也是知道的。” 所以，大伙儿都是知道对方存在的，没必要扭扭捏捏的了。 ！！！ 江凡的话，无疑是一枚重磅炸弹。 李翠几人从来都觉得付婧婧不知晓，所以在她回来过后，都刻意的和江凡保持着距离。 结果现在说人家是知晓的！ 这！！！ 几人对着江凡齐齐瞪眼。 “你说的？” “什么时候说的？” 江凡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就年后婧婧从县里回来的时候，那会儿就说了。” ！！！ 这么早？ 三人都还以为是最近因为江静萱的事情，江凡一口气给说的，结果是那么早的事情了。 合着这几个月来，她们就是在付婧婧知情的情况下与之相处的。 还是在同一个屋檐下。 一时间，即便是林月梅，也觉得心里面臊得慌。 江凡这事儿做得太不厚道了。 只是，这些事总归是要说的。 哪里能够瞒得住一辈子？ 第656章 安排，待客 “你怎么不早说！” 林月梅瞪眼盯着江凡，心里气得很。 李翠两人也不例外，侥幸心理觉得自己没被发现，能过一天是一天，但当发现其实一切早就被人付婧婧知道过后，就有类比于一种偷了东西沾沾自喜的时候，却忽然发现，一切都是摄像头底下做的，还被带着一起看录像。 那感觉，别提多闹心了。 “这不说了嘛，早点婧婧不让说，免得大家尴尬。” “……” 付婧婧不让说就不说？ 江凡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好了。”李翠长呼吸上一口，“就是说婧婧知道而且同意王颖她们在镇上养胎？然后你要我们帮忙去照看着点？” 既然已经这样，这会儿撒气没意义，先把江凡的正事说了才是。 江凡点头。 “那我们不能全去啊？屋里始终得留人。” 江凡提议道，“我想的是轮流去，白天我也会抽时间过去。” 村里不可能抛下的，那可只能是抽时间过去了。 “你主意打的好，合着我们就是劳苦命呗。”林月梅忍不住吐槽，她心里当然有怨气，江凡这段时间都不交粮，现在需要她们帮忙就来了。 “梅姐，别这样说，你要是不乐意去的话，我和翠儿去吧，轮流来也合适，我正好也可以给姗姗送送饭。” 轮流来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周姗又在镇上上学，她在镇上的时候，还可以做饭给孩子送去，胡梦倒是觉得可行。 “谁不乐意了？”林月梅气鼓鼓道，“他说什么你们就答应，不得晾晾他？” 说到底，还是要去。 “凡子，王颖她们两个都住一起吗？” “不是，她俩……有点问题，住不到一块去。” 也就是说，得分开来。 她们就三个人，轮流换着来的话，勉强还是能换的，就是有点磨人了。 王颖买了房子，两个人要是能住一块的话，就只需要一个人在那边看着了，做饭啥的，也就开一次火，两头分开，等于后面这半年，她们基本上村里什么事都做不了。 这一点，李翠她们没有多问。 两人都怀孕了，住在一起可以，但不住在一起的原因就太多了。 三人对视一眼，李翠说道，“什么时候？怎么也得等这周过了吧？” 江凡要帮忙，也确实是她们照顾比较好一点，所以，根本就无从拒绝。 江凡点头道，“等这周末过了吧，到时候等王颖回来了，再商量一下。” “要商量就你去商量啊，我们只负责做事，你得安排好。”林月梅提醒道。 “嗯，这事我来。” 就这样，几个人算是打好了商量，江凡负责安排，她们负责去照顾就行，即便是需要轮流来，也不过就是几个月时间的事情。 只是有点磨人罢了。 江凡想的还是王颖的那个提议，王颖这边应该没什么，主要是江静萱，她这边因为前面的事情，心里对于王颖的怨恨不小。 这事儿，头疼。 江凡心里盘算了一个主意，没准能解决这个问题。 接下来的一天半的时间，主要就是进行周六立房子的筹备了，江凡除了每天下午要去一趟镇上，其他的时间都在村里面，也没有在镇上过夜，就一心照看着村里，做好关于周六的整体安排。 该请的人，江凡和付婧婧两个作为主家人，挨个的通知。 远道而来的客人，该在镇上定宾馆的，就都定上，这部分和小张哥进行协调就行。 也就是说一声，这个时间点，镇上哪里的宾馆都有空房间的。 办席的安排，物料的统筹，这些有李翠她们在帮忙做，但前后这么多事情还是把江凡的时间占据满了。 周五的下午，江凡得去趟镇上，本来是他要去接周珊放假回来的，但陈伯忠他们那边的人到了，还有一些别的客人，今天下午都会陆陆续续的汇聚在小镇上，王颖也是今天下午到，江凡都得做好安排。 周珊那边，就只能让唐甜骑车去学校一趟，等回来了还要去乡里的小学接上妞妞和罗二狗。 付婧婧今天下午也没有去看着学校的施工现场，叮嘱余见他们看着之后，她跟着江凡一起去镇上接待客人。 两人开车到镇上，最先接到的，就是陈伯忠一行人。 一共四人，除了陈伯忠两口子外，还有一对夫妻。 这对夫妻，并不是王颖当初提供的那三对之中最后的那一对，而是两个生面孔。 经过简单的介绍之后，双方做了一个简单的了解。 男的名字叫何东伟，女的叫方茴，两口子也是在东藤做生意的，对于江凡提出的六十万诊费，完全能够负担。 平时所作所为，也算是行善积德。 这就完全没问题。 “治疗的话，今天先不急，待会儿还要去接客人，等周六忙完之后，咱们就在这镇上进行治疗。” 何东伟表示没有任何意见，他们过来之前就从陈伯重那里得知江凡周六要办事的。 “周六也可以到村里来坐坐，如果不介意的话。” 这些关系，江凡现在都得维持着，毕竟是农家乐的潜在客户。 “正好。”何东伟应道，“那我就明天跟陈哥到村里讨口酒喝。” 看来，从陈伯忠那里，他得知的不少。 “欢迎。” 在生态园这边先行安顿好陈伯忠他们，江凡和付婧婧两人当即就离开了，因为付婧婧的妈妈要到了。 至于付从荣，江凡让许曼表达了意思，他要是不方便露面的话，也没关系。 不过，就算是要来，也得等到明天去了。 付婧婧和江两人在县里到镇上的那一侧的镇子口等着。 “许阿姨就住生态园吧？” 这事儿，两人之前就没统一过意见。 付婧婧觉得自己老妈肯定要去村里住，江凡是觉得在村里不方便，条件差了些，洗漱这些什么的，都不方便。 “等会儿看她怎么说吧。” 付婧婧和江凡也就相差一岁，两人这会儿在镇子口并肩而立，就是一对俊男靓女，显眼得很。 远远的，付婧婧就看到熟悉的车，一只手牵着江凡。 一只手挥舞个不停。 第657章 丈母娘来了 许曼将车停在路边，打下车窗，探出头看了看路边上的两人。 “许阿姨。” “上车呀，还站着干什么？” 付婧婧吐了吐舌头，绕了一下，从另一边钻进了副驾驶，江凡则是进了后座。 “你们挺忙的吧？都说不用接了，我找得到地方。” “妈，是江凡他说要接的。”付婧婧侧目看了看许曼，“要不住镇上吧？” 许曼摇了摇头，笑道，“怎么啊？把我当外人啊？我又不是客人，住镇上干嘛，我晚上和你住一起啊。” 旋即，许曼回过头看向江凡，“江凡，你说呢？” 这让江凡怎么说？ “都听许姨的。” 方才江凡还‘信誓旦旦’的说让许曼住镇上，结果人一句把自己当外人，就彻底堵住江凡想要说的话。 于是，在付婧婧的指挥下，许曼将车开到了生态园的停车场，付婧婧去开自己的车，两人还是要把许曼先送回去的。 江凡也要跟着去的，结果许曼叫住了他，让他坐到副驾驶来。 “许阿姨，最近身体还好吧？” 在付婧婧驱车的空档，两人聊了起来。 对于这位‘丈母娘’，江凡还是很尊敬的，前前后后，帮了他和付婧婧不少，想着法的塞钱。还有去县里到家里吃饭的时候，人家的对待，江凡心里头感受得到真情实感的。 别的不说，就唯一的一个闺女，还放心让她跟着去村里做事，这就没得说。 “比以前要好太多了，这事还得谢谢你。” “应该做的，许阿姨，村里条件有点不好，你晚上住的话……” 许曼笑了笑，“小看人了吧，你付叔年轻那会儿，我们也是下过乡的，什么条件没见过啊？再说，婧婧都能住，我这个做妈妈的就不能了？你们不也是在村里生活的吗？这有什么。” 这时，付婧婧已经开车出来了，许曼摆了摆手，示意付婧婧先行，随后，她跟在后面。 回去的路上，两人聊了很多，主要还是针对于江凡和付婧婧在村里的情况，以及两人的相处状况。 这些事，平常的时候，付婧婧应该都有打电话说，但从江凡口中说出来，还能听到些别的。 一路回到村里，畅通无阻。 学校的工地这边，付婧婧专门和工程队负责人刘继伟说让停了三天拉材料，免得江凡这边办事，进进出出的，给堵住了。 前面拉的材料，完全够这几天干活的了。 不影响进度的。 在诊所附近的时候，许曼停车朝外面看了看。 在这里这么一看，整个大老包村变化还真是大。 道路两旁，整齐的种上了绿植，近前能够看到的地方，基本上都被修缮过，没有看着让人特别糟心的地方。无论是农家乐，还是学校，两边都在忙碌着，人影攒动。 这种施工的景象，让人看着就觉得这个地方在向前走，名曰建设。 一路看过来，许曼不得不承认，整个大老包村被弄得井井有条，像模像样的。 这还只是刚起步，往后还会更好。 她和付从荣倒是不担心付婧婧和江凡过两年婚后住在哪，村里也行，县里也可以，反正现在交通也方便了，不像以前。 “变化不小，你们平时很辛苦吧？” “还好，其实现在都不怎么干活了，都是负责安排一下就好，婧婧村委会那边比较忙，很多事都要自己亲自来。” 许曼点点头，“她是用了心的，毕业回来过后，还没见她这么认真过。” 家境好，有吃有住，又是独生女，在一方县城，付婧婧从来都没有生活方面的苦恼，那种为了生计而忙碌奔波的状态。 如今能够认认真真的做事，许曼还是很欣慰的。 “走吧，等会儿再过来看看，先去你们住的地方把东西放了。” 江凡暂住的砖房那边的事，之前就解释过前因后果了。 这倒没什么，马上也要修房子的，等江凡这些生意做起来，到时候要买房子也不是不可以。 三人来到砖房这边，在外面的路边上把车排列停好，随后，江凡和付婧婧下车帮着许曼拿行李。 这会儿，院子里面热火朝天一片，提前要先做好的烧白，酥肉，还有些凉菜，都要提前做好。 炊烟从院子里的临时砖灶里面寥寥升起，刘惠带头，李翠她们也在帮着忙碌，院子里摆着的陈板、桌子上全都放着菜品。 香味顺着空气蔓延，让人嗅着就觉得垂涎欲滴。 这种忙碌而真实的农家景象，通过气味以及浅淡阳光下呈现在眼前的画面而让人觉得踏实。 江凡和付婧婧领着许曼走进院子，一进去，林月梅她们就认出许曼来了。 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上前打招呼。 付婧婧的母亲，那就是江凡的丈母娘，仅仅只是因为这层关系，而不是什么县委书记夫人。 许曼也一一回应，在聊上好一通之后，才说先把东西放了再聊。 许曼住二楼，和付婧婧住一个房间，放好东西，几人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楼下。 “这种席好久都没吃了，比饭店的更有味道。” “妈，那个掌勺的是刘婶，是罗叔的老婆。” “哦？什么时候的事？” 上回罗阳救下付婧婧和江凡，付从荣两口子还专程感谢过的，认得罗阳，也从付婧婧口中大概得知罗阳的情况。 “前面点的事，还是江凡帮着张罗的，就是我刚回来那天，正好碰上他们相亲遇到点意外那天。” 这个事许曼当然知道，后来江凡到家里来还专门和付从荣谈及了这件事，原来是因为罗阳。 “许阿姨，婧婧在这边陪你。”江凡看了看时间，“我还得去镇上接人。” “不用，让婧婧跟你一起去吧，你林姨她们都在这的，我都认识不存在的。” 江凡看了一眼付婧婧，后者点了点头，“妈，那你就先休息一下，我们晚点回来。” “去吧，路上当心点。” 两人下楼，江凡让林月梅她们招呼着点许曼，然后和付婧婧驱车离开了。 而在两人走后，许曼进屋里换了身轻便点的衣裳，竟然下楼帮忙去了。 她说了，她不是客人嘛。 第658章 王颖归来 接王颖这事。 是江凡和付婧婧商量好的。 两人一起。 相比较于江静萱，付婧婧对王颖是打心底要更加有好感一些。 不管是之前年后回村的时候，王颖对于付婧婧的那一番劝说，还是前段时间王颖对于江静萱的‘胁迫’，这些是王颖帮江凡的同时，变相的让她能够如今安稳的和江凡并肩而站的机会。 再者，怀孕这事既然说了，总要面对的，与其扭扭捏捏的，倒不如大方的接受。 不能让王颖觉得她付婧婧心里面对其有什么负面的情绪。 要说完全没有那也不现实，毕竟先怀孕的人不是她。 不过在缓过两天之后，倒也没那么重了，就和江凡自己的想法一样。 她们这样的相处模式，难道其他人就不能够做母亲了吗？ 没这样的说法的。 两人来到镇上，直接在富贵园的门口等着。 “婧婧，谢……” 江凡谢字还没有说出口，付婧婧就捏了他一下，示意他别说。 他们之间，不需要这样。 江凡其实就是下意识的，他知道这事对付婧婧不公平，但总不能让王颖她们打掉吧？ 其实，这事是公平的。 若是付婧婧什么优势都占据了，那么对于其他女人而言，付婧婧就永远压在她们头上，虽然都已经跟着江凡了，明面上不会去争抢，但背地里，凡事都要问一个为什么？ 是自己的付出不够？还是江凡的感情有所倾斜？ 所以，这事啊，对于以后大家的和谐相处，其实是有好处的。 “没事的，你应该听过，爱屋及乌，虽然我还不能够完全做到，但那是你的孩子，我也是姨啊，他们该好好出生，平平安安长大，我也会爱他们的。” 爱字，也只有付婧婧这种在城里长大的人才能够真情实意，而又坦然的说出口。 江凡重重点了点头。 两人无言的在小区门口等着。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好几辆车子陆陆续续来到富贵园门口，清一色的黑色轿车打头，后面是两辆黑色的长款面包车。 与寻常拉货的那种廉价面包车当然是有所区别的，这种面包车是带有商务属性的。 这一看，就是王颖来了。 小区门口，车队停下，居中额一辆车上，有司机给王颖打开车门。 下车的王颖，戴着渔夫帽，口罩，还有眼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大明星。 她走上前来，驻足看了一下付婧婧。 “颖姐，让车子先进去吧。” “谢谢你，婧婧。” 付婧婧摇了摇头，“是我该谢你。” 小区大门是手动打开的，江凡提前就打好招呼了，几辆车挨个入内。 江凡先带路去到三楼，这些车里面，装着的都是王颖的东西，要全部搬到三楼去的。 领着两个司机先到3011把路给走通，剩下的就是他们搬就行了。 江凡和王颖三人去到3011的阳台上，等待着这些东西的搬完。 看着不断从面包车上搬下的一箱接着一箱的东西，江凡觉得这个百多平的房子是不是有可能放不下？ 不过这些对于王颖而言，肯定是一个极少的数了，应该都是必须的生活用品。 真要把她的东西搬过来，不过一半，恐怕十分之一这个房子都放不下。 “公司的事情办好了？” 王颖这会儿已经摘点了口罩和墨镜这些。 刚才那些是免得被什么有心人看到，其实没有多大的意义，往后她总不能一出门就要戴上吧？ 不过是寻求一个心里安慰罢了。 当然，也有遮挡紫外线的作用。 “办好了，这一年，东益的脚步依旧继续，但我不负责了。” 继续？ 不负责了？ 江凡疑惑的看过去，总不能因为生孩子把公司都丢下了吧？ 王颖一看江凡那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爷爷去阳川了，东益这一年后面的事情，他老人家在背后看着了。” 王天风王老爷子出动？ 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有他在，只会比王颖做得更好。 “他就没问你？为什么这样？” 王颖点头道，“问了啊，我说到这边陪你一年，他就答应了。” “……” 这下江凡就没有疑问了。 “颖姐，你住镇上不方便，我和江凡商量了说让李婶她们轮流过来照顾你一下，你看行吗？” 这时，付婧婧忽然提议道，这事也是江凡和她提前商量好的，由她来开口。 “好啊，我本来也不懂这方面，有过来人看着点，当然好啊。” 付婧婧抿了抿嘴，“你和江静萱分开来的话比较麻烦，江凡说你的意思可以两人都住在这里？” 王颖坦然道，“对啊，多个人陪着当然好嘛，都在这里，江凡也不用东跑西跑，就是看她愿不愿意了。” 江凡连忙道，“她那边我去说。” 这一场在阳台上的谈话，让江凡觉得有点恍惚。 付婧婧在安排王颖这两个孕妇的后续，这感觉江凡有点形容不出来。 以前，大家都不知道彼此，他哪里想过会有这样的局面出现？ 所以现在，这种和谐相处的场面才会让江凡觉得恍惚。 不过，这只是前期罢了。 又不是人人都像王颖这般豁达，随着往后大家相处得越来越久，越来越熟悉，矛盾自然而然就会产生的。 江凡有着不同寻常的感情生活，那就得承受其中的坏处。 这些，得他去调和。 一直忙活到四点多，江凡说要去接人，就暂时离开了，待会儿再过来。 其实不是去接人，他就是去江静萱那儿，他也可以明说的，但就是下意识的说了个谎，不想让王颖的情绪有任何的波动。 关心则乱。 就是这样。 付婧婧留在这边照看着，待会儿一些私密的东西的拆卸就等着江凡过来弄，其他的就让王颖跟来的这些人做了。 下了楼的江凡，一路快跑到江静萱这边，在门口缓了一会儿，开门走了进去。 只是一进去，他就愣住了。 江静萱是刚洗过澡，这会儿自己一个人在家，正在换衣服。 江凡的突然出现，吓了她一跳。 随后。 两人突然尴尬起来。 第659章 一点就燃 自打两人破镜重圆之后，最多也只是睡在一块儿，还都是穿着衣服睡的。 这种场面，两人都还没有面对过。 “你怎么在客厅里换衣服啊？” 江静萱赶紧穿上衣服，瞪了江凡一眼，“我窗帘都拉上的，怎么就不能在客厅换了！” “倒是你，进来之前也不知道说一声。” “刚才跑过来的，没注意。” 江静萱看了一眼江凡额头上的汗水，换下的浴巾挂了起来，旋即给江凡拿了个毛巾，“先擦擦，你跑那么快干嘛？” “赶时间。” 江静萱沉默了一会儿，“你要是忙的话，就先回去吧，我晚上在楼下吃一点。” “我来都来了。”江凡一边说，一边朝着厨房走去。 其实，并不是他自己一定要来做饭，他只是把这个当做是一种补偿，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之下。 这几天都是这样，江凡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江静萱知道江凡忙，也说过让他专心忙自己的事，这两天就别过来了。 只不过江凡就当做是没有听见一样，依旧每天过来。 江凡把昨天就买好放在冰箱里的菜拿了出来，清洗过后，迅速动手。 江静萱就在身后静静的看着。 “明天你自己回去哦，开车进去哦，我可能没时间来接你。”江凡在间隙回头提醒江静萱。 “好，这点路我还是能开的。” “你不会觉得不自在吧？” 江凡这两天已经把李翠她们这周末过后会过来照顾她的事情说了。 她并没有什么反对的。 如今的情况，她确实是需要人照顾，特别是在晚上的时候，如果有点什么，自己一个人还真有点难搞定。 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往后肯定只会越来越不方便的。 还有一点，她做饭是个问题，简单的日常填肚子能做，要营养均衡，还要能下咽，她还真办不到。 这一点，王颖也是一样的。 “会有一点，但我总不能不去吧？” 她知道江凡说的是什么意思，无论是面对付婧婧，还是面对其他人，她可能都会觉得有一点不适。 但是，明天是江凡重要的日子之一，她再怎么不自在，也得去的。 “要真不行的话，就算了，我怕村里人问东问西的。” “不用，我能行，问就问呗，前女友还不能来吃席了？” “……” 话都说成这样了，江凡总不能让她不去吧？ 两人一边聊着，江凡一边在心里盘算怎么提出那件事。 “那什么，王颖今天下午到了。” 原本还好好的江静萱，一听到王颖这两个字，脸上的表情迅速的垮了下来。 “她回来关我什么事？” “……” 江凡顿时无言，默默的翻炒了一下锅里。 过了一会儿，他重重的吸上一口气，像是鼓起勇气，又像是下定决心一般。 “静萱，你对她能不能够不要有那么大的……反感，又不是以后都不来往了。” 大家现在的相处模式。 真要说往后不来往了，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肯定不是个办法。 “你的意思是我还不能对她有情绪了？”江静萱冷笑一声，“江凡，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她明知道你和我在谈恋爱，还要往你身上凑，还有，前几天的事你又不是不在，她这样的人，难道还要我对她好声好气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该的？” “好好好。”江凡连忙举起手道，“不说她不说她，你别生气。” 这真就是煤气罐了，一点就着。 这事儿，站在谁的角度而言，都有各自的理由。 王颖虽然对江静萱没有敌意，但是单单就论前几天她上门做的事，就足够江静萱对她敌意拉满了。 这…… 江凡只能够安抚着她去客厅坐下。 其实最后要是实在没办法的话，两人分开住也没什么。 就是稍微辛苦一点罢了。 江凡原本准备好的计划还没实行呢，就宣布破灭。 这种情况，他要是敢提让两人住一块儿养胎待产，指定要被江静萱数落个彻底。 所性，就这样吧。 给江静萱这边做好饭菜，江凡也顺便吃了一点。 “我先走了，还有事情要忙。” 江凡等着她吃完，再把碗洗了，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方才提出要离开。 江静萱这会儿明显还负气在身。 听到江凡要离开，又想到他刚才说的王颖回来了，当即阴阳怪气道，“有事情忙？忙着去看王颖？” “……” 江凡不想再刺激她的情绪，于是摇头道，“不是，还有很多客人今晚就要过来，我要先安排一下。” 江凡因为要照顾这两个孕妇的情绪，左右来回撒谎。 他都觉得有些累。 让大家知道彼此的存在，想要的并不是这个效果。 前面的问题是解决了，但是当前的新问题，又足够叫人头疼。 说句实在的，要不是江静萱现在还怀着孕，江凡大概率是要和她开诚布公的讲讲道理，但是现在的情况，不论是道理还是情理，显然都没法讲。 “那你走吧。” 这话，不咸不淡。 江凡也有点恼火了，他站起身来，就要动身离开。 还没等走到门口，他回头看了一眼，江静萱正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 于是，江凡的步子就再也迈不动了，换作以前，两人还是男女朋友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江凡是怎么也不可能走的。 因为，江静萱会拘押着他，让他服软。 但是现在，她让自己服软的手段，已经不再是依仗着自己的身手，让自己就范，而是用这样无声的抗议。 那时候，他们两人都知道，没有谁会因为这样而闹矛盾，这是他们俩之间解决问题的办法之一。 江凡觉得有点可悲，他们之间的悲哀。 为什么偏偏就怀孕了…… 江凡重新走了回来，来到沙发面前，来到江静萱萱身前蹲下。 他微微抬头看着倔强的她，抿着嘴，心里有一阵阵的抽痛。 “静萱……是我对不起你，从来都是。” 这一次，江凡顿了好久，“并不是说你不能有情绪，而是如果你这样活着的话，你不快乐，对于我们来说是一种挥霍，情感上的挥霍。” 江凡如今已是身不由己。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意义是什么呢？ 第660章 惊醒 “静萱，现在不比当初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想看到你继续这样下去……” 现在的江静萱，患得患失，情绪波动太大。 这些，是因为怀孕，也因为和江凡之间，改变太大。 江凡说的是真心话，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 虽然看似解决了问题。 但实际上，江凡从年后再见到她开始，到现在，就没有怎么看到过她脸上的笑容。 两人之间这样，是爱的相互磨损。 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依旧会分崩离析。 到时候，可就不再轻松了。 江静萱好像知道江凡要说什么，心里突突的跳着，眼神当中不受控制的出现慌乱。 她微微低头看着身前蹲着的江凡，看到了他脸上逐渐坚定起来的神情。 江静萱再也绷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是情绪到达一定的点之后，不受控制的表现。 她紧紧的抱着江凡的脖子，嘴里念叨着，“我不，我不……” 江凡等了好久，等到她情绪逐渐退下来些。 “江凡，我就只是生一会儿气，我以后不和王颖闹了，好不好。” 她越是这样，江凡就越是痛心。 是他把一个开朗、活灵活现的女人伤成了这样。 分明他乐意看到江静萱和王颖之间和平相处，但那是在两人好声好气的商量下得来，而不是现在她因为害怕而就范。 江凡不知道该怎么去弥补她了，他做的这些力所能及的事，全然抵不上对于江静萱的伤害。 与其说是照顾她，倒不如说是让自己心安。 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其他人推开，和江静萱两人相守。 可其他人怎么办？同样怀有身孕的王颖怎么办？那样只会让更多人陷入到江静萱当前的状态之中。 “江凡，我们好好的，好不好，我不闹脾气了。”江静萱松开江凡的脖子，抬起头来看着江凡的脸颊，抽泣道，“你说话啊。” 看着这样的江静萱，江凡也是不禁红了眼眶。 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对不起，随后他埋头在江静萱怀中。 这个时候，他好像有一个人来替他做决定。 最好是父亲，他经历的风雨，一定能够为自己做出最为正确的决定。 也大概率会打断自己的腿。 埋头在江静萱怀中的江凡感受到了江静萱肚子里的动静，虽然才四个月，但是他却能够清晰的判断出那就是小家伙在动。 像是在抗议母亲所受到的委屈，又像是在抗议父亲准备做的决定。 总之，江凡就是感受到了。 他忽而惊醒。 方才，他也被情绪所驱使了。 他竟然想让江静萱打掉孩子，以此来让两人都过得更轻松些。 但绝对不会更轻松的，只会让这段经历跟随着自己一辈子。 永不磨灭。 毕竟，在当下，他是有机会杜绝这样的场景出现的。 “不哭。”江凡抬起头来，伸手擦拭掉江静萱脸颊上的泪水，“不哭，以后就按照你的想法来，要怎样我都依你，不哭了。” 这话，却让江静萱哭得更狠了，但却无声。 良久，江静萱才止住哭泣。 两人静静的拥抱着。 “你好好休息，明天早点回来，以后我们好好的。” 江凡拍了拍她的后背，随后将已经迷迷糊糊的她抱起，抱到了卧室里面。 在床边等着她彻底熟睡之后，江凡去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才轻手轻脚的离开。 他也想守在这里，但是还有王颖那边要过去。 这就是两人分开住着的坏处，分明江凡可以留在一个地方的，但是却要抛下一人，去到另外一个地方，这种情况在之后的好几月里会不断发生。 …… 江凡这一走，足足走了近三个小时。 这会儿，太阳已经落山。 3011这边早就已经收拾妥当了，就剩下王颖和付婧婧在进行最后的收尾了。 屋里四处都是王颖的东西，大到房间里面她常用的一些仪器，小到生活的装饰品。 和江凡之前所谓的布置可谓天差地别。 那些跟随王颖而来的人早就已经离开了，就只留下了一辆车。 在江凡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面，王颖和付婧婧也算是开诚布公的谈了一番。 付婧婧对于王颖的好感本来就比较多，在经过一番王颖刻意引导的谈话之后，两人之间已经是达到了江凡想要的和谐共处的效果。 “你说江凡真的是去接人了吗？” 付婧婧牵着床单的手一滞，旋即摇了摇头。 她这会儿当然知道江凡干什么去了。 接人用得着接几个小时？ “他可以啊，这都要撒个谎？现在都不知道他嘴里哪句话能信了。”王颖不禁摇头道。 “他这是在意我们的想法，所以才这样说的。” 王颖摇了摇头，小心翼翼成这样，对于江凡而言，那也真是够了。 “待会儿不拷问他一下？” “没必要，说与不说都一样，只是……要是他不过来的话，就怎么都说不过去了。”付婧婧如是道。 今天是接王颖，然后布置整理房间的，江凡走可以。 那边需要人照顾，但是江凡就这么一去不回的话，就不行了。 两人话还没说完，3011的房门就被人打开了。 江凡走了进来，视线扫视一圈，没有看到人，他往里走，在卧室里看到了两人。 “不好意思，客人有点多，耽误……”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两人正以审视的目光盯着他。 “……”江凡扯着内搭的领子透了透气，刚才又是一路跑过来的，还得强装气息平稳。 现在好了，不用装了。 看两人的表情就知道她们肯定是知道自己干什么去了。 那再说谎，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静萱那边忙完了？” 江凡点点头，自然而然的想要从王颖手里接过床单，“嗯，刚睡下。” “我来吧。” “你走开，你刚从外面回来，这会儿就别摸床单了，你自己就是医生，这些都不注意点啊？” 王颖拒绝了江凡的帮忙。 江凡愣了愣，还真是，自己给忙活忘记了。 “门口有洗手酒精，你去抹点。” 江凡原本还担心自己离开这么久，王颖这边会有什么情绪。 毕竟这边在收拾房子。 结果…… 在他离开卧室的时候，不禁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边没有意外情况出现。 第661章 答应 如果生活是黄粱一梦的话。 那么江凡现在的生活，可能就是在过往岁月里的某天，他肚子饿的难受，头脑不清晰之后的一场奇异的梦罢了。 但是那些情感，那些经历，却又不断的告知这个即将二十四岁的男人，这些都是真的。 不是一场梦，是要勇敢去面对的生活。 双手涂抹免洗酒精的时候，江凡不禁在想明天的事情是不是还有什么纰漏的地方。 “回去吃饭还是在镇上吃？” 江凡回过身来，付婧婧和王颖已经来到身后了。 “回去吃吧，屋里什么都有，王颖今晚就住村里吧，楼上你那间屋子还空着的。” 想住的话，随时都可以回去住。 “昂，那就回去吃。” 江凡看了卧室一眼，“屋里弄好了？” 付婧婧没好气道，“等你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 他当然也想早点过来。 “那就走吧。”江凡一边关灯，一边提醒王颖道，“你今晚要换衣服不？” “村里的柜子里面还有。” 江凡点了点头，三人关好灯和房门，下楼去了。 两辆车今晚都要开回去，明天可能会用到。 江凡这边就陪着王颖，免得她一个人开车出了什么岔子，付婧婧就自己开她的那辆。 到这会儿，王颖才有机会和江凡单独说话。 “你下午为什么去了那么久？” 按照她对江凡的了解，这边在忙碌的话，他是不会在江静萱那边待那么久的。 不合适。 就算是要久留，也该发个消息提醒一下的。 但是他都没有。 江凡想了想，“和静萱之间闹了点矛盾。” “你和她？” “嗯……她的情绪很不对，随便一点什么话都能发脾气，说话得当心点。” 这会儿，车子正好从派出所所在的巷道外面经过，江凡抬头朝着巷道另一侧的楼上看去。 “等等，我再上去看一下。” 刚刚情绪失控过，虽然睡着了，但就这么走了，江凡还是有点担心。 王颖没意见，把车子停在路边。 江凡快速下车，跑到楼上开门。 这个时间的天色还是黑得很快的。 太阳落山没一会儿就天黑了。 屋里大多地方都黑漆漆的一片，只有江静萱的卧室里面有微光，那是床头的氛围灯。 免得夜里起床开灯的时候不方便。 江凡打开客厅的灯，走进卧室看了一眼，江静萱已经坐起身来了，正出神的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窗外的夜色。 一抹昏黄的路灯灯光照进卧室，好似将整个卧室横切成两半，她在其中极小的一部分里。 江凡叹息一声。 就连他开门进来再开灯都没有反应…… 还好他上来了。 “静萱，怎么不睡了？” 江凡走过去轻轻的晃了晃她。 这时，江静萱才回神。 抬头看着江凡，有些不可置信。 “江凡？你怎么回来了？” 江凡提了提裤脚，蹲在床边，解释道，“我路过，不放心你，上来看看。” 江静萱茫然的摇了摇头，“我没事。” 江凡心疼的将她拥入怀中。 “别一个人住了，我怕你会憋出病的，和王颖住一起，好吗？你要是心里不舒服的话，平时就在自己房间就好，可以吗？” 江凡又补充道，“这样我就可以在一个地方留着，你也不用一个人，可以吗？” 这是江凡第一次向江静萱这么提议，也是最后一次，要是她不愿意的话，江凡绝不会强求的，也绝对不会再提及了。 江静萱其实看不清江凡的脸，借着微光，她只能看到一个轮廓，但是她能够感受到江凡想要表达的心意。 于是，她点了点头，“好，等这周末过了，我和她一起住。” 江凡松了一口气。 “那赶紧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我睡不着。” 江静萱还在后怕，后怕江凡不久前准备要说的话。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江凡最终没有说出口。 但是仍有余威。 “我可以让你睡着，明早才会醒，你……” 江静萱顺势便躺了下来，“来吧，我想好好睡一觉。” 她知道明天对于江凡来说很重要，所以她不会强留江凡陪着她，这样她才会有安全感之类的。 江凡点了点头，从兜里摸索出银针。 一针下去，江静萱顷刻间便已是入睡。 江凡细心的为她盖好被褥，将空调温度稍微调整了一下。 坐在床边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方才叹息一声离开。 …… 他不得不赶紧离开了。 王颖到现在还没吃饭，还在楼下等着的。 江凡快速下楼，重新来到车上，“走吧，赶紧回去了，你饿了吧？” 等到江凡把安全带系上，王颖才踩着油门往前。 “还好，下午的时候，婧婧给我买了点吃的。” 江凡松了口气，这就好。 “她怎么样？” “我下午走的时候睡了，刚才上去又醒了，我用银针让她好好的睡上一觉。” 王颖听完之后，沉默了半晌。 这是没办法的事，江静萱想要的，是江凡不能给的。 她只能这样做，否则的话，对于所有人而言，都不是什么好结果。 “江凡，欠她的，慢慢还吧，后面的日子还很长。” 江凡一头靠在座椅上，长呼出一口气。 是啊，得还，都得还。 “静萱同意住在一起了，这周末过后，我就帮她搬到3011去？” “可以，搬吧，另一间比较大的卧室给静萱住吧。” 要说正开着车的王颖是不是十分愿意呢？ 也不是。 她也是女人。 自己待产养胎，而且房子是自己买的。 江静萱住进来，就等于在这个房子里面和她一起‘分享’江凡。 换作任何一个女人，心里都可能百分百的愿意的，除非是心理有问题，喜欢这种受虐的滋味。 不过王颖相对豁达一点，而且这也算是她欠江静萱的。 她一起住过来，王颖也有意想要缓解一下双方的关系，就像她说的，往后的日子还很长。 不可能永远这样的。 还有就是江凡方便，林月梅她们也方便。 有什么事，相互之间有个照应，何乐而不为呢？ 第662章 我想你 付婧婧要先到一会儿。 江凡和王颖后面才跟上来。 两人到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多了。 江凡和付婧婧今天下午这一走，直接就是到天黑才回来了。 这会儿，砖房这边依旧灯火通明。 院子里也架着电灯的，将整个院子照亮。 里面的人来来回回的走着，依旧在忙碌。 那两个土灶里面好似有烧不完的火一样，依旧在燃烧着。 “怎么晚了这么久？” 付婧婧在院子门口等着两人，两人要是再不出现，她都要打电话询问了。 “路上耽搁了一下。” 江凡朝着院子里努了努嘴，“走吧，赶紧吃饭了，遭不住了。” 这会儿其实已经没什么要忙的了，李翠她们知道江凡几人要回来吃饭，但是都没等，村里下午也有不少人过来帮忙的，到点就该吃饭的，没法等。 江凡几人的，都还在锅里热着的。 江凡走进屋里，一进去就看到了赵月的身影，她身上围着围裙，这会儿正在堂屋里面指导妞妞做作业呢，旁边还有唐甜等人，她们这会儿正有意无意的打量着赵月。 “啥时候来的？” 赵月抬起头，微微笑道，“下午放学的时候过来的，李婶叫我过来帮忙。” 一边说着，还一边给江凡眨了眨眼睛。 显然，这只是说辞。 “快吃饭了，都饿了吧。” 李翠这时从外面端着菜走了进来。 “都站着干啥，快去洗手。” 江凡和付婧婧愣住了，因为后面端菜的还有许曼。 “许阿姨，你怎么……” “我就打打下手，你们收拾下，赶紧吃饭了，忙活一天了。” 江凡和付婧婧对视一眼，先是和许曼介绍了一下王颖。 自然是以朋友的身份。 谁能想到，这么一间小屋子里。 一个县委书记夫人，一个东益的老总在这里会面。 王颖的身份，付婧婧简单的提了两句。 她其实并不在乎，是江凡和付婧婧朋友，那就是晚辈。 晚上这菜大概就是刘惠顺手给炒出来的，是她的手艺。 吃过之后，李翠她们直接就来收拾碗筷了。 “颖姐，你先洗漱一下早点休息吧。” 这会儿还早，但是对于王颖来说，既然来了村里，那就不能和在公司一样的作息了。 早点休息最好。 付婧婧带着王颖上楼，帮她弄这弄那，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 “赵老师呢？” 两人离开过后，江凡就在堂屋里面和赵月聊了起来。 其实江凡是有点心虚的，这么多人齐聚一堂。 要是让许曼徐阿姨知道了其中所藏着的事情，恐怕会把他这屋子都给砸了。 所以，说话做事，大家都很讲究。 “她在家里啊，明天我去接她。” “嗯？今晚不回去啊？” “不回去。”赵月摇了摇头，“李婶说让我就住这边，大晚上回去不方便。” 江凡点了点头，“那就在这边休息，明天早上早点，我跟你去把赵老师接过来。” 这下，整个大老包村。 除了明天才会过来的江静萱，江凡身边的所有女人都到齐了。 这是江凡启程的一步，她们得在。 晚上，许曼和付婧婧一块儿睡，王颖睡楼上她之前住过的那个房间，林月梅和李翠都各回各家，把楼下的卧室腾出来给了赵月。 江凡就自个儿一个人睡了。 在刘惠最后将土灶里面的火给熄灭过后，就跟随前来帮忙的罗阳离开了。 这下，整个院子就忽然安静了下来。 只是灯火依旧。 静待明天的到来。 江凡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快十二点的事情了。 这一天天的，忙得脚不沾地，总感觉比干活还要累。 体力上，心里，都是这样。 正当江凡决定赶紧睡觉，明天好早点起来的时候，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就住在隔壁的赵月发来的。 问江凡睡不睡得着。 “……” 江凡看着这则消息，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什么叫睡不睡得着？ 这会儿，他好像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会给赵月安排到隔壁卧室里面。 江凡起身，穿上衣服来到隔壁卧室敲了敲门。 随后拧开门走了进去，这间屋子里面照不到院子里的灯光，看起来有点黑黢黢的。 江凡一进屋，当即就把门给反锁，这屋里任何人下来都可以，但就是许曼不能下来。 这大半夜的，她也不会下来。 “睡不着？” 江凡在黑暗里轻声道。 “嗯”赵月的声音细如蚊，顿了顿，她轻声道，“我想你了。” 她和江凡之间，除了极少的江凡上门拜访之外，就只能是在江凡接送妞妞的时候见一见了。 且最近江凡因为忙碌，接送妞妞的时间都很少。 所以，两人光是见面都很少，更别说待在一起相处了。 说句难听的，有点像是守活寡。 江凡愣了愣，摸索着靠近，随后坐在床边上。 “对不住，这段时间太忙了，没空陪你。” 黑暗中，赵月支撑起身来抱住江凡。 抱得很紧，好像是要将思念的情绪宣泄在这一抱住上面。 “我知道你忙。” 所以，我没提什么要求。 江凡同样反手的抱住赵月，感受着赵月的体温。 “我听说……王颖和静萱怀孕了？” 江凡一愣，这事能叫听说？ 听说两个字，不都是事情已经传开之后才会用的吗。 这显然就是李翠她们说的。 “嗯。”江凡点了点头，“都是意外……” 赵月幽幽叹息一声，“我也好想生一下，但是……” “但是奶奶那边，我没办法交代的。” 赵月身为学前班老师，江凡能够感觉到她并没有因为工作而受累。 她是真心喜欢孩子的。 只是，她没法生的，至少，最近几年不可能。 赵老师那边根本就没法说得过去。 这种有违常伦的事，只怕是要被赵老师这个老教师给气出毛病来。 “没事嘛，我们都还年轻，还早啊。” 是还早，但是她赵月羡慕嘛。 赵月点了点头，忽然向后发力，把江凡带动着躺了下去。 生不了孩子，但是过程不能够少了。 她也就只能借着这个机会和江凡温存了。 再等等，等到学校建好之后就好了。 第663章 许曼的祝福 江凡半夜就离开了，明早他不一定是最早起的。 一夜静悄悄的过。 第二天一大早，果然如江凡所想，付婧婧娘俩是最先起床的。 刚起来那会儿，天都还没亮堂呢。 付婧婧就在门口敲了敲，随后走了进来。 “你快起了啊，别等会儿刘婶她们过来了，主人家还没起。” 江凡睁开眼，在经过短暂的发懵后，徐徐坐起身来，穿衣洗漱。 今天是个好日子，天还没亮，院子里就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这是好天气的预兆。 这几天都没下雨，今天也依旧是这样。 他们起床没多久，接着，李翠林月梅等人就接连的到了。 后面，刘惠跟罗阳两口子也过来了。 早饭，有昨晚就备好的菜，刘惠三下五除二就弄了出来，一大早的，就坐了一桌子人，围在一块吃早饭。 王颖也起得早，今天可不是赖床的时间。 吃过饭，大家各忙各的。 刘惠和她的伙计们，开始生火。 这顿席，要从早上一直忙活到中午才行。 林月梅李翠她们就负责招呼，哪里需要搭把手的，就跟着动手。 江凡和付婧婧两人作为主人家，从早上开始，就是忙着招呼客人。 今天写礼的人是余见，本来江凡想要交给王莎莎做的，但是她的字和唐甜的大差不差，都是走的抽象派。 她们自己认得。 余见这种老一辈的村干部，写这东西，纯纯的信手拈来。 “江凡，你跟我来。” 江凡正忙着搬桌子呢，许曼忽然叫住了他。 江凡不明所以，跟随着许曼朝外面走去。 在许曼的车前停了下来。 许曼把后备箱打开，里面是一整箱香烟，不是名贵的，就是二十多一包的那种。 “许阿姨，这是干嘛呀？屋里买了烟的。” “这是你付叔的朋友从外地拿回来的，成本价，你拿着，反正以后你这边还用得着，昨儿就该拿出来的，我给忘了。” 说着，许曼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江凡，“我就不上礼册了，这是我和你付叔的一点心意，你收着。” “许阿姨祝你生意长虹，以后和婧婧好好经营这边，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 不上礼册，两个原因。 她和江凡这会儿就算是家人了，如果江凡这边还有大人的话，那她应该上，便于以后的礼尚往来。 但是……没有。 那她就不用上了，另外一个原因，她给江凡的红包很厚。 不上最好。 毕竟付从荣身份在那儿。 “许阿姨……” “收着啊，这每一分钱，都是许阿姨和你付叔希望你和婧婧过得轻松一点。能挣钱是一回事，我们做家长的心意又是一回事，大不了等我们老了，你和婧婧好好孝敬我和你付叔就行了。” 说完，许曼招呼一声，“你把烟搬下来啊，我去帮忙看着点屋里。” 红包，已经在江凡的衣服兜里了。 江凡伸手入怀捏着厚厚的红包，又看看后备箱的那一整箱烟。 人世间的感情，有些是与生俱来的。 比如，父母对孩子的。 有些是在岁月前行路上所产生的，感情也不尽是男女之间的情爱。 这种长辈对于晚辈的祝愿，这种类似于家人的殷切希望，都是感情的一部分。 许曼的心意，江凡感受到了。 她在把自己当做一个母亲，江凡的母亲。 帮着做事，帮着安排，但是她却没有掌控，按照自己的意思来，一切都是在江凡安排好的基础上做的。 人心是肉做的，江凡的感动是真的。 越是看得多了那些因为名利争斗而分崩离析的事情后，这样的感情，会让江凡觉得更加的难能可贵。 江凡深呼吸上一口。 那就听许阿姨的。 生意长虹！ 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搓了搓鼻子，江凡弯腰抬下那一整箱香烟，再关掉后备箱。 抬着那一箱烟走进院子里。 付婧婧看到，走了过来。 “这大清早的，哪里去弄的这一箱子？” 江凡朝着灶屋的位置努了努嘴，“咱妈带过来的。” 付婧婧愣了一下，不是因为许曼带的烟，而是因为江凡的那句咱妈。 她以为江凡只是顺嘴开玩笑的，啐了一声，“呸，那是我妈，怎么就成了咱妈了？” 江凡笑了笑，将手里的箱子抬到他卧室里面去放着，当即就拆开来，从里面拿出两条拆开。 给了付婧婧一条，随后又找到罗阳。 “罗叔，这烟你拿着，待会儿有客人来了，你只管散就成了。” “弄这么好的烟？” 二十多的烟，在村里当然是顶格好的。 “没事，图个好兆头。” 罗阳把烟夹在胳肢窝，抬头看了看微微亮的天色。 “忙活了这么久，总算是要开业了。” 这前后大半年的忙碌，今天一过，基本上就等于是要开业了。 他还记得去年江凡找到他，让他跟着做事的时候，那会儿哪里想过这么多？ 庄稼不种了，也不去找地方上工了。 一咬牙就决定跟着江凡干了。 短短几个月，还没开业，兜里的钱就已经够他打工好几年了。 罗阳不懂什么生活处处是惊喜。 他只知道，跟着江凡的这段时间，生活变好了。 好得不能再好。 那个埋头的庄稼汉子，也有这么一天。 值了。 “罗叔。”江凡伸手拍了拍罗阳的肩膀，“这才刚开始呢，好日子还在后头。” 刘惠看着薄雾中并肩而立的两人，另一侧，付婧婧也在看着。 男人，女人，爱情，拼搏，成了这个春天的主旋律。 …… 天稍微亮了一些时候，砖房这边开始慢慢来人了。 余见和他老婆王婶最先过来。 他得负责写礼册，王婶则是过来帮忙做点事情的。 这些在村里都是正常的事情，哪家有点什么事，大伙都会帮着做点。 也不是很累，就只是人情来往。 人情，既在那礼册上面，也在这来回奔忙的桌凳之间。 余见在院子里，屋檐外面架起来的桌子，江凡又给桌上拆了一条烟，抖落出几包来整齐的放在盘子里。 随后，把瓜子花生糖果又混装在另外一个大盘子里，一起放在桌上，这张礼桌才算是像样了。 余见刚一坐下，那礼册上第一个即将出现的名字的主人便徐徐走了上来。 “余叔，得给我写好看一点。” 第664章 今非昔比 余见抬头，等待着王颖出手。 此前王颖就来过村里好几次，最开始来的那一次就和王颖见过的。 江凡的朋友嘛。 江凡见势不对，想要赶紧上前阻止。 王颖这没事瞎掺和什么。 付婧婧却上前一把拉住了他。 这会儿全都看着的，江凡要是出言阻止，那就不对了。 朋友过来，当然也要包红包的。 于是，在没人阻拦的情况下，王颖从自己的那个大大的手提包里面，拿出了一摞，一摞，又一摞。 一共五沓。 余见都愣住了。 哪有人赶礼上来就是五个的。 这让他怎么写？ 下意识的，他朝江凡看去。 “余叔，别看他，有多大能力，办多大事，这些他以后都要还我的。” 王颖微微一笑。 好兆头，就得好好冲一下。 这些，江凡将来要还的，可还多着呢。 余见见大家都没反应，最后提笔在礼册上写下来了第一个名字。 王颖，五万。 江凡正要上前找王颖说点什么，付婧婧催促道，“赵月说要去接赵老师，我跟你们一起，开车去。” 江凡就被硬生生的拖着走了。 在江凡几人离开之后。 村里陆陆续续有人过来了，开始赶礼，随后在这边搭手或是站着坐着嗑瓜子吹牛打屁，做什么的都有，搭手的人太多了，都快站不下了。 江凡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好挣的。 …… 车里，江凡还对王颖的做法有点不忿。 她没事弄这些干什么。 “人颖姐要送就送呗，她不是说了吗，你以后要还的。” “大不了她生孩子的时候，你回她一个十万不就行了？” 江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自己的孩子，我还送十万，你听听这对吗？” 赵月在后座插嘴道，“也没规定不能送啊，你就当是对人家颖姐辛苦的酬劳嘛。” 江凡不禁回过头，“那你生孩子的时候，我也给你送？” 这一句话，让赵月愣住了。 付婧婧还在这呢，江凡怎么就说出口了？ 她慌张的看向付婧婧，想要解释什么。 她这会儿还不知道人付婧婧早就知道她和江凡之间的事情了。 “那也行啊，赵月到时候怀孕了，你也送，我生孩子了，你也送。” 付婧婧没有出现赵月想象中的那种错愕，而是顺势就接下了话茬。 “赵月，你们的事，江凡已经说过了，在我和她在一起之前。” 这下，轮到赵月尴尬了。 这事，江凡没和她说过。 她还以为付婧婧就知道王颖她们呢。 结果连自己也知道。 “婧婧……” 在车里密闭的环境里面，三人坐一块儿提及这事，说不出来的尴尬。 江凡昨晚还和她…… “你和江凡的经历我都听过了，是你们认识在前面，只不过被我抢了先，你不用不好意思，以后我们都还要相处的，你也要到村里来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咱们早点说开了好。” 这一番话，充分展现了‘大娘子’的气度。 江凡都差点忍不住想要给付婧婧送上一个大拇指。 赵月倒也是干脆，既然付婧婧都这么说了，她也就不再去纠结什么了。 往后好好相处便是。 反正要让她离开江凡是不可能的。 这一趟出来接人，反倒是把这个问题说明白了。 这辆车里面的气氛，显得轻松极了。 江凡乐于见到这样的局面，在和付婧婧在一起之前，有关于这个问题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和江静萱不一样，她可以各种闹情绪，因为在那之前，江凡一直都是瞒着她的。 付婧婧这边，已经是明说的情况下，要是她还那样的话，江凡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 三人赶到学校这边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这是赵老师和付婧婧的第一次见面。 赵老师不禁多看了几眼付婧婧。 原来，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和江凡在一起了。 各方面看起来都不错。 那就只能怪赵月和江凡有缘无分了。 不过，她要是没记错的话，江凡是不是说过最近这一两年不想感情的事情了。 结果这才过去几个月，竟然又谈上恋爱了。 三人接上赵老师，一路回到村里。 一路上，村里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 “这变化是有点大，上次过来这边，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那会儿还只是一个路都不好走的个小村子呢。” 赵老师不禁感慨道。 “这才刚开始呢，赵老师，我要把这里进行翻天覆地的改变。” “嗯……这是好事，不说什么丰功伟绩，能做到家家户户有余粮，也算是一桩功德了。” 赵老师说得中肯，前面的那些岁月里面，常年教学的她，这附近什么样的家庭没见过？ 还真就有吃不饱饭的。 活着就只是为了活着。 江凡能够做这些，不管是出于什么，对于这方村子来说，都是一个善举。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就出了江凡这么一个人。 以江凡前前后后的投入来说，先不说时间与心血，光是那一百多个实打实的钱，就已经注定是这方的人做不到的。 有钱之后，谁愿意去做这么虚无缥缈，最后可能血本无归的事情？ 有一百万，足够在县里买个房子，弄辆车子，再存上一些，随便找个工作，安安稳稳，舒舒服服的就是一辈子了。 不多时，几人就到了砖房这边。 “赵老师，我让赵月带你在村里转转，去农家乐那边看看，我和婧婧还得去招呼客人。” “你们去吧，我在村里随便走走。” 就这样，赵月带着赵老师在村里走着，对于她而言，更为重要的是去看看刚开工的学校。 乡里的学校，她是看着如何残败，如何的磕碜人的。 光是那旱厕，就足够叫人难受了。 还别说教室里的条件了。 无论寒冬或是酷暑，坐在里面既是读书，也是受罪。 这些问题，存在了许多年了，依旧如此。 而今，不一样了。 踏着水泥路，慢悠悠走过农家乐，江凡的诊所，来到在建的学校前。 今天因为江凡这边在办席。 路上没有车子来回的开着。 但是工期不能停。 依旧在忙碌着，得在新的学年，九月之前就要完工。 否则到时候中途迁移，是一件极为麻烦的事情。 这也是县里下的命令。 第665章 宾客齐至 砖房这边。 由于天气不冷也不热，就没有硬在屋里挤着摆桌子了。 院子里面摆上四五桌，院子口的水泥路上又摆着几桌，这边来回没车，又是新修的路，摆路上不存在烟尘什么的。 这会儿，院子里里外外都已经站上人了。 江凡和付婧婧在这边里里外外的招呼着。 渐渐的，江凡发现不对劲了。 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村里有些他之前没请的人也都过来了。 江凡在人群里面找到李翠，“婶，这啥意思？怎么那些人也过来了？” 李翠顺着江凡的视线看过去，“他们是刚才过来赶礼的，总不能撵人家走吧，来了就是客，一样招呼呗。” “……”江凡咂吧咂吧嘴，“不是，是没计划那么多，他们来了，这十几张桌子不就坐不下了？” “你林姨跟着去村里搬桌子了，咱们本就就多计划了两桌，再添两桌，差不多。” 江凡点了点头，这样的话，倒还可以。 这些人也真是可以的，没请也要过来。 不过李翠说的没错，来者是客，只要不闹事，那就随便吃，不差这点。 陆陆续续的，农家乐那边的施工的那些师傅也挨个过来了。 今天农家乐不干活，这些师傅也算是睡了个好觉，这会儿过来就江老板，恭喜恭喜的说着。 江凡和付婧婧两人像极了两口子，一一的应对着。 没有谁觉得这样的场合烦，这是江凡掌家以来，第二次这么正式的办事了。 上一次，还是诊所开业的时候。 村里人赶礼都不多的，所以办事越多，就是越有本事的象征。 江凡倒不是为了彰显自己多么的有本事，而是这事他就该办。 主要是图个好彩头。 这一下子来人，院子里除了有桌子的地方，几乎都已经被占满了。 江凡吆喝着大伙儿随便坐。 就在这时候，许曼走了上来，把江凡拉到一边歉意道，“江凡，你付叔要等会儿中午点的时候才到，到时候可别跟人说他是干什么的。” “付叔要过来？” “当然啊，你办事他能不来吗？再忙也得来啊。” 江凡点头道，“好，我晓得。” 付从荣能来，江凡是没想到的。 原以为他不方便过来呢。 在村里办个席，他能来江凡当然高兴，不来也没什么，江凡能够理解。 “我妈和你说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说付叔要过来，让我们别说漏嘴了，就当付叔是县里做生意的吧。” 付婧婧一点也不意外自己爸爸要过来。 该来的嘛。 “你问问静萱什么时候到？我们好过去接她，免得待会儿她一个人不自在。” 经过付婧婧这么一提醒，江凡才想起，还没问问江静萱的情况。 一大早尽在忙活了。 赶紧掏出电话给她打了过去，那边很快就接通。 示意说自己正在收拾，待会儿就开车过来。 江凡这才放下心来。 这会儿已经是上午十点左右了。 正是人多的时候。 这幅场景，可要比江凡当初诊所开业的时候阵仗来得还要大。 人人攀谈，众人忙碌，在这样的场景之下，江凡感受到的是一片祥和。 身边有付婧婧，有李翠她们，江凡觉得很幸运，孤单这个词，他有点怕了。 滴滴。 正当江凡站在院子口缅怀间，身后忽然响起喇叭声。 回头一看，原来是陈伯忠他们到了。 江凡笑着迎了上去，“陈叔，何叔，快进来坐。” 陈伯忠几人下车，先是看了看拥挤的院子，随后才和江凡说道，“你这今天可真是够热闹的。” “条件有些简陋，陈叔，柳姨，你们别在意。” “你这说的什么话，能吃能住不就行了，什么简陋不简陋的。” “是是是。”江凡连连点头。 其实对于陈伯忠他们而言，是有点简陋了。 但是看人下菜，是江凡的办事的场子，那就不存在简陋一说了。 这时候，付婧婧也迎了上来，和陈伯忠他们打着招呼。 聊上没一会儿，陈伯忠询问到道，“你们这写礼的在哪，先把礼赶了，不然不踏实。” 付婧婧领着他们前去屋檐前面，江凡则负责在院子口继续接待客人。 孙全，沈中全，黄老五这些都陆续到来。 江凡一一寒暄一番，最后全都迎进了院子里面。 小张哥和何小花是跟着沈中全过来的。 江凡叫住了小张哥。 “干啥？” “你帮着我招呼一下，我去外面等人，有客人来了，你就让他们把车挨着马路边上停好。” “成。”小张哥摆摆手，“你忙你的去，这边交给我。” 小张哥，专业的，江凡才叫他帮这个忙。 他呢，他忽然想到一个人。 也就几步路的功夫，江凡小跑着到了火原这个孤寡老人的住处。 今天这个情况，村里人基本上都到江凡这里来了。 除了少有的几个，比如，周扒皮肯定是不会来的。 再比如，火原也没来。 江凡只是打算来问问，换别人来估计也不敢过来，就只有他亲自来一趟了。 这会儿，老人家正在那平整石头块堆砌而成的床上躺着，悠闲自在。 好似无论发生什么事，他永远都是这样。 江凡弄不明白，这究竟是超然物外，还是一种悲哀呢。 “火原爷爷，今天我农家乐立房子，过去吃顿饭吧，不要钱的。” 火原半睁开眼睛瞅了江凡一眼，龇着大黄牙道，“我不过去给你丢人，你有空给我带点肉来就行。” “真不去？没什么丢人不丢人的，大家都是村里人，这有个啥？” “不去，你忙你的，管我做啥子嘛。” 江凡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两包没拆开的烟放在了床边。 “那你好生休息，晚点的时候我给你送点过来。” 火原嗯了一声。 江凡视线在屋里四处看了看，最后转身离去。 这种孤寡老人，他也就是临时想起了。 这和当初的他又有什么区别呢？ 孤身一人。 能意思一下，就意思一下吧。 总不能让人给饿死了。 这个年纪，要让他自力更生，有点难。 就在江凡离开还没多远之际，身后忽然传来声音，“凡子！” 这回倒是有些中气。 江凡回过头去。 只见火原举起手中已经点燃的香烟，对着江凡举了举。 “祝你生意红火。” 第666章 再临故地 江凡重重点头。 笑了笑，挥手示意，再度转身离开。 看着江凡的背影，火原咂巴着嘴里的烟，不禁想起当初江凡父亲的模样。 “好多年咯，长大咯，你也该回了吧。” 可惜江凡听不见。 不然的话，今天他绝对会不顾一切的留在这里，问个水落石出。 …… 江静萱的车拐进了通往大老包村的这条水泥路，越是往里开，她心里就越是紧张。 和上一次她进来不同，上一次是因为公干而来，当时又不止是她一个人，她进来，天经地义。 可今天不一样。 她是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但是她不想错过。 随着车子不断驶进，过往的记忆一点点的涌上心头。 村里她来的次数不算少了。 这里路途上，也有她和江凡的记忆。 第一次进来，是和江凡刚认识那会儿，腿上还有伤的她听说江凡所在的这个村里面出了村民闹事的情况，她就跟着同事来了。 没想到还真是和江凡有关。 采药之后，两人坐在同一张三轮上在寒夜里往外走的画面。 江凡那个雨夜被人追杀，她揪着心连夜过来的场景。 一幅幅画面，犹如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之中划过。 江静萱有时候都在想，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放不下江凡。 她自己的答案就是，和江凡之间经历的这一切，都是无可复制的。 但其实，换作另外一人，同样也是不可复制的。 但是江静萱就只能给出这样的理由。 放不下的理由。 正开着车，江凡的电话又过来了。 这会儿，江凡刚从火原那里离开和付婧婧汇合。 “到哪儿？” “过黄果树了，还有十来分钟。” “我和婧婧在砖房这边外面等你，你直接过来就行。” “好。” 挂断电话，车辆渐渐远离黄果树，江静萱长呼吸上一口。 怕什么。 她什么时候在意过别人的眼光？ 以后她还要告诉大家，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是江凡。 今天这场面算什么？ 十几分钟很快过去。 江静萱的车也出现在江凡两人的视线当中。 远远的，江凡招了招手，示意江静萱顺着这旁边停好车就行。 江静萱下车，拿上自己的东西走向江凡两人。 这是在继上次付婧婧在镇上无意间看到江静萱之后，两人又一次的正式会面，上一次，还是在医院里面。 不过那时候，江静萱和江凡之间可已经没有关系了。 今时不同往日，今天，是江静萱怀孕、她借此胁迫江凡之后的第一次见面。 没有剑拔弩张，没有硝烟四起。 付婧婧笑道，“静萱，欢迎。” “婧婧，谢谢。” 两人之间，并不存在尴尬。 只是，这一切都是因为身边的这个男人。 要不是这个男人，江静萱不会再回来，付婧婧也不会如此大气。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待会儿就开席了。”江凡不禁提醒道。 江静萱眺望了一眼满是人的院子里，点了点头。 跟随着江凡和付婧婧两人前往院子里面。 李翠她们是提前知道江静萱要过来的。 但是村里其他人却不知道啊。 看到江静萱现身，众人都明显的愣了一下。 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过来。 江静萱无比坦然，进来之后就随着付婧婧来到屋檐外面，从兜里掏出准备好的红包递给余见。 “江静萱，余叔，你知道怎么写的吧？” 余见看看江静萱，又侧目看看江凡两人。 看到江凡点头之后，才拆开了红包写上了江静萱的名字。 “去外面坐吧，这里面有点挤。” 付婧婧带着江静萱来到院子外面的一张桌子旁边坐下。 主要还是不想让江静萱在院子里被人盯着看。 江凡两人要去招呼客人，就只能够安排唐甜过来陪着江静萱。 结果，跟随唐甜过来的，还有王颖。 她像是个老朋友一样，一坐下就笑着打招呼。 “静萱，好久不见。”旋即，她又抬头看向唐甜，“小甜，你去屋里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我在这里陪着静萱。” 唐甜看了看两人，便动身离开。 说实话，让她在这里陪江静萱坐着，心里还是难受的。 “走吧，不会有事的。” 付婧婧用手肘杵了一下明显有些担心的江凡。 江凡看了看两人，转身去招呼其他人去了。 他相信王颖知道轻重的。 这会儿，这张边缘的桌子就只剩下王颖和江静萱了。 院子里的人，视线依旧有意无意的看向这边。 村里人觉得，这谈对象的闹掰了之后，这会儿就不该再来了。 沈中全等镇上的人倒是觉得这里面好像有些怪怪的。 虽然不知道这两人当初是怎么分开的。 分手后做朋友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只是…… 江凡和付婧婧一块儿面对江静萱的时候，怎么觉得太过于和谐了。 这种和谐并不是刻意表现出来的。 奇怪的点就是在这里。 许曼看到江静萱出现的时候，明显的愣了一下。 当女儿的不着急，可她这个当妈的看着着急。 这曾经的对象来了，付婧婧还像模像样的招呼着。 “婧婧。”许曼拉着付婧婧走到一旁，“她怎么来了？你请的还是江凡请的？” “我和江凡一起请的啊。” “人家就在镇上，农家乐以前也是她和江凡一起忙活的，就当是来看看嘛。” “你……” 许曼就算是再知书达理，也有点理不明白其中的逻辑。 这是怎么个说法？ “哎呀，妈，你就别想那么多了，人家就是过来看看，没什么事的，你就当成是江凡的朋友就行了。” 许曼怒其不争，“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啊，藕断丝连这种事可不少，万一江凡哪天犯错误了，你到时候可别后悔。” “我知道的，我盯着他，盯紧点。好了，我要去安排客人入座了，你忙你的吧。” 付婧婧赶紧借口要做事离开。 藕断丝连吗？ 这断藕可不止是连着丝。 那是开出的荷花上已经结出莲子了。 有了延续，怎么可能斩得断。 她也不在乎了，至少…… 今天和江凡并肩站在一起招呼客人的人是她。 而江静萱是…… 客人。 第667章 重量级嘉宾 “我们不是前几天才见过？你忘记了？” 江静萱语气平常，没有与王颖针锋相对。 “那天不算。” 意思是那天她们之间不算见面，那天的结果依旧在，但是两人都应该放下那天的经历。 “行，不算。江凡说你这周末就要搬来我那儿？” 王颖一愣，什么她搬过去？ “江凡没和你说？是你搬到我那儿去。” “你那儿？” 王颖点头道，“嗯，我在镇上买了套房子，在富贵园，挺大的，给你留了一个大房间，这周过了你就搬过来。” “……”江静萱还以为王颖要搬到她那儿，她那儿是个老破小，卫生间又只有一个，两个孕妇住那儿的话，洗澡上厕所什么的都不方便。 “你倒是舍得，房子都买了。” 王颖笑了笑，“没办法，要生孩子嘛。” 看着院子里招呼客人的江凡和付婧婧，王颖忽而道，“你有想过今天这样的画面吗？站在那儿的不是自己？” 江静萱侧目看去。 “这场面，江凡诊所开业的时候，我经历过一次。” 顿了顿，江静萱微微一笑道，“足够了。” 真的足够了吗？ 当然不是。 只不过，至少她经历过了一次，没有遗憾了而已。 相比较于身旁的王颖，她得到的要多一些。 这就足够了。 “我们算不算是这个时代里有些可悲的女性？” 江静萱看了王颖一眼，“可悲吗？那付婧婧不同样可悲？” “现在看起来有点可悲，但等过些年，或许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江静萱不想去谈论这个话题，而是岔开话题道，“还好，我生的是大的，你们后面的都只能叫哥哥姐姐。” 王颖笑了笑。 你怎么笃定自己生的就是最大的呢？ …… 两人今天的这场谈话，相较于之前的剑拔弩张，要好上太多了。 至少，能够心平气和的说话了。 只是，两人心里都清楚，江静萱心里还是有气的。 要不是王颖，她江静萱不一定会败的这么彻底。 正午十一点五十。 江凡和罗阳还有陈富贵将长长的火炮铺设开。 沿着院子外的水泥路一路向外，牵了好长好长一段，才将所有的火炮铺设好。 这里面有江凡买的，其中大部分是其他人顺手送来的。 江凡看了看时间，马上就要到点了。 “等会儿再点，我打个电话。” 这个电话自然是给付从荣打的。 江凡询问人到哪里了。 从县里到村里，还是要些时间的，九点开始出发，开快一点的话，这会儿差不多才会到。 江凡的电话还没拨通出去呢，外面就来了一辆黑色的汽车。 避开火炮铺设的那一边，停在了另外一侧。 “付叔。”江凡将电话放回兜里，上前迎接。 来的是两人，之前在镇上和江凡有过交集的付从荣秘书侯成，后座的自然是付从荣了。 “江凡，不好意思，早上临时有点公务，处理好了才出发的，差点没赶上。” 江凡摇了摇头，“没有，时间还没到呢，走吧，先去坐着，马上点火炮了。” 江凡可不认为付从荣是在摆什么架子，非要等到这个时间才过来。 “你真行，要不你等到吃饭了才来吧。” 许曼也迎了出来，见面就是阴阳一句。 “我这不是来了嘛，是真有事，不然我早到了。”付从荣朝着付婧婧招了招手。 今天的付婧婧格外开心，作为父亲，他看得出来。 一手拉着付婧婧，付从荣一边看着江凡。 “江凡，婧婧，以后好好的，就是没钱，只要有人，日子一样过。” 这是一个老父亲的嘱托。 江凡中重重点头。 这下，院子里看着热闹的人都明白了。 这最后来的人原来是付婧婧的爸爸。 一家人到齐了。 沈中全远远的看着院子外面的一家人，用只有他和王芳能够听到的声音呢喃道，“看来凡子这龙婿是做成了。” “宁宁那边以后就别打这个主意了，就让她安心跟着凡子在村里好好锻炼一下，有凡子和付婧婧在，这边不一定会比外面差了的。” 王芳点头道，“成，这事是得这样，正好我们也没和宁宁说这事，就这样吧。” 有些事，成不了就是成不了。 错过也好。 这样对于江凡而言，似乎是更好的选择。 孙全看着付从容，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 这他娘的是县委书记？ 江凡对象的爹？ 诸如黄老五等人也同样认出来了。 甚至就连陈伯忠都知道。 此前这边县城因为传染病的事情而闹得沸沸扬扬，源头就是在这边县城。 这事，可是轰动全国的，而付从荣作为这边的卫生局局长，他们自然有所关注。 没想到，这竟然会是付婧婧的父亲！ 江凡这小子深藏不露啊。 在陈伯忠眼中，这可是强强联合啊。 这个家庭，往后不得了。 还是那句话，是人就会生病，就会有生命垂危的那一天。 凌驾生命之上的能力，这并不比一个县委书记的分量低了。 这会儿，他竟然觉得如果在这个村里投资，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开什么玩笑，这是县委书记女婿发展的村子，指定差不了。 往后或许想要再注资进来，可就不是江凡提议他了，而是他要询问江凡的意见了。 “走吧，到时间了，别挡在着了，赶紧入座了。” 许曼招呼一声，几人朝着院子里走去。 由于此时桌边陆陆续续已经坐好人了，付从荣第一时间都没看见边缘的江静萱。 最后的客人也到了。 江凡点了点头。 旋即，陈富贵掏出打火机，将那绵长的火炮点燃。 砰。 第一声炸响传开。 噼里啪啦的声音，火药味，烟雾，红纸，都在空气中蔓延。 人生大事，生老病死最为优先。 除此之外，自然就是生活中的种种重要时刻。 恰如此时，这场席，便是江凡的一件大事。 这么久的努力与心血投入，在今天过后，不久的四月初，即将见成果。 微风徐徐，阳光洒洒。 其乐融融，岁月正好。 注定将会是一炮而红！ 第668章 敬酒 火炮的声音消散。 正式开席。 院子里的中间那张桌子上，因为付从荣的缘故，这一桌江凡给安排的都是村里人，当初对自己有过恩惠的。 他们或许知道付从荣的身份，也有可能因为消息闭塞，不得而知，但有一个身份，他们认的，付婧婧的父亲，江凡既定的老丈人。 年纪相差不大，付从荣说话又很有讲究，很快，这一桌人就开始热络的喝了起来。 今儿个，酒随便喝，下午无事。 虽然是镇上打的十几块的酒，但付从荣觉得和那些名酒喝起来相比，别有一番风味。 听着村里人对付婧婧和江凡的称赞，付从荣两口子笑得合不拢嘴。 这时的他们，不过就只是一对寻常的父母。 听到村里人由衷的称赞，高兴的同时，还要假把意思的谦虚一下。 这就是江凡给安排这么做的用意。 要是让沈中全那些生意人跟着坐一块儿，就算是真心说的这些话，那也有了变味的感觉。 江凡还有付婧婧是没有入席的，他们要忙着招呼客人吃好。 这场坝坝席，可能对于城里人而言，会觉得不大卫生。 但其实，这比城里的那些馆子里面弄的，不知道干净多少。 出自刘惠之手，味道是没得说。 所用的猪肉更是后山的山猪肉，大伙儿更是赞不绝口。 江凡听着这些反馈，心里对于几天过后的开业也增添了一些信心。 口腹之欲，就是最为真实的反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江凡和付婧婧二人见时候差不多了，就准备拿酒挨桌的敬上一番。 敬酒有说法，这是主家人办事。 本来，这种场合，付婧婧还未过门，是不能够跟随江凡一起的敬酒的，但规矩是死的。 江凡拎着酒壶，给付婧婧的杯子里面倒了一杯白开水，她意思意思就成。 “凡子，等会儿。” 李翠叫住江凡，提醒道，“你先去灶屋弄点吃的垫垫，别把胃喝出毛病了。” 江凡笑了笑，“我吃药了，喝不醉的。” 开玩笑，江凡是干什么的，要想无压力的喝酒，那太简单了。 “那行吧。”李翠站在屋檐下指点着江凡，“你从你付叔那桌开始，先把院子里的挨着走一遍，再去外面。” “成。” 江凡点点头，跟付婧婧两人拿着酒朝着付从荣他们那一桌走去。 李翠几人在身后看着，江凡挺拔的背影和付婧婧并肩走出。 凡子是真的成长了，这种日子，他也能担起来了。 这种事从来都是家里的大人作安排的，很多规矩，很多人情。 都是在新老一辈的这种一次次的安排下，传递下来的。 将来，等江凡摸透了其中的窍门之后再传给自己的孩子。 只是此时，江凡就已经是担起了这个责任。 不过，还是无可避免的需要她们这些上了点年纪，懂得这里面细节的女人来协助。 有人认为当家做主是在结婚之后，独立成家，要照顾好自己的小家庭，还有两边老人的家庭，才算担得起这四个字。 而如今，还未结婚成家的江凡，就已经能够对得上这四个字了。 眼睁睁的看着江凡从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走到今天，时日不长，但印象足够深刻。 到现在，她们都还记得那会儿江凡最喜欢的动作就是挠头，那是他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或是怎么解决问题的时候下意识的习惯性动作。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就再没见江凡做过。 有话说话，有事做事。 看到江凡的成长，她们有欣慰，更多的，还是骄傲。 这个小男人就是她们的骄傲。 “明明才一年不到，感觉时间过得好快。”林月梅由衷感叹。 不到短短一年的时间，却好像经历了多年。 她们都有相同的感受，胡梦在人群里看了一眼正带着妞妞吃饭的周珊。 是好快，变化都很大。 视线里，江凡和付婧婧两人来到付从荣这一桌。 江凡龇牙笑着道，“谢谢大家今天过来捧场。” 倒上一杯酒，江凡微微抬起酒杯，“付叔，我和婧婧敬您一杯，谢谢你。” 谢什么呢，谢的地方有点多。 村里好多地方的流程，那都是依仗着付从荣的关系和地位轻而易举就解决的。 当然，江凡最想谢的，还是他们一家把自己当家里人看待。 这事不需要说明。 付从荣和许曼站起身来，承了江凡和付婧婧这一敬。 一口饮尽，付从荣拍着江凡的肩膀，“好好干。” 祝福的话，已经说过了。 江凡重重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付婧婧。 两人又给这桌剩下的人敬了一杯，宾客祝福，主家人招呼吃好喝好。 其实，并不是差这一顿饭，办席它的意义就在这里。 这些你来我往中，就是人情的流动。 江凡两人一桌桌的走过，来到陈岚和陈富贵所在的这一桌，他不着痕迹的看了看肚子大得已经有些影响行动的陈岚。 现在是三月底，陈岚的预产期在六月份。 就只剩下两个多月了。 快生了啊。 江凡在一边说话，一边看着陈岚的同时，对方也在看着他。 江凡变化极大，那会儿回来的时候，让他来家里吃饭的时候，还腼腼腆腆的，说话是这样，做什么事也是这样。 现在的模样，就连面相都有所变化了，变得比以前瞧起来要坚毅太多，因为经常在户外，肤色比之前也要黑上不少。 这却也是成熟的一方面。 江凡先和这一桌的长辈敬过酒后，然后才是陈富贵这对夫妻。 “富贵哥，嫂子，敬你们。” 江凡没说太多，什么关于孩子祝愿之类的都没法说。 陈岚想要起身，江凡连说不用。 最后，她还是执意在陈富贵的搀扶下起身，应了江凡和付婧婧这一敬。 双方都没说太多的话，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其实，对于双方而言，从现在的情形来看，当初就是个错误。 现在呐，无论如何弥补，始终有缝隙存在。 第669章 内耗 人生可以犯错，有的错可以弥补，但有的错永远无法回旋。 就好比江凡和陈岚之间。 原本就不该的。 无论当初这两口子如何的求助江凡，都不应该。 当时开的枪，正中此时的眉心。 按照他们之间所商议的。 往后的岁月里，他们就只能这样藏着掖着的过一辈子。 这就是无法回旋的错误，会将伴随几人终生。 永远也无法忘却。 或许到生命尽头那天，也无法释怀。 其实，借生这种事，也不是没有。 只是像他们这样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极少。 这就难堪了。 大家面上还要装得和气一片。 …… 暂时的无解之局，江凡不愿意今天去想。 和付婧婧离开，依次敬酒。 最后的最后，是院子外面最为边缘的一桌。 这一桌，王颖和江静萱在，汤宁宁也在。 江凡当然是先给最大的功臣之一的汤宁宁敬了一杯。 “这段时间辛苦了。” 汤宁宁一笑了之，“应该的。” 今天，她倒没有和江凡互怼。 这会儿，她也没这个心思。 她心里装着一个大大的瓜，这会儿正吃个不停。 王颖和江凡之间的朋友关系，她竟然能够三番五次的到村里来。 东益那么大的公司都不管了吗？ 短短几天就来了两次？ 还有，同桌而坐的江静萱，听说是江凡的前女友。 今天这日子，她过来真的不会尴尬吗？ 这里面似乎有很多她这个严格来说，还只是在校生的人看不懂的东西。 此时，这四人相对而立。 “颖姐，还吃得惯吧？”付婧婧问道。 王颖笑道，“你们吃得惯，我也吃得惯呀。” 随后，她看了一眼仍旧坐着不为所动的江静萱。 “看我干嘛，我没说吃不惯。” “人江凡和婧婧敬酒来了，你不说两句？” 江静萱白了王颖一眼，小心翼翼的起身。 “那就祝你们百年好合。” “……” 王颖有些无语的看着江静萱，刚才都还好好的。 这怎么人家一到面前来了，江静萱就开始作怪了。 说到底，还是心里过意不去呗。 付婧婧并没有生气，而是举起杯子笑道，“那就百年好合。” 大家百年好合。 这场坝坝席，宾主尽欢。 有的客人，原本既定的是下午还有事要忙，是要准备回去的。 结果人家付从荣来了都没打算离开，好些人也就留了下来。 江静萱离开了，中午能够过来就已经足够了，下午再待在这边也没什么事做，反而还要被别人当猴一样看着。 离开之前，她去农家乐看了看。 看看那个曾经她和江凡一起规划过的地方。 已经是大变样了，和当初她所想的差别很大。 毋庸置疑的，这样子更好一些。 她和江凡还有关系，和这家农家乐的关系其实已经不大。 这里，在所有人眼中，付婧婧才是女主人。 农家乐的这种巨大变化，就好似她的变化一样，同样巨大。 今天过后，她得习惯自己的身份了。 不该属于自己的，不要了，不抢了。 错过的……就错过吧。 …… 下午的时间，大多数人都喝上头了，歪歪倒倒的回家睡觉去了。 剩下的孙全这些人，就将就江凡在院子里的桌子，整了一副扑克，围成一桌炸金花。 炸金花和麻将，可是这种场合必不可少的项目。 只是村里没机麻，不方便。 江凡还刻意提醒了，玩几块钱的底意思意思就行，别在院子里搞什么五十一百的底，玩赌博了。 这种日子，说有些令江凡这个当事人恍惚，但却又是真实无比。 下午他跟付婧婧两人去了一趟镇上，两人一起去的江静萱那里。 一是她一个人回去，晚饭估计又得在外面，江凡想着给她做了再回家去。 二来，他和付婧婧也和江静萱好好的谈谈，顺便再打包一些东西搬到富贵园去。 这属于是忙中抽闲了。 明天就得彻底搬完，不然等周末过了，下周可就真的没时间了。 对于江凡两人的到来，江静萱很诧异。 眼神询问着江凡。 “我和婧婧过来坐坐。” 江凡吃过饭在院子里的时候就一直在想。 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是不是有些失去自我了，一味的在附和，一味的想要让所有人都满意。 甚至是有些偏执了，偏执到有点失去自我了。 他忽然想到，好几个月前，他从阳川回来，和李翠带着妞妞一起去附近的三公山上赶庙会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守山阿婆。 听过她的故事，江凡当时就觉得自己很通透。 既然选择了，那就得接受，不接受，分开就行。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事情。 而自己现在畏首畏尾，在这方面的事情上优柔寡断，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出了问题。 让所有人都留在身边这种想法，有些不切实际。 都是活人，不是玩具，不是提线木偶。 都有自己的思想。 江凡觉得继续这样子下去，自己早晚有一天会在这种源自于多方的压力下，不断的内耗掉自己所有耐心，到时候自己会厌倦这种多人陪伴在身边的感觉。 这就和当初爸妈不在身边，江凡受够了那种苦，所以他无比希望有这么一天，他们能够在身边。 这是一样的道理，过度内耗之下，江凡觉得自己有一天也会无比的厌恶这种生活。 不该这样。 所以，他得做出一点小小的改变。 一进门，江凡给付婧婧拿了换的拖鞋，然后用门口的免洗酒精抹了抹手，直接说明来意。 “我和婧婧过来先搬点东西去富贵园那边。” 江凡这才想起，江静萱好像还不知道，于是补充道，“王颖在那边买的房子，今天先搬一点，明天一起搬完。” “这么着急？” 江凡点头道，“后面没时间了，越快搬完越方便。” “你和婧婧坐一下，我打包东西。” 江凡把空间留给两人，自己埋头干自己的事情。 杂七杂八的，只要是今晚用不上的东西，江凡都给打包好装了起来。 而付婧婧这次来，是带着任务来的。 她和江静萱去了卧室里面。 这来个在江凡身边绕了好久的女人。 决定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那些恩怨是非，存在即是事实。 但人，得往前走。 第670章 往后，今天 “静萱，你有想过以后的日子吗？” 卧室里，关着门，这两个女人站在窗边，看着巷道侧面有些荒凉的街道。 “你指的是？” “生完孩子之后的生活。” 江静萱愣了一下，要问她想过没有，定然是想过的。 只是她没有想好，生完孩子之后的那一年的时间，肯定就是带孩子，这没什么好说的。 但是在这之后呢？ 江静萱想了，但是光靠着自己想没有任何的意义。 这得看孩子出生之后，父母那边怎么说，到时候肯定是要让他们知道的，具体如何安排，她也不知道。 她想要留在小镇上，不想再回去阳川了，从今往后，把小镇当成家，在这里买一套房子，在这里工作，在这里教育孩子。 当初她对江凡说过的那些话，什么难道想要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下接受教育。 虽然说的是实情，但对于江凡而言，这些话从她口中说出，无疑是一种伤害。 现在，她觉得好像在哪里接受教育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能够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长大最好。 要是能够跟着他/她爸爸学习一些治病救人的本事，也能够过得很好。 要是不想学，那就去学自己喜欢的，去做自己喜欢的。 这些，江凡和她都负担得起。 过往的想法，随着境遇在不断的改变，从她自己口中能够说就那句话，那就代表打心底里面，她江静萱当初对于小镇是看不起的。 但时至今日，她反而觉得小镇更像是个栖息地，一个避世的地方。 “应该会留在这边吧。” “应该？” 江静萱眉头皱起，意思是她不能留？ 付婧婧不急不缓道，“其实我们这边是穷了一点，但事在人为，就像村里一样，过去是很穷，但是经过努力，它会变得不一样的。” “小镇、县城都是这样，现在虽然发展依旧受限，可为什么就不能够在我们这一代人手中走上去呢？颖姐说了，等生完孩子，阳川那边稳定了，她会在县城投资的，所以，虽然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和省会阳川相比较，但它也终究会像模像样。” “留在这里吧，静处安生，我们都离不开这里的。” 原来，付婧婧问的应该二字，是觉得江静萱还有不留在这边的想法。 江静萱有些诧异的看向付婧婧，在她的印象中，付婧婧是个倔强得不行的人，当初看不出她对江凡有意思，时过境迁之后细想。 她是多么的锲而不舍。 “为什么？” 付婧婧笑着摇了摇头，“原因我已经说了，再多的原因，得看你觉得为什么，是觉得和江凡应该待在一起，还是你们俩要一起抚养孩子，又或是因为其他的什么，都是原因。” “不是，我是说……你为什么会让我留下？你就不怕？” “怕？”付婧婧有些奇怪的看向江静萱，“怕什么呢？是不是我们都太固执了？是怕没有站在江凡身边，还是更怕失去江凡？我们在他身边的意义又是什么呢？是爱这个男人啊，怕他被你吃了？” 付婧婧这番话，颇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感觉。 但说得却是没错。 争个你死我活，不过是给江凡徒增烦恼罢了。 就真的有真的重要吗？都选择这条路了，日子不还是一样的过？ 难道江凡能够一心一意的和她们其中的某人厮守不成？ “静萱，我们都不要去做让江凡讨厌的人，你知道他那人的，如果真的铁了心要讨厌某个人的话，大概这辈子都是如此了。所以，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当然是大家一起和谐的过……” 江静萱沉吟良久，忽而长呼出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已经偏移的阳光。 心中那些不甘的想法，好像已经在一次次的经历当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要门外的那个男人还在，不就行了吗？ “走吧，去帮他弄吧。”江静萱微微一笑。 一笑泯恩仇。 江静萱只是指挥着江凡，哪些东西今天就能够打包，她并不适合做什么。 所有的事情，江凡和付婧婧就都给做了。 四点之前，江凡和付婧婧两人将打包好的那些东西一股脑的用车搬到了富贵园。 因为待会儿还要回去，时间有点赶，并没有先带江静萱去3011看一眼。 放好东西，江凡两人就回去了，饭菜是江凡在忙活的时候，付婧婧做好的，江静萱不愿意再跟着两人回去，那就只能这样了。 回到村里，五点出头，正好也是晚上开席的时间。 晚上的席，并没有说重新做一轮新的，而是中午那些的没吃完的，蒸菜回笼，炒菜回锅。 再弄上几个新鲜的炒菜就可以了。 这比较简单，这方也都是这么做的，否则的话，浪费的就太多了。 除非是做生意的地方，不然谁家都是这样做的。 晚饭过后，江凡一一把客人们送出院子，晚上有些人要离开，就没怎么喝酒，村里人倒是百无禁忌，该喝就喝。 江凡把陈伯忠一行人送出的时候，后者提醒江凡，下周他就会安排人过来先在后山拉一批山猪过去，让江凡提前做好准备。 “好，我这边做好协调。” “那就先走了，老何留在这边，开业前应该你这边能够忙完。” “成，那陈叔，路上慢点。” 随后，江凡又和何东伟夫妇约定好明天治病的事情，才将他们这一行人送走。 这些，都是财神爷，也是贵人。 人一个个的送走，院子就好像是早上的光景进行倒放，早上是不断的来人，而此时却是不断的离开。 空荡变得拥堵，热闹变清冷。 最后，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江凡才长松了一口气，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子。 这一整天，脚不沾地。 “累了吗？”付婧婧从身后在江凡的肩膀上轻轻捶打着。 “还好。”江凡回过身来，“咱爸咱妈今晚要回去吗？” “要的，明天早上我爸还要开会呢。” 江凡点点头，这大领导，工作就是开会，开会就是工作。 江凡把付婧婧转了个身，微微弯下腰，用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看着脚下这条在月光下犹如长龙一般的水泥路。 在她耳边轻呢，“今天，我好开心。” 第671章 搬家！ 送走了所有该送走的人，残局收拾完成，静悄悄的夜，屋里就剩下王颖和付婧婧以及江凡了。 林月梅和李翠今晚都没留在这边，江凡洗漱过后，上楼看了一下早早就已经熟睡的王颖，随后去了付婧婧的卧室。 今儿个开心归开心，但累是真的累，两人几乎是躺下就睡着了。 次日一早，江凡一行人早早的就起床，今天得把镇上江静萱那屋里的所有需要搬走的东西全都搬到富贵园去。 村里的收尾工作在继续，就只剩下最后一周的时间了，昨天的坝坝席像是一场号角，吹响了这最后总攻的信号。 所有人都卯足了劲儿，发起最后的冲锋。 今天这一趟去镇上，村里这边，江凡另外安排了人弄饭，李翠她们跟着江凡一起去镇上一趟，认认路，顺便帮着搬些东西。 王颖一辆车，付婧婧一辆，足够。 一行几人九点多就到了江静萱的老破小里， “你怎么自己在弄了？” 一行人进门，江凡看着客厅地面上已经有好些打包起来的东西，不禁问道。 这会儿，江静萱正在收拾东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昨晚上没事装了一点。” “静萱，你歇着，我们这么多人呢。” 人，确实很多。 这一下子进来，客厅倒是显得拥挤起来。 大家分工明确，各自负责一块区域。 到中午的时候，也就基本上差不多了。 “凡子，先吃饭吧，吃了饭再收拾。” 中饭是李翠弄的，就在江静萱家那厨房里头。 一行七八个人，或站或坐，随便对付了一口，下午继续。 等到全部搬完的时候，已经是四点左右的事情了。 这个江静萱住了快一年的老破小里面空荡荡的，大部分地方就好像她刚住进来那天，除了那些尖锐角落处的软绵包裹。 人来人往，来了又离开，这种情愫，在孕期的江静萱感触有些深。 这里面，有她和江凡的过往，到现在，她都还记得她腿因为帮江凡追击抢钱的人而受伤，江凡来送药时候的场景。 他们之间的故事，其实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还有遗漏的没，没了就走了。” 已经检查过一遍的江静萱站定，视线扫视过屋子。 “江凡，你说那天你来送药的时候，要是我没有开门，我们会怎么样？” 江凡动作一滞，“哪天？” “就……” 江静萱忽然想到，后面还有一次送药，就在前不久，她和江凡重新联系过后，那天她说不舒服，江凡来送过药。 如果第一次送药和那天的送药，她其中有一次都没开门的话，那就没有如果了。 江静萱摇了摇头，“没什么，走吧。” 最后看了一眼这间屋子，江静萱关上门，和江凡两人离开。 微风依旧，桌上的栀子花有些枯了，但香味依旧在屋里飘荡着。 这里曾经有过的那段记忆被封存，等待着下一个租客的到来。 或许没有了，或许来的是在镇上照顾学生的家长，或许是下一个到派出所和旁边邮电局工作的人，但应该永远不会有那些叫人反复无常的记忆了。 江静萱原本的人生，是一条有秩序的轨道。 而今，成了一片旷野。 …… 富贵园3011这边，倒是比老破小里宽敞多了，好歹也有一百多平。 在江凡和江静萱在老破小那边收尾的时候，这边就已经开始把从江静萱那边搬过来的那些非私人的东西都给拆开整理好了。 这下子，两个人的东西放在了一起，屋里显得更加的像样了。 一共两个厕所，分配很简单，不是一人一个，而是两个孕妇共用三个卧室外面的那一个，其他人就用厨房旁隔着一堵墙的这个，两边分开，要好一些。 房间就像是王颖此前说的，留给江静萱的，是另一个比较大一点的。 和王颖的卧室中间还隔了一间，中间的正好就住以后要在这边照料两人的人。 锅碗瓢盆江凡都买了，江静萱那边的，大多都是原来房东的，没法搬，这会儿，李翠正忙着开锅。 从今天晚上开始，就要留下一个人在这里，开始照顾着这两个孕妇了。 这下，整个屋里基本上就什么都齐全了，后续要添的，估计最多的就是母婴用品了。 江凡两人最后到的，这是付婧婧她们专程为两人留出的空间，但其实，两人在路上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一进3011里，江静萱就先把房子打量了一遍。 “你住这边，床都铺好了，我帮你把衣服都拿出来吧。” 这些事，就暂时只有江凡来了。 客厅里放着电视，跟随而来的妞妞看得笑得合不拢嘴。 厨房里，天然气的声音掺杂，夕阳余晖下，江静萱在卧室里看着江凡忙前忙后。 她忽而笑了笑，好像也行。 众人在3011的第一顿饭，有点丰盛。 下午的时候，开锅之后，李翠就已经在忙碌了。 靠近阳台那侧的客厅，那张长餐桌上，众人围成一桌，今天，除了唐甜，其余的所有人都到齐了，就连赵月都在。 唐甜没理由来，大家也都不会让她知道，江凡同时让两个女人怀孕了。 但其实，她什么都知道了。 往后，这种大家围在一桌吃饭的场景，不知道还要重现多少次，不过估计，应当每次都是没有唐甜的。 晚饭过后，得离开了。 除了胡梦以外，其他的人都得回去。 明天新的一周，大家都还有事情要做。 李翠有妞妞，得照顾着上学，林月梅得回去看着唐甜，想着怎么说说下周就该她过来的事情。 周珊下午就被送去了学校，又得半个月才放假了，就胡梦最空闲，也是她和这两个孕妇之间的关系最浅淡一点，两头都没什么偏移，她先来最好。 这种大家聚在一起，都心知肚明，但是却又丝毫不觉得尴尬的场面，江凡都觉得有点不真实。 “要不你今晚就住这边吧？”付婧婧看着准备离开的江凡道。 江凡看了看起身相送的王颖和江静萱两人，点了点头。 其实他还真不放心这两人。 虽说是答应住在一块儿了，但这头一天晚上，万一两人哪里磨合得不到位，他也好看着点。 对于两人而言，这里都是新环境的第一个晚上，江凡觉得还是留下看着好一点。 第672章 正反馈 江凡和胡梦留下，其余的人跟着付婧婧回去，继续忙碌明天的事情。 江凡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两女。 “这会儿还早，先出去走走吧，以后每天吃了饭都出去转转，别闷在屋里。”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起身。 “婶，一起吧。” 一人四人出门。 王颖和江静萱两人一个戴了个鸭舌帽，一个戴着渔夫帽。 “这两天待着还习惯吗？” 江凡这话是问王颖的。 无论是在东藤，还是在阳川，她的生活与此时的绝对都是天差地别的。 江凡怕她待不习惯。 “这有什么不习惯的，你别太小看我了，我也是在外面上过学的，也是住过学校的。” 江凡点了点头，“有什么觉得不适应的地方，和我说就成。” “好。” 江凡到现在都觉得王颖这样的女人太过于完美了。 家世，性格，身材长相，所处地位…… 这一件件的，任何一样单独挑出来，都是带有绝对压制力的。 这样的女人，为自己生孩子，还不要名分，江凡至此时都觉得梦幻无比。 关心过王颖这边，江静萱这边也得问一问。 对于两人，不能够厚此薄彼。 从富贵园到背离生态园的方向前往气站这边，这段路就好像是他们这几人往后相处的缩影。 江凡处于中间位置，无论是说话，还是动作，都得两头顾着。 这一路，倒也算是平和惬意。 一直到天蒙蒙黑的时候，三人才回到富贵园。 江凡没回去。 他得去趟生态园那边，和何东伟两口子约定好的是这个时间。 有了陈伯忠‘珠玉在前’，这一次，江凡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进行沟通，在进行详细的检查之后，讲清楚自己的治疗方案。 双方都没有分歧之后，交钱，治疗。 一气呵成。 前后拢共也就花费了半个多小时。 效率极高。 约定好后续的治疗看江凡的安排，是继续在镇上还是他们在村里去都可以之后，江凡才离开回了富贵园。 兜里揣着新入账的六十万，江凡心头定下不少。 何东伟是一次性把钱结清的，也不怕江凡赖账啥的。 在昨天在村里见到王颖，又知道江凡的老丈人是县委书记之后，何东伟无论是对于治疗，还是对于江凡这个人，心里面都充满了信任。 这王颖在阳川，竟然都能够专程回来吃江凡的那场坝坝席，江凡在王颖心中的地位可见一斑。 以生意人的眼光来看，江凡本人以及其身边的诸多人际关系而言，这人永远都是值得投资的。 相识一场，便是牵线搭桥给连上了，应当大气一些。 …… 江凡回到富贵园，到该睡觉的时候，今晚真正要面临的问题来了。 江凡睡哪儿？ 三个卧室，每个房间里面都有一人。 “我洗澡去了。” 王颖看出来了，不掺和其中，招呼一声，回房间拿上自己的换洗衣物就去了卫生间。 江静萱同样回了卧室，收拾自己的东西。 就剩下江凡和胡梦两人面面相觑。 “婶，那就只能……” “别。”胡梦连连摆手，“这样不好，我晚上还是一个人睡。” 那两个都是怀孕的，江凡和她一块儿算什么事，更别说她本来就觉得有一点尴尬，就更不能够了。 “……” 江凡不禁看了一眼那宽敞的沙发。 好像，只有它了。 这一晚，不出所料的，江凡最后是在沙发上过的夜。 两个孕妇，谁都没说让江凡进房间去陪着。 分明此前抢得不可开交，但是现在却又都无所谓起来。 大家都要早睡，也就根本没有出现什么半夜谁来叫江凡的画面。 只是在睡觉之前，江凡挨个在房间当中温存一番之后，今晚就匆匆结束了。 次日一早， 胡梦早起和江凡一起去了菜市，买菜回来做饭。 早饭过后，江凡得回村里了。 而从今天开始到新的下一周，就由胡梦在这里跟两个孕妇生活。 离开之前，江凡叮嘱胡梦，如果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一定要在第一时间给他来电。 就这样，江凡一头钻进了村里。 今天要做的事很多。 …… 陈伯忠的人今天过来，所以一大早的，罗阳这边就做好了准备，今天预计的是拉四十头山猪走。 要忙活好一阵。 这些山猪，就是打响农家乐的第一炮。 出不得差错。 江凡回来的时候，罗阳已经召集好人手了，都是村里的全劳力。 整个从山上获取山猪到山下的过程，已经很成熟了，不过就是要费些体力罢了。 午饭之后，车来了。 跟随而来的还有陈伯忠的手下人，经过简单的交涉之后，将货车开到了后山脚下。 为了方便，这一片早就已经平出来了。 正好是中午方食的时间，在猪棚里面经过挑选之后，一头头山猪好似瓮中之鳖一般，从可以随意开关的口子里面邀了出来，进入到四轮框架推车里面，沿着专门设计好的山道，运送下山。 在称重之后，最后再推上货车，一切行云流水。 这些事，都是罗阳在安排着做，江凡只是在旁边看着，招呼一下安全问题。 今天，是后山的第一笔大的收入。 虽然陈伯忠是帮江凡做宣传，但是小本生意，还是得把账目算清楚。 四十头山猪，每头在三百五十斤上下，一斤算的是四十块的价格。 这一笔钱，近乎六十万。 这钱，直接在下午忙活完之后，打到了后山的公账上面。 由王莎莎做好记录，往后后山就不用再在江凡这里拿钱了。 这些钱，除却后山的运营成本和人工费，以及必要的开销之后，其他的就是江凡和罗阳的收入。 终于。 第一笔真正意义上的正反馈来了。 第673章 最后的筹备 结账，走人。 陈伯忠派来的人做事干净利落。 看着那一车的山猪离开村里，江凡心头还是有些踌躇的。 最后会是什么个结果，谁也不知道。 不过至少，一切都在正确的轨道上滑行着。 微冷的风拂面而来，江凡搓了搓脸颊。 “罗叔，这几天再好好检查一下后山上面，免得有什么岔子。” “成，你放心，我这边指定没问题。” 江凡点点头，站在风口，天时地利人和…… 好像，该启航了。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面，江凡除了每天要去镇上给何东伟两口子进行治疗，同时也去看看王颖和江静萱两人之外，其余时间，就留在村里，查看着进度。 村里其实还有很多地方是做得不够好的。 比如，那些残破的房子依旧存在，即便是残破的房子，里面依旧有人在住着，这会儿显然来不及安排了。 那些房子，是大老包村过往贫瘠的痕迹，留着就留着吧。 往后大家日子好了，有能力之后，谁愿意再住破房子呢？ 这些都会自行改善的。 环境，这一块，即便江凡已经做了极大的努力在改善，但要想做到风景宜人，还需要慢慢的做填补。 整个大老包村，就好像是一块巨大的画布，里面原本存在着不完美的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以江凡为首的这些‘画师’将这张画布上的内容不断的进行改头换面。 目前的大老包村，想要让人心甘情愿留下来，要做的还很多。 事在人为，不是所有的事物从一开始就都是美好的。 李翠的超市和林月梅的茶楼是最先装修结束的，茶楼里的机麻以及其他的各类设设施，是汤宁宁早就已经物色好的。 一完工，那边当即便拉货进来，进行组装。 而超市那边，同样的，直接去镇上拉货就行。 而这，也是李翠两人这周没去镇上的原因之一，她俩有事情要忙活。 这两边，都不过是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彻底搞定，一切都讲究一个效率。 马路对面，以前李翠的那个小卖部就成了江凡诊所的库房，往后诊所要扩建的话，就在现有的基础上，往后或是右边进行开展。 农家乐这边，在新的一周第四天的时间里面，彻底完工。 里里外外，在经过最后这段时间里面全力以赴之后，完美结束。 到现在，距离江凡所定的四月一日开业的时间，还剩下三天。 三天时间，江凡要对开业那天，进行最后的筹备。 第一件事，自然是联系各方，将自己要开业的消息传递出去。 镇上也在大肆的宣扬，有沈中全以及黄老五几人的帮助，江凡农家乐的事情，以极快的速度在传播着。 镇上的消遣本来就不多，如今既然有这么一个地方，即便是为了满足好奇心，到时候也会来看看的。 更别说，这里面还包含着人情。 除了这些，东藤那边，江凡并没有动用王颖的资源，不是很有必要。 她只要一开口，农家乐这边注定人满为患。 虽然和他找沈中全等人有异曲同工之妙，但那毕竟是在远处，要长期的做到那边的生意，几乎是不可能。 只能按照既定的，陈伯忠的宣传以及上门求医的那些人，这些才是江凡在东藤的客户。 县里，付婧婧委婉的‘请’宣传部的帮忙意思了一下。 也不是多么官方的宣传，只是提上这么一嘴，并不算是违规。 宣传本县的地势，本来也就没什么问题。 这一下，这附近基本上都宣传到位了。 一切就等着四月出头的那一天了。 …… “紧张吗？” 三月三十一号的晚上，江凡和付婧婧两人并肩站在农家乐的天台上面，微凉的夜风吹拂着两人，星空下，两人看着楼下的一切。 夜里的大老包村，和寻常的村落并没有多大的差别，好些地方都是黑黢黢的。 不过在水泥路的沿途上面，倒是亮堂。 村里安置了路灯，这是付婧婧在镇上找的指标，本来大老包村肯定是没资格安的。 但是有付婧婧开口，那自然就不一样了。 这也给夜晚的大老包村带来了不少的光明。 付婧婧曾经说过的，要和江凡一起把村里建设好，她在知道江凡心中对于村子的执着之后，就一直在做着这件事。 江凡搓了搓脸颊，“当然紧张，明天就是见真章的时候了。” “能做的，我们都做了，没必要紧张的。” 江凡呼出一口气，说的容易，但要做到真的心如止水，还是很难的。 “你说，要是生意做起来了，村里有钱了，家家户户都走起来了，我们是不是还要留在村里呢？” 付婧婧换了个话题，把江凡的注意力进行转移。 提及这个，江凡下意识的朝着老房子的位置看去。 以后，当然是得把自己心里头的另外一个执念给化解掉。 那里，他还没有时间进行挖掘。 等农家乐稳定之后，那里肯定是要挖掘出来的。 “我到时候得去找他们了。” 天南地北，都要去。 “我也去。”付婧婧伸手紧握住江凡。 他们约定过的。 这夜，两人在天台上面待到很晚。 直到农家乐留下值班的人都已经入睡之后，两人才离开，回了砖房。 …… 在破晓的朝阳中，四月如期而至。 江凡早早起床，或者说是整个大老包村的人都早早起床。 今天，整个大老包村可谓是万众一心，大家都知道这是好事。 即便有人曾经和江凡存在恩怨，但是今天没人敢触江凡的霉头。 今天的天气好像也知道会有好事发生，早早的，一抹赤红就从东方亮起。 注定的艳阳天。 草草吃过早饭之后，江凡换上了一身稍微正式点的衣裳，还是付婧婧从让人从县里定制的。 做生意嘛，江老板怎么也该有点逼格的。 来到农家乐这边，江凡最后再检查了一下所有的关键处。 汤宁宁跟着一起的，昨晚她都没有回镇上，就留在村里的。 确认无误之后，随着骄阳的东升。 开坛，上香！ 第674章 开业 香火长绵。 做生意讲究这个，江凡也不例外，与寺庙的香火不同，江凡这香火，更多的是祈求前人庇佑。 一大早的，就陆陆续续的有花篮不断送进来，谁的都有，沈中全，王颖，黄老五……都送了不少过来。 这些花篮在农家乐大院外面的道路两旁规规整整的并排放置着。 今天这边热闹，但大家今儿个基本上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倒也不是一股脑的全都闷到江凡这边来。 不过凡是来人，江凡都安排茶水招待着。 富贵园的王颖三人也是一大早就来了村里，至此，江凡身边的‘所有人’在今天这个日子，都站在了他身边。 今天农家乐，暂时可以不将它看做是一个游玩的地方，仅仅只是当做一个吃饭住宿的地方就行。 上午十点过，除却早上赶回来的王颖的车以及送来花篮的车，第一辆车行驶进了村里。 沈中全两口子来了，后面还跟着车，小张哥今儿也来凑热闹了。 江凡亲自出门迎接，在农家乐的旁侧，专程开出一块平地来作为停车专用。 沈中全一下车，从后备箱里面搬出一坛招财树，不大，但精致无比。 “江老板，祝你生意兴隆。” 江凡笑着接过，再将它递给旁边的工作人员。 “沈叔，王姨，里面坐。” “江老板！”小张哥笑嘻嘻的拎着一串铜钱放到江凡手中，“这可是开过光的，灵得很，祝你开业大吉啊。” “谢了。” 江凡把那串用红绳串起来的精致铜钱放在兜里，这些礼物虽然算不得贵重，但都是心意，江凡都会好好保存着的。 将三人迎进，江凡亲自带着他们在农家乐里面转了转。 一楼，有前两天就专程买回来养着的草，鲫，鲢，鳊这些鱼，现点现杀。 还有鸡鸭兔笼，里面同样是个个鲜活，依旧是现点现杀，讲究一个新鲜。 更有今晨才宰杀好的山猪肉，这玩意现杀肯定是来不及的，只能够先行处理好。 二楼，就是住宿的地方，随便挑了楼道口的房间，沈中全两口子走进看了一圈。 原木风，采光通透，空气流通，设施不算华贵，但应有尽有。 “你这刚装修好，就能住人了？” 江凡解释道，“已经用药除过了，不会有危害。” 沈中全点点头，这倒是方便，不然真要慢慢等的话，估计得敞一两个月才行。 “都还可以。” 在沈中全看过之后，给出如此评价，倒也算是真不错了。 毕竟，他就是干这行的。 还没等继续聊，付婧婧忽然在楼下叫江凡了。 江凡走出阳台一看，原来是何东伟来了。 “沈叔，王姨，我先下去了。” 沈中全点头道，“你忙你的，待会儿让弄几只鸡，可以先弄着，免得到时候忙不过来。” 他们就不讲现杀不现杀了。 江凡下楼，顺势就安排了。 随后去迎接何东伟，今儿个过来的，都是照顾生意的客人。 何东伟这人，能够和陈伯忠走一块儿，两人性子差不到哪里去。 江凡乐于结交，笑着上前将两人迎进，还没等亲自招呼，后面又陆续来人了。 有熟人，也有生面孔，一辆辆车停放在农家乐旁边的平地上，农家乐内部的客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今儿周六，十一点出头，马上就是饭点了，整个农家乐开始忙碌起来。 一张张桌子上坐着客人，吃什么的都有，当然，更多的，还是过来尝尝山猪的。 后厨这边一旦开火，就几乎没有停过，不断的在宰杀鸡鸭鱼，炒菜，烤肉一直在不停的做着。 好在是人手足够。 今儿个，熟人都给江凡便宜，没那么多要求，就是过来捧个场的。 虽然是第一天开业，有些忙碌，但还是有条不紊的，没出什么岔子。 还不到十二点，整个农家乐已经是人声鼎沸，香味飘荡，江凡，付婧婧，还有汤宁宁几人在各桌之间来回穿梭，热情的招呼着客人。 今儿可不是办席，今天是做生意，做服务，大有不同。 还好现在天气不热，要是夏天，这么多人坐大院里的话，估计一顿饭下来得晒伤了。 阳光和煦，这个时节的阳光，即便是顶着晒也不会让人觉得难受，反而暖洋洋的，让人舒适无比，再弄上一桌子好菜，一家人或是和朋友在一块儿，吃得尽兴。 “坐不下了。”汤宁宁从院里走出，回身看向里面道，“人来得太多，按我们之前计划的，要么等翻台，要么就加桌。” 这是在询问江凡的意见了，两者各有好处。 汤宁宁更加倾向后者。 “问问意见，可以的话就加桌，不愿意的就等一会儿。” 加桌是那种简易的伸缩桌，柴火鸡这些肯定是没法吃的。 汤宁宁点头，和她想的一样。 “呼～”江凡长舒出一口气，人多是好事。 其实，这种场面是能够预见的，毕竟，光是江凡的熟人就能够把这边坐一大半的位置，更别说来自各方的协助宣传了。 “这种感觉……让人觉得一点都不累。”付婧婧在江凡身边感叹道。 这也是正反馈，无比让人觉得兴奋的正反馈。 不过这只是表象，要想彻底打开口碑，还得看口味，江凡自己这些人是觉得口味完全没有问题的，当前主打的就是餐饮，在开业以前，经过了无数次的调味，大家一起试尝做的调整。 “王颖她们呢？”江凡在院子里面扫了一圈，没有看到人。 “在砖房那边休息，李婶在那边的。” 这个场合，王颖就不方便露面了，生面孔太多，免得被人瞧了去，到处宣扬。 “走吧，老板娘，去问问咱们客人觉得怎么样。” 付婧婧撇嘴道，“难听死了。” 不过心头却是开心得很。 老板娘啊，就一个啊。 农家乐开业，正午的生意足够让人满意。 翻台都翻到了第三台。 对于口味，江凡虚心的询问顾客意见过后，除了极少数人口味独特之外，得到了一致好评。 食材本身就好，又新鲜，此前又准备得那般详细。 自然应该得到这样的结果。 第675章 总结 午后，那些客人是否离去，江凡无法阻止，不过却是建议他们在村里走走看看。 这个时节，年前付婧婧带人种下的那片花大多都开了，还是很有看头的。 后山也是可以上去看看的。 旁边有茶楼，想要消遣的吃饱喝足过去就成。 其实并不是村里的局限性，换做其他地方的农家乐，同样也就只有这些。 吃喝玩乐四个字，吃喝解决，剩下的就是玩乐。 这一点，稍显捉襟见肘。 不过这种乡村环境，还是有很多顾客愿意留下来转转的，今儿是周六，再加上一句，来都来了，看看又何妨。 也有一部分是想去后山看看，挑选山猪买肉回去，好多就是奔着这个来的。 后山这边，有罗阳进行安排带领，不断的在往上上人，众人也好奇，究竟是怎么个弄法，竟然能够成规模的将那些野性十足的山猪养殖的。 上去一看，发现原来是那些将林子切割而开的钢架起了大作用，绵延数百米，倒是壮观。 这种山林深处，对于没见过的人而言，总是会有吸引力，钢架通道往里，既见到了更为深处的无人可达的禁区，又看到了那些来回奔走的山猪。 也是一番与众不同的经历。 山猪的售卖很简单，在猪棚里面，会有时不时前来找食的山猪，有需要的顾客在钢架外面就可以挑选，看中哪头，罗阳这边的人就给安排，弄出来还帮着宰杀。 整整一头的卖可能会有点贵，也可以分着买，为了保证新鲜度，只要购买的人数合适，直接弄一头出来，宰了大家分。 剩下的也可以直接弄到农家乐去，总之就是无论如何都接得上，不会造成浪费。 顾客里，有财大气粗的，直接买了一头，带回去自己吃，还是分些送人，都可以的。 整个下午，后山足足出去了十多头山猪。 这也是一笔不菲的款项了。 晚上，依旧如白天一般，天还没黑下来的时候，农家乐里面就坐满了人。 一道道菜肴上桌，忙得热火朝天。 “好像有很多都不是中午的客人？” 江凡询问身旁的汤宁宁。 “嗯……中午的客人好多买了山猪肉就离开了，也有一些留了下来，顺便吃了晚饭再回去，其他的，都是下午新来的。” 江凡点点头，还行。 这是周六，就是不知道工作日会是个什么景象。 晚上的台子一直到了近十点的时候，最后好些客人是直接离开的。 也有一些顺便就住了下来，那都是远处来的，至少也是县里，等着明天买了猪肉再回去。 何东伟两口子留在了农家乐，后面的两天时间吃住都在这边了。 自然是没有住满的。 这个是在江凡和汤宁宁的意料之中。 毕竟，村里可没什么值得人家在这里过夜的。 周末要过夜的地方，还是学校旁边的宾馆生意是最好的。 夜里，农家乐这边彻底清静下来之后，江凡和汤宁宁还有罗阳在砖房对今天做出总结。 “今天农家乐这边的营业额一共是一万九千七。” 江凡大致合计了一下，一桌平均消费是在两百左右，十几张桌子就是三千上下，再翻几台，中晚两次，再算上晚上住宿，这个营业额差不多。 “利润呢？” “百分之六十，一万一千多。” 一天就能够达到这个利润，对于村里而言，也是不错了。 但这是在周六，还是在开业的情况下，已经是做到了农家乐的极限了。 也就一万上下的利润。 往后稳定之后，平均算下来的话，一天能够有个三千的利润就已经算是生意好的了。 有点少啊。 江凡不禁暗道。 江凡看向罗阳这边。 “后山的山猪今天出去了十八头，卖了十五万多。” 十八头，农家乐这边今天就用了三头。 剩下的，有几个顾客买了一整只带走，余下的近十头都是分开售卖的。 这倒是让人觉得有些欣慰的消息。 算上前面几天陈伯忠拉走的那一批结的款项，这又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了。 农家乐那边的部分成本也是进了后山这边，这么一合计下来的话，收入 确实不少。 江凡倒也觉得足够，即便是开业第一天，但这毕竟是个村子，能有这样的收入，已经是不得了了。 这也让江凡看到了山猪的重要性。 “罗叔，后续的繁殖跟得上吗？” “跟得上，第一批的猪仔都已经有好几十斤了，再有几个月又可以出槽了。” 江凡点点头，后续能跟上就行。 猪这玩意，一胎多生，要跟上节奏，还是不难的。 今晚这次总结，可不只是算算账，还要查漏补缺。 目前农家乐的营业情况，就只能当做是一个特色餐馆来看。 这方面，做得是没有问题。 可江凡要做的，不只是一家特色餐馆。 是盘活村里。 村里还得继续优化。 这场讨论，一直进行到了凌晨，几人才各自散去。 罗阳回家，汤宁宁就在农家乐住着。 农家乐就按照今天这样的节奏来进行就是了。 这边有条不紊，才方便江凡在村里的其他地方做出调整。 …… 江凡洗漱过后，打算回屋睡觉。 王颖和付婧婧今晚住的楼上，楼下之前李翠住的那个卧室里面住着江静萱，两人都要等明天才回镇上。 路过江静萱卧室门口的时候，江凡想了想，悄悄的开门走了进去。 也不知道刚才他和汤宁宁，还有罗阳在屋里讨论的时候有没有吵到江静萱。 没开灯，江凡用手机的微光照着来到床边，微微蹲下身，他手在被子上轻轻覆在了江静萱的小腹位置。 尽量不去打扰到她。 可…… “你干嘛？”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江凡一跳。 “还没睡呢？” “你们一直在外面说话，睡不着。” “……”江凡歉意道，“农家乐那边有人，不方便，就到屋里来了，不好意思。” “你快休息吧。” 江静萱同样借着微光看着江凡，抿嘴道，“你上来陪我睡。” 江凡并没有犹豫，起身去将堂屋的灯关掉之后，折身回来躺到了床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江静萱有点不对劲。 第676章 周末 “你体温怎么这么高？不舒服吗？” 这种不对劲，来源于江静萱的体温。 江凡睡不住了，连忙起身想要查看江静萱的情况。 谁知，后者根本就不让江凡起身，而是将他按住之后，在他耳边轻声道，“我想你了。” “……” 想个屁啊。 “你先躺正……” 江凡话还没说完，就在江静萱脖子后面掐了一下，后者当即便睡了过去。 这大半夜的，还怀着孕，村里又不怎么方便，还是让她好好睡着比较稳妥。 虽然在孕期的中间三个月可以，但江凡还真办不到。 太容易出问题了。 就这样，一夜相安无事。 次日一早，江凡早早起身洗漱，准备开始新一天的忙碌。 …… 新的一天，是周末。 砖房这边，江凡和付婧婧起了个大早。 现在砖房这边有点不一样了。 农家乐完工之后开业，由汤宁宁统筹，王莎莎协助，将所有人的工钱完结之后，无论是村里在农家乐干活的人还是黄工那一批师傅们交付结束，不会再继续在砖房这边吃饭了。 所以李翠和林月梅再住这边，就不合适了。 两对娘俩各住各家。 也正好超市和茶楼跟着农家乐一起营业，两人这下白天都有得忙活，也就不用到砖房这边来煮饭了。 等今天王颖和江静萱回镇上之后，这砖房平日里就剩下江凡和付婧婧两个人住了。 真正意义上的二人生活。 虽然没结婚，但是在谈恋爱，人家付婧婧父母也来过村里了，两人住一块儿，村里人也说不出啥。 明眼人都知道，这两人估计早就‘勾搭’在一块了。 不然看人家付婧婧老爹那派头，能让姑娘来这么个穷山恶水的地方吃苦？ 瞎子钓鱼，想的是吹风呢。 早饭是江凡和付婧婧张罗的，两个孕妇一大早的就让她们多睡会儿。 灶屋里，江凡烧火，付婧婧负责忙活着锅里。 “唉，你这会儿身上有多少钱了啊？” 江凡合计了一下，给了王莎莎三十万做统筹，自己身上还剩三十万，加上何东伟两口子给六十万。 这就是九十个了，那天立房子的时候村人的暂且先不计，光是沈中全，王颖，陈伯忠这些人给的‘重礼’，合计起来都快二十个了。 这都还没算后山前面那次卖猪给陈伯忠以及昨天开业卖的猪的里面江凡该分得的那部分。 这会儿他身上都有一百多个了。 “一百万出头。” 付婧婧想了想，“咱们之前商量的，我有几万，你再拿些，咱们还是把房子的事情抓上日头吧，你觉得呢？” “可以啊，留个十万，万一村里哪里出了大的岔子，莎莎那边兜不住，就当是托底的，剩下的我留五十万，得给她们留着备用。” 江凡说着，朝楼上看了一眼。 两个孕妇，都得用钱。 虽然王颖和付婧婧都不缺他这点，但这钱，他必须得出。 “还有五十万，加上你的那几万，起个好一点的房子没问题的。” “哪里用得了这么多？你自己身上不留点啊？” 江凡笑了笑，“没钱就找老婆要呗。” “谁是你老婆？我答应了吗？”付婧婧嘴上这么说着，眼睛却是笑得眯成了缝。 等笑够了，一缕青烟飘进眼中，付婧婧才赶紧翻炒了两下锅里。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抽个时间我让刘叔工程队的设计师看看我设计的图稿，咱们就着手开始？” 江凡点了点头，“你拿主意就成。” 早饭不只是江凡两个人吃，还有两个孕妇，所以做的花样多了些，费了点时间。 等做好的时候，王颖已经起床洗漱了。 江凡把早端到堂屋里，走进江静萱房间里面，轻轻的推了推还在熟睡的她。 “静萱，醒醒。” “吃早饭了。” 江静萱迷迷糊糊的醒来，下意识就要找衣服穿，结果稍微掀开点被子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睡衣穿得严严实实的。 嗯？ 昨晚不是…… 她抬起头看向江凡，眼神询问。 “ 昨晚我给你穿上的。”打了个哈哈，江凡催促道，“快起床吧，待会早饭冷了。” 说完，江凡就去了堂屋。 昨晚那情况，还真不合适，又不想让江静萱觉得自己是对她有些什么所以才拒绝的。 只能含糊过去了。 昨晚不是两人自过年的时候分开之后头一回睡一张床上了，但却是两人头一回有睡‘荤’的迹象，而且还是江静萱主动开口的，明摆着拒绝，怕怀孕之后无比敏感的江静萱多想。 吃过早饭，王颖和江静萱两人就该回镇上了，她们俩留在这里，村里人容易闲言碎语。 特别是江静萱的存在。 付婧婧送两个孕妇和胡梦回镇上，江凡则是留在村里，今儿周天，不出意外的话，生意只会比昨天更好。 江凡带着药箱走到农家乐这边的时候，汤宁宁和刘惠已经开始在忙活了，为中午接待客人做准备。 “刘婶，今天人可能会更多一些，忙得过来吗？” 农家乐一楼，刘惠正在清点食材。 “是有点紧，但没问题的，人再多，这边也只能等翻台啊。” “辛苦一下，等明天到了工作日就好了。” 刘惠被萧阳这说法逗乐了，“哪有你这么当老板的，客人少了竟然还说好？” “这不是怕累着刘婶，罗叔该心疼了。” “……”刘惠笑着摇了摇头，说起正事来，“昨天客人的反馈我都听了，个别菜上我做一下调整，但是众口难调，有些没法改，改了就不是那个味了。” 江凡点头道，“就这样，没事。” 江凡扭头朝院子外面看了一眼，农家乐的工作人员早上也过来了，对于他们而言，这里从昨天开始就是准时上下班的地方了。 “刘婶。”江凡走近了些，压低声音问道，“她们做得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这边不好的？” 刘惠看了一眼院子外面，低声道，“没有的事，这么好的一处活计，珍惜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觉得不好呢？” “那就好，工作上有什么问题，随时和汤宁明沟通，或者找我也成，在我这儿工作，咱们有什么就说什么。” 第677章 解法 江凡在农家乐这边忙活了快两个小时，付婧婧才开车回来。 一盘子甩到农家乐，付婧婧找到江凡。 “没什么事吧？” “没事。”付婧婧看了看农家乐院子里忙活的几人，稍微放低了点声音，“我和胡婶去菜市逛了一圈，买了些菜。” “你今天要去镇上吗？” 江凡摇了摇头，“明天去吧。” “成，那我先去工程队那边给看看设计图，等会儿时间差不多了我再过来。” “嗯，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 付婧婧刚离开，身后就传来何东伟的声音，“江凡，今天？” 江凡回过身去，何伟东两口子身上穿着运动服，脑门儿上还有些微汗。 “何叔，他们说你俩一大早就出去了，这是出去跑步了？” “我和你方阿姨顺着水泥路出去走了一圈。”何东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你的治疗还真是有用，这还没结束呢，我就感觉身体比以前硬朗多了，精神头也足。” 江凡笑了笑，看了一眼时间，“那陈叔，你先去洗个澡，趁着这会儿还有时间，我先给你针灸了，待会儿可能没有时间。” “成，你先忙着。” 其实江凡并不怎么忙，主要是在农家乐这边盯着，早上和昨晚入住在农家乐的客人们聊聊天什么的，以后要买猪肉，又或者还要继续来村里的话，都可以直接联系农家乐这边。 生意，经营，就是这样。 只不过，有好几个客人似乎并没有要再过来的意思，虽然没明说，但是江凡却能够清晰的感觉出来。 说到底，还是村里留人的‘手段’少啊。 “汤师傅！下来一下。” 江凡朝着二楼走廊的走过的汤宁宁招了招手。 汤宁宁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走下楼来。 “什么事，快说，我还忙着呢。” 江凡把她往院子外面带离了点，轻声道，“怎么说？是不是都兴致不高？” 汤宁宁回身朝着农家乐二楼看了一眼，“没错，在咱们这里住宿的，要么是因为过来一趟，距离太远。要么是因为昨晚喝了酒，不方便开车，真心实意留宿的没几个。” 江凡搓了搓下巴，“差不多，我这边刚才也简单的了解了一下。” “有点难啊，周六都是这个样子，工作日就更不用说了。” 汤宁宁点头道，“其实我们目前主要做的就是周六周天这两天的生意嘛。” “还好，咱们的吃食都还是收到大部分好评的，至于住宿这事，看看今天的情况再商量一下。” “嗯。”江凡点了点头，“还有一会儿，你再去盯着点，现在在食材上面咱们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汤宁宁走后，江凡走到农家乐旁边的行廊上面坐着，思索着对策。 虽然这才是开业第二天，但其实一叶知秋，问题已经出现，且很尖锐。 现实和计划有出入，这一点无可厚非。 “按照一开始的想法，得再让人过来看病啊，吃饭的家伙，可不能落下了。” 江凡在想，是不是可以将自己治疗病症的范围扩大一点？ 不用拘泥于这不孕不育之症？ 这久不来人，自个儿这农家乐晚上总不能够空着吧？ 先掏出手机再给陈伯忠打了个电话过去，江凡就事说事，要病人，晚上农家乐不能够空着。 陈伯忠答应就这几天，帮他多多联系人，同时也叮嘱江凡不要着急，毕竟这只是一时之策，村子当前最尖锐的问题就是硬件不行，留不住人是正常的。 但是在食物这方面，做得不错，那就继续保持，得循序渐进。 挂了电话，江凡又就那个是不是稍微放开些治疗的病症问题想了想。 以前主要是因为上面的警告，江凡不想大张旗鼓，同时也忙着村子里的事，无暇整日整日的给人看病。 但其实，自己不治绝症什么的，就先来几个疑难杂症，就想拿不孕不育之类的病症，先把名气在附近拉开？ 就好像是…… 医院和小诊所。 在医院拿的药，又贵效果又一般。 但是小诊所的看病拿药，见效快，效果也好，街坊邻居在小病的选择上，就会以小诊所为首选。 这东西，也是讲究一个口碑的。 “要做，但是得节制。” 江凡心里头已经有一个大致的想法了。 正想着，远处已是驶来一辆小车，径直拐进了农家乐旁边的停车场里。 江凡伸了伸懒腰，起身朝着楼上喊了一声，“汤师傅，接客了。” “你给我滚！” 农家乐顿时响起一连串的笑声。 江凡暂时没过去，他在一楼拿了药箱径直上楼，在二楼楼道给何东伟打了个电话。 没等多久，何东伟便让江凡进了房间。 今天的针灸就在房间里面进行了。 十来分钟，江凡就下针了。 “何叔，食谱我给厨房了，待会儿会先给你们做出来，你们是在房间吃，还是去楼下？” “去楼下吧，楼下方便。” 江凡点了点头，正要转身离去，何东伟却忽然叫住了他。 “江凡，老陈说你的医术挺全面的，帮你方阿姨看看？她最近状态不是很好，但又没查出什么毛病，诊费咱们另算。” 江凡放下药箱，“方阿姨，你到这边来坐。” 方茴在房间的桌边坐下，和江凡相对而坐。 江凡先是看了看方茴的面色，有些暗沉，但是中年人，无论如何养尊处优，到底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毛病在身上的。 这一点，无可避免。 ‘人无完人’。 “方阿姨，我给你把把脉。” 方茴伸出手的同时，江凡一边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就是这段时间感觉有点胸闷，然后气色不是很好。” 江凡号脉之后，很快就有了判断，“方阿姨，不用担心，就是肝郁化火，吃两副药就会好转了。” 顿了顿，江凡试探性问道，“你平时是不是对什么事太忧心了？” 他们这种层级的人的生活，也是有烦恼的。 第678章 谁的钱最好赚？ “嗯……”方茴想了想，看了看何东伟一眼，“可能是因为没孩子焦虑吧。” “……” 江凡有些尴尬，恨不得从地板缝里面钻进去。 别人当然是愁这个了。 “那什么，何叔，方阿姨，这事你们别着急，既然来了我这儿，我肯定会给你们治好的，就这几天的事，这事儿咱们放宽心。” 何东伟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这事上面我们俩现在心态好得很，老陈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嘛，而且我自己的身体，我感觉得出来，在好转了。” “不怕你笑话，我们昨晚……” “老何！”方茴面色一红，赶紧喝止何东伟。 真是嘴没个把门儿的，什么事都往外说。 江凡哪能不知道他要说啥，赶紧转移话题，“方阿姨，既然不是为这事儿焦心，那其他的事儿也犯不上愁。” 这么多年没法子生孩子的事儿都能解决，还有什么事值得忧愁的呢？ “我看你方阿姨就是天天担心这，担心那的，这个年纪整天就念叨着这里又有皱纹了，那里又起了个斑，人都要老的，以后那不是更焦心？” “这不，这几天来这边，没去美容院，天天都在念叨。” 额…… 容貌焦虑？ 近四十的年纪，方茴保养得不错，至于皱纹，脸上长斑之类的，这都是很正常的。 到年纪就该有的。 “方阿姨，就这事儿啊？” 经何东伟这么一吐槽，方茴忽然觉得好像还真是因为这个。 “就这……江凡，你有办法？” 方茴转念一想，江凡既然连不孕不育都能治，这种去去皱纹、淡化一下雀斑的事情，不是手到擒来？ 她甚至有些期待，美容院保养出来的，和江凡做的有什么区别。 “不是什么大事，我这会儿顺便帮你针灸一下吧，待会儿再吃两副药，去去肝火就好了。” 江凡倒是能够理解，没有哪个女人不爱美的，方茴她们这样资产阶层的女人，在生活无忧的情况下，不就是会更加在意这个嘛。 忽然。 江凡脑子灵光一闪。 没有女人不爱美…… 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谁的钱最好赚？女人的啊！ 要是他这儿能去皱纹，祛斑，兜里有两个子的女人不都得‘疯’了？ 这不就来了嘛！ 哎哟，前面想得太多，又太复杂，瞻前顾后的。 这事儿和自己方才在楼下的想法结合起来，准行。 预想和计划有偏差，那就求变！ 江凡赶紧取出银针消毒，“方阿姨，你先把脸上的妆卸了，待会儿方便看看效果。” 方茴脸上有点淡妆，应该是刚才溜达回来过后，洗了澡又化的，待会儿准备出门。 方茴心有期待，赶紧去卫生间卸妆。 “江凡，让你笑话了。”何东伟有些无奈，又有几分宠溺道。 “理解，谁都爱美嘛，正常的。” 江凡可没时间笑话，他这会儿心里头激动着呢。 仿佛看到了农家乐即便是工作日也热火朝天的景象。 没一会儿，方茴收拾干净出来了。 这淡妆一卸，肤色的暗沉就更加明显了，眼角的皱纹，脸颊两侧的一些浅淡的雀斑都在江凡这近距离之下，还是看得比较清楚的。 多大个事儿嘛。 还至于愁出肝火。 “方阿姨，闭上眼睛不要动，很快的。”江凡拿了个垫子放在方茴脑后，让她这十几分钟舒适一些。 雀斑形成有多种原因，遗传是首要因素，就如同丫丫一样，一个小小的姑娘，因为遗传，脸颊上的雀斑就比较多。 再就是光照，生活习惯，心态，年纪…… 因素太多了。 不过同根同源。 都可以勉强看做是一种皮肤性的疾病。 江凡才帮丫丫治疗过，要去除方茴脸上的这些，正好手熟。 快速下针与方茴脸颊上面，才落下第二针，方茴就不敢有多余的表情开口说话，“江凡，稳妥吗？会不会……” 这可是脸上，她可是听说过有人在脸上动针给弄成偏风之类的。 “方阿姨，你相信我，没有把握、吃力不讨好的事我会做吗？你就放下心，待会儿看效果就成。” 关心则乱，‘第一次吃螃蟹’，即便是江凡‘厨艺’再好，她也害怕戳着嘴。 比雀斑还要叫人无奈的，就是皱纹了，后者是你无论如何保养，如何在上面倾注心思，但由于人体的老化，一定会出现的。 方茴这还好，一看就是平时保养，生活习惯，饮食这些做得很好，所以对于她这个年纪的女人而言，这倒是不算什么。 不过，既然要展现效果，江凡就得给方茴来点小小的震撼。 上针结束，江凡不紧张，他自信；何东伟不紧张，他相信江凡。 反而是方茴，心中既期待又无比紧张。 这可是脸啊，否则她也不会因为过度关注这个而导致生肝火了。 十几分钟很快过去。 十几分钟之内的变化，以方茴的情况而言，在这个过程中，是察觉不到变化的，但是此时一结束，随着江凡的卸针，这变化就明显起来了。 那些浅淡的雀斑，消失得无影无踪。眼角，额间的浅浅皱纹，也消失不见，再加上其实方茴的皮肤本来就不错。 若是不整体看她整个人，只是分开看脸颊某些部分的话，除了依旧还有些些暗沉，这需要服药调理去除肝火外才能够彻底解决，还真的不可能说这是个近四十岁的女人的脸。 不过即便是整体来看，虽然只是一些细微地方的变化，但也是让方茴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 何东伟揉了揉眼睛，凑近了些看。 “方阿姨，已经好了。” 方茴徐徐睁开双眼，入眼便是何东伟怔怔的神情，她顿时更加紧张了。 “老何，怎……怎么了？” 江凡左右看了看，房间里没有镜子，“方阿姨，你去卫生间看看吧。” 闻言，方茴轻轻的推开了些挡在面前的何东伟，快步的朝着卫生间走去。 何东伟回过神来，看看江凡，看看卫生间的方向。 很快，卫生间里便传来一道惊呼声，旋即便是长久的沉默。 良久。 方茴的惊叹声传出。 “这太神奇了！” 第679章 颓势已显 听着卫生间里震惊的声音，江凡微微一笑。 稳妥了。 “何叔。”江凡瞅了瞅时间，快十一点了。 “我得下去招呼客人了，下午我给方阿姨把药配过来。” “唉，你忙你的。” 江凡收拾好药箱，出门下楼。 心情那叫一个舒畅，费小力，办大事。 以前怎么没想到呢？ 哼着小曲儿，江凡在一楼放好药箱，和已经过来的客人开始寒暄。 这会儿就是点菜，准备现杀待会儿上桌吃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停车场里的车越停越多。 草长莺飞不止二月天，四月天也是如此，天高气爽，客人一拨拨的进店，农家乐顿时热火朝天起来。 在这儿，其实和在饭店还是有所区别的，农家乐这儿可以就在旁侧走走看看，嗑嗑瓜子儿，看看不远处的学校施工。 倒是松弛自在。 “和昨天差不多的。” 汤宁宁招呼好一堆客人，长呼出一口气，来到江凡身旁道。 江凡点了点头，“肯定嘛，既然口味不错，昨儿应该有客人回去过后帮咱们递了递的。” “有肯定是有的，但是这里面还是有不少人是奔着你来的，一来没聊上两句，就问你这个老板在哪，还是看婧婧姐家的面子来的。” 江凡无奈的笑了笑，付婧婧在大老包村这边工作，不是什么秘密，付从荣他们的‘圈里人’肯定是知道的。他和付婧婧之间的关系在立房子那天过后，‘圈里人’怎么都会知道的。 付书记都来过村里了，就是找个破庙烧香，那也得来烧啊。 当然，还有因为沈中全镇上那些人的面子而来的。 这都是抹不开的。 江凡拍了拍汤宁宁的肩膀，“咱们开门做生意，不宰客，也不少收一分钱，你情我愿的事，别想那么多。” 汤宁宁抖落江凡的手掌道，“有钱赚当然好，我只是在想，如果将这些人排除在外呢？” “每个客人我都会问问怎么知道咱们这个地方的。”汤宁宁掰扯了一下，“其实排除那些之外，还是有不少真心想过来看看的。” “我今天再收集一下意见，咱们晚上碰一下。” “成，幸苦。” 汤宁宁转身去忙碌。 江凡看了看已经陆续上桌的客人们，心里盘算着他的计划。 到正午的点，自然是热火朝天。 甚至学校工程队那边，项目部的人都过来坐了一桌。 因为工程队负责人刘继伟今天正好在村里，估计是因为付婧婧早上说了要去找工程队的人看看设计图，所以才专程回来的。 付婧婧和他们一块过来的，她手里拿着设计图，看到江凡的时候，和刘继伟打了声招呼，小跑到江凡身边，把手里的设计图摊开，笑着道，“你快看看，我之前自己的想法，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工程队的设计师帮我修改了很多。” 江凡没第一时间去看图，而是看了看付婧婧洋溢着笑容的侧脸，他能看出来，付婧婧是真的高兴。 微微低头，江凡忍不住在付婧婧的脸蛋上轻轻啄了一口。 付婧婧吓得退后小半步，赶紧朝身后那些客人看了一眼，“你干嘛，这么多人呢。” 她面色微红，“让你看这个呢。” 江凡这才注目在设计图上面，有些复杂，横七竖八的线条，但大致的轮廓他还是看得明白。 双层，一楼四个房间一个客厅，二楼也是一样的格局，不过都是大平层的设计，二楼的外部，还有一个很大的向外展开的阳台，房子外部有一个院子，甚至还画了些花花草草，一看就是‘黄师傅’付婧婧画的。 “八个房间？这种大平层的设计，那几十万不够吧？” “你还好意思说。”付婧婧瞪了江凡一眼，“房间不够怎么住？他们帮我算了一下，差不多就是这个五六十万的样子，材料都走工程队的渠道，价格好，质量也不错，这还是加上装修的价钱哦。只是后面买家具的话，可能要费些钱，毕竟这么多房间，到时候钱不够的话，你再掏点，或者找我妈借一点。这种设计，就是图除了房间之外的公共区域宽敞一点，总不能那么多人都挤在一个客厅的沙发上吧。” “你觉得怎么样？” 江凡讪笑道，“还是你考虑周到，就这样挺好，找咱妈借钱这事就算了吧，咱们都拿了多少钱了？这样子不成。” “农家乐和后山下个月就可以分钱了，而且我这边很快就会有一大笔钱入账的，什么时候动工呢？” “就这个月吧，我先把村里的事情处理了，顺便再磨一下房子的细节。”付婧婧没问江凡那一大笔钱怎么来，大概就是治病了。 “好，你先吃饭吧，我看刘叔他们都等着你的。” 付婧婧朝刘继伟他们坐的地方看了一眼，“你也一起吧。” “我得招呼客人呢。” 付婧婧收起图纸，将额前的头发理了理，“我还不饿呢，待会儿忙完了再一起吃吧。” 两人一起扎进了人群里面。 中午还是和昨天一样，翻台有几桌翻到了第三台。 前面吃完的人在村子里溜达，或者是去后山看看，准备弄点山猪肉回家去吃。 一个下午，山猪也卖出去好几头。 稳定有收入。 下午好多人就顺便在林月梅茶楼里面搓一搓麻将了，麻将这事儿，对于有些人而言，就像是有的人出去旅游，不过是换个地方点外卖、刷手机一样。 这玩意没有的话，可以忍一忍，但机麻就在旁边，又能够凑上人，不搓一下，心里痒得很。 到晚上的时候，村里已经离开了不少人了，明天是周一，不少人都要工作的，今晚大概不会留宿在这边。 不出意料的，晚上的生意连中午的一半都不到。 住宿的房间更是只开了三个。 其中一个还是何东伟两口子住着。 工作日的颓势已经在周日的晚上展露了出来。 这些都在江凡的意料之中。 晚上农家乐这边收拾好之后，江凡去了汤宁宁的房间，准备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 第680章 汤宁宁的点子 “具体什么情况？” 汤宁宁房间里，两人相向而坐。 农家乐这边给汤宁宁准备了一个房间，算是长住的，在住不满的情况下，她不回镇上的话，就都住这里。 往后再根据情况来定。 汤宁宁拿出今天的账本，居中呈在江凡眼前。 “营业额比昨天要少一些，一万八千多，晚上留在这里的人少了些，住宿也少了。” 江凡大致看了看，目前来看，农家乐当前的经营状况的顶峰也就是这样了。 因为到了工作日只会更少。 “我有个法子，你听一下。今天我给隔壁的何叔针灸的时候顺便给方阿姨看了看脸，有些皱纹和雀斑，我顺手处理了，效果很好，下午也给配了药送过去，这一套下来，其实根本就没费什么事。” “但是……这事儿绝对是一个引路的好法子，不费事儿，来人快，又都是……女人。” 汤宁宁想了想，顿时就想明白了，她有些惊诧的看着江凡，“那你不是把你诊所弄成了个美容院了？我觉着你不想这样吧？” “话不是你这么说的，我又不是只看这个病，其他的病我也看，这点医德我还是有的。但是我作为这么大个老板，总不能天天给人看病吧？我平时很忙的。” 汤宁宁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想搞成医院里限号的那种？” “对咯，一周七天，我拿一三五三天看病，周五结束之后两天就不看了。要继续看的，得等到下周一去，但是还必须得人在这边，否则周一可就轮不到了。” “你是真把这事当成生意做了？饥饿营销都用上了，我怎么记得婧婧姐跟我说过，你治病救人很纯粹的。” “怎么就不纯粹了？我说了什么病都要治，只要‘我能治’的，这也不是营销哈，我每周就这几天时间能够看病，其他时间我有事的。” 他这么安排还真不是弄什么营销，三天时间留在村里看病，其他的时间打整村里，更多的则是要去镇上了，两个孕妇都在呢，他得留时间的。 “你有什么事？天天打望？” 江凡给她头上敲了一暴栗，“老板的事，你少打听。” “说正事，我真有事，其他时间抽不开身，这么做不仅对咱们农家乐好，也对咱们村子好。” 汤宁宁揉着额头，满脸怨气的看着江凡，“你要想清楚，要是真这么做了，周中的时候还好说，但是周六周日的话，咱们这可就没法住其他客人了，而这两天正是做生意的时候。” 江凡沉吟片刻，“没影响吧？住不下的，就让去镇上住？反正咱们现在周六周日都是住不满人的。” “你这个法子没问题，凭你的手艺，人肯定不会少了，但是咱们做生意，还是要从根本入手，咱们现在缺的是让别人心甘情愿留下来的地方，而你办法其实有‘绑架’的意味在里面，当然也行，但是你要知道做农家乐是为了什么。” 江凡点了点头，“这点我清楚。” “你有什么想法吗？” 汤宁宁点头道，“我从晚上到现在就一直在想这事，先说周五周六的事，把晚上的时间腾出来，这两天的晚上，农家乐就不做菜了，只做一样东西。” 江凡来了兴趣。 “只做烧烤，楼下一层里面也不摆桌子，全部都在外面的院子里。。” 江凡眉头挑了一下，“是要弄成类似于烧烤节那样？” “对，就是这个意思，但其实就是个活动嘛，只在周五和周六晚上办，酒水的价格在当晚可以做一下调整，晚上办的话，只要不下雨，四季都可以做。” 江凡一听，就知道是个好主意。 这是个套啊。 吃烧烤不喝酒？喝了酒怎么开车？ 开不了车那就得住村里。 “办法是好，只是如果真的出效果了，咱们这可住不下那么多人啊。” 这还只是汤宁宁这个主意单方面会形成的结果。 “住不下就只有往镇上送，村里其他地方也住不了人。这事可以和我叔商量一下，双赢的事。” 江凡想了想，这事儿绝对可以做，“这样吧，我明天要去镇上，我顺便去和沈叔聊聊这事儿，你这边也把活动策划做一下，沈叔那边没问题的话，争取这周五咱们就开展起来。” “哦，对了，需要周五周六两个晚上吗？是不是可以调整到只用一个晚上？这样会不会效果更好一点？” 汤宁宁摇了摇头，“不行，就用两个晚上，留人为主。” “这边附近都没什么人，只要不拿音箱通夜的放的话，也不会造成扰民。” 汤宁宁拿出一个本子，在上面画了两个交叉的圈，“这是咱们活动的顾客，这是你看病的顾客，其中肯定有交叉的部分，两边结合起来，绝对利好。” 江凡笑了笑，用手指指着那属于他的病人的那个圈交叉之外的地方，“这些，就是咱们平时周中生意的的客人了。” 汤宁宁打了个响指，“没错！齐活了。” 江凡伸手拍了拍汤宁宁脑袋，“这东西就是好用。” “滚！” 江凡是被汤宁宁撵出房间的。 路过走廊的时候，其中一道门忽然开了，何东伟从里面探出头来看着灰溜溜的江凡，眼神有些怪异。 “何叔，早睡早起，年轻人的事，你不懂。” 说完，江凡一溜烟儿的离开了。 事情想通透了，走起路来都是神清气爽的。 回到砖房这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快十一点的事情了。 砖房的堂屋和他住的那间卧室里面还亮着灯的，江凡用钥匙开门走了进去。 “江凡？” “是我。”看着从卧室走出来的付婧婧，江凡问道，“不是让你回来早点休息吗，怎么还没睡？” “等你啊，你先去洗漱吧，待会儿我给你说说下午开会的情况。” 江凡从卧室里面拿了换洗的衣服，上楼简单的冲了个澡。 这下，这个砖房里面，就他和付婧婧两个人了，在往后到搬家的一段时间里，也基本上不会在有人住进来了。 两人算是真的过上了二人世界。 第681章 承包？自种？ “你们怎么今天开会啊？” 卧室里，洗完澡的江凡和付婧婧坐在床上，谈及今天开会的事。 “几个村委今天都没什么事，咱们也不讲究什么周末的，就开会了。昨天和今天上午农家乐那边的情况我都看过了，咱们村里还得继续改善，今年村委着重要做的就是这事了。” 江凡一边往脸上涂着付婧婧的保湿霜，一边瓮声瓮气道，“主要是哪些地方呢？” “春耕已经到了，除了现在占用的那些土地，该种地的地方这一季还是要种的，总不能让那些地都空着，而且村民们也要吃饭的，村里这些地方，暂时还安排不下那么多人。” “嗯……当然得种上，土地这一块，慢慢看情况做调整吧，除了以前规划的那些离村子近的要专程用来种植的土地，村子里其他地方咱们可以慢慢交涉，或者是哪块地可以用来安置什么产业的时候，咱们就可以交涉，一步步的改变。” “我们就是这个想法，村子外面那些大片大片的土地，趁着房子那边还有半个月开工，我想去找人来看看，就按照之前的说法，看能不能找人够承包下来种植水果，或者是花椒之类的。” 江凡不禁提醒道，“你去找的话，肯定能够找到，但是这事儿一定要确保两边都稳妥啊，乡亲们拿着那个钱，不说其他的，至少每年要能够过活，而包地的老板那边，也要能赚钱。” 顿了顿，江凡忽然道，“要不这事儿再缓缓？咱们看能不能够让乡亲们自己做？这种事儿县里应该是有补助指标的，你要不要问问？要是有补助，还有技术支持以及售后渠道的话，要是咱们这儿的土地合适，就让乡亲们自己来，自己赚的钱装进自己腰包里面？” 付婧婧正了正身子，“你说的我都知道，但要想长久有收益的话，至少得一两年起步，那么大片大片的土地，让乡亲们一两年在那上面没有收入，这事谈不拢的，我们下午就谈论过了。” 让外人来承包，就是让外面的老板来承受这前面一两年内没有收益的结果，而且无论种植什么，种植出来之后，最后又是个什么收益，谁也不知道。 万一不理想，几年的亏损不说，几年的心血又该谁来补？ 所以相对稳妥一点的办法，还是找人承包。 外面的老板承受得住这种风险，让村民自己种，虽然收入都装进自己的兜里，但是相对应的，风险也要自己去承担。 江凡在这一瞬间，脑子里面竟然生出了一个让外面的老板来承包，然后几年过后，合同到期了，就让乡亲们来接手。 很快他就在心里自我否定了，哪有这种事，这种做承包的，当然都会防着这一手的，不然光成了给别人做蛋糕了。 做生意的都不是蠢人。 而且，这也太不道德了。 别把大老包村的名声搞臭了。 但是江凡还是有些不想让外人来做。 让外人来做的话，土地里面是好看了，但钱却是进了外人的腰包，乡亲们的直接收入就是承包土地的钱。 虽然这种承包一般当地的乡亲都可以去干活赚钱，但和做自家的赚钱那完全是两码事。 这样子的话，和自己种粮食又有什么区别呢？ 乡亲们依旧还是没钱，钱都让老板带走了。 这不是他想要的。 “江凡，我知道你的想法，但这事要多方平衡本来就已经很难了。” “嗯……咱们查查看，有没有那种一季，或者是一年就能够有所收益的种植物，且收益相对于粮食要更高一些的，算上补助的话，既将那些土地规模化了，又能够改善乡亲们的收入。” 而大老包村的乡亲们只要能够土地种植够自己吃的粮食就成，真的只要满足这个点的话，这费不了多少土地。 付婧婧想了想，“好吧，这事我去县里跑一趟吧，当面了解一下，顺便看看我爸妈，拿点春天穿的衣服。” “我和你一起吧。” “算了，你这么忙，我开车来回很快的，又有熟人，不碍事的。” 这事就暂时说到这里。 江凡所说的那种，既要收获快，又要有补助指标，还要适应这边土地的种植物，县里未必有，不然的话，县里将大片大片的展开种植，哪里会轮到大老包村？ 真这样的话，那也就不怎么值钱了。 反正在附近是别想值钱，要是运到外面去卖的话，那运输成本又会将收益打下来，一样的。 “辛苦你了。” “我是大老包村的书记，应该的嘛。” “成，付书记，时候不早了，你该上楼去睡觉了。” “你说什么？”付婧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说一遍？” “我说……唔……” 江凡还未说完，嘴就被捂住了。 “从今往后，咱们当然是住一个房间了，明天我就搬下来住，楼上等有人客来的时候，让他们住去。” 这两天又是王颖她们，江凡又是忙碌的，好不容易砖房这边没人了，她晚上当然不会和江凡分开住了。 说是睡觉，睡着睡着，睡衣都全部跑到床尾去了。 …… 第二天一大早，江凡早早起来给付婧婧做了早饭。 今天她要去一趟县里，江凡则是要去镇上。 吃过早饭，付婧婧就收拾好东西出发。 江凡先是去了诊所，最近一直在忙，不过抽空还是会看病的，十月份，换季还是容易生病的。 站在诊所门口，江凡瞅瞅诊所，又瞅瞅对面的农家乐。 他在想怎么个治法，让那些人在诊所外面的院子一个个的排队等着？ 既然限号，那排队就没有意义了。 万一人家排了一天了，自己却说下班了，那不是得罪金主了吗？ 不成。 “干脆给做成拿号的吧？每天就那么多号？” 然后假如有什么重病的话，自己也能够破例先给治？ 不过自打将重心放在农家乐之后，倒是没什么重病的人上门找江凡了。 这种特殊的意外情况应该会很少。 那就做拿号的，每天就那么多号。 先说断，后不乱。 江凡忽然有一种感觉，他这么做…… 不就是把诊所当成门诊，把对面的农家乐当成住院部了？ 第682章 药饮 门诊，住院部。 江凡自己都笑了笑。 要这样的话，还要一个人平时帮着打理一下才行。 自己坐诊的那几天也好从旁协助一下。 自己不在诊所，忙其他事情的时候，也至少有个人在这里看着。 但是能治病的，谁又愿意来大老包村呢？ 江凡考虑了一下，这事暂且搁置，看一下到时候的情况再定。 但是这诊所外面得稍微弄一下了，至少得先多弄些凳子，有备无患。 “凡子，这么早？” 江凡回过身去，是李翠来了。 这两天李翠和林月梅等人各自回各家住了。 平时也就白天能够见到人，不像以前，早中晚都在一块儿吃饭，晚上还经常一起睡觉。 “嗯，婶儿，过来开门的吗？” 李翠点了点头，“开门打扫一下。” “这两天生意还行吧？” “比以前要好多了。”李翠看了看超市的那闭合的卷帘门。 现在的日子，每天就是守守超市，下午到点了，等唐甜把妞妞接回来，还能够在超市这边做做作业，又可以和罗二狗还有其他的小孩子一块玩，犯不上操心。 日子比以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时候，不知好过多少。 “你今天要去镇上了吧？” “下午过去，上午还有点事。” 提及两个孕妇，李翠忽然想到一个事，“凡子，这都四月份了，岚子那边可能五月底，六月就要生了，昨儿我还看见陈叔他们说要不要弄去镇上看看孩子咋样，老两口心里边不放心得很。” “你要不抽空去给看看？或是让婧婧用车载去镇上吧，咱们能帮就帮一下。” 江凡愣了愣，五月底六月就要生了？ 这段时间应该都没怎么检查的。 “我等会儿就去问问。” “行，那你忙。”李翠顿了顿，抿着嘴道，“空了的时候来家里吃饭。” “好。” 李翠走后，江凡不禁沉思下来。 以前倒是不着急，走一步看一步。 这还有一两个月陈岚就要生了…… 良久，江凡抬起头，微眯着眼睛看向东边升起来的太阳。 现在陈富贵两口子马上就要当爹妈的事人尽皆知，结局好像定死了。 呼出一口浊气，江凡回身看了一眼诊所，旋即走向对面的农家乐。 汤宁宁这会儿已经醒了，正在院子里面来回走动。 “你怎么像个公园的老婆子一样？这是锻炼呢？” 汤宁宁无语的看了江凡一眼，“你懂什么，这叫亚健康。” “我不懂？” “……” 看着语噎的汤宁宁，江凡笑了笑。 “跟你说个正事，你帮我找人在对面的诊所弄点凳子啥的，到时候让人家都站着不是个事儿。” 汤宁宁朝农家乐看了一眼，“行，我待会儿叫人过来。” “策划做得怎么样了？” “我白天当牛马就算了，晚上还不用睡觉的吗？昨晚才说的事，你今天早上就问我要策划？” 江凡讪笑道，“这不是要赶时间嘛，今天应该没有那么忙，你可以轻松些。我下午就去镇上和沈叔聊聊昨晚那事儿，细节的话，到时候你策划出来了，再和沈叔他们那边磨磨。” “行了行了，知道了。” “何叔他们？”江凡朝楼上指了指。 “出去溜达了。” 江凡在院子里找了个地方坐下，等两口子溜达回来，得让方茴这个活广告叫人啊。 争取周三就能拉开序幕。 汤宁宁远看了一眼诊所，正要拿手机叫师傅过来看看怎么在那外面弄凳子。 说实话，换作是她，要是不知道详情的话，一看诊所就觉得像个骗钱的地方。 谁相信这地方有人有那样的‘手艺’。 想着一大群人在那外面干坐着等着，她就不禁摇了摇头。 哪有这样的嘛，来来往往的人看着就像是参观猴子一样。 至少得保证一下人家的隐私吧。 忽然，汤宁宁灵光一闪。 “唉！你能兑点饮料什么的吧？” 江凡回过头去，“中药液算不算，你要的话我给你弄两锅。” “……”汤宁宁走过去，一巴掌拍在江凡肩膀上，“正经点，能不能做那种药液，就是类似于什么养生又能美容，但是口味还不错的。” “药液能做，但要调口味的话，我肯定把握不好，怎么？” 汤宁宁朝着对面的诊所努了努嘴，“不弄凳子，弄几个亭子，再立个茶水吧，人过来了，总不能坐在凳子上干等着吧？” “口味可以找专门的人调，你只要确定药液的效果，混杂在一块儿喝了不会出问题就成，咱们做成药饮，当然，其他的也可以做，这都是可以赚钱的。” “而且，咱们其他客人也可以体验的，两不误。” 江凡怔住，不得不说，这颗脑袋是真的真的好用。 “汤宁宁，你真是还没毕业的本科生？怎么感觉和现在的很多毕业的大学生差别这么大呢？” “那是。”汤宁宁微微扬起洁白的脖颈，到底还是有些小傲然的。 “这个我回去试试，得中和一下药，性应该不成问题的，但是效果……我只能做很一般的，能见效，但是不会很夸张的。” 不是效果好的做不到，而是不能做。 就好比功能饮料，如果它能够的功能是能够让人体二十四小时不知疲倦，那将会引发混乱的。 汤宁宁点了点头，“这个我懂，咱们又不是医院什么的，归根结底，还是做饮品。” “有个问题啊，真要弄在对面诊所外面的话，总不能所有来尝试的人也和来看病的坐一块儿吧？” 汤宁宁沉吟片刻，“这个好办，反正那边宽敞，弄成内外两个部分，中间位置是操作台，不看病的客人就坐外面这一边，其他的坐里面，也正好距离诊所更近。” “还有问题吗？”汤宁宁眨了眨眼睛。 “哦，还有，既然你说了什么病都要看的话，那肯定也有人不会尝试饮品，就好比咱们的村民，但是又不能让人觉得区别对待，让我想想。” 江凡笑着摇了摇头，外面的马路上，何东伟两口子已经慢慢悠悠的过来了。 江凡起身拍了拍裤子，这些事，就交给汤宁宁。 江凡笃定。 她会做得很好。 第683章 姓随我，名你取 “何叔，早上好。” “又让你等我，明早我们就不出门了，天天让你等。” 江凡摆了摆手，“没事，我过来找汤宁宁说点事，顺便的。” “你们年轻人的事一大早就要说啊？昨晚不说清楚？” “……” 江凡发现稍微熟悉几天过后，这何东伟也有点那什么。 “昨晚在说经营的事，刚刚也是。” “何叔，你先去洗个澡，待会儿一边针灸一边和你们说个事。” 何东伟瞅了瞅两人，跟方茴两人上了楼。 差不多在楼下坐了半个小时，江凡才上楼，还是昨天的操作流程，上针之后，他看向一旁的方茴。 “方阿姨，我看你今天气色好了很多。” 方茴笑得眉眼弯弯，“是啊，我都感觉回到三十岁出头那会儿了，多亏你了。” 江凡点了点头，“嗯……方阿姨，你在东藤应该认识不少需要这方面服务的朋友吧？” “唉？”方茴眨了眨眼睛，“你是要把这个展开做吗？” “对，你看方便的话，帮我宣传一下。” 何东伟这时候插了一嘴，“这事好办，她在他们那群里发张照片，再随便说两句，人一网一网的来。” “都是些吃饱饭没事干的。” “……”方茴瞪了何东伟一眼，“你懂什么。” “江凡啊，说来不怕你笑话，本来方阿姨还想藏着掖着，不告诉别人的。” 就类似于好东西，自己有，别人没有，可以炫耀，但是不说出处。 羡慕去吧。 “但是你有需要的话，我帮你宣传一下。” “谢谢方阿姨，我平时要顾着农家乐这边，就每周一三五接诊，这个你给说清楚哦。” 方茴愣了愣， 旋即想到江凡这‘手艺’，以及平时的忙碌，这样做倒也正常。 “你这一手，妙招。”何东伟在短暂的思索之后就反应了过来。 江凡笑了笑，“穷则思变啊。” “价钱怎么算？”方茴已经掏出手机啪啪啪的打字打不停了。 江凡沉吟片刻，“这个得根据具体情况而定，平均价就在三千一次针灸吧，包出效果，身体有其他的毛病我也可以顺便给看了。” “才三千？” “就三千，我主要还是想造福广大的女性，钱不钱的，其实不重要。” 两人都当没听见江凡最后这话，不要钱还开门做生意？ “那我就说了啊，可能人会有点多嗷。” 江凡点了点头，“没事，但是方阿姨你别虚假宣传啊，包有效果，但是不包彻底根除啊。” 别弄个满脸皱纹的五六十岁富太太来，江凡也没法子。 “这个你放心，绝对真实。” 方茴迅速的发照片，打字，一通操作下来，末了，还连发了好几条语音。 “行了，我让一些朋友周二就过来，到时候周三看过之后，跟我们一起回去。” 正好周三，何东伟他们的治疗时间也到了，可以一起回去。 “谢谢。” “没事，你要是没这个本事，我也不敢随便宣传的。” 十几分钟之后，江凡收拾东西下楼。 和汤宁宁打了声招呼，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下，让她明天做好接待的准备；下午的时候，他也不会过来，这边就交给汤宁宁了。 去诊所里面拿了些药过后，江凡拎着药箱径直去了陈富贵家。 前几天立房子还看到陈岚的，人多眼杂，不好多说什么。 不管怎么样，他到底还是孩子父亲，还是应该去看看的。 “陈叔。”刚到院子外，江凡就看见在屋檐下拿着个老烟杆含在嘴里咂巴，但是烟斗里面没挂烟叶，就只是过过干瘾。 “凡子？”陈父站起身来，“今儿怎么有空过来？” 江凡笑着道，“我过来看看嫂子，这段时间一直在忙，也不知道嫂子身子咋样了。” “哎哟，凡子来啦，快进来坐，你现在可是忙啊，我看你农家乐这几天天黑了都还有人呢。” 陈母听到声音，从屋里走出。 江凡拿着药箱走进屋里，陈岚正坐在堂屋的老沙发上，面前摆着一小袋瓜子儿，旁边还有一小堆皮儿。 她有些惊喜的看向江凡，还没等说话呢，视线环顾一圈的江凡先问道，“富贵哥呢？去后山忙了吗？” “唉，对，一早就去了，这两天不是每天都有人上后山嘛，忙嘞。”陈母给江凡倒了一杯水，然后表情有些忧愁的说道，“凡子，你说我们要不要去镇上的医院看看？岚子这肚子是越来越大，上一次去看都好几个月前了。现在可不比我们那会儿，打着肚子哪里走得出山路嘛，现在路修好了，方便得。” “我先给嫂子看看吧，要是没啥事的话，就等下个月二十号以后再看是去镇上，还是县里的医院，等生产就好了。你们要是不放心的话，我安排人开车送你们去一趟镇上。” “唉，好。”陈母立马喜笑颜开，“你先看看。” 江凡放下家伙式，搬了个凳子坐在了陈岚对面，两人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嫂子，我给你号号脉。” 陈岚伸出胖了一圈的手，递向江凡。 江凡极认真的感受着脉象。 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 之前陈岚有一次贪吃给肚子吃不舒服了，江凡就把注意事项都叮嘱过一遍了。 这可是他们老陈家的独苗，当然得小心翼翼的护着。 没看老两口随时都在这边吗？ “脉象没什么事，嫂子身体挺好的，我检查一下胎儿吧。” “妈，你帮我煮两个糖蛋吧。”这时，陈岚向着在一旁的看着陈母道。 “唉，这就去。” 陈父在外面没进来，屋里就只有江凡和陈岚两人了。 但江凡还是尽可能的避嫌在检查胎儿的状况，陈岚却忽然握住江凡的手腕，让他的手掌覆盖在了挺起的肚子上，也不说话。 江凡愣了片刻，没有挣脱开，而是感受着孩子的动静。 小家伙，活泼得很。 江凡不自觉的露出笑容。 “你想取名字吗？” 陈岚眼神灼灼的看着江凡，声音压得很低。 “我也姓陈的，他\/她跟我姓，名字你取。” 第684章 有学就得上 江凡的手不自觉的微微颤抖了一下。 姓陈，但名字他来取。 缓了一会儿，江凡还是点了点头。 这样的话，他这个亲生父亲的参与也算是多了一分。 “等我想好告诉你。” 接下来，江凡所检查的，不只是胎儿的状况，还有其性别。 没一会儿， 陈母就端着热乎乎的糖鸡蛋走进了屋里。 而这会儿，江凡已经检查结束了。 “冷一下再吃，别烫着了。” 说完，陈母看向江凡。 “嫂子和孩子都很健康，没什么问题，药我也不开了。” 陈母微微松了一口气，虽然陈岚表面上看着没什么，但是好久没去医院里面看过，就怕万一嘛。 “那凡子，你看看什么时候方便，送我们去一趟镇上？” 江凡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这事儿你们问问富贵哥吧，他说啥时候都可以。” “唉，等他中午回来我们就问问。” 江凡点了点头，看了陈岚一眼，和几人告别。 离开陈家，江凡这会儿已经不去思考对错了。 要说错，早就错了，错完了。 不用再给自己上枷锁。 是个女孩。 随她妈妈的姓，该取个什么名字呢？ 还得按照辈来取名。 江凡这会儿一心都在想着这事。 但是却没有想过，在这个小镇，在大老包村，陈家千盼万的独苗是个女孩，最后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这会儿才上午十点多，江凡本来想让汤宁宁送一趟的，但待会儿就中午了，她得盯着农家乐这边。 想了想，江凡去农家乐找了找，唐甜和王莎莎两个妮子都在。 王莎莎管总账，平时的办公地点就给设在了农家乐这边，白天的时候，跟林月梅回家住的她就会跑来跟在王莎莎身边看着她上班，问问这，问问那的。 “小甜跟我走一趟，去趟镇上。” “哈，去逛街吗？”一听到要和江凡去镇上，唐甜立马就抛弃了身边的王莎莎，往门口跑去。 “你婧婧姐去县里了，只有骑电瓶车去，你跟我一起，待会儿把车骑回来，下午方便去接妞妞。” “啊？合着我就是个工具人呗？”唐甜满脸的不情愿。 “那莎莎跟我……” “我去！” 唐甜赶紧掏出电瓶车钥匙蹦蹦跳跳的朝着外面走去。 电瓶车就在农家乐外面，本来江凡之前是买来方便自己进出的，结果现在倒成了唐甜的座驾了。 江凡觉得考驾照这事儿得提上日程了。 且还要认真的考，虽然只是付婧婧一句话就能拿证的事儿，但是江凡拿证之后，可是自己开车，后面还得载两个孕妇，都得小心再小心。 正好，现在每周都会在镇上待几天，就趁着这段时间把驾照给练了。 “江凡哥，你说我还要不要继续读书啊？我觉得咱们村现在弄得挺好的，在这里上班比在外面要强，外面好多人都拿不到莎莎那么多钱呢。” 骑出村里，电瓶车后座上，唐甜抱着江凡的腰问道。 “当然得上啊，你才大一，怎么就想着上班的事了？你不上学在村里干什么？帮林姨收茶钱啊？继承林姨的技术，当麻二代？” “……”唐甜不满道，“当然不是啊，莎莎不也没上大学嘛？有她能做的，就有我能做的。” “那是莎莎没考上，人家现在管账那也是认认真真的学了一段时间的。我还是觉得，既然有机会，还是要安安心心上完。” 江凡知道，这快一年的时间里面，唐甜已经玩儿懒散了，特别是又见过他以医术赚钱，还有村里的一切变化之后，可能会觉得即便是不读书，也能在村子里靠自己生活得很好。 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归属感。 是江凡想要营造的。 但绝不是不上学，就这么留下来。 毕业之后，如何选择，江凡都欢迎。 就跟汤宁宁一样，人家是学业就要完成了，且学到了真本事，江凡当然欢迎。 甚至是周珊，等过几年考了大学，毕业之后去哪儿，那时候就看她自己，但是要说高中毕业之后，能够去上大学，却要说留在村里。 江凡自己不会答应不说，胡梦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没机会的时候，不敢想。 有机会了，就要抓住，不能像他们上一辈人一样，没去过几个地方，没见过几处世面。 “这事儿没得商量，反正你就在市里上学，来回又不远，放周末的时候回来就是了。” 唐甜把这些事想得太简单了，他江凡也是读了大学的。 有学，就要上。 “唉，那我今年暑假开学可真去上学了啊？” “肯定要去的，你还年轻得很，趁这几年好好享受一下学生生涯，到时候连回忆都没有。” 唐甜脸颊贴在江凡身后，“但是我舍不得你。” “小甜，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唉？”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 唐甜用力的紧箍了江凡一下，“那你怎么天天和婧婧姐在一块呢？” 江凡不说话了。 反正无论唐甜说什么，那学肯定是要去上的。 江凡沉默，唐甜也没说话，一直到镇上的时候，她才幽幽说了一句，“我怕等我毕业你都结婚了。” 江凡愣了愣，“要是你接续着不上大一的课程，九月去上大二的话，两年多的时间，我不结婚。” “真的？” “嗯，真的。” “好！这可是你说的，要是你中途结婚了，那我就不读书了，回来村里守着你。” “……” 最后，江凡又给她说了一通，既然要直接上大二的课程的话，这段时间可就得努力了，整天跟在王莎莎身后可不行。 直到看到唐甜骑车离开之后，江凡才叹息一声。 不论他和付婧婧结婚与否，反正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唐甜的。 林姨真的会杀了他的。 生活就是这样，有的困顿眼前能够解决。 但是有的，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 刹车已经来不及了，也刹不住的。 车到山前虽必有路。 但也可能翻车在路边的阴沟中。 不到真正的到那一天，永远不会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 只能够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第685章 今晚试试？ 马上就到饭点了，江凡直接去了富贵园。 掏钥匙一打开门，屋里饭菜的香味蹿进鼻尖。 正门正对着的右侧厨房里，胡梦来回忙活着，锅里噼里啪啦的作响。 而两个孕妇，江静萱站在厨房旁观，另一个坐在左边的客厅里的沙发上，在…… 打毛衣？ “来啦。”王颖侧目看着进门的江凡，赶紧笑着朝他招了招手，“快来看看，我给小宝打的小褂。” 回身关好门，换上拖鞋，在鞋柜上挤了点免洗酒精抹在手上，江凡先朝着厨房里面招呼了一声，然后走到王颖旁边。 “小宝？” “啊，我给取的小名。” 江凡觉得有些好笑，感觉王颖取的小名应该是什么洋气一点的。 接过她里的刚织成了一小块、光看是看不出织的是什么的线布，“你怎么会的这个？” 江凡有些惊讶。 “我昨天回来，想着没事，下午就和胡婶去街上买的针线，是胡婶教的。” 江凡看了看排针走线，有些地方看得出生疏，但整体还不错。穿着休闲装的王颖，手里拿着毛线和线针，总给人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但是看得出来，王颖在主动去适应当前的生活，昨天刚从村里回镇上，就在找自己想要做的事了。 “还行，比我的手艺差一点。” “你也会这个？” “我会的多了，农家人基本都会这些。” 更何况，还是很穷的农家人，自己打毛衣，要会的，不然去买？ “那怎么没见你帮我打一件？我还给你计划了的，这个小褂练手，到时候帮你打一件毛衣。” “……” “成，这段时间有空我给你打一件。” 江凡看了看客厅四周，里面增加了不少东西，话锋一转，“还适应吗？会不会觉得无聊？” 王颖扬了扬手里的针线，“这就不无聊了啊。” 江凡点了点头，“要是有什么不适应和不舒服的地方，要跟我说啊，我去厨房看看。” “我又不是小孩。” 江凡来到厨房，站在一旁的江静萱看了他一眼，方才江凡一来就奔着王颖去了。 就这么个小事，都让她有那么一点点不舒服。 “这是跟着胡婶学手艺呢？” “嗯。” 额…… 江凡走到灶台边上，朝胡梦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这又是什么事不顺心了？ 胡梦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你们俩去外面等着，这里面油烟大。” 一句话，把江凡和江静萱两人撵出厨房。 江凡看了一眼客厅里的王颖，发现她正专心在手里的小褂上面，他把住江静萱的肩膀，把人半推半就的带到阳台外面。 原本空荡荡的阳台，这会儿摆满了绿植，各式各样的，看起来就叫人舒心。 “你咋了？” “没什么。” “……”江凡又朝屋里看了一眼，见王颖没关注这边，捧着江静萱的脑袋对着嘴唇就一口亲了下去。 江静萱羞赧的一把推开江凡，“你不要脸！” “我就是不要脸，我这忙了一上午，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你怎么还给我脸色看。” 江静萱往旁边挪了挪，走到墙体能够挡住客厅视角的地方。 “我问你，前天晚上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可是清楚江凡的那些手段的，用银针催眠都能够做到，要让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入睡太容易了。 “没有啊……” 江静萱微微眯着的眼睛里面，满是审视的意味。 “哎呀，我不是担心你的身体嘛。” “我就知道。”顿了顿，江静萱带着些质问的意味问道，“我们是不是生疏了？” 这话江凡可不敢乱接，这人是答应住过来了，还是好不容易劝说过来的，但依旧敏感。 “哪有的事，刚才那事，生疏的人做得出来？”说着，江凡又要再演示一遍。 江静萱赶紧把他拦了下来，“大白天的，人对面楼都有人看着，你不要脸我要。” 说完，她自己都笑出了声。 这家伙现在是真的不要脸不要皮了。 “我今晚不回村里，明天才回去。” 江静萱昂起头，“所以呢？” “所以就试试生不生疏？” “……”江静萱瞪了江凡一眼，转身朝饭厅里面走去，嘴角却是微微上扬。 王颖虽然没看这边，但是却微笑着摇头。 江凡把江静萱安排在饭桌边上坐下，又朝着王颖走去，“歇会儿，吃饭了。” 搀扶着王颖到饭桌这边，把免洗酒精拿到桌上，然后走进厨房，将厨房的折叠门关上，隔绝了厨房与饭厅之间。 “婶，辛苦。” “辛苦什么啊，就煮个饭。”胡梦朝旁边努了努嘴，“碗在那下面，你拿出来先洗洗，筷子也要洗洗啊。” 江凡找到碗筷，在旁边的洗手池里面一边洗碗一边小声的问道，“她们俩没什么事吧？” 胡梦朝后面看了一眼，凑近江凡耳边道，“没事，这两天都和谐得很，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晚上呢？” “睡觉都挺准时的。” 江凡点了点头，这就好，就怕这两人住一块儿之后，产生什么矛盾。 “我刚刚在外面看到阳台上挂着的那些衣服了，都是婶你洗的？” “王颖叫人在这边卫生间里面又装了两个洗衣机，她们俩一人一个，内衣都是她们自己洗的，不让我动手。” 江凡点了点头，这样还好。 这才过来一两天，阳台上已经横向挂着一排的衣服了，这要是手洗的话，不得把人给磨死。 “婶，谢谢你。” 江凡知道她愿意过来都是看在他的份上。 “哎呀，都说了没事嘛，这有什么嘛，你帮我的那些是不是也要我跟你谢一下？” “当然不用。” “那不就得了，赶紧端菜出去，让她们先吃着，别冷了，锅里还有个鲫鱼汤，马上就好了。” 江凡把碗筷拿到桌上，又折身回去端菜，接着一人给舀了一碗饭。 他来镇上，要做的，就是在这些细小的事情里面，尽自己所能去做。 提供的是行为价值以及情绪价值。 第686章 责任界定 吃过饭，江凡在小区楼下陪着两人块儿走了两圈，消消食。 到点了又给两人送上三楼，等两人午睡之后，他才和胡梦说了一声，出门有事要办，晚点的时候回来。 提前给沈中全打了个电话，江凡才拿着药箱朝着安居小区走去。 王芳也怀孕一个多月了，这可是江凡治疗不孕不育的第一对病人，又是人家这高龄头一回怀孕，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江凡得确保能够顺利生下。 江凡上门先是帮王芳检查了身体，其实只要是经他手的病人，只要按照他的医嘱走，除非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抗的意外，又或者是突发什么病变，不然基本出不了岔子。 忙完这些，江凡才和沈中全在书房里面说起正事。 静静的听江凡把想法说完，沈中全并没有一口应下，而是思索了一会儿。 “这事儿做是能做，但只能是暂时性的，长久的话，这样子不行。” 江凡抿了一口热茶，洗耳恭听。 “按照你的说法，这只是应急，总不能够一直让客人来来回回的跑，而且如果一旦人多了起来，这来回的车辆根本就不够。”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这事的责任制，咱们这关系，越是这些地方，越要理清楚，来镇子的路上出了事？到生态园这边住下之后，又因为晚上在你那里吃了什么东西出了事？或者是到我这里之后，又发生什么意外，有的人耍起酒疯，你想象不到的。” 责任界定不清。 话虽然是说得太直了，但做生意就是这样。 更何况还是以他们如今这几乎是长晚辈之间的关系，更要分清楚。 江凡心里面并没有任何的不舒服，这是沈中全在传递为商之道。 只是这下，他犯难了。 沈中全的意思很明显，暂时性的话，可以，但还是要界定清楚责任。 江凡沉吟良久，“沈叔，你之前不是说要在村里投资吗？要不在村里弄个民宿？” 沈中全笑了笑，“我也是这个意思，你也看到的，我生态园这边也不是主要做住宿的，生意的来源更多还是用那几个厅子。” “……”江凡有些无语，“你直接说不就成了？” “这不是怕抢你生意嘛，不过我刚才说的那些也都是实话，就算要在村里弄民宿，在这之前的时间段里，咱们两边合作，也要界定清楚责任的。” “成，这事我让汤宁宁明天一早过来一趟，咱们把细节对一下。” 沈中全摆了摆手，“我就不参与了，我让小张和宁宁对接吧。” 这又是给江凡上课，避嫌了。 毕竟汤宁宁是他侄女。 江凡觉得好像不是很有这么必要，不管谁去对接，这生态园不都是沈中全的吗？ “成，要是汤宁宁过度让利，我给她开了。”江凡玩笑般的一句。 “你这话要是让她听到，估计有得你烦了。” 江凡撇了撇嘴，真要说开汤宁宁，他这会儿还真有点舍不得，他根本就不可能捆在农家乐，开了汤宁宁，去哪儿再找一个来？ “那民宿定址的事情？” “就让小张去村里一趟，对对细节的时候，顺便看看地址，各方面协调之后没问题的话，就抓紧设计策划，开工，村里正好也在搞建筑，不会太有太大的影响。” 这事儿，就算是初步定下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关于这两天生意情况，以及江凡和汤宁宁两人想出的点子。 沈中全帮着查漏补缺一番下来，也是下午五点多的事情了。 江凡先给付婧婧打了个电话，问了问今天的情况。 付婧婧没在电话里面详说，只是说等他回来了再说这事。 然而，江凡却说今晚不回去，明天上午再回去村里。 付婧婧自然没有意见。 挂断电话，江凡又接着打电话问了问胡梦要不要买些什么回去，然后去了一趟市场，买了东西才回富贵园。 “江老板是真的忙啊，抽空来趟镇上，吃了饭就不见人了。” 一进门，江凡就遭到了来自客厅沙发上江静萱的揶揄。 “别瞎说，我是等你睡了才走的，我去跟沈叔谈事情了。” 江凡把新买的水果拿去厨房洗了，给两人端到茶几上。 江静萱无所事事的看电视，王颖依旧在织着毛衣小褂，胡梦看着电视不说话。 “吃水果，刚买的。” 连王颖都没有动作，显然是在抗议他下午的行为，两天了才来一趟，明天又要回去的，结果一整个下午都不见人。 “今天晚饭我掌勺，想吃什么，赶紧报菜名啊，过来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江凡想着法的找补。 “我要吃鸡肉，清炖的。”王颖给了江凡台阶。 “……”王颖都这样了，江静萱就不跟江凡杠着了，随便说了两个菜。 江凡还真没让胡梦搭手，自己一个人把晚饭弄得明明白白的，这一番操作，倒是让江静萱心里好受了些。 晚上按照每天的惯例去镇上压了一圈马路回来，王颖先洗澡。 最右边的卧室里面，脱掉宽大外套的江静萱，显怀已经很明显了。 在帮着她叠放着刚收进来的衣服的江凡看了一眼问道，“你是自己洗的澡，还是胡婶帮你的？” “我还能洗，以前上警校那会儿……”说到一半，江静萱忽然不说了，她走到衣柜的最里面，拿出了一套男士睡衣扔到床上。 “啥时候买的？” “你管那么多，洗过的，穿就是了。” 嘿，用言语掩饰尴尬，真行。 江凡把她扶着在床边坐下，随后蹲在江静萱身前，“快给我听听。” “好几天没听着了。” 果然，这招一出，江静萱立马就变得柔和下来。 江凡把耳朵凑了上去，仔细的听着。 江静萱腹部的稍热的温度透过衣服传递到江凡的耳中，伴随着传递的，还有她肚子里孩子的动静。 她目光柔和，伸手覆在江凡的脸颊上。 胡梦正准备过去说点什么，刚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微怔在原地。 看了一会儿，她静静的退开了。 凡子不仅长大成男人了，更是一个父亲了。 第687章 有可能的牵连 “你是不是可以查出性别？” 江凡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她，“可以是可以，有必要吗？” 江静萱犹豫片刻，“还是算了吧，不然到时候一点惊喜都没有了。” “这就对了，我老江家可不讲究什么重男轻女，是男是女都一样。” 陈岚那是江凡为了要想名字，所以才提前查了。 但是江静萱这里就完全没必要了。 “什么你老江家，我也姓江好不好，我们家也不讲究……” 说到这，江静萱又一次止住了话头，他们老江家是不讲究这个。 但得讲究名正言顺。 江凡知道她心中所想，紧握了一下她的手，“等孩子生了，我陪你回阳川一趟。” “不要。”江静萱立马否决，“要是我爸妈知道了，我可能就回不来了。” “好好好，不去不去。” 江凡嘴上这么说着，但无论如何，他们总会有知道的一天，总要面对的，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 江静萱不想再说这事，将话题引向其他地方，“你家老房子那后面如果要挖的话，就要抓紧时间了，现在我还可以去村里，等肚子再大些了，就不方便了。” “嗯……”江凡盘算了一下时间，“下周吧，把这一周忙过，下周抽个时间，我提前准备一下，免得出岔子。” “江凡。”江静萱抿了抿嘴，“你要有心理准备，真要是查出什么线索了，到时候牵扯出的事情就复杂了，深挖下去的话，你可能会有危险的。” 这里面蕴含的东西，江静萱本能的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如果真的是与国外的势力相关的话，在那个年代，又不似现在这样，各国之间来往已是稀松平常的事。 “那个年代，要接收到消息，再入境，最后再到这么一个小村子，可能……” “国内是有人协助的。” “你要是打算刨根问底的话，最先动的就是这些人的船帆，大风来了，他们不会坐以待毙的。” “那你觉得我要不要深挖？” 江静萱自然是犹豫纠结的，她既担心江凡的安危，也不想看到江凡被这种未知蒙蔽一辈子。 上一次，江凡就已经很接近死亡了。 相对而言，她更害怕失去江凡。 “你做决定，我帮你，真触及到了什么危险，我让家里人帮忙。” 省会的重臣，挡下些风雨，还是能够做到的。 江凡微笑道，“这一次我会小心的，我江凡的命没那么好拿。” 至于江静萱家里人帮忙，江凡不想牵扯到他们。 啪嗒。 卫生间开门的声音响起。 “你等一下，我先去看看。” 王颖头上包着毛巾，穿着睡衣从卫生间走出，“你叫静萱洗澡吧。” 江凡走上前去，“你先进卧室，我待会儿帮你吹头发。” 旋即，江凡走进卫生间，把地上的水渍清理了一下，上下看了看，将王颖换下的衣服拿了出来放到了厨房旁边的卫生间，这才去叫江静萱洗澡。 等江静萱进了门，他又折身去了王颖卧室里。 屋里弥漫着淡淡的木质香，王颖一贯喜欢的味道。 江凡把她安置在梳妆台面前，解开了她头上的毛巾，湿漉漉的长发顿时倾泻下来。 本就天生丽质，再加上刚出浴，可能是因为怀孕，王颖脸颊上稍微长了一点点肉，正好令她过往因为忙碌而有些许消瘦的面容更加的饱满。 美得不可方物。 江凡看着镜子里，一时间有些呆住了。 “干什么呢，不是要吹头发嘛，待会儿我衣服润湿了。”王颖笑眯眯看着镜子里道。 江凡回神，赶紧将毛巾垫在了王颖湿漉的长发下面，避免水珠将睡衣润湿。 王颖的吹风机噪音极小，丝毫不会影响两人说话。 “今晚怎么睡？” 江凡眉毛跳动了一下，一边帮她吹着头发，一边漫不经心道，“静萱肚子有点大了，我晚上守着点吧，有什么事也好照应着点。” 王颖笑眯眯道，“你的意思是肚子不大就不重要了？我就不会有什么事了？” “……” “你们中午就说好了吧？” 江凡没接这茬，而是反问道，“要不咱们一起吧，这样我两边都能够照应到。” “一起？你想得美，我不习惯和别人睡一张床。” 顿了顿，王颖补上一句，“你除外。” “行了，静萱刚搬过来，其实你看她表面上没什么，心里还是有些不顺畅的，你多陪着点吧。” 江凡暗自叹息一声，还是王总格局大。 不然硬要扯着的话，那江凡又只有去沙发上将就一晚了。 然而，下一刻，王颖就幽幽道，“下次过来，就轮不到她了。” “……”江凡讪笑了一下，“当然得这样。” 慢慢的帮王颖吹干头发，江凡看着她从瓶瓶罐罐里面不断的倒着又是乳又是液的，不仅脸上，身上也要涂抹。 “这些能用吗？不会有害吧？” 王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些就是专门给孕妇用的，一般人想用还买不到呢。” 江凡随便拿了个瓶子看了一下配料表，确实没什么问题。 掂了掂瓶子，江凡道，“这些怎么买的，我给静萱也买一套。” “那个柜子下面还有很多，你挑两套出来吧，都是一样的。” “我还是自己买吧。” 王颖有些难言道：“你……买不起。” “我……” “这玩意一套还很能要几十万不成？” “嗯，就你手里那瓶，两万。” 江凡又端详了一下，小心翼翼放了回去。 这价格确实有点过分了。 “我买那么多就是给静萱准备了的，我拿给她不太好，你拿吧。”王颖看着江凡一副像是吃了苍蝇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我不是说了嘛，我的钱就是你的钱，我买不就等于你买了，别这个样子。” 江凡还以为自己准备的几十万能够用好长一段时间了。 结果照王颖这样，一套下来，几十万就没了。 有些挫败在心里边滋生。 但总不能让王颖降低要求去用‘便宜’的吧？ “愣着干什么，赶紧先拿两套过去，你就说是你买的，她没进卧室，不知道我在用这些。” 第688章 我来就好 江凡从柜子下面拿了一套，所谓的一套，就是在每一个小箱子里面拿一瓶，组合起来。 找了个箱子装好，江凡把它们放到了江静萱卧室里，然后才折身回来。 “你帮我抹一下身上。” “前两天是胡婶帮你的？” “不是啊，我自己能抹，但是你在嘛，我就不自己抹了呀。” 江凡点了点头，上前坐在床边，当起了‘精油师’，搭配着各种医用专业按摩手法，足足忙活了半个多小时才结束。 “呼……好了，怎么样，我这手法可以吧？” 王颖被江凡按得早就面红耳赤了，手法是没问题，但是由江凡来按就怪怪的。 “唔，很舒服。” 江凡把侧睡着的她翻了个身，发现了她的异样，灯光照耀下，双眼水汪汪的。 “你咋了？弄疼你了？” 王颖没说话，盯着江凡看了一会儿，随后伸手揽住江凡的脖颈，向下一拽，粉唇印了上去，呼吸悠的加重。 香甜的气息并没有让江凡上头，迎合了片刻后，江凡主动推开。 “不成，你刚怀孕一个多月。” 王颖双眼有些迷离的看着江凡，声音柔媚的问道，“你的医术……你有办法的，是不是？” “……” 这个倒是要看哪方面的办法了，如果要让她睡着，那办法太多了。可要是王颖说的是‘迎难而上’，那有办法也不用的好，安全第一。 “没办法，你早点睡，我明早起来给你弄早饭。”说完，江凡在王颖脖子后面找准位置轻轻一按，王颖几乎是转瞬之间就陷入了沉睡。 给她摆正身姿，盖好被子，空调恒温，江凡才关上灯门退了出去。 “呼……” 江凡长呼出一口气，差点就没绷住，那个状态下的王颖，有点让人上头。 听着卫生间里淅淅沥沥的水声，江凡看了眼时间，旋即敲了敲门，“四十多分钟了，没事吧？” “啊，没事，你怎么偷听别人洗澡。” “……”江凡一脸无语，他还用偷听？ “你当心一点，别磕碰到了。” 说完，江凡就去了厨房旁边的卫生间，把王颖的衣服扔到了她的那个洗衣机里面。还好是这边的卫生间设计得和厨房是平衡的深度，总共三个洗衣机，卫生间里一个，洗手槽的外面接了两个，不然这边恐怕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接着，江凡又把王颖的内衣手洗了晾好，等他收拾好再回卧室那边的时候，江静萱已洗好出来了。 “你刚才在那边做什么？” 卧室里，一边擦拭着头发，江静萱一边问道。 “把王颖的衣服洗了。” 江静萱把毛巾放在一旁，拿起吹风机递给江凡，自然而然。 “她睡了吗？” “嗯。” “不会是和那晚对我一样？强行入睡？” 江凡刚才镜子里的微表情被江静萱捕捉到了。 “别说得那么难听，是为了她身体着想，早起早睡身体好。” 江静萱撇了撇嘴，“你下次要是再这么对我，我跟你没完。” 那太不尊重人了，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 江凡连忙道，“下次保证不会那样了。” 吹好头发，江凡把她扶到了床上躺下，然后从床底下把刚才从王颖那拿过来的瓶瓶罐罐搬了出来，刚才给王颖涂过一遍，江凡知道哪些用在什么地方。 “你这是什么？” “王颖买的，给你买了一份。”江凡实话实说，没说什么是他买的这些蠢话。 现在面对江静萱，还是多一些真诚的好。 “我不用，我自己有。” 江凡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将那些瓶瓶罐罐又放了回去。 江凡走到梳妆台前，和王颖那边差不多，没有化妆品，都是孕妇用的东西。 “等我这里用完了再用她送的。” 梁静萱忽然的一句话，让江凡愣了愣。 原本他的打算是江静萱不用也没什么，各有各的习惯嘛。 “我给你抹一下吧。”江凡拿起瓶瓶罐罐挨个看了一眼，大致心中有数。 “等等。” “你……你先去洗澡。” 江凡联想到刚才在王颖那边涂抹这些东西的画面。 是该先洗个澡。 拿上睡衣，江凡进了卫生间，十几分钟之后就完事了出来。 把江静萱的衣服扔洗衣机洗上，江凡再回房间时，灯光都已经熄灭了。 “关灯干什么？” “别开，照得我眼睛不舒服。” 江凡抬头看了看，想着明天去换一个。 三下五除二吹干头发，江凡侧目道，“不开灯怎么涂？” “先不涂，你上来。” 到这儿，江凡就明白了，先涂了也是浪费，全都匀到他身上去了。 这会儿是要试试两人是不是‘生疏了’。 江凡一进被窝，一股炙热的温度传来，和上次在村里的时候一样。 栀子花的香味涌进鼻间，好像每个女人都有自己喜好的一种香味，长年累月的使用与之相关的用品之下，这股味道已是如影随形。 两人面对面正躺着，关着灯，只有一点点的微光从窗户外照射进来。 自打江静萱坦白怀孕以来，两人这种有明确目的躺在一块儿，还是头一回。上回在村里都不算，那是江静萱临时起意，今儿不一样。 “你在等什么啊？我不知道怎么弄。” 不知道怎么弄才安全。 江凡轻声道：“我来就好。” …… 第二天一早，江凡早早醒来，身旁是还在睡梦中、嘴角洋溢着微笑的江静萱。 穿上衣服，江凡把窗帘稍微拉开了一些，回身看了一会儿静谧的江静萱，江凡不自觉的笑了，岁月静好，往后的日子，如果能够一直这样安生该多好。 轻轻在江静萱额头吻了一下，江凡出门洗漱，做早饭。 今天，得回去面对第一批方茴找来的顾客，但是今天他不会出手，明天才是周三。 胡梦是第二个起床的，到厨房的时候，看着忙活的江凡，她走近了些，轻声道，“你们昨晚……你可别没轻没重的，人家静萱怀着孕的。” 嗯？ 江凡有些尴尬，昨晚他俩都那么克制了，胡婶还是听到了？ “下次一定注意。” 第689章 难题 “我可不是和你说笑，虽然你医术好，但是万一，我说万一啊，万一出了岔子，你要后悔一辈子的。” 江凡郑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轻重。” “我来弄，你去叫她们俩起床洗漱。” 江凡洗了个手，先是走到江静萱卧室里。 “静萱，醒醒，起来洗漱吃饭了。” 和那天在村里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但是这回，醒来的江静萱却是有昨晚的记忆的，心里也不是那种若得若失的感觉。 她把江凡揽入怀里，贴贴了一会儿，心情极好。 “快点啊，待会儿冷了，我去叫王颖。” 江凡又折身来到王颖这边，醒来的王颖正如那日的江静萱一样，迷迷糊糊的，心里不顺畅的紧。 “昨晚……” “快起来吃饭了。”江凡拿起床尾摆放好的衣裳准备帮她穿上，却被王颖阻拦了下来。 “等会儿，今天不穿这个，昨晚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 “你怀着孕呢，我能对你做什么？” “不是，你是不是没有对我做什么？” “……” “等胎儿稳定之后再说，赶快起来洗漱了。” 王颖有点闷闷不乐，江凡肯定有办法，但是他就是不愿意。 不过转念又想到既然江凡都觉得不稳妥，那还是当心点的好。 不多时，四人上桌吃饭。 饭后，江凡又陪了两人一会儿，就收拾东西准备回村了。 这半天一夜的在富贵园的生活，将会是江凡往后几个月的里的缩影。 …… 江凡专程在镇子口打了一个摩的，到村里的时候，时间还早。 没急着回家，而是留在了诊所这边。 这边已经开工了，正在忙着搭建汤宁宁说的亭子。 汤宁宁正在旁边看着，时不时的和施工的人交涉一两句。 江凡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跟前来。 “昨天生意怎么样？” “和我们想的差不多，没几桌人，要么就是几个熟面孔。晚上算上何叔他们也就三个房间有人。” 江凡点了点头，一点也不意外。 “今天稍微准备一下，方阿姨那边认识的人今天有的就会过来，好好接待一下。” “行，这边只能暂时先起一个几个连起来的亭子，一时半会儿赶不出店门，争取在周五前弄出来，正好现在天气不热，可以暂时先将就一下，但是你那边得加快配置出来，我这边也去找人谈谈，调配药饮的事。” “好，我下午就忙活这事。” 江凡看了看那些正在赶工的亭子，“其实这周要是忙活不过来的话，可以放缓一点速度的，一三五这这三天我挂诊的时候，咱们这停工，其他的时间再做。毕竟咱们周五周六这两个晚上还要搞活动，你这边平时还要盯着农家乐，没必要那么着急。” “咱们的重点还是周五周六两晚的活动。” “我知道，尽力而为吧。” 提及这个，江凡就想起一事，“对了，昨天我和沈叔说了合作的事，他说小张哥会和你对接，这事你们联系了没有？” “联系了，小张哥应该待会儿就过来了。” “合作的事你和小张哥沟通，咱们做生意，就事论事。” 汤宁宁明白江凡是什么意思，“我懂。” “那你先忙，我去和你婧婧姐说一声沈叔要在村里建民宿的事。” 村里建民宿，当然沈中全和江凡两人的事。 自然得走村委会。 江凡打电话问了一声，付婧婧这会儿正好在村委会。 径直来到村委会，这会儿时间还早，村委会就付婧婧一个人。 “这么早？你吃早饭没有？” 付婧婧放下笔，抬起头来，微笑道，“吃过了，静萱她们还好吧？她们俩没闹矛盾吧？” “嗯，都挺好的，王颖在学着打毛衣，静萱跟着胡婶学做菜。” 江凡走到付婧婧对面，拉开凳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县里咋说？” 付婧婧弯腰从旁侧的抽屉里拿出一叠文件，“你先看看，咱们县里当前就是这么个情况。” 江凡接过，翻看起来。 可种植的多，但有可观收益的却是很少，且年限都比较久。 而且因为县里的土地普遍都是不平坦的，且很多地方依旧是山路，交通并不便利，对于承包商而言，压力很大，收益却很小。 对于老板尚且如此，更别提百姓自己来种植了。 而且补助也基本上都不高，所以县里在这方面其实是比较捉襟见肘的。 江凡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难怪县里如今是这副景象，地理、交通、经济……一项优势都没有。 “这别说是让乡亲们自己种了，现在就是想找承包商都很难啊。”江凡叹息一声。 “没错，所以你的想法过于理想化了，还是那句话，如果真的有这样的门路，也就轮不到我们大老包村了。” 江凡沉吟片刻，“补助这一块能不能往上提提？” 如果补助这一块能够往上提的话，只要每年能够和种地的收益持平的话，或许村里有的乡亲还有得商量。 付婧婧抿了抿嘴，“江凡，我也想为咱们村找机会，但是补助这一块不能够动的，是，开口轻而易举。但是一旦开了先河，其他地方怎么办？闻着腥味就来了，奔着补助，而不去思考实际情况的话，最后只会把县里越搞越差的。” “其实……县里已经经不起大的折腾了。” 江凡仰起头靠在椅子上，他就是大老包村的人，这附近什么样子，他还不清楚吗？ 一个镇是这样，整个县又能够好到哪里去？ 难办。 良久，江凡忽然坐直身子，“这事儿就只能够放弃了？” 补助不够，找承包商难找，乡亲收益不相匹，那还不如都用来种地呢。 “嗯……要是不强求让乡亲们自己种的话，我可以出去尝试一下，看看有没有承包商愿意出手。” 顿了顿，付婧婧话锋一转，“不过你应该知道，我去找的话，这里面就一定会夹杂着我爸的原因。”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只能够等，等到村里在其他的方面发展，发展到它的价值显现出来为止。” 原先还不愿让承包商出手，结果现在他们却成了首选。 还需要付从荣的面子才可以。 江凡承认自己理想化了。 第690章 不可急于一时 难怪，那天自己和付婧婧商谈这件事的时候，她会那么无奈。 自己还专程让她跑了一趟，结果还是这样。 “婧婧，是我想得太简单了，对不住。” “说什么呢你，怎么就对不住了，我是村里的书记呀，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付婧婧来到江凡面前，跨步坐在了他的腿上，捧着江凡的头，微笑道，“一步一步来嘛，咱们村里条件有限，本来就不可能一蹴而就的。” 江凡靠在她的肩头，嗅着她发丝的清香。 其实农家乐开业过后，江凡反而变得更加的忙了，就拿今天而言，从早上起床开始到现在，就没怎么歇过气。 后面还有着一大堆子的事追在屁股后面。 “那去找承包商试试？” 江凡摇了摇头，“先不着急，等我再想想，咱们这样，不就等于是拿你爸的面子去换资源了？这样的话，我还不如让王颖来呢，好歹也是自己人投钱，我们自己管理……” 说到这，江凡忽然顿住了，要不要真的让王颖投一笔钱？ 很快，他就放弃了。 这样的意义是什么呢？ 这岂不还是与自己之前想的一样，让王颖投钱，不如让她把整个村子给包了。 “还是不用了吧，还没到那一步呢，我们再想想办法。这并不是自己给自己找困难，有些事，总得我们自己来做，否则没有任何的意义。”付婧婧好像知道江凡的心里的纠结，劝慰道，“再说了，这些只是县里出台的能种的，我们自己查一查，万一还有其他的合适的种植物呢？” “或者，就像我刚才说的，不急于一时，等村子发展到它的价值展现，到时候，可能就不是我们想法设法的找别人了。” 江凡面对付婧婧笑了笑，还是她懂自己。 下意识的就要轻啄一口，门外忽然响起轻咳声。 吓得付婧婧如同受惊的鸟儿一般，赶紧从江凡身上下来。 江凡回过头一看，原来是余见几个村委来了。 江凡也有些尴尬，虽然啥也没做，但这大白天的，两人又是这种姿势，难免不会让人胡思乱想。 “咳……”江凡站起身来，“余叔，我和婧婧正在说村里土地的事呢。” “我们懂，我们懂。” 余见笑眯眯的来到江凡身边，“说得怎么样了？” 一边说着，还一边挑了挑眉毛。 “……” 这人就是这样，熟悉了过后，老不正经。 付婧婧整了整衣衫，淡定自若的把江凡方才看过的文件传给了余见几人，只是那微红的面色，彰示着她的尴尬。 “余叔，你们先看看。” 说起正事，几人也都收敛起了打趣的神色，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下，气氛反倒是有些沉闷了。 等到几人看得差不多了，付婧婧方才把刚才她和江凡的想法说了一下，主在一个字，等。 想着办法等，等村里慢慢发展。 “只能先这样。”余见叹息一声，“也不急于这一时，咱们先把其他方面做好是一样的。” 另外几位村委也没有意见。 “凡子，我昨儿去农家乐那边看了一下，好像不太理想啊。” 现在村里的发展，有几个大头。 其中打头的，自然是江凡的农家乐，其余的都是以农家乐为核心发散。 农家乐生意不理想，也就意味着其他地方的颓势。 另一个，自然就是那正在修建的学校，只是那得等，等学校建设好之后去了。 “嗯……工作日是这样的，我有心理准备的，但是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会不一样了……” 江凡把自己的关于一三五开诊，主要专注于祛斑以及去皱方面事情，还有每周五周六这两晚农家乐会搞活动的事情大致给几人说了一下。 “这段时间，人应该不会少，咱们村里做好管理，可别让客人和乡亲们起矛盾。” 余见一拍手，“这是好主意啊！凡子，你放心，村里的秩序啥的，我们一定给弄好了。” 付婧婧则是有些惊诧的看了江凡一眼，昨天自己不在村里，他下午又去了镇上，原来在这期间，他忙了这么多事？ “还有一件事，镇上的沈中全沈叔要在村里建民宿，今天就会派人过来选址，到时候人来了我让汤宁宁联系一下，你们村委要跟进一下。”顿了顿，江凡继而道，“这里面也一定要协调好。” 当前江凡说的前后连续起来的话，乍一听，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可要是农家乐的变化没有按照江凡所想的来呢？ “会不会有点急了？要不要等一段时间再让沈叔做决定？” 江凡解释道，“还只是选址，并没有着急动工，等的话，也就是等看看这一周的效果，可行的话，就能够着手动工了。” 付婧婧点了点头，“那这一周，农家乐那边具体怎么做，村委不管，我们就只负责村里的秩序，以及沈叔民宿的事。” “嗯，就是这个意思，我要说的说完了，没啥事我就先回去了，还有一堆事儿呢。” 几个村委自然没事，但是付婧婧有事。 她和江凡一起走出村委会，目光有些狭促的看着江凡，“你诊所这么做，是不是意味着一三五的时候，会有很多女人过来？” “啊，肯定嘛，就是吃这口饭的。” “哼哼，你最好老实一点，不然我可就叫静萱和颖姐回来陪着你坐诊。” “……”江凡满脸的无语，“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人品？” 付婧婧毫不犹豫道，“这方面不相信。” 其他方面还好说，但是江凡在这方面，毫无人品可言。 “我……” “我现在都忙成什么样了？哪里还有心思想那些？你就放心吧。没事就赶紧进去了，我得回家忙了。” “好，记得把中午饭拿电饭锅煮上啊，我等会儿回来炒菜。” 江凡摆了摆手，示意知道。 他这会儿还真没这个心思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这么多女人已经够他操心的了。 还有几个孩子再过几个月就要出生了，谁没事还给自己添堵啊。 想起孩子，江凡就想起取名的事。 一路朝着砖房走，准备回家配药饮，一边想着名字的事。 第691章 调药，意外之喜 陈富贵，是个土名字。 江凡专程问了一下，这个名字没有走班辈。 那后面的自然也不用走。 陈，女孩儿…… 江凡边走边想，他想的是尽量能和自己多些联系。 “江凡江凡……”他喃喃自语，“凡字就别搭边儿了，那就是江了。” 江，水。 这一刻，江凡脑子里出现了太多的字眼。 有些纠结，又有些犹豫。 “沅，代江，陈沅……好像不怎么好听。” 又是一番搜肠刮肚，江凡终于是再加出了一个字。 汐。 陈沅汐。 愿她像潮汐一般，生活纵有起落，但却丰富多彩。 “陈沅汐，陈沅汐。”江凡默念了两声，觉得很不错。 下回再见陈岚，问问她怎么样。 不过不是说要去医院里检查看看吗？ 怎么一天过去了还没信？ 江凡想着等会儿忙活完了去问问，转念一想，自己昨儿个也没跟陈富贵说一声，突然就上门去了，这会儿要是又急着去问，还是有点不妥。 反正他也看过了，没问题的，真要去的话，他们应该会主动联系自己的。 一路想着这些事，江凡走到了砖房这边。 配药这个事，对于现在的江凡来说，很容易。特别是这并非是治疗什么病症，只是要一些浅显的效果，那就更加的容易了。 百草集这本医书，这么久过去，江凡不敢说尽数烂熟于心，但其中那些基础的药方，已是融会贯通。 毕竟是吃饭的家伙。 调配不难，难的是在起到一定的美白、养身的基础上，还要去中和药性以及口味。 不考虑后者的话，倒也还好，但要尽可能的淡化口味的话，得好好想一想了。 在屋里用现有的药材捣鼓了大半个小时，配出了好几种，看着桌上摆放的几种药材，具体的效果之间，着重点是有所不同的。 有的着重点是行气活血，有的着重点是补中益气，有的又是补气健脾…… “全都用上？” 江凡自顾自摇了摇头，“不行，太繁琐了，而且效果太复杂了，气血足的人要是喝了补气血的，反而会有反效果。” 其他的也是一样的道理。 而且江凡觉得用百草集上面的药方改良之后做这个太浪费了。 “效果上还得进行削减，只需要一丁点的效果与其他的饮品有差异化就行。” 江凡不是专门做什么这方面带有医用效果的产品，不需要太过于明显的效果。 中和药性，降低药效，淡化口味。江凡想了想，再度做了一下调配，最后选择了其中一道较为完善的，着重点就是行气活血，但其他诸多效果也都有，只是非常的细微而已，药材之间不会相冲。 江凡看了看药材，做了一遍检查，最后从其中捻起两种药材，积雪草，川芎。 这两味药材，是这里面用量最大的。 前者很好找，几乎可以说村里只要是稍微潮湿一点的环境中，就基本上会有这玩意的存在，不值钱。 但是后者川芎就不一样了。 川芎，药效主活血行气，价钱不低，且可以大规模种植。 更重要的是……按足年来算的话，它是一年生的！ “这东西的市场……” 江凡赶紧掏出手机，给孙全打了个电话过去，咨询了一番。 川芎的价格与市场都不错。 种植地主要是在蓉城那片地带，亩产量两三百公斤，市场价格在十五到二十五一斤上下跳动。 不过具体的根据川芎的质量来定。 江凡脑子里忽然萌生出一个想法，如果药饮能做，且做的好的话，会需要这川芎多一些，村里如果有的话，自产自销。 就算是卖出去，价格也是很不要错的，算平均一些，一亩地种植、收获，刨除各种开销之后，利润稍低一些，一亩地也能有个几千的收入。 这…… 比种粮食来得强。 他想明白村里面种什么了，就种药材，一年生的药材。后山本来就有大片的野生药材，说明这一方的土地是绝对适应某些药材的生长的。 药材的特性他熟啊，村里还能够自产自销。 也有孙全的路子可以往外走，还去想其他乱七八糟的干嘛？ “有点不对啊，既然种药材的收益比种粮食来得多，那为什么县里不大力倡导这事呢？” 江凡看了看眼前的药材，待会儿付婧婧回来了好好问问，到底怎么一回事。 去灶屋取出熬药的砂锅，江凡把药材放进去，开始熬药。 他只需要负责药液的效果以及尽量在不损失药效的情况下去将中药的口味淡化。 剩下的，就是汤宁宁找的人该做的了。 一直捣鼓到中午，江凡才得到了比较满意的成果。 自己尝了一口，咂巴咂巴嘴，中药的苦涩还是无可避免的存在，但已经非常浅淡了。 “你是熬了多少药啊，味道这么冲。” 付婧婧从屋檐下走进灶屋，不禁皱了皱鼻子。 “回来了。”江凡把手里的碗递到付婧婧面前，“尝尝，看怎么样。” 付婧婧躲开了，“我不喝，我又没生病。” “这是有助怀孕的。” “真的？我尝尝。” “……” 付婧婧接过碗，捏着鼻子，一口就全咽了下去，过了一会儿才回味道，“咦，好像不怎么苦。” “真能有助怀孕？” “不能，这是我配的药，喝了对身体好，准备做药饮的，只是让你尝尝味道。” 付婧婧一瞪眼，把碗放在一旁，上前抱着江凡就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我就说你嘴里没一句实话！” 两人嘻嘻哈哈的打闹了一会儿，江凡才询问道，“喝着怎么样？口感会反感吗？” “要是专程的药用的话，肯定不会，但是做成饮料，即便是药饮，味道也还是有点难以接受，不过可以调嘛，就看调出来是什么味了。” 江凡点了点头，“那就成，就先这样，等汤宁宁那边调出来了，我看看效果再说。” “下次不许开这种玩笑了！” 江凡举起手连忙道，“好好好。” “对了，不是说小张哥上午过来吗？选址选得怎么样了？” “下午才看呢，上午他在农家乐和汤宁宁在协商，我先炒菜了，饿死了。” 两人分工，付婧婧炒菜，江凡把灶屋里的中药都给收拾了，把药液倒了出来装好，待会儿下午拿去农家乐。 收拾干净，江凡才重新回到灶屋里面。 询问付婧婧关于县里种植药材的事情。 第692章 好多女人 “我上午看了那个资料，里面好像没有药材的种植，为什么？” “咱们这边的土地是很适合某些药材生长的，为什么不种呢？” 付婧婧正切着菜呢，忽然顿住了，想了想，解释道，“两个原因吧，第一个是咱们本来就是贫困县，百姓的主要收入来源还是粮食种植，土地里一年四季都是应季的粮食。第二个原因，你都说了我们这边的土地很适合药材生长，所以就不缺药材，大规模种植，有可能得不偿失。” 江凡有些惊讶，要是去年的她能分析出这番话，江凡原地倒立洗头，这大半年，她变化太大了。 “你这书记不会做着做着就调到县里去了吧？” “什么成绩都没有，怎么调？调我也不走，我第二个家在这儿呢。你是不是打算让村里种药材？” 江凡点头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就我刚才配的药里面，有一味很合适，我问了镇上收药材的，有市场，价钱不差，种出来的话，收益不错的。” “你确定他能够收下成规模种植的药材？而且种植的和野生的之间差别也很大，咱们这边主要的药材来源还是野生的，你应该知道这两者之间的区别。” 江凡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药效自然是野生的要好一些，且人们在心理上，也更倾向于野生这两个字。” “所以如果要做的话，得确认最后乡亲们得到的是不是能够在种植粮食的收获之上。” 江凡沉吟片刻，“如果，我是说如果，我那个药液的需求量变大，咱们村里是不是就可以自产自销？” 付婧婧放下菜刀，觉得这么安排的话，好像还不错，比较稳妥。 “你如果只是在诊所外面做一个小铺子的话，肯定不行。这样，这件事先放着，这段时间好好的磨一下药饮的事情，看看之后的效果，如果真的有比较大的需求量的话……” “咱们可以着手量产？” 量产？ “你不会是想说开工厂吧？” “嗯……不着急，这些事不是我们有一个想法就可以立马去做的，慢慢的试，如果可行，那为什么不做呢？现在村里缺什么？缺一个支柱产业，如果真的可行的话，为什么不做呢？如果在市场合适的情况下，这种产业，县里肯定是大力支持的。” 意思是有钱拿，不违规，不破例，一视同仁的拿，不会造成扰乱。 江凡想了想，“可以是可以，但就像你说的，咱们得慢慢来，先看看效果再说。如果要量产的话，效果我还要做调整，尽可能的去适应更多的人群，还要消除其中可能对其他病症有坏处的影响。” “行，那就不着急，我切菜了啊，别和我说话，切到手你就自己来做饭。” 江凡赶紧闭嘴不说话了，前面说付婧婧养伤那段时间里专门学了，看起来还是有点黄棒的意思。 两人这日子过得简单又有序，早上谁起得早，谁就弄早饭，然后出门在村里各忙各的事，中午回家做饭，下午依旧。 这种日子，若是对于那些没有什么想要在一线城市出人头地的而言，好得不能再好来了。 江凡烧火，付婧婧炒菜，很快就搞定了。 “你舀饭啊。”付婧婧端着菜朝堂屋走去。 江凡起身洗手，拿碗去电饭锅那儿舀饭。 然后。 他愣住了。 他根本就没煮饭！ 回来就顾着捣鼓药了。 付婧婧再回来端汤的时候，发现江凡愣在电饭锅面前，上前问道，“怎么了？” 江凡讪笑道，“饭忘记煮了。” 付婧婧佯装怒道，“真是什么都指望不上你！” “额……”江凡顿时愣住，无言以对。 噗嗤。 付婧婧绷不住，笑出了声，“忘记就忘记了呗，我还能吃了你啊？一人煮碗面条不就行了。” 江凡从碗柜里面拿出一个盆，“谁大中午的吃面，我去农家乐打点，马上回来。” 刚才他还真以为付婧婧生气要吃了他，那模样是真的有点像。 看电视里那些结了婚过日子的，要是老婆真的忙活一通做好菜了，饭却没煮，就和方才付婧婧那模样差不多。 不得好好的吵上一番。 以后对付婧婧再好点，免得以后拿这种小事跟他发火。 江凡心里这么想着，手里拿着盆朝农家乐跑去。 一到农家乐这边，江凡顿时止住了脚步。 好多人。 不对，是好多女人。 基本上都是三四十岁的年纪。 四五桌女人坐在院子里，声音叽叽喳喳的，旁边还坐着两三桌正常的点的客人，小张哥自个儿开了一桌。 汤宁宁和方茴这会儿正在那群女人之间左右聊着天。 这都是方茴叫来的？ “江凡！”方茴看到江凡，朝着他这边招了招手，“快过来，和姐姐、阿姨们认识认识。” 那一群女人的视线顿时朝着方茴招手的位置看去。 那里，江凡手里拿着个盆，孤零零的站着。 而那群女人，上下打量，两眼放光，好像狼群盯上了一头落单的小白羊。 这才是真的要吃了江凡。 江凡顶着这些目光朝农家乐院子里走去。 这群女人，各式各样的都有，不过看穿着打扮，应该都是些不差钱的主。 也对，既然是方茴的‘朋友’，一个圈子的，能差到哪儿去？ 一走近，各种香味便冲刺进了江凡鼻子，太繁杂了，但好在都是质量不错的香水，不会让人很难受。 “这就是江凡，是医生，也是这个农家乐的老板，我的脸就是江凡做的。” 众人上下打量着江凡，眼神中有好奇，也有惊讶。 没想到给方茴做脸的是这么个年轻的小帅哥。 “小帅哥，我叫罗雅，是方阿姨的好朋友，你能先给我做一下脸吗？” 方茴满脸无语，你要不要脸了，竟然叫自己方阿姨。 “罗雅，你正常点。” 方茴话音刚落，其他人就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说什么的都有，有些话即便是江凡听着都觉得有些耳红。 这些不都是贵妇吗？ 怎么一个个的跟女流氓似的。 第693章 优质客源 “你们都正常点，别吓着江凡了。” 方茴有些无奈，这些人分开来，一个个的正常得不行。 一旦聚在一起，就完全不像话了。 “各位姐姐，阿姨，方阿姨应该说了，我一三五开诊，明天周三，明天上午开始就可以给大家看一下脸，今天不成，今天我还有事，你们吃好喝好，有什么要求跟咱们汤经理说就好。” “唉，我们来都来了，非要让我们等一天啊？” “就是啊，小帅哥，姐姐给你加钱，今天就看看吧。” “你们别闹啊，不是提前说好的嘛，等一天又怎么了，人家江凡就是这个规矩啊。”方茴替江凡开解。 江凡拿着盆拱手道，“姐姐阿姨们，我老婆还在家里等着吃饭呢，今天真不行。” “啊？小帅哥结婚了都？” “太可惜了，我还说给你介绍个对象呢。” 江凡赶紧打了个哈哈，“明天，明天一早，我就在对面诊所等着大家，好事多磨嘛。” 说完眼神示意汤宁宁跟他过去，旋即绕开众人，朝着农家乐里面走去。 “麻烦帮我打两碗饭装里面。”江凡把盆递给工作人员，然后拉着汤宁宁走到一旁，“来了这么多人你咋不知会我一声？” “我上午都忙得脚不沾地了，哪有时间叫你，你不是知道今天要来人嘛，你怎么不早点过来看看。” “我在屋里调药。”江凡朝外面看了一眼，“这些可都是咱们的优质客源，好好招待，我待会儿吃了饭再过来。” “对了，和小张哥那边说的怎么样了？” “基本上谈妥了，下午再对一下细节就可以签合同了。” 江凡点头道，“争取在天黑之前搞定，这么多人，咱们这儿今晚住不下。” “嗯，我知道。” 这时候，饭也打好了，江凡道谢之后接过，“我回去吃饭了啊，辛苦你忙一下。” 汤宁宁就当没听见最后这句。 真是觉得她辛苦，他就坐在这里陪这些人吃饭，保证给人家陪得开开心心的。 端着饭往外走，江凡和隔壁的几桌客人打了声招呼，抽烟的派了烟，寒暄两句，来到小张哥这张桌子面前。 “凡子，你挺招姐姐们喜欢的啊。”小张哥一边说，还一边挑了挑眉。 “怎么？你羡慕啊，羡慕的话我介绍你去和姐姐们坐坐？” 小张哥立马端起酒杯，“那走吧。” “……”江凡把他抬起的手压了下来，“别闹，今儿我这肯定是住不下的，你下午和汤宁宁说定了之后，生态园那边得赶紧做好准备。” 小张哥收敛起嬉皮笑脸，“成，我知道，这事我亲自跟着，她们好像都是开车过来的，也不用专门去调车，我安排几个会开车的，到时候万一有人喝酒了，方便。” “那我回去了，待会儿饭冷了。” “唉，等等，真得把我介绍一下。” “你来真的？” “什么真不真？我上午忙着和汤宁宁说事情，没来得及和她们聊上两句，都是客人，我不得先混熟啊。” 江凡挑眉道，“就没别的心思？” “天地良心。”小张哥摸了摸心口。 江凡把小张哥推到了那边，随便介绍了两句。 然后小张哥就凭借着自己那出色的‘交际花’能力，没说几句，就成功的坐下了。 人才。 江凡笑了笑，端着饭赶紧往家里跑。 这一来一回，耽搁了一下，半个小时过去了。 江凡还担心付婧婧等得起火呢。 结果一回家，发现她正在热菜。 “那些客人怎么样？” “嗯？你怎么知道。” 付婧婧笑眯眯道，“我上午去看过了呀，乌泱泱的一大群女人。” “还好，都是不差钱的，等这批人回去之后，咱们这里恐怕人会呈倍数的增加。” 付婧婧不禁摇头感叹道，“还是你懂女人。” “……”江凡把灶台上热好的菜端起，“吃饭吃饭。” 饭桌上。 江凡聊着聊着忽然说道，“要是这种情况的话，我诊所那边得招个人，平时我不在的时候好守着诊所，我在坐诊的时候也能够帮忙打打下手。” “你是要找个医生？” 江凡点了点头，“对，还得要靠谱的，踏实的，心气不那么大的。” “有点难，会看病的医生，就算留在医院里干些打杂的事，也不会想来你那个小诊所的。” “这事我跟县医院的老院长说说，看他能不能从医院里面给我推荐一下，就当是在我这儿来学学技术？” 虽然也学不到什么技术。 但是以他在老院长那儿的定位，要是他开口的话，应该不是问题。 “那你还不如找中医院的呢，县医院的也有中医，但是水平一般。” “中医院……” 经历过上回肺炎的事情，江凡对中医院的人有点抗拒。 那些人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的主攻。 上梁不正下梁歪。 而且他也不要水平多高的，不乱来的就行。 而县医院的，至少老院长和几个主任是认可他的。 “就县医院的，待会儿我问问老院长。” 两人一边吃，一边说着事。 看似清闲，但其实两人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为了大老包村，他们俩就连吃饭都是在谈论这些事。 吃过饭，江凡张罗着把碗筷收拾洗了，然后打算休息一下去农家乐那边。 汤宁宁下午得忙，这招呼客人的事情就得他担着点。 但是这会儿那群人估计还在吹牛打屁，晚点再去。 “洗好了？” “嗯，等会儿再去农家乐那边。” “那就睡个午觉，好好休息一下。” 江凡以为的睡午觉是真的好好休息。 结果付婧婧的一句惩罚他中午乱说那是什么有助于怀孕的药，这午睡就变了味了。 大白天的，院子门和屋里大门关得死死的。 屋外是春暖花开，屋里也不遑多让。 他俩说过了，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不会要孩子。 房子还没修好，村里也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两人一起共力而为。 这时候，显然时间不合适。 但这并不妨碍两个活力满满的小年轻宣泄一下活力。 第694章 抽成 一场‘午睡’之后，江凡两人一起出门。 各忙各的。 农家乐这边，江凡过来的时候，那群人早已是下了桌子。 放眼一看，没见着人，但又能够听到她们说话的声音，叽叽喳喳的。 结果等都走近了，江凡发现全部都挤进了林月梅的茶楼里面。 这会儿正在噼里啪啦的操作着。 不只是林月梅，唐甜也在这边帮着招呼。 “……” 二三十个女人，将整个茶楼的桌子都占据了，放眼看去，清一色的女人。 麻将这东西对于这些人而言就真有这么大的魅力？ 江凡以为，这些人平时的消遣里面，应该是不包括麻将的吧。 “小帅哥来了啊，要不要过来打两圈？” “来来来，和姐姐坐一桌。” 江凡笑着摆手，连说自己不会。 方茴看到江凡过来，脸色有些尴尬的走了出来。 “江凡，不好意思啊，她们就这样。” “方阿姨，你们圈子平时都会玩这些的吗？” 方茴看了一眼热火朝天的茶馆，“都是些无业游民，每天就是做做美容、头发，美甲这些，再就是打打麻将，孩子都是家里保姆带着的……” “……” 果然。 有钱没钱，大多女人都喜欢这样的生活。 “方阿姨，你帮我给姐姐阿姨们说一声，别玩大了，到时候给茶馆封了。” 这些人要是玩个一百的，一局下来有可能就是几大千，一场下来，那数额可就大了。 聚众赌博跑不掉了。 “你放心，打着玩的。” 江凡其实想问问为什么不去村里走走，这个时节，这么好的天气。 但确实没有必要。 如果村里值得逛的话，那她们也就无需全部挤在麻将桌上了。 得嘞，这些人在这里一坐就是四个小时，也省得自己招呼了。 但江凡觉得这样不成。 要是后面来的都是这么个想法，等着看脸，然后就挤在林姨的茶楼，或者是在房间里待着？ 虽然有给自己找事的嫌疑，但是江凡真的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 “方阿姨，还有人没在这吧？去哪儿了？” “有的去外面闲逛去了，有的在房间里。” 江凡点了点头，“成，你们先玩着，我去找汤宁宁说点事。” 江凡和林月梅母女打了声招呼，然后去隔壁农家乐，在一楼找到了汤宁宁，小张哥也在这里。 “还没搞定？” 汤宁宁回过头来看向江凡，脸上有些不忿，但是却对着江凡眨眼不停，“小张哥他硬要在收益上咬着不松口！” 江凡看了一眼小张哥无奈的表情，侧目问道，“咋回事？” 汤宁宁快速的说了一遍。 原来，其他的细节地方已经磨合好了，就是最关键的地方，汤宁宁提出这段时间里面，凡是从村里农家乐去到镇上生态园的客人，不管其他的消费，每晚的住宿费，农家乐这边得提百分之二十五。 既然是合作，这客人就不能是白送。 百分之二十五？ 抽两成半？ 江凡不禁沉吟下来。 和沈中全谈及合作的时候，江凡自己可真的没有想过什么抽成的问题。 反而是觉得这是生态园在帮忙缓解农家乐的紧张情况。 但是听到汤宁宁这么一说。 江凡忽然觉得，好像十分有道理。 既然是合作，责任界定又那么清楚，那农家乐凭什么把客人白送到生态园？ 而且，还只是抽住宿里面的百分之二十五，还有可能存在其他的消费呢？ 原来自己此前都在一个误区里面。 江凡都不禁暗骂自己一声有点蠢。 江凡慢慢将眉头皱起，“才百分之二十五？我不是说的百分之三十五吗？” “……”汤宁宁差点没绷住，江老板有点黑啊。 小张哥听了却一把将江凡拉着坐下，“行了，你俩就别演了，咱们谁还不知道谁。” “给你说个底价，之前咱们生态园也因为你在那边看病，得了几天生意，还有平时你有事都是照顾着生态园的生意，二十，只能百分之二十，不然生态园可就赚不到钱了，咱们等于是白忙活。” 江凡也没必要和小张哥继续假模假样下去，而是看向汤宁宁。 后者点了点头，“小张哥虽然说的是假话，但是百分之二十已经可以了。” 住宿这一块，以生态园定的价格，别说是百分之二十，就算给出百分之三十都还有得赚，只是那样就没农家乐提的多了。 “……”小张哥有些无语的看着汤宁宁，说话是真的不把门啊。 “成，那就百分之二十，没问题的话就签合同，待会儿还有事呢。” “我让镇上打了合同送进来。”小张哥起身道，“待会儿合同来了再签，我先去你们村委会一趟，看看位置。” “我就不陪你了，婧婧在村委会呢，报我大名，她不会给你脸色看的。” 小张哥给了江凡一个傻子的眼神，动身走了。 “啥意思？我一来你们就谈妥？” “本来就已经磨得差不多了，他本来只给百分之十五的，估计是看到你来了，张口就要百分之三十五给吓到了。” 江凡瞅了一眼小张哥的背影，“所以你说咱们提百分之二十他们也赚的？” “差不多对半吧，生态园要多一些。” “那就行了。”至少比之前自己想的那种，分文不取要舒坦多了。 又搞定一桩事，江凡心里稍稍松活了些。 “这次做得不错，等这个月结束，给你发奖金。” “你这黑心老板还有良心发现的一天？”汤宁宁有些惊讶的看着江凡。 “看你最近太辛苦了，应该的。” 这么优秀的员工，要是扛不住跑了，走哪里去找？ “哼哼，我就当笑话听听。” “对了，中午吃过饭你没说带她们在村里走走看看吗？”江凡朝着隔壁的麻将馆努了努嘴。 “说了，但是人家兴趣不大，反而是看到茶楼一头就扎了进去，我总不能把人撵出来吧？” 没兴趣…… 这还真怪不了汤宁宁。 对于这些人的生活而言，还真就是这样，确实没有吸引人家去看看的点。 或者说，她们到任何一个村里都不会有什么兴趣。 这就等于是纯粹奔着看脸来的，甚至都可能是纯粹的看着方茴的面子来的都有可能。 江凡叹息一声。 道阻且长。 第695章 县医院摇人 “对了，这是我配出来的药液，你尝尝看。” 江凡在后厨去拿了碗，给汤宁宁倒了一小碗。 “放心喝，保证没事。” 汤宁宁倒没有像付婧婧那样捏着鼻子喝，而是认认真真的去品尝味道。 “还可以接受，但味道还是有些重，调药饮这事，我还没时间问，我先问问这附近有没有吧，但是镇上的人我不怎么看好，稍微找个专业点的，手艺好点的，大不了工资开高一点，怎么样？” “这也是我想说的，这东西有点重要，就不在镇上找人了，你问问身边朋友，有没有这方面专业的人，在县里找找看，工资无所谓。” 毕竟江凡的想法里，这药饮可是关系到村里后续的怎么走，那川芎到底能不能种，付婧婧说的开厂的事能不能成，这东西都很关键。 想了想，江凡说道，“这事我这边也让你婧婧姐在县里问问吧，这周你还是先做好这些人的接待，还有周五的活动，今天周二了，最好明天能够做好，咱们还得要点时间宣传。” “明天……明晚之前吧，明晚我们还可以对一下细节。” “好。”江凡拍了拍汤宁宁的肩膀，“辛苦你了。” 这回，汤宁宁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时间紧，任务重啊。 那药液江凡就留着给汤宁宁喝了，反正是养身的，等找到人的时候再熬就成了。 走出农家乐，江凡看了看时间，三点多了已经。 “凡子。” 李翠站在超市门口喊了一声。 “唉，来了。” 江凡应了一声，朝着超市走去，“啥事啊，婶？” “没有，就是问问你去看岚子没有？” “看了，没什么事，母女健康。” 李翠愣了一下，“母女健康？” “……”江凡若无其事的笑了笑，“说成习惯了。” 李翠松了一口气，“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岚子孩子是男是女了呢。” 江凡看了看超市内部，“生意还稳定吧？” “还好，比之前在对面好多了。” “那就好，对了，啥时候缺货了，你记得和我说啊，我让婧婧和你跑一趟镇上。” “好。”李翠顿了顿，她抿嘴道，“你这几天忙，妞妞都没见着你人，念叨好几天了，待会儿晚点你能来屋里坐坐不？” 江凡微怔了一下，最近几天确实是忙得飞起，“成，晚上我过来啊。” “唉，好，你去忙吧。” 江凡左右看了看，到处都是人。 就放弃了亲一下李翠的打算，摆了摆手，朝着马路对面走去，看看那几个亭子的进度。 亭子比较简易，说白了目前就只是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好过摆放几张椅子在外面。 明天应该还完工不了。 江凡看了看诊所，又回身看了看对面茶楼里的那些女人，默默的掏出手机走到一旁，给县医院的老院长拨打了过去。 嘟嘟嘟。 “江凡？”老院长有些意外，因为自打上次肺炎的事情之后，江凡离开县医院，两人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唉，是我，老院长，最近还好吧？” “托你的福，咱们县医院现在是顺风顺水。” 能不顺风顺水吗？ 当初的测药是在县医院做的，虽然违规，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好的。 既然是自县医院而出，虽然不可告人，但隐形的福利少不了。 反正当初参与的那件事的人除了江凡，基本上都是如鱼得水。 当然，付从荣的上台，江凡也算是吃了红利了。 诸多事宜便利。 “还是因为老院长你相信我，老院长，我今天打电话过来是想问问……” 江凡把自己的想法阐述给了老院长听，只不过言语上稍微委婉了些，毕竟是找人帮忙。 但其实，就是找一个打下手的，他相信老院长能够听得出来。 老院长听后，反而异常高兴。 江凡无论是医术，还是对于中药以及针灸的见解，那都是他亲自看过的。 能力，毋庸置疑。 别说是县里，即便是省里，甚至是再往上走，也难寻他这样的人。 他要找助手，那可是好事。 “我这就安排下去，进度快的话，今晚就能把人选出来。” “等等，老院长，你也知道我这人，那种觉得自己医术不错，不甘屈居于人下的就算了，我这小庙供不起，要个能治病的就成。” 老院长掷地有声道，“这事你放心，我一定给安排好了，其他的事你不用操心，工资和编制还是在县医院这边，你就只管使人就行，使得越多越好。” 江凡笑了笑，他当然知道老院长是什么意思，使得越多，看得就越多，学得自然也就越多。 江凡的想法很简单，需要一个助手的同时，也就当是收个徒弟吧，力所能及的教一些东西。 当然，前提是来人得听话。 否则的话，这事儿就免谈。 和老院长又寒暄了两句，江凡方才挂断电话。 这事儿快当的话，人应该明天就能够到村里。 工资福利这块，既然老院长说了还是在县医院的话，江凡就不画蛇添足了，但是住的地方得给人家安排了。 农家乐肯定是不可能再拿一个房间来给人住了。 砖房那边是有房间，但是给外人住的话，江凡不乐意，付婧婧也不会同意。 那就只有…… 让人在镇上租个房子了，反正现在来回进出也方便。 就几十分钟的路程，当通勤了。 这事儿处理好，江凡收拾了一下诊所的东西，然后动身去后山走一趟。 一来旁敲侧击的问问陈富贵，为啥陈叔老两口说要带陈岚去外面的医院看看，这都过去一两天了还没信儿。 二来，就是瞅瞅后山最近咋样了。 算一算，江凡都已经有一周多没上去看看了。 后山这块，现在可是江凡手里最赚钱的东西，虽然这两天比不上开业那两天，但是平均下来每天依旧还是能够卖出去两三头。 抛开那些不要的部分的话，三百斤一头的算的话，四十一斤，两三头也有两三万万进兜里了。 当然，这里面还有农家乐左手倒右手。 真算下来的话，倒也要减去一些。 第696章 后山变化 后山，山脚之下的入口处就有人守着，其他地方也被用那种铁网给包围了起来。 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警示牌竖立着。 上面写着禁止私自上山，后果后果自负之类的字眼，还有警告山中危险的。 反正就是无论出于什么心思，都不要私自上山，否则出了安全事故，又或是对后山的山猪造成什么危害，对谁都不好。 “凡子，今儿过来看看啊。” 入口处专门做了一个棚子，里面的人江凡认得，是村里的一个邻居。 “嗯。”江凡掏出烟派上，“罗叔他们在上面吧？” “在的，中午就上去了。” 江凡点了点头，和他闲聊的几句，开始登山。 这次再临，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真要说的话，就只能是看起来更加的整洁了，很多地方的杂草都被清理干净了，看起来井然有序。 至少江凡能够入眼的地方，几乎都是这样。 可见，这段时间里，罗阳可不止是等着客人上山来买肉的。 不论是山下，还是山上，都在不停的一点点的改进着。 一直走到那钢架外面不远处，这里竟然已经建起了一座像样的小房子。 江凡有些惊诧，上回过来，都还只是个简易的棚子，这回来已经弄成个屋子了。 开堂屋，正中央是类似一个猪肉铺的摆设，旁边是一个斜盖着的杀猪台，还弄了一条水渠。 合着把这个地方就弄成了一个现宰现卖的地方了，这样可行。后山和农家乐各弄各的。 “凡子！”罗阳对着江凡招了招手，“今儿咋过来了。” “过来看看。”江凡环视一周，忍不住点头道，“罗叔，这后山你是越弄越好了。” “嗨，就是瞎折腾。快快快，进来坐。” 罗阳带着江凡进开堂屋里面，屋里还有其他的几个人，这会儿正坐在一起摆龙门阵，都是江凡的熟人长辈。 后山选人这事，也不全是罗阳自由做主，此前江凡答应过的那些帮着绿化村里的人，会给提供岗位的，这不，这些里面有好几个都是。 几人见江凡过来，纷纷起身热络的打着招呼。 江凡提供的这份差事好啊，一个月有几千块钱的入账，平时就负责后山上的一些活儿，有人来了就带着去看山猪，不用风吹日晒的，要说累的话，就只有一点，按山猪宰杀的时候会费些力。 但也比埋头在泥巴里面找吃的好。 “我把这几天的账那给你瞅瞅。”说着，罗阳就要伸手入怀。 江凡赶紧拉住了他，“罗叔，我真就是过来随便看看，这事你和莎莎对就好了，后山现在你是老板。” 罗阳又坐了回去，“什么老板不老板的，没有你，咱们这会儿怕是不知道在哪块地里躬着呢。” “不说这个。”江凡稍微凑近了些，“刘婶有没有说这几天做的怎么样？” 罗阳看了看身边的几人，让他们去看着猪棚那边。 等人走后，罗阳才不再压着声音，“能说啥？尽说感谢你给她这么好的机会，她那人你应该看出来了，只要是能掌勺，比什么都强。” “丫丫现在脸上也干净了，比以前要开朗多了，就这事，你刘婶就说不出啥。” 江凡笑了笑，“我主要是怕刘婶做着哪里不顺，又不好跟我说。” “没事没事。” 江凡左右瞧了瞧，忽然凑近压低声音道，“罗叔，你俩还分床睡呢？这可不成啊，夫妻感情是要培养的。” 罗阳老脸一红，“你小子，怎么问这种事了。” 一看罗阳这模样，江凡立即就懂了，这是已经睡一张床上了。 “这是我这个侄儿关心你，你和婶年纪都不小了，要是想要孩子的话，得抓紧了，不然到时候找到我的话，得二十万啊，我现在收的都是这个价钱。” “二十万！？你抢钱啊？” “小点声！” 其实是六十万，江凡只说了三分之一。 “手艺人，没法办，你以为那病那么好治？反正你们抓紧点，但你也别太猴急，我农家乐现在可离不了刘婶。” 罗阳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谢了，凡子。” “咱们明白就是，这事儿你谢我干啥。” 组合家庭，要想和睦，指定得要再生一个的。 不然总有一天得出问题。 罗阳当然不是谢江凡点他生孩子这事。 而是前前后后的这全部。 都说他老实，其实他心里知道，更多是认为木讷，甚至是有点憨。 但是有些事，男人得扛住，人得站住。 原本几乎已经是认定了这一辈子就老老实实的供罗二狗长大成人，不像他亲爹那样危害社会，为人不端就好，他这一辈子也不算是虚度了。 但是现在的生活，有钱，有个贤惠明事理的老婆，有份能够全心全意去做的事，已是远远的超出他的预期。 说句重点的话。 他做梦都没这么做过。 但这确确实实是他的生活。 原来，觉得如梦如幻的，不只是江凡。 还有罗阳。 “罗叔，富贵哥呢？” “啊，在猪粪发酵堆子那边，夏冲两兄弟上来运料了。” “富贵哥在山上做的咋样？有没有不适应？” 罗阳摇了摇头，“有啥不适应的，在后山干活可比前头在山下干活轻松多了，钱还拿得高些。” “去看看。” 罗阳跟江凡两人走到发酵堆这边，夏冲两兄弟带着人正和陈富贵吭哧吭哧的干着。 发酵堆这边专程开了条道，方便运猪粪下去，在村南的位置，那里有汤宁宁负责，指导着夏冲两兄弟一起做的蚯蚓养殖。 这段时间，江凡没去看过，汤宁宁又在农家乐忙的脚不沾地，也不知道这两兄弟做得咋样了。 “富贵哥，夏哥，忙着呢。” 江凡走上前，打了声招呼，一人派了根烟。 “哎哟，大忙人，好几天没见着人影了。”夏冲接过烟，吧嗒一声点燃，猛的逮了一口。 江凡提起裤脚，在一旁蹲下，“你们那蚯蚓养殖做的咋样了？” “好得很，我俩天天都按在里头呢。” “待会儿去看看。” 江凡一边和夏冲两兄弟说话的时候，一边用余光打量着陈富贵。 没啥异常。 上次他自个儿就上门了，也不知道他心里是啥想法。 第697章 航线正确 在山上待了没一会儿，等夏冲他们运料走之后，江凡招呼说待会儿再下去看看他们那养蚯蚓的地儿。 “富贵哥，最近在后山做得咋样？”借着这个话头，江凡和陈富贵聊了起来。 罗阳在旁边听着，觉得两人说的空泛泛的，就是那种你问一句，我才会搭一句的。 但是凡子还是不停的问着。 摸着下巴的几胡须搓了搓，罗阳站起身来，“富贵，凡子，我去看看猪棚那边，你俩聊着。” 说完，罗阳起身就走，他心里还有些纳闷儿。 之前两人之间还有点什么，但是感觉上回发生了在刘惠她们村里的事情之后，两人应该没啥了才是啊。 想不明白，罗阳就让两人单独处一处。 看着罗阳远去，江凡一屁股就坐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想了想方才问道，“富贵哥，前两天李婶跟我说让我去看看嫂子，嫂子身子没事。但陈叔他们可能觉得不放心，好像是打算去镇上还是县里的医院看一看，说好我这边安排个车子送一下的。” 言下之意，说好的，咋没信儿了。 陈富贵将手里的铁锹放在地上，坐在了铁锹木柄上，手里把玩着江凡刚才派的那支烟，“凡子，你看过了，那还有啥不放心的？你嫂子下个月就要生了，到时候提前一点，走一趟医院，一直到你嫂子生，这会儿就不用折腾了。” 嗯？ 江凡觉得有点反常，相信自己医术是没啥问题，但既然陈叔老两口都想要去一趟的话，陈富贵没理由答应不去啊。 江凡想问，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两人就这么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陈富贵已经将手里的那根烟把玩断了，他搓了搓所剩无几的烟草，微微吸了一口气，“你嫂子说了，是个女娃。” 江凡眉头跳动了一下，“昂，那天嫂子让我顺便检查了一下。” 那天检查过后，他把这事儿跟陈岚说了。 但这跟去不去医院有啥关系？ “我爸他们想去医院走一趟，就是想看看……” 说到这，陈富贵忽然止住了话头，“算了，到时候再说吧，这之间有啥事我会找你帮忙看看的，我爸妈他们来找你让你帮忙带去医院啥的，你不要理他们就是了，反正这段时间就让你嫂子安生一点吧。” 话说到这份上，江凡就不好再揪着不放了，点了点头，江凡起身拍了拍裤子，在山上再逛了一会儿，发现基本上没啥纰漏之后，朝着山下走去。 来到村南这边的蚯蚓养殖地，在农家乐忙碌赶工的那段时间，这边也在如火如荼的建设着。 这也是汤宁宁两头跑盯着的，毕竟她做过这个项目的研究，这边江凡也就不去单独找人了，由汤宁宁带着夏冲两兄弟做。 相当于是技术顾问，江凡给了她一成永久股的。 蚯蚓养殖用的是大棚，却确保温度以及湿度的均衡。 真要说费钱的话，整个养殖蚯蚓的过程中，就是这棚子是贵的，其他的基本都是村里现有的。 江凡进去看了一下，通风良好，周遭弄得也干净。 “凡子，我给你看看。” 夏冲在江凡身旁蹲下身，将面前的养殖床上的一块腐熟的猪粪与泥土的混合物揭开，里面是一网网的相互缠绕的蚯蚓，淡红色，个头已经不小了。 夏冲回过头来，笑眯眯道：“咋样？这只是长了一周多的。” “一周多就有这个个头了？”江凡有些惊讶。 “嘿，就是这样的，汤宁宁说一个多月第一批就可以拉出去卖了。” 江凡点了点头，一个多月就可以出售的话，这周期倒是来得快。 而且这周围没有养殖这个的，他们是独一家，出售这事，去联系一下，没啥问题。 “这边是第一批的，那边的都是后面陆续进来的，前后保持着，既不会把地空着，也不让让出货的时间断得太开。” 源源不断。 夏冲一边和江凡介绍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没淡下去过，甚至还有一点小小的成就感。 现在这日子，不比在镇上混着，吃饱上顿没下顿的好？ 江凡扫了一眼，点了点头，随后拍了拍夏冲的肩膀，“夏哥，好好干，争取过两年找个媳妇，好好过日子。” 夏冲笑着点了点头，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日子，更何况就一人还时常吃不饱，那种日子，他再也不想回去了。 江凡又在夏冲的带领下多看了一会儿，直到走出大棚，江凡瞅了一眼旁边的简陋棚子，里面用砖头垒了起来，上面架着一张沉板，被褥啥的都扔在上面的。 “你俩晚上就在这睡的？不冷？” “嗨，都四月天了盖着被子不冷，晚上这边得有人守着，不然不放心啊，我和我弟每天轮流守着的。” “那些人呢？” “他们都是村里人，人家只是来打工的，村里又有房子，就没让他们守了。” 江凡想了想，“你俩这么天天来回走累不累得慌？没想过搬到村子里住？” “想啊。”夏冲点头道，“等一等吧，我和我弟商量过了，等这边赚钱了，咱们攒一攒，争取下半年在这边起个房子，往后就落地生根这边了，这事儿到时候还要麻烦付书记批一下。” “行，我开口，她付书记不得立马点头。” “威武。”夏冲比了个大拇指。 两人放声大笑。 江凡走了，这边做得很好。 他也相信自己选人的眼光。 这两兄弟从他开始清理诊所旁边的塘子开始就一直在跟着他干了。 身上的那好吃懒做的性子早就已经被消磨掉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打磨，两人无论做啥都是任劳任怨的。 养殖地这边有他们的股，往后会做成什么样子，两兄弟又会过上什么样子的生活，把江凡比作一个导演的话，演技已经帮两兄弟磨炼好了，舞台也搭建起来了。 一切，就看他们自己如何施为了。 不错。 一切都在航线上面，稳步前行。 这一趟走远，也已经到下午的饭点了。 今晚，江凡得去农家乐那边招呼客人了，也顺便和众人说一下明天开诊的安排。 第698章 看诊安排 江凡直接从村南先去了一趟村委会。 付婧婧这会儿还在村委会里。 “走了，吃饭去了。” “等等我，马上就好。” 付婧婧加快速度收拾桌面，不多时，将文件往抽屉里面一锁，站起身来和江凡把门锁了，一块儿离开。 “今晚吃什么？” “去农家乐那边吃，懒得回去煮了。” “我也去吗？” “那不然呢？对了，沈叔民宿选址选了哪几个地方？” 付婧婧朝着村头的方向努了努嘴，“都在你农家乐附近的几个点，近一些方便。” 其实江凡也是这么个想法，既然要建民宿，还是集中在那一块比较好。 分开太远反而不方便了。 双方其实并没有实质上的生意拉扯。 而且建在那附近有个好处，就好比发展一个地方，肯定是以其中某个地方为核心的。 将整个大老包村比作一座城的话，现在江凡农家乐所在的位置显然就是一环中心了。 发展自然是从这个地方向着四周扩散。 “小张哥回去和沈叔汇报过后，应该很快就能够定下来。” “嗯。”江凡点头道，“这不，咱们村又要起楼了。” “他们在村里建民宿，村里是不是要收钱？” 付婧婧摇头道，“现在肯定不收啊，你这会儿就开始收钱了，那往后谁还敢往村里来？更何况，在土地的问题上面，沈叔就得掏不小的一笔。” “尽量给沈叔便利吧，他在村里建民宿，对咱们肯定是好事。” “我知道。” “县医院那边我问老院长了，估计今晚就有消息，顺利的话，明天人就来了。” 付婧婧并不意外，老院长那人，她也有所了解，他知道江凡的医术高明，这么好的机会，他不会错过的。 这可比去哪里哪里镀金来得实在。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很快就来到农家乐这边。 麻将早就散了，这会儿众人又坐在院子里等着上菜了。 “哎哟，小帅哥又来咯，下午就看了一眼，就不见人了，这么忙啊？” “是嘛，你这老板可不称职啊。” 莺莺燕燕，此起彼伏。 付婧婧微笑着侧目看着江凡，“挺受欢迎的嘛你。” “……”江凡牵起付婧婧的手上前，“各位姐姐阿姨，不好意思，下午忙去了，今晚好好招呼一下大家。”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对象，付婧婧，咱们村的书记。” 众人在看到江凡牵住付婧婧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各种打趣声了。 听到江凡介绍之后，顿时就沉稳了下来。 都是些人精、面子人，什么场面该说什么话，还是理得清楚的。 被江凡这么介绍给客人，特别是一群女人，虽然年纪都有些大，但她心里还是甜滋滋的，对着众人微微笑道，“远来是客，大家吃好喝好，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江凡绷着笑，怎么还弄得这么文绉绉的。 “江凡，你们也还没吃饭吧？快来坐，咱们一起吃。”方茴主动邀请。 江凡点了点头，把付婧婧安排到了方茴旁边，方茴的另一侧，自然就是方伟同。 江凡点头打了个招呼，看得出来，跟这么多女人坐一块儿，他这会儿不是很舒坦。 “你们先坐着，我去后厨看看。” 江凡没去后厨，而是在大厅找到了汤宁宁。 “小张哥呢，怎么没见着人？” “签了合同就回镇上了。”一边说着，汤宁宁一边自旁边放着的包里取出合同递给江凡，“你看看。” 江凡翻开，大致看了一下几个关键的数字之后就还给了汤宁宁。 “都安排好了吧？”江凡朝外面努了努嘴，“和她们说清楚了？” “说了，就是有些不是很愿意去镇上，说是等明天她们进来，就只能排后面了。” “……”江凡沉吟片刻，“咱们这边房间是都安排上人了是吧？” 汤宁宁点头道，“嗯，都登记满了。” “行，那待会儿我去和她们说，你让小张哥抓紧点，别待会儿人要走了，他们还没过来。” “好。” 江凡想了想，确认没啥纰漏过后，就又重新回了院子，落座在付婧婧身边。 这会儿这群女人正揪着付婧婧聊得正欢。 说的都是什么怎么年纪轻轻的就在村里当了书记，怎么和江凡认识的这一类的话题。 江凡落座之后，这些话题就聊得更欢实了。 女人聚集的地方，永远会有八卦。 其实这群女人年纪真的不算大，方茴也不到四十，和她一块儿玩的，最多也就四十出头，有些还不到三十，所以即便是贵妇，那也是年轻的贵妇，没那么沉稳是正常的。 聊着聊着，饭菜陆续上桌。 等吃得差不多了，江凡方才提及起晚上住宿以及明天开诊的事情。 “各位姐姐。”这回，江凡都不用阿姨两个字了。 “我这里地方小，实在是没想到方阿姨的朋友们会这么热情，一下来了这么多人，汤经理应该和大家说了，镇上还有我们农家乐的合作伙伴，今晚这边住不下的就麻烦一下去镇上。” “明天开诊肯定所有人都会照顾到，本来是准备拿号的，拿完了就得等到周五，但姐姐们大老远都辛苦，所以明天在场的姐姐们，我肯定都看了，晚饭之前，一定结束。” “所以，咱们这先后就没那么重要了，后面的姐姐们也可以现场看看效果再决定做不做，怎么样？” 这时候，方茴也帮江凡说了两句，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反正都是明天一天的事情。 除了这些方茴叫来的人，旁边也还有两桌没离开的，今晚会住在农家乐，比这些人要提前预定房间。 江凡在这边吃到一半，也不忘过去招呼一下，免得冷落了人家客人。 不过相对于冷不冷落的，他们更好奇江凡这个农家乐老板叫这么多人来明天究竟打算干什么。 江凡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让他们如果好奇的话，就明天留着看看。 看过之后，江凡估计又会有一批顾客过来的。 这事本来就是口口相传，越扩越大的。 第699章 险些辜负 还没等吃完饭，小张哥就已经带着人过来了。 本来是打算安排过来开车接送这些客人的。 结果根本就没人喝酒。 明儿都要看诊，一来不想耽误事，二来是觉得喝酒会对明儿有影响。 晚饭结束，大伙在农家乐院子里面坐着闲聊了一会儿，就有人提出去休息了。 四月的天，七点多的时间，天色已经黑下来了。 就这样，人群分散，有要继续在院子里坐着聊聊天的，这种静谧，还是难能可得的；有在村里沿着路灯走走消消食的，也有上楼进房间或是跟随小张哥安排的人前往镇上的。 江凡先是上楼给何伟东把今天的针灸做了，随后跟付婧婧两人主动跟那些想要在村里走走的人一起，带着他们在村里各个地方逛了一圈，做了做介绍。 一直忙活到八点多才回家。 付婧婧去洗澡，江凡就捣鼓明天要用到的器械。 从明儿开始，他就不用自己的银针了，改用一次性的。 药材的话，诊所那边也还够，江凡在屋里挑选了几种用量会比较大的几种，明天带去诊所。 正收拾着，他忽然发现自己忘了一个事情。 李翠白天就说妞妞念叨自己几天了，让自己今儿去屋里坐坐。 他就说哪里怪怪的。 今天晚上在农家乐吃饭的时候，李翠的超市就关了门的。 不会是还在家里等他吧？ 江凡一拍脑门儿，赶紧跑到楼梯间对着卫生间里面的付婧婧说了一声有点事，待会儿就回来。 说完就朝着李翠家小跑着过去。 一边跑，江凡一边看了看时间，快九点了。 等赶到的时候，李翠家里还亮着灯的。 江凡稍微平息了一下呼吸，然后才走了进去。 堂屋里，桌上摆着一桌子的菜，李翠坐在桌边，妞妞就在一旁，昏黄的灯光下，娘俩显得有些凄凉。 “婶，不好意思，我刚忙完……” 话音未落，妞妞就已经从桌边跳了下来，欢呼一声，“江凡叔叔。” 然后小丫头跑到江凡面前抱住了他的腿，嘟着嘴道，“你怎么才来，菜都冷了。” 江凡愧疚无比，将妞妞抱起，看了一眼桌上，还好，妞妞刚才面前的那个碗里有油渍，应该是吃过了。 但李翠身前的那个没有。 李翠并没有因为江凡这会儿才到而有任何的不满，而是微笑道，“你和妞妞先玩一会儿，我去把菜热热。” 说完，就端着菜朝灶屋走去。 江凡这会儿心里有点说不出的难受，忙是真的，忘记了也是真的。 带着妞妞在凉板上坐下，江凡看着闷闷不乐的小家伙，忍不住道，“对不起，妞妞，江凡叔叔来晚了。” 小丫头把头转向一边，“妈妈说你一会儿就来了，可是我和妈妈等了好久好久你都没来。我让妈妈给你打电话，她说你在忙，不能打电话的。” “……” 妞妞的话，好像一根根带刺的茅草，划过江凡的心头。 “妞妞，对不起，江凡叔叔今天多陪陪你。” “可是天都黑了，都不能出去玩了。” 江凡一顿好哄，又是放假了带她去镇上玩，又是答应后面每天多陪陪她，才让小姑娘‘消气’了。 李翠也把菜都热好，重新端上了桌，又给江凡添了一小碗饭。 “不知道你吃过没有，稍微吃一点吧。” 说这话，其实心里就已经笃定江凡是吃过了的。 “再吃点。”江凡把妞妞放在自己和李翠中间坐着，拿起碗筷，大夹大夹的夹菜。 “婶……” “没事，我知道你忙。” “……”江凡看了看李翠的脸色，并不像是在刺他。 虽然李翠从砖房那边搬走也就几天，但是这几天里，两人之间的交流确实是变得很少了。 这与自己的忙碌有一定的关系，但肯定不能够以此为借口。 就比如今晚，明明就已经说好的，但是自己却忘记了。 是不是……因为王颖她们怀孕了，而自己对李翠这边上心就少了？ 江凡在心头质问自己。 和李翠一边吃饭，一边聊着最近两天的事，虽然很多她都在超市那边看着的。 但这时候，两人之间显然需要一些言语不让气氛沉默下来。 江凡觉得，今晚自己要是真的彻底忘记而没过来。 等到差不多的时候，李翠会让吃了饭的妞妞睡觉。 而她会默默的将这些收拾起来。 明天的生活依旧。 但这个夜晚，可能会在心里埋上很长的一段时间。 光是看这桌子的菜，就是费了时间，花了心思的。 江凡吃着饭，从兜里掏出手机，想了想，还是给付婧婧发了个消息过去。 说的是今晚在李翠这里陪妞妞，今晚不回去了。 但具体怎么回事，江凡和付婧婧两人心里都清楚。 吃过饭，江凡起身帮着收拾。 李翠却忽然道，“我来收拾，这会儿太晚了，你赶紧回去吧，婧婧还在屋里呢。” “没事，收拾了再走。” 江凡帮着洗完了碗，竟然又说要等妞妞睡了再走。 李翠依着他，只是在房间里面看着江凡哄睡妞妞。 其实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今晚，她就很满足了。 良久，江凡轻轻的从妞妞头下将手臂抽出，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 “走吧，回去了。” 李翠点了点头，先走出了房间，去给江凡开堂屋门。 然而。 走在后面的江凡却忽然从身后一把将她抱住，脑袋埋在李翠耳边。 李翠惊了一下，旋即身子不自然的扭动起来，“哎呀，别闹，快回去了。” “今晚不回去了。” “这怎么行，婧婧……” 江凡拦腰将李翠抱起，走向另外一边的卧室里。 “我是当家的，我说了算。” 这个房间里面的被褥竟然是现成的，上面还散发着淡淡的阳光晒过的味道。 原来，婶早有准备。 这下，江凡更加庆幸自己想起了，要不然的话，今晚可真是要伤透李翠的心了。 沉重的呼吸声在房间里面接连响起。 李翠终于不再绷着，紧紧锁住江凡。 “凡子，我想你了。” 第700章 开诊 “你怎么不给我打打电话？就不怕我忙忘记了？” “你忙你的，我等我的。” “那我今晚要是没来怎么办？” 暗夜里，李翠沉默片刻，“那就明天再等？” 自打李翠从江凡那儿得知付婧婧已经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之后，就很少和江凡像以前一样黏糊在一起了。 江凡忙，大家各自有各自的事是事实，但女人就是缺个陪伴。 一两天还成，十天半月对于李翠而言，有些难熬。 不是她没有其他的事做。 而是过于在意江凡，而且妞妞是念叨江凡这事是真的。 小孩子不会骗人。 江凡知道。 “婶，最近是我疏忽了，往后下午我尽量多抽点时间陪陪妞妞。” “嗯……” 小别胜新婚，两人再度相拥。 ……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堂，江凡就已经起身了。 今天的主要工作是开诊，几十号人呢。 得在天黑之前全部都给看了。 先回家把今儿要用的东西收拾齐整，江凡洗漱过后换了身衣服，然后赶紧去灶屋里面弄早饭。 正在灶台前捣鼓着，身后忽然有人将他抱住。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江凡愣了一下，“今天不是要看诊嘛，早点回来准备。” “你还回答得挺一板一眼的。”付婧婧忽然伸出两个指头子在江凡的腰间掐了一下，“你要过去早点不行吗？非要那时候？” “……”江凡嘴角抽了抽，“人家李婶昨儿白天在农家乐那边就说了让我下午在妞妞放学过后去看看，说妞妞念叨我，结果我给忙忘记了，那时候才想起。” “你猜怎么着，我过去的时候，李婶做了饭，但是还没吃，摆在桌子上一直等着。” “那会儿了还没吃？” “嗯。” 付婧婧愣了好一会儿，旋即叹息一声。 “你也是，人李婶都和你说好了的都能忘！”说着，又掐上江凡了。 “……” 反正怎么说都要被掐呗。 “你快去洗漱，吃了饭我要去诊所了。” 付婧婧在江凡后背黏糊了一会儿才离开。 对于和付婧婧直言这些，而付婧婧却没有太大的反应，江凡心里头不是那种男人虚伪的成就感。 更多的是愧疚感，平衡之间，左右都有所亏欠。 不止是昨晚，这两天江凡在村里待着的时候，镇上的两个孕妇也是一样的，就如昨晚所发生的一样，顾及到这一边，另外一边注定要有所亏欠。 江凡叹息一声，尽量去平衡吧。 吃过早饭，才早上七点多，天刚亮不久，江凡拿上所有的东西，准备出门。 “你是在屋里待一会儿，还是现在就走？” “我跟你一块儿。” 关门之后，付婧婧咬着头绳，一边跟着江凡往外走，一边扎着头发。 在门口，两人分路，一左一右。 “中午我不回来吃饭啊，你要是不想做的话，就来农家乐这边吃吧。” “嗯，到时候再说。” 现在家里边的生活很简单，也不用专程去镇上买这买那的。没菜了就去菜园那边采，肉也是从农家乐那边拿，当然，后者得给钱，一码归一码。 不然不好对账。 平常的生活用品，李翠超市里面就有卖，也方便。 付婧婧要是有个头疼感冒啥的，江凡三下五除二就给治了。 至少江凡就觉得如今村子里的生活已经很便利了。 生活基本的方方面面都有保障。 这就是落入实地的发展效果。 …… 江凡到诊所的时候，对面农家乐的那些姐姐阿姨们大多都已经起了。 这会儿正在农家乐吃早饭。 江凡过去打了声招呼，“慢点吃啊，我要准备好一会儿，不着急，慢慢来。” 回到诊所，江凡先是把诊所打扫了一下，然后把所有的家伙式都摆了出来。 就等着人上门了。 外面的亭子建了一半，建材都收到了亭子后方，将前方通往诊所的路给腾出来了，今儿不会动工。 正闲着等待的时候，江凡兜里的电话响了。 掏出一看，老院长打来的。 “老院长，怎么说，那么难选呢？不是说昨晚就出结果的吗？” 一听江凡这打趣的言语，老院长笑哈哈道，“是有点难选，有资历，有能力的不想来，给他们机会自己不中用。没资历的太年轻了，专业知识上实践较少，毛手毛脚的，怕出了岔子。” “您老不会把我卖了吧？咱们可说好的啊。” 两人说好，不能够透露江凡的本事的。 否则的话，来的人心思咋样，就不知道了。 “这话就没意思了，找的是个年轻人，刚毕业一年，算起来，和你是同届毕业的，前面犯了点错，但基础知识方面绝对过硬，是个好苗子。” “但是需要打磨？” “也不是，性子也不错，就是犯错过后有点处处谨小慎微、怀疑自己。” 江凡就是学医的，懂这种感觉，去年上半年实习的时候也遇到过。 归根到底，还是对于实践的生疏，以及对自己的不自信。 “老院长，这可和咱们说的有些出入啊。” “喂，我这里信号不好，你电话已经给人家了，待会儿接一下。” 说完，老院长就把电话给挂了。 江凡挑着眉头看着挂断的电话，一把年纪的人了，还玩这一套。 算了，反正他这里能做的不多，小伤小病自己不在时候，来的人应该能处理。 老院长这处理方式有点像什么呢？ 像是古时候京城的军营里面有士兵犯错，被发配边疆了。 不过按照自己的要求找人的话，确实是有些为难人。 算了，要是人真像老院长说的那样，基础不错的话，就带带，争取从自己这里离开之后，能够成一个像样的医生。 收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江凡扭了扭脖颈，将诊所的门打开。 开诊。 对面农家乐院子里，早就有人吃好早饭等着了。 看到江凡这些动作，立马就开始动了。 过来这么一天一夜了，就等这会儿了。 只是到了门前，一打量诊所内部，众人反而犹豫了起来。 这地方，瞅着怎么那么像电视上说的那种坑人的黑心诊所？ 除了某些人小时候，她们什么时候在这种地方看过病？ 第701章 吃螃蟹成功 “怎么了？” “谁先来？时间有限啊，咱们抓紧。” 一群穿着华丽，但却是素面朝天的女人们站在一个山村的一个小小诊所的门口。 这场面，着实有些怪异了。 虽然因为方茴脸上的效果以及她说的话，所有人都想要试一试。 不然也就不会过来了。 但现在真的要上了，一个个的都有点害怕了。 毕竟是在脸上动针。 江凡视线扫了一圈，随后手指点向昨天说话最不着边际的罗雅。 “罗阿姨，你先来。” 罗雅和方茴年纪大差不差，不过相对于方茴而言，因为身材更好的缘故，所以看起来更有女人味。 江凡昨天专门提点过，今天过来的都要把妆容卸掉，这会儿，即便是素面朝天的罗雅，因为保养的得好，看起来倒也并不似生过孩子的中年女人那般出老。 “啊？我来啊，我不来，我先看看。” “就你了，你不信我，难道还不相信方阿姨吗？她能坑你吗？” “她会。” “……” 江凡跟方茴两个给罗雅半推半就的‘请’进了诊所当中坐了下来。 “别乱动啊，待会儿江凡扎歪了，把你眼睛扎了可不怪我啊。”方茴按住罗雅的肩膀道。 果然，一听这话，罗雅立马不动了。 罗雅咬牙切齿的嘟囔一句，“方茴，要是老娘的脸出了什么事，我打死你。” 为了方便诊所外的众人看个清楚，江凡专程将坐诊的桌子侧摆着，让她们能够看清楚自己在罗雅脸上的所作所为。 “罗阿姨，别紧张，不痛的。” 江凡将不锈钢针在身前铺开，手指快速捻动钢针，下针也是极为迅速。 没一会儿，罗雅脸上就已经扎上八九根钢针，主要在脸颊两端与两侧眼角。 就在众人等着江凡下一步动作的时候，他却拿酒精喷了喷手，然后就坐在那里等着了。 “没了？就这样就好了？” “这怎么能去皱纹呢？” 一时间，疑问四起。 江凡笑道，“等一会儿再看吧，罗阿姨底子好，十分钟就行。” 众人面面相觑，随后紧盯着罗雅的脸颊，仿佛要将一切细节看在眼中。 看看是不是这么神。 然而，随着时间逐渐推移。 罗雅脸上开始发生变化了。 虽然其底子好，这种变化不是一蹴而就的，但还是能够看得出来。 “淡了，真的淡了！” “就靠几根针就做到了，这是什么手法？医院里有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七八个女人轮流着挤到前方来看罗雅脸上的变化。 口中不断发出惊叹。 直到十分钟之后，江凡把所有的钢针卸下，又露了一次手法，前后上针卸针，看起来就专业得很。 江凡把一旁早就准备好的镜子推到罗雅面前，“罗阿姨，看看。” 罗雅眉毛颤动了一下，徐徐睁开眼。 刚才听到那些人在旁边叽叽喳喳，她心里早就痒得不行了。 睁开眼，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凑近了各种转换角度查看，又伸手在脸上触摸，就是她最真实的肌肤。 但是，那些淡斑，以及眼角的鱼尾纹不在了！ “啊……”罗雅惊呼一声，拿着镜子站起身来，左看右看，在确认之后，她一激动，忽然弯下身来，在江凡额头亲了一口，“小帅哥，你真厉害！” 旋即，她又一把抱住方茴，“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罗雅最好的姐妹！” 方茴满脸无语，十分钟前还说要打死她。 这会儿就是最好的姐妹了。 江凡被猛的亲了一口，有些错愕，赶紧朝诊所外面看了看，还好有未完工的亭子挡住外面的，没熟人看到。 “罗雅，快转过来我们仔细看看。” 罗雅大大方方的转过身去，任由她们看。 “好厉害，真的没了。” “原来方茴说的都是真的，我还有点不相信她呢。” “小帅哥，我先来。”有机灵鬼已经坐在了江凡面前的椅子上了。 “我比她先来，江凡，先给我针灸。” “好像我在你俩前面过来的，得我先来。” 刚才唯唯诺诺，此时‘重拳出击’。 江凡举起手掌，“大家别闹啊，就十分钟，很快的，排队一个个来。这儿就你们几个，一会儿就好。” “罗阿姨，回来坐着，我还没看完呢。” “起开。”罗雅赶紧回来撵走了坐下的人。 态度两极反转，这会儿江凡说什么都是对的。 “你经常久坐，血脉不畅，以后得多走动走动，少久坐……少打麻将，定期来找我的话，保你四十五岁也不出老。” 然后江凡起身在药柜里面抓药，一共就两副，写了一张怎么熬，怎么喝的单子放在里面，江凡递给了罗雅。 “好嘞，谢谢你啊江凡。”这会儿，罗雅也不叫什么小帅哥了。 光是江凡的那句四十五岁也不出老，这个年纪的女人，谁顶得住？ “等等。” “罗阿姨，现金还是转账？” 罗雅笑眯眯的拿起手提包，“三千是吧？” 在包里拿出一叠红票子，罗雅快速的清点了一下，点了三十几张，全都都递给了江凡。 “多的就当罗阿姨给……现在要叫罗姐了，多的就当罗姐给你包的红包。” 江凡却摇了摇头，点了三千收下，剩下的五百还给了罗雅，“该怎么就怎么，罗阿姨……罗姐回去之后帮我多介绍点客人过来就好，以后你来都给你打折。” 罗雅也不和江凡拉扯，笑眯眯的将五百塞进包里，这点钱，还不够一把自扣三家呢。 “那可就说好了啊。” “行了行了，罗雅，你看了就赶紧出去，我们都还等着呢。” 罗雅现在心情好得很，提着包，拎着药，脚步轻快的出了诊所，朝着农家乐走去。 得回去再对着镜子好好欣赏一下。 当着众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相安无事，其他的人踊跃得很。 一共还剩八个人，江凡还是让她们排队一个个的来。 他是可以八个人同时上针，但这就没意思了。 真要这么做了，往后他准备的限号这事儿就不好办了。 今儿就累点，一个个的来吧。 第702章 曾姳 后续依旧是同样的步骤，只是在拿药的时候，会有些细微的变化。 身体之中存在隐疾的，江凡还会善意的提醒一下，让回去之后去医院着重检查一下某些地方。 直到又针灸完两人之后，昨晚住镇上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回来了。 在农家乐旁边的停车场停好车之后，走过来一看，江凡这边已经在排队了。 “小李，怎么样？是不是像方茴说的那样？”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前来，侧头一边朝着诊所里面看去，一边询问队伍最后排着的人。 “你们待会儿自己看呗。” “神神秘秘的。”来人撇了撇嘴，想要挤到前方去看看。 “唉唉，回来回来，排队，插队的江凡不看。” 昨儿又是说后面会限号，这会儿又摆这么大的谱，后续来的人心中更加的疑惑了。 直到诊所里面坐着的那个人针灸结束，拿药、付钱出来。 众人好奇的朝她脸上看去。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众人都愣住了。 等到走近了些，有人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去。 真的没了！ 都是几个熟人，哪里会看不出效果。 “黄姐，你这是小帅哥针灸弄的？” “嗯，你们刚不是看见了嘛。”黄姐笑眯眯的道，“这一趟来得值，你们赶紧排队啊，今天要是针灸不完，可就得等到周五去了。” 黄姐笑容满面，时不时的轻轻拍打一下自己的脸，脚步轻快的朝着农家乐走去。 几乎每一个从江凡诊所里面出来的女人都是这副神态。 后续镇上的来人赶紧在队伍后方排着。 这下好了，前面有成功案例就成，这会儿时间也还早，今天应该是能够针灸结束的。 一个接着一个的人进了诊所坐下，又一个接着一个喜笑颜开的走出。 上午快十一点的时候，江凡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本市的号码，但是是个陌生号码。 应该是县医院的人到镇上了。 江凡接起电话。 “喂，江医生，你好，我是县医院调派过来的，我叫曾姳，我已经到镇上了，请问你是在二医院，还是在承德医院？” “你在镇子口打个摩托车进来，你跟师傅说到大老包村农家乐就好，基本都知道路的。” 说完，江凡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那人看看手里的电话，看看方向盘，久久无言。 挂了电话，江凡蹙眉的看着。 老院长怎么弄了个女孩过来。 而且听那个问话的方式，居然还没告诉人家是在村里面。 “江凡，谁啊，听着是个小姑娘呢，也是来找你针灸的？”江凡身前，还没来得及上针的一人笑问道。 “不是，别人塞过来的麻烦。”江凡清洁了一下手，赶紧给眼前人上针过后，走出诊所，掏出电话给老院长打了过去。 人根本就不接。 过了一会儿，反而有电话主动进来了。 不是老院长，是江凡老丈人。 “喂，付叔叔。” “嗯……江凡啊，你和县医院老院长的事我知道了，那是人家老院长的外孙女，在县医院上班，既然你有需求，那就好好带带人家。我以前在卫生局的时候，老院长咱们都是好多年的老伙计了，这事儿他说到我这儿了，我也不好拒绝。” “……” 老狐狸。 江凡忍不住暗道一句，不过是说的老院长。 就说怎么感觉怪怪的，原来是这么回事。 “付叔叔，我待会儿先看看人吧，这事儿你给老院长说一声啊，下次可以明说，再搞这些可就伤我的心了。” 付从容哈哈笑着挂断了电话。 要不是付从荣发话，这事儿江凡还真不一定愿意。 不过他也明白老院长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给自个儿外孙女一个机会呗。 就怕老院长说的那些什么性子啊，犯了错误什么的都是吹的，给送个带公主病的人来。 这样的话，她哪来的给我回哪去。 “曾姳……” 江凡默念一声，朝着村头的方向看了看，然后转身回了诊所。 又接连针灸四五个人之后，外面的马路上响起摩托车的轰鸣声。 摩托车上只有一个师傅，后面没坐人，但是摩托车的后方，却跟着一辆红色小轿车。 “这里就是大老包村的农家乐了。”那师傅用脚撑住摩托车，回身对着小轿车道。 没一会儿，轿车的门开了，一双裹在牛仔裤里的长腿迈了出来。 旋即，那人站了起来，真容露出。 长相干净，脸上化着淡妆，看起来却很精致，身段窈窕，最引人注目的是那近乎一米七的身高，任何一个人看到她，最先关注的，一定是那双长腿。 “这妮子长得好看，好长的腿啊。” “年轻就是好，看着就有朝气。” 在众多女人的议论声中，那女人从裤兜里拿出钱递给那师傅。 收钱，走人，师傅干脆得很。 这么一看，合着那师傅就是带路的。 女人看了看刚才摩托师傅指的农家乐，又好奇的看了看这边排着队的女人们，随后掏出手机。 “叮铃铃……” 江凡也看到那女人了。 这会儿电话响了，那自然就是她了。 江凡走出诊所，举起电话示意，“这儿呢，你先把车停对面停车场去，然后过来。” 随后，江凡又回了诊所。 “那谁啊，江凡。” “她就是你刚才说的被人塞过来的麻烦？” 江凡耸了耸肩，“姐姐你可别乱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你刚刚分明……” “这个姐姐我看你状态很好，不用针灸了，让后面的排上来吧。” “没说！你没说过这话！”女人跺了跺脚，连忙道。 什么人嘛，还威胁起人来了。 针灸在继续，曾姳也按照江凡的指挥，将车停到了对面。 一路走过来，她都在打量着周遭的一切，心里头有太多的疑惑了。 怎么是在村里？这些女人在这里排队又是在干什么？ 等到她挤过人群，来到诊所门口的时候，才看清了江凡在干什么。 针灸…… 上下的打量江凡，浓眉大眼，从坐姿看，身高不低，结合起来，是个帅哥。 只是，是不是太年轻了？ 外公让他教自己？ “别看着了，那边有大褂，穿上帮我按这个方子抓药。” 第703章 曾姳的震惊 曾姳愣了愣，看了看一旁的白大褂，又看了看江凡手里‘鬼画桃符’般的药方。 想到外公说过的话，她没多说什么，接过药方，套上白大褂，然后在药柜面前盯着药方抓药。 “各位姐姐，这是我诊所的助手，别盯着人家看了。” 当着曾姳面，众人心里有疑惑，但是也不好问。 只是有意无意的看着那道高挑的身影。 在等待卸针的时间里，江凡也不去看曾姳，让她自己在后面施为。 忽然。 曾姳拿着药方走上前来，微微蹙着眉头道，“江医生，你确定这里面要加甘遂？” “这是道活血化气的方子，加了甘遂的话，要出问题的。” “什么问题？” 曾姳看了看诊所内的那些女人，随后眼神看向江凡，透露着询问。 “没事，你说。” “甘遂药力峻烈，性寒，这要是给男性病人用没问题，可要是给女性病人用……会导致肠胃不适，有可能会……” 江凡赶紧把药方拿了过来，笑眯眯道，“不好意思，写错了，多写了一味药，甘遂不要，抓其他的吧。” 曾姳站在原地看着江凡，心中摇摆不定。 这药方抓的药显然就是给眼前坐着的这个女人用的，要是刚才她闷着头抓了，这女人轻的就是肠胃不适，腹泻，重的就可能丧命了。 在她看来，这种有可能要人命的错误，在这位江医生这儿好像丝毫都不重视。 一句写错了就了事。 外公怎么会让她来跟着这种人学习？ “去啊，有问题再沟通。” 曾姳再度看了一眼这些女人，然后默不作声的拿着划掉甘遂的方子继续抓药。 “江凡，方才她说的那味药抓进去了，严重的会咋样？” 板凳后面一个女人凑近了问道。 “严重的就拉拉肚子，清清肠胃。” 女人一脸狐疑的盯着江凡。 “我这的药方拿走过后，可以不着急着熬，可以去医院看看。”江凡给她们支招。 众人嘴上应着不会不会，当然相信你江凡。 其实心里面已经想好了下午离开村子就找地方验方子。 这里面，唯一对江凡放心无比的，就只有在一旁帮着江凡压着点这些女人的方茴了。 江凡什么本事，她还不清楚？ 方茴看了看曾姳 的背影，这是江凡在测她呢。 既然是助手，江凡愿意测，就已经是给机会了。 方茴不会觉得江凡这间庙小，只会觉得这个年轻女孩运气好得很。 没一会儿，曾姳就抓好了两副药包好放在了一旁，然后就站在一旁看着江凡的所作所为。 几分钟过去，江凡快速下针，推过镜子。 “哎哟，江凡，你这手艺在这里做真是屈才了，要不要考虑去东藤，我让我老公投资你开一间大的美容院。” “你快出去吧，别挡着后面的人了。”方茴催促道。 人家江凡要接投资的话需要找你老公？ 东腾的龙头企业、东益的王总就和江凡关系不一般，真要投资，王颖说句话的事。 江凡示意曾姳将药递给女人。 于是，又多了一个喜笑颜开的走出诊所的女人。 “下一个。” 又是一个女人落座。 到现在，曾姳都还没看明白江凡的走针是用来干什么的。 只看到了这些女人的开心。 这一次，从头到尾，她看得仔仔细细。 然后…… 她感觉到了自己的所学被颠覆了。 那种走针，那些穴位…… 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效果！ 她心中的第一反应就是江凡在这个过程中做了什么手脚。 又或者这个女人就是他的托。 针灸是可以做到淡斑以及淡化皱纹，但那需要长周期的理疗，绝对不会短短的几分钟里出现肉眼可见的变化，而且还是如此彻底的清除。 一整个上午的时间，江凡在前方诊断加针灸，曾姳就负责每一个女人的药材的抓取。 当然，在这期间的空隙，她会观察着江凡的每一个细小的动作。 可偏偏什么都没有看到。 只觉得江凡的动作娴熟，对于这些女人的病症的开药也几乎不用思考就能够写出来。 没发现做手脚，这么多人也不可能全是他的托，做给谁看？ 她吗？ 那这位江医生是真高手？ 她还是不信。 少见多怪。 更何况是没见过呢。 到中午，江凡也已经针灸了二十多个人了，没有一例失败的。 瞅了瞅时间，江凡拍了拍手，“姐姐们，剩下的人也不多了，咱们吃了饭下午再针灸。” “啊？我们都等了好几个小时了，干脆就一起针灸了呗。” “就是啊，江凡，姐姐腿都站软了。” “今天一定能够给大家针灸完，我倒是没事，就怕饿着姐姐们，今儿中午给剩下的姐姐们打八折，怎么样？” 虽然没人稀罕江凡那八折，但江凡这么说，她们心里稍微好受一些。 反正就一下午的事，索性就慢慢悠悠的朝着对面的农家乐走去。 这不，中午又给坐上了好几桌。 “走吧，先去吃饭。” 曾姳有些恍惚，她狐疑的看了看江凡，“你怎么做到的？” “你不是看了一上午吗？就靠针灸啊。” “不是，我……” “行了，先吃饭，有什么事等下午忙活完了再说。” 江凡洗了个手，一边往农家乐走，一边给付婧婧打去电话，让她过来农家乐这边一起吃饭。 结果付婧婧已经在屋里吃上了。 江凡回身看了看曾姳，还是留了下来招呼一下人家。 别到时候回去告自己黑状。 来到农家乐，好些上午就已经针灸结束的，早就已经点好了菜美滋滋的吃着了。 其他的这会儿没多少心思在吃上面，看着那一个个洋洋得意的脸，心里急得很。 江凡带着曾姳单独坐的一桌。 “想吃什么自己点，别客气。”江凡把菜单递给曾姳。 随便点了两个菜，曾姳就只顾着打量江凡了。 心中疑惑不解，痒痒的，难受。 就在这时，汤宁宁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她看了曾姳两眼，笑眯眯对江凡道，“江老板，婧婧姐知道吗？” “知道什么？” “哼哼，我这就叫婧婧姐过来。” 第704章 抛出去的炸弹 江凡一脸的无所谓。 汤宁宁盯着江凡看了一会儿，又把手机放回了兜里，招呼客人去了。 “那是我农家乐的经理，神经质的一个人。” “经理？这么年轻？” 江凡点了点头，“嗯，长辈硬塞过来的。” 曾姳：“……” 一句话，给曾姳呛得有点说不出话来。 “你外公跟你说了些什么？连我在哪里都没说？” “就是让我在镇子这边来跟着你一段时间。” “其他的没说？” “还说了让我把握住这次机会算吗？” 其他的没说就好。 看曾姳一开始那迷迷糊糊、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估计老院长也没有多说什么。 “我先给你说说这边的情况啊，你外公让你来的，就是这儿，对面的诊所就是你以后工作的地方，我就是诊所的老板，也是以后的主治，这农家乐也是我开的，有问题随便问，上午针灸的事除外。” 曾姳看了一眼对面那几间水泥房子连成的诊所，表情有极为细微的变化，她现在心思一点都不在这上面，诊所是什么样，她这会儿可没心思去在意。 “没想问的？没有的话，那就后面再慢慢熟悉吧。” “有，我外公为什么让我来跟着你一段时间，他不告诉我。” “老院长不是说你是犯了错发配到我这边来的吗？” “……”曾姳面色有些僵，“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这边平时需要一个助手，找到你外公，让他在县医院帮我找个人过来，然后你就来了，就这么回事。” “可……为什么是我？” 江凡耸了耸肩，“可能是想让你过来吃吃苦。”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凭自己的心情来，忙完今天，你要是想要留下的话，明早就八点到诊所来，不想留下等忙活完了就可以离开。” 江凡这桌的饭菜来得稍微慢了点，先紧着客人们。 等到吃完，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江凡没有休息，马不停蹄的带着曾姳来到诊所对面，继续下午的工作。 一直忙活到了下午四点，所有的人都针灸结束。 每个人江凡都是收的三千，这还不算满一整天，算下来收入就有近乎十万。 再加上农家乐这两天的收入，以及从生态园要提走一部分钱。 加在一块 儿，可谓是收入颇丰。 随着最后一个人笑着离开，江凡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把收到的现金整理好用袋子装着。 “你把诊所里面收拾了，我去跟她们打声招呼。” 拎着塑料袋子，江凡来到农家乐的院子里，这会儿，基本上所有人都聚集在此，既然已经针灸了，那也就差不多该返程了。 “各位姐姐们，可别忘记了啊，回去过后要帮我宣传一下啊，下回你们过来的时候，我再额外给你们点小福利。” “你这地方，我都想藏着谁也不告诉呢。” 江凡故作害怕道，“这种玩笑可开不得，要是别人不知道我这地儿，我得饿死的。” “姐姐包养你，姐姐给你钱，你就负责姐姐貌美如花，怎么样？” 这话江凡可不敢接。 和众人说说笑笑之间，江凡把她们一个个的送上车。 看着一辆辆车离开村子，江凡觉得这两天和这些姐姐们的相处还算愉快。 她们在村里，可能并没有什么心情游玩，但至少离开的时候是笑着的。 “这主意还行哈？”江凡侧目看向并肩的汤宁宁。 汤宁宁点了点头，“她们这一趟回去过后，你这诊所可真要爆了。” “错，是咱们村要爆了。” 别小看这一批人就只有几十之数。 她们就像是江凡投放在东藤那片地的广告物料，一旦她们回到东藤，今晚一过。 这些广告物料将会发挥它最极致的作用。 接下来的大老包村，将会迎来一个高峰。 “明天我不在村里，你周五的策划做好没有？” “昨晚和今天下午都在赶，还差一点细节，咱们可以一起先看看。”汤宁宁歪着头看向江凡，“你不在村里那去哪儿？” “村里这么忙，你跑出去偷闲？” “大人的事，小朋友别问。” 汤宁宁一脚踹向江凡，“滚！” 后者躲开，然后看了看时间，“先吃饭，饿死了，我把婧婧叫来，你让后厨弄几个菜，咱们待会儿边吃边说。” 江凡给付婧婧发了个消息，让她等会儿村委会那边没事了就直接过来农家乐这边。 “何叔，走吧，今儿是最后一次针灸了，上午太忙了，实在是没时间。” 何东伟两口子还没离开，就是等着江凡的这最后一次针灸。 “没事， 不着急，实在赶不及的话，明天再走也行。这一次一走，要备孕的话，下一次不知道啥时候能过来了。”何东伟摆了摆手示意。 最后的一次针灸所花费的时间稍微久了些。 前前后后忙活完已经是快接近六点了。 一边卸针，江凡一边道，“何叔，已经好了，回去之后，你只要按照我的医嘱做，最多两月，肯定就能够怀上，要是没怀上，你们过来找我，这之间有任何的问题也可以找我，我这服务，要延续到你们宝宝平安落地的。” 之前天天针灸，何东伟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是越来越好了，这种感觉是由内而外的。 但与此同时，也习惯了那种日益渐好的感觉。 今天忽然说结束了，他甚至都觉得有些仓促。 等到江凡说完刚才的那一番话，他才真的有了那种困扰这么多年的病症被拔除的喜悦以及感慨。 侧目看向方茴，两口子起身对江凡郑重的表示感谢。 “何叔，方阿姨，别这样，你们这样弄得我收了那么多钱都心里有愧。” 何东伟知道江凡是玩笑话。 “很多东西，用钱能够买来。但有些东西，就算是再有钱，也买不到的，能用钱换来这次机会，倾家荡产也是可以的。钱没了再挣，这辈子落下遗憾了，那是要带进棺材里的。” 江凡扬起嘴角，真心的为这两口子感到高兴。 靠医术养家糊口，即便是功利化了一些，江凡也不抗拒，这是靠本事吃饭。 且还是非等价交换。 但是能够在有收入的同时，达成这样有意义的结果，江凡希望多多益善。 第705章 原来是熟人 何东伟两口子今天不走，与其开夜车，还不如明早再离开，不急于这一时。 既然不走，治疗也结束了，江凡就邀请他们坐一块儿吃，他请客，以表感谢和恭喜。 感谢两人信任自己，感谢方茴帮忙叫了那么多人过来。 何东伟两口子要整理一番，江凡先下楼去了。 院子里坐着几桌人了，都是过来忙里偷闲的。 江凡视线扫了一下，随后愣了一下。 曾姳和付婧婧两人坐一块儿正有说有笑的，旁边还有汤宁宁。 江凡走上前去，坐在付婧婧身边，“认识过了吧？这就是诊所来的助手，上午过来的。” 付婧婧轻轻拍了江凡一下，“你怎么上午不跟我说？” “上午在忙啊，晚上认识一下不是一样的嘛。” 汤宁宁和曾姳以一种看戏的眼神看着江凡。 “认识什么？姳姳吗？我们十几岁就认识了啊。” 江凡扭头，看看曾姳，看看付婧婧，顿时就明白了。 这两人，都是县里的，付从荣和老院长以前又都是卫生系统里的。 他自己都说了嘛，老伙计。 那两人之间认识，就不足为奇了。 “原来你就是婧婧姐的那个男朋友，听说好久了。” 有付婧婧在，曾姳说话都要随意一些了。 “原来你就是婧婧说的好姐妹曾姳，我也听说好久了，幸会。” 其实，付婧婧压根儿就没提过曾姳这人。 江凡一句话，把左右两个人都弄尴尬了。 付婧婧的手在桌下捏了江凡一下，轻声道，“你正经点。” “姳姳，既然过来了，就在这边多看两天再做决定。” 曾姳微笑道，“婧婧姐，我外公没发话，我回不去县医院。” 言外之意，她要留下来。 “还笑，整天就知道傻乐。”江凡敲了敲正一脸傻乐的汤宁宁，“去后厨看看菜怎么样了，饿死了。” 也不知道在傻乐个啥。 “你自己没长脚啊。”汤宁宁回瞪江凡一眼。 几人一边聊一边等，主要还是付婧婧在和曾姳介绍大老包村这边的情况。 没多久，何东伟两口子也加入了进来。 一顿饭下来，尽聊天去了，等到差不多了的时候，江凡让付婧婧趁着天还没黑带着曾姳去村里走走看看。 何东伟两 口子也去遛弯消食去了。 “东西拿出来。” 汤宁宁一边从旁边的手提包里拿出策划，一边问道，“那是婧婧姐的熟人，你不太好处理吧？” 江凡撇了撇嘴，“有什么不好处理的，做得不好也得走，我这是治病救人了，不是谁谁谁的熟人就一定能留下来的。” “就像你，你是我的熟人，要不是看你做得好，我早就把你……” 汤宁宁按住策划，“早就什么？” 江凡讪笑一下，“早就该把你供着了。” “她还行，多看几天吧。” 今天做了个小试，虽然只是个药方中的一味药，但她那会儿是初来乍到，脑子又是发懵的，且没有木讷的去做事情，是有思考的。 这一点上，就还不错。 否则的话，江凡最多会因为老院长和付从荣的关系，中午请曾姳吃个午饭，下午她就该走了。 “反正我觉得她还好。” 江凡就当没听到这话，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拿来。” 汤宁宁把策划在桌上打开，先做了一个整体的概括，“时间就定在周五晚上六点半到七点开始，这个点下班的赶到咱们村里，又或者是没吃晚饭的也不会饿着等，这个点正合适……” 在主打上面做了一点点的改变，主打烧烤和江湖菜，光是烧烤的话，单调了。 酒水七折，优惠力度比较大，能赚钱，保证不亏本。 其他的就是一些活动细节了，场地布置，音乐，灯光，后续的住宿安排，这需要生态园那边一起配合。 总的来说，还是较为全面的。 这种活动，最怕的是什么呢？ 最怕赔本赚吆喝都没人看。 但是这一点对于今晚过后的大老包村而言，不存在。 两人就在农家乐院子里面一条一条的过了一遍。 等搞定的时候都已经八点多了。 “就这样吧，宣传的事情你和小张哥说一下，让他帮个忙，明天和后天上午你就专门负责这事就成，后天下午安排筹备食材。” “嗯，对了，我觉得咱们的酒水要不还是自己拿吧？在镇上拿的话，我们的利润太低了些。” 江凡耸了耸肩， “这是你和沈叔谈的，利润低也没办法，合同都签了，要改就只有等到合同结束了再说。” “好嘛，当时也是时间太赶了，根本就没时间去县里面找供应 。” “没事，少点就少点吧，沈叔不也在亏利润吗？”江凡侧目看了一眼对面，“你问的那弄药饮的咋样了？” “还在找呢，有两个一听在村里，还没谈条件呢就把电话给挂了。” 江凡点了点头，“慢慢找，我那小货车现在是你在开吗？” “刘婶有个伙计在开，平时农家乐要是需要去镇上买点什么，就让他开车去买。” “最近我打算去考个驾照，以后方便一点，啥时候把你的车拿来我练练。” 汤宁宁一挑眉，“你怎么不用婧婧姐的车练？” “别把她的车给磨烂了。” 一句话给汤宁宁气笑了，“爬远点。” “你给曾姳安排个房间，晚上她就住这边，明儿再让她自己想办法。” 说完，江凡就准备要走。 “等会儿，麻烦把这两天在这边吃饭的账结一下，想白吃白喝？” “……” 汤宁宁不说这事，江凡还差点忘记了。 在农家乐一楼前台把自己的钱袋子取了出来，这是今儿看诊的诊费。 把农家乐的账结了之后，拎着钱袋子回家。 期间他给还和曾姳在外的付婧婧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曾姳今晚的安排，让她差不多就回来了，天都黑了。 这一天，可是忙惨了。 江凡好久都没有一次性给这么多人针灸过了。 但现在的他，在一天之内连续针灸这么多人，且还是动了医书上的针法的，但他却再没出现出以往的那种虚脱感。 是因为这些针灸太简单？ 还是自己的身体已经对那种负面的感觉免疫了？ 第706章 忽略的细节 这其中的原因，江凡不得而知。 因为上一次出现乏力、虚脱的症状已经过去很久了。 熟能生巧。 其实他能够想到的原因里面，归根结底，就是这一点。 可能在以后的某个节点，他还会出手治疗更为难治疗的病症，那时候或许就可以看看那种感觉是不是还会出现。 反正目前来说，在村里他所面临的病症，几乎都可以轻松的解决。 想了一会儿，发现那种无力感对于现在的自己而言并没有任何的困扰，江凡就不再去纠结它什么时候会再出现，将钱袋子放在卧室的桌上。 收拾衣服，准备上楼洗澡，左右看了看，自己平时常穿的衣服没找到。 打开院子里的灯，那些衣服就挂在院子里面的晾衣绳上。 他愣了愣，除了上次在富贵园那边帮王颖她们洗过衣服，江凡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动手洗过衣服了，反正随时柜子里都有干净的衣服可以穿。 以前李翠在这边的时候是她在洗，但是她都搬走快一周了，自己还是好像她在的时候那样。 最近在忙，好多细节都忽略了。 他没洗，自然就是付婧婧动手洗的了。 江凡走下台阶，用手捏了捏，衣服已经干了。 今天她正好去陪曾姳了，恰好没收到屋里。 手洗啊。 这个天的水，还是有点僵手的。 应该还是她在中午休息或者是下午从村委会回来之后洗的。 这些女人，都是个顶个的，以自己的方式默不作声的做事。 江凡学生时代没有经历过爱情，也不知道当代的他这个年纪的年轻情侣之间是不是都这样的。 他只觉得，自己很幸运。 这可是县委书记的千金。 将所有的衣服收拾好，放进屋里，江凡打了个电话才去楼上洗澡。 等他再下来的时候，付婧婧已经回来了。 “怎么走到这会儿？” “姳姳她对咱们村感兴趣，就带她多看了一下。” 江凡点了点头，“你觉得她……适合留在咱们村里吗？” “嗯？ ”付婧婧疑惑的看了江凡一眼，“等一下再说，我先去洗个澡。” 大半个小时过后 房间里，两人坐在被窝里，谈及曾姳的事。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觉得她不行啊？” 江凡沉吟片刻，“也不是不行，先说说你和她关系咋样。” “就以前在县里上初高中那会儿会经常见，后来上大学了就寒暑假会见上几面，有些生疏了的朋友？” “那你觉得她这人咋样？是老院长安排的，还找你爸当了说客。我本来的想法是，不管谁来，先磨一段时间，看看人怎么样，合适的话再说留下来的事。” “她啊，还好吧，性格挺好的，这不影响啊，我和她是不是朋友，你都可以观望一下嘛，毕竟是要留在村里治病的，要是不合适肯定就换呗。” 江凡挑眉问道，“真这样的话，她不会‘恨屋及乌’吧？” “哎呀，没事，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做。但人家毕竟是女孩子，你别给人家弄哭了，我还记得我刚来那会儿，你让我搬石头，说不搬就没晚饭吃。” “咳咳……” 果然，对女人而言，有些事会一直记在心里的。 “怎么还说那事，都过去那么久了，我那是怕你后面在村里吃不了苦，先让你练练手。” “感谢你哦，我那天晚上差点都想跑回去了。” “不说那些。”江凡摆了摆手，掀开被子下床将桌上的钱袋子拿到床上，“猜猜这是什么？” 付婧婧伸手捏了捏，“一张一张的……钱吗？” “对咯。” 江凡笑眯眯的把袋子打开，里面是一张张耀眼的红票子。 “这些是今天的诊费！” “这么多！？”付婧婧伸手进袋子捞出一大把摊在被褥上。 “都交给你了啊。” “给我？” “啊，赚钱了交给媳妇嘛，往后要是哪天吃不起饭了，你可得管我啊。” 付婧婧喜滋滋的将钱拿出来码好，看了又看。 不是喜欢这一堆钱，而是喜欢江凡刚才说的话。 “明天我去存着，咱们留着养老。”付婧婧把钱全部放进袋子封好，放到桌子上。 “今天心情好，说说你想要什么奖励？” 江凡愣了愣，马上缩进被窝，“我今天太累了，早点休息。” “不行！” 付婧婧一把掀开被子，把江凡揪了出来。 江凡就知道所谓的奖励是这个。 劳碌命。 白天忙，晚上也忙。 …… 次日一早，江凡起床做早饭，吃了早饭，两人都没有急着出门。 江凡说让付婧婧在屋里等一会儿。 九点多的时候，一辆小货车开到院子外面。 “江凡买的，是这儿吗？” 在付婧婧疑惑的眼神中，江凡打开院子门，让小货车进来。 然后…… 一台崭新的洗衣机从上面被抬了下来。 “这边，安在这里。” 江凡指导着师傅把洗衣机安置在了屋檐下，那里正好可以从院子的水井里面接个龙头上来。 “你什么时候买的？” “昨晚啊。” 昨晚那个电话就是打给王颖的，她在镇上买过，江凡就让她联系了一下，今早让送进来。 很快，洗衣机就装好了。 江凡给两个师傅一人派了根烟，询问价格之后，回过身来，“媳妇儿，拿钱。” 付婧婧咬着下唇回身走进屋里，点了二十多张红票子出来，把钱给结了。 两个师傅拿钱，江凡道谢之后，给人送走了。 “咋样？这新洗衣机看着不错吧？” 付婧婧这会儿心情更好，江凡那句‘媳妇儿，拿钱’，她是怎么听怎么舒服。 这不就是挣钱，花钱的意义吗。 情绪价值与物质价值并驾齐驱。 “不错，以后就不用……” 他忽然抬起头来看着江凡，眼神里面充斥着询问。 江凡点了点头，“不用手洗了是吗？” “楼上有个旧的洗衣机，为什么不用呢？” 付婧婧微微低下头，“那个洗衣机是别人用了很多年的，脏得很，不能用。” “那为什么不买一个呢？” 买一个又不费钱。 “李婶给你也是手洗的，我也可以。” “……”江凡接不上话了。 这是自讨苦吃吗？ 应该不是的。 李翠是这样。 付婧婧也是这样。 第707章 助手 “咱们现在有钱，钱挣来了就是花的，别委屈了自己。” “嗯……” 付婧婧踮起脚，在江凡脸上啄了一口，“奖励你的。” “走吧，存钱去了。” 两人拿上钱，开车一起出门。 今天，江凡要去镇上，付婧婧要去存钱，就顺路一起过去了。 在农家乐外面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 曾姳在诊所外面等着呢。 “不好意思，起晚了些，没等多久吧？” 曾姳面无表情道，“嗯，也就一个多小时。” 江凡丝毫没有让别人久等的觉悟，从兜里掏出钥匙递给曾姳，“每天开门第一件事就是收拾诊所，打扫里面的卫生，除了吃饭的时间，尽量都留在诊所，白天累了的话，那旁边的屋里有张床可以休息。” “有人过来看病，能治的就治，把病历写下来；不能治的就给我打电话。” 曾姳接过钥匙，看了看付婧婧的车，蹙眉道，“什么意思？你不在诊所？” “每周一三五在，其他时间得忙别的事。除了正常的病人以外，今天可能会过来很多女人，就像昨天那些人一样找我针灸，这些人你只需要放四十个号出去，怎么做看你自己。拿到的就让明天按顺序来排队，没拿到的让周天早上再来拿号，反正在一三五这三天的前一天放号，没拿到的等下一个休息日，懂了没？” 饶是曾姳的性子，听到这一连串的话，心里也是有些不舒服了。 这么多事让她自己做？ 这是她刚来第二天啊，人生地不熟的。 “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 “有，你去干嘛？” 江凡回身努了努嘴，“我和你婧婧姐过二人世界去了。” “加油，小曾，我相信你。” 说完，江凡朝着小车小跑过去。 而付婧婧也下车朝着曾姳挥了挥手，算是打了招呼。 然后，两人上车，扬长而去。 留下曾姳一人站在诊所门口，在风中凌乱。 农家乐院子里，汤宁宁看着这一幕，不禁摇了摇头。 又是一个牛马。 要被那无良的黑心老板压榨。 曾姳深呼吸上两口，看了眼旁边未完工的亭子，转身把诊所打开。 之所以耐着性子，三个原因。 外公的安排，且明里暗里都在表达这是一件好事。 第二个原因，昨天一整天看过江凡的操作后，不得不承认，她好奇了。产生好奇，可就脱不开身了。 第三个原因，付婧婧居然在这儿，昨晚看过这村子，有些不一样，想留下看看，权且当做散心。 打开门，看着诊所，发了一会儿愣，她开始埋头打扫卫生。 …… “满打满算，人家过来都还没满一天呢，你就让人家一个人留在诊所了？” “我本来就是找的助手，在我不在诊所的时候，就是只有她一个人啊。” 付婧婧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江凡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但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没事，既然是老院长的外孙女，这些基础的她能搞得定的。”江凡宽慰道。 “行嘛，你的助手，你说了算。” 驱车到了镇上，两人先一起把钱存了。 随后一起去了趟菜市，买菜买水果。 今儿付婧婧也要去富贵园看看，这是江凡的授意。 来都来了，总不能就这么回去了吧？ 两人来到富贵园，江凡掏出钥匙开门。 江凡探头进去看了一眼，王颖还是像上次一样，在沙发上摆弄着针线，而江静萱和胡梦则是在看电视。 三人的视线都朝着门口的江凡看去，然后再是出现在江凡身后的付婧婧。 “婧婧来了啊。”王颖放下手里的针线，徐徐站起身来，笑着打招呼。 “嗯，我过来看看你们。” 换好江凡拿的拖鞋，付婧婧走上前去，“都坐啊，站起来干嘛。” 随后，她看向另外两人，“婶，静萱。” 让这几人在客厅聊着，江凡去厨房洗水果。 等到再出来的时候，付婧婧已经和江静萱坐一块儿了，手掌正覆盖在她隆起的小腹上面，笑容满面。 “怎么样，小家伙有力吧？” “是挺有活力的。” 江凡给江静萱递出一个水果，笑着道，“你也不看看他妈是干什么的，一拳打死一头牛。” 江静萱瞪了江凡一眼，“我一拳打死你。” 江凡尽可能的去调节气氛。 这种相处，往后还多着呢。 大伙儿和和睦睦最好。 午饭，是江凡和付婧婧两人捣鼓的。 用他的说法就是，他不在的时候，已经那么辛苦 胡梦，那他来了，这些事交给他来做就好。 今儿让付婧婧过来，主要就是为了增进一下大家平时的相处。 说说话，一起吃个饭，生活就是这样了。 午饭过后，付婧婧得回村里。 江凡把她送到楼下。 “唉，好羡慕她们啊，再有几个月就要当妈妈了。” “……”江凡哪里听不出来付婧婧话里那酸溜溜的味道。 他发现最近付婧婧有点不坚定啊。 “咱们可是说好的，这会儿你要是歇了，村里可就瘫痪了。” 付婧婧白了江凡一眼，“你就不能换个说法？说得村子离了我就不能动一样。” “那当然了，你是咱们大老包村人人爱戴的付书记，咱们村里人人都服你。” 付婧婧无奈的叹息一声，“今年我二十四了，反正等我把村子弄好了，要是咱们结不了婚，要不了孩子，我就一把火把村子烧了。” “……” 江凡千保证，万保证，才给付婧婧哄好，然后看着她开车离开。 她这纯粹就是看着，摸着两个孕妇过后，心里滋生了想要当母亲的情绪。 其实也不是村子离了付婧婧就没法转。 只是这个关头，已经有两个孕妇了，还有一个陈岚在一边让江凡牵挂着。 如果再加上一个的话，根本就转不过来了。 而且，如果这时候付婧婧怀上的话，后面要抓紧办的事就太多了。 当前这忙碌的情况，还真不合适。 江凡知道她心里急。 再等等吧。 等到他对那件事心死或是绝处逢生。 今天周四了。 和江静萱约定的下周，要把老房子后面的竹林挖开看看。 第708章 生意要做，规矩要讲 江凡回到楼上，和几人聊着聊着忽然提出了自己要去学驾照的事。 一听这话，江静萱立马就不乐意了。 “反正在这儿是一点也待不住，一到镇上就想着要出去是吧。” 江凡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我觉得他去考一个也挺好的，往后去哪都方便，总不能一直麻烦别人吧？科目一科目四，他都不用出门，在村里就能练练题，挺好的。”王颖一边勾连毛线，一边说道。 江凡松了一口气，还没说话呢。 王颖又接着道，“不过科二科三你就自己在村里多练练，本来过来的时间就不多，总不能一下午都泡在车上吧？” “我就是这个意思，村里多练练，到时候在镇上练车的时候就少练一下。” 这还差不多。 江静萱主动拿出手机，“那就赶紧报名，我让队里的人打个招呼，你回去过后先把科目一的题练练。” 说着，就打了电话出去，几句话的事，就搞定了。 到点，两人都要睡个午觉，江凡这个下午就没有再往外跑了，就留在屋里老老实实的待着。 期间还打电话给汤宁宁问了问诊所那边的情况。 人确实很多，曾姳一个人在应付。 这些事往后就是他不出诊的时间里面的日常了，早点习惯的好。 下午等两人睡醒，江凡就坐在客厅里面一直陪着，时间一溜烟儿就来到晚上。 按照上次的约定，这一回，江凡晚上得陪着王颖了。 关照着两人洗澡，依次帮着两人像上次那样把该涂抹的东西都抹上，再把衣服都洗了。 江凡才得以回到卧室里面。 其实他还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有的男人会觉得做这些事情累呢？ 这种力所能及的事，本就是生活的一部分。 觉得烦累，就已经是对生活的抱怨以及不满了。 江凡换位想一下，即便自己是晒着太阳干了一天的活再回来，再做这些，他可能会觉得身体疲惫。 但是心里，不会觉得累的。 当初上学那几年，放假在外顶着太阳兼职一整天回到学校宿舍，不一样都要做这些事。 但是手里拿着当天日结的钱了，心里就高兴，就不累。 类比过来，能够帮自己孩子的妈妈做些事，也不该累的。 “又洗衣服了？” “嗯，顺手的事。” 王颖笑了笑，“你说你到底是不是好男人呢？” “这得问你啊。” “我觉得不是。” 嗯？ 江凡投去疑惑的眼神。 “好男人哪有明明有办法，但是却眼睁睁看着自己女人难受的。” “……”江凡有些汗颜，这正是‘老夫老妻’了，说话就开始不把门了。 “真没办法。”江凡钻进被窝，把王颖手上的针线拿到床头柜上放着，啪嗒一声关掉灯，“睡觉了。” 过了一会儿，江凡呼出一口气，无奈道，“你倒是躺下来啊。” 被子窸窸窣窣，王颖是躺下了，但是是背对着江凡的。 江凡当然了解，因为各自体质的不同，有的女人在怀孕过后就是这样，会比平时的‘情绪’要高涨一些。 显然，王颖就是这样的。 “你怎么跟个小孩一样，再等一两个月不行吗？” “我不舒服。” 良久，江凡幽幽叹息一声，“就这一次啊。” …… 大清早的，江凡又迎来了胡梦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是真骂。 什么静萱怀孕好几月也就算了，但是王颖才多久，江凡就真那么急躁之类的 “我给你说啊，真出了什么事，你自己后悔去吧你。” 江凡只能硬生生的受着。 总不能说是王颖逼他的吧。 两人的说话声，将左右卧室里的两个孕妇吵醒。 江静萱两人一出来的时候，正好听见胡梦说了一句，“你别再祸害她们俩了，有什么事冲我来。” 王颖两人听到这话，顿时愣住。 “婶。”江凡朝着胡梦身后努了努嘴。 胡梦转身看去，两女正怔怔的看着她。 呀。 胡梦脸色瞬间变得通红，赶紧绕到江凡身后的灶台面前，埋头弄早饭。 江凡把厨房门关上，耸了耸肩走到两人身前，“都怪你们，看给婶急成啥样了。” 王颖丢下一句，“静萱带的头。” 就去卫生间洗澡去了。 “我……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啊？自己一点主见都没有。”江静萱脑瓜子急转，说了这么一句让江凡无法反驳的话。 江凡怔了片刻，忽然笑了笑，这多有意思。 三个女人一台戏。 吃过早饭，江凡就得离开 村里。 今天既要看诊，晚上农家乐还有活动。 “今晚农家乐活动，你们今天回去玩玩吗？要回的话，下午点过来。” 王颖摇了摇了摇头，“我不去，你昨天那个说法，这会儿村里东藤的人太多了，回去容易被认出来，往后就难清净了。” “我也不去。” “行，那我周天再过来。” 收拾东西，江凡下楼，直接去了镇子口，打了个摩的回村，直奔农家乐。 这会儿时间还挺早，但是村里的路上已经能够看到来来回回的走动的人了。 村里人，生面孔都有。 到农家乐，江凡找到汤宁宁。 “昨天过来了多少人？” “很多，大概六七十个，有些是拖家带口过来的。” “这么多？” “对，咱们这边安排了一些住下，剩下的都去了镇上。” 江凡看了一眼已经开了门的诊所，诊所外面已经开始在排队了。 “我只让曾姳放了四十个号，这么多人昨天没闹什么矛盾吧？” 汤宁宁朝诊所努了努嘴，“当然有啊，人家大老远跑过来，排队拿号，结果到自己的时候没号了，这换你你生气不？” 江凡皱眉道，“这事我给那些阿姨们说过了，她们应该不会漏传的。” “谁管这些啊，都是不差钱的，来都来了，忙活这么久，不给看怎么行呢？” “昨天曾姳被好些人拦在诊所里面闹，差点打起来了，还好后面婧婧姐过来了。”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汤宁宁耸了耸肩，“婧婧姐说不让给你打。” 妈的。 江凡暗骂一声，老子的规矩都立好了，又不是不看，非要找茬。 “那些人没走吧？” “没呢，在镇上，听说今儿你在，估计会来找你。” 江凡点了点头。 生意要做，规矩要讲。 第709章 和气生财 “凡子，早。” 小张哥从一边走了过来打招呼。 “小张哥，这么早就来了？” 小张哥朝着诊所努了努嘴，“送客人进来，得招呼着点。” “昨儿的事你在不在？” “那会儿不在，我是晚点才被宁宁叫来接人的。” 江凡朝小张哥后面看了看，“你带了多少兄弟进来？” 小张哥一愣，“三个，算上我四个。” “你不会是打算动手吧？要不算了，咱们做生意，和气生财。” 江凡耸了耸肩，“你别乱说，我是在想，待会儿他们要是还来闹的话，你和兄弟们得护着点我。” “这事你放心，有啥事我帮你居中说说话，咱们大事化小。” “我信你。”拍了拍小张哥的肩膀，江凡朝着对面的诊所走去。 汤宁宁连忙道，“唉，你别把事闹大了啊，咱们今晚还要搞活动的。” 别看江凡这个老板平时嘻嘻哈哈的，但他是什么样的狠人，汤宁宁可是亲眼见过的。 好好说还好，要是再闹的话，以他的性子，有人要遭殃的。 江凡摆了摆手，没说话，走过马路，越过那些排队的人走进了诊所当中。 诊所里。 曾姳正在里面打理着药材。 “洗手，准备干活了。” 江凡招呼一声，将一旁的白大褂穿上。 排队的众人方才还有些诧异这男人是谁。 直到他穿上白大褂，众人才反应过来。 原来他就是针灸的医生。 曾姳听到声音，回过身来看了一眼，默默放下手里的药材，然后去洗手槽的位置洗手、消毒，再将江凡的钢针一包包的拿出来在旁边放好。 江凡抬头看了一眼，这妮子心情显然不好，脸上绷的紧得很，不过倒也没有因此而毛躁。 “昨天没事吧？” 曾姳摇了摇头没说话，默默做事。 江凡又在心里头暗骂了一声，我的助手我让做点事锻炼一下可以，别人凭什么来找事。 医闹在他江凡这儿就行不通。 看了一眼诊所外面的队伍，江凡提声道，“上午针灸前面二十号，后面二十号先去休息，下午再来。要是不愿意的，出门右转出村。” 这一句话，顿时让后面排队的人愣住了。 “江医生，今天不发号啊？我是从东藤过来的，要是等周天才拿号的话……” 江凡拍了拍手，“各位，一三五看诊，这三天的前一天发号，没拿到号的就等下一次发号，实在有急事等不及的，先离开吧。” 江凡这一句话，顿时把人的话堵死。 说完这句，江凡也就不再解释。 硬要闹的，他可以帮忙检查一下大小便是不是会失禁。 “小帅哥，我叫周敏，是罗雅的朋友，她推荐我来的，说是让我叫你小帅哥，你手上会轻一点。” 打头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笑眯眯的在江凡面前坐下。 这番话差点给江凡整破功了。 江凡看向曾姳，示意他看看这号对不对。 曾姳接过，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上面就只是简单的写了个数字一，江凡不知道她是凭什么判定的。 “周阿……周姐，不用紧张，也别叫我小帅哥，叫我江凡，或者江医生就好。” 江凡拿出棉签蘸取酒精，在周敏脸上涂抹一番之后，曾姳适时的递上一包拆开的钢针。 “周姐，不痛的，别乱动啊。” 在周敏点头示意之后，江凡快速下针，十几秒钟之后就只需要等着了。 门外众人与前天那些人一样，都好奇的看着。 当然，一起好奇看着的还有曾姳。 在这期间，江凡写方子，曾姳抓药，配合得当。 十分钟之后，效果出来。 顿时又是惊呼一片。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在亲眼见到效果之后，倒没人觉得江凡这么一个村医架子大了，手里有号的都一个个的老老实实的站着排队。 人家架子大，那是有真本事的。 后面已经是流程化了，就这样，一直相安无事到了十点四十多的时候。 诊所外面来人了。 车就停在外面的马路上的，两辆车，下来好几个人，其中有两个女人，浓妆艳抹，身形肥硕，走起路来颤巍巍的。 跟着一起的估计就是她们各自的男人了。 一脸的痞相，大男人笼个紧身牛仔裤，大金链子挂脖子上，走起路来大摇大摆的。 一脸暴发户相。 江凡也终于明白汤宁宁说的拖家带口是什么意思了。 江凡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侧目问道，“是他们吗？” 曾姳抿着嘴点了点头。 “今儿没拿号能不能看？” 其中一个满脸横肉，衣领之下的纹身自领口处爬到脖子的男人越过队伍，还没到诊所门口呢，就张着满嘴槟榔味的嘴大声道。 江凡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这位姐姐，你别动啊，我待会儿来帮你取针。” 众女有的闪到一边，有的明显是不怕这个纹身男的，就站在原地看戏。 “这位先生，我是诊所的医生，这间诊所是我开的，我们这里不拿号没法看诊，不好意思。” 纹身男上下看了看江凡，啐了一声，“就这么个破诊所，还要限号？” “想钱想疯了？”纹身男从腋下的皮包里面抽出一沓红票子，“说你弄一次就要三千，老子给你一万，先给我老婆看了。” 啪。 厚厚的一万块砸在江凡脸上。 换成上学那会儿，为了这些钱，江凡还可能忍气吞声，将这些钱捡起。 那会儿，活着吃饱饭就成。 现在，不够了。 “先生，一万也不行，我们这里规矩就是这样。” “一万都不够？”纹身男身后那个胖女人颤抖着身姿站出，“两万？三万？老娘把你这诊所买了！” “年纪不大，胃口不小。” 江凡低下头看着他们，微笑道：“真不成。” “我看你特么是给脸不要脸！” 纹身男一皮夹子朝着江凡的脸上招呼过去。 啪！ 江凡一把握住了其手腕，歪着头笑眯眯的看着他。 “坏了！” “小张哥，快去拦着他！” 汤宁宁就知道，掏出手机赶紧给付婧婧打了个电话。 要拦的话，也就只有她拦得住。 第710章 先生，你犯规了 诊所里的曾姳见动手了，赶紧跑出去想要阻止江凡。 然而。 “这位先生，你犯规了。” 江凡笑眯眯的说了一句，随后一脚踹在纹身男的裆部，但是他一只手被江凡捏在手里的，身形倒退，却又离不开江凡的束缚。 江凡左手的银针出手，快速的在纹身男四肢扎了一下。 下一刻，他就软哒哒的倒在了地上，动弹不得，只能够面容扭曲的大声惨叫着。 “你敢打我老公！” 俗话说相由心生，女人那张肥脸顿时变得狰狞起来，上前就要撕打江凡。 江凡同样的操作，女人随着那纹身男一起躺在了地上。 这时候，小张哥已经带着人快速跑了过来。 “江凡！别动手！” 可在江凡对女人动手的时候，另外一边，跟着这来那个人一起过来的另外两人，其中那留着圆头的男人从旁边未完工的亭子里卸了根钢管出来。 一棍子朝着江凡的脑袋敲了下去。 “快让开！” 砰。 这一棍子砸实了。 但是却没落在江凡脑袋上。 而是被刚才从诊所跑出来的曾姳用手臂挡住了。 “啊！！” 曾姳痛呼一声，手臂无力的耷拉了下去，眼泪顿时从眼眶里面涌了出来。 江凡回过头，正好看到这一幕，顿时怒火中烧。 圆头男不管曾姳，还要对江凡动手。 江凡侧身躲开，整根银针大半插进了圆头男握着钢管的手掌。 哐当。 圆头男手里钢管落地，捂着手发出痛苦的惨叫声。 这时候，小张哥几人也到了江凡身边。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钢管，“这么粗，打你头上怕是要给你打成痴呆。” 刚才在奔跑途中还让江凡别动手的小张哥忽然咧嘴笑了笑，“生尼玛的财，给老子打！” 于是，一群女人旁观，三个大男人盯着方才差点给江凡来了一棍子那男人猛打。 喝骂声，哀嚎声，哭喊声一片…… 江凡走向最先被他放倒的纹身男，他这会儿心里不畅快得很啊。 跨步在纹身男胸前蹲下，江凡拎起他的衣领，右拳举起。 砰。 一拳就见了血。 “让你排队拿号，怎么叫不好好听话呢。” 砰。 “一万，两万，就你有钱。” 砰。 江凡骨子里的血腥又被这几人给勾起来了。 一拳接着一拳。 “江凡！” 终于，付婧婧赶到了。 “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付婧婧冲上前，奋力把江凡从纹身男身上拉了下来。 “别再打了。” 小张哥几人也停手了。 付婧婧看了一眼现场的惨状，随后用手帮江凡把脸上溅射的血液擦拭掉。 “你手没事吧？” 江凡这会清醒了不少，抬起手看了看，打脱皮了。 “没事。” “你快看看他们，别让他们出什么事了。” 江凡看了一眼化作两个血人的男人，上前用银针暂时给两人把血止住，不让他们死就行了。 这时候，付婧婧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小张哥等人没打电话联系人，人家县委书记的千金在，轮不到他们摇人。 侧目看了一眼付婧婧，江凡又看向诊所外那些已经躲得远远的女人。 “上午不针灸了，下午还要来的，按号两点过来。” 说完，他走向跌坐在地面捂着手臂，泪流满面的曾姳，把她搀扶了起来。 “我给你看看。” 江凡在诊所里面把手洗干净，又冲了把脸，然后直接把曾姳的外套和里面针织衫以及秋衣剪开。 小臂处已经肿得厉害，紫红一大片。 只是看了一眼，江凡就确认已经断了。 “我给你接上。” 曾姳抬起疼得晕乎乎的头，泪眼婆娑，疑惑的看着江凡。 这种怎么接？ 然后就看到江凡从一边的药箱里面拿出一个布包在桌面上展开，一排排的银针闪烁着寒光整齐的排列着。 捻起一根，快速消毒，随后江凡一针扎在了她小臂与大臂的交接处。 痛感顿消。 然后就看到江凡徒手在她的手臂上按动着，大约十几下之后，江凡再度捻出银针，以一种她没见过的走针方式灸在她的手臂上面。 这一次，江凡的动作变得很缓慢。 在下了七八针之后，江凡的面色开始变得苍白起来，额头有冷汗冒出。 在没有痛苦的情况下，她看完了全程。 “呼……” “坐着别动，等二十分钟。” 江凡仰头在椅子上歇了一会儿，有些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 来了。 那种感觉又来了。 他这套针法可以让曾姳的手骨快速愈合，但代价就是那种虚脱的感觉再度来袭。 走出诊所，付婧婧这会儿已经挂断了电话。 听小张哥描述完刚才的情况之后，她眼中再没什么焦虑，反而是清冷一片。 这些人主动闹事，劝阻不成便动手。 还差点给江凡头上来一棍子。 这事儿有人得付出代价，流点血可不够。 “小张哥，麻烦拖一边去，别挡着道了。” 付婧婧说完，回头看向正一步步走出来的江凡，“姳姳没事吧？” “骨头断了，正在接。” “这两人？” 付婧婧瞥了他们一眼，“镇上马上来人带走。” “你们……你们完了！” “敢动手打我们，你们所有人都完了！” 这时，跟着后面那圆头男的女人指着江凡这几人，眼神阴翳。 江凡甩了甩手，“怎么个完法？我听听。” “你们知道我们在东藤是干什么的吗？就你们这个破村子，今天回去我就叫人给你们拆了！” 江凡笑了笑，“黑社会啊？” “你才是黑社会！东藤的砂石料生意有一半是我们的！这事没完！” 江凡和付婧婧对视一眼。 真是好大的生意。 女人掏出手机就要摇人。 “程芳，赶紧认错。” 本来计划要离开的何东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马路上走到了现场。 女人一听有人叫她名字，回过头看去，立马就来劲了。 “老何，你也在这边？” “你快看看，他们把阿东打成什么样子了！” “咱们东藤的人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有钱有人，我要他们一个都没好下场！” 何东伟瞥了一眼被拖到一边的两个血人，只是冷声道。 “给江凡认错。” 第711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 “老何，你搞错了吧？” “你看看阿东他们都成什么样了？要我认错？这崽子凭什么！？” 啪。 何东伟一巴掌给这个叫程芳的胖女人甩了过去。 平时看着文质彬彬的何东伟，这会儿显得有些霸气，同时，也很愤怒。 简直是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这一巴掌过后，如果程芳能够低头认错，端正态度，还能少受点罪。 可…… “老何！你打我？” 何东伟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盯着程芳。 “我不认错！是他们先动的手，我还就不相信没有王法了！” 这个时候，她又要讲法了。 何伟东没有再理会她，而是对着马路边上的方茴点了点头。 方茴会意，拿着手机走远了些。 “江凡，这事真是给我东藤人丢脸了，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东藤那边我兜着，他们翻不起浪来。” “谢了，何叔。” 何东伟摇了摇头，是非对错，方才他已经打听明白了。 他再看了一眼旁边躺着的两个血人，“不会出事吧？” 人不死，怎么处理都行。 可一旦闹出人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无论如何都跑不掉的。 “不会，我给止血了，死不了。” 又打又救，属于是皮带蘸碘伏，边打边消毒了。 趁着江凡二人说话的这个间隙，程芳也成功的把电话拨了出去。 “强哥，你听我说……” 还没等说上一句完整的话，她便住了口，随后怔怔的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 过了一会，她有些失神的放下手机，视线挪动，来到何东伟身上。 “老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我们跟着强哥和你合作多少年了？你一句话就要踩死我们？” 她手指颤巍巍的指着江凡，“就因为这个崽子？” 何伟东微微皱眉，“你说话最好放干净点。” 不然，还有你遭罪的。 他动手是轻松的，要是让王颖出手，你这几个菜有多远死多远。 与她说这么多，已经是看着大家合作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了。 回想起刚才强哥说的话，要么老何放话放过他们，要么他们这几个人就死在东藤别回去了。 程芳愤怒之后，在惊骇…… 见到何东伟依旧坚定的态度。 她怕了。 “老何，这事算了，我们不追究了，咱们有话好好说。” 何东伟都差点被这蠢货给逗笑了。 现在谁是追究方还看不明白吗？ “老何，你说句话啊。” 没人理她，就剩下她一个人在那儿唱独角戏。 还有躺在地上的两男一女以哀嚎声为其伴奏。 场面就这么僵持了下来，不知道那程芳在等什么。 江凡他们是在等镇上来人，赶紧把这几个拖走，在这儿太碍眼了。 这会儿，诊所边上的那些女人已经散开了，几乎都去了马路对面。 汤宁宁就负责带着农家乐的员工安抚众人。 虽然事出有因，是对方不讲规矩、侮辱人在先，甚至是动手。 但作为这边的医生，以及农家乐的老板，江凡等人动手打人实在是有些叫人害怕。 不少人已经是去停车场开车离开了。 当然，也有胆子大的，根本就不在乎，就在马路上看热闹。 有认识何东伟留下的，有心里还惦念着针灸不离开的。 总之，还是留下来的人要多一些。 前后还不到半个小时，村子外面就有两辆警车开了过来，没有鸣笛。 车子在诊所外面的马路上停下，前后下来几个警察，其中两人帮着疏散围观的人群。 其余几人上走上诊所这边，先是对着江凡以及付婧婧点了点头，然后开始了解情况。 所谓的了解情况，不过是走一个过场，不多时，领头的那警察在江凡授意的他们不会出现生命危险的情况之下，直接把几人弄上警车，运回镇上。 被带离之前，程芳哭嚎着祈求何东伟给她一个机会，也终于是愿意向江凡低头了，但其实根本就毫无意义了。 从不听劝告动手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往后的路难走了。 “小张哥，几位兄弟，今天谢了，先去洗洗，今儿中午在这边吃个饭。” 小张哥点了点头，和几人眼神示意，去了对面农家乐。 他一点都不担心，只是这边好多人都知道他是生态园的人，毕竟昨晚是他在接待。 刚才那一动手，恐怕对生意会有影响。 但值啊。 他相信老板也不会怪他的。 “何叔，谢了。” 何东伟是陈伯忠带来的，江凡只从他那儿得知前者是做生意的，但具体什么没说。 现在看来，要么就是程芳那几人是纸老虎，要么就是何东伟的生意做得不小。 也是。 其实想一想，还是有迹可循的。 方茴那天随随便便就叫来了那么多人，光是一个圈子的人可没那么轻易的就被叫来。 “没事，我不过来，他们也是这个结局。” “我在你这吃过饭再走。” 江凡点了点头，投去感谢的眼神。 这个时候，如果何东伟两口子离开的话，恐怕会带走不少人。 经过这么一闹，诊所这边顿时清静了下来。 就剩下江凡三人了。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付婧婧担忧的问道。 “没事，缓一会儿就好了。” 江凡看了一眼对面的农家乐，然后慢悠悠的回到了诊所里面。 付婧婧跟随着进去，看向曾姳扎着银针的手。 红肿已经消退，恢复了正常的颜色。如果不是江凡说了断了的话，付婧婧还真瞧不出来毛病。 “姳姳，不好意思啊，这才没几天就出了这种事。” 曾姳只是出神的盯着自己的手臂，没有回应付婧婧。 “姳姳？” “啊……怎么了？” 付婧婧再度表达歉意，曾姳根本就不在乎这个，现在全身心都在自己这条受伤的手臂上面。 付婧婧还以为是刚才的事吓着她了，有些魂不守舍。 抿了抿嘴，付婧婧道，“我送你回县里吧，回去养伤。” “我不回去！”曾姳的声音陡然提高。 随后面对付婧婧疑惑的眼神，曾姳也察觉到自己失态了，赶紧解释道，“我外公没发话，我不能回去。” 牵强的说辞。 对于一个中医而言，此前江凡对那些女人的针灸也就罢了。 但是在亲眼看过，体会过江凡针灸自己手臂之后。 说什么她都不会走了。 第712章 想留，要留 “先卸针。” 江凡快速的将曾姳手上的银针卸掉，消毒之后又检查了一下。 并不是粉碎性的断裂，再有两次，应该就能够痊愈了。 为了稳妥起见，江凡还是找了东西用纱布给她把手固定上了。 “明后天再各再针灸一次，就能痊愈了。” “啊？痊愈？” 曾姳满脸抬起头来，眼睛里面满是惊诧。 伤筋动骨一百天。 三天就能好？ “嗯……这两天就不用来诊所了，正好明后天我不用看诊。” 前后所经历的，曾姳还处在一种懵蒙的状态。 也难怪，毕竟过于颠覆她的所学所认知了。 “你回农家乐好好休息吧，今天的事对不住，我会让他们赔偿你的。” “姳姳没住农家乐了，昨晚农家乐没房间了，我就让她住家里的。” “那就先回家休息。”江凡擦了擦手，“这种事我们这边还是很少发生的，今天过后就更不可能发生了，别担心。” 江凡对着付婧婧努了努嘴，示意她把曾姳送回去。 “姳姳，我送你回去吧。” …… “婧婧姐，这件事别让我外公知道。” 两人回家的路上，一直沉默的曾姳忽然说道。 付婧婧愣了一下，这事毕竟是在大老包村发生了，她也打了电话让人来处理。 很难不传到她老爹耳中。 “嗯，我回头说一说，老院长年纪大了，还是不知道的好。但是你真的不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吗？不只是这两天。” 付婧婧觉得，曾姳在县里哪有机会碰上这种事，这一回，应该给她吓得不轻才是。 此刻曾姳泪痕都还未干呢。 其实昨天的事发生了过后，她就应该让曾姳离开了。 这种环境，总是会发生这些事的，来到村里大半年时间，付婧婧见过了太多以前都没机会机会见到的人性。 “不走，也不用多休息。”曾姳深呼吸上一口，摇了摇头，“我没事的。” “姳姳，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要坚持留下来吗？老院长可奈不住你。” 拿什么老院长没发话她就不许回去这种话，自欺欺人可以，在付婧婧这儿，就显得太假了。 曾姳顿了顿，“我想跟着江凡多学学。” 她微微抬起右手，“这可是在别的地方学不到的。” 付婧婧暗自叹息一声，江凡怎么可能教她这些。 “那好。”旋即付婧婧郑重道，“姳姳，今天谢谢你了，当时的情况我听说了，如果不是你，江凡可能就……” “没事，我看得出来，他是为了昨天的事生气，才会和那些人动手的，所以，我得帮他啊，不然他出了什么意外，婧婧姐你不得哭鼻子啊？” “……” “不知道是谁在哭鼻子，眼睛都还是肿的。” …… 付婧婧两人离开之后，两人走后，江凡才有空来处理自己受伤的伤势，就是脱了些皮，不碍事。 处理好之后，看了看身上的白大褂，全是血迹。 江凡脱下来给扔了，然后缓了缓，动身去将院子里那一片狼藉给清理掉。 人都被拖走了，警察也处理过了，没热闹可看，马路上的人也已经各自散了。 江凡叹息一声，他今天中午还是不去农家乐那边掺和了吧。 这会儿过去，别给人吓着了。 想了想，江凡找了块纸板，然后在上面写了一三五看诊，周天，周二，周四这三天排队拿号的字眼，反正就是把诊所的规矩说得清清楚楚的。 末了，他在最后的位置写上几个大字。 不守规矩，后果自负！ 然后在亭子那边弄了根铁丝挂在诊所门口，这么大的牌子，只要站在这里，就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后面后果自负那几个大字的分量，今天过后，无限拔高。 这事清净下来，也已经是到了中午的饭点。 没有离开的客人，就在农家乐这边点菜坐等吃饭了。 看着对面依旧留下来的客人，看着诊所外面被清理掉的地面。 江凡陷入思索之中。 今天的事，一来是想发泄一下，帮曾姳出口气，二来就是要把诊所的规矩立起来。 不然往后这种麻烦事少不了。 当然，立规矩的办法有很多。 自己这个就显得无比激进了。 不过看到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江凡就不想用什么怀柔的手段，虽然有可以让他们更加痛苦，往后对于今天做的事会后悔终身的办法。 但那会儿，自己又压不住了心头的火了。 直接就动手了。 动手这事，无论是付婧婧，还是以前的江静萱，已经跟自己说过很多次了。 有别的办法，就不要动手。 但他就是控制不住。 总觉得自己不打出去，心里就憋得难受。 这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眉头微皱，身为中医，他这会儿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基因里面存在着什么暴力因子。 他自己设想了一下，换作是上学那会儿的自己，遇到这种事会不会直接出手。 答案是不会，因为那时候的自己没有承受后果的底气。 而现在，有了。 他只会将这种愤恨，甚至是屈辱埋在心底，好好的记着。 好像，根源是没有变化的。 江凡看了看自己已经处理过的拳面，心中有些不安。 不应该，原以为自己的即将做父亲之后，会有所改变。 但是并没有。 这会不会是一种病？ “呼……” 江凡呼出一口气，决定查查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这会儿稍微恢复了些力气，感觉也好了不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回家吃饭。 回家的路上，江凡想到这两天曾姳的表现。 暂且抛开她与老院长之间的关系。 单纯就这个人而言，今天是她来村里的第三天。 头一天过来帮着做事，没出岔子。昨天自己一人也还可以，至少该做的她都做到了。而今天自己前面在针灸的时候，前后也做得不错，无论是准备还是配合。 至于最后给自己挡那一下，那更是加分项了。 好像，没什么理由不留下她了。 这么想着，江凡已经走到了砖房。 灶屋里面正冒着青烟，道道香味传出。 江凡觉得舒心的同时，心里又不禁绷了起来。 付婧婧在经历过上一次后山脚下的事情之后，可是三令五申的告诉自己，往后尽量不要动手的。 第713章 危险的征兆 江凡小心翼翼的走进灶屋，发现曾姳也在，正站在一旁好奇的看着付婧婧。 昨天虽然就看过了，但是今天再看，还是会觉得惊奇。 婧婧姐又是烧火，又是炒菜，在灶台前后来回折腾，熟练无比。 这和她以往认识的付婧婧差别好大啊。 “回来了？” 江凡点了点头，若无其事的看了看锅里，其实是在瞅付婧婧脸色。 果不其然，在问了这一句话之后，付婧婧就专心锅里面了。 “咳咳……曾姳，你去堂屋里面休息一会儿，我有点话和你婧婧姐说。” 曾姳没说什么，转身就走。 这还是她来了几天第一回在砖房这边看到江凡，其他时候要么是在诊所，要么就是在农家乐。 这会儿的江凡好像明显的少了很多锐性。 等到瞅着曾姳进了堂屋，江凡才笑眯眯的上前，想从付婧婧手里接过锅铲。 “我来就好，你手上缠着纱布呢。” “生气了？” “没，对错我还是分得清的。” 江凡点了点头，“那就好，我还以为你要怪我呢。” 付婧婧忽然停下了翻炒的动作，侧目有些无奈的看向江凡，“对错是一回事，但是你能不能上点心，今天要不是姳姳给你挡下了那一棍子，你怎么办？” “这是在咱们村里，有这么多人，你随便招呼一声，他们几个外地人能和你动得了手？你非要自己一个人上，你怎么就这么鲁莽？” “……”江凡就知道。 “好好好，我知道错了，下次我叫人帮忙。主要是我大意了，他搞偷袭。” 偷袭…… 付婧婧拿起铲子作势就要给江凡敲下来。 “你都马上是要当父亲的人了，能不能自己保护好自己。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她们怎么办？我怎么办？” 说到最后，付婧婧都有些哽咽了。 她当然生气，那些人罪有应得，但上次江凡都险恶丧命了，这一次分明有更加稳妥的方式，他偏偏要自己一个人来。 她气的是江凡没有想办法保证自己的安全。 江凡把锅铲从付婧婧手里卸了下来，将她抱在怀中，轻声道，“下次真不会了。” 付婧婧一边抽泣，一边哽咽道，“都多少个下次了。” “这绝对是最后一次。” 付婧婧在江凡怀里默默的哭了一小会儿，抬起头来，“我就不给静萱还有颖姐说这件事了，免得她们担心。但是你要是再有下次，我就……” 付婧婧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可以用来吓一吓江凡的。 “我就帮着别人打你！” 江凡眉头一挑，“没必要吧？咱们好歹是一伙的，这就太过分了。” 付婧婧破涕为笑，但是又很快绷住，本来还想再说两句，结果一阵糊味传来。 一看锅里，菜都糊了。 “都怪你！” 付婧婧赶紧侧身把锅里的菜都铲了出来，一看就吃不成了。 只能重新再做一份了。 江凡就算是勉强混过了付婧婧这边。 就像小时候闯了什么祸，一回到家里就殷切的做着事情，免得暴露的时候遭罪太重一样。 江凡又是切菜又是烧火，自己掌勺，争着表现。 饭菜很快上桌，三人上桌。 曾姳的手虽然上了固定，但还是能够自己吃饭。 饭桌上，江凡就今天的事情表达歉意以及谢意。 曾姳皆表示没事，她只要留在村里就成。 这事儿和江凡的想法达成一致，不过她要是害怕了，想要回去，江凡也会尊重她的意见。 全程，付婧婧都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 直到吃完饭，江凡还有一个多小时下午才开诊，这个时间就正好睡个午觉。 曾姳住楼上，江凡两人在楼下。 安静的卧室里。 付婧婧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你觉得姳姳怎么样？” 刚闭上眼的江凡睁开眼睛侧目看着她，“还行啊，理论知识，性格，基础的操作，都不错，诊所就需要她这样的。” 付婧婧微微颔首，江凡刚闭上眼，她又忽然来了一句，“你觉得姳姳长得怎么样？好看吗？” “……” 江凡无语的看着她，“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人家是你朋友，你问我这话啥意思，你不会觉得我跟她会弄出点什么事吧？” 付婧婧撇了撇嘴，“谁知道呢，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不知道啊。” 付婧婧觉得曾姳显然是对江凡的医术感到好奇了。 好奇，就不是什么好事。 不是她恶意揣测啊，当初她就是这么中招的。 在大老包村亲眼看出江凡为余见处理腿部伤势之后，然后在县里的时候就让他出手帮忙给自己妈妈治病。 那时候江凡还和江静萱在一块儿呢，她又何时想到自己会和江凡走到一起，而且是在明知他有女朋友情况下，还是持续发动攻势。 江凡暗自叹息一声，反正他在这方面现在是没有任何的信誉可言。 “你信不过我，总得信人家曾姳吧。好了，这事别说了，再说下去我就要生气了。” 江凡赶紧止住这个话题。 “你生气？我现在气还没消，你生什么气？” 江凡背了个身，不跟付婧婧拉扯了。 这怪得了谁？只能说江凡的‘前科’太多了。 这事付婧婧也只是这么说上一嘴，给江凡提个醒，让他别乱来，万一真有点什么，她真不知道怎么处理。 毕竟，她代表的可不是自己一个人。 但其实，她的想法没错。 换作任何时间，地点，曾姳都应该为今天所发生的事感到害怕，但这会儿的她满脑子都是江凡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危险的征兆。 时间走得飞快，一觉醒来，已经是一点五十多了。 江凡赶紧起身收拾，还不知道昨天拿了号的今天下午会留下多少人呢。 来到诊所外面的马路上，令江凡有些惊讶的是，诊所外面已经排上起码十几个人了。 江凡还以为只有几个人呢。 “你真潇洒，惹了事自己跑回去了，留我在这里擦屁股。” 汤宁宁来到江凡身边，语气算不上好。 “汤经理辛苦，上午这边什么情况？” 汤宁宁都不想说话了。 “人家以为咱们这里是什么土匪窝。” 第714章 活动照旧 “我看也没走多少人啊？” 汤宁明翻了个白眼，随后看向马路左右仍旧留下来的人，“这些人是怎么来的？” “上前天方阿姨的那些朋友过来，前天离开，昨天消息散出去了，所以她们来了。说到底，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人其实还是和方阿姨有关系的，要不是何叔和方阿姨，这里起码还要走一半的人。” “还有啊，你知道我陪了多少笑脸吗？” 江凡回身看了一眼农家乐，“何叔他们走了？” “没有，还在楼上，今天不走了，明天走。” 江凡点了点头，何东伟两口子留在这里，无非就是让这些人有个心安。 原来，到现在还留着这么多人，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何东伟两口子。 “帮我跟何叔他们说声谢谢，晚上找他喝两杯。” “人何叔他们备孕呢。” “那就以茶代酒。” 江凡走出去两步，又忽然退了回来，真心实意的对着汤宁宁歉意道，“今天的事对不住，是我冲动了，农家乐你也有份，我这么多是不负责任了。” 其实，有些人是不看对错的，只看相互之间的关系。 江凡是这边的老板，老板那样对外来人下狠手，那么，对于同样是外来人的她们，如果与江凡之间起了什么争执，是不是也要这么挨上一通？ 这，才是她们所关心的问题。 汤宁宁愣了愣，旋即洒然道，“不动手那不然怎么办？任由他们欺负人？生意不是这么做的。” 反抗是对的，但是汤宁宁那时候是怕江凡没收住手，给人家打死了。 她亲眼见过的。 所以会怕。 “总之害你辛苦了，我去对面了，争取早点结束。对了，今天晚上的活动还办吗？” 江凡的意思是，今天发生了这种事，如果传开了去的话，晚上这活动，还是不办的好。 至少也要等到风波消停了些再说。 “怎么不办？这两天你在忙，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今晚必须得办。”汤宁宁朝身后的农家乐二楼瞧了瞧，“人家何叔留下来，就是为了这个的。” 就是为了让江凡农家乐今晚的活动，不冷清。 “都做好了？就昨天一天的时间，宣传到位了吗？” “你晚上看得见。” “那行，汤经理，要是今晚活动没问题，明儿真给你包个大红包。” “多大？” 江凡三根手指捻了捻，“这么大。” 当然得给包一个，无论是当做奖励，还是表达感谢与歉意。 汤宁宁为农家乐付出得太多了，江凡都看在眼里的。 “切，谁信你啊。” “我得过去了。” “等等。” 刚迈出步子的江凡又被汤宁宁叫住了，“你上午没受伤吧？我看你那时候状态不是很好，你也是奔三的人了，还是别有事没事就动手，这种事让小张哥来就好。” 不远处的小张哥听到这话，心里那叫一个拔凉。 江凡奔三， 他比江凡大，更是奔三的人。 就该他来？ 这汤宁宁怎么回了村里，就变得这么坏了呢。 前两年在她也在生态园待过，那会儿大家关系可好了。 江凡知道她是关心自己，只不过是借着玩笑的口吻罢了。 笑了笑，江凡握了握拳头，“没受伤，这玩意，牛都抗不住，那几盘菜算什么。” “干活去了，待会儿说。” 再回诊所，这些女人心中对江凡的情绪各异。 有的会有点害怕，毕竟上午的画面有点血腥；有的好奇，这么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竟然敢跟那几个人动手，且何东伟还站出来力保；有的还是更关心自己的容貌问题，谁闹事，谁挨打，跟她们关系不大…… 进了诊所，江凡套上干净的白大褂，开始了下午的针灸工作。 有些人离开了，号码并不齐，但却都是有号的，没有谁在没有号的情况下过来了。 诊所门口的牌子，以及上午发生的事情，规矩已经立起来了。 依旧是一个人一个人的来，江凡一个人忙活也不成问题。 针灸，取药，一气呵成。 虽然上午的事，会有影响，但不能够否认的是，江凡针灸的效果确实是很好。 这种短时间、肉眼可见的正反馈，倒是让大家不再那么在意那件事了。 换句话说，谁对她们有好处，谁就是对的。 趋利避害，到了极点。 且针灸看诊时候的江凡，有礼貌，有问必答，医嘱不明白的会一一解释。 在专业性和服务性上面，无可挑剔。 总的来说，下午的治疗对于大家而言，皆大欢喜。 下午的时间，江凡这边在忙活，对面的农家乐也没有闲着。 后厨忙着准备晚上的食材，这就不用讲究现点现杀了，保证新鲜就行。 院子里，汤宁宁负责招呼人布置，音箱，烧烤架子，酒水，灯光…… 学以致用，这四个字，对于马上要毕业的汤宁宁而言，无比适用。 到下午五六点左右，村里陆陆续续的有车开进来。 好多熟悉的面孔。 都是镇上的。 江凡觉得，汤宁宁把亲友团拉过来了。 人越来越多，气氛也越来越热闹。 而江凡也在六点之前，江凡所有的人都针灸结束，将钱收起来，江凡用包给装在身上。 又是几大万。 “走吧，今晚好好玩玩，但是得注意你的手。” 付婧婧早就已经忙完过来了，一起过来的还有曾姳。 前者在帮着汤宁宁招呼客人，左右逢源。 后者则是跑到诊所这边学习江凡的手法。 “你每一次看诊都收这么多钱？” 前天是这样，今天也是这样。 这又是一处超越认知的点。 过于违和了。 “也不是，看是什么，她们这不算病，所以收费会高一点。” “是病的话收费就低了？”曾姳有些疑惑，江凡的标准真难理解。 “病也分情况，一般的病有可能一二十就搞定了。有些病嘛，后面加个达不溜。” “走了走了，我关门了。” 江凡两人走过马路，他在人群中找到付婧婧，把手里的包递给了她，笑嘻嘻道，“今儿的诊费，可不许再说我了啊。” 付婧婧接过掂了掂，好家伙，这重量。 她眉开眼笑的把钱收了起来，然后同样对着江凡笑眯眯的道。 “我不说你，待会儿有人要说你。” 第715章 有人收拾你 “唉？谁？” 付婧婧朝着旁边的超市努了努嘴，“刚才宁宁和我说，上午李婶和林姨被她拉住了，然后中午的时候，她们俩就不在了，是莎莎和小甜在守着这边。” 江凡眉头不受控制的跳动了几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们去哪儿？” “去找能收拾你的人了。” 收拾他的人？ 谁？ 忽然，江凡双眼一瞪，凑近付婧婧耳边大声问道，“她们俩去镇上了！？” 付婧婧笑看着江凡不说话。 她是没有向镇上的那两位说，但是李翠她们是中午就离开的，她也是刚刚才从汤宁宁口中知道这事。 打了电话一问才知道，原来在江凡没事之后，她们又是一阵后怕不已，也不去砖房那边看看江凡，而是一气之下直接去了镇上。 待会儿天黑之后，有人要来给江凡紧紧皮了。 本来一开始她还担心王颖她们知道了会担心，但是转念一想，这事瞒得住王颖吗？ 她一定会知道的。 这样也好，她反正是好的坏的都说了，但光靠说的还是不行。 还是得那两个来和江凡好好说道说道，他才能真的长记性。 江凡有些心虚的朝着村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已经做好了被批斗的准备了。 “哎哟，你待会儿帮我说两句，当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总不能站着让他打吧？” 付婧婧摇了摇头，“我说了，你有很多办法，但是你偏偏要那样。我可不会替你说话，我要忙去了，这么多客人呢。” 说完，付婧婧转身就没入了人群之中。 “……” 江凡叹息一声，难怪下午就没看到李婶的她们，原来是告状去了。 忒没意思了。 搓了搓脸，江凡挤出笑容，迎接客人就上去了。 这会儿天色微微黑，但农家乐这一片，已经是灯火通明。 音乐都是些耳熟能详的，不吵不闹。 一排排的烧烤架子架在了农家乐的院子里面，烟火缭绕，人声喧嚣。 本来就有好几十人在这边，再加上陆陆续续从外面进来的，这一下，农家乐这边人可就多了。 看这架势，汤宁宁的宣传地主要放在了镇上。 也是，她本来就是镇上的人，而这会儿又正值周五晚点，放假的学生也不少，被家长带着来了这边。 正当江凡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微黑夜色中的农家乐外面驶进一辆轿车。 是江静萱平时开的那辆。 王颖开车，李翠，林月梅，江静萱还有胡梦都在上面。 “等会儿先不管他，等晚上结束了再慢慢和他说。” 说话的人是王颖，她戴着帽子，口罩，免得被人认出来了。 她的语气，有些生冷。 听得出来，还是比较生气。 那能不生气吗？ 她怀着孕呢。 江凡出了什么事，她怎么办？ 孩子没爸？ 反正江凡没事，担心之余，就是要让他长记性。 上一次就已经足够吓人了。 “就是得好好教育一下他了。”林月梅没好气道，“他那性子，再不改的话，早晚有一天要出更大的事。” 几人意见达成一致，然后挨个下车，向着农家乐走去。 农家乐门口走来一行人，江凡笑眯眯的正要上前，忽然就顿住了脚步。 李翠三个人赫然在列，那另外两个戴帽子口罩的人想都不用想是谁了。 一行五人，站在院子门口，给江凡的压力巨大。 “请请请，来者是客，里面坐。” 江凡还是笑着上前。 “江老板看起来精神不错。”江静萱低垂着帽檐，不咸不淡了来了这么一句。 江凡干笑道，“你们坐远一点，这边烟气大。” “凡子，你去忙你的，我们自己找地儿坐。”胡梦对着江凡使了使眼色，示意他赶紧走。 这一路上，她听着这几人的盘算，心里都替江凡打鼓。 “那你们先坐啊，我忙去了。”说完，江凡一溜烟儿的跑进了人群里面。 “走吧，去屋里坐。”李翠领着两人去了超市那边，把王莎莎替换了出来。 这边人多，超市里自然人也多。 王颖两人没在超市，而是去了林月梅茶楼的包间里面，那儿的窗户，正好可以看见农家乐院子里面的‘盛况’。 两人站在稍微拉上了些的窗帘背后，透过缝隙看着院子里的一切。 心思各异。 江静萱有些恍惚。 原来，当初她和江凡一起规划过的想法，竟然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 开业的时候，都还没有这样。 外面喧嚣，屋里安静，差异化的场景之下，她不禁幻想到如果还是他们俩那会儿名正言顺在一起，这种场景，她会在那里干什么呢？ 是像人群中的付婧婧一样，还是……因为临时有任务忙，自己不能够来？ 那样…… 江凡会很失望的吧。 有任务？ 江静萱想起去年年末的前两天，江凡曾经打电话给她让她回来陪着一起祭拜他爷爷奶奶。 自己那天好像就很忙？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会想到这个。 是站在如今的角度去看江凡的一切，自己有了截然不同的感受？ 但现在，她有些后悔。今晚，无疑是江凡农家乐的一个重要时刻。记忆里的那一天，对于江凡而言，同样是无比重要的时刻，因为那是家人。 莫名奇妙联合起来的场景，她忽然之间明白了那天的江凡该有多……失望？ “很不错，他这些做法，算是把村里的人流量维持住了，不管是因为什么来的，有人就行。”王颖的目光除了锁定人群中的江凡，还有在不断调度的汤宁宁身上。 这个小姑娘，不错。 这是她习惯性的从管理者的角度，从上往下看。 “嗯……”江静萱不是很在状态。 王颖侧目看了她一眼，没有多问什么，而是再度观望起了外面。 村里的事，自从给过江凡方案之后，她基本就没过问过了。 有些地方并没有按照她的来，而是江凡他们这些人根据实际情况，‘边走边看’。 规划永远是规划，它只是主导大方向的。 第716章 献殷勤 “这边坐这边坐，弄点什么尝尝？招牌是烤五花可以试试。” 人太多了，江凡都做起服务员的工作了。 弄成只做烧烤，江湖菜的夜场，对于桌子的讲究就没那么大了。 现成的吃柴火鸡的那些桌子可以坐。 院子里多余的空地上，直接拉开一个方正的折叠木桌，再添上几根小板凳，就又能坐好几人。 旁边的长廊上，同样的像这样摆放着桌子，就连农家乐的院子外面，也摆着桌子。 有的可能会觉得里面太吵，喜好安静点，这里就再合适不过了。 布置的灯光把这些地方都照顾到了。 来回奔走，忙得满头是汗的江凡终于是得了一个空隙，他走到统筹的汤宁宁身边，看着院子里夸张的一幕，擦了擦汗水，有些惊诧的问道，“这得有百号人出头了吧，你怎么做到的？” 东藤过来的人还留下的，差不多就三十来号人，也就是说，剩下的六七十号人左右，才是真正的奔着今晚农家乐的活动来的。 可别小看了这六七十人，这对于农家乐这么一个只有十几个住宿房间，正规的堂食桌子也只有不到二十之数的地方而言，已经是非常可观的数量了。 更何况所有人加一块儿已经差不多上百个人了。 “三分之一，是东藤过来的人。剩下的，是咱们镇上，或者是石龙滩那边的。” “石龙滩？” 石龙滩也是个镇，和这边镇子相邻，但绝对不算近。 “哎呀，先忙，有什么事晚上忙活完了再说。” 说完，汤宁宁又一头按了进去。 一直忙活到晚上十点左右，经历过中间最为忙碌的两个多小时，方才渐渐的缓了下来。 刚刚闲下来的江凡在人群中找到付婧婧，“你看到王颖她们了吗？” “没，我一直就在这院子里。” 江凡左右看了看，没能找到她们，朝超市的位置看了一眼，江凡从院子边缘位置绕了过去。 “婶，她们人呢？” 李翠没好气道，“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呢。” 她朝隔壁努了努嘴，“在月梅那儿。” “她们不会还没吃饭吧？” “……”李翠有些无奈的看向江凡，“饿着谁也不会饿着她俩啊。” 江凡点了点头，旋即凑到李翠耳旁，“婶，你是咋和她俩说的，她们俩又是咋说的？你给我透个底，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李翠往后退了半步，以往都温柔无比又顺从的她，今天对江凡也是有点不安逸的。 “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我不跟你说，待会你就知道了。” “你真没意思，这么大的人了，还学小孩告状。” 李翠作势要打，江凡赶紧开溜，来到茶楼这边，堂里边儿有两桌人，江凡一进去之后，就以眼神询问林月梅那两个人呢。 接到示意，江凡悄咪咪的开门走了进去。 两人这会儿正在包间的小沙发上，一个打着毛线，一个在看育儿方面的书。 “你们就一直窝在这儿呢？” 两人抬头看向江凡，谁也没有第一时间理会他。 “东西收起来，跟我去外头走走，一直待在这儿干嘛，心疼死我了。” “你少来这套。”王颖一边将针线收进包里，一边说道，“你这伎俩太低级了。” “什么伎俩？我是真让你们跟我出去转转。” 江静萱将书放进包里，拎着起身。 王颖说归说，身体也还是很诚实的。 三人从茶楼里边出来，从灯光昏暗的地方绕到农家乐外面，那儿，江凡单独给两人架了张桌子。 “等等啊。” 安排两人坐好，江凡跑去点了些串。这会儿要烤的不多，江凡这边主动开口，就先紧着江凡。 很快，江凡就端着荤素搭配的串走出了院子，盘子上还有一道绝活。 “来来来，吃点，大晚上的吃点，晚上不会饿。” 两人抬起头有些奇怪的看向江凡，异口同声道，“能吃吗？” “怎么就不能吃了，我说能吃就能吃，不过得少吃，就这些，当心烫啊。” 江凡把放串的盘子推到两人面前。 “我刚刚都看到有人咽口水了。” 江静萱口罩下面的脸色一红，瞪了江凡一眼。 没错，那个咽口水的人就是她。 从院子外边过来，那香味直扑鼻间，她又很久很久都没吃过这些了。 “这个，烤猪脑花，一头猪就这么一个，咱们这儿这可不对外售卖的啊。” 两人对视一眼，再度以眼神对江凡做着最后的确认。 “吃。” 两人摘下口罩，拿起肉串吹了吹，开始撸串。 别看王颖平时那样，但是吃这些东西，是觉得在行的。 江凡记得之前从东藤回来的那个晚上，因为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没能走成，王颖带着他在东藤逛了小半夜，小吃街里面，什么东西都吃过。 江凡在一旁，一会儿递水，一会儿递纸，殷切得很。 这会儿殷切些，待会儿就能少挨点批。 江静萱是自从知道自己怀孕过后就没吃过这些，王颖是很少吃这些，但两人这会儿都被挑动了味蕾，又得了江凡的授意，两人吃得不亦乐乎。 江凡总不能害自己的娃吧？ 等到两人吃完，慢腾腾的擦完嘴之后，江凡领着她俩在路灯照耀下的马路上走着。 这个时节的晚风，其实还是有那么一丝丝冷意的。 不过在吃过烧烤之后，两人有些微汗，迎着风，跟江凡漫步，味蕾又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走在路上，两人都是笑容满面的。 一直到快十一点的时候，江凡才带着两人回程，“你们今晚就不回去了吧？明天早上再……” 江凡忽然想起，家里边还住着一个曾姳，好像不是太方便。 “还是回镇上吧，你们东西都没带回来，住村里不方便。” “嗯，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江静萱忽然咳嗽一声，提醒着王颖什么。 于是。 刚刚还答应了的王颖，顿时就改口了。 “回去可以，你今晚得跟我们回镇上。要么，我们今晚就住村里，晚上有事和你说。” 第717章 导火索 “我这会儿肯定不方便走，还有客人要安排，明天这边也还要忙。砖房那边还住着婧婧的一个朋友，你们过去不方便，要不你们先回镇上？” 听到这事，江静萱忽然轻轻的冷哼一声，“朋友？就是你诊所那个助手？这么快都住屋里去了？” “……”江凡无奈道，“人家是婧婧的朋友，婧婧她爸也开了口的，让我好好带着点别人，你说我能怎么办？” 江静萱只是暼了江凡两眼，江凡说得天花乱坠，她也不怎么会信的。 两人本来的打算，是今晚等江凡事了以后，坐下来好好的和他‘谈一谈’。但是到这会儿他还没忙完，住在村里又哪哪儿都不方便。 这会儿，好像僵上了。 但是她们俩这个点儿，也必须得休息了。 “钥匙给我，今晚就在村里住了，明天再走。”王颖做了决定。 这会儿再往镇上赶路的话，也不方便。再说，王颖还有别的想法。 “我先送你们回去，待会儿再过来。” 江凡把两人送到砖房，二楼亮着灯的，曾姳已经回来了。 “你俩今晚就修楼下吧，上上下下的不方便。” 江静萱从江凡手里拿过钥匙，“就几个月，上下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上个月还是自己一个人上下呢。” 开门，两人进屋，环顾了一下，没什么变化。 “你们先再坐会儿，我去跟曾姳说一声，她没见过你们，别突然吓着人家了。” 江凡咚咚咚的跑上楼去，楼上四个房间，其中两个一个是付婧婧以前住的，一个是王颖住的。曾姳是另外收拾的房间，不过这还是这两天曾姳住进来之后，江凡头一次上来。 笃笃，江凡敲门。 “啊！”曾姳发出惊呼声，“谁在外面啊？” “我，江凡。” 屋里忽然安静了下来，窸窸窣窣的好一会儿，曾姳才从屋里探出头来，好奇的看向江凡，“怎么了？” 一股馨香从屋里随着曾姳的说话弥散了出来，江凡微微动了动鼻翼，旋即朝楼下指了指，“有两个女性朋友今晚也住这边，待会儿有什么声响别担心。” “好，还有事吗？” “没了。”看了看曾姳微红的脸，江凡歉意道，“刚吓着你了？” 曾姳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不是吓到了，我正好拆带子，你一出声就扯到了。” “你要拆了睡觉？”江凡劝阻道，“最好还是不要，晚上容易压着手臂。” “我知道……我不拆了睡觉，我要换衣服……” 江凡愣了一下，感情刚才人是在屋里换衣服啊。 江凡表达了两声歉意之后，转身下楼。 “刚才什么声？” 江凡一到楼下，就收到来自江静萱的质问。 “突然上去敲门，吓着人家了呗。”江凡一边打开楼下朝里的那个卧室，一边说道，“静萱你还是住这儿吧。” 至于王颖，依旧住她之前的那个房间就好了。 “我让胡婶过来，还是？” 王颖摆了摆手，“不用，这周在镇上，什么事都是她在这做，今天就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 江凡点了点头，还是给付婧婧打了个电话，把两人今晚住村里的事儿说了一下，让她回来照看着点两人。 而江凡，则是又去了农家乐那边。 十一点多，基本已经接近尾声了，陆陆续续的有人在离开，或是就住在农家乐，或是驱车离开，又或是开不了车，被小张哥安排着前往镇上。 灯火通明、喧嚣的农家乐逐渐的安静了下来。 江凡和汤宁宁在人群中迎来送往，等到基本都离开得差不多了，两人才折返回了农家乐。 院子里依旧还有两桌客人，不过每桌就只有一两个人，看那模样，是喝多了在谈心的。 在给他们最后上了烧烤之后，烤架熄火，农家乐的工作人员开始收拾这一晚上所造成的残局。 一箱接着一箱的空荡荡的啤酒瓶被堆积在了农家乐外面，这些明天都是要拉走的。 桌上，地上的餐后垃圾成堆，这些今晚都需要清理掉。 与前几个小时的热闹相比，这会儿的农家乐带给人一种放纵之后的无力，空虚感。 江凡视线扫过院子，长呼出一口气，又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整体的时间把控上大差不差，就是收拾结束的话，可能要忙活到一点半左右。” 江凡点了点头，“今晚就暂时不看账目了，有什么问题，咱们明早再说，你去早点休息吧。” 说完，他就埋头帮着清理了。 人手足够，收拾起来倒也不算慢。 一点半之前，这边彻底收拾结束，这个时间点了，农家乐工作人员基本都是在一楼的休息室里将就一晚上。 大老包村再度彻底陷入沉寂的时候，江凡才回了砖房这边。 今天晚上，大部分的时候江凡都在亲力亲为，同时也是自己代入其中，去看看究竟哪些地方是好的，哪些地方不好，方便后续与汤宁宁做出改进。 回到家里，堂屋的灯还亮着的，推开门一看，付婧婧还在堂屋坐着看东西。 “怎么还……” “嘘。”付婧婧竖起手指在嘴唇上，“小声点，她们都睡了。” “你快去洗澡，水放小点声啊。” 江凡点了点头，收拾起东西就朝楼梯卫生间去了。 今天的事有点多，直到热水浇灌在身上，江凡才感觉身心都得到了舒缓。 其实，他上午所浮现的那个想法，是一直扎根在他心头的。 他为什么会如此暴戾？ 江凡在思索，这种类型的病，他知道不少。 超雄综合症、焦虑症、精神障碍、躁狂症…… 他不认为自己有其中的某一项，但今晚在和王颖两人短暂的相处之后，江凡发现，原来自己的意识里是绝对不希望自己那么做的。 他上过大学，基本素质是足够的，又是个思想健全的人，且还是在自己即将做父亲的情况下，万万不该这样的。 不够成熟，绝对不是理由，他的身体中的某个地方在什么时候开始出现问题了。 而这种问题，有一个导火索。 那两本医书。 第718章 循环 自从那个想法出现以后，江凡就不停的在反思、自察，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所能够想到的地方，他都没有查出问题，没有一个具体答案。 自医本来就不是一件易事，但是对于江凡而言，如果知道根源，大概率是能够解决的。 但当前的问题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哪儿出了问题。 偏转淋浴的开关，将热水调成冷水，令江凡有些微微颤抖的冰冷瞬间遍布全身，同时，他也更加的冷静了。 自从得到医书之后，自己因它们得利，但在那之后，也出现了诸多超出他过往会触及到的局面。 那个雨夜，就是拉开他心里那道开关的诱因。 那晚，死人了。 六七个人死了，很多。 后面断断续续发生的事情，他在其中都不乏暴戾的体现。 不对，绝对不对。 如果不是今天上午的事情，江凡可能自己都还没办法意识到这一点。 身边的人在关心他的同时，也在责怪他，责怪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 分明有更加稳妥的处理方式。 说实话，江凡回答不上来。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细细回想。 当时他前面的那些言语，就是想要让对方主动动手。 这样，他就有了正当动手的理由了。 这理由不是对于那几个闹事的人，而是对于身边的这些人，他就有理由说是他们先动的手，自己只不过是做出反抗。 因为，作为一个思想健全的成年人，他知道自己要做父亲了，同时也在做生意，他不该那样做。 就是需要一个借口。 之后，他与付婧婧也恰好就是这么说的！ 当时，江凡就有一种感觉，他必须要打出去。 这是后来自己觉得自己出了问题过后，他才更为清晰的察觉到了当时的那种感受。 可现在，他又异常的冷静。 心里头也没有了那种想要靠着动手来发泄的感觉了。 要么就是上午发泄过了，这种感觉会隐退一段时间。要么……就是因为他今天上午用医术上的针法给曾姳针灸过后，那种久违的虚弱感再度袭来之后所造成的结果。 回想过往，他发现了好多好多的细节。 这是一个循环。 他的针灸，他人看过。 县医院里有人看过，当初在东藤为王天风老爷子针灸的时候也有人看过。 这些，都是有医学基础，甚至是抛开医书之外，自己远远都不如他们。 但是，从不见谁能够真的做到他所能做的。 江凡笃定，即便是他们照着自己一模一样的行针方式，也绝对做不到。 而这之中的差别，就来自于那种他针灸之后的虚弱感。 那股虚弱感会对他心里的暴戾造成压制，但是到了一定的时候，这暴戾又会浮现，带动着江凡去寻找发泄口。 而这时，那些送上门来的人，就成了宣泄的对象。 在宣泄之后，它又会沉寂下去，直到下一次的躁动。 这就是这个循环。 在医书出现之后所带动的循环。 且江凡今天在动手的时候，明显的察觉到了自己的生疏。 要知道，上一次他所面对的，可是走投无路似亡命之徒一般的何建伟那一行人。 用进废退。 江凡这样定义。 所以，前后相互串联起来。 江凡觉得，这种循环，就是他之所以会那样的根本原因。 当然，外界的情绪诱导也是部分原因。 他自己是觉得这样不好，但难道要让他舍弃医书吗？ 不可能的。 江凡能做的，只能是尽可能去的克制。 但他心里已经是对这件事产生了极重的危机感。 如何彻底解决，江凡暂时想不到办法。 他只能够去克制自己的行为。 还有一点，这种循环的意义是什么？ 他所能够想到的，有两点。 第一，让自己在进行一些较为简单或者是熟练无比的针灸的时候，不会再出现那种虚弱的感觉。 也是相当于用进废退的意思。 单单从这一方面而言，对自己是利好的。 第二，则是让自己变得…… 更加的强大？ 强大的定义有很多，心理，精神…… 而江凡所理解的这种强大，是让自己在面对某些需要自己动手才能够护住自己的时候，会有更快的反应以及更快的速度。 他莫名的想到电视里看过的那些古装剧，那里面的江湖人士所经历的某个过程，与自己所梳理出来的这个循环很相似。 那个过程，可以是习武，也可以是更为天方夜谭些的修炼？ 将这个一代入到自己如今所经历的，就会显得极为的相似。 运用医书上的针法进行治病的时候，就可以将它看做是在练武，是在钻研、运用某种武功秘籍。 之后所传来的虚弱感，就好比练武之后的疲乏，而这所带来的就是成长。 江凡是在针灸，在医术上的成长。 他以前一直认为那种虚弱感是一种交换，以自己身体的劣态去交换病人的康复。 但其实不是，确实是可以将它看成是一种交换。 不过换来的是自己的成长。 至于用进废退，就如那些习武之人一样，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江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缓缓握紧的拳头。 他好像忽然将一切都理顺畅了。 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冷水淋浴，肩头之上是一道长长的似蜈蚣攀附在上面的伤痕。 虽然不敢百分百确定，但是江凡如今所能够想到的，就只有这么一种可能了。 他眼神熠熠，这种成长，是他所需要的！ 无论是在生活中用以自保，有总比没有好。 还是在面临某些足够危及性命的危机的时候，自己能够凭借着这种能力搏出生机。 这时候，好像一切都顺畅了起来。 以往在学校上学的他，回了村里，就能够有胆色，有能力，游离于数次性命之危中而活了下来。 无论是否有外力相助，至少在那之前，他没有倒下，这就是这种成长的意义了。 而他如今需要做的，就是扛住那种暴戾的感觉。 或者…… 靠着运用医书上的针法帮别人针灸，来换取虚弱感，去抵消它。 第719章 教你两手 毫无疑问，当那种暴戾的欲望达到顶峰的时候，后者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想清楚一切的江凡，心情舒畅。 关掉水，将身上擦拭干净，换好衣服，他轻手轻脚的朝着楼上走去。 借着手机的光亮，江凡去了王颖之前住的那个房间里面。 王颖正静悄悄的熟睡着，他在一旁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后，下楼去了。 离开之前，他看了看曾姳所在的房间。 他刚才在浴室里面的猜想，还需要验证一下。 那就是到底别人完全模仿他的行针手法，是不是毫无效果又或者说是会有一定的效果，但绝对做不到他那样，也不会有虚弱的感觉传来。 因为他从来没有看过谁真的这样做过。 如果证实了这一点，那么他刚才的所有猜想、推断基本就无误了。因为这个循环当中的差异化就是来自于那种虚弱感。 别人没有，他有，就对了。 可如果别人也行，也会出现虚弱感，这里面就有些复杂了。 只能够得出所有人都能够运用，但是却无法判断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 不过，这样的话，江凡就多了一个参照的人。 也可以通过那人一段时间之后的变化去判断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 而那个人，就是曾姳了。 江凡可不担心医书上的针法外传，他只会挑一个简单的，让曾姳去尝试。 来到楼下，江凡又进了江静萱上次住的那个房间，做了和在楼上同样的事情之后，方才回了自己的卧室。 卧室里，付婧婧还等着江凡的，还没睡呢。 “你怎么和姳姳说的？” 江凡一边爬上床，一边解释道：“我就说是两个朋友，今晚暂住在这儿，你明天帮着解释两句就成。” “你是不是忘了，姳姳她也是医生，她有可能看得出来静萱他们怀孕了。” 江凡愣了一下，今天她们两人都穿着宽大的外套，将身子笼罩住的，一般是看不出来的。 但曾姳同为中医，她有可能不需要江静萱她们打开外套亲眼看到就可以判断出来的。 望闻问切，前两者，就足够看出了。 “没事吧，反正往后她们总有要见到的一天，总不可能说曾姳在我这儿做事，静萱她们就要永远避着？” “什么没事，两个孕妇住你家里，她会不奇怪？你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江凡沉吟片刻，好像是这么回事。 他说的是他的朋友，但两个怀孕的朋友一起住进屋里，是有些奇怪了。 且就像他说的，往后总是要见面的，到时候又该怎么说？ “这样，就说是我的病人呗。” “反正当心点，这些事要是被外人知道了，纸是包不住火的。” 江凡点了点头，“睡觉睡觉，累一天了。” 今天两人都累得慌，没一会儿就相继入睡。 次日一早。 江凡两人起床的时候，曾姳也已经起了。 昨晚她可是被江凡结实的吓了一跳，还好那时候江凡没有进屋来。 不然往后不知道该多尴尬。 灶屋里，曾姳在一旁看着江凡两人忙活早饭。 “今天不用开诊，明天你就去诊所发一下号就是了。” 曾姳点了点头，抿嘴欲言又止。 她想问江凡关于针灸她手臂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去叫她们俩起床了吧，洗漱吃早饭……”付婧婧习惯性的向江凡说道。 说一半，忽然就止住了话头，改口道，“你看着锅里，我去叫她们。” 让江凡去叫异性朋友起床？ 这不是给曾姳怀疑嘛。 付婧婧走后，灶屋里就剩江凡和曾姳了。 犹豫再三，曾姳还是开口问道，“昨天我手臂的针灸，你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会恢复得这么快？” 江凡一边翻炒着锅里，一边解释道，“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 言下之意，那能告诉你吗？ “……”曾姳看着江凡，她已经明白为什么外公会把她安排来这个村里，在一个小诊所里面帮着这个叫江凡的男人做事了。 但正如江凡所说，这种可以说是独门绝技的东西，怎么会教给她呢？ 不过，她可以自己学啊，多看多学，只要他用一次，自己就多了一次学习的机会。 正当她这么想的时候，江凡却突然道，“等你手彻底好了，我教你一两手，算是当做这次为我挡了一下的感谢。” 曾姳怔了怔，没想到江凡会愿意传授。 “我也只是情急之下做的，不过还是谢谢你。” “今天没什么事，待会儿吃了饭给你针灸了，你可以在村里走走，以后少不了要跟村里人打交道，多认识一下。” “好。” 两人正聊着，付婧婧从屋檐下重回灶屋里面，倒腾早饭。 等早饭上桌的时候，王颖两人也洗漱好下楼了。 “这就是昨晚给你说的两个朋友。” 昨晚付婧婧回来之后，曾姳还没见过王颖两人。 江凡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随后五人上桌吃饭。 曾姳一个人坐着和江凡他们四个相对。 那两个女人的长相，无疑会让她多看上几眼。 好像这样的人不应该出现在村子里。 不过看到旁边的付婧婧，她又觉得没什么了。 婧婧姐都在这个村里，那么谁出现在这里都没有什么值得意外的。 这么一打量，她忽然发现，对面这两个女人…… 和付婧婧昨晚想的一样。 曾姳果然还是看出来了。 和她相对而坐的两个女人，都怀孕了。 心里边儿顿时多了好多疑惑。 不过不管在不在饭桌上，她也不好问什么。 早饭过后，时间还早，江凡收拾碗筷，付婧婧领着曾姳外出，带她在外面溜达。 也是故意把她带走，好给王颖她们腾出空间。 昨儿的事，还没说定呢。 江凡洗完碗回来，一走进堂屋，就看到了两张板着的脸。 “怎么了这是？刚才吃饭不都还好好的嘛？” 江静萱朝着桌子对面努了努嘴，“过去坐。” 江凡老老实实走过去坐下。 “我是不是和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随随便便动手？” “你说说，你怎么想的？是非要动手把人打趴下你才舒服？” 第720章 批斗会 这一通话，问得江凡哑口无言。 他只是微微低着头，表情严肃。 这时候，对面两人说什么，他听着就好，说多错多。 “静萱问你话呢，说话。” “……”江凡摇了摇头，“一时冲动了。” “以后不会了。” “你这话跟我说了就不下三次了。”江静萱手指在桌上轻轻的叩击着，“要是我还在队里，肯定给你抓进去关几天，让你好好反省一下。” “你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了，要多考虑一下事情的后果。是，你觉得自己很能打，要是遇上我这样的，你一个回合都撑不过来，总有比你能打的。昨天要不是曾姳，我看你怎么办。” 江静萱一股脑的吐出这一席话，她心里气得难受，主要还是听过昨天的具体情形之后被吓的。 要打又不能够保证毫发无伤，那为什么不选择稳妥的方式处理问题呢？ 江凡郑重道，“昨天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往后我一定会先确保自己的安全。以后时刻谨记我还有两个怀孕的老婆，不能冒险。” 王颖轻轻拍了拍桌子，“说正事呢，别扯其他乱七八糟的。” “就是，一点都不要脸。” 两人一唱一和，这一通对于江凡的批评教育，足足持续了大半个小时。 期间，各种说法都用上了，什么要是江凡出了事，孩子她们肯定是不会生的，让他自己往后做事之前好好想清楚。再例如，倘若真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闹出了人命，那谁都护不住他，也不敢护，难道他想进去蹲十来个年头，等出来的时候看到物是人非？ 之类的种种，‘威逼利诱’都给江凡上齐了。 江凡也是诚恳认错，态度绝对端正。 这会儿他已经大概想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了，既然有解决的办法，那往后再面临这种情况，他就能够压制住那种暴戾，以求更为稳妥，安全的办法行事。 “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鲁莽乱来了。” 末了，江凡还举起手浅浅的发了个誓。 “行了，这次就算你淌过去了。要是你是我公司的员工，我肯定让你后悔。” 江静萱赶紧接上，“要是你是我的犯人，我肯定让你牢底坐穿。” 江凡只能陪着笑脸。 “你们什么时候回镇上？” 王颖两人对视一眼，“今晚晚点的时候。” “为什么？白天你俩也没法出门吧，待在家里也无聊吧？” “晚上再吃点烧烤再回去。” “……”江凡满脸无语的道，“真要吃的话，我去安排烤一点就成，没必要真等到晚上。” 江凡主要还是觉得两人在屋里硬等到晚上太无聊了，又没法出门的。 而且他今天还得去和汤宁宁复盘一下昨晚，以及筹备今晚的活动，也不是很有空闲时间。 “也行。”江静萱看了看院子外面，“那待会儿我们就回去了，明天你要去镇上的吧？” “明天不去，我怕被你骂。” “你敢！”江静萱笑眯着眼，“也没事，你不来的话，我明天就回村里来，就坐在农家乐玩，我看看别人怎么说。” 江静萱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江凡下一次到镇上，晚上该陪她了。 “要来要来，明天上午就过来。那就这样，你们先在屋里等一下，我去那边安排。” 江凡暂时安顿好两人，然后去了农家乐。 这会儿时间虽然还早，但是农家乐这边的工作人员基本都已经开始在忙活了。 毕竟昨晚农家乐是住满了人的，今天又是周六，生意指定是好的，得从一早就开始忙活。 江凡去到后厨，让安排了些烤串儿，然后才去找到汤宁宁，趁着烤串的这个时间，和汤宁宁合计一下今天的安排。 “今天人应该会更多一些，中午的接待做好，尽可能的把那些人留到晚上。” 汤宁宁点头道，“这个你放心，我也是这样想的。” 反正有更多的人留下，对于农家乐而言，就代表着有更多的收益。 “昨晚的情况，我待会儿再来和你说。”江凡侧目看了一眼马路对面正在赶工的亭子，“那个得加快，内外同时开工，不然往后周末两天人多了，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汤宁宁明白江凡的意思，坐肯定是有坐的地方，但是总不能够干坐着吧？ 有的人休息的时候喜欢睡觉，有的喜欢钓鱼，有的又喜好点上一壶茶，慢慢的品。 多样化得拉起来。 “那我多安排点人开工。” 江凡又和汤宁宁说了一下一些细节的地方，后厨那边也忙活好了。 他趁热把烤串装好，小跑着朝砖房那边过去。 “大上午的就吃烤串？”汤宁宁看着江凡着急忙慌的样子，有些弄不清楚这个老板脑子里想的什么。 “唉！待会儿记得过来结账啊！” 身为农家乐的经理，汤宁宁可不允许老板带头干这种‘中饱私囊’的事情。 随后，她开始打电话外摇人来加赶对面的铺子。 一路小跑着回到砖房，付婧婧两人都还没回来，江凡进屋把热气腾腾的烤串放在桌上。 王颖两个闻着味儿就来了。 “就这么点？”江静萱看着桌上的烤串，有些不满。 “说了不能多吃，就这些了，过过瘾可以了。” 两人倒没有强求，有得吃总比没有好，江凡既然把量给控制了，那自然是为了她们身体好。 两人大快朵颐，没一会儿就全部下肚了，两人脸上都挂起笑容，只是还有些意犹未尽。 “我跟你们说啊，这烤串是咱们农家乐自己弄的，干净，但是你们在镇上就别自己偷偷去吃了啊，那些不知道是拿什么做的，别吃坏了身体。” 两人当然知道，否则也不会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自己私自去吃过那些。 “我去看看胡婶啊，她要是没在忙的话，待会儿就出发回镇上吧，我下午没空。” 昨晚两人决定留在村里的时候，江凡就给胡梦打过招呼了。 昨晚估计在倒腾屋里，毕竟一个周没回来了，屋里还有地里，都得收拾收拾。 一到胡梦这边，江凡就看到好几个村里人在她家院子外边儿和她说着话。 “这些天去哪儿啊，咋没见着你人呢？” 第721章 翻修 “走亲戚去了，这不昨儿晚上刚回来嘛。” 原来是走亲戚去了，难怪几天不见人影。 正当几人叽叽喳喳说话的时候，江凡从旁侧走来。 “哎哟，咱们大老板来了。” “这大忙人，今儿过来干啥？” 几人你一言我一嘴的，大有众星捧月的意思。 江凡笑眯眯的上前道，“我过来找胡婶有点事，说完就走。” 几人一听江凡有事找胡梦，招呼了几声，拿上东西就走了。 “婶，她们待会儿就该回镇上了。” “你直接给我打个电话不就成了？还要专程跑一趟？” 江凡摇了摇头，“我顺便过来看看。” 他视线看向屋里，农村的房子短短一周没人住和收拾，那种有些荒凉的感觉是十分明显的。 胡梦家的这房子本来就很多地方稍显破败，这会儿瞧上去更是不怎么样。 “先进屋坐吧，你好久都没来家里坐过了。” 胡梦都有点记不清江凡上一回到家里来是啥时候了。 屋里倒是还好，与此前没啥大的变化。 江凡想了想，忽然问道，“婶，你这几天在镇上去学校看过姗姗没有？” “没呢，明天星期天，她们下午有那么一段休息的时间，我打算去看看她。” 这个江凡知道，半月假居中的那个周六周天，其中的周天下午最后两节课不上，让大伙自由活动，晚上上自习的时候再都收回来。 其实就等同于象征性的在周天让大家喘口气，迎接新的一周。 “明天啊，那明天我跟你一块去看看吧，正好我也好久没去高中那边了。” 胡梦看向江凡，“你跟我去会不会怪怪的？” “这有啥怪的？我还不能去看看她啦？” “行吧，那明儿一起。”胡梦屁股刚落在板凳上，又马上站了起来，转身就把门给关掉了。 “进来，赶时间。” 江凡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就被胡梦扯着衣袖到了卧室里面。 一点征兆都没有，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开始了。 中年女人，和江凡又有好久的时间没在一块儿亲热了，这周里在镇上又两个晚上被夹在中间卧室受折磨，早就抗不住了。 要不是在镇上不好开口，哪能等到现在啊。 这不，江凡既然上门看看，那就让他进门坐坐。 江凡来得快，去得也快。 再不走的话，屋里两个人估计该有想法了。 江凡离开之后，胡梦收拾了没一会儿也跟着出门了。 回到家的江凡给付婧婧打了个电话，让她回来拿钥匙去把江静萱的车给开过来，待会儿跟着走一趟。 没多久，付婧婧开着车回来了，车上还带着曾姳，显然从早上到现在，曾姳都是跟在她身边的。 免得曾姳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回到砖房这边，看到不该看的。 车子进院子里，江静萱两人上车坐在后边，江凡在副驾驶，胡梦就挤在后座。 “曾姳，待会儿要是中午我们还没回来，你就去农家乐那边随便吃点啊。”江凡摆了摆手，又一次和付婧婧离开，把她一个人扔在了村里。 “你跟着去镇上干什么？”车子刚离开村子，后座的江静萱就问道。 其实就连付婧婧也没必要去的。 来就是她们自己开的车，这么点路程难道还开不出去吗？ “我送送都不行？”江凡故意做了一个解安全带的动作，“那我回去了。” 付婧婧一巴掌拍在他手上，“坐好，这车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江凡赶紧正襟危坐，然后解释道，“一是送你们去镇上。二是我要去一趟医院，多买几件白大褂，曾姳来了，不够穿了，再准备买些一次性钢针，诊所也不够用了。” “那你明天再来买不行吗？”江静萱有点好奇，因为江凡明天本来就是要来镇上的。 她都还有点没弄明白，江凡为什么要叫她亲自来送。 “明儿没空，主要是这车待会儿婧婧得开回去，我在村里要练练。” “我不是有车吗？”付婧婧不解道。 江凡摊了摊手，“她这车旧一点，随便折腾。” “……”江静萱欺身上前，一下拧在江凡胳膊上，“这车不给你用。” “哎哟，错了错了。你们镇上放一辆车就行，反正平时又不怎么开的。” 几人都不晓得江凡是什么意思，但也没有继续追问。 路上开到一半的时候，江凡忽然转头道，“婶，我今早看你房子有些地方看着都要掉了，明儿回来过后，咱们找人翻修一下吧？” 江凡这话一出，后面两女都朝他看去，就连付婧婧都看了他一眼。她们都太了解江凡了，合着这一趟叫上付婧婧一起走，就是为了这事儿。 “没事的吧？都好多年了。” “嘿，怎么没事？你都说好多年了，那就该翻修一下啊，辞旧迎新嘛。这个时间有新修肯定忙活不过来，但是翻修一下，再把里面弄一弄，绝对没问题的。往后珊珊回来住着也要更省心一点嘛。” “可是……”胡梦当然知道房子旧了，有些地方也老化得严重，可有那个闲钱的话，早就翻修了，哪里还需要等到江凡来提。 “这事王颖跟江静萱掏一部分，婧婧出一部分，她仨兜里有钱。”江凡一锤定音。 王颖笑着道，“胡婶，就这么定了吧，我们一人出一点。这段时间你这么辛苦，我们怎么也得表示一点。” “可是我这才刚忙活几天，也是应该的，我没想……” 话音未落，江静萱又从一旁说道，“这就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没事的。我们其他地方也帮不上忙，要是这点事都不让我们做，那后面还有那么长的时间，我们怎么好意思继续让婶你照顾呢。” 几人三言两语，就把胡梦的话彻底堵住。 这事就这么定了。 江凡专程叫上付婧婧走这一趟，有他之前说的原因，但最大的原因就是这个。 翻个房子要得了多少钱？ 还需要几人一起出钱？ 这就是江凡的小小心机了，既帮胡梦解决了房子的隐患，又能让几人之间更加的稳固一些。 第722章 换车 以江凡为首主持这事，三言两语就这么定下了。 正如江凡所想、王颖所说，不是多少钱，但是却是她们几人的心意。 这其实也是江凡今天去到胡梦家里的时候，看到之后才忽然想到的，反正下周她就有可能要回到村里。 至于为什么是有可能，而非肯定。 按照先前的计划，江凡发现有些不合适。 李翠有超市要经营，即便就是没有超市，她还有妞妞要照顾，吃饭睡觉，还有上学，这些都离不开她，总不可能说她去镇上待一周，进行替换，这事儿行不通。 所以她去不了镇上，林月梅这边，茶楼可以安排一个人平时盯着，倒是可以抽身，这事儿只要想办法跟唐甜解释一下就成。 就说去镇上休息几天就好。 所以，真正能够进行替换的，其实就只有林月梅跟胡梦两人。 李翠大概只有平时什么时候周末有空的时候，可以叫人盯着超市，她倒是可以到镇上来看看两个孕妇，而其他的时间，她还真没办法。 江凡都已经看出来了，估计这几天她也在想办法怎么去做才能够来到镇上照顾两人。 江凡帮她做了决定，她就不用来镇上了，只是这样，就要多辛苦一下林月梅和胡梦两人了。 这也是江凡稍后准备要给胡梦说的，其实要说这些人里面，他还真的比较亏欠胡梦。 年前的时候就说过要给她安排事做了，但是到现在，林月梅茶楼和李翠的超市每天借靠着农家乐，如火如荼的，就她什么都没有。 毕竟那种动不动就送几千的事情，还是少做的好，谁不想像林月梅她们那样，每天都有收入，不用张手去接。 即便是胡梦与江凡的关系，她也不想这样做。 前面都已经好多好多次了。 到了镇上，江凡两人先把三人送到富贵园，然后约定，周一的时候胡梦回来，就开始安排屋里房子翻修的事情，这事儿到时候江凡和付婧婧帮忙盯着。 两人上楼坐了一会儿，就下楼离开了，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活，明天反正还要过来的。 开上车离开，付婧婧才问江凡，“真的今天去买你说的那些？明天怎么就没空了？” “明天上午到这边肯定没空，每天下午点要跟胡婶去高中那边带周珊出来走走，不就没空吗？而且明天可没人开车帮我运那些东西。” 付婧婧听完，就再没疑问了，开出去几米她又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是把周珊当女儿还是当妹妹呢？” 此前好多次周姗来砖房那边，付婧婧都能够看出江凡对她的不同。 江凡都愣了一下，想了想，又自顾自的笑了笑，“一半的一半吧。” 他刚才想到了自己亲生的第一个孩子就是个女儿。 是像丫丫一样乖巧，还是像妞妞一样可爱？又或是如周姗一样懂事？ 他把妞妞当女儿，结果，他的第一个孩子还真是个女孩。 “她真的很懂事，既然有机会，就不留余力的帮她吧。差一点，她连继续上学的机会都没了，不管是因为胡婶，还是她自己本来就争气，就当成是多了一份福报吧。” 付婧婧笑道，“我又没说什么，你解释那么多干嘛？你怎么做都行。但是你得当心啊，周姗不是小孩子了，她这个年纪，要是让她知道了……她不会恨你，但一定会恨胡婶的。” 江凡点了点头，“我知道，谢谢你理解。” 付婧婧耸了耸肩，“嫁狗随狗嘛。” “……”江凡笑道，“要是你这会儿没在开车，我一定让你乖乖认错。” “切。”提及车，付婧婧拍了拍方向盘，“你为什么非要把这车留下？放在镇上也不影响嘛，村里那么多车还不够你练的？” “这车旧了，我记得以前静萱说这车是她借的，结果已经开了好久好久了，估计当时是怕我自卑，就说成是借的了。”江凡搓了搓手，“这旧车就留下来我开，给她买个新的吧。” 江凡提及与江静萱的过往，付婧婧有些恍惚，这些细节，付婧婧是不知道的。 “也行，你拿驾照之后，也可以拿这车开一段时间，就当练手了。” 言语间，车辆已经来到了二医院，下车之前，江凡顿了顿，忽然说道，“之前和她在一起那么久，都没送过一件像样的东西。” 说完，他就开门下了车。 付婧婧环视了一圈车内饰。 是该换了。 那就送个新车吧。 二医院这边，江凡和他们谈了合作的，正经合作。 他有医师资格证，诊所也有证，把记录做好，倒也合乎规矩。 其实，只要不是拿药的话，基本都是可以合作的。 多拿了几件白大褂，江凡又端了两箱一次性钢针走。 这些够用一段时间了。 一口气塞在后备箱，两人出发往回赶。 “打算给静萱换个什么车？” “我不懂，你帮我参谋一下？这钱得从你那儿出呢。” 付婧婧挑眉道，“你没钱买什么车？给静萱买车还要从我这儿拿钱呢？” 江凡慕然瞪大了眼睛，“不是，我的钱不都在你那儿了吗？我不找你拿钱，我去要饭啊？” “开个玩笑，瞧给你急的。”付婧婧笑眯眯的问道，“我们也在一起这么久了，也没见你送我一件像样的东西啊？” “……”江凡就知道，反正就必须要争一下。 “我自己就是最珍贵的礼物，我已经把自己送给你了，难道还不够？” “滚！” 两人一路嘻嘻哈哈的回了村里，关于给江静萱换的新车，江凡让付婧婧帮着看看，然后他最后来做决定。价格不用太高，配置足够就成了。 回到村里，已经是快午饭的时间了。 江凡和付婧婧一商量，江凡就留在农乐这边忙活，付婧婧回家做饭吃去，毕竟家里还有一个曾姳。人家是救江凡受伤的，又是朋友，得回去照顾着点。 农家乐，这会儿还不到正饭点，基本上就已经是满客了。 似乎这在周末两天将会成为常态。 第723章 稳定 “休息日基本上是平稳的状态了，有些是专程过来购买山猪肉的；有的是来这边看看、玩玩的，主要还是奔着咱们晚上的活动；有的是为了明天你诊所的排号过来的……” 汤宁宁给江凡分析着这些客人前来的各种原因。 这种多样化的原因，也是江凡两人此前所做的一切直接挂钩。 昨晚的具体情况，两人经过了简单的分析，交换了一下各自的意见。 需要改进的地方还是有些多的，比如，因为是现烤，人太多的时候，可能等待的时间就会久一些，这一点，对于客人而言，体验会比较差，只能够临时再加烤炉。还有因为现场的环境到了晚上会比较嘈杂，有的客人需要加点什么，有可能听不见，或是看不到，得别人到跟前来说才能知道…… 这些地方，都是需要做出调整的。 等到忙活过了中午，江凡依旧就在农家乐这边，亲自看看这些客人的去留。 半个下午都在热络的跟客人们攀谈，介绍村里的情况。 一直到三四点的时候，江凡才重新回到农家乐。今儿正好是周六，妞妞放假，江凡就在超市这边待着了，和李翠一块儿守着超市，陪着娘俩。 江凡找了个没人的空档，提起了关于去镇上换人的事情。 “李婶，你这边情况不一样，有妞妞要看着，你就不用去镇上了，我和林姨她们商量一下，就她们俩每周换一下就成。” “嗯？”李翠有些意外，“我都想好了，我不在的时候，就让妞妞跟着你和婧婧，这边找个人看着就好，咱们一开始就说好了，我突然不去……” 江凡摆了摆手，“你别想太多，难不成妞妞还能一整周都跟着我和婧婧啊，这样子不成，就这样安排，你留在屋里，什么时候周末有空，就去镇上看看，都能理解的。” 李翠看了看江凡怀中的妞妞，也并没有再继续坚持下去，她李翠，现在就活江凡跟妞妞了，让她把妞妞放下一周，心里面还是多少舍不得的，即便是她跟着江凡。 可万一哪天夜里妞妞哭着要找妈妈怎么办？至于去镇上的事，她只能在周末的时候抽空了。 “那你跟静萱她们说没有？” “还没，我明儿去镇上就和她们说一声，说了的话我知会你一声，你也打电话跟她们说说。” “好。”李翠悠哉悠哉的坐在收银台面前，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从来没有觉得生活可以如此的惬意与轻松。 不过是每天要在这里守着的时间很长，但大多数时间都是坐着的，也不累，比那会儿天天干农活要强。 不过现在她还是种着地的，只是比较少而已，就种些菜，一点点平日里要吃的粮食，最多就还有五月份要种上的稻谷。 忙活这些的时候，就让唐甜过来帮忙守着。 生活确实比以前要轻松、舒坦好多。 小半个下午，江凡都在这儿待着的，等到快六点的时候，逐渐有人往村里来，江凡才起身去忙活了。 离开之前，他意外的接到了一个电话。 陈伯忠打来的，说是给江凡找到人了，明天就会到村里去。 江凡表示感谢，顺便再问了问他两口子的情况。 不出所料，还没怀上，不然的话，这个电话的开头，应该是报喜来的。 挂断电话，江凡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嘴里发出嗯哼声。 还在来人，这下，农家乐这边就不缺生意了。等到它稳定下来，自己也可以抽身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晚上如昨晚一样人头攒动，有客源，有吃有喝，有氛围，还有优惠，就是这么个简单的事情。 一直忙活到晚上十一点半才逐渐消停下来。 依旧是小张哥和农家乐部分人员做安排，将那些这边住不下的客人们送往镇上。 剩下的就负责收拾残局。 今晚，江凡没着急着回去，他跟付婧婧一块儿在一楼盘算账目与总结这两天的整体情况。 烧烤会有溢价，这很正常，不过村里的都在合理范围之内，特别是素菜，这东西，江凡专门有一个大的菜园子，用来种植应季的蔬菜，自产自销，那就更加的实惠了。 只是有些菜，需要去镇上谈好的菜摊子拿，会稍微贵上一点。 整体算下来，即便是在酒水打五折的情况下，这么一晚的收入，也抵得上前面开业那会儿的一天大半的收益。 其实对于一个农家乐而言，这已经是顶好的营收状况了。 核对了一些细节的地方，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 江凡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回了砖房。 一如既往的，付婧婧依旧亮着灯在等他。 这种感觉，好像江凡从跟这些女人有了牵绊过后，就基本上没断过了。 回家的时候，家里总是会有吃的，有一盏灯亮着。 万家灯火，总有一盏属于他。 许多人忙碌奔波，追求的的生活意义有可能就只是这小小的一盏灯，回到家有口热乎乎的吃的，不管什么，能填饱肚子的，就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生活，家，就是这么简单。 自顾自的笑了笑，江凡用钥匙开门进去。 “怎么天天这么晚了都在看？咱们村有这么多事吗？” 没错，付婧婧手里又拿着文件一类的在那儿圈圈点点。 “嗯，这是沈叔在村里建民宿的资料，我要先整理好，到时候免得有疏漏。” 江凡有些惊奇，“这么快就定了？什么时候的事？我咋不知道。” “你最近不是都在忙嘛，小张哥和我们村委对接的，你不知道正常啊，咋了，还要跟你报告啊？” 江凡笑了笑，“也不是不行，最后选定在哪儿呢？” “农家乐侧面，停车场旁边。” “这么近？” 付婧婧点了点头，“其实近点也好，免得来回折腾，停车的话就共用一处了，反正那里空间那么大，要在村里再单独开一块地的话，太浪费空间了，左右来回住宿和吃饭都不会太远。” 这样也对，主要是村内居民聚集的这几条线是比较窄的，硬要挤进去的话确实是可以。 但正如付婧婧说的，停车场这东西，目前村里开出来一处就好了。 第724章 夜半针灸 “有说什么时候动工吗？” 付婧婧扬了扬手中的文件，“就等我这个了，我把前期的准备工作做好，跟小张哥一起协调好之后，就可以动工了。” 江凡点了点头，这事宜早不宜迟。 长时间让客人们两头跑，还是比较不方便的，毕竟这儿驱车到镇上，还是要些时间的。 “赶紧去休息了，白天再看吧，我先洗个澡。” 江凡拿了换洗的衣服到楼梯间洗澡，心里边儿盘算着明天要做的事情，早上都给全部处理了，然后好早点去镇上。 陈伯忠介绍的病人，明儿要过来，还不知道具体时间，这事儿让汤宁宁跟进一下，给人留个房间，接下来的一周时间，人都要住在村里。 再就是诊所发号的事情了，这事明天曾姳去办。 江凡估计周五上午的事情发生之后，应该没人再会乱来了，曾姳一个人只是发个号应该不成问题的。 她的手等到明天，也就基本没问题了…… 江凡忽然想起，今儿忙活了一天，都还没来得及给曾姳针灸。 他赶紧三两下洗完，下楼去了。 楼下，江凡一进屋，发现付婧婧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他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婧婧，醒醒。” “今天忘了给曾姳针灸了，你帮我去叫一下她。” 付婧婧动了动，迷迷糊糊道，“你给她打个电话，让她起来嘛。” “……”江凡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拿出手机给曾姳打过去。 幸好，对面接了。 江凡把针灸的事情说了一下，让她穿好衣服下楼一趟。 挂断电话，江凡也趁着这个时间把头发擦干，穿上外套，备好银针在堂屋里等待着。 不多时，楼道里就响起了脚步声。 最先出现的，是曾姳那修长的双腿。 “真不好意思，今天一直在农家乐那边忙，都忘记了。” 曾姳微微摇了摇头，“没事，晚一天针灸应该没事的吧？” “有事，它不会好得那么快。快速愈合也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行。” “坐吧，小声点，婧婧已经睡了。” 江凡给银针消毒之后，捻起一根，“你把手臂露出来啊。” 曾姳刚才光顾着看江凡的银针去了，忘记有所动作。 她将厚实的外套脱下一半，里面是白色的丝质长袖睡衣，外套一脱开，姣好的身材顿时露了出来。 不过江凡可没心思欣赏，掀起她的衣袖，观察了一下手臂的情况。 确认没有什么异常的变化之后，开始下针。 这一次，与此前不同，江凡下针极慢，他打算好好去体会一下那种虚弱感究竟是从身体的何处产生，又是如何随着他针灸的动作而变化的。 在第一针下去之后，那种虚弱感就开始传来了，只是比较微弱而已。 江凡感知着自己身体的变化，好像是从……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是从腹部开始的？ “江凡？”曾姳有些好奇的看着江凡，“你在看什么？” “啊……没有，肚子有点不舒服。” 江凡继续下针，那虚弱的感觉不断传开，起源就是腹部无疑。 以腹部为中心点，随着他的下针向着四周散发开来。 没错了。 今天全身心的投入到了针灸当中，在他最后一针下去的时候，心神忽然放松，那虚弱感有如山崩海啸一般的传来。 江凡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身子一软，坐立不稳，一头栽了下去。 正好栽在了曾姳身上，馨香自曾姳睡衣上不断的传来。 这一下，两人都愣住了。 江凡意识到不对，赶紧用手支撑着桌子想要起身，但是力有不遂，刚起来一点，又垂落下去。 曾姳反应过来，赶紧用左手把江凡的头抬了起来，离开她的身体。 她脸色愠怒，面色泛红，“江凡！你在干什么！？” 曾姳的第一反应就是江凡在耍流氓。 虽然羞怒，但她却将声音控制得很好，她可没有忘记付婧婧就在旁边的卧室里面。 “我……我有点累。” 曾姳这时候才注意到江凡的状态，脸色、嘴唇苍白，脸颊上全是冷汗，就连她手指触摸到的发根位置都是湿漉漉的。 这些表现可骗不了人，江凡此刻确实是出了问题。 她赶紧把江凡的头挪到了桌面上放着，然后握着江凡的手腕把脉。 脉象粗且强。 这怎么可能！？ 曾姳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身躯微微颤抖的江凡，他这样的状态，怎么会有截然相反的脉象！？ 她所理解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江凡是装的。 但是…… 她又细细看了看，那些冷汗做不得假，还有面色以及微微颤抖的身体，真假这点她还是能够分辨得出来的。 曾姳起身从桌上的水壶给江凡倒了一杯水，“你先喝点水。” 江凡尝试着慢慢的支撑起上半身，曾姳赶紧用还能活动的左手将杯子递到江凡嘴边。 “你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明明状态很差，但是脉象却那么奇怪？” 江凡只顾着大口喝水，咕噜咕噜两口下肚，他才将头偏开。 “一种怪病，针灸的时候过于专心就会这样。” 嗯？ 曾姳倒是听说过这样的病，那是精神过于集中才会这样。 “你自己治不好？” “不是什么大问题，休息一会儿就会缓解。” 曾姳点了点头，旋即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刚才的事，虽然是江凡不小心而为之。 但……两人都觉得很尴尬。 堂屋里，就只有江凡刻意压制着的呼吸声。 一直到十多分钟之后，江凡稍微恢复了一些，然后才开始为曾姳卸针。 “刚才的事……” “刚才的事是个误会，我没有怪你。”曾姳主动道，“我不会跟婧婧姐说，你也别说。” “……”江凡怎么可能会去说，不要命了？ 今晚的事，在两人口头上就这么约定好结束了。 江凡这会儿不怎么舒服，倒没有心思去想这件事。 而再度上楼睡觉的曾姳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忽然，她感觉心口不是很舒服，起身打开灯一看。 原来是衣服上湿了一团。 那是江凡的汗水浸湿的。 第725章 扰心 那时候。 江凡额头的温度…… “呸呸呸，曾姳！你在想什么啊！” “江凡是不小心的，你胡思乱想什么。” 江凡是婧婧姐的男朋友，怎么可能故意对自己做那种事。 那时候，江凡额头的温度很高。 以他苍白的面色以及冷汗还有颤抖的身躯而言，体表的温度应该下降才是。 但是那时候却是高的吓人。 方才那一瞬间，曾姳甚至都以为江凡的那些症状都是装出来的了。 就是为了刻意揩油。 但转念一想，这几天以来，面对诊所里那些形形色色的女人，她都一直在旁边看着的，江凡又何曾有过邪念或是逾越的动作？ 自己有什么值得人家大半夜刻意这样的嘛。 且那天江凡第一次帮她针灸的时候，也出现了这样子的症状。曾姳那时候还以为是她因为江凡打架造成的。 结果是因为针灸的问题。 收敛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曾姳换了件衣服安心入睡。 既然是不小心的，只要不刻意去回忆，就不会造成困扰。 …… 楼下，身心俱疲的江凡躺在床上，在黑夜中，他双眼是睁开的，怔怔的看着天花板，而他的手掌覆盖在自己的腹部。 那种虚弱感的消退，是从身体的其他部位开始，最后才是腹部。 每次虚弱之后，江凡对于自己身体的体会都不曾过度的注意，只是觉得这种虚弱脱离之后，自己又恢复了常态。 但其实，事实是自己越来越能打，以前有些针灸会令自己虚弱的，如今也不会了。 这些，就是最为明显的变化。 这一次，在入睡之前，他详细的自察了自己身体的状况。 一切静待明早。 …… 次日一早，江凡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再度查看自己的身体状况。 变化并不大，硬要说的话，就是自己的身心、骨骼等觉得更为舒畅了。 江凡坐起身来沉思，这种变化是一种隐性的，慢慢累积的。 如果。 如果长此以往下去，一年两年，三五十年，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江凡忽然想到一个名词：江湖大侠。 他自己都笑了，这个想法多少有点贻笑大方了。 “你这么早起来干嘛？”付婧婧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坐起的江凡，含糊不清道。 天都还没亮堂呢。 “没事，再睡会儿。”江凡又重新躺了下去，贴着付婧婧睡觉。 然而，付婧婧却忽然睁开了眼睛。 “你昨晚洗澡了吧？” “啊，怎么了？” “怎么你身上有一股不一样的香味。”他们俩用的都是同样的沐浴露，有异常的香味她很容易就能够嗅出来。 “……”江心里头一咯噔，不会吧，这么好几个小时了都还没有散？ 还能是什么味？肯定是凌晨在曾姳身上沾染上的。 原来，那些电视里面都是真的。 女人凭鼻子就能够嗅出古怪。 江凡可不打算隐瞒，把昨晚针灸的事说了一下，但最后的小意外，他可没说。 “她手不方便，衣袖是我帮忙撸上去的，可能是那时候吧。” 这么一说，付婧婧就没了疑问了。 不然昨天大半夜回来分明洗澡了的，却忽然有其他的味道，有点奇怪。 江凡躲过一劫，安心搂着付婧婧睡了个回笼觉。 等到两人再醒来的时候，曾姳都已经起床下楼了。 两人对视一眼，并无异样，就好像两人说的那样， 昨晚什么也没有。 吃过饭，江凡这回先给曾姳针灸了，今天他可是要去镇上不会回来的。 “药的话，把剩下的一副喝完就不用了。今天你就去诊所那边把号发了，有什么自己处理部不了情况，及时给婧婧打电话，她来处理就好。发完了之后，要是想休息，关门回来就成。”江凡安排好诊所的事宜，然后出门去了农家乐。 江凡先是慰问了一下大伙，毕竟昨前两天的晚上基本上都是干到了凌晨去了，既然有突然的工作时间变动，那相对应的，发放的工资上面就得加。 这事儿，江凡当着农家乐员工们的面让汤宁宁去做。 有钱加，那对于周五周六两晚的那种忙的难以喘息的情况，就没人有什么微词了。 末了。 江凡还对大家进行了一番鼓励。 现在农家乐的状况很好，有生意，就有收入，农家乐不会陷入无法经营的情况，这是大家可以干到干不动的地儿。 其实，光是这一点，就已经是够够的了。 在村里能够有这么一份稳定的工作，对大家而言，都是顶好的事。 做完这些，江凡把今天有陈伯忠介绍的病人要过的事情说了，让汤宁宁空出一个房间来接待。 目前这边最需要赶的工作，就是马路对面的那些个茶亭子，这事儿得抓紧。 基本上今儿的事就这些了，江凡安排好之后，把汤宁宁叫到一边，“你送我去趟镇上。” “又去？”汤宁宁好奇道，“你没事往镇上钻干什么？” “你问这么多干嘛？老板的事，你少管，快去开车。” 说实话，汤宁宁真的很想跟去看看，江凡这隔三岔五到底在干嘛。 “我去开车，你把昨天的账结一下，一点都不自觉，老是让人提醒。” “……”江凡咧了咧嘴，朝农家乐前台走去。 没一会儿，两人开着车朝着村子外面驶去。 “我去镇上考驾照，趁着不开诊的时间，把这事做了，免得以后出门到处蹭车。” “驾照？”汤宁宁挑了挑眉，“你还用考啊？让婧婧姐帮你拿一个不就行了？” “说什么屁话呢，这事儿作假不是等于害自己吗？”江凡目视前方，话锋一转，“你觉得……咱们农家乐现在这样需要持续多久才能再做出变化？” “变化吗？你是说扩大调整？”汤宁宁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这才刚开业不久，至少要稳定经营半年才行，期间慢慢做调整优化，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做扩大或是其他的什么大规模的变化。到时候再做，就会相对比较简单了，不管是在菜单，还是这边的客人习性，休闲的多样性……这些其实在经营的同时，也在为以后打基础。” “所以，今年年底的时候可以做计划，明年做规模变化。” 第726章 礼安镇 这方面，江凡相信汤宁宁能够把控好节奏。 那么，既然农家乐这边稳定下来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江凡的重心，将放在其他地方了。 到了镇上，江凡让汤宁宁在镇子口把他放下，他没有急着去富贵园，而是去了镇子口的收药铺子那里。 大上午的，江凡一过去就看到孙全那胖子趴在桌子上盯着手机，音乐放得贼大声。 走近了些一瞧，原来是在看美女跳舞的视频，一边聚精会神的看着，还像个低能儿一样笑眯眯的。 “多大年纪了，少看点这些，损气血的。” 孙全抬头看了一眼，也不收起，只是笑着道，“就这么点爱好了，连看都不能看，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江凡提了根凳子坐下，看了一眼门市里面堆放的药材，“最近生意咋样？” “老样子，勉勉强强 ，在咱们镇子上做生意，旱涝保收就不错了。” 江凡笑了笑，这话骗骗外人还行。这家伙在这儿做着药材生意，即便是不去刻意坑人，那些药材的前后出手的差价，就够他吃得滚肚儿圆。 不然他能天天亲自守在这儿？ “上回我问你的那玩意在你这边能一次性收下多少？” “川芎吗？”说起正事，孙全把手机掐了，“你是不是打算种植量产？” “是这么个意思。” “收是能收，但是种植的和野生的，价格上面肯定有差异，而且如果你这边量太大的话，公司也吃不下，到时候兜售不出去，就只能烂在手里。” “这个量大具体是怎么个量法？种植的话，那玩意一年一收，用一年的时间去消化都搞不定？” 孙全开始‘指手画脚’，“你们村子我也去看过，土地的面积太大，如果你要种的话，最多最多只能够种一半的土地，除非你还能找到其他的老板把川芎吃一部分。不管哪种药材，一旦量太大了，都不好走的，你说的什么一年还消化不完这种话，你就是医生，药材放久了好不好出，你自个儿也清楚嘛。” “还有啊，不管是做事还是做生意，做怕啥？最怕别人盯着你来，你要种植，赚了些钱，别人不得跟着种啊，到时候这价格就更低了，你要种的话这些都要想清楚了。” 孙全扳着手指给江凡一样样的数道，“以前那么多年都没人种药材，肯定是有原因的，咱们这一块，野生药材多。会种药材的人又少，这边的农民们好多都只相信种地吃饭这事，不会拿土地去搞这些乱七八糟的。” 江凡点了点头，不思变也是这边穷的原因之一。 靠着种土地要是能把人民种得兜里涨起来，就不会是这样的景象了。 只能够保证旱涝保收。 “成，能吃下这么多就成，应该今年就会有种植计划，明年的时候才会有收成，面积不会太大，到时候第一批帮我接着。” “没问题，你们村后山那些药材还卖不，要卖的话赶紧弄来，这再有两个月就要半年了，今年收益不大好啊。” 江凡摆了摆手，“那些不卖了，我诊所留着用的。” “先走了，有空带人去村里玩玩，改天得空了说。” 江凡心里大致有了个底，离开去了趟菜市场。 现在这调配药饮的人还没有信儿，江凡有点愁。 在这小地方，全都是些黄棒，大多都只会冲泡。 这种肯定不成。 如果真不行，江凡打算托王颖在东藤帮忙问问了。 拎着买的菜和水果，江凡赶到富贵园。 老样子，几人都在屋里。 在镇上寻常的时间，也好像就只能在屋里待着。 江凡瞅了瞅时间，才十点多。 想了想，江凡让几人收拾东西，跟他去个地方。 天天这么搁屋里待着，江凡真怕给这两人待出毛病了。 特别是王颖，以前这儿飞那儿飞的，这突然成了个居家女人，难免会不适应。 一行四人一起出发，王颖开车，江凡指路，朝着隔壁一个叫做礼安的镇子去了。 那边江凡以前在镇上上高中的时候去过，因为有个太极湖的存在，依山傍水 ，风景不错。 车子都还远远没到礼安镇呢，在路上一跨过两个镇子的交界处，两边立马就变得明显不一样了。 礼安镇这一段路的大路两旁都是整齐的绿植，看着就叫人舒心。 随着越来越接近礼安，绿植的覆盖面积就越大，路的两旁稍远处，依旧有土地种植着粮食作物。 “去礼安来干嘛？” 江静萱看着窗外的风景问道，礼安那地方，她当然去过，且去的次数还不少。 “过去走走，整天闷家里做什么。” “这边好像很不一样哎。”王颖看着窗外的种种，一叶知秋，即便只是路旁，也给人不一样的感觉。 “你知道这边的镇上的财政收入主要是什么吗？”江凡侧目问江静萱。 这一点，江凡一直不明白。 按理来说，镇上有小初，甚至还有一座普高，按理来说，不应该比礼安差的。 毕竟有人财政就应该能活过来的。 “主要还是因为太极湖，地理优势太大了。” “我们这边也有嘉陵江支流啊？” 江静萱皱眉道，“不一样，那条支流你要看看拿来做什么了，上流开采砂石料，途径镇边上的那一段，镇上所有的生活用水都是往里面排的，很脏，而且正因为它是支流，没法再做更多的改变，必须要保证它活跃的流动，能从里面捞一部分钱，尽可能的发挥它的作用就足够了，要靠着它发展，不行。” “其实主要还是因为每年都会涨一次大水，甚至到了大桥脚下，根本就没法长久的规划。” 江凡沉吟片刻，“那太极湖一个湖又为什么能够带动整个礼安镇呢？” “你待会儿看过就知道了。” 一行四人，很快就到了礼安镇上。 礼安镇，要比江凡他们所在的镇子大一些，因为地理原因，被一分为二，一部分是镇上的居住地。 另外一部分则是在居住地斜下方。 就好像是一个平面的两个部分，其中一部分陡然落下一大截。 而下方，就是太极湖的版面了。 第727章 逍遥 江凡几人没去礼安镇上，直接去了下方的太极湖。 一分为二的路，是柏油路，道两旁的树整齐高大，将两侧的遮挡，但是中央的天空却没有被遮挡。 开车在这里面，都觉得心旷神怡，这正是江凡想要给村里所营造的效果。 往前开出一公里不到，豁然开朗，太极湖的山清水秀出现在眼前。 江静萱指挥着王颖在岸边专门停车的地方停下。 几人下车，站在岸边的围栏边缘远眺太极湖。 春风和煦，湖面碧波微微荡漾，湖岸两侧面色翠绿之色，只能够大致感觉出整个太极湖是个圆形，但是一眼却无法望到两侧边缘。 湖面之上，有一艘艘带棚的小船随着水面慢悠悠的移动着，上面有穿着救生衣的人们，欢声笑语远远的就传了过来。 遥远的湖对面，每每相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座类似于别墅一般的建筑物矗立，单单是从这一个角度看去，就感觉这个地方不该是县里所拥有的。 江凡低头看了看脚下的水质，浅处清澈见底，甚至能够看到好些年都不曾再见的那成群结队的幼小鱼苗来回穿梭的画面。 整座太极湖，并无太多人工的痕迹，这才是最为难能可贵的。 此情此景，就连王颖都忍不住微微仰头，伸展了一个懒腰，嘴里发出嘤咛声。 “我们也弄条船去坐坐？”江凡提议道。 “凡子，还是别了吧，这里面深得很，要是……”胡梦有些担心的说道。 江凡看向另外两人，发现她们目光炯炯，显然是动心了。 “有救生衣，没事的。” 胡梦拗不过，几人沿着湖岸朝着林荫道走，不远处的前方，许多人在林荫道上来来回回，林荫道靠近湖岸的这一边，是长长的廊亭，等到走出去好几十米，一张张的吃饭的桌子出现在廊亭下面。 这是江凡今天带着她们过来散散心，走一走的另外一个目的了。 礼安镇有农家乐，在得天独厚的地势里，紧挨着镇上的居住聚集地，农家乐中心位置并不算大，也就只是两层楼，但是下方的廊亭，挨着农家乐两侧全是间隔有序的桌子，延伸出去很长。 可见其平常生意有多火爆。 江静萱并不意外，她来过好几次这个地方了。反倒是王颖，在看到农家乐的时候，侧目看了江凡一眼。 “奔着这个来的？” 江凡赶紧摇头，“当然不是，说了是带你们出来走走嘛，待会儿中午顺便在这边吃点。” 这会来不急着进去，几人只是从外部路过，大致看了一眼能够看到的景象。 紧邻太极湖，主要食材自然是鱼了，侧面就有一个巨大的分隔开来的数层大鱼缸，里面各式各样的鱼种，花样繁多。 接着过来就是农家乐的中心了，里面应该是厨房这些，只是二楼看起来应该不像是能够住宿的。 走过农家乐，再到此前被遮挡视线的右侧，依旧是一张张桌子有序的摆放着。 一路看过来，江凡暗自点了点头，这个地方吃饭，旁边就是太极湖，一眼看过去，心里头就说不出来的爽快。 江静萱口中所说的地理优势，仅仅只是这么一个小细节就得到了很大的体现。 走在这里，其实也是一种放松，几人都走得很慢，但都是各走各的，江凡总不能说左边牵一个，右边牵一个，也不可能只牵其中一个。 慢悠悠的再向前走，廊亭结束，然后是一片巨大的草地，入口之外的边缘处满是鲜花。 这个地方的林荫道做了一个拐弯，目的就是令这一块地更加的宽敞。 巨大的青青草地，上面每每隔开一段距离就有人或是铺着毯子，或是直接坐在上面，甚至还有好些帐篷在上面，前方视线开阔，毫不受阻，一眼望去，纵观太极风光。 看得江凡是直摇头，心里面羡慕得紧。 太极湖这地方，很难做不成事。 这与村里的差别也太大了。 “是个好地方。”王颖扫过这一整片，都不禁点了点头，“完全可以开发出来弄成度假村。” “你别啊，这里都已经这样了，要是再弄成度假村，咱们村里还活不活了。”江凡赶紧道，他还真怕王颖一心动，给这事儿惦记上了。 王颖笑了笑，“把这开发出来，给你来管理？” “不成，大丈夫不吃嗟来之食。” 江凡 赶紧上前把王颖拉着朝前方走了，再前面，就是一个渡口了，一张张的小船等待着出发。 “先坐船去吹会儿风，那边等下午再过去看看。” 一行四人租了一条船，是烧油的船，价格上稍微会贵一些，不过也在可接受的范围内，对于江凡几人来说，就更加不是事了。 不说他们，就说既然都出来玩了，这点钱，还是消费得起的。 挨个穿戴好救生衣上船落座，那开船的师傅招呼一声，发动船只朝着湖中间而去。 江凡左边的王颖动了动鼻翼，眉头微微皱起。 江凡帮她把救生衣往下拉了一点，“这衣服穿的人有点多，有点味道正常。” 王颖将脸颊调整到迎风的方向，这才感觉好些。 四月天，温度适宜，碧波徐徐，春风拂面，坐在船上，微微摇晃。只是静静的坐着，也叫人心里头放松与惬意。 现在村里农家乐缺的就是有一处这样的地方。 一个足够令人放松下来，好好感受慢生活的地方。 如果说村里能有这么大个湖，江凡都不知道自己得乐成啥样。 一直到十一点的多时候，江凡才让开船的师傅将船往回开。 “师傅，对面那些小洋房是私人住的，还是拿来做生意的？” 师傅顺着江凡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些嘛都是各人家住的，在这个边边上修房子的人，都不缺钱，做啥子生意嘛。” 江凡点了点头，也是，在这个地方的湖对面的边上要起一座洋房，价格可想而知。 不是说材料有多难运，这湖岸边上都是通的，路没问题。 而是这边缘地皮，本来就很值钱。 江凡甚至都在想，要是能够在对面整一栋房子，整日吃吃喝喝，在楼顶上晒晒太阳，看看风景，该有多自在啊。 湖上游玩的人，今日逍遥。 对面住着的那些人，后生逍遥游。 第728章 差距 江凡几人湖边农家乐边上找了个靠岸边的位置坐下。 立马就有人上前热络的招呼，介绍这边的特色。 湖边农家乐主营有两种，鱼和烧烤。 各种鱼类，价格不一，做法也是多种多样。 烧烤是那种点好菜，然后服务员端上桌，自行进行烤制的那种，比较费时间，不过既然都到这儿来了，慢悠悠的烤制也没什么。 就是对于王颖两人而言不太友好，所以江凡在水缸里面弄了几条鱼，鲫鱼炖豆腐汤，再来个水煮的酸菜鱼，都清淡。 点好菜之后，江凡走到农家乐另外一边的廊亭下面看了看，人很多，坐满了大半。 这还是还没真正到饭点的时候，湖面上这会儿都还有人呢。 虽然不一定所有人都在这里吃午饭，但是按照现在的这个趋势，至少都要翻台到两点多去了。 就是不知道口味怎么样，如果口味上再好些的话，这地方一年到头还是要赚不少钱的。 江凡想着走进农家乐内部去看看，结果门口有人叫住了他。 人家的厕所在外面，江凡这就没借口去里面看看了。 只能够退了出来，回到桌边坐下。 江凡一边从带来的袋子里把带过来的牛奶给两人一人插上一罐，一边说道，“你们觉得这地儿怎么样？” “让你们在这儿住上几天会住下吗？” 王颖嘟着嘴喝了一口，点头道，“会住，环境，风景，都没得挑，散心的好地方。” 江静萱附和道，“我去年来过好几次了，不错。” “怎么去年没见你带我来？” “……”江静萱一巴掌按在江凡腿上，“单位聚会的时候来过，自己单身那会儿也来过，这些不应该是你想的吗？” “那会儿没钱，来不起。”江凡摸着下巴看了看这边，好像可取的地方并不大，有太极湖的地理优势，这是村里无论如何都无法复制的。 主要还是风景，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们这一行人可没有尝到这边任何的东西，就连喝的都是自己带的。 但是王颖她们却表示这地方不错。 玩这个字的定义其实很泛。 有的人不工作的时候，就觉得是在玩了。 有的需要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打游戏，运动之类的。而有的定义的玩则是去酒吧喝喝酒，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饭后再安排一下一条龙，觉得这才叫玩。 但是这个地方，风景宜人，走在这里，对于很多人而言，玩这个字就被充实了。 以江凡上午走过的地方来看，这儿的最大卖点，还是风景。 刨除太极湖之外，其他的地方做得也极度的到位。 就一点，整个江凡所在的这半边，左侧是廊亭与湖岸，右侧是林荫道，再往上就是一个延伸到礼安镇上的斜坡，这个斜坡上面，绿植充沛，不见一户人家。 “这个地方修建之初，应该是有很多人户的吧？” 江静萱点头道，“听队里的同事介绍过，这一片以前是渔村，后来要规划太极湖这边的时候，全部都搬离了。”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正常。 “这是怎么做到的？搬走我可以理解，无非是礼安政府愿意掏钱在其他的地方，或者说就在这附近建集中房屋，毕竟人家的地还在这边。但是生存方式呢？以前肯定很多人家是以打鱼为生的，现在这太极湖除了那边专门钓鱼的地方，应该不会让打鱼了吧？” 江静萱耸了耸肩，“这湖又不是哪个私人的，政府不允许打鱼就不许打了呗，一句话的事，难不成民要与官斗？” “……”这么说的话，江凡确实理解了。 这样安排说不出是好是坏，这是相对的，对于礼安镇的发展而言，肯定是好事，今日的情形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对于当初在这里的那些住民而言，就不见得了。 江凡尝试着去想，如果将大老包村的那些农户都搬得稍微远一些呢？ 然后大面积的将风景做好，会是什么局面？ “你别想了，村里跟这里不一样。” 王颖抬头看向斜坡上面的礼安镇的镇中心的那些房子，“它在这里首先就不能够以农村来定义，本来和镇上就是相连成一体的，这是政府助力进行发展的。村里面想要这样做肯定是不行的。” “而且村里的农家乐和这里的商业定义也有差别，这里 严格意义上不能够称为农家乐了，农这个字，它不沾边，这里更像是一处酒楼，借靠着这座湖开启的露天酒楼。村里面要是采取这边的方式进行建设也不是不行，但是这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需要发展到了一定的程度才能够这么去做。一蹴而就的话，只会彻底乱掉的。” 江凡认认真真听完，这些话换个人来，王颖可不会说。 “我只是假设的想一想，现在肯定不合适。”江凡四处看了看，“说来说去，还是村里的绿植还需要进行有规律的覆盖。” “对。”王颖点头道，“就是这个意思，农家乐有那晚的情形，基本上已经到了顶峰了，它只是一个工具，揽人的工具，这是有上限的，且它揽住的人里面，有一部分是因为你‘强行’揽来的。” “往后可以将心思多放在村里的其他地方了。” 王颖知道江凡志在何处，毕竟，最开始就是江凡请她过来村里看看的。 说来，两人最终还是因为村子而真正结缘的。 要是没有那来回的几趟，就两人这天隔地远的，慢慢的，两人之间可能就断了联系。 “好，我回去和婧婧商量一下。” 建设要做，绿化要做，村里乡亲们的经济也得盘活。 聊上没一会儿，点的菜来了。 雪白的鲫鱼炖豆腐，散发着香味的水煮酸菜鱼，汤汁黄亮亮的，色香是足够了的。 江凡先给两人一人仔细的打了一碗鲫鱼汤，然后才开始品尝起酸菜鱼。 如他所料，味道很好，和村里农家乐做的大差不差。 今天这一趟，江凡既看了礼安这边的具体经营的模式，也看了这边的整体建设。 只能说，差距很大。 第729章 何来天经地义？ 美餐一顿，下午江凡又陪着几人继续向里走，礼安镇围绕太极湖的这一整片区域，只不过走了一半多一些，几人就找了个地方休息，好好享受这难能可贵的时光，一直到了下午快四点的时候，方才打道回府。 面积太大，走不完，也看不完，王颖两人适当的走走可以，路走远了，反而对身体不好。 这一趟出门的目的，主要就是陪这两人出来散散心，免得在屋里泡‘发霉’了。 其次，就是为了看看这边究竟做的怎么样。 这事，还是前两天有个到村里农家乐的客人给江凡的提点。 这一趟走来，江凡也明白了根源的差距在哪里。 天时地利人和。 天是同一片天，地势的优劣，过于大了。不过这就好比人，生得美丽或是丑陋，长得高矮或是胖瘦，贫穷或者是富贵，各有各的活法。 取其精华便是。 回到镇上，江凡看了看时间，才四点半，离周姗今天下午休息还有一点时间，他赶紧去叫王颖两人去洗了个脚，然后让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 他自己则是当起了足底按摩师。 “哎哟，静萱你这脚，我给你配点药好好弄弄，这味儿大得。”江凡故作嫌弃的在鼻子面前扇了扇。 江静萱一瞪眼，一脚踹在江凡身上，“你别胡说八道，我脚从来没味，反倒是你。” “我怎么了？” “你问王颖！” 江凡视线看过去。 “没有啊，我怎么不觉得有什么。”王颖一脸真诚。 “看，群众的鼻子是灵通的，你少污蔑我。” 江静萱不干了，和江凡扭打在一块，最后还是胡梦看不下去了，以别动了胎气为由，将两人拉开，一个劲儿的指责江凡。 以江凡的手法，这场按摩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缓解疲乏的目的达到。 “你们两个在屋里待着啊，有什么事打电话，我和婶去高中一趟，看看周姗。” “等等。”王颖赶紧穿上拖鞋，走到屋里，没一会儿就拿了个大袋子，再从里面拿了个盒子出来。 “婶，周珊我只见过一两回，不怎么熟，我就不跟着去了，这是我和静萱前两天订的鞋子，你帮我带过去一下。” 江凡有些懵圈的接过，“你怎么想着给周珊买鞋了，你知道她的尺码？” “你前面问我就是为了买鞋啊？”胡梦间接回答了这个问题。 江凡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两双鞋子，嚯，好家伙，这钩子的品牌他还是认得的。 这牌子，对于王颖而言，估计就是个平民牌子。 胡梦还是看得出鞋子的精美，连忙道，“费这钱干啥啊，她有鞋穿，这还是新的，要不退了吧。” 王颖微笑道，“退不了了，就当是我跟静萱当长辈的送的呗。” “你们是长辈那我是啥？” “别打岔。”王颖拍了江凡一下，改口道，“我们当姐姐的送的。” 胡梦还想说些什么，江凡把盒子扣上装进袋子里，大手一挥，“走了走了，待会儿晚了，等下还要回来煮饭。” 说完，拉着胡梦就走，剩下王颖和满脸懵的江静萱。 砰。 关门过后，江静萱看向王颖问道，“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前两天啊，我想着胡婶在这边忙活，我们又没什么可以感谢她的，她就一个女儿嘛，就想着买两双鞋了。” “那你带上我干嘛？” 王颖无所谓道，“这回算我的，下次你要给买什么送的话，给我买一份就行。” 人情世故这一块，江静萱比起王颖差了不少。 江静萱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跟王颖道了声谢。 其实，就昨天江凡在路上提出要给胡梦家翻修房子之前，她都没想过应该要感谢一下胡梦。 首先是心里边对胡梦肯定是有点点不适的，毕竟是个上一辈的女人，在她和江凡还在一起的时候，两人就搅合到一起了。其次就觉得，既然是江凡叫来的，那就是理所应当的。 还真没想过凭什么。 可能也是心思都在肚子里的孩子上了，根本就不曾注意，也可能是她性子就是这样。 “没事，胡婶她相当于是丢了屋里的事，丢了自己生活过来的，还是要记她的好，换别人来，江凡也不当心。” 江静萱点了点头，开始反思自己，这些事情，该想到的，哪有什么天经地义的事情。 …… “哎呀，婶，你就别念了，人家王颖她们送就送了，对她来说又值不了几个钱。” 从下楼开始，胡梦就一直说，怎么好让王颖她们破费买东西这些。 昨天都才说了翻房子要王颖她们给钱，今天又是这样，弄得她着实不好意思了。 江凡拍了拍手里的袋子，“这是她们感谢你，所以才这样的，你真要照看孕妇都还要好 多年呢，这会儿就遭上罪了，该的。” 胡梦当然知道王颖她们的意思，只是她觉得这样就成交换了。 “回头你跟她俩说一声，真不用。” 江凡撇了撇嘴，“我不说，我管不了她们，要说你去。你跟她们说，往后要是再送，我到镇上来了过后晚上就挨着你睡了，这样她们铁定就不会再买了。” 江凡这话，吓得胡梦赶紧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到之后，伸手在江凡腰间用力一拧。 “你当心点说。” 江凡拎着袋子赶紧跑了出去。 这样挺好，她们知道胡梦的辛苦，心存感激，胡梦心里面也会因为这些细节而不会滋生出什么烦躁的感觉。 这些事，江凡当初在实习的那短短几个月里面就看得太多了。 别说是她们之间这种其实根本就没什么太大牵连，中间只不过是因为他江凡才连接起来的关系了。好些至亲，在患病之后需要照顾，都不是因为医疗费用的事，就是照顾这件事，都能够让一家人吵个不停。 所以，她们能够这样做，江凡觉得不错。 人嘛，总是会在某个时刻，对于当下所做的事生出厌烦的心理。 除非是江凡自己亲自来照顾两人，他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也不敢有任何的微词。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 第730章 ‘慈父\’江凡 来到高中外面，江凡两人做了登记过后就被保安放进了学校里面。 “婶，去哪找人，寝室还是教室？” 胡梦看了眼时间，“珊珊还不知道我要过来，我跟她们班主任打个电话问问。” 没一会儿，胡梦就问清楚了。 “珊珊在教室上自习呢，我们就不上去了，等她下来吧。” 江凡看了看学校里面四处走动的学生们，这会儿已经是到了周天下午的休息时刻，埋头学了一周，基本上学生们都会在这个时候玩一玩。 就连他那会儿，每周对这个时间都小有期待。 还真是用功。 两人等了没一会儿，周珊就从前操场上小跑着过来了。 少女还是那么明媚，就是有些疲态。高中这种高强度的学习，这也正常。 “妈！江凡哥！” 远远的，周姗就对着两人招手。 “唉，这会儿不是休息时间吗？怎么还在自习啊？”胡梦宠溺的摸着闺女的头发，笑容满面。 “待会儿吃饭的时候可以休息啊，好几个同学都在自习，这时候要是出去玩，就被她们拉下了。” “……”江凡有点无语，这妮子，跟自己那会儿一样，生怕学不好，生怕落下。 “珊珊，待会儿回来再学吧，胡婶今天专门过来带你出去吃饭的，你们班主任批假条了吧？” “批了。” 拿着假条，三人顺利的过了保安。 江凡跟胡梦两人带着周姗去了家卤菜馆子，这会儿吃饭其实还有点早，但是江凡待会儿得忙着回去给王颖两人做饭，这边就只能先吃了。 饭桌上，江凡把袋子递给周姗，“王颖你还记得吗？就我那个朋友。” “那个漂亮姐姐吗？” “对对对，就是她，这是她送你的。你妈妈帮了她一点忙，她就给你买了这个。” 周珊看向胡梦，后者点了点头。 她这才打开袋子拿出里面的盒子打开。 看到两双鞋的时候，她明显的愣了一下。 “是你的码数，待会儿回学校了再试试合不合脚，不合适可以换。” 王颖只说了退不了，可没说不能换。 “这太贵了。”周姗看向胡梦，“妈，要不还给那个姐姐吧。” 周姗虽然没穿过，但是听过这个牌子。 江凡把盒子装进了袋子，放到桌下，“吃饭了，饿惨了 。人家都不在这边，还回去还得贴钱，要是还回去，别人说不定还会以为你不喜欢，到时候又买别的送来。” 周姗依旧以目光询问胡梦。 “听你江凡哥的。” 这下，周珊才没再说什么了。 只是，她时不时看向那个袋子的眼神，说明她心里面还是喜欢的。 喜欢就好。 三人吃饭很快，胡梦主要问学校的生活，江凡就问学习。 聊着聊着就吃好了。 “胡婶，马上换季了，给珊珊买两套衣服。”江凡从兜里掏出一个昨天就准备好的红包，“这是江凡哥农家乐开业过后赚的第一笔钱，立房子那天帮忙的每个人都有，那天你帮着端了盘子，我给忘记了，这会儿给你，不收就是不给我面子。” 江凡根本就不给娘俩拒绝的机会，一口气把话堵死。 于是，这红包就进了周姗手里。 穷养儿，富养女。 有条件的话，这事儿还是可以认真的执行一下的。 “你们去买，我回村里了，还有事情要忙。” 说完，江凡就急匆匆的走了。 留下拿着红包的娘俩面面相觑。 胡梦微微叹息一声，凡子每次都是这样。 给了钱，还给人不能拒绝的理由。 “走嘛，是要换季了，买两套薄衣服。” 说是看看，那么就不能真的只是看看。 胡梦带着周姗在街上购物的时候，江凡已经回了富贵园。 “两位贵宾，等久了，小厨这就煮饭。” 江凡一进屋，又是洗手又是脱外套的，好一阵忙活才带上围裙。 “珊珊在学校怎么样？” “一切都好，这姑娘懂事。” 王颖点了点头，江凡立房子办席那天她就看到的，城里这个年纪的孩子，基本上都是抱着手机电脑玩，谁给你端茶递水，忙前忙后的。 “也就五六年，到时候她大学毕业要是实习或者后面工作的话，可以直接去东藤。” 江凡赶紧竖起手掌，“你少来，人家有自己的将来，想要怎么走，到时候她会做抉择，我们还是别过多干预了。” “嗯？”王颖挑眉道，“你还看不上东藤了？” “没有看不上，咱们镇上高中出去的，等再过个几年，想要在东藤找到工作的，基本上不可能。” 省会城市大力扶持的企业，在多年之后 会发展成何种庞然大物，江凡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个几年都出不了一个考不清北这两个学校的学生的中学，能够考进985，211的又有几个，而这里面，再有想要本科生毕业就要进东藤这样的企业的，除非是在校期间过于优秀，否则，免谈。 江凡还是那个意思，等到学习生涯结束了，周姗怎么选是她的事，是回来，还是留在大城市，等她真的明确了自己的想法之后，江凡会再帮着安排，但是在这之前，推波助澜的事，就不要做了。 大城市的苦，他吃过。 小地方的无奈，他正在经历。 人总要在不同的境遇之下被生活折磨过，才会明白自己内心最想要去留的地方。 就好比有些人，一毕业就考上公务员，分明是大城市的那些社畜求爷爷告奶奶都得不来的，但有人却觉得不自由，没有前途，总觉得自己在要是在大城市里面的话，一定会闯出一番名堂来。 但其实，真正无依无靠能够平地起高楼的人又有几个呢？ 手握上上签，心怀下下卦。 “那行吧，你这个当父亲的安排就好。”王颖似笑非笑的看着江凡。 “……”江凡有些无语，真的有那么明显吗？王颖都看出来了？ “看你对小孩这么上心，我就放心了，我还真怕你以后教出一个混世魔王了，成天只知道打架斗殴。” 没意思，没意思。 就抓着那事不放了。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 第731章 学着做好妈妈 “我现在不打架了，读书人，我往后就跟别人讲道理了，打架是静萱的事。” 江静萱双手环在胸前，沉声道，“你这嘴是越来越欠了，等我生了，我要好好跟你算算。” 江凡笑哈哈的去了厨房。 一边哼着小调，一边忙活两人的晚饭。 还是这样的日子有意思，前面有段时间，整天跟江静萱绷着，江凡觉得自己都快要抑郁了。 现在多好，有说有笑，开心过日子。 江凡的动作还是麻利的，没多久三菜一汤就上桌了。 他这会儿吃不下，只顾着照顾两女吃饭，无微不至。 吃过饭，今晚就不用出去遛弯了，简单的消食之后，在江凡还在收拾碗筷的时候，王颖先钻进了卫生间里洗澡。 “你看着干啥？要帮我洗啊？” 江静萱鼻腔里面哼了一声，“以前和你在一起都没洗过，现在反而还要我洗碗了？” 江凡手上动作不停，眉头一挑，“你还自豪得很啊？” “啊，我在家里就没怎么洗过，总不能跟了你还要做这些吧？” “成，等你当妈妈了也不做这些吗？天天去外面吃？” 江静萱一只手攀上了江凡的脖颈，“那你这个当爸的是干嘛的？” 江凡要是回答不好，这一下就给他掐下去。 “我来，这些都我来，绝不让你做一下。” 江静萱满意的笑了笑，但很快面色又是一阵变幻，“我在跟胡婶学了，我会学着怎么做一个好妈妈的。” 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等同于没有爸爸啊。 江凡手上动作一顿，侧目有些复杂的看向江静萱。 说实话，两人已经商量好孩子出生之后该怎么跟她家人说，该怎么和外人说。 但那时候，就意味着其实是江静萱一人养育孩子。就拿江静萱的家人来说，在他们知道的情况下，自己总不能跟江静萱住一块儿养孩子吧？ 那不结婚就真说不过去了。 “这些还是我来吧，你这双手……还是去打牛吧。” “……”江静萱一巴掌给江凡拍在背上，这家伙现在是嘴里没一句好话。 “我准备洗澡去了，别忘了，今晚你该陪我休息了。” 江凡点了点头，埋头继续洗碗。 胡梦没一会儿也在这时候回来了。 “送回学校了？” 胡梦点头道，“ 回了。” “衣服买没？” “都买了，买了衣服，还买了零食牛奶这些。”胡梦上前道，“你怎么给包那么多在红包里？” 江凡眨了眨眼睛，“不关你的事啊，我包给周姗的。” “狗屁不关我的事，下次……” “没下次了，下次不包了。真要包也只有等我村里自己住的房子修好过后立房子之后再说。” “修房子那事我那天晚上听婧婧提过一嘴，真修那么大的房子？” “昂，修，下半月我和婧婧就开始忙活这事，你那边的话，我等会儿问问黄工他们，合适的话，咱们后天就开干，先把瓦给翻一下。” 说到这，江凡忽然想起一事，“对了，婶，有个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其实不是商量，算是告知了。 “就在镇上看着她俩这事，李婶她那边有妞妞在，过来不了，我想着就你和林姨两人轮流换一下，你看？” “嗨，我还以为多大个事呢，这有什么嘛，翠儿确实不方便，这事就这么安排吧。” “辛苦婶。” “不辛苦啊。” 没有今天和翻修房子的事情，胡梦都不会觉得辛苦，更何况是现在了。 现在只能是更加的心甘情愿了。 这事就这么说定，林月梅那边应该问题也不大。 洗过碗，趁着王颖还没洗完，江凡先自己把澡给洗了，然后收拾好在王颖房间等着。 他在的时候，这些事当然得他来做了。 又等了快半个小时，王颖才从卫生间里出来。 “今晚你睡我这边吗？” “……”江凡朝着江静萱卧室所在的方向努了努嘴，“那她真的要打死我。” “唉，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胆子就这么小呢？” “赶紧坐好，你跟我用激将法也不行，要激你激静萱去。” 江凡一边帮她解开头上的毛巾，一边道，“或者实在不行，这张床也够大，三个人一起睡也成。” “呸。你想得美，上次也这样说，反正我是不会答应的。” 江凡耸了耸肩，“那没办法了，就这样，弄完早点休息。” 还是吹头发，涂抹那些瓶瓶罐罐。 这回，王颖倒是没露出什么奇怪的神情，但她还是说道，“要不再待一会儿？我还不想睡呢。” 江凡看了看手机，“不成，得睡觉了，明天早起 。” 把王颖安排躺下，江凡待了一会儿就要起身离开。 王颖却一把拉住了他，“要不……” “没有要不，上回就说了，只有一次，好好睡觉。” 江凡觉得不妥当，在王颖再一次开口说话之前，手指在其后颈一捏，让她安安心心的睡觉。 前前后后这么一通忙活，江静萱这边也洗完了，又是重复的步骤做了一遍，江凡关灯，钻进了被窝里面。 呼吸声中，江静萱忽然侧过脸，热气腾腾的鼻息打在江凡脸上，“你就这么睡了啊？” 江凡不应声。 “问你话呢！” “睡觉。” “我……” “上次就说好了，睡觉。”说着，江凡就要上手伸去江静萱脖子后面。 敏锐的她忽然朝着后方动了动，将脖子远离江凡。 “江凡，你要敢把我弄睡着，明天我就搬走！” 一听这话，江凡哪里还敢下手。 她这语气可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好好睡觉行不行？咱们上回都说了。” 江静萱不说话了，安静的依偎在江凡怀中。 江凡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还好有个懂事的。 十几分钟之后。 “我睡不着。” “我可以帮你睡着。” “我明天就搬……” “停！你到底想干嘛？” 江凡觉得自己的裤头被扯了一下。 “……” 无奈的掀开被子一角，江凡躺平，怔怔的望着吊顶。 换做是去年刚毕业那会儿，初生牛犊的江凡怎么可能扛得住。 但是现在，江静萱还怀着孕。 他是真没什么想法。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 第732章 交接，瞌睡遇枕头 “别闹啊，我一般不跟人发火的。” 有话好说，江凡确实不会发火。 “你还敢发火？你跟我发一个试试？”江静萱又扯了一下，“你别逼我发火。” “你是个成熟的成年人了，怎么这点私欲都控制不了？” “你少说这些，我上网查过了，人家夫妻就算是怀孕了，三个月后，只要方法得当，少次数的，就不会有问题，这不是正常的生理需求吗？怎么到你这里就变成私欲？” “……”江凡抠了抠脑壳，有点头痛。 “人家都说了，次数要少。” “那我们上一次是？” 江凡愣了愣，上一次是周二吧。 五六天都过去了。 “赶紧的，不然我明天搬走了。” 江静萱发现，这句话是真的好用。 要是没怀孕，她才懒得跟江凡东扯西扯，一把按住他，让他没办法反抗就行了。 江凡无言以对，在江静萱的强烈要求之下，从了。 违背妇女意愿，这样不好。 于是乎，第二天一早，他又面临了胡梦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 称江凡每次过来晚上都不消停，真要这样，以后晚上就回村里自己住去。 哪有怀孕了还这么三天两头的弄的。 江凡只能无奈受着，福让江静萱享了，骂他来挨。 不过，胡梦的这些数落，都是轻的， 真正的暴风雨，还在后面。 江凡正在厨房里面忙活早饭的时候，王颖房间里面发出一声‘怒吼’。 有点像上司对下属的那种呼来喝去的感觉。 “江凡！进来！” 江静萱坐在餐桌上笑眯眯的看着江凡。 猜都能够猜到江凡昨晚估计又有了手段让王颖睡着了。 江凡一边擦拭着手，一边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走进房间，“嘿嘿，王总怎么了？还有起床气啊？” 王颖靠坐在床上，双手环抱在身前，面色有些冷的看着前方，没看江凡。 “我问你，我上次说过要是再像那样，我会怎么办？” 江凡来到床边坐下，想了想，来了一句，“忘了。” 王颖一瞪眼，掐着江凡腰间的软肉，“你还真敢，你这样一点也不尊重我。” 江凡顿时龇牙咧嘴，是不是女人相处久了都会用这一招，以前王颖哪里会这样？ “不是，这不是尊不尊重的问题，我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啊。再说了，咱们上一次可是说好的，就那一回，这你得承认吧？” 王颖撇了撇嘴，“我当时可没应你。” “……”江凡无奈道，“这就没意思了。” “我再说最后一次，以后有事我们可以好好说，你要是再那样的话，我就回东藤了！” 怎么都用这招！ “好好好，以后咱们有事好好说，先起床吧，早饭马上好了。” 江凡好不容易给安抚好，等两人吃过饭之后，他才和林月梅打了个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到镇上来。 这儿离了人，江凡放心不下。 “婶，林姨说等我回去，她就过来，那我先回去了，等会儿林姨来了，你再回去啊。” “成，我正好收拾一下屋里。” 江凡跟两人道别，然后离开回了村里。 今儿周一，得看诊。 江凡到村里的时候，诊所外面已经排上队了，他先去了林月梅茶楼那儿。 “林姨。” “我东西收拾好了，一会儿就走，我跟小甜说的是回镇上住几天，她最近一直在看书学习，这几天吃饭的事，你安排一下。” “你茶楼这边谁看着？” 林月梅朝农家乐努了努嘴，“我让宁宁叫了个人来帮我守着。” “成。”江凡回身看了看，“那我让汤宁宁送你去镇上。” 江凡对着农家乐喊了一声，“汤师傅，下来，有要紧事找你。” 汤宁宁咚咚咚的从楼上跑下，“什么事？” “送林姨去镇上一趟。” 要不是人多，汤宁宁就要跳起来给江凡一下敲在脑门儿上。 恨恨的看了江凡一眼，汤宁宁又笑眯眯的跟林月梅说等一下，她去开车。 “等等，回来。”江凡招了招手，“昨儿让你接待的人到了没？” “到了，就在楼上，这会儿应该还没起，我跟他说了你今天才回来的。”说到这，汤宁宁忽然神秘的笑了笑，“你猜猜那位哥他们两口子是干嘛的？” 江凡一愣，干嘛的？ 还能干嘛？不就是在东藤做生意的吗？ 不然怎么会和陈伯忠他们认识呢。 “做生意的？” 汤宁宁翻了个白眼，“废话，当然是做生意的，我说的是他们是做什么生意的。” “这我怎么猜，有屁就赶紧放。” 汤宁宁实在受不了了，一脚蹬在江凡鞋面上，气鼓鼓道，“别人是做连锁奶茶的！这事你去好好探探。” “还有，我怎么说也是一个女孩子，你说话还是讲点礼貌。” 江凡一边跳脚，嘴里一边念叨着滚滚滚。 跺了跺脚，江凡抬头看向农家乐二楼。 这还真是瞌睡遇到枕头，说来就来。 连锁奶茶…… 江凡看了一眼对面今天停工的茶水亭子，好得很。 这事儿不就有谱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也还是有道理的。 搓了搓脸，江凡笑着自顾自道，“贵客，真正的贵客啊。” 江凡心情大好，笑嘻嘻的来到诊所，一边走一边跟这些排队的姐姐阿姨们热络的打着招呼。 到了诊所，曾姳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就差江凡了。 洗手，消毒，穿衣，一气呵成。 今天的看诊有所不同。 曾姳看着江凡拿的药方也有两天了，其中只是因为个人的具体情况不同，而有些差异性的变化。 今天，江凡就把症状说了，具体如何拿药，让曾姳自己写出来，反正有十分钟的时间可以让她思考。 如果十分钟都想不出来，那这底子，还是差了些。 “面色饥黄，眼眶浮肿，胆道轻微梗塞。” 江凡说完，曾姳便着手书写，下笔迅速，只是看了几眼，江凡就确认无误了。 不比白草集的话，她的寻常知识储备，要在自己之上。 也是，好歹自家外公也是县医院的院长，小时候怎么也耳濡目染了，大学又是学这个的。 比他强是应该的。 第733章 唐孟 “加一味药材，这位姐姐最近特殊时期，量少。” 曾姳茫然的抬头看向江凡对面的女人，片刻之后，她立即就明白了江凡说的什么意思。 面前这个女人，来月事了。 她有些惊奇的看着江凡，怎么好像江凡光是看就能看出好多东西。 这种本领，大概只有那些沉淫中医数十年的老先生才有。 她也问过付婧婧，江凡就是本科毕业的。 他到底是怎么学的？ 年纪轻轻的，就有这样的本领。 “看我干嘛，写药材。” “哦哦……”曾姳埋头，动笔写下当归二两。 江凡点了点头，到目前为止，这个助手用着都还是无比顺心的。 还是老规矩，上午二十个，下午二十个。十一点多的时候，上午的针灸工作就已经忙活完了。 江凡收拾收拾过后，跟曾姳走出。 经过差不多一周的时间，村里人基本上都认识曾姳了，知道这是付婧婧的朋友，是江凡诊所的助手。 也没人再觉得两人走一块儿有什么奇怪的了。 “你先回去，我在这边待会儿，有点事，让婧婧把我的饭煮上啊。” “好。” 曾姳离开，江凡立马进了农家乐找到正在忙活的汤宁宁，“人呢？快介绍介绍。” “这边。”汤宁宁带着江凡来到旁边的一张桌子，那里坐着一男一女。 江凡看到的时候，愣了一下。 难怪先前付婧婧要说那位哥。 这两口子，很年轻。 江凡甚至怀疑有没有三十岁。 男的穿戴整洁，长相不算出众，但看上去有些野性，还有那用钱养出来的气质是无法掩盖的。 这种男人…… 江凡的初步评价是狠，做事有手段。 女人就更加的年轻了，可能和王颖年纪差不多大，青春靓丽。 “唐哥，刘姐，这位就是我们老板，也是对面诊所的医生，江凡。” 江凡伸出手，笑着道，“江凡。” 两口子先后起身，和江凡握手。 “唐孟。” “刘玥绮。” “陈叔应该给你们说过情况了吧？” 唐孟点了点头，“知道。” 江凡瞅了眼时间，“那这样，今天下午我对面还有针灸，这会儿又是饭点了，我老婆在家等着的，等会儿下午诊所这边忙完了，我再过来，先做个检查？” “可以。” 江凡点了点头，和两人没说两句就起身离开了。 这个唐孟，好像不怎么喜欢说话，回话的时候，基本上就只有两个字。 江凡离开过后，唐孟看了眼对面的诊所，又看了看院子里的这些莺莺燕燕若有所思。 …… 江凡回家，把上午的几万块钱给了付婧婧。 对于江凡而言，平均算下来，在村里，镇上，甚至是县里来说，用一句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再加上上一次方伟同两口子离开前给的那一笔诊费，江凡现在兜里可谓是鼓囊囊的。 不，应该说付婧婧婧的兜里是鼓囊囊的。 这不，又是一袋子钱拿回来，付婧婧喜笑颜开的收了起来，还奖励了江凡一个香吻，然后还热络的给江凡盛饭。 这么能挣钱，换哪个女人来不高兴？ “咳咳……你们俩注意一点，我还在呢。” “嘻嘻，那姳姳你闭上眼睛就看不到了。” 三人一桌吃饭，关于镇上的事，饭桌上当着曾姳的面铁定是不能说的。 江凡挑着刚才见过的唐孟说，主要还是说了他在东藤是做奶茶生意的。 “这么巧？”付婧婧眨了眨眼睛，“意思是有戏？” “还不知道，可以试试，那个唐孟好像不怎么好相处。” “瞧不上我们这儿？” 江凡摇了摇头，“不像，更像是他性格就是那样。这也正常，人家还年轻得很，有钱，有份事业，还有个漂亮老婆，和我们这些村里人相处，就算不是性格使然，那也无可厚非，只要不是侮辱人就成了。” 付婧婧点头，旋即又看向江凡，“我怎么觉得你在说你自己啊？什么年轻，有钱，有个漂亮老婆这些……” 曾姳也后知后觉的看向江凡，好像是这样。 江凡眨了眨眼睛，笑道，“前面的说得都对，但是最后一个嘛……我没老婆啊，我黄金单身汉。” 付婧婧立马掐住江凡脖子，气呼呼道，“你再说一遍！” “有有有，行了吧。快松开，人曾姳看着呢，多丢人啊。” 好一顿哄，付婧婧才收回了手。曾姳看着打闹的两人，脸上不自觉的就带上了微笑。 有一份这样的感情，真好。 “不闹了，说正事。唐孟那边我试着去沟通，要是可以，咱们后面可以尽快敲定，如果哈，如果药饮真的成了，你之前的那个说法我觉得可行。” “建厂？” “对，咱们村里始终得有个支柱，这才是最重要的，就像昨天王……” “昨天有个朋友说的，农家乐它始终只是一个工具，一个给村里揽人的工具，它本身能够创造的价值利益并不大。” 好险，差点就说漏嘴了，昨儿一晚上没回来，要是被曾姳听到他昨天跟王颖她们在一块儿，心里估计得有疑惑了。 “嗯……这中间还要时间的吧，先说在这儿。说说胡婶翻修房子那事，今天她应该回来了吧？咱们联系人问问？合适的话就早点动工。” “我也是这么想的，待会儿就问问黄工他们。” 两人聊得热火朝天，曾姳就在一旁静静听着。 以前，甚至是到村里来之前，无论是身边同龄的同事，还是同龄的朋友，好像说的最多的，就只是今晚去哪儿玩，明天有什么可耍的。怎么到了这两个人这里，就变成了对于一个村子，一片土地的建设。 她觉得，自己能够在医院上班，提升自己技艺的同时，等时间到了，自动就向上升了。 好像生活里从来没有真多烦恼，这么多要想的事。 可到了这个村子里，只要江凡在视线里，就基本在忙碌。好些时候都还不在村里，这些时候，又在忙着什么？ 还有婧婧姐，分明县里的单位随便挑的，她到这里，因为江凡在这里，情有可原。 但，她真的变化好大好大。 大到了让曾姳觉得自己有些虚度光阴。 第734章 正经人，流氓 吃过饭，江凡和付婧婧两人关起门来说起关于礼安镇的事情。 江凡把大致的情况描述了一下，“礼安那边你应该去过吧？” “好多年前去过一次，上大学这几年到现在都没去过。” “主要差距还是在绿化上，现在村里主要就是在忙活学校，还有沈叔民宿的事，绿化这事可以做着走，暂时先把耕地之外的地方好好规划一下，把绿化都做上。” 付婧婧皱了皱眉头，“这不还是老生常谈的事，规划可以，绿化也可以，但是这钱？” 这个时间，既是春耕，村里到处又都有人在忙活，村里的水泥路道路两旁之前都是修缮过，也规整的种了树的，但是要像如同太极湖那边那样，要扩大绿化的话，需要的人力物力，少不了。 “要不……咱们自己出钱？” “不行！”付婧婧坚决拒绝，“你有钱得很吗？你的钱不是自己挣来的？另外想办法，那真要这样，往后村里哪个地方要用钱了，就从你这拿？有这样的道理吗？” 说到底，还是因为村里没有自己的支柱产业，村委没有收入，所以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 那个建厂的事，必须得做。 “要不这样，咱们这绿化总得做，不能说想不到办法，就搁置在那儿了。别人也拿不出来，从我这里借走一部分，等后面咱们村子有钱了，再把这钱贴还给我，你觉得怎么样？” 这两口子在一张床上商量这事，左手出右手进的，感觉有点怪怪的。 “那这事得给村里公告啊，不能咱们悄悄摸摸的就做了，得让大伙知道。”付婧婧想了想，“这样子可以，公告过后，以后村里有收入了，这钱就得还回来。” “你两头都掐着，会不会怪怪的？” “账目写得明明白白就行。” 两人都不担心村里会还不上这笔钱，如果真是这样，那只能说，到最后，江凡的一切努力，都只是徒劳。 “那行，这事你安排就成，反正钱在你手里。睡了睡了，待会下午还要干活。” 江凡埋头就睡，付婧婧却忽然埋在了他耳边笑眯眯的问道，“你带她们去礼安玩，都想着带我一起？” “……”江凡不知道说什么，这话他接不上茬，闭上眼睛装睡。 “反正你要带我去一次，不然我心里过不去。” 江凡瓮声瓮气的嗯了一声，付婧婧才心满意足的抱着他入睡。 下午醒来，江凡先是忙着联系黄工，着手胡梦房子翻修的事情。翻修房子容易，内部要装一下的话，会比较麻烦。 和付婧婧面对面商量了一下过后，翻修加内部装，一起都给做了。 这就是一段不短时间了生意了，两人约定好明天开始，这边做事按一天天的日子进行计算的，事先谈好每人每天的价钱就行。 这事儿说定，江凡才去了诊所，前大半个下午，江凡依然忙着针灸，直到将剩下的二十人针灸结束，江凡跟曾姳两人才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 坐这么久，累倒是不累，就是有些疲。 “我这手还用针灸吗？” 没有仪器，光是凭借摸索，曾姳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但她是真的不敢确定三天时间就痊愈了。 “你过来坐下，我看看，痛就喊一声啊。” 曾姳落座对面，江凡撩起她的衣袖，手指在上面按动，一番揉捏下来，曾姳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只是抿着嘴，脸有些红。 “你在……干什么？” “检查啊，一点都不痛那就是好了。” 末了，他还习惯性的在此前的针灸处拍了拍，“行了，没什么问题。” 曾姳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想要从他眼睛里看出点什么来。 刚才逮着她手臂一顿揉捏，哪里像检查的样子？有谁是这么检查的？ 又一次的，曾姳怀疑江凡是故意这么做的，联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在屋里换衣服的时候，他忽然敲门…… 曾姳心里一咯噔，他会不会是故意的！？ 别看他平时看着正常，其实心里是个超级色狼？ 江凡要是知道她这些想法，看在当初给他挡了一下，避免那棍子敲在他后脑的情况下，也要让她出去住，别整天在这边异想天开。 “喂，发什么愣，把诊所收拾一下，我过去给别人针灸了。” “还针灸？” 江凡点头道，“是其他的病人，病症不方便透露，等有机会了再跟你说。” “那你周末说等我手好了会教我针灸的……”她询问江凡自己手臂好没有，就是为了这个。 江凡看看对面，看看曾姳，又重新折返回来。 拆开一包钢针，江凡将旁边的人体模型扯了过来，“看清楚啊，待会儿你就完全按照我的手法下针。” 江凡挑选的是医书上比较简单的一道针法，缓慢的演示三遍之后，他侧目问道，“看懂了没？” “懂了，这是祛湿的？怎么跟书上的有些不一样。” “对不一样正常，你自己先用模型练着，等会儿我那边结束了过来看看你的成果。” 说完，江凡拿着药箱，转身就走。 看着江凡风风火火的样子，曾姳有些错乱，她真的看不明白江凡是个什么样的人。 难道都真的只是巧合？ 想不明白，但她觉得在这里学东西是一回事，还是得跟江凡保持着点距离，当心再发生什么‘巧合’。 江凡教给她医书上的针法，就等着待会儿回来验证他的那个想法了。 到底是不是如他所想。 在农家乐问清楚唐孟两人的房间，江凡上楼敲门。 开门的是他那年轻的妻子，刘玥绮。 江凡善意的笑了笑，“你好，我来看病的。” “江医生，快请进。” 江凡拎着箱子入内，屋里弥漫着一股烟草味，应该是刚抽过不久。房间背面的开窗那儿，唐孟静静的坐在桌边。 江凡走过去将药箱放在桌旁，示意刘玥绮一起过来坐。 按照惯例，他将自己的治疗方式方法，流程，时长，最终所能够达到的效果，以及一人与两人治疗的收费不同都说了一遍。 说完，还不等他着手检查，唐孟便轻轻的敲了敲桌面。 “是我的问题，受过伤的能治吗？” 第735章 你好像杀过人 伤，得要看伤到什么程度。 “我得先看看。” 唐孟看了一眼妻子，后者微微颔首，正要退出房间。 江凡摆了摆手，“不用，我看看伤情报告就知道能不能治了。” 唐孟愣了一下，那双有些狭促的眸子看向江凡，其中透露着询问。 江凡再次点头确认，“只用看报告。” 刘玥绮走到床头那边的位置，从一个塑料袋子里面拿出文件袋，回到桌边递给江凡。 江凡接过，打开看了起来，只是片刻之后，他眉头便微微动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对面云淡风轻的唐孟。 刀伤？ 刀怎么会砍到那个地方去了？ 他还是第一回见到这种事，实习的几个月都没碰上。 只是好奇，倒也不是没法治。 就是有点怪怪的，不过在江凡眼里，都一样，就只是一块肉而已。 江凡侧目看了刘玥绮一眼，后者顿时明白，转身离开，反手将门关上。 “能治。” 两个字，唐孟豁然凝眸，旋即沉声道，“真假？” “保真。” 江凡甚至能够感受到这个沉稳男人微微颤抖的身躯。 他将验伤报告推了回去，笑着道，“准备一下，先洗个澡吧，待会儿我再过来检查一下。” “好。” 江凡下楼去等着，一到楼下，他立马就掏出手机给陈伯忠打了过去，询问有关于的唐孟的情况。 验伤报告里面显示这人是被一刀砍在腿部，江凡最初选人治疗的时候就有规矩，为非作歹的，免谈。 寻常人哪里会遭受这种伤势？ 两人通过电话进行一番交流之后，江凡才稍微详细些的了解到了这唐孟。 其本身不是东藤市人，是最近几年在生意场上冒头的，跟汤宁宁说的一样，是做连锁奶茶的，品牌叫茶乐，这点没问题。 受伤的事情陈伯忠并不了解，应该是早年的事情。至于为什么会给给江凡推荐他过来，就是因为这唐孟虽然性子冷淡了些，但做的事可一点都不像他性子那般。 东藤有一个小特色，在街口位置，会有茶乐的供水箱，冬夏都有，无偿的供给比如清洁工，外卖员一类的人瓶装水。 就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事情，但是却没多少人愿意做，唐孟做了。 这就是陈伯忠推荐他过来的原因。 至于两人的相识，陈伯忠也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他是做餐饮的，跟茶乐有合作，之前一直没有尝试让他过来，主要还是因为唐孟的性格原因。 这下就没问题了。 就凭这一个事，江凡就不会再管其他的了。 但是无可避免的，他对这唐孟还是起了好奇之心。 究竟是怎么受伤的，他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做起了奶茶这个行业。 违和，自然就会产生好奇。 正当江凡出神的时候，刘玥绮出现在走廊，轻轻的喊了江凡两声。 再度上楼走进房间，江凡已经是和之前是不一样的心态了。 不论前尘过往，这人得治啊。 “唐夫人，就麻烦你在外面稍等，或者你可以去楼下坐坐。” “不用叫唐夫人。”刘玥绮礼貌的笑了笑，“我应该只大你几岁，可以的话，叫我一声刘姐就好。” 江凡点了点头，“辛苦。” 关门进屋，江凡看到唐孟的瞬间，怔了一下。 唐孟只是下身围了一条浴巾，上身裸露出来。 凹凸分明的肌肉线条，上面有水珠顺着滑落。 并不是那种极为夸张的身材，但是一眼看去，就能够感受到其中的爆发力。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其身上四处都是刀伤留下的疤痕，横七竖八的。 一条青色过肩龙，有些褪色，就那么趴在其肩头，纹上的年代有些久了。 一看，就充满了故事性。 看来，江凡从面相看出的这是个狠人并没有错。 “麻烦到这边躺下。” 唐孟来到床边躺下，顺势就解开了浴巾。 “……” 江凡扣了扣脑门，这人倒是不讲究。 这种环境，这场景，两个男人，要是这会儿有个人进来看到，估计得惊到下巴。 刀伤和验伤报告显示的一样，是伤到了要害。 江凡微微屏住呼吸检查一番之后，确认无误，能治。 “唐先生，麻烦先把浴巾盖上。” 江凡坐在床边，一五一十的将他的情况说明，随后盖棺定论，用针灸加以药物进行治疗。 唐孟只是点了点头，“还有呢？” “七天时间就能够彻底痊愈，后续遵从医嘱就好。” “那开始吧。” 江凡也不墨迹，在唐孟再躺下的时候，他就已经准备好了钢针。 一通针灸下来，江凡还是觉得有点难绷。 有一点幸好，他知道自己肯定会再出现那种虚弱的感觉，所以在最后一针落下之后，赶紧往旁边挪了挪，免得一头栽到唐孟身上。 “你好像很累？”看到江凡的模样，唐孟不禁问道。 江凡摆了摆手，喘气道，“几十万不好挣。” 这句话之后，两人就再没言语。 江凡是因为累，唐孟则是用心去感受江凡的针灸究竟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十几分钟后，稍微恢复了些的江凡快速卸针，一股脑的全部都扔进垃圾桶里。 “应该有些效果，但是这段时间不要乱来，等一周就好。” 效果确实是有，而且还非常的明显。 这种伤，不用想，唐孟也是看遍了自己能够负担得起的名医，但都是检查过后就表示不可能的。 心灰意冷足以形容，但是今天江凡的针灸，确实给了他这么些年头一次这么强烈的希望。 “谢谢。” 江凡擦了一把汗，摆了摆手，“各取所需，不用这样。” “对了，农家乐的菜还不错，既然来了，可以都尝尝，照顾下生意，给你们八折。” 唐孟微微笑道，“待会就去。” “明天我有点事，针灸的时间会比较早，所以你早上早点起来做好准备。” 叮嘱一声，江凡下楼去了，给汤宁宁说了一下唐孟他们八折的事之后，就去了对面的诊所。 而楼上的唐孟透过窗户的缝隙看着江凡背着药箱的身影，双眸微眯，口中呢喃道。 “你好像杀过人……” 第736章 确认 “练得怎么样了？” 诊所里，曾姳还在不停的对着人体模型走针。 “很熟练了。” “这会儿有什么感受？” 曾姳愣了一下，“对着这个行针，没太好的手感，算吗？” “……”这都说的什么跟什么？ 江凡放下药箱，深度清洁了一下双手，虽然刚才戴着手套，但到底还是有点膈应。 擦拭干净水渍之后，江凡坐在了曾姳对面，撸起袖子道，“直接给我上针，我看看。” “扎你啊？你看起来好像湿气不重。” “没事，扎吧，人家剪头的师傅教徒弟都是用自己的头，我这一样。” 曾姳点了点头，重新取了一套针，消毒之后微微深呼吸上一口，随后沉稳下针。 她在行针，江凡在观察她的神色以及感受手臂上的感觉。 但当所有的针都上完之后，江凡并没有发现曾姳出现任何的虚弱状况，只有第一次用江凡教的针法所带来的紧张。 而他自己手臂上的感觉明确的告诉他，曾姳并没有将医书上的这套针法所能够达到的效果展现出来。 到这里，江凡也明白了，就是不行。 那么，他此前的猜测就是正确的。 那种虚弱以及到一定时间自己心头滋生积累的暴戾就是跟医书有关。 是好事。 但是江凡就有一点奇怪了。 曾姳不行，那自己当初在看过医书之后，为什么就可以做到？ 江凡至今都还记得，自己运用的医书上的第一套针法是那炎灼针，是给赵月的奶奶，也就是赵老师行针的。 那时候，就是第一次出现严重虚弱的情况。 以后的余见，付婧婧的母亲许曼，王天风老爷子…… 这些病人，在被江凡针灸治愈的同时，也使得江凡向着针灸这条道上越走越远。 那种虚弱感就这么一次次的周而复始。 江凡可不认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可以做到，父亲就是一个例外。 那究竟启动的开关是什么呢？ 这是不是也说明了，即便是别人拿了医书，看了上面的内容，也根本就无法发挥其效果？ 江凡觉得自己一定是遗漏了什么，但其实，这并不重要，因为自己是不会将这些东西传出去的。 教给曾姳的，也都是基础的针法，效果会比寻常的针灸行针要好上一些，也就仅此而已了。 “你……你盯着我看干嘛？” 江凡出神思考的时候，正好保持着观察曾姳的样子。 这幅画面落在她眼中，就好像是江凡看她看呆了一样。 让她很不自在。 “我在想事情呢。”江凡自己把手臂上的针给拔除，习惯性的拍了拍手臂，“这套针法你用得没问题，再多加练习，以后对你有好处的。” 曾姳点了点头，江凡说在想事情？看着自己想？ 会不会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但是她又不好问出口，本次就尴尬，再加上江凡是婧婧姐的对象，这怎么好问嘛。 曾姳觉得，还是要提醒一下江凡，让他不要整天想着打什么歪主意。 尴尬也好，敏感也好，总之得将江凡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及时的遏制住。 “跟你说话呢，等你这一套练熟之后，我再教你两套。” 曾姳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咬牙道，“江凡，我是来这边做你助手的。” “嗯？我知道啊，不然呢？”江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老是盯着我看，我觉得我们应该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咬牙说完这一段话，曾姳看着江凡的脸色，她想留下多学学，但江凡非要弄那些乱七八糟的，她是绝对不会愿意的。 江凡被曾姳这一席话说得怔住了。 片刻之后，他反应了过来，曾姳这是觉得他心术不正？ 是因为那晚针灸的事和刚才盯着她走神了？ 这确实是容易叫人误会。 江凡面色一正，“前面这几天里发生的事情，大的小的，有什么令你误会了，那都是意外情况，我真没其他意思，这事咱们可以当着婧婧的面说。要是你真觉得我心术不正，那你也可以离开，我不强求。” 顿了顿，江凡还是对那晚因为虚弱埋在了她身上的事情表达了歉意。 其实，如果可以，江凡真的很想跟她说明白，他自己现在要顾及那么多女人已经是分身乏术了，怎么还会去想这些事情。 曾姳看着江凡严肃的表情，抿嘴道，“还是不要跟婧婧姐说了，我也只是提醒一下，没有别的太多意思，既然是误会，那就都过去了。” 无论是真的误会，还是江凡存心的，曾姳既给了江凡提醒，也给了他颜面。 “行。”江凡起身拍了拍手，“今晚我就不回去吃饭……” “算了，我自己跟婧婧说吧。” 说完，江凡就离开了。 他觉得很有必要跟付婧婧说一下，还是别让曾姳住砖房那边了，这一个屋檐下，男女有别，无可避免的会发生些尴尬的事情。 那是他住的地方，总不能叫他无时无刻不小心翼翼，夹着尾巴吧？ 农家乐这边，因为今天开诊的缘故，同样是满客，江凡找到在统筹的汤宁宁。 “你镇上有熟人，帮我找几套房子，一个人住的。” “你要买房子？” 江凡撇嘴道，“费那钱买干什么，租来给别人住的，你帮忙问问，有合适的话，明天你跟婧婧说就行，她知道咋办。” “神神秘秘的。”汤宁宁嘀咕一声，朝着唐孟两口子坐着的院子边缘看去，“怎么样？药饮的事情有着落没？” “还是等过两天再说，这都不熟，直接开口说这事，人家不一定答应。” 其实，说熟也熟，毕竟下午唐孟跟他坦诚相待了。 “也行，不过我看这位哥好像不像是做奶茶这种生意的，反而有点像……” 汤宁宁凑到江凡耳边轻声道，“像超社会的。” 江凡狐疑的看了汤宁宁一眼，“你还能看出这个？” “你看我像不像名满全国的大医呢？” “切，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当个村医吧，外面的世界太无奈，你嘴这么欠，出去要被人打的。” 江凡一脚撂在汤宁宁腿上，拔腿就跑，留下她一人恨得牙痒痒。 路过唐孟他们桌边的时候，江凡打了招呼。 其实，汤宁宁说得没错。 唐孟给他的感觉，就是那个。 第737章 搬走！ 下午在看过唐孟身上的伤疤的之后，江凡其实是和汤宁宁一样的想法。 如果以前唐孟真是社会人员，那绝不是一般的小混混。 红棍？ 江凡想到这，自己都摇了摇头，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些呢。 晚饭江凡没有回家吃，一来是农家乐这边有很多新的客人，江凡得意思意思一下，至少混个脸熟。二来就是回去跟曾姳对处着也叫人尴尬。 跟付婧婧打了个电话，江凡就在农家乐这边留了下来。今天过后，后面的时间，江凡的重心将转向其他的地方，农家乐这边，已经到头了。 等到晚上八点多，江凡收拾好下午的诊费回家。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江凡是一点都不在乎曾姳会不会跟付婧婧说那晚的事情，反而是他，要跟付婧婧说说这住的问题了。 反正曾姳有车，现在镇上来来回回的进出也方便，就当是通勤了呗。 江凡还没进屋的时候，两人还聊得火热，他一进去，曾姳马上就不说话了。 过了片刻，她站起身来，说了一声上楼睡觉就离开了。 江凡还真是头一回被女人当贼一样防着，他自己要忍不住笑了。 “快点洗漱，有事和你说。” “我也有事要和你说。” 江凡上楼梯间，三下五除二就洗完澡，再下来的时候，付婧婧已经进屋里了。 江凡一边擦拭头发，一边看着靠坐在床上的付婧婧道，“那什么，要不还是让曾姳去镇上住吧。” “嗯？”付婧婧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姳姳住这儿也不影响我们啊，平时也可以照料着点。” 在她看来，曾姳就是一个老朋友，一个妹妹，自己和江凡算是东道主，应该的。 “还是有点影响哈，我平时洗澡啥的都不方便，毕竟男女有别，上厕所这些啥的，不太好。” “你这是什么理由，你什么时候被她堵着厕所不让用了？” 江凡不想解释太多，挂好毛巾钻进被窝，“我说了算，抗议无效。” “那我怎么和她说啊？这不就是赶她走吗？” 江凡沉吟片刻，“这事我和她说，我让汤宁宁帮她在镇上问房子了，明天诊所不开诊，你带她去镇上看看吧。” 付婧婧狐疑的看着江凡，总觉得江凡有点急切。 “你俩吵架了？” “……”江凡无奈摇头道，“我跟她怎么吵得着？是真不方便，你想想啊，我要是让男性朋友住进来，你不觉得别扭吗？一样的道理。再说，胡婶的房子明儿开始翻修，应该是住咱们这儿，曾姳在就更不方便了。” 江凡这么一说，付婧婧倒是理解些了。 “那好吧，你跟她说，好好说啊，别让人家心里觉得我们是在赶她。” “嗯，放心，我有数。” 付婧婧抖了抖被子，从床里边儿拿出一张图纸，“今天下午开会，把咱们商量的说了一下，从你这里借钱的事大家都没有意见。路两边的绿化还要做一下补充，其他地方的规划，我觉得还是找专业的人来做规划，礼安的太极湖那边也是专人规划的，既然要以那边为模板，咱们也还是做得专业一点。” 这其实就是在村子的基础上，以度假区在做规划了。 “可以，既然都花钱了，那就一步到位，省得以后麻烦。”江凡指着图纸上村子里的那些耕地，“这些地方也做上规划，早晚有一天村里内部的耕地都不会再种植的。” “好，初步预算是二十万，最多其实也就这么多了，再多的话，得不偿失，只是一个村子的绿化，而且花草树木这些都可以就地取材。” 江凡点了点头，这个数目在他的预料范围之内。 “学校那边的绿化也是我们做？” 付婧婧点头道，“内部肯定是工程队会做好，但是学校的围墙外面的范围，那就是我们村子的事了。” 这么安排，好像就没有遗漏的地方了。 “那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做，反正钱都在你手里。” “你不怕我给你败光了？” 江凡耸肩道，“败呗，败光了就不结婚了，那是我老婆本。” 付婧婧一听这话，顿时像受惊的鸟儿一样，“要不不借给村里了吧？还是留着结婚用。” “没钱就不能结啦？” “怎么不能结了？”付婧婧黏住江凡，“我看上你那会儿你不还是一个穷光蛋吗？” “唉唉，你这话有点侮辱人了，我怎么就穷光蛋了？我有一副健康的身体，就是最大的财富。” “健康的身体么……”付婧婧往江凡怀里钻了钻，“我检查一下健不健康。” 大晚上的，两人检查起身体，检查方式有点激烈。 …… 次日一早，江凡今天有好几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胡梦的房子那边，他得做好安排才能走。 还有一件事，江凡得想个办法，让老房子那边明天不能有任何人靠近。 明天，得挖掘那后面的竹林了。 这事到现在，江凡甚至连付婧婧都没有告诉。 有他和江静萱两人知道都足够了。 但是这挖掘的事情，江凡还没想好怎么挖。 这事自己一个人挖的话，不知道要挖到什么时候去了，竹根本就纵横交错的，极难挖掘，又过去了这么多年，下面凝实成了什么模样可想而知。 但是叫人挖……把握不好度的话，一锄头下去，一截人骨头露出来，要吓着人。 最后一通思索，江凡还是觉得只有自己来做这事，辛苦就辛苦点。 正想着事情呢，兜里的手机响了。 拿出一看，是林月梅打来的。 江凡还以为这么早打电话过来是镇上那两位发生了什么事，赶紧接起。 一接通，江凡就遭到了林月梅的炮轰。 昨儿明明和他说了唐甜在村里吃饭的事情，结果今天早上一问，人唐甜昨天是自己在屋里解决的。 江凡心里头一咯噔，赶紧道歉，昨儿看诊，基本都是到饭点才休息的，还真给忘记了。 “你们俩自己吃早饭，我去看看小甜，昨天林姨叮嘱了，我给忘记了，我过去看看。” 第738章 想吃你 这会儿时间还很早，四月天的清晨，还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外套稍微穿薄了点，竟然还会有那么丁点儿刺骨的意思。 江凡走到林月梅老房子，堂屋里已经亮起灯了，抖擞了一下外套，江凡走了进去。感觉好像自从那天去镇上的时候，两人有过一番交谈之后，这近一周的时间都没怎么看到过唐甜了。 茶楼那边这几天她也没过去。 一进门，江凡就看到正伏案的唐甜，面前是一摞书本，手里正写个不停，连他的到来都不曾发现。 “咳咳……”江凡轻咳了两声，“这么早就在看书了啊。” 唐甜闻声，欣喜抬头，一张脸像是花儿绽放一样，立马就扬起色彩，“江凡哥，你怎么来啦？” 话音未落，她起身一个蹦跳蹿进了江凡怀里，像一只八爪鱼一样缠在了他身上。 江凡被唐甜的热情弄得愣了一下，赶紧伸手稳住她，拍了拍她的后背，“我过来看看，昨儿林姨说你在看书，让你去我那儿吃饭，我给忙忘记了，昨天你怎么解决的？林姨没跟你说让你去我那儿啊？” “说了啊，但是我觉得你太忙了，我也懒得跑，就自己随便弄了点吃的，方便看书，以前在镇上我也天天给我妈做饭呢。” 江凡偏过脑袋，看着书本上密密麻麻的笔记，虽然字迹依旧丑陋不堪，但能够感觉出来是用心了的。还记得刚带唐甜回村里那会儿，看书什么的就是打个幌子，每天架势摆得挺足，其实没多少心思在上面的。 这会儿再看，他忽然觉得这妮子变得成熟多了。 “这么用功，为了回学校做准备？” “昂，差不多，把大一这一整年的课程补一补，到时候就不用留级了。” 江凡知道，是自己那天的那一番话起了作用，早点回学校，就早点学成归来。 他乐于看到这样的唐甜，人生得有追求，有平台，她就该好好的去走，而不是从这时候就留在这偏隅之地。 江凡看了一圈周围，这儿从去年开始，也是住了几个月的，没什么大变化，就是娘俩的东西变多了些。 “吃早饭了吗？” “还没，打算看一会再弄的。” 江凡朝外面努了努嘴，“走走走，去农家乐吃，回来再看，中午去砖房那边，我跟婧婧说一声，明天开始一天三顿都过来吃，反正也不远。” “等会儿就去。” “嗯？还要干嘛？” 唐甜用行动回答了江凡，清新香甜的味道涌入口腔，江凡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唐甜抱着头热烈的索吻起来。 自从江凡和付婧婧挑明关系之后，她都好久好久没像这样抱过江凡了。 昨晚刚被付婧婧检查过身体，大清早的，江凡还是被弄得食欲大动。 但这会儿，显然不合适。 身体往旁边挪了了挪，用堂屋的门挡住了外面有可能的视线。 江凡往后移动脑袋，拉开和唐甜的距离，“得赶紧去吃饭了，你婧婧姐等着的。” “早饭可以不吃的。” “……”江凡拍了拍她的后背，“别闹，待会儿你婧婧姐过来了。” “你再拖着，她就要过来了。”唐甜歪着头，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江凡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这话让江凡怎么接？ 还能说个不字啊？ “哪里的话，当然喜欢啊，快下来，先把早饭吃了再说。” 唐甜嘟嘴道，“我不，我要吃你。” 说完，就一头栽进了江凡怀中。 明明只是过来看看情况，叫吃个早饭，结果这一来，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时间紧，任务重，分明是有些微凉的四月天，大清早的，江凡就大汗淋漓，连发根都被汗水打湿。 一边整理凌乱的衣服和头发，江凡一边看着满脸通红，微微喘气的唐甜，“这下可以去吃早饭了吧？” “嗯……等我换条裤子。” 两人去农家乐的时候，对面的诊所已经开了，曾姳已经在里面坐着了。 江凡安排后厨做两份早饭，然后去了对面诊所。 “曾姳，你停一下。”江凡叫住正在整理药柜的曾姳，“有个事和你说说。” 曾姳回头，面带疑问的看着江凡。 “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有令你误会的我再给你道歉，对不住，真没别的意思，我也很感谢你那天替我挡了一下……” “你是要赶我走？”江凡还没说完，曾姳就听出来了，江凡这话接下来是不准备让她在诊所干了。 “不是，我昨晚想了一下，上周你到村里来，人生地不熟的，就暂时住我们那儿。这都一周了，要不你还是搬到镇上去住？现在进出也方便，镇上又什么都有，你看要是合适的话，今天没什么事，我让婧婧等会儿带你去镇上看看房子？” 江凡尽可能的说得委婉一些。 曾姳听完，反应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好，我争取今天之前就搬出去。” 都是成年人，有些话，说一遍就足够叫人明白了。 “……”江凡搓了搓鼻子，“把房子看好吧，不着急这一天两天的。” “嗯……” “今天发号的事情，我找人帮忙做了，你今天也就休息一天。” 说完这些，江凡就转身离开了，来到对面的农家乐。 “昨天让你问房子问得怎么样了？” 汤宁宁正和唐甜在院子里聊着天，江凡一巴掌拍在她的脑后。 “你滚啊，烦死了。”汤宁宁回身就是一阵连环小旋风拳，打得江凡抱头鼠窜。 直到消了气，汤宁宁才插着腰道，“有几个亲戚的房子，熟人熟事，待会儿我带婧婧姐去看看。” “汤经理办事，实在。”江凡竖起大拇指，话锋一转，他脸色一正，“熟人熟事安全，但是你别杀熟，从中间吃钱啊。” “我……！” 汤宁宁在院子里追着这个嘴欠的资本家，一边追一边骂。 对面诊所，曾姳看着绕着院子跑的年轻男女。 好像这样并没有什么不妥。 他跟汤宁宁也是这样，是自己太敏感了，恶意揣测他了？ 第739章 莫名其妙的唐孟 吃过早饭，唐甜得送妞妞去上学，然后才继续看书。对于她而言，目前的要紧事，当然是学习，毕竟几乎是落下了一年。 江凡提议让她既然要学，现在就可以回学校，一边上大一下册的课，一边补上册的内容，这样才是最好的。 但被唐甜无情的否决了。 说是自学她也能学得好。 拗不过，那就只能由着她。 江凡去对面拿着药箱到农家乐二楼，今早就要给唐孟把治疗做了。 昨天汤宁宁的那个说法，这唐孟不像生意人，反而像是‘社会人’，江凡是越看越像。 一如既往的走流程操作。 只不过今天，稍稍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唐孟的话，明显的多了一些。 等待的那十几分钟里，江凡一边靠在椅子上休息，一边与唐孟攀谈了起来。 “为什么要在这个村子里开一个农家乐和诊所？” “我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我家在这儿，现在不都流行振兴家乡吗？你又怎么想到要做奶茶行业呢？你看起来……” “不像是做奶茶的吗？”唐孟笑了笑，“单纯爱好。” 对于江凡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他一点也不意外。 “能把爱好做成生意，还做大了，佩服。” “权当你这是夸奖了。”唐孟话锋一转，“你们这边很乱？” 江凡眉头一挑，“为什么这么说？” “就是问问。” “以前村里闭塞，有类似村霸一类的人，不过现在好了，现在村里的安全，绝对没问题的，不然我也不敢开门做生意啊。” 唐孟了然的点了点头，旋即突然冒出一句，“村霸呢？死了么？” 江凡忽然半眯起双眼，与唐孟对视，片刻后，他闭上眼睛，笑道，“做了太多坏事，被抓进去了，这个点应该在踩缝纫机呢。” “我休息会儿，咱们两个大男人这么‘坦诚’的聊天，有点不习惯。”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两人心思各异。 十几分钟后，江凡处理好后续，收拾东西走人。 在楼道口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在走廊上站着的刘玥绮。 这两口子，都有点奇怪啊。 江凡不知道唐孟忽然问的那句村霸是不是死了是什么意思。 但他觉得，这不是单纯的一句问话。 他说那话的时候，波澜不惊，一个人的生死，从他口里说出，好像是那么寻常的事。 正常人涉及刚才的聊天，谁会一开口就问人死没死，最先想到的，难道不应该是江凡说的被抓了吗？ 他觉得…… 这个唐孟跟他有点像。 “真是个怪人。” 下楼之后，江凡立马给黄工那边打了个电话。 人已经在路上了，将诊所那边今天排号的事情让汤宁宁在农家乐吩咐一个人去做，江凡把药箱放好，步行前往胡梦家。 路过村委的时候了，顺便把付婧婧给叫上。 钱都在她那儿呢，她得去。 …… “你俩吃饭没有？” “吃过了，我们过来看着点，待会儿黄工就过来了。” 胡梦上下看了看江凡，“你今天不是该去镇上吗？” “不着急，安排好了再说。” 江凡跟付婧婧走到院子边上，手撑在上面，纵观着整个房子。 “婶，要加盖吗？” 胡梦家的房子就一层，还破败得很。 江凡还记得第一次过来的时候，院子里都满是杂草，那感觉就好像是一座荒废的、没人住的房子。 屋里的家具啥的，都是老物件，都是松松垮垮的，虽然比他家以前的老泥巴房子要稍微好一点，但是住着也真是够糟心的。 这事儿其实江凡早就该做了。 “不加吧，就我跟珊珊住，现在她上高中，半个月才回来一次，等她上了大学，住的时间就更少了，加盖也只能空着，别费那钱。” 付婧婧点头道，“就这样一层的其实也挺好，上上下下的，也不方便。就是这院子，可以浇灌一下，不然下雨天太糟糕了。” “院子就这样吧，几十年都这样的，没啥关系。” “唉，胡婶，钱都在婧婧这儿，她怎么说就怎么办，反正是她掏钱。” “……”胡梦算是看出来了，反正自己想怎么简便怎么来，他们就是怎么好怎么来。 三人商量着哪哪儿该怎么改，哪里又该怎么修的时候，黄工那一行人也到了。 江凡专程出去把人接引了过来。 “旧垮垮的地方，全部都给拆了，保持大框架不变，屋里都加固一遍，然后再装一装，就这么个事。” 江凡一边挨个派烟，一边说道。 黄工笑着接过烟，啪嗒点燃，吸上一口，“先大概看看再说。” 一行人走进院子查看屋子的情况。 这么多人过来，附近村民也被吸引了过来。 “梦啊，这是打算弄什么？” “把房子翻修一下。” 一个胖大婶睁着圆鼓鼓的眼睛，啧啧道，“发财了？你姑娘不是在镇上上学吗？你一个人又没种多少地，有钱翻修房子？别到时候姑娘的生活费都给不上。” 江凡眉头一挑，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叫人不舒服呢？ “胖婶，胡婶前段时间在我那儿煮饭，起早贪黑的，我给开了好几万，翻修个房子怎么都够了。” “几万！？”胖婶脸上的肥肉都颤了颤，“凡子，下回你要缺人煮饭，算我一个呗，我手艺怎么也比梦好啊。” 江凡龇着大牙，人畜无害道，“不了，胡婶手艺挺好，我爱吃。你嘛，我怕还没上桌子，你就偷吃完了。” 胖婶被江凡怼得不行，又不敢跟江凡发脾气，只能撇着嘴在一边摇头晃脑。 胡梦没钱？ 那是以前的日子了。 现在可不一样了，他江凡的女人，不缺钱。 “你没事那么恶心人干嘛？”付婧婧憋着笑道。 江凡翻了个白眼，“是她先恶心人的，给她惯的。” 胡梦就面带微笑的在站在一旁听着。 所以说，还是有个男人的好。 换成以前，遇上这情况，她还真不会跟这胖子说什么，人家说的也是事实。 但真要说火了，她绝对给这胖子干起来。 现在嘛，有男人撑腰。 小事见真章。 她胡梦还就翻修房子了，不像以前那样整日种地干活也能活得好。 你们只能干瞪眼。 第740章 翻修！ 胡梦这边翻修房子的事，肯定要惊动周边的乡亲的。 江凡此举，也变相说明了胡梦为什么能够翻修房子，虽然说得夸张，但至少有了个说辞不是。 村里的妇人就爱看热闹，没一会儿，这边就已经围上不少人了，叽叽喳喳的吵得江凡脑瓜子生疼。 在开诊看脸之后，他现在怕女人扎堆，嘴巴里面总是不停，一直有说的。 他用手肘杵了杵身旁的付婧婧，两人一起走进院子里面，来到黄工身边，“怎么样？” “好办，房架子还算稳，翻修不是事。” 江凡点了点头，回身看了一眼正在应付那些婆姨的胡梦，“还是我刚才说的那话，外面翻修，里面稳固之后再装一下，家具啥的，松松垮垮的全部都给换了，你只管做，到时候就说已经做了，没法退。院子里面也给打一层水泥，和外面的水泥路连上。” 说完，他转头看向付婧婧，“这事你多盯着点，有什么问题随时跟我说。” “昂，这几天我都在这边，你忙你的。” “江老板，主人家是谁啊？”黄工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江凡两口子看起来像是主人家？ “我婶，咱们当晚辈的帮忙招呼一下。工钱的事你跟付书记谈，大家伙中午吃饭，我让农家乐那边做盒饭，中午提前点过去拿就成，到点还得做生意的，没问题吧黄工。” “嘿，这还有啥问题，那咱们说好价钱马上就开工，先把能拆的地方给拆了。” “嗯，你们谈。” 江凡对着付婧婧眨了眨眼睛， 然后走到胡梦跟前，当着众人的面说道，“胡婶，婧婧让你这几天都住砖房那边，这边翻修房子住不成人。” “凡子，人胡梦翻房子，你跟着凑啥热闹？” 江凡理所当然道，“我修农家乐的时候，胡婶也帮我了嘛，咱们互帮互助，应该的。” “你不是给梦开了工钱的吗？” “一码归一码，你们聊着，我忙去了。” 帮胡梦搬东西的事情，江凡这会儿真没时间搞了，他只能给罗阳打了个电话，让他安排两个人过来。 做好这些，江凡赶紧回家收拾东西，他拎着包走出卧室的时候，正好曾姳也拽着箱子从楼梯上走下。 “不是让你别搬重物吗？”江凡皱眉，放下包赶紧上前帮忙接过。 “你等一会儿吧，这会儿婧婧在忙，走不开身，我让她那边安排好了就过来。” 曾姳抿着嘴下楼，犹豫片刻，还是轻声道，“江凡，对不起啊，我昨天不该那么说话的。” 除了那晚江凡摔在了她胸前的事，其他的事，在今早看过江凡跟汤宁宁之后，她觉得是自己恶意揣测江凡了。 “嗨，说开了就好，你是婧婧朋友，我跟老院长也算是曾经的‘战友’，不说这个，你在屋里等一等啊，我跟婧婧说一声，还有事，先走了。” “你是要出去吗？” 江凡一边拎起包，一边换鞋，“昂，有点事。” “我送你出去吧？”她知道江凡不会开车，同时也想表达一下歉意。 江凡笑了笑，“不用，我让汤宁宁送一下就行。” 说完，江凡拎着包就朝着院子外面跑去，一边跑嗨一边给付婧婧打了个电话，让她别忘记了今天给带曾姳去看房子的事。 曾明抿着嘴看着江凡离去的背影，她觉得江凡好像有点…… 有点刻意逃避她了。 当然，他们不过认识一周多一点，但是现在好像连正常的交际江凡都要刻意避开了。 好像身边这么多人里面，他还是头一个？ 身为县医院院长的孙女，有学历，又生得好看，这些或许也是她恶意揣测江凡的部分原因，似乎她已经习惯性这样去揣测同龄男性了？ 其实仔细想想，江凡还真的不会刻意去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真是自找的。 她这样想到。 其实，只能说时间太短，她还是不够了解江凡的性格。 昨天说出那番话，往后啊，这将是常态。 曾姳不知道，其实她完全不用自责或是后悔，要是她知道江凡身边的真实情况，恐怕要把江凡这个‘渣男’骂得体无完肤。 …… “你到底去镇上干什么？连我都不能知道？” 车上，汤宁宁再度表达出自己的疑问。 “你算个什么东……”面对汤宁宁的恶眼相向，江凡赶紧改口道，“有个朋友的家人生病了，必须每隔一两天就要去看看，不然的话……这事一直没和别人说，也没法说，最多七八个月吧，七八个月以后就不用这样了。” 汤宁宁面色一正，“连你都不能治好？” 江凡长舒出一口气，面色沉重的摇了摇头，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一样。 “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 “没事，你知道就好，不要到处乱传。” 汤宁宁重重的点了点头。 殊不知，她又被万恶的资本家摆了一道。 这事还真得给汤宁宁编造一个说法，免得她三天两头的问，这妮子要是哪天悄悄的跟在屁股后面，被她发现了，江凡只能叫天天不应了。 这事她绝对干得出来。 依旧是在镇子口就下车。 汤宁宁挥了挥手，认真道，“辛苦了。” 江凡摆手道，“回去吧，记得黄工他们的午饭要早点弄啊。” “知道。” 等到汤宁宁的车消失不见，江凡才笑嘻嘻的去了菜市场。 汤经理跟江老板心连心，江老板则是在玩脑筋。 照例买了水果和新鲜的蔬菜，江凡马不停蹄赶往富贵园。 一开门，还没来得及换鞋， 立马就遭受到了林月梅的炮轰。 “让你叫小甜吃饭都能忘了？你自己怎么不忘了吃饭！？” 江凡赶紧赔着笑脸，“不好意思啊林姨，我真不是故意的，昨儿太忙了，我今天专门给婧婧说了，让她安排小甜吃饭的事。她现在可认真了，确实是不能把时间浪费在做饭上面。” “你快过来坐，我看你最近麻将打得勤，腰应该又不好使了，我给你按按，放松放松。” 一边说着，江凡还一边对着沙发上的王颖和江静萱眨了眨眼睛。 示意一切皆在掌控。 这事是他做得不对。 人家林姨到镇上帮他照顾孕妇，离开的时候就嘱咐了那么一件事。 他还没给办好。 第741章 手上沾过血 江凡心里头敞亮得很，和胡梦一样，没有谁会天经地义的帮他照顾两个孕妇。 一通按摩加好声好气的话，林月梅才算是把气给消了。 按摩的地方是在卧室里，而王颖两人待在客厅的，一直闭着眼睛享受江凡服务的忽然睁眼，看了一眼客厅里面，旋即凑到江凡耳边道，“你前段时间忙，一直没让你交公粮，你还是自觉一点。” “……”江凡瞅了一眼客厅，小声道，“林姨，这事儿等咱们回去了再说。” “回去？回哪儿去？回村里吗？你小子在村里一天脚不沾地的，我上哪儿找你去？” “下次，下次有机会再说。”江凡放大声音，刻意让王颖两人听到，“林姨，不生气就好了，下回你吩咐的事情，我一定放在心上，第一时间去办好。” 说完就走出了卧室。 开什么玩笑，在这儿，他还是得照顾好两个孕妇的情绪，和林月梅要是在这里的话，多少有点动静的，到时候弄得大家都尴尬。 林月梅只能够眼神幽怨的看着江凡的背影，不过片刻之后，她忽而一笑，就江凡那点道行还跟她斗呢？ “这几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凡一边询问，一边打开药箱，给两人进行照例的全身检查，有什么特殊情况，好提前做处理。 “吃好，睡好，身体好。”王颖将针线放下，张开双臂方便江凡检查。 “对了，后面几天我和静萱要去办点事情，不会在镇上。” 王颖看了身旁的江静萱一眼，并没有询问两人去干什么。 江凡要是想说的话，刚才就已经说了。 检查到一半，江凡忽然想到一件事。 “你认识唐孟吗？东藤那个茶乐的老板。” “听过，茶乐的规模做得不小。” 连王颖都说不小，那就是真的不错了。 “ 你对这人了解吗？他周天来村里，陈伯忠介绍过来的。” 王颖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了解算不上，大致知道些，好像他起家的时候有点问题。” “怎么个说法？” “我说不好，反正就好像是一个从来都没有根基的泥腿子，忽然成了富家翁，当然，也有可能是有贵人投资。” 江凡摸了摸鼻子，“你别把我一起骂进去了好吗？” 话锋一转，江凡忽然眯起双眼，“他这人……有些奇怪，总之给我的感觉既有些熟悉，又觉得有些危险。” 听到这，江静萱来了兴趣，“展开说说。” 两人方才简短的话语里面，她嗅到了一点不一样的味道。 江凡梗着脖子想了想，“反正就觉得他这人挺狠的，是做事不择手段的那种，他身上有很多伤疤，刀伤，说话也有点不正常，昨天……” 江凡把昨天唐孟问那莫名其妙的问题的场景描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江静萱面色严肃，片刻后沉声道，“他手上沾过血，人的。” “这我也知道，他身上那么多伤，还好端端的站在那儿，总不能是傻站着被别人砍嘛，手上沾血是肯定的。” “你没听明白。”江静萱摇了摇头，“他要么把人弄残过，要么……” “哎哟，你们大白天的没事说这些干嘛，电视看不得啊？说点其他的，都是马上要做爸妈的人了，逮着这些说干什么？”林月梅在一旁听的心里毛刺刺的，“病治好了过后，你们就没关系了，也就几天的事情，你关心那么多干什么？” 王颖也是这个意思，“对啊，没必要想那么多，只要他是真心过来治病的就行了啊。” “汤宁宁前面提议做一个药饮，正好唐孟是做奶茶的，我想跟他合作，反正也隔得不远。治病这事也是，不是说治了后面就没关系了，要等人家孩子落地我才算完成治疗任务。” “要不我重新帮你找个合作伙伴，或者……调查一下他？” 江凡想了想，“调查就算了，万一被人家发现了不好。合作这事我再看看吧，不行到时候就再重新找人。” “行，反正你注意安全就好。” “行了行了，别说了，你们要真找不到事情做，陪我搓搓麻将，正好咱们四个人。” “我要打。” “算我一个。” 江凡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自己不会打之类的话，王颖两人就已经接了话茬，想到两人在屋里也无聊，打就打呗。 没一会儿，林月梅叫人送了一副麻将过来。 说什么手搓比机麻好，可以锻炼一下手臂。 到饭点前的两个小时里面，江凡这个初学者，输了快两百分，一猪三吃，中间还要不断面对三人不耐烦的催促。 吃力不讨好。 “一分十块，给钱。” 三人摊着手，等着江凡给钱。 “不好意思，几位，今天钱没带够，先赊账，下回再给。” 江静萱一拍桌子，“愿赌服输，快点，赖账我给你抓起来。” “你自己还参与了赌博，知法犯法，你怎么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林月梅站起身来，把江凡的手按在桌子上，“跟他废什么话，不给钱就剁手。” “……”江凡另一只手伸进兜里，掏出一把钱，大概就两百多点。 “就这么点，你们分了。” “你钱呢？你看一次病那么多钱，身上就带这么一点？” 江凡耸了耸肩，刚想说钱在付婧婧那儿，忽然刹住了车，这话要是让江静萱听了，估计心里又要有小人儿打架了。 “手机亮出来，转账。” 这场麻将，以江凡小输快两千结束。 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几人能够玩开心就成。 到了饭点，牌局结束，江凡帮着忙活午饭。 前两天才带着两人去了礼安，今天江凡就在屋里陪着她们，哪儿也没去，安心的筹划之后的事情。 直到下午点的时候，林月梅把他叫走，说是陪她去超市场买两条新鲜的鱼。 没多想，江凡就跟着一起出门了。 结果越走发现越不对劲。 林月梅走的根本就不是去菜市场的路。 而是安居小区的方向。 第742章 结局会不会不同？ “林姨，咱们这是去哪儿？” 江凡明知故问。 “我回家拿点东西，昨儿回去收拾打扫了一下，有点东西忘记拿了。” “那你去拿吧，我在菜市等你。” 林月梅盯着江凡笑眯眯的说道，“你少抖机灵，赶紧跟上。” 安居小区，不止林月梅在这儿，沈中全两口子就住对面。 江凡进门的时候想着待会儿顺便过去看看两口子，检查一下王芳最近的情况怎么样。 一进门，林月梅就快速的将客厅里所有的窗帘全部都给拉上，外界看不到屋内情况的同时，屋里也稍微暗淡了一些。 “过来啊，还傻站在那儿干嘛？” 江凡当然没傻站着，他现在可不是什么雏儿了，当然知道林月梅打算干什么。 只是好久都没来这边了，触景生情而已。 去年刚回来一两个月那时候，在这个房子里面，发生了多少荒唐事。 还不待江凡走近，林月梅就已经一头扎进江凡怀里了。 “还是在这儿舒心。”林月梅深深的嗅了一下江凡身上的味道，整个人变得有些激动。 “等会儿，洗个澡先。” “一起洗。” 这场景，就跟当初头一回一样。 说是洗澡，没一会儿，卫生间里面就响起了不可描述的声音。 这拿一趟东西，足足拿了快两个小时。 江凡也没了去隔壁看看王芳的想法，身上一股子沐浴露的味道，人家肯定闻得出来是刚刚才洗过澡的。 他脖子上也有林月梅方才疯狂时留下的痕迹。 这要是过去了，不得出事才怪。 两人收拾好出门，林月梅春风满面，说不出来的畅快。 鱼还是去买了，回富贵园的时候，屋里两人都没问为什么去了那么久，有些事，仅仅只是看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忙活一通，吃过晚饭之后，江凡跟江静萱缩进了房间里面，把门关得严实，商量起挖掘的事情。 能说的张昆肯定都已经说了，其实到他这儿线索就已经断了。 农家乐也已经趋于稳定，江凡可以将重心偏一下了。挖掘的事，已是到了时候。 “你自己一个人挖？” 江凡点了点头，“这事儿没法找别人帮忙，一个人是要费些功夫。” “一天两天可能是别想挖出来的，都过去快二十年了，得挖不少时间，你怎么确保这段时间没人过去看？” 江凡早就打好了算盘，“我明天把那一块围起来，就说要挖屋基，先把那儿清理一下，再找人在外面守着，不让人进去就成。晚上也让人守着，加班加点，争取早点挖完。” “这样虽然有点奇怪，但是是最稳妥的。”江静萱点头道。 “那我明天就跟你回去？岂不是要在村里待好多天，这事你跟婧婧说了吗？” “还没。”江凡皱眉道，“我不想让她掺和进来，但是不说，咱们这也奇怪得太明显了，还是要跟她商量一下，她也好打一下掩护。” “那就没什么问题，到时候到了村里，我们见机行事。” 江凡点了点头，深呼吸上一口。 他有些紧张和不安，这件事之所以一直放着，一来是因为前面一直在忙活其他的事情，没有合适的时间去挖掘。二是他心中还是有些对于未知的害怕的，万一没有任何可用的线索，所有的一切，到这儿就要断掉了。 那么关于父母的事，江凡就成了无头苍蝇，盲目没有方向。 生活是越过越好，越来越美满，他心里对于这件事的执着与期盼也越来越高。 有一件事，给了江凡莫大的希望。 他所发现的有关于医书会对学习并实践使用的人造成的那个循环。 父亲所学的时间，定然比自己要长久。 长久累下来，江凡相信在面对绝大多数危险的时候，他都能够逢凶化吉。 所以，就这一点，江凡就觉得他们还活着的概率极大。 “不着急，我跟你一起面对，我们慢慢找。”江静萱紧握住江凡的手，她知道江凡心中的不安。 关于江凡父母这件事，是当初两人还没闹出中间那些事之前就一起商议过的。那时候，江静萱就说过会陪着江凡一直找下去，虽然今时不同往日，但这件无比重要的事，依旧还是她陪着江凡做下去。 江静萱也想看到江凡一家团圆。 “静萱。”江凡侧目微笑道，“你说要是他们看到自己的孙子孙女，会怎么样呢？” 江静萱认真的想了想，“先是开心，然后就是打你。” “……”江凡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一个两个，孙子孙女都可以，但是在几乎同一个时间段，不同的女人给他生的，不打他才怪了。 江凡不禁想到那副画面，哪有当父母的愿意看到自己孩子这么不像话的。 “你到时候可得帮我求情啊，要是把我打坏了，你就没老公了。” “你是谁老公？”江静萱挑眉道，“我可从来都不认的，我们只是孩子爸妈，其他的关系不要跟我乱扯。” 江凡怔了一下，旋即一把将她揽进怀中，“你要这么说，那我以后可就不进这个房间了。” “你敢！” 江凡将她抱得更紧，轻声道，“你不用因为婧婧就把自己看得太边缘化，我知道这话由我说出，你心里肯定还是不情不愿的。但是我真的在尽力做到一碗水端平了，你也是我第一个孩子的妈妈，古时候给皇帝生嫡长子的，不出意外，做不成皇后，那也是太后。” “去你的，你还把自己比成皇帝了。” 江静萱撇了撇嘴，“开开心心的活着，有人陪伴在身边，其实就已经足够了，所得太多，有时候，人反而是不珍惜的。” 她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江凡，问出了那个自己一直想要问的问题。 “江凡，过年前我们要回阳川的前一天，你当时让我回村里陪你去给爷爷奶奶烧纸……” “那天如果我放下手里的一切跟你去了，结果会不会不一样呢？” 江凡怔了怔，没想到她会记得这事。 江凡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 “当时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你们单位外面。” 第743章 那就一起 良久的沉默，江静萱点了点头，没有继续再问。 江凡的答案的是会不一样。 那天他就在派出所外面，只要哪怕问一句江凡在哪里也可以。 但是都没有。 这下，彻彻底底的释怀了。 江凡察觉到江静萱情绪上的低落，想了想，直接就钻进了被子里面。 “今晚就在这睡了。” “不怕王颖发火？” “大丈夫，何惧于此？” 江静萱点头微笑，“这是你说的，没有人逼你，待会儿要是走了，你看我还跟不跟你回去。” 江凡心里一咯噔，怎么还来真的？ 正要起身，却被江静萱一把抓了回去。 “你走一个试试。” 江凡又默默的躺了回去，静静的等待，江静萱就靠坐在床头，看着育儿书籍。 一直到十点多，已经躺得有些迷迷糊糊的江凡听到了听到了门外王颖的喊声。 “江凡，该睡觉了。” 江凡抬起头看向身旁的江静萱，后者不为所动。 “……”江凡咬牙对着门外道，“我今天就在静萱这里睡了。” 说完，他马上埋头在被子里面。 等了一会儿，屋外没有动静。 江凡还以为王颖离开了。 谁知下一刻，门口突然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王颖把门打开了！ 穿着宽大连体睡衣的她一进门，仿佛带着一股杀气一般，微微晃动了一下手里的钥匙，她看向江静萱，“静萱，这不对吧，我们说好的，为什么要把江凡留着呢？” 江静萱耸了耸肩，“是他自己要留下的，我什么都没做，有事你问他。” 窝在被子里的江凡五官都挤在了一起，一时的口嗨，换来此刻的艰难。 “把脸露出来。”王颖来到床边，扯了扯被子。 江凡慢慢悠悠的探出头来，讪笑着道，“今天静萱她心情不好，我在这里陪陪她。” “别。”江静萱连忙辟谣，“我没有心情不好，也不需要你陪，你说这话容易让王颖误会。” “……”江凡在被子里面捅了捅江静萱，后者不为所动，面色如常的继续看自己的书。 “走不走？不走是吧？” “我……” 王颖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你看看你看看，给人弄生气了吧，你怎么就不帮着说两句呢？” “我再说一遍，是你自己说要留下的。” “那我现在自己说不留了，可不可以？” 江静萱不说话了。 得嘞，留下可以，想走不行。 正当江凡后悔怎么就一时冲动的时候，突然一个枕头从门外飞了进来。 紧接着，王颖的身影随之而来，一屁股坐在旁边，扯了扯被子，“睡进去。” 啊？？？ 这是什么意思？ 江凡左看看，右看看。 要睡一张床啊？ 江凡往里面挤了挤，已经到了贴着江静萱的时候，她都没有动作。 “你进去一点，王颖睡不下。” “我这里不睡外人。” “好。”江凡立马起身，“你自己说的不睡外人的啊，没人逼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完，江凡就要起身。 江静萱一把扣下手里的书，把江凡拉了回来，“你敢走。” “那你往里面睡。” 江静萱使气一般的往里面挪了那么一小点。 江凡觉得今晚是个好机会，大被同眠的好机会。 不可放过。 他不要脸不要皮的把江静萱往里面抱了抱，自己在中间躺了下来，外面给王颖留了足够的空间。 王颖也不讲究，坐上床挨着江凡，随手从床头柜抽了一本书，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刚才分明是江静萱不让江凡走的。 还冠冕堂皇的说什么是江凡自己想要留下的。 她不‘好过’，江静萱也别想‘好过’。 屋里沉闷了一会儿，江静萱实在忍不了了，侧过头看向王颖，微微皱眉道，“为什么要奖励他？” 一听这话，江凡就不乐意了。 “唉，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话音未落，就被江静萱一把按在嘴巴位置给按了下去。 王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是你先不讲规矩的。” 江静萱咬着牙点了点头，好好好，要这么做是吧。 那大家就绷着。 江凡躺在中间，大气不敢喘，左右两边，两人埋头看书，谁也不说话。 一直到了十一点多，江凡弱弱的来了一句，“我关灯了啊，到时间了，该睡觉了。” 两人还是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书放下。 见状，江凡侧过身子，越过王颖，将屋里的灯给关了。 重新回到中间的位置，江凡心里乐开了花，这样多好？ 什么两头跑这种事情太麻烦了，这样谁都能够照顾到。 以后都这样才好。 而且这样的话，两人也都不好意思在孕期提什么糟糕的要求了。 江凡慢吞吞的尝试着伸出手去抱着两人。 “拿开。” “别碰我。” 刚一触碰到，立马就遭到了两人的呵斥，吓得他赶紧缩了回来。 行吧，不碰就不碰吧。 就这样安心睡觉也挺好。 这念头刚一生出，里边儿立马就有半边身子靠了过来。 上一刻还说着别碰我，下一刻就主动贴了上来。 感情江静萱那道喝声是说给王颖听的啊。 没一会儿，床外边的身躯也贴了过来。 这两人都在玩心机。 “睡觉啊，谁再捣乱就出去。”江凡发挥了一家之主的气势。 这回，彻底安静了。 这晚上，江凡做了一个梦。 梦到两人都还没怀孕呢，三人也是这么躺在一张床上，那画面，不可描述，刺激至极。 直到大清早起床，江凡还久久回味。 这种大被同眠，江凡就经历过两次。 那滋味，蚀骨销魂，妙不可言。 只是如今却反了过来，换人睡一块儿，反而是为了避开那事。 清早起床，江凡左右怀里各抱着一人，各有千秋。 这场景，换作以前，想都不敢想。 今儿却成真了。 江凡自顾自的傻乐呵。 “静萱，起来洗漱，准备吃……” 房门被打开，林月梅口中的话顿时止住了。 整个人愣在门口，这，她们昨晚睡一块的！ “你，出来。” 林月梅面色有些难看的指着江凡，沉声道。 “你是不是不知道轻重？” 第744章 危机 江凡赶紧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拿上自己的衣服，推着林月梅离开了房间。 但林月梅的声音把还在熟睡中的两人吵醒了。 叫人迷迷糊糊睁开眼，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门外。 江凡三两下穿好衣服拉着林月梅来到阳台上，“林姨，没你想的那些事，就是为了晚上方便照看着她们俩一点。” “胡梦跟我说你每次过来都不消停，让我盯着点你。” “她胡说八道，昨晚真没事啊，你不信你去问她们。” “我问干什么，反正你们是娃爹妈，你们乱来，出了啥事可赖不着我。”林月梅双手叉腰，“反正今儿是提醒过你的。” “成成成，知道了，今天我跟静萱要出去，后面几天就你跟王颖在这边啊，有啥事你联系我就成。” 林月梅示意知道，“你去叫她俩起来吃饭了。” 江凡重新走回卧室的时候，两人都已经起床穿好衣服了。 对于昨晚的事，不过是一时气上头了，两人硬拗着，便宜了江凡。 这会儿清醒过后，两人明显都有些后悔，怎么就和对方一起跟江凡躺一张床了。 这事不行，她们的思想里面，就是绝对不接受这种事的，即便是就单纯的睡觉。 “穿好就洗漱吃饭了啊，昨晚你俩都休息得不错嘛。”江凡一本正经道，“这样也好，我就可以看着你俩，免得对另一个提心吊胆的。” “呸！”江静萱啐了一声，拿起枕头照着江凡头上砸去，“你太不要脸了。” 王颖一把拽起自己的枕头，恨恨的瞪了江凡一眼，挤开他去了自己房间。 江凡来回看了看，“我招谁惹谁了？刚才我说的有错吗？” “你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砰。 江凡被关在了门外。 这大清早的，江凡左右不是人。 沉闷的吃完早饭，江静萱收拾回村这几天要带的东西，王颖回了房间。 “那什么，你别生闷气了，下回不那样了。”江凡陪着笑走进王颖卧室，“我跟静萱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这几天你自己好好的啊。” 说到正事，王颖也不跟江凡拗了，“有危险吗？” “没有，有危险的事我带静萱去干啥，放心吧。” 王颖点了点头，“需要帮忙的话，随时通知我。” “不用，走了啊，过几天就回来。” “昂，注意安全。” …… 江凡跟江静萱开车回村，阳台上看着两人离开的王颖掏出手机，拨了电话出去。 既然那个叫唐孟的有危险，不调查他可不是王颖的性格。 回村的路上，江静萱一路都在沉默着，还在跟江凡使气呢。 “大清早的甩脸子做啥，昨晚是你不让我走的。” “不许再说昨晚的事了，以后你想都别想。”她算是了解江凡的，这种事在孕期开了头，以后养成习惯了之后，等孩子生了，那才是遂了江凡的愿。 “这事我要好好和你说说，你就说昨晚那样对大家是不是都好，我来镇上一趟也不容易，这分开睡太麻烦了，这种好处多多的事……” “闭嘴。” 江静萱冷冷一句，江凡立马对着嘴做了一个手贴封条的动作。 “说正事，那个曾姳还住在家里的是吧？那我这几天？” “搬走了，我昨天就让婧婧给她在镇上找房子了，应该已经搬走了，不然我也不会挑这个时间了。” 江静萱有点意外，“婧婧让她走的？还是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顿了顿，江凡还是说道，“前面几天给她针灸的时候，她觉得我在耍流氓，这还住一个屋檐下，我吃多了不是。” 噗嗤。 江静萱忽然笑出了声，江凡虽然在感情方面确实是不怎么的，但是耍流氓这种事，他还真做不出来，也不屑去做。 “这样也好，住一个屋檐下也不叫个事，还不知道她会住多久呢。不过都这样了，你还留着她在诊所吗？按照你的性格，不是直接让她走人吗？” 江静萱可是见识过江凡的无情的。 闹矛盾了，还真就当成陌生人了。 怀孕之后，要不是她主动，这人真能给人气死的。 “人家前面才帮我挡了一棍子，老院长跟付叔又都开了口，我怎么搞？让她回去啊？” 江静萱摇了摇头，“那么做确实不好，就这样呗，这样安排最好。” “这几天你在待在屋里，胡婶家的房子已经在翻修了，她这会儿住我们那儿的，正好她平时还可以看着点你，等我挖出点样子了再说。” “行，没问题。” …… 这周结束，就是四月中旬了。 距离上一次江凡去县里，过去了已经快一个月了。 上一次，是跟付婧婧去县里看看镇上没有的二手小货车，拿来农家乐跟李翠超市那边用。 就是那一回，碰上了付婧婧的追求者，罗陈。 江凡‘略施小惩’，教训了一番，同时也把小货车作为报酬给捞着了。 但，这事儿却埋下了一粒种子。 县里的一处七八层的矮楼，一间光线微暗的房子中，有两人对坐。 其中一人从手里的包中取出一沓照片，上面是几人被打得满头是血的画面。 而照片的背景，赫然正是江凡的诊所！ 而照片上的人，就是上周五因为排号看诊而闹事被江凡出手教训的那几人。 “照片，视频，目击证人都有，这些就足够他喝一壶的了。” 对面那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江凡如果在这里，一定认得这人。 罗陈他爹，罗大为！ “案子已经结了，这些东西想要翻案，恐怕不够吧？有付从荣保着，这些东西恐怕还没起作用就被全部收了。” “不够？”阴影里的男人笑了笑，“不够的话，那就把事情闹大，闹得人尽皆知，到时候证据确凿，付从荣也保不住他。” 罗大为眼中闪过一抹异彩，“怎么个闹法？” “打人者能够这么轻松的避开了过去，那是案子还不够严重。” “如果……人在被了之后不到一周就因为伤势复发死了呢？” 罗大为愣了一下，双目之中露出精芒，“再把这些证据公之于众，一旦掀起舆论……” “付从荣也保不了他！” “除非他不想要那顶乌纱帽了！” 第745章 群针 江凡绝对不会想到，几天前自己的一次冲动出手，最后竟然会成为别人对付他的把柄。 是非对错，无比清晰。 但，这其实算是互殴，江凡是有错的，不过已经被‘妥善’的和解了。 当时旁观的人不少，多为女人，江凡也不在乎她们是否拍照。 这几人不过是看着挨得厉害，但其实江凡心里知道，根本就不会危及生命的。 所以后果，最严重也只是互殴。 但如果死人了…… 再加上那些照片视频以及目击者的话。 那可就不一样了。 …… “直接开去砖房，婧婧在那边的。” 两人没有在农家乐这边做停留，一口气开到砖房院子里面。 付婧婧提前收到了江凡的消息，专程从胡梦房子那边回来了。 三人拿着东西快速进屋，偷感有些重。 江静萱还是不要给别人看到的好。 “曾姳呢？搬走了吗？” “搬了，昨天跟宁宁一块去的镇上，一车就走了。” 江凡点了点头，搬走就好。 “就住楼下吧，方便。” 江凡帮江静萱把行李和生活用品拿到房间里面过后，三人围坐在一块。 “静萱这次回来，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江凡言简意赅，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 只是付婧婧听完之后，仍是理来了好久才理清楚。 对于尸体这一类的话题，现在的她可不会闻之色变。 更何况，这是跟江凡的父母有关的事情。 “二十年前的尸体，还能挖出来吗？” “总得试试吧。”江凡沉声道，“这段时间，婧婧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挖掘那边的事情我自己来安排，要是别人问起来，就按照我说的，在那边挖掘屋基。” “可是好多人都知道我们房子要修在王叔他们那边，那天我带工程队的过去看的时候，围了不少人。” “……”江凡摆了摆手，“那不重要，就是给村里人一个由头而已，反正白天晚上我都会安排人守着的。” “静萱这几天白天就在家里，你帮着照看着点，她做不来饭。” 江静萱瞥了江凡一眼，“你说事就说事，别扯这个。” “胡婶呢？” “在她屋那边呢。” “这事别告诉她，你就说静萱是回来住几天的，你俩换着两头照看一下。” 江凡想了想，安排没什么岔子，他就给罗阳和夏冲兄弟都打了个电话。 让她们把后山和蚯蚓养殖棚的事情都安排一下，后面几天有个事要找他们做。 这几个都是老伙计了，江凡信得过。 弄好这些事，江凡才去诊所那边。 今天是看诊的日子，江凡还是得先把这事给做了。 这个点，诊所外面已经排起了队伍，都是昨天拿了号的，不多不少，正好四十个人。 曾姳也已经到诊所了，江凡走进去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快速的做好准备工作，江凡今天一改常态，将诊所里面的长凳子摆好，让那些排队的一个个的挨着坐好。 隔壁有病床的那间屋子也打开了，只要是诊所里面凡是能够坐下人的地方，都给安排人坐下。 “这是做什么？”曾姳不解的问道。 江凡没有解释那么多，只是向着四十个女人说道，“各位姐姐阿姨，不用担心，今天还是跟以前一样的针灸，只是我中间就不等了，其他的都是一样的。” 安抚了一句，江凡回头道，“所有钢针全部打开。” 曾姳虽然不知道江凡准备怎么做，但还是按照他说的将一包包钢针打开。 在她惊异的视线当中，江凡动作迅速无比的下针，一个接着一个，中间没有任何的停歇。 四十个人，每个人用了一分钟不到，大半个小时，整个诊所内外，全部都已经是上了针。 江凡一个人针灸了四十个人！ 且中途并没有停顿！ 要在达到那样的效果之下，做到这样，这得需要何等纯熟的技艺？ 曾姳承认，今天她再一次被江凡所震惊到了。 他看着那道年轻的身影，眼中异彩连连，他到底还有多少令人惊讶的本事呢？ “别看了，我说，你写，待会儿抓药和卸针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江凡快速的从第一个人的药方说起，一切都好像是提前就背诵记忆的一般，没有任何的卡顿，一股脑的都吐了出来。 直到四十个人的药方全部都说完，已经又过去了快半个小时。 “按顺序来，卸针抓药。” 说完，江凡拎着药箱就离开了。 “你去哪儿？” “我有事。”没有过多解释，江凡就小跑着去了对面的农家乐。 “汤师，唐孟他们在楼上吧？” “在，你上去记得问问药饮……” 话音未落，江凡已经上楼了。 “喂！”汤宁宁看着着急忙慌的江凡，嘀咕道，“怎么这么毛躁。” 敲了敲门，等刘玥绮开门之后，江凡进入房间，直接让唐孟脱了裤子，他没时间等他磨磨蹭蹭的再洗澡了。 唐孟没说什么，按照江凡的说法去做。 结果江凡银针刚拿出来，正要下针的时候，他忽然停手了。 “算了，还是再等等，晚点再来针灸。” 江凡忽然想起，他这时候要是给唐孟针灸了，他就会陷入虚弱当中，哪里还有力气进行挖掘？ 只要等晚点休息的时候再过来。 “……” 唐孟有些无语的看着江凡，“我裤子都脱了。” “我的我的，晚饭过后我再过来，对不住。” “是有什么问题吗？”唐孟一边穿裤子一边问道。 “没有，我忽然想起待会儿有点急事，所以放在晚上来。” “很着急？需要帮忙吗？” “不用。” 江凡把家伙式收起，跟门口的刘玥绮打了声招呼之后，离开下楼。 唐孟穿好裤子走出房间，看着江凡远去的焦急背影，对着身旁的刘玥绮道，“你觉得有什么事能够让他这样的人着急呢？” “刚才在对面，他就很着急。”刘玥绮笑了笑，“可能是什么要命的事吧。” 唐孟掏出一颗烟点燃，吞云吐雾，“不像。” “要不要去看看？” 第746章 挖掘 江凡把药箱放下，回到家里吃了个早午饭。 这些需要他上手的事情处理完之后，江凡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面，不会再去做其他的事情。 甚至后天的看诊，他也要暂时取消。 一心一意将这件事处理好。 吃过饭，江凡联系罗阳他们过来，几人在农家乐旁边集合。 “凡子，啥事啊，搞得这么严肃？” “从今天开始，有个事要你们帮忙，具体啥事儿，等会儿我再说，这会儿咱们先弄点东西走。” 农家乐院子外的旁侧，还放着此前农家乐修建的时候，一些没用完的建材。 江凡几人将那些黑铁皮子用小货车装上，给运到了他家老房子那外面。 几人这么大的动作，反正也瞒不过其他人，江凡索性就不偷偷摸摸，怎么方便怎么来。 一路上，有人问那些铁皮子拉来干啥的，江凡就按照之前想的回答。 就是挖屋基，爱信不信，反正不信也进不来。 老房子外面，那片桂花林的位置，车就已经进不去了，只能够从这里开始卸掉那些铁皮，人工扛进去。 四人来回两趟就给全部搞定了。 老房子自从垮塌之后，经过日晒雨淋，早就已经成了一滩黄土，只剩下些还没有彻底腐朽的木头架子。 物是人非，不过如此。 江凡路过的时候，多看了两眼。 这儿，他住了十多年。 有些记忆无可避免的出现在脑海，站了一会儿，江凡将视线挪向后方的竹林。 爸，妈，我在努力寻找你们。 你们也要等着我。 …… 农家人的房屋后面的竹林，基本上都是一家一片，不会与其他人家的相连接。 江凡家的这片竹林，距离最近的，就是李翠她们家的，他只要跟李翠打个招呼，让她别过来就成了。 至于竹林尽头的另外一边，就是江凡菜园子了。 没事的话，没人会过来。 这一片有许久没来人了，全是杂草，行走都不方便。 搬着铁皮到了竹林，江凡直奔那棵极为显眼的要好几人合抱才能够抱下的大泡桐树。 张昆说的，就是这棵树。 哐当。 江凡一股脑的将铁皮扔在地上，活动了一下肩膀，“罗叔，就是这儿了，用这些铁皮把这棵泡桐树围起来，面积围大一点。” 罗阳抬头看了看这株鹤立鸡群的泡桐树，“把它围起来干啥？” “我在这儿挖个东西，但是对外，你们就说这里面在挖屋基。这段时间，就要麻烦你们几个白天晚上轮流在这边守着一下，不让其他人进来。” 三人对视一眼，既然江凡没有明说，那他们就不多问了。 “这事好办，只要我们在，这边绝对不要想进来一个人。” 江凡点了点头，“这几天辛苦一下。” 四人联合将那些铁皮绕着那株泡桐树围了个大圈，最后再开了一道半人高的门。 站在外面看过去，好似一个巨大的圆柱形粮仓，近两米高了，直径有四米左右，里面的景象一点儿都瞧不见。 忙活好这个，江凡回家去拿锄头、铁锹，电筒，能用上的东西都一股脑的扛了过去。 “凡子，要我们帮忙不？” “冲哥，你在外面守着，咱们三个干。” 四人分工，一人望风，三人开始从泡桐树脚下开始挖起。 三个全劳力，一整个下午，干得吭哧吭哧的，直接以泡桐树树根位置为原点，除开泡桐树的位置，开了一个直径两米多的孔洞下去一米多深。 这会儿，时间才不过五点多，不过江凡不敢再让罗阳他们帮着挖了，这个深度，下一锄头会挖出什么，江凡也拿捏不好。 “罗叔，就到这儿了，从现在开始就我一个人挖了，你们仨商量一下，看看怎么个守法，反正随时保证有一个人在外面就成。” 罗阳也不废话，擦了擦汗，立马做好安排，今晚上就他来守着，明儿白天和晚上就夏冲两兄弟轮换，他后面再接上。 不过天黑之前，他得回家一趟，先把饭给吃了，跟家里打声招呼再说。 这会儿就暂时由夏冲两兄弟在这儿守着，等会儿罗阳过来了再换。 罗阳三人从坑里爬出去，顺便就把挖坑弄出的泥给带了出去。 这样，江凡就只管挖就是了。 只剩下江凡一个人弄的时候，速度明显的下降了太多。 一直到天色彻底黑透，江凡已经是挖得气喘吁吁的了，身上的打底衫被汗水浸透，黏糊在身上，难受得紧。 哐哐。 “凡子，你要不先回去吃饭？”罗阳在外面敲着铁皮，“这儿有我守着的。” 江凡抬头看了看被竹林和这棵泡桐树掩盖大半的月色，擦了擦汗水，用电筒照射脚下，仔细的看了看，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 “再挖会儿，我跟婧婧说了晚点回去吃饭的。” 这事既然开始了，免得夜长梦多，江凡要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面把它结束掉。 他说的这再挖一会儿，足足干到了晚上十一点，这会儿，他几乎是精疲力竭了。 从中午到现在，他就中途喝水的时候歇过，期间就一直在埋头苦干。 加上罗阳他们挖的，这会儿整个圆柱已经挖掘下去了两米多了。 “呼……呼……” 江凡蹲下身，一只手打着电筒，看过了脚下的每一寸地面，旋即用手指捻起一抹泥土，放在鼻尖嗅了嗅。 还是没有半点迹象。 两米这个深度，说深不深，说浅也不浅。 这些年的变迁，这后面是不是添了土，又或者往下沉了，江凡不是很清楚。 既然没有半点踪迹，那就还得继续。 只要围绕着这株泡桐树往下挖，就一定可以找到。 “呼……”江凡长舒出一口气，爬上了坑顶，从那开口处走了出来。 “罗叔，今儿不挖了，今晚就麻烦你守一下。” 裹上厚重棉衣的罗阳用电筒照了照旁边的弓弩，“没事，你回去好好休息，这种重活你做得少。” “嗯，幸苦。” 工具什么的都留在了这边，江凡就打着一个电筒，拖着疲惫的身躯晃悠悠的往回走。 与他一起离开的。 还有两个人。 第747章 被发现了？ “你觉得江凡在挖什么？”唐孟若有所思的问道。 “见不得人的东西。” 夜里，唐孟两人已经回了农家乐。 下午江凡几人离开的时候，他俩就已经悄然的跟了上去。 一整个下午，江凡等人的一切行为，都在两人的关注之下。 “嗯……”唐孟把玩着手里的一串珠子，沉吟片刻，眼神流转，“有意思，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 “那就等呗，反正他还会继续挖的。” 唐孟站起身来，扭动脖颈，“守在那里的那个人也不简单，他跟江凡一样。” 刘玥绮疑惑看去。 唐孟点了点头，“手里都有人命。” 刘玥绮怔了怔，不禁摇头道，“这个村子的人，都这么狠？” “就他俩。” “早点睡觉，待着也是无聊，接下来几天好好看看江凡会挖出个什么来。” …… 江凡回到砖房的时候，虽然已经十一点过了，但屋里依旧灯火通明，屋里几个女人都在等着他。 见他既疲惫又狼狈的回来，热菜的热菜，端茶倒水的，拿鞋的，各司其职。 有胡梦在，付婧婧和江静萱都没在这时候问江凡事情的进展。 “你在做啥？弄成这个样子，头发丝里面都是泥巴。”胡梦一边帮他拍着，一边问道。 江凡靠在椅子上，解释道，“挖东西，没啥大事。” “你自己挖啊？” “昂，传家宝，不敢让别人挖，这事你知道就成，别和别人说啊。” 胡梦也不知这是真是假，反正江凡这意思，就是不想让别人沾手。 那她就不问了，反正江静萱都回来了，指定不是什么小事。 “先去洗澡吧，洗来了再吃饭。”付婧婧从屋里帮江凡拿了换洗的衣服出来。 一提洗澡，江凡就想起一个事儿还没做。 唐孟，今儿说好晚饭过后过去针灸的。 “我先刨两口，唐孟那边还得过去一趟，今天还没给人家针灸，你们先睡吧，明儿都还有事呢。” 江凡将就着刚热好的一个菜对付来了两口，拿起药箱就去了农家乐。 路上，他提前给唐孟打了电话，让他做好准备。 等到农家乐之后，江凡直上二楼，唐孟房间的门已经开了，刘玥绮站在门口微微笑道，“我下去走走。” “刘姐别走远 了，我们一会就好。” 刘玥绮点了点头，向楼下走去。 江凡转过身，忽然走近，反手关门的时候忽然愣了一下。 挨着门口的墙边，摆放着好几双鞋，其中两双，上面沾了泥巴跟草屑， 新鲜的。 就和刚刚换下的鞋一样。 不动声色的转身，江凡歉意道，“不好意思，事情太多了，给忙活忘记了。” “没事，我也忘记提醒你了。”靠在床上的唐孟顺势躺下，一把掀开被子，“来吧。” 江凡走到床边，看了看唐孟的神情，哪里有一点睡前的倦意？ 他一边消毒擦手，一边说道，“治疗期间，晚上还是要早点休息。” “本来准备睡了的。” “今天没出去走走吗？” “没有……下午在村里走着看了看。” 江凡点头道，“沿着外面的那条水泥路基本上可以把村子的主要部分给走完了，那些杂草丛生的地方要小心，尽量别去。这个天，可能会有蛇，要是咬你一口的话，不及时治疗，可能有生命危险。” 唐孟微微一笑，“我从小就不怕那玩意，小时候就逮着那玩意当鞭子玩。” 江凡快速给他上针，本就疲惫，此时又虚弱无比，江凡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倒在地上了。 硬靠在椅子上，用手支撑着平衡，不让自己倒下。 他没有再和唐孟说话，只是闭目养神。 等时间一到，江凡支撑起身体，卸针，收拾东西，身形踉跄的离开。 江凡一走，唐孟立马起身穿上裤子，来到窗边。 楼下，江凡再度跟刘玥绮碰面，只不过这一次，江凡对她的感觉却是完全不一样了。 这女人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那两双鞋，其中有一双是她的。 “江医生，辛苦了。”依旧是招牌式的礼貌微笑，人畜无害。 江凡点了点头，拖着身躯离开。 路灯下，那道身影形单影只，脚步虚浮，但楼上观望的唐孟有一种感觉，即便是这种状态下的江凡，这时候假如要是有个人想要抢夺江凡的身上东西的话，倒下的不会是江凡。 “怎么了？”重新上楼的刘玥绮顺着唐孟的视线看去。 “他发现了。” “什么？” 唐孟朝门口的鞋子努了努嘴，“他发现我们跟过去了。” 刘玥绮看了一眼那两双 明显露水都还没干的鞋子，皱了皱眉，“他说什么了？” “拐着弯的让我们别再去了，不然有生命危险。” 刘玥绮眉毛一挑，“这么横？” “不是横，是严肃。”唐孟随手将房门关上，“这下再想偷偷去看可没什么机会了。” “这反而让我更好奇了，他到底在挖什么。” 刘玥绮伸了个懒腰，“那还能怎么办？不给看就不看呗，他总有把东西从那里带出来的一天吧？” “算了。”唐孟摇了摇头，“好奇害死猫，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免得江凡不给治了。” 刘玥绮撇了撇嘴，唐孟是什么人，她还不清楚？ 这种事勾起好奇的事，他会不去弄清楚？ “睡了，江医生让我们早点睡觉。” …… 一个人在夜色中、路灯下前行，江凡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现在什么都还没挖出来，唐孟两人偷偷跟来看，倒还不至于让他这样。 今天这番对话之后，他相信唐孟这样的人不会不知趣。 这种感觉肯定不是来自于唐孟。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 何建伟那一行人入村的时候？ 江心头猛然一震，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什么事是能够堪比那一次的？ 一边走，江凡一边在思索最近发生的事，好像并没有什么能够牵连出那种危机。 这段时间一直在镇上村里两头跑，哪有机会去沾染那种危机？ 想不明白，但江凡多留了个心眼。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 第748章 矛盾 回到砖房，江静萱已经睡下了，就剩付婧婧跟胡梦还等着的。 “你们睡呀，等我干嘛。” “我去给去把菜抬过来，在锅里蒸着的。再吃点，刚才没吃多少。”付婧婧看向胡梦，“婶，你先去休息吧，他这儿有我就好。” “那你们早点休息啊。” 付婧婧抬菜的时候，江凡起身去了楼下的另外一间卧室，江静萱安排在这个房间里面睡着的。 一进门，江凡还没来得及反手把门关上呢，床上就传来江静萱的声音，“回来啦。” “怎么还不睡？” “你不回来，我睡不着。” “……”江凡走到床边坐下，“这会儿太晚了，快睡吧，我在这儿守着。” “今晚你陪着我睡吗？” “我还早，还有好多事要安排，你先睡，明天吧，明天我早点回来安排事情。” “嗯……”江静萱把脸压在江凡手掌上，摩挲了两下，安静入眠。 差不多有十来分钟，江凡才轻手轻脚的从卧室里走出。 “快点吃吧，等会儿又冷了。” 江凡三两下吃完，上楼洗了个澡。 卧室里，江凡跟付婧婧靠在床上，他发现付婧婧有点异样，反正说话做事都正常，就是情绪上好像不大对劲。 相处这么久了，这点变化江凡还是感受得出来的。 江凡一边捏着自己的手腕，一边关切道，“怎么了？” 付婧婧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挤出一抹微笑道，“没有啊。” 说实话，江凡这会儿累得不行，很想就这么躺下睡了。 “什么没有，你说话的语气都不对了，有什么事说出来。” 付婧婧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轻轻的敲了江凡手臂好几下。 嗯？？？ “几个意思啊？” “打你。” 江凡侧过身看着她，“为什么？” “你和静萱早就背着我联系了，那段时间你三天两头的往镇上跑，就是因为她是吗？那会儿我还专门问你，我在镇上看见她了，你装得若无其事的，其实你俩那个时候就联系上了是吧？还有，今天的事，那么重要，为什么我今天才知道？” 丸辣！ 今儿光顾着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想着赶紧动手干活，哪里想到这么多？ “我那会儿跟她联系是查到了这件事的线索，主要是让 她帮我一起去调查一下。”江凡这会儿顿时清醒得很，也不怎么感觉累了。 “主要？次要呢？” “……”江凡顿时想给自己脸上呼一下。 “没次要啊，就为了这事嘛。” 付婧婧盯着江凡，眼睛里面忽然水汪汪的，“你还在说谎，今天我都问过静萱了，它说那会儿你还给她送药，还专程去镇上帮她修水管，一修就是一下午。” ！！！ 江凡忽然坐直了身体，“她真这么说？” 这不是添乱嘛！ “是不是真的？” 这些事它还就是真的，自己那会儿就觉得她生病了，送点药什么的，好像也没什么。 当然，也有点别的想法。 归根结底，还是带着舍不得这三个字。 但这事儿他是背着付婧婧做的，当时表面上还装作对江静萱的事无所谓，这会儿‘东窗事发’，江凡心里头虚得很。 想了想，江凡决定不胡扯了，诚恳道歉，“这事是我做错了，我当时不该瞒着你的，对不起。” “我觉得你真的好会骗人，我当时怎么就能一点都没看出来。” “……”这话可不是夸奖，见势头不对，江凡赶紧把她抱在怀里，“就那一件事，后面就再没事瞒着你了。” “那挖东西的事呢？我说过陪你找的，有这么重要的线索，结果到这时候我才知道。要不是静萱要回来住在这边，是不是你也不打算告诉我的？你这样让我觉得我们说过的那些，都真的好像只是说说，你自己做自己的，我呢？” 一句句话，把江凡抵着问。 “我是怕你担心。” “现在避无可避了就不怕我担心了？你怎么总是能够把自己架得那么高呢？” 付婧婧摇了摇头，转了个身，拿背对着江凡。 她也很不想在江凡这么累，做这件重要的事的时候和江凡说这些。 他不问，她刚才就不会说。 但是前后这两件事，还是挺叫人寒心的，总是有那么多理由，这会让她觉得，其实，有她没她，是一样的。 他付婧婧也是有血有肉的人，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甚至心里有了严重的危机感。 江凡看着付婧婧的背影，一阵抓耳挠腮，经过刚才的灵魂拷问，江凡也更加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婧婧，真的对不起，我不该那样。” 付婧婧身躯微微颤抖 ，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江凡也不敢明晃晃的说自己没事瞒着她了，还有一件事，一件极为严肃的事情。 唐甜。 唐甜的事，江凡要是在这时候一起曝出来，那江凡只有原地爆炸的份儿。 江凡暗自叹息一声，尝试性的从身后去抱着付婧婧。 后者微微挣扎了一下，也就由着江凡了。 这会儿说什么，好像都没有多大的意义，江凡也知道，付婧婧跟着自己承受了多大的委屈。 或者说，每一个跟着自己的女人，心里面都承受着不小的委屈。 他不该再这样的。 这一晚，江凡没有再多说什么解释的话，该解释的，刚才已经都说了，只不过被付婧婧给反问得哑口无言，不该解释的，那就是江凡默认下的错误。 这时候的他们，才真正的好像是一对正常的情侣。 不是某一方一味的迁就，一味的忍让，也会产生矛盾，也会为了这些矛盾而心寒。 也会表达自己的不满，也会有负面情绪的宣泄。 良久，付婧婧停止哭泣，抽噎道，“我这么费心费力处理村里的事，就是为了能够早点把村子建设好。你说过，等村子建设好了，就去找他们的，但是今天的事，让我觉得我这么耗力好像没有意义，我甚至都可以不参与其中，甚至可以到最后就得到一个通知。” “那我们说过的那些算什么呢？”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 第749章 哄好 不止是感觉努力没有意义，甚至还换来了江凡的欺骗。 “对不起，以后绝对不这样了。” 付婧婧擦拭掉未干的眼泪，转过身来，“再骗我，再瞒我的话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江凡忽然想起最近看到的一句话：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这话，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敢说出口。 “那就罚我一辈子娶不到老婆。” 付婧婧抽了抽鼻子，“你不真诚。” “……”江凡眼神真挚道，“那你说怎么办？” “你这么问，就已经是在为下一次骗我做准备了。” 江凡怔怔的看着付婧婧，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弄得他都不敢说话了。 “下次要是再这样，我就走了，村子的烂摊子就留给你，自己去弄。” “好，走可以，但不能是离开我吧？” “我就是这个意思。” 江凡后槽牙咬得梆紧，这不就意味着万一哪天唐甜的事情炸雷了，全都玩完？ “这没必要吧？咱们可是同生共死过的，我是始终坚定不移的。” 付婧婧闭上眼睛，自顾自道，“万一真有那么一天，你有办法留下我的。” 说完，就不再言语。 这一晚，江凡并没有因为这突然产生的矛盾而揪心太久，他太累了，房间安静下来之后，没一会儿就沉沉的睡去。 次日一早。 江凡睁开眼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 等他穿好衣服走到堂屋，才发现江静萱都已经起来了。 一看到江静萱，江凡就立马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她就不能稍微拐弯一下，非要实话实说。 “她们人呢？” “厨房里。” “你过来一下。”江凡把她拉到房间里。 “昨天你跟婧婧说之前我给你送药那些事干什么？” 江静萱耸了耸肩，“我那会儿怀孕了不舒服，你送药不是应该的吗？你后来没跟她说？” “没说。” “那怪得了我？你现在是在质问我吗？还是想在我这里发泄一下火气？” “……”这几句话，江凡彻底没了脾性，面对江静萱微微眯起的双眼，江凡换上一副笑脸，“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跟你发火，就是问问你。” 说都说了，也就只有这些事了。 他还能跟怀着他孩子的女人兴师问罪啊？ “我看你是有点像那么一回事。” 江凡连忙摆手，“哪有这回事，我真的就是问问，你洗漱没有，我去看看早饭好没有。” 说完，江凡就朝着灶屋走去。 这确实是怪不了江静萱，其实在付婧婧知道江静萱怀孕的时候，江凡就该把之前的事情说清楚的。但其实最关键的根本就不是这件事，而是关于父母线索的事情，这事他就不该瞒着付婧婧在背后去做。 走到灶屋，两人一个烧火，一个在灶台面前忙活。 江凡瞅了瞅付婧婧的脸色，扣了扣后脑的头发，“婶，你去看看静萱，这儿我来。” 胡梦拍了拍手上的柴灰，起身道，“看什么？” “看她衣服穿好没有。”一边说着，江凡一边眨着眼睛。 胡梦瞅了瞅两人，顿时明白过来，这两人是有悄悄话要说，也不在这里耽搁两人。 等胡梦进了堂屋，江凡才笑嘻嘻的来到付婧婧身后，一把抱住她，将头抵在她的肩膀上，“不生气了？” “你好像不满意？” “没有没有，我就是确认一下，不然我这一天都心惊胆战的。” 付婧婧抖动了一下肩膀，“少来，你都心安理得那么久了，还在乎这一天两天的？” “这话太伤感情了，哪有心安理得，以后不许这么说。” “烧你的火去。” 江凡来到侧面盯着付婧婧，直到她再也绷不住脸，侧目瞪着他的时候，才屁颠屁颠的烧火去了。 “沈叔的民宿定好什么时候开工了吗？” “这几天村委除了开会，主要就是在做这事了，已经协调好了，就看沈叔那边什么时候找人进来开工了。” 江凡点了点头，“要不这事也交给黄工他们去做？农家乐就做得挺好，咱们村跟黄工他们多合作，优惠什么的都有，以后可能也要长期合作，对大伙都好。” “那又不是我们的产业，那是人家沈叔的，他想找谁就找谁，我们只能说推荐我一下。” “待会我就问问沈叔，黄工也应该找得来那么多人手的。” 江凡想了想，“村里绿化的事？” “这事得我自己来抓着，毕竟那么一大笔钱，每一笔都要用到实处。”付婧婧一边搅合着锅里，一边道，“这几天事情太多了，我先找人来做规划。” 最近几天，她要看着点胡梦房子的翻修；还 要确保沈中全那边如果要动工的话，得确保正常进行；江静萱还在家里，她总不能出去一整天都不回来，还好有胡梦在，能够帮着煮饭，不然的话，她还得先研究孕妇该怎么吃。 那她一天就什么事都不用做了。 这还是她把唐甜安排在了农家乐吃饭的情况下，不然，会更忙。 “辛苦了。” “还好，只是某些人别让我觉得忙着没有意义就好。” 完了，付婧婧是不是踩到江静萱的脚印了，怎么说话有她那股味儿了。 “等这段时间忙活完，我们找个时间去县里看看付叔他们吧。”江凡这是在找补呢。 “好啊。”付婧婧明显不一样了，“我正好也把我冬天的那些厚衣服带回去，把夏天的衣服拿来。” 江凡还是了解付婧婧的，就这么一个事，就像是给付婧婧重燃生机一样。 一通忙活，吃过早饭，江凡去了诊所一趟。 曾姳已经在诊所里面了，江凡看了眼时间，才八点多，还不到九点。 “现在住镇上，不看诊的时候不用来这么早。昨天没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吧？” “没有。” “今天发号的时候说一声，周五不看诊，让下周一再过来。” 周五不看，那就是连续四天不看了。 曾姳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你照我说的去做就行，有疑问的就让人回去，不用过来看了。” 说完，江凡就去了农家乐。 他这几天可没时间看诊。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 第750章 曾姳登门 “沈叔那边你联系一下，就说让黄工他们接了民宿的活，以后黄工他们就是咱们村的御用工程队了。” 汤宁宁跟王莎莎在对账，头也不抬的问道，“你自己说啊，这么点事也要找我，我是你妈还是……” 王莎莎赶紧捂住了汤宁宁的嘴，不让她把后面的说完。 江凡眉头一皱，汤宁宁意识到不对，赶紧放下手里的账本，绕过桌子来到江凡身后，两只手握成拳头，轻轻的捶打着江凡的肩膀。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嘴，没个把门的，这两天累了吧，我给你捶捶，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我一条生路。” 来了这么久，有关江凡的事，汤宁宁也是知道不少。刚才就是一时嘴快，胡说八道了。 “你说你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这张嘴就这么臭呢，大清早就一股味儿。” 汤宁宁哭丧着脸，“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说着，她还在江凡身后弄出啪啪啪的声音。 “我掌嘴。” 江凡回过头一看，没打嘴，汤宁宁撸起袖子自己在打自己的手臂，没几下就已经彤彤的了。 是用了力的。 “行了，别这么折腾自己，我又没说什么。”江凡赶紧捏住了她的手，“我有事要忙活，这事你记得说一下。” 汤宁宁好似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 末了，再次郑重的道歉。 江凡摇了摇头，起身离开。 “呼……” 汤宁宁长呼出一口气，跟在一旁心惊胆战的王莎莎对视一眼。 “谢谢啊，下回我再乱说话，你把我嘴封起来。” 王莎莎拍了拍胸脯，看了一眼江凡的背影，“江凡哥应该没有生气，他生气不是这样子的。” 不管江凡生没生气，汤宁宁反正是真的害怕，单纯就是平时和江凡随便说话说习惯了，胡言乱语了。 …… 江凡其实在那一刻心里头还是有些想法的，要是换个人，他说不定已经一头给人按在桌子上摩擦了。 汤宁宁那明显是知道自己错了，江凡也不跟她计较。 一路来到老房子后面的竹林的时候，这里已经换成夏冲守着了。 这家伙，一边叼着烟，一边左右走动，好像是在巡逻一样。 “凡子，来啦，今儿早接班开始，我就没让一个苍蝇飞进去。” “冲哥，没必要这样，就守着不让别人过来看就成。” “放心。”夏冲拍着胸脯保证，“有我在，谁也靠近不了这里。” 江凡点了点头，揭开铁皮口子，一头钻了进去。 “凡子，要不我先帮着把这些泥给弄出来，别到时候累多了垮下去了。” “也行。” 两人花了一会儿功夫将昨天后半段江凡挖出来的那些泥巴给弄出去了铁皮圈子，然后江凡才重新跳了进去继续挖掘。 这一整个白天，除了中午回去吃饭，江凡都在这边挖掘，坑是越来越深，下面的泥土也是越来越紧，但依旧没有出现江凡想要看到的东西。 到了天快黑的时候，江凡就决定今天不再挖了，近四米的深度，江凡觉得快了。 “冲哥，我就先回去了，麻烦等会儿跟猛哥说一声辛苦。” “嗨呀，不存在，你回去休息。” 两人还是一起把多余的泥巴清理掉，江凡才准备打道回府。 离开之前，他围绕着铁皮外面走了一圈，看了一下昨晚上唐孟两人有可能待的地方。 最后将视线锁定在竹林的侧面，那里是可以从桂花林那边蹿上来的。 他走过去用电筒照了照，地面上果然有杂乱的脚印，新鲜着呢，一看就是这一两天留下的。 “冲哥，等会儿猛哥来了你让他多注意点这边。”江凡用电筒照了照刚才他探过的位置。 “成。” “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过来。” 打了招呼，江凡在天黑之前回了砖房。 令他有些意外的是，曾姳在这儿。 江凡左右看了看，没瞅到江静萱，应该是曾姳过来之后，江静萱就躲了起来。 江凡在屋檐下一边将干活的脏外套脱下，一边问道，“有什么事吗？” 江静萱在这儿，付婧婧肯定不会主动叫曾姳过来的，那就是不请自来，包有事的。 曾姳看了看付婧婧，得到后者的点头示意，她往前跨了两小步，诚恳道，“江凡，对不起，前面是我恶意揣测你了，我向你道歉。” 江凡抖了抖外套上的泥巴，无所谓道，“就这事啊，咱们不都说开了嘛，这么道歉道过来道过去的干嘛，你不再误会我就好，没事啊，不用放在心上。” “诊所那边没事的时候，多过来找婧婧说说话。” 这就是客套话了。 一听这话，付婧婧就知道没戏，江凡越是随意，那就越是不在乎。 所以，曾姳说什么，这事都这样了。 “江凡，没必要……” 还不等付婧婧说完，江凡把衣服往屋檐下的绳子上一掸，摸着肚子道：“饿死了饿死了，我要吃饭了，曾姳吃饭没有，没吃的话一起吃点。” 曾姳抿着嘴站了一会儿，没说话就走了。 “你怎么回事啊？人就是一小姑娘，犯得着吗？” 江凡气笑道，“你现在有点怪啊，我说什么了我？哪句话不是客客气气的，你怎么指责上我了？” 江静萱这时从屋里开门走了出来，“就这样挺好，她之前打心底就觉得你心术不正，还是不要太熟的好，免得之后又觉得你对她起了什么歹意。” 付婧婧看着两人一唱一和，心里有些不舒服，下意识就道，“那肯定是之前你做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她产生那么大的误会。” 江凡皱眉看着付婧婧，江静萱也以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相处这么久了，江凡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清楚。 滥情是真，不过都是在情这个基础上，怎么就对曾姳做什么了？ 面对两人注视的目光，付婧婧撇了撇嘴，“好好好，我不说了，那就这样嘛，不管她了。” 要不是昨晚才跟付婧婧才闹过矛盾，江凡这会儿真的要跟她好好说道说道。 付婧婧猜得没错，他确实是无意的做了点事。 但前后几次都表明了自己的歉意，针法也传了一套给曾姳，后面还打算传两套给她，仁至义尽了吧。 怎么还道德绑架上了？ 第751章 无可避免的情绪 江凡没在这事上过多的说，起身去了灶屋，胡梦正在这边忙活着午饭。 走进灶屋，一屁股坐在灶前，盯着灶里的火光，眼神游离。他发现付婧婧有些不对了，跟昨晚的不对不一样，这种异样中夹杂着一些莫名其妙，好像还有对于江静萱的敌意。 是因为昨晚的事情？还是因为这种相处模式时间久了，这种敌意自然而然就会产生？ 这样下去可不太行啊，得想办法跟她好好聊聊，但是又不能够太激进，免得状态本就不大对的她再有什么更负面的情绪。 他是认定付婧婧了，但这个是建立在她能够坦然接受江静萱这些人的基础上。 当初江静萱如果能够接受，那就相安无事，也没后面付婧婧的事了。要是她这个时候再搞这么一手，有意无意攻击江静萱的话…… 不成不成，这事得好好关注一下。 晚上，吃过饭，江凡帮江静萱把睡前该做的都弄好，然后等她睡了才退出房间。 回到房间，付婧婧都已经面向床里睡了。 江凡轻手轻脚的爬上床，钻进被窝。 这么个睡法，指定是心里边不舒服了。 关了灯好一会儿，卧室里就只有两人的呼吸声，江凡忽然轻轻的喊了一声，“睡了吗？” “睡了。” “……”江凡轻咳了一声，“曾姳的事，就只能那样，不然我还能怎么办？还要哄着她啊？你给我说说，我要怎么做？” 一提这事，付婧婧就来劲了，“你可以……” 说一半，她就止住了话头，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是最正确的，反正她就是觉得江凡那种半冷处理不太行。 兴许是太了解江凡了，他那种处理的状态，就是摆明了在说：别来沾边。 但是不这样，难道还要让江凡去好声好气的哄着她？没这种道理吧？ 他们两人之间说白了，差不多就只是个雇佣关系。 但付婧婧又不想承认，总觉得江凡跟江静萱在穿一条裤子针对她。 “哼，你都这样做了，我说再多还有什么意义。” 不想承认自己错误，开始耍赖了。 江凡有些哭笑不得，“你看你，我做的你又不满意，让你自己说你又不说。” “觉得我无理取闹？” “这倒没有，就是在这些小事上，我们以前好像都没什么分歧的，我这样难道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吗？” “你可以把姳姳也当朋友的啊，你那个样子可不像是把人家当朋友啊。” 江凡无奈的叹息一声，“我跟她才认识几天？甚至有一半的时间我都不在村里，怎么就要当朋友了？” “不是这个说法，你和宁宁相处不就挺好的吗？你们不是当朋友在相处吗？” “可是汤宁宁没觉得我对她有什么意思啊？要是汤宁宁也这样觉得，我和她指定不是现在这样，你信不信？还有啊，我可没有当汤宁宁是我朋友，我当妹妹的，这么能干的妹妹，可不能让她跑了。” “……”付婧婧使劲的翻了个身，“那你就把姳姳当成你徒弟，师父跟徒弟，总不是你那种处理方式了吧？” 江凡很不解，为什么付婧婧就那么执着于自己和曾姳之间怎么相处。 所以他问出了口。 付婧婧沉默了好久，似乎是在思考，又好像是她自己也回答不上来江凡的这个问题。 良久，她才小声的说道，“宁宁那天救了你，要是你没法治她，她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姑娘，手废了怎么办？大半辈子残疾？一棍子可以把骨头打断，你要是结结实实挨了那一下，你觉得自己会怎么样？她救的不只是你，是我们很多人。” “我跟她关系说好也好不到哪里去，想都不用想，跟你肯定比她要好，我只是客观的说，没必要那样。” 江凡沉默了下来，其实还好，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本身就是根据各自的意愿来的。但好像付婧婧说的，是自己一直有所忽略或者说没那么看重的事情。 自己只是以对曾姳客客气气、传她两套基础的针灸就将她出手救命的事给揭过了。 账好像不是这么算的。 “我明白了。”江凡鼻尖卷出稍显沉重的气息。 到底是显得有些不大气了。 付婧婧伸手搂住江凡的脖子，脸颊蹭在他的侧脸，“对吧，所以说你是有错的吧？” “嗯？？？”漆黑一片，江凡看不到付婧婧的脸，但能够想到她这会儿肯定是面带微笑的。 这事儿还真叫她给分出了对错。 “嗯什么，睡觉了。” “等会儿，我还有个事要和你说。”江凡大手在付婧婧身后摩挲，“我知道你最近事情多，可能是压力大，有些累，静萱她毕竟怀孕了，有的时候咱们没必要和她杠着，你觉得呢？” “我哪有？”付婧婧嘟起嘴不满道，“你是看见了还是听见了？” 江凡顿了片刻，以极轻的声音说出了有些重的话，“永远和和气气一片，不现实，但别弄得乌烟瘴气了。” 说完，江凡就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那种可能出现的情况，江凡必须要扼杀在摇篮之中，如果刚出现苗头的时候觉得是常事，所以不去管，不去制止，等到成了习惯的时候，那就要伤人了。 良久。 付婧婧轻声道：“我明白了。” “婧婧，我知道，你也只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面对有些事有情绪很正常。亲兄弟，父母与孩子，夫妻之间，都无可避免的有矛盾，有情绪，如果我们只是我们，没有其他人，你想怎么样我都依你，但我们不是。” “我给你说个事……” 江凡把当初在三公山遇到那个阿婆的事说给了付婧婧听。 那时候，他就已经想明白了：能不让身边人乱成一锅粥的，那就行了，但是做不到的话，爱谁谁。 “好了好了，我不听了。”付婧婧伸手捂住了江凡的嘴，“再说下去，还不知道江凡会说出什么来。” 其实和江凡在一起其实是很辛苦的，那种心路上的辛苦，更别说想要成为江凡那红本本上的另外一个名字。 所要承受的，要包容的，要理解的，要去周旋的…… 太多太多。 但付婧婧会放弃吗？ 不会。 从做出选择那天起，她就已经知道会经历这些。 这只是在生活中无可避免会产生的情绪而已。 说开就好。 第752章 人死了！ 这个夜晚，江凡在和付婧婧交心的时候，另一处地方。 已经返回东藤阿东一行四人，在这个夜晚，在不同的地方，悄无声息的死了两人，死的是那两个男人，被江凡和小张哥几人暴揍的两人。 …… 第二天，江凡依旧早起，吃饭干活，一点也不耽误。 还没等到中午饭点，还在坑里的江凡忽然接到一个电话。 何东伟打来的。 江凡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接通。 “何叔，什么事？不会是你和方阿姨有好消息了吧……” “江凡！你听我说。”电话那头，何东伟语气严肃无比，“东子昨晚死了！东藤这边已经在展开调查了，我收到消息初步原因是身上的旧伤复发致死的，公安部门拿到了你打人的证据，你赶紧做准备。” 听到东子这两个字的时候，江凡还没反应过来是谁，直到何东伟说到程芳两个字，江凡才知道那东子是谁。 江凡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那两人怎么也不会因为旧伤复发致死，除非是处理伤口的时候，医生把剪刀给硬塞进脑袋里面了。 “江凡，这件事非常严肃，证据确凿，你要当心！” “好，何叔，谢谢。” 说完，江凡就挂断了电话，看了一眼脚下的深坑，江凡眼神变了。 他终于知道这两天的心神不宁来自何处了。 就是因为这个！ 有人做局。 人因旧伤复发而亡，又有他动手打人的证据，无非就是那天在场的那些人录的视频，或者是拍的照片。 这会儿顾不得想那么多，江凡爬出了坑里，“猛哥，接下来这几天你们还是守在这里，不让别人进来就可以，不管我这边出了什么事，这个地方，一定不允许别人进来。” “好！”夏猛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看江凡那那副严肃至极的样子，指定是什么大事。 江凡一边朝着砖房走去，一边掏出手机想要给付从荣打电话，但手指刚按在上面，他立刻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时候，不能是自己联系付从荣。 他给付婧婧打了电话，让她赶紧回来一趟。 等他狂奔到砖房的时候，付婧婧也喘息着到了。 “进去说。” 江凡让胡梦去她房子那边看着，支开了她。 “刚才我接到何东伟的电话，那天在诊所闹事的人今天死了，死在东藤的，旧伤复发，那边还拿到了我打人的证据。” 江凡三言两语就将事情说清楚了。 江静萱跟付婧婧两人听得都愣住了。 死人了？ 江凡打死的？ 还有证据？ “有人做局，我能够确定那个东子绝对不会是因为伤势复发而死的。” “我给我爸打电话。”付婧婧回过神来，这一次可不一样了，弄不好江凡真的要坐牢的。 江静萱快速反应之后，也做出了决断，“你跟付叔说，尽可能的争取两地同时办案，尸体的情况不清楚，具体那边是不是直接锁定罪名也不知道，两地联合办案，可以腾出空间来，再去仔细调查里面的事。” “好。”付婧婧拿着电话走进了屋里。 “静萱，你先开车回镇上，好好的待在富贵园，这事后面你就不要参与进来了。” “什么叫我不参与……” “快点！”江凡低声喝道，“现在不是拉扯的时候，这事你回镇上原原本本的告诉王颖，就说是有人做局。” 王颖那边会看着办的，毕竟人是死在东藤的。 “好。”江静萱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这事王颖得出手。 没顾上拿东西，江静萱拿来了车钥匙，开了车就走，都不用道镇上，在车上，江静萱就给王颖打了电话过去，将事情陈述。 江静萱离开没一会儿，付婧婧就拿着电话出了卧室，神情有些焦急。 “我爸去安排了，他说如果是证据确凿的正常办案，他也没理由拦住东藤的执法部门，他让你就先好好待在村里，有人来了也不要反抗，先好好配合，他会想办法。” 江凡点了点头，坐在了墙边的靠椅上。 能做的安排都做了，后续的过程中，后续的过程中，只要找出那东子的死不是因为伤势复发就好。 这事肯定是有人做手脚，江凡无比确认。 但是东藤那边既然初步已经认定是旧伤复发，那就证明暂时排除了毒物等其余的致死原因。 下手很隐蔽，但依旧是以伤势为主。 复发的伤势致命？怎么才能够营造伤势复发的假象，而不被人发现呢？ 江凡把自己代入了进去。 忽然，他抬起头来，“婧婧！你把曾姳叫过来，快！” 付婧婧赶紧照做，江凡把屋里的药箱取出。 曾姳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好像根本就没有中间这一茬似的。 曾姳走后，付婧婧仍旧焦心不已。 “怎么会有人用这种阴毒的手段？这么陷害你？” 江凡摇了摇头，他也想不到会是谁。 这种手段，是要让他一辈子都陷进去，且如果坐实了，没人能够救得了江凡。 谁敢救，谁就要遭殃。 “你先坐下，没事的，这种事也经历了几次了，这次也会没事的。” 付婧婧哪里坐得住，她紧握着手机来回踱步，一点也冷静不下来。 江凡一把抓住了她，手指按在她的风池穴，强行缓解她的不安与焦虑，随后吻在她的额头，轻声安慰道，“冷静一点，不会有事的，这次我们把背后的人也揪出来，往后就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付婧婧靠在江凡怀中，神经依旧紧绷，只是不如方才那般强烈了。 “我好怕，好怕你出事。” 这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这两天的那些异常的情绪根本就算不了什么，面对这种危险的局面，那些是可以完全忽略的。 江凡轻轻摩挲着付婧婧后背，“该煮饭吃了，万一来人了，我总不能饿着肚子吧？” 在等待与准备应对手段的时间里，两人在屋里各怀心思煮了一顿丰盛的午饭。 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不是。 终于，在下午时分。 付婧婧接到了消息。 东藤的执法人员已经进县里了。 第753章 又被抓了 “村里的事就交给你了，一定不能乱了，李婶她们你安抚好，免得她们像无头苍蝇一样。” “我知道，你自己要小心。” 江凡重重点头，“放心，走吧。” 付婧婧要走，不能留在砖房这边。 “我等你。” “嗯，走吧。” 付婧婧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砖房。 正如江凡所说，她先不能乱了阵脚。 村里的一切事宜都需要她这个当书记的来统筹。 有王颖和她老爹做安排，再有江凡自己的想法，前后大概率是出不了岔子的。 她没法跟在江凡身边，即便是跟着，也帮不上什么忙。 付婧婧一走，砖房就剩下江凡一个人了。 分别给小张哥和沈中全打了个电话，将这件事阐述一遍。 这个电话，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来是将此事告知他们，二来则是让他们不要乱，不要想着跑，就老老实实的等着，一切有他。 至此，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江凡安静的坐在砖房门口，准备好了与背后推手的较量。 好好的建设村子，竟然还有人要找他的事。 那就斗斗。 …… 不出一个小时，村里来了警车，但是并没有弄太大的阵仗，应该是有人授意，到了村里，直奔砖房，把江凡‘请’上了警车。 虽然没有鸣笛，但警车在村里还是太过于显眼，一趟进出，沿路都是看热闹的村民。 “唉唉唉，那好像是凡子？！” “他怎么又被警车带走了？又犯事啦？” “是不是前几天打人的事？” “那事当时不是有警察来过了吗？” 乡亲们议论纷纷。 诊所里，曾姳抬头看了一眼被带走的江凡，埋头继续在人体模型上练习针灸。 农家乐，李翠，汤宁宁，王莎莎纷纷出走。二楼，唐孟跟刘玥绮两人跟旁侧的那些客人一样站在行廊上眺望。 “这么快？昨晚刚发生的事，这个点就抓走了？”刘玥绮眼神有些诧异。 “我们都收到消息了，东藤那边跟这边对接上差不多，这些应该还不是东藤的警力，只是来抓人的。” 没错，今天上午，唐孟两人就知道了这件事。 不算什么秘密，东子几人在东藤还算小有名气，不过不是什么正名就对了。 人被打死，证据又来得快，他们这些‘圈里人’，基本上都知道这事了。 当时知道行凶的人竟然就是江凡的时候，他们还确认了好几次。 是这个大老包村的江凡没错。 原来在他们过来的前面几天，东子那一行人也来了大老包村，还被江凡给收拾了一顿狠的。 回去没几天，昨晚就死了。 刘玥绮远眺警车消失的方向，“这事你怎么看？” “死得慢，证据来得快，消息散布快……”唐孟筋肉紧凑的手指在栏杆上叩了叩，“有人在背后弄他。” 用人命来弄，大手笔。 唐孟自顾自摇了摇头，“这下，他手上可就又多了两条人命了。” “他要是进去了，你怎么办？” 唐孟伸了个懒腰，“你看他在车里那样子有一点慌张吗？他这么好的医术，竟然有人用这种手段对付他，关公面前耍大刀，没用。” “该吃吃，该喝喝。”唐孟看了看那些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客人们，老板被警察抓了，他们还待在这儿干嘛？还敢待在这儿吗？ “咱们就当是给江老板增加点营收了，这几天，他这农家乐不好过。” 唐孟说得没错，在江凡被抓走的事情传开之后，农家乐的客人们纷纷收拾东西离开，国人喜欢热闹，但是害怕自己成了热闹，不愿沾麻烦，趁着这时候没什么事就离开，是上上之选。 汤宁宁作为农家乐的经理，这个时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给这些客人道歉，送他们到停车场，驱车离开农家乐。江凡不在，农家乐她必须要照料好，不管是客人，还是员工，都是这样。 而李翠她们则是四处打电话，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没一会儿，付婧婧过来了，将她们全部都按住，把事情向她们阐述，不让她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其实，村里离了江凡，是有一点影响。 但是该进行的事，还是得继续做下去，不然全部都给停滞了。 …… 如唐孟所说，来抓人的不是东藤的警力，而是镇上的民警。 江凡和小张哥他们是小镇人士，在县里与东藤的警力没有下来接管之前，他们是‘先锋官’，先把人控制起来，确保他们不会跑路。 派出所里。 不只是江凡，小张哥几人都被抓到了这边。 命案，对于小镇派出所而言，是大事。 来来回回的民警时不时的看一眼几人，江凡是老熟人了，江静萱的前男友，进出派出所也不知道多少次了。小张哥又是沈中全手下的交际花，跟这些民警大多也都认识，见面打个招呼，派支烟是常事。 但是这会儿，可没人跟他们攀关系。 人死，证据确凿，这几人啊，摊上大事了。 “人咋就死了？” 江凡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你打死的吧，到时候可别把责任推给我。” “卧槽！”小张哥惊叫一声。 “安静点，安静点。” 小张哥对着民警赔了赔笑脸，转过头凑近江凡压着嗓子道，“这种话你小子也说得出来，我那是帮你出气。” “你老丈人会出手救咱们的吧？” “昂，会，所以你别担心，到时候如实说就是，不用添油加醋，也别扭曲事实。”江凡扫了一眼那些民警，这些人把他们几个带来，既没上铐，也没单独的关押看管，已经是给了天大的便宜了。 “这就好。”小张哥坐直了身子，“这滋味真踏马的难受。” 江凡不再跟小张哥说话，靠着墙面，闭目养神。 该来的总会来，现在面对这么严重的事情，他心中极度冷静。 这种跨市的、拿人命来操作的事，背后的人手腕不小。 江凡在思索，究竟是东藤的人还是这边的人动的手。 让他背实罪名入狱，对对方又有什么好处？ 是宣泄仇恨，还是利益冲突？ 又或者他是牺牲品？ 只要能够确定一个大概的范围，后续的事其实就比较简单了。 想着想着，江凡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第754章 一盘大棋 江凡叫来一个民警。 “你好，请问我现在可以打一个电话吗？” 那民警愣了一下，小张哥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江凡。 现在他俩可是命案的绝对嫌疑人，居然想着要打电话？ 真当是港片儿里面：我有权利给我律师打电话？ 人家没给你关小黑屋都是好的了。 然而。 “你的手机不能用了，用我的。” 小张哥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这些人是不是知道江凡老丈人是谁啊，真是有够畏惧强权的。 其他那些听到、看到的人，埋头做自己的事情，就把江凡和递手机的民警当空气一样。 就这样，江凡成功的给王颖打了个电话，就只说了短短的一句话就给挂了。 “谢谢。” 那民警一边收起手机，一边说道，“我什么都没做。” 这桩小插曲，就像真的从来没有发生一样。 这下，就万无一失了。 一直等到下午两点左右，县里终于下来人了。 江凡和小张哥被移交到了县里。 县里这边过来带人的是县局的刑侦队长周放，又是老熟人，只不过这一次，他显得极为严肃。 除了他带队的县局的人，还有东藤过来的执法人员。 “江凡，张桥，龚伟……现因你们涉嫌殴打陈华东，黄磊两人致死，对你们……” 周放上来就是一通官方话语，江凡是听出来了，他主要是想要告知江凡如今的形势。 正如江静萱一开始所建议付婧婧的那样，东藤和县里联合办案。 江凡只需要配合，如实道来就好。 几人被移交到了县里，有人负责去村里取证。 只不过现场所能够留下的证据，基本上那天都被江凡自己给清理掉了，后面又被那么多人来回踩踏。 只有痕检组能够勉强的提取到一些血迹。 不过这就已经足够了。 只要能够验证这些血迹里面有属于陈华东和黄磊两人的就可以了。 如果不能够证明江凡的清白的话，他的罪名还会加上一项。 …… 县局，还没等天黑。 斗殴现场的取证结束之后，就是对江凡一行人的审问。 从始至终，都是东藤的人与县局的人同时进行。 审问过程，并没有出多大的岔子，从那天事情的发生到最后，江凡和小张哥等人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如果陈华东跟黄磊两人不死，这最多只能够算是互殴。 当时镇上派出所的处理也没有毛病，就是这么判的，双方和解，医药费自负。 到这里，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但东藤的警方竟然拿出了两份分别出自陈华东与黄磊死前的自述书。 内容竟然是对于镇上派出所对他们的胁迫！ 威胁，强迫他们和解！ 这份自述书并没有任何的证据表明它的真实性。 但是……整个事件当中，除却江凡他们几人，这之中还有活人！ 程芳与另外一个女人！ 她们的口供，证实这份自述书确实是在小镇派出所的民警强迫下的做的，其中竟然还与县里有关。 麻烦了！ 这下牵扯大了！ 审讯室里，作为当事人的江凡看着那份自述书，有过片刻的心慌，但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在临死之前留下自述书？ 陈华东跟黄磊那两人自己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 这种暗箱操作本就是家常便饭。 他们是知道自己要死？提前留下自述书？ 且程芳这两个女人还知道自述书的存在？ 那是不是意味着背后直接做这件事的人与程芳这两个活口进行过沟通？又或者，这两份自述书的存在就是陈华东和黄磊直接告知她们的？ 滴水不漏，自然是后者。无论怎么审问程芳二人，所能够给出的答案，最多也就只是承认这两份自述书是陈华东两人分别给告知的，但是真实性依旧存在，其他的，什么也问不出来的。 但是站在江凡的角度，这里面的漏洞太明显了，一切都太凑巧了。 但对于执法人员而言，这是合乎逻辑的事情。 只不过他们的死来得突然而已。 这下，即便是有证据能够证明陈华东两人并非是因为江凡等人的殴打致死的。 这份自述书调查起来，后面所牵扯出来的事情，也足够大了。 短短时间里面，江凡就已经想明白了。 这是一出连环计，不仅要让江凡坐实罪名，还要连他背后的付从荣一并带进来，虽然可能把他拉下来。 但也绝对能够恶心得他不行。 最重要的是让付从荣绝对不敢掺和在其中。 一盘大棋。 两份自述书放在平时即便是摆在东藤执法部门的案头上也不会有人管。 但是这个节骨眼就不一样了。 现在是在两条人命的基础上，然后才亮出的这个东西。 那可就要查下去了。 一个是发达市，一个是贫困县，从等级和重要性这两者来看，东藤市无疑占据主导的地位。 两条线，其中一条是江凡几人殴打人致死，另外一条，就是这自述书，两者同时调查，江凡不仅处在证据确凿的情形之下，且背后的付从荣没法提供助力，县里的执法部门后续也根本就不可能还能够继续参与调查。 环环相扣，缜密至极。 绝杀计。 此刻，江凡看着眼前的自述书，短暂的沉默之后便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他从始至终都只说了自己与陈华东等人斗殴的过程，医院的检查报告这一点也可以证明不致死，但这些都没用，除非能够证明两人不是因为他和小张哥打的那些伤势致死的。 这下，难了。 东藤市秉公处理倒还好。 可若是东藤此次的执法队伍里面有推动这件事的幕后之人的关联之人。 这件事，江凡等人翻不了身了。 关于江凡的审讯结束，他被暂时收押在了县局。 对于外界的情况他一无所知。 但是那两份自述书一旦展开来调查的话，这其中唯一的地利优势将彻底被斩去。 夜色中，江凡抬起头看向天上的半圆明月。 这一次的危险程度，一点也不比何建伟当初狗急跳墙带着家伙来村里轻。 甚至还要更重。 软刀子捅人，要更痛。 第755章 尸体没了！ “哈哈哈，好好好，那小子这次可再也别想翻身了。” 县里一处别墅中，罗大为与此前会面过的那男人举杯相碰。 “不只是他，咱们县委书记这一次也要被东藤的人咬上一口。”男人轻轻抿了一口红酒，“这事，得加钱。” “加！得加！”罗大为满面红光，“付从荣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运气好爬了上去，竟然还回过头来瞧不上我罗家了？” “这次就算是个小教训，他不是对那江凡满意得很？我倒要看看县委书记预定的女婿成了杀人犯，他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两人放声大笑，手中高脚杯中摇曳的红酒好似血液一般，鲜红艳丽。 …… 这一夜，江凡并不似看上去那般冷静了。 此前的安排，要是里面有哪一个地方出了岔子，满盘皆输。 今天的审问之后，要是没有能够推翻陈华东两人死因的证据或者事实的话，有东藤的验尸报告，有证据，江凡等人的罪名基本就要坐实了。 当然，县局这边会想办法拖延，包括亲自去过验尸，这些都在正常的执法范围之内。 但最多，就只能够明天一天的时间，如果每天没法推翻，那江凡就得被带去东藤了。 只希望不要出任何的意外。 江凡靠坐在关押室，就这么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次日。 正如江凡昨夜所想的那样，县局派人去了东藤验尸。 由周放这位刑侦队长带队，要是在这一天的时间里面没法帮助江凡洗清嫌疑的话，就彻底没戏了。 那两份自述书从昨夜开始，就已经在调查了，一天的时间，足够查到县局来了。 到时候，他们可就没有权利替江凡拖延了。 周放回头看了一眼后座坐着的那个年轻女人，是付婧婧强烈要求带她去的。 他不知道她去究竟能够干什么。 后座上，年轻女人静静的看着窗外，女人面容姣好，最显眼的，是那双长腿。 同一时间赶往东藤的，还有两个女人。 江王这两个孕妇，亲自走了一趟东藤，确保一切能够正常的进行下去。 江凡只身被关押在县局，外界为之奔波之人，不计其数。 …… 东藤市，城西分局。 陈华东与黄磊两人就是死在城西分局的辖区之内的。 一赶到这里，周放所带领的人兵分两路，一部分人去两人死去的现场勘察情况，不过这一边，恐怕不会有什么有效的证据能够掀翻定局。 大概率还是要仰仗城西分局这边留下的这部分人。 与周放合作交接的，也是这次东藤市城西分局前去县里跨市办案的负责人，张丰，他亲自跟着又走了一趟。 吩咐人带着县局的一部分人去勘察现场后，张丰忽然接了一个电话，他面色一变。 “周放，家属昨晚要求火化尸体，尸体在我们来之前就已经被运走了！” “什么！？”周放勃然大怒，脾气火爆的他一把揪起张丰的领口，怒目圆瞪，“你们分局竟然同意让人带走尸体！？” 周放这一举动，顿时惹得城西分局的人警戒了起来。 “放开我们队长！” “周队长，你可千万别知法犯法！” 张丰低头看着周放青筋暴起的双手，轻轻笑了笑，“周放，这儿可是东藤，你当心把自己搭进去啊。” “周队，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周队……” 县局的人纷纷劝阻周放，要是在这儿动手了，那他们这趟过来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周放面色愠怒，冷哼一声，松开了双手，沉声质问道，“案件还在调查之中，你们分局竟然将尸体归还家属进行火化？没有家属签字，仅仅只是家属告知，你们就能够行使权力将尸体火化？” 张丰耸了耸肩，“接到报案之后，已经连续进行了三次尸检，死因明确确定。家属要求火化尸体，我们可拦不住。至于你说的签字，今早两位死者的妻子已经赶到东藤签字了。” “昨晚还在县里的人，今早就到了东藤了，你们分局这是要一手遮天！？” 周放怎么也想不到，东藤市城西分局竟然来了这么一手。 他们就是奔着尸体来的，可现在尸体竟然没了。 还偏偏就在他们赶到之前的没的！ 程芳两人也在一夜之间赶到东藤，今早就签字了，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他周放把自己头剁下来。 “周放，注意你的说辞，在多次尸检之后确认死因，家属要求火化，我们放行，一切合法合规，你要是觉得不妥，你就去将尸体拦截回来。” 周放纵使有满腔怒火，心中极为不平，也没有任何办法了。 既然他们安心要火化尸体，怎么还会给他留下拦截的机会。 这个时候，恐怕已经都化成灰了。 他无力的垂下双手。 江凡…… 完了。 “把演示报告拿给周队好好看看，确认无误的话，咱们可就要按照章程接手犯人了。” 张丰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 也不看看这是哪儿。 那些演示报告，周放不想看，既然能够拿出来，自然是万无一失的。 “周队不看？”张丰笑了笑，“那就通知把犯人送到东藤来。” 就在这时。 城西分局大厅的台阶之外，忽然涌进来十几辆警车，居中位置，是一辆殡仪馆的丧车。 这等阵仗，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那些是市局的车？” “中间那辆不是咱们分局的吗？” “这是要干什么？” 众人议论纷纷。 张丰看着那一辆辆停在分局前的市局的车，心中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辆城西分局的车，正是他派去亲自看着点火化的，这个时候竟然跟随市局的车一起回来了。 还有那丧车…… 一个个警察从那些警车上下来，面色严肃。 其中一辆里，走下两个带着墨镜的女人。 其中一个小腹微微隆起，宽大的外套已经遮不住她显怀的肚子。 另一个，从打了两周毛线的柔和家庭妇女重新变成了一个上位者。 在东藤，还没人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只手遮天。 第756章 早有准备 “邰局，您怎么过来了？” 都不需要眼力见足，张丰一眼就瞅见了人群里那气势非凡的中年男人。 市局副局长，邰邵峰。 三步并作两步，小跑着下了台阶，上前热络招呼。 邰邵峰五十多岁的年纪，光头，脸上有些横肉，这二者加起来，导致他看起来面相有些凶，气势足。 不怒自威。 邰邵峰淡淡的看了张丰一眼，“刘城呢？” “刘局在楼上。” 邰邵峰看了一眼城西分局的建筑楼，冷哼一声，“你们做的好事。” 话音落下，大步向前走去。 显然是去找刘城了。 “张丰，尸体原封不动的运回来了，既然是两边联合办案，还是得让那边的同志看看尸体。” 说话的人大手一挥，市局的那些人便开始行动起来。 两具尸体从丧车上运下，当着城西分局人的面搬进了进去。 周放怔怔的看着这一幕，还真他娘的及时！ 只要尸体没被火化，那就还有机会！ 他看了看那两个戴墨镜的女人，江静萱他当然认识。 另外一个，蛤蟆镜太大，遮住小半张脸无法辨别，估计是自己不熟，或者是不认识的人。 “周放同志，我叫程鸣，市局刑侦队的，接下来有任何的需求，我们都将全力配合你。”运送尸体的一行人上前，此前与张丰言语两句的那人与周放握手道。 “好！”周放一看这人，就有天然的好感，他们是同一类人。 周放再度侧目看了看台阶下方的两个女人，手指朝前点了点，县里来的这一行人跟随着市局的那些人朝着分局内部走去。 队伍里的长腿女人多看了江静萱两人两眼，她们怎么会在这里？ 面对鱼贯而入的市局人手，城西分局内部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 事情大条了。 这相当于是市局的人暂时接管了城西分局。 无异于是在城西分局头上悬了一把刀。 斩谁，斩哪里，犹未可知。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市局来了这么多人，邰局都来了。” “我刚才在窗口瞅见了，那辆丧车是今早耗子两个护送出去的那辆，里面装的是前天夜里死的陈华东两个，估计是这案子有什么问题，又拉回来重新验尸。” “两个地痞的案子，犯得上邰局亲自出面？是咱们分局负责这案子的人做了手脚？” “估计是跟什么大人物有关系。” 城西分局人心惶惶。 …… “怎么回事？！” 看着浩浩荡荡一行人护着尸体进了分局，张丰将早上专程出去帮着护送尸体的耗子两人拉到一旁，沉声质问道。 “我们早上去殡仪馆，刚走到半路，就被市局的人给拦下了，什么也没说，就把我们带回来了。” “家属呢？这事难道程芳她们不知道闹吗？他们市局难不成还能违背家属意愿不成？” 耗子满脸苦涩道，“还没开闹呢，就被铐上带走了。” “……”张丰闭上双眼，微微仰起头深呼吸。 “头儿，这次好像摊上大事了。” 张丰忽然睁开眼睛，沉声喝道，“狗屁的摊上大事！我们做得合法合规，谁能找出毛病？” 他看了看分局的建筑楼，咬牙道，“走！进去看着。” 虽然尸体没能够被及时火化，但是前前后后的三次尸检，都没有任何的问题，张丰不信，在众目睽睽之下，那群贫困县来的土包子还能玩出花来！ 呵，既然事情大了，那就没有从中暗箱操作的机会了。 那小子，还是翻不了身！ 江静萱手指有节奏的在裤缝边缘轻点着，看着三人匆匆的背影，她冷笑一声，“江凡说得没错，那幕后的人心思太过于缜密了，都这样了，还要毁尸灭迹，不给他留一丝翻盘的可能。” “如果不是他昨天及时打了电话说了这事，恐怕等我们到了这里，一切都晚了。” 昨天下午，在镇派出所，江凡找那民警借的手机拨出去的电话，就是与江静萱说的这事。 虽然只是短短的保护尸体几个字，但江静萱立刻就明白了江凡的意思。 所以才有了今天拦截住尸体的事。 其实，昨天王颖就可以找市局的人看住尸体的。 但是，得让那些胖头鱼自己浮出水面吸两口气。 这不，等到今天，几头鱼就显形了。 “他现在心思也有点细致得可怕了，估计是骗人骗多了练出来的。” 王颖没接这茬，而是面带忧色的看着城西分局的大门，“她能行吗？” “婧婧说江凡做了安排的，应该没问题。” “要让事情办成铁，只能选择在城西分局来做，要是她不行，没验出个想要的结果，那就真的没办法了。” 江静萱当然知道，王颖还有更为稳妥的办法，既然她能够叫得动市局的人，那这事市局就就能够强行篡改，替江凡脱罪。 只是就怕风险太大，被有心人咬住不放，到时候后面牵扯出来的人、事，可就要引起动荡了。 而在有把握，有后手的情形之下，这件事放在城西分局，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做，谁都说不出什么来。 这样才能办成铁，彻底洗清江凡的嫌疑，令他脱身，且不用担心是否留有尾巴。 而今，就要看那个从村里到县里，再跟随周放一行人过来的女人了。 谁能想到，两个地痞的死，竟然牵扯如此广，如此大。 “相信她，也相信江凡吧。江凡要是脱罪了，他们可就要惨了。” 王颖投去不解的目光。 江静萱摘下墨镜，用手遮挡有些刺眼的光线，微微眯着眼，纵观整座分局大楼，呢喃道。 “他能让有些人把心底的实话吐出来。” 这是江静萱亲眼见过的。 “先不提这个，我们是在这等，还是换个地方？” “在这等吧，出结果了，方便第一时间做安排。” 两人重新坐回车里，闭目养神。 分局内部，法医室。 今天与众不同，人很多，一分为三。 市局的人掌控局面，周放一行远来人负责验尸，城西分局的人作壁上观，起一验证与见证作用。 众人合观之下，换了衣服的曾姳徐徐走出，站定在两具缝缝补补的尸体面前。 第757章 无所遁形 验证两人不是死于江凡等人所造成伤势，而是另有原因，江凡就可脱身。 江凡自己来，要打破那验尸报告不难，但身为首要嫌疑人的他，自然没办法验尸。 这事，在被镇上的人带离之前，江凡就已经留下后手了。 曾姳，她来。如何应对这种情形，江凡教给她了。 此刻，曾姳站在左右两具验尸台中间，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不是没见过尸体，更不惧怕尸体。她只是害怕自己失手，或是江凡的判断有误。 “曾姳，开始吧。”周放看向曾姳，点了点头。 众目睽睽之下，曾姳的每一个动作都被放大。 她没有用刀，只是拿过一旁器械台上的钢针，一字排开。 嗯？ 所有人都露出疑惑之色，这是做什么？不是验尸吗？ 用针干嘛？ 张丰在解剖室外围，聚精会神的看着曾姳的动作，当她拿起钢针的那一刻，他忽然皱起眉头。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要是动刀，张丰反而觉得没什么，这一上来就不走寻常路，忽然让他心里觉得一阵不适。 曾姳没有特意对着谁，而是低头看向尸体，自顾自的说道，“尸检报告显示，死因是旧伤复发，多脏器衰竭伴有内出血而亡。” “两位死者发生斗殴事件过后，当时在县医院做过检查，并没有内伤。” 到前天晚上两人死之前，可以说与江凡之间是彻底划清了界限的。 但前天晚上之后，脏器衰竭与内出血这两点相结合的死因便只能归咎于江凡几人对陈华东两人进行了殴打。 “所以？”周放还是不明白曾姳要说什么。 下一刻，曾姳将手中的钢针以一种极为繁琐的布局插在了陈华东的尸体表面，躯干，四肢皆有。 整个布局连接起来，组成了一块奇异的图案。 “你这是干什么？”张丰缩着脖子在人群里浑水摸鱼的问道，“插上几根针想证明什么？你到底是不是法医？” 程鸣侧目，视线扫视一遍，怒声道，“闭嘴！” 曾姳没有理会，只是有些紧张的凝视着陈华东的尸体，看着他身上那些江凡等人当初留下的伤势痕迹。 约莫两分钟过去，就在众人等得都有些焦心的时候，尸体发生变化了。 尸体表面开始浮现出一道道暗红色的印记，数量不多，但却极有规律，主要集中在躯干部位。 在看到这些印记浮现的时候，曾姳憋着的那口气终于长舒了出来，江凡没错。 “这是……”周放猛然瞪大双眼，“这是后来造成的伤势！” 他与东藤市局程鸣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一抹细微的微笑。 就是这个！ 这些不显的伤势，才是真正的死因！ 就是因为它们，所以才将两人脏器的衰竭以及内出血的责任归咎到了江凡等人留下的那些伤势！ 哗。 这令人意外的结果顿时令法医室内哗然一片。 张丰面色阴晴不定，从人群中挤出，“你这是什么验尸？有哪个法医是这样验尸的？” “谁知道这些痕迹是不是你插上这些钢针导致的？” 周放伸出手将张丰拨退，“是不是验尸手段，又是不是因为这些钢针所以导致的这些痕迹，你无权发言，这里有我们三方的法医，他们自己有判断，起开。” 张丰还想再说些什么，程鸣已经是来到他身前，微眯着眼睛道，“张丰，你们城西分局办案不力，你反而叫嚣起来了。赶紧滚出去，别逼我在这里扇你。” “你！” 张丰对程鸣怒目相视，旋即回过头看向城西分局的法医，“给我好好验，看看这些是不是致命伤！是不是因为前后两次的伤势叠加，所以才导致人死了！” 说完，他便甩袖而去。 程鸣眼神在人群里探了探，当即有人不动声色的跟着退了出去。 “这些恐怕不是真正的致命伤。” 曾姳语出惊人，旋即在三方人手的见证下，她再度施针，于陈华东胸口处下了三针。 三针之后，这具尸体并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众人却一点也不着急，只是集中注意力在尸体上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忽然，一小丝暗红色的血液自陈华东脑后的位置，沿着验尸台流出。 程鸣眼神一凝，当即将陈华东那颗光秃秃的脑袋抬起，脑袋后方，肥肉褶皱里，一个极其细小的如针孔一般大小的孔洞正是这丝血液的来源。 这下，再加一笔！ 曾姳在三方共六位法医再度对陈华东进行尸检的时候，对黄磊的尸体也做了同样的事，同样的，黄磊的尸体如陈华东一般，那些暗藏的伤势显露无疑。 到这里，曾姳的任务就完成了。 剩下的，就是三方法医那些伤势，以及脑后的那微小孔洞进行验证了。这种情况下，是不是因为她的针灸导致的这些痕迹，没人敢乱说。是不是因为那些伤势而死的，三方自会秉公。 大势已成。 曾姳长松了一口气，退出了法医室。 不出所料的，在那些伤势显形以及两具尸体脑后的异常被发现之后，这一次的验尸，直奔主题，与此前两位死者生前在离开大老包村之后的医院检查报告相结合，最终得出的结果，两人的死，与江凡等人的那场斗殴并没有关系。 后续的那些伤势与脑后的孔洞，才是器官衰竭与内出血的真正原因。 江凡几人的罪名彻底洗脱，但是，案子还没有结束，这一切是谁做的？ 如此明显的谋杀，还是意图明显想要栽赃给江凡等人的谋杀。 还需要继续调查下去。 …… 曾姳将手上反复清洗之后，走出了城西分局，先给付婧婧打了个电话，示意大局已定，江凡没事了。 挂断电话，她看到台阶下方的分局广场上，那两个女人又一次从车上下来了。 迈着长腿，她一步步的走近两人。 “结果很快就会出来，江凡不会有事。” 两人如释重负，异口同声道，“谢谢。” 曾姳摇了摇头，示意不用，她虽然与二人对视，但是眼睛深处却埋藏着对于这二人与江凡之间关系的深深疑惑。 她们是不是关心过头了？ 第758章 亲自下场 当天，在三方共同协力与见证下，定性这件事，案件移交东藤市局。周放一行人离开，撤回县里。 至于东藤城西分局留在县里的那些执法人员，也等向的撤离了回来。他们还对那两封自述书调查得兴致勃勃，以为自己能够凭借这个案件捞两条大鱼上岸。 谁知道，嘿，这事儿跟他们没一毛钱的关系了，不仅没关系，但是参与调查的人，都要接受市局的按例询问。这次办案过程中，普遍意义上而言，处处合法合规，但是体系内的人都看得出来，分明是两地协同办案，这边今天过来进行现场的勘察，以及重新进行尸检，结果尸体好巧不巧，今早就被家属签字领走了。 两个昨天还远在新诚县城女人，连夜到了东藤，就为了抓紧时间签字，方便火化尸体。 这些，可都不会这么轻易就走过了的。 市局接手之后，这些将是重点排查的地方，案子本身，以及系统内部，都要查，好好的查。 这是东藤市局给王颖的交代。 曾姳跟随周放等人一起回的新诚县，王颖和江静萱也是留了下来。 因为。 江凡要来了。 …… 案子下午定性，两人的死跟江凡几人没关系。 后续的那些伤势以及脑后的孔洞才是死因。 东藤市局雷厉风行。 江凡几人被放了，至于昨晚他还担心的那两封自述书，在东藤的执法人员退走之后，谁来查？谁敢查。 这事儿，一石二鸟，它就是个陪赠品，无人再敢过问。 从新诚县局出来的第一件事，江凡就联系了付婧婧，将自己要出去一趟的事说了。 这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如果不是有王颖在东藤的影响力，今早尸体一火化，谁来了都不好使，这事就成了板上钉钉。 入狱是跑不掉的，而那两封自述书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被揭过了。 案子要弄清楚，背后推手要顺藤摸瓜给扯出来。 给身边人纷纷告平安之后，江凡坐上了前往东藤的汽车。 晚上九点多才到东藤，是王颖两人驱车过来接的。 在车站看到江凡那一刻，两人心底那最后的一点担心才消失不见。 “换上。” 上车之后，后座的江静萱从脚下给身旁的江凡拿了几个袋子出来。 “什么东西？” “衣服。”江静萱一边从袋子里面把从头到脚的衣服拿出来，一边道，“你这一身，晦气。” “你还信这个？” “信不信都换。” “你们两个盯着，我怎么换嘛？” 江静萱翻了个白眼，“你什么我们没看过啊，赶快，换了吃饭去了。” 江凡无奈，就在车上脱了个精光，又赶紧穿上她们准备的衣服，将那些‘晦气’的衣服给扔掉。 “去哪儿这是？” 王颖答道，“回家，吃饭。” 当然是她在东藤的家。 “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边市局全盘接手，但是没有多大头绪，做得太隐蔽了，如果不是曾姳的话，那两具尸体的异常都还不一定能够发现呢，更别说现场的情况了。” “你们知道详细情况？” 江静萱朝着开车的王颖努了努嘴，“资本的力量。” 王颖有些气笑道，“说话别那么难听，我可是东藤的着名企业家，这件事已经严重危害到了我丈夫的人身安全，我当然要知道详细情况了。” “这不还是金钱的魅力？” 江凡摆了摆手，“别闹别闹，我理一理啊，尸体和现场这两边都没头绪，那城西分局的人跟程芳两人呢？他们的所作所为一定是有人授意的，就没问出点什么？” 江静萱摇了摇头，“死咬着不说，这事计划得很缜密，就是知道有问题，但总不能刑讯逼供，除非让他们自己开口。” 江凡笑了笑，和江静萱对视一眼，“那就让他们自己开口。” 这事儿，江凡还只做过一次，还是好几个月前跟江静萱去新诚县找李翠的前小叔子调查当年进村的那两个外国人的时候用过。 这回，要派上用场了。 既然尸体和现场没有头绪，那就从明显的疑点处入手，剥丝抽茧。 不过这个时间却是不着急，好好洗个澡，填饱肚子才是关键。 目的地是个别墅，就是江凡以前跟江静萱来过的那个，当时过来是给王天风老爷子治病。如今再过来，变化颇大，不是别墅变化大，是几人的关系变了。 当初的一对情侣，一个病患家属，现在成了一个准父亲，两个准妈妈。 别墅里早就有人准备好了晚饭，几人一到家，洗手就直接开饭。 “老爷子呢？住其他地方的吗？” 王颖摇了摇头，“有段时间远程管理公司，最近这段时间去了阳川坐镇。” 就说，王颖怎么敢大张旗鼓的带着自己跟江静萱过来。 “今晚就在这边住吧，明天再去市局。” 江凡摇了摇头，“今晚我就要去，这后面的人不仅设计缜密，行事也很干脆。我怕明天再去，万一人没了，我可没办法让死人开口说话。” “那好，吃了饭，你洗个澡再出门，我让市局的人配合你。” 江凡点了点头，看向身边的江静萱，“你就在这儿好好休息啊，今天跑了一天了。” 江静萱正要说自己也要跟着去，结果就被江凡这句话给堵了回来。 无奈只能留下，现在不比当初了，现在要以肚子里的孩子为重。 “我怎么介绍自己？你丈夫？” “呸。”王颖啐了一声，“那是我自己的说法，你就说是我朋友就行了。” “好。” 吃过饭，江凡里里外外的洗了个澡之后，由别墅的司机把他送到了东藤市局。 有人在市局外面等着他的，程鸣，早上就代表市局负责监管验尸的。 十点多，快十一点的时间，气温有些冻人了，灯光下，程鸣高大的身影挺拔，那张脸端正得不行，一看就觉得满脸正气，寻常丈母娘最喜欢这样的。 但江凡现在可不信这一套，周放看着不照样正气凛然，可那家伙，干的见不得人的事不少。 “你好，江凡。” 第759章 再见程芳 “程鸣，市局刑侦队队长，这次陈东华的案子由我带队全权负责。” 嚯，市局的刑侦队长，高人。 一般人可做不到这个位置，那得是全方面的人才。 江凡在打量程鸣的时候，程鸣也在打量着他。 这个人，才是这一次风波的关键。 其实，无论江凡要不要亲自下场，这一趟东藤之行，他都必须要走一遭。 江凡身上的罪名是消了，但是这件事明显是围绕着他做的局，所以他有义务配合调查，不过因为王颖的关系，配合调查这四个字，不再是单方面的。 而是双方等向的。 “程队长，边走边聊？” 程鸣点了点头，两人一起朝着夜色下的市局内部走去。 其实，程鸣不觉得江凡一个门外汉能够帮上什么忙，如果可以，他更愿意上午在城西分局出手的那个年轻女人协助，或许对于这件事的帮助会更大。 但迫于上级的命令，程鸣还是耐着性子给江凡把当前的情况详细介绍了一下。 张丰明显是有问题的，程芳两人同样如此。但是从这几人口中，什么都没问出来。 尸体上的伤痕以及脑后的孔洞也根本就无从查起，一看就是经常干人命行当的人做的，手法熟练且隐蔽。犯罪现场也因为前后的几次痕检、采样而变得没有太大的意义，前前后后数个团队过去，甚至他程鸣今天下午也亲自去了一趟现场，所得到的结果都与此前的结果无异，对于案子没有任何的帮助。 也就是说，案子其实已经陷入僵局了。 现在，就等着江凡这个关键人物前来了。 要查的话，只能够从他身边查起，以其为核心，人际关系，最近所经历过的事，是否与人交恶…… 但是令程鸣想不通的是，市局竟然不让查这个叫江凡的男人。 反而是让他过来协助案件的调查。 难不成这个男人还能在当前这停滞不前的局面上切上一刀不成？ 江凡和王颖当然不能让东藤市局的人查，且先不说江凡自己都想不明白问题究竟出现在哪里，就他那人际关系，一个市局一查，不就什么都藏不住了？ 这不是把江凡挂在火上来烤？ 所以，目前就只能是江凡从东藤这边的局面撕开口子。 两人控制着步伐，等到走进市局当中，江凡该了解的情况也了解得大差不差了。 这会儿市局里面仍旧还有不少人在加班忙碌。 这些人，都是为了这座城市的安全，默默付出的一群人。 程鸣带着江凡走近，直接去往他所负责的调查组。 调查组除开程鸣，一共六人。 双方依次介绍之后，程鸣说明江凡的来意：帮他们破案来了。 ？？？ 众人一头雾水。 江凡的基本资料他们看过了，一个村医，来帮市局的刑侦调查组的人办案？ 这不是瞎扯淡吗？ 江凡也不在意他们的异样的眼神以及神情，只是对着程鸣道，“程芳两人还在市局？” “对，这时候放了回去，恐怕会活不到明天。但是到明天中午就必须要放了。” 江凡点了点头，“那走吧。” “去哪？” “审人啊。” 几人面面相觑，程鸣皱了皱眉，还是走在前方带路。 “唉，这家伙不是来捣乱的吧？” “谁知道呢？他是觉得我们审不出来的，他来了就能够审出来？” “嗨，这不是闹着玩吗？瞎胡闹。” “走呗，准备准备，头儿都没说什么，我们抱怨有什么用？再说了，今天上午那人不也不是系统里面的人嘛，不一样做了咱们那么多人都没做到的事，兴许有奇效呢？” 一行人整理家伙事儿，跟着去了审讯室。 …… “人在里面了。”程鸣手按在门把上，忍不住提醒道，“她们俩对你有些情绪，要是实在问不出就算了，我们再从其他方面入手。” 江凡忽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里面跟着你办案的这几个人信得过？” 程鸣愣了一下，对于江凡的莫名其妙已经有些反感了。 “这次系统内部明显出了问题，所以这个调查组里面的人都是绝对干净，绝对信得过的。” 江凡点了点头，“最后一个要求，先帮我把里面的监控关了，录像的话，等我说可以了再开始。” 这家伙不会是想用什么暴力手段吧？ 陈华东两人就是被他给打了的，下手不轻。 这会儿又想故技重施？ 这可是在市局，怎么能让他这么胡闹？ 松开门把手，程鸣摇了摇头，“你不能进去了。” “我听我朋友说，市局的人会全面配合我？”江凡笑了笑，“放心，我绝对不会打人，你不还在旁边吗？你要拦着，我能打得过你？” 程鸣深深的看了江凡一眼，沉声道，“你要是捣乱的话，我不管是谁给市局的领导授意，我都要把你丢出去。” “好。” 程鸣这才打开了审讯室的大门。 里面原本来一脸我所谓的程芳两人一见程鸣高大身影背后的江凡，顿时如同被捅了一刀的野猪一样，忽的一下就蹦跶了起来。 “江凡！你这个杀人犯，你还有脸来？” “我要跟你拼命！”另一个胖女人也破口大骂，“你这个畜生，磊子就是被你给杀了的！” “安静点，安静点。”江凡摆了摆手，“人家三方共同判定我没罪的，你们怎么就非要说是我杀的呢？” “是不是我杀的，难道你们心里没有数吗？” 程芳一拍桌子，怒声骂道，“什么有没有数！就是你打死的！” “你们怎么回事？他一个杀人犯还给放进了这里？” 这时候，在程鸣的授意下，审讯室内的监控也已经关掉了。 江凡拧了拧脖子，笑眯眯的走上前去。 “你要干什么！”程芳想起那天在大老包村的时候，江凡的手段，顿时害怕起来，“你们不拦着他？他还要杀人！” “头儿？” 程鸣皱眉摇了摇头。 下一刻，江凡自裤兜的夹缝中捻出银针，快速的在两人身上扎了一下，两个如野猪一样的女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你到底要干……” 江凡绕到两人身后，快速的在两人头顶下针。 就在程鸣上前阻拦江凡之时，后者忽然打了一个响指。 “录像。” 第760章 催眠审讯 “江凡，你干什么！” 程鸣这个暴脾气再也忍不住了，调查组的其他成员也对江凡的行为颇为不满。 不管这两个人是不是罪犯，都不该这样，这是违规的。 江凡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对着对着他们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随后转向程芳，开口询问。 “你叫什么名字？” 程芳此时双眼紧闭，但是却坐得端正，面对江凡的提问，她木讷的回答道：“程芳。” 这下，整个审讯室内的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程芳此时的状态绝对不正常，有点像是…… 催眠！ 没错，就是催眠！ “程芳，张丽，把眼睛睁开。” 说完，江凡指了指架着录像的摄像机，示意调查组的人把它打开。 这下，谁还会犹豫呢？ 摄像机一开，所有人做好准备。 江凡点了点程芳两人，“随便问。” 而后退出了摄像画面范围，将舞台交给程鸣。 程鸣看看江凡，看看程芳两人，犹豫片刻还是坐了过去。 审讯室内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到了对坐的三人身上。 “名字。” “程芳。” “年龄。” “三十九。” 程鸣询问，自有人做记录。 …… 前面所有的基础流程之上，都没有出任何的错误。 一直到了程鸣要询问关键问题的时候，众人方才有些紧张了起来。 因为，前面的都是无用的废话，接下来的，才是案件侦破的关键。 “陈华东是怎么死的？” “被江凡打死的。” 程鸣皱眉看向一旁的江凡。 江凡耸了耸肩，他早就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要是这程芳真的知道陈华东是怎么死的，她们早就没命了，那天晚上就跟着陈华东他们一起上路了。 哪里还会留着她们到现在。 江凡眼神示意程鸣继续。 “陈华东死的那晚发生了什么？” “那晚，我出去打麻将了，等十一点多回来的时候，阿东就坐在客厅，他写了一份自述书，然后告诉我那个东西可以让江凡和他背后的保护伞一起去坐牢……” 后续的过程，就一切都是正常的。 洗澡，睡觉。 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陈华东已经死了。 这整个过程，和程芳之前被例行询问的时候所说的并无二处。 也就是说，其实到目前为止，程芳说的全部都是实话。 到这里，程鸣已经没有多大的心思再继续问下去了。 因为身为当晚和陈华东睡在一起的人都没有发现异常，那基本上人证这条线可以说是断掉了。 江凡眼神示意程鸣再继续，他想要知道的也根本就不是刚才问的那些，这两个女人，只是见证者，见证陈华东和黄磊在从大老包村离开之后到死之前都没有再受到过其他的伤害。 且一定会是实话。 这大概就是她们能够活到现在的意义了。 程鸣深呼吸上一口，沉声问道，“你们昨天还在新诚县，为什么会连夜赶回东藤，急冲冲的要求火化尸体。” 重头戏来了。 “是……是张丰联系我们，让我们赶紧回来把尸体火化了。” 调查组的人对视一眼，这就对了。 “你们为什么要听他的？” “东子他们的生意在城西，张丰又是城西的刑警队长，东子他们已经死了，留下的生意还需要人照料，所以我们没多想就照做了。” 到这里，这两人的作用已经没有了。 因为张丰已经浮出水面了，虽然他是必查的，但是现在就更加的名正言顺了。 两人‘口供’之中唯一的差异化也就是在这里了，此前可没有说过是张丰的授意。 后续对于张丽的询问，也几乎是与程芳一模一样的内容，那晚回家之前，两人在一起打麻将，只是死者换了一个而已。 询问完张丽，程鸣沉吟片刻，既然没有问的，那就到这里可以结束了。 江凡却忽然从一旁的记录人员手中拿过纸笔，随意翻开一页簌簌的快速写着什么。 片刻后，在摄像机之外将内容呈现给程鸣看。 程鸣看清之后，又重新坐了回去。 “程芳，那晚陈华东跟你说自述书的事情的时候，你们的儿子在哪儿？” “在家……” 这个问题过后，这场询问彻底结束。 笔录已经做好，录像也留下了。 江凡走过去将两人头上的银针全部取下，装进了裤子夹层。 跟随程鸣退了出去。 调查组办公室里。 一行八人坐在一起，竖立的白板上分布着关于这次案件的资料。 “张丰需要传唤，如果说之前是合法合规的，但他身为这次案件中协同办案的一方，主动让程芳二人赶回来火化尸体，已经违反规定了。” “将他传唤来之后？”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江凡，显然，对于张丰那种经验丰富的刑警，还是江凡的方法最为有效。 虽然违规，但是这个关头，可顾不得那么多了。 然而，他们不久前才觉得江凡的行为不合适，明显的双标了。 江凡点了点头，“只要他来了，所有事他都得吐出来。” “但是他可能也不知道凶手是谁，对方既然缜密到了这种地步，就不可能在张丰手里暴露自己，他应该只是一个傀儡。” 程鸣认同道，“就算是傀儡，咱们也可以把他背后的人先挖出来。” 江凡忽然突发奇想，“如果是市局领导授意的呢？” “……” 众人无语的看着江凡。 真要是这种情况，都查到这个地步了，还能咋办？继续查啊。 “开个玩笑，别这么紧张。” 程鸣经过江凡这么一说，倒是忽然沉思下来。 既然对方有这样的能力，又如此缜密，还能够跟市城西分局的刑警队长扯上关系，甚至后面还有更高职位，更大权利的人。 那么这个针对江凡的死套又是何必呢？ 直接把江凡做掉不就好了？ 还用得着这么麻烦东整西整吗？ 程鸣将自己的疑惑表达了出来，调查组的人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 对啊。 直接弄死你不就好了。 这么绕来绕去的，费时费力，最后都还把江凡按死。 就算罪名成了，那是事出有因的斗殴，请个好点的律师，再加上江凡现在能够坐在这里的背景，也关不了几年。 这费劲巴拉的，不如一刀杀了江凡呢。 江凡耸了耸肩，“也许是因为他们善吧。” 第761章 头脑风暴 善了。 当然不可能。 最大的原因就是对方不确定能不能直接杀了自己。 毕竟他面对何建伟他们都…… 江凡忽然双目一凝。 是啊！ 对方显然是奔着自己来的，但是却不直接对自己动手。 明显是有所忌惮。 而这个忌惮，只能是来自于他本身。 他们都敢杀人了，还会在乎自己身后是不是付从荣吗？ 而为什么会忌惮？ 因为自己曾经在带着枪的何建伟，以及几个持刀的亡命之徒手下活了下来，还反杀了几人。 这就是忌惮的来源。 而知道这件事具体详情的人…… 新诚县的人！ 这是个从一开始就困扰江凡的问题。 使出这个连环计针对他和付从荣的人会是什么地方的人。 他在东藤和新诚之间徘徊。 现在看来，就是新诚县的人。 而且很有可能是付从荣的政敌…… 政府的人！ 和自己有仇，又有可能针对付从荣的人…… 王文杰父子是这个体系内的，但是老的被抓，小的疯了，他们不够格，也没能力。 何建伟残留的羽翼？ 在上一任县委书记离任之前，该抓的抓，该降职的降职，凡是上得台面的几乎都被下了。 况且在付从荣一家独大的情形下，当初何建伟的那些残留下的羽翼根本就不敢搞什么小动作。 那还能是谁？ 想着想着，江凡忽然想起一人。 罗陈。 那个大傻缺。 追求付婧婧不成，反过来找自己的麻烦，被教训了一顿。 而他的父母…… 罗大为和陈梅？ 他们吗？ 他们好像也没这个胆子这么做吧？ 但最有可能的也就是他们了。 玩这么大？ 江凡忽然想起，到现在，他甚至都不知道罗大为在县里是什么职务。 且听付婧婧的说法，两家的差距应该不大，不然罗陈不可能在付从荣家蹦跶那么久，还依旧厚着脸皮上门。 以上所有的想法皆为自己刚才灵光一闪忽然所展开的推测。 并非绝对。 甚至都不一定是新诚县的人，因为外界的人也并不是不能够得知他当初跟何建伟那些人在村里的事情。 只是依据着一条线往下走，走到最后，最可能的，就是罗大为了。 江凡将这个名字牢牢记在心里，但他始终觉得，对方这也玩太大了，纸包不住火，万一暴露了，那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暂时记下这个推测，当下是把这边梳理顺畅，把有所牵连的人都扯出来，他江凡的霉头是能够随便乱触的？ “咳咳……”江凡正了正脸色，“不好意思，又说玩笑话了，大概是因为我很能打，所以不好直接对我动手，这可不是玩笑话啊。” “你们看过我打人的那个视频吧？” “……” 你还很骄傲？ 这事归根结底，就是因为你那天动手打人，才把他们东藤的人给扯了进来。 不然这个点，说不准他们早就舒舒服服的躺在被窝里了。 那个视频里面，要说江凡有多能打…… 对于他们这几个调查组的人而言。 还真不怎么觉得。 但是江凡有那一手‘神出鬼没’的银针，万一被他扎一下，神志不清了咋办？ 这个临时的问题对于程鸣等人而言暂时揭过，姑且认定是因为江凡算是能打，还有他的银针。 “事情经过很明显，在程芳她俩打麻将回家之前，陈东华两人已经被逼迫写下了自述书，而且是两边同时进行的，凶手不是一个人。而在两人回家之后，各自分别被告知了自述书的事之后，凶手又再次出现，将两人杀害，营造出是之前江凡造成的死亡的假象。” “这之间，凶手甚至有可能都一直在他们两家的房子里面没有离开过。但是两位死者家的外楼道的监控当晚都坏了，根本就没有丝毫凶手的线索。所以，我们现在唯一能抓住的线，就只有张丰一个人。” “没问题的话，现在就传讯张丰。” 程鸣一通分析之后，做出提议。 这事宜早不宜迟，今夜一过，明天又会发生什么变故，谁也不知道。 “我有问题。”江凡沉吟道，“在程芳两人各自回家之前，陈华东两人就已经被威胁写下自述书，这点没问题。可是在程芳两人到家，再到陈华东两人身亡的这段时间里面，如果真的受了生命胁迫，这两人不可能不反抗的，不想着逃跑的。” “他们俩是什么人？地痞流氓，又是做砂石料生意的，这样的人，哪怕有一丝活命的机会，也不会放过的，怎么就安安静静的跟着老婆睡觉了呢？” 众人有些惊诧的看向江凡，其实能够在市局的刑侦队，且还进了这个临时调查组，这些东西，他们是不会忽略的。只是当前破案的关键是在张丰身上，时间紧，任务重，几人都没有将心思放在案情的分析上面。 反而是江凡，对于张丰这个人，他只当做是瓮中之鳖，他所知道的一切曝光出来，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他倒是更加的专注于过程了。 经过江凡这么一说，众人也发现自己的问题了，当即也很着急动身了。 “头儿，江凡说的没错，这一点就很反常，他们不可能安安静静的等死。要么就是明知必死无疑，可对于他们两人来说，越是这样的局面，他们就越是会挣扎求生。要么就是……自述书不是被逼迫写下的，而是有人授意，总之不可能是两人同时，还都在死之前的几个小时巧合自愿写下的。” “而授意之人，肯定是两人的熟人，又或者……就是张丰呢？是在他们没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促成此事，通话记录，社交软件里面都没有这方面的情况，那就只能是当晚授意的。” 这么一来，事情就显得清晰了。 “程队长，程芳的孩子呢？” “事发之后，被送到她姐姐那儿了，我们去走访调查过。” “明天要他过来，我有话要问。”江凡起身道，“那现在就去逮张丰？” 既然程芳说当晚，他们的孩子在屋里。 而授意的方式不是通过手机电话，那就是人到了家里。 那么，那个孩子就有可能知道些什么关键的信息。 第762章 审问张丰 当晚，以程鸣为首的调查组先斩后奏，没拿批文不要紧，这事儿明天再补，今晚就必须要把张丰给拿了。 江凡今天脱罪，再脱身，对方定然有了警觉，要是让他们趁着这个时间把后手铺开，断了中间的线索，那这事就又麻烦了。 张丰在家被逮的时候，言辞激烈，要找这个找那个。 程鸣脾气爆，再加上这案子市局领导无比看重，更有程芳两人已经将张丰给卖了。 所以对于他的反抗，程鸣没少下黑拳，江凡也跟着悄摸摸的攮了几下。 不过拿人归拿人，暗地下黑手也好，当面硬来也好，在凌晨这个点，程鸣一行人并没有过于影响到张丰妻儿。 因为张丰在被打了过后，被江凡在身上给扎了一针，彻底没了动静，只能够眼睁睁的被这行人给‘掳走’。 这事做得极没有章程，也很阴损，正要追究起来，今晚出来的这几个人，都得背官司。 不过还是那句话，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说不定他们这时候带走张丰，还等于是救了他的命呢。 几人肚子里都窝着火儿，江凡是气这货身为刑警队长，竟然用那些阴险手段，差一点就害得他大牢蹲实在了。 程鸣纯气这人简直有辱警察系统，败类，蛆虫。 回程的车上，气氛有些怪。 正副驾各一人，江凡跟程鸣把动弹不得的张丰夹在中间。 前面两人时不时的回过头去看上一眼，生怕这两人在后面给张丰弄死了。 “程队长，你下手这么重，他身上要留下伤痕的，到时候反手告你。” “什么我打的？这是你江凡为了泄自己的私愤动的手。” 江凡笑眯眯道，“程队长，我只是一个村医，哪里敢对高高在上的刑警队长动手。” 啪。 一边说，一边一巴掌拍在张丰身上。 程鸣愣了愣，那满是老茧的手掌猛的拍在张丰腿上，“你不敢，那我也不敢。” “头儿，别这样，待会儿还没等到市局，他人就没了。”副驾调查组成员忍不住回头劝说道。 这两人心是真黑，动手也是真打啊。 “没事。”江凡‘安慰’道，“有我在，张队长半死都能给救活。” “对了，让他身上的伤痕给消了，验伤都验不出来的那种，就跟陈华东他们身上的伤势情况大致的程度，你可以做到吧？” “他们那是打的手法有讲究，是从外到内的，待会儿从里到外给他消一下。” 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整个过程，张丰这货就只能硬受着。 等到了市局，在外面的时候，江凡就先给张丰身上有可能出现的伤势给处理掉了。 这会儿的他，就是东藤市最顶级的医生来了也检查不出这一路被打过。 …… 审讯室。 江凡刚让张丰更动弹，他立马就炸雷了，竟然想要在审讯室里面直接动手。 “程鸣！江凡！你们凭什么抓我！？”张丰怒拍桌子，这一路上虽然动弹不得，但是两人做的事，说的话，他可是清清楚楚的有感受的。 “你们最好是把我放了，没有文件，上门抓人、动私刑，我要你们牢底坐穿！” “行了，别叫了，程芳她俩都把你供出来了，火化尸体的事是你授意的。”程鸣敲了敲桌子，“咱们也是市里面好多年的老伙计了，张丰，你好像走歪了。” 张丰并没有出现慌张的神色，这会儿他反而冷静下来了，“有证据？就凭程芳两个女人的口供就抓我？” 程鸣笑了笑，“证据待会儿就有了。” 老规矩，关监控。 张丰忽然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看着一步步走近的江凡，他想要起身，但是双手双脚却被审讯椅束缚着。 “江凡，我是市分局的刑侦队长，你要想清楚要是对我做了什么，你承受不了的。” “乱说，我怎么可能对张队长做什么呢，张队长好好睡一会儿就行。” “你……” 话音未落，江凡又是一针扎下，张丰忽然就动不了了。 江凡在张丰脑袋上面下针，随后对着程鸣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老规矩，张丰睁眼，开摄像，开始审问。 一大通流程性的废话问完之后，程鸣进入主题。 “火化陈华东尸体的事，是不是你授意的？” “是。” “为什么？” “尸体火化了，就死无对证，江凡就翻不了案。” 几人对视一眼，果然，张丰就是针对江凡的。 “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去做？” “有人指使。” “谁？” “周峰周局长。” 周峰！ 城西分局副局长！ 整个调查小组的人不禁皱眉，几人下意识的朝江凡看去。 这个乌鸦嘴，虽然不是市局的领导，但是却是城西分局的领导参与了这件事。 市分局的副局长授意的这件事…… 牵扯越来越大了。 周峰一冒头，其他的事情一下子好像就显得不重要了。 “呼……” 程鸣微微呼出一口长气，继续问了下去。 原来，自从这个命案发生之后，张丰就在周峰的授意之下去接手了这个案子，因为死因明显，更有现成摆着的证据，还有周峰的示意，所以一切就那么顺理成章的续了下去。 而且，那两封自述书竟然还不是张丰上门对陈华东两人的授意。 其实可想而知，他就一个人，根本不可能让住得不算近的两人几乎在同一个时间段里面写下自述书。 张丰只是一把枪，一把针对江凡的枪而已。 枪手是周峰，甚至后面还有持枪人。 因为，江凡跟那个叫周峰的市分局的副局长，根本就是毫无瓜葛。 事情更加的大条了。 有一种乌云密布在众人心头的感觉。 并没有谁心里有一种捞着大鱼的感觉。 而是…… 东藤市风雨欲来。 只有张丰的口供，有一个联系号码，但与周峰无关，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周峰联系了他。 怎么查？从哪查起？ 凭什么查市分局的领导？ 即便是证实了就是他授意，那又能如何？ 犯罪了吗？ 无伤大雅。 这案子，估计要悬着了。 第763章 游戏 凌晨三点。 整个市局静悄悄的。 程鸣和江凡站在了市局一处阳台上，凉飕飕的夜风扑打在脸上，叫人的疲乏减去不少。 “抽一颗？”程鸣抖了抖烟盒，朝江凡举了举。 “来一颗。” 啪嗒。 两人点燃香烟，吞云吐雾。 一卷烟气从程鸣鼻腔冲出，程鸣揉了揉太阳穴，“不好弄了。” “你知道一个市分局副局长的分量吧？” 江凡点了点，“知道。” “如果不想破坏东藤市公安系统当前的格局的话，这事最后只有一个处理办法。” 江凡侧目看向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默认结果是让张丰顶罪。” “冤假错案？” 程鸣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如果你后背没有站人的话，市局没有出手的话，现在你大概已经被定死了过失杀人的罪名，就等着开庭蹲大牢了，这案子从一开始，就是要办成你口中的冤假错案。” “但是你身后有人，虽然我不知道是谁啊，能够让市局领导这么重视的，在东藤绝对是顶个儿的大人物。所以这事怎么着也得有个交代，一个具体的交代，在找不到凶手的情况下，就得有人来顶着了，周峰做的，不够把他拉下来顶着，就只有张丰了。” 江凡自顾自的笑了笑，“市分局的刑侦队长顶罪啊，恐怕张丰做了一二十年警察，也没想到自己会是这个结局吧？” 程鸣自然听得出江凡话里的嘲讽意思，他苦笑道，“他也不是无辜的。凶手的线索断了，就只能在这里停步了。” “查不了周峰？线索不是在他那儿吗？他发神经让张丰针对我？” “你还是没明白，既然能够请得动周峰出手，这里面的牵扯就大了，查下去的话不知道会扯出什么，市局领导不会允许这么做的。” 江凡猛的吸了一口烟，火红的星子闪烁，“你说说这个世道到底怎么了？” 程鸣说不出口，他也很无力。 但世道就是这样。 那么一点小事，对周峰最多就是警告罢了。 “周峰就放着，那凶手还查不查了？” 程鸣点了点头，“查，张丰顶罪是在彻底没办法之后的事，明天就把那孩子带过来，不过前后已经走访过很多次了，估计明天过后，这事也就到头了。” 明天还没结果，那就张丰顶罪了。 江凡无言的看着东藤市的夜景，即便是这个点，好多地方依旧灯光闪耀，夜幕下的东藤，好似一个光源，将这一片照亮。 但是夜幕之下的黑暗，是永远不可能彻底照亮的。 不只是东藤，每个地方都一样。 这种黑暗，是绝对存在的。 就像江静萱曾经跟江凡说过的，有白就有黑， 还有灰。 这些就是组成这个社会的色彩。 水至清则无鱼。 江凡在思索，要不要将事情彻底扯大，而这样对王颖又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但其实，当他开始权衡这件事的时候，心底就已经接受了程鸣的说法。 东藤市和新诚县不同。 一个是省里除了省会阳川之外，最为重要的一个市。而新诚只是广华市的一个贫困县，在那里‘做清理’不会有过于大的影响，且当时还是何建伟八面树敌、犯罪证据确凿的情况下。 还有一点，何建伟不属于执法系统的，这其中的门门道道，肯定不如周峰。 查不到凶手，周峰又不能动，也没有足够的证据去动。 这事即将以张丰顶罪结束。 这是他们的游戏规则。 但是江凡心里不安啊，没有抓出背后的黑手，下一次又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让自己陷入到险局当中。 两人一直在这儿站到了天色微亮，地上已经留下一小堆烟头。江凡只抽了头一根，剩下的，全是程鸣抽的。 “走吧，该做事了，今天最后尝试一下，陈华东儿子要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就这样吧。” 这事江凡没有和王颖商量是不是要‘刨根问底’，这几个小时，他已经接受了程鸣说法。 王颖现在有孕在身，东益又是王老爷子在掌舵，这个时候就不要靠着东益硬来了。 不是斗不斗得过，是不能这么斗了。 最后斗不斗得出结果还不好说，倘若到最后，周峰只是一句，分局摆不下尸体了，既然案子已经多次尸检，那就把位置腾出来。 谁又能拿他怎么样呢？ 在东藤这座城市开始慢慢醒来的时候，江凡却才入睡，他需要休息一下。 而程鸣他们则是对昨晚拿张丰的事，做着收尾，这事得两边领导来对垒。 上午十点过，程鸣把陈浪带来了，陈华东的儿子，十二岁，还在上小学，还是个小孩。 应该是和陈华东两口子的教育有关，陈浪这个年纪都已经透着一股浓浓的‘社会风’。 江凡看着他那坐没坐相，东瞅西瞟的模样，不禁皱了皱眉头，这玩意儿哪里有一点自己父亲去世后的伤感？ 盖棺定论算不上，江凡只是觉得，这样的家伙，长大了也是个祸害。 “阿sir，不是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吗？我什么都不知道。” 很难想象，那副神态跟语气会出现在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身上。 江凡直接走到他身后，如法炮制，陈浪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这是江凡加入之后，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里面参与的第三场审问了。 还是事前程鸣说的，如果没有结果，那此事就到此为止。 “你爸陈华东去世的那天晚上，是否有熟人来过家里。” 这个问题，之前几波执法人员也问过很多次了。 “我当时在睡觉，什么都不知道。” 依旧是这个答案。 程鸣看了江凡一眼，眼神询问还要不要问下去。 江凡沉吟片刻，指了指摄像，示意暂时遮住摄像。 程鸣不知道江凡要做什么，但还是让调查组的人照做。 江凡来到陈浪身前，在他天灵盖的位置又下了几针，陈浪面色顿时痛苦起来。 “那晚你睡觉的时候，有听到熟悉的人的声音吗？” 这一次，可不是催眠了。 而是江凡强行用银针去勾起陈浪脑海中有可能的记忆。 第764章 笼中雀 陈浪神色极其痛苦，面色泛红狰狞，放在桌面上的手忽然呈钩状，用力的扣在桌上。 “江凡。”程鸣察觉到不对劲，赶紧上前想要阻止。 “别动，一会就好。” 一番挣扎之后，陈浪好像突然了一份记忆，那是在睡觉的时候，听到的声音。 只是他自己的主观意识里面没法记住这事罢了。 江凡刚才的行为，就是把这种进入过他脑袋里的非主观的记忆给‘挖’出来。 “强叔，我听到了强叔在和我爸说话。” “哪个强叔？” “贺强，我爸的老板。” 得到答案之后，江凡快速将陈浪头上的银针给取了。 卸针的那一瞬间，陈浪直勾勾的倒在了桌面之上。 “他怎么了？” “有点累。”江凡解释道，“睡一会儿就好了。” 程鸣点了点头，吩咐人看着陈浪，立马安排人手去找那个叫贺强的。 这货也是市局的老熟人了，平时时不时的就会犯事，见面的次数不少。 这一次，江凡倒是没有跟着调查组的人出去，他走出市局，给王颖打了个电话，询问两人这会儿的情况。关于案子进展的事情，江凡只是说今天就会有结果，天黑之前他就会回别墅。 在外面找了个早点摊，江凡点了二两豌杂面，一边嗦一边在思考，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的手笔，连周峰这样的市分局的副局长都能够请动。 还有那个叫贺强的，作为陈华东两人的老板，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黑白两道，都弄上了。 现在就看贺强那儿能不能往下挖了，其实陈华东两人身死，江凡并没有觉得有多可惜，这样的社会毒瘤，死也就死了，他只是担忧，没有彻底解开局面，没有将危机彻底化解掉。 这种潜在的威胁，下一次再出现的时候，可能会要命的。 江凡不禁又想到罗大为两口子，这次回去过后，要让老丈人着手查一查，万一呢。 正想着事情，忽然电话来了。 江凡接起一看，是何东伟打来的。 “喂，何叔。” “江凡，你在东藤是吧？” “昂，在呢，还在帮着查案子呢。” “进展怎么样了？” 江凡大致说了几句，就只是表达了牵扯有点大，进展不顺。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何东伟说道，“需要我帮忙吗？” 明面上他当然没资格掺和，但是暗地里，却是可以试着找找凶手。 “不用了，何叔，还是让市局的人忙活吧。” “行吧，你这边要是忙完了，可以到我这里来……” 话音未落，何东伟忽然止住了话头，电话那头响起小声的交谈。 没一会儿，何东伟在电话里的声音又清晰了起来，“江凡，贺强死了。” ！！！ 江凡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死了！？ 他们刚刚才从陈浪口中套出贺强，这会儿就死了？ 不对。 “何叔，你为什么忽然跟我说这个？” 他是知道市局或者是自己已经盯上贺强？ 不然就算贺强死了，江凡都不认识这个人，怎么忽然跟自己提及这个事。 还有，他怎么就知道贺强死了？这会儿连程鸣都还没打电话通知他呢。 “陈华东两人死了之后，这事和你有关，我就在圈里去查了一下那晚的情况，贺强这家伙有点可疑，我就一直派人盯着他的。” “刚才手下人来过来说人死了。” “何叔，你怎么不早说？”江凡的情绪有些激动。 “没有证据，我和谁去说？况且这也就是前后一天的事情，昨天你还身陷命案当中，我打电话过来就是想说贺强的事情……” 只是因为江凡表达说牵扯有点大，他就大概猜到一些事情，所以不想掺和进去了。 江凡深呼吸上一口，“对不住，何叔，我有点激动了。” “理解。” “既然你派人看着的，那凶手也被发现了？” “凶手……杀人过后，失足摔死了。” 这短短一句话，江凡说什么都不会相信。 怎么可能！ 这时候，又有电话进来，程鸣打来的。 “何叔，我等会儿给你打来。” 江凡接起程鸣的电话。 电话内容与何东伟说的没有出入。 贺强被杀了，乱刀砍死的，凶手也如何东伟所说，从楼道失足摔死了。 “……”江凡一个人站在早餐摊子外凌乱。 真他妈的狠。 挂断电话，江凡示意知道了。 什么失足，他绝对不信。 这分明就是要让线索彻底断在贺强那儿。 江凡觉得一个巨大的笼子将他关了起来，而他则是笼中雀，看不清，道不明。 早上才查出贺强，结果马上就死了。 何东伟又恰巧监视着贺强，又在这时候打过来电话。 他觉得这件事到处都是疑点。 全是破绽。 都是巧合？江凡不信。 程鸣说过，调查组的人都是值得信任的。 但是，江凡不得不怀疑了。 因为只有调查组的人知道陈浪把贺强吐了出来。 …… 市局。 调查组办公室，整个调查组都异常沉闷，没人说话。 “江凡，这件事不会是兄弟们泄露出去的，从陈浪供述之后，我们调查组的人都一直在一起，我也……我也检查过了。要么是就本来是要抹除贺强的，只是时间上巧合而已，要么就是昨晚我们动张丰的事被察觉了，所以背后的人出手抹除后患了，要么……今早我们去带陈浪回来的时候，被人盯上了。” 总之，各种原因导致对方恐慌，出手抹除线索。 江凡忽然觉得这一切不是那么重要了，“凶手的身份能够确认吗？” “不再记录，是个黑户。” “贺强身上有查到什么吗？” 程鸣沉重的摇了摇头。 到这就真的断绝完了。 江凡忽然笑了笑，还真有人能够只手遮天啊。 “这案子要结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程鸣还是点了点头，“如果没有别的新线索的话……” 江凡举起手掌，示意程鸣不用说了。 “照领导的意思办吧。” 说完，江凡起身就离开了办公室。 打了个车，他赶往别墅。 自己蒙冤入狱的可能以及关于那两份自述书都被诸多应对手段给化解掉了。 但是后续的事，却是如此的扑朔迷离，最后究竟是谁作为那个‘交代’，江凡一点也不在乎了。 背后推手没被揪出来，一切都是空谈。 他仰起头靠在背椅上。 最后去见见何东伟，就该离开东藤了。 第765章 面谈何东伟 对于东藤的人后续会怎么处理，是让张丰顶罪，又或者是换一个人，江凡都无所谓了。 反正只要不是去调查周峰，这事就没有后续了。 周峰后面是不是还有更高一层的人授意，又或者就是背后推手直接与他联系的，这些都需要查过他之后才知道。 既然不查，那东藤这边和江凡相关的事情，其实就不多了。 这趟过来，他已经尽力，有可能的答案就摆在那儿，但是没人敢查，这就没办法了。 他现在倒是比较关心一个人：何东伟。 这个人说的话，江凡不能说全然不信，但他觉得其中多少有些水分。 先不说在大老包村的时候，他就明显的表露出了认识陈华东那一行人，光是这后续他莫名其妙的盯着贺强，偏偏贺强还死了。 当然，何东伟说的也合情合理，但是江凡得去亲自验证一下，他们后续还会有联系，别什么时候被他背后捅了刀子还不知道呢。 …… 回到别墅，王颖两人都在一楼的大厅里面坐着，看两人那副不忿的神情，显然已经是知道些什么了。 “傻坐着干啥？不出去走走？” “你吃早饭没？” 江凡一屁股坐在两人对面，“吃过了。” “你们消息还怪灵通的，这就已经知道了。”江凡抖了抖裤腿上的灰尘，劝慰道，“别这副样子，既然我已经没事了，咱们就没必要闹得大家都太难看了。” “我自己有办法。”王颖蹙眉道，“你到底怎么想的？要是真要查周峰，我们不用顾左言他，我向东藤市委施压就可以。” “我可以给我爸打电话。”江静萱只是一句话，就表明了无条件支持江凡。 她这一句话，可不只是他爸，一门两处级干部，还是都在实权部门，还有她那退下去的爷爷。 这些力量，一个周峰，挡不住的。 “你们说的是不计后果，但是咱们又不得不计后果，你要是硬向东藤市政府施压，最后什么都查不出来，到时候东益怎么自处？”江凡看向江静萱，“还有你，你让你家里人掺和进来，事情经过详细一了解，到时候发现跟我有关系，你爸妈不得跳得老高，等人一过来，你这还藏得住吗？” 江凡说的藏，自然是江静萱已经显怀的肚子。 “就这样吧，我心里大概有个数了，回去我和付叔谈谈这事。那什么张丰也算是罪有应得，这件事东藤市局肯定也不会那么轻易就饶过周峰了，怎么也得给点教训，这样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就是陈华东两人遭了无妄之灾，估计这回过后，他们跟贺强留下的那些砂石料生意要被瓜分了。 更别说有人要在刻意针对他们了。 人走茶凉，就是这么个理儿。 该遭罪的，都差不多会有一个结果。 这一趟也算是值当了。 两人对视一眼，认真的瞧了瞧江凡，确认他说的是真话之后，也是默认了他的决定。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村里去？” 江凡动了动有些酸涩的脖子，“下午点吧，我待会儿去何东伟何叔那儿一趟。” “对了，何叔究竟是干什么的？怎么好像他和陈华东那些走偏道的人都认识？” 王颖回答道，“东藤的运输行业，一大半都在他手底下。” 江凡点了点头，那就没问题了。 搞运输行业的，三教九流，都有涉及。 “那我再去睡会儿，你们把东西收拾一下，下午等我回来咱们就走。” 王颖领着江凡去房间洗漱睡下之后，才又返回了客厅里面。 两女相对而坐，互相都看得出来，其实都很不情愿就这么结束了。 “你觉得这事正常吗？”江静萱站在官场的角度来看，“谁这么手眼通天？请动一个副处级干部，还有那些手法那么高超的凶手，这两样加起来，至少我觉得不是新诚县的人能够做到的。” 因为新诚县的人级别最高的，就是付婧婧她老爹付从荣的，总不能是付从荣给江凡弄这么大个套子吧。 “再往上？”王颖自己都摇了摇头，“再往上江凡也没人了。” “硬猜真猜不到。” “真的就这么算了？”江静萱觉得有些不妥当，她自己就是执法部门的，不彻底弄清楚，心里面总觉得揪着揪着的。 王颖思索了一会儿，“你别乱来，还是听江凡的吧。” “连你都要听男人的了？” “……”王颖不想和她插科打诨，“东藤这边我会继续派人关注着，新诚那边有婧婧她爸，应该问题不大。一来是防范，二来是下一次对方要是再玩这些手段，说不定就露出马脚来了。” “既然这样，行吧，那就听江凡的。” 两人虽然都说听江凡的，但是王颖已经提起了极高的防范。而江静萱低头看了看肚子，这次江凡说算了，可下一次，不管是谁，她就要求援家里了，她可不想看到自己孩子没爹。 …… 中午，江凡起来吃了个午饭，别墅的司机把江凡送到了何东伟所在的地方。 目的地是他家。 也是一个别墅区，只是和王颖住的这个，距离有些远。 一到门口，江凡就看到方茴在大门口站着。 “方阿姨。”江凡笑着打了个招呼。 “来了啊，快来家里坐，老何等着你的。”方茴一边把江凡往屋里迎，一边问道，“吃午饭了没，没吃我安排人给你弄点。” “吃过了，方阿姨，在哪换鞋。” “嗨，换什么鞋，直接进来。”说完，方茴就走在前面带路。 江凡跟上，一边打量起别墅内部来。 这东藤的有钱人就是多。 这别墅豪华得不成样子。 甚至比王颖的那栋还要精致些。 “江凡，来坐。” 走到大厅，何东伟坐在沙发上招呼江凡。 “喝点什么？” “喝杯白水吧。” 等方茴给江凡倒来白水，何东伟提议道，“去书房聊聊？” 江凡点了点头，两人走进了一个极大的书房。 寒暄过后，两人简单的聊了一下这次的事情经过。 随后，江凡步入正题。 “何叔，你上午电话里说觉得贺强可疑是什么意思？” 第766章 回新诚 何东伟愣了一下，然后说道，“早上说过了，他是陈华东两人的老板，跟我在生意上也有往来，算是比较熟悉，做砂石料的都是些什么人，你应该也了解一些。” “我都觉得就是贺强把陈华东他们两个给弄死的，所以就派人去跟着，结果他还真有点反常。其实都不是我手下人发现的，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他要出手砂石场，昨天找我询价，问我愿不愿意接手。” “所以我就觉得他更可疑了，今天早上给你打电话，就是准备说这事，结果正好碰上人死了。” 何东伟这一通解释江凡没有听出任何的破绽。 “我早上还觉得太巧合了，原来是这么回事。”江凡歉意道，“不好意思啊，何叔。” 江凡嘴上说着聊表歉意的话，心里面想的却是要不要在这里给何东伟来上几针，问问他心里话？ 只是他不确定这房间里面有没有摄像头之类的，要是这么做了，后续还不知道会惹出事来。 何东伟摆了摆手，“没事，我理解你当时的心情。这事也确实有些巧合。” “现在贺强死了，你这边？” 江凡耸了耸肩，“人死了，凶手也死了，线索也断了，还能咋办，打道回府了。” “这事做得确实够阴损的，那种手法，一般人做不出来。” 江凡不动声色的问道，“何叔还知道陈华东他们俩是怎么死的？” “内部消息。” 江凡摸了摸鼻子笑道，“你们东藤这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外面。” “有钱能使鬼推磨，经营这么多年，多少还是有些关系的。” 江凡点头，示意理解。 做运输的，要说跟政府不牵连，不上供的话，碰上有些事，还真不好弄。 “江凡，反正这事 ，不是一般人弄的，光是杀害陈华东两人的手法就很不一般了，怕是专门干收命这种事的人做的。你回去过后小心点……其实我就想不明了，为什么会有人用这种手段对付你呢？” “我也不知道啊，要是知道的话，我就不站在这里了，悄摸着去把人给宰了，一了百了。” 何东伟干笑了两声，只当江凡在说玩笑话。 “我听说这事王总在背后出力不小？” 江凡也不否认，以何东伟的消息渠道，不知道是不可能的，点了点了头，他解释道，“还是要感谢何叔你那天打来的电话，要不是你提前通知我的话，恐怕还来不及布置，说不好，真被人给掐进去了。” 说到这，江凡忽然想起，事发那天，不就是何东伟最先打电话提醒自己的吗？ 他是知道自己跟王颖关系匪浅的，要是他有什么歹心思，那会儿就完全没必要通知自己啊，让自己提前做好准备？ 还真好像是恶意揣测别人了。 跟何东伟聊了很久，江凡婉拒了两口子的留饭，离开了别墅。 回了王颖这边。 由王颖开车，一行三人一起离开了东藤，往新诚县赶。 到县里的时候，已经是大晚上了。 并没有在这时候去找付从荣，三人回了镇上，回富贵园住着。 这大半夜就不去村里折腾了，明早再回去。 三人其实都很疲惫，特别是王颖，这次回来还是自己开的车。一到家，洗漱之后，就准备睡觉了。 按规矩的话，今晚本来是该陪着江静萱入睡的。 结果江凡以不放心两人为借口，硬是要三人睡一张床上。 本来两女心里边儿都是不愿意的。 但是因为江凡碰上了这事，差点就蹲大牢去了。再加上这接连好几天，她们都是自己睡的，谁也不想独守空房。 得嘞，双方一拍即合。 江凡这厮又一次大被同眠。 …… 次日一早，江凡只身回了村里。 得先回去一趟，虽然电话里早就已经报过平安了。 自个儿在镇子口打了个摩的，直接刹到了农家乐。 一到农家乐，顿时围上来不少人，村里的乡亲们叽叽喳喳的问着江凡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被抓走了。 江凡统一解释，是误会，误会解除，就被放回来了。 该吃吃，该睡睡，生意也继续做，什么也不耽误。 好不容易应付完那些乡亲，罗阳这些人又过来了。 江凡好一通说，说明自己真的没事了，众人才各自离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到这会儿，江凡才得以跟李翠她们好好‘叙叙旧’。 光是和大伙儿解释，安抚李翠几个，就已经快忙活到了中午。 整个过程，早就过来的付婧婧就在一旁看着。 谁最担心江凡这还真没法分高下，但付婧婧绝对是担心加辛苦的那个。 江凡出事了，她除了联系自己老爹帮江凡外，村子里面的一切她都在维持着。 既要稳着李翠几人，村里面的事宜，她也同时在安排着走。 每天最舒心的时刻，就是江凡抽空打电话过来的时候。 最后，江凡才和付婧婧回了砖房。 一到家，她就立马扑进了江凡怀中，将他抱得很紧很紧，仿佛要把他圈进自己的身体似的。 江凡能够感受到她的不安与后怕，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我这不回来了嘛。” “呜呜呜……”付婧婧呜咽出声，但就是不说话。 一直到她哭累了，停了下来，江凡才温柔的帮她擦拭着眼泪，“以后我不惹事了，这件事就是因为我冲动引起的，对不起。” “你……你跟我说对不起干嘛，你能平安回来就好。” “村里这几天没什么事吧？” 付婧婧摇了摇头，“没事，只是风言风语比较多。” “村里人就这样，不用管，随便他们说。”江凡忽然问道，“曾姳呢？” “回县里了，说要休息两天。” “这次，咱们真的要好好感谢她。” 付婧婧时不时的抽噎道，“我就说平时不该那么对人家嘛，你看看吧，关键时候，还是要人家帮忙，等她回来了，你要好好跟人家道个歉。” “一定，我又不是不知趣的人，她这次能够帮我，我是真的感谢。往后啊，曾姳就是我曾姐，救了大命了。” 付婧婧破涕为笑，再度靠入江凡怀中。 嗅着他身上的熟悉味道，感受着他实在的胸膛和体温。 用以抚平心头的那些负面情绪。 第767章 世道就是这样 “收拾一下，等会儿咱们去县里一趟。” “先把饭吃了吧，我这就去做，一会儿就好。” 江凡本来打算这个时候去农家乐看看中午的情况的，但想了想，还是留了下来陪着付婧婧。 付婧婧说的一会儿就好，其实花了很长时间，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是为了庆祝江凡平安回来，她做得很丰盛。 她才是跟江凡‘过日子’的那个人。 吃过午饭，江凡先是去老房子那边看了看。 这会儿是夏冲守在这儿的。 问了问最近几天的情况，夏冲表示这几天都是他们三换着守的，没人过来。 江凡道了辛苦，让他们继续守着，等他回来再说。 …… 回到砖房之后，收拾好东西，付婧婧驱车，两人往县里走。 在农家乐的时候停了一下。 这会儿有点晚了，一点多了已经。 农家乐院子里已经一桌人都没有了。 看起来有些冷清，好些人无所事事，蔫哒哒的。 江凡走进一楼，汤宁宁在收银台用手撑着脑袋发呆。 “嘿。”江凡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这么无精打采的干什么？” “你的神不是回来了吗？” 汤宁宁回神，翻了个白眼，“没客人，不发呆干什么？” “这几天什么情况？我看看。” 汤宁宁把账本翻到这几天的，递给江凡。 江凡接过一看，嚯，好家伙，每天就几个人，收入惨淡得不行。 其中还有两个‘常驻嘉宾’：唐孟，刘玥绮。 “这么惨？” 汤宁宁撇了撇嘴，“没办法，那天你被抓了之后，消息都传开了，没人敢过来，来的那么几个人，都是过来问你诊所的事情的。” 江凡合上账本，放在手里拍了拍，“等我回来吧，回来之后再好好商量一下怎么处理。” 这种事太敏感了，客人心里害怕和抗拒是正常的。 “你刚回来，又要去哪里？” 江凡朝外面努了努嘴，“跟你婧婧姐去一趟县里，看看她爸妈，报个平安。” “好吧，那你得赶紧回来啊，再这么下去，咱们农家乐可就得关门了。” “好。”江凡点了点头，“别太想我。” “滚。” 江凡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江老板。” 江凡回过头去，“嗯？” “你回来真好。” 汤宁宁由衷道，这回之后，她才真正的发现，其实真正的主心骨是江凡 他不在，不只是农家乐，就连村里都像是雾蒙蒙的一片，叫人提不起兴致。 江凡笑了笑，“等哥回来。” 汤宁宁也笑了。 …… 付婧婧家里，江凡两人到的时候，付从荣还没下班。 ‘丈母娘’许曼满脸担忧，紧张兮兮的拉着江凡进屋，上下看了看，好像在看有没有缺胳膊少腿儿一样。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许曼大致知道整个事情，就是有人陷害江凡。 “往后呐，咱们做事一定要好好想清楚，这次啊，你可吓死我了。” 江凡点头郑重道，“好，我一定记得。”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付叔叔也不跟我说具体情况。” “妈，这里面太复杂了，你就别问了，江凡平安就好。” 许曼瞪了付婧婧一眼，“我还不能知道了？” 不过她立马又改了口，“还是等会儿你跟你付叔叔说吧，你坐着啊，我弄点水果。” 知道江凡要来，许曼吃了午饭就出门买菜买肉，水果这些都给准备得齐全。 江凡都看在眼里，似乎从一开始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受到的待遇其实就不差。 除了最开始那一两次，因为某些原因，江凡稍微受了点冷，后面每一次来，特别是在两人确定关系之后，许曼就像是江凡的母亲一样，事事有考虑，事事周到。 说到底，江凡心里还是很感动的。 江凡起身，硬挤进厨房，帮着许曼洗水果。小半个下午，三人就在屋里聊这聊那，似乎将江凡这次遇到的事情全部都抛之脑后了。 一直到下午付从荣回来，许曼跟付婧婧去厨房忙活晚饭，江凡跟付从荣进了书房。 这才是这一行的主要目的。 “说说具体情况。” 从事发到江凡从新诚县局被放出来这之间的事，付从荣自然都是详细知道的。 江凡把之后自己去东藤之后的一切经历，都详细的述说了一遍。 对于王颖，江凡并没有隐瞒，以前就介绍过的，付从荣也见过至少两次的。 等到说完，即便是付从荣，也是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太复杂了。 黑白，里外。 良久，消化完的付从荣点头道，“你做的是对的，东藤市和我们县里不一样，硬要动那个叫周峰的，对东藤的影响不小。” 江凡认同道，“主要是什么都可能查不出来。” “不对。” 嗯？ 江凡目露疑惑。 “怎么可能什么都查不出来？坐到那个位置，又是执法系统里的，有几个手里是干净的，或多或少都有些见不得人的事在手里。况且这次他还参与其中，真要查的话，把他拉下马不难。” “那为什么东藤政府？” “牵扯太大，有人动就有人保，亘古不变的道理。除非是到了换届的时候，站队站错了；又或者是有绝对的强大外力能够参与进去，就好像我们县上次一样；又或者他成了一枚不要的棋子的时候，自然墙倒众人推。不然怎么都动不了。” 江凡还是想得太简单了，这里面竟然有这么深的门道。 “那假如，我是说假如啊，这次王颖以东益向东藤政府施压也不行？” “不行。”付从荣摇头道，“一个企业，怎么可能凌驾到了政府头上？永远没有这个说法。” “还是刚才说的，有人会站在东益那边，但是也有人会反对，只要僵着，那就不行。同时，没有绝对的证据证明周峰存在犯罪事实，所以，想都别想。东藤政府愿意给出一个交代，就已经是最大程度的表达诚意了。” 江凡这才明白，原来不论是他，还是王颖都想得简单了。 说到这里，江凡就忍不住问道，“这不是任由他那样的人逍遥法外？” 良久，付从荣拍了拍江凡的肩膀，有些严肃的说道。 “世道就是这样，时候到了，报应才会来。” 第768章 慢慢查 对于付从荣的说法，江凡虽然心里头认为不对，但事实确实是如此。 时候未到，那就是如江凡说的，任由那样的人逍遥法外。 而这个所谓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时候？ 付从荣说的那些诸如换届，废棋之类的，都算。 但显然，现在不是时候。 既然已经回来了，江凡其实就已经不会再去纠结周峰的事了。 再经付从荣这么一点拨，更是通透。 “动手杀人的，很有技巧，大概是专门干这个营生的。” 付从荣点了点头，“这个我听周放汇报过了，这种手法，估计以前出现得不少，只是没人发现而已。这一次，姳姳给破了，往后再有此类离奇死亡，大概也可以用这个方法尝试一下。” “其实也就是说，对于这种手法出自何处，根本就无处查证？类似的案件都没有过？” 付从荣点了点头，“周放回来过后，我就让县局的查了这种手法，有类似的，但没有两种同时施加的。” 得嘞，从凶手手法方面都无从查起。 其实就是想要从这件事情上继续走下去，基本没戏了。 这是江凡默认的结果。 “那种针灸的手法是不是可以用到刑侦当中去呢？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让曾姳试着教给县里的法医。” 这种事，要是做好了，那也是功德一件。 从新诚县里发扬光大的话，对于付从荣而言，也是一份政绩。 因为自述书的事，付从荣可能需要一份功绩来暂时稳定一下局面，江凡这样想到。 “那是你传给姳姳的吧？”付从荣沉吟片刻，“这事明天县里开会讨论一下，看怎么能够收到最好的效果。” 政客的敏锐嗅觉，让付从荣嗅到了这里面存在的天大好处，必须要确保利益最大化。 “付叔，这事我觉得……仅仅只是一个猜测啊，但是我觉得他们好像没有这么厉害的手段。” 付从荣投来疑惑的目光。 “罗大为，陈梅。” “为什么会怀疑他们？”付从荣眉头紧锁。 如果这事的根源出自县里的话，真要查起来也要方便很多，不过不是从案件本身查起了，而是查人了。 江凡把自己此前的推断说了出来 。 关于忌惮，关于私仇。但这些都只能是推断。 听完之后，付从荣沉默良久，“这事我会安排下去，慢慢的查。” 能够因为江凡一番分析就着手调查罗大为跟陈梅两人，也足够见对江凡的重视了。 到这里，这场对话基本上就该结束了。 末了。 付从荣不禁提醒江凡，往后做事一定要注意，这一次虽然是暂时解决了危机，但是幕后推手没有逮出来，就有可能会出现下一次的危机。 江凡自然乖乖应下。 在这边吃过晚饭之后，两人今晚都不急着回村里，明天再收拾东西往回赶。 这会儿天色暗了下来，县城却亮了起来。 两人驱车出门，去找曾姳。 “我爸跟你说好了？说了些什么？” “昂，男人的事情，女人少过问。” 付婧婧瞥了江凡一眼，“你说什么？没听清，再说一遍试试？” “这些事，你还是别知道了吧。”江凡打了个哈哈，“曾姳住哪儿呢？跟老院长他们住一块的吗？” “那是人家爷爷，孙女怎么跟爷爷住一块，她爸妈给她在县里买了房子的，我们直接去她住的那儿。” 县城不算大，驱车十来分钟，两人就来到曾姳的住处。 是个还算上档次的小区，在小区楼下停好车，坐上应该是私人出钱安装的置于单元楼外的小电梯，两人来到三楼。 曾姳早就知道两人要过来，提前就打开了门。 是个简单的套二，但是收拾得很干净。 “姳姳，这两天感觉怎么样？” 曾姳跟江凡两人相对而坐，气色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好。 “还行，就是回来之后想得有点多。” 关于两具尸体，关于这里面错综复杂的事情，还有江静萱和王颖那两个女人，她无可避免的会多想。 回来之后还专程搜了一下，结果还真被她给搜出来了。 原来江凡那个叫王颖的朋友来头竟然那么大。 难怪能够和东藤市局的那些人同进同出的。 付婧婧点了点头，拿腿杵了杵江凡，示意他说话，别像个木头一样杵着，别忘记了他们过来是干嘛的。 江凡扣了扣鬓角，笑着道，“曾姳，这次谢谢你了。” “以前是我小气了，往后咱们就是互帮互助的一家人。” “……”曾姳看了一眼付婧婧，这是什么说法？ “他的意思就是以后好好相处，不会再没脸没皮的针对一个女孩子了。” 曾姳笑了笑，“可以呀，但是你答应过要教我的针灸好像就只教了一种哦。” “三种了吧？”江凡眉头一挑，“那两种验尸的……” 付婧婧在江凡大腿上拧了一下，“你怎么又开始较真了？” “好好好，等回了村里想学什么，多教你几手。” 说起回村，江凡就想起诊所的情况。 “现在联系你说要过来针灸的人多吗？” 曾姳摇了摇头，“不多，那些人大多都是东藤的，那件事又出在东藤，人家都害怕了。” 这是可以预料到的情况。 “慢慢来吧，估计得等东藤那边的正式通告出来之后才会好转。” 只是可惜了，大好的局面，被这么一搞，又得重新经营，且此前打人的事这一下就传开了，往后别人来还得顾及这个。 毕竟三千一次的针灸，能够消费得起的人，还是多出自东藤那边。 县里能这样消费的女人，少得很。 “我明天还是回去吧，休息两天也够了。” “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也明天就回去，村里还有事要忙。” 曾姳点头道，“那明天早上可以一起啊。” 东说西说一通，曾姳忽然把付婧婧叫进了卧室里面。 “婧婧姐，那个王颖你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吧？” 付婧婧愣了一下，“知道啊，怎么了？” “她怎么和江凡认识的？我感觉她好像不对劲。” 付婧婧心头猛的一跳，“为什么这么说？” “她好像太关心江凡了，反正就不是朋友的那种关心，你懂吗？” 第769章 合作，谈判 付婧婧心里面慌张得不行，但是脸上却不动声色，“你想多了，是因为江凡以前救过王颖她家人，所以关系比较好。” “那江静萱呢？那天我在东藤也看见她了，她们两个孕妇，没事跑前跑后的？也没见她们老公。” “这事是我求她们帮忙的，所以她们才会在东藤。” 曾姳狐疑的看了付婧婧一眼，反正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就像你一样，你不也是我们当时叫过来帮忙的吗，一样的。” 其实这会儿，付婧婧心里面已经慌得不行了。 曾姳提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两个孕妇的老公呢？ 付婧婧绕开了，没接这茬。 她忽然想起一个事情，曾姳就住在镇上，王颖她们也在镇上，镇子就那么大，万一哪天江凡去的时候碰上了怎么办？ 特别是在她开始怀疑之后。 这种事是万万不可能让曾姳知道的。 “姳姳，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我联系你，我们一起回去。” 道别过后，付婧婧带着江凡离开。 回去的路上，她提及了自己担心。 真要是哪天碰上了，大家一起玩完。 “那怎么办？都搬到镇上去了，难不成还让她搬回来啊？” “搬回来也不方便，后面静萱她们万一要回来住，肯定不成。” 江凡沉吟片刻，“应该没什么事，我随时注意着点，带她们出去逛马路的时候正常点就好了，就算被看到了，就说是帮她们治病，带着在镇上走走。” 反正付婧婧觉得这种事起了怀疑之后，就会被放大，她心里面很不安稳。 但有些事，偏偏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 次日一早，两辆车，三个人，一起回村。 江凡没急着去富贵园，这几天得在村里待着，既要想办法解决因为这一次的事情而导致的无论是农家乐，还是诊所的清冷情况，还要把几天前就开始挖掘的事情给做完了。 首要的，当然还是挖掘的事情。 一回到村里，江凡让曾姳先去收拾诊所，先把要过来的那些人都联系一下，定个时间。前面针灸的那些人，江凡都让曾姳留了联系方式的。 现在正好用上了，于是曾姳一个中医做起了销售的活儿。 江凡这边忙活完之后，先去看了看胡梦的房子弄得怎么样了。 翻修这事，要比新修来得简易太多。 一周时间不到，外部已经焕然一新，这会儿都已经在开始装屋里了。 江凡大致看了一下，大概还有一周时间，这边就能够彻底搞定了。 跟黄工他们攀谈几句，问了问后续是怎么安排的，江凡才抽身去了农家乐。 农家乐跟诊所差不多，都是把风评弄坏了，不过不是口味或是食材的问题，完全就是因为江凡这次被抓造成的。 一到农家乐，江凡就看到了在二楼打望的唐孟两口子。 想了想，江凡还是先上了二楼。 “不好意思啊，前面的事发生得太突然了，都没来得及跟你们打声招呼。”一上楼，江凡就歉意的说道。 “不碍事，就是我那诊费？” 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诊费不得减减？ “八折，这几天耽搁你们事情了。” “听说这次很凶险？”唐孟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 一听这话，刘玥绮立马转身回了房间。 江凡盯着唐孟看了一会儿，对于他知道些什么，江凡一点也不意外，毕竟东藤的生意圈子里面，有些事是共通的。 “是挺凶险的，不过化险为夷了。” “想不想听听我的看法？” 江凡愣了一下，却摇了摇头，他并不想和外人在这件事上面多说什么。 “那行，以后万一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帮忙，我比较能打，到时候也给你打八折。” 江凡笑了笑，能用得上唐孟这种人的场景，那估计是真刀真枪的拼命了，这种事，以后可不会做了。 “这就不用了，我可是守法公民，大大的良民，不搞违法乱纪的事。”江凡手把着栏杆，“针灸的事情待会儿开始，需要重新来过一周。” “没问题，反正这段时间东藤风声鹤唳的，我还害怕回去莫名其妙的就死了，多在你这里玩几天。” 他越是想往这上面扯，江凡就越是不想搭理他。 看了眼对面几乎已经成型的茶水亭子，江凡说道，“那个亭子是专门用来做茶水的，我打算做一款功能均衡的药饮，药液我来配，药方绝对的安全，合作一下，你找专业点的人负责调配？” “开窍了？要做大生意了？” 江凡摇了摇头，“不做大，就在村里开个茶水铺子，有可能的话，再开一个厂，处理药材，进行量产，最大也就这么大了。” 唐孟摸了摸下巴，“这么小的摊子，怎么合作？” “三七，村里七，量产少，但是价格可以做高，我有信心。” “我就负责让人调配成药饮，就得三？” 说实话，唐孟不是很瞧得起这三成的收益，但就做这么个事，就给三成，他不信。 “后续建厂投资三成，顺便把你那个奶茶店在村里开一个。” 唐孟气笑了，“你是觉得我钱多烧的？现在你这农家乐都要死不活的了，我弄个奶茶店在这边晒太阳，喝西北风呢？” “药饮可以和你的奶茶店绑一块儿，仅此一家，别无分店，这都不做？”江凡撇了撇嘴，“干脆点，这点钱对于你这个大老板不算什么，你不做我就去东藤找其他人了。” 唐孟挑了挑眉头，“去东藤找人？你真敢说。你知道你在东藤现在是什么名声吗？瘟神，那两人明显是因为你死的，结果死了就死了，没有后续，谁会跟你合作？请一个瘟神进门？” “……”江凡没想到自己在东藤的圈子里面竟然有如此‘殊荣’，“那你弄不弄？弄的话趁着这段时间你在这边，赶紧联系人开工。” “弄，怎么不弄，但有个条件。” “说来听听。” 唐孟忽然沉声道，“帮我个忙。” “大概什么时候？帮什么忙？你不说清楚，杀人放火我也帮你啊？守法公民，不做这些的。” “帮我救个人，我知道王天风老爷子是你救的。” 第770章 盘活的办法 江凡面色微变，王天风老爷子的事，基本上属于是知情的都心知肚明，但是绝不会有人挂在嘴上，或是当做谈资。 “救谁？什么病？现在还是？” “一个老人，瘫痪，不是现在，得等我回去之后再说。” “瘫痪？你是不是太高看了我？瘫痪怎么治得了……” 唐孟双眼看着江凡，渐冻症都能治，瘫痪就不能治了？ “等等，这事儿好像不对等吧？你投资不一定亏钱，说不定还大把大把的赚，我还要再额外帮你治个人？” “诊费另算？” 说实话，江凡现在并不想治疗这些病症，人各有命。 “那我还是再试试看找其他人来投资吧，我晚点再来针灸。” 说完，江凡迈步就走，。 “我父亲，被车撞的，我求你救救他。” 江凡顿住了脚步，回身看了唐孟一眼，想了想，“待会儿晚点过来再说。” 为什么忽然改变态度，江凡是忽然有了另外的打算。 下楼找到汤宁宁，两人坐在一块儿，得合计合计农家乐的事情了，再这么拖下去，农家乐只会一天不如一天。 “你有什么想法，先说来我听听。” 汤宁宁叹息一声，想到这几天的情况心里就愁得慌。 “其实还是因为你被抓的事情那天被那么多人看到了，还传了出去，所以才会这样的。咱们得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先把你被抓的事向外界说清楚才行。” 江凡沉吟片刻，“这事县里在我出来的时候就发了声明了，人嘛。传歪话的速度是一绝，真正的结果，其实还真没几个人在意，这个说不说没什么大关系，我都回来了，难不成真的杀人了还能好端端的在村里待着呢？” 做这事，就是白费力气。 且这种澄清的事情，自己去做，通过什么途径做？又怎么做？专程去做这种事，反而还叫人觉得怪怪的。 “我的意思，还是从诊所这边开始打通，人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的，只要有足够多的人，那些负面影响，不攻自破。” 汤宁宁朝着对面的诊所看了一眼，“如果说你继续开诊针灸的话，应该还是会来一些人，但是想要做到之前那样，可能会很慢。” “慢的话……其实也没什么，一口气再想吃成胖子当然也行，加码就是了。” 汤宁宁疑惑道，“怎么加？” “比如，不止是让你的雀斑皱纹淡化消失，还能够让你短时间内无害瘦身呢？你来不来？” 汤宁宁瞪大了眼睛，“你还有这本事！？” “哥会的多了去了，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哥做不到。” “那赶紧帮我来上两针，最近几天没事做，待着肚子上都长了点肉了。”汤宁宁撸起袖子将雪白藕臂递到江凡面前。 “滚蛋。”江凡上下看了看汤宁宁，气笑道：“你这身材还搞这些干什么，等你以后年纪大了，到中年了，我到时候再给你针灸。” 二十岁出头的如花似玉的年纪，怎么就想着走这些歪门邪道呢？ “你就当试试效果嘛。” “不试。”江凡摇了摇头，“这事儿做起来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我只是嘴上说说，不想做这个。” 江凡指了指诊所前面的茶水铺子，“我打算从它开始，咱们从药饮为起点，重新来过。” “唐哥答应了？我就知道他会答应的！” 江凡狐疑的看着汤宁宁，“什么意思？你提前和他说过这个事？” “额……那天和他聊天的时候提过一嘴。咱们农家乐不是没客人嘛，唐哥他们又是常驻，我就和他多聊了些。” 卧槽！ 唐孟那个狗东西！ 他龟儿是知道自己要跟他提这个事，以他的性子，这里面的条条框框早就被他拿捏了。 也就是说自己刚才在楼上和他谈的，他能够答应得那么干脆，其实所有的条件都在他的底线之上。 这家伙还装作一副思考的样子，合着是拿捏了自己。 “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汤宁宁摊手道：“我哪有机会和你说啊。” 还好，还好没谈定，待会儿晚上的时候再和他好好掰扯一下。 必须好好敲他一笔，搁那儿装模作样的。 “你少跟他走近了，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别哪天给你卖了，你还帮他数钱呢。” “真的假的？” “就当正常的客人就行。” 汤宁宁点了点头，这些事情上，我觉得江凡不会胡乱说话的。 “你们谈拢了，那就抓紧时间开展起来吧，这事越早越好。” “明天，今晚我再和他聊聊，明天再做具体的安排。” 其实江凡连谈都还没谈妥呢。 “咱们农家乐这边即便是没客人该做的卫生啊，食材这些都要弄好，不能懈怠了。” “我知道。” “诊所那边，我让曾姳在联系了，很多人都不知道我回来了。只要针灸的效果在，这种事，很少有人挡得住诱惑的，所以，咱们在弄药饮的这段时间里面，农家乐和诊所还是能够勉强带着走的。” “好。” 又和汤宁宁询问了一下这几天农家乐工作人员的情况，江凡才回了砖房那边，该干的活，还是要抓紧做。 换了身衣服，江凡接着去了老房子那边继续挖掘。 所幸的是这几天没有下雨，否则这个挖出来的几米深的坑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跟夏冲闲聊了两句，江凡吭哧吭哧的干着。 整个下午一直到天黑，又下去小半。 依旧还是没有所获，到现在为止，已经挖下来近四米的深度了。 要不是当初张昆说的话是自己用针灸催眠套出来的，江凡甚至都要怀疑是不是真有这么一回事了。 收拾东西，回家吃过饭，江凡洗了个澡，把自己收拾干净，才又去了农家乐。 下午的时候差点被唐孟给套了进去。 晚上得让他吐一大口出来才行。 江凡先照旧给唐孟针灸过后，才又说起关于药饮的事情。 只不过，合作的先决条件是江凡要帮忙治疗唐孟的父亲。 求之一字。 唐孟这种与自己有些相像的人，很难说出口的。 但是下午，他说了，很干脆。 第771章 这么不要脸？ “人，我可以救。” 先将结论说定，后续才能谈得下去。 “但是？” 江凡瞥了他一眼，“关于是我出手治疗的事情必须保密，这个做不到，后面就免谈。” “没问题。” “诊费这事，这几天下来，你也算是我们农家乐的常客了，就给你算个一百万吧，整整齐齐的好听点。” 唐孟面色古怪的看着江凡，这家伙话说得漂亮，下嘴是一点也不轻啊。 不过一百万于他而言，还真算不了什么。 更何况是救治自己的父亲，且那种病不是有钱就能够治的。 散尽家财，难求痊愈。 “也没问题，还有什么，一口气说了。” “治不治得好，结果不定，但我肯定尽力。” 唐孟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这事说定，接下来就该是江凡的正事了。 “下午我回去想了一下，觉得药饮的事情不太行。” 唐孟眉头一挑，“什么意思？” “后续建工厂的话，你投百分之五十的资金，分你一成的股，其他的什么事你都不用做。然后连锁奶茶开村里的事，奶茶店的所有收益，村里要一成，其余的全都是你的。药饮调配，我出药液，其他的你来负责。” 江凡语气平淡的说完这话，门外站着的刘玥绮听到都不禁回头看了一眼。 这人一直都这么不要脸的吗？ 这种要求怎么说得出口的？ “我没听错吧？” 江凡点头道：“没听错，稳赚不赔的买卖。” “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江凡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这才是到唐孟心里的底线。 原本以为要和唐孟拉扯一番呢，结果他说完那句话之后却是点了点头，“行，都没问题，就当是交个朋友。” 这话弄得江凡觉得自己成了什么坏人了。 这种条件都要答应？ “不改改？” “不改，说了当是交朋友了，但是我父亲的事，一定要尽力。” 江凡郑重点头。 到这，这事就算是谈妥了。 前后算下来，加上唐孟这一次的诊费， 三百五十万得要。 其实对于他而言并不算多。 三百万，其中还有近乎一半是诊费，剩下的用来交个朋友，值得。 谁没有重病不起的那一天呢？ “那就明天开始安排？我农家乐可就靠着这次的药饮翻身了。” “可以，我安排人过来交接。” 妥了。 江凡告别离开。 他一走，刘玥绮就进了屋里。 “他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一进门，刘玥绮就气笑道。 “这种人你指望他要脸面啊？他给一成都不错了。” “也是，和你一样，做事都不要脸的，他还要狠点。” 唐孟拿起一根烟，还没等叼进嘴里，就被刘玥绮给瞪了回去，只能捏在手里轻轻的碾着。 “骂他就骂他，别带上我。” 刘玥绮看了一眼江凡离开的方向，“你说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有良知、有善心的医生？又或者是被我的赤子之心感动？” “不可能。”刘玥绮摇了摇头，“反正也不会是因为想要回头要那么一笔钱，他不会缺钱的。” “刚才忘记问了，说不定他往后也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呢？一报还一报，有些事，可不是那么好欠的。” 刘玥绮只是好奇，江凡下午那会儿分明拒绝了，突然又答应，这其中的某个原因，究竟是什么？ 她没想到的是，唐孟一语成谶。 江凡往后，还真有需要唐孟帮忙的地方。 天大的忙。 …… 曾姳下午打电话说，明天会有一些人过来。 明天除了在老房子那边继续往下挖，还要抽空过来针灸，还要安排交接药饮的事。 一天又是满满当当的，这种忙碌的状态，让江凡心里边踏实。 这会儿回家，时间还早，江凡跟付婧婧在村里面溜达了一圈才回砖房洗漱。 关于村里其他事情的进度，江凡顺便了解了一下。 现在已经四月中旬了。 还有一个多月夏天就要来了，在九月之前，学校那边可能需要赶一下工期才能够完成。 毕竟是政府项目，又是学生娃们读书的地方，修建虽不能说尽善尽美，但绝对是真材实料的。再加上还有教师宿舍需要修建，在九月前，这个时间是有一点紧的。 江凡自家的房子本来预定的是在下周就要动工的，这个事情不会耽误，下周按计划进行，只是不能从学校的工地那边分派人手过来了，由工程队负责人刘继伟帮忙联系工程队过来。 关于沈中全的民宿，修建本来是在这周就要进行的，只是因为江凡和小张哥的事情被耽搁了，不过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明天就可以先拉材料进来，等到胡梦房子那边完工，黄工他们就可以直接过去接着做工，一点儿也不耽搁。 村里的绿化，付婧婧以江凡的名义从兜里掏了二十万，这事是推进着走的，这二十万投下去，整个大老包村必须要做到焕然一新。 本家春夏交接之际，等到这项工作完成，村民聚集居住的这片范围，一片翠绿没有问题。 这一系列的事情，全是付婧婧在安排统筹。 不得不承认，与去年的付婧婧相比，现在她的变化可谓天翻地覆。 从一个摆烂的女孩，蜕变成了一个知性、负责的女人，无论是统筹工作，又或是亲力亲为，这时候的她都能够有条不紊的做好。 “那我这边就专心药饮的事情，有唐老板注资，一切好说。” 付婧婧依偎在江凡怀里，一条腿搭在他身上，笑眯眯的说道，“你这样子坑人家，他不会在背后使坏吧？” “天地良心，我真没有坑他，我对药饮有信心，只要好好弄，那就是咱们村一次性翻身的机会，有了支柱产业，以此为基础，后续的发展一定比现在要顺畅。” “我总不能故意弄个专门坑钱的东西来坑他吧？这不是把咱们村子带着和他玩，我给的条件虽然是苛刻了一点，但是往后他肯定有得赚。”江凡加重语气道，“实在不行，药饮还可以再升级，出些其他效果的，总有一款会赚钱的。” 总之，唐孟亏不了。 第772章 异常的胸骨 “这样还差不多，既然他愿意往咱们村里投钱，咱们还是不要做得太黑了。” 江凡点头道，“这事我知道，他也不是傻子，一是后面还有求于我，二来他应该也能猜到出自我手里的药液效果会很好。” 两人又说了些村里诸多事宜的细节，一直到快十一点的时候，付婧婧才抖了抖被子，“好了好了，睡觉。” 好几天的分别，还提心吊胆，昨天回来之后，又直接去了县里，住在付婧婧家里的。 昨晚还有付从荣老两口在，两人安心在睡觉。 今晚可不成了。 小别胜新婚。 就这么睡觉是不可能的。 这一夜，付婧婧将最近几天的情绪全部都发泄了出来，两人硬是到了凌晨两三点才真正睡去。 次日。 江凡照旧出门挖掘。 但是今天。 往下挖了小半天，江凡就停手了。 赶紧打电话让江静萱赶紧回村里。 他挖到东西了！ 江静萱是自己开车回来的，口罩、渔夫帽，弄得严严实实，虽然更加可疑，那也比就那么坦荡荡的面对村里人好。 毕竟她的肚子可遮不住了。 付婧婧把她带到老房子这边就离开了，剩下江凡和江静萱，还有一个在外‘把风’的夏冲。 不过在江静萱过来之后，夏冲就被江凡叫去了更外面的地方守着。 他们俩后续要在这里做的事情，夏冲可听不得。 为了江静萱方便下到坑底下来，江凡好专程回去拿了个梯子来，小心翼翼的护着她落到坑底。 “呼……久了没动了，身体素质不行了，就下这么几步梯子都要喘气了。” “站旁边点。”江凡一边把梯子送上去，腾出空间，一边关切问道，“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喘气，东西呢？” 江凡朝地上努了努嘴，揭开了地面上盖着的一块胶纸。 虽然是大白天，但是因为竹林以及泡桐树的缘故，这下面的光线是有一点昏暗的。 江凡从兜里掏出电筒，朝刚才胶纸盖住的地方照去。 一截森森白骨赫然出现在两人视线当中。 江静萱自江凡手中接过电筒，动作轻轻缓的蹲下身来仔细的看了看。 两人虽然工作类型不同，但是在某些地方是相互通的。 比如：脚下出现的这块骨头，两人都能够看出是…… 人骨！ “埋的时间太久了，骨头都已经被侵蚀了很大一部分了，后面挖的时候小心一点。” 江凡点头道，“你回去等着？等我全部都挖出来还是就在这里？” “就在这里吧，我看着点，万一有什么关键的东西你没看到给挖出去了。” “好。” 江凡把江静萱搀扶起身，又专程让付婧婧送了一个小板凳过来。然后才开始换家伙，小心翼翼的挖着，有点考古的那个味道了。 江凡负责挖掘，江静萱就拿着电筒在一旁聚精会神的看着。 两人通力协作之下，整整到了天色将黑，两个白骨架才被挖掘了出来，这里面面积足够大，江凡把挖出的骨头全部摆放在了那张胶纸上面。 两具尸骨，并不完整，有的地方还是因为时间太长，或是受侵蚀，或是融入进了泥土当中。 但是大致还是看得出来的。 不只是尸骨，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都被挖掘了出来。 “应该全部都在这里了，要再挖的话，得等明天了，这会儿看不见了。” 江静萱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天色，“先不挖了，我先看看这些东西。” 戴上江凡给的手套，江静萱开始看那些尸骨之外的东西，而江凡则是把注意力放在了两具尸骨上面。 两具尸体的情况与那时候张昆所回忆的大差不差，一个是脑袋被爆西瓜。 另一个好像是被……活埋的。 江凡通过某些细微的地方，能够看出其中一人在彻底断气之前曾经在厚重的泥土之下剧烈挣扎过。 两具尸体上面好像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要看也是看那些被带着挖出来的东西，那里面应该有这两人的身份信息。 就在江凡刚转移视线的时候，忽然瞥见了一处异样的地方。 他又侧目回去，两具尸骨的胸骨好像很不一样。 整体而言，这两个洋人的骨架就要大于国人的，但是胸骨的比例却异常的不对。 太大了！ 按照整具尸骨的比例闻言，胸骨过于大和厚了。 江凡凑上前去，捡起其中一具的胸骨仔细的看了看，不止是大和厚，也异常坚韧。 这是怎么回事？ 畸形吗？ 两人同时畸形？ 江凡可这样认为，大和厚可以用畸形来解释，但是这坚韧程度不对。 这是怎么做到的？ 靠长期的训练倒是会轻微的影响骨骼，但是这种程度可不是靠什么训练做到的。 要这么与众不同的胸骨干什么？ 保护心脏？ 江凡仔细的对比了一下胸骨的边缘处，就是这两具尸骨本身的。 自身的胸骨，不应该会长成这么模样。 有外力强行改变了胸骨的原本形态？ 江凡设身处地的想了想，如果让自己来做，能不能够将他人的胸骨弄成这个模样。 搜肠刮肚，江凡理顺了思路，多种方式结合，且还是医书上的针灸，方才可以做到。 寻常的，就只有开胸，取下胸骨，以整形的手段来将胸骨改变成这副模样。 可这两块胸骨明显没有被动过刀的痕迹。 将胸骨弄成这样，江凡明确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这明显不是靠着针灸弄的，这是由内而外的，而非针灸那种由外而内。 是什么能够导致胸骨有这样的变化？ 心脏，肺？ 又或者是什么气功？ 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江凡暂时将两块胸骨捡到了一边，等带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有什么发现吗？” 江静萱将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翻了又翻，最终拿起两块牌子，又有点像是徽章，不过上面的锈迹太多了，暂时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这两个徽章，等带回去处理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 说完，她看了看其他的东西，“这些都带上吧。” 江凡是不会去的，这里既然都已经挖出来了。 今晚他要亲自守在这里，否则不放心。 第773章 勋章 江静萱被送了回去，江凡吃过付婧婧送来的晚饭后，把骨头全部盖住，自个儿就跟过来换班的夏猛两个守在了这里，聊上一整晚。 第二天，天亮之后，江静萱又一次过来，两人仔仔细细的将所有的骨头再检查了一遍。 “这不对啊。”江静萱凝眸看着那些骨头，“近二十年的事，这些骨头留存率太高了。” 江静萱这时候才发现，虽然因为时间跨度过长，其中有些地方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侵蚀，但是这程度明显不对。 还有，昨晚她没细细看这些骨头，这时候再上手，赫然发现，这些骨头的坚韧程度也和寻常的人骨不一样。 “昨晚我就发现了，这些骨头已经足够离谱了，你再看看这两块胸骨。” 江凡把单独放置的两块胸骨拿了出来。 江静萱一上手，顿时就发现了不对，“怎么会这样？” “我也没想明白，等回去过后再好好研究。” “那这些？”江静萱指着地面。 江凡想了想，“胸骨留着，其他的换个地方先埋了。” 江凡用密封袋子将胸骨和其他部位的骨头分开装好，然后腾出空间，又仔细的掏了一两个小时，又弄上来两把匕首模样的短刃。 这之后，就再没收获了。 确认无误过后，江凡让江静萱带着封得严严实实的两柄短刃先回家，处理出来看看原本是什么模样的，这些物件的来源出处，都是两个洋人身份的重要线索。 骨头暂时留在江凡这边，他把所有的泥土回填，把这个深好几米的坑给彻底堵上，回填很快，天还没黑，这事就已经做完了。 接下来，江凡也没有急着回去，就在这里硬等，等到天黑之后，他让夏猛回去，不用在这里守着了。 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之后，江凡带上家伙，转移地方，趁着夜黑风高，挖坑把那些骨头埋在了竹林的后方，这玩意带回家去明显不合适，万一哪天意外被外人发现了，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将痕迹做上掩饰，江家带着两块胸骨和挖掘的家伙事儿回家。 前后接连一周多的挖掘，总算是在今晚结束了。 接下来，就是弄清楚这其中的疑点，剥丝抽茧。 回到家，晚饭还是热着的，胡梦已经上楼睡觉去了。 楼下就江静萱和付婧婧。 “怎么样？清理出来了吗？”江凡一边大口大口的刨饭，一边囫囵问道。 江静萱去一旁的老柜子抽屉里面取出一个大布包，将它解开摊在桌上。 那两枚勋章一样的东西表面的锈迹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但是却没法恢复到完全洁净的模样，不过这样也大致能够看出原本的细节了。 两块拇指长宽的勋章，正面的上方像是一个睁开的眼睛，是雕刻上去的，即便是在地下埋葬的这么多年，清理过后看起来也依旧栩栩如生，那只眼睛像是在凝视着与之对视的人。 江凡看到的第一反应，就是心里莫名的毛躁，有些不适。 皱眉继续看着勋章，那只眼睛占据了整个勋章正面的上半部分，下半部分是一个串奇形怪状的文字，看起来像是某种小众的外国古早的文字。 两枚勋章的背面则是分别拓刻着17，18两个数字。 江凡三两口的将碗里的饭菜刨完，起身从药箱里面取出一副手套戴上，拿起两块勋章细细的打量着每一寸细节。 “这要么是某个部队的勋章，要么就是某个组织的。”江静萱在一旁解释道，“今天我在网上搜索了一下，暂时没能找到一模一样的。” “下面的那串文字，一模一样的，也没有找到，就好像是这些文字根本就不存在，而是某个地方自创的，类似于密语一样的东西。” 这么复杂？ 江凡倒也理解，毕竟根据此前的猜想，这两个洋人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 那个年代入境还到了村里，前来的目的也很明显，就是为了来寻自己父母的。 不论是从消息的来源，还是成功了到了村里找到自己父母，这些可都不是普通人自己能够做到的。 组织或者是部队吗？ 江凡觉得，自己在缓缓的揭开一块巨大的帷布，那后面，将会是了不得的东西。 “这两把短刃呢？”江凡又将视线看向那短刃。 与匕首长短大差不差，但形状却是有些怪异，短柄，弯刃，锋利的刀锋，尖锐的末端。 这玩意，用来割肉还是前刺，都是绝对好用的。 江凡尝试着挥动了两下。 “你干什么，你那两三下，赶紧收起来，等会伤到人了。”江静萱捂着肚子往后退了两步。 江凡讪笑道，“这玩意应该知道出处吧？” “今天查了，美洲那边的，正规部队和雇佣兵都有在用这东西的。” “美洲的？”江凡眉毛跳动了两下，“意思这两人也是美洲来的？” “不确定，暂且认定他们出自某个组织或者是部队，这种短刃又不是某个地方特用，其他地方也会有用。” 江凡沉吟道，“那这两柄短刃的其实没有多大意义？” “对，主要还是那两枚勋章上面，既然网上查不到，那就比较麻烦了。” “要不让付叔在系统里问问？”江凡提议道。 “暂时先不要，我们先试着查查看，如果这东西牵扯太大的话，谁查的谁就要被盘查。” “我们自己查就不怕？” “体制内外不同。” 江静萱解释道，“如果到时候真的没有线索，那我就让我爷爷从阳川政府那边入手，可能性也要大一些。算起来，他和这两人也算是同一个时代的人。” 江凡点了点头，瞅了一眼墙角放置着两块胸骨的袋子。 “那玩意你能不能看？别吐了啊。” 这话是对付婧婧说的。 本来这种事，她不掺和进来比较好，但是上次过后，江凡可不敢背着她做这些来了。 就算只是一起看看，也得让她参与进来。 “不至于，又不是新鲜的。”付婧婧胸有成竹。 连死人都亲眼看过了，看看被埋了快二十年的两块胸骨，还不至于吐。 桌面上垫了一张厚厚的布，两块不同寻常的胸骨被呈放了上来，同时还有两截其他部位的骨头。 第774章 窒息的推断 “这东西你打算怎么办？反正肯定不能送检。”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是送去给专业人士一检，人家就知道这玩意是人身上的，容易引火上身。 “打算自己琢磨一下，这玩意跟这两人出自哪里关系不大，我就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胸骨变成了这样，变成这样之后又会有什么样的效果，万一往后哪天真的遇上了……” “效果？抗打算吗？”江静萱翻看着胸骨，“有这个盖在胸膛上面，绝对要比寻常人抗打。” 江凡一愣，这个说法好像也没错，抗打是绝对抗打的。 但是如果只是为了抗打的话，既然胸骨都能弄到这种程度，为什么不把全身的骨骼都想强化到这种程度？ 江凡想象了一下，如果真的做到了这种程度，肌肉结构也会随之而变化，再加以训练，人体将会变成什么样？ 全是……高手？ 江凡暂时只能用高手两个字来概括。 具体有多高，他还做不到明确的界定。 付婧婧不懂两人在说什么，她并看不出这两块胸骨的异常。 在江凡给她解释一番之后，方才明白其中的异常。 “这不会是什么人体改造工程之类的吧？你不是说其他地方的骨骼也异于常人吗？”付婧婧突发奇想。 这种变化，能够想到的可能确实不多。 江凡和江静萱两人对视一眼，仿佛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不会吧。 但其实两人都朝着那个方向去想了。 还真的有可能！ 这个说法一萌生出，顿时就令思维发散了开来。 人体改造，脱离不开医学。 而那两个洋人来到村里的原因，根据江凡此前的推断，是因为当时零几年的那场肺炎，自己父母拿出了可以消除病症的药方。他们要么是奔着药方来的，毕竟如果当时得到了药方，那就等于是无穷无尽的财富；要么就是奔着自己父母本人来的，要的也不仅仅是当时的药方。 前后都脱离不开医学。 这么一综合的话，似乎是有某个组织在研究医学，有可能的是在进行人体改造，同时还会网罗世界范围内的有关医学方面的特殊的人或是内容。 如此一想，好像就是一条通路了。 那牵扯可就大了。 自古以来，医这一个字所涉及到的东西，从来都是绝对的暴利。 衣食住行，生老病死。 前者是生活，后者是活着。 只有活着，才能再谈衣食住行。 江凡把自己的想法说出，两女听完之后，纷纷陷入沉默当中。 这只是推测，但是以江静萱的职业习惯而言，有理有据的推测，极有可能就是最后的答案。 如果真的存在这么一个组织，那他们做的事，将会是何等逆天而行的事情？ 这其中所涉及到的利益、权利，又将会达到了哪种恐怖程度？ 寻常人哪里有资格涉及这些？ 但现在，一个小小的村子，因为一桩二十年前的陈年旧事，剥丝抽茧，竟然扯出了这么粗壮的线条。 “这怎么查？先从过国外医药企业查起？看看有没有类似的案例出现过？” 江静萱皱着眉头，既然是与医学有关，自然是先从企业、机构下手。 这都还没展开了，难度已经可想而知了。 就算是查到了确实有国外某个医疗企业或者是机构曾经做过这样的案例，然后呢？ 那可不是国内，就凭他们这三瓜两枣的，怎么弄？ 只能干瞪眼。 即便是江静萱拉上全家，那也没资格去挑人家的梁子。 江凡长呼出一口气，“等我想想，先洗漱休息吧，明天再说。” 江凡心情有些沉重，他又不是一直被‘困在’村子里，他是去外面上过大学的，且还是学医的。行业里面的有些东西，多少知道一些，敢做这种事的医疗机构，要么就是自身实力极其强大。 这个实力，可不是指医疗实力，而是各方面的，医疗与财富可能只是最基础的。 甚至有可能背后有某个国家的支持。 再联想到当时在东藤为王天风老爷子治疗之后的那场风波的平定以及后续回到新诚县之后，交出传染肺炎的药方的那一次，背后的那个隶属于国家与他对接的男人曾经描述过的有关于多年前父母在广华市，飞云山消失的事情的内幕。 在国家力量的护卫之下，仍旧带走了父母，甚至那么多人都彻底的消失不见，不见半点音讯。 要知道，那可是在国内。不是国外，也不是什么边境，而是在国内腹地。 可想而知，对方的‘实力’到达了什么程度。 身在一个小村子的江凡，忽然要面对有可能的庞然大物。 与蚍蜉撼树、井底蛙见青天有何异？ 江静萱两人还不清楚其中的有些细节，特别是江静萱，要是让她知道了那些，让她把前后梳理顺了。 也一定能够发现其中的艰难究竟有多巨大了。 即便只是想着，江凡就觉得一座看不见峰顶的巨大山峰矗立在眼前，别说是压在身上了，仅仅只是看着，就叫人觉得喘不过气来。 直到洗漱之后，江凡跟江静萱躺在一张床上，都还觉得脑袋有些懵懵的。 “江凡？” “嗯？” “别太担心了。” 黑夜中，江凡自嘲的笑了笑，他哪里是担心啊，担心有什么用？ 担心事情就不存在了吗？压力就会减小些了吗？ 不会的。 他这种情绪，是巨压带来的紧张。 “昂，快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江静萱在被窝里面握住江凡的手紧了紧，贴着他入睡了。 只是这一夜，江凡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知道会很艰难，知道可能会没有结果，也有可能有结果，但却是最坏的那个。 之前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的，都是未知的时候，还是想得简单了。现在有了大概的推断之后，觉得路很难走。 这一晚上，江凡不仅前前后后将跟这件事相关的所有内容梳理了好几遍，甚至还幻想了一下，如果真的查出了这么一个地方之后。 又该凭什么去碰一碰？ 自己什么都不算。 只能求援。 第775章 村里穷，我也穷 次日，江凡早早的就起床，和江静萱商量一番之后，让她先把勋章先拍下来，回去镇上慢慢研究。 顺便查查看国外是否有关于人体改造一类的事情被曝光过。 虽然只是因为付婧婧一句无心之言而散发出来的推断，但无论是江凡，亦或是江静萱，都觉得这就是最大的可能性了。 这事江凡并不着急，他还没想好具体该怎么办。 昨晚彻夜难眠，但同时他也发现了很多疑点。 依据两本医书带来的那种循环，父亲不知道得到医书多少年了。 首先，他自己的身手就绝对不一般。 这一点，从当初张昆被催眠之后说出的话就可以验证。 那两个被埋在自家老房子后面的洋人，明显的不是一般人，不论是张昆的言语描述，亦或是他们骨骼的异常，都能够看出来。 但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在张昆的言语中，三下五除二就被父亲给料理掉了。 父亲的身手可想而知。 但在飞云山，父亲却跟随着国家的那些人一起消失了，无影无踪。 江凡这时候其实已经怀疑那个男人说的话了。 在国境腹地内，怎么可能呢？ 是刻意而为之，还是真的因为不可抵抗而全部消失？ 这些他都没有答案。 这个时候，他如果联系那个男人，估计得到的还是跟以前同样的说法。 但江凡这个时候可不会联系他，如果那不是实情的话，对方明显是不想让他知道的。 这时候把自己发现的这些东西主动暴露出去，搞不好还会被人强制给拿了，江凡可不认为自己能够斗得过对方。 所以，暂时的做法，就是慢慢的查，查到足够多的信息，然后再联系那个男人，让他不得不说出更多。 将带回来的那些骨头藏好，江凡带着药材出门干事去了。 因为曾姳的联系，前天是来了些人，但是比较少，就十来个。 江凡在挖掘过程中，还专程抽空去给这十几个人针灸了，效果依旧好，昨儿除了给唐孟做针灸，江凡一整天都埋头在老房子那边，今天又到了间隔一天的针灸日子。 不过得先把药饮的事情安排妥当，这是村子起复的关键。 唐孟的人其实前天就过来了，只不过江凡没空，也不会把药饮的药方交给他。 所以这两天的时间，他们就和汤宁宁在磨合作方面的细节。 收益分成方面没有问题，江凡单方面出药饮，而唐孟则是负责叫人过来进行药饮的调配，以及调配方面的机器，这些都暂时由唐孟提供。 就是说，江凡揣着手，就出个药液，其他的，都是唐孟出。 这可给唐孟气乐了。 人怎么可以不要脸到这种地步？ 这汤宁宁年纪不大，倒是踩了江凡的尿了。 这不，一大清早，江凡一过来，正在院子里吃早餐的唐孟招手把江凡叫了过来。 象征性的跟刘玥绮点头打了声招呼，江凡才侧目问道，“怎么说？” “怎么说？汤经理不真诚，人我出，那药饮的机器也要我这边出？后续真要开厂的话，我既要投资一半，是不是厂里面的机器也要我出？” 江凡一拍桌子，‘怒声’道，“汤宁宁！过来！” 汤宁宁翻了个白眼，走了过去，没好气道，“干嘛？” “唐总说你和他的人磨细节的时候，说的是什么都要他出？” “啊，你不是说你和唐哥都聊好了的吗？” 江凡回头看向唐孟，“咱们那天晚上好像是说好了的，这才过去两天，怎么就给忘了？” “这样，这个事就这么说定了，后续真的建厂的话，还是按照咱们说的来，你投资百分之五十。”江凡拍着胸脯保证道，“厂里的机器这些，到时候肯定是从共同的资金里面扣，怎么可能再让你破费，这事今天咱们几人都在，做个见证，我绝对不会反悔。” 咔擦。 刘玥绮将一个白水煮的土鸡蛋在桌上敲碎外壳，自顾自道，“这土鸡蛋就是不一样，这壳真厚。” 江凡当做听不懂，对汤宁宁挥了挥手，“你去忙你的事，我跟唐总好好道个歉。” “我这边真的拿不出来那么多资金，就当帮帮我，你也看到了村里的情况，这么穷哪里拿得出来那么多钱？你放心，你投在村里的每一分钱，总有一天会加倍的还回来的。” 唐孟看着江凡，视线下移，“你这肚子里胀鼓鼓的，掏出来全都是钱。” “真不闹了。”江凡收起嬉皮笑脸，认真道，“就当我欠你的，以后绝对加倍还给你。” “这就对了，早说是欠我的就行了。”唐孟得逞的笑了笑，“机器是吧，这两天就让调几台过来，不止调配药饮，其他的我也给你配齐了，多的是。” “……” 艹！ 江凡赫然瞪大了眼睛，这狗东西就等着他那句话了，又被他摆了一道！ “你这人才不真诚。” 唐孟耸了耸肩，“这两天挖出什么来了？这么忙？” 江凡面色微变，“老实人的事你别管。” 转变话题，江凡环顾了一下四周，“你的人手呢，我待会儿把药液熬出来，今天就进行调配，具体什么样才是合格的，符合市场的，这就由你们的拿定了。” “就旁边那桌，等会儿要是没事的话，就召集下农家乐的人一起，都一起尝尝，这东西不是说做这个就一定能够做出令人满意的成品，还是要经过大众的意见，慢慢优化。” “行，那我先去对面安排一下，等会就过来熬药。” 江凡去到对面诊所，今儿要开诊，曾姳来得比较早，这会儿都已经在打理药材了。 “今天有多少人预约了？” “二十二个。” “行，今天上午就一起搞定吧，等会儿下午你就回镇上去休息，这几天辛苦了。” 曾姳笑了笑，“有什么辛苦的？你又不让我动针，只让我抓药。” “你想上针？” 但是你做的达不到那种效果啊，自砸招牌怎么办嘛。 “我想试试。” 江凡不好明说，正好也没看过曾姳用这套针的效果。 “成，我先教教你这套，等会试试。” “我早就看会了，已经刻在脑子里面了。” 江凡摇头道：“不是说看过就会的，里面有些小细节如果没做到的话，没有任何效果的。” 一次小尝试。 却得到了令江凡意想不到的结果。 第776章 有求于唐孟 江凡在诊所里面手把手的教导曾姳，将一些特定的地方的不同点告知了她。 然后让她自己对着人体模型练习。 刚拿着药箱出诊所，忽然有一辆小车驶了进来，停在农家乐的停车场。 下车的是小张哥，后面还跟着几个人。 其中两个还是上次跟着小张哥帮江凡揍人的，差一点就都进去蹲大牢了。 远远的，小张哥瞅见江凡就开始招手，等走近了，上前一把揽住江凡，“出来好几天了，都没说找我聚聚？” “我忙啊，哪像你，整天没事干。” “放屁。”小张哥朝着停车场的另一边努了努嘴，“今天进来就是来盯着拉材料的，往后我就在村里待着了，一直到民宿修好再说。” 江凡好笑的看了他一眼，“因为上次打人差点中招的事，被沈叔发配了？” “别尬黑，分明是守疆大吏，这么重要的民宿，除了我守着，其他人还能办得好这事？” 这话一出，江凡估计十有八九就是因为那事，沈中全给他弄村里来‘改造改造’。 “你媳妇呢？我还有些事要和她对一下。” “在村委那边吧，你自己打电话联系。” 小张哥掏出手机发了个消息，跟江凡勾肩搭背的来到农家乐边上的廊亭坐下。 “说真的，上回我还以为铁要坐牢了，咱们是怎么没事的？叔也不跟我说。” 江凡笑了笑，“有高人帮忙呗。” “付？”小张哥试探性的问了一个字。 江凡点头道：“差不多，还有其他朋友的帮忙。” “是真牛啊你，往后还是多跟你走近一点，咱们也是找到一棵大树靠着的人了。” 江凡没应这个说法，只是真挚道，“上回谢了，那么多人，就你带人冲了过来。锦上添花也好，雪中送炭也好，至少来了，往后就是哥们儿。” “好啊，我早就把你当哥们儿，你竟然现在才把我当哥们儿？心寒。” 江凡一把拍掉小张哥摸摸索索的手，“拿开，我不搞这些。要不我跟沈叔说一声？让你回镇上去？” 小张哥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可别，哥们儿说民宿重要这事可真不是说着玩的，我是自己请缨进来的，往后就在村里过过清闲日子，跟你朝朝暮暮。” “滚蛋。”江凡笑问道，“你真不是发配？” “真不是。”小张哥朝农家乐另一边努了努嘴，“付书记来了，干正事了，等会儿中午我叫上上回的几个兄弟，咱们坐一块儿喝两盅压压惊，这会儿心里还后怕着呢。” “成，你们忙。” 江凡跟付婧婧打了个照面，两人各自忙正事去了。 诊所，农家乐，超市，养殖地，学校，民宿…… 一样样的落座村里，将这块原本荒芜的画布填补。 日子一天一天过，村子其实是一天比一天好的。 江凡在院子里叫起唐孟，“走了，扎针了。” 这家伙，上周过来的时候，高冷得很，嘴上说话就两个字两个字的，还整天缩在屋里，不知道在干啥。 现在稍微熟了一点，话就多了起来，腹黑的性子也展现了出来。 江凡前后都被他摆了两道了。 “今天这么早？” “早点扎了待会儿下来弄药饮了。” 就两人上楼，刘玥绮无所事事的坐在院子里，这边打量一下，那边看看。 她在想，如果茶乐真的入驻进来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除了本身就是古时候留下来的名城的地方，其他很多的城市都是从一个较大的村子发展起来的。 虽然这个年代，几乎城市的核心地位已经定型，类似空档的地方想要发展，除非本就是城市的郊区，规划来了，就等着‘得道升天’便是。 这地方照着这个势头下去，城市倒是称不上，但是化村为乡绰绰有余。 这也就足够了，再往上，这地方可就要变性了。 不过等走到这一步，就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年的时间才可以做到。 要是这里真的弄好了，把这里当做一个度假休息的地方，好像也不错。 有些地方很繁华，或者是看上去很繁华，就比如东藤。 但是繁华背后埋藏着的东西，一般人是看不到的。 她看过，唐孟比她看得更清楚。 两个看惯繁华背后肮脏的人，几年前走到了一起。 …… “说句实话，你每天盯着我那儿看，会不会尴尬？” 江凡手上下针的动作一顿，旋即下了一记黑手。 唐孟只是紧了紧牙关，就连闪躲的动作都没有。 应激性的反应都没有？ 江凡有些惊奇，嘴上解释道，“不好意思，手滑了。” “不尴尬，在我眼里，都一样，就像是村南那边养殖的小蚯蚓一样，你过去看过吗？” “……”唐孟不想跟这张毒嘴继续在这上面扯，转变话题，“为什么要帮我？” “我大概猜得到，你现在应该是不方便出手治疗那类难以救治的病症的，那为什么要答应呢？” 江凡微怔，他不是提出要求了吗？让唐孟在村里投钱，出人出钱还出力，正常人都会以为这是个交换吧？ 不会想到在那样苛刻的条件下，还有其他的要求的。 但江凡还真有。 “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我付出的代价不够。” 江凡快速的将钢针全部扎了上去，沉吟片刻，点头道，“确实还有事需要你帮忙。” 唐孟躺成一个太字，饶有兴趣道，“说来听听。” “我想找个人练练手。” “什么意思？” “打架，挨打，打人……差不多就这意思。” 唐孟眉头一挑，“你找我打？你的意思是要练练身手？” “就是这个意思。” 没错，江凡要的就是唐孟帮着练身手，且不是那种打沙袋的练习，而是动真格的。 上次发现医书带来的循环秘密，再加上差点被钢棍爆头之后，江凡就有了这个想法，后面发生的错综复杂的陈华东两人的事情，以及贺强身死的事，江凡更加的坚定了这个想法。 他不要那种循规蹈矩的打法，他要关键时候能够救命的打法！ 第777章 三月之约 “你上周打架惹出来的事，这么快就忘记了？” “没忘。”江凡严肃道，“就是因为那件事，所以我更想练练，不然哪天被人抹了脖子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唐孟换了个姿势，将双手枕在脑袋下面，“我不跟你练，我怕打死你。” “……” 江凡忽然支撑起身，朝前一靠，一手捻着一根插在唐孟身上的钢针，“得练，不然我抽针走人了。” “我的路数都是拼命的路数，给你打残了怎么办？” “我自己可以治。” 江凡要的就是这种路数，否则也不会找上唐孟了。 “这么大决心？” “对。” “你先松开。”唐孟示意江凡把捏着银针的手放开，“练我肯定会陪你练，不然我和我爸怎么办？” “可你这突发奇想的，三分钟热情，又怎么个练法？我最多就在这边留一周，一周你就要速成啊？没这种事。” 江凡理所应当的道，“你既要在这边开分店，又要在这边办厂，这么重要的事，难道不应该在这边盯着吗？” “……”唐孟很无语，是啊，好重要的事啊，他放着东藤的事不管，留在这么个破地方。 “三个月。”江凡伸出三根手指，“你在这边留三个月就行，就当是我欠你一个人情，怎么样？” 想了想，江凡再加一道筹码，“三个月时间，铁定让你们俩成功怀上，怎么样？” “纠正一下，你这已经是欠我的第二个人情了。”唐孟认真的想了想，“这件事我要先跟她商量一下，你说得太突然了，我们之前猜过，但是没猜到。” “可以，要是有决定了，就早点告诉我，我这边也好决定还给不给你治疗。” “我……草。” 江凡不跟他东扯西扯，这事儿他势在必行，耽搁不得。 危机感让江凡不得不出此下策，不过就算唐孟不干，他也会继续治疗的。 反正嘴上能恶心一下这个腹黑的东西，感觉还不错。 针灸完之后，江凡让他赶紧去跟刘玥绮商量，他自己则是亲自去熬药，待会儿方便进行调配药液。 在后厨的时候，正好刘惠也在，江凡就顺便聊了起来。 “刘婶，前面几天我不在的时候，农家乐的生意不行，大家伙心里边怎么想的？有啥说啥，没事。” 刘惠认真的说道，“其实大家还真没什么想法，宁宁给大伙说，农家乐垮不了，让大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有太多的想法。其实我也知道以前村子是什么样，老罗也说过，你做这些就是不想让村子再像以前那样，你肯定不会这这么丢下的。” “大伙反而是更加担心的是你的事。” 江凡点了点头，“只要我还在，咱们农家乐就会一直做下去的，不管现在怎么样，咱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成。” “对了，刘婶，待会儿中午弄点烧烤，再弄几个硬菜，让汤宁宁记小张哥账上。” “好。”刘惠踮起脚朝着后厨外面看了看，回过头小声道，“凡子，那什么，我跟老罗打算要个娃子，他说你在做这事？”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不得劲儿呢。 “这么快啊？怎么不让罗叔来说？” 刘惠摆了摆手，“嗨，他那人脸皮子薄，不好意思问。” “这样吧，等我这两天忙完，到时候帮你们调理一下身体，你们年纪还不算大，要孩子应该不是问题。” “成，谢了啊。” 江凡两人在后厨就聊些家长里短，等到十点多的时候，刘惠就干活去了，还是有几桌客人的。 这个时间，江凡的药液也弄好了。 盛放出来冷着，江凡去找唐孟，让他安排人开始调配。 材料这些，都是带了过来的。 在农家乐一楼，阵势摆得很大，各种各样的配料，眼花缭乱。 江凡先是仔细的看了一眼，剔除了几样混合在一起喝了之后对身体不好的配料之后，就由着这边自己弄了。 “怎么样？商量好了没？” 江凡凑到唐孟身边小声的问道。 一看到江凡凑过来，唐孟身边的刘玥绮就先行开口了，“江凡，你心有点太黑了，你知道唐孟在这边待三个月要损失多少吗？” 江凡眨了眨眼睛，“你们家到底谁做主？” 唐孟翻了个白眼，“就三个月，从今天算起。” “好！你不说话，我还以为你们家是刘姐当家做主呢，一家之主，还是要男人才坐得稳。” 刘玥绮挑眉道，“你确定？那你们家是谁当家做主呢？” “必定是我，不信你去问问付婧婧，家里的大事小事，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江凡龇着个大牙，对着唐孟笑眯眯道，“唐兄，学着点。” 他主要是躲开刘玥绮说的那句唐孟在这边留三个月要亏多少钱。 这事可不兴问，也不兴回答。 谁来补那些损失呢？ 刘玥绮笑眯眯的看着江凡。 江凡顿觉不妙，转过身一看，付婧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身后。 “江凡，你说得对，女人算个什么，真男人，就该做一家之主。”唐孟朝着江凡‘佩服’的竖起一个大拇指，领着刘玥绮走进了屋里，去看药饮的情况去了。 江凡心中暗骂一声狗东西，长呼吸出一口气，“我就说这唐孟不是什么好人，你看看他，说的都是什么话。” “忙完了？小张哥他们呢？不是说等会儿要一起喝两杯的吗？” “还在那边守着下材料，我去村委拿文件，顺便过来看看。”付婧婧笑眯眯的问道，“一家之主？女人算什么？” 江凡赶紧把住付婧婧的肩膀，“他的话你也信啊？我绝对没有说过这种话。” “那一家之主只有男人坐得稳、大事小事都听你的呢？” “……”江凡摆了摆手，“还不许吹牛了？我那是看刘玥绮准备管我要钱了，赶紧堵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 “怎么回事？” 江凡把让自己请求唐孟留下来三个月，帮自己‘特训’一下的事情说了一下，然后又解释了在那之前刘玥绮说的那句三个月亏多少钱的那句话。 付婧婧有些好奇。 “你之前不是说他不是什么好人吗？为什么突然就？” 第778章 她跟我一样了！ 江凡把付婧婧带得离远了些，然后才小声的解释道，“之前是这么觉得的，但其实他这人……还行吧。” 求人治父亲的人，又能够坏到哪里去呢？ 再说了，江凡又是什么好人了？ 没有绝对的好人，只有绝对的利益与立场而已。 再者，他确实是刚需，这种要命的事宜早不宜迟。 就和书到用时方恨少一样，等到面对上不可控的局面之后再来后悔。 那可就来不及了。 只是江凡没把特训的具体含义告诉付婧婧而已。 反正她听完之后还是挺不理解的，不过江凡看人这一块的话，还没怎么出过岔子，既然他觉得可行，那就行。 毕竟江凡是一家之…… 付婧婧面色有些古怪，怎么给自己绕进去了。 “我觉得是这么回事，家里谁管钱，谁就是一家之主，你觉得呢？” 江凡奇怪的看了付婧婧一眼，怎么说着这个，又把话题蹦到那上面去了。 “是是是，你说了算。”提到钱这事，江凡忽然想起江静萱回来还是开的王颖的车。 “静萱的车，咱们什么时候给她买了吧？” “对嗷，上次就说好了，结果给耽搁了，那咱们找时间叫上静萱去县里，不，去市里面看看车？” 江凡摇了摇头，“不叫她，叫上她那就没意思了，咱们自己去看，我知道她什么喜好。” “也行，那你继续忙，我先拿文件去了。” 江凡挥了挥手，“好的，一家之主。” 江凡走进农家乐一楼，故意撞了唐孟一下，再不动声色的往旁边走了一步，定睛看着正在调配的药饮，左侧的桌面上，已经摆放着调配好的颜色各异的药饮了。 唐孟瞥了江凡一眼，这些小动作，他决定到时候跟江凡对练的时候，小小的回报一下。 “从左到右，你都倒出来一点尝尝，看看有没有符合你心中预期的。” 江凡挨个的尝了尝，每一杯里面，就是不同的味道。 有的味道相近，有的又相去甚远。 江凡选定了其中两种味道相对令自己更舒适的。 “这两种不错。”江凡指着那一排排的药饮，“是都要做？还是？” “口味多元化，筛选出里面最适宜大众的，然后只要这几种就行。”唐孟解释道，“这些都是根据你药液的主要功效来做的，与那些功效相反的，我们不做。” 药饮药饮，在口味能够被大众所接受的情况之下，功效为优。 叮咚。 江凡手机忽然响了，一看是对面诊所的曾姳发来的，让江凡过去看着。 江凡转过头看了一眼，对面诊所外面站着几个女人。 “待会儿吃午饭的时候，顺便让大伙儿尝尝，筛选一下。先忙去了，对面的姐姐们还等着我呢。” 来到诊所，江凡看了看这几人，都是生面孔。 先打了声招呼，江凡让其中一个进来坐下，然后转过身小声的询问曾姳，“没问题吧？别给人家脸弄成偏瘫了，不然我这招牌就被你给砸了。” “都记住了。” 江凡点点头，眼神示意曾姳开动。 “江医生，我听我朋友说是你针灸，怎么换成她了？” 女人明显不相信曾姳。 江凡解释道，“这是我助手，但手艺完全不在我之下，她今天负责先帮你活动开面部，后面还是我来做。” 女人将信将疑，但想到这位江医生的风评，还是勉为其难的让曾姳上手了。 曾姳并没有露怯，连给新鲜尸体做针灸她都做了，这还是什么怕的？ 按照江凡教的、已经熟稔于心的方式下针。 江凡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在第二针的时候，江凡双眼一凝，有些异样的看着曾姳。 她的手…… 在抖。 “没问题吧？身体不舒服吗？” 江凡是亲自让曾姳给自己上过手的，那会儿她的手可是稳得不行，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曾姳面色有些苍白，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好累。” 江凡侧过头看了一下她的状态，准备看看她究竟怎么了。 忽然，江凡瞪大了双眼。 看看曾姳手上的钢针，又看看她的状态。 我靠！ 她好像跟自己一样了！ 江凡心脏忽然加速跳动，沉声道，“继续，坚持做完。” 他要看看，曾姳完成针灸之后，所能够达到的效果。 “江医生，没问题吧？”女人半睁开眼睛，看着曾姳明显异常的状态，不禁担忧的问道。 “没事，她就是太想给姐姐做好，注意力太集中导致的。” 曾姳按照江凡的说法，继续做了下去，即便是身体虚浮、无力，还是坚持着到了最后一根银针下去。 这一瞬间，曾姳好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眼看着就要倒下去。 江凡赶紧一把给她抱住，抱到了旁边的屋子里面，那里有休息的床，江凡给她放了上去。 “你好好休息一下，一会儿应该就没事了，我去看看她们。” 诊所门口的女人们面面相觑，不明白刚才那是什么意思。 怎么做个针灸还把人给做软了。 “不好意思啊各位，她身体有点不舒服，后面活动面部的事，也我来做了。” 江凡暂时没有忙着动手，而是极认真的看着眼前女人脸上的状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她脸颊上的雀斑以及眼角位置的皱纹开始淡化。 是真的！ 曾姳跟他一样，可以动用医书里面的内容了！ 江凡不动声色的随意在女人脸上弄了一下，意思意思。 但他却没有改变曾姳下针之后的任何一针的位置。 等到十分钟的时间一到，女人脸上的雀斑以及皱纹几乎全都消失不见了。 江凡还刻意又等了一下。 直到彻底没了变化之后，他才卸针，将镜子推到女人眼前。 效果虽然不如自己的那么好，但也仅仅只是差那么一点半点罢了。 女人很满意。 江凡抓药之后，她交钱离开，还顺带着关心了一下曾姳。 后续的几个人，都是江凡亲自弄的，在中午饭点之前，就全部针灸结束了。 等人全部一走，江凡赶紧去隔壁房间查看曾姳的情况。 她跟自己一样了！ 江凡有一种找到同类的喜悦。 第779章 另一个江凡 “好些了吗？” 曾姳面色依旧苍白，冷汗不断，但是那种虚浮以及眩晕感，还是有所消退。 只是依旧难受得紧。 “我……这是怎么了？” “就是气血不足，没事，休养一下，明天就好了。” 江凡当然不可能道出实情。 曾姳微咬着牙看着江凡，是不是气血不足，她难道还不知道吗？ “你没说实话。” 江凡摆了摆手，“真是，你还别不相信，我看病还会看拐了？等会儿，我让汤宁宁送点那药饮过来，喝了休息到下午，就没这么难受了。” 江凡给汤宁宁发了个消息，没一会儿，后者就端着小半杯药饮过来。 进屋一看，曾姳大汗淋漓的躺在江凡一直用来休息的那张床上，顿时惊了，“姳姐这是怎么了？” “你弄的？” “……”江凡接过药饮，白了汤宁宁一眼，“不会说话就别说，她是身体不舒服。” “那去医院啊，还睡在这里干什么？” “去医院？那我这儿开着干嘛的？你赶紧去忙你的去，别在这里碍事，打扰曾姳休息。” 汤宁宁撇了撇嘴，离开之前还不忘嘴臭一下，“你可别趁着姳姐身体不舒服就欺负人家啊。” “老子……” 汤宁宁拔腿就跑。 “小姑娘，就喜欢嘻嘻哈哈。” 江凡把曾姳扶起来，喂曾姳把药饮喝了下去，再给她放平躺着。 “我上手的那个效果怎么样？” “效果很好，和我的大差不差。” 曾姳满意的笑了笑，“那我也可以靠着这个吃饭了？” “这话你说得这么明目张胆？那我可不敢再教你了，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其实，不管曾姳说不说这话，江凡最多也就再教一两种了，多的，就不会再教了。 这玩意，等同于是传家宝了，前后几样加起来，足够曾姳离开自己这里之后在业内混得风生水起了。 “小气。” 曾姳想要往上动弹一下，让脑袋舒服一点，结果刚一用力，顿时一阵恶心感从心底传来。 哇的一声，刚才喝下去的药饮全都吐了出来，弄得衣服上、床上，到处都是。 甚至就连坐在床边的江凡的身上都被溅射得到处都是。 不过江凡并没有在意，而是赶紧扯了几张旁边的抽纸，快速的帮曾姳擦拭了起来。 擦的时候都还觉得没什么，他动作麻利，很快就帮曾姳把身上浸的药饮给擦拭掉了。 等他再去看曾姳的时候，却发现她苍白的脸色竟然变得有些红润，耳根子更红。 她认真的盯着江凡，想看出点什么来。 “我让婧婧拿套衣服过来，你先换了再说。” 曾姳看着江凡也没顾得上擦拭自己手上跟衣服上的药就打电话了，眼里的警惕渐渐的消退了。 刚才他那么胡乱擦一通，在衣服面前抹过去抹过来的，怎么看都不怎么正经。 要不是说开过了，曾姳都又要怀疑他是不是男人了。 只是她难堪啊，江凡前后两次都…… 嗯？ 上一次？ 曾姳忽然想到那个夜晚，在砖房那边的客厅，江凡半夜回来的时候，给自己针灸。 那时候他也是在针灸过后，就出现了跟自己一样的症状！ 当时他甚至是直接软了一下，埋头在了自己身前。 那时候他……跟现在的自己很像！ 曾姳伸出左手，叩在右手脉搏上面，片刻后，她更加的确认这件事了。 因为此刻的脉搏，同样是强而烈，根本就和这副状态不相匹。 她和江凡陷入了同一种状态。 同时，她也明白了，原来那天晚上，江凡真的不是故意的。那种异常在此刻得到了解释，因为这种事此刻正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很好奇，这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用江凡教的针灸会引发这种情况？ “江凡，你跟我说实话，为什么会这样，你那天晚上也是同样的情况，对吗？” 江凡擦拭着自己身上，瞅了曾姳一眼。 我跟你说实话？哪天我被人抓去当小白鼠了怎么办？ “你还是先休息休息吧，别说话了，这个进口的药饮味儿有点冲，别再给吐了。” 这一句话给曾姳堵得说不出话来，面色涨得通红，抿着嘴气呼呼的看着江凡。 没一会儿，胡梦就送了一套付婧婧的衣服过来。说是付婧婧这会儿没空，打电话给她，让她送来的。 “婶，你帮她换一下吧，她身上弄湿了。” 胡梦瞅瞅曾姳，看她面色红彤彤的，她不禁狐疑的看向江凡。 这大白天的，不会吧？ 江凡为了避嫌，把这间屋子的帘子放了下来，随后走出了诊所。 为什么之前教给曾姳医书上的针灸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这种情况，而今天却出现了？ 是因为自己此前想的某个开关被打开了？ 联想前后这几天里所经历的事情，真要说打开了某处开关的话，就只有自己请她帮忙去东藤给那两具尸体做针灸。 就是因为这件事？让她变得和自己一样了？ 江凡不知道具体的细节是如何做到的，但应该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他在想，医书肯定是不能给曾姳看的，就算她是自己老婆也不能给看。 付婧婧、江静萱她们，谁都不知道医书的存在。 找到同类的那种兴奋归兴奋，但要说传授更多，江凡还真不愿意。 还是之前的那个想法，随便几套针灸都够曾姳在某些病症方面慢慢积累，成为业界大拿了。 江凡以为这只是一次偶然发现，但他却没想到，日后当他没法出手救命，或者他自己受了什么极重的伤害之时，曾姳就是另一个的他。 可以救他命的人。 没一会儿，胡梦就出来了，走到江凡身边小声道，“人衣服怎么湿了？还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她身体不舒服，刚给她喝了药，结果吐了。” “真的吗？” 江凡耸肩，“这有什么真的假的？” 怎么就这么信不过自己的人品呢？ 这大白天的，诊所的门又大开着，外面来来往往的全是人。曾姳又是个活生生的人，自己还能怎么着了她不成？ 第780章 喝酒误事 “应该能站起来了吧？” 曾姳的状态是要比自己针灸过后的要稍微严重一些，休息了这么久，起身应该不是问题。 曾姳支撑着起身，差点又软了下去，江凡赶紧拉住她的手，给她扶正坐好。 “那到底是什么啊？为什么你上次针灸过后也出现了那种情况。” 这妮子，是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你也知道，我教你的或者是我用的这些针灸，效果与寻常的差别极大。这些都是我师父传给我的，对于施针的人是会有点反作用效果的，每次过后休息一下就好。” 师父？ 曾姳狐疑的看着江凡，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就这么回事。” 信不信都是这样了。 江凡一本正经道，“这事儿可不能往外传啊，不然我师父怪下来，我就拿你去抵罪。” “那为什么你给那些女人针灸的时候，不会这样呢？” 江凡解释道，“可以把这个事看成是一种另类的晕针，多晕几次，等身体适应之后，就没问题了。但是碰上有些针灸，就比如那天你手臂断了，我给你做的那种效果很激进的针灸，还是会有那种负面的身体表现。” 原来是这样。 曾姳大概明白了。 沉默了一会儿，曾姳忽然说道，“那我可以拜你当师父吗？这样你是不是就可以把你会的针灸传给我了？” 江凡愣住，你想得美！还我会的都传给你？ 你这比抢劫来得还凶。 “别，我不收，我这个传男不传女的，给你几套已经够用了。”江凡语重心长道，“曾姳同学，人要懂得知足。” 曾姳抿着嘴，突然蹦出一句，“你刚才又在我身子面前蹭来蹭去的了，上次是脸，这次是手，你怎么补偿我？” ？？？ 江凡瞪大了眼睛，这妮子怎么突然这么不要脸了。他那是情急之下帮她擦拭呢，什么叫在她身子面前蹭来蹭去的？ “我手和脸也被你蹭了，扯平。我先过去看看准备吃饭了，你歇着，我等会儿给你弄点清淡的，下午就回镇上或者去砖房那边好好休息。” 说完，江凡就立马走人了。 这妮子想坑她啊。 曾姳看着不断晃动的帘子，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神奇，发生在了她自己身上。 不过江凡这人是真无赖，居然说自己蹭了他的手，还扯平了，这怎么能够扯平呢？ 她当然知道江凡是情急之下做的，他那会儿连自己手上，身上沾的药饮都还没顾得上弄呢。 她那么说，只是想让江凡多教她一点。 不教也没事。 光是这一套帮人去斑淡纹的针灸，其实就已经很足够了。 更何况，江凡前面还教了她好几套呢。 非亲非故的，已经够了。 想到刚才的那些画面，曾姳好像有点理解付婧婧了。 为什么她会看上江凡，会甘愿留在这里。 年轻帅气，只是江凡身上最不起眼的东西。 医术，加分项。 至少在曾姳这儿来看，这是加了大分的。 虽然他那个人有时候说话不着调，但在很多细节方面，下意识的反应之类的，都能够看出来是个细心，体贴的人。 在这些之上，再加上能赚钱，那对于绝大多数女人而言，将是绝杀。 曾姳盯着诊所的天花板，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 午饭时间之前，药饮就已经调配完成了。 江凡让汤宁宁待会儿吃饭的时候，给农家乐的客人们都介绍一下。 实话实说，包括功效这些，让大家尝尝，多提提意见，再选出自己心仪的几款。 没一会儿，小张哥一行人跟付婧婧就一起来了农家乐。 “怎么回事？”付婧婧来到江凡身边，小声的问道，“怎么叫我给姳姳拿衣服呢？” “她不舒服，喝了药给吐了。”江凡朝后厨努了努嘴，“我让后厨弄了点清淡的，你看看好了没有，好了你就给端过去。” “不舒服？你没给治治？” “不是什么大事，就跟我有时候针灸过后那种状态差不多，有点乏力而已。” 付婧婧还不明白这里面的意义究竟是什么，进了后厨。 “凡子，中午吃点啥？”小张哥在院子边上的水龙那儿洗完手，一边甩水，一边问道，“弄几个大菜吃吃？” “菜我已经点了。” “嘿，这不多好，我还说我来请呢，结果你怎么还……” 江凡摆了摆手，“没啥不好，汤宁宁把这顿记你账上了，等会儿要来收钱的。” “……”小张哥笑容顿时止住，白高兴一场。 叹息一声，“宁宁现在是长大咯，胳膊肘往外拐了。” “别乱放屁。”江凡笑骂一声，专程跑回砖房那边拿了好几瓶从付从荣那里带回来的好酒。 正好也好久没喝酒了，下午又没啥事，今儿中午跟小张哥几个好好弄弄。 这几人还真不是单纯的拼酒什么的，除了小张哥几个和江凡，照料着曾姳吃饭过后再给人送回了砖房的付婧婧也过来跟着一起了。 劫后余生，值得庆祝。 哥儿几个一条船上的蚂蚱，差点都去蹲大牢的。 “先说好，今儿中午随便喝！留了个兄弟在那边看着拉材料的，不耽误事，喝痛快！” 小张哥一上桌，看到那几大瓶美酒，顿时来了劲儿，先给今中午定了基调。 一通胡吃海喝，推杯换盏，喝得面红耳赤。 下午，村委那边还有事要办，付婧婧没空跟这几个酒蒙子一直坐着，就先行离开了。 几人喝喝就喝上头了 ，剩下小张哥跟江凡两个最后还在对拼。 作为生态园的交际花，小张哥确实厉害。 不过最后还是败在了江凡手中，趴在了桌子上。 最后几人被农家乐的工作人员弄到楼上去开了几个房间，扔进去睡觉了。 “你也上去睡睡？”汤宁宁捂着鼻子，嫌弃道，“喝成什么鬼样子了？” 江凡红着脸，笑嘻嘻道，“你不懂，咱们这差不多是一起打过仗的哥们儿了。” “是是是，我不懂，快上去睡下，你这个鬼样子，别吓着别人了。” 江凡支撑着站起身来，口齿含糊不清道，“我清醒得很，回去睡就成。” 说完，就摇摇晃晃的往外面走去。 “唉，你待会儿摔沟里了！”汤宁宁正要追上去。 “我送他回去。” 唐孟先汤宁宁一步冲了上去，搀扶着江凡。 看起来，有点像哥俩好。 喝酒，总是要误事的。 还误了大事。 第781章 完蛋了！ 汤宁宁看看江凡两人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刘玥绮。 本来是不怎么放心的。 婧婧姐可是吩咐了要看好江凡的。 结果刘玥绮却把汤宁宁叫了过去，说着药饮的事情，还说有她在这里，唐孟还能对江凡怎么样不成？ 这下还真成了怎么都轮不到的唐孟送江凡回去了。 “听说你们村里上次发了大事？” 刚走出去没一截儿，唐孟就开口问道。 今儿中午江凡是高兴，也没耍赖，是和小张哥他们硬喝的，这会儿用神志不清来形容也不为过。 听到唐孟问这话，他下意识的就回问道，“村里大事多了去了，你说的是哪件？” “听说有人持枪进村啊？” “啊……那事啊，那些都是憨货，进来了就出不去了。” 唐孟眉头一挑，“说是你干死了几个？” “一两个吧，不经打。” 唐孟笑眯眯道，“厉害。” 之后，他甚至还问了这天江凡在挖什么。 结果一到这问题，江凡就埋头在路边吐了起来，等吐尽兴之后，无论唐孟问什么，他都只是低着头自己说自己的，嘀嘀咕咕的，听也听不清。 等到了砖房，唐孟从江凡身上掏出钥匙把门打开。 正要跟着进去呢，结果江凡一把将她推了出去，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 要不是闪得快，唐孟这鼻子就差点被那门给怼上了。 这家伙是真醉还是假醉啊？ 唐孟摸了摸鼻子，转身离开。 他却不知道，江凡推他那一下关上门之后，就摔倒在了地上。 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在地上摆了好一会儿，江凡才晃晃悠悠的爬起身来，脚步踉跄到不行。 迷迷糊糊间，他看到了一楼里边的那间卧室的门开着的。 甩了甩脑袋，他左倒右颠的走了过去，扶着门朝床上一看。 “静萱，你……你怎么回来了？” 一边说，江凡一边走上前去，在床边的时候，江凡已经睁不开眼了，埋头就凑了上去。 …… “江凡！你起来！” 愤怒的声音在江凡耳边响起，伴随着的是断断续续的哭声。 迷迷糊糊睁开眼，江凡只觉得头痛难忍，还没等彻底睁开眼，他就伸手在额头上用力按了一下，顿时清醒不少。 侧目看向床边，付婧婧正站在那里，身边是…… 曾姳？ 付婧婧满脸愤怒，甚至于呼吸都带动着胸膛上下起伏。 而她旁边高出她半个头的曾姳，则是发丝凌乱，满脸泪痕，仍在抽泣不断。 “怎么了？” 江凡支撑着起身，不明所以。 “怎么了！？”付婧婧上前就是一巴掌甩在江凡脸上。 很用力，声响极大，江凡脸上瞬间起了一个火红的巴掌印。 这一巴掌直接给本就头昏脑涨的江凡扇得脑袋更加的晕了。 “你知道你对姳姳做了什么吗！？” 江凡使劲的揉了揉脸，睁开眼看向曾姳，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根本就没在自个儿和付婧婧的那个卧室里面。 他猛然瞪大了眼睛，朝着四下看了看，自己上半身是光的，而躺的床上、地上全是衣服的碎片。 是付婧婧的衣服，胡梦送到诊所来给曾姳穿的那件衣服！ 江凡心咚咚咚的加速剧烈跳动，再看曾姳的时候，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件了。 短短时间里，江凡混乱的脑袋里面想到了一种唯一的可能，才会造成当前的这幅景象。 曾姳在这个房间里面睡觉，而他回来之后就…… 江凡看着付婧婧，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付婧婧瞪着江凡，不知不觉的红了眼睛，开始落泪。 “你先穿好衣服出来。” 付婧婧关上门带着曾姳去了堂屋里面。 江凡掀开被子一看，身上什么都没有。 他对曾姳做了那种事！？ 还是用强的？ 江凡拼了命的去回忆一些片段，脑海中出现的，只有极少的还有那么一丁点印象的。 那是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在他身下哭泣。 ！！！ 完蛋了，完蛋了。 江凡赶紧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裤子穿上。 然后回身看了一下床上，快速的思考着怎么办。 片刻之后，江凡深呼吸上一口，开门走了出去。 堂屋里开着灯，堂屋的大门是关着的。 付婧婧跟曾姳两人坐在凉板上，前者在自己不断流泪的同时，也在安慰着曾姳。 江凡提了根矮凳子，朝着凉板走去。 察觉到江凡的接近，曾姳下意识的往后面躲了躲。 江凡顿步，就在原地放下凳子，随后坐下。 “曾姳，是我的错，对不起。” 江凡诚恳道歉，没有说是因为喝了酒而导致的。 做了就是做了。 无论曾姳打算怎么办，他都受着。 他这会儿也想明白了，曾姳应该是在诊所那边吃了饭之后，被付婧婧送到了家里休息。 他回来之后，就…… 曾姳只是在哭，不说话。 “你怎么可以这样？”付婧婧抹了一把眼泪，尽管她也很难受，但曾姳不说话，那她就得说话。 “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 说完，她转向曾姳，“姳姳，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我都站在你这边。” 曾姳一边哭，一边摇头。 “我要回去，我不想看到他，也不想留在这里了。” “好，我先送你回去。” 付婧婧扯了几张纸帮曾姳擦了擦眼泪。 起身扶着曾姳开门进了院子，将曾姳安置进了车里，付婧婧才重新走进了屋里，对着垂头丧气的江凡冷声道，“还好姳姳及时阻止了你，没到那一步，不然我看你怎么办！？你在村里老老实实的待着！” “她那边我去处理，这事我要告诉颖姐她们，你自己在村里好好清醒清醒！” 说完，付婧婧拿了钥匙就出门去了。 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付婧婧带着曾姳离开了村里。 江凡怔怔的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 及时阻止，没到最后一步？ 怎么可能？ 是自己的记忆出了岔子？ 他分明隐隐约约的记得当时身下的人是没穿衣服的。 赶紧起身，江凡去了房间里面。 掀开被子一看。 被窝里面还有未干透的淡淡湿漉痕迹。 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药材的味道。 第782章 自责，悔恨 记岔了？ 有可能，江凡这会儿还头疼得厉害，那些记忆本来就是浑浑噩噩，断断续续的。 有可能是自己先入为主了。 但是…… 江凡看着被窝里面的痕迹，那药材的味道，他一嗅，大概就知道是什么了。 想起方才曾姳离开时带走的包，江凡不禁将床单扯了下来。 是与不是，瞒不住他的。 最终，他将床单连同被套都给换掉了。 他不知道曾姳为什么要跟付婧婧说谎。 理由有很多，但无论曾姳的理由是哪一个，都是自己做错了。 江凡把床单被套都给洗掉，再把屋里给收拾了。然后给自己弄了点醒酒汤，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 在屋檐下坐着，江凡使劲儿的拍了拍脑袋，怎么给弄成这样了！ “喝酒喝酒，喝死得了！” 阴差阳错，曾姳今天刚好针灸过后身体不舒服，付婧婧给她安排到了家里休息。而他中午又刚好跟小张哥几个拼酒，喝得昏天暗地的回来，稀里糊涂的就…… 江凡心里很后悔，很自责。要是能够回到中午那会儿，说什么也不喝了。 世上没有后悔药，江凡想着怎么补偿曾姳，既然她没有对付婧婧说出实情，那就是不想将这件事弄大。 她跟付婧婧是朋友，而自己和付婧婧又是男女朋友，发生了这种事，对她们两人而言都是巨大的伤害。 不想弄大，江凡就只能想办法去补偿她，不过即便是她要告自己，也是自己活该。 江凡知道，付婧婧之所以跟着去，一来是照顾曾姳的情绪，包括之前扇自己，厉声厉气，这些既有她的愤怒情绪在里面，也有要做给曾姳看的，她必须要拿出一个态度来。 二来，大概就是想知道曾姳的想法，在付婧婧那儿，这可是那什么未遂，曾姳真要告的话，付婧婧只能够和她好好商量这件事。 都是县里的人，闹得最后，最坏的结果就一个。 自己不仅要担上罪名，还要跟付婧婧这边分崩离析。有可能付从荣会念及旧情保下他，但是后面肯定就没他跟付婧婧之间的事了。 这事的后续影响可大可小。 但是江凡不可作此想。 这对于曾姳而言，就是天大的事。 他会尽全力去做，去补偿，无论曾姳想要什么。曾姳恐怕也以为，他还不知道实情。 江凡就这么呆呆的在屋檐下坐了一整个下午。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醉酒在屋里睡了一下午。 快到下午饭点的时候，胡梦过来了。这几天她房子在翻修，住的是江凡这边。 “凡子？”胡梦见他在屋檐下发神，喊了一声。 江凡没动静，胡梦等走近了些，正要再喊呢，结果却忽然看到了江凡脸上肿得高高的巴掌印。 “怎么了这是？”胡梦凑近了些，关心道，“谁打的？” 江凡这会儿才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抹微笑，“没事，婶，不小心摔了一下。” “乱说，摔了一下能摔出个巴掌印？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婶，我饿了，给我煮碗鸡蛋面吧。” 胡梦担忧的看了看江凡，“那你等会儿再给我说啊。” 胡梦煮面的时候，江凡就去处理自己脸上的巴掌印了。 等胡梦煮好两碗面再回来的时候，江凡脸上哪里还有痕迹？ “你怎么了嘛？问你也不说。婧婧呢？她知道吗？”胡梦是真的关心他，脸上那么清晰的一个巴掌印，肿得老高，她看了心疼得不行。 江凡摇了摇头，“婧婧去镇上了，晚点回来。婶，真没事，这事我心里有数，别问了好不？” 胡梦看了江凡良久，叹息一声，“快吃面，等会儿坨了。你不想说就不说，但是别委屈了自己。” “嗯，我知道。” 吃过饭，胡梦收拾碗筷之后，就一直陪着江凡，她明显的看得出来，江凡的情绪不对。 江凡就静静坐在屋里，他在等，等付婧婧的消息。 一直等到深夜，胡梦都被他劝去睡下了，他才接到付婧婧的电话。 付婧婧只说了两句话：姳姳不想把事闹大；我明天回来。 其他的再没多说，直接就挂了电话。 江凡盯着手机久久不能回神。 不只是曾姳，付婧婧这边他又该如何面对？ 曾姳是她朋友…… 是，是喝醉了，他自己都没有意识了。但他就是做了。 江凡这一晚，又一次失眠。 …… 次日，他本来想在屋里待着。胡梦不放心他，说他这么待着不行。 带着他去了自家房子那边，让江凡跟她一起瞅着房子这边，帮忙搭把手，反正手里找点事做，转移一下注意力。 其实江凡倒不至于沉沦下去，只是觉得很对不起人，自责与悔恨笼罩着他。 一直忙活，一直等，到中午饭点的时候，付婧婧都还没有回来。 依旧是胡梦张罗了午饭。 只不过在吃过午饭之后，江凡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跟胡梦打了声招呼就去了农家乐。 一切，等付婧婧回来再说。 这会儿正是饭点，一到农家乐，小张哥就赶紧对着江凡招手，“凡子，来这边坐！” 江凡看到小张哥就头痛，倒不至于把事情怪罪到小张哥身上。酒是自己喝的，事是自己做的。 但他看到小张哥举起酒杯对他招手，心里边儿就不得劲得很。 “昨天才喝晕了，今天还喝？不做事了啊？” 小张哥摆了摆手，“昨天状态不好，全都被你放倒了，不算不算，今天再来？” 江凡没好气道，“再来鸡毛，再喝我就要死了。” 付婧婧回来要是看到他又喝酒，那他跟死差不多了。 “我就知道，你小子昨天肯定不好受，把我们全放翻了，能好过了？” 江凡翻了个白眼，“少喝点，喝酒误事，我去那边说点事情，你们自己吃，我吃过了。” 江凡来到唐孟跟刘玥绮两人坐的桌子边上坐下，“药饮的事定了吗？” 唐孟不答反问，“昨天晚上都没过来，一下午还不够醒酒啊？我送你回去的时候，你不是挺有劲儿的？” 江凡猛的起身，“你送我回去的！？” 第783章 在哪熬药？ 唐孟不明所以。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坐下说话，别吓着我老婆了。” 看来是真的喝醉了，连是他送回去的都不记得了。 江凡再度落座，“怎么会是你送我回去的？” “当时人都在忙，我怕你摔阴沟里，专程跑了一趟。” “……”江凡回想了一下，似乎是有这么一两个画面。 江凡又忽然问了一句，“你把我送到屋里睡下的？” “没有啊，我送你到大门口的时候，被你一把推了出来，我就走了。” 江凡又急了。 你他娘的都送到大门口了，再往里送送怎么了！？ “我都那样了，你不把我安顿到床上？” 唐孟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我第一回去你那儿，又没其他人，你推我，我当然就走啊，万一你屋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呢。” “……”江凡闷在桌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甚至都不知道这家伙说的是不是真话，是不是他把自己塞进曾姳房间的。 他娘的，随便一个人来送，绝对都不是这个局面，偏偏是唐孟这个狗东西！ 江凡可不认为他专门送一下安的是什么好心。 “怎么了？”唐孟好奇的问道，“昨晚躺地上睡了一下午？” 江凡翻了个白眼，他倒是希望躺在地上睡一下午，这样就啥事没有。 “我真是谢谢你了。”江凡用一只手撑着头，“怎么样？从我嘴里套出来点什么？” “你这人，唐孟好心好意送你，怎么能够这样揣测他呢？”刘玥绮看不下去了。 江凡没理会刘玥绮，她就是个唱红脸的，他只是看着唐孟。 “没什么，就是确认了一件事：你身上为什么会有那么浓的……煞气。” 江凡气笑了，“你还有这本事呢？这种玩意都能看出来？” 唐孟耸了耸肩：爱信不信。 江凡忽然蹙眉严肃道，“真能看出来？是有什么手段或是特征？” “天赋。” 江凡在心里边暗自骂了一句傻叉。 江凡根本就不确定唐孟究竟做了什么，又问了什么。 反正他是清楚的知道，唐孟这家伙肯定没安什么好心。江凡还真就不信当时没有其他人送他了，非要唐孟来送了。 至于他说的那句确认了为什么自己身上有煞气，听起来玄乎，江凡还真给放在心上了。 至于自己说的是哪一件事，不怎么重要，反正他没证据。 江凡只是不断的告诫自己，酒这个东西，往后肯定不能像昨天那样喝了。 “所以昨天回去到底怎么了？你今天怎么莫名其妙的？” “没什么，就是问问，为什么吐了一地没人收拾，是你送的那就没事了。”江凡胡扯了一句，转变话题道，“药饮弄好了吗？” “暂定了五款，大众口味。包装这些东西我这边的人在加点设计了，调配的机器在路上，估计傍晚能送到。合适的话，下周就能正常运转起来了。” “当然，你这边的药液得跟得上。” 江凡想了想，机器，人手都有的话，安排起来还是蛮快的。 药液的事…… 在哪里熬药呢？ 农家乐的后厨肯定不行，一次两次可以，不能够天天在这儿，味儿太大了。 还要单独弄一个熬制药液的地方。 “我去问问汤经理。” 找到汤宁宁，江凡问的第一句话不是关于药液的，而是昨天中午他离开的时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汤宁宁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下。 江凡顿时给她脑袋上来了一暴栗，没好气道，“你就那么放心把我交给他啊？” 汤宁宁捂着脑袋，恨恨道，“他能吃了你吗？你这不是好好的？” 屁话！ 江凡还情愿唐孟咬他一口，而没有后面的事。 江凡也明白，唐孟就是故意的，刘玥绮偏偏那个时候叫住汤宁宁说事情，也就只有这个傻妞这么轻易的就上套了。 所以说她要是被那两口子卖了都还要替人家数钱呢？ 这件事纯粹就是多方的机缘巧合，把自己给陷进去了。 “不说这个了，药饮的情况我刚才听唐孟说了，咱们还得弄个地方熬药，想想弄在哪儿？” 汤宁宁捂着头气呼呼的走到一边，不想搭理江凡。 大中午的，一过来就给自己一个暴栗，她心里面不舒服得很。 “……” 见状，江凡上前好一顿哄。 自己这会儿还心烦意乱，都没人来哄哄呢，结果还要耐着性子哄人。 等到汤宁宁‘终于’原谅江凡之后，两人才说起正事。 熬制药液的地方，必须得在室内，且通风、卫生一定要做好，还得有一定安全系数，外人不能够随意出入。不管是因为药方的保密性，还是防止有人使坏，都是很有必要的。 其实前者不需要那么担心，江凡自有办法，别人就算拿到了药材残渣也根本不可能复刻的。 贸然复刻，弄出来的，很大可能是带有毒性的。 要是涉及到开厂的话，专程会修建一个熬药的地方，但是现在明显还没到时机，只能单独安置一处。 这事还真的非同小可，要是没弄好的话，后面会影响到药饮的品质，本来就是靠这东西打翻身仗，可马虎不得。 “现在现修肯定来不及了，几天时间想要修好肯定不行，咱们也拖不起那么久的时间。”汤宁宁视线扫过对面诊所，“要不就在对面拿一间房出来弄这事？” 江凡想了想，“那可不只是简单的熬药什么的，还包括药材前期的处理，药渣的清理，那边地势根本就不够，而且在这附近弄的话，时间一长，味道太大了，会影响到大家的生活的。” 既然会涉及到乡亲们的生活，这事还真得好好的商量一下。 “你收拾一下，咱们去村委找……” 江凡正想说找付婧婧商量一下这事，结果话到嘴边忽然顿住了，付婧婧这会儿人都还没回来呢。 回来了肯定也不是先谈这个事。 “找余叔，你婧婧姐有事没在村里，我们先找余叔商量一下这事。” 江凡联系了余见在村委碰面，旋即跟汤宁宁两人去了村委。 这个档口，付婧婧也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 第784章 不想再看到你 江凡两人和余见在村委汇合。 他大致问了一下余见养殖地那边的情况。 虽然已经快两个月了，但是不喂饲料的土鸭就是长得慢，等第一批出槽的话，估计要下半年去了。 下半年的时候，这个口子一开，后面就能够稳定的接上，那时候才是真正赚钱的时候。 现在只不过是前期的时间投入罢了。 关于在哪儿熬药的事，还是先前江凡和汤宁宁谈及的那些问题。 要完美的避开的话，只有安排在下风口，不然的话整个村子就都是药材的味道。 那就只有安排在村南去。 “村南那边的话，只有临时建一个了？” 江凡就是担心这么来来回回运送药液的话，万一中间出点什么岔子。 余见点头道，“其实看你每天的用量大不大，要是大的话，肯定得单独弄一个，总不能说在家里面熬制，那还过不过日子了。” 江凡和汤宁宁对视一眼，真要做这事，那就不能马虎，不能弄成地摊子，别人过来看了也不想喝。 “那就加班加点的在村南弄一个？还有几天，用彩钢瓦搭建的话，应该不是问题。” 最终，只能是这样做了。 即便是耽搁几天的时候，也得这么做。 就把它当做是一个小厂房就好。 说定这事，江凡和汤宁宁大致说了一下这样一个熬药的地方需要注意哪些细节，诸如水源一定是要连通的，药渣的处理要方便之类的。 旋即让汤宁宁赶紧去联系人简单设计然后开工，需要钱什么的，直接先找唐孟要，就说是暂时借的。 这时候他可不好找付婧婧要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钱够，就没有赶不出来的工期。 这么一算，村里面如火如荼的基本上算是四处开花了。 头尾都在建设。 汤宁宁去安排这事，江凡则是联系另外一件事。 药材。 村里的药材肯定是不够的。 那些存量都是江凡诊所自己要用的。 熬制药液的药材，全都得从外面买。 这些得自己掏钱…… 草。 他掏个鸡毛的钱，想到唐孟，江凡就一肚子的窝火。 要不是当初说好的药饮的调配他出药液，其他的都是唐孟负责。 他真的想全部都让唐孟给掏了。 药液这边的开销，不管是修建熬药的地方，还是药材本身，那就得他自个儿出钱了。 没钱就暂时借唐孟的先给用着，反正他也相当于欠自己百多万的医药费还没给呢。 江凡掏出手机，给孙全打了个过去，让他帮自己留着几味主要的药材，价钱好说。 好说的意思就是便宜点。 都是熟人，别弄那些虚高的价钱。 只要预定好足够的药材，就等着开工就成了。 江凡这边刚忙活完这事，想着就在村委待着躲躲清净，结果还没坐上一会儿呢，付婧婧的电话就来了。 江凡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接起电话，没几秒又挂断，然后朝着砖房跑去。 付婧婧回来了！ 江凡这一天心里一直担心着这事。 这会儿接到付婧婧通知，跑得飞快。 总要面对不是。 等到砖房的时候，江凡以为王颖她们会跟着一起回来。 结果就只有付婧婧一人。 这会儿正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目视前方。 江凡三步并作两步上楼，来到付婧婧身边。 两人都没说话，等了一会儿，江凡先憋不住了，主动问道，“曾姳她还好吧？” 付婧婧好像被这句话给唤醒了一样，侧目看向江凡，先是看了看他脸上，昨天被自己重重扇了一下的脸，那里已经没有痕迹了。 她记得自己昨天离开的时候，江凡脸上已经肿了。 “姳姳状态不是很好。”付婧婧歉意道，“昨天我必须得那样，是你做错了。” 江凡点头道，“我知道。” 付婧婧深呼吸上一口，“姳姳回县里了，她不会告你，往后也不会再回来了。” “理解 ，我需要怎么向她致歉？” 付婧婧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道，“不需要，她不想再看到你。这件事我们都有错，我不该把她安排在静萱的那个房间休息的……” 昨天中午付婧婧从农家乐给曾姳端了饭菜过去吃了之后，就带着曾姳回砖房这边休息了。楼上住着胡梦，在之前付婧婧自己住的房间里面。 另一个房间是王颖住的，当时曾姳虚弱得很，又从诊所那边走过来，付婧婧就想着不上楼去收拾了，就在楼下这个卧室里暂时休息一下，等下午她状态好点了再回镇上。 结果就是这么一安排，醉酒的江凡回来就…… 江凡肯定不是故意的，这点付婧婧知道，他虽然滥情，但不至于这么下作。 但这事一大部分原因还是江凡喝得七荤八素造成的。 昨天那样的场景，曾姳给她打了电话，等她回来的时候，曾姳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在堂屋里面无声的痛哭了。 之后，就是江凡醒来之后的画面了。 来龙去脉，付婧婧说的很清楚。 付婧婧这会儿心里面除了对于曾姳的愧疚之外，还有一些些的庆幸，庆幸醉酒的江凡没有做出最后那一步，否则的话，这件事该如何收场，她自己也不知道。 “你要是真的做了最后那一步……我……”付婧婧话还没说完，自己就红了眼眶，紧紧抿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但具体的事实是怎么样的，江凡心里面一清二楚。 他不知道曾姳心里面具体想法，可能在她那里，更多的是不想破坏了自己和付婧婧之间的感情？ 至于为什么又要给付婧婧打电话，江凡也不得而知。 是打了之后，又临时后悔的；又或是让付婧婧过来做个见证，见证两人没有到那一步？ 都有可能。 江凡亏欠的可不只是曾姳，付婧婧同样。 他把付婧婧揽入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嘴里不停的说着道歉的话。 “以后就别喝酒了吧，那不是什么好东西。”付婧婧抽泣道。 “好，不喝了。” 从这一天起，江凡就再没沾过酒。 第785章 先学会挨打 “王颖她们？” 付婧婧摇了摇头，“姳姳明显不想把事情说大。” “我就不告诉颖姐她们了。” 江凡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付婧婧把这事告诉江静萱她们，两人都怀着孕，弄不好要气到身体。 付婧婧默默哭了很久，她是真的后怕，怕曾姳要告江凡，也怕处理不好，愧对曾姳。 这种默默的处理方式，对谁都好，唯独对于曾姳极为不公平。 江凡是自己的男人，他做了错事，只能自己去慢慢的弥补。 晚上，江凡主动弄了几个菜。 就好像小孩子做错事之后，总是会殷勤的做些什么。 有胡梦在这边，吃饭的时候倒是没什么事。 最多就是胡梦问了付婧婧一嘴江凡这两天怎么了，付婧婧就以他身体不舒服给敷衍过去了。 等到了晚上，江凡去给唐孟针灸结束回来洗好澡要进房间睡觉的时候，被付婧婧拒之门外了。 江凡就知道，虽然她嘴上没有表达出太大的怪罪的情绪，但其实心里面还是怪自己的。 纵然事出有因，阴差阳错，但江凡就是错了。 江凡老老实实一个人上楼去，在王颖以前睡的房间里面睡下。 第二天一早，江凡早早的起床弄早饭，也没和付婧婧说什么。 这种事可不是一句两句道歉就能解决的。 今天江凡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对打。 也可以说是挨打。 早早出门，江凡去了农家乐，等唐孟吃完早饭之后，两人一起出发。 “不带点纱布什么的？待会儿止不住血咋办？” 江凡翻了个白眼，“不用纱布我也能止血。” “行，反正该说的我都说过了。” 两人这一趟一起外出，只有少数的一两个人知道他们去干什么。 两人直接去了后山上面，江凡跟罗阳他们打了声招呼，两人从林中小道走到了距离罗阳他们较远的地方。 “你这地方弄得不错啊。”唐孟是第一回来后山上面，一边打量，一边说道，“这么大手笔，费了不少力吧？” “还行，有政府帮忙。” 两人一边走，一边若无其事的聊着。 等走到一块空旷的地方，两人同时止步。 “就这吧。” 江凡和唐孟相对而立，两人身形相差不大，但要是脱了上衣来看的话，内里的差别可就大了。 单单看身体素质，江凡相较于唐孟差的就不是一点半点。 但这件事，江凡势在必行，即便是被揍得再狠，也得扛下来。 唐孟一边拧动着手腕，一边上下看了看江凡，“就这么打？” 江凡刚点头，正准备说话，唐孟忽然暴起，一拳轰向了江凡的腹部，江凡一米八出头的个子，被唐孟这猝不及防的一拳轰得身形弯曲，倒摔了出去。 倒地的江凡双眼瞪得老大，其中甚至布满了血丝，身躯以腹部为中心蜷缩着，双手按在上面，嘴里忍不住发出痛呼声。 “你不行，都说了是拼命的手段，你怎么还和我聊起天了？”唐孟笑眯眯的蹲在江凡身前。 他可一点都不担心把江凡打坏了，只要不打死，他自己能给自己医治的。 江凡痛得要昏厥过去了，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半睁开的眼睛看着唐孟笑眯眯的模样，他心里面已经开始骂娘了。 干你娘的唐孟，太不讲规矩了。 “好了没，好了就起来继续，一拳都扛不住，你还练个屁呢？” 江凡用手指在肚子上的几个穴位用力的按压着，痛苦暂时消除，他支撑着站起身来，刚起到一半，唐孟又是一拳，砸在了江凡的肩膀上。 一声闷响，江凡又一次被打翻在地。 “想打人，要先学会挨打，起来。” 江凡龇牙咧嘴，痛得不行，但快速止痛之后，又一次站起身来。 砰。 倒下。 站起。 又被打倒在地。 唐孟出手极有讲究，每一次都没有打在同一个地方，江凡痛归痛，但不会痛在同一个地方。 前后一个小时不到，江凡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被打翻在地上了。 其实拉开架势打的话，江凡倒是有可能过上一两招，但是唐孟从最开始就下狠手，猝不及防，江凡失了先机，就只能够一直被动挨打。 直到又是一拳把江凡砸落在地，唐孟揉了揉发红的拳面，“今天就到这里了，再打下去，你脏器要伤了。” 江凡躺在地上，嘴角溢出鲜血，这家伙已经给他打得内出血了。 “要找人来抬你？还是你自己走？” 江凡缓了好一会儿，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我自己走回去。” 唐孟撇了撇嘴，“那我先走了，你媳妇要是知道你被我打成这样，我可担待不起。” 说完，唐孟朝着来时路离开。 江凡暂时封锁住自己身体里面流血的地方。 这顿打也不是白挨的，这时候他才明白，原来和真正能打的人打，自己这么不堪一击。 慢悠悠的坚持着下山，江凡回到了砖房，这会儿家里没人，他赶紧给自己治疗了，免得伤势扩大。 这种打法，若是不当心的话，真的很容易出人命。 皮肉上的痛算不得什么，就怕身体内部的脏器出了什么隐患。 自己给自己针灸，江凡在身体受伤的情况下，还要承受那种眩晕与虚弱感。 但是这种极限的操作下，他的身体也在不知不觉的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此前，真要说突破身体极限，就只有一次，被何建伟那几人围杀的时候，那是江凡在得到医书之后，第一次因为求生而突破了自身极限而反杀了其中两人。 这一次，在被唐孟以极暴力的方式暴打，期间还要以伤体不断挨打，最后还得自己走回来，再给自己针灸治疗，他早就已经到了自己的极限了。 皮外伤江凡只处理了严重的，那些不算重的就先留着。 这一切做完，已经是快中午的事情了。 江凡这会儿虽然身体内部的伤势被自己治好了，但是身体却虚浮得厉害。 这一次，他不再选择躺着休息什么的，而是咬牙硬顶，顶着这种状态去做事。 给自己配了一水桶的药材，又烧了一大锅水，这一切都是咬牙在做。 大有没苦硬吃的意味。 第786章 药浴 是不是没苦硬吃，江凡心里自己很清楚。 因为……他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了。 上一次跟何建伟几人拼命发生这种变化的时候，他已经重伤昏迷了过去。 但现在，江凡越是与身体的负面影响对着干，那种变化就越发的明显。 用江凡自己的中医知识为基础的话语来描述就是：在极限状态下，对抗身体的疲态，以求达到极限的的上升。 这玩意，要是用无暇电视剧的内容来说，就是提升境界。 一直忙活到快饭点的时候，付婧婧提前回来了。 回来之后，她就一头扎进了灶屋，当看到江凡烧了满满当当的一大锅正沸腾的开水的时候，她好奇的看向江凡。 打人不打脸，唐孟还是讲究，所以这会儿的江凡除了衣服下的皮外伤以外，整体看上去不像是挨了一顿暴打的样子。 只是面色看上去惨白，脑门上全是虚汗，头发也是湿漉漉的，就好像溺水的，被救起的人一样。 即便是再不想和江凡说话，付婧婧也不由得担心的问道，“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这么狼狈，这么虚弱？” “麻烦帮我一下。”江凡勉强的笑了笑，“帮我把那个木桶搬到灶屋后面去。” 付婧婧看了看在灶屋角落里面放着的那个巨大木桶，那是以前老样式的泡澡桶，看那样子，已经好久没有用过了。反正自打他们搬过来之后，就没用过那玩意，毕竟二楼有卫生间是可以洗澡的。 “你要洗澡？去二楼啊。”付婧婧下意识的说道。 “我要泡澡，你帮我弄到那后面就行。” 付婧婧心里虽然满是疑惑，但还是照做。木桶是有点重，但是滚动着到灶屋后面的以前洗澡的老地方的话，还是不大困难的。 付婧婧把桶放好，剩下的就江凡自己来了，洗桶，放药材，调热水，等这一股脑的事情忙碌下来，江凡已经感觉自己快要晕厥过去了。 “我泡个澡啊，你别进来。” 江凡艰难的脱掉衣服裤子，踩着凳子进了满是药材的木桶里面。 针灸跟药浴，再加上药疗，江凡必须得保证自己的身体快速的恢复到最佳状态。 极高温度的热水，加上药材的影响，江凡处于极限状态下的身体再一次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他浑身颤抖，紧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必须得扛住！ 再苦再难也要扛住！ 一幅幅危机的画面自江凡眼前划过，他用那些好几次差点丢命的经历来警醒、来激励自己。 为了往后在面对同样的局面的时候，能够有更大的把握活下来，他必须得这么做。 等到药效开始发挥的时候，才是最痛苦的时候。 江凡不得不以双手扣在木桶边缘，两条手臂上面，肌肉紧绷隆起到了极致，一条条青筋暴起，十指好像要扣进木桶中一般。 这时候，他不再是面色苍白，而是整个人的体表都是红彤彤的一片，有热水烫的，有药材发挥药效而导致的，也有……硬生生憋的。 这会出的也不再是冷汗，汗水如水流，顺着脸颊不断滑落。 灶屋里面的付婧婧觉得不对劲，江凡这泡澡泡进去就没有声音了，她放下锅铲走到灶屋后面的帘子外面。 “江凡，你还好吗？” “没事。”江凡从牙缝里面蹦出两个字。 付婧婧想了想，还是掀开了帘子。 “为什么突然想起泡药澡了？” 在她的视线里面，江凡整个人缩在了木桶里面，只剩下一个脑袋在外面。 除了颈部和面部的皮肤看起来红彤彤的，其他并没有任何的意外。 在她进来之前，江凡已经全部都缩了回去。 她并没有看到江凡方才狰狞无比的一幕，不然的话，恐怕会被吓到的。 “泡泡舒服。”江凡微笑着道，“你先出去，我泡好就出来。” “我还不能看了？” “……”江凡不想说话，也不怎么说得出来话，刚才那几个字，他都已经快要说泄气了。 撇了撇嘴，付婧婧拉下了帘子，继续回去灶台面前忙活了。 付婧婧一走，江凡绷着的表情顿时再一次变得扭曲起来。 一直等到他的身体逐渐适应药效之后，身体所感到的痛苦才渐渐淡化，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身体渐渐的有了一种舒适的感觉。 各种负面影响消失，身体充盈，身体表面的那些没有处理的皮外伤也逐渐的好转。 一直到吃午饭的时候，江凡整个人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婧婧，帮我拿套换的衣服来。” 没一会儿，付婧婧拿了一套衣服走了进来，再看江凡的时候，跟方才大有不同，先前看的时候虽然没什么太大的异样，但看着就是觉得别扭得很。 这会儿看江凡，有一种…… 长时间便秘之后的畅通感？ 换上衣服，洗掉脏衣服，正好吃饭。 虽然不想搭理江凡，但是饭还是照样给江凡做了。 吃过饭，江凡主动把碗筷收拾了。按照两人以往的节奏，中午两人都在时候，是要一起午睡的。江凡今儿个却没有，忙活完之后就出门去了。 曾姳不在村里了，那诊所那边的事情就得他自己来了。 付婧婧听到江凡关门的声音后，起床看到江凡背着药箱离开了。 “难道我不该生气吗？他还拗上了。” …… 江凡还真没跟付婧婧拗，他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 到农家乐，唐孟看江凡好端端的走了过来，眼神顿时有些惊奇。 “这么快就好了？”语气当中不免揶揄，大有一种看来是还是打得不够的意思。 江凡朝他竖起一根中指，懒得理会他，自个儿进了诊所里面。 屁股都还没坐热呢，付从荣的电话就打来了。 是为了前几天江凡从东藤回来之后去县里面说的那件事。 关于此前的那个验尸的针灸方式，他的意思是让江凡自己上。 这样的话，对江凡多少有些好处。 这是县里的一件大事。 也是付从荣一笔绝对的政绩履历。 第787章 起了色心？ 江凡给的回复是他回去想想。 昨天之前，他自己上还是曾姳上都没问题。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其实本来他的想法就是让曾姳去的，这种事可不仅仅是付从荣的政绩，同样的，对于将这种针灸传出去的医生而言，对其在业内的发展也是巨大的。 这是里程碑式的事情。 还是让付婧婧去问问甚至是劝劝，就让曾姳上了，当做是对她的一小点补偿了吧。 挂断电话，江凡转手就给付婧婧打电话说了这事。 后者听明白了江凡的意思，答应问问。 再度挂断电话，江凡看着诊所，分明诊所还是那个诊所，但江凡习惯了这里随时都有一个人守着，这会儿总觉得空荡荡的。 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手里根本就没有联系后续的人过来针灸的方式。 明天具体是什么安排，有哪些人过来针灸他也不知道。 坐在诊所里面，江凡一只手撑在药柜上面，怔怔的看着诊所外的方向。 没了曾姳，诊所这边好像就沉寂了下来一样。 江凡就这么呆呆了坐了一个下午，也想了一个下午。 跟曾姳之间，就这样处理了？ 要说感情，还真没怎么有，顶多就是朋友而已。 江凡有点烦，曾姳跟付婧婧说不想再看到他，他也没办法找上门去，免得曾姳看到他受到二次伤害。 忽然，江凡脑瓜子灵光一闪。 干脆就借着这次付叔叔要在县里面施行验尸的针灸的事情去看看曾姳？ 还真是不要脸的去看，他总得亲自问问曾姳是什么态度，毕竟她是跟付婧婧说谎了的。 想到这，江凡收拾了一下，天色蒙蒙黑的时候就回来了家。 付婧婧正在灶屋里面弄饭，江凡一进来，付婧婧就说道，“下午问过了，姳姳不去。” 江凡并不意外。 “行，不行的话就我自己上了。” 江凡坐在灶门前，一时间入了神。 付婧婧见他回了一句之后就不再吭声了，锅铲在锅里面敲得哐当作响。 这种事，换作任何一个女人来面对，都会生气。 结果江凡像个没事人一样的杵在那里，从早上开始，就没几句话。 是昨天那一巴掌打重了？生气了？ 付婧婧估计，即便是江静萱可能都没有像那样打过江凡，他心里面有气也正常。 “起来帮我弄着锅里。”付婧婧没好气道。 江凡木讷的起身，脑子里面一直想着曾姳的事情。 直到快忙活完都还是这副样子。 看得付婧婧毛焦火辣的。 “你什么意思嘛？” “啊？怎么了？” 付婧婧双手环胸，撇嘴道，“摆脸子给谁看？我还不能说你来了？” “没有啊。”江凡满脸无辜。 可这副模样落在付婧婧眼中就像是故意摆出来的，她自顾自的点了点头，“好。” 上桌吃饭的时候，气氛就不对，一旁的胡梦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一个拉着张脸，一个心不在焉。 这两人从早上就是这样的。 “你俩吵架了？” “没有。” 两人异口同声道。 得嘞，那就是吵了。 胡梦见两人这副模样，也不好劝说，自顾自吃完饭收拾掉碗筷就上楼去了。 晚上，江凡还是连过来看一眼都没有，付婧婧气得牙痒痒。 等到十点多的时候，越想越气，就着睡衣就上楼去了。 钻进江凡睡的房间，她一句话没说就上了床，用冰冷的双脚杵在江凡的肚子上。 “你干嘛？”江凡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白天被打成那副模样，后来又泡了药浴，这会儿这么点冰冷啥也不算，“脚冷啊？” 说着，江凡还用手给付婧婧捂着脚。 “……” 付婧婧无语的看着江凡，“不干嘛，就是看看你是不是安心睡得着觉不。” 江凡伸手揽过付婧婧，结果被后者躲开，。 “别碰我。” 江凡看看付婧婧板着的脸，又看看了被子的位置，那里，她脚还放在自己肚子上的。 这叫别碰她？ “你烦死了！”付婧婧想把脚缩回来，结果被江凡死死的按住。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江凡准备好好和她说说。 “生气可以，但在胡婶面前，还是别冷着一张脸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她有意见呢。” “那我还要一直笑着？” 江凡皱眉道，“那日子还过不过了？就这么一直杵着？” 付婧婧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日子还过不过了？” 江凡正了正身体，“我的意思是说，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应该想着去处理，而不是去刁难某一方。是我的错，我知道，我也不愿意那样，更不是故意去做的那件事。有情绪我们摆出来说，没必要这样生闷气，对身体不好。” “好，那就好好说说，咱们之前说好的，我也知道，就算你还会有其他的女人，我也接受，反正都这么多了，再多些也无所谓。但至少要正常的、相互了解、你们相互喜欢才能够在一起，你觉得呢？” 这事从付婧婧答应和江凡在一起的那天，甚至更早，江凡就再三的和她明说过了。 按照他当时的说法，接受就留下，接受不了就走就行，没得谈。 到现在，依旧不变。 如果有一天，她没法接受了，当初江静萱是怎么处理的，对于付婧婧也是同样的。 江凡不知道她究竟要说什么，但还是点头道，“是这么个意思。” “你老实和我说，是不是对姳姳起了色心？故意的？” 江凡蹭的一下起身，不可置信的看着付婧婧。 “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我马上就是要当爸的人了，起什么色心？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起色心了？” 付婧婧也不怵他，直言道，“本来我不想说的，但是你今天对我还爱搭不理的。姳姳之前就不对劲，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她一直防着你的，所以你才让她搬走的对吧？后面又对人家摆冷脸，是不是因为姳姳拒绝了你？” “……” 这些话从付婧婧口中说出来，江凡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伤害。 她竟然是这样想自己的？ 第788章 想走走不掉 江凡此刻的眼神无不在表明这种话怎么能从付婧婧口中说出。 他盯着付婧婧看了好久，最后只是说了一句，“你要冷静一下。” 这个时候，江凡不想和她吵，他也不想多解释什么。能够说出这种话，说明付婧婧这个时候是极不理智的。 起身穿上外套，江凡也没有出门，只是去了楼下卧室里面，将门反锁。 难怪，难怪她回来之后除了昨天中午的时候还正常，其他的时间都摆着一副脸色。 原来是这样想自己的？ 江凡觉得，至少付婧婧不会这样，也不该这样恶意揣测他。 一整晚，江凡都没有睡踏实。 有些话，一旦出口，确实是足够伤人的。 第二天一大早，江凡不想和付婧婧面对面，早早的就起床离开去了农家乐，让汤宁宁送他去镇上一趟。 “你今天不是要坐诊吗？” 江凡愣了一下，看了对面的诊所一眼，想了想，他很无奈，想走竟然都还走不掉。 那些过来针灸的人，大多都是远道而来，虽然不清楚今天到底有没有人要来，但是江凡都得在这边等着，免得别人白跑一趟。 他这会儿很想把这些摊子全都给扔了，出去好好静一静。 “江总，什么意思？打算跑路？” 唐孟从一边刹出来，阴阳怪气道。 在他看来，江凡这是受不了挨打，准备跑路出去休息。 江凡翻了个白眼，“下午再收拾你。” 唐孟笑眯眯的，看来下午得给这家伙再上点强度啊，这么嚣张。 “真正男子汉。”唐孟竖起一个大拇指。 江凡懒得搭理他，而是对着汤宁宁问道，“那边怎么样了？” “今天彩钢瓦和工人进来，就可以开工，我还找人稍微设计了一下，弄得合理一点。” 江凡点了点头，“行，你看着弄就好，尽量在下周周二周三完工就好。” “好。” “唐总。”江凡侧目看向唐孟，“钱的事，你帮我先垫着。” 刘玥绮这时候走了过来，没好气道，“江凡，你看病针灸挣的那些钱呢？老是在唐孟这里挖钱是什么意思？我们欠你的啊？” 即便是人前涵养极好的刘玥绮，这几天下来，也快被江凡的不要脸给整破防了，也就是认识一两周的人，张口闭口就是钱，前后都搭进去几百万了，这会儿还来。 “说了是垫着的嘛，我的钱在付婧婧那儿，最近闹了点矛盾，拿不出来。” “哼，这就是你说的一家之主？” “……”江凡走到唐孟身边攀着他的肩膀，“说真的，真不是开玩笑，先给我垫着，我就在这儿，还能跑了不成？” 至于是不是唐孟该他的，还真有那么一点意味。 前天的事，唐孟绝对要背一大半的锅。 谁叫这家伙抢着送的？ 换个其他人，他那副模样，怎么也该弄进屋，弄到床上睡下吧？ 唐孟倒好，抢着做了这事，结果给他撂门口就走了。 “可以。”唐孟耸了耸肩，“我先垫着，机器也已经到了，你看看安置在哪儿？” 唐孟倒是无所谓，顶天几十万的事情，他还真不怕江凡赖账。更何况，他的诊费还没给呢，到时候江凡给不起的话，就直接抵扣就好了。 “哪儿呢？” 江凡这两天状态都不大好，都忘记调配药饮的机器安置这回事了。 “在那边盖着的。”汤宁宁走出朝着农家乐外面的好几处大胶纸指着道，“这东西还是得安置到对面去，把中间弄个中控台出来，机器就能够进去了。” 对面，诊所前面的大院坝里面，那个茶水铺子已经完工，分为前后两个部分，里面靠近诊所的地方是一整个大片的亭子，里面有序的间隔摆放着桌子。而外面则是这段时间修建好的开放式屋子，就如同一个堂食的餐厅一样。 在前后两部分的中间位置朝着进入诊所的那条路的方向上面开了一个开放式的窗口，那个位置，内外都可以操作，机器就安置在那里面就好。 只是这么一来，原来就没多大的空间，就会更加的小了一点。 不过至少能够让这个茶水铺子暂时的运转起来。 至于之后会改成什么样子，还要看药饮的售卖程度。 那里本来就是计划的两个用处，里面的亭子就是给排队在诊所看病的人休息、等待的。 至于外面的部分，用来给农家乐的客人们休息、喝杯清茶的地方。 之后就算要把药饮售卖的位置改一改的话，这地方也能够沿用，大不了躲开几处就是了。 反正不耽误事。 “那就安排今天弄好吧。”江凡对着汤宁宁叮嘱道，“最近农家乐事少，你就多照顾着点这些事。人员安排这些呢？” “唐哥那边叫了人过来的，机器的使用，药饮的调配，都会有专门的人教导，只是前期的话，就唐哥那边的人暂时先把这边运转起来。后面的话，我和唐哥商量了一下，这个药饮是我们双方做的，那招募的人也双方共用了，不至于出了什么岔子，等在这边招到人之后就开始培训，顺便为唐哥之后的奶茶店做人员储备。” 江凡点了点头，这样子安排的话是最好的。 前后的续接也能够跟得上。 “行，就这样安排，尽快把机器安置进去，把内部该休整的都休整好，准备工作做好，等下周熬药的地方弄好了这边就正式开业。” 汤宁宁建议道，“可不可以这几天先少量的做些出来，可以先预热售卖着。” “可以，等我回去就多配点药出来，到时候安排人熬制，明天就可以开始制作了。” 几人一番合计，药饮这事的开路就基本都规划好了，就差具体实施了。 “你那奶茶店什么时候开始动工？” “这么着急？” “怕你跑了。” 唐孟无语的看了江凡一眼，“我得先和你媳妇把地儿定了。” “这你们还在闹矛盾，她不会把气撒在我的人身上吧？” “这事你们直接去村委就行，公事公办，她不会的。” 唐孟当即就去安排人办这事了。 第789章 裂缝！ 唐孟走了，刘玥绮也跟着离开。 “他们的人都住哪儿？” “有的住农家乐的，有的住镇上。” 江凡想了想，“这样，你问问唐孟，后面还有多少人要在这边待着，你帮着联系一下镇上的房子，这样实惠一点，别让人家太破费了，到时候真给人吓跑了。” “良心发现了？”汤宁宁古怪的看了江凡一眼。 “说个屁，咱们做人还是要有底线，行了，这么多事，忙去吧，我去对面坐着了。” 统筹，永远要比自己亲力亲为要来得轻松，但是却复杂，好在是身边有汤宁宁这么一个得力助手。 这些事情安排下去，细节的地方汤宁宁会做好的。 前后三个月，汤宁宁已经渐渐的成为了一个合格的领导者了，随着村里发展得越来越好，摊子越来越大，她这个领导者，还会继续成长。 反正江凡已经打定主意了，到时候三年之期一到，就算是绑也要给汤宁宁绑在村里。 回到诊所，江凡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诊所的卫生，静待需要针灸的人上门。 农家乐那边有几个昨天就赶过来的，看到江凡一套上白大褂，就立马过去排队了。 “这边坐。” 江凡客气的叫人坐下，然后下意识的朝着一旁伸出手。 “江医生，你这是在？” 江凡愣了一下，侧目看去，才发现原本给他递钢针的曾姳已经不在诊所了，往后也都不会在了。 江凡对着女人歉意的笑了笑，起身去拿过需要的器械、工具。 几个人的针灸，不到一个小时，江凡就全部做完了。 收钱，再收拾好诊所，江凡又开始无所事事起来。 这时候，诊所前面院坝里面已经开始忙着安置机器了。 江凡就坐在诊所呆呆的看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身影挡住了江凡的视线。 他抬头看去，是付婧婧。 付婧婧面色不是很好，眼睛里面有些血丝，眼眶还有些红肿，一看就是昨晚没睡好，应该还哭过。 “怎么过来了？唐孟不是安排人看地去了？” 付婧婧抿着嘴道，“昨晚对不起。” 江凡没想到她会是过来道歉的，他昨晚也想明白了。 不怪付婧婧会胡乱猜测，昨晚她说的那些情况都是前段时间确确实实发生的情况，在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昨晚她心中有气、情绪激动的情况下会那么想，也属于正常。 但是江凡只是觉得，他们之间不至于说那样的话吧？ 江凡摇了摇头，“有事晚上回去再说，你先去忙吧。” 付婧婧依旧抿着嘴，就站在江凡面前不动。 昨晚江凡离开之后，她才发现自己说的话有多过分。 即便是她狠狠的骂上江凡一顿，都不及那些话的伤害大。 “胡婶那边完工了，该修我们自己的房子了……” 江凡愣了一下，眼神不解的看向付婧婧，“那就修啊，抓紧时间动工。” 听到这句话，付婧婧心底是长松了一口气的，她就怕江凡说一句：暂时先不修了。 “江凡，昨晚我也是被气昏头了，我真的不是……” 江凡笑了笑，“没事，我们之间没必要这样。” 江凡越是云淡风轻，付婧婧就越是后悔。 眼泪顿时没绷住，夺眶而出。 江凡赶紧起身，把付婧婧拉进了旁边的屋子里。 “你别哭啊，都说了没事的嘛，哪有情侣不吵架的？说开了就好了。” 付婧婧抽泣不停，嘴里不断的重复着对不起。 人往往就是这样，总是会对自己亲近的人说出伤心至极的话。 事后再后悔无比。 付婧婧是真的后悔了，即便昨晚她说的那些情况是真的存在的，那也不该就直接下定论，还对着江凡说了出来。 分明可以好好说的，但是却因为一时的情绪激动，而说出了那番话。 昨晚江凡一句话没说就离开，今早也是起床就不见人了。她很害怕，害怕江凡就这么走了。 不回来了。 江凡好一顿哄，付婧婧才停止了哭泣。 这事弄的，搞得谁都不好过。 “先回去吧，先帮着唐孟把地看了定下来，免得他反悔，这家伙还真做得出来这种事。” 付婧婧认真的看了看江凡，确认他没有再板着脸之后，就离开去忙活唐孟的事情去了。 等她一走，江凡却立刻变了脸。 他心里当然不舒服，但是付婧婧都过来认错了还能怎么样？ 给台阶不下？ 那到时候没有台阶了该怎么办？ 就像他说的，两口子还会吵架，还会离婚。 村里的事情，好多好多都是付婧婧在做，她凭什么，还不是因为他？ 她的父母对自己这么好，又是凭什么？ 不能只去记人不好的时候，而将那些好的地方全部都给否定了。 江凡叹息一声，还能怎么样？ 受着呗。 不过再亲密的恋人，有了这么一次伤心触底的经历之后，往往都会产生裂缝的。 江凡这会儿只是觉得有些不舒服，但是这种不舒服度，本身就是裂缝的开端。 上午的时间，断断续续的来了些人，江凡都给针灸了。快中午的时候，他就收拾东西回去了。 换来了身衣服，下午他还是决定不留在村里了。 让汤宁宁送他去镇上，江凡叮嘱她，如果有人过来的话，就说自己有急事，可以在农家乐等一晚上，明天针灸，实在不行的话，那就只能作罢。 这么着急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付从荣的事情相比之下要更加重要一点。 总不能让县里的领导等着自己做决定吧？ 坐客车来到县里，江凡打了个出租到了曾姳住的小区，在楼下买了些水果。 上次来县里，跟付婧婧来过这儿，江凡记得。 希望她能够在这里。 如果不在这里，而是去她爸妈或者爷爷那儿的话，江凡就只能暂时的放弃了。 往后，估计也不会再来了。 来到曾姳的房子大门口，江凡紧了紧手中的水果袋子，深呼吸上一口，按下了门铃。 接连好几下，里面都没有反应。 没人？ 又尝试了好几下，正当江凡放弃要转身离开的时候。 门却忽然开了。 第790章 无奈，无赖 江凡猛然转身。 开门的是曾姳。 几天时间没见，曾姳明显的憔悴了许多，面色很不好，双眼跟上午的付婧婧一样，甚至还要更加的严重些，这几天也哭过不少。 一看到是江凡，她当即就要关门。 江凡赶紧伸手拦住。 正好被曾姳大力关上的门给夹住了手。 江凡没有任何表情上的变化，挨打还是有用的。 反而是曾姳怔了一下，眼神有些慌乱。 “曾姳，我来看看你。”江凡舔着脸道。 “不需要，把手拿开。”曾姳冷冰冰的道。 江凡把手从竖向撇成横向，让门缝的空间更大了些，旋即柔声道，“我主要是和你谈谈关于验尸针灸的事情。” “你把手拿开，不然我就报警了。” 江凡说什么也不肯拿开，“是真的，我就和你谈谈那件事，说完我就走。” “我不去，你赶紧走。” 无论曾姳怎么赶他，他都没有想走的心思，自顾自的说道，“这件事对你的帮助很大，你要是去了，往后对于你在业内的发展有很大的好处。” “你让我进去，我慢慢和你说。” 反正说来说去，就是想要进门。 曾姳不再和江凡废话，拿出手机就要拨号。 江凡顿时急了，把手抽了回来，“好好好，我走我走，给你买了点水果，你……” 话音未落，他手刚一抽出来，砰的一声，门立即被关上了。 “……”江凡无奈的看着紧闭的大门。 他想到了这种局面，但是能怎么办呢？ 刚才被夹住的时候，他其实就能够掰开门进去的。 但是自己突然不要脸的上门本就可能吓到曾姳了，再那样的话，恐怕会更加吓到她。 江凡无奈的叹息一声，拎着水果转身…… 蹲在了门口。 他的脸皮，可不会就这么放弃。 不管是为了县里验尸针灸的事情，为了曾姳的以后好；还是为了和曾姳敞开心扉的聊聊，他都不会就这么走了。 就这么在门口蹲着，一直到天黑。 期间付婧婧和唐孟都打过电话来询问。 前者是关心江凡去哪儿了，后者是骂江凡这个怂货，还真他娘的跑了。 付婧婧那儿，江凡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至于唐孟，江凡听完他说话之后，只说了一句等着爷回来收拾你就给挂了。 天色黑了下来，这层楼进进出出的人好奇的打量着江凡。 看他模样眉清目秀的，手里还拎着水果，也不会以为他是贼之类的，反而还有人问他蹲那儿干什么。 凡是有人询问，江凡就会大声的解释跟女朋友吵架了，蹲在这儿等着她开门呢。 中途，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直到半夜十一点多的时候，江凡是蹲了又站，站了又蹲，双腿早就已经酸胀得厉害了，但他还是没有离开。 既然来了，他就不会这么无功而返。 又过了几分钟，正在门口来回走动江凡忽然听到门里开反锁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 但是曾姳却没露面。 江凡仰天长呼吸一口，谢天谢地。 毫不犹豫的开门走了进去。 客厅里开着灯，一切还是上次来的时候的样子。 曾姳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半大的玩偶，遮住自己的身体。 江凡反手把门关上，再换好鞋，将水果放在茶几上，从茶几上的透明玻璃水壶里倒出一大杯水咕噜咕噜喝下。 一点也不见外。 “你怎么这么无赖。”等到江凡喝完，曾姳才说第一句话。 擦拭了一把嘴，江凡环顾四周，“你吃晚饭了吗？” “不要你管。” 江凡自顾自道，“我还没吃呢，我去弄点，饿死了。” 说完，他还真就自己去了厨房，开始倒腾起来。 怀抱着玩偶的曾姳看着厨房忙碌的身影，原本冰冷的眼神变了，变得极为复杂，眼眶中逐渐有泪花闪动。 这已经是这几天不知道多少次泪流了。 厨房里的江凡看了冰箱，看了垃圾桶，冰箱里面食材少得可怜，垃圾桶里面有些食物残留。 不过一看就不是今天的了，刚才他走过的时候就看过其他地方了，没有像有食物的痕迹。 合着今天曾姳还没吃饭的。 噼里啪啦的一顿弄，十几分钟，江凡就弄好了两碗鸡蛋番茄面。 自顾自的端到茶几上，江凡大口大口的刨着，忽然，他抬起头，“你吃了吗？好像煮多了，吃点？” 说是煮多了，但是另一碗面条上面却横放着一双筷子。 这时候，曾姳又恢复了回去。 没去看那碗面，而是皱眉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先吃面，吃好了再跟你说。你也吃点，这大半夜的，当吃宵夜了。” “不吃。” “你不吃的话，那我可就不说了。” “……”曾姳板着脸，冷声道，“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无赖！” 江凡不搭理她，只管埋头刨面。 “快吃啊，等会儿坨了。” 曾姳深呼吸上一口，拿起筷子慢悠悠的吃着。 她是真饿，也怕江凡是真无赖。 江凡吃完之后，把买的水果弄出来一点洗干净放在茶几上，静静的等着曾姳吃好。 “再吃两个水果，咱们再说事情。” 其实江凡不是愣头青似的无赖，而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底气的在无赖。 门口有猫眼，今天下午按门铃的时候，能够看见他的。 但是门开了。 到这个时间了，曾姳知道他在门外，但是他仍旧还能够站在门外，没有人来叫他走。 刚才，他甚至还被‘大赦’进了屋里。 这些都是他的底气咯。 水果曾姳没吃，而是又抱回了那个玩偶，缩在沙发上，等待着江凡的下文。 “对不起。” 曾姳目不斜视，面无表情道，“不需要。” “有事情你就赶紧说，没事的话就赶紧走，我要休息了。” 江凡沉默片刻，开门见山，“那天我看过床单了，有被药材处理过的痕迹，而且我还大致记得……” 江凡话音未落，曾姳抱在怀里的那个半大玩偶已经砸了过来。 下一刻，她埋头在双膝上面哭了起来。 第791章 想都不要想！ 这一哭，就彻底止不住了。 江凡想靠近去安慰一下，又怕吓着曾姳，只能坐在凳子上不动。 深夜里。 一男一女。 一人痛哭，一人难言的看着。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说出来？” 曾姳忽然抬起头来有些情绪失控的质问道。 “我想和你认真的谈一谈。” “谈什么？谈谈你是怎么对我用强的？” “……”这话一出，江凡有再多的话都像是堵在了嗓子眼。 千言万语都只能化作是道歉的话语，“对不起，无论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会给你。” “谁要你的补偿！？”曾姳左右看了看，又抄起一个抱枕朝着江凡砸去，“你过来就是说这个？” 江凡深呼吸了一口，像是下定决心一样，“我愿意负责。” “你怎么负……” 话说到一半，曾姳忽然顿住了。 接着就是长久的沉默。 这几天她一直也在想一件事。 那天江凡对她…… 口中叫的却是江静萱的名字。 “你是不是背着婧婧姐跟江静萱有关系？” 江凡双瞳一缩，心里突突突的跳动起来。 她怎么会知道！ 无风不起浪，曾姳既然能够在这时候问出这句话，那就一定是有依据的！ “你……” “你不用否认，那天……你全程喊的都是她的名字。” 江凡彻底怔住，这下难办了。 他思绪快速的流转着，是趁着这个机会明说？还是矢口否认？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彻底打乱了江凡原本的计划。 “是不是？”曾姳继续逼问道。 江凡沉默着不说话。 没有第一时间否认，其实就已经等于是默认了。 曾姳面带讥讽的笑了笑，“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男人？” 江凡还在犹豫，他不知道那些事说出来之后曾姳会怎么样，万一捅了出去，大家一起玩完。 可是不解释清楚的话，也等同于是默认了。 更何况现在曾姳明显已经认定了这件事了。 快速的抉择之后，江凡决定说点半真半假的话。 “这件事稍后我们再说，先说我们的事。” “我们什么事？”曾姳抹了一把眼泪，“你是觉得把事情戳穿对我们有好处是吗？” “还是你决定和婧婧姐分手？” “你说啊。” 江凡摇了摇头，“并不是非要戳穿，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人之间有必要开诚布公的把事情说清楚。” “要说清楚可以，你先把江静萱的事情说明白。” 曾姳咬着这个不放。 江凡沉默了一会儿，暗自叹息一声，“我跟静萱以前是男女朋友，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我们之间闹了不可开交的矛盾，那之后，我们就分手了。” “然后我和婧婧在一起了，结果几个月之后，她忽然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想留下孩子，婧婧也接受，就是这样。” “至于为什么会喊她的名字，因为之前她一直住的就是那个房间，我应该是把你当成她了。” 这个解释，合情，但是不合理。 不合理的地方，就在于付婧婧竟然接受了这个事实，还继续和江凡在一起。 甚至有时候还让江静萱回家住着。 但是如果从情之一字上出发的话，这件事确实是有可能。 曾姳听完都怔住了，这里面竟然还有这么复杂的事情。 “所以你们三个现在是什么关系？你的心里还对江静萱念念不忘？” 这个问题，江凡还真的不好回答。 “我们还是说说我们的事。” “回答我。”曾姳死死的盯着江凡。 江凡极其为难道，“和平共处。” 听到这四个字，曾姳缓了好一会儿。 她在用这四个字去匹配可能出现的情况。 只有一种。 她声音微微颤抖着道，“你的意思是……你同时和她们两人在一起，她们还都互相接受？”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就是如此，甚至于真正的实情要比这个还要夸张数倍。 江凡点了点头。 曾姳捂住嘴瞪大了双眼。 她不敢相信，在自己身边竟然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江凡其实已经有些乱了，这完全就是意料之外的局面。 他只能够凭借曾姳今天愿意开门这一点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回想着自己见到江静萱的一幕幕。 忽然，曾姳又想到了一个人。 一直和江静萱待在一起的王颖！ 难道她？ “王颖她……？” 江凡心子都揪在了一块，他就知道，既然提及了江静萱，那就避不开王颖，这两人一直都是在一起的，且两人都怀孕了。 深呼吸上一口，江凡绕过茶几，来到曾姳面前蹲下。即便她在往沙发后面缩，但江凡还是蹲了过去。 “曾姳，你听我说，我和她们之间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们都是生死相依过来的。” 这番话，无异于是将王颖的身份默认了。 她也是。 原本曾姳因为那天江凡叫着江静萱的名字还只是猜测他对江静萱有什么不轨的心思。 既然她连自己的事都没有和付婧婧说，那么江静萱这件事她就更没办法说了，也不会说。 但谁能想到，真相竟然会是这样的。 久久无言，曾姳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凌乱了。 怎么会这样。 江凡微微抬起头，表情无比真挚与严肃，“曾姳，你要是愿意……我们……” 啪。 江凡话还没说完，曾姳就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 “你把我当什么了？” 这种事，她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这是江凡这几天以来，挨的第二个响亮的巴掌。 她想不明白，付婧婧她们究竟是怎么愿意的？ 江凡没有因为曾姳扇了他一下就止住了，他还是坚持着把话说完了，“你要是愿意，我们可以慢慢相处。” “你太不要脸了！” 能够说出这句话，江凡哪里还在乎什么脸面？ 为了不错过，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尽力。 最后无果的话，至少他尝试过了。 甚至于不要脸不要皮了。 这也许就是惩罚。 喝酒误事之后的惩罚。 “你想都不要想。” 该说的都说了，江凡也不会强求于她。 “这件事，你知道就好，传出去的话，对所有人都没有好处。” 王颖，江静萱，付婧婧，这三个女人。 没有一个是身份简单的。 第792章 学不学？ 王颖，东藤的明星、支柱企业东益的掌权人，如今东益重心偏移到了省会阳川，更上一层楼。 江静萱，光是他们那小家，她父母就双双都是处级干部，省会一个大区的实权部门领导，至于那个大家庭中，又有多少在体制内的人？要知道，那可是省会。 而付婧婧就更不用说了，山高皇帝远，但是于付婧婧而言，皇帝就在眼前。 父亲是新诚县县委书记，就在他们生活的县，脚下这片土地的最大实权者。 要是关于这三人与江凡之间的关系被捅了出去，其中两个还怀了江凡的孩子。 说句整个省都要动荡也一点不为过。 说完这句，江凡就退开了。 他愿意负责，只是他这情况太复杂。 曾姳不愿意接受也没办法。 至于对于曾姳的补偿，那就是接下来要说的事了。 曾姳脑子里面一直在盘旋着关于三人之间的关系，这件事对于她的冲击太大。 泪眼婆娑的看着又退了回去的江凡，她后悔了，后悔给江凡开门了。 她宁愿自己不知道这些。 两人沉默良久，反正对于江凡的那个愿意负责的说法，在这沉默中，再一次被拒绝。 江凡心里有数，无赖也耍够了。 良久，江凡先行开口打破沉默，“县里法医针灸培训的事情你去吧，这是一次好机会。” “我不去。” “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这件事对你的职业生涯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吗？” 曾姳冷笑一声，“这就是你所说的补偿？就是让我在往后在职业生涯上会好过一些？” “我告诉你，如果我真的有什么大志向，就不会留在县里了，市里面的医院，只要我想去，我都能去。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我只是在乎自己能不能够治病救人。” 江凡耐着性子道，“职业发展与你治病救人并不矛盾。” “我就是不想去，行了吗？你自己不是可以去吗？就为了所谓补偿，就硬要把这个机会塞给我？” 江凡知道她有抵触情绪，想了想，江凡再道，“好，你不愿去的话就不用强求。你想要治病救人，我教你针灸，你想学的，我都教给你。” 这一次，曾姳犹豫了，没有在第一时间反驳江凡了。 过了一会儿，想到江凡对她做的事，她还是摇头，“我不要跟你学。” 江凡蹙眉看着她，这妮子的倔强程度一点儿也不输付婧婧，难怪这两人能是朋友呢。 “我教给你的那些，是我这辈子都不打算教出去的。”江凡站起身来，“我说过要教你的，同样也是，这是我第一次单独来找你，也是最后一次。对于那件事，我知道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济于事，我倒是真心希望你能对我更加狠厉的打骂一通……” 曾姳冷笑一声，“这样你心里的负罪感就能够少一些了，是吗？” “……” 听到这话，江凡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本来想走的他就不想走了。 “你说的没错，是有这个因素在里面，但是教给你针灸，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学了它，不敢说这世上所有的病症你都能够治，我自己都不敢这么说，但是寻常的所有病症，包括大多数无法治愈的病症，你就都能治了。” 对于这句话的后半句，曾姳相信。 但是前面的真心实意几个字，她不恭维。 “要学吗？” “不学。” “好。”江凡干脆的点头，那这事以后就休提。 “为什么不跟付婧婧说实情？” “我说过了，说出实情对谁都没有好处。” 江凡话锋一转，“那为什么给我开门？” 曾姳微愣了一下，“不开门难道让你继续在门外当无赖？你让邻居怎么看我？” “我说的是下午第一次的时候，为什么给我开门？” 曾姳眼神出现了片刻的慌乱，但很快她就冷声道，“我都不知道是你在外面，不然我说什么也不会给你开门。” “你知道。” “我不知道！” 江凡拿她没办法了，她知不知道，或者是她心里真实的想法，其实江凡是有办法知道的。 连犯人的心里话江凡都能够得知。 更何况是曾姳呢？ 但是那种手段，江凡永远不会用在身边人身上。 更何况是自己的女人呢？ 虽然曾姳不认这个事实。 曾姳开门的理由很牵强，江凡沉默了片刻，觉得自己不能够就这么走了。 他走到对面横侧竖向摆放着的沙发上坐下，在曾姳审视的眼神中再躺下。 曾姳又扔了一个靠枕过去，质问道，“你干什么？起来！” “现在时间晚了，出去不安全。” “你！！”曾姳恨恨的看着这个无赖，“你给我走！” “你愿意学，我立马就走。” “不学！” “那我就赖着不走了。” 这叫什么事，自己的医术要传出去，还得靠这种法子去逼迫。 “你就会耍无赖，就会欺负人。”曾姳抄起又一个靠枕，站起身来，对着躺在沙发上的江凡一通猛砸。 江凡就硬受着，和唐孟的拳头想比，这跟挠痒痒一样。 等到她砸累了坐在沙发上，江凡才又接着问道，“学不学？” 曾姳脑袋靠在双膝上面，沉默了良久，这一回，她有些冷静的说道，“如果只是为了减轻的负罪感，那你就不用问了。” “有一部分，更多的是因为……”江凡顿了顿，语气严肃道，“你和我一样。” “我没有你那么无赖！” “不是，你听我说，你和我一样，在针灸过后都会陷入到那种虚弱的状态，而只有陷入到这种状态之中后，针灸才会有与众不同的效果。” 这话江凡还是说得半真半假，也可以说全部是真，这句话本身没有任何问题。 问题就在其他人江凡也没有测试过，根本就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人会跟他一样。 江凡说的这些，逐渐的将曾姳的注意力转移了，她皱眉问道，“这是因为什么？” “针灸过后为什么身体会呈现那样的状态？” 见曾姳来了兴趣，江凡改躺为坐，清了清嗓子道。 “这就是我的针灸与众不同的地方，这其中的原因，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一直想找一个和我一样的人去探知这件事。” 事权从急，江凡又说谎了。 第793章 画大饼 他想找一个和他有同样情况的人，而这个人就是自己？ 曾姳挺不想跟他有什么共同点的。 “所以你现在强迫我跟你学，主要还是为了你自己？” “……”江凡噎了一下。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一起去寻找这里面的原因。” 江凡看着曾姳，眼神意味明显，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 见曾姳犹豫i，江凡不由得再度加码，“你想想啊，要是咱们把这里面的秘密解开了，说不定可以在中医这条树干上开创新的、开放性的供咱们自己国人学习使用的分支嗯？” “这样不就可以救下更多的人？” 江凡说的大义凛然，曾姳陷入沉思。 江凡说的那什么身体虚弱的症状，她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且就是因为那一次的症状，才成了她和江凡之间的荒唐事的起因。 没那回事，她就不会去砖房那边休息，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 现在听到江凡提及关于他那奇妙的针灸的异样，再有他所提出的那个开创出分支的说法，造福国人，她是真的动心了。 但是心里面对江凡本能的抵触，又让她犹豫了。 “曾姳，试试吧，万一被我们找到了呢？” 开宗立派不重要，重要的是若是能够普及？ 将会是何等的功德？ 当然，江凡这会儿说的全是鬼话。 曾姳犹豫了好久，也想了好久，最后看到江凡真挚的神情，还是点了点头。 “好，我学。” 江凡一拍手，“好，那你什么时候回村子？” 曾姳面色一变，“谁说我要回村子了？” “你不回村子我怎么教你？” “怎么教是你的事，我不会回去的。” 回去怎么面对付婧婧？ 其实并不是她怎么面对付婧婧，而是付婧婧该怎么面对她才是。 “这还真不行，村里面现在忙成那样，我走不开，而且还不断的有人要到诊所来，我得守在那儿。总不能我每次都上门到你这儿来教你吧？你放心我？” “我不回去，婧婧姐那边没法说。” “她那边我去说，就说我求着你学的，算是对你的补偿，然后你无可奈何答应的，这样成吗？” 曾姳瞥了他一眼，“难道事实不是这样吗？” “……”江凡抽了抽嘴角，“是，事实就是这样，我就跟婧婧实话实说，没问题的。她也觉得很对不起你，不会多想的，你觉得呢？” “村里至少有病人，在这里教了就教了，又没有病人给你试针，做一个理论大师？” 江凡循循善诱，不管是真的教她，还是其他的什么，回村里都是上上之选。 “等我想想。” 行，想想就是有机会了。 江凡心里放松一大口气。 连哄带骗，总算是快成了。 “那行，你多休息两天。” 说完，江凡又躺了回去。 ？？？ “说完了？” “说完了。” “那就赶紧走，我要睡觉了。” 江凡翻了个身，背对着曾姳，“今天我在外面站得太久了，走不动了，我就在沙发上将就一下。” “你给我滚出去！” 学针灸的事是说完了，但是他们之间可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 曾姳态度有所缓和，江凡又开始耍无赖了。 这回，曾姳说什么，江凡都没动，也没有想走的意思。 除非她真掏出手机报警，江凡绝对跑得飞快。 但无论怎么打骂，曾姳都没有这样做。 最后，打得累了，骂得没有力气了，曾姳狠狠的踹了江凡一脚，穿上拖鞋跑到自己卧室里面，啪嗒一声，将房门反锁。 等她进去之后，江凡才又睁开眼睛，怔怔的看着客厅顶上的水晶吊灯。 不要脸，耍无赖…… 他都没所谓。 要么，曾姳答应愿意跟他学，就算是所谓的补偿了。 这件事是因为他而起，至少他不能够连面都不出就当这件事结束了。 特别是在他知道实情的情况下。 还有，曾姳前后也是救了他两次了，一次替他挡了一棍子，一次让他避免了牢狱之灾，无论怎么说，这已经就是他欠曾姳的了。 所以无论曾姳打他也好，骂他也好，都好好的受着，他该挨的。 至于其他的，江凡想要努力一下。 万一哪一天曾姳愿意了呢？ 癞皮狗就擅长这个。 他要是脸皮不厚，哪里来的那么多女人？ 且他还能够心安理得的相处？ …… 卧室里，曾姳和江凡几乎是一样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吊顶。 江凡说的没错，她下午就知道门口站着的人是他。 但是为什么要开门呢？ 她也不知道。 或许是想听听江凡会怎么说，说些什么。 如果真的要和江凡不死不休，她就不会掩盖事情的真相，也不会在事后选择安静处理了。 那是她的第一次，江凡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人心都是自私的。 她扪心自问，开门前的纠结在是在想什么？ 她想过江凡会和付婧婧分手，和她开始呢？ 她也知道江凡那天是醉酒了，是不是真醉，她还是分辨得出来的。 知道不是他的本意，但心里的那道坎，肯定是过不去的，也没有哪个女人会轻易的过去。 但是如果江凡和她开始呢？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 江凡下午在门外的动静那么大。 她当然知道他还在门外。 期间，江凡在门外蹲蹲起起，她也在门里看了又看。 有期待，所以晚上开门了。 但是在听过江凡说的关于王颖和江静萱的事情之后，她简直震碎三观。 这世上不是没有这种事，但这种事竟然发生在自己身边。 江凡那个不要脸的，提出的所谓负责，竟然是那种不要脸的说法，她怎么可能答应？ 现在她就只想学针灸，不再想心里那么的一点点侥幸了。 都快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了，还能让他舍弃那些跟自己一起？ 江凡愿意，她也不愿意。 她自己这么想的。 想着江凡的不要脸，她越想越气，凌晨的时候开了门，将客厅的中央空调冷风打开。 喜欢耍无赖，冷死你！ 一夜静悄悄过去，本来这个天的天气就还没有太大的回暖，江凡缩在沙发上睡没被子也就算了。 还吹了一晚上的空调冷风。 但是他却并没有多大的感觉，而是舒舒服服的睡了一整晚。 第794章 拿捏倔牛 次日一大早，曾姳反倒是比江凡先醒。 醒来缓过神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客厅看看，看看那个不要脸的人是不是被冷死了。 一开门，屋里的气温顿时令曾姳打了个寒颤，快步走到客厅一看，江凡那家伙舒舒服服的呈一个大字躺在沙发上，鼻间甚至还发出微弱的鼾声，哪里有一点被冷到的样子。 她抬头看了一眼中央空调，没错啊，是开着的。 这家伙心这么大，这么能抗冷？ 看到江凡舒舒服服的睡觉，曾姳直接把温度调到十六，气呼呼的回了卧室。 …… “阿嚏！” 江凡醒来的时候，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喷嚏，一坐起身来，顿时发现不对。 好像有点凉。 抬头一看，好家伙，原来是空调温度开到了最低。 “还真贴心，这个天就怕我热着，开空调招待呢。”江凡自嘲的说了一句，起身伸了个懒腰。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曾姳故意弄他的，这都还穿着厚外套的时节呢，也不怕他这一晚上就这么睡过去了。 江凡去卫生间搓了把脸，走到厨房一看，才想起屋里基本上什么都没有。 走到客厅看了看，玄关上有一串挂着娃娃的钥匙。 江凡一把全都给捞走了，就连旁边的车钥匙也一起带走了。 关门的声音很轻，但曾姳还是听到了。 走到客厅，哪里还有江凡的身影。少了一个人，屋里又回到了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了。 情绪莫名的低落了一些，这种自然而然的变化，连她自己都不曾发现。 缩回沙发，曾姳抱着那个半大玩偶，在沙发角落继续着这几天都会做的事，发呆。 原本该持续几个小时的发呆，结果还没到一个小时呢。 就被门外的开门的声音给打断了。 她看向门口，门开，拎着两个大袋子的江凡走了进来。 把身上的一大把钥匙放在了玄关上面，自顾自换鞋。 “起了？”江凡看向缩在沙发角落的曾姳，从手里其中一个大袋子里面拿出白粥和包子放在茶几上，“趁热吃，楼下买的，味道不错。” “你还没走？” “昂，饿了不得吃饭嘛，去买了点菜，可累死我了，到处找人问菜市场在哪儿。” 说完，江凡就拎着两大袋子的东西去了厨房边上的饭桌，两袋子东西里面，有零食，有食材，一应俱全。 曾姳看着桌上的白粥，又看了看那个不要脸的人把这里当自己家似的整理着食材，没有动作。 等到江凡收拾完厨房那边回来，看到茶几上原封原样的白粥，眉头跳了跳，“吃点，吃了我好跟你说县里给法医针灸培训的事情，付叔那边还等着的。” “我不是说了不去嘛？” “你不去，我也不去，这事就晾着？” 江凡把白粥往她面前推了推，“这不是赌气的事，这件事对于县里，对于许多案件的侦破都是有极大帮助的，为民造福的好事。” “谁赌气了？我不想都还不行？” “也行。粥不吃是吧？不吃我倒了。”说完，江凡端起粥和包子，转身走向厨房。 “放下！” 江凡当做没听见。 “我让你放下！” 等到江凡快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曾姳受不了了，跳下沙发，小跑着上前，从江凡手里抢过白粥和包子，走回茶几边上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江凡不动声色，这种执拗的性子，只要跟她反着来，她就会这样。 等到她吃完，江凡才再度提及关于针灸培训的事情。 “这件事，首先对于中医的发展是有好处的，其次就是个人，你不去的话，那我就联系付叔了，我自己上了。”说完，江凡走到门口开始换鞋，没有一点留意。 但他心里面一直在数一二三四，就等曾姳就范。 “等等！”曾姳忽然出声叫住他。 江凡不为所动，换好鞋之后还自顾自的掏出了手机。 “我说让你等等！”曾姳真是服了这个不要脸的了，“我要去。” “现在不成了，我想明白了，这种好事还是我自己去，留给别人，我不是傻吗？” “你不许去！”曾姳气呼呼道，“我已经准备好了，我去。” “凭什么？那两套针灸是我教你的，凭什么要把机会给你？” 曾姳一时间找不到回堵的话，下意识道，“你欠我的！” 得嘞，听到这话，江凡故作沉默，‘深思熟虑’之后，叹息一声，赶紧给付从荣打了电话过去。 将这事让曾姳上给说了，最快的话，明天就可以进行了。 这下，想改都没得改了。 正如江凡所说，这可不是赌气的事情，这是关乎到县里，关乎到整个法医体系的大事。 不是闹着玩儿的。 江凡一边把手机放回兜里，一边‘无奈’道，“这次的机会就让给你了，下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你了。” 说完，又把鞋给脱了，重新回到沙发上躺着。 曾姳看看屋门，看看江凡，总觉得哪里不对。 但是已经都告知付从荣了，那这事就是板上钉钉了。 “你刚才不是要走，怎么还不走？” 江凡没搭理她，再次耍赖皮起来，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曾姳怎么赶，江凡就是不走，只能自己回了卧室里面。 中午饭点，江凡弄了好几个清淡的菜，自己一口没吃，带上东西就离开了。 这次，是真的走了。 到现在，该做的事情他已经做完了，虽然中途出了不小的岔子，但是他想要的目的也达到了。 县里的法医针灸培训，成功让曾姳去了，无论如何，有了这一次的经历，往后她的个人发展，绝对是空前利好的。 至于另外的学习针灸的事情，她说考虑，江凡默认她接受了。即便是最后给了一个不满意的答案，有了培训的经历，也足够了。 到这里，至少她的未来会得到更好的发展，江凡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 后面具体会如何，听天由命。 他也没有时间一直留在这里耍无赖。 江凡走后，曾姳走出卧室，第一时间就看向玄关位置。 那里，所有的钥匙都在。 来到餐桌边，她看着桌上摆放整齐的菜肴。 默默的哭了，不是感动，而是遗憾。 为什么，他就不能是一个干干净净的人呢？ 第795章 女人香 离开曾姳那儿，江凡直接回了镇上，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去了富贵园。 自打从东藤回来，一直在村里面忙活，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没有来镇上了。 还是按照旧例，买了些水果和菜。 富贵园，江凡到这里的时候，屋里三人都在。 一进门，三人都有些惊奇的看着他。 “哟，江老板，总算是想起在镇上还有个家了？”林月梅正在嗑瓜子，看到江凡立马就阴阳怪气。 江凡真是可以，这回来快一周了，结果硬生生的等到了今天才过来。 江凡将东西全部放到饭厅的桌上，讪笑道，“前几天有事在忙，这不一空闲下来就过来了嘛。” 江凡走到沙发位置坐下，看着王颖手里面打的已经是另一件新的毛衣了，“天天打这东西，不无聊吗？” 王颖看了江凡一眼，没说话。 江凡顿觉不妙。 果不其然。 下一刻，另一边双手环抱在身前的江静萱就发问了，“昨天下午去哪儿了？一晚上没回去？” 江凡心里咯噔一下，看来付婧婧昨天已经给这边打过电话了。 还好，他搪塞付婧婧时候说的是有事，没有说在镇上。 “去了县里一趟，忙完都太晚了，就住县里了。” “去县里干嘛？”江静萱打破砂锅问到底。 “有点事情，村里最近要铺开堂子弄药饮了，我去谈药材去了。” 一个谎言，就需要另外的谎言来不断完善。 江凡这会儿就是这样。 不过到这儿，江静萱等人也没继续问了。 江凡还有后手，就说扭了一下午，没谈拢就行了。 王颖虽然没有问江凡什么，但是距离江凡最近的她却是动了动鼻翼，旋即起身去了卧室里面。 没一会儿拿了一件棕色的毛线褂子出来。 “穿上试试，应该合身的。” 江凡赶紧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穿上试了试，虽然样式、手艺啥的不怎么的。 但这却是王颖辛辛苦苦打出来的，江凡站在镜子面前前后照了又照，笑得合不拢嘴。 王颖不动声色的把江凡的外套拿去扔洗衣机了。 那上面一股子陌生的女人香。 江凡笑嘻嘻的来到王颖身边，“可太合身了，谢谢王总！” 说着，还要低头去蹭蹭王颖，被她用手掌隔开了，“多大的人了，正常一点。” “总裁亲自打的毛衣，这世上独一份，我高兴点咋了？” 江静萱在一边看着，歪了歪脑袋，忽然蹦出一句，“我不像王总裁那么心灵手巧，江老板会不会不高兴啊。” “……”江凡顿时尬住，得嘞，高兴可以，还不能够太高兴了。 在屋里待了好一会儿，林月梅去准备炖中午的汤了，江凡赶紧跟进了厨房。 询问了一下这几天王颖两人在镇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顺便再关心关心林月梅。本来是一人待在镇上一周的，结果这回林月梅直接在镇上留了两周。 不过现在好了，胡梦的房子昨天就已经翻修结束了。 这周结束之后，就可以过来换班了。 女人都是要哄的，年纪大小，都是这样。 这不，江凡一套组合拳下来，林月梅顿时喜笑颜开。 重新回到客厅，江凡被王颖叫进了屋里，从衣柜里面给江凡拿了一件外套。 “我刚才的外套呢？” “洗了。那上面香味有点重，昨晚上沾上的吧？” 额…… 江凡怔了一下，也没否认，在王颖这儿否认没用。 “就只是在朋友那儿沙发上将就了一晚。” 王颖没问是谁，只是说道，“你现在说谎是张口就来了，不带一点脸红的，骗我们骗得心安理得啊？” “我记得以前在东藤的时候，稍微逗你几句都要脸红的，现在这脸皮是厚得跟什么似的。” 江凡连忙道，“真就是在沙发上躺了一晚，我还不是怕你们不高兴。” “嗯，反正你有理由，赶紧穿上吧。”王颖关上房门，跟江凡走到了卧室最里面。 “这一周我安排人一直在查东藤那件事的后续，没有一点线索，东藤市局那边也没有消息。” 江凡好奇道，“东藤市局那边不是应该已经结案了吗？他们还关注这事呢？” 王颖点了点头，“是结案了，张丰顶罪，但是贺强的死来得太及时，也太突然了。再加上他们心里面有愧呗，就算是做给我看，暗地里也要再查一查的。” “也就是说，你们两方一起，还是没有一点线索？” “对。本来杀人的手法就已经不一般了，消息又灵通，还能够将痕迹抹除得这么干净……” 不言而喻，出手杀人的太过于不简单了。 王颖心中深深的担忧着，倘若哪一天，那些人对江凡或是身边的诸如她一样的出手的话，谁能抵挡得住？ “这事我让付叔也在查了，这边恐怕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江凡揉了揉眉心，如芒在背的感觉真是让人不好受啊。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这么急迫的找唐孟。 哪天祸难临身的时候，也有抵抗的能力不是。 “这件事我这边会继续调查的，你自己在村里当心一点。” 江凡点了点头，“我知道。对了，静萱带回来的东西给你看了没有？” “看过了，你叫她进来。” 江凡去把江静萱叫了进来，三人躲在屋里说悄悄话。 “这两枚勋章网上没找到出处，我的意思是在通过东益在国外查一查。” “但是静萱说暂时不需要东益来。” 江凡就知道有但是，因为这两枚勋章已经被江静萱带回来好几天了，如果真要查的话，早就已经开始了。 没等江凡问，江静萱就给了答案，“如果真是国外的什么组织或者企业的话，暂时还是不要从明面上调查，很容易引火上身的。” 之前两人就根据两具尸体推断过了，如果是做人体改造一类的企业或者是组织的话，其本身以及背后的力量就大得不可估量。 东益只是在省里有些地位，在国内可排不上号，真要是以东益去调查这件事，弄不好到时候整个东益都要栽进去。 资本，永远掌控着世界。 第796章 唐孟旧事 对于江静萱的担忧，江凡理解。 王颖也没着急着着手安排这事，说明也是认同这个说法的。 说实话，对于江凡而言，这些莫名其妙，甚至是有些玄乎的东西，如果不是父母的事情，他几乎是一辈子都不会接触到的。 即便是现在有接触的苗头，江凡对于这些什么人体改造，什么国外的医疗企业，又或是什么组织之类的知识储备，甚至是单纯的涉及以及了解都还差得太远太远。 他只是一个从闭塞村子里走出去读了几年大学的年轻人，一毕业就又回了村里。 这些事，多少有些天方夜谭的。 但事情的走向，就是这般，引导着他去靠近。 如果没有江静萱和王颖，江凡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着手。 就在村里守着就想要知道更多的真相？ 只能是痴人说梦。 “还是按照之前的说法，你这边先行调查看看吗？” 江静萱点了点头，“我在做了，如果长时间没有结果的话，可能得让我爷爷帮忙了。” “找老爷子的话……你不就得回阳川？”这种事只有当面说，把勋章摆在老爷子面前才行。 “所以说长时间嘛，至少得等我生了才回去。” 生了才回去，那就是九月十月之后了。 马上就五月了，也就只有几个月的时间。 江凡叹息一声，“静萱，谢谢，这件事如果只是靠我自己的话，恐怕一辈子别想有进展。” 在某些方面，江凡对于其他人而言，可以说是一个有能力的人。 但是，他此时也有无力感，感叹自己的渺小。 “一家人，不说这个，这件事我出力最大，到时候你爸妈回来了，那我的地位可就不一样了，是吧，王总裁。”江静萱调侃一句，缓解一下气氛。 这话王颖没跟江静萱对杠，江静萱说的是实话。 她肚子里怀着江凡的长子，如果江凡父母真的被找回来了，江静萱出力又最大，地位这事，还真会有所不同。 至少在江凡心里面会上升上升再上升。 这事就还是按照江静萱的节奏去做，江凡就算是想帮忙也帮不上。 “虽然我没法直接查那两枚勋章，但是国外的那些医药企业的信息我可以收集，如果真的有人在做这件事，或多或少都会露出一点马脚的。” 江凡点点头，“只是收集信息的话，不会出问题的吧？” “这个倒不会，这是正常的事，让集团随便开一个跟医疗相关的项目就行，开不开展再另说，就只是一个幌子。” 这事，王颖和江静萱，两人一明一暗的进行。 三人聊着聊着将话题又回归到了那两具尸骨上面。 三人再一次的思虑之后，发现那两具尸体的骨头之所以会呈现出那样的形态，还是和人体改造相关。 就算是猜错了，也只有先照着这个方向调查下去。 等三人磨好这件事，也到了饭点。 出去之前，王颖把江凡叫住，单独和他说了一件事情。 有关于唐孟的。 唐孟这个人的起始资产来历不明。 根据王颖的调查，唐孟以前只是一个替别人守场子的小混混。 “展开说说。”听到是唐孟的事，江凡来了兴趣。 王颖从床头柜拿了一份资料出来，递给江凡。 江凡一边看，她就一边说道，“唐孟以前在东藤是给人守场子的，说白了就是打手，几年前出了件事，他父母被人给撞了，母亲当场去世，父亲瘫。” “撞他父母的是东藤的一个富二代，后来……那家人都死了，惨死。” “从那之后，唐孟就起来了。” 江凡细细的看着有关于唐孟的资料，难怪这家伙这么能打，以前守场子的时候，干的可都是拼命的事，刀尖上舔血。 后来的事情…… 撞人的富二代仗着自己家里有权有势，不仅利用关系把大事化小，连钱都没赔几个。 不出一个月，一家人死得干干净净的。 各种死法都有。 那富二代死得最惨，皮都被人给剥了。 江凡皱眉看到最后，猛然抬头，“凶手是他们自家人？” 王颖点了点头，“对，当时的调查凶手调查出来是这家人的一个远房亲戚，据调查是贪图这家人的财产，后来人也疯了。” “有真凭实据？” “对，都有，否则嫌疑最大的唐孟不会这么轻松的。” 江凡合上资料，在手里面掸了掸，沉吟片刻，“既然抓到犯人了，那就和唐孟……” 江凡很想说一句和唐孟没有关系。 但是这事他娘的一个旁观者来看，不是他做的会是谁做的？ 贪财的话，不至于把人皮都给剥了吧？ 好狠。 王颖只是看着江凡，答案是什么他们两人心知肚明。 “后面就没人指点安排？” “没查到，反正他自己一个人做不了这么多事。我询问过当时负责这案子的人，一家人是前后接连死的，第一个死的时候，唐孟就已经成了重大嫌疑人，被盯着的，有其他人帮他。” 江凡把资料递回到王颖手里，反问了她一个问题，“如果我父母一死一瘫痪，对方还利用权势逍遥法外，你觉得按照我的性子，我会怎么做呢？” 王颖一时间没说话，不是回答不上来，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以江凡的性子，只要有能力去做，那这家人多半也是这个下场。 说不定会死得更惨。 金钱和权势，有时候能够一手遮天。 有时候，它也挡不住亡命之徒。 “所以，既然凶手已经找到了，那关唐孟什么事？” …… 吃过午饭，江凡提出要回村里，等过两天忙过了再回来。 结果这话一出，顿时引得两女的白眼。 合着这么多天不来，过来一趟就吃个午饭就走了？ 江凡好说歹说，答应下一次在镇上多留几天才得以回去。 不是他不想留，这几天村里的事情他都得回去看着。 为了接下来药饮的事情做准备。 那可是用来给村子翻身的。 回到村里，江凡第一时间到农家乐问了问汤宁宁昨天下午过来针灸的人的情况。 还好，没来几个人。 也就走了一两个，剩下的都在农家乐住着的。 江凡赶紧让汤宁宁找人，趁着这会儿的时间给人家做了。 “江总！”江凡脚都还没站热，唐孟就在楼上用双手作喇叭状，夸张的喊了一声。 江凡伸出一根指头对着楼上勾了勾，挑衅意味极浓。 第797章 推销 小子有点冲啊。 唐孟再下来的时候，一把就夹住江凡的脖子。 “你小子一天没挨打，皮子就紧了？昨天还趁着我不注意偷跑了？” “松开，弄得跟你很熟的样子，二十好几的人了，一点都不叫话。” 一听这话，唐孟更来劲了。猛然发力，江凡顿时好像被一副巨大的铁钳给夹住，呼吸都跟不上来了。 一肘顶在唐孟的腹部。 唐孟没想到江凡在这种状态下还能够反击，硬生生的受了这一下。 顿时痛得两眼睁大，手上也卸了些劲儿。趁着这个机会，江凡赶紧挣脱了开来。 唐孟不可思议的看着江凡，怎么感觉天不见，江凡有些不一样了。 “别闹啊，待会吓着我的客人了。”江凡揉了揉脖子，“你们茶乐的地定下没有？” 唐孟直起身来，“昨天你媳妇跟着一起的，就是一整个下午她都心不在焉的。” 江凡朝着家的方向看了一眼，昨天他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走了，还夜不归宿，是不应该。 “先给你针灸了，我待会还有事。” 两人上楼，江凡花了十来分钟给唐孟针灸。 这一次，再看唐孟的伤口，江凡的思绪就不禁回到了王颖给的那份资料上面。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伤是当时唐孟不服气，为自己父母求公道的那次，被富二代找人围殴弄下的。 说江凡冷血也好，说他漠视人命也好。 换作是他落到父母一死一瘫痪，自己还被‘废’了。 那家人，一个也别想活着，死也不会那么容易死。 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血仇，要用鲜血来报。 如果没有报仇的能力，就只是多了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而已。 江凡和王颖都知道，事情就是唐孟做的。 他自己也会这样做。 难怪初见他的时候，唐孟会那般沉默寡言。 江凡心里暗自叹息一声，真要让他评判一句的话。 只能说：杀得好！ 针灸结束，江凡就离开去了对面诊所。 药饮和奶茶调配的机器已经安置进了诊所前面的铺子，收拾一下的话，明天就可以开始调配了。 待会儿针灸完这几个人，下午就要忙活这事了。 江凡没有收敛，几个人同时针灸的。 不到半个小时，全部针灸结束。 由于是一起针灸的，人都还在这里，江凡一边拿药的时候，一边向几人介绍道，“这边马上就要做一款药饮出来，药是我亲自配的，调配是和东藤的茶乐合作的。补中益气，行气活血，对调理身体有好处，可以放心的喝，不用有什么负担。” “茶乐？我是说看到茶乐的老板和老板娘在你们这边，原来是过来和你合作的？”说话的姐姐一看就是从东藤过来的，且还有些实力，认得唐孟两口子。 江凡点了点头，“对，他们过来就是专程为了合作的事情的，之后茶乐也会在村里开一家分店。” “分店？开在这里？开在这里不是纯亏……”那位姐姐连忙改口，“怎么会想到要在这里开一家分店呢？” 江凡毫不介意，笑着解释道，“主要还是因为药饮的效果太好，在这边开一家分店的话，方便顾忌着点，唐总将这件事看得很重。” 反正唐孟不知道，江凡随便怎么说。 几人面面相觑，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药饮还真要尝尝了。 更何况，里面的药液是出自江凡的手，针灸过后，这些女人就没一个会对江凡的医术产生怀疑的。 “什么时候开始卖啊？” “这外面就是调配药饮的地方，我们是打算下周才开始正式做的，几位姐姐要是不着急走的话，今晚就还在村里住一晚，今晚我们加班加点给你们做些出来，保证不会因为赶时间乱来。全给你们免费，多给你们做一些，带回去喝了，要是觉得不错，帮我们宣传一下就好。” “这么好啊，那行，我就再住一晚，明天再走。” 江凡记下几人的口味之后，立马就到了对面和汤宁宁商量这事。 前期主要就是为了宣传嘛。 既然机器已经安置好了，材料也到位了，就差江凡的药液了，还有一下午的时间，弄一大锅药液出来不是问题。 江凡回家配药材，顺便给付婧婧报个平安。 这会儿付婧婧大概率是没在家的，江凡直接去了村委。 结果村委正在开会，商讨着关于后续茶乐入驻村里以及江凡村南已经开始在建的熬药处的一些注意事项。 江凡没在这里傻等着，和付婧婧示意回家去之后，江凡就离开了。 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换身衣服再洗个澡，王颖闻不出曾姳的味道，但是付婧婧可不一定。 曾姳那边还没给回复，江凡这边就不着急和付婧婧说后续要教曾姳针灸的事情，以及和曾姳说过的跟付婧婧解释一下情况的事。 所以昨晚的事情，这时候显然是不方便说的。 江凡洗澡之后，先把药材全部都配好，然后让汤宁宁亲自过来一趟，带着药材去农家乐那边熬制。 叮嘱她整个过程都要自己亲自看着，这第一给人家做宣传的药饮，一定不能出了岔子。 等到付婧婧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的事了。 一回来，付婧婧就找到江凡。 “你昨晚去哪儿了？” 在富贵园的时候，江静萱她们既是询问江凡，同时也向江凡传达了一个讯息：付婧婧还不知道他昨晚去了哪里。 江凡把对王颖两人的说法说了一遍，就是去谈药材。 付婧婧显然不信。 “昨天我都和你说了我们的房子要开始修了，你一声不吭就走了？” “事情有点急，对了，房子已经开始动工了吗？” “你不在，怎么动工？” 江凡知道付婧婧又有情绪了，赶紧哄道，“这不是回来了嘛，明天开工吧？” 江凡明显不想说实话，经历过昨天，付婧婧也不再逼问他。 而是把今天开会的内容说了一下，这两件事都跟他有关系。 至于修房子的事情，江凡这个一家之主不在，还真的不能开工。 不管是之前的诊所，还是农家乐，开工之前都有规矩的。 自家的房子开始修建，更要更加重视了。 第798章 敲警钟 “你昨天是不是为了躲我才跑的？” 说完正事，付婧婧还不忘这么问上一句。 本来昨天中午她做了好几个菜等着江凡回来，结果他倒好，到中午的时候过去诊所那边一看，人都没影了。 两人刚刚才吵过架，这怎么能不让她多想？ “真没有，我真有事，这不忙完去了镇上问了问那两枚勋章的情况就立马回来了嘛。” “真的？” “保真。” 付婧婧松了口气，要是江凡因为昨天的事情而和自己之间产生了什么不可弥合的隔阂，那是她绝对不想看到的。 她的心血，她的全部都在这里了。 她离不开。 “那两枚勋章有什么进展吗？” 江凡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不太好展开来查，慢慢的来就好。” 具体情况江凡也说明了，好让付婧婧的参与感稍微多那么一点点，也免得她胡思乱想。 末了，江凡提出去看看胡梦的房子。 昨天就提前完工了，他该去瞅瞅的。 两人一起来到这边，光是外观，已经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样式虽然变化不大，但是哪里还有以前那种破破烂烂的模样？ 整体看起来和新修一两年的没什么差别。 院坝里面也不再是泥土，而是打上了一层水泥，光是这外观，胡梦这房子在村里就是最好的那一批了。 顺着新浇的水泥院坝走到堂屋，里面重新装过，虽然比不上江凡的农家乐那么精致，但是在村里面可谓是独一份。里面的家具基本上都已经焕然一新，都是付婧婧叫人新做的，没法做的，就全都是买的。 “婶，在忙活呢。” 胡梦正在屋里收拾装修留下的残痕。 “嘿，你们来啦。”胡梦拍了拍手掌，“昨天去哪儿了？本来昨天准备叫你过来看看的。” “昨天有点事，这不，一回来我就马不停蹄的过来了。” 类似的话，江凡今天说了不下三次了。 听得付婧婧都不禁在江凡身后捅了她一下，因为刚才江凡见到她也是这么说的。 “看看屋里吧。” 胡梦领着江凡在几间屋子里面走了走。 虽然只有四间屋子，但是弄得一点都不含糊，吊顶，墙面，地上，能做的都做好了。家具这些也已经摆了进来，只是现在还没办法住人，得敞一下。 “以后这间屋子就我们俩住。” 嗯？？ 江凡看看胡梦，看看付婧婧。 现在说话都这么直接了吗？ “成，有空就过来住住新房。”江凡不动声色的应下。 不是新修的，但是多大差别了。 江凡觉着味儿不大对，胡梦以前可不会这么直接的说话。 他们俩在的时候，胡梦这么说没有任何的问题。 但是付婧婧还在这儿呢，她就直接说两人一块儿住了。 胡梦不会莫名其妙的这样。 昨儿自己不在，两人之间发生了点什么？ 看刚才付婧婧样子不太像啊。 等到看完房子，胡梦要继续收拾，江凡就让付婧婧在外面去等等。 “婶，刚刚怎么回事啊？” “什么怎么回事？” “就你说我俩住那话，你以前可不会当着她的面这么说的。” 更别说是付婧婧帮着她忙活完房子之后了。 胡梦正了正脸色到道，“我问你，那天你脸上的巴掌印是婧婧她打的吧？” “……”江凡记得当时自己说的是摔的，这一听就是鬼话，摔还能摔出一个巴掌印来？ “是，但是是有原因的。” 胡梦皱眉道，“再大的事情，有话可以好好说，前天晚上你们在楼上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婧婧她说话未免也太难听了。” “什么叫起了色心？就算是起了色心又怎么样？她是不是忘记了，你不是她一个人的，这又是打又是说那么难听的话，她可能有点忘记了，要是她不想继续待在这边的话，静萱和王颖随便回来一个都可以。” 胡梦这一番话，说得江凡一愣一愣的。 这是给付婧婧敲警钟，好叫她知道，江凡不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做什么之前都要好好想一想。 她们谁打过江凡？有事好好说就行。 江凡对她的那些好，她自然要回应江凡，其他人这样对她，她就是看不下去。 “婶，这事我有数，以后还是别这样了，婧婧她也挺累的。” 而且事情确实是事出有因。 当时那一巴掌该扇。 至于后面那天晚上付婧婧说的话，也是气昏了头罢了。 谁都会有这种时候的。 “反正我也不是针对婧婧，她这段时间帮着忙活，我也很感谢她。但是谁这样我都会说一说，该摆正一下自己的位置，不然往后还不知道会做什么。” “好好好，咱们不说了，这事我和她说说就行。” 胡梦撇了撇嘴，“你要是愿意说那晚就不会一声不吭就跑了，反正你得好好想想，要是这么下去，等你习惯了，到时候其他人怎么看？静萱，王颖她们会怎么想？” 江凡好说歹说，胡梦才就此罢休。 这个问题，江凡都没有想过。 这次是这样，那么下一次呢？ 之后付婧婧再按照自己的性子说什么，做什么，该怎么办呢？ 江凡还真就只能由着，还能怎么办？ 光是胡梦的房子这边，自己就因为没有时间，让付婧婧在这边忙活照料的，虽然是用的自己的钱，但是人付婧婧在这边也不是在这边敷衍了事，看这房子就看得出来。 人付婧婧凭什么？ 还不是凭他江凡。 江凡理解胡梦的心情和想法，但是不该这么对付婧婧。 从屋里走出，江凡看了看付婧婧脸色，没瞧出端倪。 不管她明不明白胡梦的意思，江凡既不会去解释，也不会再赘述一遍。 就这样最好。 江凡伸出手，付婧婧愣了一下才将手放在他手中。 “谢谢，你看看胡婶家的房子弄得多好？” “你花钱弄的，谢我干什么？” 江凡紧了紧付婧婧的手，两人一起回家。 经过胡梦这么一出，江凡心里面原本还有那么一点点怪付婧婧那晚说那么伤人心的话的事情，忽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就像他刚才想的。 谁都会有气昏头的那么一天。 就连他自己都不例外。 第799章 惊人的进步 回到家时间还早，两人就先去了一趟农家乐，看看药饮的事情。 这会儿熬药的工序已经完成，靠近农家乐，就是一股浓浓的中药味道飘荡了过来，江凡不由得皱了皱鼻翼。 “这味道是有点大了啊。” “就这几天嘛，问题不大的。” 这会儿，那些熬制出来的药液已经被转移到了对面的铺子里面晾着。江凡进去看了一眼，成色什么的都没问题，他弄了一点来尝，就是这个味儿，很纯正。 看来汤宁宁是严格按照自己说的步骤来的。 “你俩和好了？”汤宁宁一开口就是讨打。 江凡翻了个白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他看了看周遭的人，除了汤宁宁以外，其他的都是唐孟叫过来的人。 药液的调配接下来就是这些人来弄了。 把汤宁宁叫到一边，江凡小声道，“你招的人呢？下周就要开卖了，得赶紧找来培训吧？” “消息已经发出去了，这两天就有人来的吧。” 江凡点了点头，“待遇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 有茶乐的人为基准，这事没问题的。 “我知道。现在就要调配一批出来吗？” “你傻啊，现在肯定不配啊，你现在配了的话，等着咱们药饮的那几个不就拿着药饮走了，这也是好几桩生意，过了今晚再说。今晚上这药液好好看着，别出了问题。” “这你放心，待会儿这些药液全部都要冷藏起来的。” 这边没什么大问题，江凡就让汤宁宁全权负责了。 一走出铺子，唐孟跟刘玥绮就走了过来。 “付书记，那块地没问题吧？” 付婧婧礼貌性的笑着回答道，“下午开过会了，没问题，合适的话，你看看什么时候方便动工。” “明天就可以，但是江老板从我这里借了好多钱走，说是他的钱都在你那儿，还说你们前两天闹矛盾，他没脸找你要钱。这钱得给我啊，不然我怎么开工？” 江凡脸顿时就耷拉了下来，这狗东西，真是一点也不消停。 付婧婧看向江凡，“多少？” “不多，就十八万。” 这十八万是熬药的地方他垫钱的花费。 “我直接转给刘姐吧。” 江凡阴沉着脸把唐孟拉走了，“弟兄，十几万你还摆我一道呢？” “十几万不是钱啊？” “你不说，我本来就打算让付婧婧给你了。” 唐孟竖了竖大拇指，“一家之主确实厉害，说一不二。” 江凡赏了他一记白眼，“走，单挑。” 这单挑是真的单挑。 在路上的时候，江凡就给付婧婧说了，等会儿她回去帮她烧一桶水，他和唐孟有点事情聊。 一到后山，这一次，江凡防着唐孟了，免得他再使阴招。 “站那么远干什么？”唐孟戏谑道。 江凡不搭理他，只是紧紧的盯着唐孟的每一个动作。 唐孟也收敛起脸上的笑意，认真对待起来。 下午就发现了江凡的不一样，可别在他这里翻了车。 忽然，唐孟脚下猛然踏出一步，地面上泥土飞溅，他朝着江凡快速的接近。 抡起拳头就朝江凡软肋位置砸去，江凡闪身避开，一肘对着身形稍微低矮的唐孟后背落下。 后者一个扫腿，江凡站立不稳，踉跄后退几步。 就是这个时间，唐孟已经追身上来，趁着江凡重心不稳，抡起拳头盯着要害处就是一通乱砸，丝毫没有路数，只要能够把对方打趴下就行。 前面几下江凡还能够反应过来，稍微抵挡一下，但是唐孟一旦有了优势，就像是一条恶狗一样，死死的咬住，根本就给江凡任何翻身的机会。 拳头是越砸越重，江凡疲于抵抗，直到开始结结实实挨上第一拳之后，就好像气球泄了气，一发不可收拾。 接下来的画面就是唐孟单方面的捶打了。 打得江凡满地乱滚。 不滚就只有挨一个疼的。 直到江凡连滚动的力气都没有了，唐孟又狠狠的在他背上补了一拳。 这才撑着旁边的树干喘息起来。 一个站着，一个躺着。 一个还能打，一个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 唐孟眼神有些惊异，这才过了短短两天的时间，江凡的速度上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力量也有所提升。 虽然两人的打斗就跟街头的混混没什么区别，但是速度和力量绝对是贯穿始终的。 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出来，唐孟忽然想到一个好笑的说法。 这小子难不成是什么奇才？ 要是照着这个速度下去，等三个月后，挨打的就是他了。 不过还好，打江凡三个月，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了，自己就用不着挨打了。 “还走得动道不？” 江凡平躺在地上，一身都是痛的，最痛的地方就是最后时刻，唐孟补上的那一拳，火辣辣的，是那种自身体内部传出来的痛感，感觉脏器都挪位了一样。 “你别让老子找着机会了。”江凡咬牙切齿道。 不然的话，一定狠狠打你一顿。 唐孟笑着站直身体，“练的时候多挨一拳头，等到用的那一天，就能够少挨一下。” “能不能走？能走我就先回去吃饭了。”唐孟自顾自道，“妈的，打人还挺费劲。” “……”江凡咬牙伸出手，“拉我一把。” 这回，江凡比上次伤得还要重一点，上次是单纯的挨打，唐孟这家伙能够收着点手。 但是这一次，江凡在主动抵抗，而唐孟的路数就是把江凡打倒，只有这一个目的，所以就没怎么收力，顶多就是不打江凡的脸，不踹他的裆。 害怕在下山的时候滚落下去，江凡让唐孟把他搀扶到了山下，然后才让他滚，他咬牙靠着自己的毅力拖着全是伤痛的身体，一瘸一拐的朝着砖房慢悠悠的挪动过去。 走在前面的唐孟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破皮的双手拳面，又回头看了看倔强缓慢前行的江凡，自顾自的笑了笑。 “还真是像啊。” 像他一样，认定一件事，只要不死，那就去做。 还有一口气在，都要继续。 第800章 龙精虎猛 江凡磨磨叽叽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天色已经微微黑了。 这段短短的路，他竟然走了一个小时。 屋里，付婧婧和胡梦已经在等着江凡吃饭了。 胡梦倒是没有因为下午的事情而有一点的不好意思。 这里不是付婧婧一个人的专属地方，她过来煮饭给江凡吃，帮江凡洗衣服，又或是住在这边，心安理得。 虽然唐孟没有打脸，但是江凡的状态比上一次还要差，走到院子门口，整个人都已经脚步虚浮了。 身上还全是后山带下来的泥土。 走到屋檐边上坐下，江凡慢悠悠的从裤缝里面掏出银针，他已经迈步上去这几阶台阶了。 用银针封住自己身上的疼痛，至于内出血早就在下山的时候已经止住了。 不然这一个小时走下来，人恐怕都已经没有了。 “江凡，你怎么了？”付婧婧老远就瞅着江凡不对劲了，赶紧打开屋檐下的路灯。 抑制住疼痛的江凡状态好了不少，只是看起来有些狼狈罢了。 “在后山摔了一跤。” “怎么这么不小心？”胡梦说着就要上来搀扶江凡。 “别，婶，让我坐一会儿，我身上还扎着针呢。”说完，他看向付婧婧，“婧婧，你帮我把堂屋里柜子上的包好的药材拿一包放在木桶里面。” “我先泡个澡，休息一下，你们先吃，给我留点就好。” 撒药，加水，江凡自己走回来已经是到了极限的极限，这些他都做不了，他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脱下衣服躺进浴桶里面。 关上帘子，让付婧婧她们都别进来，江凡再一次被侵入骨髓的痛苦所盘绕，这种感觉比上一次都还要强烈，要不是江凡提前拿衣袖裹了一圈放在嘴里，只怕是牙齿都要咬碎。 硬生生的扛过了最痛苦的这个阶段，江凡的身体开始复苏。 这一次，他是针灸治疗加上药浴同时进行的，再加上伤得比上一次更重，所以痛苦来得就要更加剧烈一些。 大半个小时之后，江凡如大梦初醒，整个人再一次‘脱胎换骨’。 与上一次一样，只要抗到药效对身体发挥作用之后，身体就会给予他正反馈。 不仅没有痛苦、萎靡，反而生龙活虎的。 换上付婧婧给他准备好的衣服，江凡神清气爽的来到堂屋。两女原本还一脸的担忧呢，结果看到江凡的模样，顿时就放心下去。 也是，就只是摔一跤，江凡自己给自己针灸一番，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大病初愈’，江凡就像是饿了好几天的流浪汉一样，捧着饭碗就是一通狂刨。 最后把所有的菜都吃掉才罢休。 两人看着江凡总觉得哪里不对，反正就是和下午看到的时候不大一样，但是却说不出来。 吃过饭，江凡又专门洗了个澡，将身上的中药味洗去。 今晚是跟着付婧婧睡的，两人都已经分居好几天了。 今晚的江凡格外不一样，生龙活虎这四个字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躺上床，付婧婧还在说着话，江凡的大手就已经攀到了她的后背。 啪嗒一声。 衣带就被解开了。 无他，唯手熟尔。 “你干嘛嗷？”付婧婧话音戛然而止，警惕的看着江凡。 “夜深了，该睡觉了。” “好，睡觉。” 付婧婧一拉被子，立马就躺了下去。 ？？？ “觉不是这么睡的。” 付婧婧笑眯眯道，“那你说该怎么睡？” 江凡的大手开始游走作怪，付婧婧就任由他动作。 一直到江凡发现一个事情。 他从被子里面钻了出来，“你来亲戚了！？” “啊，所以这几天情绪不是很稳定。” 江凡脑门儿蹦出三条黑线。 付婧婧看着眼睛好像要喷出火来的江凡，抿了抿嘴，“上次对你说了那些话，今晚过后过了就过了，可不准再记在心里了啊。” 江凡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会是今晚过后。 付婧婧就已经告诉了他答案。掀开被子，付婧婧钻了进去。 江凡忽然瞪大了眼睛，身体紧绷，忍不住发出一道低吼声。 夜色沉沉，春色朦胧。 …… 久违的体验，加上药效的延续，江凡身体正反馈可谓是到达了巅峰。 第二天一早，嘴角都还挂着笑意。 睁开眼，就看到像小猫一样蜷缩在怀里的付婧婧。 还真别说，虽然昨天下午江凡心里因为付婧婧说的那些话的一点小惦记已经不在了。 要是还在的话，经历过昨晚，他还真的没话可说了。 “唔……”付婧婧迷迷糊糊睁眼，伸了个小懒腰，“你怎么醒这么早。” 江凡笑了笑，“刚醒。” “今天上午我们要……”话音未落，付婧婧就捏着腮帮，埋怨的看向江凡，“你昨晚怎么回事？我都抽筋了。” “我一直这么神勇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付婧婧白了江凡一眼，两人腻歪了半天，直到龙精虎猛的江凡又有了开始的征兆，付婧婧赶紧起床。 今天上午，两人其他的事都得暂时放在一边。 因为江凡回来了，那么房子的事今天就可以动工了。 大清早，洗漱吃过饭的两人和胡梦将一切都准备好，然后到了王明家附近，那是一早就选定的屋基位置。 黄工他们基本上也已经到了。 不只是江凡几人，凡是跟他有关系的，这会儿都到了。 村里的乡亲们站在最外围，李翠抱着妞妞站在稍近的位置，唐甜、王莎莎也在，令江凡有些意外的，赵月居然也过来了。 夏冲两兄弟，罗阳，陈富贵…… 能来的全都来了。 就连唐孟都跟着站在外围凑热闹。 原本这事江静萱她们也该回来的，但人多眼杂的，确实是不方便。 在人群的最中央，江凡和付婧婧站在那里，付婧婧要稍后江凡半个身位。 两人身前是一张盖着红布的桌子，上面摆着神像、香炉。 这些，都是付婧婧提前准备好的。 江凡侧目看向付婧婧，将手中的香分了三支给她。 一人三支，两人齐齐点香，纷纷甩了甩，香火延绵之时。 二人一前一后上香。 新房开动！ 预祝平安顺遂！ 第801章 新房动工 村里有讲究，新房动工，开坛上香。 今天，又是江凡一个较为重要的日子。 虽然现在无论是买房，又或是修房子，江凡的钱都是绰绰有余的。 但是身为土生土长的大老包村人，新房动工，于他而言，意义非凡。 如果人生没有奇遇，现在的他会在哪？ 在某个医院当着牛马？夜班还没结束，这个时候强撑着精神继续工作？又或是躲在某个出租屋里面想着今天的午饭该怎么解决？还是已经赶到了在某地的公司，囫囵的吞下两个包子，准备上班…… 这些，都不在他的生活当中。 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虽然他仍旧没有走出大老包村，但是他的人生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兜里有余钱，身旁有良人。 只求一家团聚，岁岁平安。 江凡看着前方的香火缭绕，口中呢喃，“爷爷，奶奶，爸，妈，我要有自己的家了。” 随后，江凡去一旁点燃长挂火炮。 声音响彻整个大老包村，好像在宣告着所有人，今天有喜事。 在火药烟雾中，江凡大手一挥，正式动工。 房子的图纸经过数次修改，最后定成的是上下两层，两层皆为大平层。 位置又在王明家附近这里，周边宽敞，没有那么多的乡亲们住在这里，距离诊所也近，一切便利。 一开工，众人顿时腾开位置，方便施工打地基。 江凡两人也退了出来。 周遭众人连连道喜，江凡和付婧婧两人笑着一一回应谢过。 随着时间流逝，有事要忙的人渐渐离去，剩下的都是看热闹的以及和江凡还有话说的。 赵月今天正好学校那边放假。 说实话，昨天下午点那会儿因为被唐孟给揍昏头了，江凡根本就没有想起赵月这茬，都是付婧婧安排的。 江凡最近因为一连串的事情，又是村里，又是镇上，中间还被麻烦事困住了，根本就抽不出时间去看看赵月。 上一次见面，江凡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农家乐开业那时候。 快一个月了，说不过去。 要不是付婧婧今天安排的话，估计他还会要很长一段时间才会和赵月见面。 “对不起，最近事情太多了。”相对而立的第一句，江凡就是道歉。 心里有愧嘛。 一段时间没见，穿上稍薄冬衣的赵月 看起来好像清瘦了一些，但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内里还是那样，即便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就叫人觉得赏心悦目。 “我知道。” 赵月当然知道江凡忙碌，还有两个孕妇要顾着呢。 “村里走走？” 赵月点了点头。 江凡领着赵月朝着诊所那边走，准备给她介绍一下那边的药饮铺子。 结果刚到农家乐外面，在路上遛弯的唐孟一下子就走了过来。 “江老板，一家之主就是硬气，不怕付书记生气呢？” 这个坎儿是过不去了。 “怎么哪里都有你？”江凡一把刨开唐孟，“别挡道。” 随后带着赵月去看铺子。 刘玥绮跟在唐孟身后，好奇的看着温雅的赵月，“他身边好像女人很多。” “江老板嘛，长得帅，又有钱，身边女人多正常。” 刘玥绮一挑眉，“你好像很羡慕？” 唐孟不动声色的改口，“江凡这种人，我最不屑与之为伍。” 刘玥绮撇了撇嘴，“你昨晚不是说打得他都站不起来了吗？这会儿又这么精神了？” “这就是他的恐怖之处了，他可以自己给自己治疗，而且很快就能够痊愈。”顿了顿，唐孟加重语气道，“他的变化很大，前后也就两次，昨天我就明显感觉到了，今天再看他，又不一样了，你应该感觉得出来。” 刘玥绮深深的看着江凡的身影，片刻之后，她点了点头，“是和昨天不一样了，光是走路就轻盈了不少。” 轻盈，本身就是代表着速度。 唐孟这种以前刀尖舔血的人，对于对手的观察，有自己的一套。 江凡算不得对手，顶多是个沙包，变化太过于明显了。 “他身上的秘密真是多啊，这样的人要是真让他练出来了，再配上他那套喜欢偷鸡摸狗藏着掖着的银针，难对付得很。”唐孟不禁感慨道。 两人没有再看江凡，但两人心里都清楚，这么继续练下去，江凡练出来是迟早的事情。 至于‘练出来’这是三个字的标准，只有两人心里面清楚了。 江凡跟赵月，久别未见，但却并没有什么生疏感，两人都很自然。 江凡带她到哪，她就跟着。江凡说什么，她就听。 只要在他身边就好。 因为，就这么简单的事情，对于最近这一个月的她而言，都是难能可贵的。 两人没处一会儿，江凡兜里的电话就响了。 他有些意外，曾姳竟然主动给他打电话了。 江凡接起一问，原来今天就是全县的法医针灸培训，曾姳该出场了，但是这种大场面，她有些怯场，怕出什么岔子，又怕最后没有像上次一样出效果。 毕竟不是小事，正如江凡所说，这件事关乎到整个体系未来会多一种尸检的手段。 江凡看了看赵月，又看了看时间。 这个点即便他赶过去也已经晚了。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真要是怯场，你昨晚就该和我说啊？” 电话那头愣了一下，“你把我骗进去了，就开始这么说话了？” “……”江凡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赶紧道歉，“不好意思，刚才有点事，我给你说……” 江凡走到一边把种种细节又帮曾姳重温了一遍，最后还不断的鼓励她。 虽然人不能到场，但是必须的支持还是要给予的。 挂断电话，江凡皱眉看了看时间。 认真的想了想之后，赶紧给付从荣打了个电话。 不行，他得去一趟。 出了岔子倒是没什么，得到现场去给予曾姳信心。 这不就是需要他的地方吗？ 如果这都不在，那曾姳还有什么地方用得上他呢。 “汤师！送我们出去一趟。” 赵月好不容易过来一趟，江凡自然得带着。 于是，整个县城的法医今天都在等着他们两人的到场。 第802章 培训大会 江凡和赵月两人从镇上坐客车到县里面。 “什么事这么着急呀？” 车上，紧靠着江凡坐着的赵月好奇的问道。 从接到那个电话起，江凡就显得很着急。 江凡解释道：“一个朋友的大事，需要我帮帮忙。” “哦。”赵月点了点头，握着江凡的手，轻轻靠在他的肩头，视线看向窗外划过的景色。 她还是第一次和江凡这样一起坐车呢。 到县里，两人打了个车去了县委大楼。 今天的培训大会在县委大楼附近，封闭式的。 等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多了，大会临时改了时间，安排在了下午一点。 这个时候，那些法医，或是县领导，都已经吃过饭又赶回大会的地点了。 江凡在会场外面给付从荣打了电话，让人出来接。 “你在那边的奶茶店坐一会儿，我等会儿出来给你电话，好不好？” 赵月轻轻点头，“你忙你的吧，我等你。” “好。”江凡歉意道，“不好意思，今天本来准备陪陪你的，结果被这事耽搁了。” “没事嘛，快去吧，我过去了。” 赵月一步三回头，江凡就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 现在他很盼望学校赶紧修好，这样赵月就能够搬到村子这边来住了，两人随时都能够见着，不用相隔两地。 “江凡！” 江凡回过身去，是有过数面之缘的付从荣的秘书，侯成。 “侯哥。” “快进来吧，大会马上就开始了。” 江凡跟随侯成入内，一边走一边询问道，“把大会改到下午，没多大影响吧？” “没有，付书记找了个托词就给趟过去了。”侯成不禁感慨道，“这种事你竟然不自己上？把机会让给别人啊？这回动静可不小啊，要是真的成了，对咱们县里而言，可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咱们县弄不好要因为这回出名了。” “想想都觉得好啊，咱们县贫困了这么久，这一次可是翻身的机会！” 江凡笑了笑，“一样的，我志不在此，不然哪能天天窝在村里啊。” “也是，哎呀，有时候活得还不如你们小年轻通透，知道自己要什么。” 两人说着，就已经到了会场内部。 这是一个大厅，有点像是戏剧舞台。 下方的坐得满满当当的，全是穿着制服 的法医，最前方，坐着的是一整排的县领导，县委常委都在。 门口处，大厅内部全部都有警察镇守、维持秩序。 除此之外，整个体制外的人，在这个大厅里面，恐怕就只有江凡和曾姳了。 侯成跟江凡从侧面的走道来到了台子的侧面，站在了暗处。 “去那边坐着吧？”侯成指了指县领导那一排后面的位置。 江凡摇了摇头，“我就在这儿，等会要是她有什么处理不好的地方，我方便协助一点。” “行，有什么事我这边都盯着的，别担心。” 两人就此交叉而过。 侯成去了第二排坐着。 江凡则是在台子下面的暗处站着，等待着大会的开始。 他视线在人群当中扫视着，最后在台子上的旁侧位置才看到曾姳。 这会儿的她换上了白大褂，穿戴整齐，和昨前天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只是此刻她好像有点紧张，跨着那修长的双腿，不停的来回踱步。 江凡想要悄悄的喊上两声，但是这会儿时机不对。他只是静静的注视着曾姳，这个初见时情绪稳定的姑娘，即将踏上属于她人生重要舞台。 今天顺利进行的话，从今往后，她的未来将截然不同。 江凡庆幸她给自己打了那个电话，要不然今天她这么重要的时刻，自己就要错过了。 在那件事之后，她难得的有需要自己的时候。 还好来了。 等到快一点的时候，大厅逐渐的安静下来。 大会要开始了。 可能是由于台上待会儿要进行针灸展示，得摆放尸体或者是人体模型什么的，县领导们并没有坐在上面。时间一到，付从荣就从台下走出，来到台上发言。 前面都是些套话，最后的那段话，才是今天的重头戏。 关于曾姳的针灸介绍，以及今天会在现场展示培训，还有对大家的殷切期待，希望法医们能够好好学习，将这门技术发展，传承下去。 付从荣发完言，公安部的领头人又上台发言，内容大同小异。 上面的人在发言，江凡的视线从第一排看了过去，找到了另外一个他想要看到的人。 罗大为，罗陈的父亲，也是江凡对于东藤事件的最大怀疑者。 这两天的联系，付从荣都没有提及这件事，多半是调查没有什么进展。 江凡看着文质彬彬的罗大为，关 注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表情。 在台上公安部领导人提及东藤案子的时候，罗大为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 江凡皱了皱眉，不是他？还是说隐藏得太好了？ 其实江凡要是真想知道是不是他，直接给他来上几针，他就会乖乖的说话了。 只是这家伙坐在第一排，那就是县委常委了，具体职位，江凡这个侧面因为反光，看不到。 要动一个县委常委很难。即便是动了，没被发现还好，要是被发现了，这锅可就大了。 看着看着，台上的公安部发言人大手一挥。 自有人从侧面的台后推着一个盖着白布的推车上前。 江凡大致看一眼白布隆起的程度。 大体老师？ 是了，给法医培训用人体模型也太逊了。 但是要在短短的一两天时间里面去找有同样死法的尸体，几乎不可能。 用大体老师的话，是最好的。 江凡不禁沉吟下来，想着待会儿有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又该怎么应对。 思索间，台上的人已经宣布让曾姳露面了。 后台的曾姳深呼吸了一口，随后昂首挺胸，迈动着长腿走出。 灯光照射在她脸上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又恢复到了那种淡定自若的模样了。 自信的女人很美。 既然站上了台，那就不该再胆怯了。 随着大体老师身体表面的白布被揭开，台子上后方的白屏上面的一半开始投射大体老师的影像。 曾姳理了理嘴边的头戴式话筒，表情严肃道。 “大家好，我是曾姳，今天由我来为大家展示这两种以针灸为基础的验尸方式。” 没有多余的废话，曾姳自一旁的工具台上捻起银针，直奔主题。 第803章 他来了 曾姳第一针落在大体老师下腹处的关元穴。 随后她看向白屏投影的另外一半，那上面投射的是关于人体穴位的图案。 “第一种，如何让隐形伤显形，第一针落在关元穴，关元穴位于人体下腹部，脐中下三寸，人体前正中线上……” 曾姳采用循序渐进的方法，一边下针，一边按照顺序讲解每个穴位的位置，具体作用，相互之间相连的原理是什么。 又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这些，都是江凡教给她的。 又经过反复的理解记忆，脱口而出，滔滔不绝。 而下方的众多法医则是聚精会神的听着，手里的笔记簌簌的记个不停。 身为法医，或多或少对人体穴位都有所了解，所以对于曾姳说的，他们并非是完全陌生的东西。 这场培训，他们要做的就是记忆，记下所有的步骤，然后有机会再去实施效果。 江凡在台下静静的听着，曾姳与他同年，二十四岁，但是在这种场面下，进入状态之后，就彻底的放开了。几乎是没有什么错误，听得江凡是连连点头。 因为讲得过于详细，这一讲就是三个多小时。 等到最后一个穴位讲完，前后相连起来，整套针灸就已经成了。 到这里，其实曾姳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了。 但原本只有书写的簌簌声的大厅里面，忽然站起一人大声询问道，“曾姳医生，你说的全是理论的内容，如何验证这套针灸真的对尸体有用呢？” 曾姳淡定自若的回答道，“这在东藤的时候就已经验证过了，且还是经过我们县局，以及东藤另外两方警力的共同见证下验证的。” “如果那两具尸体只是个例，或者说只是一个偶然的事件呢？毕竟我们没有亲眼见到，我们又如何确保这所谓的针灸真的有用呢？”这人咬着曾姳不放。 江凡蹙眉看向那家伙，是个长得贼眉鼠眼的瘦竹竿，身子骨都架不起警服。 这就是硬找茬？ 在这里要怎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验证？ 弄一具那种死法的尸体过来？ 哪有这么巧的事？ 难不成谁现场杀一个来做验证？ 曾姳站在台上有些无助，这时候付从荣等人都皱眉转身看向那一直逼问曾姳的人。 其他的法医也在窃窃私语。 对于他们而言，针灸入尸检体系，这其实是有些荒诞的。 他们所接 受的教育里面，就没有这一条。 所以，即便这问问题的人有些苛刻，但是没有亲眼见到，光是理论的话，他们心里面大概是不怎么接受这个东西的。 更何况，医生是治活人，而他们管死人，这就等于是跨领域给他们上课了。 心里有点想法，也是正常现象。 付从荣朝着第二排的侯成眼神示意，让把那人给弄出去。 那人好像知道会这样，赶紧又一次大声询问道：“曾姳医生，请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既不能够在现场验证也不能够证明那不是偶然性的个例，那又如何能够将这种手法纳入我们的法医体系呢？” 江凡看看台上有些无措的曾姳又看看台下的那个瘦竹竿。 你他妈的，别太过分。 江凡这时候直接迈上台阶，快步走了上去，“我来帮她验证。” 哗。 忽然有一个生面孔，穿的还是便服，忽然就闯到上了台。 台下众人皆议论纷纷看向江凡。 而在台上的曾姳听到这声音的时候，身躯忽然一怔，然后猛然转过头去。 自她打了电话之后，就彻底不抱希望的江凡，竟然来了。 他满脸从容，昂首挺胸，但是好像有点生气？ 江凡一步跨在了曾姳面前，微微低头轻声道，“别紧张，待会儿我怎么安排，你就怎么做，好吗？” 曾姳抬头看着他，怔怔的点了点头。 “你谁啊？” “是啊，这是谁啊？” “我们这不是封闭会议吗？怎么进来了一个外人？” 刚有人要上去把江凡拉下来，侯成就立马站起身来摆了摆手。 江凡从曾姳耳边取下麦，拿在手里，“我是曾姳医生的助手，关于验证的事情，我来协助她。” 对于江凡这番话，县领导们没表态，那就说明他说的是真话。 没看到刚才侯秘书都站起来阻止人去拦下台上那男人了吗？ 江凡伸手一点刚才那个不断逼问曾姳的瘦竹竿，“你，上来，你要看验证，就上来好好看个清楚。” 付从荣知道江凡不会无的放矢，随意的摆了摆手，那瘦竹竿就被带到了台上。 上了台，他更加不惧了，他问的说的，都是出于合理的疑问，难不成当着全县这么多同僚的面，还能怎么样他不成？ “要亲眼验证是吧？” “对！没有亲眼看到，也没 有排除是不是偶然性的个例，这怎么能够服众？我们所学的不管是知识理论，还是实际操作，都是经过多少代人试验、总结出来的，如果这个什么针灸要进体系，是不是也应该这样呢？” 江凡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台下众多法医问道，“你们也这么觉得？” 立即就有人回应江凡的话了。 “我觉得是应该证实一下，我们只是听曾姳医生在口头上阐述和看她在大体老师身上操作，其实这样做的话，只能够证实它是一套理论知识罢了。” “还是验证一下的好。” 附和的声音越来越多，大势已成。 “好，那就验证一下。” 江凡回过身体，从曾姳身上取下麦戴在了自己身上。 “这里尸体都没有，怎么验证啊？”曾姳小声的问道。 “没有尸体那就造一具……不，几具尸体嘛。”江凡趁机拍了拍曾姳的手示意她不要紧张，一切有我。 江凡再回过身，清了清嗓子，他侧目询问那个瘦竹竿，“你愿意配合吗？” “当然。” “好。”江凡扬声道，“既然要验证，那就需要尸体，这位警官就暂时扮演一下尸体，好好睡一觉。” 江凡在他颈部轻轻一扎，那瘦竹竿顿时软塌塌下来，陷入到了昏迷当中。 “各位，别紧张，就是让这位警官休息一会儿。” 江凡接连点了好几个此前质疑声音不小的人上来。 一张张推车上台，几人都被江凡送了上去，好好睡着。 接下来，好戏开场。 第804章 捶打法医 一切有付从荣的支持，现场还算稳定。 一共五位法医，都躺在了推车上昏迷不醒，但体征稳定。 而用于演示的大体老师，被转移走了。 暂时不需要大体老师的奉献了。 旋即，江凡又抽点了十人上台。 众人不解他这又是何意，台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然而，江凡很快就给了答案。 “麻烦几位看看这五位警官的体征怎么样。” 十人照做，一一检查之后发现，除了昏迷，其他的一切正常。 “是否正常？”江凡一一问过。 得到的都是统一答案。 而接下来，江凡在五个昏迷的法医身上一人来了几针，再让这十人检查。 情况就变了。 就近最先检查情况的那位法医，刚一上手，立马就发现了不对劲，他惊骇的看了江凡一眼，又低头确认情况。 片刻后，他抬起头来，不可置信道，“死……死了？” 有些微颤的声音通过江凡的麦传了出去，整个大厅听得清清楚楚。 哗！ “死了？” “他杀人了？还是当着全县领导的面，杀害公职人员？” “这人到底要干什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台下哗然一片。 而江凡却是面色如常，只是对着身旁的推车上的那法医又扎上一针。 “麻烦你再看看。” 那站着的法医又赶紧看了看，发现人又活过来了，和刚才一样，生命体征平稳。 江凡面向台下，“这只是一种假死状态，对于身体不会造成任何的危害。既然大家想要亲眼看看如何验证的，又要排除因人而异的偶然性，那就擦亮眼睛好好看清楚了。” 旋即，台上的几位用来当见证的法医也经过反复确认也认同了江凡那个假死的说法，只是对于是不是对人体有危害一事不确定。 这时候，他们都有些凌乱了，上来就是假死，还不知道江凡后续会做些什么。 再度令那人陷入到假死状态，江凡脱下自己的外套，当着整个大厅人的面，来到那已经假死过去的瘦竹竿面前，将外套叠了叠，放置在了他的胸前。 然后…… 江凡抡起拳头就砸了下去。 一拳接着一拳。 整个大厅出现了片刻的寂静，所有人都被江凡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 得怔住了。 很快，大厅就开始爆发出剧烈的声响，质问的，议论的…… 几位县领导看向居中位置的付从荣，他只是摆了摆手，“让他继续。” 自有人维持现场秩序。 罗大为看着台上的江凡，眉头微蹙:这家伙是真的会搞事啊，只要这家伙在的地方，一准没好事。 出了事，他会毫不犹豫的下令将江凡抓起来，就怕最后没事，今天这场大会还顺利的成了。 那付从荣就得记一笔大功了。 现场被控制下来，所有人都眼睁睁的看着江凡继续抡砸。 “江凡……你……” 曾姳担忧的看着江凡，担心他当着这么多公职人员的面将那名法医打死了。 江凡只是抬起头，柔声道，“相信我。” 没一会儿，江凡又换了一个人以同样的方式砸着。 一直到将五个假死的法医都给打砸了一通之后，江凡方才停手，然后一一解开了他们上衣。 “请几位看看，各凭手段，平心而论，能不能够检查出刚才这几位‘志愿者’都被打过。” 江凡可不是乱打，先不说这样打本来就不怎么会显现伤势，再加上他用了点手法。 这几个检查的法医只要不昧着良心说话，肯定查不出来这几人被打过。 果不其然，在经过一番仔细的查验之后，没有看出任何被击打的过的痕迹。 假死状态，生命体征尽数消失不见，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江凡那般‘狠厉’的殴打，但是却没有痕迹。 这就是这次县里让组织这场培训大会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而现在，先决条件有了。 接下来，该曾姳出手了。 江凡对着曾姳鼓励性的点了点头，眼神示意她放手施为，而他自己则是退到了一边。 曾姳用的，就是不久前培训的时候，教给在场法医们的。 一个步骤都没差。 在所有人的见证之下，几位‘志愿者’法医身上的伤势痕迹呈现了出来。 做完这一切，曾姳静静的站在了江凡身边，让他们自己去仔细查验。 这下，当着几乎是县里所有法医的面，‘志愿者’还是自法医中叫嚣得厉害的人里面选的，随机性有了，因人而异的偶然性避开了。 此前所有的怀疑不攻自破。 “真的！曾姳医生教的针灸真的能够做到 ！” “我就说嘛，咱们领导怎么会乱来，这下没人怀疑了吧？” 这番操作下来风评转向。 付从荣微微靠坐在椅子上面带微笑。 还得是江凡来啊。 看着台下的嘈杂，听着耳边的惊叹，与江凡并肩的曾姳侧目微微抬头看向江凡。 有些人，就适合站在聚光灯下、在人群的瞩目中，无论他是否愿意，事实就是这样的。 “差不多了，继续吧。” 在台上法医检查结束之后，江凡令几位假死的法医苏醒过来，不过在这之前，帮他们把伤势缓解了。 原本一片懵的他们在听过旁人的解释之后，面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合着被当成小白鼠了，还被狠狠揍了一顿，而这还是用来攻破他们刚才的怀疑的。 几人扣上衣服，灰溜溜的跑下台了。 付从荣这时候转身吩咐侯成将那几人带去县医院，再好好的检查一下。 自从经历过上次江凡的事情之后，付从荣对于这些事也是看重起来。 有备无患。 要是今天这几个当着这么多人面被江凡用来验证的法医出了什么意外，那江凡的罪责可就大了。 就好像是上次一样，万一死了一个呢？ 这可就不是什么死两个地痞流氓的事情了。 有了方才江凡与曾姳验证的结果，这第二套针灸，探究身上可能出现的细微、容易被忽视、甚至是被隐藏的伤势的针灸教导培训就顺利无比。 且这一次，也没人再叫嚣需要验证了。 谁想要验证，那就上台来。 当一当江凡的‘志愿者’。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 第805章 水至清则无鱼 一直等到下午五点，期间经历了讲解、演示、回答问题这些步骤，这场培训大会才算是真的结束。 这次是封闭性的培训，没有记者媒体，要说动静，就只是对于体内的是一场较大的‘风波’。 但是等过了今天，可就要变了。 以江凡对自己老丈人的了解，只要不过分违背规矩，那他就会尽可能的将这件于侦破案件有好处的事情尽可能的去宣扬。 弘扬是一件事，为自己积攒政绩也不耽误。 这场长达四个多小时的培训大会，在付从荣最后的发言后结束。他叮嘱县内各方，在今后的工作中，尽可能的将这两套针灸运用进去，特别是第二套。 若是命案的话，第二套针灸都是可以使用的。 会后，众人纷纷散去。 江凡笑眯眯的看向身旁的曾姳，“感觉怎么样？” “幸好今天你来了，要不然的话……” 原本还正常的曾姳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立马就变了脸色，退离了江凡两步，板着脸道，“你不是不来嘛？怎么又来了？” “大会改时间就是你安排的吧？” 江凡怔了一下，解释道，“今天村里房子动工，本来是没法离开的，但是我担心你这边出什么岔子，所以就让付叔改了时间赶过来的。” “哼，你是不是一早就想好了，先拒绝我，然后再悄悄的来？这种伎俩也太低级了。” 江凡无语的看着她，“我还真没这个必要，真要这样，我犯得着让付叔改时间吗？” 江凡知道她心里面的那些抵触情绪短时间内是肯定消弭不了的，没在这件事上面多解释什么。 “我先回去了，你早点回去休息，接下来一段时间，你会很忙。”说完，江凡就要离开。 还没等曾姳开口，付从荣就先一步叫住江凡，顺便把曾姳也叫住了。 “姳姳，后面一段时间可能还需要麻烦你出面详细的在媒体面前讲解一下今天的针灸。” 曾姳点头道，“付叔，不麻烦，有什么安排的话你联系我就好。” “行。”付从荣笑着道，“今天辛苦你了，早点回去休息，等到这段时间结束，县里给你发奖金。” 曾姳没有和付从荣多说，约定好之后她还有工作需要配合之后就离开了，剩下江凡和付从荣两人。 等曾姳走了，付从荣才微微呼出一口气，“还好你今天来了，要不然事情也不会这么顺利。” 要是没能够顺利进行下去，难堪的可不只是曾姳，他这个组织者也不好办。 事情已经牵头了，在体制内阵仗还弄得这么大。 要是不能服众，他总不能够硬性指派大家学习吧？ 到时候就是进退两难了。 “那些法医好像有点过激了。”江凡蹙眉道。 在这样严肃大会里，秩序这一块不用说，自然是首先要遵循的，且后面肯定会有回答问题的环节，怎么就在那时候就开始逼问曾姳了呢？ 这本身就是一种问题。 付从荣微微眯起眼睛，“正常的事，水太清了哪里来的鱼？肯定有人不愿意看到大会像现在这样完美谢幕的。” “不管在哪儿，又或者是做什么，永远不会是宁静一片，习惯就好。” “付叔叔知道是谁授意的？” “不知道，有坏心思的人太多了，这种小事又不能追究，人家合理怀疑，最多就是时机不合适而已，芝麻粒大小的事。” 事太小，没必要忙活。 知道是谁授意的，那又怎么样？咬人一口？ 江凡点了点头，官场里面的事情，还真是复杂。 “都结束了，不提这个。”付从荣看了看时间，“今天不着急回去，今晚去家里吃饭，我让你许阿姨多弄几个菜，咱们喝两口。” 江凡眉头一挑，赶紧道，“付叔叔，今天村里房子动工了，我得回去盯着点。” 赵月还在外面等着的，他这会儿要是跟付从荣走了，不就把别人晾在外面一整个下午？ “婧婧前面就说了这事，怎么你们房子动工了都不知会一声，还是下午你打电话我才知道。” 下午江凡给付从荣打电话的时候，说的是害怕中途出了岔子，也说了房子的事情，让付从荣想办法拖延一下，等他赶到了再开始。 结果这所谓的拖延，直接是将开会的时间给改到了下午。 “这事是我给忙忘记了，怪我。” “你忘记了，难不成婧婧也忘记了？” 江凡笑道，“可能是她怕许阿姨像上次农家乐立房子一样，赶回来忙活吧。村里人够，我们自己能行。” “这说的什么话，不管是自己修房子还是买房子，我们做长辈的就该搭把手，虽然你们有钱，但是回来看看总得要的。” 江凡家里又没了大人，对于他们小两口而言，不就只有他跟许曼是爸妈，弄房子这种事，怎么都要看看的。 在哪里都是这个说法。 “这样，今晚你就住家里，我是没有时间回去，最近这段时间都要忙这事，明天你跟你许阿姨一块回去。”付从荣朝台上看了一眼。 “我村里还有病人，一天不治都不行。”江凡只能找这样的说辞。 付从荣想了想，“那也行，做医生的，病人的安危还是要放在第一位，那就早点回去，明天我让你许阿姨回去。” “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不了，我在这边上个厕所，还得在县里买点东西呢，待会儿坐客车回去就好。” 说来说去，江凡又不住在家里，又不让送，反正就是想自己单独行动。 最后，也就只能这样。 付从荣与一堆等待的县领导一起离去。 等人走了，江凡才长呼了一口气。 说是上厕所，其实就是不想和付从荣一块离开。 江凡台子下方第一排的位置，看了看那还没来得及收拾的会议桌牌，找到罗大为的，将之记下，然后才往外走。 在会场门口看着付从荣等人上车离开，江凡才一个人走了出来。 一走出守卫的地方，江凡就愣住了。 外面的长排花坛两侧站着两个人。 曾姳在左，赵月在右。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 第806章 莫名其妙！！ 江凡没想到曾姳会等在这儿。 看看左边，看看右边，江凡默默做了一个决定。 极为不道德的踩着花坛往前走，最后在两人居中的位置停下。 赵月先走了过来，“忙完啦？” 一看到对面的那个气质佳的女人也是等江凡的，曾姳立马就变了变脸色，转身就走。 “你等会儿，我有事问问她。” 江凡跟赵月招呼一声，赶紧小跑着朝着曾姳而去，没一会儿就追上了。 “有什么事吗？” 曾姳不说话，闷着头往前走。 江凡赶紧拉住她，“什么事你说啊，你等这儿就为了生气啊？” 曾姳甩了甩江凡的手，结果被他给紧紧握住，怎么也甩不掉。 “你放开我。” “你先说事。” “放不放？”曾姳气愤道。 江凡梗着脖子，“你先说什么事。” 曾姳提起脚，狠狠一下踩在江凡的脚背上。 痛是有那么一点儿，但是…… “啊！！！”江凡夸张的惊叫一声，立马就坐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脚。 而刚刚‘挣脱束缚’的曾姳才甩着长腿迈出去没几步，听到江凡的痛呼声，回头看去，有片刻的犹豫，又走了回来。 江凡余光其实一直瞟着的，当做没看见，只顾着演戏，表现得好像是脚趾被曾姳给踩断了一样。 “踩伤了？” 江凡龇牙咧嘴的抬起头，“不知道。” “脱掉看看。” “太痛了。”江凡摇了摇头，“你先说你的事。” 曾姳既然在这儿等了这么久，肯定不是站在这里玩。 “我不想抛头露面。” 江凡目露疑惑。 “培训的事，后面我不是很想在县里的媒体面前露面，不然往后就没有安宁的日子了。” 江凡下意识道，“那你去和付叔叔说啊。” “……”曾姳转身就走。 “唉，等等。”坐地上的江凡赶紧抓住了她，“我去帮你说，我去。” “我说的是不是很想，没说一定，你听不听得懂啊？” 江凡懵了，不是很想又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想还是不想？ 看着江凡疑惑的眼神，曾姳觉得自己血压都上来了，“我问问你的意见！” 江凡恍然大悟，旋即内心暗喜。 蹦蹦跳跳的到旁边台阶坐下，江凡思索了一下询问道，“这是个出名的机会，你不想要？不想抛头露面很简单，让付叔安排体制内的人出面把这事接下就行了。” 曾姳站在江凡旁边，神色认真道，“出不出名不重要，当然出名对以后的发展肯定会更好，但是我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应对。” 今天这样出了点意外的局面，她自己面对都捉襟见肘，到时候抛头露面出名了，那就是活在放大镜下了。 且她还是秉承的那个原则，治病救人才是关键。出名与否，真无所谓。 就像那晚在家里她对江凡说的一样，要是想要更好的发展的话，她就不会留在县里了。 “看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聚光灯下的话，那就要尝试着去面对，老院长应对这种场面肯定经验丰富，你可以跟他讨教。要是放弃了这个机会，你工作上面还是会有所不同，只是没有那么明显的变化就是了。我的建议还是要抓住机会，毕竟这件事一旦定了让别人来顶，那就没法反复了，往后也不一定会再有这样的机会。” “你是不是觉得让我出名，然后职业发展上走得轻快，就算是对我所谓的补偿了？”曾姳皱眉道。 “我说你这人……”江凡真有点难绷了，怎么就那么狗咬吕洞宾呢？ 曾姳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这人怎么？” “没什么。”江凡撇了撇嘴，“我只是给你一个比较好的建议，人总不能因为惧怕就不往前走了。” “我真的那样了，以后怎么跟你学针灸呢？外界知道是你在教我，你也顺带着一起抛头露面？” 江凡倒是还没想过这一点，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可以悄悄的教你，不让别人发现就好了。” 莫名的，曾姳一股无名火就上来了。 “你是不是真的觉得那样是最好的！？” 江凡愣了一下，那样对于曾姳而言确实是最好的啊。 “昂……” 曾姳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 江凡一头雾水，到底是哪里说错了嘛。 他赶紧起身又追了上去。 “到底怎么了？” 曾姳低头看了一眼江凡的脚，哪里还像有事的样子。 “骗子！” 说完，又踩了江凡一脚，气呼呼的走了。 这回江凡没追了。 脚伤被识破了，他除非给曾姳绑了，不然的话怎么都留 不住她的。 等到曾姳消失在了人海，江凡才回身走向赵月。 “她是谁呀？”赵月看着曾姳离开的方向，试探性问道，“新……姐妹？” “……”江凡无言以对，赵月这个说法倒也没错，只是他听起来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但这只是江凡自己觉得，人家曾姳可不愿意呢。 “想哪儿去了，就是一个朋友，这次县里的针灸培训就是她在做，我是过来帮忙镇镇场子的。” 赵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不敢说是最了解江凡的女人，但是对于江凡的了解也不差。 上午江凡接到的那个电话，估计就是那个女人的。 那之后他那么急切，就足以看出他的关心程度了。 是不是单纯的朋友，她心里有数。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怎么她还跟你动手……动脚了。” “边走边说。”两人朝着更外面些的地方走去，准备打出租离开。 路上，江凡把刚才两人说的精简了一下说给赵月听，顺便让他分析分析，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曾姳就莫名其妙的生气了。 听完之后，赵月想都没想就直言道，“她不是不太想，就是打心底不想。” “嗯？”江凡有些惊诧，“为什么？难道那样对她的发展不是最好的吗？” 赵月笑道，“可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发展啊，你都说了嘛，她只想治病救人，这天底下的病人难道非要成名了之后才能救治吗？不是的，只是成名之后，救的病人阶级变了而已。” “她在乎的……是你的想法，或者说，是想让你亲口说出让她居于幕后就好。”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 第807章 曾姳的心思 对于赵月的这个说法，江凡满脑子问号。 “我？” 自己在曾姳那儿算是哪根葱啊？ 她刚才动脚已经算是好的了，动手的话，就是直接朝着脸上招呼过来了。 赵月肯定的点了点头，“所以，是你说错话了。” 江凡朝曾姳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真是这么回事？ 他还真不觉得曾姳会是这么个意思。 “那我要不要试试劝说她不出面？” 赵月笑着道，“这要看你自己怎么想了，看她刚才的样子，估计会赌气按照你的说法去做，你真的要说的话，得在那之前就和她说好，不然的话，就没机会了。” 江凡沉吟片刻，忽然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 “我是女人啊。” 不止是女人，她还是个教师呢。 虽然是教小孩的。 江凡赶紧掏出手机给曾姳拨了过去，没一会儿就直接被挂断了。 等他再拨过去的时候，已经被拉进了黑名单。 江凡看看手机，看看赵月，有些难言。 今天本来是该好好陪陪赵月的，但是已经把人晾在外面了一下午，这会儿如果说让她先回去，或者是跟自己一起去找曾姳的话，多少有点不当人了。 赵月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柔声道，“想去就去吧。” 江凡微微吸了一口气，“对不起。” “你跟我一起走一趟吧。” 赵月没有任何的意见，跟着江凡打了个车去了曾姳所住的小区。 赵月不方便跟着上去，就暂时在楼下等着。 江凡在门口按了半天，屋里才传来动静。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 曾姳先是看了看江凡身后，然后才冷声问道，“你来干什么？” 一到这里，江凡厚脸皮的技能顿时发动，舔着脸道，“进去说，我刚才认真的想了想，觉得你的担心是正确的，这件事还值得商榷。” 曾姳堵着门，冷笑一声，“你还真是善变，刚才不是说那就是最好的选择了吗？” “那会儿我在大厅里面待太久了，脑袋有点晕，被你踩了两脚过后，立马就清醒了。” 曾姳嘴皮子动了动，没出声，但是嘴形是骗子两个字。 “哎呀，进去说进去说，站在门口叫什么话。”一边说着，江凡一边朝着屋里挤进去。 曾姳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不接触到江凡，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就那么让开了。 一进门，江凡嘴里就说着口有点干，径直去了厨房，打开冰箱看了看，昨天他买的食材少了一些。看来还是在家里做过饭来吃了。 “唉，冰箱没水嗷。”回过身看到曾姳审视的目光，江凡自顾自嘀咕，来到沙发这边，自个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灌下。 曾姳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自导自演的江凡，眼神中有嫌弃，又有些其他的东西。 “我和你说啊，我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其实出名不出名这事对于治病救人并不重要，难道不出名就没有病人治了吗？只是出名之后再治疗的病人，阶级会发生改变而已。在咱们学医、行医的人眼中，是不分病人的，所以出名这事，根本就没有必要，只要把这次县里给的好处拿了就行，这是咱们该得的。” 江凡把不久前赵月说的那番话拓展了一下说出。 这回，曾姳面色总算是缓和了一些。 “那你的意思是？” “还不明显吗？我觉得还是按照自己的生活节奏来。”想起赵月说的话，曾姳是需要自己给一个说法，江凡就没脸没皮的道，“以后你肯定还是回村里，在诊所跟我一起学针灸比较方便。要是你真的出名了，往后哪里还有时间回村里啊，到时候咱们连见面都成问题，那还怎么教？” “我没说过我要回村里，我们说的这件事跟是否回村里没有关系。” 看到曾姳又变脸了，江凡连忙举起手，“我只是这么一说，回不回都看你。” 真是的，分明之前情绪那么稳定的一个人，现在说不上两句就要变脸。 江凡面色不变，但是心里面却是明确知道这是自己造成的，所以按照他的性子，如果换一个人这么叽叽歪歪的，他早就不鸟了。但是曾姳不行，她说什么、做什么，都要顺着才是。 他应该的。 “你觉得怎么样？要是可以的话，这件事我去和付叔叔商量？这样你就不用麻烦了。” “我要考虑考虑，就算不露面，这件事还不用你代劳。” “好。” 说到这儿，江凡也算是看明白了，曾姳就是明确的不想在媒体面前露面。 至于原因，赵月说过了，江凡也觉得就是这个意思。 但是她为什么会想要问问自己的意见？ 这会儿曾姳好不容易稳了下来，江凡要是拆穿她去问这个问题的话，曾姳必爆炸的。 这事到这儿也基本说定了，赵月还在楼下等着的，江凡左右瞧了瞧，一拍大腿，“那什么，我先回去了，村里还有事。” “你要是想清楚了是不是要回村里学，就给我打电话就行。”江凡站起身来，“哦，记得把我从黑名单拉出来。” 说完，江凡就朝着门口走去，身后的曾姳一直没吭声。 手按在门把上的时候，江凡就回过身看了一眼。 她就那么冷冰冰的坐在沙发上。 耸了耸肩，江凡开门，还没迈出步子，曾姳就冷声道，“回来，把地给拖干净，谁让你不换鞋就进来的？” “……” 江凡转过身带着询问看向她，这话说的是认真的吗？ 曾姳目视前方，不和他对视。 江凡叹息一声，想要在鞋柜里面找到自己上次穿的那双鞋子，结果发现就在地垫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 他换上拖鞋，走到第一次来就去过的卫生间里面拿出拖把，将干净的地面三下五除二就给拖了。 然后一切归位。 刚洗完手出来，就听到曾姳在打电话。 “嗯对，一份宫保鸡丁，一份炒时蔬，送到……” 江凡愣了一下，看了看厨房的位置，又看了看打电话的曾姳。 旋即暗自叹息一声，没事给自己找事。 “吃什么外卖啊，冰箱里面有菜。” 第808章 陪伴 江凡花了半个多小时煮好饭，又弄了几道菜，然后才收拾东西离开。 曾姳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看桌上的菜，而是来到阳台上，看着楼下的一男一女一起离开。 直到小区里面再也看不见两人的身影为止。 再往饭厅走的时候，路过玄关，她将那双有些凌乱的拖鞋摆放整齐，然后才去吃饭。 …… 小区外，江凡和赵月并肩而行。 夕阳西下，两人走得很慢。 刚才他已经给付婧婧打了电话，今天不着急回去了，好好陪陪赵月。 江凡刻意避开了，县政府所在的那一块，也避开了付婧婧她家的那一片区域，带着赵月来到城西。 对于这边，江凡其实也很陌生，但是两人就当是去探路，一路走看到好玩的会驻足尝试一下；嗅到好吃的，两人会循着香味来源过去，尝尝味道；看到好看的地方，会叫路人帮他们两人拍上几张合照；只要是赵月感兴趣的，江凡主打陪伴和买买买…… 现在可像是以前，现在兜里有充足的‘子弹’。 江凡以前没当过橱窗先生，现在也没有。 以前没钱，看都不敢看。现在，看上哪样，先让赵月试试再说。 两人都好像不知疲倦一样，就这么走啊走，直到夜深。 就在城西找了家酒店住下。 等到了酒店房间，两人方才感觉到疲惫，这一天下来，可真是够充实的，特别是晚上这段时间，就是负重徒步。 “啊。”赵月躺在雪白的被子上，舒服的舒展身子，笑颜如花，“今晚我好开心啊。” 今晚好开心，但不是今天好开心。 江凡心里明白。 伸手捻着赵月脸上的几根不听话的碎发，江凡歉意道，“今天是我不好。” “原来你知道啊。” 江凡微微颔首，脑袋稍微往前凑近了些，“赵老师可不许记在心里嗷，不然今晚我会睡不着的。” “我记不记，你今晚都不好睡。” ？？？ 赵月一把扯住江凡的衣领，猛的将他扯到了身前，两人之间的呼吸都能够扑打在对方脸上。 旋即，赵月一口就咬了下去。 思念，在白天的时候是陪伴，是穿着衣服的。 到了晚上，也是陪伴，只是却是零距离的、不穿衣服的。 江凡是越来越懂了，有些人，有些事的反差就是那么的大。 温文尔雅的赵月，在这时候就呈现出了另外一面。 龙精虎猛这四个字，依旧在江凡的身上延续着。 凌晨好几点的时候，赵月沉沉睡去，江凡还有些意犹未尽。 夜深人静之时，江凡却想起了今天的种种，首先，也是最重的，就是对于赵月的亏欠。 想的是一碗水端平，但其实，他的重心不可避免的偏移向了两个孕妇，都多久时间没有好好陪陪赵月了。 今天一见面，白天不是在赶路就是在忙活，也就是赵月了，换一个女人来试试，早就鬼火冒三丈高了。 江凡将她温柔的抱在怀中，脸颊贴着脸颊，这时候，他甚至不愿意再想其他的事情了。 全身心的陪着赵月，即便只是沉沉睡去。 第二天，两人睡到通天亮才醒。 赵月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幽怨的看着江凡，因为昨天跑了一整天，晚上又逛了好几个小时，到酒店又折腾了几个小时。这会儿，昨天的所经历的，所有都化作了疲倦，反射到了身体上。 她连动弹一下身上都是酸痛的。 “怎么办？我起不来了。” 江凡搂住赵月的腰，手指轻轻的按动着她的穴位，不多时，那种酸痛与疲倦就得到了缓解。 这么点事情，对于现在的江凡而言，举手之劳。 “我们今天就回去啊？” “你想不想回去嘛？” 赵月想了想说道，“虽然明天才上课，但还是回去吧，昨天你就不该出来的。” 江凡温柔道，“那就再玩一天，我们再……” 话音未落，他电话就响了。 拿起一看，付从荣打来的。对着赵月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江凡接起。 原来是曾姳一大早的就和付从荣说了自己不想出现在媒体面前的事情。 付从荣主要是问问江凡，曾姳不想出面的话，那就让江凡顶上，毕竟后续还会涉及到很多的专业性问题，万一出了纰漏的话，不好收场。 “付叔叔，你知道我的，要是我想上的话，就没曾姳什么事了。其实在体系里面找一个优秀的法医顶上就行，也不用刻意伪装成是他发现的，就对外界名言，这两种针灸是另有人传下的就好。至于专业性的问题，这两套针灸方面，该说的曾姳都说到点子上的，后续再核对一下就好，除了这个，毕竟这两套针灸是用于法医体系，专业性的话，还是体系里的人更加专业。” 这一通有理有据的说法，顿时消弭了付从荣的担忧，最后再向江凡确认了一下他自己到底上不上之后，这事就这么定了。 曾姳不上，在县里的法医体系里面抽一个人顶上去。 后续再和曾姳核对一些针灸的内容或者是现场指导、演练就好。 “你许阿姨已经出发了，中午前就能到，这几天她就留在村子里面帮你们照看着点，你们年轻人好多事情都是头一回做，她多教教你们。”末了，付从荣还说了这么一番话。 挂断电话，江凡立马就清醒得不能再清醒来了。 今天在县里是待不成了。 他赶紧给付婧婧打电话说了这事，许曼到村里的时候，就说他去镇上有事。 两边都对一下，免得出了岔子。 做完这些，江凡才歉意的看向赵月，“不好意思，今天得回去了。” “没事嘛，都玩了一天了，该回去了。” 赵月表示理解，不说许曼回去的事，就说大老包村的那一大摊子事，江凡就得回去盯着点。 一天的时间，也足够了。 赵月觉得足够了，江凡好像还没够。 啪嗒一声，赵月刚刚穿上的内衣就被解开了。 “嗯？”赵月回过头疑惑的看向江凡，“干嘛？” “干。” 第809章 盘问，坦白 耽搁了一个多小时，两人赶回镇上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的饭点了。 两人没有一同回村，而是在镇上分开了，各回各家。 一到村里，江凡立马就去了砖房那边，这个点，许曼应该在家里才是。 不出所料的，许曼和付婧婧还有胡梦都在。 许曼这会儿挂着围腰，在灶台面前忙活，胡梦两人反而成了看客。 “许阿姨。”江凡去灶屋门口笑着打了声招呼。 “回来啦，快洗手准备吃饭了。” “唉。”江凡应了一声，也没进灶屋，赶紧回屋里换了身衣服。 身上这一身，全是赵月身上的味道。 换好衣服，江凡回到厨房殷切的打打下手，没啥可做的，就是做做样子。 “你歇会儿，这点事还要你做呢。昨天就在县里待了一天了，回来又出门忙活一上午了。”许曼丈母娘看江凡，越看越满意。 付婧婧忽然来到许曼身边，不动声色的问道，“妈，江凡昨天去县里干嘛去了？” “你不知道？”许曼有些惊讶。 听到付婧婧问这话，江凡眉头忽然跳了跳，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知道啊。”付婧婧笑眯眯的说道，“我是说你怎么知道江凡在县里的。” 付婧婧知道的是，江凡昨天在县里陪着赵月，可不知道其他的事情。所以对于自己老妈晓得江凡在县里面，她有些意外。 “昨天不是姳姳给县里的法医培训嘛，江凡赶过来看着的，还好他来了，你不知道昨天的情况，有人在大会现场……” “要不是江凡来了，昨天还真不好收场。” 付婧婧点了点头，“哦，原来姳姳答应做培训了啊，这个事我还不知道呢。” 说完，她还笑眯眯的看着江凡。 江凡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这对母女虽然就是最正常的说话，但是江凡却嗅到了一股浓浓的危机。 关于曾姳的事，江凡可没来得及跟付婧婧说，他本来是打算等曾姳做了决定之后再说这事的，结果现在就露馅儿了。 “江凡，楼上有个有个东西要搬一下，过来搭把手。” 付婧婧说完就朝着外面走去。 “都要吃饭了，还搬什么？” 付婧婧头也不回，“搬了再吃。” 江凡对着丈母娘笑了笑，赶紧追了上去。 从上楼的姿势和踏得砰砰作响的楼梯就可以看出来，付婧婧窝着火呢。 江凡在思索，是这会儿就说明呢，还是找话先糊弄过去。 他私自去找曾姳这事儿，多少有点不大好。 “说说，怎么回事？姳姳什么时候答应去做培训的，为什么我不知道，你反而知道了？” 一上楼，进了房间，付婧婧就立马双手环胸回身质问道。 江凡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是这样的，我去找过曾姳，劝过她这个事，我不想上，那这事就她上，对她有好处。” “你什么时候去找她的？她竟然见你了？”付婧婧皱眉问道。 “上前天，我从中午等到了大晚上，死皮赖脸的赖了好久，才见到她。” 上前天…… 就是江凡没有回来那天？ 而那晚上，他见了曾姳？ “你的意思是那天晚上你是和姳姳在一起？” “……”江凡眨了眨眼睛，“什么叫在一起，我就是和她说关于培训的事情啊，一通好说歹说她才答应愿意考虑一下。昨天是因为培训大会，她有好些地方记不住，我害怕出问题，就去帮着镇镇场子。” 曾姳那天见了江凡，两人晚上聊了关于培训大会的事情，且昨天曾姳还联系了江凡，不然的话他怎么会知道曾姳好多地方记不住？ 这些事她一件都不知道。 “你那天晚上睡的哪儿啊？” 江凡就知道付婧婧会问这个问题。 又没有偷鸡摸狗，又没有做什么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江凡索性就直接明言，免得以后再说这事的时候，两人之间闹矛盾。 “那天晚上我赖在曾姳那儿没走的，睡的沙发上。” ？？？ 付婧婧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发生了那种事，江凡竟然能够在曾姳那儿过夜，即便是在沙发上也不可能吧？ “她没报警抓你？” “没有，我脸皮厚，但是规矩得很。” 江凡不给她继续在这上面追问的机会，直接道，“我想着既然是我的错，那就登门亲自好好的认个错，然后再劝她去做昨天的那场培训，这事对她有好处，就这么回事。” “你的意思是她原谅你了？” “原谅算不上，但是应该能够感受到我认错的诚意。” 付婧婧双眸审视着江凡，感觉不太对劲。哪里不对呢？曾姳的态度，江凡去找曾姳，不管是认错还是说什么，她都不应该会见江凡才是，怎么大晚上的还给江凡开门了，下午到晚上这段时间，曾姳又足够的时间找人把江凡弄走，给自己打电话也行，但是没有，反而晚上开门了，还让江凡过夜了，这些可都不是江凡的一句他厚脸皮，然后又规矩就可以解释的。 “我没懂，姳姳为什么会给你开门，她也不给我打电话。” 江凡耸了耸肩，“可能是因为我太诚心了，她知道我没有恶意吧。” 想了想，江凡害怕再等会儿就说不出口了，于是又赶紧接着道，“做这些一来是想要她的原谅，二来是我想试试追求曾姳。” 嗯？？？ 江凡就这么脆生生的说出口，付婧婧听得都愣住了。 追求曾姳？ 江凡要追求别的女人不是不行，但是曾姳这情况，跟她又是朋友，他们这复杂的情况…… 付婧婧不明白江凡要怎么追求。 人家要是知道了他们这错综复杂的关系，不得震碎了三观去。 付婧婧被江凡这句话给冲昏了头。 没等两人继续说下去，许曼就在楼下院子里叫两人下来吃饭了。 这事就暂时停在了这里，付婧婧得好好捋一捋，这里面的情况，吃饭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的。 江凡之所以敢壮着胆子直接说明这事，一来是前几天胡梦的所做所为提醒了他。二来是因为这事都到这份上了，瞒着没有意义。 与其让付婧婧成天疑神疑鬼，还不如直接挑明了。 第810章 真相 饭后，原本该出门的两人却都不约而同的留了下来。 反而是胡梦和许曼两人一起出门了。 吃饭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付婧婧从前到后捋了捋，还是有些迷糊。不管江凡上门是为了道歉，又或是有想要追求曾姳的想法，可曾姳那边的情况明显不对啊。 前几天她送曾姳回去县里的时候，曾姳的态度可是坚决得很，就一直哭，说不愿再见到江凡之类的，现在怎么就让江凡给见着了。 吃饭的期间，江凡也在犹豫，犹豫要不要把和曾姳之间真正发生的事告诉付婧婧，要是说了，自己和曾姳又没成的话，不是膈应人吗? 可要是不说，那曾姳在付婧婧眼里面成什么了？ 前一天还说着不再见自己，结果第二天就让自己进了屋里过夜？ 这不是前后各一套吗？ 思虑再三，江凡想到关于付婧婧和王颖她们的事情都给曾姳说了，这件事干脆也就不瞒着付婧婧了。 “咱们其他的先不说，你说你要追求姳姳，我们这个情况，你怎么追求？难道要向她明说？还有，我和姳姳……这也太不合适了。” 江凡沉吟片刻，看了一眼堂屋外面，深呼吸上一口气，“那天，其实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江凡尽可能的精简，将那天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以及曾姳为什么要那么做的缘由也一同说了。 付婧婧听完之后，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里面原来还有这样的事。 特别是听到江凡说的关于曾姳为什么会说谎、营造假象的原因，竟然是为了不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 付婧婧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剧烈的愧疚感觉，就在吃饭整理思绪的时候，她心里面甚至还怀疑曾姳之所以会见江凡，是不是因为明白了江凡的意思，所以才会有江凡留宿在她那儿的事。 结果，真相竟然会是这样的。 “你是……怎么发现的？”付婧婧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曾姳是用药材处理的，瞒不过我，而且……我有一点当时的记忆。” 付婧婧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呆坐在桌边。 怎么会这样。 良久，她眼中含泪道，“要找姳姳说清楚吗？” “这件事我来做就好，你就暂时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即便是最后没成，我也尽可能的让她以后的路走得轻松一点。” 付婧婧这个时候要是插手进来的话，弄不好会弄巧成拙。本来曾姳就极为抵触这事，她一进来，曾姳肯定会膈应，按照她那个倔性子，铁定没戏了。 付婧婧也明白，这种事她自己此前都觉得膈应，更别说是曾姳了，她属于是‘外来者’，否则的话当时也不会说谎说没有发生最后那一步了。 想到这，付婧婧就有些来气，捏起小拳头捶在江凡的肩膀上，带着哭腔道，“你自己说说你做的都是什么事！” 江凡就闷着不说话，等付婧婧好好的发泄一下。 不过这一次也就只是意思性的捶了江凡几下，没有像那天下午一样，江凡醒来就是一个响亮的大耳刮子。 事已至此，付婧婧还能说什么呢？之前是因为没有到最后一步，还有得回旋，现在可不行了。 她也支持江凡的想法，但还是忍不住叮嘱道，“你和姳姳好好说，她平时看着文文静静的，但是性子也倔，你不要逼她，慢慢来，也不要骗她，你觉得时机合适的时候，就要跟她说清楚我们的情况。” 既然江凡要追求曾姳，那么关于他身边错综复杂的情况就势必要和曾姳说清楚，不然的话，要按照常规的情况来做的话，那就只能是先和付婧婧分开。 这样即便是追求成功了，后面也始终是要说这件事的。 这倒还是江凡为数不多的主动去做追求女人的事情，前面的每一个女人好像他都没怎么做过这件事。 其实没有那回事，江凡跟曾姳之间肯定没戏，但是既然发生了，江凡就得去想法子试试。 总不能就这么当做无事发生，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日子。 江凡点了点头，“我知道。” 对于曾姳已经知道了一部分自己的情况，江凡没说，免得这时候给付婧婧太大的压力。毕竟这种事其实不算得多光彩，这会儿江凡和曾姳之间八字还没一撇呢。 这时候要是说了，万一曾姳说了出去呢？ 江凡把后续曾姳有可能会回村里来学针灸的事情也说了，付婧婧明白，不管是对曾姳以后好，还是为了江凡能够追求曾姳，这样做都是好的。 “那就等她自己好好想，你这个时候不要去多说什么，免得她性子一扭，就不来了。” 江凡点头道，“我知道，所以我只是和她商量了回村来学针灸这事，只是让她好好考虑一下。” 两人说定，就一起出门去了，免得许曼她们瞧出不对劲。 路上，付婧婧心里也终于是想明白了为什么曾姳会给江凡开门、甚至还让他过夜了。 同为女人，要是换作她来面对这种情况的话，在发现江凡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报警把他抓了，哪里还会有后面的事情。不仅如此，自己住的那个地方也不会再住了，人都找上门了，还敢住在那里呢？ 曾姳的这一系列做法，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想让江凡进来。 也就是说，曾姳心里面的潜意识里其实是愿意和江凡沟通的，甚至……还有愿意和江凡发展。 只不过江凡的情况特殊，这事要成，不容易。 两人联袂来到新房这边，一天多的时间，地面已经清理出来了，地基的沟壑已经挖好，这会儿正在上钢筋网。工人忙活，旁边或蹲或站，不少人在这边看热闹，嘴里、眼里都是羡慕。 这么大的私人住的房子，村里头一个。 许曼在一旁叮嘱着某些细微、有讲究的地方，充分发挥了江凡和付婧婧两人长辈的角色。 江凡正打着望呢，身后忽然被人偷袭了一下。 旋即，唐孟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话音传来。 “你昨天跟哪个妹子出去了，一晚上没回来？” 第81章 高手？ “别放屁，我昨晚回来了，只是早上又去镇上谈事情了。” “是吗？”唐孟挑眉道，“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见你过来帮我针灸？” “犯得着告诉你吗？”唐孟要是不提醒，江凡还真忘记了，昨儿忘记给他针灸了。 “你这么硬气？”唐孟看向旁边的付婧婧，“付书记，他昨晚真回来了？我咋觉得他在扯淡呢？” 付婧婧礼貌性的笑道，“他不敢不回来。” “那他昨天跟妹子出去玩你也不管？” “那是我朋友，她生病了，江凡带她去县里看病，村里有些检查做不到。” 唐孟口中的妹子，自然就是赵月了。这狗东西唯恐天下不乱，非要给江凡找点事，心里面才舒坦。 “哦~这么回事啊，我还以为江老板带人出去玩了。”唐孟一本正经道，“我生平最恨人吃着碗里的，又盯着锅里的男人。” 江凡眉头一挑，“走走走，给你针灸去了，废话那么多。” 他赶紧给唐孟带走，这家伙叽叽喳喳的，听着就烦人。 让付婧婧在这边待着，江凡先走了，等会儿还有不少事要做。 “我记得你是不是说过，要是中间有一天没灸上，效果就没那么好了？你这个样子，我要扣你钱的啊。” 路上，唐孟依旧对昨天江凡没能够给他针灸而打趣。 “哎呀，没什么鸟事，也没你鸟什么事，就剩最后两天了，我心里有数。”江凡凑近了些问道，“最近咱们换个打法，婧婧她妈在村里，我每天那个样子回去不大好。” “哪个是付书记母亲？是不是刚才看到的那个美女？我就说看着有点像，我还说是付书记姐姐来了。” 江凡翻了个白眼，“你这会儿说这话，许阿姨也听不见了，说咱们的正事。” “你想怎么个打法？” “咱们这几天是不是可以练练器械，我的意思是，我用针和你练练，那是我绝活。” 唐孟上下看了看江凡，“你拿针，我拿砍刀？你抗不住的。” “……”江凡一脸无语，“我是说，就我拿针，你赤手空拳，咱们练练。” 唐孟一脸古怪，“你是认真的？” 江凡点头正色道，“试试？” “你当我傻？”唐孟笑道，“你拿针随便扎一下，我就没得打了。” 不过下一刻，他神色突然认真起来，“现在还没到时候，得先把你的身体机能锻炼出来，不然你有那手段也没用，还没用出来就被人打倒了。” “什么时候我觉得可以了，再想练其他的事情。”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等到了农家乐，花了十来分钟针灸过后，趁着这会儿许曼还在新房工地那边，两人赶紧去了后山开练。 要说许曼回来的还真是时候，不然的话，付婧婧这边要忙着村委的事情，江凡也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根本就没有办法一直守在那边。 新房工地那边虽然也是黄工在带头干，总归有些地方得盯着点，交涉一下不是。 长辈在这方面还是要比年轻人有经验的。 虽然许曼这位新诚县第一夫人注定待不久，但是后续的一些要注意的地方她看过之后，可以帮着江凡和付婧婧提点出来。 所幸现在农家乐开了，工人们中午吃饭农家乐那边可以弄盒饭，家里面不用再像此前修建农家的时候那样子开火，不然会更加的麻烦。 有许曼在，江凡两人可以放心去忙活自己的事情。 后山。 一个小时不到，江凡又挨了一顿大的。 和前面两次一样，伤势都很严重，这次还是唐孟给江凡搀扶回去的。 这才只是第三次和江凡对练，对于江凡的进步，唐孟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心中还是惊讶无比，成长的速度太快了。 他根本就不敢相信此前江凡就只是一个村医，这家伙好像本就是天赋异禀，与他的对练只是催化剂，将那种天分发挥出来。 下山之后的路依旧是江凡自己咬着牙坚持在走，烧水、泡药浴这些也都是自己在做。这种突破极限的感觉虽然对于身体而言是一种极端的痛苦，但是对于江凡而言，他现在很享受这种感觉，因为他心里明确的知道，在撑过去之后，将会迎来新的自己。 在许曼她们中午回来之前，江凡就已经搞定了所有的事情，一切恢复原样。 他坐在屋檐下，细细的感受着自己体内的变化。 力量上，明显有了很大的提升。速度或是敏捷度上，江凡说不上来究竟有多大的提升，但是和第一次相比，那时候唐孟虽然是偷袭，但是江凡明显的感觉得到，即便不是偷袭，自己也不大能够看清他的动作。 怎么说呢，以前自己以为自己很能打，其实并不是能打，只能说是在和人对立的时候，自己有底气，不会将对方打死，所以出手就会狠厉。再加上手里面有过人命，这就不可避免的让江凡对于打架这种相对而言的‘小事’更加的游刃有余。 还有因为医书所带来的暴戾，以及对于银针的运用，他很了解人体结构，这其实是走的捷径。 这些加之在一起，让江凡有了一个错觉：他很能打。 但当遇上真正能打的人之后，一切就显形了。 这几次针灸，江凡心里面的在针灸积累到一定数量之后会出现的暴戾，也在被唐孟暴打的时候全部都给打没了。 所以，和唐孟对练，或者现在这种单方面的挨打，对于自己的好处实在是太多了。 当前自己所能够感受到的身体各方面强度的变化，都让江凡足以欣喜。 唐孟说得没错，这个时间点，还不是练习其他的时候，还是要先将身体的机能都给练出来，等到合适的时候再加练其他的东西。 江凡从小裤兜里面捻出一根银针，呈在眼前仔细的看着。 如果等练到一定程度，再加上银针针对人体弱点的话，自己又会是什么样子？ 高手？ 江凡自己都不禁笑了笑。 高手不高手的，都无所谓。 在面对危险的时候，能够自保，不让自己和身边的人受到伤害。 这就足够了。 第812章 养元多 思绪游荡间，江凡兜里的电话响了。 是曾姳打来的。 又一次给他从黑名单里面拉了出来。 这个电话主要是给江凡说关于针灸培训后续的事情。江凡大清早就已经从付从荣那里得知了曾姳的决定，找人顶上去就是了，只不过一些关键细节的地方，还需要曾姳去再核对一下，甚至是在这些的基础上，再拓展一下。 曾姳让江凡去一趟县里，两人对一下，毕竟这两套针灸出自江凡。 “什么时候？最近几天村里事情有点多啊，我可能去不了县里，要不就在电话里说得了？” 话还没说完，曾姳就给挂了电话。 “……”江凡无语的看着手机，这是没得商量？ 明天就是新的一周了，江凡还得照看着药饮这边，这玩意是接下来村里的大头，出不得岔子，他哪有那个时间天天往县里面跑？ 转手就给付从荣打了一个电话，江凡问清楚了，关于曾姳说的情况什么时候完成最好。 得到越快越好的回答。 挂断电话，江凡无奈的叹息一声。 怎么办？ 还不是得去一趟。 难道曾姳叫了他能够不去？ 暂定在明天，今天刚回来，许曼也在村里，肯定是去不成了。 看了看时间，马上就到饭点了，江凡动手弄饭。 等中午许曼和胡梦她们回来过后，江凡去农家乐叫上汤宁宁去了一趟村南。 那里专门修建来熬药的地方因为用的是彩钢瓦，所以短短几天的时间，已经初见模型，外部的框架已经成了。内部的构造其实也并不难，主要通风、储存、熬制、提取药液这些，都可以用现成的建筑工具去安置就好，这会儿已经弄好了大半了。 材料到齐，这事就推进得够快。 原定计划是周二周三完成，这个时间差不多。 “对了，上次在咱们赠送过药饮的那些顾客，有回馈吗？” “有的。”汤宁宁回应道，“主要还是出效快，喝了之后，身体很快就能够给出正反馈。” “而且还有唐哥茶乐在旁边抵着，品牌效应在那里摆着的。已经有很多人都在问药饮的事情了，刘姐圈子里的顾客也都在问药饮的事情。” 江凡点了点头，“好，你这边让刘玥绮配合你一下，该做的宣传都要做好，他们茶乐的顾客，就是咱们的顾客，反正咱们都是一家，让刘玥绮都给弄过来，能弄多少弄多少，先把药饮的名声打响。” “我知道，这件事我在和刘姐沟通。还有哦，以后别药饮药饮的叫了。” “嗯？” “咱们的药饮是有名字的了，茶乐·养元多。” “嗯？？”江凡微微瞪大了眼睛，“怎么我不知道有这回事？” “商量这些的时候你都不在呀，名字、包装这些，都是我和唐哥的团队一起的。” “养元多……”江凡挑眉道，“这么难听的名字是谁的提议？让唐孟给人开了。这不是拿着钱白吃饭？” 汤宁宁忽然没声音了。 江凡侧目看去，发现她正恨恨的看着自己。 “不会是你想的吧！？” 江凡拔腿就跑，看她那模样十有八九了。 两人一个追一个跑，等到江凡被汤经理追上踹了两脚之后这事才算过去。 其实针对这个名字虽然是汤宁宁的提议，但是通过了唐孟那边团队的审核，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名字前面冠上茶乐的名字是你的意思还是唐孟的意思？”江凡面不改色的问道。 汤宁宁追得气喘无比，喘息一会儿之后才说道，“是唐哥的意思，养元多单独做的话，其实也行，但是咱们毕竟是和唐哥一起做的，以后工厂也有他的份，再加上茶乐的品牌效应，这是最合适的。” “你不想这样吗？” 江凡摇了摇头，他倒是无所谓，这个东西反正配方在自己手里面，管它是不是挂着茶乐的名字，反正没人能够复制的。 而且有的人，相交良久，再好的关系也会遭遇背刺。 但是有的人，你了解过他的过往、即便只是浅交， 也会对其很信任。 显然，唐孟就是后者。 “就这样，不用做什么改变。我再把之前来过诊所针灸的客人们整合一下，将养元多的事情宣传一下。” “咦，这些事不应该是曾姳姐来做吗？怎么是你来弄啊，她都回去休息好几天了，还不打算回来吗？” “……”江凡一拍汤宁宁的脑袋，“人家多休息几天不行啊？你管那么多？” 江凡打完就跑。 汤宁宁说得没错，那些人的联系方式都在曾姳那儿，包括在她来之前江凡针灸过的那些女人，联系方式都交给曾姳了，主要是为了方便后续有什么情况那些女人可以直接联系，由曾姳传达，江凡处理就是。 这本身就是江凡招收助手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做一做所谓的售后了。那么多人，不联系也不行，都是客源；要联系的话，江凡自己可没那个时间，天天来回复这些人。 还得找曾姳要一要啊。 江凡正要掏出手机给曾姳打过去，忽然想到自己明天要去县里，一合计，江凡心生一计，这是个好机会，让曾姳回来的好机会。 收起手机，江凡健步如飞的去了农家乐停车场的另一边，那里沈中全的民宿在时间尽头，已经在开始修建了，小张哥戴着安全帽东瞅瞅，西看看，像模像样的。 其实也就才开工几天，也是黄工那边的人。原本黄工只是一个小的…… 包工头都算不上，只是附近常年干着建筑活的人，手里面有一帮子熟悉的各方面的兄弟伙。 在给江凡修建农家乐之后，人手就渐渐多了起来。再加上后续胡梦的房子翻修，沈中全的民宿也因为江凡的缘故，把活儿交给了他，江凡自家房子的活儿也是他的。 甚至，就连马上就要开工的唐孟的茶乐，也是黄工在吆喝人做。 这些其实都是江凡主动授意。 用心做事，总会有所得。 如果农家乐黄工做得不好，或是在其中吃了什么不该吃的地方，那这后面的活儿可就跟他没关系了。 江凡改变的，可不只是村里。 前行路上的，恰如黄工那样脚踏实地做事的，都在随之步步向前。 第813章 翻旧账 在村里面忙活了一天，该查看进度的地方，江凡这个甩手掌柜都去看了一遍。 晚上，等到躺在床上的时候，江凡才和付婧婧提及了明天要去一趟县里，去找曾姳。 听过江凡的说法之后，身为女人且又有些了解曾姳的付婧婧有些古怪的看向江凡。 “怎么了？” 付婧婧沉吟片刻，“你觉得这正常吗？” “什么？” “不管是不是真的要找你了解更多的细节，电话里面就足够说了，但是为什么偏偏要叫你去县里？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换作是我，我遇到这样的情况，我躲你都躲不及，又怎么会叫你去县里当面说这个事？” 顿了顿，付婧婧盖棺定论，“姳姳恐怕是想和你多接触了。” ？？？ 江凡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道，“真的假的？” “嗯……大概率，不然的话她根本就不会这样。”付婧婧不禁蹙眉道，“真要是这样的话，你要好好想想了，既不能够骗她，也不能够直接应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江凡当然懂，因为在付婧婧看来，自己还没有将自己的情况告知曾姳，所以曾姳想要和自己多接触的话，那就意味着…… 想要让江凡把付婧婧给蹬了。 但其实，江凡都已经把情况告知过曾姳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曾姳还愿意和自己多接触？ 这是？ 江凡有点不相信付婧婧的说法，自己凭什么呢？ 前后最多就是上门去耍了几次赖皮。 哦，还有，去培训大会救了一次场。 但是这些应该不足以让曾姳这样吧？ 会不会是想多了？ 反正没怎么主动追求过女人的江凡，觉得这事是不是太过于容易了？ 江凡点了点头，“我明白，在合适的时候，我就给她说这事。” “你知道就好，明天过去，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事就说事，别做什么让姳姳害怕的意思。”付婧婧委婉的提醒道。 经历过那种事，江凡还是不要做什么逾越的举动才是，免免得曾姳出现什么应激的反应，给人家吓着了。 “我晓得，我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吗？” 付婧婧撇了撇嘴，“谁知道呢？” 江凡眉头一挑，一把将付婧婧扯入怀中，“试试不就知道了？” 两人顿时纠缠在一块。 刺啦一声，江凡一下把付婧婧的丝质给扯破了。 付婧婧抬起头，掀开被子看着自己的被扯破的睡裤，旋即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江凡，“你这么猴急干什么？质量这么好的裤子，你都能扯破？” “……”江凡无言以对，他还真不是猴急，他根本就没用多大的力气，一下就给扯破了。 这都是在不断的突破极限之后，身体出现的变化。 “我不是故意的啊。” “算了，这条不要了。”付婧婧将那条丝质睡裤脱下，“正事要紧。” 话音落下，两条滑嫩白腿就缠绕了上去。 …… 扯破睡裤，还只是小事。 大事是原本在某些事情上本来就战斗力很不一般的江凡在身体的变化之后，越发凶猛了。 昨晚，赵月就领教过了。 今晚，付婧婧也是知晓了厉害。 最后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 第二天一早，江凡就启程去了县里，直接去了曾姳那儿。 还是和前两次一样，在门口按了好久的门铃，曾姳才来开门。 见着江凡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不是忙不过来吗？怎么又来了？ “这事这么重要，我再忙不过来，也要出力啊。”江凡一边说，一边舔着脸就进了屋里。 自然而然的换鞋，拿水杯倒水，最后往沙发上一躺，好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样。 “起来，谁让你坐的？”看着江凡一副把他自己当主人的模样，曾姳就来气。 “说正事。”江凡放下杯子，直奔主题，将有可能的问题全都和曾姳过了一遍。 其实这事本来可以江凡直接去和付从荣对接的。 也省得中间再过一次曾姳了。 但是除了这事，江凡还真没什么机会和曾姳接触了。 前面两次虽说都是在耍赖皮，但也 是有正事在说的。 等拓展了一些要点之后，说得口干舌燥的江凡又倒了一杯水喝下。 酝酿了一下，然后说起了关于此前针灸过的那些人的联系的事情。 “村里筹备的药饮这周就要开始售卖了，之前来诊所针灸过的那些人的联系方式都在你这儿，好像你还拉了群的吧？药饮的事，我打算向她们推一推，就不麻烦你一个一个的给我联系方式了，拉我进群就好，我自己加一下那些人。” “这事挺着急的。” 曾姳听完之后，微微靠坐在沙发上，不搭江凡的话。 “嘿，问你呢。” 曾姳瞥了江凡一眼，“我凭什么拉你？” “什么意思？那是我的顾客，只是让你负责联系，怎么就凭什么拉我了？” “你叫我拉我就拉？没事了就赶紧走，我还要休息。” 江凡‘竭力力争’道，“不带你这样的，药饮对村里面很重要的。我还得专门抽出时间来做这事，时间上有些不够了，别闹。” 曾姳顿了顿方才回应道，“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要你自己加去，有事就知道找我帮忙了？你还记得前面你是怎么对我的吗？一个大男人，就因为我说了几句话，就天天把我当空气，我也给你道过好几次歉了，没见过你肚量这么小的。” “……” 这是在翻旧账了，江凡还以为前面在东藤的事情之后，这事就已经说开了。 没想到曾姳心里面对这事还有气呢。 这会儿，江凡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女人翻旧账意味着什么。 真要是不想搭理你，谁跟你翻旧账，该滚就滚。 “还真不是肚量小，我这人就这样，要是有人觉得我不咋的，那就不来往就行，很简单的事情。那事真的挺着急的，就当帮帮忙，没几天时间了，等着推呢。” 江凡都已经用上祈求的语气了，曾姳还是不为所动，双手环胸坐在沙发上。 既然这样…… 江凡一屁股躺在了沙发上，悠哉悠哉道。 “不来的话我今天就不走了。” 第814章 意外！！ 见江凡又开始耍赖，曾姳愣了一下，也不撵他，而是顺着两人方才提及的关于肚量的问题接着说道，“既然你说你这人就这样，觉得不行就不来往，那你怎么还死皮赖脸的赖在我这儿？” “……”江凡眯着眼睛，面不红，心不跳道，“这是两码事。” “别人有求于你不行，你有求于人就可以？” “你这理解能力是真行。” 江凡反问道，“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这话一出，曾姳顿时就炸毛了。 “我什么时候让你来了？”曾姳蹦到沙发上，拿起抱枕就朝假寐的江凡脸上砸去。 一边砸嘴里还一边念叨着，“是你自己要来的，我没有……” 话还没说完，江凡随便伸手挡了一下，结果一下拦到曾姳手上了，这一下，就给她掀得重心不稳，眼看着就要朝着茶几摔下去。 江凡心头一跳，猛的一个弹射起身，在曾姳摔落下去之前，就用手护住了她的脑袋。 砰的一声，由于惯性，江凡护住曾姳后脑的手背砸在了茶几的一角。 虽然护下了曾姳，但是两人这会儿的动作可算不得多好看。 江凡一手在曾姳脑后，另一只手紧紧的箍在曾姳纤细的腰肢上，使得曾姳整个人都紧紧的被江凡拥进了怀中，两人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 曾姳紧闭的双眼睁开，发现自己没有砸落下去，而是在江凡怀中的时候，顿时愣了愣，感受到江凡火热的体温，她眨了眨眼睛，然后面色一变，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冷声道，“你放开我！” 说完，就剧烈挣扎起来。 江凡眉头微皱，右手松开了曾姳的腰肢，让她慢慢站了起来。 “江凡！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给我走！赶紧走！我不想再……” 话音未落，曾姳就瞪大了眼睛看着江凡左手的位置。 那里，玻璃茶几的尖角插入到了他的手背里面，碎裂的玻璃渣子也插在了上楼附近，鲜血正顺着江凡的手背滑落，滴落在地。 在曾姳惊骇的视线中，江凡硬生生的将手背从茶几的边角中抽离了出来。 鲜血流得更多了。 曾姳也反应了过来，赶紧跑到电视机下面，拿出药箱过来，有些慌张的打开。 “你坐沙发上来！” 曾姳蹲在沙发前，拿着江凡的左手，端起碘伏就朝上面倒。 看着江凡手背上触目惊心的开放性伤口，面对尸体都不害怕的曾姳心里一阵一阵的剧烈收缩。 这要是治不好的话，手就得废了。 “去医院吧！”曾姳一边将能够简易清理掉的玻璃碴子用镊子取下，一边准备给江凡止血。 抬起头对江凡说话的她，双眼中已经蒙上了层层雾气了，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了。 江凡右手从裤兜里面捻出银针，封锁在手臂上面，顿时那止不住的鲜血就停住了。 “我来。” 他从曾姳手中拿过镊子，将玻璃碴子一个接一个的从手背的伤口当中取出。 经历过唐孟的特训，以及药浴的那种深入骨髓的痛处，这么严重的伤势，痛依旧是痛，但是江凡却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曾姳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江凡做完，然后又跟随着他去了卫生间里面，用清水冲洗伤口。 等到再回来的时候，伤口内外的玻璃碴子都被江凡给全部清理掉了。 “你帮我缝上。” “在这里缝？”曾姳抽噎道，“血管不缝的话，你手有可能会……” “没事，虽然伤口深，但是横截面不大，没伤到多少血管，后面我有办法让它自愈的，先把伤口缝上。” 曾姳看了看江凡坚定的神情，默默从药箱里面取出手术针线，快速消毒之后，穿针引线，然后开始进行缝合。 整个过程江凡都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静静的看着曾姳的一举一动，动到缝合完毕，江凡的手背上就像是趴着一条一指长的黑色蜈蚣一样。 “先包扎起来，然后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江凡阻止了她上绷带，而是用银针在手背上开始针灸。 “不用去了，针灸过后，养上几天就好了。” 曾姳看看江凡的手背，又看了看江凡，想到刚才自己竟然吼江凡说他是故意的，曾姳心中就一阵愧疚。 “对不起，我……” 江凡摇了摇头，没说话，只是示意她不用这样。 刚才也是因为他那一下，给曾姳掀下去了，不然的话，也不会出现这种意外。 江凡觉得他和曾姳认识的这段时间以来，好像接连的发生很多意外，比如之前，曾姳手骨被人敲断，又比如现在，他手背又受了这么重的伤。 两人是不是什么相克的命数啊。 反正他现在不怎么想说话，自认倒霉。 默默的针灸完，江凡卸针之后，眩晕感加上失血，让江凡有些头昏脑涨，他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缓缓。 曾姳看出江凡是有那种眩晕的感觉了，给江凡上了些消炎药之后，从药箱里面取出绷带，把江凡的手背给缠上。 开始江凡坐直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会儿这样斜躺着再看过去，曾姳微微敞开的衣领，因为身体下意识的压在江凡腿上，里面风景若隐若现，江凡不禁多留意了两眼。 “……”江凡暗骂自己一声，都这样了，还敢看呢！ 不敢看，腿也不敢动。 江凡赶紧闭上眼睛，可这一闭眼，反而想得越多了。 这他娘的，又不是什么雏儿了，怎么还会这样？ 江凡又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口中默数一二三。 就当清心经在念了。 等到曾姳帮江凡把手背包扎结束，她离开了江凡身前的时候，他才睁开眼睛。 曾姳在收拾药箱，随后就坐在了江凡侧面，看着江凡，她抿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脸上有血。” 江凡忽然前凑，伸出拇指，用指腹轻轻擦拭着曾姳脸上可能是因为刚才蹲着处理伤口所溅射到的血迹。 忽然拉近的距离，四目相对，两人都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各自的味道也被对方的嗅觉所捕捉到。 都说在某些时刻，嗅不得女人香。 江凡嗅了，所以他不敢再动了。 第815章 异样 四目相对，两人都没有了动作。 暧昧的气氛在逐渐升温。 咕噜。 江凡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 曾姳听到了，也察觉到了江凡的异样。 下一刻，江凡忽然前探。 在即将接触到曾姳的时候，后者一下就侧过头躲开了。 江凡扑了个空，同时也稍微清醒了些。 暗骂一声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江凡赶紧往后坐开了些，正好踩到了地面上还没来得及清理的玻璃碎屑。 他赶紧起身，去客厅的边缘拿来了扫帚将地面上的玻璃碎屑给扫到了垃圾桶里，又去拿拖把将地面上的鲜血处理掉了。 人在心虚的时候，往往都喜欢通过忙碌来掩饰。 显然，江凡此刻就是这样的。 看着江凡一只手在那里忙活，面色微红的曾姳起身道，“我来吧。” “没事，马上就弄好了。” 江凡埋着头自己干自己的，曾姳就在一旁站着，气氛尴尬无比。 两人对于刚才是什么情况都心知肚明。 等到江凡忙活完之后，再度提及那事，“你把我拉进去一下就好，后面的事情就不用管了。” 曾姳第一时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她才说道，“等县里的事情处理完了，我想回去。” 回去？ 村里？ 江凡反应了一会儿，心头一喜，“真的吗？就等你了，你都不知道，你不在村里，诊所那边我都好不习惯了……” 江凡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通，结果发现曾姳一直在看着他。 话音戛然而止，江凡歉意道，“那什么，太激动了。” “回村里好，村里方便，没事的时候咱们就可以学针灸。” “但是你要先和婧婧姐解释清楚，不然我不回去。” 所谓解释，就是说明白曾姳她回村是专门跟江凡学习针灸的，没其他的意思。 但是除了这解释，其他的事情江凡都已经给付婧婧说了，就等曾姳答应了。 这下好了，愿意回去就好。 成天往县里跑，江凡也没有这个精力。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记得把我拉进群啊。” 说完，江凡就要走。 “不拉，我帮你联系就好。” “唉？” 曾姳淡淡道，“就是不想拉，没为什么。” 反正她就是不想，手里面就这么一个算是让江凡能够惦念的东西了，要是给了，之后不就什么用都没有了？ “也行，那我回去把资料发给你，你帮我转发一下就好。” “我饿了。”这一次，曾姳直言道。 江凡愣了一下，立马就反应过来了。 瞅了眼时间，也快到饭点了。 自个儿就走进了厨房，刚进去，又立马退了出来。 “不是，我这样了还要我做饭呢？”他举起自己的左手。 结果曾姳已经在点外卖了。 得嘞，她饿了，却把自己留了下来。 江凡回到沙发上坐下，想着赵月和付婧婧都说过的话，曾姳可能有某些心思。 又联想起刚才，他和曾姳距离那么近的时候，曾姳都没有发火。 是不是…… 点完外卖，曾姳也坐回到了沙发上。可能是因为尴尬，她还把江凡过来几次都没有打开的电视给打开了。 江凡眼珠子一转，心里面一提溜，慢悠悠的、一点点的朝着曾姳挪了过去。 还没等到一半的距离，曾姳已经是察觉到了，侧目盯着江凡，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看他到底要做个什么事。 江凡顿时停住动作，讪笑着道，“我怎么感觉背后有点痒呢，在左边，我右手够不到。” “要不……你帮我挠挠？” 曾姳翻了一个白眼，从茶几下面拿了一个老年人用的那种木爪子扔给江凡，“这下够得着了吧？” “……”江凡看看曾姳，又看看手里的木爪子，无奈暗自叹息一声，自个儿拿着在背上挠啊挠。 “还真别说，这东西还真方便。” 曾姳差点没笑出声来。 她不知道江凡是不是真的背上痒痒，但她知道，江凡肯定还要凑上来，这个人的赖皮程度，她是清清楚楚的 知道的。 心中知道，但是曾姳就坐在原地没有动。 果不其然，江凡没挠几下，又有动作了。 这次直接起身，然后一屁股在曾姳身边坐下。 女人他没怎么追过，应该是这样做的。 江凡这样想道。 “在看什么电视呢？” “那上面写着的，你不知道自己看啊？” “放一部恐怖片来看看呢，这些看着没意思。”江凡一本正经道。 曾姳笑眯眯的看着江凡，做了一个口型，是滚字的。 江凡一头靠在了沙发上，有点泄气。 那怎么办？ 他都不想想，自个儿都已经挨着曾姳坐着了。 江凡这些看似莫名其妙的行为，有三处用处，一来是缓解一下曾姳刚才因为自己手背受伤的自责；二来是为了缓解刚才那暧昧的尴尬；三来就是他真想试着和曾姳多说点话，来都来了。 这个角度，一半是电视里面的内容，一半是曾姳近在眼前的背影，能够清晰嗅到曾姳身上的香味。 江凡心里在盘算，两人这会儿算是怎么个事？ 好像曾姳没那么反感自己了。 遥想起第一次来的时候，曾姳就没给过一个好脸色。虽然现在也没有，但是那种情绪上的感觉，江凡还是感觉得出来的。 正想着事呢，曾姳忽然回过头来，和江凡的视线对上，“你在看什么？” 江凡这会儿正盯着曾姳的后背出神呢。 被曾姳逮个正着，他不动声色道，“没看什么，我在想事情。” “你少打什么坏主意，你要是敢乱来，我把你手砍了。” “……”江凡举起右手，“你拿去砍嘛，砍了左右就对称了。” 曾姳往后面坐了坐，不让江凡盯着自己的后背看，主要是她看不到江凡，不知道他在背后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 这样一来，她的半边身子就好像是靠近了江凡怀里一样，中间只有两三指宽的缝隙。 不过她的视线余光也能够看到江凡了。 江凡这下老实了，只能眼睛看着电视了。 等了一会儿，江凡好像是忘记了付婧婧的嘱托，不许做什么让曾姳觉得反感的举动。 他悄悄的抬起右手，随后轻轻的放在了曾姳肩上。 后者身躯微微颤抖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怎么的。 第816章 该死的外卖！ 曾姳愣了有好一会儿，然后侧过头看向江凡。 “什么意思？” “右手有点累，放放。” “你没地方放了？” 江凡盯着电视，不回话了。 安静了一会儿，曾姳忽然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江凡在想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曾姳放下遥控器，将身子都转了过来，再度问道，“又想耍流氓？” 两人的大腿挨着大腿贴着，身子也几乎挨在了一起，但是江凡要是回答不好这个问题的话，就得滚蛋了。 “真没想耍流氓，我就是……” 看着曾姳审视的眼神，嗅着她身上的香味，感受着曾姳的体温，江凡心跳越来越快。 有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喉结滚动了一下，江凡忽然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可以吗？” 看起来问得很突兀，但是今天他出现在这里，还留了下来，两人又坐得这么近，江凡手放在曾姳肩膀上也没被她给打掉…… 种种迹象，江凡就壮着胆子问出了这话。 原本就还残存的暧昧气氛在此刻到达了巅峰，电视里面的人儿不断的说着话，但丝毫影响不了两人。 江凡所能够感受到的，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曾姳也能够感受到。 她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火，也没有在第一时间说话。 就是这么一愣神的时间，江凡放在曾姳肩膀上的右手微微发力，将她的身躯揽向了自己，顺势就吻了上去。 香软入口，江凡主动的去挑起‘事端’，而曾姳则是木讷着，任由江凡予取予求。 但是仅仅就是如此了，江凡的大手却是老老实实的，他所问的可以吗，就只是这样。 渐渐的，两人的体温逐渐升高，呼吸也逐渐粗重起来。 叮咚，叮咚。 门铃在这个时候响了。 两人顿时清醒过来，相互抽离，间隔得老远。 “谁啊？”江凡指着门口。 曾姳也心慌得很，结果这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了叫门的声音，原来是给曾姳送外卖上来的。 该死的外卖！ 江凡刚要起身去拿，曾姳抬手示意江凡先躲一躲，她自己赶紧走过到门口去拿外卖。 江凡起身，也没多想，一头钻进了曾姳卧室里面。 这还是他第一次进这里面，一进门，整个屋子都是曾姳身上的幽香，屋里的装饰是以海蓝色为主，有些凌乱，看起来好几天没收拾过了。 床上，地上，电脑椅上都有衣服扔着，甚至还有内衣。 “好的，玲姐，你慢点下去啊。”曾姳拿了外卖关门，一进门，放下外卖就赶紧寻找江凡的身影，结果发现他从自己卧室里面走了出来。 曾姳急忙走上前去，将卧室门给关上，回过身冷声道，“谁让你进去的？” 江凡知道她这是掩饰尴尬，讪笑了一声，走到客厅单手解开外卖袋子。 “你经常吃这一家吗？听你们说话，好像很熟。”江凡找补话题，缓解尴尬。 曾姳气呼呼的走到桌边，对于江凡擅自进了卧室还是有点耿耿于怀。 “问你呢。” “就小区外面的那家，以前在县医院上班的时候，晚上不想做就吃他们家的，一来二去就熟了。” 江凡一只手把所有的外卖都打开，递上一双筷子给曾姳，“我没进去，就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先吃饭。” 曾姳一边接过筷子，一边解释道，“我最近这段时间没心情洗衣服，等我走之前，全部都收来洗了。” “嗨，这有什么，我也经常堆着衣服不洗的，正常。” “你还说你没进去！？” “？？？”江凡愣在原地，还兴这样的？ “就看了一眼，没记住里面什么样，要不我再去看看？” 曾姳一把把江凡按在沙发上，“吃你的饭！” 刚才外卖上门之前的事情，两人都好像忘记了一样，谁也没有主动提及。 那是氛围到了，顾不上那么多了，现在两人都清醒了，当然不会再提及。 一边吃饭，江凡一边在偷偷打量着曾姳的脸色。 刚才的一切，曾姳可都是默许了的，江凡就不信她心里没点话说。 “看什么看！”曾姳把碗里的肥肉扔到江凡碗里，“吃了饭赶紧走人。” “这就撵我走了？” “不走你难道还想留下来不成？” 江凡耸了耸肩，“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也可以的。” 曾姳端起江凡的饭盒子就要往垃圾桶扔，后者一把抢过，赶紧道，“别，我说着玩的，吃了就走，吃了就走。” 之后，屋里就只剩下两人吃饭的声音了，等到吃完，曾姳把桌子都收拾妥当了，两人还是沉默着。 先前两人差点就擦枪走火了，这会儿想来，特别是曾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要不……咱们再试着找找刚才的状态？” “刚才什么？刚才什么都没有！”曾姳拒不承认，“你该回去了。” 说着，就起身推搡江凡，撵他出去了。 “停停停，我自己走，你等会儿把我弄摔了。”江凡叫停，旋即问道，“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说了等县里的事情忙完。” “那你要回来的时候提前打声招呼啊，我好有点心理准备。” “知道了，走吧。” 江凡穿鞋，开门离开。 “江凡。”曾姳叫住了他，“回去当心点手，别复伤了。” 江凡回头笑了笑，“谢谢。” 砰，一道门将两人隔绝了。 曾姳背靠着门微微仰起头，双手捂着脸。 “曾姳啊曾姳，你到底在干什么！” 说完没一会儿，她又赶紧跑到阳台上，看着江凡离开的身影。 楼下的江凡似乎有所感觉， 没有回身，就那么一边向前，一边举起右手挥动着。 像个傻子一样在告别。 等到江凡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曾姳才徐徐的走进了客厅，坐在沙发上怔怔出神。 她在想，自己为什么会纵容江凡那样的行为。 甚至是江凡为什么会三番五次的出现在家里面。 除了头两次，江凡是不请自来的，后面的两次，其实她心里面都是清楚江凡会来的。 他一定会来，而自己是在等他来。 曾姳觉得自己出问题了。 她好像喜欢上这个男人了。 第817章 年轻人，火旺 为什么？ 曾姳问自己为什么？ 是因为两人之间的那不算长，但是还算丰富的共同经历。 江凡替她出气，她用手臂替江凡挡了一下；两人之间那拐弯抹角的相处；自己远赴东藤帮江凡解决危机；江凡在培训大会那天就那么出现、站在了自己身边；接连几次的无赖行为，看似是在耍赖皮，但其实一直在一些细节上查看自己的情况……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恨江凡这个人的。 为什么会因为这些而觉得自己喜欢上了江凡呢？ 曾姳没有答案。 …… 江凡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镇上看看王颖两人，这次已经只是留了几个小时，江凡就回村里了。 当晚，江凡把今天在县里的情况跟付婧婧说了。 当然，说的只有曾姳答应愿意回村里来学针灸这件事。 至于江凡和曾姳之间差点擦枪走火的事情，这会儿他可不敢说。 “真的？姳姳答应了？”付婧婧有些惊诧，“她有说什么吗？” 江凡点头道，“说让我和你解释清楚，别让你误会。” “对了，她后面要是回来了，你俩相处起来肯定有点尴尬，但是你还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好，免得她那个怪性子心里别扭。” “还用你说啊，我知道。” 现在付婧婧和曾姳两人之间，前者知道曾姳和江凡之间具体是什么样的情况，而后者也知道付婧婧和江凡还有王颖这些人的关系。但是双方却又都不知道对方知道这样的情况，江凡两头瞒着呢，这会儿要是说了，两人就不用见面了。 “早点睡了，明天还有好多事情要忙。” 最近付婧婧的任务很重，村里的绿化要做，几处即将开工的地方，也要时不时的去看看，还有自家的新房，虽然许曼这几天都在，但是付婧婧还是每天会花点时间去亲自看看。不管是搭把手捡捡螺丝，又或者是清理一下那边的垃圾或者是建筑废料。 反正能够稍微做的一小点的事情，只要做了，就好像能够增加自己的参与感一样，会让那种那是她和江凡自己的房子的感觉更加浓烈真实一点。 “这么早就睡了啊？” 付婧婧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都快十一点了，还早啊。” “我是说，要不要等会儿再睡？” “为什么……”话音未落，付婧婧忽然看到了江凡眼睛里面燃起的‘火焰’，这眼神，她太熟悉了。 也是睡，但是是荤的。 “你怎么回事啊？最近有点频繁啊？” 江凡举起右手做了一个摆肌肉的动作，“年轻人，火气旺，这不是正常嘛？” “可是你手都这样了，万一再伤到怎么办？” 江凡左手的伤势已经跟付婧婧解释过了，但是只是说是自己的问题，没说是因为曾姳。 这伤，没两天就能好的，没必要弄得大惊小怪。 江凡单手把付婧婧抱到了身上，“我一只手就够了。” “……”付婧婧翻了一记白眼，“就你厉害。” 说是一只手就够了，但付婧婧为了不让江凡的左手再伤着，还是自己主动来的。 江凡白天在曾姳那儿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这会儿夜深人静，一身精力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从欢愉、满足、到求饶，再到彻底没了力气。付婧婧今晚的经历有些丰富。 江凡看着已经沉沉入睡的付婧婧，还有些意犹未尽，这样可不成，每次都不尽兴，就有点好像便秘的人一样。 明天去找胡婶聊聊天。 …… 接下来的几天，江凡主要做的就只有几件事，盯着药饮那边的进度，新房的情况，以及天天找唐孟挨打。 直到唐孟针灸结束的那一天，他在江凡这里的疗程算是彻底结束了，从此刻开始，他已经痊愈了，后续需要规律性的生活就好，两口子想要怀上，只是时间和运气的问题。 这天，前段时间对江凡一直有所微词的刘玥绮一改常态，对江凡诚挚感谢。 唐孟两人都还年轻，这个年纪，要说不过过那生活，后面的几十年的日子还是很难熬的。 “江凡，谢谢。”在房间里，刘玥绮两口子竟然齐齐给江凡鞠了一躬。 江凡可没有半点的不自在。 特别是对于唐孟这个狗东西，这段时间除非是自己有事没有回村里，不然每天必定要被他暴打一顿。 这个躬，江凡生生的受了。 然后才假惺惺的扶起两人，“爱呀，大家都是熟人了，弄这套干什么呢，只要钱到位就好。” “……”两人直起身子，笑眯眯的看着江凡，该做的礼是做了，要是江凡再叽叽喳喳的话，就在房间里面给他练练。 “钱打给婧婧啊！”江凡赶紧撤退，“你们小两口可以试试效果，唐兄的男人雄风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别把我农家乐的地板震穿了啊！” 说完，江凡甩着双腿就跑。 接下来场面，正如江凡所说的那样。 唐孟受伤也好多年了，这几年小两口都过得清心寡欲，这一下伤好了，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面会发生什么，是完全可以预料到的。 江凡在农家乐等到天黑，原来还想等两人现身，他好问一问关于他们后续的安排，结果这两口硬是连晚饭都没下楼来吃，大半个下午和半个晚上都在楼上的房间里面。 估计今晚是不打算出门了。 江凡叫来汤宁宁，“我明天早上和唐孟约好了有事，你早上七点……不，六点，你六点帮我去叫一叫他，就说咱们的床弄烂了可是要赔的。” “唉？为什么要这么说？” “这是我和唐孟约定好的暗号，你就照着说就好。” 汤宁宁还给当真了，以为两人明早是关于养元多还有什么事情要做，毕竟马上养元多这边就要开始售卖了。 许曼在家，江凡除非是没有办法回来，不然每天晚上就必须得回家。 丈母娘住家里呢，三天两头的不回家睡觉，这不是徒惹人生疑？ 只是接连的这几天晚上，付婧婧明显有些遭不住了。 第818章 我陪你练练 江凡觉得这是因为身体日复一日得到强化后的结果。 导致他的精力旺盛无比，需要在某些地方散出去一些。 看了看沉沉夜色，江凡不禁叹息一声，以前还担心身体出什么问题，结果现在却过于猛烈了，因为许曼在家里，自己晚上还必须回家，都没法找胡梦她们彻夜谈谈心了。 今晚，是真得早点休息了。 付婧婧的身体需要恢复。 次日一早，江凡起得早，今天有件相对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做。 曾姳今天回来。 得安排一下。 不过在这之前，江凡和唐孟要对养元多的事情，进行最后的筹备。 明天，就是正式开始售卖的时候了，虽说不至于成败在此一举，但这事对于村里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早早的，江凡一到农家乐，立马就遭到了汤宁宁的炮轰。 “江凡！你什么意思！？” 江凡想起昨晚吩咐汤宁宁做的事，憋着笑道，“怎么了？唐兄不气啊？” “你……我早上去叫他们的时候，被撵走了，说我……” “说你什么？” 汤宁宁有些难以说出口。 她早上去叫门的时候，屋里还有不可描述的声音传来，但是想到江凡的吩咐，她还是硬着头皮喊了唐孟，把江凡昨晚叮嘱的那句暗号别把农家乐的床给弄坏了给说了。 结果人家直接把她撵走了。 “什么！？他们大清早的还？”江凡瞪大了眼睛，让汤宁宁大清早的去叫，主要是想恶作剧一下。 想着唐孟昨天那么折腾，今早肯定不好受，结果这家伙大清早的都还在办事？ “还？原来你知道！”汤宁宁满脸的怒气，“你明明知道她们在干什么，还叫我去叫人！” 说完，汤宁宁对着江凡就是一阵死缠烂打，这人真是太不要脸了！ 江凡被扯成了鸡窝头，汤宁宁又踩了两脚方才罢休。 汤宁宁一停手，江凡就赶紧跑路，来到楼上，瞅了瞅时间，这会儿都已经八点多了，这两口子还没起呢。 砰砰砰。 江凡大力的敲门，“起床了，起床了，有重要的事情说。” 屋里没有动静，江凡嘀咕一声，“不会是用力过猛，昏死过去了吧？” 结果门突然就开了，一个硕大的拳头从里面快速的轰了出来，江凡侧过脑袋躲开。 拳面上的劲风已经掀起了他脑旁的头发了。 这家伙是下了狠手的！ 躲开这一拳，江凡赶紧撤退开来。 要还手的话，就只有一脚踹在房间的门上面，江凡可舍不得，那是自己的东西，踹了也是自己赔钱。 “你大清早的鬼叫什么？”唐孟穿戴整齐的从屋里出来，身后跟着刘玥绮。 “还不是怕你克制不住，你自己的身体伤了没关系，可别把刘姐伤到了。” “滚蛋。” 江凡笑嘻嘻的上前，三人一同下楼。 确实是不一样了啊，经过病愈的这一夜，唐孟意气风发，刘玥绮红光满面，气色极好。 “我等会儿下午还有事，上午咱们把该做的都做了。” 唐孟挑眉道，“大清早的上赶着挨打？” “等会儿说这个，我主要是问问你们为什么还没给婧婧打钱啊？” “……”刘玥绮翻了一记白眼，“马上就打好吧，瞧瞧你那猴急的样子。” 江凡摇头晃脑道，“啧啧啧，也不知道谁猴急，恐怕昨晚我一走就没停过吧？” 刘玥绮停了手里的动作，手按在江凡的肩膀上，“今天我陪你练练。” 江凡看看唐孟，看看刘玥绮，然后正色道，“我不打女人的。” 唐孟眼神戏谑的看着江凡，不是对于江凡不打女人这话的真实性有所怀疑，而是……说这话就等于是对刘玥绮的挑衅了。 刘玥绮只是冷笑不已。 “真的？她真行？” 唐孟摇了摇头，撇嘴道，“就是些花架子，你等会儿上手就知道了。” 江凡狐疑的上下看了看刘玥绮，不像高手。 但是身手肯定是有点的。 “练练就练练，我点到为止。” 唐孟一拍脑门儿，江凡这会儿说得越多，等会儿就越‘享受’。 三人来到楼下，江凡今天也跟着唐孟两口子在农家乐吃早饭。 “你爸的事？后天怎么样？” 明天要弄关于养元多的事，江凡得留在村里，顺带着还要给人针灸，其实就有点‘捆绑销售’的味道了。 唐孟看了刘玥绮一眼，后者点了点头。 “就后天回东藤。” “需要提前看看资料？” 江凡摇了摇头，“不用，等到了再看是一样的。” 其实江凡是提前知道了原因的，唐孟的父亲是被车撞而导致瘫痪的。 江凡也不敢说一定能够治好，毕竟都好多年了，他只能是尽力而为之。 “那就这么定了，后天去东藤。”江凡看了看对面已经准备好的茶水铺子，“这边没什么问题了吧？明天要是弄不好，我还不怎么放心走呢。” 唐孟左右看了看，一边对着汤宁宁招手，一边掏出手机给人打去电话。 汤宁宁有些怯生生的走到桌边，“唐哥，什么事。” 唐孟笑了笑，“早上不好意思啊，要怪你就怪他，这家伙脑子里面就想着怎么使坏。” “先坐，最后确认一下养元多的事情，明天不能出岔子。” 没一会儿，唐孟打电话叫的人也过来了，就是他这边专门负责养元多的几个人。 几个人挤在一张桌子上，针对于明天即将售卖的养元多，进行着最后的确认。 药液熬制这边，是汤宁宁在全权负责，人手都是唐孟这边的。中间的流程这些，都是按照江凡所教导的去进行的，这一块没有任何的问题。 从村南到诊所这边的运输，也有专人在做。 调配，包装，价格……这些全都是反复弄过的，最后确认一遍就好。 至于后续的补给问题，药材的问题，江凡和孙全达成了长期的合作，目前村南熬制药液的地方，还有不少积蓄的药材，可以用至少一周的时间。 即便是江凡这一趟出去一周都回不来的话，药材也是够用的，当然，这还是要看明天的具体情况。如果卖得出奇的好的话，那就联系孙全送药材进来就是了。 至于药液里面关键性的东西，可以说是精髓的东西，江凡是交给付婧婧的，只有熬制药液的时候，付婧婧去亲自加入。 这东西，大家都心知肚明，肯定只有江凡自己握着最稳妥。 第819章 刘玥绮出手 至于售后这些，都是采用的唐孟的人，他这边的商业体系是完整的，用起来方便。 除了这些关键问题，其他的就是关于明天待客的情况了。 这一点，主要是汤宁宁这边。有人进来，那就是农家乐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说到底，其实养元多江凡既是想做成村里的支柱，同时它也是一个吸引人的手段。 加上江凡的诊所，两者配合起来的。 至于东藤那边唐孟的茶乐什么时候上架养元多，还需要一段时间，即便是不上架养元多，茶乐还是那个茶乐，几乎没有影响。但肯定是不能够提起上的，要是这时候上了，奔着养元多而来的东藤的那些客人还会舍近求远吗？ 虽然江凡做的不只是东藤的生意，但是因为茶乐的效应，肯定是东藤的顾客居多的。 所以这一批客人，村里是绝对不能够流失的。 而之后茶乐即便是上了养元多，那些只能够是限量的，想要更多的，那就得来村里。 同时，村里面之后也会有茶乐的分店，这样一来，对于村里，对于茶乐，两者皆好。 这也是江凡最初的设想。 前前后后，关于诸多细节、后续几人都已经又确认了一遍。 随后，其余人就各自忙自己的去了。 江凡则是和唐孟两口子上了后山。 此前江凡和唐孟一直对练的地方，地面上全是两人弄出来的痕迹，有的地方甚至还能够清晰的看到暗色的血迹。 一到这里，唐孟就找了个宽敞点的地方蹲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江凡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几天时间过去，已经痊愈，只不过上面的疤痕就没有祛除了。 一来是不想浪费那药粉，二来是男人身上有点疤痕也没什么。 江凡和刘玥绮站定，虽然嘴上说着他不打女人之类的话语，但是江凡可一点没有轻视刘玥绮。 她既然敢说练练这话，那绝对不是闹着玩的。 “刘姐，先说好，点到为止，咱们没必要像我跟唐孟那样……” 话音未落，刘玥绮就朝着江凡掠了过来。 好快！ 那一瞬间的爆发力甚至不在唐孟之下。 江凡一拳砸向了刘玥绮提上顶向他胸口位置的膝盖，然而刘玥绮却有变招，膝盖这一顶，不是关键。 后手是她的左手手肘，这一肘是奔着江凡脖子去的。 尽管已经很快的反应过来，用另一只手手掌挡在了脖子的位置，但突然传来的那股巨力，还是让江凡感觉到一股窒息感。 整个人也随着这股巨力而向着右方踉跄几步。 “咳咳……”江凡面色涨红，捂着脖子剧烈的咳嗽着。 就这一下，这要是换一般人来，不死也要倒地不起了。 江凡连忙举起手来，“等会儿，刘姐，咱们什么仇什么怨，犯得上这么狠？” 嘴上这么说，但其实江凡心中对于刘玥绮的战力却惊讶无比。 外表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没想到爆发力竟然如此惊人。 震惊的可不只是江凡一人，刘玥绮对于江凡的成长，在自己真正和江凡交手的这一个回合里面，就已经认知到了。 江凡不仅挡住了膝盖那一下，还用手掌挡住了她的肘击。 换作是她初见江凡的时候，光是膝盖那一下，就足够江凡倒飞出去了。 刘玥绮侧目看了唐孟一眼，后者撇撇嘴，摊了摊手。这家伙成长就是这么快。 刘玥绮活动了一下骨节，再度朝着江凡掠去，力量上刘玥绮相较于唐孟而言，有所欠缺，但是其速度却是比唐孟要快上不少。 后面的情形就是江凡尽量在抵挡，没有直接就变成了刘玥绮的沙包。 不过女人出手，确实是要比男人更狠。 最后收尾的时候，江凡靠坐在一棵树干上，耷拉着脑袋，嘴里滑落血丝，他喃喃道，“太狠了，太狠了……” “不是说不让打脸吗？”唐孟来到江凡身前对着身旁的刘玥绮问道。 江凡的一侧脸颊已经肿胀了起来。 “不小心打到的。”刘玥绮弯腰低下头去，笑着问道，“江凡，你不会怪我的，对吧？” 江凡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话。 唐孟满脑子黑线，是不是不小心，他难道还不知道。 “搭把手，他今天是走不下去了。” 唐孟蹲在江凡身前，示意他先止血，然后两人再带着他下山。 江凡止血之后，缓了好久才缓过劲来。 几乎是被两人架着下山的。 等到了山下，江凡就固执的让两人离开，他自己回去。 唐孟两人并没有就这么走，而是在江凡身后不远处跟着。 要是江凡没挺住，倒地上了，他们也能给他弄回去。 “你要是受了这种程度的伤，自己能走回去吗？”刘玥绮深深的看着江凡的背影询问道。 唐孟点了点头，旋即又摇头道，“要是像他那样能够自己先控制住伤势的话，能走。但是我们没这手段，所以真成了他这样，除非是靠着意志硬撑，还得确保在到地儿之前不会死在了路上。” “说是个刚毕业一年的学生，怎么和那些从大学走出的废物不一样呢？” 唐孟深感认同，虽然他们没上过大学，但是公司有大学生啊，那些大学生一个个的身体素质是什么样子？ 跑个一千米都能要了老命的。 哪有江凡这么能扛。 “这样的人，做什么都能成的。” 坚韧不拔的意志力。 凡是有这东西的人，很少有不能成事的。 “今天你给他上了点强度，估计他会意识到其实他的反应是有点慢的。” 力量，速度都有，但是在反应这一块上，江凡得加强训练一下。 是先反应，然后才控制身体去做抵抗。 刘玥绮的速度就是专程给江凡练这个的。 这算是一个特殊的回礼了。 江凡治好了唐孟，除了诊费，刘玥绮也亲自陪江凡练练。 只不过这其中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给江凡一个信号，以后别张着嘴巴乱开玩笑。 但两人的初衷毫无疑问，都是为了江凡好。 既然要练，那就一定要往狠里练！ 第820章 领证！ 等江凡再恢复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快中午饭点了。 这个点，丈母娘许曼都回砖房这边弄中饭了。 一进灶屋，就是一股子浓重的中药味，是江凡药浴的味道。 她已经习以为常了，反正她在的这几天，江凡只要是在家里就会泡药澡。 今天，江凡换好衣服走出的时候，许曼叫住了他。 “江凡，你老实和我说，你和婧婧是不是在备孕？” 毕竟江凡的身子骨看上去可还没有到需要泡药澡来养的程度。 两人就算是备孕也没什么，反正现在房子已经动工了，县里面也有房子，哪里都可以住。到时候就领个证，再办个婚礼就成。 江凡哪知道自己用来恢复身体的药澡，竟然被许曼误以为是泡来养身子备孕的。 他有些尴尬的解释道，“许阿姨，不是备孕，就是我最近睡得比较少，操心的事情又多，所以才泡泡药澡的。” 闻言，许曼还有些失望。 “你今年也二十四了吧？婧婧还比你大，都不小了，再等两年，婧婧年纪就大了，你看要是合适，就先把证领了，要孩子这事，等个一年半载的也没什么。” 许曼这话，说得是江凡一点拒绝的理由都没有。 确实，他都已经二十四了，付婧婧比他年岁还大一点，这个年纪，在方地界，怎么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了。 两人如今这情况，也没有不领证的说法。且许曼只是让领证，办酒或是要孩子什么，还可以等等的。 江凡搜肠刮肚，好像都没有想到能够拖延一下的理由。 最主要的是，自己为什么要拖延啊？ 江凡下意识的就想到这个问题，有证没证在他这里是觉得一样，但是在许曼这些长辈眼中就不一样了。 有这个东西，稳妥一点。 江凡没犹豫多久，就点头道，“许阿姨，这事我和婧婧商量一下，后天我得去东藤一趟，可能要一周的时间。要是婧婧同意的话，等我回来的时候，就去把证领了吧。” 见江凡答应了，许曼脸上都快笑开花了。江凡这孩子，在她们两口子这儿，可是知根知底了，更没有任何不满的地方，两个孩子的感情也稳定，所以，领证这事，也是到时候了。 “好，你好好和她说啊。”这事板上钉钉，许曼也只是意思性的说上这么一嘴。 江凡点了点头，然后去洗自己换下的衣服了。 最近这些衣服上都有血迹，全是江凡自己动手洗的，免得付婧婧瞧见了担心。 一边洗，江凡就一边在想关于领证的事情。 他不是在想领不领，这证只要他和付婧婧还在一起，就早晚有一天要领的，或早或晚，它都在那，都是要去做的。 江凡想的是这事该怎么能就让这几个人知道，反正尽量不要让江静萱知道了，不然以江凡对她的了解，就算嘴上不说什么，心里边估计还是得不好受。 到时候别给心里面憋出什么问题来了。 还有，曾姳那边，要是领证的话，这事也暂时不能让她知道了，这会儿没领证，还有得谈，说不定自己凭借一颗赤忱之心，就能让她改改主意呢？ 反正江凡现在是觉得这个迹象越来越明显了。 这事还是和付婧婧商量一下，看看怎么着说说，就几人悄悄咪咪的就好。 就当是自己兜里揣着钱，不告诉别人一样嘛。 …… 等到中午付婧婧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老妈今天有点不一样，炒个菜脸上都是笑眯眯的。 “妈，捡到钱了？这么高兴？” “可不，比捡到钱还高兴呢。” 付婧婧凑到自个老妈身边，“什么好事，说来听听呗？” “就是啊……”说到一半，许曼忽然止住了，“你问江凡去，他知道。” 提及江凡，付婧婧顿时就有点愁眉苦脸。这几天在江凡那儿，她可是遭老罪了。 她也不知道，江凡最近怎么就那么离谱，天天晚上都要…… 这也就算了，每次自己都是脱力了睡过去的，第二天早上起来，浑身腰酸背痛的，就跟跑了一整晚似的。 要不是江凡早上针两下，估计一整天都别想下床做其他的事情了。 以前还是自己经常主动要求江凡交公粮，现在却是反过来了。 这样下去，自己也扛不住啊。 付婧婧想了想，然后凑到许曼耳边轻轻嘀咕。 听完之后，许曼不禁惊奇的看向付婧婧，那眼神好像是在问：真有这回事？ 付婧婧委屈巴巴，但是却坚定的点头。 “你啊，身在福中不知福！”许曼朝着灶屋外面看了一眼，然后跟付婧婧小声的嘀咕着。 后者听得是面红耳赤。 没一会儿，付婧婧就从厨房里面跑了出来。 真是的，分明是给老妈吐槽一下江凡，结果反而被她安利了不少。 拍了拍红扑扑的脸颊，付婧婧在屋里找到江凡，询问他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老妈那么开心。 “没什么事，就许阿姨说我们该领证了。” “就这啊，我还以为……” 付婧婧忽然上前拉住江凡的手，“你刚刚说什么！？” 江凡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道，“我们该领证了。” “你答应了！？”付婧婧期待的看着江凡。 “什么叫我答应了？是看你答不答应啊。” “我当然……”付婧婧忽然意识到有点不矜持了，改口道，“我当然要好好想一想了。” “领证这种大事，我得好好思量一下。” 江凡附和的点了点头，“也是，是要好好想想，我也得好好想想，这么早就领证是不是有点不好。” ！！！ 付婧婧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立马就缠上了江凡的脖子，“你不准想！你都答应了！不能反悔了！” “我也不想了，就这么定了，我们有时间就……今天下午就去！我让民政的赵叔帮我们走后门，很快的。” “停停停。”江凡赶紧阻止道，“咱们还是得讲究一点吧？怎么领证都要走后门了？” “我跟许阿姨说的是后天要去东藤，唐孟他爸那儿，我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能不能治。等回来之后，咱们去把证给领了。” “这样啊……也可以！但是一回来我们就要去！” 第821章 曾姳回来了 “你刚才不是说要考虑一下吗？”江凡挑眉道。 付婧婧嗔怪道，“你再说的话，我就真的要好好想一想了！” 江凡不逗她了，将自己的想法与她说了，主要就是这事儿尽量不要弄得人尽皆知，反正要办酒席的话，时间还早。 付婧婧当然知道江凡的顾虑，这会儿她心情好，证都要领了，当然不会刻意去影响到江静萱她们。 这事啊，自己偷偷乐就好。 中午吃饭的时候，付婧婧脸上的笑意就没有化开过。 许曼不用问就知道两人大概是已经说好了。 一桩大事，终于是要放下心里的石头了。 “刘姐那边钱到账没有？” 付婧婧点头道，“早上就到了。” 说完，她看向许曼，“妈，又是几十个哦~” 许曼笑眯了眼，这小两口往后的日子，在经济上面，完全不需要操心。 虽然两边都知道自己后天要去东藤，但是江凡还是正式的说了一声。这一趟过去，大概率就是一周的时间，短时间是回不来了，江凡这会儿在饭桌上就把接下来一周的事情都给交代了。 吃过饭，江凡收拾东西，自个儿骑了小电驴就朝着镇上跑，也没让谁送。 曾姳马上就要到镇上了，虽然她没有让江凡去接，也不会让江凡去接。 但是她偏偏却告诉了江凡自己回来的时间，而且还是要先到镇上的房子收拾一下。 江凡又不是傻子，这能不去的？ 还真有点累，以前最开始跟江静萱谈恋爱那会儿，哪里有这么多的勾心斗角？都是自然而然的。 到了曾姳这儿，有话还得绕着说。 不过曾姳愿意回来，对于江凡而言，已经是足够开心的一件事了。 万事开头难，开了头，后面的事情就相对没那么难顶了。 “这段时间几趟县里没白跑。” 要是没有这几次去县里，两人之间往后估计怕是连见面都见不上了。 就这么错过了。 事在人为，江凡总是擅长把不可能的事变成可能。 虽说两人之间没多少感情可言，但是这种事，谁都说不准，在某一个时刻，就可能是心动瞬间。 再说了，感情本来就是靠着时间去培养的。 江凡现在三天两头往外跑，包括让曾姳回村，不就是为了这个？ 到了镇上，江凡直接将小电驴骑到了曾姳楼下，房子是汤宁宁当时帮着安排的，曾姳住哪儿，江凡可是已经打探清楚了。 蹲在楼下，静静的等待着。 没多久，一辆红色的小轿车就驶到了楼下，就是曾姳第一次进村的时候开的那辆。 找了个车位卡进去，曾姳下车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她又掏出手机翻了翻，也没有消息。 她脸色立马就变了，正要打电话出去，忽然又放弃了，自己去打开后备箱拿出东西，动作不轻。 “哎哟，我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到了。”江凡不知道从哪儿冒头出来，“我来我来。” 曾姳听到声音，下意识的就露出笑容，但是很快自己又压了下去。 没有理会江凡，自顾自的继续搬着行李箱。 “哎，你这人，怎么还和我抢呢。”江凡一把从曾姳手里拿过行李箱，扛在自己肩上。 虽说这重量对于现在的他而言，算不了什么，但是这也太重了吧！？ “你都装啥了，怎么这么重？” 曾姳不答反问，“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谁让你来的？” “……”江凡朝楼上努了努嘴，“赶紧开门，你这箱子，我扛不了多久。” 谁让他来的？ 你自己不打电话说回来的事情，谁能知道啊？ 江凡心里面嘀咕不已。 “我问你话。” “我诊所的助手要回来了，我自己来接一下怎么了？还需要谁让我来？至于怎么找到地方的，我找汤宁宁问的。”江凡颠了颠身上压着的箱子，“带路啊，我快被压垮了。” 曾姳随手拎起后备箱里的两个袋子，走在了前方，在和江凡身形交错的时候，故作冰冷的面容已经是柔和了下去。 这是一处临街的老房子，曾姳就住在二楼，方便，只是早上会有一点吵。 曾姳打开门，就回身看着江凡。 还没等她说话呢，江凡就轻轻推开了她，扛着箱子走了进去。 这还是江凡第一次到她这儿来，放下箱子，江凡打量起来。 小套二，有些旧，但镇上就这模样，除非是租到林月梅她们住的安居小区，又或是富贵园那边去，房子会稍微好一点。 这都看个人喜好，这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市井的烟火味要比那两处浓一些。 有段时间没人住了，屋里有些落灰。 “谁让你进来的？”江凡正打量着呢，曾姳就在身后发问了。 江凡回身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这人怎么过了几天再见面就变得这么矫情了？ 他拿箱子上来，难道就放门口？ 哥们儿力都出了，还不给进屋？ 没这个道理吧。 没说话点破她用来掩饰自己的矫情，江凡就自己出门去了。 曾姳愣了一下，还以为江凡心里有什么情绪了，赶紧走到窗户边上往楼下看去。 结果这家伙是下去接着扛车后备箱里的东西了。 曾姳微微偏着头，看着江凡的身影。好像对于这些事，他都任劳任怨的。 没等江凡再上来，她就已经回到了客厅。 来回几趟跑过，江凡其实一点都不累，但是却表现得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弯腰趴在箱子上，“行李都在这儿了，可累死我了。” 一边说，还一边打量着曾姳的脸色。 主打一个彰显自己的付出。 “谢谢了，你回去吧。” 曾姳说的唯一一句好话，结果是撵江凡走。 “……”江凡无语的假装喘气两声，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忙活半天，连口水都没得喝。” 说完，出门就下楼。 这回，曾姳再去看，江凡还真从楼下走了。 是自己过分了？ 可是在县里的时候，江凡脸皮那么厚的，不至于这么说两句就走啊？ 他应该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然后赖着啊。 看到江凡真的走了，曾姳心里面竟然还出现了慌乱的情绪。 甚至后悔，几天没见了，人家过来帮着搬行李，不该这样的。 第822章 又被打断！ 曾姳连忙给江凡打了电话过去。 通是通了，但就是无人接听。 接连打了两个都是这样。 心里面对于刚才自己的举动懊悔的同时，曾姳也不禁撇了撇嘴，“还说不小气，说两句就走了。” 朝着大老包村的方向看了一眼，正想着等会儿收拾完了就回去一趟。 结果屋里又响起声音了，回过头去一看。 “我看屋里没水了，去买了两箱。”江凡扛着两箱矿泉水走了进来放在地上，马上就掏出手机，“谁啊，一直打电话。” 旋即又抬头和曾姳对视，江凡眉头微挑，眼神有些异样，“你不会以为我走了吧？” 曾姳快步走进客厅，抄起茶几上的手提包，对着江凡就是一阵敲打，“你是不是故意的？” 江凡左躲右闪，连忙笑嘻嘻的道，“什么故意的，我就是去买水，你要是舍不得我走，刚才说话那么难听干嘛。” 曾姳面色一红，“我没有！” “好好好，你没有。”江凡按住曾姳的手提包，“别打了，留点力气，等会儿都没劲收拾行李了。” 曾姳这个倔牛，这会儿又矫情，不依不饶的和江凡继续‘扭打’起来，结果闹着闹着，两人直接倒在了沙发上。江凡在下，曾姳跨坐在他身上，四目相对，两人同时忘却了动作，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曾姳的长发自然垂落在萧阳脸颊上面，江凡的脸颊有点痒乎乎的。江凡能够感受到她柔软的身体和温度，那天在县里曾姳屋子里面的画面同时冲击进了两人的脑海。 江凡这龙精虎猛的身子竟然不受控制的有了反应。 看着江凡炙热的眼神，感受到江凡身上的异样，回过神来的曾姳有些闪躲，左顾右盼之下，看到了江凡手背上的伤疤，找补道，“你手背好了吗？” 江凡双手温柔的捧正曾姳的脸颊，好让她和自己对视。 这一次，曾姳的视线连闪躲的地方都没有了。 咕噜，江凡咽下一口唾沫，向前试探性的凑了一下。 曾姳要是躲开，他立马就停下。 但是……曾姳没有！ 江凡壮着胆子印了上去，再一次的，那天的画面重演。 这一次，不再是江凡一个人主动，曾姳也在迎合着他。 两人在沙发上疯狂的缠绵。 踏踏踏。 楼道里面响起的脚步声，打断了两人本就扰乱的思绪。 屋子的门都还没关！ 两人立马就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分开了来。 江凡看着没有关上的屋门，有些无语，看着从楼道走过的一个阿姨，路过的时候，她还朝屋里看了看。 “搬家了啊？” “嗯，刚搬来。”江凡随意应付了一下这个热情的阿姨，然后走上前去将屋门给关上，免得她以为自己想要和她这个热络的邻居多说些什么。 这一下，彻底安静了。 又一次被打断，江凡没什么太大的心气了。 他还没搞明白，曾姳为什么会愿意那样。是对于他之前那个‘不要脸’的说法有了同意的心思？还是单纯的只是因为情绪和氛围到了，男女之间自然而然的行为？ 江凡暗自叹息一声，既然三番两次被意外打断，就是时间未到了。 他帮曾姳把行李箱挪到一旁，然后去厨房找了一张帕子，开始帮曾姳收拾起屋里来。 有段时间没住人，屋里灰尘有点重。 曾姳则是羞得说不出来话了，本来就没经历过这事，江凡醉酒的那次不算，这前后两次被打断，还都是在自己先给江凡摆了脸子之后，自己没有拒绝他的行为，有一种她故意那样做，然后等着江凡主动的意思。 曾姳跑到卧室里面关上门躲着。 江凡就在外面做着卫生，不到一个小时，除了曾姳的卧室，其他地方江凡都完完整整的打扫了一遍，该洗的都收拾下来给洗了，地也拖的噌亮。 江凡看了看曾姳的冰箱，里面基本上没啥了。饭菜这些，她暂时用不着，每天早上出门，晚上才回家。想了想，江凡下楼去给她买些牛奶、水果什么的上来。 这一回，江凡刻意打了招呼的，免得曾姳又误会自己离开了。 江凡走后，曾姳开门从卧室探出头来瞧了一眼，看着屋里焕然一新的样子，不禁愣了一下。 他做家务还不错呢？ 趁着江凡没回来，她赶紧把自己的行李拿进了房间，把衣服放进了衣柜里面，再把床上的那些被套什么的都给换了。 然后在屋里走着看了一圈，江凡弄得很干净。 看到这些，她就不禁在想，江凡这样的一个人，如果是一个人，和他在一起的话，生活幸福指数，应该会很高。 可惜…… …… 江凡在外面逛荡一圈，买了不少东西，又回了楼上。 分门别类的给曾姳放进冰箱里面，忙活了这么久，江凡身上也是有些微汗了。 “喝口水，休息一下吧，别忙活了。”曾姳给江凡拿水，说话也总算是正常了。 也是，江凡前前后后忙活这么久，要是她还摆脸子的话，江凡虽然也不会在意，但是这就没意思了。 咕噜咕噜灌下大半瓶，江凡擦了擦手，环顾了一圈屋里，“差不多了，你明天记得早点回来啊，明天针灸还有养元多的事，会很忙。” “好……” 江凡点了点头，下楼离开。 曾姳来到小阳台，透过窗户向楼下看去，看着江凡推出电瓶车，看着他坐了上去。 “江凡！” 听到声音，江凡回过头向上望去，“嗯？” “你上来，帮我把垃圾带下去扔了。” “……”江凡有点无语，刚刚在楼上的时候不说，而且垃圾自己不是都丢了的吗？是她卧室里的？ 不过江凡还是停好电瓶车，骨碌碌的跑上楼去。 “垃圾在哪儿呢？你拎出来吧，我就不进去了，懒得换鞋。” 曾姳犹豫了一下，抿了抿嘴唇道，“你能再坐一会儿吗？我一个人有点无聊。” 江凡愣了一下，没多说什么，走进屋里换鞋。 他心里是高兴的，这好像是曾姳第一次在自己住的地方明确的说出口让自己留下？ 哪怕是一会儿，那也是进展啊。 第823章 一起睡的朋友 她一个人有点无聊。 需要人陪陪。 江凡估计，曾姳回县里之后，除了自己和付婧婧上门的时候，她应该就自己一个人独处了。 本来付婧婧在这期间应该是会去县里再陪陪曾姳的。 但是因为江凡去了，付婧婧又知道了一些情况，她去的话就会显得很尴尬。 所以，就一次也没有来过了。 江凡也理解曾姳的孤独，所幸，她是让自己留下陪她的。 只是…… 这会儿没事可做分岔两人心思之后，安静的坐下来，两人又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刚才的画面历历在目。 “咳咳……那什么，明天忙活完，后天我就要去东藤一趟……” “怎么又去东藤？”曾姳对那地方的印象算不上好，市分局那些人的嘴角她是亲眼见过的。 要知道，那可是执法系统内部，还不说其他的地方。 “唐孟的父亲生病了，需要我去治疗，这段时间，村里面好多地方都是唐孟在出钱出力，再加上那是他父亲，生的病也不方便来这边，就我过去一趟。”江凡劝慰道，“不会有事的，我现在小心得很。” “去多久？” “差不多一个星期。” “这么久？” 江凡点了点头，“他父亲的情况比较复杂，所以一个星期还是至少的时间。” 去一个星期，那江凡就一个星期都不在村里这边了？ “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就当是顺便学习了？” “你走了，村里怎么办？” 村里后面这一周，诊所那边肯定是要有人守着的。不管是那些来针灸面部的，还是平常上门看病的，主要还是前者。那是搭配养元多的门路，不能够就这样弃了。 “合着你叫我回来就是帮你守着诊所的？说好的学针灸呢？” “……”江凡讪笑道，“这不是情有可原嘛，等我回来就教你，你就当帮帮我，养元多对于村里面真的很重要。” 曾姳气呼呼的将脸转向一旁，反正就是觉得被江凡给骗了，骗回来帮他守着诊所。 江凡上前，坐到曾姳身边。 “他父亲的事本来就已经拖了一周多了，不然的话，我也不会赶着后天就走。这是大事，村里面也是大事，你就当帮帮忙呗。” 面对江凡的忽然接近，男性的荷尔蒙又一次扑面而来，在这种环境下，会被无限放大。 曾姳心里边再一次揪了起来，加速跳动。 这一次，门关好了，也没有点外卖…… 呼吸声分明很轻微，但是在此时，却像是摩托的轰鸣一般，两人都听得很清楚。 江凡看着曾姳光洁白皙的侧颜，不争气的又咽了口唾沫。 这声音曾姳听得清清楚楚，她侧过头来，和江凡对视，“干嘛？” 可就是这一对视，从上次在县里开始就蓄力的情绪，经过刚才那次的发酵，在此时全面爆发。 江凡一把将曾姳抱入怀中，朝着卧室走去。 这一次，天王老子来了也打断不了。 屋里的床单被套都是新关上的，有一股淡淡的衣柜里放置过的味道。江凡把曾姳轻轻的放在床上。 双手支撑在曾姳头发两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害怕吗？” 曾姳闭上的眼睛微微颤了颤，然后伸出双手抱住了江凡的脖子。 她用行动告诉了江凡答案。 江凡顺势就俯身下去，江凡顿时再次缠绵在一起，火热无比。 不过江凡的一切动作都很轻柔，生怕给曾姳带来什么不好的回忆。 曾姳的长腿缠绕在江凡腰间，将他紧紧的包裹着。 良久，紧闭房门的卧室里传出阵阵的低吟声，婉转悠扬。 …… 等动静停歇的时候，都差不多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卧室里，飘荡着一股旖旎的浓浓味道，自然光透不过窗帘，但是却将屋里映照得半昏半明。 江凡身旁依偎着曾姳，后者腰酸背痛，已经没了动弹的力气。 两人都没有说话，就只是相拥。 事情的发展，都有点超乎两人的意料，从事发之后的两人第一次见面，谁都没有想到会在短短的几次见面之后，就发展成这样。 这种状态持续了好久，江凡才轻轻的摩挲着曾姳细腻光洁的背部问道，“我们这是？” 曾姳把头埋进了江凡怀中，只给江凡一个头顶，瓮声瓮气道，“你别多想，就当是你把那天的事还给我了。” “……”这事还有借还的说法？ “你的意思是我们互不相欠了？” 曾姳噌的一下抬起头来，“你敢！？” “谁说的互不相欠！我刚才说错了，不是什么还不还的，反正你就是还欠我，我们也什么关系都没有。顶多就是我叫你的时候，你就要出现，我要你帮忙的时候，你就要帮我，我要……” “等等。”江凡赶紧叫停道，“你这还叫没关系呢？” “还有，你说的什么关系也没有是什么意思呢？当今天这事没发生啊？” 曾姳理所当然道，“不然呢？难道你还能和婧婧姐分手，和我在一起吗？你能做到吗？” “做不到就不要问这问那的。” “……”这让江凡怎么做到？他还以为在两人现在这样之后，曾姳是答应了那个让他负责的说法。 结果怎么成这样子了？ 照曾姳这么说，两人不就是那什么……一起睡觉的好朋友？ 哪有这个说法。 江凡把曾姳从怀中抱到了自己身上，让她正面面对着自己。 “你确定要那样吗？我们可以……” “没什么可不可以的，你不要得寸进尺。” 江凡看着曾姳坚定的眼神，无奈的叹息一声。 视线一转，正好看到曾姳露在身前的地方。她脸蛋红润，发丝微湿，两人此刻又是这个姿势…… 曾姳忽然瞪大了眼睛，还没等她从江凡身上离开呢，就发出了一声惊呼。 两个好朋友又开始睡觉了。 …… 曾姳穿戴整齐的坐在客厅，江凡在阳台晾晒被子、床单。原本中午就过来的江凡，硬是到现在五点多了都还没离开。 “你过来。” 曾姳把江凡叫到沙发对面坐下。 “不是说不让你弄进去吗？为什么不听？” 江凡脑瓜子一机灵，从裤兜里面取出银针，“今天就教你一招，这套针比任何的避孕方式都要有效。” 第824章 养元多开售 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银针，曾姳蹙眉道，“所以，只要你想，谁都不会怀孕的，对吧？” 江凡一愣，点了点头，“是这个意思。” “也就说王颖她们俩人是你故意让她们怀孕的？方便锁住她们？” “……”江凡咂巴咂巴嘴，有点佩服曾姳的脑回路。 “这里面情况有点复杂，但是没你说的这回事。” 江凡不想和曾姳在王颖她们的事情上过多的提及，而是跟曾姳把这套针灸的要点说了两遍。 这类的针灸，平常可能不怎么用得到，但是在某些时刻，还是挺有用处的，紧急避孕，又不会伤害到女人的身体。 如果真要说起来，光是凭借这一道针灸，就足够一个诊所赚得盆满钵满。 等到曾姳这边完事，天色都已经微微黑了，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江凡得回去。 “要不去楼下吃个饭，然后我就回去了，明天还要早起。” 一听这话，曾姳反问道，“婧婧姐知道你过来找我？” “不知道啊，我没给她说。” “呵，果然，男人都一个样，得到了就觉得无所谓，转身就可以离开。” “……”江凡忍不住扣了扣脑壳，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而且曾姳不是自己都表达了两人就是一起睡觉的好朋友，这会儿又忽然扯这个了。 “等会儿，什么叫男人都一个样，还有哪个男人也……” 曾姳抄起靠枕就朝江凡砸去，“我看电视剧看的不行吗？还有没有其他的男人，你自己不清楚吗？” “好好好，别生气，那我今晚不走了？” 曾姳将脸撇向一旁，“你爱走不走。” 又来了，又开始矫情了。 江凡考虑了一下，大不了明天早点回去就好。 和付婧婧发消息说了一声，自己今晚在镇上住了，不回去。 至于在镇上哪里住，就没说了。 饭是江凡去楼下买上来的，曾姳说什么江凡爱走不走的，结果等江凡买了饭上来，脸色肉眼可见的柔和了下去。 先前那会儿头脑被热血充盈着，江凡还有些没想明白。 下楼去了一趟上来，反而想明白了。曾姳的那种说法，其实就是他和除付婧婧之外的别的女人的相处模式啊，恰如和林月梅，那是一起睡觉的长辈晚辈；王莎莎，一起睡觉的哥哥妹妹。 那和曾姳，一起睡觉的好朋友，就只是一个说法而已，其实他们之间的相处与其他人大致上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说因为个人的差异，日常的相处会有所不同而已。 恐怕曾姳自己都没想明白这个事，就是自欺欺人的觉得这样相处的话，就不算是江凡众多女朋友中的一个了。 但不是女朋友，你是女人呐。 江凡也不点破这个事，曾姳这样觉得就这样觉得吧。至于追求她，让她松口这事，也不用刻意的专程去让她开口认定这事了。 现在不就是最好的、且是同样的结果。 吃过饭，两人都没有出门，主要还是曾姳很累，不怎么走得动道。 两人就窝在沙发里面看电视，等到时间了，这两个好朋友又躺一张床上去了。 …… 第二天一大早，江凡和曾姳就一起起床了，楼下吃了个早饭，江凡骑小电驴，曾姳开车，两人先后错开回了村里。 今天，是养元多正式售卖的日子。 曾姳一回村里，汤宁宁立马就到了对面诊所，好一通关心。问这问那的，还说什么好久没看到姳姐了，每天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村里人基本都认识曾姳，她离开了一段时间，好些人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会儿见曾姳回来，都到诊所这边来热络的打着招呼。 原本还有些忐忑的曾姳，在这些‘熟人’的寒暄和关心中，渐渐冲淡了焦虑。 这会儿啊，曾姳唯一有些踌躇的，就是和付婧婧见面了。 昨天之前还好说，可昨天和江凡都那样了…… 再见付婧婧，心里面难免会有些不自在的。 有点子类似于做贼心虚？ 还好，这会儿付婧婧并没有在这边。 关于养元多，今天有四个组成部分是为了它服务的。 诊所这边，经过曾姳的联系，一是今天会有一批新人要过来针灸，二是以前针灸过的老顾客，很多今天都会过来，试一试江凡和茶乐共同推出的这个养元多。 这就是极大的一部分人了。 第三部分，是茶乐在东藤的顾客，这些是唐孟这边负责联系的，主要还是将养元多推介给她们。首先，产品在质量上是他们的人亲自在把关，其次，出自江凡手的药液，再有他们亲自测试过，效果极佳。除了是给江凡造势，当然还是真心的推荐这款半养生的产品。 这其中有好些人其实是和诊所的顾客是重叠的。 第四部分，就是汤宁宁在周边宣传的效果了，东藤之外的附近地方，就是汤宁宁在负责了。 养元多不像江凡诊所的针灸，一次就要花费大几千块。它的定价就是一杯奶茶钱，寻常人也消费得起。 所以镇子周边，包括县里面，都是养元多可覆盖的地方。 这玩意既不是单纯的养生产品，也不是单纯的奶茶，所以受众面积就会要广上不少。 这些几乎就是今天的所有的消费群体了。 今天其实倒是不求卖出去多少，但是一定要让来的人都能够充分的感受到养元多的效果。 细水长流，今天的效果和反响好，那么后续村里要关心的，就是根据养元多的需求量，进行下一步的建设计划。 一大早的，茶铺这边就已经是准备妥当了大量的药液以及材料，所有的准备已经充分，就等着人上门了。 江凡大致的看了看，主要还是看了一眼药液有没有问题。 正品尝着呢，唐孟两人就走了过来。 “江老板昨天又一晚没回来，又去哪里潇洒去了？” 江凡把没喝完的药液朝着唐孟倒去，“你一天没事把我盯得那么紧干嘛？” “我没回来肯定是有事要忙啊，难不成还要跟你报备？” 唐孟靠近江凡嗅了嗅，旋即在他耳边小声调笑道。 “你身上女人味好浓啊，好像不是付书记的香水味？” 第825章 佟秀 江凡不动声色的将唐孟推开，“别瞎说，哪有什么香味。” “你们盯着这边，我回去拿点东西过来。” 说完，江凡就直接开溜，朝着砖房那边走去。路上，还不忘嗅嗅自己身上的味道，确实是曾姳身上的，一个大男人身上有这味，有点子突兀了。 回到家，付婧婧娘俩正要准备出门，结果江凡叫住了付婧婧，让她等会儿和自己一块过去，而丈母娘则是去了新房那边。 “你昨晚在哪睡的？” 江凡不动声色道，“在曾姳那儿睡的。” 这会儿就没有必要撒谎了。 “又睡她那儿了？”付婧婧微微眯起眼睛，有些审视的味道。 “什么叫又，昨天我帮她收拾完房子，累都累死了，就在那儿休息了。” 付婧婧双手环胸，哼哼道，“我猜我信不信嘛，肯定是你又死皮赖脸的赖在人家那里了。” 这事还真是付婧婧冤枉江凡了，明明是曾姳叫住了他，让他留下来陪陪的。 只是后来发了些暂时没法和付婧婧明说的事情。 “是是是，我不赖皮我怎么留得下来？”江凡一边套上衣服，一边说道，“今天有点忙，等会儿中午我可能就在农家乐那边随便吃点了，中午让咱妈别烧我的饭啊。” 换好衣服，两人一起去了诊所那边。 今天来的人会很多，付婧婧也要帮着招呼一下。 到了这边，即便是暂时再不想面对，曾姳回来了，付婧婧也要去坐下聊两句的。 江凡可不敢进去，在外面跟唐孟一块儿待着吹牛打屁。 “姳姳，你好些了吗？”付婧婧关切的问道。 她指的是身体和心理两方面的。 “还好，我回来就是为了学针灸的。” 曾姳有些别扭，毕竟距离上次离开村里才半个月，当时和付婧婧一起离开的时候说什么不想再见江凡了、永远也不会再回去了之类的话。 结果呢，江凡不还是见了，人也是回来了。 而且，昨天在镇上，和江凡还…… 这要是被付婧婧知道了，还不知道心里面怎么想自己呢。 “江凡已经和我说了，是他对不起你，你放心的在村里，有我在，他不敢再欺负你的。” 可是婧婧姐，他昨天才欺负了…… “我知道。”曾姳点了点头，“婧婧姐，你去忙吧，我想自己待一会。” 付婧婧没在这边多留，起身离开。 曾姳是觉得面对付婧婧，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假话，她不想说太多。而且自己回来的事，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 就为了学针灸就回来了？这理由都不知道江凡是怎么说服婧婧姐的。 更何况，面对付婧婧，她总是会不自觉的想到付婧婧竟然会和王颖还有江静萱那两个女人和谐相处，且那两人还都是怀孕的状态。 每每想起，她就觉得难以接受。 但其实，她不想想，自己已经是其中的一员了。 比如，她怀孕了，那该是什么样的场景呢？ 对于付婧婧而言，她也不太想在这边多待，她心里面大概知道曾姳对江凡有些心思，否则江凡就进不了曾姳的门。还有她不想自己给曾姳太大的压力，让她渐渐的再适应。 到底已经是江凡的女人，且江凡明确表明过自己的意思了，付婧婧得担待着，谁让她坐了这个位子呢。 …… “哟，这么快就回去换了身衣服，江老板是做贼心虚嘛？”一旁的刘玥绮不禁调侃道。 “起开点，男人说话，女人插什么嘴。” 刘玥绮眉毛一挑，“今天忙完再跟你练练？” “……”江凡摆了摆手，“你别瞎扯，等会儿婧婧听了不高兴。” 刘玥绮撇了撇嘴，知道人家会不高兴，还要出去乱来？ 看着江凡长得干干净净的，结果吃着碗里的，还瞅着锅里的。 “婧婧出来了啊，别瞎搞。”反正江凡秉着一个不承认，但是也不否认的态度。 否认的话，就显得太麻烦了，身上那股女人味是哪儿来的？ 就让他们自己猜去。 这时，村头的方向有车行驶进来了。 “来客了，准备干活！” 之所以会选定时间在今天，那是因为今儿是周六，休息日，将人流量最大化。 那车没有直接开去农家乐的停车场，而是直勾勾的停在了江凡身边，从驾驶室走出一个肚子有些圆滚滚的胖子。 “王主任？”江凡有些惊奇，这人他认识，正是县医院的急诊科的王主任，此前关于那场肺炎的试药就是他陪着一起做的。 当时两人可谓是同一条战线上的战友。 “嘿，小江，好久不见。”王主任笑眯眯道，“早就听说你在自己老家开了一个农家乐，今天休假就过来看看。” 两人言语间，车上又接着有人走下。 后座出来的，是个中年妇女，保养得很好，近四十岁的年纪，瞧起来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有的人就是一站在那里，你就知道她是老师，而有的，一眼就能出是个医生。 “佟阿姨，你怎么来了？”付婧婧瞧见后座下来的女人，不禁加快脚步来到江凡身边，还不忘回头看一看诊所的方向。 “婧婧啊。”女人微笑道，“跟王主任过来看看。” “嗨，我都忘记了，婧婧可是认识佟主任的。小江，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县医院的中医部的佟主任。” 付婧婧这时在江凡耳边轻声补充道，“佟秀，佟阿姨，她是曾姳的妈妈。” 一听这话，江凡瞳孔有一瞬的放大，他侧目看了一眼诊所里面，旋即回过头来，笑着打招呼道，“佟阿姨，我叫江凡，曾姳就是给我做助手的。” 佟秀，很小众的一个名字。面对江凡的热情，她报以礼貌性的微笑，“你好，我听爸介绍过你。” “曾姳之前在你这边还习惯吧？” 之前…… 佟秀知道曾姳回县里的事情？ 江凡有些拿不准主意，佟秀过来究竟是来干嘛的。 江凡可不相信是王主任说的过来玩玩。 真要是过来玩玩的话，佟秀怎么会和王主任一块过来呢？ 不都得和自己的家人一起？ 第826章 曾姳是我徒弟 “听姳姳说你做了一款养生饮品？今天来顺便尝尝。” 曾姳说的？ 听到这句话，江凡就大概明白了，原来佟秀是曾姳叫来的？ 叫来尝尝自己的养元多？ 江凡觉得好像没这么简单。 “佟阿姨，你稍等一下，我让他们现在就做，您喝什么口味的？” “原味吧。” 原液？ 那不就是药液？ 江凡愣了一下，但还是示意茶铺的人帮忙接了一杯药液。 “小江，我也要一杯。” 于是，王主任和佟秀人手一杯。 都在茶铺了，距离诊所就只有几步路，但是曾姳就是不肯出来，反而在诊所里面整理着药材。 拿了药液，佟秀二人就来到了诊所上下打量。 “妈，来了啊。”曾姳笑着打招呼，“你和王叔坐吧，我还要整理药材呢。” 佟秀点点头，继续打量着江凡的这个诊所。 麻雀小，五脏也不怎么全。 说直白一点，其实是上不了台面的地方。 但是作为村里面的一个小诊所，倒也还算不错了。 佟秀知道一些江凡的事情，对于老爷子安排曾姳过来也没有任何的意见。 今天过来，就只是顺便看看女儿的工作环境，最主要的还是手里拿着的药液。 味道已经是处理到了极致，对于很多不喜欢中药味道的人而言，这已经是能够接受的程度了。 至于效果，这刚喝下去，暂时还感受不到。 “佟阿姨，这养元多它是主打的……”江凡上前大致介绍着养元多的情况，效果以及用到的一些药材。 主要还是为了防止冷场，让佟秀坐在这儿尴尬。 好歹也是曾姳的妈妈，不能怠慢了不是。 就在江凡与两人言语间，村头又来了人了。 这一次来的应该是老顾客了。 因为是直接将车开去农家乐的停车场的。 一共三个女人。 其中一个一到诊所这边就和江凡跟曾姳打着招呼，“江医生，曾医生，这两位是我的朋友，周姐，胡姐，今天过来针灸的，我过来是看看曾医生推荐的养元多。” 针灸过那么多人，江凡都不记得这个女人是谁了。 反倒是曾姳，她笑着上前道，“黄姐，养元多在那边，你让工作人员帮你调口味就好。” “周姐，胡姐，过来坐吧。” 来了针灸的人，佟秀和王主任立马就来了兴趣，两人都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想看看曾姳这段时间在江凡这儿都学了点什么。 “江医生，麻烦帮我准备器械。”曾姳快速洗手消毒之后，举着两只手安排江凡。 “……”江凡差点被逗乐了，以前曾姳可不会这样说话，就算是她想自己来，也是先询问江凡的意见，结果现在都开始使唤起自个来了。 也行，反正曾姳越自在越好。 江凡今天就充当了一次助手的角色，负责给曾姳打下手。 几乎是和江凡以前没两样的操作，十来分钟后卸针，曾姳面色已经有些不对了。 这不过是她出现和江凡一样的状况后的第二次针灸，还存在这种眩晕感是正常的。 等到多练习一段时间之后，习惯了这套针灸带来的负面影响就不会这样了。 与熟能生巧大差不差。 江凡眼神示意，还可以吗？ 曾姳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而佟秀两人这会儿却没有发现曾姳的异样，他们的注意力都在那个周姐的脸上了。 他们就坐在旁边，亲眼看着周姐脸上的变化的。 这是什么针灸？ 直到曾姳给第二个人针灸结束之后，江凡抓了药，叮嘱她们注意事项之后，送两人出了诊所，给她们极力的推荐养元多，然后就交给了茶铺的工作人员招待了。 等回诊所的时候，佟秀已经在询问曾姳刚才那是怎么做到的了。 身为县医院中医部的主任，她当然能够看出这这套针灸的特别之处。 反正从年轻时接触中医的时候开始，就没有见过，甚至是没有听过能够达到这样效果的针灸。 “妈……那是江凡教我的，不能外传的。” 曾姳一句话就打消了佟秀的想法。 关于针灸，曾姳和江凡说好了的，不能外传的。 其实外传也没事，先不说其中隐藏的特殊手法，就像江凡说的，没有和他一样陷入到这种眩晕的状态之中，针灸就达不到这样的效果的。 江凡走进诊所，将顺便做好的养元多插好吸管递给曾姳，“别又吐了啊。” 曾姳瞪了江凡一眼。 那天就是因为针灸之后，江凡给她拿来养元多，结果喝了就吐了一身。 佟秀深深的看了江凡一眼，“小江……刚才的针灸……” 江凡笑着解释道，“佟阿姨，那是不密之传，效果就是您看到的那样，没有做什么手脚。” “不密之传，你怎么传给姳姳了？” 佟秀这问题，把江凡给问住了。 为什么传给曾姳？ 当时两人还没现在的这层关系呢，那是因为曾姳当时想要试试，结果这一试，就出现了和江凡一样的情况，于是就这么传给了曾姳。 至于后面的不密之传，自个儿和曾姳之间的关系，不就是左手倒右手的事？ 只是这事，肯定不能跟佟秀说的。 “佟阿姨，曾姳是我收的徒弟，就只传到她这儿了，要是泄露了出去，我可就不认曾姳这个徒弟了。” 曾姳在桌下踩了江凡一脚，这个不要脸的说起谎话来，一套又一套的。 “这样啊……”佟秀本来是想要将这套针灸引进到县医院的，但是江凡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就打消了主意。 跟着江凡学习，对于曾姳而言，现在她亲眼所见，觉得这是一件大好的事。 就算不能外传，曾姳有了这类的针灸技艺，往后的职业发展，可谓前途一片光明。 佟秀不禁站起身来，下一刻，竟然是朝着江凡鞠躬下去，“江凡，谢谢你愿意教姳姳。” 嚯。 这个动作给江凡吓了一大跳，这怎么要得？ 佟秀这举动，不就跟许曼朝着他鞠躬一样？ 在这边，这要是受了，都说是要折寿的。 江凡眼疾手快，赶紧把佟秀搀扶了起来。 “佟阿姨，千万别这样。”江凡找补道，“我跟你说实话吧，曾姳前面救过我两次，算是救命之恩，所以我才教她的。” 江凡只得以那两件事为借口，救命之恩来换针灸，总没问题吧？ 免得佟秀觉得是曾姳捡了天大的便宜。 第827章 这女人其实很好 “妈，你干什么呀。”曾姳也是赶紧上前，这不是折煞了江凡吗？ 这个念头反正就这么出现在了她脑海当中。 经过江凡一通好解释，尽量将曾姳怎么救自己的情况简化，将其中的危险程度降低，佟秀才明白过来。 原来曾姳到这边没多久，竟然就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了。 看着身前站定的年轻男女，佟秀有那么一瞬的恍惚。 好像两人挺般配的。 但很快，她侧目看了一眼在茶铺外的付婧婧，赶紧在心里呸呸呸。 人家小江是婧婧的对象，自己这是在想什么呢。 “妈，你在村里走走吧，我休息一会儿，等会儿可能还有很多人要过来针灸，把这边空出来吧。” “好，那你先忙，等会中午休息的时候，我们一起吃个饭，这次你回县里，都最后一天了才告诉我。” 曾姳应下，“妈，你等会儿好好感受一下养元多的效果啊。” 等佟秀和王主任离开之后，诊所里面就江凡和曾姳两人了。 “你叫佟阿姨来村里干嘛？” 曾姳回到椅子上坐下，喝了一口养元多，一手撑着脑袋道，“让她来看看我工作的地方都不行啊？” 江凡摸了摸下巴，“当然行，但是王主任跟着佟阿姨一起回来就不对了。” 他看了看茶铺，试探性问道，“佟阿姨不会是专程来试试养元多的吧？你打算让县医院帮着推？” “谁要帮你推了，别自作多情，我只是想让我妈先试试效果，至于她会怎么做，我怎么知道？” 江凡笑了笑，小妞还挺倔。 不是她的授意，佟秀会回来吗？ 不过江凡心里面也多了一分感动，曾姳其实还是关心着他的事情的。 要知道，通过方才佟秀说的，曾姳是在回镇上、也就是昨天之前，就已经将这事安排了。 并不是两人之间发生了昨天的事情之后才做的。 “谢谢啊。” 这是江凡都没想到的事情，虽然他目前还没有想要将养元多大规模量产的想法。 但是人家曾姳愿意出力帮他，这份心意江凡得领。 同时这也给江凡提点了一个路子。 自己的想法是不是不该这么狭隘呢？ 反正养元多本身的效果和质量江凡自己是能够保证的。 那就做大？ 只是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能一口气就吃成一个胖子。 曾姳把脸撇向一旁，嘴角微微扬起。 “咱这也算是见过家长了是吧？” 江凡一句话，曾姳豁然转头，差点就将手里的养元多给江凡砸过去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曾姳朝着外面看了一眼，“你有本事当着婧婧姐的面说一下试试？” 江凡连忙举起手来，“开个玩笑，别当真。” “你今天的状态不错，等会儿再针灸几个就换我来吧，这东西得慢慢的习惯。” 曾姳点了点头，“我知道，我想试试极限在哪里。” “极限啊，极限就是你又得连坐都坐不住只有躺着，到时候……” 说到这，江凡就不禁想起那天的情况，那天曾姳不就是这样吗？结果去砖房休息的时候就发生了意外。 显然，曾姳也想到了这一点，板着脸道，“你滚出去。” 江凡知道说错话了，屁颠屁颠的就跑了。 到现在，江凡对于曾姳才有了更多的了解，初见时，她很洒然，什么事都不急不躁的，有什么就说什么，觉得自己有什么企图，就和自己直言，别打什么歪主意。后面因为自己被人构陷差点入狱的事，江凡就觉得这个女人她很大度，该帮忙就帮忙，不会因为之前和人闹了什么矛盾，就怎么怎么样。 虽然因为付婧婧的关系，她也不得不帮，但是从那时候到现在为止，中间不管发生了什么，曾姳提都没有再提这事，可见其实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在这件事上面获得什么。 当然，获得了江凡的两套针灸，以及一次给县里法医培训的机会。 再之后的事情，无论是联系针灸的人，还是今天偷摸着安排自己老妈过来，想要帮江凡更大范围的推广养元多，都是自己默默做的。 虽然嘴上得理不饶人，但是江凡知道，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那些矫情，都是她用来遮蔽伤口的伪装罢了。 这样的女人，其实很好。 …… 随着时间的推移，村里来的人越来越多，无论是过来针灸的，还是奔着养元多来的，又或者是因为周末而来农家乐这边看看的。这些人，让这个周六的大老包村的人流量空前的大。 主要以诊所和农家乐这左右两边聚集得最多。 江凡没去招呼人，曾姳这边针灸几个人之后，就扛不住了，江凡自己上手。 一边针灸的时候，还一边介绍养元多。 在他的手下，脸上的那些雀斑以及皱纹都能够消失不见，那他推荐的养生产品就能够更大获取信任度了。 对于很多人而言，所谓养生的东西，大多都是智商税。 但是从江凡口中说出，基本都愿意试试。 江凡有信心，只要试了，今天的任务就算是达成了。 因为没人能够抗拒那种能够明显感知到的身体状况变得良好的感觉。 今天看似在各忙各的，但人人都是为养元多服务的。 要的就是一炮打响。 江凡提前安排过的，让工作人员卖出去一份养元多，就叮嘱客人不要急着离开，先在村里等等。 等什么呢？ 等养元多的效果发挥出来。 还没到中午的饭点，第一批尝试养元多的客人已经有反馈了。 “唉，真的哎，我这几天一直觉得心里闷得慌，现在没那么难受了。” “你看看，我脸色是不是变得红润了？好神奇啊！” “我昨晚刚来亲戚，早上还痛得不行，现在就痛了……” 养元多，行气益血，以药材调理人体内的气，达到人体均衡。 当然，这东西不是一蹴而就的，明显的效果变化是能够感受到的。 但是要彻底解决一些浅薄的身体隐患以及保持健康，需要长期的饮用养乐多。 可以将其当做是一种药疗，本来就是周期性的。 仅仅只是瞅着一个苗头，江凡就觉得，自己可以放心的去东藤了。 第828章 火爆 村里来的人有点太多了，在感受过养元多之后，纷纷表示要大量的预定。 但是却被告知，养元多因为产量的问题，暂时不接受预定。 今天售卖的，是昨天准备好的药液和材料，结果一个上午剩余的就已经不多了，村南那边已经在开始继续熬制药液了，至于调配的材料，唐孟这次调了不少过来，照着这个趋势，短时间之内也别想卖完。 无法预定，也不会提供配送服务，毕竟就是十多块钱的东西，犯不上弄那些。那就只能是到村里来买。 不过江凡他们早就想好了说辞，一是往后东藤的顾客们，可以在东藤的茶乐里面买到养元多。二是之后养元多会在效果不变的情况之下进行量产，只是这两者都还需要时间。 目前来说，要想买养元多，就只能在村里来。 且每人每次最多就买十份，主要还是为了防止买多了回去一两天内没喝完，就变质了。 江凡和唐孟的安排都是有理有据的，如今养元多的产量就限制了这一点。只是这样一来，其实就相当于逼着不少人要赶来大老包村了。 这就是养元多的附加价值了。 今天来的，无论是针灸，还是奔着养元多来的，最终都被引导到了养元多上面，上午主要是让来的人都试试养元多的效果，至于要多买几份带走的话，就只有等到下午去了。 中午，这边唯一能够吃饭的地方就是农家乐了。 嚯，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到处都坐着是人，还好大清早后山那边先宰了两头山猪弄下来，不然这第一轮都还顶不住。 “啧，凡子，你这弄得好啊，咱们这附近，除了过年过节的时候，哪家什么时候有过这种生意？”小张哥跟江凡蹲在马路对面的诊所看着一派火热忙碌的农家乐。 “也就今天，等今天过了，不又得变回原样了？”江凡谦虚道。 “切，你小子少给我装，你那什么养元多，我是看明白了，有那东西在，村里来的人就少不了。”小张哥斜嘴叼着一根烟，烟雾让他微微眯着眼睛，“我说你怎么这么多鬼点子？” “这玩意卖得这么好，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弄个厂？” 江凡沉吟道，“这事不着急，起码得过上半个月等情况稳定了再看看需求量。开厂这事不是闹着玩的，要是钱投进去了，到时候需求量跟不上，不就是烧钱？” “也是，反正我觉得你这东西势头好得很，现在不都流行什么鬼亚健康吗，你这养元多将来路子广得很呐。要不要投资啊，我入个股，全部家当都投给你。” 江凡挑眉道，“投资啊……你得排队呢，再说了，我差钱吗？” “嗬嗬~” 小张哥一把揽过江凡，“让哥们儿跟着喝口汤都不成？” “这东西真要建厂的话，我跟婧婧的想法是弄成村里的产业，村委那边要吃一头的，不然村里永远没钱，要办点什么事，兜里空荡荡的，没辙。”江凡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划了一半出去，那一半是村里的，至于另外一半，唐孟要拿走五分之一，江凡手指着最后的四份，“这里面我还得给自己留一部分，剩下的咋分？” “你给村里留一半！？你小子别看定价十多块，你知道量产之后这是多少钱吗？” 江凡点头道，“知道啊，村里搞建设要钱嘛，万一哪天我不在村里了，村里也能自给自足不是。而且量产这个事，不是说一口气就能有多大的产量，都是慢慢来的，等到规模真的大起来了，那需要不短的时间。” 他忽然笑眯眯的凑近小张哥，小声说道，“这一半啊，其实我是打算放在婧婧名下，钱是进她的口袋，村里哪里需要钱，就从她兜里拿，你以为我真傻啊？要是真的开厂了，这钱难不成还真放村子名下？万一哪天换了个书记，把钱都给卷跑了，这事算谁的？” “你就不能怕付书记卷钱跑路？” 江凡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小张哥。 付婧婧真要这样的话，自己有的她都拿走就好了，就当是自己欠她的。 小张哥赶紧呸呸道，“开个玩笑，你这么安排是好的，到时候名义上都不要说是村里的，自己心里面知道就好，哪里有需要，就往哪里掏钱，不然到时候钱一旦多了起来，可就扯不清楚了。” “我和婧婧就是这个意思。” “行了，我也吃饭去了，要不要一起，咱们就在你诊所里面喝两盅？” 一听喝两盅，江凡一脚踹在小张哥屁股上，“喝你大爷，吃你的饭去。” 上次就是因为小张哥吆喝着喝酒，喝麻了之后就犯错。 还喝个屁。 江凡在农家乐随便搞了点吃的，自个就招呼客人去了。 气象一片大好，自打上次自己被抓之后，这番景象，久违了。 之后的一整个下午，村里到处都是人，一直等到快傍晚的时候，有些买到多份养元多的人才逐渐离开。 今天这批人一离开，将养元多的事情再一传，后面村里的事情就妥了，无需担心什么，只需要按部就班，根据情况进行建设就好。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唐孟两口子又把江凡拎到后山狠狠的揍了一顿。 江凡再完好无损的出现的时候，天都已经大黑了。 佟秀在村里待了一整天，见江凡过来，连忙叫住了他。 今天关于养元多的情况她自己体验过了，且大众的反馈永远都是对于一个商品好坏的评判标准。 显然，养元多是一个集效果、口味、实惠于一体的性价比产品。 养生产品，县医院是可以引进的。 “江凡，县医院想把养元多引进，但是可能得稍微改一下它的制作方式。” 佟秀开门见山，要像牛奶或是寻常的养生产品那样售卖的话，制作方式就不能是现在这样，必须要保证它的保质期。 江凡其实上午就已经猜到了佟秀今天的来意。 对于这件事，可以谈，但绝对不是现在就做。 第829章 吞金兽 “佟阿姨，养元多也不是我一个人的，而且现在我们还没有做好量产的计划。这件事可不可以暂时先搁置一下，我要出去看个病人，等我回来之后，看看养元多的情况，再谈这件事？” 江凡现在不敢打包票，当然也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只能暂且搁置，等回来之后再好好商议养元多后续的事情。 “可以，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后续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就好。” “好。”两人互换联系方式之后，江凡歉意道，“不好意思啊，佟阿姨，害你白跑一趟。” 佟秀笑道，“今天本来就是过来看看姳姳的，怎么算白跑呢？” “就这样吧，时间不早了，还还得回县里，明天早上有个会要开。” 江凡看了一眼马路对面的诊所，今天曾姳断断续续的，也忙活得够呛，主要还是在休息好之后，她就要继续针灸，强迫自己去习惯那种无力感。 “我去叫曾姳，让她跟你一块儿。” 江凡走进诊所的时候，曾姳还在隔壁的屋里面休息呢。 “佟阿姨要走了，你跟她一起出去吧？你一个人开车有点不安全。” 曾姳晕乎乎的，别给自己开沟里面去了。 曾姳坐起身来，将自己的东西归拢，一边收拾，一边问道，“你明天什么时候走？” “一大早就得启程。” “一周？” “昂……至少都是一周。”江凡把兜里的钥匙递给曾姳，“后面的一周，诊所这边就要麻烦你看着了，累的时候就休息，别强迫自己。” 这会儿其实就是道别了，因为等明天曾姳再进来的时候，已经瞧不见江凡的人影了。 接过钥匙，曾姳点头道，“好，出门在外，注意安全。” 顿了顿，曾姳欲言又止。 江凡却忽然凑了上去，把曾姳抱在怀中，拥吻起来。 没多久又赶紧放开，“等我回来啊。” 曾姳被江凡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弄懵了，她没想到江凡胆子竟然这么大，这会儿诊所外面还有人呢！ 面色红彤彤的她，用力在江凡脚上踩了一下，骂了一声臭流氓，拿着自己的东西就往外走了。 江凡笑嘻嘻的出门关掉诊所，然后目送佟秀他们离开。 “别看了，人都走远了。” 江凡翻了一记白眼，“明天就走了，你不去收拾东西，还杵在这里干嘛？” 唐孟笑道，“不着急，先开个小会，把今天的情况总结一下。” “养元多的反响很不一般，这东西要好好的规划一下。” 无疑，经历过今天，养元多的受欢迎程度极大的超乎了唐孟的想象。 原本都已经有足够高的期望了，但其实还是低估了。 这不只是对于江凡和大老包村而言是一次起复的好机会，也是茶乐更上一层楼的节点。 不得不重视起来。 就在诊所前面的茶水铺子里面，唐孟两口子，汤宁宁，江凡，还有几个唐孟团队负责养元多策划的人。 养元多就是在江凡这些人手里面诞生的。 经历过今天，它的商业价值具体如何，众人心里都大致有数。 一场还算正式的小会，居中的主位是给江凡留着的。 “先说说数据。”唐孟敲了敲桌子。 唐孟团队的一个人将今天整合的销售数据报了出来。 几款不同口味的养乐多产品，定价都是十七元，光是今天一天售卖出去的销售额近十万。 十万！ 也就是卖出去了将近六千份，这仅仅只是养乐多的的销售额。 这其中，基本上今天在村里的人都是人手两杯，而剩下的，都是下午有些人离开的时候，带走的十杯，整体加起来，来到了近六千的这个数额。 对于大老包村这个地方而言，这是一个很恐怖的数额。 “这么多？”江凡自己都有点没想到，原以为就三千杯上下呢。 “没错，就是这么多，其实如果养元多是在东藤发售的话，效果肯定会更好的，从今天顾客的反馈来看，过了今晚，养元多更加的火爆，之前你的想法可能要改一下了。” “第一件事，就是先把专利申请了。”唐孟说道，“这事明天就要赶紧办了。” “好，我让婧婧明天去办。” 这明显就是要找付从荣帮忙了，有他帮忙，申请个专利，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你说的想法要改变一下是什么意思？” “规模，生产的规模要做出改变，限量售卖这种事根本就不需要去做。” 江凡沉吟片刻，“你说的规模是多大的规模？” 唐孟在桌上先画了一个小圈，接着在外面继续括了一个稍大的圈，一个圈着一个。 “我知道你的想法，选址还是就在村里就好，但是得一步步的扩大。” 还是要讲究一个循序渐进，虽然养乐多的受欢迎程度可见一斑，但不能一口气吃成个胖子。 “可以，今天来看，是有这样的苗头，正好接下来的一周时间看看养元多售卖的具体形势，到时候我们可以结合村里的实际情况来做规划。” 厂要建，现在只是一个先行的提议，等到售卖的情况稳定下来之后，再做决议。 之后就是关于今天的具体情况提出的一些小整改的地方，顾客建议得最多的口味，需要添加进来。村里的关于售卖养元多的场地需要进行扩大，这个到时候就放在唐孟已经开始动工的茶乐里面就好。 原本被江凡拉着过来开店的，有点强迫的意味，本着知道江凡想要给村里‘添砖加瓦’，唐孟就当雪中送炭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这下子，可不只是茶乐多了一款新品而已。 养元多的调配是茶乐的员工做的，材料也是茶乐的，所以本身就带着茶乐的基础口味，这款产品并没有完全的脱离茶乐，以后更是可以成为茶乐的顶梁柱、招牌。 这件事值得重视。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安排接下来一周的关于养元多的事情，双方各有人进行统筹，江凡这边是汤宁宁，唐孟那边有团队留在这边。 在江凡等人不在这边的情况下，只要不是出现了什么过于无法控制的情况，这些人就要把这边的摊子彻底支撑起来。 一场小会，定下了一个吞金兽的成长大致路线。 第830章 牛犊子 回来快一年了，江凡其实还是有很少外出一周的时间。 上次外出这么久，还是因为跟江静萱出去散心，地点也是东藤，也就是那一次，与王颖结缘。说来说去，江凡好像和东藤这个地方有解不开的缘分一样。 这次即将外出，趁着这会儿时间还不算太晚，江凡专程去了李翠那里。 他到的时候，妞妞都已经睡了。 看到江凡过来，李翠还有点惊讶。 许曼在村里，江凡顶多就是白天和她有所接触，晚上过来还是许曼回来之后的头一回。 “这个点来干啥？” “想你了，不能来啊？” “你还知道想我啊？我怎么看不出来？” 江凡上前把李翠抱在怀里。 空气在这一刹那都好像安静了下来。 忽的，李翠抬起头看向江凡，“你怎么了？怎么还跟刚回村那会儿一样，抱一下就……” 那会儿江凡多禁不住啊，随便一个动作，雏儿就扛不住了。 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抱一下都还......。 “这不是你太迷人了嘛。” 上门看看，是真的上门看看，毕竟要出门一周的时间。用缠绵来削减这段时间见不了面的思念也是必不可少的。 就这一个小时，江凡就好像要把李翠融进身体一样。 “呼……你最近到底是咋了，怎这这么有劲？是婧婧不方便吗？” 最近江凡有时候白天也会专门叫她回家休息一下，也是跟方才一样，像头牛犊子。 “昂，就是想你了嘛。”江凡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最近挨打之后泡药澡以及身体素质的变化引起的。 “今晚差不多了啊，你赶紧回去了，太晚了不回去，万一许姐问起来，你还不好说。”李翠提上裤子，不给江凡再继续的机会。 这个时间点，江凡怎么都该回去了。 她也是真的打颤，这要是年轻姑娘，谁遭得住啊。 “行，那我走了啊，我让曾姳明天给妞妞带了点吃的回来，你记得给妞妞说是我买的啊。”江凡一边穿裤子，一边说道，“超市是比较忙，这几天有空还是抽空去镇上看一看静萱她们。” “我晓得的。”李翠支撑着身子起身帮江凡整理凌乱的头发和衣服，“你要走了，不去镇上看看吗？” “不去了，这事我还没告诉她俩，说了的话，估计不让我去了，我等到了东藤再告诉她俩。” 王颖不好说，但是依江静萱的性子，大概率是不准自己去的。 所以，先斩后奏最好。 “你当心静萱到时候发火啊。” “没事，我有办法。” 江凡穿戴齐整，搂着李翠小啄了一口，“我走了啊，记得跟妞妞说一声，我来看过她了。” “知道了。” 趁着夜色，江凡悄摸着回了砖房。 这个点，许曼都已经上床睡觉了。 江凡进了屋，先去洗了个澡才回到卧室。 “去哪儿了？我刚刚问宁宁了，她说你早就走了。” “去看了看李婶和妞妞。” 这一看就是一个多小时，回来第一时间就是洗澡，不用想，也知道江凡在那边干什么了。 “你衣服这些我都给你收拾好了，放堂屋的，明早记得拿。” 江凡凑了上去蹭了两下，“还是我老婆好啊。” “起开，痒死了。”付婧婧推开江凡，忽然正色道，“你昨天和姳姳说了什么？我怎么觉着她今天……” “今天咋了？” “有点说不上来，反正就好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了，我今天都看到她笑了好几次，还是那种嗷，就是那种……有点像谈恋爱的时候才会露出的笑容，你懂那种吗？” 江凡眉头一挑，“不会吧，我都还没展开攻势呢，她就已经沦陷了？” 付婧婧白了江凡一眼，“你正经点，我跟你好好说呢。” “她状态是不是恢复得太快了？” “咋了？她状态恢复得好，你不应该开心吗？” “我……”付婧婧拧眉道，“哎呀，不是这个说法，我是说你是怎么跟她说的，她这个样子总不能是因为其他男人吧？” “当然不是，我这几次一直都是好好跟她说的，可能是因为我表现良好？” 付婧婧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像，那种笑跟你表现好不好没关系。” 顿了顿，付婧婧拍手道，“她不会是已经……喜欢上你了吧！？” 付婧婧又觉得有点不对，这也太快了，不合理。 对于付婧婧这个说法，江凡自我认定是这么回事，否则前面几次他也没机会在曾姳那儿待着。 更何况昨天的事情，她甚至还主动的迎合了。 一起睡觉的好朋友，那也得建立在一定的基础之上。 江凡在想这事是不是要和付婧婧说，但是一想到自己要离开一周，要是这时候说了，自己不在的这一周，她俩该咋办呐。 而且这事有点突兀了。 不行，江凡还是决定等回来之后，再过段时间，看看曾姳的情况再和付婧婧说。 “别瞎想，哪有这么容易，我又不是什么白马王子，兴许人家是因为县里的奖金而高兴呢。” “不说了不说了，休息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付婧婧想不明白，反正就觉得不正常，她唯一能够想到的可能就是自己刚才说的那个，因为江凡积极的认错态度，以及最近频繁的献殷勤，所以曾姳有点动心了。 要不要找个时间和曾姳好好聊聊，间接的透露一点点自己可以接受她的意思呢？ 不然这怎么破局？ 殊不知，江凡昨天就已经破局了。 想着想着，撇头一看，江凡已经呼呼大睡起来。 “你都要走了，你还睡得着觉啊，要睡明天在车上睡。” 第831章 阵仗不小 第二天一大早，江凡悄摸起床，带上行李走去农家乐。 唐孟两人也已经下楼等着了。 “江总，就没多和付书记待一会儿？” 江凡懒得鸟唐孟，把背包放进后备箱，随后上了后座。 唐孟耸了耸肩，两口子上车，正副驾驶位各一个。 车子启动，唐孟两人要暂时离开这个待了快一个月的地方。 “唐孟，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放。” 江凡踢了一脚驾驶椅，“既然老人家是瘫痪了，为什么前面你一直不着急让我去东藤呢？” 瘫痪这种病，肯定是能够早治疗一天老人家就少受一天罪的，江凡不知道唐孟为什么会将后延一个时间。 唐孟沉默了一会儿，旋即面色一正，解释道，“我爸在家里疗养着，有专人照顾的，情况很平稳，短时间内不会出任何问题。” “之所以不着急这几天，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东藤那边有点意外情况，前面几天不方便。另一部分就是你的缘故。” “我？”江凡有点惊讶，这怎么还扯上他了？ “对，你刚从东藤回来，上次的事大概什么情况虽然我知道的不多，但是东藤内部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的，否则构陷你这件事不会那么容易的。等上这几天，主要是想要暂时平息一下风浪，免得你一过去，又遭殃了。” 江凡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至于唐孟说的不方便的原因，江凡没有多问，能说或者是想说，他自然会说的。 “那我不是还要谢谢你？为我考虑得这么周到。” 唐孟笑道，“这不是怕你在东藤再出什么意外，王总到时候把我的茶乐给封杀了嘛？” 江凡心头一跳，“你在说什么鬼话？” “王老爷子是你治好的，我听过王总也来过村里好几次了，之前东藤那边有个开厂的，不知道怎么得罪了王总，差点被封杀了。我就随便问了一下，嘿，你猜怎么着？结果那两口子来找你治过病，我估计是得罪你了吧？然后王总就生气了？” 唐孟啧啧摇头，“你要是帮我办事出了岔子，王总不得把我吃了？” “江凡，说实话，你跟王总是不是有点……那什么？我可是听说过的，王总性子冷，还从没对谁这么上心呢。”一边说着，唐孟还通过后视镜对江凡挤眉弄眼的。 “滚蛋！你都是听谁说的，别瞎几把扯淡。” “嘿，怎么就是瞎扯了……” “那我问你，周家人是怎么死的？”江凡被这家伙烦得不行，主要还是怕他说着说着真觉得有这么一回事。 果不其然，江凡这话一出，唐孟立马就老实了，和刘玥绮对视一眼之后，不再说话了。 一直到中途，昨晚被付婧婧勒令只睡了两三个小时的江凡再度醒来，唐孟都还没说过话。 “咋了？你们两口子不会计划着杀人灭口吧？” 刘玥绮翻了个白眼，看了一眼唐孟之后，她回身看着睡眼惺忪的江凡道，“你调查我们？” “我跟你们合作唉，还不能调查一下了？”顿了顿，江凡重重的拍了一下唐孟的肩膀，正色沉声道，“真男人。” 就三个字，一切尽在不言中。 刘玥绮的眼神变得有些诧异，但旋即想到江凡也有不俗的‘战绩’，又释然了。 唐孟说过他俩很像，确实是很像。 两人都没正面回答江凡周家人是怎么死的，更没有做出否认，既然江凡问出这个话，就说明心里面是有数的了。 否认没啥意义，反正这事时过境迁，已经办成铁案，又查不到他们身上来了。 “是不是真男人还用你说？”唐孟耸了耸肩，“有些事回忆起来，有点叫人睁不开眼啊。” 唐孟看着高速两旁快速掠过的风景，“过了就不提了，精神一下，马上下高速了。” 中午饭点之前，车子到了东藤市区。 让江凡有点意外的是，唐孟竟然住的也是别墅区。 按理来说，一个开在市里的连锁奶茶品牌，不该这么有钱才是。 前前后后，他在大老包村也掏了不少钱了，而且还有机器和人力，这些可基本都是现金流的花销。 看得出来，唐孟的现金流很充足。 “这别墅得多少钱啊？” 唐孟朝着刘玥绮努了努嘴，“她的嫁妆，不是我买的。” 操，又让这狗东西装了一波。 不过从唐孟的这个说法来看…… 刘玥绮本身的家庭或者是她自己就很有钱。 车子驶进别墅，在侧面的地库停了下来。 还没进大门，江凡就看到不少人影走动。 “唐哥，刘姐。” 江凡跟着两人一走出地库，立马有人上前打招呼，那人穿得还人模狗样、板正得很。 唐孟点了点头，算是回应，旋即侧身指了指江凡，“这是我的客人，江凡，这几天别墅他自由进出。” “江凡，这是我兄弟，钟锐，后面几天要是我和玥绮不在，有什么需求你和他说就好。” 江凡和钟锐两人眼神对视，互相点了点头。 旋即，几人一起进了别墅，一边走，钟锐一边介绍着老爷子的情况。 正如唐孟所说，情况稳定。 疗养的地方就在别墅一楼，唐孟两人先上二楼给江凡安排了住处之后，放下行李才又下了一楼。 别墅内外都有不少人，还有不少诸如钟锐一样着装的人，瞧着像是保镖，但是身上痞性又太明显了。 有点像是在唐孟这儿镇场子的感觉。 江凡有点疑惑，这是弄什么呢，怎么搞得这么严肃呢，弄得如临大敌的感觉。 老爷子需要疗养，有医护人员倒是没什么，可其他人是干啥的？ 弄得好像老爷子时刻有危险似的。 派头不小啊。 江凡在一楼特意开出来的一个大房间做成的病房里面看到了唐老爷子。皮肤黝黑，瘦骨嶙峋，白发和黑发夹杂着，没几根在脑袋上了。 从其变形的脚掌和粗大的手掌，江凡一眼就看出老爷子以前怕是经常干体力活的。 这都疗养了好几年了，一些被岁月留下的辛苦痕迹还清晰明显。 “让所有的医护人员暂时先出去，我先看看情况。” 第832章 八二开 唐孟叫所有的医护人员外出，屋内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江凡看了看检测仪器上面的数据，眉头紧锁。 情况很差。 老人家的身体状况本来就不好，没有瘫痪之前身体情况就已经很差了，后来又瘫痪了这么多年，现如今的状况可想而知。 光是看着他身上插着那些导管，就已经足够触目惊心了。 江凡看了唐孟一眼，旋即侧目看向刘玥绮，“刘姐，麻烦先出去一下，我得整体看看老爷子的情况。” 刘玥绮点了点头，给了江凡一个恳切的眼神，便退出了房间。 等人走了，江凡小心翼翼的将老人家身上的衣衫全部褪去。 双腿腿骨变形，手骨变形扭曲，身上多处肉眼可见的还有多处腐烂的地方，只不过长期用药抑制住了。 一股淡淡的腐味在空气中弥漫。 情况稳定，是差得稳定。 江凡从一旁拿过一双医用手套拆封戴上，开始检查老人家身体的情况。 他小心翼翼，手上的动作不敢大了，生怕给这具弱不禁风的身体给再弄出什么伤势。 双腿与手骨的骨折接近粉碎性，身体内部的器官好些已经不可避免的出现了衰竭，更为恼火的头部也受到了一定的伤害。 虽然还至于是植物人，但江凡估计苏醒过来的时候头脑也是不清醒的。 其实这种情况，倒还不如成了植物人，至少不会感受到痛苦的折磨。 这样子，苏醒的时候，痛苦是能够清晰感受到的。 这些年……能挺过来，也是一个奇迹了。 江凡脱掉手套，站在一旁沉默了好久。 老爷子是他迄今为止所面临的情况最为严重的一个病人。 即便江凡现在对于医书的研究除了针灸那本书的最后几页的针灸，其他的几乎已经可以用透彻来形容。 但是老爷子的情况…… 他没有把握。 上手的话，很可能给治死了。 他不是万能的，老爷子的情况，其实已经是弥留之际的人了。 即便是救活了过来，也需要长期的药物温养，把命吊着，也活不了多久的。 这也根本就不是提不提前一周治疗的事情。 唐孟就在一旁静静的站着，没有打扰江凡。 时间过了好久好久。 江凡长呼出一口气，“出去说。” 医护人员接替江凡又进了房间里面守着唐老爷子。 客厅里，唐孟清退了外人，就剩他两口子和江凡。 “老爷子的情况，你们自己也清楚，我可以尝试着治治，但不能保活。”江凡开门见山，直接将最严重的后果说了出来。 能治，不保活？ 江凡都没有把握？ “几几开？” 江凡沉吟片刻，“八二。” 不用明说，死的概率是八。 “你好好想想，治的话，我今天就可以着手开始，一定尽心尽力。老爷子每天苏醒的时候都在承受非人的痛苦，我的建议是……” 顿了顿，江凡摆了摆手，“算了，你们两个拿主意。” 江凡其实还想问问，老爷子是不是有什么执念，否则一般人是挺不到现在的，几年的时间，病痛的折磨，足够将他所有的求生意念都磨灭了，除非是有什么异常执着的事，否则绝对坚持不住的。 之后的十来分钟，江凡一个人坐在客厅里面，等待着两口子的决议。 该说的，他都说了。 其实对于老爷子而言，安乐死是最人性化的了。 十几分钟，似乎眨眼就过去了。 唐孟再回来的时候，面色很沉重，江凡还是头一回见他这样。 “治。” 一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面蹦出来的。 既然如此，那江凡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治疗的话，最后无论导致了什么后果，唐孟他们都要承受。 “我得好好想一想怎么展开治疗，等会儿下来再说。” 说完，江凡就一个人上了楼，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 事有轻重缓急，老爷子的情况，得先从那些衰竭的器官着手，由内而外的治疗。 针灸，从一个个的衰竭器官开始，还要考虑是否会破坏老爷子当前的身体状况的平衡，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一步错，满盘皆输。 以身养身，以他当前的身体状况效果极微。 针灸搭配药养，一步步的先将衰竭的器官盘活，然后再是头部，接着是身体骨骼，最后再来整体的调养。 江凡之所以会说是八二开，那是因为这其中的任何一个步骤，都有可能将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送离这个世界。 说是等会儿下楼，但其实江凡整整一个下午都在房间里面排列组合治疗的顺序与针灸方式、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解决办法…… 至少都要理顺出两到三条通路，再来折中选择最为稳妥的一条。 天黑之前，江凡才拿着一卷厚厚的纸，揉着眉心从房间里面走出来。 来到楼下，两口子好像还是以他上楼的时候的姿势坐着，像没动过一样。 看到江凡下楼，两人立马就站了起来，有些紧张的看着江凡。 “治疗办法想出来了，先吃个饭，休息一下就开始。” 唐孟松了一口气，立马让刘玥绮去安排。 结果刘玥绮自个儿去了厨房，亲自给江凡下厨。 这倒是头一回。 之前在村里面，江凡作为农家乐老板和医生，都是他服务这两口子。 “先喝口水。”唐孟给江凡弄了一杯茶，“需要哪些安排，这会儿说了，我马上就安排。” “医疗器械你这边都有，给我准备大量的医用钢针……不，要银针，大量的银针，另外将这上面的药材都备齐了，剂量我都写好了，就照着这个买就好。”江凡从手里的纸张里面抽出两张，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药材。 唐孟接过看了看，旋即让房间里面的医护人员去购买。 “给我安排两个助手，得保密的那种。” “这点放心，没人敢乱说。” 江凡想了想，补充道，“老爷子是不是有什么执念？” 唐孟愣了一下，“这跟治病有什么关系？” “人的意志力是有限的，他能支撑到现在，大概就是因为这个。” “关键时刻，能救命的。” 第833章 庞大的治疗工程 唐孟沉吟了片刻，旋即沉声道，“我爸他最大的执念，可能就是看着我结婚生子吧。” “婚是结了，但生孩子这事，你也知道我之前的情况，所以就一直没着落。我家本来是两兄弟的，我哥……走得早，家里就剩下我一个独子了，所以……你懂他们老一辈人的那种想法。” “香火不能断了。” 江凡点了点头，其实这和他所猜测的其实差不多，虽然老爷子也许并不知道唐孟受伤的事情，但是一定是期盼着唐孟能有个后的。 关于唐孟还有一个哥哥这事，江凡还真不知道。 江凡拍了拍唐孟的肩膀，要是没有出人头地的话，唐孟这辈子不知道会过成什么样子。 “我知道了，其他的事情就安排人守在病房外面就好，有什么事，我会安排助手出来做的。” “我跟玥绮轮流守着就好。” 江凡没多说什么。 饭弄得有点慢，就三个菜，刘玥绮足足弄了近一个小时，还都是家常菜。 江凡饿得不行了，夹起菜吃了一大口，刚咀嚼两下，立马就停住了动作。 好他娘的咸！ 他看了看刘玥绮，又看了看唐孟，强行咽下嘴里的饭菜，江凡拧着脸道，“刘姐，我知道你想亲自下厨款待我一下，但是你这个……” “不好吃吗？” 江凡对着唐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后者夹起尝了一口，眉毛都没动一下，反而是点头道，“我觉得还好啊。” 江凡懒得鸟他，妻管严的东西。 “还是给江凡换点清淡的吧，可能他的口味不习惯。” 最后还是从外面的私厨送来的饭菜。 吃过之后，江凡小眯了一会儿，洗了个澡，将自己的状态调整一番。 开始进行治疗。 那间改做病房的大房间里，江凡难得的换上了手术服。 唐孟给他安排的两个助手，一个叫徐梦，一个叫周杰，一男一女。 知道江凡竟然要对唐老爷子进行治疗，两人这会儿心里面都有些打怵，这样的情况还怎么治疗？ 能够拖着一口气保住命就不得了了。 要是真的能治，以唐总的财富，早就着手这件事了，又怎么会拖延到现在？ 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江医生又这么年轻，这不是胡闹嘛？ “江医生，真的要……” “你们按我说的做就是，已经签过责任书了，出了事也跟你们没关系。” 两人都不好再说什么。 “周杰检测数据，徐梦负责协助我。” 手术推车上是一排排摊开的银针，江凡快速的捻起三根，瞄准了心脏位置。 第一个着手的器官，自然是心脏。 人体是一个以五脏为中心的整体。 心脏是五脏六腑的‘至高统帅’，老爷子的情况，周身的血液流动、泵血、向体内各器官供血…… 都需要先一定程度的激活心脏。 心，藏神志。 江凡以银针布局在心脏位置。 待所需银针尽数就位，江凡面色出现了些许苍白，些许冷汗浮现在额头。 相较于以前的情况，这已经是大好的了。 换做以前，就这一下，江凡就得歇菜了。 “擦汗。” 徐梦赶紧动作。 两人虽然都屏气凝神的在专注自己的任务，但其实也一直关注着江凡的动作。 开始之前还不明白江凡要这么多的银针是准备干嘛。 结果是针灸？ 中医吗？ 中医讲究慢疗，对于唐老爷子这副身体，慢疗其实就是等死。 江凡静静的看着唐老爷子的变化，其实心脏这一块，它好，其他器官也好，并不会引起所谓的连锁病变。他倒是不担心这第一步就出了什么岔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唐老爷子的变化越来越明显，主要集中在面色，皮肤虽然是黝黑的，但面色是白还是红，这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老爷子的面色逐渐的红润了起来。 “咳咳……”唐老爷子缓缓的睁开双眼，看到一张陌生的年轻面孔的时候，愣了一下，“你……你是？” “老爷子，我是江凡，是唐孟的朋友，过来给您治病的。” 其实老爷子下午也醒过，只不过那时候江凡在楼上思索治疗方案，错过了而已。 “您少说点话，听我说就好啊。治疗的过程就在一两周左右的时间，这期间只要您好好配合我，就一定会好起来的，我可没有骗您，您这会儿是不是感觉好多了？” 唐老爷子虽然迷糊，但是一直持续了那么久的糟糕状态，现在的身体状况有所好转，他一定能够感受出来的。 “唉，是好多了，身上都不痛了。” 不痛，那是因为江凡帮他止痛了。 江凡帮着唐老爷子偏了偏脑袋，房间侧面的墙壁开了一个口，上面是一块大的透明玻璃，唐孟两口子就站在外面。 “老爷子，您先睡会儿。”等差不多了，江凡重新给老爷子复位，轻轻捏了一下他的颈后，让他睡了过去。 这个时候，他可不能够久醒。 一旁的徐梦二人已经是震惊得无以复加，老爷子最近几年，什时候说话这么顺畅过了？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句，但要是换成以前，绝对是要磨好久才能够说得完整。 “专心点。” 江凡提醒一声，又看了一眼时间，等到时候差不多了，就开始卸针，今晚的治疗就到这里了，他还要亲自去熬药，交给别人，他不放心。 也正好让唐老爷子的身体适应一下，重新泛活的心脏。 “你们守着，任何时候，有任何的情况第一时间叫我。” 说完，江凡就出了病房，唐孟两人顿时就围了上来。 “今晚就动了心脏，其他的明天再开始，算是一个好的开始，老爷子目前情况还好。” 针灸，不是只针灸一次的。 今天开头的是心脏，之后的每一天都是心脏开头，而且每一天还会不断加进来需要针灸的器官，一直到将所有的器官都搞定。 可想而知，这将会是一项多么巨大的‘工程’。 江凡就是一个修理工，要一件件将唐老爷子身体内部的零件修好，之前修过的每天还要检修、润油…… 但江凡却忽略了一个事实。 他不是神，王老爷子的器官，不是所有的他都能够再激活的。 总归会有毫无办法的那天。 第834章 夜话，种子 熬药的时候，唐孟就陪在江凡的身边，刘玥绮守在病房外的客厅里的。 “你给我说句实话，是不是连两成的概率都没有？” 江凡一愣，“你想什么呢？难不成我还因为刘姐在就多说了点可能性？要说的话那也是有你在才说啊。” “我说八二开，就是八二开。” 唐孟点了点头，自己爸爸的情况他自己清楚，这两成的成功率是真实的就行。 最后不管怎么样，尽人事，听天命。 靠坐在餐台上，唐孟仰天拧了拧脖子，吐出一口浊气，“有时候真的觉得我们挺像的。” 嗯？ 江凡疑惑的回过头去，因为他也是这么觉得的。 “展开说说。” 唐孟摇了摇头，有些事不好说，像就是像，比如心性，比如行事风格，当然，这些都只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两人骨子里面都是相信人定胜天的。 “不说这个，免得太伤感了。”唐孟弹出一根香烟，还没来得及含进嘴里，就见江凡身形一闪，将他手里的烟给抢了。 “这玩意还是少抽吧。” 唐孟怔了一下，江凡刚才的速度…… 有点快啊。 “行，听咱们江医生的，不抽。” “这会儿没人，我问问你啊，有钱之后你想要做什么？或者想要去哪儿？还是说就留在大老包村一辈子？” 江凡把药罐子撕开一道小口子，双手抱胸靠坐在唐孟旁边，沉吟片刻，忽然自嘲的笑了笑，“我啊，我要去做一件无异于找死的事情，但又不得不去做。” 唐孟眉头一挑，有些惊讶的看着江凡，“说来听听？我看看到底是怎么个事？” “你这人脸皮有点厚，我都那样说了，肯定就是不想告诉你呗。” 唐孟笑了笑，“你治好我爸，我跟你一起闯闯？” “就你？” “……”唐孟伸出一只手，手心向上，缓缓握紧，“难不成你要跟真枪实弹的人硬刚？” 江凡点了点头，“大概率。” 想了想，江凡又改口道，“刨开真枪实弹，说不定要面对的是一群身体素质爆炸的怪物。” 唐孟把手缩了回来，“那我不去了，我儿子都还没出生呢。” “毛都还看不到一根，就儿子了？” “预感，我唐孟怎么也得有个儿子继承衣钵吧？” “杀人放火的衣钵？” 唐孟耸了耸肩，“这点谁比得上你啊。” 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这种感觉，就好似两个穷凶极恶的人对于人命的漠视一般。 但他们的笑容里，不乏苦涩。 这是对于不公的反抗，只要是人，从一开始就是敬畏生命的。 在两人的各自经历中，他们只是都反抗成功了而已。 天道不仁，那就用自己的双手来趟出一条阳关大道。 “唉，说真的。”唐孟用手肘杵了一下江凡，“你刚才说的身体素质爆炸的怪物是什么东西？特种部队？” 江凡摇了摇头，“在这个基础上，如果身体经过改造呢？” “有这种事？”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唐孟一拍江凡的肩膀，“你这么厉害，你把自己也改造一下呗，到时候谁还拦得住你？” 江凡愣了一下，旋即沉默下来。 自我改造？ 怎么个改造法？ 把自己的骨骼变得和那些人一样？ 这点之前在研究那些骨头的时候，江凡就设想过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将别人弄成这样。 答案是可以的，无非就是强化骨骼罢了。 但是具体的效果是什么样子，江凡还真没想过。 更没想过作用在自己身上。 假如，江凡想象了一下，如果让自己来进行所谓的人体改造，在让人还是完整的人的情况下，自己能够做到的最大程度。 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些自己从来都没有接触过，更是连想法都没有，那样造出来的，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不敢去设想。 不是说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 而是这样的人，还隶属于人这个字的范围吗？ 江凡转念一想，如果将自己的改造看做是锻炼之后练成的，就好比那些健身房里面的大汉、肌肉猛男一样，通过长年累月的锻炼，然后有了超出一般人的肌肉维度、力量、忍耐力、爆发力…… 这样子一想，好像就不会觉得那么奇怪了。 人依旧还是人，只是异于常人罢了。 “嘿，你还当真了？这种事还是别搞，到时候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江凡笑了笑，“我又不傻。” 嘴上这样说，但是唐孟玩笑一般的说法不可避免的在江凡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 兴许可以实现呢？ “你呢？你就一直待在东藤啊？” 唐孟撇了撇嘴，“看我爸的情况，我爸要是走了，送走老人家，我也没什么牵挂了，不对，是没那么多牵挂了。” 唐孟一看江凡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没憋好屁，说不定等会儿转背就把刚才说的那句话告诉刘玥绮了。 “然后呢？” “钱够多了，物质方面不缺了，安生过日子吧，东藤这地方至少比你那村子要好不是？” “不见得。”江凡伸手在面前画了一个大圈，再在里面虚画了一个小圈，“不管在哪里生活，你所生活、经常活动的范围就这么大一点，其实就一个村子的大小，无非就是学校、医院、住的地方罢了，各有各的优点，村里至少干净？” 唐孟笑了笑，“不仅干净，还有不少女人是吧？” “少给老子放屁，别扯乱七八糟的东西。” 唐孟忽然凑近道，“说真的，咱们都是男人，除了付书记，你还有几个女人呢？那天你身上的香味，好像是你诊所的……” “滚啊！再胡扯我马上就走。” “行行行，不说了。”这种事唐孟习以为常，以前当马仔的时候，夜夜不带重样的，睡醒又是一张新面孔。 言归正传，唐孟说出了另外一种可能，“要是我爸撑过了这一劫……” “首先肯定是把我唐家的香火延续下去，这之后嘛，我要让他看着，我这个当初不争气、整天只知道叫他们操心的二杆子、忤逆子是怎么建立自己的商业帝国的。” “树活一张皮，人争一口气，专心做的话，养元多会是风靡全国的产品。” 第835章 针灸救不回的肾脏！ “我靠，你有这种想法，就没想过问问我的意见？我才是养元多的大老板吧？” 唐孟一脸淡然的道，“我知道啊，你有九份，我就占一份嘛。” “所以说，我爸撑过去了，这事我就做。” 这个商业帝国，是给江凡建的。 只是其中，有他的一份罢了。 到这里，江凡要是还听不明白，那就是白瞎了。 但凡事都是有缘故的。 前提是他得治好唐老爷子。 “这么看好养元多？” 唐孟沉吟道，“是也不是，其实我更看好你。” 江凡微微低头沉默了好久。 某些事情，都是一步步走来的。 刚毕业回村的时候，说是回来看看能不能改善村里的情况。 其实也有一部分原因是逃避就业，这一点江凡得认。 他这样毫无背景的医科大学的本科毕业生，顶了天就在一个小医院里面耗着，不犯错误的话，兴许熬到中年，能够凭资历加运气，坐上个小主任的位置，运气不行的话，这辈子就是这么熬过去了。 这就没了。 那样的生活，他不想要。 为了果腹的话，村里随便种点地都足够了。 回了村，才有后面医书的事，才有一步步的往前走，才有各种机遇，才有将村子带到如今，从机缘巧合之下从汤宁宁口中说出了药饮的事情，才一步步的有了养元多。 其实前后也就不到一年的时间，江凡觉得自己的步子迈得并不算慢。 现在等回去之后，养元多的建厂事宜就可以根据情况筹备起来了，也不算慢了。 但是今晚，和唐孟的这一番谈话之后，江凡觉得，自己的步子，走得其实是慢了点。 虽然依旧需要步步经营，但是如果有强大的助力的话，迈步的步伐会加大、加快。 江凡需要钱吗？ 安生过日子，他现在的钱足够在大老包村那么个小地方过一辈子了。 但是他要做的不只是这样。 商业帝国…… 凭借一款药饮？ 江凡有信心，但是没想过。 现在，他想了。 而且，他不止这一款东西。 他能做出来的的东西，会让这个商业板块的人毫无招架之力！ 噗嗤。 直到药罐里面的药液沸腾溢出，顺着药罐流淌进了燃气灶里面，江凡才回过神来，赶紧拿着抹布揭开了药罐盖子，搅动来了一下里面的药液。 沸腾的药液泡沫又消退了下去，但是江凡心里面的火，却燃烧到了极点。 他回过身看向唐孟，“你这是在逼宫啊？” “就事论事，说的也都是心里话，还是那句话，尽人事，听天命。” “你说这事我找王颖做会怎么样？” 唐孟耸了耸肩，“那就没我什么事了。” 江凡笑了笑，“东益的发展到头了，以它性质，再往上的话就不合适了。” “但是咱们不一样，咱们就是圈钱的！还怕钱多？” 江凡长吸了一口气，伸出一个拳头，沉声道，“治好唐老爷子，咱们就弄一弄？” 唐孟直起身来，重重一拳印了上去，“弄他妈的！” …… 江凡不觉得唐孟功利或者是在逼自己必须要治好唐老爷子，他说得很明白了，成与不成他都有自己的活法。 但是无可避免的，江凡更加的谨小慎微了，也更加的坚定要去治好唐老爷子了。 不是说他之前不够坚定，否则的话，江凡也不会在检查清楚唐老爷子的情况之后还花费那么长的时间去梳理治疗计划了。 现在，只是附加了另一层含义而已。 针灸是江凡做的，熬药是江凡亲自做的，甚至于就连喂药也是江凡亲自来的，以后任何的意外情况，他都能够在第一时间处理。 他的卧室，从二楼搬到了一楼，也是为了便宜行事。 这一次到东藤的第一晚，相安无事的就过去了。 次日一早，江凡又开启了忙碌的一天，今天的重头戏是肝脏，同样是重要无比的器官。 在江凡小心翼翼的操作之下，也没有出现任何的岔子。 唐老爷子也一天比一天好转了。 这些并非是偶然，而是江凡在那个下午经过的缜密的梳理脉络、模拟，风险排除之后选定的最为稳妥的治疗方案。 且还是在目前没有出现任何意外的情况下才会有如今的好景。 情况一天比一天要好，皆大欢喜。 唐老爷子醒来的时间也越来越多，越来越长久，不仅是江凡，唐孟两口子对于唐老爷子痊愈也是一天比一天更有信心。 直到第五天的时候，变化来了，令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这一天，江凡要针灸的是肾脏，在他下针之后静静等待的过程中，发现监测肾脏的仪器上面的数据竟然没有发生变化，好的、坏的都没有。 “坏了吗？”负责监控数据的周杰在经历过这几天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机器出了问题。 可检查过好几遍之后，都没有发现问题。 机器是好的。 那就只能是……江凡的针灸没有奏效！ 周杰和徐梦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不可置信。 这几天下来，唐老爷子的变化两人是除了江凡和唐老爷子本人之外，感受最为明显的就是他们两个了。 原以为会‘一路长虹’下去，没想到今天在肾脏这里出现问题了。 江凡蹙眉等到针灸时间结束，然后看了看监测数据，随后又细致的检查了王老爷子的肾脏，他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还是他的针灸第一次失效。 不过他早就有关于这类情况的应对办法，当即卸针，又换了一种针灸的方法。 可十几分钟之后。 依旧没有变化，甚至数据还有变差的情况出现。 江凡紧急将银针卸了，将唐老爷子的情况稳定住。 “江医生？这是？” 江凡摇了摇头，“别慌，我再看看。” 最后又确认过一番之后，江凡笃定了一件事：唐老爷子的两颗衰竭得严重的两颗肾脏靠自己目前所能够想到的针灸是救不回来了。 没了肾脏，人要死的！ 针灸都救不回来的，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换肾。 唐老爷子的这副身子骨…… 首先，他没做过换肾的手术。 其次，唐老爷不一定撑得住。 最后也是重要的一点，这突然的变故，去哪里找合适的肾源！？ 第836章 撑不住了！ 江凡看了一会儿，在唐老爷子的情况没有继续变化之后，出门脱下了手术服，长呼了一口浊气。 他尽量想要表现得轻松一些，但是唐孟两口子又不傻，方才的情况大概是知道一二的。 从两人此时紧张的面色，就能够看出。 “江凡，怎么回事？”唐孟有些急切的问道。 “肾脏出现的问题太严重了，我的针灸没办法救回来……” 唐孟心里面咯噔一声。 “肾不行，是不是可以换？换我的！把我的换一个给我爸！” 江凡看看唐孟，看看刘玥绮，特别是后者，她似乎也同意这个做法。 “你别着急，情况我暂时能够稳住，先问问东藤的医院有没有肾源，有的话，先做配型。” 换肾对于一般家庭而言无异于天崩地裂，承担不起，但是对于唐孟而言，不算什么。 钱，在任何时候都是人的底气。 “对，唐孟，你别着急，我让我爸先问问。” 唐孟一拍脑门，“我也让人问一下。” 方才他太着急了，完全可以在附近找一找的。 江凡想了想，拿着手机走到了院子里，这个电话，他得给王颖打过去。 不是说怕唐孟或者是刘玥绮的能量不够，而是多方‘施压’，肾脏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可遇不可求的，这样做电话，优先安排唐孟这边的概率要大上一些。 王颖听过之后，并没有多说什么江凡为什么偷偷去了东藤之类的，而是应下之后挂断了电话。 江凡又马不停蹄的给何东伟打过去电话，他做的生意大，能量也大。 就这样，整个东藤所有的医院，面临着几位东藤大佬的‘搜刮’。 时间在惬意的时候，会流淌的很快。 在争分夺秒的事情里，它同样显得飞速。 不出两个小时，整个东藤所有的医院都被问过了，甚至就连周边的市也没跳过，有肾源的地方，也做过基础的配型，但就是没有合适的！ 在这几人合力之下，在两个小时的时间里面，凡是能够问到的地方，都问过了。 别墅客厅里，随着一个个的电话接通，得到的全是负面的消息，气氛极为凝重。 “王颖说在问问其他的市，看看阳川那边有没有。” 唐孟抬起头来，“能等吗？” “有什么不能等的？再怎么也比现在就取你身上的来得快。”江凡蹙眉道。 又是大半个小时的等待过去，阳川那边有，但是只有一颗，还是已经被人给定了！ 王颖明确表示，对方来头不小，不可能从对方嘴里面挖出来的。 天色渐渐的黑了，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 沙发这周围烟雾缭绕，不仅是唐孟，就连江凡都抽上了。 在挂断一个电话之后，唐孟有些沉重的仰天呼出一口气。 没戏。 江凡用力的将烟头杵进烟灰缸里，“阳川没有，总有地方有，再问问。” 唐孟搓了一把脸，“我爸还等得了？” 江凡透过那块玻璃朝里面看了一眼，“还能维持一段时间……” 话音未落，房间里面就响起令人绝望的警报声。 江凡赶紧起身冲了进去，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没有让唐孟两人进来，开始查看王老爷子的情况。 还是肾脏，是因为针灸导致的，不是江凡今天对肾脏的针灸导致的，主要还是之前对于其他器官的针灸，致使器官运转稍微好转之后，打破了平衡、今天针灸又对肾脏的相当于起到了一个外部刺激，扩大了这种失衡的状态。 唐老爷子危险了！ 江凡面色沉着的用针灸压制住失衡的状态，经过一通生死时速，警报声终于消退了下去，老爷子的情况也稳定住了。 但是只要银针一取，又会陷入到危险之中。 这一下，江凡真的是在给老爷子吊命了。 二十几根银针下去，江凡只觉得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头晕脑胀，摇摇欲坠。 “江医生，你没事吧？”徐梦两人见状，连忙搀扶住江凡。 方才两人也是被吓坏了，虽然签了责任书，且是江凡为主治，但他们到底是参与了。 要是治死了人，终归是不好的。 “没事，扶我到外面去。” 一出门，江凡就被唐孟接过，搀扶到了沙发上。 江凡这种情况，还是在此前给自己针灸的时候出现过，但是也没有这么严重。 “呼……呼……” 在沙发上，江凡剧烈的喘息着，唐孟见状赶紧给江凡倒了杯热水，喂他喝下。 “你怎么了？” 江凡轻微的摇了摇头，“不打紧。” 歇息了好一会儿，他才继续说道，“老爷子快撑不住了，要治的话，你去配型。” 听到自己老爸撑不住了，唐孟根本就没有犹豫，立马就着手配型的事。 见状，江凡看向刘玥绮，“刘姐，你帮我联系婧婧，让她叫曾姳过来，今晚就要来。” 刘玥绮也是照做。 江凡休息，两个各自忙活。 配型自然是去医院做的，唐孟走后没多久，别墅来了一个江凡没见过的生面孔，还是刘玥绮去接进来的。 “江凡，这是我爸，刘权。” “爸，这是江凡，唐孟的朋友，我们请回来给爸治病的。” 江凡靠在沙发上，侧目看向刘权，不到五十的年纪，国字脸，但却弄了个大背头，看上去有点不伦不类。刘权身形异常魁梧，标准的大汉。 江凡点头示意，刘权也只是点头，说了句辛苦了，然后走到玻璃面前看着自个儿亲家。 看样子，情况他已经是知道了。 “唐孟呢？”刘权头也不回的问道。 “做配型去了。” “他当真要把自己的肾摘一个？” 刘玥绮沉默了，值不值得只有唐孟心里知道，她要做的，就是无条件的支持唐孟。 良久，刘权回过身来，走到江凡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生老病死，有时候即便是有钱，也只能望洋兴叹。 就是这么残酷无情。 客厅里，几人静静的等待着。 直到唐孟回来。 一看到他的脸色，江凡就知道出问题了。 直系同性亲属之间的配型，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 不出所料。 唐孟偏偏是那百分之十。 第837章 危险的想法！ 虽然大概知道结果，但江凡还是问道，“怎么样？” “配型没成功。”唐孟几乎是绷着后槽牙说出的这几个字。 “怎么可能会不成功！我是他儿子，为什么连我都不能配型！？” “唐孟……”刘玥绮上前牵住唐孟，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时候说再多也是苍白无力的。 她心中也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为唐老爷子感到难受。 “唐孟，沉稳点，有事坐下来说。”刘权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唐孟过来坐下。 唐孟微微仰头长吸了一口气，来到刘权身边坐下。 “江凡，老唐具体还能坚持多久？”刘权沉声问道。 江凡顿了顿，直言道，“两天。” 两天…… 足够了。 能找到的话，两天够了。时运不佳，找不到的话，那就再多一天也没用。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唐孟仍旧不死心，对着江凡问道。 江凡轻轻的摇了摇头，有办法的话，他怎么会看着唐老爷子就这么过去了？ “是不是我现在找一个配型的肾来，你就能救活我爸！？”唐孟忽然抬起头来，眼神变得狠厉无比。 江凡正色沉声道，“唐孟，你别乱来，还有时间，我们可以再找人问问，偌大一个省，就是附近的省，我们也可以问问，你千万不要有什么别的想法。” 江凡知道，唐孟的心思歪了，问出那句话，就代表着如果有一个人的肾脏是和唐老爷子配型的，他就会毫不犹豫的从别人身上挖下来。 江凡理解他的心情，但是绝对不会允许他这么做。 “问？今天问了一天了，有结果吗？”唐孟有些失控的站起身来，“你只管治病，肾的事我自己想办法。” 大厅里面气氛有些凝重，刘玥绮也明了唐孟的意思。 “唐孟，你冷静一下，伤天害理的事，我们做不得……” “我们做得还少了吗！？” 江凡蹙眉看着唐孟，不能让他再这么继续下去了，不然要出乱子的。 江凡站起身来，看似想要劝说一样，慢悠悠的靠近唐孟。这会儿唐孟的情绪太过于激动了。 趁他一个不注意，江凡一针扎在了唐孟后颈的位置，后者顿时软塌塌的倒了下去。 “先把他弄去睡着，肾的事，我来想办法。” 江凡看见一眼病房里的唐老爷子，视线不经意的划过了那个叫徐梦的女人。 刘玥绮将唐孟送回房间，江凡才又重新坐了回去。 关于肾的事情，王颖那边一直在倾尽全力的寻找。 唐孟老丈人刘权一直在旁观，没有对唐孟方才的想法回以任何的看法，也没有对江凡将唐孟弄晕做出什么表示。 他沉着的坐在沙发上，好像是天塌下来也不会慌乱一般。 “唐孟的那个想法对不对？”过了一会儿，刘权沉声问道。 江凡不假思索，“当然是错的，怎么可能去别人身上取肾？” 刘权摇了摇头，“我不是说这个对不对，而是问你，他说的那个是不是只要有配型的肾，你就能把老唐救过来？” 江凡彻底愣住了，似乎是没有想到刘权竟然也会是这样的想法。 病房里的徐梦，周杰二人更是被震惊得无以复加。几人的谈话，都没有背着他们俩，他们当然也听出来了唐孟的意思。 随机挑选？有合适配型的就取肾？ 这是多么骇人听闻的事情！ 江凡面色凝重，语气极重道，“刘叔，事情不是这样做的，人也不是这样做的。唐老爷子这是命数到这里了，两天时间，找到配型的肾源就能活，找不到，就只能安静的离开了。其他的，我们不该做。” 顿了顿，江凡掷地有声道，“不是通过正规途径找来的肾，即便是真的来了，我也不会出手救治的。” 这时候，刘玥绮也正好安顿好唐孟下来，一听到江凡这话，她心头一沉。 事情的解决办法，好像就只有一个，只有在这两天时间里面通过正规的渠道找来肾脏。 她当然希望唐老爷子好，但是唐孟刚才的那个想法还真的是吓了她一跳，她从来没想过，唐孟竟然会滋生出那样的想法。 甚至还将它说了出来！且看样子如果不是江凡暂时让他晕了过去，他真的有极大的可能性去做那件事！将想法付诸于实际行动。 作为唐孟的妻子，她觉得有点不正常，但是这种情况下，唐孟失控又是正常的。 虽然心中有所疑惑，但是这个时候，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江凡，我们这边继续接着找，你麻烦王总那边也……” 顿了顿，刘玥绮说道，“我亲自和王总说一下吧。” 江凡摆了摆手，“这事儿时间晚了，要联系的话，就明天吧。她那边正在找，一有消息，立马就会通知的。” 闻言，刘玥绮也不再强求，这种求人的事，还是要自己说一下，今天确实晚了，明天再说也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好像能够看到死亡在一步步的向着唐老爷子走来一样。 江凡没有将刘权刚才的说法说给刘玥绮听，而是靠在沙发上一边休息，一边等消息。 一直到后半夜，刘玥绮被刘权强制性的叫去了睡觉，这边有他和江凡盯着就好。等她走后，刘权又让别墅的所有人都暂时离开，甚至就连病房中的徐梦二人也暂时的出去了。 两人之间展开了一场谈话，除了他们俩，没人知道谈话的具体内容。在凌晨四五点的时候，这场谈话结束，江凡的脸色难看且无奈，而刘权依旧稳坐钓鱼台的模样。 天亮之前，刘权就离开了。 该回到别墅的人，又都重新回来了。 “你们两人不用同时守在这里，可以交替的看着唐老爷子，免得白天提不起精神。我先去睡一觉，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叫醒我就好。” “江医生，唐老爷子是不是……”徐梦神情伤感的看着病床上的唐老。 “不是说了还有两天的时间嘛，还有机会。” “你说的机会是在别人身上取肾？” 江凡沉声道，“你们最好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这件事和你们没关系，不要过问，安心守着唐老爷子就好。” “我会治好唐老爷子的。” 第838章 伤天害理？ 治好？ 在两人看来，要将唐老爷子治好，最为根本的东西就是能够配型的健康肾脏。 但是现在却没有。 这是不是意味着…… 江医生也同意了唐总的那个说法？ 那可是犯罪啊！ 江凡没多说什么，转身休息去了。 周杰感觉自己的小腿肚子都在发颤，他们胆子太大了，“怎么办？我们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吗？” 徐梦透过玻璃看了一眼江凡离开的背影，“走得掉吗？” “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做好我们自己的事就好了。” 周杰像是霜打过的茄子，既然听到了，唐孟肯定不会让他们就这样离开的。 想走？ 别墅外面守着那么多人，怎么走？ 江凡并没有睡多久，在天色大亮之后，他就起床了，照例查看唐老爷子的情况后，还没等他说话。 楼梯间就又传来了唐孟的声音。 “让开！”唐孟厉声道，“江凡呢！” “唐孟，你冷静一点！大家都在想办法，你千万不要做错事！” 咚咚咚，唐孟没有理会刘玥绮，而是快步的跑下楼，来到江凡身质问道，“为什么要把我弄昏过去！” “你太不冷静了。” “我爸要死了！我怎么冷静！？” 江凡站起身来，丢下一句跟我进来。 随后，唐孟跟着去了江凡住的那间卧室里面。 不多时，两人就从里面出来了，再没了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 周杰两人用余光瞟到这一幕，心里更加笃定了江医生也同意了那个做法。 这是真的要去弄别人的肾脏了！ 周杰赶紧眼观鼻，鼻观心，盯着监测屏幕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唐孟打着电话，自己一个人去了楼上，接下来，大家好像都无所事事起来，都在等待着。 是等肾源的消息，还是等其他的什么？ 具体恐怕就只有江凡和唐孟两个人知道。 上午的时候，曾姳就已经到了东藤，被刘玥绮安排人接到了别墅这边，连夜赶来的她看起来有些疲惫，头发随意的盘在脑后，用一个夹子给夹了起来，素面朝天，额前垂落下几根，显得凌乱。 “怎么样了？” “辛苦了。”江凡上前领着曾姳就在玻璃外面看着唐老爷子，给她讲述着情况。 听完之后，曾姳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样的，江凡竟然还想着要救活？ 这不是就是最后一口气吊着了吗？ 曾姳看了刘玥绮一眼，没当着她的面多说什么。 “所以你叫我过来是？” “本来是叫你过来帮我一起换肾的，结果唐孟配型没有成功。” 江凡话锋一转，说了一句让曾姳莫名其妙的话，“不过没关，会有办法的。” 曾姳的理解是，在剩下的这一天多的时间里面会找到合适的肾的。 “先休息一下吧。”江凡看向刘玥绮，“刘姐，麻烦给她安排个房间。” 本来刘玥绮给曾姳安排在二楼的，结果曾姳知道江凡住在一楼之后，自己也要住在一楼，嘴上说是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第一时间和江凡商量。 一整个白天，除了吃饭之外，众人就是在干等，直到天天渐渐的黑了下来。 如果在明天中午之前还没有肾来的话，那唐老爷子可就吊不住这口气了。 天黑之后，除了早上出现过，就再没现身的唐孟换了身衣服下楼，江凡也已经准备妥当在楼下等着了。 “曾姳，你在这里看着唐老，有什么情况就按照我教你的那么做。” “好。”曾姳不疑有它，她打量了一下江凡两人，疑惑道，“你们这会儿要出门吗？” “我陪唐孟出去散散心，一会就回来。” 散心？ 曾姳更加的疑惑了，散心不应该是刘玥绮陪唐孟去吗，江凡凑什么热闹？ 左右看了看，刘玥绮从下午上楼过后，就再没出现过，可能是忙其他事去了。 “出去走走也好，闷在屋里等着不是个事。” 江凡点点头，跟唐孟一起出了门。 病房里，周杰和徐梦对视一眼，两人心里都明白，这两人恐怕是去弄肾去了。 “周杰，我一想到就有点头晕，你守一下，我去休息一下，等会儿来换你。” “去吧。”周杰也理解，自己一个大男人，还是从事医疗行业的，想到这种事就小腿打颤，更别说徐梦一个女人了。 徐梦离开了，回了别墅里面暂时给她安排的房间。 …… 夜色下，唐孟两人驱车朝着郊区而去。 “能行吗？”唐孟不禁问道。 “努力过就好，最后什么结果，都能接受。” 唐孟点了点头，脚下持续用力，汽车划破夜色，持续加速向前。 半个多小时，两人来到了城郊的一处半废弃工厂。 “来了？人都准备好了。” 今天凌晨离开的刘权也在这里！ 三人会合之后，朝着工厂内部走去。 在三人往内部走的时候，在工厂外的暗处，有人正盯着三人的身影。 几人都身穿黑衣，居中站在前方的是个尖脸八字胡，他手里把玩着一把尖刀，似讥讽般道，“胆子是真大啊，这种事都敢做？这和咱们这些人有什么区别？” “老大，这次咱们具体怎么弄？等会儿直接把人宰了？” “不好动手，刘权身上带着枪的，把他们挖肾的证据拍下，这几个人，都得完蛋。” 八字胡身旁的一个大个子有些不屑道，“老大，这也太麻烦了吧？上次我就觉得没必要这么弯弯绕绕的，直接动手就行。” 八字胡皱眉道，“那家伙有点神乎，这回又加上了刘权和唐孟，这两个家伙更不好对付，硬来的话，咱们容易都折进去。” “行了，反正最后结局都一样，动手吧。” 几人身形分散，在夜色下朝着工厂内部摸去。 此时的工厂内部。 江凡来到一处仓库之中，仓库的居中位置，摆放着一张手术床，各类器械完整，还有一个身披白大褂的男人守在旁边。 而在手术床更往里的位置，那一片区域里面，是一个个被捆绑着的男人。 下至二十出头，上至三十四五都有，拢共有二十几人，其中五六个衣服上被喷上了一大团油漆一样的东西。 “打了标记的都是合适的，你来选一个最好的。” 第839章 局 江凡点了点头，来到这群人面前，他看向地面上那二十几人的时候，对方也在看着他。 视线扫过那几个身上被做了印记的人，江凡随即拎了一个出来。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男人剧烈的挣扎着，奈何手脚被捆绑得太紧，江凡那双手又好似铁钳一般，死死的按在他的衣领位置。 接下来，江凡将他拖拽到了手术床边上，在强烈的灯光下，就那么将人摆平放在地面上，然后开始检查起这人的身体。 要找两颗好肾的话，还是得在活人身上查看情况。 总不能将五六个人全部都剖了再来比比谁的肾更好。 暗处，这个仓库的好几个地方，都在记录着这一幕。 其中一处，有人看着记录下的画面，脸上绽放出兴奋的神色，今天发生在这里的事情，要是传了出去，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谁都逃不掉。 上次本来天衣无缝的计划，结果被一个女人给破了。 这次，看他怎么办！ 碰。 正高兴着呢，颈后突然传来一道巨力，随后这人就晕了过去。 唐孟轻手轻脚的将这人接住，啧啧摇头道，“还真来啊。” 将这人严严实实的捆绑起来，再将他嘴巴给堵死。 接下来，这样的画面在这个大仓库的好几个地方上演。 不只是唐孟，刘权也在同时出手。 与此同时，江凡这边也磨磨蹭蹭的检查到了第五个人。 八字胡就等着江凡开膛破肚取肾了，到时候证据也有，警察再来个人赃并获，那就是铁案了。 可忽然，他不禁眉头皱起，怎么过去这么久了，这地方就只看到江凡一人，唐孟跟刘权两个人呢？ 一起进来的，人却不在了？ 忽然，他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立即收了摄像，开始后撤。 不对劲，很不对劲！ 刚从暗处溜出仓库，唐孟就在夜色下静静的站着，他凝眸道，“藏得有点好，竟然没能找到你。” “来了就别走了。”刘权魁梧的身躯也从仓库里面走出，前后夹击。 “赶紧松开。”仓库里，江凡招呼一声，快速朝着仓库门口奔去。 八字胡前后看了看，不禁面色凝重，“这是个局？都是假的？” 唐孟耸了耸肩，“不全是，有真有假。” “别跟他废话，弄他！” 江凡从里面大喊一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这会儿可不是废话的时候，迟则生变。 八字胡远远的看了江凡一眼，这种鬼主意，也只有他这种人能想得出来。 正暗恨间，唐孟动了，八字胡也收回视线沉着应对。 结果却发现，唐孟根本就不是朝他这边来的，而是……跑开了。 不好！ 咻。 一道压抑的枪响声，八字胡还没来得及‘大展拳脚’，就被刘权一枪射在了腿上。 唐孟折身回来，飞身一脚踹在八字胡的脑袋上，将其踢翻出去好几米。 “还真以为老子要跟你动手啊？”唐孟嗤笑一声，上前一把扯掉八字胡脸上的口罩，掰着他的脸朝着灯光的方向看了看，旋即抬起头来看向刘权，“生面孔，不是东藤的人。” 刘权卸下消音器，一边擦拭枪口一边走近。真男人，有枪不用，跟你玩手脚功夫呢？ “是生面孔，不然在东藤也不至于一点儿信都没有，怎么处理？” 唐孟看向走到近处的江凡，后者一言不发，一针扎在了八字胡的头顶，人顿时就晕过去了。 “得赶紧换个地方，这儿估计等会儿有警察要来。” 将八字胡装上车，一起弄上车的还有其他四个被打晕的人，江凡三人，开车带着那五人消失在了工厂附近。 等半个小时后，果真有警察过来，结果到现场一看，那一二十个人竟然在仓库里面打牌！？ 哪有什么割器官的事情？ 合着大晚上的跑一趟郊区，就为了来抓这些打牌的？还他娘的用的是烟来做筹码的！ 这都不能算是赌博！ 白跑一趟。 …… 几人换到了城郊的一处农家场地里面。 在刘权的指引下，将几个五花大绑的人搬到一处类似地下室的地方。一进去里面，江凡就皱起了眉头，好浓的腥味。 没多说什么，江凡也没让几个人清醒过来，免得他们做出什么电视里面的那种宁死不屈的事情，自个给自个领了盒饭。 “还真是麻烦，为了勾他们出来，这一通给我演得，我都觉得能当影帝了。”唐孟双手环胸，笑眯眯的道。 江凡翻了一个白眼，“你还影帝呢，昨晚差点就露馅了，你多少有点浮夸了。” 唐孟耸了耸肩，“你到底是怎么确认徐梦有问题的？她在我这边工作了好几年了，我从来都没有发觉过异常。” “在我过来之前，甚至第一天的时候是没有异常，她还是她。但是后面就出问题了，她在害怕，情绪释放得太明显了。我一催眠，她就什么都说了。” 原来如此。 “等会儿再说，我先问问情况，免得夜长梦多。” 江凡直接对八字胡上针，没一会儿，他就进入到了催眠状态。 “陈华东两人和贺强是不是你们杀掉的？” “是。” 江凡松了一口气，是就好，找到源头了。 这下就好办了。 “是谁授意的这件事？” 从八字胡嘴里说出的那个名字，让江凡大为震惊！ 不是罗大为！ 是另一个人，当初在新诚县的那场法医培训大会上，江凡看到过的那个名字！ 仅仅只是一晃眼，但江凡当时为了看罗大为的职务，顺势扫了一眼，还是给记下了。 邵锋，新诚县县委组织部长！ 干他娘的，江凡自认自己跟这个家伙什么仇怨都没有，他怎么会针对自己？ 那天在那场培训会上，他都是第一次见那个家伙，还只是匆匆一眼，怎么就是他安排的这件事？ 是何建伟的残党？ 不应该，真要是的话，这个县委常委的位置他坐不上来。 付从荣绝对不会允许他坐上来的。 江凡心里边直突突，自己跟他无冤无仇的，难不成这里面还有其他人搅合着？ 第840章 解惑 之后，江凡借着这个机会问了很多问题。 例如他们将陈华东两人杀害的细节、再比如关于后来贺强的死，又是怎么做到的。 不仅仅是这些，还有之前他们干过的太多的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死在他们手中的人，竟然足足有四五十个。 这八字胡就是他们的老大，几个人和江凡想的一样，就是以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为生的。不过组织也不止这几个人，江凡问清楚了其余人的情况与下落。 这些人必须要彻底清除掉。江凡心里面才会安生。 等事情的前因后果，彻底通顺了之后，这五人也就没得作用。 “怎么处理？”唐孟问道。 这些人可不能直接送给警方，一来是证据不足，根本就没办法给这些人定罪。 二来是就这么交给警方的话，事情也相当于就败露了，会让邵锋那边有所警惕。 就算是存有证据，被放置在某个地方，江凡可以问出来，但是他们可没那个闲工夫去弄来。 以当前的情况来看，攻守转换，江凡而成了暗地里的人了，这时候就该他去瞄准那个叫邵锋的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人全部都做掉，让他们永远说不出话来，也永远不会再对江凡造成任何的麻烦。 只是这种事…… 还没等江凡开口说话，刘权就说道，“你们忙你们的，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不过在这之前，你还得问点事情。” 江凡面露疑惑之色。 刘权笑道，“他们的资产在哪里，怎么取，都得要。” 到底是老江湖，白忙活的事不做，难怪能够有刘玥绮那样的闺女，还招了唐孟这么一个女婿。 江凡将几人的资产全都问了出来，固定资产那玩意懒得去搞，就只弄他们的现金和存款，这事对于刘权来说，好办。 问清楚之后，刘权说道，“你们去忙，钱的事到时候再分。” 江凡看了唐孟一眼，后者轻轻的点了点头，带着江凡走出了地下室。 接下来的画面，有点残忍跟血腥。 但是用在这几人身上，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走出地下室，江凡和唐孟当即驱车离开，两人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到别墅，而是将车开到了东藤郊区的一座山上，居高临下，在这里几乎可以看到整个东藤的夜景。 临近五月的天气，晚上的风不再刺骨，甚至是有一些淡淡的温热。 两人靠坐在车头，一人点起一支烟，吞云吐雾间，远眺整个东藤的夜景。 在这繁华、灯火通明的都市之下，藏着数不清的黑暗。 江凡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掏出手机给付从荣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没多说什么其他的，就只是说了一句小心邵锋这个人，其他的事情，等他从东藤回来之后再说。 挂断电话，江凡长呼出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侧目看向唐孟问道，“你觉得他们的身手怎么样？” 唐孟愣了一下，旋即问道，“你是觉得收拾他们收拾的太轻松了？” 江凡点了点头，确实是有些轻松了。 靠着这个吃饭的人，被他们骗了也就罢了，结果到了仓库那边基本上没费什么事儿，就全部都给抓了。 整件事最难的地方，就好像是演那场戏把他们骗出来。只要能够将他们骗出来，抓住他们好像就不是什么问题。 唐孟笑了笑，“谁还没在刀尖上舔血过？那是因为咱们有防备、有计划的蹲在那儿等着人家上钩，所以才会显得没费什么事。你信不信，如果没有我和我爸，就你一个人在那里，这事儿就不会这么简单了，弄不好你还没靠近人家，就被人反手一刀给搂了。” “……”说事就说事，怎么还瞧不起人了。 其实对于这种交手的难易程度，江凡还真的不是很了解。 不过按照唐孟的说法，换做是他自己来的话，还真可能就是他说的那样，还没等靠近呢，就被人家反手一刀给剁掉了。 说到底，其实还是自己和唐孟之间有着不小的差距。 自己这个良民，平时哪里干过这种事？ “那如果不是搞偷袭，而是正面拉开了打，你弄得过他们不？” 唐孟翻了个白眼，“这事谁说的准？拉开了打，谁又能确定他们身上有什么东西？万一像我爸一样，掏出一把枪来，那还打什么？” 唐孟这里说的爸，是他老丈人刘权。 “你不要把这种打斗想的太过简单了，拳脚是拳脚，除非是实力绝对碾压，否则一旦加上点其他的东西，有时候就只是一把小匕首，都能够影响到最后的胜负，人到底还是肉体凡胎。” 江凡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 所以说，他除了拳脚之外的那一手银针，如果真的能够练就出来的话，运用到实战当中，那对于某些场景的交手胜负的影响也是极大的。 江凡又突然想起一事，“如果是让你去做掉陈华东他们两个，你能够做到这样毫无痕迹吗？” “你说呢？你不是查过我？” 江凡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过来，唐孟他能够做到，因为他就曾经这样做过，现在依旧相安无事。 “剩下的那些人，刘叔他能够处理吧？我的意思是不会留下什么破绽吧？” “放心好了，让我爸去处理，至少比咱俩去动手要好。” 江凡点了点头，这些人得死绝了，他才能够安生。 “刘叔到底是干嘛的？你只说了他会过来帮忙，看他的样子，应该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吧？” “嗯……”唐孟沉吟片刻，“你就把他当成混社会的就行了，只是混得没有那么黑而已。” “这年头，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得背一个企业家的名头。” 江凡不禁感叹，好像哪里都是一样，大城市里面有刘权他们这样的穿着光鲜‘外衣’的人，小地方恰如江凡所在的大老包村也是。 这好像已经成了常态、无可避免的事情。 第841章 无可避免的见面 越是发达的地方，这种事情的程度也将会随之的增加。 要说当初村里的村霸刘长根手里面有多少人命？那倒还真没有什么。 但是看看东藤这个地方，光是江凡所认识的人里面，就有多少人手里面是不干净的？ 江静萱曾经说过一句话，江凡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这个世界不是只有白和黑，还有灰。 除了眼睛看得到的白、这个社会想让你看到的白，还有太多太多见不得人的黑。 灰那就更好理解了，城西分局的那一伙人，不就是浑身都写满了一个灰字的吗？ 渐渐的，江凡好像把这个世界，不，不是这个世界，是这个社会，他好像把这个社会看清楚了。 寻常人所经历的那些苦难，无论是生活、工作，这其中带来的痛苦，那只是在这个层面的人所受到的平层的痛苦。 都不能用苦难来形容，真正的苦难，是在不同的阶层，但是下层人却触及到了上层人的暗色的世界。 那将会是灭顶之灾。 逃不掉，躲不开。 江凡觉得自己随着一步步的际遇，已经被剥离出了寻常人的范围圈。 这个圈层最显着的特征，就是不用为了生活果腹而担忧，也不一定是自己兜里面要有好多钱，而是在你需要钱的时候，就一定会有钱。 不管是自己的或者是别人不去回报给你的，都算。 至于后者，一定是你本人所展现出来的价值与别人所给予的钱相对等，足够别人不计回报的帮你，光是这一点，这已经是脱离了寻常人的范畴。 就比如，他现在找唐孟要五百万，且明说不还，唐孟会不会给？ 会的。 对于自己所接触到的这些，江凡并不反感。更没有资格反感，反而是庆幸。 因为不知道哪一天，自己作为自己认定的下层，不小心去触碰到了上层人的圈层，那就是灭顶之灾。 好比当初，在面对刘长根、刘长松两人的时候，没有招架之力的话，自己要死的。 现在这样，至少在面临风暴的时候，自己有能够抵抗的能力，而不是连头都抬不起来，被狠狠的压进泥地里面，连挺直脊背的机会都没有。 “回去了吧？再不回去的话，刘姐恐怕要打人了。”江凡挤出一抹微笑说道。 “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说什么要瞒，就连她一起瞒着。你都不知道，今天下午我和她解释的时候，差点就要下楼来弄你了。说你不讲道义，演戏把她也算计进去了。” 江凡苦笑一声，“这不是为了演的逼真一点嘛，不然徐梦和那些人怎么可能上当？” 徐梦确实是在唐孟这里做了好多年了，就只用照顾一个老人，而且还是一整个团队，且唐老爷子大部分时间还都是躺在病床上、处于昏迷当中。 钱多事少，待遇好，本该安安心心的做事的。 但是八字胡一行人从江凡到了东藤境内的时候，就已经盯上他了，徐梦是在第三天的时候被八字胡一行人给威胁的。 她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随时汇报江凡的情况。 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不过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还是因为徐梦看过了江凡的治疗之后。可以说是当做炫耀，也可以说是当做一场对不可理解的事物的震撼，在和家人联系的时候，说了那么一点点。 可就是那么一点点，就被八字胡这些人给盯上了。 关于徐梦他们能和家人联系，因为都是在这里做了好些年的‘老人’了。他唐孟并没有刻意去令行禁止这件事，但偏偏就是因为这个事儿走漏了风声。 要不是因为江凡发现的及时，后面等治疗结束之后，江凡离开别墅之后要面对的，将会是对方精心谋划的天罗地网，那是要死人的。 “这事是我对不住你，不过放心，我会让她这辈子都再说不了话。” 江凡皱眉道，“没必要这么狠吧？” 虽说徐梦不守规矩，也听从了对方的安排。但那毕竟是以家人的生命作为威胁，换做是江凡自己，他也会那么做。 没必要因为这个事情要害了人家性命，又不是杀手屠夫，动不动就杀人。 这是身不由己的事情，也就是江凡所想的那个下层人触及到了上层人的圈子的时候，她就逃不开，躲不掉。 “你想哪去了？我说的让他说不出来话，就只是字面意义上的意思，犯错总归要受点惩罚不是？” 江凡这才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我爸还能撑多久？” “撑到肾送过来，到做好手术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其实，唐老爷子的肾还是出了问题。只不过在江凡发现问题的时候，也是他发现徐梦异常的时候，就是纯粹就是将计就计，知道的人总共就只有三个。 江凡唐孟还有刘权，就连刘玥绮都是被蒙在鼓里的。 从前天下午的针灸开始，这就是已经是一场大戏了。 要把对方引出来，其实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会简单。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江凡单独外出，对方一定会找机会弄他的，只是具体以什么方式又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谁都不知道，江凡和唐孟都不敢冒这个险。 所以两人合计出了这个鬼点子，用挖人肾脏的事情去迷惑对方，化被动为主动，来一场瓮中捉鳖。 就有了后面的事情。 关于唐老爷子肾脏的事情，有真也有假。真的是肾确实是出了问题，也确实是在各方求援，寻找肾源。 假的就是在江凡的针灸控制下面，唐老爷子的身体还可以坚持一段时间，不止两天。 且另一方面，肾源已经找到了，不是在东藤找到的，也不是王颖找到的，而是江静萱的父母在阳川找到的。 省会城市，一主区之内，两个处级干部，真要找一对能够适配的肾的话，在不缺钱的情况下，不算太困难的事。 这件事明显就是江静萱求助家里了，江凡还不知道他们具体是怎么说的，但是他有一种预感，江静萱可能必须要和自己的父母见面了。 一想到江静萱挺着个大肚子和父母见面，江凡就有些替他担心，但这却又是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瞒不住一辈子的。 第842章 安抚 这个时候时间不对，太晚了，明天一早，江凡就要和江静萱好好商议一下这件事了。 他得陪着江静萱去面对。 肾明天就会送来，江凡叫曾姳过来，就是为了手术的。 在手术结束之后，江凡还会在这边进行大概一个多星期的治疗，不出意外的话，就可以回去了。 江凡弹飞指尖第二根香烟的烟蒂。从鼻尖卷出两股浓浓烟气。 “走了，回去了。” 临走之际，江凡还是不忘问上一句，“刘叔能够清场的吧？” 江凡的意思是指剩下的那些残党，万一给逃掉一个，往后就得时刻想着这个了，心里不安啊。 唐孟笑了笑，“放心好了，如果说连我爸都没办法清场，咱们两个估计也够呛。” 江凡点了点头，钻进车里，在沉沉夜色中，盘山路上，一边是黑暗的山林，一边是繁华、如不夜城一般的东藤。两人就好像穿梭在光明与黑暗之中一样，炸出轰鸣，却又不留痕迹。 经历过这件事，两人之间的交集就更加的深厚了。 回到别墅这边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五点的事情了。 这个时间点，刘玥绮和曾姳都还没有睡。 前者是等到唐孟两人回来，而后者则是负责看着老爷子的情况。 两人一回来，客厅里的刘玥绮和曾铭就立马迎了上来。 江凡赶紧闪到一边，免得刘玥绮找他算账。唐孟也是识趣，领着刘玥绮在一旁，先是看了看唐老爷子的情况，然后就朝着楼上走去，看样子是去给她说明今晚上的情况去了。 不久前事情搞定的时候，他们只是报了个平安，说了个大致结果。只是详细经过在电话里面不方便说，这会儿得好好说道说道。 两人走后，江凡也是进去病房看了一下唐老爷子。 徐梦已经不在了，留在这里的就只有周杰和另一个顶上来的生面孔。这人江凡没见过，但这个人一定是唐孟绝对绝对信任的人。 点头示意了一下，江凡看了看监测数据，又看了看老爷子身上的银针，确认无误之后，方才退了出来。 江凡打算洗漱一番，好好的睡个觉，这两天一夜给折腾得够呛，都没怎么睡好。 结果刚出病房，就被曾姳给叫住了，“等会儿。” “你们干什么去了？不是说去散心吗？你看看现在都什么点了？有散心散到这时候的？” “而且，你不是说唐老爷子要是在今天天亮之后，中午之前没有送来肾的话，就撑不住了。怎么我看你们的样子一点都不着急？” 完了，这事儿唐孟可以和刘玥绮解释，但是自己没办法和曾姳解释。 思绪急转之下，江凡灵光一闪，“说是和唐孟一起出去散心，其实我就是出去找个地方静一静，想想办法。结果还真被我想到了，你放心吧，唐老爷子的情况可以暂时控制住，而且肾源也已经找到了，今天白天就可以送过来，先好好休息，等肾送过来了，有我们忙的。” “找到肾了！？”曾姳很惊讶，“怎么这么突然？” “就是我们在外面待着的时候，得到的消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而已。” 原来是这样，曾姳松了一口气，找到就好。 要是没有的话，那就意味着在江凡无法控制唐老爷子的病情继续恶化之后，人就得没了。 江凡长伸了一个懒腰，“我洗漱睡觉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啊，白天还要起来做事。” 说完，进去了房间洗漱，等从房间的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赫然发现房里的灯关了。 江凡随手打开灯，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还躺着个人，长发从被窝口里面透了出来。其实在开灯之前他就已经闻到熟悉的味道，曾姳竟然跑到他被窝里面来了。 “你干啥？去你自己的房间休息啊，这要是被唐孟和刘姐看到了，多尴尬啊！” 被窝被掀开，曾姳有些气鼓鼓的看着江凡，“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门我已经反锁了，明天就说我们在里面商量治疗方案，睡过头了不就行了。” 江凡觉得这样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反正唐孟跟刘玥绮这两个人精估计都已经猜到他和曾姳之间的事情了。 没多说什么，江凡脱掉拖鞋就要爬上床，却被曾姳伸出一只脚给挡在了旁边。 “谁让你上来睡觉的？”曾姳审视着江凡，“你可以啊，从我昨天早上过来就对我不冷不热的，到现在还是这样，我欠你的？” 江凡满脸无语，伸出手掌在脑门上轻轻拍了几下。 他从昨天早上就一直想着关于那些人的事情，哪里有什么心思注意这些细节？ 再说了，这是在人家唐孟家里，他能怎么办嘛？难不成见面还要给曾姳来一个大大的拥抱？没这个说法，也不合适。 江凡解释道，“还真不是，什么对你不冷不热的？这是在别人家里，唐老爷子又生病了，你觉得要怎么样才算热情呢？” 没给曾姳说话的机会，江凡就继续说道，“等把唐老爷子治好了，我带你在东藤好好转转，可以吧？” “切，谁稀罕呀？”曾姳撇了撇嘴。 “好好好，你不稀罕就算了，但我真得休息了，咱别闹，不休息好的话，白天万一出什么岔子怎么办？” “你敢算了！”曾姳嘴上说的严厉，但还是给江凡让开了上床的位置。 江凡一躺进被窝，就从侧面抱住了曾姳，香软在怀，江凡闭上眼睛轻声道，“哪里有什么不冷不热呀？你帮我看着村里的诊所，又大半夜的随叫随到，这么大老远的开车赶过，。我心里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对你不冷不热的？只是这几天因为唐老爷子的事心里面想的事情有点多，再说这个地方也确实是不合适，好好休息。等这边的事情结束了，真的好好玩几天再回去。” 一番话江凡说的很小声，但就在曾姳的耳边，她听的很清楚。 轻轻的嗯了一声，她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闭上眼睛就在江凡怀里安心睡觉。 小别胜新婚，不无道理。 搁在江凡来东藤之前，想要曾姳主动进他被窝。 想都别想。 第843章 换肾 其实她不是什么不懂事的人，就是像江凡说的一样，本来在知道江凡即将来东藤之前，她就问过江凡，自己想要和他一起过来。 结果当时江凡给拒绝了，让她守在村里面看着诊所，针灸的同时就当是协助养元多的售卖了。 昨天半夜又忽然要叫她过来，还是连夜必须马上赶到？她赶到了，结果发现江凡对她就像是随叫随到的助手一样。心里面当然有点情绪了。 其实说白了，就是想让江凡说几句贴心话。就足够了。 从她现在嘴角微微上扬的满足笑意就能够看出来了。 这几天不只是江凡，对于曾姳来说也是够疲惫的，熟悉的人，熟悉的味道，相拥的两人很快就入睡。 直到临近十一点的时候，江凡的闹钟响了，两人才醒了过来，该起床收拾准备准备，要干大事了。 江凡两人洗漱好之后，忽然发现一个问题。 怎么到这个点了，还没人来叫他们起床？ 按理来说，唐孟至少得叫吧？ “你先在屋里等着，我出去看看情况。” “看什么？”曾姳一边扎起头发，一边说道，“大大方方的出去，怕什么？” 说着，就主动打开房锁走了出去。 客厅里，唐孟跟刘玥绮都在，江凡两人往外走他们只当看不见，等走到了跟前，刘玥绮才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什么时候能送过来？” “下午两点左右，从阳川直飞。” 刘玥绮点了点头，“那先吃饭吧，吃过饭再做准备。” 江凡瞅瞅刘玥绮，又看看唐孟，这两人怎么都不问问为什么曾姳和自己从一个房间里面出来？ 他们不问，自己不好主动解释啊。 “昂，昨晚我和江凡在房间里讨论了一下大概的情况。”曾姳硬接上了刘玥绮的话头，“等会儿会再详细的分析一下。” 刘玥绮笑着说了声谢谢，领着两人开饭。 唐孟跟江凡落在后面，他拍了拍江凡的肩膀，压着声音问道，“讨论个大概，要花一晚上的时间？” 江凡正色道，“啥也没做，别瞎想，这点规矩我还是懂的。” 说懂规矩，但其实江凡还是坏了规矩，按照村里的说法，住别人的家里，男女晚上是不能睡一起的，夫妻也不行。 更别说做点什么事情了。 如果真的房间不够，就比如别墅只有两个房间，那也是江凡和唐孟一个，刘玥绮和曾姳一个。 这样才叫讲规矩。 更何况，家里面还有一个重病的人。 不过在东藤这边，好像不讲究这个，之前江凡到王颖那儿给王老爷子治病的时候，也是跟江静萱住一块的。 唐孟点了点头，没再继续刨根问底，男女之间，就那么点儿事。 饭桌上，曾姳逐渐后悔起来。昨晚就是一时冲动了，不该进江凡屋里的，就算进去了，把心里话说明白了就该离开的。 一想到刘玥绮两人知道江凡跟付婧婧是对象，昨晚却又和自己在屋里反锁着门过了一夜。 这简直就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昨晚还觉得没什么，理直气壮一些就好，结果人家根本就问都不问，连个异样的眼神都没有。 这会儿睡饱了，头脑清醒了过来，反而觉得脸上烫得慌，在吃饭的时候都没怎么讲话。 讲得越多，就越是心虚。 对于这种事，刘玥绮见怪不怪了，她什么没见过？ 吃过饭，江凡和曾姳才是真的在商议关于唐老爷子换肾的事情。 换肾，就涉及到动脉，静脉的切断，所以血管手术是必须要做的。涉及到这个，就关乎到了出血的问题，特别是这种大型的手术，很有可能会出现大出血的情况。 若是正常的手术手段，唐老爷子的这副身体，即便只是开孔做，那也扛不住。 必死无疑。 但对于江凡而言，这个最大的难题是可以解决掉的。 这个问题解决，那就是关于肾脏更换时候的具体操作了。 前两天，江凡看过了，不说多熟练，但是在遏止住唐老爷子可能会出现的出血症状之后，他现在要做，不算难。 至于后续的恢复，这一点，江凡就更加的得心应手了。 用针灸去让新的肾脏和唐老爷子的身体快速的‘融为一体’，再以点及面，对唐老爷子身体加以药疗以及针灸做治疗恢复。 整个过程中，最可能出现问题的地方，就是在进行换肾这个字面操作的时候，如果花费的时间过于久了，即便是有银针做压制，但老人家可能也会出现问题。 所以要求要快。 商定好种种细节，时间已经是来了下午快三点的时候，在两人讨论的这段时间里面，唐孟等人就负责安排术前事宜，该准备也全都准备好了，就等肾送过来了。 四点多的时候，江凡一行人就出门，前往东益集团在东藤的办公大楼。 王颖提前就打好过招呼，江凡一行人过来，自然是畅通无阻，礼遇有加。 没有出现什么狗屁保安或者是脑残前台狗眼看人低、不让进的狗血场面。 直升机是直接停在大楼顶端的，江凡取了肾，一行人就疾速回赶，到了别墅，一切准备就绪之后着手开始手术。 江凡主刀，曾姳从旁协助，其他的人，江凡一个也没要，需要他们的时候，自然会叫他们进来。 一场从下午五点半开始的手术，一直做到了深夜。 主要还是因为江凡对于外科手术的经验太少了，更别说是换肾这种‘大工程’了。 等到出病房的时候，江凡已经累得七荤八素了。 他被弄回房间休息，唐老爷子这边有曾姳看着。只要过了今晚，没出什么岔子，江凡就有信心让唐老爷子‘活’过来。 老爷子目前的具体情况是曾姳负责给唐孟小两口描述，她也没有添油加醋，就事论事，将其中的凶险以及江凡所付出了多少努力讲清楚。 任谁来听过后都明白，唐老爷子这条命，是江凡拼了命给续上的！ 第844章 巨款，启动资金 还没到天亮，江凡就已经醒了过来，起床查看了一番唐老爷子的情况。 所幸，没出什么意外，情况稳定。 只是这种稳定，需要江凡一直就在这边，用针灸镇住。 江凡把情况和唐孟二人说明，当然，还稍微的说了一下后续的治疗基本上就已经稳了，让两人心里面稍微的稳定一点。 听完之后，唐孟长呼出一口气，郑重的对着江凡两人说了声谢谢。 江凡摆手示意，“没事，记得把钱转给王颖就行。” 江凡的一句玩笑话，让客厅里的原本轻松了些的氛围更加放松。 不过讲真的，唐孟两人也是知道这次的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先不说治疗的费用，这一块，江凡甚至都可以给他免了，但是关于肾脏，关于这其中要走多少关系，消耗掉的人情，甚至就连从阳川将肾脏直飞送过来，这些都不是拿钱能够衡量的。 至于江凡不遗余力的出手救治，那更是不用说，这同样也是算不清楚、还不上的一笔账。 唐孟和刘玥绮心里都清楚，这份情要永远的记在心头了。 几人正聊着，别墅忽然有人到访。 原来是刘玥绮的父亲刘权回来了，这会儿天色刚刚微亮，时间上算起来的话，刘权刚好忙碌了一天一夜了。 刘玥绮给曾姳和刘权相互介绍之后，得到唐孟示意，江凡让曾姳在楼下看着老爷子，他跟着唐孟还有刘权上楼去了。 刘权一天一夜没回来，估计是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 楼上书房。 就只有三个男人，刘玥绮也留在了楼下陪着曾姳一起，这些事稍后唐孟会向她说明的。 “人已经处理干净了，留下的那些尾巴也都斩断了，这边已经没有后顾之忧，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解决了。”刘权开门见山。 江凡有些惊诧，虽然猜测到了，还是觉得一天一夜的处理时间有些快了。剩下的那些尾巴如今在何处，他也是知道的，竟然这么快就了结了。 江凡点了点头，“好，谢谢刘叔了。” 他知道刘权说的剩下的是什么意思，这些暗地里的东西，他可以处理，但是明面上的，新诚县的邵锋，那就得江凡自己想办法处理了。 刘权摆了摆手，示意不用谢。江凡帮唐孟，‘礼尚往来’罢了。 “对了，钱的话还是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你四，我和唐孟拿六，等这段时间过了，再转出来。” 刘权说的是八字胡那一伙人的资产。 这是他们在动手之前就谈好的，坐地分赃的事情，总要先谈好结果的。 “爸，总共有多少？” 刘权比了个四。 “他们干这个活，这么多人加起来，手里就四千万？”唐孟有些惊讶，这些人也真是够挥霍的。 刘权点了点头，解释道，“固定资产太多，这些根本就没办法处理，不然留下的痕迹太过于明显了，这四千万全部都是能够拿到手的现金。做他们那一行的，就是这样，总得给自己留后路，手上现金太多，反而不好。” 这话主要还是解释给江凡听的，免得江凡觉得这个数额少了。 但其实，四千万对于江凡而言，已经足够多了。算起来，自己可以拿到一千两百万，一次性的令自己的荷包鼓囔囔的。 这对于治疗好唐老爷子之后，江凡和唐孟要开展的事情而言，这笔钱无疑是一笔绝佳的启动资金。 就这样，关于八字胡一行人的事情告一段落，接下来，等江凡回了新诚县，就该是江凡着手回敬邵锋了，以牙还牙。 刘权在看过唐老爷子之后，很快就告辞离开，人的事是处理完了，但是钱的事，没那么简单。 之所以说要过一段时间再通过唐孟转给江凡，就是这个原因。 涉及到大金额数目的操作，这里面的门道多得很，稍不注意就会被发现异常。 刘权离开之后，唐孟和江凡再度回到了二楼的书房当中。 “那笔钱够了。” 江凡不禁问道，“你说的够了是作为咱们开厂的启动资金够了，还是？” “启动资金，连同之后的发展计划，有了这笔钱，怎么都够了。”唐孟解释道，“后续养乐多铺设开来，市场打开，资金也会快速的回笼，到时候，就是钱生钱了。” “一千六百万啊，这么多钱，要是还不够的话，这事还得了。” “你错了。”唐孟摇头道，“可不是一千六百万，而是两千八百万。” 两千八百万？ 江凡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你那一千两百万也要全部扔进来？” “不然呢？你以为我那天晚上和你说的是闹着玩的？要干，咱们就甩开了膀子干。” 两千八百万用来扶持一个养身产品扶摇直上多吗？ 不多。 正常的商业架构之下，如果想要一个产品风靡全国，甚至是要出口到国外去，这笔钱是必须要花的。 在这之上，剩下的还有养元多铺开之后回笼的资金，两者加在一起，钱滚钱，这个摊子会越来越大。 听到唐孟这番话，江凡不禁有些恍惚，曾几何时，他能够参与这么大的事情了？ 这段路他走了多久？ 二十几年？ 或者说是，一年。 就是在毕业后的这一年当中，江凡扶摇直上，步步登高，今非昔比。 他的步子，要朝前跨出一大步了。 “这么多钱你要投进来？还是只占一成的股？” 唐孟差点没给江凡一下，“你心是不是太黑了？哥们儿这么多钱扔进来，怎么也得冒出个大一点泡子不是？这钱好歹也是拼命拼来的，你说呢？” 江凡沉吟片刻，“说来不怕你笑话，其实我这会儿脑子里面还有点晕。那天晚上我们是说好了这个事。说实话，当时我以为你就拿出几百万来，咱们慢慢的经营。” “但是现在这笔钱来得太突然，数额也太大了，全部砸进一个摊子里面，我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等我这段时间好好想想，咱们具体该怎么分配。” 之前说好的，肯定就不算了。 不然就像唐孟说的，这么大一笔钱进去，还是只占一成的股，那确实是太黑了，没这个说法。 “没事，毕竟你以前志不在此，突然之间就这样了，不习惯也正常。我给你提个建议啊，哥们儿三，你七，多的我也不要。” 但是你要少的话，我也能接受。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45章 我们什么关系？ 江凡明白唐孟的潜在意思。 不过江凡不是这么不知好歹的人，三七，其实是一个不错的分法。 但是在江凡这里，这却不是最好的。 方才他说要考虑，一来是自己心里面有点想法，四六，就这么个分法。 自己六，唐孟四。 药液是自己出的，虽然自己换一个人也能做这个事，并非是唐孟不可。但是却不可以这样子来算，商业的事情，江凡不是很在行，但是他明白一点，过命的合作，那就是背靠背的。 不会在什么时候忽然在背上给你来一刀。 江凡这点眼光还是有的。 至于二来，则是江凡想要问问王颖的意见，这么大的摊子，她是有发言权的。 江凡至少要清楚这其中的那条通顺的路才行。 离开书房之后，江凡回到房间。 还没等掏出电话，曾姳就走了进来。 “你们在楼上神神秘秘的干嘛？” “男人的事，女人少……” 江凡话音未落，就看到曾姳不善的眼神，立马改口道，“就是谈谈关于养元多的事情，这是我和唐孟一块儿做的事嘛。” 曾姳来到江凡身边，眼神审视着他，“我觉得你有点意思啊，是不是觉得我的态度改变了，你就变得无所谓了？” 这话曾姳其实说的都比较客气了。 不客气的说法就是：真正得到了就开始不珍惜了。 江凡直呼冤枉，“咱们之前不就是这样子相处的吗？我还以为咱们这样子会显得比较熟一点。” 通俗来讲，就是随意一点。 “所以说你觉得我们以前的相处是因为不熟？” “……”江凡顿时语噎，所以说女人终究是女人，无论什么年纪，在某些事上的较真都不会变的。 江凡放下手里的电话，示意曾姳坐下来，两人好好聊聊。 曾姳坐是坐下了，但是脸上却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就好像是前段时间，江凡常去县里找她的时候露出的表情。 江凡二话不说，伸手握住曾姳的白皙手掌。 后者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就要挣脱，结果江凡就以她挣脱不开的力气握着。 “你有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不行，就得这样说，你知道的，我是个赖皮。” “……” 又来了，自己露出这副表情，江凡就耍赖皮。 曾姳也不挣扎了，任由江凡握着，看看他究竟要说点什么。 “我们现在算什么？”江凡忽然面色一正问道。 曾姳不答反问，“你觉得算什么？” “恋人。” 曾姳愣了一下，旋即啐了一声，“你脸皮是真的厚，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江凡无所谓，反正是自己的女人，随便她怎么说。 想了想，江凡说道，“等会儿再说这个，先和你说说我和唐孟说的事情……” 江凡做了一点点的修改，对于其中自己的那部分钱，他说成了是王颖投的，其他的恰如唐孟将会投进去数额没变，至于唐孟哪里来得这么多钱，那曾姳就不会关心了。 “一千六百万！？”曾姳惊呼道，“王颖给你这么多？她……” 曾姳忽然想起，王颖还怀着江凡的孩子，以她的经济实力，给江凡一千六百万，好像也不是不行。 但是在当前的经济形势大环境之下，能够一口气拿出一千六百万的现金流，即便是王颖，虽然不至于说肉疼，但也不会那么轻松的。 东益的经营形势，曾姳在知道王颖的身份之后，刻意看过。大部分的收益都用来做公益的，所以说即便是集团规模大，但属于王颖私人的现金流，不会太多。 江凡点了点头，那笔钱的来路，实在是不好跟曾姳解释，就暂时先这样说个善意的谎言，反正曾姳又不会去问王颖。 “主要还是她看中了养元多的发展前景。” 曾姳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要是真像江凡说的那样子，那么这一次回去之后，有唐孟的协助，江凡岂不是要从一个村医，摇身一变，变成大富翁了？ 而且以养元多的商业属性，在充足的资金支持，完整的商业运营模式下面，是真的有很大的概率成为一款现象级的产品。 那时候的江凡…… “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江凡严肃道，“我想你跟我一起，我们和唐孟一起把养元多做大。” 我？ 曾姳下意识的就问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就……” “恋人啊。”江凡脸不红，心不跳的道，“我们不一样，我们是有共同特性的人。” 江凡指的是关于医术方面。 “你哄骗女人的功夫，果然一流。”曾姳撇嘴道。 “……”江凡有些无奈了，自己说的都是真心话，怎么她就不信呢？ 自己什么时候骗过她…… 好像刚才就骗了，关于那笔钱的出处。 “真不是什么哄骗你，你也不用想着是我拿着王颖的钱却来找你说这些话，本来就是你刚才问到了，所以我才会说的。这笔钱也是王颖借给我的，等养元多资金回笼了，要还给她的。” “我知道你之前说过你的理想是什么，治病救人嘛，要是你不想做这个的话，那就安心当个治病救人的大夫，好好的完成自己的理想，让人生变得有意义。” 在江凡说让她一起做养元多的时候，曾姳还以为江凡忘记了她曾经说过的自己想要做的事，结果这时候江凡忽然说出来，曾姳心里还是有些感动。 “你做你的，我要做我自己的事，人生的意义各不相同嘛。” 江凡点了点头，没有强求。 “其实我最初的理想也和你一样，到现在，我们出现在这里，也就是因为治病救人这四个字，只是我因为一些事情，必须要去谋求更大的发展，但是关于治病救人这一点，我会一直做下去的。在这一点上，我可能已经不够纯粹了，但是我当初报考大学的初心，还是清楚的记得的。” “这又是我们一个同频的点了。”江凡紧了紧手中的柔胰，又绕回到了此前的话题。 “我们好好的，不用觉得别扭，也不用刻意去给对方什么压力，慢慢的走，好吗？” 虽然还是表达那层让曾姳承认在一起的意思，但这次，江凡说得要柔和得多。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46章 松口 曾姳审视着江凡，她当然听得出来江凡是什么意思。 在她原本的三观里面，是绝对不会接受这样的事情的。 可是江凡这个不要脸的，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眼前，一次又一次的从不管是从大事还是小事方面，都给她带来不一样的感动。 女人在爱情里面图什么呢？有的图钱，有的图人生得好看，有的图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而有的就是图对方那个人…… 曾姳有些迷糊，她不知道自己图的是什么，她只知道因为江凡，她的三观好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风暴。 明明不想接受这样的事情，但是却控制不住的想和江帆亲近。 这就导致了她和江凡形成了现在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说实在的，这样的关系确实是不伦不类的。 就像江凡问的，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说是恋人，哪有这样的恋人？对方身边有好几个女人，还有两个已经为他怀孕了。 他们这样，配得上恋人两个字吗？用情人两个字或许更加合适。 这个时候，曾姳想要和江凡断干净，其实也不是不行，大不了去到另外一个城市， 和新城县的一切都断开联系就行了，旧人旧事，过往如云烟，闭口不提。 但是她不想，那此时面对江凡又一次这样的说法，曾姳觉得自己应该要表个态。 要说和江凡之间的关系要认定成江凡口中所说的恋人，就像江凡说的，曾姳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一想到自己的恋爱是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曾姳就别扭的不行。 但是又觉得江凡都这样子说了，自己和他之间要是还这样不明不白，好像又不行，难道真就是一起睡觉的朋友？ 江凡就静静的看着她，也不催促。 想了好一会儿，曾姳看了一眼房门，然后才小声的说道，“可是……婧婧姐那边。” 松口了！ 江凡心头一喜，不动声色道，“她那边我去搞定，她绝对不会说个不字。” “你这么有信心？” 江凡点头道，“婧婧她是个明事理的人，我好好跟她解释清楚里面的情况，她会理解的。” “不要！”曾姳顿时不干了，要是解释清楚的话，岂不就是意味着自己和江凡之间睡过的事情都要告诉付婧婧。 曾姳下意识的反应就是不愿意让付婧婧知道这件事。 但其实付婧婧早就已经知道了，反正江凡就是两头骗，骗着一个算一个。 他也不想说谎，但是这里面之前的情况又没法和双方直接明说，就只能两头都骗着了。 不过现在好了，曾姳既然已经松口，那这事就好办，等回去之后，和付婧婧把情况一说。就说自己在东藤的这段时间，已经给曾姳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建设。 关于他们这些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曾姳也是知道的，就这样就行了。 “哪里不行了？”江凡疑惑问道。 “你不要说我和你已经……你就说是你死缠烂打的追求的我，然后我同意了，就这样就好了。”曾敏一脸坦然的说出了这番话。 江凡听了都不禁怔了一下，这话说得，上床的事在先，然后才有后面的事。 真要他照着曾姳的说法去解释，那才是真的见色起意呢。 “不说我和你已经怎么了？” 曾姳面色一红，另一只空闲着的手伸了出来，扭在江帆的大腿外侧，嗔怪道，“你就是个流氓！” “哎哟，别别别，我不吃力。”江凡连忙求饶道，“好好好，我不说，我就照着你说的跟婧婧解释。” 其实根本就不痛。 曾姳依旧没放手，现在说的是江凡耍流氓的事情。 江凡一把将她搂在了腿上，顺势就倒了下去，将她紧紧的环抱在怀里，免得她手上掐个不停。 这一倒，两人身躯紧紧的贴合在一起，彼此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温度、呼吸、独特的味道。 两人对视片刻，曾姳忽然开口道，“你想干嘛？臭流氓。” 她口中的香甜味道传进了江凡的鼻腔当中，他的手指下意识的在曾姳的后背游走起来。 没顺上两下，江凡就停手了，其实曾姳是比较敏感的，不然之前在她镇上的房子里，两人也不会情绪到了，就无法控制住自己了。 这会儿两人刚一亲密接触，都还没做点其他的什么事，江凡就已经感觉到曾姳快速上升的体温了。 这可不行。 “你先起来一下，现在不合适，唐孟他们还在外边儿，唐老爷子也还没好起来。” 曾姳也意识到了江凡说的事情，连忙支撑着从他身上想要爬起来。 一边动作，一边嘀咕道，“你这脑子整天就想这些了。” ？？？ 江凡一脑子雾水，到底是谁啊？ 江凡用力的将她往怀里抱了抱，随后在她脸颊上面轻轻的印了印才说道，“现在可以起来了。” 说江凡是流氓吧，还真没说错，曾姳嗔怪的看了江凡一眼。 两人起身，快速的整理着装，随后江凡让曾姳先去看着唐老爷子。 他得问问王颖具体的情况，养元多的事情在东藤的这段时间就要计划清楚。 等回去之后，就是快速的展开计划，谋求极速的发展，用一句时不我待来形容也不为过。 其实江凡在大概了解到了父母所面临的局面之后，心里面也有了一定的想法，他在想自己凭什么去和那些人硬刚？ 要人没有人，要钱没有钱，要说能打，他现在连刘玥绮都打不过，只能被动的挨训。 经过那晚和唐孟的那一番夜话，还有今天两人在楼上所说的事情，以及这一笔可以称作是意外之财的钱…… 好像都在朝着某一个地方汇聚，在那个地方，江凡将会快速着累积着自己的资本。 和王颖的这个电话说了很长的时间。 并不是全奔着养元多的事情去说的，前面主要还是关心两人的身体，以及江静萱那边的具体情况。 江凡都不敢主动联系她，除了那天跟她电话里说了之后要一起去面对一下在这件事里面出了大力的江静萱父母之外，在东藤的这段时间里面，一直都是王颖当中间的传话人。 两人一打电话，江凡就要挨骂。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47章 腾飞第一步 他背着江静萱偷偷的跑了过来，还以为不会被发现，或者是自己回去之后先斩后奏。 结果才过了几天时间，就需要江静萱帮忙处理寻找肾源的事情。 用江静萱的说法就是，要是没有这种紧急情况的，他江凡就又一次在背后背着他们偷偷摸摸的搞事情。 聊完了一些家常之后，江凡才进入主题。 主要就是关于唐孟所描绘的养元多未来的版图以及江凡后续可能会推出的一些其他的养生产品。 这些综合在一起，最后到底能不能实现唐孟所说的那个商业帝国的蓝图。 王颖其实不是很了解养元多，至少到现在她都还没有尝过味。 江凡所描述的那些功能在目前的市面上同样的产品是存在的。效果方面，如果说要达到比养元多更好的，那么价格这一块就会存在明显的劣势。 与养元多目前定价的十七这个数字相比，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且要明白一个事实，养生产品它并不属于药物的范畴。 如果说要达到强力的养生效果，那势必就会与药这个字脱离不开关系。虽然江凡弄出来的养元多，是以草药为基础的，也可以说是药。 是药三分毒，亘古不变。 但是王颖相信他，以他的医术，药这个字，反而成了养元多的特色。 否则的话也不会被江凡叫做药饮。 在经过一番简单的分析之后，王颖给出了答案。 “做是肯定能做的，而且唐孟所说的那种前景也是确确实实的存在。但你想清楚了要和他一起做？其实这件事你自己一个人也能做，大不了就是招兵买马罢了。我可以帮你，没有必要让外人掺和进来。” 江凡想了想解释道，“嗯，确实是自己做也行。但是我想尝试一下，如果出了问题，我自己扛着就是。” 江凡不知道该怎么具体去给王颖描绘这里面掺杂的东西，男人之间的事情说出来的话，像王颖这样的上层阶级的女性，她可能会觉得好笑。 但是依据目前，他和唐孟之间算是过命的交情了。 他认可唐孟这个人，而且这块蓝图也是唐孟提出来的，且两个人本来就是合作关系，所以江凡觉得要做就和他一起做。 如果真出了什么岔子，就当是他看错人了。 “如果说后面缺钱的时候可以找你投资一部分。”江凡这话说得，主要是不想让王颖觉得自己选择唐孟和他一起做，反而将她给抛下了。 王颖也明白江凡说的是什么意思，其实就算她自己亲自来，除非是将养元多引进到东藤，将其容纳成集团的项目，才可以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前行。 以集团的性质，养元多是不是集团的项目有很大的关系。 只是这样的话，也就意味着养元多要和东益集团绑定在一起了。 既然江凡已经有了决定，那她就不会过多的干涉。 商业上的事情，其实也并不是说谁的摊子铺得大，谁就一定能把某个事做得好，到底还是要讲究一个术业有专攻。 有优秀的产品足够的资金和对应的成熟的商业运营模式，剩下的，就看时运了。 “对了，关于你刚才说的你想和唐孟几几分账的事情，你得先想一想我说的将来养元多所能达到的规模以及利益。我的建议还是以最初的投入资金来进行分账，他那边出1200万，那我这边就给你多投一些，就按照他说的那个三七分账的来。” “不用了，资金的话我手里面有有一部分，是从……” 江凡解释了那笔钱的来源，反正这笔钱王颖以后肯定会发现的，毕竟这么大的数额。 关于那件事，王颖本来就在调查，所以江凡并不打算瞒着。 只是在其中的某些地方，关于其中的凶险程度，江凡并没有明说。 而是隐晦的将之抛给了唐孟这对老丈人跟女婿。 他救人，这两人就负责帮他铲除危险的尾巴。 听完之后，王颖没有对钱的事情做过多的评价，只是说道，“你还是不长记性，喜欢自己去面对这些，跟我开口，让我帮你怎么了？” “这次也真是赶巧了，正好被我发现了一点异常，然后我和唐孟就是顺藤摸瓜，给找出来了。事发有些突然，所以就没来得及通知你，不然我怎么可能不通知我的老婆大人嘛？” 电话里，王颖哼哼了两句，说是等江凡回来了再找他算账。 显然老婆两个字没有奏效。 一通电话，综合下来，江凡也觉得就这个数了。 既然能做，又什么条件都充足。 那么等稍后和唐梦直接就把合同给签了，做生意，这玩意儿还是必须要有的，毕竟两人要做的是大生意，这点还是得保障着。 江凡说了一下自己大致回来的时间，让王颖她们两个好好的照顾自己，安心等他回来，随后就挂断电话。 再找到唐孟的时候，江凡表达出了自己的意向，也就是他们说的那个三七分，两人都没有意见，一拍即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孟当即便让人拟了合同，江凡出资一千六百万，唐孟出资一千二百万，两人合资两千八百万，江凡占股七成，唐孟占股三成，正式签订合约。 其中的细节部分唐孟好像早早的就叫人打磨过了，江凡细细的看过，都没问题。 可以说如果不是唐孟只占了三成的股，合同的详细内容给了懂行的外人看，外人都会觉得唐孟才是占了七成的股的那个人，不然不会让利这么大。 之前的两次关于两人的未来的发展计划，可以说只是口头上的描绘。 其中的变故会很多，但是今天这个合同签订之后，这件事就定死了。 这一天才是养元多这个吞金兽真正腾飞的第一步。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按部就班，江凡每天都要给唐老爷子进行大量的针灸。 而他自己在针灸之后出现的那种眩晕、疲乏的状态，也因为这一次大量的做出这种针灸，而让他的身体更加的适应了。 且在这种高强度的针灸之下，江凡体内也再没有出现过那种暴戾的情况。 因为那些发泄不出去的暴戾在这几天的时间里面，要么被唐孟给打出去了，要么被刘玥绮给按死，哪里还有什么暴戾存在？ 时间一天一天过，江凡觉得自己的身体状况一天要强于一天。 所谓的强，指的是抗击打能力、反应、敏捷度、力量等全面的提升。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48章 治病救人的意义 “爸，你看看这个，这是好几年前玥绮种下的松柏，都长这么高了。” 这是刘玥绮在婚后为唐老爷子种下祈福的。 几年过去，松柏苍劲有力。 今天，是江凡到东藤的第十三天了。 第六天的时候，唐老的肾被江凡给换了，如今七天时间过去了，算上其他的位置的针灸时间，最开始动针的心脏，早就已经结束针灸了。 至于后续的的他身体部位，在针灸之后，恢复得最慢的，也就是新换上去的肾脏了，已经连续针灸七天，但是还需要继续。其他的，恰如腿骨和头骨，还差一两天就都能结束了。 只要还能唤活的器官或者是身体部位，在江凡的针灸之下，就都还能救，唐老爷子的整个身体，除了肾脏以外，其他的地方都可唤活，所以到了现在泽哥时间点，他已经能够被唐孟推着出门了。 只是这会儿，唐老爷子还不适合走路，这副羸弱的身子骨，还需要静养好长的一段时间。 之后，他可能会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 但…… 江凡此前就预想过的，即便是救活了过来，后续也也活不了太长的年岁了。 江凡只能够是在老爷子寿终正寝之前，给予他更多的治疗，不让他在最近的几年时间里面就离开这个世界。 这就足够了。 这一点，江凡对唐孟说过的。 唐孟是能够接受这个事实的。 天伦之乐，他不敢想。能够在父亲有生之年，让父亲看看他的儿子不是一个失败人，他走上了正道，娶上了媳妇，过着的日子，是多少人所羡慕的。 当然，这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在这之外，唐孟自然是更加希望自己老爹能够多看看这个世界，多好好的享一享福。 要是能够看到自己孙儿或是孙女的出生，那自然是最好了，唐孟会加把劲努力的。 “好……好……” 身躯依旧瘦弱，肤色依旧黝黑的唐老爷子微微抬起头，稍稍眯着眼，看着那挺拔的松柏，露出一抹老百姓最朴实的笑容，嘴里不断的念叨着好。 唐孟和刘玥绮蹲在轮椅两侧，随着老爷子一同抬起头注视着松柏。 虽然生命终有时，但是当下，或者苍劲，活得挺拔，就足够了。 他们在看松柏，江凡和曾姳在身后看着他们。 两人手牵着手，相视一笑，后者依偎进了江凡怀中。 这一刻，曾姳觉得自己这几天的人生是完整的、充实的、无比有意义的。 这不就是她所追求的治病救人的意义吗？ 两人之间，自从那天说开了之后，在别墅里面两人就没有刻意的演戏了，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像是江凡口中的恋人一样相处了，感情也在飞速的进展着。 这里就只有唐孟他们，其他人都不认识他俩，算是给两人的感情升温提供了一个很好的空间。 “唐孟，该回去了。”伫立良久，江凡看了看时间，然后提醒道。 唐老爷子每天出门‘遛弯’是有时间限制的，这一点，是江凡在控制。 “你说说你，好好的待一会儿不行啊，非要打断人家。”曾姳责怪的看了江凡一眼，这么一幅美好的画卷，就这样被江凡给硬生生的破坏掉了。 “等会儿唐老爷子身体要是不舒服的话，你负责吗？” “我……”曾姳在江凡腰间的软肉掐了一下，“你就不能学学唐孟吗？什么事都要争一下，你看看人家是怎么对刘姐的。” 江凡挑眉看向唐孟，嘴里忽然来了一句，“不用可怜他。” 这一句话，逗得几人哈哈直乐。 唐孟还是推着老爷子转身回去，这段时间，关于唐老爷子的事，江凡说什么就是什么，与敕令无异。 对于唐孟能有江凡这么一个朋友，唐老爷子心里高兴得紧。 不止是因为江凡救了自己，更因为这几年里他是看着的，唐孟除了刘玥绮，所谓的朋友，一个都没有带到家里面来过。 老一辈人看年轻人之间的相处，是不是真心的，看得出来的。 “江凡呐，你什么时候和小曾成家啊，我们唐孟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结婚了。” 唐老爷子突然的一句话，弄得江凡四人都尴尬住了。 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江凡和曾姳也在他们这儿这样，哪里能够成家？ “爸……” 唐孟刚开口，江凡就接过了话茬，“老爷子，小曾她家里条件好，人又这么优秀，长得还好看。就我这条件，还要再努力努力，多挣些钱，不然丈母娘不给开门的。” “日子够过就成了，像我们那会儿……” 唐老爷子很久没和人聊天了，平时也就和唐孟他们偶尔说说话，也就是断断续续的几个字。这会儿一开口，那些个旧事，说个不停。 江凡就听着，其实那会儿虽然不谈什么爱情不爱情的，但是夫妻之间，还是足够纯粹，哪像现在这样，张口闭口几就是房、车、三金、彩礼、婚礼…… 这一套下来，寻常的家庭哪个吃得消？ 照着江凡之前的条件，那这辈子就守在村里当一辈子单身汉得了。 送回唐老，江凡和曾姳一起对唐老爷子做了个检查之后，两人走出了别墅。 曾姳有些不太开心，方才老爷子的那句什么时候成家，明显的刺到了她。 好像她只考虑过感情，没有考虑过这件事。 江凡心头明亮着，从之前他就发现曾姳的异样了。 “笑一笑嘛，别弄得愁眉苦脸的。” 曾姳情绪不高，不理江凡，脚下踢踏着路边的小草。 “成家这事，对于我来说其实就是个形式，我们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的。” 曾姳抿嘴道，“那对于我呢？” 江凡无言以对。 除了那几个姨字辈的女人，好像身边这些适龄的女人都会在意这个。 确实，对于他而言，就是个形式，但是对于身边人而言，却是连个形式都没有。 这些事情，不管江凡如何安抚，但还是都需要江凡去一点点的弥补。 那是他欠人家的。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49章 江凡的进步 江凡这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默默的陪伴在曾姳身边。 两人就静静的朝前面走着，这个时候说太多的承诺，或是什么安抚的话，在他没办法给予曾姳那个形式的前提下，全部都是无用功。 感情的事儿，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好的时候，好的不得了。但有时候就会因为旁人的一句话，或者是自己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某个事情。就会使得自己变得闷闷不乐。 爱情有时候是甜的，有时候也会突然变得苦涩。 就像现在，这个问题，暂时是没有办法解决的。 唯一的让自己、让曾姳稍微放松些的办法，就是拖着，拖到这段心情不好的时候过去。用更多的行动，更多的爱去填补这个缺失。 江凡和曾姳在天黑之前回了别墅，曾姳负责唐老爷子晚餐前后的注意事项。 江凡则是和唐孟来到了别墅后院，例行着每天都会进行的对打。 江凡的进步是肉眼可见的，虽然只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但是唐孟在面对江凡的时候，明显要比过往在村里的时候吃力太多了。 之前定的是三个月的时间用来进行对练，但是现在刚过去一个月的时间，江凡就已经进步到了如今的程度。 再给他一定的时间，这家伙恐怕就要反客为主，拿唐孟当沙包用了。 “今天怎么个练法？”唐孟一边脱下外套。一边活动着筋骨问道。 江凡做出同样的动作，嘴里说道，“来点硬的。” 唐孟忽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挑眉问道，“硬的？要多硬？” 江凡拧了拧手腕，旋即忽然暴起，拉开身形朝着他猛冲了过去，一拳猛烈的砸向唐孟的右肩膀。 后者刚做出躲避的动作，江凡的左拳便硬轰向了他左肩，接着就是双腿如鞭一般的不断甩出，逼着唐孟不断后退。 两人今天的打法，此攻不防，根本就不在意受不受伤的事情，也不在意自己能够打多久，闷着头就是硬来。 唐孟在身体惯性之下，还是挨了重重的一拳，随后他猛的一个后撤，拉开和江凡之间的距离，揉着肩头有些好奇的看着江凡，蹙眉问道，“你今天吃火药了？” 江凡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差不多，然后又再度冲了上去。 速度与之前相比差别太大，虽然看上去还是没有章法的打打斗，但是所谓的没有章法，那叫没有套招，不像这样，都是奔着给对方造成伤害去的，可不是花拳绣腿。 十几个回合下来，两人身上都是伤痕累累的，甚至可以说是鲜血淋漓，可两人脸上都挂着笑容。 唐孟是高兴于江凡的进步以及酣畅的交手。 今天的江凡更加的不一样了，唐孟能够感觉得出江凡心里面不畅快。 在这种状态下，两人对打，江凡出手狠厉，即使受伤，但是两人却打的异常的尽兴。 而江凡的笑容，自然是因为和唐孟毫无顾忌的对打，将心中在曾姳那儿憋着的一口闷气，给发泄了出来。 另外，挨了这么久的打，今天终于是能给唐孟上上强度了。 看他鼻青脸肿的，唇口流血，江凡心里边儿就高兴，这不禁让他回想到了第一次和唐孟在后山对打的时候的情景。 不，那会儿都不能用对打来形容，那会儿是唐孟这个狗东西单方面的虐他。 还是用猝不及防的偷袭手段，这才过去多久？一个月的时间已经是能够和唐孟掰掰腕儿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给刘玥绮也掰掰。 “呼……呼……”唐孟喘息着道，“还打啊？再打下去我怕动杀心了。” 江凡摆了摆手，“不打了，回去治伤了。” 两人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从别墅后门躲着曾姳进去了，上了别墅二楼，早就有人为他们俩准备好了热水，只不过里面的药材是江凡亲自来放的。 “今天试试试试这个。” 唐孟看了看浴缸里的药材，疑惑的问道，“这些是什么东西？” “好东西，泡了之后保管你欲死欲仙的。” 不过在这之前，江凡还得帮唐孟把身体上的伤口处理一下，还有因为打斗留下的内伤，把这两项处理好了之后，才让唐孟泡了进去。 一泡进里面，唐孟立马就发出来一声惊叫声，“这什么鬼东西？这么痛？” 给自己上了针，没有理会唐孟，江凡自顾自的泡进了另一个浴缸里面，微微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种熟悉的疼痛。、 见江凡这般模样，唐孟瞅了瞅两人浴缸里的药材，都是一样，也不再说话，学着江凡的样子泡了进去。 只是那痛感，来得好猛烈。 对于第一次泡药浴的他而言，无疑是异常尖锐且清晰的。 一边崩着牙，他一边看着江凡的脸色，看着江凡云淡风轻的样子。 他觉得自己也不能露怯，于是乎，硬生生的承受着。 不过等到半个小时过去，药效开始发挥作用的时候，他突然瞪大了眼睛，细细感受一番之后，确认了自己没有感知错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这他娘的对于身体的恢复以及补充，是多么的强劲！ 他不禁抓了一把药材朝着另一个浴缸里的江凡砸了过去，没好气道，“这么好的东西你现在才拿出来给我用？你小子以前就是偷偷用这个东西吧？难怪恢复的那么快！” 江凡撇了撇嘴，方才叫痛的是他，这会儿说不着急拿出来的也是他。 反正唐孟怎么都有话说。 等到药效全部发挥作用之后，江凡卸了针，将药浴给清理了，重新放了一缸清水泡澡，把药味儿泡一泡。 “老爷子还有几天差不多就痊愈了，后面就是养身体的事情。我的建议是你带着他跟我一起回村里面，总不能让老爷子一个人留在这边。” “我也是这样想的。”唐孟点头道，“我爸本来就是土生土长的村里人，农村的那种生活过习惯了。虽然现在条件好了，但是他们那一辈人，你估计也知道，要是一天没个活干，心里面就憋得慌。他都闲了这么久了，让他去村里面待待也是好事。” 这事儿其实就说定了，之后等最后几天的针灸做了，唐老爷子就跟着江凡唐孟他们一起回大老包村去。 “钱呢？刘叔不会已经把钱转给你，你自个儿吞了吧。” “放屁！就这几天了，我们走之前，那钱肯定能够到位。” 钱到位了，那么一切都好说。 后面两个人搞事情，放开手脚弄就行。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50章 难忘回忆 又是几天过去，关于唐老爷子身体上面所有的针灸问题，江凡都已经解决。 到这里，唐老爷子可以说是已经痊愈。 唐老爷子也是能够下地站立行走了，只不过时间不长，要想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还需要慢慢的养才行。 其实痊愈，对于这个年纪的老人而言，只是相对于他之前的身体状况而言。但对于唐老爷子这个人而言，是不切实际的。 人岁数大了，身体总是会不可避免的出现各种各样的毛病，江凡不可能确保一个人浑身上下一点毛病都没有。 绝对健康，本来就只是一种理论。 既然唐老爷子这边的事告一段落，钱也在前天已经到位，那么明天就该离开东藤了。 离开前，江凡还特意叫上了唐孟他们这一大家子，包括刘权在其中，好好的请吃了顿饭。 主要还是为了感谢刘权的出手相助，可以说没有刘权的话，要他江凡自己去处理那些尾巴，这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弄不好被对方反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虽然刘权分了钱，但那是人家做这些事情应得的。 唐孟欠的人情那是唐孟的。 再就是主要还是为了走走人情，往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又有什么地方需要刘叔搭把手，联系联系总是好的。 酒足饭饱各自离去，一回到别墅，唐孟两口子就去收拾行李去了。江凡两个人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今天早早的洗澡休息，明天好早起直接赶回新城县那边。 江凡一边搓澡一边想着回去之后要赶紧做的事情。 忽然。 浴室的门把手被人拧动了一下。 “谁呀？” “除了我还能有谁？”曾姳敲了敲门，没好气道，“开门，我进来拿点东西。” 江凡扯了一条浴巾盖在身上，打开了浴室反锁的门，从里面探出个脑袋来。，拿什么……” 话还没说完，他顿时就愣住了。 别看这几天，他们虽然是天天晚上都睡在同一张床上的，但其实根本什么都没有做过。 还是之前的那个说法，这是在别人家里面，且别人家里还有病重的人，得讲规矩，两人顶多就是吃个嘴子。 可这会儿不同了。 明天就要走了，虽然还是在唐孟家里面，但是唐老爷子已经好了…… 门外的曾姳，穿着一件睡裙，布料很少的吊带睡裙。 这还是江凡头一次看到她穿这种睡衣，前面的几次因为天气都有些冷，所以他见过的曾姳的睡衣都是那种长款的、棉质的，或者就是什么都不穿的曾姳。 突然来上这么一款，江凡眼睛都看直了。 特别是那吊带睡裙下的那一双长腿，紧致细长但是又不缺失力量感，白晃晃的，在灯光下有些耀眼。 “你这是哪里来的衣服？”江凡记得很清楚，曾姳的东西是他从另外一个房间拿过来的。 两人都住了这么几天了，还从没见过曾姳穿这件。 “你管那么多？”曾姳瞪了江凡一眼，“开门，我进去拿东西。” 其实这衣服是曾姳管刘玥绮要的。 别墅里，刘玥绮没穿过的新衣服多的是，这种睡衣更是不少。 说实话，她今天开口要的时候，还有些难以启齿。 毕竟管刘玥绮要这样的衣服，都是成年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本来她是想自己出去买的，江凡也说过要带着她在东藤好好转一转的。 结果后来却忽然改了主意，要直接回新城县那边。 她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反正唐孟和刘玥绮都建议两人不要在东藤逛街什么的。 真实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虽然有刘权帮忙把暂时知道的尾巴给斩掉了，但别忘了城西分局那里还坐着一个老狐狸，之前的那件事他可是参与了的，更别说还有其他的尾巴。 万一两人在东藤的街上逛着，被人给拍下来，又或者是被不知名的尾巴给缠上了。 要是缠住了脖子，就不好挣脱了。 所以在东藤好好逛几天的计划，就这么破产了。 曾姳无奈，只有去找刘玥绮要了这么一件睡裙，想在离开之前留下点美好的回忆。 结果这家伙洗澡居然还反锁门！ 是自己要偷看他吗？这么关着门不是防自己是防谁？ “拿什么？我帮你拿。” “让开，我自己拿。” 闻言，江凡只得让开身体，让曾姳自己进来。 曾姳擦肩而过的时候，幽香冲进江凡的鼻尖。 他看着曾姳的背影那完美的弧线，那白皙的皮肤，那散落下来的长发。 好像每一样都在撩拨着他的心弦。 江凡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浴巾，而后又抬起头来看向曾姳。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他又愣住在了原地。 曾姳这会儿正擦拭着浴室洗手台上的镜子上的水汽。 微微躬下的腰身，将睡裙的幅度往上提了提，那一双几乎完美的双腿就这么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了江凡的眼前。 顿时间，江凡只觉得腰上缠着的浴巾好像有些松动。 那镜子上的水汽好像怎么都擦不完，分明就只剩上半部分了，但是曾姳却一直指着下半部分擦拭。 江凡所看到的景象，就一直都固定在了眼前，根本挪不开眼睛。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江凡的心已经砰砰砰的加速跳动了。 他觉得嘴唇有些干涸：“你不是说要拿东西吗？” 曾姳透过镜子看着身后江凡口干舌燥的模样，脸上表情不变。但是心里面却是喜滋滋的，眼睛里面都满是笑意。 她也不回答江凡的问题，就是自顾自的擦拭着镜子。 江凡见她不说话，向前两步靠近。曾姳身上的香味更加的清晰，这好像是一种催化剂，让江凡情不自禁的靠近曾姳，从后面抱住了她。 他微微低下头，凑近的曾姳耳边，轻声道，“不管什么东西，都等会儿再拿吧？” 曾姳看着镜中的江凡和自己，江凡口中热乎热乎乎的空气钻进了耳朵，痒乎乎的，顿时令她身躯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曾姳抿着嘴道，“要拿。” “只不过东西在你身上。”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51章 预防针 氤氲的浴室，升腾着热气，朦胧间，将原本冰冷的浴室温度提高。 空气中弥漫着沐浴露和曾姳身上的馨香。 江凡和曾姳在镜前，没有分开过哪怕是一秒钟。 这场独属于两个人之间的依恋，从镜子前到浴缸，到沙发，到那张松软的大床上……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反正曾姳是早就已经没有力气了。 这会儿像一条八爪鱼一样，软软的附着在江凡身上，两人就这样相拥而眠。 离开东藤前的这个夜晚，两人疯狂无比，这是这段时间以来的情绪、爱恋的宣泄。 再加上回到村里面之后，就又要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了。 这个状态不是指两人之间继续偷偷摸摸的，而是指在这里，江凡是独属于她曾姳一个人的。但是离开了这里，回到了村子里，那就不是了，所以曾姳想要这个夜晚绝对的难忘。 …… 次日一早，吃过早饭之后，几人拿上行李装车，离开了别墅，出发前往新城县。 这边的一切，都有人照应着。 至于茶乐，目前唐孟的重心依旧是它。 因为养元多是在茶乐的名下，而当初两人签订的那个三七开的合同，为什么说是江凡占尽了便宜，获得了唐孟极大的让利权？ 就是因为所谓的三七分，唐孟将茶乐也分成了十份，江凡七，反而他是三。 相较于养元多这个单品而言，茶乐这个品牌本身它的价值是绝对比不上这一个产品的。 所以唐孟其实也并没有亏多少。 这个亏，还只是在当前状态下所谓的亏。 但是当养元多的摊子铺开之后，亏字就不是这么个写法了。 东藤这边，有唐孟的管理团队在负责养元多后续引进的事情。 关于其中的种种细节，甚至于包括养元多本身的包装，以及它的成品形式，都还要重新的做出调整。 因为两人不仅仅是做一份像奶茶一般的药饮了，而是至少要在全国范围内进行售卖。 虽然是同一个产品，但是从各方面必须要展示出它的多元化来，这些都是后话了，得到了新城县之后，再做具体的规划。 本来是该江凡和曾姳坐一个车的，结果因为两人昨晚闹得太欢实了，过于放纵，曾姳今天这状态是开不了车了。 一上车就闷头大睡起来，于是乎她的那辆车就只有让唐孟去开。 凡凡几人就坐在一个车上，后座，江凡和唐老爷子坐一块儿的。 为什么他不去陪着唐孟坐呢？因为有些事在车上就必须要和唐老爷子说明白，不然等到地了，就不太好说了。 “老爷子，有个事和你说说，别到时候回村里了，说不明白。” “小江，你说嘛，我给记着。” 江凡要说的当然就是关于他和曾姳的关系，在这里，他和曾姳是老爷子眼中的情侣。 可村里面还有一个付婧婧呢，回去之后，他和付婧婧才是明面上的男女朋友关系。 所以这会儿就得给唐老爷子解释清楚，免得他到了那边，和村里的那些乡亲们混熟悉之后，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 同时也先解了唐老爷子的迷惑，免得到时候江凡不知道怎么介绍付婧婧。 临近说了，江凡反而还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这种事情对于一个质朴的老人家而言，恐怕会被震惊的无以复加。 不过该说还是得说，不管他老爷子怎么想。 江凡看了看副驾驶上熟睡的曾姳，最后一咬牙，“是这样的，唐老爷子，我和曾姳其实不是……” 江凡尽可能委婉的将这件事情说明白，主要表达的意思就是自己和付婧婧是大家都知道的男女朋友关系。 和曾姳是男女朋友关系，只是别人都不知道而已。 说是这么说，但在唐老爷子听来，江凡这番话的意思不就是想表达他背着那个叫付婧婧的姑娘，在外面和曾姳勾搭着。 前座的刘玥绮听得那是绷着脸，想笑又不敢笑。 她是觉得无所谓，但是对于唐老爷子来说，这种事肯定是不对的。 果不其然，唐老爷子在听完之后都愣住了。 他没想到，江凡看上去这么标致的一个人居然也会搞这些花样。 “小江啊，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两个女娃啊？” 江凡顿时无言以对，他怎么说？难不成跟唐老爷子说两边一碗水端平了，那不就都对得起了？ 没这个说法。 “我都是跟着唐孟学的。”江凡厚着脸皮道，“是他这样教我的，现在没办法了，两边都僵上了，只能先这样了。这事我后面会想办法处理的。不过唐老爷子，等到了村里面，这事儿你可一定要替我保密啊，可别在外人面前说漏嘴了。不然我还没有想到解决办法，这事就捅了出去，大家都没法见人了。” “你放屁！”刘玥绮在方向盘喇叭上猛的一按，半侧过头道，“江凡，你还要不要脸啊？唐孟什么时候教过你这些？” “爸，你别听他瞎说。他这人就是自己色胆包天，所以才干出这些事情……” 说到一半，刘玥绮忽然止住了话头。 这会儿还真不能这么说，这么说的话，唐老爷子就更觉得这事儿不对了。 她反而还要帮着江凡说几句，通过后视镜狠狠的瞪了江凡一眼，她随后劝说道，“爸，这是人家江凡自己的事情，咱们不掺和，他自己会处理好的。” 唐老爷子看看江凡，又看了刘玥绮一眼，想说点什么，但是又觉得刘玥绮说得对，这是江凡自己的事情，他确实不该过多的掺和。 顶天就是作为过来人给江凡两句忠告，说的再多了点，那可就要惹人烦了。 “小江啊，我看小曾她也是个好姑娘。你还是好好的想一想该咋办，别两头都给耽误了。你放心，这事我肯定不会说漏嘴的。” 江凡赶紧应下，“唐老爷子，你放心，我肯定会尽快弄好的。” 尽快，江凡说的尽快这两个字。 起码五六十年起步。 到时候尘归尘土归土，那就算是弄好了。 要说唐老爷就会因为这件事对江凡有多大的改观，还是有点难的，说理解他绝对理解不了。 他们那个年头的爱情，哪有像现在这样的。 那会儿像这样子乱搞的，少得很。 世道变了，人也变了。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52章 毫无漏洞 回到新城县，江凡和曾姳在县里面就下了车，唐孟他们则是自己先回村里面。 江凡已经提前打好招呼了，让付婧婧和汤宁宁好好接待一下。 曾姳肯定是跟江凡一块儿回去的，她这会儿回去，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付婧婧，还是要等江凡回去把事情说清楚了之后，再看看情况。 江凡之所以在县里面就下了车，主要是为了去付从荣那里，有些电话里不方便说的事情，当面得说清楚，曾姳把江凡送到了县委这边，然后自己回了县里的房子。 收拾夏天的衣服，这次回镇上之后，下次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江凡走的这段时间，许曼一直都待在村里的，所以这会儿付婧婧家没人，江凡就没有上门，而是到了县委大院外边。 在县委这边，江凡提前给付从荣打了电话，就在外面等着。 不多时，付从荣就亲自出来了，开车拉上江凡，两人回家去说。 有些话得自家人在自家关起门来说，县委这边人多眼杂的。不是很方便。 还是那间书房，两人在这里面都不知道说了多少自家人的话了。 “你之前说要小心邵锋，是因为这次去东藤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一进书房，付从荣就开门见山的问道。 江凡点了点头，将自己在东藤的经历告诉了付从荣，只不过细节方面就没说得那么细致了。 听完之后，付从荣不禁皱起眉头，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但是当事实从江凡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在背后使坏的人，竟然会是邵锋。 沉吟片刻，付从荣向江凡解释道，“这人以前好像看不出任何的派系，就是个中立角色，谁都沾点边，但是谁都不深交，按理来说，他跟你我之间应该没有什么仇怨才是，怎么忽然就盯上你了？” “那天你说过这个问题之后，我一直在暗中调查这个人，这家伙干净的很，如果不是你那边出了什么问题，情况真的属实的话，这家伙也藏得太深了。” “我那边不可能出错，那种状态下他是不可能说假话的。”江凡笃定道。 “那就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了？”既然那邵锋跟他们俩无冤无仇的，却又要那样的针对江凡，险些就给他送进了大狱，那大概率就是受人之托了。 江凡点了点头，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 不然如果只是和付从荣在政治上有什么纠葛，那就不会直接把矛头对准他江凡了，那样没有什么意义。 受人指使？那会是谁呢？ 而且这里面还要把东藤城西分局的那个老狐狸给算上。 那老狐狸是邵锋请动的，还是背后指使邵锋的人请出来一起协作的？ 这些恐怕只有问邵锋才问得清楚。 “付叔，有办法让我和他单独处一处不？” 只要江凡能够和邵锋单独相处，那就有办法从他嘴里面把事情给撬出来。 付从荣摇了摇头，“刚才就说过了，那家伙就是个中立角色，出了名的喜欢窝在家里面，不喜欢在外面跑。” 邵锋的那个位置，其实本来就比较敏感的。 “那我想办法去他家里走一走？” 付从荣当即便否定道，“我还住在这里，主要是因为之前你许阿姨生病，住在家属院那边不方便。但是那家伙一家人可都是坐在家属院的，如果你不是跟我一起进去的话，你自己都进不去。更别说要在里面做点什么，再全身而退了。” “这事慢慢来，你先别急，现在已经盯上他了，总有机会的。” 江凡也是想当然了，那邵锋是谁？县委常委，且这个家伙藏得这么深，心机是得等缜密，自是不用说。 要是那么容易就被自己给弄了，反而有些奇怪了。 事已至此，那就只有按照付从荣的说法，从长计议。 江凡今儿过来，主要就是把大致的情况说明一下，顺便问问付从荣在得知自己的提醒之后，有没有什么发现？ 现在看来暂时是没机会了。 “那付叔，你就多注意点这个人，既然这次咱们什么事都没有，那么下一次他肯定还会动手的。只要动手，就会露出马脚，到时候我们一锅给他端了，只要把他给拿住，那他后面的人就好说了。” 就几针的事儿，保管他嘴里藏不住什么秘密。 “我知道”付从荣点了点头，“今天要回村里吗？” “该回去了，出门大半个月，得赶紧回去看看，免得婧婧说回来了都不第一时间去看看她。” 付从荣微笑不已，按照付婧婧的性子，还真有可能这么说。 “那行，我这边等会儿也还有会，家里没人什么的，就不留你了。屋里有烟酒、茶叶什么的，你拿点回去，反正放那儿也是放着。” 江凡可不会客气，这么一整个房间的存货放久了，万一哪天要不得了，那才叫做浪费呢。 拿了个纸箱子，烟酒，茶叶什么的装了满满的一箱子，用胶带给封好，江凡才下楼。 等付从荣离开之后，江凡打了个车去了曾姳在县里的房子。 原本还说打电话让她直接下来，他们好早点回去。 结果曾姳反而叫他上去，搂着箱子，江凡上了楼，看到曾姳正坐在沙发上，啥事也没做。 “东西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 “那就走呗。” “哎呀，等会儿。”曾姳抿嘴道，“我有点紧张，要不我今天就先不回去了，等你和婧婧姐说清楚了我再回去？” 江凡放下手里的箱子，曾姳这么一说，他还真看出了曾姳的忐忑。 走上前坐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江凡轻声的安抚道，“没事的，不用紧张，不是说了她不会说个不字的吗？” “我不觉得你有这么硬气。” “……”江凡有些无语，她是从哪里看出来自己没这么硬气的呢？ 一家之主是和你闹着玩儿的？ “那怎么办？难道我先回去？就算我要先回去，那你可以先到镇上住着吧？这时候躲可躲不成了。” 曾姳犹豫片刻点头道，“可以我和你先到镇上，等你回去说好了，我再回村里面去。” 曾姳觉得，这样子缓和一下，心里面要踏实一些。 第853章 机会属于有准备的人 “也行，那赶紧拿上东西走吧，村里还有事呢。” 两人没在县里过多的耽搁，曾姳拿上行李就回了镇上。江凡本来该先去富贵园那边报个平安的，但是这会儿过去，今天指定是回不去村里了，江凡决定等明天或者后天再过来。 反正都是要挨一顿批，江凡想的是干脆就和付婧婧说过曾姳的事情之后，再到镇上把这事儿也一起说了。 把挨两顿批的事换成一顿，省事。 帮曾姳安顿好，江凡才从镇上打了个摩托回村里。 村里这会儿很热闹，人来人往的，与江凡离开之前有很大的不同。半个月时间过去，养元多的名气已经在附近打开了。 最开始的那一批顾客，尝试过半个月的养元多，养身产品的效果经过‘日积月累’，好处自然就体现了出来。 名声是越传越广，顾客自然也就累积得越来越多，村里面就有了如今的景象。 江凡到村里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农家乐左右两边到处都是坐着的客人，他先把装烟酒茶叶的箱子端进了农家乐放在一楼。 一路上不少的熟人都在打着招呼，江凡一应过，在人群里找了找，发现汤宁宁正在和一堆女人有说有笑的聊着天。 没有过去直接打扰，他掏出手机给汤宁宁打了个电话，示意她过来。 没一会儿，她来到江凡身边，上下看了看江凡，然后调侃道，“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这么久了，是不是都忘记了还有个农家乐了？” 江凡翻了个白眼，“病人没治好，我怎么回来嘛？你刚才看到我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你为什么不跟我打招呼呢？” 江凡懒得跟她胡扯，视线看向人来人往的周围，看着这片火热的景象，江凡不禁暗自点了点头，“说说这几天的具体情况。” 汤宁宁也收敛起玩笑般的样子，一本正经的介绍着这大半个月的情况，“养元多的售卖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好，每天都会有新介绍来的客人，只要尝试过之后，对养元多基本上就丢不下了。” “而且！因为我们是只能在村里面售卖，所以不管有多少客人，他们都只能来我们村里。就成了现在这样，农家乐每天都是爆满，不管是吃饭还是住宿，就连镇上我叔那儿也是爆满的。” 江凡点了点头，其实还是有一点出乎他意料的，这是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将养元多这个产品本身所携带的商业价值想得足够清楚。 “唐孟他们呢？” 汤宁宁朝着砖房的方向努了努嘴，“农家乐这边住不下了，他们被婧婧姐接过去了，估计会安排到你们那儿住下。” 住砖房？ 好像还只有这么办了，如果说要单独为他们腾房间出来的话，那还至少得两个，而且唐老爷子还不一定住得惯。 “我现在回家去看看，等会儿再过来。” 江凡把装东西的箱子又重新拎了起来，刚走出去没几步，他又忽然回过头来看向汤宁宁。 “你到村里多久了？” 汤宁宁愣了一下，然后答道，“几个月啊，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是啊，才短短的几个月啊，汤宁宁好像也脱胎换骨了一样。 江凡目光上移，看向汤宁宁身后的农家乐，原本打算是把农家乐交给汤宁宁，让她接下来的几年都在这里的。 但是因为接下来他和唐孟要做的事情，现在江凡的想法发生了一点点改变， “你觉得咱们村里怎么样？” “还行啊。”汤宁宁狐疑的看着江凡，“你到底想说什么呢？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江凡笑着摇了摇头，没过多的解释什么，只是莫名其妙的又问了一句，“想不想跟哥干票大的？” “有多大？” “大到……咱们这个村子，要变得享誉全国。”江凡选择了一个折中的说法。 “切，吹死牛，等真有那天，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好！”江凡笑眯眯的点头，“记住啊。” 说完他转身就走，回家去了。 汤宁宁这个人才，把她留在村里面守着这么个农家了几年，江凡觉得不太行，她有能力值得更大的舞台，就算不够，再培养就是了，而这个舞台，江凡和唐孟会亲手搭建起来。 人的一生，机遇来的就是那么的莫名其妙。 如果不是因为农家乐结缘，汤宁宁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参与到接下来的那个庞大的蓝图当中来。 不过现在蓝图还未勾勒，只是准备好了颜料和画布，江凡就已经为汤宁宁想了一个画师的位置。 当然，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汤宁宁如果是一个废材，那江凡问都不会问。 回到砖房，这边很热闹，付婧婧娘俩都在，还有胡梦跟林月梅，以及唐孟一家三口。 这会儿一行人正坐在堂屋里面聊天。 江凡还在院子门口的时候，就远远的打了声招呼，然后进屋放下箱子。 “都认识过了吧？”江凡看向付婧婧，后者从江凡还在院子门口的时候，视线就一直在他的身上。 这段时间他们之间每天都会联系，关于在东藤发生的一些事情，江凡会选择性的给付婧婧说了一些。 对于他和唐孟的关系，江凡还是说明白了，两人现在可谓是一起扛过枪，上过战场的战友了。 不然的话付婧婧也不会直接安排他们过来砖房这边。 接下来就是好一通寒暄，然后江凡提出带着唐老爷子一起在村里面走走看看，其他人自然也跟在一起，反正都没多少事儿可做。 “我就让唐孟他们住家里面了啊。”路上，付婧婧跟江凡走在最后，小声的说道。 “可以呀，他们住楼下就可以，反正楼下还有几个卧室，唐老爷子的身体也不方便上上下下的。” 付婧婧拉着江凡的手，点了点头，然后小声的问道，“这么久了，想我没有啊？” 唐老爷子在前面时不时的会回过头看看，当看到江凡两人的时候，不禁摇了摇头。 第854章 他记得呢 “想啊，我天天都在想。” “骗人的吧？你在东藤天天和姳姳待在一起，会想我？” 江凡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走在前方的许曼，小声道，“别乱说，等会儿被你妈听到了。” 两人聊着聊着，就和前面的人距离越拉越开，小两口落在后面，有自己的悄悄话要说。 “这段时间天天和姳姳待在一起，你们有什么进展？” 江凡清了清嗓子，“我们主要还是在给唐老爷子治病，平时相处的时间不多的。” 这话付婧婧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的，她还不了解江凡？认定了一个女人，这么好的增进感情的机会，他会错过？ 之前天天往县里面跑都可以，前面这十来天人就在身边，要说没进展，她不信。 面对付婧婧怀疑的眼神，江凡也不再藏着掖着了，四处看了看，确认没人能够听到之后，方才吸了一口气说道，“其实还是有点进展的。” 付婧婧露出了然的神色。 “她同意了。” 嗯？？？ 付婧婧有点没反应过来，“同意什么？” “就是同意和我在一起了。” 这么快！？ “等会儿。”付婧婧感觉脑子有点懵，“你说姳姳她同意了，她怎么同意的？我俩还在一块儿呢，她怎么同意？她没逼你做选择什么的？” 江凡摇头道，“没有，因为我把具体情况和她说了。” 具体情况？ 付婧婧忽然瞪大了眼睛，“你说的具体情况，不会是我和颖姐，还有静萱她们吧？” “就是这个。” ！！！ 这都能接受？ 要说相处多久多久了，放不开了，再得知这个情况，能接受倒是正常，就好像她自己一样。 可要说就这么短的时间，江凡不仅要和曾姳之间有进展，还要让她知道并接受这个情况，付婧婧很不相信。 要知道，王颖和江静萱可是怀着孕的啊。 “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江凡语气认真道，“这种事我怎么可能骗你？我说的是真的，但是她只知道你和王颖还有静萱，其他人我没敢说。” “估计你也没脸说。”付婧婧感觉心跳在加速，曾姳和自己，虽然说算不上多么多么要好的知心朋友，但那也基本上是从小就认识的。 她既震惊于曾姳竟然会接受这种情况，同时也对于曾姳知道她处于这样的感情中而感到心慌。 她会怎么想自己？ 虽然早就做过心理准备，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但是等这天到来的时候，她心里边还是既紧张，又觉得有些羞怯。 “哎哟，这怎么办嘛，姳姳现在在哪儿？” “她在镇上，要等我和你说了，看看你的反应再决定回不回来。” “我能有什么反应？她紧张，我也紧张啊……”付婧婧突然逮着江凡的手，拿到嘴边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都怪你！你看看你做的什么事！” 江凡知道付婧婧心里觉得不顺，并不是说不接纳曾姳，而是事情都挑明之后，她觉得羞。 “都怪我，都怪我，但是既然都走到这了，那你就把她当王颖和静萱一样不就好了。” 付婧婧愁眉苦脸的，现在除了这样，还能怎么办？ 一边朝前面走着，付婧婧一边在想后面该怎么和曾姳相处，其实像以前那样就好，但是又不能完全像那样。 说句不好听的，但是却直白的话：两人现在这叫共侍一夫…… 这……哎哟，想想都尴尬。 忽然，付婧婧回过头来，“不对啊，你和姳姳就算再怎么有进展，怎么就到了说这个的地步了？而且她还同意了，你自己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江凡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这几天晚上我们都是在一个房间睡的。” 所以，到了说这个的地步，也不算太过于惊人。 ！！！ 付婧婧又一次瞳孔地震，这也太快了点吧？一个房间睡，难不成还一个打地铺，一个睡床？谁会闲得这么弄啊，又不是没地方睡。 那就是睡一张床了…… “你动作搞得快啊你，姳姳怎么答应跟你睡一个屋的？” “我说是她自己进屋的，你信吗？” 付婧婧翻了一个白眼，她当然不信。 虽然事实是如此，但是为了避免让付婧婧觉得曾姳有点那什么，江凡还是很快改口道，“没这回事，是我的不懈坚持，曾姳才答应的。” “还不懈坚持，肯定是你死皮赖脸的，人家姳姳拗不过你。” “是是是，那你看既然都说通了，那我什么时候叫曾姳回来啊？人家等在镇上心里也着急。” 付婧婧想了想，“明天吧，等我先缓一个晚上，想想怎么办，这会儿见面了，我都不知道说不说得出来话。” “好，那我就和她说了啊。” “唉，等会儿，我和姳姳说的时候也只说颖姐和静萱吗？还有，你总要和颖姐她们也要说一下这件事吧？” 江凡停下了发消息的动作，“这事我过两天找时间去和她们说，其他人的事，你先别说，别吓着曾姳了。” 付婧婧满脸的苦相，“我跟了你真是……没法说，还要帮你骗别人，我……” “唉，这不叫骗，她不问，我们就暂时不说，什么叫骗呢？” 江凡看着前面路边上有个台阶，指了指那儿，让付婧婧站了上去，然后他自己走到下面的位置，拍了拍肩膀，示意付婧婧上来。 背上付婧婧，江凡慢悠悠的往前面走，嘴里一边说道，“你知道咱们现在这是什么吗？” 付婧婧趴在江凡肩头，“猪八戒背媳妇？” 江凡伸手在付婧婧屁股上拍了一下，没好气道，“什么猪八戒，是帅哥背媳妇。” “谁是你媳妇……” 付婧婧话音未落，江凡就说道，“周五我们去领证吧。” 付婧婧忽然顿在了江凡背上，从江凡离开的时候那天，她就一直在等，在等江凡回来，开始说的一周，后来两周，到现在的大半个月。 直到今天江凡回来，她到现在都没有提，还以为江凡忘记了，一心只想着曾姳的事情。 结果…… 付婧婧趴在江凡肩膀上面无声泪流，但是江凡感受到了她在一直点头。 第855章 再见面 江凡陪着唐老爷子看过村里之后，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 农家乐那边专门给留了一张桌子，几人都是今天赶路过来的，下午又走了一路，就不在家里面忙活了。 在屋里忙活，累的还是付婧婧她们，索性就在农家乐弄上一桌得了。 到了晚上，农家乐这边依旧热闹得很，用汤宁宁说法就是反正每天都有人过来买养元多，那么多人，总有一部分人是农家乐的顾客，所以就一直是这样的局面了。 生意这一块，只要有养元多在，那就不需要再担心了。 吃过饭，漫漫长夜，本来就该商议关于养元多后续发展的事情，但是江凡接下来的这三天时间并不打算将心思放在这上面。 因为还有三天就是周五了，一切的事情，都必须放到周五之后再说。 这三天时间里面，他要将身边的事情处理好，之后才能够全身心的投入进去。 …… 次日一早，江凡就动身去了镇上，今天得把曾姳叫回来。 江凡提前打过电话，也说过了付婧婧的态度，就像他和曾姳说的，付婧婧是不会说个不字的。 曾姳在楼上等着江凡的，就守在门口，看起来紧张得不行。 “吃早饭了没？” “还没。” “那你急什么？再怎么饭也要吃啊。” 江凡走进屋里，看了看冰箱里面，发现什么都没有。 “你昨晚怎么吃的？” “楼下随便吃了点。” 江凡没好气道，“懒死你得了，看来以前婧婧让你住家里是对的，你这样子自己住的话，成天要么吃外卖，要么就下馆子。” “我毕业自己住之后，就一直是这样生活的啊。怎么？看不惯啊？看不惯的话你走啊。”曾姳这会儿心里正紧张着呢，被江凡这么批上两句，心里面顿时就不舒服了。 江凡叹息一声，“我不是这个意思。” “怪我，昨天该给你买点菜回来的。” 每个人对于生活的定义是不同的，江凡觉得这样子吃饭不叫生活，没有烟火气，总觉得住的地方就仅仅只是一个住的地方，不叫家。 “以后你吃饭的事，江哥我包了。走吧，回村里去吃，农家乐至少比楼下弄得干净。” “我就这么空着手回去吗？要不要买点东西？” “……”江凡一把牵起曾姳的手，稍微用力的紧了紧，“哪里用得着这些啊，你是跟我回家，不要把自己看得地位太低了。” “可是……” 江凡把她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后背，安抚道，“没事，有我在呢。” 江凡坚实的胸膛和宽阔的肩膀，让曾姳舒心不少，在他怀里缓了好一会儿，两人才一起下楼，径直赶回了村里。 村里的变化，因为曾姳要晚去东藤几天，所以虽然当时没有现在这么火爆，大清早的就已经有不少人了，但是她倒也不是很惊讶，这样情况，她基本上是能够预料到的。 来到农家乐，唐孟一家三口也在这里吃早饭，看到曾姳过来，就立马打着招呼，只有唐老爷子显得有点不自在。 经过短短一个下午的相处，他觉得这小付也是个好姑娘。这小曾也是个好姑娘，让他夹在中间，总感觉不踏实。 “姳姳姐！你总算是回来了，你走了这么多天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昨天你怎么没跟着一块儿回来啊。”汤宁宁搂着曾姳的手臂说道。 曾姳挤出一抹微笑道，“我昨天在县里收拾东西，刚刚才回来呢。” 汤宁宁朝着曾姳身后的江凡看了看，“江凡哥亲自去接的你啊？” 言语间，不免有些调侃的意味在里面。 “没有，正好在镇上遇上他了，就一起回来了。” 江凡催促道，“行了行了，赶紧去给曾姳弄点早饭来，人还没吃饭呢。” 就着唐孟他们这一张桌子坐下，江凡四处看了看，随后问道，“付书记呢？” “付书记忙去了，你以为谁都像我们这样的闲人啊？” 江凡点了点头，掏出手机给付婧婧发了个消息，让她回砖房那边去，曾姳回来了，两人怎么也得聊一聊的。 本来是想让她先到农家乐这里来的，但是唐老爷子在这里，江凡就想着不让唐老爷子难受了。 那场面，落在他这种老一辈人的眼睛里面，恐怕就跟有好几颗坚硬的沙子卡在里面一样。 吃过早饭，江凡和几人打了声招呼，带着曾姳去了砖房。 一进院子，两人就看到了坐在堂屋的付婧婧，后者也瞧见了他俩，主动站起身来，向外迎着道，“来了啊，姳姳，快进来坐。” “婧婧姐。”曾姳唤了一声，进屋坐下。 “这段时间在东藤累坏了吧？”付婧婧一边给曾姳倒水，一边说道，就好像以前那样相处一样，根本就瞧不出什么异样。 累坏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付婧婧这个说法，曾姳就想到前天晚上。 和江凡足足好几个小时，那能不累坏了吗？ “姳姳？” “啊……”曾姳面色不禁微红，摇头道，“不算累，唐老爷子的病主要都是江凡在出力，我只是从旁协助，顺便也学习一下。”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等到发现这种刻意的找话题聊天实在都聊不下了去了，两人就忽然沉默了下来。 没一会儿，两人都看向了在一旁静静坐着的江凡。 江凡眨了眨眼睛，“怎么了？” “你出去一下。”二女异口同声道。 江凡原本还看着两人在那里尬聊看得津津有味的，这下好了，没得看了。 起身离开堂屋，江凡去了院子外面，留下她俩在屋里慢慢聊。 要是换作是一两个月前，说两人会坐在一块儿谈及关于江凡，关于她们往后的事情，谁也不会相信。 老院长这下是亏麻了，原本打算让自家外孙女跟着江凡在村里好好学学的，甚至害怕江凡拒绝，还请了付从荣当说客。 结果谁知道，上赶着给江凡送了个媳妇儿？ 江凡不知道她俩具体说了点什么，反正等他再回去的时候，两人再同时面对他时，竟然有了一种同仇敌忾的感觉。 第856章 保障 “咋了这是？” 两人同时瞪了他一眼，但又都不明说。 这种情况，江凡很熟悉，王颖和江静萱有时候跟他在一块儿就会这样。 这反而是好事，意味着两人已经在逐渐习惯共处了。 想当初，王颖和江静萱那会儿闹得有多僵？当然，只是针对于后者，一提到王颖的名字，江静萱就要炸毛，更别说见面了。 那会儿真见面了，估计江静萱能和王颖掐起来，最后还不是经过自己的不懈努力，让两人和谐相处，同住一个屋檐下。 “走吧，去诊所看看，半个月没回来了，估计有好多人都等着针灸的。” “你让姳姳休息一下吧？一回来就让别人做事情。” 江凡看向曾姳，后者点头道，“没事的，婧婧姐，你不也有事要忙嘛，不用专程在家里陪着我，我在诊所那边也挺好的。” “好吧，那等会儿收了就到家里来吃饭啊。” 江凡两人离开，来到诊所这边。挤过了人群，才到了诊所门口，掏出钥匙打开诊所，一股子药材味扑面而来。 半个月没回来，诊所里面却还是依旧如故，那是付婧婧每天都会过来开门敞气，顺便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今天要干活吗？”江凡一边检查着药柜里的药材，一边问道。 曾姳看了看诊所外面投来的眼神，里面有好几个还是认识的人，之前在诊所针灸过的。 她点了点头，随手拿起挂在一旁的白大褂，“既然回来了，也开门了，那就干活呗。” 反正往后，这个诊所会是她的主战场了，回县医院的事情，将会被无限搁置。 江凡要有大动作，她就按照自己的想法，从小处做起。 在哪里都能够治病。 一看到曾姳穿上白大褂，立马就有人上前询问，“江医生，你们要开诊了吗？” 江凡回头应道，“不是我们，是曾医生开诊，诊所现在已经在曾医生名下了，我是她的助手，以后就她给大家做针灸了。”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的对着曾姳使了使眼色：舞台给你了，往后就看你的了。 曾姳之前也针灸过，效果和江凡有差距，但是不算大，能够接受。 所以一听到十几天没人坐诊的诊所又开诊了，当即便有人涌了进来。 江凡就真的在一旁负责抓药的事情，对于曾姳如何针灸，如何开药不闻不问。 一直到晚上快饭点的时候，两人才收工关门。江凡把这一天的收入用袋子装好，递给了曾姳。 “什么意思？” “这是你自己看病的诊费啊，难不成你还不想要啊？” 曾姳看着厚厚一摞的袋子，想了想，将它接了过来，“以后诊所挣的钱我都存着，等年底的时候，留出一点给诊所明年当做运转的资金，其他的，我们分吧。” “要分得这么清楚？” 曾姳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钱，“那全部都给你？” 她不差钱，也没有什么高消费，县医院每月还要发工资，根本就用不上这些钱。 “我不要，你全部都存着吧，以后我们买房子，或者是出去玩，那不得用钱开销啊？” “我们买房子？我有房子啊，你可以跟我一起住……” “……”江凡把白大褂脱下扔在药柜上，“哎呀，让你存着就存着，就算你现在用不到，等以后老了，生活有个保障是不是？” “万一，万一哪天我做生意亏成穷狗了，还指着你养我呢。” “你想得美，吃软饭吃到我头上来了。”嘴上这么说，但曾姳这次却把钱给收了起来。 不是为了她生活有份保障，而是为了江凡做生意要是真的亏了，还有试错的机会，自己还能拿出钱来让他继续去做。 回家吃过饭，江凡亲自把曾姳送回了镇上，不过也没有再回村里了。 昨晚就睡在的村里，今晚江凡就得去看看两个孕妇了。 曾姳还以为江凡会留在她那儿，结果空欢喜一场。 江凡去镇上买了些东西赶到富贵园这边，掏出钥匙试了试，能够正常打开，他松了一口气。 这要是江静萱一个人住的话，大概率是要把锁都给换了，不让他进门。 这会儿天色已经暗了，屋里开着灯，三个人都在屋里。 一看到是江凡来了，林月梅赶紧从沙发上起身，一句话没说就躲回了自己的卧室。 “……”江凡一看就知道大事不妙。 赶紧换了一副脸色，笑眯眯的上前道，“哎哟，这半个月可想死我了。” 他走到江静萱面前蹲下，耳朵朝着她的肚子凑过去，“快让爸爸听听，有没有想我啊。” 还没等凑拢呢，江静萱就一脚踢了出去，没好气道，“走开点。” 江凡求助的看向一旁的王颖，后者视而不见。 “咋了嘛这是，我辛辛苦苦忙活了大半个月才回来，都给我甩脸色是吧？我还不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不然我会这么辛苦吗？”他说得委屈极了。 王颖在一旁听得直摇头，江静萱则是太了解江凡的尿性了，这就是在卖惨，想要她们说轻点呢。 见没一个人搭理自己，江凡嚎得也没劲，舔着脸坐在了王颖身边。大半个月没见，王颖的肚子又大了一圈，除了肚子，身材却没有太大的变化。 江凡尝试性的伸手覆盖在她的肚子上，感受着她肚中生命的跳动。 “嘿！小家伙还挺有力气！” 江静萱清了清嗓子，原本还面带笑意的王颖就立马将江凡的手拿开了，随后面色就变得严肃起来。 两人像是商量好的一样，就是不给江凡好脸色。 江凡也知道这么瞎搅和下去是不行了，于是乎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两人对面，酝酿了一下道，“这次我还真是只为给唐老爷子治病去的，谁知道他们竟然还不肯放手，所以就顺势给他们找了出来。” “现在好了，危险已经解除了，不用再担心那些人了。” “你好厉害，靠着自己就把危险解除了，我们是不是该崇拜你呢？” 江静萱不咸不淡的刺了一句，江凡顿时语噎。 第857章 轮番炮轰 “你先说说为什么去东藤治病连说都不和我们说一声，要我提醒你一下有多久没来这里了吗？” “在你离开之前，就已经有将近一个周的时间没有到这里来了，我在想你心里面是不是已经忘记这个地方了？” 这一连串的炮轰，轰得江凡根本说不出话来。 总不能用忙来把这个事情给抵消了吧。 江凡夹着腿，垂着脑袋坐在那里，一副积极认错的样子。 江静萱又接着说了几句，说得她自己都来气了，索性就不说了，她看向王颖，示意让王颖来说。 王颖有脾气，但是对江凡，她不会像江静萱这样直截了当的表达出来，但是她说出来的话，反而是更加的狠，简简单的那一句：“要不你以后都别来了吧？” 就这么一句，就让江凡豁然抬起头来，连忙道，“错了错了，真错了，我以后还是隔一天就来一次，前段时间是真的太忙了。” 江凡还真不是故意不来的，那几天一直在忙活养元多的事情。 仔细的想一想，那时候养元多才刚刚开始第一天的售卖，第二天江凡就和唐孟一起去了东藤，中间就没有耽搁任何的时间，。 到了东藤，就一直在忙活唐老爷子的病，也一直是到前天才回来的。 真要说起来，期间耽搁的时间，就只有昨天因为曾姳的事情耽搁了一天。 “你能有多忙？你是多大的老板啊？哦，对了，我忘记了，你现在身上揣着几千万呢。接下来还真就是实实在在的大老板了，那岂不是更忙了，我看咱们要不还是散了吧，各回各家。” 江凡一脸苦相，连忙道，“在你们这里哪有什么老板啊？小的名叫江凡，有事情随时招呼一声就行了。” 反正江凡在富贵园这儿，前半夜一直在挨训，两人轮番轰炸，就是为了给江凡留下一个足够深刻的印象，让他记得，这里还有两个女人。 两个怀着他孩子的女人。 一直都快要睡觉的时间，两人也都说累了，这才没有继续在言语上轰炸江凡。 江凡可谓是求爷爷告奶奶，终于等到这个时候了，赶紧张罗着两个人洗澡，老老实实的把衣服都给洗了，把家里的卫生给快速做了一遍。 这就和小时候在外面犯了错误一样，回到家就赶紧殷切的做这样做那样，免得家里的大人知道了事情之后，会痛扁自己一顿。 这期间，林月梅硬是没有出来看江凡一眼，就连上厕所都没有。 看样子她心里面也觉得江凡做得不对。 结果等两人都洗好了澡，江凡又要面临一个问题。 今晚上该和谁一起住呢？ 最终，江凡决定自己一个人睡沙发，让江静萱两人好好的休息。 结果又是遭到了一轮炮轰，江静萱甚至都打算把江凡赶出去了，让他自己回村里去睡。 她的意思就是要是江凡想自己一个人睡，那还来镇上干嘛？ “那怎么办嘛？那就只有大家一起了？” 他面前的王颖和江静萱两人，谁都不说话，不否认也不同意。 那就是默认。 得嘞。 江凡赶紧去收拾王颖那边的床，她那个床要大一点，三个人睡着要舒坦一点。 依旧是睡觉前必须涂抹的瓶瓶罐罐，江凡涂了左边，又来涂右边，等两人都折腾好之后，也都快十一点多了。 其实用折腾来说不怎么好，做这些事对于现在的江凡来说其实一点都不累，反而在这段时间亏欠了两人之后，他觉得这样心里面要更加的踏实一些。 又给两人做了一个全身按摩之后，江凡也不打算把原本想说的关于曾姳的事情说出来了。 这会儿要是说出来，那今晚上大家都不用睡了，他铁定要被赶出去。 “睡觉睡觉，明天我不回村里，明天好好的陪陪你们。” 两人都没应这话，只是屋里的灯却突然的暗掉了。 这下子就只能听得到三人的呼吸声了。 安静下来，江凡在想，还有一件事在想要不要跟她们说。 他和付婧婧打算后天去领证的事情，这个事情这会儿说出来好像不太行，但是不说又好像不对，反正最后早晚有一天都是要说的。 江凡想了想，还是决定等明天过后，到了晚上的时候再看看情况，要不要和她们俩说。 至少明天先把两人的情绪给安抚好再说。 正想着好好睡觉，明天带她们出去走一走，散散心。 结果忽然左边伸出一只手，悄悄的按在了他的手臂上面，然后轻轻的捏了他一下。 这是王颖的手。 就在这时，另一边的江静萱也有了动作，只不过她的手没有放在江凡的手臂上。 而是摸索到了江凡的腰间，捻着江凡腰间的一点软肉，然后轻轻的转了转。 黑夜里，江凡睁开眼睛左看看，右看看。 什么意思？ 刚才在外面客厅还没骂够？这会儿再来宣泄一下情绪？ 江凡闭上眼睛，任由她俩去发泄，反正只要把心里面的那口气发泄出来就好了。 可谁知他越没有动静，两人的动作就越来越大，用的力气也越来越大。 终于，江凡忍不住了，不禁说了一声，“你们干脆拿把刀来架在我脖子上割，这样来得干脆一点。” 两人顿时都没有了动静，没一会儿，王颖极小声极小声的道，“都快一个月了，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一边说着，她的手指一边靠近着江凡的小腹处。 “……”这下，江凡终于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可是现在三个人躺在一张床上，这怎么交公粮？ 就在江凡一筹莫展的时候，江静萱忽然侧了个身，背对着江凡两人。 “……” 以前江凡还觉得这样子有点刺激，但是这会儿真正到了紧要关头，他反而觉得有点尴尬了，这怎么好意思动手嘛？ 感受到王颖越来越炙的体温，江凡幽幽叹息一声，他知道王颖在怀孕之后就对这事比较敏感。 这前后差不多有一个月的时间，两人都没有亲密接触。 经历过一个月的空窗期，乍然躺在一张床上，这会儿显然要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静萱，你等一会儿啊，今晚肯定表达出我的诚意，但是过了今晚，明天可就不许骂我了啊，不然我现在就走了。” “不要脸！”江静萱出啐了一声，但是也就仅此而已。 见状，江凡的手伸进被窝里面，掀开了王颖的睡衣…… 第858章 以后常有的事 上一次虽然也躺在同一张床上过，但是绝对没有昨晚那么离谱。 可能是因为已经不是头一回躺在同一张床上睡觉了，所以心理压力并没有那么大。 再加上江凡已经一个月没有在这儿交粮了，情绪、氛围到了，就不会考虑那么多了。 江凡现在的身体素质和从前大有不同，在一起恩爱的时候，必须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时时刻刻注意着自己的发力。 这短短的大半个小时，给江凡弄得满头大汗，不过还好，至少让人家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次日一大早，江凡几人是睡到自然醒的。 林月梅也没来叫他们，看到江凡从两人房间里面出来，她也没有任何的惊讶。 上次她就见过了三人这么个睡法，江凡这么大个人了，也应该知道轻重的。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江凡虽然知道轻重，但是王颖和江静萱两人反而不知道轻重了。 “林姨，等会儿。”江凡轻手轻脚的关上门，“你昨天怎么也不知道帮我说两句话？你就干听着我挨训呢？” 林月梅没好气道，“我还帮你说话？我没跟着静萱她们俩一起都是干的了！” “赶紧洗漱了去弄早饭，好好表现一下，今天再带她们出去走走就没事了。” “你这么懂？” 林月梅轻哼一声，“你林姨我是过来人，什么不懂？赶紧的，今天早上我也吃个现成的。” 江凡洗漱之后，屁颠屁颠的去了厨房，食材都是现成的，他捣鼓了一桌丰盛的早餐，然后进屋去叫两人。 “起来吃饭了，吃了饭出去逛一逛。” 两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昨晚先后跟江凡要了公粮，兴奋过后一觉醒来，这会儿脑袋都有点懵懵的。 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然后两人都想起了昨晚发生了什么。 对视一眼，两人又很快同时将视线转移，王颖还要好一点，故作淡定，她掀开被窝看了看，发现自己身上的睡衣已经被扔到了地上。 她瞪了江凡一眼，坐起身来用被子遮住身体，让江凡赶紧给她重新拿一套今天穿的衣服。 而江静萱就显得窘迫的多了，扯过被子盖住脸颊，不敢和两人对视。 昨晚实在是太荒唐了，这种事要是在没怀孕的时候，怎么都不可能发生的。 江凡在衣柜里给王颖找了一套衣服递了过去，随后尝试着扯了扯江静萱的被子，“赶紧穿衣服起床了，这有什么嘛？大家都是熟人熟事的，又不是哪个陌生人，以后这是常有的事，习惯了就好。” “你给我滚出去！”江静萱羞愧难耐，不禁羞恼的喝了一声。 江凡还真没办法就这么滚出去，随着两人的怀孕的日头越来越久，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也越来越不方便了。 穿衣服这些事，已经需要有人协助，江凡还得帮王颖把衣服穿好。 可不能就这么滚出去了。 等到王颖收拾整齐出了房间洗漱之后，江静萱才敢掀开被子。 “这下可以起来了吧？王颖都出去了。” 闷了一会儿，江静萱的脸都已经闷红了，眼里面臊得慌。 江凡很少看到这样子的她，以前谈恋爱的时候，都没怎么看到过。 他绷着笑坐到了床边，“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啊？真要后悔，你昨晚就睡你自己的房间呀。” 江静萱忍不住在江凡腰间掐了一下，“你还说！都怪你！你就不能忍一忍吗？王颖说什么就是什么！？” “……”江凡彻底无语了，这事情都能怪到他和王颖头上？ 好嘛，怪到王颖身上也就罢了，这怎么能够怪到自己身上来呢？ 分明是她们俩一左一右的撩拨自己，所以才会有后面的事情。 不然他是打算老老实实的睡觉的，但是这会儿江凡还真不敢言语反抗，只能老老实实的说道，“是我的错，是我自制力差，快起来了吧，等会儿早饭都冷了。” “你去帮我拿衣服。”江静萱又忽然想起刚才江凡说的话，又板着声道，“还有啊，昨天晚上就是最后一次，你别想那是什么以后常有的事，不然腿给你打断。” 江凡连连点头，“好好好，听你的。” 等到江凡出门去给她拿衣服的时候，江静萱不禁伸手扶在额头上，轻轻的拍了拍。 昨晚怎么就那么控制不住自己呢？ 这下好了，按照江凡的性子，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绝对会有第二次。 一想到自己和王颖不仅躺在同一张床上，还一起和江凡做了那种事情，她顿时就想要找个地方钻进去。 江凡拿了衣服，帮着她穿上，两人才出了卧室，洗漱之后一起坐在桌上吃早饭。 所谓的丰盛早饭，那是真的丰盛，花样有好几种，不是什么鸡蛋、牛奶就打发了。 看得出来江凡是用了心的。 两人吃着，也觉得心情高兴，毕竟这是江凡快一个月时间以来在这边做的第一顿早饭。 有了昨晚的事，再加上今天的早饭，那就原谅他一半吧。 剩下的一半，就看他今天的表现了。 “林姨，你等会儿和我们一起吧，我们去石龙滩那边走走。” “我不想去，我想去茶馆看看有没有打麻将的，今天打个两场。” “你们俩看看啊，林姨愿意去打麻将都不愿意陪你们，你们这段时间是有多么麻烦她啊？” “江凡！你别放屁！我就休息一天，怎么了？” 江凡连忙道，“林姨，林姨，开个玩笑。我知道你辛苦，所以今天专门带你出去一起玩玩呀，麻将的话等晚上回来，我们陪你一起打。” 江凡为什么硬要让林月梅跟着一起呢？ 主要还是觉得他自己一个大男人带着两个大肚婆一起在外面玩儿，那也太奇怪了。 有林月梅在还好一点，不然就他们三个的话，免不了要被别人指指点点的。 “说好了？” 江凡点头道，“一定。” 于是，吃过早饭，四人就一起开车出门，车还是王颖在开。江静萱肚子过于大了，已经不方便开车了。 石龙滩这个地方，是附近的一个镇，和礼安算是齐名。 名字里之所以带了个滩字，就是因为这边有一条嘉陵江的支流。 江凡今天除了陪着两人散散心，顺便也是来看看这一条支流。 要搞事情，水源肯定是少不了的。 第859章 石龙滩 这条嘉陵江支流确实是流过了江凡他们镇上的，只是那边并没有好好的利用起来。 反而因为依靠着它而建设起来的镇子，将垃圾生活废水全部都排放在里面，将整条江弄得恶臭连天、肮脏不堪。 石龙滩这边有所不同，这条支流是先流进石龙滩，再经过了的江凡所在的镇子。 下游影响不了上游。 但偏偏石龙滩这边作为上游，又对这个问题看得极重，对待这一截支流的态度，可谓是截然不同。 如果说要把厂子设在附近的话，石龙滩和礼安这两个地方肯定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至少这两个地方交通要比村里面还要便利，各种生活设施也要更加的齐全，毕竟是在镇子上。 而如果想要把工厂设在村里面的话，那就得去附近寻找水源。 按照他和唐孟所所设想的那种大规模建设的话，一般的水源可能满足不了厂子所需。 石龙滩这个镇子，比江凡他们的那个要小一些。 石龙滩这三个字，既是镇子的名字也是镇子口那一处地方的名字。 整个镇子就是因为这个地方，而往另外一侧扩建的。 名字也沿用了这三个字。 广阔的视野中是一个巨大的水泥坝子，顺着坝子前方尽头阶梯向下，下方还有一处平坦的地势，那里有一个巨大的石头雕像。 是一条龙在江水上面腾飞的模样。 这雕像有些年头了，好多地方都缺失了。 分明不是铁，但表面看上去却给人一种锈迹斑斑的感觉。 明显就是从雕成至今都没有进行过修缮，保留着它原来的样子，任由岁月侵蚀，雨打风吹。 自然而然。 将车停好，林月梅下车搀扶着江静萱，而江凡则是从副驾绕了一圈，将王颖搀扶下来。 四人站在水泥坝子上面，纵目远眺在那条巨大的石雕巨龙更外侧，那里就是那段嘉陵江支流了。 清澈的江水从下方划过，这个时节雨水并不算多，整条江并没有多么的动荡，时不时还可以看到，有大鱼在江面之上跳跃。 这里的景色和太极湖的差距还是比较大的，太极湖那是属于半封闭的状态，整个围成一个圈。 但是这里却是一条拉通的支流，水面也是活动的，看起来虽然景色不如太极湖那么美观，但是石龙滩这边却给人一种更有生命活力的感觉。 “这里看起来不错，这条江往那个方向流的话，应该就是去我们镇子上的吧。”王颖看着水流的方向说道。 不知不觉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了镇子的了。 也是，其实真要说起来，到时候孩子生了下来，他还真是新城县这边土生土长的人呢。 他爸是这里的人，他妈养胎也在这里养的，如果最后是在这边出生的话，那就更是了。 江凡点了点头。“对，这就是咱们镇上的那条江。” “这你来过吧？”江凡侧目看向江静萱问道。 “来过，队里团建的时候。” 要说公职人员福利待遇好呢，江静萱到这边上班不过半年的时间，这附近能玩的地方都玩过了。 “我们就不下去了，上上下下的不方便。”江静萱指着不远处的堤坝道，“去那边看看。” 那是一条横向划过江面的堤坝，在支流当中修建起来，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说是堤坝，也可以说是横跨这条支流的桥梁，两侧都有栏杆，下方是泄水口，也起到了一个过滤上流水域的作用。 江凡几人站在堤坝上，左右两侧完全是不同的景象。 上流的水域，虽然不及江凡他们所在的镇子那般肮脏，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经过那泄水口的过滤，稍微洁净一些的水就流了下去，而上流而来的那些垃圾则是被留在了泄水口上方。 这会儿正有人在不断的清理着。 看这模样，这项工作恐怕一年四季都有人在做，居然的话，日积月累下来，这些个泄水口一定会被垃圾给堵塞。 “师傅，你们天天都要清理这些垃圾吗？”江凡趴在围栏上问道。 下面一个五月天就穿着汗衫的中年汉子抬起头来看向江凡一行人，龇牙笑着道，“差不多，歇气的几天不弄。” “你们这么干一天有多少钱啊？我看这事不错，也想跟着做做。” “这个啊？”汉子连忙摆手，“年轻人哪有做这个的，一天就八十块钱，不种地，吃饭都不够，” 一天八十，一个月六十两千四，在镇上生活，有房子的话，还是能够养活自己的。但是要养活一家人的话，那肯定得做点其他什么，这个只能当成外快来做。 江凡合计了一下，一个人一年就是三万左右，这下面有七八个人…… 意思是这石龙滩一年光是在清理这个泄洪口这一块就要开销二十多万！？ 这对于一个镇子的财政来说，可不是一笔小的开销。 江凡从上面扔了包常带在身上的烟下去，让几个师傅分着抽。然后带着江静萱几个继续往前走。 “这石龙滩怎么愿意花这么大的代价处理这个？” 这话是问江静萱的。 “肯定有好处才会这样做，第一，这里镇上的自来水，就是从这堤坝后面的一段江里截取的，那可是生活用水，虽然就算是脏水，处理过后也能用，但是预先这样处理一下，总不会那么恶心。” “第二，石龙滩这个地方本来就小，那条石龙，还有这个堤坝，算是唯一能够吸引人过来看看的，要是这边弄得乌烟瘴气，臭恶不堪的话，谁还会来？这算是给镇上增加营收了，所以还是有必要做一下的。” “第三嘛……我也是当时听同事说的，以前广华市电视台做过一档节目，内容主要是市内关于这些环境问题的。咱们镇上的书记以前被请去过，当场就被问了为什么镇上的那一截支流会变成那个样子，还放了视频出来。据说，那书记当时脸是红里透黑，一个屁也放不出来。” “那档节目过后，从咱们镇往上的这些地方，基本上对流经自己管辖区域的地段，不会弄得太糟糕。” 江凡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奶奶的，那家伙都上节目了，对于镇上的那截支流还弄得那样糟糕？ 第860章 重要又难办的水资源 江静萱所说的这几个原因，都是石龙滩这一段支流会弄得比他们那一段要好的原因。 江凡就不明白了，上节目的是他们那儿的书记，整改的却是其他地方？ “等会儿，这石龙滩的自来水是从这支流里面取的，那咱们镇上的呢？其他地方也没这么大量的水源，我们那儿是从哪里取的。” 江静萱回道，“也是从这支流里面取的。” “那么脏！？” “它是从石龙滩流过来的那一段取的，其实就相当于是把石龙滩的成果窃取了，但是在取水处的下端，可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江凡皱眉道，“那书记都上了节目了，问题也被暴露了出来，咱们镇上就还一直是以前的样子，那水都发绿了，没人管管？” 江静萱想了想，“管不了，镇上有高中，初中，光是那么多学生每天的生活用水就没地方排。学校又是建在江边上，只能往里面排，还有镇上那么多的居民，生活用水也是往那里面排的。单独再找一个地方，费时又费力，这么多水往一处地方排，如果不流动的话，对环境的影响更恶劣。” “可是不对呀，为什么石龙滩就没往里面排污呢？”王颖发出疑问。 同样是镇子，就算是石龙滩这边没有高中，那居民人口也不会太少，人家都没排污进去，就你人多，就你没地儿排？ “等会儿带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几人算是边走边看，也没有急着去江静萱说要带去看看的地方，慢悠悠的走到中午，几人就在石龙滩镇子上吃的饭，点了几个清淡的小炒，爽口又便利。 吃过饭，在镇上慢慢悠悠的晃荡着，其实这种小地方的镇子都大同小异，就只有那么两三条拉通的街道，其中一条，还必然是以前的老街，全是上个世纪的那种老房子，门挨门，户挨户，光线不佳的那种。 另外的，自然就是新街，街心的位置会有不少的售卖几个知名但却实惠的运动品牌的商铺，似乎是一下子就将街道的逼格给提了上去。 没多大的看头。 遛过小半圈之后，几人开着车由江静萱指路，去了她所说的那个地方。 是在石龙滩镇尾后面一段距离的地方，那里有一个集中的污水处理池。 “就是这儿了，石龙滩这边的生活污水都会到这儿来，经过统一处理之后，再做后续类似于灌溉之类的使用。” 王颖站在远处看了看整个污水处理池，不算大，最大面积的东西，就是那个用来储存污水的池子，设备这些什么的，看起来都有些年头了。 “它这个处理池是不是就做做样子的啊？” 王颖的意思是，其实它真实的作用并不大，就是从这儿过一道。 “不是，还是要达到排放标准的，只是利用方面可能不够全面。” 听到这，江凡不禁问道，“那咱们镇上？” “没有呗，不然能像那样往江里排啊？”江静萱忽然话锋一转，“你这事也要管？” “其实也行，你让婧婧他爸发话就行，镇上必须得做。” 江凡没表态，但是这事儿还是得问问，虽说现在再来慢慢治理，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看了看那个污水处理池，江凡不禁沉思下来，好像有点不好弄啊。 镇那边的水资源环境太恶劣了。 要是想要建厂，水资源是少不了的。从镇上引，肯定不成，那也太恶心了，就算他有办法做到完全净化，但那毕竟是要入口的东西，别人看到源头水源，不是自己砸自己的招牌？ 江凡其实就想把厂子建在村里，不然的话，直接去县里，或者直接建在东藤，反正哪里都比村里来得方便。 只是现在这情况，困难有点多啊。 真要做大规模，总不能说用村里的井水吧？除非是把村里的地下水都抽来用了才能维持住，但是村子哪天塌陷了呢？ 道阻且长。 要想把厂建在村里，那就是自讨苦吃。 但是这种绝佳的机会，江凡说什么都不想放过。 可以说这是一劳永逸的事情，只要厂子成了，且一直在，村里的发展就不用有任何的担心。 “走吧，沿着江边看看。” 其实今天几人没走多少路，都是走走坐坐，不怎么累人。沿着江边走了走，下午四点左右，江凡一行人就打道回府了。 到家休息了一会儿，王颖两人先后去洗了个澡，舒舒服服的窝在沙发里。 “你是不是在担心建厂的事？”王颖从今天江凡在那堤坝上面问那些个师傅问题的时候就知道江凡的想法了。 “不说这个，我和唐孟会想办法的。” 王颖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江凡朝着江静萱的房间看了一眼，旋即对王颖说道，“我去问问静萱她家里的情况。” 上回唐老爷子换的肾是江静萱家里帮忙的，突然就帮忙要找一个肾，她父母肯定是有疑问的，救人，救谁？谁这么大面子，要让他们出面帮忙找肾？ 昨晚到今天，江凡都没说这事，就是想缓一缓。 江凡在想要不要让唐孟出面去感谢一下，想了想，还是算了，唐孟这家伙，身上痞性太重。更别说要是让他出面去感谢的话，江静萱肯定是要当中间人的，虽然自己去也要当，但是总好过，江静萱大着肚子，她父母不知道正主是谁的好。 江静萱正在往脸上涂一些宝宝霜之类的，江凡从她手里接过，帮着她涂抹。 江静萱因为怀孕，因为脸上长了些肉，看起来稍微圆润了一点，相较于以前，更加的有女人味一些。这几个月，头发也留长了，都能够扎起来了，变化还是蛮大的。 江凡看着现在的她，不禁将她和记忆中初识那天的她做比较，良久，他暗自叹息一声。 江静萱好像察觉到了江凡的情绪，闭着的眼睛睁开，“怎么了？” “我问问你爸妈的事，上次你就说会见面，这都过去小半个月了，什么时候呢？” 江静萱睫毛不禁颤了颤，她有些惶恐，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父母。 第861章 遗憾 从过年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期间，江静萱就回去了一趟，还是在当时过来这边收拾行李，准备回阳川，但是后来又因为发现怀孕了，经过一番曲折之后，决定留下。 回去看看父母，更多的是想说明一下自己会在这边多待一段时间，安抚一下他们，免得他们怀疑。 这一次，怎么着都要见面了，不是说躲着不见就能不见的。 马上就快半年了，江静萱不去，他们可能也会过来，或者不来，但是要查一查江静萱在这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到时候，一样还是要全部都露馅。 所以，不得不见。 如果说没有这次的江静萱主动寻求帮助，可能在电话里面拖一拖，还有机会能够拖过去。但是帮忙找一对适配的肾这么大的事，那就得见面好好说说了。 江静萱抿着嘴道，“我和我妈说的六月回阳川去看他们。” 六月啊，没几天了。 “我和你一起去。” 江静萱看着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你想好了？你要是去的话，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吗？” “肯定要去啊，难不成让你一个人回去面对？再说了，我面临什么？你爸妈总不能把我吃了吧？” “有可能哦。” 江凡蹲在江静萱身前，仰头露出一抹微笑，“怕什么，有什么事，我都给顶着。” 江静萱低头看看江凡，再看看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再有三四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我也和你站在一起，有事一起面对。” 针对很多问题，两人都没有刻意去谈及，比如一开始江静萱选择自己留下，同时也选择留下孩子的时候和江凡之间达成过共识的:孩子可以生，但是别人必须要知道他/她的父亲是江凡。 再如，如果到时候江静萱的父母逼着两人结婚又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两人心里都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先不说两人之前就达成过共识，江凡明天都要去和付婧婧领证了，这边指定就结不成了。 还有太多太多情况，两人都只有见招拆招，到时候再做安排。 安抚了江静萱不安的情绪，江凡又询问了关于那两枚勋章的事情，依旧没有进展。 “我想的是这次回去，顺便把东西带回去，让爷爷看一看，看看有没有机会查到来源。” 江凡点了点头，“到时候再说吧，万一老爷子心情不好，不给帮忙，那咱们就缓一缓。” 这还真有可能，江凡做的这些糟心事，还想让别人帮忙做事，起码也得让别人心里边的气消了再说。 说好这事，江凡看了看时间，吃过晚饭就该回去了，总不能明天要去和付婧婧领证，今晚还住在这儿吧？ 那接连两天夜不归宿，怎么和付婧婧交代？ 江凡想了想，觉得不管怎么样，这事还是要和江静萱两人说一下。 于是，他起身去把王颖叫了进来。 两人都还不知道江凡要干什么，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我明天要和婧婧去领证了。”江凡没有犹豫，开门见山道。 两人都明显的愣了一下，王颖倒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笑着道，“恭喜你们了。” 江静萱则是闷着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 见状，江凡抿了抿嘴唇，“是我去东藤之前，婧婧她妈妈提的这个事，说是时候差不多了。这回领证，就是走个形式，没别的人知道，我这边就我一个，婧婧那边也只有她爸妈知道。” 说完，他就小心翼翼的看着江静萱的神情。 “静萱，江凡领证就是意思一下，我们不用想那么多，难不成他领了证还敢不来这儿了？”王颖适时的劝慰道。 过了一会儿，江静萱抬起头来，挤出一抹微笑道，“我知道啊。” 只是，心里面很遗憾啊， 如果知道会是如今的景象，当初就不该和江凡闹的。 甚至，他们如果没有过年那一次的阳川之行，现在的情形，或许又不一样。 接下来，江凡都没怎么说话，全是王颖在一旁调节气氛，带着两人说话。 等到天黑的时候，林月梅叫几人吃饭。原本还说吃过饭之后，和几人在麻将桌子上切磋一下，结果作为过来人，她一眼就看出情况不对，打消了这个念头，招呼着几人吃饭。 饭后，江凡又在这边留了一会儿，主要是安抚江静萱的情绪。 这事啊，遗憾归遗憾，但该来的总归还是会来的。 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 快九点多的时候，江凡才动身离开，江静萱站在阳台上看着江凡的背影，久久无言。 “睡衣都换了，进去休息了吧，别着凉了。” 江静萱沉默了一会儿，方才侧目看向王颖道，“你心里就一点没感觉？觉得理所当然？” “有一点吧，但是咱们能怎么办？难不成还能不让他去领啊？”王颖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可是我们都说好了的呀，江凡他也只能和一个人领证，难不成又要我们两个争来争去，争得乌烟瘴气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江静萱叹息一声，默默的转过身进了屋里。 是啊，难不成还要争一争吗？ …… 这会儿镇上没摩托了，江凡又开不车，说考驾照，又因为一直忙，根本就无暇顾及这事。 只能让付婧婧来镇上接，等了有半个小时，付婧婧才到了镇上。 “你和他们说了？”付婧婧了解江凡，这事江凡肯定是要和王颖她们两人说的。 江凡点了点头，“说了，还好，就是静萱有一点情绪。” 这付婧婧也有所预料，她看着路，头也不转的问道，“那怎么办？明天还领不领？” 江凡翻了个白眼，“临门一脚了，你说领不领，要是不领也成，再等等，等我功成名就，弄点什么八抬大轿再说？” “不等！”付婧婧撇嘴道，“都什么年代了，还八抬大轿。” “明天早上，天下下刀子也要出发。” “对了，付叔给民政局那边打招呼了吧？” “没有，我们就按照正常流程来，到时候我会跟着的。” 其实打不打招呼都是一样的，反正民政局那边肯定有人认识付婧婧，有许曼跟着，也出不了什么岔子。 领证，虽然说这辈子并不是一定只有一次。 但是付婧婧觉得，自己就只有这一次。 所以，她想要像寻常人一样，走一走流程。 而不是自己老爸一句话，什么就都给办妥了。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62章 扯证 两人一边聊，时间走得很快，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村里。 付婧婧一路上情绪都比较激动，江凡其实也激动，一辈子，他也觉得自己就这一次了，这就算是普遍意义上的成家了。 立业的话，也有了。对于一个农村孩子而言，他现在拥有的，足够了。 只是他还有未完成的事，所以这个业，还会继续扩大。 因为江静萱的事，而让江凡这种激动，消磨下去了一些。 他尽量的去暂时忘却，至少在这时候，不能扫了付婧婧的兴。 回到家，洗漱之后回到楼上卧室。唐孟他们一家住在楼下，所以江凡和付婧婧再住楼下就不怎么方便了。 “你明天穿这一身啊。” 床铺上，先洗过澡的付婧婧拿出了两套衣服摆放在床上，从头到脚的，应有尽有。 江凡的那一套，就是寻常的黑色衣服，有点正装的样子，但还是以休闲风为主。而她自己的，是一套红彤彤的长裙，上面有几处刺绣，而在这一套衣服的旁边，还有一个白色的头纱。 两套衣服整整的摆放在床上，光是衣服，瞧上去就显得极为登对。 江凡坐在床边，手指划过衣服，询问道，“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我妈早就叫人做好的，就看你想不想得起，想不起的话，就放柜子里，等你想起了再说。” 江凡点了点头，把那张白色的头纱拿起，站起身来，拉着付婧婧来到不算梳妆台的桌前坐下。 他按着自己抽空学的样式，帮付婧婧戴了上去。 一对青年男女，正值风华正茂，郎才女貌。他们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睛里面都满是笑意，明天，他们就要成为夫妻。 江凡低头看着付婧婧，后者抬头对视，片刻之后，江凡低头吻了下去。 这一吻，便变得不可收拾。 两人从桌子面前，一直吻到了床尾。 一件件衣衫不翼而飞，一道道低吟声勾魂夺魄，动人心弦。 小别胜新婚，从江凡回来，就只在村里待了一晚，这一天一夜，也算是小别了，更何况，明天，就是他们新婚。 付婧婧都快把江凡融进自己身体了。 …… 次日一大早，两人就早早的穿戴整齐，起床洗漱。 刚到楼下，堂屋里坐着的唐孟几人顿时愣了一下。 无他，今天的两人，男的长得本来就不赖，身高个头也足，这段时间一直跟唐孟对练，体格也拉了起来，穿上黑色的半正装，显得挺拔而又有精气神。再加上经历过不少的大事，透露出的历练，那股子味道，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女的，本就生得好看，身段窈窕，皮肤白皙，这会儿还没有穿外套，光是红色的长袖长裙穿在身上，今天刻意的经过梳妆打扮，明艳动人。 “你俩这是干什么？要结婚了不成？”唐孟砸吧砸吧嘴道。 “不结婚就不能穿好看点了？好歹我也是个农家乐老板，婧婧是老板娘，我们穿光鲜点，不是给咱们农家乐涨脸？” “我看不像，你们平时哪里会这么穿？”刘玥绮上前打量着付婧婧，“快说说，你们今天要去干什么？” “走亲戚，你问那么多干嘛？”江凡赶紧把刘玥绮拦在一边，“你赶紧去吃饭，没事瞎打听什么。” 江凡和付婧婧都换了衣服了，就没在家里吃饭，更没去农家乐那边，人多眼杂的，等会儿问起来会更加烦人。 难怪唐孟他们发出疑惑，今天就连许曼都是盛装，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哪里像是这个年纪的人？ 跟付婧婧站一块儿，说是年纪大一些的姐姐都有人信。 三人由付婧婧开车，去镇上吃了个早饭，然后直奔县里民政局。 这个时节，其实民政局的生意不咋的，一来是现在大环境不好，就业形势都艰难，活着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别提拿一大笔钱来结婚了。 “江凡，婧婧。”民政局门口，许曼叫住江凡两人。 “妈，怎么了？” 许曼替付婧婧整理了一下衣裙，再看了看那被江凡戴上的头纱，随后又替江凡整理了一下衣领。 江凡家没大人，许曼就是大人了。 本来领证这事，对于付婧婧家来说，是该千挑万选，选那么一个人的。可江凡实在是没得挑，尽管两人只认识了一年不到的时间，但是作为父母的，对于两个小年轻领证，满意得很。 只是付从荣不方便亲自到场，不能够见证一下两个新人的今天。 “今天过后，就是一家人了，妈希望你们以后能一直好好的，去吧。” 付婧婧红了眼睛，牵着许曼的手，“妈，我们进去了啊。” “今天可哭鼻子，快进去吧，妈在外面等你们。” 江凡牵过付婧婧的手，没说话，只是对着许曼重重点头。 两人迈步上了民政局门口的阶梯，迈过最上面的那一层阶梯，江凡忽然从腰后拿出一束鲜花，再从左边胸口衣兜里面掏出一个红色的盒子。 将它打开，里面是一枚……金戒指，雕刻精美细致。 “钻石的又贵，还没这个好看，就弄了个金的。” 江凡蹲下身，向着付婧婧伸出手，“婧婧，嫁给我好吗？” 领证，就是付婧婧嫁给江凡，所以，该有的，江凡都做了。 付婧婧眼泪夺眶而出，方才妈妈说的今天不许哭鼻子，就这么被打破了。她连连点头，随后伸出手递到江凡身前。 江凡小心翼翼的将那枚栩栩如生的戒指戴在了付婧婧的无名指上。 “哪有人都要领证了才求婚的。” 江凡将鲜花递到付婧婧手中，“一辈子就这一次，总不能少了吧？” 付婧婧将江凡拉起身来，擦拭了一下眼泪，挽着江凡的手臂，两人并肩进了民政局。 那扇覆盖着些红色的大门，每天都有人进进出出，或合或离。它见证着这一大片区域里面的分分合合。 今天，它要见证江凡和第一个妻子的婚姻。 阶梯下面，许曼转过身去，后面有一辆黑色的轿车静静的停在那里。 付从荣当然要来，就这么一个姑娘，就是在旁边静静看着，也得来啊。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63章 往后似今朝 江凡两人领证走的都是正常的流程，并没有因为付婧婧的身份而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流程是正常流程，但是不出所料的，所有流程的速度都很快。 进去不到半小时，两人就手中各持一红色的小本子，喜笑颜开的走了出来。 “妈！”付婧婧看着依旧等在台阶下面的许曼，高兴的挥舞着手里的小本本，小跑着下去将之递给许曼，“妈，快看，这是我和江凡的结婚证！” 这时候的付婧婧，高兴得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许曼笑眯着眼睛，翻开看了看，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无论是做父亲的还是做母亲的，都希望她能够幸福。 “许姨，我们先去吃饭吧。” 关于称呼，江凡和两人商量过，在正式结婚之后再改。那个时候，江凡也努力过了，父母能回来，自然是最好。 “走吧，你付叔在新丰酒店订了一桌，就我们一家人。” 许曼开车，让两个新人坐在后座。 虽然前后说这事说了已经快一个月了，进民政局之前也有些紧张与激动，但是到了现在，结婚证捏在手里，江凡又有了些恍惚的感觉。 他没想到，自己能够在毕业一年的时间内就结婚了，望着窗外，想着毕业前整日修改论文的时候，江凡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娶的是谁？ 他们新诚县县委书记的掌上明珠！ 这是以前做梦都不敢梦的！ 这种不真实的感觉，江凡以往也有过，次数不少。 一切都源自于过往的经历，太过深刻，让短短一年时间内生活就发生了天翻地覆改变的他在某些重要时刻，总是会觉得不真实。 江凡轻轻叩了叩额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之脑后。 他现在要做的是珍惜眼前的人和事。 既然来之不易，就应该倍感珍惜。 江凡摇下车窗，和付婧婧十指相扣，微风拂面，撩起江凡额前的点点碎发？阳光透过路旁的观景树，洒落在他脸上。 春风得意。 …… 新丰酒店在县里的老招待所旁边，在招待所逐渐被淘汰之后，这里就成了镇府单位招待客人的地方。 正常一点的接待，都是在这里做的，算是由县里的机关养活的。 至于不正常的招待，也有去处，除了招商的队伍，一般的不敢瞎来。 装潢好像还保留着上世纪的那种古朴，只瞧得出年代久远，不是那种高端上档次的旧时代建筑。 许曼领着江凡两人直上三楼，付从荣早早的就等在其中一个包间里面。 就像许曼说的，今天中午就只有一家人，四个。 “付叔叔。”江凡一进门，先打了个招呼。 付婧婧坐到付从荣的右手边，将放在荷包里面的结婚证拿了出来，让付从荣好好的分享这一份喜悦。 “江凡看上去不错啊，这精气神，有点我年轻时候的样子。” “那我呢那我呢？” 付从荣故作思考，沉吟道，“赶你妈还是要差了点。” 付婧婧顿时扭着付从荣的手臂，让他好好想想再说。 逗得整个屋子都是欢声笑语。 “好了，好了，我有些话和江凡说。” 付从荣将结婚证还给了付婧婧，面色一正，对着坐在许曼左手边的江凡说道，“首先，付叔叔……” “哎呀，把你在单位里那一套收起来啊，什么首先不首先的，你在训人呢？”付从荣刚一开口，许曼就赶紧打断。 这是在单位里面搞习惯了，张口就来。 付从荣对着江凡歉意的笑了笑，旋即接着道，“付叔叔恭喜你们，虽然你们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但是经历过的事情是有些人一辈子都有可能没办法经历的。” “你们结婚，我跟你许阿姨都高兴。但是啊，我得提前和你说好，我们就这一个女儿，你们又还年轻，要是以后发生什么矛盾，都要好好的去解决，不能够欺负婧婧。当然，她要是无理取闹的话，你没办法就告诉我们，让她来找我们闹。” 江凡自然是连声应下。 付从荣挪开面前的碗，下面是一张储蓄卡，他递给付婧婧，“你们结婚，这是我跟你妈的一点心意，咱们虽然什么都不缺，但是该给的，还是得给。” 付婧婧探出头看了看另外一边的江凡。 主要还是因为江凡身上有钱，她自己之前因为江凡给别人针灸，还有唐孟那边之前转过来诊费，前前后后加起来，有快两百万了，好像根本就不需要从父母这里拿钱。 “婧婧，拿着，咱们以后好好孝敬付叔叔和许阿姨就好。” 其实，还有一件事，江凡还没有告诉付从荣，不管这张卡里面有多少钱。 江凡接下来要做的事，都足够将这张卡‘填满’了。 不是说真金白银的摆在付从荣的面前，而是那件事对于整个县而言，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自然就是养元多的事了。 付婧婧笑眯眯的从自家老爹手中接过那张卡，“爸，你们到底有多少钱啊，怎么感觉一直在给我们钱。” “你这些不会都是贪污的吧？” “……”付从荣佯装不悦，“这些都是你爸和你妈辛辛苦苦存下来的，最后的就是这里了，还留了些我们应急。” 其实到了他现在的位置，钱这些什么的，要开销的地方还真不多。 两口子都不喜好什么奢侈品之类的，要说最多就是付从荣喜欢研究一些珠串之类的。不过这个习惯在升任之后，就彻底放下了，这东西本来就敏感，要是被人拿去做文章，还真不好处。 至于生活的开销，付从荣每月都还有工资，两人又都有保障，要说最可能用钱的地方，那就是忽然得了什么病，需要钱来治。 但是别忘了，江凡是干什么的？ 所以，其实他们的生活，根本就用不上多少钱了。 再者，难道他们真需要钱了，江凡两口子还能干看着不成？ “谢谢爸，谢谢妈。”付婧婧笑眯眯的将卡放进兜里。 没一会儿，上菜开饭。 一家四口，集聚一处，庆祝两人的喜事。 希望今后岁月，都能似今朝，团团圆圆，和和美美。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64章 全力支持 吃过午饭，江凡两人自然是不急着回去。 至少也要等到明天再说。 江凡带着付婧婧在县里的逛荡，将今天的好心情利用到极致。 其实也不用干什么，就是十指相扣在街上走着，也觉得风是甜的。 一直到了晚上，两人才回家。 付婧婧洗澡的时候，江凡就去找到付从荣，两人进了书房里面。 付从荣还以为江凡还是要问关于邵锋的事情，一进书房就说道，“那家伙还是没有动静，这事得等一等，不能太着急了，免得打草惊蛇。” “付叔叔，我不是说这事，今天主要是说一下我村里弄的一个叫养元多的药饮的事情……” 江凡把大致的情况和付成荣说了一下，其中的某些关键节点，比如说他和唐孟的那笔钱是怎么来的，江凡只是一笔带过，让付从荣知道有这么个事就行了，其中细节并没有深讲。 知道江凡和唐孟两人要这么大手笔的时候，付从荣都都被震惊住了。 如果江凡所说的事情能够实现的话，那对于新诚县来说，将会是一次绝佳的改变当前现状的机会。 “你确定你所说的那个药饮，能够达到你所说的效果？” 江凡点头道，“这个在村里面已经验证过了，况且曾姳的母亲，佟秀佟阿姨也来过村里。她对于养元多很有信心，想让我好改进下包装和产品形式，然后引进到县医院。” “付叔叔，我的医术你还不相信吗？我做出来的东西，在效果上面，一定是没有问题的。” 付从荣本来就是卫生体系出来的，他当然知道江凡所说的东西代表着什么。 如果说有钱，有地，有人，有政策扶持，那么这个东西将会是一头巨兽，从新诚县为起点，向着四周不断的吞噬、扩张。 而江凡现在，想要的条件，偏偏就都有！ 其实江凡今天说这事，主要就是先和付从荣通个气。 让他知道有这么一回事，至于之后的细节，还要等到他和唐孟详细的策划过后，才能具体实施。 江凡之所以有这么大的信心，除了对他自己做出来的产品有着极大的自信之外，还有一点就是有一个作为县委书记的老丈人。 他和唐孟要在这边搞事情的话，政府的支持肯定是少不了的。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是一笔对于双方都绝对利好的大事。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回去后就开始筹划这件事，等到时候详细的计划出来之后，我们再走县里的政策申请。到时候付术你就知道具体的情况了。” 忽然，江凡想起一件事，不禁担忧道，“我在咱们县里面做这个事，不会有人在背后使绊子吧？”江凡说的，当然是那个邵锋了。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针对自己，但这时候要是有人从中作梗的话，按照那家伙的心狠手辣程度来说，说不定会酿成什么大祸。 付从荣摇了摇头，面色严肃道，“你放手去做，到时候县里绝对给予你们最大的支持。这种对于县里、对于市里、甚至是对于省里面来说的都应该看重的事情，没人敢在背后使绊子，除非是不想活了。” “好，就等付叔叔你这句话了！” 接下来，江凡又大致的说了一下简单的情况，主要就是以他和唐孟的那几千万为基础，然后在村里或者是其他的两个备选的地方——石龙滩和礼安，会进行建厂。 关于江凡想把厂子设在村里面，这一个观点付从荣是不同意的。 因为不管从哪一个层面来说，村里绝对不适合建厂。 不过这个要看后续江凡他们商量下来，具体的结构是什么样子的，这个事情光是从筹划阶段就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如此重要且重大的事情，不可能说三两天就做出了决断。 其中的种种细节，以至于之后的发展这些都需要全部都考虑进去。 所以这会儿也就相当于是听个意思，最终的决断，不只是江凡他们，县里面肯定也要提出相对合理的一些意见。 付从荣很少有情绪波动像今天这么大的时候了，白天是因为付婧婧和江凡扯证，这是家庭方面的。 晚上则是关于仕途方面的，现在的新城县，本来就没有一个像样一点的企业，如果说能够有这样一个企业脱颖而出，按照江凡的设想成功的发展下去了。 新诚县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谁都不知道，但一定会成为国内的一个传奇。 用一句缔造历史来说也不为过。 “这样，你们先回去自己商量，等到具体的方案出来之后，你直接联系我，这件事需要协助的地方，我亲自来办。” “好的，谢谢付叔叔。”之后付从荣就江凡之前所说的那个想法，讲述了很多关键的地方。 毕竟这种大规模的民营企业江凡是没做过的，其中大致有什么政策，他也不知道，就当是临时进行恶补了。 一直到深夜，江凡才从书房里面离开，回到卧室。 “你和我爸在聊什么呢？这么起劲？你看看这会儿都几点了？” 江凡打着哈欠上床，“就说了一下养元多的事情，主要是好让付叔叔是有个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候突然说出来，吓着他老人家。” “这会儿就开始老人家了？我爸还年轻呢。”付婧婧为张凡掀开被子的一角，“我爸怎么说呢？” “当然是举双手支持啊，这种好事，其他地方求都求不来的。” “江凡，你会不会觉得这件事情太大了，大到以后会脱离自己的掌控？” 付婧婧的话，让江凡顿时愣住。 他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一个企业，不就是做生意嘛。 什么事都白纸黑字的写着，有什么可以脱离掌控的？江凡将自己的疑惑表达出来。 付婧婧这段时间一直在村里面，关于养元多的效果，以及售卖的情况来看，只要不是门外汉来操作，这无疑都将会是一款风靡的产品。 人怕出名猪怕壮，要是到时候真的到了影响过于巨大的时候，这东西可能就真的没办法掌控在江凡手里了。 第865章 一闪而过的想法 只是现在说这些，有些杞人忧天。 就连婧婧自己都摇了摇头，“我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难不成看你做大做强了，还有谁能从你手里面把这个东西抢过去不成。” 江凡点了点头，如果有人想要插上一脚，不管是谁，即便是政府单位，那也得付出足够的代价，且绝对不能够占有决定权。而至于其他人，那就要看看自己的命够不够硬了。 “别想那么多，赶紧睡觉，明天好回村里面办正事。” “今天的就不是正事了？” “……”一个问题直接给江凡问沉默了，他钻进被窝里面扯过被子盖上，“今天当然也是正事，今天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江凡侧过身有些好笑的看着付婧婧，“我怎么觉得扯证过后你变得有点奇怪呀。” “哪里奇怪了？” “有点像一个管家婆了。” 付婧婧双腿一下子就夹住了江凡的腰，“谁是管家婆？说的好难听哦。” “开玩笑的，别闹啊，付叔叔他们就在隔壁，都还没睡的。” 付婧婧也忽然想起这一点，松开了江凡，老老实实的睡觉。 只是就连睡觉，她都要握着江凡的手。 这一天的所有美好都会被带进梦里，带进往后的岁月里，值得永久的回忆。 江凡闭上眼睛，付婧婧刚才说过的话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他又忽然睁开了眼睛。 关于养元多，他的盈利如果到达了一定的规模，大到了就像付婧婧说的，连自己都没办法掌控的时候，那会是在一种什么样的局面下呢？ 江凡明白付婧婧的意思，要么就是在商业上一家独大的情况下，肯定会遭受多方围剿，那时候有可能就会出现自己掌控不了的局面。 另一个方面就是，这样的一个巨型吞金兽，是不是要掌控在国家的手里面才更加的安全？毕竟严格来说，它不是单纯的商业产品，是可以当做药用的。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国外是不是有专攻养生或者是医疗这一块的机构或者企业，到时候会嗅着味道就过来了？ 江凡脑子里面忽然闪过的想法，让他顿时困意全消。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是不是有一天他会提前和那个藏在暗处的敌人对上？ 但是江凡一点都没有害怕，他反而觉得自己好像更应该把养元多快速的做大做强。 这样也许他就不用辛辛苦苦的去找了，会有人自己送上门的。 好多事情可能都只是发生在一瞬间的想法，就好比当初关于药饮的事情也是因为汤宁宁的一句话，所以才会有了现今的局面，才会有了接下来唐孟和江凡要描绘的蓝图。 今晚付婧婧随意的一句杞人忧天的话，让江凡联想到的事情，在将来有可能会变成现实。 …… 第二天一大早，江凡和付婧婧就从县里动身回到了镇上。 两人商量着是不是该去富贵园看一下，但是一想到江静萱昨天的情绪，江凡就觉得算了。 本来就大着肚子，免得心里面过于不适，而动了胎气。 于是两人就径直回了村里面，江凡在农家乐这边下了车，付婧婧把车开回家里面，村里面的一些事情还需要她继续主持。 村里依旧热闹非凡，江凡驻足看了看之后，直接去了诊所里面。 曾姳这会儿正在给别人针灸，关于消除脸上雀斑和皱纹的这道针灸，在经历过东藤之行的练习之后，曾姳已经不会再出现眩晕乏力的现象了。 江凡进了诊所，自然而然的穿上白大褂，然后洗手，打打下手，陪着曾姳针灸。 一直到了中午，方才休息。 曾姳接手诊所之后，立了自己的规矩。 每天的针灸人数不受限制，但是到点她就得休息，因为她还做不到像江凡那样，在这上面可以毫无节制的针灸下去。 当时江凡是纯粹刻意的卡着每天的人数，而曾姳是每天就只能针灸那么多人。 曾姳一边洗手，头也不回的说道，“你可以啊，从上前天到现在一个电话都没有给我打过，人也看不到。你是觉得把我带回村里面，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要教我针灸的？” 江凡就知道会是这样，曾姳的性子和付婧婧其实是有一点像的。 两人在某些事情上面都比较较真，江凡从上前天去了镇上，就一直陪着江静萱她们，直到前天晚上才回来，那会儿曾姳都收工回镇上了。 结果昨天一大早他就和付婧婧一起去县里面了，这期间，空闲的时候基本都是在晚上，而在这个时间内，床上都待着人的。 总不能说昨天那个付婧婧领证之后还专门给曾姳打个电话吧。 江凡知道不能打，所以这不一回村里面，就立马来了诊所这边陪着曾姳了。 “这几天有事情在忙啊，我去了东藤大半个月的时间，回来之后，该去的地方都得去一下。” 江凡这么说，曾姳应该是懂的。 说白了其实就是在东藤的那段时间，他没有陪伴其他的女人。当时曾姳就在身边，所以说在回来之后当然就要把重心往其他人身上稍微放一放。 曾姳擦干手，捶了捶肩膀，“也是，你是个大忙人嘛，忙得记不住我也很正常。” “……”江凡舔着脸笑道，“今天我不是在诊所了嘛，下午我也在，陪着你一起。” 曾姳却摇了摇头，“你有事你就忙你的，我又不是要把你锁在身边。但是总不能说连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你觉得呢？” 江凡连忙应道，“是是是，曾大人说的是，是我不对。” 他朝着诊所外面瞅了瞅，外面人是很多，但是曾姳的规矩应该好多人都是知道的。 毕竟这地方平时曾姳坐诊的时候这么显眼，应该都会好奇的问问。 所以这会儿到了曾姳休息的时间，也没人会朝诊所这边过来。 “累了吧？走，去隔壁屋里，江医生给你好好按按，放松一下。” “我不去，大白天的躲在里面干什么，没事别人都以为有事了。” 第866章 固执 “嘿，这是说的什么话？我那边本来就是用来给那些不方便的病人躺着休息的，怎么到你这里就变成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了？” 曾姳看了看诊所外面，又瞅了瞅隔壁的病房。 最后还是脱掉白大褂，起身去了隔壁。 毕竟和江凡相处的时间就不多，她也正好有点累了。 殊不知这是羊入虎口。 两人才进入隔壁没一会儿的时间，曾姳就忽然压着声音道，“你按摩就好好按，别乱动！” “我哪里乱动了？我的手法就是这样的。正常的，习惯了就好。” “我也是中医！是不是这么按的我还不知道吗？” 曾姳忽然顿了顿，然后怒声道，“江凡！把你的手从我衣服里面拿出去！” 虽然说江凡的手法是奇怪了一些，但是确确实实的给曾姳做到了放松。 就是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曾姳已经被按得面红耳赤了，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中午的时候，江凡没有在农家乐这边吃饭。 因为许曼这次回来县里面就没有再跟着回来了，而胡梦的房子那边，也已经弄好了，她早就搬回去住了。 所以家里面现在除了唐孟一家三口，就只剩下江凡和付婧婧在住了。 唐孟三人的饭，江凡可不管。 本来就忙活不过来，哪有人来专门做这么多人的饭。 农家乐这边有现成的，过来吃就行了。 这会儿中午，付婧婧专门叫了江凡回去。 这是两个人扯证之后回家，小两口自己吃的第一顿饭，付婧婧弄得有些丰盛，甚至还开了一瓶小酒，只不过就付婧婧一个人喝，江凡是一滴都没有沾。 两人饭后还睡了一个午觉，把原本昨晚就该做的事情给弥补了。 下午，江凡找到唐孟，来到了农家乐的顶楼。 就他们两人，暂时没有其他人参与进来。 看着人来人往的村子、看着农家乐对面的茶水铺子，里面不断的调兑着药饮…… 两人从这个下午开始要着手作画了。 “你打算把厂子建在村里，是吧？” 江凡没否认，点了点头。 “行，暂时将它作为一个选项。先不管它合不合适，我们先围绕着它来设想一下，如果把厂子建在村里，哪些条件，村里面必须满足才能够保证厂子大规模的运转起来。” “第一个，地皮的问题。这一点应该没有任何问题，用钱砸就行，用不了多少钱，让村委会去进行协商。第二个，水源的问题，既然调配的是药饮，那么肯定就缺不了水。村里的情况，你比我更加的清楚，根本就没有能够负担那么大量饮用水的能力。” “可以牵引一下，管道将水接过来。” 唐孟蹙眉道，“从哪里去接？” “石龙滩，附近的一个镇子，那边对于流经镇上的那条嘉陵江支流保护得还算不错，我亲自去看过了，我们这边经过多次处理的话是能用的。” 唐孟点头，“好，那就暂时这么定了，交通问题的话，目前勉强能用，但是后面，肯定要根据情况再扩修出去的。” 就这么一条水泥路，即便是修建的时候，专程修宽了一些。 但是频繁的进进出出，而且还是货车进行拉货的话，根本就不合适。 错车都没办法错。 修建厂子的时候，材料，机器……这些都需要大量的货车拉货，光是前期，就已经足够的麻烦了。 “你觉得要费这么大的力，而硬把厂建在村里，是不是真的合适？” 仅仅只是说了几个方面，就需要单独再去进行工程，说白了，就是硬生生的给村里铺路，要将这个阿斗给搀扶起来。 “我知道不合适，其他的太多地方都要比这里好。” 江凡顿了顿，呼出一口浊气，“圈钱当然是初衷，但是我还是想要带着村里，我想让它借着这股大风，往前大步的走。是不是很固执？” 唐孟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你丫是真够固执的。” 叹息一声，唐孟伸了个懒腰，自顾自道，“但是有什么办法？谁让你是大老板呢？既然要没苦硬吃，那就吃，我们又不是扛不住。” “大不了没钱的时候，你出去接诊赚一笔钱回来就是了。” 江凡笑了笑，“这倒是不用，咱们建厂，县里面会无条件的支持。” “付书记她爸？” 江凡趴在栏杆上，点了点头，“其实不是什么难事，天时，人和，我们都有，地嘛，没有利，我们就淌出来。” “那不就是天时地利人和了？” 江凡撇了撇嘴，“那不然呢？” “那就放开胆子弄！” 唐孟想了想说道，“需要一个先行团队，是延用茶乐的，还是我们新建？” “从茶乐里选出能力强、信得过的，我这边再加几个人进来。” 唐孟挑眉道，“我没猜错的话，汤宁宁你给她留了个位置吧？” “嗯？你怎么知道？” “你对她什么心思，我还看不出来？” 江凡跳起来给唐孟一拳敲了过去，“别张着嘴巴放屁！我和人家什么事都没有。” “我说什么了？识才的心思都不能说？” 江凡赏了他一记白眼，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会不清楚吗？ “说真的，汤宁宁不错，好好培养一下的话，以后是可以扛大旗的，但是你农家乐这边？” “换个人接手就是，这场面，要是农家乐都不能做好，那还搞什么？” 江凡心里面，其实已经有了人选。 虽然那人有很多不会的地方，但是可以过来学，谁都不是生来就会某些事的，都是一步步的学过来的。 “那还有其他人？” “我好好筛选一下，其实主要是想培养几个人，以后用起来方便，也相当于是给人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那得赶紧，最好是明天就想好，我那边抽调人手过来，明天再安顿一天，接下来可就没这个闲功夫了。” “好。” 江凡和唐孟其实就养元多的事情，并没有说太多，主要是唐孟想要确认一些东西。 关于选人加入的问题，这个平平无奇的午后，江凡做的决定，将会令一个人的人生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第867章 接管人选 江凡和唐孟离开农家乐楼顶，接下来，关于养元多的筹划，就要如火如荼的展开了。 下午，他陪着曾姳一起针灸，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江凡都不会再有时间像今天这样待在诊所了。 来到楼下，江凡找到汤宁宁。 “你对于以后有什么规划？” “规划？”汤宁宁怔了一下，“咱们不是签了三年合同嘛，这三年我都在农家乐这边啊。” “三年过后呢？”江凡继续问道。 汤宁宁沉吟了一下，“其实我还是蛮想留在这边的，上学的时候看过外面了，在哪儿都不容易，有些人不满足于现状，要么就是真的有雄心壮志，要么就是还没有受够社会的毒打。” “我觉得这儿挺好的，现在这情况，收入也高而且还稳定，就是平时帮你打白工打太多了，该再涨点股份。”汤宁宁不禁玩笑般的吐槽道。 原本汤宁宁只是农家乐的经理，本职工作就只是关于农家乐方面的，结果江凡除了农家乐，其他的一大堆事都交给她去做。 导致她很多时候都忙得脚不沾地。 “再给你股份，农家乐也永远只是农家乐，就算把所有的股份都送给你，一年也没多少收入，你想不想……” 江凡话音未落，汤宁宁就说道，“别光说不做，真要送的话，那咱们就赶紧签字。” “……”江凡忍不住给汤宁宁脑袋上来了一下，“混蛋，你还真敢要啊。” “去外面走走，我跟你说个事。” 两人穿过人群，走出农家乐的大院子，来到外面的马路上，江凡朝着茶水铺子那边排队的人努了努嘴，“这东西够火爆吧？” “在学校那会儿，南门外面有一条小吃街，排队最多的，是一家烤肉拌饭，一到饭点，生意就好得不行。不只是学生，还有那附近的居民和打工人，都喜欢吃那个。因为好吃，量大，便宜，所以才会受追捧。”汤宁宁看着不远处的火爆场面道，“以点及面，联系起来，养元多也算是衣食住行中的食，有明显的效果，便宜，普通工薪也消费得起，再加上它是以药饮的形式，而且是一个奶茶品牌做出来的，就更加的受欢迎了。” “所以，该它火爆。” 江凡点了点头，“其实这事还要谢谢你，要不是那天你提出这个想法，我就是能做出这玩意，也不会想到这上面来。” 他顿了顿，侧目看向汤宁宁，“前两天跟你说了个事，让你跟我干票大的，就干这个。” 江凡伸出一指指着不远处的茶水铺子。 “你是说办厂吗？” 江凡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办厂。” “有什么不同？”汤宁宁疑惑不解。 “如果说，起始资金是两千八百万往上走，而且茶乐有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在我手里呢？还有县里全方面的大力支持、政策扶持，你觉得有什么不同？” 汤宁宁赫然瞪大了眼睛，第一句话就是：“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不是，你怎么又有了茶乐的七十股份？” 在一个小镇姑娘眼里面，无论是两千多万，还是茶乐的七十股份，都好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存在，但却遥不可及。 江凡耸了耸肩，“别大惊小怪，反正钱就躺在卡里，股份在回来之前，唐孟就已经和我签了合同了。” “这两样怎么来的，你不用管，反正就是有，今天就是问问你愿不愿意跟着一起做，要是不愿意的话……” “你当我傻啊！”汤宁宁连忙道，“我当然愿意，江老板，以后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说让我摘星星，我绝对不捞月亮，你说……” “停！”江凡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别来这套，以后农家乐的事情就慢慢交出去，我安排人来对接。” “安排谁啊？” “胡婶。” “唉？怎么是她啊？”汤宁宁不理解，胡梦胡婶就只是一个村妇。 当然，她并没有任何瞧不起胡梦的意思，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先不说江凡和胡梦关系有多好，这毕竟是做生意，胡梦什么都不懂，以前更没接触过管理，相当于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学。 就算是因为关系好，那就更不应该了，这毕竟是做生意，术业有专攻，弄个职业人来做，白纸黑字，赏罚分明，办事拿钱，这样才是最好的。 “什么怎么？又不是把农家乐送给胡婶，就是让她管着。她以前帮过我不少，去年，咱们农家乐修的时候，她就一直在家里帮忙，就当给她找份消遣。咱们农家乐现在已经稳定成熟了，要改进的地方可以慢慢来，本来已经就是供不应求的状态，这一点不用着急的。她有不会的，慢慢学就是了。”江凡解释道。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汤宁宁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江凡说的也是事实，现在这样的局面，农家乐想垮都不成，就算是以农家乐当前的一切，一成不变的经营下去，只要把基础的做好，那就不会缺生意。 即便是沈中全的名宿那边修好了之后，也是如此。 “下午我就安排胡婶过来，你先教一些东西，养元多的事情，还要等唐孟那边的人过来再说，到时候你参与进来就行。” “好，那我先去整理一下，看看从哪里教起。” 汤宁宁离开，江凡在原地驻足了一会儿，随后朝着胡梦家走去。 江凡去年就答应过地胡梦找份事做，结果现在林月没和李翠都有自己的可以营收的地方了，她都还没有。 真要说有份事做，前面在修农家乐的时候，就是在帮江凡煮饭，到最近，则是轮流着帮江凡去镇上照顾两个孕妇。 就没有一点实际的着头。 所以这事，也算是江凡对于胡梦当初承诺的兑现。有个营收的地方也好，江凡知道，虽然自己给她拿钱开销，那是本就应该的。 但是每次自己拿钱，胡梦心里面肯定是有想法的，相处这么久了，她的性子江凡也了解不少。 她喜欢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得到想要的。 不劳而获，她很反感。 第868章 新房里的氤氲 江凡这边没有事情需要帮忙，又还没轮到自己去镇上照顾两个孕妇，胡梦就好像恢复到了以前的生活一样。 没事就去地里看看，除草、翻地，为接下来种植适应时节的庄稼做准备。 江凡还是在地里面找到她的，看着胡梦一下一下的挥舞着锄头，江凡招了招手，喊道，“胡婶，来这边休息一下。” 听到是江凡，胡梦停下手里的动作，擦了擦汗水，走到地边，“咋了，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过来看看你不行啊。” “可以啊，回家去坐吧，这儿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江凡帮胡梦扛起锄头，两人一路回家。 “婶，汤宁宁之后就不管农家乐了，那边缺个主事的人，我想让你过去。”江凡开门见山道，“你别急着拒绝，有什么不会的，这段时间让汤宁宁教你就好了。” 胡梦都还没说话呢，话就被江凡给堵死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问道，“咋让我去啊？” “缺个主事的人，又得是我相信的人，那就你去呗。没那么多为什么，怎么样？要是你觉得成的话，等会儿收拾一下就去农家乐那边，汤宁宁好教你，等过了这段时间她可就没什么空闲时间了。” “你打算让她干啥？不会是让宁宁走吧？” “不是，她还是留在村里，另外要做其他的事情，比农家乐要重要点。” “我……”胡梦犹豫不决，说白了，她就是个种地的妇女，让去管农家乐，她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做不好这个。 “婶，农家乐是我的，不也就是你的？你管理自家的东西，还怕弄不成吗？再说了，现在那边那么多人，不像之前，每天都在想法子，让明天的生意更好一点，这会儿也不需要做这些。” 胡梦当然知道农家乐现在是怎么个情况，生意好得很，每天忙得不行。 “婧婧那边……她说什么没有？” 江凡有些好笑道，“你前段时间不是还给婧婧敲警钟，那会儿可没见你问问婧婧有没有说什么，你怕什么？都说了是自家的东西，放开手去做就可以了。” “那不一样嘛。”那会儿是付婧婧打了江凡，胡梦心里也是有气，所以才会那样的。 “她没说什么，你也不用管她说不说什么，这事就这么定了啊，你等会儿就过去。” 江凡没说什么钱不钱的事，要是直接把说农家乐属于江凡自己的那份收益给胡梦的话，那她大概是不会去了。 所以江凡之后打算用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也给她一部分的股份，这样钱也不少了。 反正舒舒服服过日子是没问题的，之后周珊上大学、结婚什么的，这钱也完完全全都负担得起。 江凡说是在询问胡梦的意见，但其实根本就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两人边走边说，已经到了翻修好的房子。 上次来就看过了，几乎是焕然一新，这会儿被胡梦好好收拾打整过后，看起来就更加顺眼了。 “你等会儿啊，我去洗个澡再过去，一身的汗呐。” 江凡点了点头，还没等坐下，刚走出去几步的胡梦又回过头来，对着江凡说道，“你帮我把床上的衣服拿过来。” 翻修的时候，江凡专门让黄工他们弄了一个卫生间，这样上厕所，洗澡什么的也方便，就在堂屋里面一个转角的位置。 床上摆着的是一套睡衣，整整齐齐的叠在枕头旁边，江凡拿着就去了卫生间。 也没说敲敲门什么的，开门就要递进去，结果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胡梦都已经脱干净了。 “……” 四目相对之下，江凡忽然又退了回去，来到堂屋把大门给关上。 随后拿着睡衣又一次走进了卫生间，自顾自道，“哎呀！忙活了一上午，身上黏糊糊的，我也洗个澡算了。” 一边说着，江凡放下睡衣，一边脱起了自己的衣服。 “一起洗啊？”胡梦眨了眨眼睛问道。 “你洗你的，我洗我的。” 其实哪有这种事嘛，这种情况，都是你帮我洗，我帮你洗，洗着洗着，就洗到一块儿去了。 这一耽搁，两人就在卫生间里面待了大半个小时才出来。 胡梦以前哪里试过在淋浴头下那个呀，水流的声音，在撞击之下，显得清澈又明亮，更加的刺激着人心。这会儿出来，身上红彤彤的，散发着中年女人独有的诱人韵味。 江凡拿来的衣服也没机会穿上，两人就这么从卫生间里面又到了房间。 这房间就是之前胡梦当着付婧婧的面的时候说的以后和江凡一起住的那一间。 屋里装修过，床也是新买的，这下子就不用像以前一样担心把旧木床给折腾坏了。 江凡看着怀里皮肤酡红的胡梦，想起回村之后两人最开始那会儿，其实那会儿要说感情那还真没有多少。 最多就是长辈晚辈之间的事情。 结果那一次因为周珊从楼梯上摔下来，江凡在天色微沉的时候和胡梦一起上山，就是在后山上面，两人摔了一跤滚到一块儿。 长时间没办事的胡梦，在两人的亲密接触下，扛不住了，说了些胡话，江凡差一点就在山上扛枪上阵了，不过那会儿还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后来的事情，说到底，还是江凡年纪小，正值屁股上烙饼的年纪，哪里遭得住胡梦三天两头的挑逗嘛。 结果那时候也是在这个房间里，彻底没忍住，两人就睡一块儿去了。 相处到现在。互帮互助之下，多少也还是有了不浅的感情。 “婶，这澡不白洗了啊？” “没事，等会儿再洗就是了。” 胡梦紧贴着江凡，幽幽道，“我咋觉得你身体好像比以前更好了，你看看你身上这疙瘩肉，以前那会儿没怎么瞧见呀。” 不只是疙瘩肉，有些事情的感觉，只有亲身经历者才知道其中具体的变化。 江凡刚才猛的跟什么似的，也就只有她这样的成熟女人才扛得住。 换个年轻的姑娘来，就刚才在卫生间里面那一套，估计腿都站不直了。 “一直在强身健体嘛。” “你这身子骨，等过几年我老了，可经不起你折腾。” “那就现在多折腾……” 第869章 陈岚要生了！ 午后醉光阴。 有的是因为午后的阳光，令人昏昏欲睡；有的是酒足饭饱之后，舒舒服服的想要歇一歇…… 而今天的江凡则是醉在了胡梦的温柔乡里，正事都给耽搁来了。 不过也正好趁着这段时间，让汤宁宁好好整理一下头绪，到底该从哪里教起，又该怎么教胡梦这样一个对于管理方面毫无涉猎的人。 下午快四点，江凡才神清气爽的从胡梦家里先离开，胡梦稍后再过来。 走到路上，江凡才想起，自己说了下午要陪曾姳在诊所待着的。 完蛋。 小跑着来到诊所这边，曾姳正忙着，江凡赶紧进去洗手穿衣服。 后者只是轻描淡写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继续针灸。 江凡过来没到一个小时呢，曾姳就到了今天的针灸极限。 今天收工不干了。 “你下午去哪儿了？”曾姳靠在椅子上问道。 “和唐孟商量养元多的事情，一聊起来就忘记了时间，不好意思，我该早点过来的。” 闭着眼睛养神的曾姳头也不回的问道，“你确定？” “嘿，怎么就不确定了……” 话音未落，曾姳就打断道，“唐孟下午一直在这外面，刚刚才走。” “……” 江凡一脸吃了苍蝇的模样，那狗东西，一天没正事做了，跑这儿来干什么。 “累了吧，我给你按摩一下。” 曾姳立马就睁开眼睛，“不用。” 上午按摩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呢， 按摩是有效，但是江凡的手法也太…… 反正就是不怎么好，跟耍流氓似的。 “下午去村里逛了逛，忘记时间了。”江凡瞅了瞅时间，“今晚我去镇上。” “又去找江静萱她们？” “哪里的话，陪你收拾一下屋子，以后要在这边常住，得好好弄弄。” 反正现在让曾姳回村里面住，她肯定是不愿意的，以她和付婧婧关系，让她俩相处在同一个屋檐下，都不自在，所幸江凡也不说让她回来住的事情了。 “我谢谢你噢，总算是想起了。” “对了，老院长最近联系你没有？” “偶尔，主要是问问我在你这里偷师偷了多少，有什么收获。” “……”江凡有些无语，老院长还真是一点都不藏着掖着。 “哪里用偷师啊，我都是主动教你的，但是这事你别和老院长说，不然我估计以他的性子，等你学得差不多了，可能要叫你回去的。” “回去就回去呗，你不是说在哪里治病不都是治吗？” “真要回去？那我这会儿就给老院长打电话啊？” 曾姳瞪了江凡一眼，“你敢打我就敢走。” 江凡收敛起嬉皮笑脸，从旁边拿了一套钢针过来，“反正还有一会儿才吃饭，我先教你一手。” “这是一套消除颅内血块郁结的针灸，之前许阿姨就是摔伤，昏迷不醒，就是这套针灸给治好的。” 江凡教的，正是当时给许曼用的化郁针。 挺繁杂的一套针法，但是掌握之后，关于颅内血块的这些问题，不用开颅就能够解决。 算是一套大针。 一听是针灸，曾姳立马就来了精神，坐直了身体，认真的看着江凡动作。 拖过来人体模型，江凡一把将它的脑袋取了下来，放在了桌子上。 随后开始演示起化郁针，动作不算快，主要是为了方便曾姳记忆。 接连重复好几次之后，江凡才就一些细节讲解了一番。 “怎么样？看明白了吗？” “看是看明白了。”曾姳盯着那模型脑袋说道，“可是原理是什么呢？” “……”关于这个问题，江凡回答不上来，就只是针灸化开了血块，令那些血液‘回炉重造’。 原理…… “我也不知道，就只知道这方面的病症可以用这套针灸。” 曾姳想了一会儿，发现理不通里面的因果，索性也就放弃了。 从江凡手里接过钢针，开始照着江凡方才所演示的一步步的操作。 看着她多练习了几次之后，江凡说道，“这里没有这方面的病人，要不要回县里去试试？” 曾姳摇了摇头，“不用了，要是成功了，到时候影响太大，还是等以后遇上了再说吧。” 不主动去找，等什么时候遇上了什么病，就用相应的针灸去治疗就是，顺其自然。 她不想受到过多的关注，也不想现在的生活被打乱。 在这儿挺好的，每天都可以坐诊，有吃有喝，喜欢的人就在身边，还想要什么呢？ “也行，那就再练练，以后每天也都熟悉一下我教给你的那些针灸。” 在回村之后，江凡就针灸的问题和曾姳交流过，他教可以，用针灸治病也可以，但是只能是将那些记在脑子里面，不能够有任何的书面笔记。 有记岔了的地方，可以问江凡，每天不断的温习，直到将这些彻底都记在脑子里面，变成肌肉记忆。 正和曾姳说着话呢，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 江凡接起，就听了几秒钟，立马就起身，抄起放在一旁的药箱，“有点急事，先去处理一下，你别等我了，等会儿吃了饭先回镇上。” 见江凡着急忙慌的样子，曾姳关切道，“要帮忙吗？” 江凡愣了一下，想了想，“你跟我走一趟。” 两人离开诊所，快步的朝着村里一个方向去了。 而两人最终的目的地，是陈富贵家。 陈岚肚子忽然痛了，算一算日子，也就是最近这大半个月，也该生了。 可别在这时候出了什么岔子。 日子一天一天过，江凡自己的都还没意识到，他的第一个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 这段时间，身边太多人了，他每一个都要照顾到，都快忘了这件事了。 来到陈富贵家，陈富贵跟他爹妈都在，一看到江凡，老两口就迎了上来，“凡子，你快进来看看，岚子疼得厉害。” 江凡直接就走进了屋里，在外面就已经听见陈岚的痛呼声了。 屋里，陈岚满头大汗的躺在床上，陈富贵在旁边守着，嘴里不断的安慰着，但是什么都不敢做，生怕加重陈岚的情况。 “富贵哥，我看看。” 仅仅只是看到陈岚的第一眼，不管是江凡，还是曾姳，都知道一件事。 陈岚要生了。 第870章 安排！！ 江凡看着陈岚捂着的位置，然后伸手上去轻轻的按着。 “嫂子，放轻松一些，马上就不疼了。” 被疼痛折磨得头昏脑涨的陈岚看见是江凡，立马就抓紧了他的手，颤抖着道，“凡子，保住他，我不想……” 江凡手上用力回应着陈岚，“嫂子，没事，就是正常的疼痛，你别着急，放轻松，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陈岚也是关心则乱，只是疼痛，就觉得是孩子出了什么问题。 江凡确认了一下不是因为其他的什么而导致的疼痛，立马就上针帮助陈岚压制住痛苦。 他回过头对着曾姳道，“让婧婧开车过来，得去医院里了。” 在这里生指定是不成的，环境太差了，容易出问题。 付婧婧接到电话，很快就赶了过来。 江凡和陈岚还有陈富贵在付婧婧这张车上，曾姳开车带着陈富贵父母，一行人朝着县里过去。 一上车，江凡想也不想，给付从荣打了个电话过去，让他在县医院安排一个病房，然后让县医院的妇产科做好准备，马上有一个要临盆的孕妇过来。 付婧婧透过后视镜看了看江凡，这种小事，其实直接和老院长打个电话就可以了，不用专程和爸爸说一声吧？ 而且在爸爸升任之后，江凡好像很少这样麻烦爸爸，还是因为这种很私人的事情…… 今天的江凡，有点激动过头了。 他刚才甚至都没有问一下陈富贵的意见。 在她的视角里，陈岚这会儿已经消停了下去，况且有江凡在，就一定能够撑住到县里再生的，结果江凡还是明显的太急了。 可能是因为和陈富贵一家关系好，所以太关心以至于太着急了吧，付婧婧这样想道。 “嫂子，给你爸妈打个电话吗？” 她看了陈富贵一眼，后者立马就明白了，给陈岚父母打了电话过去。 “我让人过去接一下，他们那边不方便，等走到镇上，都没车去县里了。” 江凡在车上就做出了一连串的安排，是让李翠帮忙联系陈岚父母那边，她是这边土生土长的人，对于地界熟悉，至于车，江凡麻烦小张哥跟着跑一趟。 原本挺麻烦的一件事，江凡安排下来，基本就没费什么力。 一切安排妥当，江凡才松了一口气，这会儿，即便是他，心里面那应该有的要当父亲的喜悦，被紧张的情绪所掩盖，都忘记了自己另一只手还被陈岚握着的。 而一旁的陈富贵，只能够生生的闷着。 因为他帮不上什么忙。 别看就是几辆车、几个电话的事，要是没有江凡在，陈富贵要自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办妥这些事，是绝对不可能的。 光是稳住陈岚的情况，这十里八乡的，就没人做得到。 弄不好的话，陈岚还真有可能就生在村里了。要是来人不及时，一时半会儿没生出来，更严重的后果都有可能发生。 所以江凡在安排的时候，他就只能听着，在江凡安排完之后，他也只能闷着。 确实是不一样了，换做是以前，江凡有什么事都是自己来安排的，现在却要调过来了。 车里骤然安静下来，江凡这才反应过来，气氛有点不大对，同时也发现了陈岚这会儿正握着自己的呢。 不过他没有挣脱开来，陈岚这会儿心里边害怕，只是找个支柱罢了。 就这样安静了一会儿，江凡接到了付从荣回过来的电话，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江凡他们只需要到县医院就好，后面自然有人安排。 道了声谢，江凡挂断了电话，他看了看陈岚，又看了看前座的付婧婧，没再说话，就这样一直到了县医院。 付从荣说的准备妥当，从进县医院第一眼的场面就能够看出来。在急诊楼下，一大群白大褂等在这儿，付婧婧从县医院门口进来，一路畅通，再到这个地，看到严阵以待的医生们，立即刹车。 江凡几人下车，根本就不用他们搭手，自有医护人员帮忙，一切都显得这个社会的善意是这么的大，医院竟然也会对他们这样的村里人这么上心了。 都是假象。 没有江凡，没有付从荣的吩咐，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某些优待，就是给有钱、有身份地位的人的。 否则，世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追求名利场的人呢？ 跟着一群人上楼，其中的一个年纪有些大的女医生就走在后面和江凡他们询问来之前是什么个情况。 一听，原来这人是妇产科的科主任，江凡就只是随便说了两句，这会儿既然到了医院，有自己之前稳住的情况，陈岚自然也就没有问题了。 一起到了楼上妇产科，有人安排手术进度，有人过来找人签字，一切井井有条。 “请问你们谁是孩子父亲？麻烦签一下字。” 江凡下意识的就要接过笔，刚伸到半空，又忽然顿住，缩了回来，回头示意陈富贵签字，自己退到了一边。 “你干嘛呢？我刚才都以为你要签字了。”付婧婧上下看了看江凡说道，“你忙昏头了？” 江凡摇了摇头，拉着付婧婧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是有点昏头了。” 两人刚坐下，曾姳就带着陈富贵爸妈到了妇产科。 曾姳也是县医院的老熟人了，一到这边，马上就不断有人打着招呼。 “怎么样了？” “已经进去了，马上就可以接生了。” 江凡让二老在一边坐下，说了些安慰的话。在他们眼里，这是陈富贵的第一个娃，是他们等了好多年的，老陈家的香火就靠他了，当然害怕出意外。 听完江凡说的，两人都不禁松了一口气，“谢谢你咯，凡子，要不是你啊，我们还不知道咋办。” 江凡笑了笑，“一家人，没事。” 陈岚的情况不算复杂，选择的也是顺产，这是陈岚自己要求的。 好多女人可能觉得顺产是一种折磨，一种身心的折磨。 但是有的，经过十月怀胎，这辈子可能只有这么一个孩子。 她想要经历这种感觉。 第871章 不尽人意 因为优待，随行而来的江凡几个人全都在产房外面等候，规矩限制不住他们。 不到半个小时，陈岚的父母也被送来了。 这下，有近乎十个人在这个产房外面等着。 除了陈富贵他们一家人，剩下的江凡几个等待在这里其实是有一点不妥的。 这是别人家生孩子，你在这儿杵着干什么？ 但是又没有人就这件事发出什么疑问，大伙儿都因为这是陈富贵两口子好不容易怀上的第一个娃，心里面更多的是关心和紧张，当然也还有开心。 江凡时不时的站起来，又时不时的坐下，偶尔还会来回踱步。 曾姳静静的坐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她实在看不下去了，拉着江凡走到一旁，小声的说道，“你干嘛呀？坐下慢慢等呗，胡阿姨是咱们医院最好的妇产科大夫，你担心什么呀？你这么来来回回的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的孩子要出生了呢，你别喧宾夺主。” 曾姳就是善意的提醒，江凡的行为确实有些过头了。 江凡看了看产房的门，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他怎么能不紧张？ 这是他江凡的第一个孩子，初为人父，他就算经历太多，心中也是忐忑不定。 只是这会儿，在众人面前应该着急的人不是他，他前面所做的，已经足够了。 曾姳的视线一直跟随着江凡，直到他坐下之后，仍是如此。 她有些狐疑，江凡的表现太异常了，还有不久前在陈富贵家里面也是，陈岚竟然和江凡紧紧相握，哪有这样的道理？ 她只把那理解成是情急之下，陈岚因为焦急而做出的表现。 没想太多，看了看外面的已经黑透的天色，她下楼去安排众人的晚饭去了。 到了县里，更何况还是县医院，那她和付婧婧就是东道主了。 曾姳刚走没一会儿，老院长就带着人过来了。 他示意身后的一个女医生进产房去看看情况，然后和江凡热络的打起招呼。 “江凡，婧婧，好久没见了。人都送到县医院来了，你们也别太着急了，一切都有保障。” 江凡点了点头，起身应道，“今天的事麻烦老院长了。” 付婧婧也是起身表达谢意。 老院长摆了摆手，示意江凡无需如此。 随后，江凡向陈富贵一家子人介绍了老院长，一听是县医院的院长，几人赶紧起身，笑脸相迎。 同时心里面也在震惊江凡竟然还认识这种在他们眼中的天大人物。 这种大人物好像有点不一样啊，和蔼可亲的，不是说都瞧不上穷人的吗？ 一通意思性的交涉下来，双方也没什么过多的话可说，顶多就是老院长说些宽慰令他们放心的话，而陈富贵一家人自然就是迎合罢了。 “姳姳呢？我听妇产科的人说她也来了？” 江凡视线扫视一圈，没有发现曾姳人，“我让她帮忙送了下人，刚才都还在的。” 江凡打电话一问，才知道曾姳去安排众人的夜饭去了。 他看了看等待着的陈富贵一家，这会儿叫他们下楼去吃估计也没人愿意下楼。 “让姳姳安排上来吧，就在这层楼吃，随意一点。” “没什么影响吧？” 老院长不置可否，“就是吃个饭，谁还能拿这个说事啊。” 最后，还是给安排上来的，就在妇产科的办公室里面，在会议桌上将就了一下。 曾姳没在这吃，她被老院长叫走了，估计是当面问问这段时间在村里面的情况。 江凡和剩下的人在这边等着。 这场生产，等待的时间并不算短，主要还是因为江凡之前抑制住了陈岚的情况。 所以这会儿就要费些时间。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接近十一点的时候，产房的门开了。 所有人都站起身来，紧张的看着走出来的妇产科胡主任。 她摘下口罩，笑了笑说道，“母女平安。” 江凡长舒了一口气，平安就好。 陈富贵父母听到平安先是对视一眼笑了一下，随后发觉不对劲，又立马问道，“医生，生的是个姑娘啊？” “对，有七斤五两，身体好着呢。这会儿不适合进去太多的人，就父亲进去看看吧。” 陈富贵和江凡都想要进去，后者经过曾姳的提醒，这会儿倒是理智多了，没有一脚就朝着产房迈步过去。 陈富贵迈出几步，又忽然回过头来看了看，犹豫片刻，他朝着江凡说道，“凡子，你跟我一块去看看吧，顺便看看你嫂子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 不只是江凡，就连其他人也是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这是让父亲进去看孩子，陈富贵叫上江凡干嘛？ 但是陈富贵的后半段话，倒是缓解了不少疑惑，要不然的话，这也太过于奇怪了。 江凡想也没想，就跟着陈富贵一起走了进去。 这会儿，他已经是在极力的伪装自己了，但是要让他做到拒绝陈富贵的这个提议，那他还真的做不到。 进了产房，江凡看着头发被汗水浸透，面色有些苍白的陈岚，随后又看了看她旁边在襁褓之中的孩子。 江凡在原地顿步了一下，这一刻，他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得到了延续，这是一种神奇的感觉。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想去管了，不在意外人的眼光，眼里就只有小丫头。 两个男人，一个孕妇，一个孩子。 这是多么违和的一幕。 陈富贵上前先是问了问陈岚的感受，然后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她身边的小丫头。 “嫂子，辛苦了。”江凡走到病床旁的空处，诚挚的与陈岚说了这么一句。 陈岚笑着摇了摇头，她心里何尝不复杂？ 这本来就是一桩错事，要么就老老实实的过日子，没有身边的小丫头，要么就要面对当下的局面。 三人当初的约定，在这个时候显得是那么的无所谓。 是他们向江凡借的，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变化，他们都要承受着。 这时候，两个男人都同时注视着这对母女，本该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 结果却好像并不是那么的尽人意。 第872章 咋是个女娃？ “咋是个女娃呀？” 病房外，陈母不满的对着身旁的陈父说道，“女娃要来干啥？” 就这一句话，旁边的付婧婧和曾姳都不禁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微微皱了皱眉头。 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重男轻女那一套呢？ 不过两人都没有说什么，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 一旁的陈岚母亲听到这话，不由得立马叉腰说道，“亲家母，女娃咋了？女娃不也还是个后？” “这好不容易才生个娃。结果还是个女娃。我们老陈家的香火。咋个弄下去？”陈母也是直言道，表达出自己的不满。 “就得要男娃？不是男娃你们过不下去了是不是？你们不要，我们就带走了。”陈岚母亲一点也不管着她，张口就怼。 “带走！马上就带走！亏我们家费了那么大的劲，天天当个祖宗一样供着，结果生了个女娃，还不如不生。” “你说的什么胡话！？我们家岚子辛辛苦苦生个娃，到你这什么都不是了？当祖宗供着？你们家是拿了多少好吃的给她？还要让她住进了大房子里？” 两人说话越来越冲，声音也越来越大，再这么下去，估计就要打起来了。 曾姳见情况不对，赶紧站在中间把两人隔开，“两位阿姨，这里是医院，还是妇产科，别这样大吵大闹。” 之前经过江凡介绍，都知道曾姳是县院老院长的外孙女。 这时候她站出来说话了，两人只是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立马就降低了声音，但依旧还是不依不饶的。 两边的男人这会儿就不得不站出来说句话了，陈岚父亲和陈富贵父亲差不多，两人都是乡里人，一辈子靠种庄稼为生的。 看上去黑黝黝，瘦巴巴的。 他捏着旱烟枪沉声问道，“是不是真不要？” 陈父叹息一声，“肯定要嘛，这是富贵的崽，咋个会不要？” 他嘴上是这么说，只是谁都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很高兴，心里面估计和陈母也是一样的想法，觉得女娃不怎么样。 也是，他们这样的家庭，陈富贵两人已经快三十岁了，本来就是好不容易怀上的，这眼瞅着再过几年就不好生了，况且这个怀了，下一个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想的是一口气吃成个胖子，能够是个男娃最好。 陈母之所以那样子也是这个原因，俗话说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在糟粕的观念之下，心里头有气，又不知道藏着点，当着就说出来了。 这会儿两个男人站出来说话，短短几句话就定了基调。 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 曾姳和付婧婧走到一旁，两人都知道，就这景象，这家人往后是不会消停了。 曾姳其实还好，不管他们怎么闹，都跟她没有一点的关系。 但是付婧婧不同啊，她是大老包村的书记，又和江凡已经领证了，以陈富贵和江凡的关系，他们家要是鸡犬不宁的话，她付婧婧无论是出于公，还是出于私，都不不得出面。 想着这个就头疼。 她看了看病房的方向，心里面有些烦躁。 不知道江凡和陈富贵出来之后，面对这样的局面会怎么想。 产房内的情况不算好，产房外面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这样的气氛中，江凡和陈富贵没多久就一起走出了病房，这会儿，两人脸上都要稍微好了一些了，不管怎么说，都该为这个小丫头的出生感到高兴。 谁知道一出来，看着外面坐得老开的四个老人，气氛也是沉闷的可以。 陈富贵不禁疑惑的向着自己老妈问道，“妈，咋了这是？” 陈母欲言又止，动了动嘴皮子，当着陈富贵的面，也不好说出口。 “嘿，咋了？刚才不是牛得很？还什么岚子生的是个女娃，你们家不要，怎么这会儿不说话了？” “张兰芳！你是不是要找事？”陈母站起身来，就要上前理论。 “哎呀，妈，别吵，坐下说话。”陈富贵按下自家老妈，免得两人掐起来。 “什么男娃女娃的，只要是个娃，哪有不要的说法？”陈富贵说完，又看向陈岚母亲，“妈，没这回事，你消消气，都这个时间点了，要不你们先去休息？” “我要等着看看岚子，要睡让你妈他们去睡。” 陈母一听这话，立马就起身，朝着楼下走去。 陈父喊了两声，也没见回头，他起身对着几人说了两句聊表歉意的话，跟着追了出去。 江凡一直蹙眉看着这一幕，他回头看了看产房，刚才的话，里面的陈岚大概是听到了。 心中涌起一股火，这会儿陈岚刚生，陈富贵他老娘就在门外开始这样了，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 好说些恶心人的话，当真是叫人听了火大。 陈富贵看看父母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病房，稍微犹豫了一下，立马就追了上去。这会儿时间太晚了，又是在县里，人生地不熟的，先前他开的宾馆卡都还在他这里，得他去看着点。 “凡子，这边你多看着一点，我出去看看。” 江凡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陈岚还要观察一两个小时才能够出产房，那会儿天都该亮了。 江凡看了看时间，陈岚因为提前分娩，陈富贵他们那边什么准备都没有做好，这会儿都要现来。 病房是一早就安排好了的，等会儿陈岚要是情况稳定，出了产房就要转进病房了。 但是其他的东西…… “陈叔，张姨，我刚才跟医生打过招呼了，你们这会儿进去看看嫂子吧。” “唉，谢谢你啊，江凡。” 两人和江凡不是很熟，可以说就只是见过几次，还是以前江凡是个半大小子那会儿，最近见的，就是陈岚怀孕之后，他们过来看望的时候，江凡把大老包村这边搞得这么好，他们出门打望那会儿又见过几次。 江凡笑了笑，示意他们赶快进去。 “等会儿。”江凡又忽然叫住他们，“陈叔，刚才的事……你们给嫂子说说，让她别放在心里边。” “小丫头有的是人稀罕。” 第873章 纠结的江凡 陈岚父母进去看望陈岚的时候，江凡安排曾姳在这边看着，有什么情况，她对医院的情况也要熟悉一些，方便照看。 他和付婧婧得去买些东西。 “这会儿县里母婴店有开门的没？” 付婧婧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大概没有，可以等一会儿，等天亮了再说，也不着急这一会儿，等转到病房再说，那会儿应该开了。” 想了想，付婧婧说道，“等会儿我让朋友带过来吧。” 在县里，她要办点事还是很方便的。 江凡回身看了看产房，随后走到走廊边缘低头看着夜空下的县城。 事情有了些出乎意料的变化。 陈富贵的父母这个样子，要说能把陈岚和小丫头照顾好，江凡是打死都不相信的。 他也知道有些事情让自己来的话，太过于逾越了，就好比他刚刚问母婴店的事。但是他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不做。 江凡想等陈富贵回来，和他好好的谈一谈。 要是他陈家真的对于女孩这么不看重的话，那就不用要了，他江凡自己养着。 跟着他们，也是受委屈。 有江凡在，陈岚父母可以一直待在病房里面，只是两人年纪都大了，跟着熬了一个大夜，江凡让付婧婧带他们下楼去睡觉，明天再过来，这边有他们在，没有问题的。 老两口说来说去，最终决定走一个留一个，明天再来换，毕竟陈富贵这会儿还没回来，江凡他们又是外人，让他们守在这里，总归是有些不太好的。 陈父被付婧婧带着下楼去江凡开好的宾馆休息，就在楼下不远，贵是贵了点，但是胜在距离近，方便。 陈父一走，江凡见陈富贵还没回来，他借口要看看陈岚的情况，又缩进了病房里面，就算什么都不做，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对于刚分娩的陈岚而言，至少也是一份安心。 有陈岚母亲在，江凡大致看了一下之后就静悄悄的坐在旁边，也不管陈岚母亲心里怎么想，反正就像根木头一样杵在那儿。 即便是付婧婧和曾姳在外面，他也还是执意如此。 本来之前陈富贵他爹娘的态度就足够令人寒心了，他不想让陈岚将来想起这一天的时候，心里面只有无尽的委屈，至少，他江凡还寸步不离的守在这儿的。 静谧的时光，总是流逝得很快。 陈富贵在天亮之前回来了，这会儿陈岚都已经睡着了。 大人，小孩，都有护士专门看着。 江凡看他面色不是很好，又耽搁了这么久，估计追出去之后和自己父母有过一番不算平和的交谈。 江凡起身，示意陈富贵出面说话。 走到门外的时候，江凡让付婧婧两人中的一个先去休息，这边留一个人，有什么情况看着点就好。 结果两人都不动，都选择了留下。 江凡这会儿解释不了太多，也无从解释，道了声辛苦，跟着陈富贵来到了妇产科电梯旁边的安全通道后面，这儿没人。 “陈叔他们的意思我听明白了。” 陈富贵叹息一声，“咱们村老一辈都是那样。” “王明王叔就带了莎莎一个，我怎么不见他那样？”江凡质问道，“这不是用老一辈三个字就能压垮的事。” “我知道……我已经和他们说了，男娃女娃都好，不管怎么样，都要带着。” “他们又怎么说？今天这情况就能够说出那些话，要是心里面这样的想法还是没法改变的话，往后陈岚她们娘俩的日子可不好过。”江凡说的一点也不含糊。 “我已经劝好了。” 江凡审视着他，他说话虽然有些强势，但却没有逼迫陈富贵做些什么事，他也不会这样去做，就凭过往陈富贵对他的帮扶，就不应该。 他只是要把该说的都说明白，到时候，如果再有这样的情况，那他江凡撕破脸皮的时候，就要心安理得得多。 是你自己掌控不好局面，让那娘俩受委屈，到时候就别怪我出手了。 看着垂头丧气的陈富贵，江凡也不想再多说，弄成今天这样，大家都有错。 一个巴掌拍不响。 两人闷在安全通道里面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天渐渐亮了，才都又回了产房这边。 陈岚情况稳定，已经可以从产房转入病房了。 这是老院长下了命令，任何时刻，都妇产科都有人专程负责陈岚这边的事。 转入到产房，应该对婴儿做的一些护理，要开始了。 这些都是江凡和陈富贵两人一块跟着的，两人其实什么都没做，就是跟着看。 在这个过程中，江凡就一直在想，自己目前的心态以及行为，是不是该做出改变了。 从发现陈岚怀孕到现在分娩，江凡心里面就发生了好多次的变化。 从最开始跟陈富贵说定，往后陈岚那边的事，江凡不再搭边，其实本来也就该是这样。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陈岚的肚子越来越大，又因为江静萱和王颖两人相继怀孕，他作为准父亲的意识也越来越厚重，以此为基点，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要去看看陈岚。 不管是因为她，还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 可是他不该再掺和的呀。 特别是今天，江凡已然失态了。 他的种种行为表现，付婧婧和曾姳都看在眼里的，这会儿两人没说什么，但是等这边缓过去了，一定会就此事提出她们自己的看法。 甚至曾姳今天都已经说出口了，让江凡不要越俎代庖。 所以，江凡得好好思考一下，接下来他到底该怎么做了。 首先，肯定是陈富贵父母如果还是秉持着病房外的态度，那江凡不会放任的。 至少，陈富贵要拿出自己的态度来，日子是他们的，要是让陈岚和小丫头受委屈，那什么狗屁约定，江凡就不会管了。 如果这些他都能够妥善解决，那么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从东方升起的时候，气温都明显的升高了。 江凡微微抬头看向窗外，浅淡的阳光直射进了房间，照射在了那些新生儿身上。 新一年的夏天来临。 他也想明白了。 第874章 贿赂护工 他确实是不该过于打扰。 他确实是逾越了。 现在他能够做这些，是因为自己的财富，眼界，人脉，甚至可以说是地位等等，至少在镇子附近，可以说是一骑绝尘。 所以他才会有‘胆子’做这些事。 换作是以前，用正常的思维再面对这件事，就会像当初约定好的一般，该如何，就如何。 只是现在要回头，要认为跟他毫无关系，已经不可能了。 看着小丫头轻轻挥舞着的小小手臂，江凡就觉得自己做不到。 既然如此，他只能使用一个折中的办法。 他可以不过多的干涉，但是某些关键时刻，他要出现，就算真的是陈富贵的孩子，那他江凡作为叔叔，在有些时候，也该做有些事。 恰如，既然他在医院这边，又有人脉，应当安排的一些事，让陈岚接下来养身子，坐月子之类的更加的舒心和便利，这不算逾越的吧？ 江凡站定，驻足看了小丫头好久，然后默不作声的退走了。 来到病房，曾姳被付婧婧叫去休息了，她在这边盯着点情况。 这会儿她正和陈岚说着话，看到江凡进来，她回过头说道，“护工找好了，是姳姳找的，妇产科这边最好的几个之一，等会儿就过来。” 江凡点了点头，确实得找一个护工，让几个老人在一直待在县里照料，肯定是不太行的。刚生下来，就得供着个祖宗了，要是让陈富贵父母他们照料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恐怕得要了他们的命。 而且都是老一辈的村里人，他们那会儿养身子、坐月子，现在的人照着做了，很容易出问题的。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有条件，让陈岚没苦硬吃可不行。 江凡看向病床上的陈岚，笑着道，“待会儿有护工过来，有什么需求，和她说就好。” 陈岚朝病房门口的位置看了看，“汐汐呢？还没好吗？” 江凡顿了一下，“等护理好了就送过来，富贵哥看着的。” 付婧婧问道，“嫂子，已经取好名字的吗？” “对，陈沅汐，沅江的沅，潮汐的汐，小名就叫汐汐了。” 一边说着，她还看了江凡一眼。 名字是江凡起的，她姓陈，这是随她的姓。 这也是他们能够做到的极致了。 江凡微微偏移了视线，没有和陈岚对视。 他看向一旁的陈岚母亲，“张姨，你在这边看着点，嫂子有不舒服的地方，你就叫护士就好，我们出去一下。” 江凡带着付婧婧离开，两人下楼吃早饭去了。 顺便给他们也买一份上去。 电梯里，两人站在一起，身旁还挤着其他人，电梯的钢铁壁映照出江凡和付婧婧的面容，两人那映照出的人像互相看着对方。 心里都藏着事。 来到楼下，江凡先给唐孟打了个电话，让他们人到了的话，就先安排住处，之后的两天把大致的流程整理出来，等他回来再开会详细说。 他这会儿回不去，至少今天不方便回去。 唐孟没有多问，应了下来。 江凡一定是有极为重要的事，否则他不会耽搁的。 “吃那家米粉？”江凡挂断电话，指着不远处的一家人来人往的米粉，早起上班的人正里里外外的拥挤着，赶紧吃上一口热乎的，好去工作。 付婧婧摇了摇头，“米粉味道太大了，等会儿进病房，嫂子闻着不舒服，我们去吃点粥吧。” 粥店同样很拥挤，两人要了两碗粥，两个花卷，再弄了些咸菜，坐在了店铺摆在路边的桌子上。 “母婴用品我让朋友帮忙联系了，我们就不用去跑了，吃过饭也差不多送过来了。嫂子这几天吃的饭，我让月子中心那边做好送来。” 让她来做产妇的饭，她做不好，况且，这么安排，好像怎么都足够了吧？ 作为东道主，作为江凡的妻子，到现在为止，没让陈富贵他们拿一分钱，所有的开销都是她这里出，出力又出钱，也得有个限度不是？ 江凡不习惯用勺子一勺一勺的舀，端起碗喝了一大口，咽下之后说道，“辛苦了。” “这是我们该做的嘛，你以前说富贵哥帮了你好多好多，既然我们有能力，那就帮帮忙。” “但是……江凡，我们在这边待太久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付婧婧说的都是比较委婉的了。 没有明说江凡上心过头了不合适。 江凡听明白了，“我看着小丫头出生，就想到静萱她们，等等吧，等今天过了，帮富贵哥他们安排妥当了，我们就走。” 他只能这么解释，这种事就和唐甜的事一样，没法说出来的。 付婧婧不再多问什么，只是埋头喝粥。 吃过早饭，两人又顺带着给陈富贵他们买了点早饭上去。 没等一会儿，该送来的东西都送了过来，护工也到了。 付婧婧说是一个，其实是两个，白天晚上，两班换着来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 钱在很多时候，都会让生活更加的便利。 江凡不知道曾姳她们是怎么谈的，反正他又把护工叫到了外面，在安全通道的楼梯间里面，从兜里掏出大概有四五千的现金，他数了数才递给护工。 “我是孕妇的弟弟，孩子叔叔，后面这段时间就麻烦你好好照顾我嫂子和侄女。没来得及买红包，就这样将就一下。” “哎呦，这可不行，我们有规矩的……” “没事，有我在，没人能找你说什么。我只要求两点，照顾好她娘俩，然后每天的情况都要给我汇报。” “这……”护工看着江凡手里的那一叠红票子，有些为难。 护工的工资其实不算低，特别是照顾这样刚分娩的孕妇，价钱还要更高。 但能够在这之外，像这个男人这么出手阔绰的，还真是比较少。 其实他纠结的不是这几千块钱，而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地位。 科里背地里都在传，这家人可不一般，是院长亲自安排的，还是胡主任亲自接生的。 听说昨儿吃饭都是在妇产科的会议桌上吃的。 她多多少少都听了一些，就是因为这个男人。 他的要求是不合规矩的。 刚才她就见过孩子爸妈了，也就是要照顾的正主，收钱再向眼前这个男人汇报情况的话，一定是行业大忌。 “我没其他的意思，就是关心我嫂子和侄女每天的情况，就这么简单，你就当帮帮忙，出了任何的问题，我帮你扛着。” 第875章 陈沅汐 最终，那显得有些小巧的护工还是‘屈服’在了江凡的‘威逼利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之下。 收了钱，也答应了江凡的要求。 两人互换了联系方式，像没事人一样，先后又重新回了病房。 到现在，陈富贵的父母都还没过来。 病房里，江凡和付婧婧坐得稍微远一些，陈富贵和陈岚母亲守在床边的。 “你去休息一下吧？我在这边看着。” 付婧婧摇了摇头，“我等会儿跟你一起去休息，我妈在家等我们呢。” 两人来了县里，肯定是要回去一趟的。 但是这会儿江凡走不开，他要亲眼看看陈富贵的父母来了之后，是个什么态度。 “那咱们等会儿中午回去吃饭再休息，你这会儿靠着我先睡一会儿。” 江凡自己的身体扛得住，但是付婧婧熬了一整个通夜，双眼已经明显泛红了都。 不顾她的抗拒，江凡将她在沙发上放平，让她躺在了自己腿上，用了一点点的手法，让付婧婧很快就入睡了。 汐汐已经护理结束送回了病房，虽然有护工在，但还是有护士随时看着情况的。 好在这间单独的病房足够大，里面的配套也齐全，要不然的话，这么多人挤在一个屋里，还是挺难受的。 妇产科某些病房，江凡路过的时候也曾瞅过一眼，好几个产妇在一个病房里面。生孩子本来就是一个家庭的大事，来的人又多，整个病房里面叽叽喳喳的，听着就足够闹心的。 所以有人说，没钱的话，生孩子都是在遭罪，从生下来的时候，就在遭罪。 江凡手掌轻轻的拍着付婧婧，好在是，他有能力不让陈岚遭罪。 不过人各有各的活法，不能因为要承受这些，就去逃避这个事情。 一直等到十点多的时候，陈富贵接了个电话。 他爸妈来了，找不到在哪个病房，让去接一下。 江凡双眼一凝，可千万别当着陈岚的面说些什么叫人伤心的话，不然的话，就全部都给他滚。 没一会儿，陈富贵就带着自己爸妈进来了，陈母手里还拎着塑料袋装着的水果。 看到陈岚的父母，也没有立马就对掐起来，而是将塑料袋放在一旁的柜子上，对着陈岚说道，“岚子，还疼不疼？昨晚上我跟你爸太困了，年纪大了，遭不住就先去睡了。” 陈岚面色不变的微微颔首，也没说话，就当是听过陈母这番话了。 就这样，一大家子人在各坐各的，虽然没有再掰扯起来，但是也绝对不算热络。 “唉，岚子，娃名字取了没？让富贵取一个？” “我取好了。”陈岚看向单独放置在一旁的小丫头，“陈沅汐……” 她又专门解释了一遍，至于具体是哪几个字，这个屋里，恐怕就江凡付婧婧、陈富贵还有陈岚三人知道，四个老人，也就是听着，知道这名字大概是个什么意思就行了。 “这名字不咋的，有点拗口，换个好叫的，容易养活。”陈母站起身说道，“瞧瞧咱们富贵，还有咱们村里的狗蛋儿他们……” “就这个。”陈岚轻轻的说了一句，但却不容置喙。 陈母愣了一下，脖子耸了一下，正要再说话。 陈富贵赶紧道，“妈，岚子都取好了，那就这个，现在不讲究这个。” 陈母动了动嘴皮子，好像想到什么，又坐了回去。 江凡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目前一切都还好。 “富贵哥，你们在县里不方便，等会儿我安排人送饭过来，这几天就先将就一下。” 江凡象征性的解释道，“咱们就别那么客气了。” 陈富贵和陈岚都知道江凡是什么意思，要不是江凡的话，从昨天到现在，还不知道会弄成什么样子。 虽然陈富贵很想说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麻烦江凡了，但是好像又有些决绝。 就如江凡早上所想的那般，两人之间的各方面已经拉开了差距，现在陈富贵做什么事，都要先想想江凡的身份地位再说。 不说别的，他们现在能够舒舒服服的坐在这间病房里面，时时刻刻都有人照料着，就得谢谢江凡。 他们自己是负担不起的。 与骨气无关，陈岚不受委屈就好。 虽然没有江凡，他们也有自己的过法，但是陈岚就得受委屈，这是必然的。 “谢了，凡子。” 他们在县里住宿就不说了，宾馆里面住就好，吃饭这一块，主要还是陈岚，总不能跟着一起吃馆子吧？ 所以对于江凡的安排，陈富贵根本就无从拒绝。 陈岚父母也跟着对江凡表达谢意。 江凡笑了笑，示意不用这样。 一直等到快中午饭点的时候，饭菜被曾姳安排送了上来。 “婧婧姐就在这儿睡啊？” 江凡应道，“马上就回家去睡了。” 他轻轻的拍醒付婧婧，“走了，回去吃饭了。” 曾姳来了就她在这边守着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他们三人，就得有一个人在这里。 江凡跟付婧婧离开回家吃饭，休息。 许曼象征性的问了一下陈富贵两口子的情况，江凡就简单了说了一下。她和陈富贵他们搭不上边，这事付从荣帮忙安排，就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了。 下午，付婧婧被江凡留在家里面休息，等她睡着了，江凡才起身离开，又缩到医院去了。 他将陈富贵叫到了医院楼下。 既然明天要回去，那么最后该说的就要说清楚。 两人在县医院里面漫无目的的漫步，从前的两个小孩，这会儿都是能够顶起一片天的男人了，不管大小，那也是一片天。 “富贵哥，明天我就走，这边有护工，嫂子吃饭也安排好了的，每天有人送过来，等后面到时间了，就转去月子中心。” 这些安排，江凡提前都没有和陈富贵商量过的，这会儿其实就是一个通知。 “我就做这么多，剩下的，我就不管了。” 陈富贵沉默好一会儿，那些本该说的什么回村里去坐月子什么的，又怎么说得出口呢？ 没苦硬吃？ 他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无奈的接受。 第876章 来日方长 江凡也说得很明确了，这些做完，剩下的他就不管了。 陈富贵知道是什么意思：这两天江凡不管是该做的，还是不该做的，就这些了。 他点了点头，深呼吸了一口，“凡子……对不住，要是当初没有……” 江凡伸手阻止陈富贵继续说下去，“过都过了，咱们应该往前看。” “这些消费什么的，你也不用和我争，就当是我给小丫头包的红包，让嫂子好好坐完月子才是最重要的，就当是以前我欠的，还给你们。” 江凡这样说，只是让两人面子上都过得去。 两人就这样漫无目的的逛了一圈又一圈，说了一大堆的话。 以后，他们还是两人过两人的，好好把小丫头养着，江凡不会过多的干涉，但是作为叔叔，江凡表示关心什么的，这些就是应该的。 都是大男人，说开了就没必要扭扭捏捏的了。 晚饭之前，付婧婧也到了医院，江凡让她带着人下楼去吃饭，留下曾姳和他在这儿看着就好。 分明是可以在病房吃饭的，江凡这是刻意要支走所有人。 “你去药房帮我取一下这些药材，不方便的话就去外面买一下。” 江凡递给曾姳一个药方。 曾姳接过看了一眼，其中的某些药材是对用于孕妇养身子的，组合起来，这道药方整体就是针对于陈岚目前的情况定制的。 拿着药方，曾姳走了。 病房里，还剩下一个护工，是过来换班的，晚上就该她在这边了。 不过这个也已经被江凡给‘贿赂’了。 “罗姐，你帮我去食堂打份饭过来。” 那叫罗姐的护工没有多问什么，也出了病房。 就这样，江凡支走了所有人。 得以和陈岚有一个单独相处的空间。 江凡和陈岚对视了一会儿，后者笑着道，“好好看看她吧。” 江凡走到病床旁，低头看着汐汐，伸出自己的手指放在她的小手心里面。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让江凡呼吸都不禁有些急促了起来，嘴角不自觉的露出笑容，下意识的发出轻唤声。 “等会儿天黑我就回去了。” 过了一会儿，江凡忽然抬头说道。 陈岚侧目看着江凡，因为他的针灸，其实这会儿陈岚在身体上面，并没有过多的疼痛。 “是该回去了，不然婧婧得怀疑了。” 沉默了一会儿，江凡说道，“嫂子，既然汐汐生了，以后你们就安心过日子，大家都在村里，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就好，以后村里什么都会有，就在村里上学，生个病什么的，我也在，慢慢长大就好。” 反正他都在。 陈岚微微颔首，“好，那就好好待在村里。” 这对真正的孩子父母，相隔着一段距离，在夕阳余晖下，分明说的是以后相互照应着，但是却像在道别一般。 江凡掏出手机，微微蹲下身，和小丫头拍了一张，盯着看了一会儿，将手机掐熄，放进了兜里，随后就是一直看着小丫头了。 等到罗姐给江凡打好饭上来，江凡才退回到了沙发上埋头吃饭。 天黑之后，随着陈富贵他们回来，江凡等人安排好了一切，也该离开了。 曾姳抓的药，江凡亲自教陈富贵怎么熬，等这些都喝完，也就不用再抓了。 这些细节都做好了，江凡叮嘱之后要转去月子中心的时候，自己会过来的。 好像有很多事还需要江凡来做，又好像他什么都没法做了。 江凡最后站在床边上盯着小丫头看了好一会儿，随后收回视线和众人道别，走出了病房。 来日方长。 他和曾姳两人一起离开了。 三人，开两个车，江凡自然是和付婧婧一辆。 “今晚我就不回去了啊，要去一趟富贵园。” 江凡解释过之前因为各种事情，很久没去富贵园，江静萱她们都有情绪了。 付婧婧理解，毕竟那是孕妇，江凡之前也确实是太久没去了。 “帮我问声好。” 江凡靠在座椅上，微微仰起头，将那些复杂的情绪压制下去，刨除掉脑海里面乱七八糟的想法，他的注意力该专注到其他地方了。 “婧婧，我想我爸妈了。” 他们在的话，一定会告诉自己应该怎么做。 付婧婧怔了一下，“很快了，江凡，我们都在努力，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江凡苦笑一声，很快这两个字…… 从来都没有具体的定义。 它就好像是一个谎言。 给予人无尽的希望。 但却又不给出具体的界定。 江凡两天一夜没睡，在车里安静下来之后，静悄悄的睡着了。 到了镇上，付婧婧把江凡送到了富贵园，等了好一会儿，才叫醒了江凡。 “要不要上去坐坐？”江凡问道。 付婧婧朝楼上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原本她是不想去的。 但是想到已经和江凡领证了，就该放得大度一点。 她得到的足够多了。 两人上了三楼，这会儿时间还早，江静萱两人都还没睡。 对于付婧婧的突然到访，两人都有些惊讶。 因为这么久了，付婧婧就只来过两三次。 今天却在夜里就到访了。 经过江凡解释，两人才知道，原来是陈岚生了，他们刚从县里回来。 “是个女孩啊？生下来就那么重，以后身体肯定好。”江静萱自然的就联想到了自己再过几个月就要出生的孩子。 “是呀。”王颖也抚摸着肚子，“女孩也好带。” 对于两人的共情，江凡温柔的笑道，“静萱要是生个女孩，要是跟她妈一样，指定不怎么好带。” “你爬开点。”江静萱瞪眼道，“生个男孩要是像你，那才不好带。”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因为陈岚生产的事情，所以话题也基本都在孩子。 林月梅在一旁看着，心里面觉得怪得难受，这么几个女人，围着一个男人说生孩子的事。 这搁以前，她们那个年代也没这种事啊。 江凡这小子，也真是够可以的。 不过她还真想看看，等两个孩子都出生了，这几个人又会怎么相处。 江凡都要当爹了，好快啊。 殊不知，江凡已经当爹了。 第877章 深层缘由 付婧婧还是和王颖的话题要多一点，在这里待着的时间，大多也都是在和王颖说话。 “静萱，颖姐，你们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村里现在好多事情等着要做呢，明天还得早起。” “好，你回去也要注意休息，现在村里事情多，别太累着自己了。” 双方道别，江凡将付婧婧送到楼下才折身回来。 “赶紧洗漱了呗，都这个点了。” “你过来，我问问你。”王颖把江凡叫到身边，“刚刚婧婧说这回陈岚嫂子生孩子，你什么都给包圆了？” 江凡侧目看着她，不知道她问这个干什么，同时，他也有一个疑惑，一直都没敢问王颖。 以前他和江静萱去东藤给王天风老爷子治病的时候，王颖曾经调查过自己，会不会连陈富贵的事也给查出来了。 这里面的事情，她是不是又知道点什么？ “昂，差不多，他们家负担不起，我能帮就多帮一点。” 江静萱听到这话，都不禁皱眉道，“你这是什么说法？负担不起就要你给包圆了？” 也不是不可以，江凡感恩，他愿意这么做也算是有原因。就是听起来怪怪的，陈富贵他家负担不起，他江凡就要包圆？ 那是不是以后陈富贵家买不起房子，他江凡也要包圆？ 随便做个什么事情，只要缺钱了，就可以来找他江凡？ 没这个说法吧？ 王颖觉得奇怪的点也是在这里，帮忙可以，有个度，这个样子帮，就不对了。 “哎呀，就这一次，主要也是因为那天情况太紧急了，一口气到县城里面，他们在县里又人生地不熟的，我就直接都给办了，总不能管人家要钱吧？” 林月梅突然搭话道，“凡子，这事其实你没做好，你想要帮忙是没什么，这么个帮法不对。” “就算是亲戚，帮忙都不带你这样的。” 江凡皱眉道，“那我爷爷奶奶下葬那会儿，不是富贵哥甩开膀子吆喝的吗？那会儿有几个人主动帮过我？” “要我自己前后把两个老人埋了？我拿什么埋？那会儿怎么没人想想我和富贵哥不是亲戚？你们这是怎么了？” 顿了顿，江凡摆了摆手，“算了，那些事说了你们也不懂。就这一回，后面的事情，我也不会管他们的了。” 其实也就是因为这些事，所以江凡才没有在现在有能力去将汐汐弄到自己身边，但却没有做。 要是这么做了，富贵哥那边又该怎么办？ 所以现在，他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里。 他心里是有鬼没错，但即便真的只是陈富贵两口子自己的孩子，他还是会这样，有什么他们安排不了，那他就给安排，负担不起的，他来负担。 就凭那会儿陈富贵竭尽全力帮他下葬两个老人。 听到江凡说这些，几个女人顿时就没话说了，还得小心翼翼的看着江凡的脸色。 林月梅最老道，她最先缓解道，“好了好了，就是问问情况，帮都帮了 ，谁真要你去要钱了？” “只是说你这么做了，万一以后村里哪家又有人生孩子，那不是都得找你帮忙？” “我知道怎么做。”江凡看向王颖两女，“去洗漱吧，洗了早点休息。” 江凡没有再散发负面的情绪，在这边待着的时候，就该随和一些。 有林月梅在中间插着，这事儿也就当成了一场闹剧，没一会儿几人就忘记了。 但就是因为这场不大不小的闹剧，也解开了她们对于江凡这种做法的疑惑。 江凡今晚上没有可以和谁裹着一起睡，而是自己在沙发上睡的。 他心里当然还是对小丫头放心不下的。 但是没办法，他必须得走了。 月色溜进屋里，江凡将自己缭乱的思绪不断的进行整理。 纵然无奈，生活还是得过。 他没时间继续忧愁善感，他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等着去做。 良久，就在他准备睡觉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道卧室门开放的轻微声音，江凡赶紧起身，要是有人要上厕所的话，他在就可以帮着扶着一点，大肚子坐下起来的，怎么都不方便。 开门的是江静萱，地面上安着有微光灯，保证不会刺眼，但是能够看清地面上的情况。 江凡走上前去，轻声道，“上厕所吗？” 江静萱顿了顿，嗯了一声。 江凡扶着她到了厕所，轻手轻脚的扶着坐在马桶上，然后关上门准备出去等。 “等等，你进来。” “……”江凡觉得再熟悉，也不应该熟到这种地步吧。 要是有人看着他，他指定是尿不出来的。 “你嫌弃我？” 闻言，江凡赶紧关门退了回去守着江静萱。 “晚上的事不好意思啊，我就是想说说自己的看法，没想到那么多……” “怎么还想这个呢，都说了没事，你好好休息，想这个干什么。” 江静萱撇了撇嘴，“我还看不出来你那会儿有火气了啊？” “有那么一点，不多，有我也只敢憋着啊，难不成还跟你们撒啊？” 听着簌簌的声音，江凡觉得这样的情境下，聊这些有点子奇怪。 “你敢！我意识到错误道歉是我的事，你要是敢撒气，那就是你的错了。”江静萱指着旁边的专用纸巾，“我好了。” “……”江凡帮着擦拭干净，然后又扶着人回到卧室，弄到床上睡好。 正准备离开，就被江静萱叫住了，“你去哪？我这里没法睡吗？” 这下，江凡往外面迈的步子，再也迈不动了。 江静萱给他那拿捏惨了。 就这样，江凡在江静萱这里睡了下来。 “你说要是我生孩子的那天……” 话音未落，就被江凡打断道，“明天再说，看看都什么点了。” 这会儿两人已经不方便抱着睡了，江凡只能伸出一只手垫在江静萱的枕头下方，在不会影响到她睡觉的情况下，又能够让她明确的感受到自己就在身边。 有江凡陪在身边，江静萱老老实实的就睡了。 次日一早，江凡起得早，免得王颖瞧见他昨晚是在江静萱那儿睡的。 给几人弄好早饭，江凡随便吃了一点，就收拾着回去了。 昨晚，他那被陈岚分娩的事而扰乱的思绪，已是整理清晰了。 接下来的日子，披荆斩棘。 第878章 项目部 回到村里，江凡就看到胡梦已经在农家乐这边了。 她正和汤宁宁待在农家乐一楼，两人正交涉着。 “怎么样了？还顺利吗？” 江凡走过去问道。 “还好，其实我没教什么，就是和胡婶说了些管理农家乐的一些统筹方面的问题。” 江凡点了点头，目前也就只有从统筹方面入手，细节的地方，就交给手底下的人去做就好，员工在这两个多月里面，对于农家乐每天哪些地方的细节需要做好，心中都有数的。 “婶呢？不吃力吧？有不懂的地方，就多问问宁宁，她很耐心的。” 汤宁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就是有点笨，好多地方都要宁宁说好多次。”胡梦歉意道。 “没事，问清楚，问明白就行，她要是敢不耐烦，你跟我说，我把她开了。” “没有没有，宁宁很好的。”胡梦连忙道，“你别吓别人。” “胡婶，你还不知道他啊，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江凡拍了拍汤宁宁脑瓜子，“你们继续，我去问问唐孟情况。” “对了，他人呢？” “这个点应该还在砖房那边，你过去看看呢。” 江凡点了点头，朝着砖房那边过去了。 初夏来临，农忙也马上就要来了。 大清早的，江凡就看见村里不断有人在劳作了。 虽然有不少人因为江凡，都有了一份活计，但是生活在村里，庄稼还是必须要做的，不然就只有什么都去买。 要说去买菜，买粮食吃，村里面从来都没有这个说法的。 江凡一边看着忙活的乡亲们，一边看着村里经过村委从他这里拿走的二十万，又一次大改的绿化。 这事在江凡去东藤之前付婧婧就在着手安排了。 有二十万打底，要做这事，其实不算太难。 走到砖房，江凡看到唐孟几人正在屋里喝稀饭。 “江凡，快来喝点。”唐老爷子举着碗，“你们弄的这泡菜不错。” “那是许阿姨前面回来弄的。”江凡笑眯眯道，“您老让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唐老板喝这个，他估计等会儿就要找肉吃了。” “大早上不吃稀饭吃啥嘛，以前家里就是这种吃的，也没看他少了个什么，当老板了就吃不得了？” “……”唐孟真想把手里的稀饭扣在江凡脑袋上，大清早一回来就给自己找了顿骂。 江凡虽然吃过早饭了，不过看到付婧婧在桌边，他也舀了一碗，夹了点泡菜和唐孟两人蹲在屋檐下，噗嗤噗嗤的刨着。 “人呢？” “安排在镇上住着的，村里住不了这么多人，等会儿到点了就要回来上班的。” 江凡点了点头，“算上茶乐的人，咱们得修宿舍啊，总不能来一个人就安排去镇上吧？” “建厂的时候顺便就修了，这会儿就只能这样子。” 村里就这条件，以前村里面哪里涌进来过这么多的外人？ “咱们得弄个项目部吧？” 唐孟白了他一眼，“还用你说，昨天就已经安排好了，就在村委会那边，付书记专门腾了间屋子出来，先将就着用一下，建厂的时候，先弄一个项目部，不然都没地方办公。” “昨天商量出了怎么个结果？” “就大致提了一下厂房的规模，需要什么配置。这事得从两面走，厂得建，养元多那边的营销也要同时跟上，争取在建厂的这段时间，让它的知名度持续扩大，到时候就不用经历冷启动的过程，一炮打响。” 江凡仰头把碗里剩下的稀饭一股脑的灌进了嘴里，“成，具体事情，具体落实，好多东西其实我也不懂，等会儿我先好好听听。” “对了，你看看是你还是刘姐，记得把碗洗了啊，咱们付书记是有工作的，你吃我家的米，碗的给我收拾干净了。” “……”唐孟一脚踹了个空，“滚远点。” 稀饭是唐老爷子早起煮的，老人家就好这口，这碗嘛，自然是江凡洗的，本来是付婧婧在收拾，江凡不就得自己来了。 收拾好屋里的事情，除了唐老爷子，没事就在村里面逛荡，过来这么几天，他都已经交了好几个‘朋友’了，地里田间没事的时候就蹲在一块儿小抽上一根香烟，摆摆今年的庄稼又是如何如何的难做。 村委会，总共三间屋子，付婧婧他们村委在最左边的那间，江凡他们办公的地方就在最右边的那一间，互不打扰。 付婧婧要忙活的事很多，刨开后续要展开的建厂的事宜，村里面好几处正在建设的的地方，每天都有事情。 当下最重要的就是学校的事情，再有两个月，就该完工了，这后续收尾的事情上，一定要协同好了，免得到时候留下什么尾巴，让村里面来自行解决。 而其他的，民宿、茶乐铺子的修建，这些都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别看这是外部来的工程，但是对于村里面而言，今天要占据这块地堆放材料，明天要在那里弄些木头过来，这些都要协调的，不然得乱套。 所以别看就只是搞建设，但是这里面的麻烦事不少。 江凡他们这边就更不用说了，如此大型的项目，仅仅只是从这么一个小小的房间里面开始。 需要策划的、做的事情多如牛毛。 不过好在是这事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做的，有人，有钱，不然的话，就等于是白日做梦。 团队里面的人好歹也是茶乐里面抽调出来的精英。 不至于一群无头苍蝇乱撞。 除开江凡和唐孟两口子，屋里剩下的一共有十个人。 汤宁宁到点也来到了这边，另外还有两个人。 小张哥跟何小花何姐。 这两个人是江凡跟沈忠全要过来的。 他身边能培养的人不多，小张哥是有能力的，江凡看好他，至于何小花，其中更大的因素是江凡之前和她相处过，觉得这人品行不错。 整个初始团队的核心人员一共十三个人，全部都挤在这个小屋子里了。 成了宏图霸业，他们就是开疆大吏！ 第879章 分工 组建这个项目部是为了做什么，唐孟昨天就已经说过了。 所有人昨天也都过来村里这边看过了养元多售卖的情况。 特别是茶乐过来的七个人，在看过养元多产品定价以及产品定位之后，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茶乐在接下来的这一年，搭上了一艘巨大的游轮，驶向汪洋大海。 人人信心满满，斗志昂扬。 今天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大家伙先认识一下真正的大老板。 办公条件暂时有点简陋，拢共几张桌子，两两坐位一个，几乎将整个屋子都占满了，江凡三人都没有位置。 屋子最前方，唐孟这会儿哪里还有早上在屋里跟江凡嘻哈的模样，他面色沉着，站直身躯掷地有声道，“江凡，养元多的创始人，专利在他手里，同时也是我们茶乐的大股东。” 顿了顿，唐孟补充道，“百分之七十的股份都在他手里。” 百分之七十！？ 哗！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个比唐总都还要年轻的人，竟然握着茶乐百分之七十的股份！ 那些茶乐过来的人，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更没见过江凡这个人。 原来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老板。 小张哥跟何小花两人同样震惊无比，前者都还记得以前江凡拖着山货到生态园过来卖时候的场景，那会儿就只是觉得是沈叔的那个亲戚。 谁能想到，去年还在冬夜里吭哧吭哧搬运着山货的小伙子，摇身一变，变成了这么大个老板了？ 不过一想到付婧婧的身份，小张哥心里面也稍微平衡了一点，有她在，江凡真要是想做生意的话，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资源社会。 江凡站到唐孟身边，后者刻意的往后退了退。 “我叫江凡，往后大家合作愉快。” “养元多的情况你们应该已经了解过了，我只是令它诞生了，只要大家沉下心来好好做，将来在场的各位都将是茁壮成长的功臣。” 这种场面，江凡还有些不适应，与面对农家乐的员工那群人时不一样，他也不知道具体该说点什么，就按照自己想的去说，只要表露出属于老板的霸气就好了。 隔了一个房间的付婧婧听到江凡这一番话都不禁觉得有点好笑，想想江凡平时的样子，再幻想一下他这会儿在隔壁的模样，付婧婧都不知道他的脸会崩成什么样子。 啪啪啪。 江凡说完，众人鼓掌。 唐孟站出来补充了两句，“以后有任何事，向我们两人汇报都可以，我们长期都在村里的。” 随后，他和江凡挨个的介绍了一下茶乐过来的几个人。 都是隶属于茶乐总部各个部门的精英。 相互认识过后，江凡把几人的名字长相都记在了脑海。 目前，项目部没有进行具体的部门分化，这一点要在厂房建设好之后才来具体安排，所有人都按照唐孟的分工去做事情就好。 这个分工，随时都有可能更换。 “接下来说说具体的情况，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 就像唐孟早上和江凡说的一样，一部分是厂房的建设，另一部分就是养元多目前的热度营销，必须要维持，宣传也必须要扩大。 “养元多这一部分吕林跟曹梦去做，目前村里负责这一块的工作人员都规划你们手下，只有两点要求，扩大每日的产量，要让养元多的知名度持续扩大，能做到吗？” “能！”两人异口同声道。 吕林和曹梦两人都是三十来岁，一男一女，身上看起来没有那么浓厚的书生气，一个是从茶乐的营销部调过来的，是销售部过来的。 两人都是茶乐的老员工，在营销和销售这一块都是高手，所以茶乐的这一块，就交给他们俩了。 “等等，张乔跟着他们一块去办这个事。” 张乔，小张哥的本名，在这个屋子里面，江凡自然不可能再小张哥小张哥的叫了。 “是！听从老板吩咐！”听到江凡的吩咐，小张哥直接就站起来郑重道。 江凡眼皮子耷拉了一下，多少觉得有点子丢人。 “坐下。” 对于江凡这样安排，唐孟没有意见。张乔以前干的就是万金油的工作，什么都能够做，这种交际花类型的人，去跟着吕林和曹梦练练也好。 “养元多虽然隶属于茶乐，但是两者的生产模式之后会有所不同，所以财务体系也会独立出来，有关茶乐的在当前期间的所有财务进出，何小花这边具体负责，需要人手的话，向周沅那边报备，但是总结工作需要你来做，手下人不参与每日的会议。” “好的。”何小花嘴上淡定的应下，但其实心里面既激动又紧张。 唐孟回头看了江凡一眼，然后回过头来提醒道，“你涉及到资金会比较庞大，能做好吗？” 这笔资金，是几千万的数目，唐孟确信她没有经手过这么大数目的资金。 不过财务这块，唐孟也没有打算自己挑人，让江凡这边出财务的人，还是他主动和江凡提及的。 “我会尽全力，细心去做。” “好，你也是老财务了，规矩我就不说了，这项目是县政府扶持的，财务这一块是重中之重。” 言尽于此，唐孟就不再多说。 财务出了问题，那就有人要背锅。 何小花听明白了。 财务这一块就交给何小花了，需要什么人，她自己找。 别看只是这么几个人。 但是要经手的第一笔启动资金，就是江凡和唐孟手里加起来的两千八百万，之后关于养元多的任何开销，都是从这里面出，还有往后关于养元多的收入，也是入账这里面，。 这绝对是一项重任。 绝对的重权者。 按照唐孟说的话，周沅这个人自然就负责这边的人事了。 周沅是个二十大的女人，气质不错，身上人事行政的那种特殊感觉很浓郁，好像看谁都会打量一番一样。 同样的，人事这边需要什么人，也是她自己去搞定，但是唐孟接下来说得很清楚，一切都要合乎规矩，走正常的人事流程。 任何一个暂时的部门都是这样，谁要是违规，那他就亲自把人送进去。 第880章 厂区位置 至于剩下的五人，就是负责关于厂房的建设整体工作。 江凡三人就负责两个部分整体的统筹。 关于厂房这一块，其实是最难啃的骨头，因为江凡的固执，要把厂子建设在村里，所以面对的所有难关，都必须一一的去解决。 刘峰，江桥，黄大山这三人负责厂房的具体规划实施。 三个都是大男人。 值得一提的是，唐孟虽然调的都是经验丰富的人，但是调用过来的人，整体年纪都在四十岁以下。 正是当打之年，随便造，不成问题。 至于剩下的两人就是汤宁宁和另外一个叫汪明的男人了。 汪明三十岁左右的年纪，有些瘦巴巴的，但是整个人却给人一种精干的感觉。 在东藤那边，他就是唐孟的得力助手，干的算是秘书一类的工作，也就是什么都干，虽然唐孟负责统筹，但不至于什么都亲力亲为。 总得有这么一个人在他不在的时候，暂时能够接管全局。 汪明就是这样的一个角色。 能够把汪明调过来，足够说明唐孟对于这边的重视了。 “从今天开始，汤宁宁就……” 汤宁宁鼓动着期待的眼神，还以为自己是要跟着汪明学秘书的工作了，因为其他地方都分配好人了，她没去处了。 只能够跟着汪明一起学学，然后给江凡这个大老板当秘书。 想想电视里面那些大老板的秘书，汤宁宁就一阵激动。 那风范，多有面儿啊。 “汤宁宁就去茶水铺那边跟着一起做养元多，先做半个月再说。” “啊？”汤宁宁不敢相信的问道，“唐哥，我去做药饮啊？” “工作的时候称职位！你以前没接触过这些，先去好好熟悉一下这些，往后再给你做安排。” “我……” 唐孟一瞪眼，“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江凡在一旁低着头，绷着脸，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这事是他和唐孟一早就商量好的。 汤宁宁得把所有的岗位都先经历一遍再说。 被唐孟一喝，汤宁宁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委屈巴巴的坐了回去。 早知道要干这个，她还不如就当农家乐的经理呢。 “好了，目前就这样安排，有工作变动会在会议上说明的，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吕林，曹梦两人带着小张哥当即动身，他们的主战场是在茶水铺子以及村南那边熬药的地方。 何小花也动身离开了，她需要将养元多自售卖开始以来的账目接管过来，将账目理清楚，理通顺。 周沅这个人事行政就留守在这边，等着他们这些人后续需要添加人手的时候进行考核，同时，关于养元多这边独立体系的工资架构，职位架构、合同这些，都需要进行制作、核对。 他们的合同都在茶乐，但是这边的，就得单独分开。 至于剩下的刘峰三人就得和江凡还有汪明等人商议关于厂房的事情，各司其职，分工明确。 还有一个人…… “你还在这儿杵着干啥？赶紧去那边拿衣服，好好干活，要是吕林他们说你偷懒，就罚你多做一个月，依次累加。”江凡对着汤宁宁挥了挥手，让她赶紧干活去了。 撇了撇嘴，汤宁宁起身离开。 她也不是笨蛋，大概知道江凡和唐孟这么安排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轮岗嘛。 还能怎么办？ 老老实实沉下心去做呗。 别到时候需要自己处理某些事情的时候，这不知道，那不知道的。 但是还没毕业就当了好几个月的农家乐经理，忽然让去奶茶妹，最主要的是，那边的人几乎都认识自己，这多难看啊。 “她好像很不情愿？”唐孟挑眉道。 江凡耸了耸肩，“年轻人，又是女孩子，要面子呗。不管，就是要让她不要脸，以后不要脸的地方多了去了。” “哈哈哈，说得对，就得不要脸。” 这三个字，唐孟和江凡是最有发言权的。 几人言归正传，接下来，就是厂子的具体规划了。 办公楼，厂房，食堂，宿舍，停车场…… 这些加起来，按照最初的生产规划来看的话，至少需要五六千个平米。 当然，这肯定不会是厂子最后的规模，最后规模一定会大于这个面积。 但饭得一口一口的吃，一口气吃成个胖子，他们兜里也没那么多肉拿来吃。 这个面积，几乎要将整个村头之外的广袤地势，占据掉大半。 因为地势偏远，村子的聚集地又小，所以空出来的面积就大了。 位置的选定。 面积就这么大，要有进行诸多方面的考虑，首先的一点就是尽量不要影响到村里居民的生活。 道路是从外面从北向南通的，所以肯定不能安置在村南，那就只能在村头那外边去了。 只要还在大老包村的范围内就可行。 “要不叫付书记过来，咱们一起先定几个位置？再来折中选择？” 江凡点了点头，开门对着隔壁喊了一嗓子。 没一会儿，付婧婧就走了过来。 “婧婧，厂房的位置，我们打算……” 付婧婧瞪了江凡一眼，用刚才唐孟回应汤宁宁的那句话回了过去。 工作的时候要称职务。 “……”江凡砸吧砸吧嘴，伸手示意让唐孟来。 唐孟绷着笑道，“付书记，厂房的位置建在村头，大致先定一块位置，你推荐几个？” 屋子的前方，有一个立着的白板，一半是村里的地图。 付婧婧想了想，从江凡说要办这个事的时候，她就考虑过了，拿起笔在地图上快速的画了几个圈。 “这几个地方，都可以，不过我建议是这一个距离路边有一段距离的，面积足够大，地势足够平坦，又有这么一大截的缓冲地带。这中间的位置，厂子肯定是要全部拿下来的，不可能还用来做庄稼，后续如果要扩建的话也方便。” 唐孟和江凡看了看付婧婧推荐的那块位置，“这样，我们先去实地看看，具体定哪一块的话，我们和专业的人好好商量一下。” “好，你们决定好了，后续的事，村里面配合就好。” 光是占地这一块，就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之前修路的时候占了那么一点的地，就有人在闹。 这么大面积的占地，一大笔钱掏出去是少不了的。 钱其实都还好说，就怕这里面有人咬着不松口。 那才难办。 第881章 心疼你的过去 关于规划，他们肯定不是专业的，专业的人需要汪明他们去对接，还是那句话，江凡和唐孟只需要进行统筹就是了。 建厂大致的事宜现在就需要一个详细的规划方案，依唐孟所言，需要具体看过实地之后才能做出具体的规划，这样才方便核算成本。 总之，这是一个极为复杂的过程。 “老汪，人什么时候过来？” “今天下午就能够过来了。” 唐孟点了点头，“那就等下午人过来了再说。” 这个活，黄工他们可接不了。 目前是唐孟这边安排的东藤那边的设计公司，先把方案定制出来，然后向县里打申请，之后再来具体看如何招标。 这场会议暂时就在这里散了，汪明负责这边一些犄角旮旯的事情，江凡三人甩手就走。 去村里查看情况去了。 来到农家乐这边，安排出去的人手已经开始在各自接管自己要分管的部分了。 最好笑的还是汤宁宁，这会儿已经换上了工作服，正跟着学怎么调兑养元多。 一旁还不停有人问她为什么来干这个了。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错，瞧瞧这精神面貌，年轻人就该好好锻炼一下。”江凡看着汤宁宁的模样，连连点头道。 唐孟实在是憋不住了，“哈哈哈，你看她那精神面貌真的好吗？” “怎么不好？这会儿她就只用管自己手里面的养元多兑得味道是不是对的就可以，专注于手里的事情，比她管农家乐大大小小的事情不是要好得多？” 除了汤宁宁，何小花也正在接手财务的事情。 这才是真正的搅脑筋的地方。 江凡估计，何小花之后真要找帮手的话，第一个大概就是王莎莎了。 要是王莎莎一走，农家乐这些地方的财务就得重新找一个来补上，这事，就是胡梦的事了。 江凡不会过多干涉，她做成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这不还有兼职小妹汤宁宁嘛，农家乐那边她可不算是完全离手了。 对于何小花，江凡和她有过一番交谈，但可能当时说的时候，她都没意识到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昨天江凡不在，唐孟已经说过了关于他们要做的事情。 既然今天何小花还是过来了，那么她就已经是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的。 其实，这个人选的话，对于江凡而言，王莎莎是最好的。但是王莎莎的入行尚浅，根本就不像何小花这样的老会计懂得多，这么大的盘子，江凡怕交到王莎莎的手里面，被她不小心给摔碎了。 这可不是江凡一个人的事，还有唐孟的心血，厂子建成之后，更是不知道多少户人家的套活路的地方，所以，虽然是要以培养为主，还还是要稳妥行事。 王莎莎可以跟着何小花锻炼，但是她自己是不能够端盘子的。 “走了，我去看看其他地方。” 江凡说的其他地方并不远，就是里边的诊所，昨天回来，他就直接到了江静萱她们那儿，也没给曾姳一个说法。 有些话，还是要解释一下。 不然埋在心里，会一直影响人心情的。 江凡走进诊所，看了看还在针灸的曾姳，又瞅了瞅时间，距离她休息还早着呢。 想了想，这会儿人多眼杂的，江凡还是等会儿再过来。 “你走哪去？” 曾姳那眼神很明显，来都来了，还要走啊？ “等会儿你休息了我再过来，我去对面看看。” “等会儿我休息的时候再去对面不行？” “……”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于是江凡就又退了回来，想了想，知道曾姳规矩的人不少，这会儿等着针灸的人也没多少。 江凡干脆就自己穿上白大褂，然后亲自操刀。 两人通力合作之下，半个多小时的功夫，上午的人就已经针灸完了。 曾姳倒是轻松了一回。 “今天怎么回事？还专程跑来帮我了，前面几天都没见你这样。” 江凡讪笑道，“主要是想着你前面熬夜了，再这么高强度的针灸不太好。” “这话你说出来自己信不信？” “一部分是这个原因吧。” 曾姳看了他一眼，“其他原因呢？” “昨晚我在富贵园那边，婧婧也上去坐了坐，她说了一下这两天我们在县里的情况。” “所以呢？” 江凡把昨晚几个女人对于自己那么不遗余力的帮助陈富贵觉得有所不对的事说了出来。 再把那个深层的原因也说给曾姳听了。 关于江凡的身世，曾姳问过付婧婧的。 因为她没见过江凡有亲人。 某种意义上而言，江凡就是一个孤家寡人。 听完之后，曾姳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难怪江凡会对陈富贵他们那样帮助。 她心里的疑惑也得到了解释。 曾姳趴在桌子上，有些闷闷不乐。 “江凡。” “昂？” “你以前的事，我参与的好少，再和我说一些嘛，我想听听，你从来都没有主动和我说起过。” 江凡愣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样，即便是在东藤的那段时间，两人之间好像都没有就这些问题有过多的交谈。 “从哪儿说起呢？” “从……从你有记忆开始说起吧。” 这是一次长久的回忆，好些记忆，江凡都已经模糊了，只能够给曾姳说个大概。 但是曾姳却可以根据那些大致的描述去想象一个从小没了父母的农村孩子，跟着年迈的爷爷奶奶是怎么生活的。 静静的听完，曾姳就更加理解江凡为什么会对陈富贵家的事那么上心了。 江凡所描述的那种生活，她一直觉得距离自己很远。 她从小就有富裕的家庭，生活物质从来都不用愁。 按着父母规划好的人生路线往前走就是了。 毕业之后也不用担心工作的问题，一切都是那么无忧无虑。 她都不曾想到，自己的男人，年少经历过的每一个过程，都会是那么的艰难。 她趴着身子侧过头看着江凡，有些心疼。 “你说你当时要是在县里面读书，我们在一个班的话，会不会提前就有结局呢？” 她作此想，江凡却是摇了摇头。 他只是摇头，没有说话。 怎么可能呢？ 第882章 厂区规划 有些故事之所以是童话，其中就一定有着神奇的地方。 在曾姳所说的故事里面，那时候是不存在神奇之处的。 就注定了不会有童话产生。 曾姳也是自顾自的笑了一声，“我才不会看上一个穷小子呢。” 可不是吗？ 家境优渥的她，如果真的有那个故事的话，对于江凡更多的应该是怜悯才是。 “我以后是不是应该对你温柔一点？” 江凡笑了笑，“你就是你，为什么要听过这些之后再说温柔呢？” “放心，你再暴躁，我也遭得住。” 因为更暴躁的，他都经历过。 曾姳撇了撇嘴，“ 你就是不知好。” “差不多了，先去吃饭吧，等会儿人多了就不方便了。” 曾姳从桌上爬起，“你帮我买一杯养元多，我要香芋味的。” 江凡点了点头，也没有去排队，这么多人，那得排到什么时候？ 直接走进茶水铺子，江凡从后面让人‘暗箱操作’了一杯，然后藏着给曾姳带到了对面农家乐。 这要是被人瞧见了，他们辛辛苦苦的排队，江凡自个儿走进去就有喝的，那不得闹起来才怪了。 把养元多留给曾姳，江凡让她自己点菜吃，自个儿去里面看看胡梦。 说要过来看看，就主要是看看胡梦。 其实不是多难的事，只需要按部就班就好。 大部分的事，农家乐的员工自己都会做的。 更何况后厨这边还有刘惠呢，客人的饮食方面，甚至都不用胡梦操心，刘惠也算是管着半个农家乐的。 “婶，没啥问题吧？” 这会儿还没到饭点，也就不到正忙的时候。 “嗯……其实好像没啥要我做的，到时间的时候，他们自己就开始忙活了。” 江凡点了点头，“所以说其实不是很难啊，都成模式了，大家都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你就是平时点点货啊，看看哪里没弄好，什么时候缺货了就让人去进货就好了嘛。” 财务也不需要胡梦去做，有王莎莎在呢。 其实还是蛮轻松的。 “走，跟我去后厨。” 江凡领着胡梦来到后厨，这会儿刘惠该备的菜，已经都叫人备好了，就等着客人点单了。 “刘婶。” “嘿，江凡，你都好久没进后厨了。” 江凡笑着道，“我带胡婶看看，大家伙都知道了吧？” 刘惠知道江凡说的是由胡梦后续接管农家乐的事。 “都晓得了，大家都很配合。” “刘婶，她刚接触，有好多地方不知道该怎么办，麻烦多帮衬着点。” 刘惠笑道，“当然了，我们都是靠着你帮衬的，现在生意这么好，大家干着都有劲，难不成谁还敢添乱啊？” “我帮你看着的，谁要是敢捣乱，就让他回去，想来你农家乐做事的人多的是。” 理是这么个理。 “那谢谢刘婶了。”江凡回过头看向胡梦，“胡婶，多和刘婶聊聊，你们俩年纪差不多大，说的话应该要……” 话音未落，江凡就被胡梦瞪了一眼，“你说谁年纪大呢？” “没有没有，我说你们俩说话应该要说得来一些。”江凡赶紧开溜，“我忙去了。” 胡梦在这边慢慢习惯就好了，江凡总不能手把手的教。 和曾姳打了声招呼，江凡回家吃饭去了。 曾姳其实很少到家里去吃饭的，江凡叫过几次，她都不愿意去，后面也就不勉强了。 看似江凡好像什么事都没做，但到处又都需要他去一趟。 下午，唐孟那边联系的人过来了。 不是一个人，来的是一个团队。 由付婧婧带领，江凡等人跟随，汪明负责讲述厂子的大概规模以及需要建设的东西。 在既定的那片地走过之后，对面那领队的人再三的询问过江凡和唐孟，确定要把这么大规模的厂子规划在这里。 得到两人反复肯定的回复，他也就不再多问，利用无人机进行航拍之后，这个团队就地就展开详细的勘测、收集数据。 规划不是看着一张图来做规划的，哪个位置适合建设什么，根据这整个地形，要怎么规划才是最合理的，这些都需要面面俱到。 术业有专攻。 所以江凡等人还真没办法做这个。 等收集好数据，做好初步的大致规划之后，这个团队就离开了村里。 唐孟要求的时间有点赶，他们必须得尽快将规划方案做出来。 就近 住在镇上也方便，有哪里不明确的地方，再来实地勘察就好。 专业的东西，除了贵一点，其他哪里都好。 详细的规划方案，反正今天是别想出结果的。 江凡等人也就各自散了，各忙各的去了。 “要不要先给你爸说一声，让他做好准备，看看有哪些政策咱们厂子用得到，到时候咱们打了申请，进度也要快一点。” “你和他说呀，是你们公司的事情哎。” “这不是得你这个当官的去说？” 付婧婧沉吟了一下，“好像我们两个都不合适，干脆还是等规划来了，让唐孟去做吧，咱们一切都按着规矩来，这样往后也不会被人拿着这个说事。” 经她这么一提醒，江凡才忽然醒悟过来，还真是这么回事。县里面有条狼狗正盯着的，还不知道暗处是不是还有恶狼。要是这个大工程里面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合乎规矩的话，指不定要被人用来做文章的。 开绿灯，那也要等付从荣往上报之后再做，而不是从现在就开始。 一切还是公事公办。 这种事即便是公事公办，市里面也会不遗余力的相帮，除非是他们不想要养元多这么个吞金兽了。 一闲下来，江凡就偷偷的看看手机，瞧瞧那两个护工发来的关于陈岚的情况。 就只是偷偷看，他也不主动联系。 这样，他至少要心安好多。 江凡慢慢悠悠的回家，关于养元多的事情，正一步步稳扎稳打的走下去。 天时地利人和，好像一帆风顺。 但这类产品的出现，且要建厂进行大规模的生产，就注定要动到某些人的蛋糕。 第883章 训练成果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 江凡和唐孟怕吗？ 两人都是胆子比天肥的人，既然是做生意，有些局面又怎么会想不到呢？ …… “今天怎么个练法？” 江凡在回家的半道上，被唐孟两口子给截住，拉上了后山。 “最近几天都没练，你有点懈怠了，今天玥绮给上上强度。” 刘玥绮来？ 江凡甩了甩两条膀子，早就想收拾一下刘玥绮了，之前她打得要比唐孟更狠，今天正是个好机会。 他上一次和唐孟两口子对练，还是在离开东藤的前一天。 回来好几天了，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就给耽搁了。 那会儿他就能够和唐孟过招了，今天就试试刘玥绮。 “刘姐，先说好，可别被打得哭鼻子啊……” 轰。 江凡话音未落，刘玥绮就已经出手，双膝直顶江凡的胸膛。 他眼睛半眯，双拳向下，朝着刘玥绮的膝盖砸了下去。 但是他自己却是空门大开。 即便是暂时化解掉了刘玥绮腿上的攻势，但是刘玥绮的双手已经朝着江凡的脑袋抡了过来。 江凡只得赶紧往后退一步，拉开这个距离，但还是刘玥绮速度更胜一筹。 他还是被刘玥绮的双手砸到了面部，就这一下，嘴里面因为撞击，就好像是被搅烂了一样，满是鲜血。 江凡揉搓着脸颊，火辣辣的痛感令他不禁呼道，“打人不打脸……” “真到了那个时候，谁会在乎打不打脸？”刘玥绮沉声道，“刚才换个方式，你都已经断气了。” 言语间，刘玥绮已经又攻了上来。 她说得没错，生死之间，谁会管打不打脸？ 方才如果他真的对江凡有杀心的话，打的就不是江凡的脸了，而是直接奔着他的太阳穴去了。 顷刻间，就能够让他倒地不起，甚至毙命。 江凡收敛起心态，认真的应对刘玥绮，小心翼翼的防守与进攻之间，江凡与她打得有来有回。 回合数不断的在增加，刘玥绮眼神越来越是惊诧，怎么经过几天的休息，江凡反而变得比离开东藤的时候还要厉害了呢？ 两者之间终究是有差距，江凡最后还是被刘玥绮给放倒了。 鼻青脸肿的江凡躺在地上，无力的看着刘玥绮。 狠，太狠了。 他决定以后不和刘玥绮练了。 他能够和刘玥绮打得有来有回，但是终究男女有别，好多地方根本就打不得。 那还打什么？ 唐孟从一旁的石头上跳下来，走到刘月绮身边，小声的问道，“怎么样？是不是有点那感觉了？” “有了，练不了几次了。”刘玥绮举起已经破皮的手背看了看，“他和我打一直收着力的，以后就你们练了，到位之后，就让给他上刀试试。” 她当然知道江凡是收着力的，又不能打她的脸，身上有多地方也没办法打，那就只能挨打了。 所以，往后江凡再和她对练意义不大了。 拳脚方面，接下来就继续和唐孟练了。 “弟兄，你怎么回去？” 江凡喉咙滚动了一下，“我这个样子怎么回去？” “好办。”唐孟脱下外套扔给江凡，“用这个包一下，我们先回去看看付书记在不在家里，要是在的话，就帮你支开。” 江凡极为艰难的爬起身来，虽然伤得比以前还要狠，但江凡却反而觉得并没有那么难受了。 用银针封锁住伤势，江凡还真就用唐孟的外套把脑袋给包着，自己踉踉跄跄的下山回家。 家里没有人，唐孟他们也不在，不知道是把付婧婧忽悠出去了，还是两人自己浪去了。 按部就班的，江凡针灸自己，随后泡药浴。 等一切都搞定的时候，已经是到了晚上的饭点了。 付婧婧还没回来，江凡就自己把饭做好。 等着她回来吃饭，他不用管唐孟他们的，就两个人的饭，其实很便利的。 唐孟他们估计要等厂区建设好了才会搬走了，又或者是江凡的新家修好了，他们搬走，唐孟他们就先将就这边。 但是江凡估计以唐孟那个狗东西的性子，搞不好要跟着他搬到新家去。 泡了药浴的江凡，这会儿火气有点旺，跟付婧婧吃过饭之后，就不管唐孟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了，反正他们自己有钥匙的。 一把抱起付婧婧，江凡就朝着楼梯间的卫生间走去。 “啊！”付婧婧被江凡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了，“你干嘛呀 ？” 江凡以前可不会这样的。 “我怕你累着了，送你上楼洗澡啊。” 付婧婧手揽着江凡的脖颈，一下子就明白了，“今天这么好？” “那不然呢？咱们可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妻，我对自己老婆好一点怎么了？” “是啊，我们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妻，那你怎么最近几天都没做点该做的事呢？” 言语间，江凡已经到了卫生间里面，反脚将卫生间的门给关上，江凡笑着道，“什么是该做的事？” 付婧婧一把牵住江凡的皮带，熟练的解开抽了出来，“这个。” 江凡一把将付婧婧抱起放在了洗手台上，低下头在付婧婧耳边轻声说道，“那你要有心理准备。” 唉？ 什么心理准备？ 不多时，付婧婧就明白了江凡是什么意思了。 总感觉江凡每一次都能给她不一样的体验，一次比一次凶猛。 要是换成以前在县里不怎么运动的时候，早就不行了。 不过就是在村里面经常做事，这里跑那里跑的，身体素质增强了不少，她也很快就投降了。 “那怎么办？” “自己想办法。” “……”江凡无语的打开冷水淋浴，等冲得干干净净了，好像还是不成。 用浴巾裹着，两人快速的上了楼。 付婧婧看着江凡依旧支起的帐篷，忍不住幽怨的看了他一眼。 说了一句冤家，埋下头去。 江凡的这股火最终还是被放了出来。 但是付婧婧却感觉面部已经抽筋了。 两人相拥，江凡替她按摩着脸颊，缓解酸楚。 而付婧婧舒适的蜷缩在江凡怀里，枕在他的一条手臂上，手指在他的掌心不断的划动着。 看那比划，是两个字。 第884章 厂区审批 厂区的规划在两天之后给到了江凡他们。 整体的位置，就是在村头外面的一块平坦地势，顺着马路延伸进去的。靠着马路的那一部分是庄稼地，厂区规划的里面一半的面积，就全是荒地了。 那群人还专程到了村委会这边开了一个会，哪个地方为什么要那样子规划，人家都说得清清楚楚的，就连江凡这个门外汉，也是听懂了个七七八八。 最后，在江凡唐孟还有黄大山一行人通过商议之后，觉得这个方案没有问题，就定了下来。 双方算是一次愉快的合作，做这行的，基本上都是前后有联系的，所以这个团队在离开之前，还在不断的努力，想要取得这个项目的施工权。 这么大的项目，可一点都不必大城市里的那些项目差啊。 唐孟没急着拒绝，但是也没同意，只是说之后有需要会联系的，其实这里面就是存在着一个议价的机会，货比三家，从来都是如此。 如果说新诚县这边有合适的施工队呢？ 这么大的项目，也相当于是替这边的不少人解决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就业问题。 看着手里的规划方案，唐孟不禁和江凡对视一眼，“这就开始申请审批？” 江凡把那天和付婧婧一起谈论起的担忧与唐孟说了，所以这事，还是以公司的名义去比较好。 “把材料准备一下，尽快吧。” 审批既是为了不让有心人抓住辫子，又是为了县里甚至是市里所能够提供的政策。 他们这个建厂涉及到了农用地转为建设用地，审批是绝对少不了的。 不然就是违法建筑。 好在是大老包村的整体土地规划并不明确，更不涉及到城镇土地的整体规划。 说白了，大老包村就是被舍弃的地方。 不然前些年能够是那么个模样？ 其实说句实在的，就连镇上的水治理都那么差，又怎么敢奢求镇上对这么一个村子上心呢？ 之前修水泥路的时候，要不是江静萱从中协助，这水泥路也修不成的。 选址在村里，也并非是一无是处，至少，这里能够顺利的通过审批，还有一点…… 这里的地便宜啊。 这也是符合新诚当地的产业政策的项目，经过国土、规划部门办理选址、规划许可之后，再经发改部门立项，最后还有经过环保部门这一关，整个项目就算是活了。 有茶乐作为背景，有资金作为后盾，更有付从荣亲自主导，这场审批，问题不大。 江凡都能够想到，这个项目报上去，被付从荣报进了市里之后，将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再过几天，大老包村，可就要从本质上发生改变了。 它将会成为新诚县的香饽饽。 众星捧月一般的存在。 好像以前梦想的，就因为这么一个事，就能够轻而易举的搞定。 这一次，不仅是建厂的事情，江凡还要借着这次东风，把能够用上的政策都给搬到村里面。 村里如今的建设，他想尝试申请，看看村里能够成为旅游示范村，这一点，有机会的。 江凡建设农家乐的时候，想的就是以后将村子带上这条路。 不然始终都会存在它因为偏远而无人问津的情况。 要申请这个东西，主要就在于大老包村的资源条件。 鲜明的特色农业，这边还真没有。 真要强行加上一个的话，就还是只能依据工厂建设在这边，而将这边的大量耕地替换成种植药材。 即便是现在开始，根据工厂建设的时间，这个点是绝对对应得上的。 村里自产自‘消’，除非是工厂垮了，否则就永远不用担心药材没有出路的问题。 这个农业特色，是可以创造的。 生态环境，付婧婧正带领着村委在努力，这同样也是一个关键的条件，目前的话，还不太够，但是可以在接下来建厂的时间里面做出调整。 绿化够了，村里本来就讲究原生态的，这也是落后的好处，调整起来不会太麻烦。 其他的条件，都可以依据工厂建设在这里，一条条的往上累加。 其实说来说去，主要还是因为工厂的存在。 扶摇直上，江凡在累积资本的同时，也能够将心中的一部分执念化解掉。 “好，老汪，再理一下资料，下午去一趟县里。” 资料其实早就准备好了的，这些不可能现来准备。 下午唐孟他们去县里，江凡就该去镇上了。 不是去富贵园，昨天他才从富贵园回来。 而是 要去曾姳那儿一趟，用曾姳的话说就是：她可以理解江凡回来之后将心思放了绝大部分在其他人身上，但是从东藤回来之后的那种骤降的陪伴，她心里还是有落差的。 两人平时在村里也没有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坐着就是坐着，聊天就是聊天。 曾姳上午针灸完就收工了，下午不干活。 江凡提前和付婧婧说过这事，所以午饭都没有吃就和曾姳一起离开开车离开了村里。 在镇上买了些菜，两人回到曾姳在镇上租的房子，江凡掌勺，曾姳难得的帮他打下手。 之前在县里面，江凡可没这待遇，做好了端在桌上，都还要看曾姳心情再决定吃不吃。 “下午想出去走走吗？这附近有几个地方你还没过去，我带你去看看。” “你不会说的是礼安跟石龙滩，还有那个什么山吧？” “……”这附近就这几个去处，全都被曾姳说出来了。 “我就是新诚县土生土长的人，你觉得这些地方我会没去过吗？”曾姳一边掐菜一边说道，“我不去，就这么几个地方，都去过好多次了，没意思。” “那去哪？” “哪儿也不去，我就想在家里好好的休息一下。” 江凡点了点头，“也行，回来之后每天都在针灸，休息一下也好。” “等等，我想到一个地方，我们可以去那里看看。”曾姳却忽然改了主意。 她觉得江凡好不容易这样陪她一次，不能就这样待在屋里。 之前在东藤就说过离开的时候要好好逛逛，结果都没去成。 那段时间又几乎都在唐孟的别墅里面，都没怎么出去过。 第885章 真要灵验的 石阴石阳，其实就是一座山。 上面有两个自然形成的巨大石柱，像是一男一女相对而立。 “那边吗？我没去过，好像是在沿津镇那边？” “对，就是那边。” 那地方距离江凡他们这个镇子可不算近，两者相当于是中间隔着一个县城。 “成，就去那边，那得赶紧弄饭了，不然等过去的时候都晚了。” 江凡麻利的弄好午饭，吃过之后两人连碗筷都没收拾，就下楼出发。 他开不了车，就只能享受这闲暇的时光了，开车的重任交给曾姳。 下午快四点的时候，两人才赶到那山脚下。 江凡抬头看着耸立在山巅的那对自然形成的石像。 确实像听说的那样，很像一男一女，只不过只是一个轮廓，估计等走上去看了之后，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拿着。”曾姳把买好的水递给江凡，然后先行朝着山路跑了上去。 经过大半个小时的登山，两人总算是到了山巅，这上面还是有一个象征性的香火坛子，虽然没有供奉什么神像，但是里面这会儿都还有燃烧着的香火。 附近还有几个人在这边走动，也是和江凡他们一样上来看看的。 至于其他的地方，就要显得荒凉了。 估计上来的人，也就是看看这两个浑然天成的石像罢了。 “江凡，快过来。”跑在前面的曾姳回头有些气喘的对着江凡招手，笑颜如花的她等到江凡走近了些，才凑到江凡耳边说道，“这个香火其实是不灵的，要在石像下面的那个树根交错的地方上香才有用。” “这么神奇？” 看到江凡那夸张的神色，曾姳就知道江凡不相信，她没好气道，“我以前来过，那次许愿自己能够考上班级第一，你猜猜怎么着？” 江凡沉吟道，“我猜……你平时成绩也不错，应该经常是班级第一。” “……”曾姳指着来时路，“这么扫兴！你给我下去！” “开玩笑开玩笑，我当然信。”江凡赶紧打了个哈哈。 曾姳气呼呼的转身，还是朝着那石像下树根交错的地方走了过去。 作为一个医生，她怎么可能信鬼神嘛。 但这就是她此生祈愿，还成功过的一次。 所以，她想带江凡过来。 两人来到曾姳说定的位置，这个位置再看两具石像，都不能用石像来形容了，就是两块高耸细长的石头，上面长满了青苔，满是岁月的痕迹。 曾姳一手拿香，一手朝着江凡摊出。 后者自然的递上打火机。 点燃六根香，递出三根给江凡。 曾姳先一步双手捧香合十，微微低头，闭上眼睛轻声道，“祝江凡以后平平安安，往后的日子一帆风顺，能够有一个完完整整的家。” 江凡愣住了，曾姳所求，是关于他的？ 完完整整的家？是因为那天和她说了自己年少时候的事吗？ 江凡思索间，曾姳已经三鞠躬，最后将那三炷香插入到了树根之中。 “想什么呢？赶紧许愿，你第一次来，说不定要更灵一些。” 江凡回神，像模像样的学着曾姳之前动作。 “不行，你要说出来，不然就不灵的。” “……”江凡的脸色突然拧巴了起来。 “怎么了？你没有许关于我的愿望吗？”曾姳大气道，“没事，你只要说出来就好，不要说和刚才心里想的不一样就好。” 江凡的脸色更加拧巴了，他认真的问道，“真的要说吗？” “我都说没事了，你没许跟我相关的愿望没关系。” 江凡点了点头，重新双手合十。 刚才曾姳许了关于他的，他的又怎么可能和曾姳无关呢？ 在他闭上眼睛的刹那，曾姳原本洒然的眼神却忽然晦暗了一下。 她怎么会不在意呢？ 可下一刻，她这抹晦暗全然消失不见。 “保佑曾姳给我生一个大胖小子……” 说完，江凡三鞠躬，快速的插上香，拔腿就跑。 “江凡！” 曾姳羞愤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 …… 直到下山的时候，曾姳还不停的扭着江凡的手臂，那上面这会儿已经满是红印子，全是曾 姳掐出来的。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流氓？怎么能够许那种愿？” “心里许就算了，你还要说出来！” “是你让我说出来的，不然就不灵了。” “谁要它灵了！”曾姳又狠狠的掐了一下，“谁愿意生谁生去，别打我的主意！” 忽然，曾姳又狐疑的问道，“你是不是故意那么说的？” “真不是，我那会儿心里许的就是这个。” “你还真是好意思！” 江凡躲了躲曾姳掐来的手，等到曾姳不想再掐了，江凡才收敛起笑容，诚挚道，“谢谢你，曾姳。” 曾姳将脸转向一边，“谁要你谢。” “你自己做事当心些就好，没有什么比平平安安更好了。” 当然，还有那些旧时的光阴。 过往如云烟，忘记意味着背叛，但是背叛那些糟心的光阴，没什么不好的。 “好，一定平安。” “我都答应你了，那你……” “……”这就是个无赖，三句话不离这个。 两人一前一后的下山。 殊不知，今天这山上所说的一切都会灵验。 回去的路上，江凡也明白了，今天曾姳哪里是想要到这边来玩嘛，她就是想要在这里为自己祈愿。 他觉得，真心就应该换真心，他们的感情，在今天真正的升华了。 日久生情，说的就是在长久的相处之下，总归会有那么一个时刻，两人的感情会升华，更进一步。 两看相厌的话，就是看得再久，那也生不出情来。 下次到富贵园去，他要光明正大的和江静萱她们说明曾姳的事情。 两人回到镇上，在镇上将就吃了个晚饭，曾姳是累得不行了，平时哪有像今天这样运动过？ 她躺着休息，江凡就把午饭时留下的残局给收拾了。 等他从厨房再出来的时候，曾姳已经不在沙发上了。 听浴室的淅淅沥沥水声，应该是在洗澡。 江凡等啊等，等了四十多分钟，曾姳才开门出来。 眼前的一幕，让江凡视线凝固了。 除了曾姳，再容不下其他的。 第886章 伤痕，灵光一闪 纤长的双腿如凝脂白玉一般，在灯光下竟然像是一件艺术品一样散发出光芒。 江凡觉得这并不夸张，这就是皮肤太好了加上白皙的色泽，所以营造出来的视觉错象。 当然，虽然是视觉错象，但在他这里也是珍宝。 这是江凡入眼便瞧见的，无他，曾姳的腿实在是过于吸引眼球了。 有些微湿的头发自然垂在肩头，些许水珠顺着发丝滴落，再顺着肌肤滑落到那件睡衣上。 精致小巧的黑色蕾丝睡衣与其肌肤颜色形成巨大反差，将肌肤的白皙衬托得更加的淋漓尽致。 这一刻，江凡在怀疑，那一天午后的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醉得不省人事了。 “好看吗？” 咕噜。 江凡下意识的咽了咽唾沫，快速的点了两下头，“好看。” “那你还等什么？” 一听这话，江凡哪里还站得住脚？ 稳着步子上前，站定在曾姳身前，他与曾姳之间的高度差，正好是大半个头，微微低头，两人在灯光下对视。 情爱情爱，其中所包含的有点多，有江凡在诊所的静静陪伴，有下午他们经历的那高耸石头下的许愿，有此时站在一起，两人心中、身体、眼睛中所释放出来的情绪。 江凡一只手情不自禁的抚在曾姳腰间，并非是所谓的盈盈一握，曾姳身材是好，但她却是一个健康的女人，这柔软的触感，令江凡想要将之揉进自己的身体。 低下头亲吻，由轻到重。 两人的呼吸、动作，拥抱也是如此。 在火山即将爆发之时，江凡弯腰一把将曾姳抄起。 曾姳却笑意盈盈的说道，“等会儿。” “唉？” “你今天爬山了，还没洗澡吧？” 江凡怔了一下，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进行跑步冲刺的时候，前面忽然跑出一个人来为你加油呐喊，但却又硬生生的拦住了你冲刺的路线。 “那就一起再洗洗？” “走开，我不想在卫生间里面，你快去。” 江凡只得将曾姳抱进了房间，随后自己再折身回来洗澡。 身体得到训练强化，再加上药浴的缘故，且他又年轻，这股火可不是说燃就燃，说灭就灭的，反而在洗澡等待的时间里面，这把火是越烧越旺。 再回卧室的时候，不过是过去了几分钟。 “……”曾姳有些惊奇的看着江凡，“你别告诉我你洗好了？” “男人洗澡不就是这样？我只是动作快，又不是只洗两点一线。” 江凡回身将房门关上，一边靠近床边的时候，一边说道，“你下午说的那个应该是很灵验。” “为什么？” 曾姳忽然想起江凡的那个愿望。 生个大胖小子…… 她脸色立马的红了。 “我不……” 话音未落，江凡已经欺身上来了。 两人身上那点少得可怜的布料，没坚持一会儿就不翼而飞。 卧室里面，那张有些年头的床，像是一个被奴役的老牛。 伴随着两人的声线婉转而嘎吱作响。 爱在生活中可以增长，就好似下午的经历一样。在夜晚，在勾魂夺魄的同时，同样能够令两人之间急剧升温。 时间好像过去了好久好久，曾姳软塌塌的睡在江凡身边，抚摸着他肩膀上的那道如大黑蜈蚣一般的伤痕。 现在可不止是这个了。 江凡以前是个黑小子，长大以后在大学里面虽然也经常在外面兼职干些活儿，但是他却不那么黑了。 身上有伤痕，是能够看得清楚的。 除了那条如蜈蚣一般的伤痕，他身上还有自和唐孟两人对练以来挨打留下的痕迹，这些痕迹，有些是破皮了的，江凡都没有处理掉。 只是加快它们的愈合而已。 但它们却在江凡身上永远的留下了。 “江凡……你身上这些是什么？这个伤疤，我问过你，我知道那件事，但是其他的呢？这个地方，还有这里，上次你回从东藤回来之前都没有的。” “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做什么？” 江凡实话实说，“被刘姐和唐孟打的。” “你正经一点。” “真是被他们打的。”江凡不打算隐瞒，他不想过多的说谎，有时候， 善意的谎言，那也是谎言。 “他们俩身手不错，所以我就经常和他们练一练，不过可不是单纯的挨打啊，我也狠狠的揍了他们的，你别记恨人家，这是我主动去找人家的。” “那你为什么要和他们练呢？” “万一哪天再遇到什么危险情况呢？也能够自保是不是？” 曾姳叹息了一声，“所以……我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江凡知道，他把怀里的曾姳紧了紧，“我们都要平平安安的。” “说不定我们都能长命百岁，你信不信？往后我们还有七八十年，甚至更多的时间。” “你是说靠着你的针灸延续生命吗？” 额…… 这么说也行，在他身边的话，用针灸延续生命确实是可行的。 就是将身体内的病症治疗好，再将息、疗养身体。 江凡没有解释太多，默认了曾姳的这种说法。 但是内核却不是她所说的那个。 “七八十年呢。”曾姳都不禁露出思索的神色，好像是在脑海里面构建那时候的画面。 这么一想，如果他们都能够活到那时候的话，度过这个百年，那么世俗什么的，好像都能够毫不在乎的。 岁月会将这些都磨平的。 “活这么久很累的，活得更久，又怎么可能做到呢？” “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追求多活段时间，不知道有多少的人在研究怎么多活，有谁真的成功了？” 江凡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忽然，好像有什么在他脑子里面牵动了一下。 追求，研究，长寿？ 这不就是医疗的终极目标？ 那么…… 那些人追求、研究的是不是就是这个！？ 第887章 绿灯，调研 前面江凡还想不明白那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要进行人体改造，又为什么自己父母失踪了？ 是不是就是为了那个终极目标？ 江凡记得很清楚，那个代表上面和自己联系过的那个男人说过，自己的父母前往首都是为了给当时的那个人…… 延寿的。 而他们失踪的地方，也是去采集神隐草的地方。 那玩意，就是延寿的关键。 结果就在那时候失踪了。 好像这么联系起来，都跟寿命延续挂钩。 他们的终极目标是这个？ 江凡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一些了不得的事情，如果真的是这样，在某一个时刻，在自己羽翼足够丰满的时候，是不是可以以这件事作为诱饵，钓一钓，看看是不是有大鱼上钩。 或者…… 就自己去解开那个秘密！ 那个世人追求的终极目标！ 根据当时的情况来看，自己父母失踪之后，那位还是离开了。 也就是说，延寿这件事，并没有成功的。 江凡心脏扑通扑通加速跳动，自己有医书，又知道神隐草的大概位置范围，完全可以自己去做这件事。 解开，或者是实现那个与寿命相关秘密。 这个想法，如一颗种子落在江凡心中，生根发芽，迅速拔升，野蛮生长。 他平复下心情，现在明显不是时机，当前有当前的事要做，最多一年，等到这边所有的事都趋于稳定之后，他就可以去做那件事。 不管是用来‘钓鱼’，还是真的能将它解开，对于江凡而言，都是可行的。 能解开、实现自然是最好。 其实江凡打心底是不信这个的，即便是他手里的针灸可以治愈那些疑难杂症、绝症，能够将一个濒死的人救活过来，但人力终有时，他现在能够做到将人身上的病症消除，这只是一种变相的延寿，那是将生命搬回到了正轨之上。 但是这种回正，不是无限制的进行下去的。 即便是无灾无病，但是随着年岁的增长，身体机能无可避免的会出现退化，器官会不受控制的衰竭，那不是病症引起的衰竭，江凡能够稳定，但是绝对不可能一次次的回正，人还是要死的。 拼尽他的全力，也是这个结果。 神医神医，神在前，医在后，这是建立在医这个字上的，存在病症，才会去医，才会有神医。 如果没有病症的人，但一个医生能够令他长寿，那叫神，不叫神医了。 “你在想什么呢？” “啊……”江凡回过神来，“在想你刚才说的寿命的事情，这东西谁能说得准，要是真的有人能够操控，那咱们这世界不就乱套了。”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江凡笑了笑，“那么此情此景应该想点什么呢？” “该睡觉了。” “好嘞。” 没一会儿。 “你干什么？把手拿出去。” 江凡理所当然道，“不是你说的睡觉吗？” “我说的是闭上眼睛睡觉。” 于是…… 江凡闭上了眼睛，但是手上却没停。 “……”曾姳被他极有技巧的撩拨弄得心痒痒的。 这会儿想睡都不成了。 要换一种睡法。 …… 第二天一大早，江凡就接到了唐孟的电话，让他赶回村里开会。 江凡擦了擦眼睛看向身边问道，“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吗？” “唔……我上午不回去，太累了，没力气。” “那我就先走了啊，唐孟打电话来了，应该是审批出结果了。” 曾姳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 江凡赶紧起床穿好衣服，在曾姳脸上印了一下，随后下楼弄了碗豆花饭吃下，才打摩的回了村里，直到村委会。 分布出去做养元多营销的几个人都在。 十三个再次将整个屋子挤满了。 江凡进来的时候，唐孟不禁动了动鼻翼，朝他投去一个暧昧的眼神。 今早上问付婧婧江凡怎么没下楼，结果付婧婧还说江凡昨晚去镇上给人治病去了。 唐孟一猜，他大概就是去曾姳那儿去了。 真是不知道，如果付书记知道了江凡昨晚是去跟别 人鬼混去了，会不会直接把他们这十几个人全部都赶出村委会。 但他却不知，江凡昨晚去哪儿，做什么，都是和付婧婧实话实说的。 江凡翻了个白眼，“说正事。” 唐孟收敛起笑容，清了清嗓子，“审批已经递交上去了，不过现在还没出结果，应该要下午去了。原本是可以一路开绿灯的，负责这件事的领导将审批上报了，审批依旧还是县里做，这么做主要还是让市里的领导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好争取政策。” 这话既是说给江凡听的，也是说给众人听的。 那个所谓的领导，自然就是县委书记付从荣了。 这事往县里通报，那就是付从荣要帮江凡和唐孟尽最大的力度争取政策以及好处。 “市里会有人下来调研一下吗？” “会，但是并不影响审批的进度。”唐孟解释道，“咱们在这里建厂，对于广华市而言，本身就是一件好事了，先不说是做什么的，审批就不会太难。” “说句难听的，这是广华市求都求不来的。” “……”虽然江凡很不想承认，但是唐孟话糙理不糙，只要确认他们不是过来搞假圈当地政府钱的，开绿灯是绝对的。 而又因为公司是在东藤有连锁实体的茶乐，搞假圈钱这一点可以排除，绿灯自然就是要亮的。 所以调不调研其实根本就没有关系。 审批该过还是要过。 只是在调研之后，他们会更加的认定这个项目，到时候……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曹梦，吕林，会议结束之后，将调研的事告知下去，所有人今天必须提起精神，虽然咱们的产品优质，但是还是要给市领导一个好的精神面貌。” 人在屋檐下嘛。 “其他人就留在这里梳理后续的进程。” “汪明，中午和晚上都安排一下，在农家乐那里留张桌子出来，都预备着招牌菜，酒的话，等会儿我去江老板家拿两瓶好的。” 江凡听着听着，这个龟儿子突然就打上自己酒的主意了。 “我操……” “这会儿去准备点好酒也来不及了，江老板不会这都不愿意吧？” 第888章 账目 其实这些事情是完全不用做的。 还是那句话，他们能够来这里，是广华市的人求都求不来的。 只是做生意嘛，还是要讲点规矩，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就是顺手的事，如果真的来了，也还是不要弄得太难看了。 两瓶酒还是从江凡那儿拿的，不过农家乐的安排以及两瓶酒都是从公司账上划走。 一切严格执行。 接下来的会议，主要是曹梦他们将昨天接手之后整合的情况说了一下。 目前这边的员工，基本上都是附近找的，素质参差不齐，这一点，需要进行整改，不是说非要什么学历之类的，这一点完全不需要。 因为都是操作工。 只是养元多接下来一段时间的主战场就放置在了这边，暂时还不到将它推向东藤的连锁那边。 生产模式还没有做出调整，这就意味着，如果当前的养元多要去往东藤的连锁内部，每到一个地方，就需要安置一个熬制药液的地方。 这一点会很麻烦，而且关于药材的这个核心问题，想要在不泄露的情况下熬制的话，也比较困难。 总不能哪里都需要江凡本人到场吧？ 现在村里面熬制药液的时候，其他药材可以明目张胆的摆出来，但是最关键的东西，江凡交给了付婧婧。 因为她平时是不怎么离开村子的。 每每要新熬制药液的时候，付婧婧就会到场，按量将那关键的东西加进去。 否则就算是其余的药材与江凡所选定的一模一样，那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效果的。 就连江凡申请专利的时候，都留了一手。 反正谁要想从他手里搞到养元多真正完整的配方，无疑是痴心妄想。 江凡自认，在玩药方这一块上，国内没几个能够玩得过他。 至于提取到药液去化验？ 无所谓，专利已经申请了，敢碰瓷那就来。 况且，江凡又怎么会不防着这一手呢？ 只是这样防备下来，药液的私密性虽然是够了，但就造成了一个问题，加核心的药材的时候，就一定需要一个人出现。 这个人需要专程去做这件事。 这一点，是需要江凡去优化的。 之后建厂之后，倒是可以在工序之中加上这么一道，每次投入固定的量就行了，但还是那句话，即便是需要加入到机器里面，那也需要人投放，这个人是谁？加那个东西之后，是不是又会被人将东西剽窃了走。 这是一个尖锐的问题。 防患于未然固然是必要的，但是既然现在提出这个问题了，江凡就得去解决。 这样下去确实不是个办法。 接着就是何小花的财报，关于之前这段时间，养元多的支出与收入。 从最开始的一两千杯，到后来每天要卖出大几千甚至是上万杯，随着它的热度提升，到现在，每天都是超过了万杯。 一开始就规定的不是人手一杯，而是至多能够售卖十杯，大多的人过来，也不会只买一杯。虽然会出现有人会囤积，第二天，第三天就不会过来了，但是每天都不断有新人来村里面，所以数量一直是高居不下的。 这还是之前在汤宁宁和江凡不怎么宣传的情况下。 随着曹梦和吕林的接手，这种情况会再变化的，向上冲刺。 按照以上的份额来算，根据养元多的定价，平均下来，每天也有将近十五六万的收入。 除却每日消耗的药材、材料、机器损耗、人工等等，在当前这种‘清水铺子’形式之下，纯利润也有十二万左右一天。 即便只是照着当前的规模售卖下去，一个月也是几百万。 这份利润，已经超出广华市绝大多数的企业了。 而这是一个‘清水铺子’做到的！ 只是这个数额对于江凡他们要做的事而言，那就太少了，接下来在建厂的这段时间里面，这个数额的提升以及养元多的知名度的提升，就看吕林与曹梦的了。 经过这几人的汇报，会议到这里也已经到了尾声。 唐孟让吕林他们各自去忙活自己的事情。 单单将何小花留了下来。 没有在临时的项目部里面谈话，江凡和唐孟领着她换了个地方，直接回砖房去说的。 “花姐，上了一天班了，觉得怎么样？” 一天多的时间里面，何小花就将之前的账目理通顺了。看她脸色，不用想，昨晚上肯定是加班了。 何小花抿了抿嘴，“压力还是比较大的，昨天看到之前的账目之后，我才发现原来走账竟然这么大。” 是啊，之前她怎么会想到就这么个地方就这段时间里面，竟然已经做到了两百多万的收益了。 这太恐怖了。 她以前也不是没有接触过这么大的数目，只是走账流水和纯利润是有差别的。 要是看茶水铺子的流水的话，这个数目就更加的大了。 难以想象，这样的资金流动，竟然会发生在一个村里面。 江凡和唐孟对视一眼，前者继续问道，“花姐，要退出的话……还有机会。” 如果她真的扛不住的话，最好今天之前就卸下担子，不然等立项之后，再换管理整体财务的人，那就不合适了。 且现在公账里面还躺着冷冰冰的几千万，还没有开始走真正巨大的数额，这会儿都撑不住了，之后就更不行了。 “江总，唐总。”何小花深吸了一口气，微笑着道，“一个人一辈子能够有几次这样的机会？我会坚持的。” 江凡叫她花姐，但是这不是在谈什么家常，她得按照规矩来。 这样的机会，可谓是此生仅有，三十多岁的年纪，再过几年，就迈进中年了。能够有这样的一个机遇，既然下定决心来了，她又怎么可能退缩？ 办公地点就在村里，这么近的距离，而且江凡给的…… 实在是太多了。 从这一点上来看，就没有放弃的理由。 为之拼命也不是不行。 “那就说定了啊，我们主要是怕你不想做，但是又不好开口。” “之前的账目理顺了，后面的会更多，更复杂，准备好加人手了吗？” 第889章 加派人手，规矩 加派人手？ 昨天何小花全身心的沉浸到了账目里面，根本就没想这事。 从今天开始，会有一段时间的间歇，每天就只需要处理当日的账目就好。 反正都是要找人的，正好趁着这段时间，找一个用着，磨合一下，之后工作上也会便利一些。 何小花看了江凡一眼，“我想让莎莎过来试试。” 江凡眼皮子动了一下，“何姐，咱们这可不是讲关系的，现在虽然项目部还没有明确分出来，但你就是管财务部的，咱们这可不能用人唯亲。” “不过莎莎也确实还不错，虽然入行时间短，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但是再好好磨炼一段时间的话，也是能够挑大梁的。”江凡忽然侧目道，“唐总，你说呢？” 唐孟翻了个白眼，村里谁不知道王莎莎和江凡关系好，刚才这家伙说那么一大堆叽叽喳喳的，先抑后扬，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一切走流程，不合格就不行。”顿了顿，唐孟说道，“学历可以暂时放一放，之后有时间了再补上。” 就是考一个成人在职大学就可以。 规矩是规矩，这会儿才刚开始，规矩要讲，但是可以相对性的放宽一点。 其实说实话，等之后厂区修建的时候，正式建立临时项目部的时候，那会儿只要招聘一发出去，现在这个大环境，人山人海人会过来。 根本就不愁人用。 要不是江凡刚才叽叽喳喳的一大堆，唐孟都不想搭话，他们又不是弄什么皮包公司，最基础的学历这个东西，是应该要有的。 虽然他自己都是个黄棒，初中都没上完就去混社会的，但是生意场上，他比江凡要有经验得多。 江凡笑了笑，向何小花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示意她这事成了。 这可能是江凡唯一的破例了，之后还有人要进茶乐·养元多，那他就爱莫能助了，得按规矩来。 他这个大老板，首先就要讲规矩。 “那行，花姐，你先去忙，有空的话找莎莎聊聊，给她加强一些薄弱的地方。”江凡点了一下何小花。 后者点头之后，向两人告别。 “其实我是不看好她的。”唐孟端坐在堂屋看着何小花离开的背影。 “昨天你不在，她在村里忙到很晚才走，我还以为今天账出不来，结果她昨晚硬是给做完了。”唐孟扔出一根烟，自顾自的点上一根，“敲门砖有了，她自己的脚步也扎得稳当，那就是她了。” 江凡没点烟，只是拿在手上把玩，“还行吧，没人一开始就什么都会，要说那些读书出来的在学校、在实习的时候手里经过过多少钱，我打死都不信，不都是一点点练出来的？” “我问过沈叔的，花姐的基本功扎实，主要是人品可以，这些年没出过岔子，值得信任，做会计，这点最重要。” “你是大老板，你说的都对。” 江凡翻了个白眼，看着唐孟吞云吐雾的动作，“不是让你别抽吗？你们最近情况怎么样？还没动静呢？” “就抽一根，以前每天烟不离手，这忽然不抽，有点难顶。”唐孟鼻间卷出一股浓烟，“反正最后没动静就找你，怪你没医好。” “放屁！怪你自己没使劲儿！” “走了，去逛一圈儿，你们这村里，狗逗着都有趣，傻乎乎的。” “这叫质朴。” 唐孟咧嘴笑了笑，走了出去。 江凡这才反应过来，这狗东西在骂自己呢！ “你他娘给老子站住！” 江凡把手里的烟扔桌上，忽然又回头看了一眼。 他娘的，这烟还是他从老丈人那里拿回来的，这狗东西还顺自己的烟抽！ 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江凡跟唐孟两人把工作分配完成，剩下的事情，除非是手下人完不成，再向他们通报，不然他们要么自己给自己找事做，要么就在村里逛荡。 两个将来注定要名扬全国的大老板，这会儿像两个街溜子一样，这儿看看，那儿瞅瞅的。 江凡在这里生活了那么多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好像都非常熟悉，但是如今村里的变化，很多地方，他也不曾看过。 就像一个大盒子，里面有什么东西，江凡心里面一清二楚。但是这个盒子里面的东西却要么被替换，要么被拿走了，且又有新的东西添了进去，江凡像是个求知的孩童一样，去看，去体会这些因他而出现的变化。 民宿这边已经动工一个多月了，框架已经成了，到了这一步，再没多久就能够成功封顶装修了。 黄工因为这几个活，队伍是越来越大，他也都不干活了，就负责在各个地方指导。 正巧这会儿在这边，看到江凡过来，立马拍了拍裤腿走到外边的泥巴路上。 浇灌水泥路的时候，这边可没有浇灌上，之后会补上的，学校就在另外一边，到时候这边都得用水泥弄好，不然一到下雨天，给带到诊所那边的水泥路的话，那就太糟糕了。 “江老板，唐老板，来，吃烟吃烟。” 江凡摆了摆手，“他抽。” 黄工把烟递给唐孟，再微微弯腰给点上，然后给两人介绍起目前这边的情况。 因为小张哥被江凡给要走了，这边的负责人也换了，是之前跟着小张哥帮江凡干仗的一个人，就是东子他们那回，他们几个差点都全部进去蹲大牢。 瞅着江凡过来，也赶紧上来打招呼，和黄工一起跟这两个老板说着话。 据黄工所说，这边的情况没那么复杂，和江凡想的一样，再有一个多月，基本上就能够完工了。 到时候一装修，家具一入场，像江凡农家乐之前那么弄一下，马上就能够开业。 瞅瞅现在村里这情况，到时候这边肯定是供不应求的，夜夜爆满。 这民宿修建在这儿，简直就是躺着捞钱。 要不是兜里钱不够，他自己都想要和村里商量一下，在这边盖一座。 稳赚不赔的买卖。 江凡笑了笑，没说话。 黄工说得没错，这会儿就是再开两家也没问题。 绝对赚钱的。 他要是真心想做，兜里没钱也会想办法。 既然没做，那就是有不想做的成分。 第890章 王莎莎的改变 黄工这会儿队伍大了，干活的人比年前那会儿刚给江凡干的时候多了很多，所以工程进度就快。 这边不是江凡的地儿，他就没说太多，随后邀请着江凡两个去看看茶乐那边。 这两个活儿，都是江凡喂到黄工嘴里面的。 他对于江凡自然是感激到不行，一路上甚是热情。 茶乐距离农家乐不算远，江凡过来的时候瞅了一眼，这会儿既然黄工要介绍一下，两人又没事，就跟着过去瞧瞧。 虽然茶乐开工要比农家乐要晚，但它的面积却没有农家乐那么大，所以完工应该会快上一些。 跟之前的计划出现了一点点的偏差，本来这个茶乐是江凡硬让唐孟开过来的。 现在这间茶乐，它所存在的意义就有所不同了。 虽然还是要售卖茶乐的相关产品，但是这边肯定会是养元多在这个诞生地的第一售卖点。 茶水铺子那边，之后还是要腾出来，那边现在排队的情况，已经几乎是把诊所给挡死了，那样不成。 村里一样样的建筑，在不断的增加，随着这两个地方营业之后，村里又多了能够创造收益的地方。 江凡放眼看过这一段距离，不管大的小的，能装进村里，给村里带来好处的，都是好的。 以前觉得不切实际的想法，眨眼之间，好像都要完成了。 最后，江凡去了新房那边。 这边进度也不慢，主要是修这种住房，黄工施工队里面的人要更加的熟练一些，时间不长，但是一楼的框架都已经弄好了，正在加盖二楼。 江凡蹲在路边上看着正如火如荼的干着的工人们。 这个时节气候好，不冷不热的，等这边修好，差不多正好是一年里最热的那段时节，在这之前完工的话，到时候也好给老板个交代。 到了最热的那段时节，就不可避免的只能够早点起床，趁着天还没亮，做半天，下午顶着太阳晒，是遭不住的。 那样就不可避免的会出现工程延期的情况，所以这会儿使劲点儿干，到时候就能尽快把房子交到江凡这个老板的手里。 要说江凡愿意把饭喂给黄工吃呢，瞧瞧他手底下的这些人，都是附近的本地人，干活那叫一个卖力。 不会说什么拖一天，就多一天的工资，都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埋头干活的人，没空玩这些小聪明。 江凡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思绪飘荡，要说去年是改变命运的一年，那么今年，将会是这个改变扩大腾飞的一年。 结婚证领了，有了法律认可的配偶，新房今年就能够完工了，养元多也要起飞了。好像有一股股的东风，吹着江凡不停的往上走。 没待多久，江凡就离开了。 在农家乐找到王莎莎，对于这妮子，江凡也在尽量改变她的人生了。 当初和这妮子，纯粹就是火气重，一时没忍住，就裹到一块儿了。 这一两个月，江凡其实很少把心思放在她这边，两人平时都没什么亲密的举动，就是见面的时候，打个招呼，有空就坐下聊聊天，好像她更多的，是投入到了会计的这份工作中去。 这是对的，人家李翠和林月梅她们，那是年纪摆在那儿了，所追求的生活方式又有所不同，没多大的念头了。 王莎莎还年轻呢，刚二十出头，往后的人生还长着，先好好沉浸在学习里面，这是好事。 至少比十八九岁就嫁人生孩子，把自己给困住要强。 “莎莎，在忙呢？” 听到声音，王莎莎抬起头来，欣喜道，“江凡哥！你来啦！” 江凡笑着应了一声，“还在忙呢？” “昂。”王莎莎对着江凡举起身前摆着的书本，“没事的时候，就看看书，我还有好多不足的地方呢。” “多看点书是好的，平时工作累吗？” “不累呀，坐在这里，又不用风吹日晒的，累什么呀，我爸他们在外面干活才累呢。” 江凡怔了一下，怎么忽然感觉王莎莎这妮子长大了呢。 他回身看了一眼，旋即宠溺的摸了摸王莎莎的头发，“你能这样想最好，花姐到咱们村上班了，你知道吗？” “知道呀，前天你不在的时候我们就一起聚过了。她说现在是给你打工？” “……”江凡点了点头，“差不多，你唐孟哥也是老板。今天花姐说她手下缺个人，让你去跟着帮忙，我觉得挺不错的，你准备一下，问问她看自己要准备些什么，到时候去试试？” 王莎莎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桃花眸子看着江凡，“不会是你推荐的吧？” “不是，真是小花姐想要你帮忙，好好准备一下，以后换到养元多这边工作，它会变得很大很大。” “有多大？能够我们县城最大的公司大吗？” 江凡顿时有些无语，他还真没法形容养元多到时候会有多大。 王莎莎应该也没有这个概念。 “会成为咱们市里面最大的公司。” “这么厉害吗？”王莎莎看了看工位四周，“那要是我走了，这边怎么办啊？” “你提前和胡婶说，让她和汤宁宁再找人。” “可是宁宁姐在对面卖奶茶，她应该没有时间。” 江凡绷不住了，“她卖完奶茶下班就有时间了，你只管说就好了。” “对了，最近小甜在干嘛？怎么一直没看到人？” “她在家里看书呀，还有两三个月就要开学了，她把大一的课程好好补一下。她过来吃饭的时候都比较晚，你正好没撞上，吃过她又回去看书了，所以就见不着人咯。” 原来如此，这样也好，这两个妮子都找到自己要做的事最好，都还年纪轻轻的，总不能天天围着他转悠。 江凡和王莎莎说定这事，然后在这边又待了一会儿就回去吃饭了。 如果说下午就要出审批结果的话，今天下午就应该会有人要来进行调研的。 多半还是先秘密调研，来亲自看看村里现在养元多到底是不是上交上去的资料中那样的情况，等看明白了，确认情况之后再露面。 甚至有可能这会儿就已经有人藏在了人群里面。 第891章 到底是谁吃谁？ “我爸有跟你说关于调研的事吗？” “没有，从昨天开始，我和付叔就没联系过了。” 灶屋里，江凡烧火，付婧婧做饭，前者将玉米棒心往灶里面送了送，“哎呀，其实不用想那么多，咱们这又不是在作假，管他调不调研呢。” “难不成调研还给我们硬弄个坏处上去？” 秘密调研这事，方才其他地方或许还有人会害怕，但是放在大老包村，放在养元多身上，那还真不怕，都是实实在在的，也没刻意做个样子给谁看。 “这倒也是，那就不管，等他们看过了自己出来？” 江凡点头道，“就这样。” 随后，他半蹲起身朝锅里瞟了瞟，“多弄点肉吧，每天就这么几片，吃着没劲。” 付婧婧低头看了看混合好红苕粉的瘦肉，锅里还正熬着肥肉，她不禁好奇道，“这么多都还不够吃吗？” “你以前吃不了这么多肉的啊。” 江凡愣了一下，好像是唉，以前还要稍微干点活，那会儿都没觉得肉不够吃。 最近好像喜欢吃肉得很，很快，江凡就反应了过来，估计是身体素质变强了之后的代谢提高了，和唐孟他们对练，别看就那么一会儿，就跟耕了十里地差不多。 “那我晚上再多弄点，中午先将就一下。要不是咱们家有钱，你这么吃不得把家都吃垮掉了。” “……”江凡笑了笑，“不怕，咱们不差钱。” 江凡和付婧婧这会儿还真是有了点婚后生活的样子，要是江凡平时不去其他‘地方’就更好了，那就更像。 这种时光，千金都不换的。 所以江凡两人即便是能够在农家乐那边吃也都不去，能在一起的时候，就尽量在一起。 人在某一个阶段，就要去适应那个阶段的生活。 就好比一个人读书毕业，外出上班的时候，那会儿可以自己点外卖吃，但是谈恋爱、成家之后呢？ 难道两个人一起点外卖？ 两人合力，很快就弄好一荤一素，一人再来上一杯冰箱里放着的养元多，顺气又助消化，美滋滋。 吃饭正吃到一半，江凡忽然接到一个电话，接起听了一会儿，江凡说了声马上过来就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 “调研的人来了，我过去看看，你吃了饭就先休息，等会儿我应该不回来睡午觉了。”江凡离开前还赶紧刨了两大口饭。 “走了啊，来，亲一个。” “哎呀，走开，你满嘴都是油。” 江凡笑嘻嘻的从桌上抽了两张纸走，又去屋子里面去了一趟，然后才出门，一走出院子，他面色就变了。 刚才那个电话是唐孟打来的。 调研的人不是来了，是早上就到了，但是现在却出了一点意料之外的情况。 找茬？ 你他妈的出门没看看黄历！ 调研你妈的头，全都给老子滚回去！ 江凡很快就到了农家乐这边，唐孟和三个穿着文质彬彬的男人坐在一张桌子上。 其中两个比较年轻，三十岁出头的样子，一胖一瘦。还有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头发灰白，戴个金属眼镜，polo衫扎进了西裤里面，有点派头。 四人各坐一方。 桌上上了几个硬菜，从江凡那儿拿的两瓶酒也摆在桌上，其中一瓶已经开了。 江凡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唐孟身边，毫不避讳道，“怎么回事？” 唐孟愣了一下，这事儿以他的性子，好办。但江凡是大老板，把厂子建到这边也是他的想法，唐孟要是按照自己的性子来办，这事儿要黄。 这会儿一看江凡问话这方式和语气，两人都是‘蛇鼠一窝’，他立马就明白了。 龇着个大牙，唐孟笑眯眯道，“这位是市政府办公室调研科的周金升周科长，上午来看过了，说咱们养元好些地方存在卫生隐患，不好办啊。” 不好办？ 官话就是有得办。 但是得看江凡他们有没有诚意了。 江凡点了点头，把两瓶酒收回到自己面前。 “不好办啊……” 一边说着，江凡一边从兜里摸索着东西。 忽然，他一把砸出了好几沓红票子，那是刚才在屋里拿出来的。 “能不能把事给办了？”江凡一拍桌子，大声喝道。 市政府下来的几个调查人员面色顿时就变了。 “唐总，这个是什么人，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哎呦，周科长，忘记介绍了，这是我们养元多茶乐的大老板，江凡。你们不是说事情不好办嘛？这下好不好办？” “你们！”看着唐孟贱兮兮的表情，周金升哪里还不明白这两人在洗刷自己？ 怒指着两人，他气愤喝道，“我们是按规矩办事，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公然贿赂调研人员！你们这厂子不要想建了！” 周遭的人因为江凡的异动和他忽然提高的声线，不禁全都将视线汇聚了过来。 这么多人看着，周科长自然要展现出自己的正确的‘态度’来。 “走！回去报告。”周金升站起身来，再度伸手指了指江凡两人，“就你们这样，哪有一点企业家的样子！” 江凡敲了敲桌子，“周科长，回去记得好好汇报，最好是把我们说得一文不值。” “但是，你直着腰板走的，我让你弯着腰回来，你信不信？” “愣头青一个，你看看我还来不来你们这鬼地方。”说完，他凑近压着声音说道，“你们公然贿赂调研人员，这么多人看着呢，这下可不只是建厂的事了，跟我斗？我出身社会的时候，你们俩小子还在你爹裤裆里呢。” 这下，这三人是真的离开了，开着车扬长而去。 唐孟啧啧啧的摇头，那家伙不说最后一句话还好，这最后一句啊，他那顶乌纱帽可就没咯。 看着桌上这些好菜，还有旁边的好酒，唐孟砸吧砸吧嘴，算了，这些东西用来喂狗，太浪费了，还是自己美滋滋享受。 吃欺头吃到他们俩身上来了，可不止是那周科长的乌纱帽，这回广华市不吐点血，脱不了手。 到底是谁吃谁都没搞明白。 都没有江凡说一句话，唐孟掏出手机给付从荣打了个电话过去。 “付书记啊，咱们养元多调研没通过，明天就把项目部搬回东藤了啊。” 第892章 狼吃肉 “周科长，市里吩咐过……我们就这样回去了？” 回程的车上，周金升旁边的眼镜不禁小心翼翼问道。 “不回去等着吃饭啊？你要留下就给我滚下去。” 那人直接就不敢吭声了。 周金升这会儿心里火大得很。 那个江凡的简直就是不知好歹，规矩都不讲了。 做这么大的生意，调研的人下来应该做点什么，心里面没点数？ 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他难堪。 市里面哪个地方要办事，他们调研科的人下来，谁不是客客气气全都安排好，走了还得拿不少‘茶叶’。这了这么个穷乡僻壤，竟然还受了这么一顿窝囊气。 当真以为他不敢拿他们怎么样？ 就像他说的，他把自己看到的报上去，那劳什子养元多的生产本身就存在卫生隐患。 本来隐患二字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和和气气的，宾主尽欢就好。 非要闹得这么难看，那就好好受着。 贿赂一事也给他们报上去。 反正他照着规矩办事。 虽然市里面吩咐的调研是看看养元多的那些数据是否有真实性的依据，也不是不可以稍稍做点假。 这些加起来，那两个小子这厂就不要想办了。 还得背上一个贿赂的罪名。 …… 就说了一句话，唐孟就挂断了电话。 他夹了一大块肉放进嘴里，再抿了一口酒，痛快的啊了一声，方才侧目问道，“你不会是早就打好这个主意的吧？” 江凡坐到了侧面的位置，同样拿起筷子吃肉。 “没有，刚想的。”江凡咽下嘴里的肉，“咱们两个是吃肉的，不是喂草的，那姓周的要这样子搞，那就挖市里一块肉出来吃。” 唐孟伸手摸在那几沓钱上面，“这玩意有点多余啊，那周科长还以为自己捡到宝了，要拿这事参我们一本。” “你心太黑了。” 江凡打开唐孟的手，把钱又放回了兜里，这些钱要拿回去的，屋里的钱付婧婧都有数的，少了几万他没法交代。 “他要是敢参这一本，到时候市里就真要掉一块大的肉了。” 唐孟之所以说江凡心黑，就是这几万块钱。 它的出现过去多余。 没有它，江凡真要撵走那几个家伙，也就是几句话的事情。 这东西，就是故意做给周金升看的，所有看到的人，还都相当于帮忙推了一把。 有什么鸟的安全隐患，这些都是小事，既然是市里面下来调研的，肯定就不是调研这些东西。 他娘的厂都还没建，哪里来的鸟安全隐患？ 那就是个要钱的说法。 江凡这是怕周科长没说的，送给他一个。 市里面要是真敢在这事上哪怕是提及一句。 两人‘说走就走’，不带一丝犹豫。 当然，肯定是假装要走。 江凡的心思，唐孟清楚得很。 但即便是假走，想要他们回来，他俩这性子，都是属狼的，专吃肉。 市里面除了原本的绿灯，这只是解渴的血，还得拿肉把他俩喂饱了才会回来。 高得很呐。 “他要是老老实实的办事，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咱们这么年轻优秀的企业家又怎么会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哈哈哈。”唐孟猛的灌下一口酒，“说得好，咱们这么有品德的人，怎么会搞那些东西……” 忽然，唐孟顿住了。 “不对啊。”他狐疑的看着江凡，“我这会儿就给付书记打电话了，那他要是这会儿就找市里面了，那咱们还怎么吃肉啊？” 江凡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看了他一眼。 “付书记也要等周金升回去之后再向市里面说这事？你俩商量好的？” “哪有那么多时间商量？没发生这事，咱们这会儿就和那周科长坐一张桌子上吃饭喝酒了，都是临时起意的。付叔叔要是这么点事都不明白，他还怎么当这个县委书记？” “嚯哟，你们这两爷子真是要把别人吃干抹净。” 这事还真是临时起意，本来江凡和唐孟之前想的就是大家和和气气的，好好把事情办好，审批快点下来，好方便尽快开展后续的工作。 这不，酒菜都备好了。 江凡估计，唐孟甚至已经准备了红包了，象征性的意思意思一下，不算太违规的那种。 只是周金升胃口太大了，所以那劳什子卫生隐患就出来了。 市里面求都求不来的事，江凡他们还客客气气的对待，你反而要搞怪。 你不仁，我不义。那就不和你和和气气的弄了，江凡这个本家人，不吃饱了可不行。 那周金升算上眼镜儿，四个眼睛都看不清楚局势？ 付从荣当然是向着江凡的，本来就是大好事，现在这么一闹…… 就更好了。 反正是市里面的东西，他要着不心疼，以前不给，这次一次性的多拿点到新诚县来。 这对丈人和女婿，这两天真就一个电话没打。 结果却张大了嘴巴准备吃肉咯。 江凡和唐孟舒舒服服的吃了一顿肉，各自回去睡午觉。 等下午来消息了，就准备项目部‘搬家’的事情了。 …… 周金升几人马不停蹄的赶回市里，在路上已经把说辞都准备好了。 他们什么时候到的市政府，什么时候进的大楼，市政府大院都有人看着的。 付从荣这边立马就收到了消息。 在办公室里泡好了茶，付从荣慢慢悠悠的喝着。 等了有二十分钟左右，他掐着点给市政府拨通了电话。 就说一个事，茶乐·养元多要搬走，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劝都劝不住。 他让市里面先别弄审批的事了，免得到时候审批下来了，人家都搬走了，反而弄成了笑话。 等他先去问问情况再说。 结果挂断电话，付从荣依旧慢悠悠品着茶，“嗯……这茶有点砂口，要喝点好的。” 说完，笑眯眯的靠在沙发上休息。 他和江凡，那是丈人和女婿，他还能不知道江凡的心思？ 那么的困难都要把厂子修建在村里，都已经做了规划了。 怎么可能搬走？ 他是一点都不担心。 怎么安抚好江凡和唐孟，他也不知道呀。 得市里的人去办。 第893章 市里来人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调研的人来了吗？” “他们想要吃点耙和的，我把这几万甩给他们了，他们不要。”江凡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把那几万块给掏了出来。 “……”付婧婧看着那红灿灿的几万块，愣了一下。 很快，她皱眉问道，“嫌不够吗？” 调研的人收钱这种事，再正常不过了，到哪儿都有这样的。 就是不成文的规矩。 “可能是嫌太多了，不敢收吧。” ？？？ 付婧婧看着江凡一本正经、一点儿也不着急的样子，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你是不是故意的？” 江凡耸了耸肩膀，“睡午觉了，下午我们养元多的项目部要搬走了。” 这话一说，付婧婧就更加确定了。 她是江凡的老婆，她还能不知道嘛？ “我不管你啊，你当心点，别玩脱了。” 江凡点头道，“你就把心放肚子里面。” 在别人急得火急火燎的时候，这两人还真的就上楼上睡午觉去了。 让子弹飞一会儿。 等江凡下午醒来之后，到楼下一看，唐孟那丫的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比他还要放松。 “起来了，咱们该搬家了，不然等会儿人来了看到咱们没动，还以为咱们就是口嗨一下。” 唐孟迷迷糊糊的起身，揉了揉头发，“走嘛，走嘛，先开个会。” 他掏出手机在项目部的群里面通知了一声。 等他俩到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在项目部等着了。 上午的事情，他们有的亲自看到了，有的听说了，众人这会让都不知道这两位老板会怎么应对。 汤宁宁有那么一点狐疑，以她了解的江凡和唐孟这两个人…… 反正她总觉得有人要遭殃了。 “吕林、曹梦，你们俩让茶水铺子那边先停一停，今天暂时关门不卖了，随便找个材料不够的借口就行，让大家放假休息，等通知再回来上班。” “刘峰，黄大山，江桥，你们几个把项目部收拾一下，东西都打包放好。” ？？？ “唐总，我们要搬走吗？” “啊，不搬走留在这里当孙子呢？赶紧的，等会儿来不及了。” 唐孟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忙活了起来。 “老汪，做份文件，把我们目前的困难都写出来，要多难写多难。” 汪明点了点头，他知道唐孟是什么意思。 收拾东西的时候，唐孟和江凡两人兜里的手机就一直不停的在响。 两人直接给手机掐了关机，谁他娘的和你们在电话里面说？ 老子们花几千万过来建厂，还有实体作为后续支撑，你们就是这么对待这么年轻又优秀的企业家的？ 有话给到村里来当面说。 众人在忙活的时候，江凡和唐孟缩在农家乐那边吃着烤串。 养元多忽然说没材料了，那些排队的人心里面自然有怨气，工作人员记录下联系方式之后，声称等材料到了之后会通知他们的，且一次性购买的量可以提升到四十杯。 这才消去了大家的不满。 江凡在农家乐听到这消息，不禁砸吧砸吧嘴，吕林跟曹梦这两个人…… 看着人畜无害的，结果也是两个心黑的家伙。 这他娘的，等于是一次性对于一个客户捆绑销售出去了四十杯养元多，人家心里面还觉得这事是占便宜了。 别人都没有，就他们有。 这样其实就间接性的将休息这段时间里的空档给补上了。 后续要是再来人，以同样的手段再捆绑就是了。 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咱们这企业文化有点跑偏了吧？”江凡挑眉道。 唐孟耸了耸肩，“上梁不正下梁歪。” 江凡咧嘴笑了笑，有理。 反正一分钱一分货，只要这方面不亏心，那么怎么营销都没问题。 撸下一串山猪小排，嚼得嘎嘣脆，江凡拎着签子在手里晃啊晃，朝着村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差不多也该过来了吧？ 两人又等了一会儿，还没过来人，反倒是付婧婧过来了。 看着像两个大爷一样坐着撸串的两人，她不禁拍了拍额头，“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一直不停，让我稳住你们。” “你这不是把我们稳住了吗？等会儿可要装得幸苦一点，要不然显得不够卖力。” “……” 要不是江凡是自己的爱人，自己在工作里面遇到这种人，还真不晓得该怎么应对。 太赖皮了。 “那我就回我已经尽力了，但是你们还是要走，拦都拦不住？” “不用了。”江凡朝着村子外的方向努了努嘴，“来了。” 付婧婧赶紧起身，不和江凡他们坐一桌了。 她就在一旁站着，等着那一辆辆的公车开到农家乐这边来。 四五辆公车在农家乐这边停下，陆陆续续的从上面下人。 嚯哟，大多都是行政夹克，派头足得很。 其中还有江凡和唐孟的老熟人，周金升周科长，还有上午跟着他下来几个小喽啰。 这会儿，几人的神情都有些精彩，像是中午吃了苍蝇果腹一样，看着就觉得拧巴。 不出所料的，付从荣这个县委书记也跟着来了。 前面可以磨洋工，但是市里都又下来了人，他不来就不好了。 不过这两爷子就像不认识一样，你不看我，我不看你。 除了付从荣，来的人里面还有一个熟人，从县里调走的孟常德。 前任县委书记。 嚯，这准备做得可真够充分的。 “老付啊，那不是江凡吗？咱们一起过去坐下好好聊聊，有什么误会，和和气气的解开不就好了？” “孟市长，你不知道，我给他打电话都还朝我吐了一肚子苦水，我还真不好开这个口了。自家人想要为故乡添砖加瓦，结果弄成这个样子，哎……” 孟常德面色不变，看向身旁的那个有些精壮的男人，“徐市长，看吧，我就说老付也不行吧，这事还是咱们自己来。” “老付，先去介绍一下吧，总得开始不是？” 这个付从荣可以做，随着一行人上前，付从荣也主动介绍道，“江凡，唐孟，这位是咱们徐市长，这位是孟市长。今天过来是就养元多建厂的事和你们谈谈的。” 江凡和唐孟两人也早就起身了，再装也不至于糊涂。 两人拿出该有的态度对待两位高官。 这里人多眼杂的，商洽的地点被定在了村委会。 第894章 要钱！ “孟常德，孟叔叔，你认识的，现在是咱们广华市的副市长。” “那个徐市长？” “徐明亮，也是副的，他是分管这一块的，你孟叔叔是被他拉过来的，他晓得你孟叔叔以前在咱们县里工作。” 江凡看了看孟常德的背影，“孟叔是哪头的？怎么一上来就把我们卖了？” 付从荣笑道，“你以为咱们市里的人都是干什么的？咱们这点事别人能不知道？” “昨天你们这边审批被我往上一递，信息基本上就被调查得差不多了。你孟叔叔哪头的都不是，他就站在广华市这头，为了广华市的发展出力。” 江凡想了想，“那他夹在中间不会难做吧？” “你们能够落地广华市，他就功德圆满。” 得嘞，江凡明白了。 这下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 “多少是个头？” 付从荣伸出一只手，比了个两指交叠的动作，“等会儿看我手势行事。” 江凡和付从荣稍稍走在人群后方，悄悄的对了一下大概应该怎么做。 他自己拿不准这个尺度，要多了，和市里面闹得不开心。 要少了，自己忙活这么一大通又划不来。 “婧婧，你过来，等会儿你就……”付从荣还专门把付婧婧也叫到身边，教她等会儿要怎么做。 这一家三口，接下来要好好为新城县，为镇子，为大老包村张口要饭了。 …… “唐总，东西都收拾好了，车一会儿就过来，东藤那边的办公地点已经腾出来了。” 一行人刚到村委的时候，就看到黄大山一行人在忙碌着封装箱子，汪明就像是没看到那些行政夹克一样，对着唐孟说了这么一句。 “嗯，先别忙了，给市里的领导们泡点茶水。” “我来吧。”付婧婧适时的走进村委，里面的人在江凡这行人还在路上的时候就被付婧婧通知离开了。 离开之前，还顺便收拾了一下村委。 这么多人一股脑的进去，除了几个大人物和江凡这两个老板，其他人都只有站着的份。 茶水到位，也就不拖沓了。 “江凡，唐孟，你们的审批，昨天报上来过后，我就看过了，这个项目我们市里绝对是大力支持的。”徐明亮开门见山，先把今天下午的事情定下一个调子。 “上午的事，我听说了，是我们市政府没做好工作。” 话音刚落，周金升几人就走了进来，都不需要谁去提点。 一进门，对着还坐着的江凡两人就是一个九十度的鞠躬，“上午的事是我们工作态度出了问题，在这里给两位诚挚的道歉。” “哎哟，周科长，这是干什么，我们哪里受得起。”唐孟赶紧起身把周金升搀扶起身，“我们就是本本分分做生意的，哪里受得起你这种大官这样子道歉？” “你这样子，我们俩连站着都惶恐了。” 一听这话，江凡的屁股立马就离开了凳子。 “周科长，别这样，你这样我都想马上就走了，太吓人了。上午你都差点把我们吃了，我你敢接你这个诚挚的道歉，快起来。” “……” 两人一唱一和，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基本都明白了，光是周金升的事，就不是一个道歉能够解决的。 “两人革职，周金升下调到乡镇。”徐明亮大刀阔斧来了一句。 要直接把徐明亮开了，还是不行的，到底是市政府下面的科长。不过下放到乡镇，也就等于是打入冷宫了，仕途是没了。 周金升三人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就差没哭出来了。 但是却一个屁都不敢放。 江凡说要让他们站着走，弯着腰回来，说到做到。 其实要说周金升有没有眼力见？ 当然是有的。 不然也坐不到这个肥得流油的位置上来。 也正是因为这个位置肥得流油，长年累月的体制内生活，职位上的特殊性质，让他养成了深入骨髓的习惯，张口吃点肥肉，无可厚非的。 都是不成文的规定。 错就错在，运气差了，碰上江凡这两个癞子。 “回去交接。”徐明亮摆了摆手。 周金升几人立马就离开了。 到现在为止，这位徐副市长，都在积极的处理事情。 “两位，项目落地广华市，市里愿意给出最大的诚意，可以先说说你们的困难。” 他也没提什么让他们别走的事情。 瞧这位副市长这么干脆，江凡和唐孟也不再装傻充愣，江凡示意唐孟开口要饭。 唐孟整理了一下衣装，汪明适时的将手里的文件发了下去，“这是一份简易的申报书，是我和江凡最初规划的时候做的，里面全是关于在这边建厂的难点。” 这申报书，就是上午唐孟让汪明做的那份文件。 众人翻开那所谓的简易申报书，开头第一项就是钱不够。 两千八百万，不够！ 要钱！ 市里追加一千二百万！ 明码标价。 付从荣看到的时候，眼皮子都不禁跳了一下。 这两个小子还真是敢开口。 他们自己的启动资金都只有两千八百万，这一开口就要市里追加一千二百万。 这个数额，如果是找东藤市要的话，不算多。 东藤那边的发展不同，针对企业的专项资金也是一个极大的蓄水池。 但是对于广华市嘛…… 这是刮肉。 果不其然，一看到这资金的数额，众人都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要钱是肯定的，但是要这么多…… 万一没搞成，或者是搞垮了，市里的财政情况，将会再遭受一次严重的打击。 到时候，就真的穷得要翻天了。 徐明亮暂时没发表意见，而是一条条的看了下去，越是看下去，他眉头皱得越深。 这个‘要饭的账本’太厚了，市里面给不了这么多。 “我们一样样来，一千两百万，不是一个小数目，要市里面单独拿给某一个企业也不是不行，就养元多来说，可以。” 江凡和唐孟都愣了一下，可以？ 两人写的一千两百万，其实只打算要一千万的，就像做生意砍价一样嘛。 结果这徐副市长上来就接了？ “但是……” “厂区得安排到市郊去。” 第895章 诚意，全面配合 安排到市郊？ 这显然不可能。 要是安排到市郊，江凡和唐孟还用选你广华市的市郊？ 直接去东藤的不行吗？ 再不行，弄到阳川去也不是不行，就是可能得找人借钱。 “厂区在市郊，比安置在这里要便利太多，这里面的好多条条框框都可以更改一下，甚至是省去。” “徐市长，将厂区安置在这里，是我们江总经过深思熟虑的，他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从小在这里长大，这么多年他是看着这边是什么样子的，也正是因为这个，我们才会联合起来做这件事。” 在场的人基本都看过申报书，也都知道这边的情况，一天一夜的时间，足够他们做很多事了。 除了唐孟刚才说的那个江凡对于家乡的情感的原因之外，从其他的任何一个方面来看，将厂区安置在市郊无疑都是最好的。 地比村里贵？无所谓，市里会出手。 “就这么和你说吧，要是不安置在这里，我们就去东藤。这是江总选择将厂区落地广华市内的唯一原因，这个前提都没有的话，后面就不用耗费大家宝贵的时间了。” 唯一的原因，就是养元多落地这里的原因，但是现在却要剥离这个前提，那广华市还有什么资格让他们留在这里呢？ 徐明亮点了点头，既然是分管这边的，那么这边下面的县、乡镇是什么样子，他心中有数。 刚才一路走过来，他也一路在看，这个村里面有很多可取的地方。 这些变化，在一天一夜里面，他也了解到了就是这个叫江凡的年轻人做到的。 “那就暂定在八百万，我尽量在这个数字上面往上争取。” 八百万…… 也够了。 有总比没有好。 徐明亮也是没办法了。 不给的话，人家就要走，那还能怎么办？ 给呗！ “行，那这件事就要多辛苦一下徐市长了，我们厂区真实的规模是大是小，就看这一梭子了。” “……” 徐明亮都不想接这茬，意思是多给规模就大一些，产能也会更高呗。 “水资源的问题……市里昨晚就临时开过会了，就按照你们说的，从石龙滩那边截取，这一点，县里面会全力配合你们。我要先提醒你们一下，这可不是一个小工程，埋管道过来的话，其中会引发的因素太多了，有可能会影响到你们生产的产品质量。” “徐市长放心，我们江总有办法解决。” 抽调过来的水，又不是直接进行使用的，厂区这边肯定要进行处理的。 “徐市长，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从镇上接管道，这样能够省下不少钱。”江凡适时的插话道。 “只是我们镇上的这一段嘉陵江弄得有点太糟糕了。” 江凡这话一说，屋里有两人顿时就绷紧了身体。 分明是跟着高个子来捡便宜，自己不用说话，也不用做事，就有这么大个厂落在镇子范围内。 结果这事一重提，情况顿时就变了。 徐明亮看了那两人一眼。 这事啊，跟付从荣关系不大，反而是孟常德的事。 因为流经镇上的这段嘉陵江在他还在新诚县任职的时候就是如今的这个样子了。 这事一直都没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镇上这两个也到县里叫了无数次苦了，他们想这样吗？ 镇上没钱啊，镇上的居民、学校里的学生，这么多人的生活废水没地方处理，就只能往江里排了。 也罢，正好就借着这次机会，一并解决了，既然要开绿灯，要谈条件，那就都要了。 “老徐啊，这事怪我，我在这边那会儿，还是因为没钱，没有好的解决办法，就一直拖着了。”两个曾经的上下级，现在的平级，互倒苦水。 “到时候再开会的时候，把江凡的难处报上去，这边的水污染问题迟早都是要解决的，将来厂区真的建成了，要是有人过来看到养元多生产用的水源是那个样子，影响也是不小的。” 这事还真不是小事。 这会儿不趁着这个机会给处理了，到时候铺设生产了，竞争对手极有可能拿这个做文章的。 这边的情况，徐明亮也知道，反正就是能拖就拖，问就是没钱，没法处理。 “江凡的这个诉求，我会在会上提出来。” 水资源的问题，顺带着将镇上这一段江流整治、污水处理问题，一并给带进去了。 就相当于是逼着市里给钱处理这个。 不然厂子开不了。 不给也得给。 接下来就是关于江凡他们在这边建厂的各种政策，地，大多是农用地，这个需要按照规矩来，其他的各种便利，都会落实在厂区上面。 税收优惠，财政补贴就不说了，八百万打底了，什么研发、创新、环保等补贴，能要的都给算进去，反正就必须给凑齐八百万。贷款支持徐明亮也是应了极大的承诺。 有的是他能够决定的，有的需要和江凡等人谈妥之后，回去市里再开会。 在他分管的区域里面，这么多年才来了一个金母鸡，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只要给他下蛋！ 江凡他们提出的扩路，也答应了，这个到时候从县里拨款。 从县里拨款就很值得深思了，县里如果没钱，但是又必须满足江凡他们这边的要求，到时候该怎么办呢？ 伸手向市里要钱啊！ 付从荣面不改色，心里面却是喜滋滋的，这下好了，当乞丐也能当得理直气壮了。 这场‘洽谈’到了这里，江凡也确实是感受到了徐明亮的诚意，虽然他不答应也不行，但至少人家是和和气气，有理有据的来谈的。 江凡觉得，其实能够争取到的，已经足够了。 剩下的，就看他们，看养元多如何争这一口气了。 “徐市长，我是大老包村的村委书记，付婧婧，之前江凡江总也和我们村商议过一些事，但是村里的条件，实在是太困难了，我也知道江总他们企业在这里落地对于我们村而言是天大的好事，所以我们村里要尽量的满足江老板的诉求，不能再给这么优秀的企业家添麻烦了。” “……”这话听得是在场众人一阵无言。 众人虽然不知道这两人已经领证了，但是两人在谈朋友这事总归是知道的。 江凡跟付从荣那边刚给稳住了。 付婧婧这儿又张口了。 第896章 市里开会 付婧婧这事，其实是不该向徐明亮开口的。 不合适。 要找，那也是找镇上当官的。 果不其然，徐明亮看了一眼镇上那两个跟随而来最大的官儿。 他俩到现在，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光听，两人都听明白了。 这落在大老包村的养元多，往后所有的一切便利，他们都要无条件的配合。 不然，就换人来配合。 这会儿被徐明亮视线一扫，其中站的稍微靠前的一人立马就站出来道，“江总有任何的诉求，镇上都绝对配合。” “有钱拿钱，没钱打报告。”徐明亮撂下这么一句，就不再管这事了。 那么，到现在，所有的内容就都谈妥了。 “明天你们俩一起去市里走一趟，跟着开会，记得带上些产品。” 徐明亮嘱咐道。 审批这会儿反而不着急了，明天先把钱都要到再说。 到时候绝对是加急中的加急，不担心这个。 江凡几人将徐明亮一行人送出了村子，看着众人远去，他和唐孟相视一笑。 今天洽谈的内容里面，有一部分是市里面本来就会给的，但是其他的，全是两人搏来的。 “嘴巴都说干了，优秀青年企业家，今晚不好好摆一桌，咱们庆祝一下？”唐孟一手攀在江凡肩膀上道。 “今晚还是算了，等明天出结果了再说，明天还要去市里，免得耽误了。” “也对，哈哈哈，好久没这么爽过了。”唐孟止不住笑意。 两人站在村头的石墩上，并肩眺望着远方的火红夕阳。 明天一过，他们又将跨出一大步。 这个夏天，注定是属于他们这两个二十多岁年轻人的。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站在那小小石墩上的两人，无比的意气风发，他们的二十几岁，会像此时天边的夕阳一般，光彩夺目。 他们身后，付婧婧和刘玥绮站定在一起，他们看夕阳，两人看他们。 …… 本来江凡今天是要去镇上的，就算白天有事要忙，晚上也该去的，但是因为今天的突发情况，又要准备明天和唐孟去市里面开会，得提前到市里面去住着，不然明天从村里出发的话，是来不及的。 所以今晚给江静萱两人打了报告，江凡就不过去了。 这个晚上，江凡和唐孟准备好了所有的资料，带上了养元多，带着人前往广华市。 江凡和唐孟到市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到底还是市区，晚上该有的热闹也还是有的。 江凡还是很少很少到市里面来，这么二十多年，用一根手指头都能够数得过来。 这里看着和东藤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那长长的老城区，有的的地方看起来给人一种镇上的街道的感觉。 到了汪明提前订好的酒店，本来是该上楼去睡觉的，江凡却忽然叫住了唐孟，让他开车出去一趟。 “去哪儿？” “飞云山去看看。” 唐孟掏出手机搜了一下位置，随后问道，“有二十几公里，大晚上的，什么都看不见，你确定要去？” “去看看。”江凡确定道。 唐孟没意见，两人在夜里疾驰，二十几公里其实不算很远。 飞云山，在广华市区南方，这座山极高，许多地势陡峭无比。它并非是荒山，因为其高耸，修建有专门上山的山道，平时来这边爬山的人不少。 在夜里，这边其实还是有点光亮的，有些吃饱了没事做的，喜好夜晚爬山。 所以即便是象征性的为了安全，山道沿途每隔开一段距离都安置了路灯。 在山脚下的服务处停车，站在山脚下，江凡抬头向上看去，能够大致看到这座高山的轮廓。 就是在这里么…… 父母当初就是在这里失踪的。 如果有超能力，江凡很想这个时候回到那年那天，看看这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当年的事，他都已经剥丝抽茧到了如今的地步，想要更进一步，更加的接近真相，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我会找到的。 江凡在心底暗自发誓。 看着江凡保持着抬头的姿势陷入到了沉思当中，唐孟也不打扰，在旁边点上一根烟，吞云吐雾的等待着。 良久，江凡才回过神来。 “走吧，回去了。” “这就走了？不爬上去看看？” 江凡摇了摇头。 总有一天要上去的。 回到酒店，两人对了一下明天在哪些情况下该怎么办，不过更多还是见机行事。 还有徐市长给他们顶着的。 一夜无话。 …… 日次一早，两人早早的洗漱收拾，带着东西前往市委。 早有人在市委外等待着他们。 这场会从早上九点半开到中午，甚至还延迟了中午下班的时间。 过程那叫一个精彩。 简单来说，徐明亮据理力争；江凡、唐孟宣扬产品、讲解产品优势的时候，又在不断的叫惨。 面对这么一大笔拨款，其他区域自然是想咬着不放，这边给了，他们那边就少了。但是拗不过江凡两人带来的养元多这个产品的优势过于巨大了。 咬住到关键节点时候，徐明亮直接发火了，吼了一句：要一辈子当穷鬼吗？先紧着这边，等财政上来了，大家都不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市里的大领导们吵架，江凡跟唐孟两人就缩着听好，等着拿钱就好。 最终，吵来吵去，吵到最后，徐明亮硬是要了九百万。 这笔钱，是养元多专项款，还不算在其他的政策下面。 其他的政策要花钱的，市里还得花钱。 两千八百万，加上这九百万，三千七百万，这下，什么都够了。 完全不用担心超出支出的事。 也就不用向银行贷款了，江凡他们做的是实业，资金回笼也快，能不碰银行就尽量别碰了。 免得被锁死在了里面。 当天下午，审批就项项经过专人特办，快速通过。 这下，江凡两人可以放开手脚，大刀阔斧的干了。 市委外边儿，江凡和唐孟一行人向着徐明亮真挚的道谢。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人家至少面红耳赤的给他们争取到了想要的。 “我只有一句话，把厂区办好了，给我们广华市好好的涨涨脸！” 第897章 行业无敌手 江凡和唐孟看着这个穿着行政夹克，但却精壮的男人，重重的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被逼无奈，谁不想让自己所分管的区域看起来像模像样的？ 两人倒不至于这个见过两次面的副市长掏心掏肺，只是就眼前看到的事而言，这个副市长还不错。 “徐市长，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以后有时间，多去村里指导工作。” 双方告别，江凡一行人回村里面。 付从荣作为新诚县的县长，今天自然也来参加了会议，回去的路上，他专门叫了江凡和他一个车。 “这回什么都有了，好好干，咱们县这么多年都这模样，这下有这么好的机会，全县都指着你们呢。” 这话倒还真是没错，养元多虽然是在大老包村，但是其落地在新诚县，那么税收就是走新诚县，由它带来的各种变化，也都在新诚县境内。 这叫日子有盼头了。 江凡点了点头，“我知道。” “江凡，咱们爷俩，你跟我说句实话，你们到底打算把它做到什么地步？” 这会儿车里面就他们俩人，江凡考虑了一下说道，“其实不只是养元多，市里应该不知道，我还可以推出很多产品，养元多只是先锋，用来开路的。至于要做到什么地步……” 顿了顿，江凡继而道，“让茶乐养生系列的产品在国内没有任何的对手。” 付从荣手指在方向盘上敲打着，旋即由衷的笑了笑，“还是婧婧眼光好。” 谁能够想到，那时候在疗养院看到的一个小子，在短短的半年时间之后，竟然有了匹配这样伟大志向的能力与底气呢？ 还好，领证领得早。 一想到这个，付从荣就打心里开心。 “叫婧婧回家，我们一家人在县里聚聚？” 江凡犹豫了一下，今晚是要和唐孟这群战斗伙伴一起庆祝的。 “嗨，你看我，这样，等招标的时候，你们一起来县里，到时候我让你许阿姨好好弄几个菜，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再好好聚聚。” “谢谢付叔叔。” 付从荣示意理解，这倒是没什么。 他现在所求的还有什么呢？ 仕途都到这了，再往上，就是去市里了，好与不好，个人心里面清楚。 一家人在一个地方，时不时的能够聚一下，和爱人一起，看着孩子们为了自己的事业打拼，其实很满足了。 地位，生活，幸福都有了，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他的工作重心就是以养元多为核心，对县里面进行一场徐徐图之的‘手术’。 等这场‘手术’做完，也快到五十岁的年纪了。 等到那时候，江凡他们俩怎么也都该生一两个了，那时候就退休，无愧新诚县的百姓，自己颐养天年，再往上，他也不想去了。 谁知道会不会是一脚踩进了一个泥潭里面呢？ 这样的生活，他知足得很。 不过他谁都没说，藏在心里面，等功成名就之后再来回味。 车上，付从荣又和江凡说了一些往后展开后续工作的时候要注意的地方。 特别是和那些领导相处，该做的面子功夫还是要做，可不能够再像这两天一样，撒泼耍赖了。 什么都得有一个限度。 他们这种想要将生意做大做强的，那就更应该这样了。 可以不屑，但是不能不做。 江凡又恶补了一番官场知识，到县城的时候，他下了车，转上了唐孟的车，他靠在座椅上，用手指揉着眉心。 “怎么了？咱们县委书记给你开的小灶太肥了，吃不习惯？” “说的东西有点多，主要说以后怎么跟体制内那群人相处，规矩太多了，以后那些人交给你去接触。” “别啊，付书记都给你上课了，怎么还让我去？你得多学学，万一哪天我不在的时候，你不得挑大梁啊？” 江凡笑了笑没说话，如果说有一天他们俩谁不在了，那个人一定是他江凡自己。 一行人，两辆车，回到村里。农家乐这边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两桌子的菜，项目部这边就是十几个人，再加上付婧婧刘玥绮她们，两桌子刚好。 院子里还有其他的客人，江凡他们两桌在院子的最边缘。 两桌子人挨着坐的，大家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唐孟举起酒杯站起身来，“咳咳，大家都知道了，审批已经通过了，从明天开始，咱们厂区就可以真正的着手建设的问题了！” 呼！ 两桌人顿时欢呼声一片。 “让咱们江总说两句，这么大个老板，坐在那儿跟头闷猪一样。” 江凡给唐孟来了一个千年杀，然后站起身来，“今晚就是高兴，大家吃喝尽兴，明天干活努力就行。” “啊，明天能不能休息啊，我都站了好几天了，腰酸背痛的。”汤宁宁不满的说道。 “你还早着呢，要休息的话，现在就去休息。”唐孟一瞪眼，汤宁宁立马就缩回了脖子。 江凡治不住她，得他自己亲自来。 “吃饭吃饭，明天上午休息，下午再上班，随便喝。”唐孟招呼一声，大家一起动筷子。 推杯换盏，言笑晏晏。 都在为茶乐·养元多成功通过审批，又得了那么多的政策红利而高兴。 这无疑是给了他们极大的信心。 江凡他们虽然已经坐在了农家乐的最边缘，但不可避免的还是有人听到了他们这边的对话的内容。 “江老板，你们要在这边开厂啊？” “对，养元多的厂子，审批已经过了，明天就准备这事。” “这么快？我看昨天下午那会儿来的人，好像是咱们市里的领导？” “他们是过来考察的。” 有人问，江凡就答话。 昨天过来考察，结果今天审批就过了？ 这么快？ 能够在这个时间还在这里吃喝玩乐的，多少还是有点闲钱的。 随着江凡的话在农家乐院子里面传开，这些人心思顿时就动了起来。 养元多产品影响力，他们是亲眼看着的。 如果说养元多在这边建厂的话…… 将来这边会变成什么样子？ 富得流油！ 这会儿入驻进来，还有机会。 等养元多的厂建成了，那可就不一定了！ 第898章 村委的重要性 一时之间，不少人心思活泛了起来。 在这边随便投资点什么，那也是赚钱的买卖。 唐孟用余光瞥了瞥那些人的神情。 他们啊，被江凡玩明白了。 “说实话，你就不怕这么弄，村子里面乱掉吗？你要知道，土地这一块的是可以出租的，到时候都一股脑的冲进来，村里不就变得乌烟瘴气了？” “那不也得经过村委吗？” 唐孟了然，江凡有后手啊。 “那万一有乡亲抵不住钱，闹事怎么办？这不是给付书记找事来做？” “嗯？你是说在经历过昨天和今天之后，有人会在村里闹事？” 唐孟愣了一下，旋即咧嘴笑了。 是啊，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谁敢在村里面闹事，那就要遭殃咯。 这个厂区的修建啊，是真的要把整个大老包村带动起来了。 今晚的聚会，江凡没有喝酒，就他们一群人在喝。 等到散宴的时候，江凡安排人把他们都送回镇上，这些醉醺醺的，就都全都扔去生态园住一晚上。 他自个儿跟着付婧婧一块儿回家了。 “江凡，以前我觉得要让咱们村子彻底改变会很难，我都做好了大半辈子留在这里的准备了。” “现在呢？” “现在嘛……”付婧婧双手背在身后，一跳一跳的，她仰起头道，“现在觉得好像这件事明天就可以实现。” “不是，我问的是你现在准备在这里留多久？” “……”付婧婧嗔怪的看着江凡，“你留多久我就留多久。” “我要在这里留一辈子哦。” “那就一辈子咯。” 江凡笑着牵起付婧婧的手，“付叔叔说，让招标的时候我们一起去趟县里，我们一家人聚一聚。” “好呀。” “今天那些人的样子你看到没有？” “就是听说我们村里要建厂之后，他们的样子吗？” 江凡点头道，“对，这下村里建设的进度，就会更加的快了。但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谁要进来落地就放谁进来。” “以前是别人不愿意进来，现在想进来，得问问我们答不答应了。” 付婧婧沉吟道，“要设置条件？” “不只是条件，得收钱啊。咱们村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也知道，你就把它当成是一个……巨大的商场，客人进来没事，但是有商家想要进来的话，那就要交钱了。而且这钱还不是谁都能够交上的，还要经过你们村委筛选才可以！” 付婧婧明白了，这样一来的话，进来的都是优质的‘商家’，还能够加快村里的建设。 她就说嘛，好像建设好村里面就像是明天的事情。 “这事我得好好想想，咱们村里到底缺些什么类型的‘商家’，村委的队伍也要好好的开个会，明确一下分工。” 江凡点了点头，“村委是要好好的整备一下了，最好是能够补充完整，现在就你们几个人，分工不明确不说，还一人身兼数职，且都是些老人了。具体怎么弄，你好好的想想，你是当书记的，这些都得你来把握。” “对了，还有啊，最好是能够找些年轻人，村委接下来在咱们村的重要性，可就要一点点体现出来了。到时候村子是不是稳定、有秩序，这些都跟村委有关系的。” “嗯，我知道，我回去好好想想。” “走咯走咯，回家睡觉了，今天高兴，晚上好好睡睡，不想这些。” “……”付婧婧无语的看着江凡，他说的好好睡睡，那又是半夜了。 “你说说，又不备孕，睡着有什么意思？” 江凡忽然顿了顿，他抿着嘴道，“再等等，我能感觉很快了。” 付婧婧说出来又后悔了，这样的好日子，不该说这些的，她逼江凡干嘛呢。 “过来蹲下。” 江凡老老实实照做。 付婧婧趴在江凡肩膀上，两人在月色下，摇摇晃晃，慢慢悠悠的回家。 从今往后，不只是江凡，付婧婧身上的担子也更重了。 厂区其实也是归属于村里面的，它也应当受到村委的管理，只是因为它的特殊性，它又是独立于村子的管理体系外的。 反正它只能是掌握在江凡和唐孟的手里，其他人可以左右，但是做决定的，得是江凡两人。 但是其他的，那就全部都归于村委来管了。 按照村子的发展情况，现在的村委配置明显已经不合适了。 除了付婧婧，老龄化严重，且基本都是村里的老人，人情世故或许可以，但是在处理、分析、筛选、正规走流程这些方面上，都是严重不合格的。 说句难听的，有的甚至识字都不多，这怎么能够胜任村子接下来的工作？ …… 次日一早，江凡起床就骑车去了镇上，再不去又要被王颖和江静萱点了。 这周已经换成胡梦在这边了， 林月梅回村里去好好的打麻将，陪女儿去了。 江凡大清早就过来，三女都有些惊讶。 “今天吹什么风了？” “西北风。”江凡一边换鞋，一边对着沙发上的几人说道，“厂区的审批已经过了，我不趁着这个时间过来，以后就没时间了。” “啊？这么快？” “昂，没办法，青年企业家太优秀了，不加急办理都不行。” 三人愣了一下，江静萱眨了眨眼睛，“你是在说你吗？” 江凡张开双臂，“还不明显吗？” 三人同时翻了个白眼，这家伙脸皮厚是越来越厚了。 “你们什么时候招标？”王颖问道。 “看唐孟的安排，也就这两天了，规划都做好了，准备一下，然后县里再宣传一下，就可以开始了。” 江凡正色道，“这回市里面的给的政策力度有点大，后续展开会很快。” “正常，这样的企业都不出政策，那以后就没机会了。” “怎么样？有没有想过把东益弄个分公司来我们这边，跟我养元多做邻居？” 王颖笑了笑，“这边没有业务，等以后再说吧，以后要是孩子要跟爸爸一块住，那就在这边开一个，要是……” “嗯？怎么听你这个说法，还会有不祥的意思在里面？” 王颖，摸了摸肚子，自顾自道，“不知道唉，他爸爸好几天没来了。” 第899章 占地赔款 江凡被这句话卡在了这里，他就知道。 瞧瞧，要是今天都还没过来的话，那还得了？ 王颖同志不得把自己给吃了？ 江凡也明白，主要还是上次来这边，晚上陪江静萱去了，王颖心里面有点怨气。 这种事……要么就都不陪，要么都陪，半夜缩到某一个人房间里面去睡着，这样可不行。 “乖儿子，爸爸这不是来了嘛。”江凡蹲在王颖面前陪着笑说道，“快和你妈妈说，让她就留在我们这边。” “你知道是个男孩？” 江凡愣了一下，“不知道啊，我胡乱猜的。” 王颖狐疑的看着江凡，后者一脸坦诚道，“我是真不知道，就是那么喊了一嘴，你要是想知道的话，我也有办法。” “别，我不想，这会儿说了就没期待感了。”她看向一旁的江静萱，“你看看静萱的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 江静萱瞪了江凡一眼，“你敢说出来！” “上次不是说了嘛，生个女儿，随她妈。”江凡玩笑道。 但其实，在他玩笑的言语之间，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出来了。 就是一男一女。 “我今天过来就是给你们说一声啊，接下来这段时间会很忙，我……” “你出去。”还没等江凡说完，江静萱就下了逐客令。 “……”江凡笑着道，“我要说的是我再忙都会过来，怎么，你不高兴？不高兴的话我就不来了。” “滚呐……” 江凡一来，整个屋子里面都好像活跃了起来，生气都多了不少。 整个上午，江凡就陪着两人窝在家里面，陪着她们说话，看电视。 下午，江凡还是回村里去了，下午项目部那边要工作，他得到场去。 他答应两人，自己晚上会过来，这才被放走了。 随着两人怀孕的日子越来越久，江凡就应该给予更多的陪伴，所以即便是这样挤出来的一个上午，他也会过来。 …… 下午，项目部这边开会，主要是研究招标的事情。 招标的事是很重要，但是在这之前，或者是在这个进行的过程中，还有一件事要解决，那就是建厂这个事对于村里土地的占用。 说来好笑，审批手续都办下来了，也就是说，那一片正在耕种的农用地已经转变性质了，但是村里这边都还没有确定人家的同意。 快也有快的坏处，不过这倒是无伤大雅，这边谈妥与否与那些地的性质属于什么，又用来干什么，没有直接的联系。 “付书记，过来一下！”江凡朝着隔壁招呼了一声。 唐孟将那片土地的事情说了，付婧婧早就有心理准备的，这是一项大事情，审批没下来之前，这边也没办法去谈，万一谈成了，审批却没有过，那不是白忙活嘛。 不过在这几天里面，付婧婧已经就江凡他们所规划的那一整片地都做了调查了，哪些地是属于哪家哪户的，调查得清清楚楚的。 现在可以直接展开工作了。 占地补偿，就和上次修路的时候占地一样，只不过标准有所不同，因为上次修路征收大家伙费用的时候是少收了的，那会儿主要还是考虑到大老包村穷的情况。 所以后面的土地补偿，也就相应的发生了变化。 这一次可就只有单方面的占用了。 那就得按照正常的赔偿流程来。 就一个土地赔偿费。 这个需要江凡他们自己负担，不过虽然面积大，但是这个数额其实也还好，能够接受，几百万下去，也扛得住。 这个数字，会在茶水铺子那边又给补回来的，而且是以很快的速度。 “老汪准备招标的内容，江桥你们两个协助付书记去走访，商谈赔偿的事，尽快解决。到时候花姐这边统一发放补偿。” 就这样，各司其职，众人都被撒了出去。 江凡没什么事，他也跟着付婧婧一起，主要是他本来就是村里土生土长的人，再加上他现在在村里面有点地位。和付婧婧一起上门去商谈这事，成功率要大一些。 而其他人则是没有跟着付婧婧一起，而是被剩下的几个村委分别带着，大家分工合作。 一整个下午，江凡这边就没有出什么岔子，知道是江凡要在这边办厂，一说价格，按照市场价格来计算的话，每一亩的的数额每年其实还不少，种粮食也就那样了。 另外，直接就愿意的，江凡和付婧婧就直接跟人家签了，到时候核算一下，然后统一发钱就是了。 有所犹豫的，江凡也有办法，钱肯定是够的，有的只是担心地给厂区用了之后，他们后面的庄稼用地怎么办？ 江凡承诺，村里的荒地到时候都可以开出来种药材，他到时候亲自指导，药材厂里面全收了。 就算是群里面的所有人都种药材，所有的地，包括荒地都开垦出来种药材，工厂都能够吃得下。 有地创造收益，剩下的地就用来种点庄稼够吃就好了。 这样的操作下面，哪里还会有人刻意跟江凡为难嘛。 其他的村委那儿，在离开之前，江凡也是这么教他们说的，他也不是撒谎，说会这么做，那就是会这么做。 成功率倒也不低。 只是一整个下午下来，进度还是有些慢了，毕竟要解释，要商量。 还有商量不通的，这些留着，江凡自己亲自去啃。 能和善解决最好，大家乡里乡亲的，要是没办法和善解决，那就让镇上来，他们积极得很。 接下来的整整两天时间里面，他们这些人都是在忙活这件事，算上这半个下午，已经剩下的不多了。 还好占地那边有近乎一半是荒地，村委这边批了就好，要不然还要忙活好几天。 到目前为止，难啃的江凡都去走了一遍，最后都妥善解决了。 都已经到这份上了，那难啃的不就是为了钱咯，不够，还想要更多。 那江凡就不客气了。 他是流氓嘛，随便威逼一下，对方便就范了，镇上连搭把手的机会都没有。 就这样到了第三天。 这天，是定好的招标日。 项目部这边，负责厂区的人全体都要随两位老板出动，前往县里。 第900章 年少成名，就在今天！ 大清早的，付婧婧就已经把江凡今天要穿的衣服给熨好了。 是和他们扯证那天差不多的款式，也是半正装，不是那种过于死板的。 只是今天这个少了点休闲的风格，多了点成熟，内敛。 江凡穿在身上，再把那几根不听话支出来的头发往下面顺了顺，高身高，加上宽大的身躯，这下子看起来，还真别说，又是帅得掉渣的一天。 付婧婧为江凡整理了一下衣领，微微抬起头看着江凡的脸颊，今天同样是江凡极为重要的一天。 今天他将作为养元多的大老板出现在县里那些人面前，这一次露面和上一次江凡在市里面露面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上一次是市里面的开会，那是封闭性的，是在谈价钱、吵架，所以外人不能知道。 但是今天却不同，今天这个招标会可是准备了好几天。 接近千万的项目，对于新诚县而言，无疑是一个大项目了。 况且这还是养元多的工厂，得做好了。 宣传早就已经在江凡他们在村里面忙着商量占地的事情的时候就做到位了。 所以今天江凡的出面是公开性的，今天的招标会现场也会有记者，今天之后，养元多的老板在新诚县，将会一炮而红。 不过江凡还是尽量以平常心去对待，不然的话前两天就不会去东跑西跑，去弄赔偿款的事情了。 “哎哟，这谁呀，搞得这么帅？”唐孟从屋里穿戴整齐，一出来就看见堂屋里的江凡和付婧婧两人。 江凡侧目看了一眼，唐孟今天也是穿的人模狗样的，穿的是正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手上今天还专门弄了块表带上，加上他常年锻炼得当的身材 这上下一看，和江凡也差不了多少。 “这不是唐总吗？好久不见，今天穿这么帅干嘛？” 唐孟一本正经道，“江总，你不知道啊？我们今天要去县里参加招标大会。” “你不说我都忘了，我们两个这身行头，不得闪瞎那些人的眼睛？” 付婧婧和刘玥绮在旁边听着直翻白眼，这两个人又不是小孩子了，凑到一块儿的时候总是喜欢这么无聊。 话音落下，江凡和唐孟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唐孟算是相对而言，有那么一丢丢知名度的小企业家企业家。 江凡真要在养生这块蛋糕里面说起来的话，籍籍无名。 但是。 年少成名的故事，就在今天！ …… 招标大会在县里面有个专门的地方举办，这是县里面建筑行政管理部门大家专用、合用的地方，就离县委不远。 和上次县里做的法医培训大会那个地方是挨着的，两边的建筑都差不多，都是围起来的一个半封闭场所。 江凡一行人全部到了这里，这会儿会场外面，已经是人来人往了。 有县里的工作人员来来回回的；还有一些一看就知道是搞工程的土老板；还有不少扛着相机，朝会场里面走的。 到了这里，付婧婧还不忘为江凡整理一下衣衫。 “紧张吗？” 江凡摇了摇头，“紧张个什么？这不是还有我们唐总在吗？我就是照着稿子念念字，没什么大问题的。” 江凡那天所经历的市里面那些大人物吵得面红耳赤、甚至开始喷脏话那个场面，不比今天来的壮观？ “啧啧啧，瞧瞧我们江总，多厉害。年纪轻轻的，竟然不怯场，生来就是当老板的料。” 江凡闪了他一个白眼，一脚踹过去，还踹空了，他没好气道，“你一天不跟我干你就不好过，是不是？” 唐孟叹息一声道：“你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这是在缓解你的紧张，你紧不紧张我还看不出来？” “……”江凡顿时有一种被揭穿的尴尬， 他是可以尽量平常心来面对，想是这么想，但是事到临头要是说心里面不激动、不害怕犯错是不可能的。 毕竟他的年纪摆在这儿，刚才多少有点强装镇定的感觉了。 唐孟收敛起脸上的笑意，抖了抖衣服，回身看了身后的项目部众人一眼，沉声问道，“都准备好了吗？今天谁也别给掉链子！” “准备好了！”唐孟身后众人齐声应道。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这精神面貌还不错，随后他侧目与江凡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迈步朝着会场内部走去，后面的人都紧紧跟上。 两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穿得正式，走起路来气度不凡，身后还跟着一群明显是精英一样的人，顿时引来不少人的关注。 “那两个人是谁啊？这么有气场？也是今天过来参加招标的吗？” “看起来不像，我们这边干工程的哪有这么年轻的？” “他们两个都不认识？你们今天算是白忙活了。” “他们是谁呀？来头很大？” “江凡，唐孟，今天的这个半招标会，就是给他们两个准备的，他们才是主角。” 哗！ 原来他们俩就是江凡和唐孟！茶乐·养元多的老板！ 竟然这么年轻！？ 众人窃窃私语间交房这一群人已经走进了会场里面。自有人引领着朝着内部走去。 方才有人说今天是半招标现场，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今天的这个招标大会有点不一样。 其中关键的地方就在于，并没有严格的按照招标的流程来走。 说的是招标大会，其实这就是一场…… 招标加宣传的会议。 严格的那一套弄起来太麻烦了，这样那样的。 江凡和唐孟都是不喜欢这一套的人。 所以，就省去了什么标书，唱标这些，直接当面来，当老板的看重哪个公司，就是哪个公司。 谁也拿这两人没办法，他们俩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唐孟这些人都留在了后场，没有去前场坐着，主要是江凡和唐孟两人还得准备准备，再熟悉熟悉。 同时也能够避免在这个半招标大会正式开始之前就受到各方的侵扰。 随着时间的流逝，会场里面不断的有人走进，渐渐的将整个会场填满，唐孟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这会儿可以去前面坐着了。” 江凡没着急动，而是问了一下旁边的工作人员，“厕所在哪儿？” 随后就去上厕所了。 “你们先过去，我等等他，还说不怯场，这一开始就吓尿了。”唐孟半开玩笑道。 于是其他人都走了，就留下他在后台等江凡。 江凡这边还真不是吓尿了，就是纯粹的尿涨。上一次那个法医培训大会也是，他在台上站了那么久，就一直憋着，等到会议结束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去上了厕所。 今天吸取了那个教训，现在把该排的都排了。 舒舒服服放了一管水，江凡出来的时候，却忽然被人给撞了一下。 “你踏马没长眼睛是不是？” 第901章 混饭吃都混不明白 江凡抬头看向了那人，是个梳油背头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有些强壮。 他说其他的都还好，偏偏说了这句就算这会儿赶时间，江凡都停下来要和他好好说说的话。 “麻烦你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男人一把推开江凡，扯开裤腰带，就走进厕所了。 没一会儿里面就传出剧烈的放水声，看来是真的被憋急了。 一边放水，一边吹着口哨，男人露出一脸享受的表情，却不料，江凡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 他一把抓起男人的油头，狠狠的从后面拽，让男人的两个头都向上，江凡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沉声道，“我让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你他妈放开……” 话音未落，江凡抬起拳头就要对着他的面门砸下去。 结果这个时候，厕所外面忽然响起有人说话的声音，“哎，你们看到那养元多的老板没有？好像前场坐着的全是他们公司的人，那两个老板好像都还没过来？” “这不正常吗？大老板当然要留着压轴出场的，咱们县什么时候出了这么牛的两个人，以前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嘿，难不成人家发财还要告诉你啊。” 两人言语间，江凡的拳头终究没有落下去。 换个地方或是这两个人没来，或者换做是以前，即便是这里有人，他也照打不误。 但是现在，特别是在今天，不行。 今天要是在这边见了血，虽然也能够轻易的压下去，但是总归会有人知道，江凡可没忘记，县里面还有匹恶狼在盯着自己，养元多绝对不能出问题。 江凡松开了男人，一脱困，男人顿时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刚才他怎么挣扎都没办法从那只手里面挣脱开来，这会儿忽然轻松下来，好像是溺水的人忽然露出水面的感觉，刚喘息上两口，外面的人也走了进来。 几人打了个照面，进来的两人其中一人打量了一下那油头男，不禁惊咦一声，“森哥，你怎么了？” “他……”油头男捂着头皮，恶狠狠的说道，“这家伙你们是怎么放进来的？刚才差点要了我的命！” 两人一听，这还得了，这赵森可是县里面资质、资金最雄厚的几个人其中一个，虽然今天招标的方式有所不同，但还是要看实力的，今天大概率中标的就是他。 因为县里面的施工方，大致水平就那样。 属于是鹤立鸡群了。 这都还没开始投标呢，结果差点让人在厕所里给弄死。 有人绕到前面，看了看江凡的样子，发现是个生面孔，穿的也不怎么正式，西装不像西装，简单审视之后两人有了大致的判断。 多半是哪家过来投标的公司里的愣头青。 “你这家伙是哪个公司的？知道森哥是谁吗，竟然还敢对他动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赶紧给森哥道歉！不然你们公司就给我滚出会场！” 江凡皱着眉头，看了看那人脖子上挂着的牌子。 县……重点工程建设管理处？ 公职人员？ 江凡忽然咧嘴笑了。 你他妈的连谁是爹都没搞清楚，带个狗牌，混口饭吃都混不明白。 “让你给森哥道歉！” “刘坤，好名字。”江凡自顾自的点了点头，“你俩好好照顾着你们的这位大爷，等会儿我们再见。” “给我拦住他！”油头男哪里肯就这么轻易的放江凡离开，刚才他没瞎说，这个年轻男人还真的差点要了他的命，他当即便怒吼道。 等刘坤两人再追出去时，哪里还有江凡的身影？ 两人对视一眼，一人追了出去，一人又马上回了厕所里面，“森哥，不好意思！那人跑的太快了，眼镜追去了。” “不过我们两个已经记下他的脸长啥样子，等会儿在会场里面，我们把他揪出来，他们公司的人也都撵出去！” “那就赶紧去！” 森哥使劲的揉了揉头皮，嘴里骂骂咧咧的。 他娘的狗崽子，力气还大得吓人！ 别让老子晓得你是哪个公司的人，只要是在县里，你就跑不掉！ 今天的事，没这么容易就揭过去了！ …… “有这么紧张吗？上个厕所上了快十分钟？你拉大的去了？” “……”江凡摇了摇头，“碰到点事。” “没问题吧？” “没问题！”江凡嘴上这么说，心里面却是有几把枪，已经上膛瞄准那几个人了。 “没问题就赶紧出发了，马上就开始了。” 两人从后台的侧面绕到了会场最前方入座。 赶回来的森和也先行入座，刘坤两人则是在会场里找刚才在厕所打了赵森那个年轻人。 两人在居中位置从前看到后，都没有看到那个人。 “跑了？” “我猜是，估计是看到我们挂的牌子，知道闯大祸了，被吓跑了。” “哼，这回算他运气好，今天躲过一劫。” “躲过一劫？你太小看赵森了，今天我们没找到他，但只要他是县城的人，等招标大会结束，赵森用不了一天的时间，就能把那个愣头青找出来！” “活该！惹哪个不好，偏偏惹赵森！” “诶！那最前面坐着的那两个人，是不是就是养元多的两个老板？” “应该就是他们，刚才我们去上厕所时候，这两个位置都还是空着的。”刘坤看着其中一道身影，觉得有点熟悉，衣服也是黑色，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样。 不过整个会场里面，穿黑色西装的人不在少数，他那种熟悉的感觉也只是一闪而过。 他连养元多的老板，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又怎么会跟对方熟悉呢？ “操！今天真晦气！”赵森到现在头皮都还在发痛，一小撮头发都被江凡给拽掉了，结果人还得跑了。 心里面气上加气，想着等今天的招标大会结束一定要把那狗东西给找出来，让他知道知道，为什么锅儿是铁打的。 正想着怎么收拾江凡呢，忽然，会场就安静了下来，原来是县委书记付从荣进入会场了。 他从后方走到第一排，随后坐在了居中位置，和旁边的两位养元多老板热络的打着招呼，县里面其他的领导也基本上都到了，各自分居坐下。 等这些人全部落座，从后台忽然走出从后台忽然走出一个女人。 主持人在台前站定。 招标大会也正式开始。 第902章 江凡登场 “尊敬的各位来宾，大家上午好，我是本次特殊开标会的主持人，曹清羽，欢迎各位投标人百忙之中前来参加茶乐·养元多厂区建设工程项目的特殊招标开标投标会……” “下面进行会议第一项议程，请政府监督席宣读会议纪律……” 所以说江凡和唐孟都不喜欢严格而又正式的招标会呢，这一项项的铁打流程，看着都够了。 以两人的性格，这场以他们为主的会议，按照自己的想法，再加上付从荣的提点，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政府监督席照本宣科的宣读完会议纪律，那高挑的主持人又接着说道，“相信大家在参会之前，就已经了解了本次招标会的特殊性……” 主持人再次简短的解释着本次招标会的与众不同之处。 “唉。”唐孟正襟危坐，用手肘杵了杵江凡，视线正视着台上明艳而又气质不凡的主持人，“这主持人谁啊，刚才在后台怎么没看见，等会儿收工了要不要去加个联系方式？我觉得你们挺配的。” “……”江凡在桌子底下踩了唐孟一脚，用蚊子声道，“别放屁，婧婧她们就在后面。” “你还怕这个？” 不只是付婧婧，付从荣也还在旁边。 不是…… 不管他们在不在，江凡都不会去要什么联系方式。 于是不再搭理唐孟，江凡专注于台上。 曹清羽介绍完这次大家都知道的招标会的特殊性之后，微微笑了笑，将视线射向了前排的那两个年轻男人。 停顿片刻之后，她笑容更加灿烂的昂声道，“下面有请茶乐的唐总为大家更详细的解惑！” 啪啪啪。 拥挤的会场里面，顿时响起一阵剧烈的掌声。 这次的建设工程项目，就是东藤茶乐的旗下的，别看说起来就只是一个连锁奶茶，但是这东西能够在东藤做成连锁，一个仅次于省会的大市，能够做到这样，它的吸金能力以及品牌价值，还是能够被认可的。 且既然是茶乐的项目，前来投标的，自然也相对的了解过，茶乐完全有能力走出东藤，向外扩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位茶乐的唐总不去做，就守在东藤那个地方。 今年走是走出来了，但是却落脚在新诚县的一个村里面，不明其中缘由的人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也有些消息灵通的人，知道前后两件事的缘由。之前不走出东藤，最大的可能是因为唐总的父亲重病；至于现在为什么又走出来了，一是唐总的父亲病好了，二是他有了一个合作伙伴，就是新诚县的人。 两个原因加在一起，所以，茶乐出来了，带着养元多出来了。 不，应该说是养元多带着茶乐出来了。 全场目光汇聚之下，唐孟起身扣上西装的扣子，身板挺直的走上台去。 接过工作人员递出的话筒，唐孟视线扫过台下众人，随后露出和煦笑容，人畜无害道，“大家好，我是唐孟，就是个做生意的……” 他遮了一下眼睛，“大家慢点拍，我眼睛都睁不开了，要是没拍够的，等会儿会议结束过后，我站着给大家拍，一定让大家把素材都拍够了。” 面对一整排的相机闪光灯，唐孟眼睛有些难受，以前这种场面，他都是让汪明上的，这会儿还有点不习惯。 唐孟的发言，顿时让现场响起一阵哄笑声，气氛也更加的放松了一点。 接下来，唐孟也没有长篇大论的说什么太复杂的，就只是照着资料说了下养元多的产品优势，然后就是厂区的大致规模，这些在下面这些人要来招标之前就已经了解过的。 其实就是走个过场，更多的目的是为了在新诚县这边露个脸。 付从荣这些县领导今天过来也有一部分为唐孟和江凡造势的意思在里面。 反正今天，要让两人的名声在新诚县彻底传开，要让新诚县的人知道，一个叫大老包村的地方要有大动作，修建一个大厂，生产的产品叫茶乐·养元多。 这样做既是表达出市里、县里对于养元多，对于这次建厂的重视，又能够起到一个绝对的宣传作用，同时县政府也相当于是在为养元多这个产品在做担保了…… 多管齐下，一切为了养元多的发展做铺垫。 “赵总，这唐总还挺幽默，我感觉你们合作之后，一定能够玩到一块去。” 赵森一旁，有人奉承道。 “哈哈哈。”赵森仰头笑道，“唐总这是真性情，我就喜欢和这样的人交朋友。” “合作起来也愉快。” “是是是，唐总这种人到哪都能够吃得开。” 赵森看着台上的唐孟，脑子里面已经在思索接下项目之后，怎么和唐孟相处了。 看这身板，要不要送个姐妹盖饭过去？ 就是不知道唐总喜欢吃长一样的，还是年纪有差个几年…… 今天真的是好日子，要是没有之前在厕所遇到的那个小崽子，今天就什么烦心事都没有。 等今天结束，再把那小子找出来，好好的收拾…… “找到没有？”刘坤询问重新走回身边的同伴。 那人摇了摇头，“没有，应该是害怕了，提前跑路了，你没见他从厕所出来那会儿跑得多快？” 刘坤视线扫过拥挤的场中，暗骂一声：狗东西，跑得倒是快。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反正赵总肯定能给他找出来。” …… 唐孟没说太久，后面还得给江凡留点话说，免得他没话说，傻站在台上。 发言结束，唐孟直接就抢了主持人的活儿，对着台下众人道，“现在我只是茶乐的小老板，接下来有请真正的大老板，江凡~~” 他还刻意的拉了一个长音。 “……”台下坐着的江凡有一种要把他轰下台的冲动。 就连坐在江凡后面的刘却绮都不禁捂着额头，太能整了。 江凡站起身来，身形高壮，将那半休闲正装支撑起来，一头碎发搭配上完全褪去了学生时代脸上的稚气，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坚毅的面容。 二十四岁这一年，江凡真正的站在了外界的视线当中。 第903章 招标会的深层含义 “茶乐的大老板不就是唐孟吗？怎么换成别人了？这个叫江凡的是哪里冒出来的？以前怎么没听过这个人呢？” “江凡？不会是在大老包村开诊所的那个吧？我老婆去那边针灸过。” “就是他，我朋友前两天在他们村里面那个农家乐，听到他们说建厂的事情，当时说就是以那个江凡为主的。” “县委来了不少人，这事不可能说假，那个江凡，应该就是茶乐的大老板。” “……” 唐孟的一番话，令台下议论纷纷。 好多人提前是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消息的。 众人的视线都不禁朝着会场前排站立起身的那道身影汇聚了过去。 相机镜头同样对准了过去。 原来。 这才是今天真正的主角。 ‘万众瞩目’之下，江凡沉着的迈步走出，一步步走向那个台上。 其实他完全可以在背后藏着，一切的一切都交给唐孟他们来操作就是了。 但是。 他没有。 没有这个必要，锦衣夜行，行事固然会便宜许多，但藏也根本就藏不住，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人心要是想要知道，还是躲不开的。 毕竟，茶乐的公司信息已经做了更改。 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再加上村里面一开始做养元多的时候，那会儿还没有这些计划，江凡就已经亲自做了宣传，养元多拍就是他和唐孟一起做的。 既然藏不住，那就干脆大大方方的，让视线聚焦。 掌声、疑惑声、好奇心、闪光灯…… 复杂的元素之下，江凡的正脸进入众人的视线当中。 这种场景，他是第一次面对。 上台之前还有些紧张，但是站在了台上之后，心里面好像却忽然沉淀了下来。 他来到唐孟身边，接过他递来的话筒，与他并肩站在了台前。 “自我介绍一下，江凡，新诚县人，都是老乡，随意一点。” 随着他距离台下更近，众人看得也更加的清楚。 比唐孟都还要年轻？ 台下的赵森在看清江凡面容的一瞬间，顿时坐不住了，站起身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他是茶乐的大老板！？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赵森心顿时就乱了，难怪他在厕所里面那会儿表现得那么镇定。 他是大老板，那这次投标…… “赵总，你怎么了，你认识这位江老板吗？”旁侧的人见赵森这副模样，不禁问道。 认识？ 当然认识！ 还差点干仗！ “老刘，等会儿你们出面，我就不露面了。” “啊？赵总，这么重要的项目，你不露面……” “老子说什么就是什么！”赵森当即喝道。 他身旁众人顿时不敢再言语。 另一边。 刘坤两人看着台上的那道身影，有些不可置信的对视一眼。 “是他吗？” 但其实，两人心中都有答案。 那就是他！ 他怎么能是茶乐·养元多的大老板呢！ 两人所属部门就是负责这次特殊招标会的，当然知道养元多被县里面重视的程度，最近几天，那是天天开会，三令五申的。 结果他们两个差点给茶乐的大老板按在了厕所？ “兄弟，应该没事吧，他又不知道我们是谁……” 说话那人，话音戛然而止，低头看了看脖子上挂着的牌子。 那时候江凡他看见了！ 甚至还叫出了刘坤的名字！ 完了…… “怎么办？” 刘坤咬牙道，“去找主任，问问他怎么办，万一江凡真要追究的话，我们也好有个准备。” 他们这个部门，什么时候怕过这些做生意的？ 除非是和赵森那样的，与单位领导关系极好的，当面都要叫一声森哥。 但是眼下，他们是真的怕了。 这江凡来得可要比森哥两个字重多了。 众生相，在此刻展露。 聚光灯下，江凡始终笑容和煦。 “今天的招标，我们茶乐·养元多的要求不高，施工方的实力自然是基础，我们要确认能够在合理的价格范围内，将养元多的厂区建设好。” 顿了顿，江凡视线扫过台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但是，并非是哪个公司的基础实力雄厚，我们就找谁的，不然也就不需要今天这个会了，无非是多拿点钱而已。” 至于江凡看重的具体是什么，他没说。 一番话，顿时令台下不少人皱起了眉头。 不看实力？ 这是不是已经明说有的公司即便是有实力，那他也不会选的？ 养元多的厂区建设项目，是个大项目没错，在县里面都是屈指可数的，赚钱是没错。 但是其根本，这也是一种变相的扶持，本地企业之间扶持。 这活让养元多去其他地方拉，肯定也能够拉来能做的。 但是让县里面的建筑公司来接手，对于整个新诚县而言，自然是好处多多。 先不说建筑公司吃下这么大个活够活多久，就说这里面拉起来的税收，那不也是进了县里的财政吗？ 还有建筑材料，这每一样都是钱，有人得，那么县里就要得。 这是个最基础的好处。 在这之外，要是县里有建筑公司能够凭借养元多这次建筑项目更上一层楼，县里不也就多了一个拿得出手的企业了？ 并非是说建设一个养元多的厂区就能够将公司体量往上拉多少。 而是如果建好了，养元多拉动起来了。 到时候一切与之有关的，都将水涨船高。 这才是深层的东西。 既能够解了近渴，还有将来可以展望…… 凡是知道养元多重要性的人，心里面都清楚这事。 所以这场没有按照着既往规矩走的招标会，其意义对于参会的这些建筑公司而言，是一件极为巨大的事情。 江凡这番话…… 是心里面已经将某些建筑公司给一棍子敲死了？ 台下的赵森一听这话，呼吸都变得不畅了起来。 他实在是等不了了，悄然起身，去联系人去了。 这个事情，必须要在等会竞标之前就解决掉。 坐以待毙的话，公司就要错过这次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了！ 就在他起身往外走的时候，台上的江凡却忽然好奇的问了一句。 “请问赵森赵老板是哪家公司的？” 第904章 森野建筑出局 此话一出，不少人的视线向着某一处汇聚了过去。 就连付从荣都不禁顺着他人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 与此同时，侯成俯在付从荣耳边说着些什么。 这下不用谁告知了，所有人视线汇聚的地方，就是那赵森所在的公司了。 赵森心里一咯噔，对方咬住不放了。 “赵总，江总在问你。” “恭喜赵总啊，原来江总都听过你的名字了，都在主动问你了。” “……” 赵森像是吃了苍蝇一样，脸上表情拧巴的得很，众人都看着，他也不可能再往外面走了。 重新回到位置上，他站着举手示意。 还没等有人给他递过去话筒，江凡也连他们公司的名字都没看清就淡淡的道，“你们公司庙太大了，我们养元多请不起，先离开吧。” 哗！ 什么？ 由于这次招标会的特殊性，投标现在都还没有开始，这会儿就要让森野建筑公司出去？ 这不就是意味着他们出局了？ “出什么事了？怎么江总突然就把森野也踹了？” “不应该啊，以赵总这么多年跟县里的关系，怎么上来就出局了？” “会不会是江总与赵总之间有什么私人恩怨？不然的话，方才江总怎么独独点了赵总的名字？” “……” 台上的江凡一句话，再一次让台下猜测四起。 江凡说了算不算？ 在这个会场里面，还要看坐在最前排那个位子中央的那怎么说。 “付书记，森野建筑公司他们承了我们内部不少的项目，外面的也不少，做得都还不错，这次养元多的项目，恐怕也只有他们能够……” 有人在付从荣身边小声解释着，但是还没等说完，付从荣就摆了摆手，示意那人不用再说下去了。 也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森野建筑，没戏了。 “付书记，是不是再想想？要是县里想推个高个子出来，森野……” “市委要求全力配合养元多，你们要是和江凡的意见相左，可以去市里问问。”付从荣淡淡道。 “……” 什么鬼去市里问问，徐市长三令五申的说要配合，谁敢去撞枪口？ 这不是在商量嘛，一点余地都没有。 侯成当即起身，安排人把森野的那些人‘请’出会场。 接下来，这边就和他们没关系了。 但是今天之后，他们的事还没完。 付从荣都没为他们说哪怕是一句话，往后他们在新诚县的日子……有得熬了。 “我要亲自和江总谈谈……” “没得谈，带出去。”侯成一声令下，森野公司的所有人都被带了出去。 森野一走，其余公司的人好像瞬间就支棱起来了一样。 森野在，他们都是来争第二名的，捡不到大的，小的可以吃点。 现在不一样了。 第一名犯规出局了。 那他们就可以竞争第一名了！ 一个个公司负责人神色各异，或暗喜、或严肃…… 机会来了！ “怎么回事？你认识那家伙？就算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我们不选他就是……” 唐孟的意思是，这么重要的会呢，下面还坐着县领导，直接就在台上让人滚蛋，多少有点不好。 “刚才在厕所里面撞了一下，骂我妈来着。” 唐孟立马改口，“那你就这么放他走了？怎么也得再闹大一点啊，让他今天出去就解散公司。” “以后再说，先弄正事。” “刚才只是一个小插曲，刚才就说了，我就是新诚县的人，经常听说赵森这名字，内容就不具体说了，反正这样的人来做我们养元多的工程，我心里不踏实。” “……” 唐孟挑眉看着江凡，不是以后再说吗？ 这就是以后？ 急冲冲的就又给了森野一枪。 “当然啊，我也只是听说，没说就是赵总这个人，我纯粹是不喜欢这个名字。” 有什么后续的影响，可别钻牛角尖来找我。 “我们继续，废话就不多说了，直接竞标！” 江凡跟唐孟一样，把主持人的话给抢了。 原本准备要说的那些，也都没说。 继江凡亮相之后，这场招标会第二要紧的事来了。 招标不再是死板的招标方式，而是以一种类似于各家介绍自己的情况、报价，随后等着江凡两人来翻牌子。 另类得很。 第一个上台的公司…… 江凡知道，就是承包村里学校建设的刘继伟的建筑公司。 这家伙跟森野差不多，县里内部的好多工程都是他们接的。 付婧婧以前介绍刘继伟和江凡认识过。 江凡有些意外，这家伙这两天竟然都没来村里探探路？ 直接闷声到了这边？ 已经重新和唐孟坐回台下的江凡回头看了一眼付婧婧。 “你们的生意，看自己拿主意。” 得嘞，有这句话，那就公事公办。 江凡估计，这家伙肯定找过付婧婧，只不过被劝回去了。 还是挺聪明的。 要是他真探路了，今天他说得天花乱坠，也跟他一根毛关系都没有。 刘继伟的公司叫承辉建筑，实力也是不容小觑，能够接政府的项目，自然是如此。 最后报价、工期，都是密封的，送到下方，只有江凡和唐孟能够看见。 一千两百万，四个半月。 这个价位，其实很接近项目部核算出来的定价。 工期也差不多。 但是不着急。 先看看再说。 接下来的几个公司，都是大同小异的，实力还行，也能够承接项目，就是工期有点搭不上头。 这是要签合同的，没人敢乱报工期，市里都极度重视的项目，工期要是出了问题。 那可就不是什么赚钱的大好事，而是压垮公司的稻草了。 所以针对工期，都是量力而行的。 江凡和唐孟一路看过来，好像还只有承辉能够在他们想要的时间里面接下来。 到这里，后面的基本上都不用看了 但是既然被人被筛选了进来，江凡两人硬坐都要坐着看完。 接下来这个公司…… 上台的与前面公司的人都有所不同，这次上来的是个年轻人。 二十几岁的年纪，皮肤有些黝黑，像是自己经常在工地上干活一样。 第905章 大会结束 面对这个有些与众不同，却又无比普通的年轻男人，江凡不禁露出审视的目光。 江凡翻开了一下手里的资料，对于这个人所代表的公司，他有了那么一点兴趣。 晓军建筑。 一看就是个以人名取的名字。 这边很多都是这样的，这名字多半就是老板的名字。 江凡迅速的扫了一眼，这家公司的实力其实是很欠缺的，要想单独吃下他们养元多厂区这块大蛋糕，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是工期无限制的延长下去。 当然，这不可能。 江凡的第一个疑惑，就是这家公司是怎么选进来的。 下意识的反应，就是他们塞钱了，把自己硬生生的给塞进来，好在他们面前露个面，或者是借着这个机会，让在场的记者报道一下，这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江凡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的将晓军建筑的资料关上，这种公司，不用看了。 就在合上的那一刹，一些字眼一扫而过，他忽然又顿住了，赶紧再度翻开。 有一段标注，他刚才只是看过这家公司的大致实力之后，就没往下看了，这段标注，他刚才没看到。 大致意思是晓军建筑的创始人张晓军，是个退伍军人，回县里之后，拉起一帮兄弟搞建筑的活，资助过不少人，都是没学上的孩子。 这，是晓军建筑能够被选进来在江凡两人眼前露面的原因。 但是张晓军，却不是台上的那个人。 江凡不禁和唐孟对视一眼，后者也注意到了这个，随后，他又看向另一边侧后方的付从荣秘书侯成。 这些资料，是他亲自给江凡的，其中的内容，定然也是他看过的。 几个意思？ 江凡两人在看资料的时候，台上的那个黝黑年轻人已经开始侃侃而谈。 虽然公司实力不怎么样，但他还是细致的介绍着。 “这家公司是怎么进来的？他们明显不够格啊？” “是啊，即便是把标给他们，他们敢接吗？这么重要的项目，谁敢耽搁？” “……” 经过台上那个叫张树喜的年轻男人一番介绍之后，台下的人不禁发出疑惑。 这样的建筑公司上来是为了什么呢？ 最后他给出报价以及工期的那张卡片给呈到了江凡两人手中。 是空白的。 江凡和唐孟打开看到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张树喜在台上说话时候的语气和神态…… 他根本就没有指望能够接下项目，他也接不起。 默默的将那张卡片封了回去，江凡两人继续听着接下来几个公司的介绍，以及他们能给出的报价和工期。 会议最后，毫无疑问，承辉公司拿下了养元多厂区的项目。 他们的报价以及工期，都是最为合适的。 价格就定死了，其他的细节，也定死了。 既然上方能够在这里达成一致的协议，那么，项目的具体详细的地方，双方都是清楚的。 不会再做更改。 只是具体的实施，会根据现场施工的情况来做改变。 会议后程，作为出席的重量级嘉宾，付从荣压轴上台发言。 其内核是关于茶乐·养元多落地县里，对于县里的各方面，都是绝对利好的，各方都要进行配合。 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其重要性。 会议的最后，江凡等人上台留影。 两人整理衣着上台，与刘继伟同台，更有县领导协同。 居中位置，竟然让给了江凡这两个年轻人。 这一刻，全场所有的相机都聚焦到了两人身上。 今天之后，两人的声名将会以整个县城为起始点，以极快的速度蔓延。 年少成名，就在今天！ 聚光灯下，两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视线落在了同一处。 那里，站着付婧婧、刘玥绮、唐老爷子…… 他们眼中充斥着喜悦，为这两个男人感到骄傲。 属于江凡和唐孟、属于养元多的野蛮生长时代，在今天的招标会后，正式来临。 …… 会议结束，江凡两人要与县领导、承辉公司的负责人、负责大会的部门人员一起吃个饭。 都是‘习俗’了。 以拉近感情为基础。 但无非就是推杯换盏，相互打打官面罢了。 这种场面，往后两人要经历的还多了去了，唐孟还好，经历得不少，但是江凡必须得习惯。 不过倒是有一个好处，他现在不喝酒了。 一句酒精过敏，什么都给撂出去了。 什么？有人不信？ 江凡有太多的办法让自己沾酒就过敏。 一场晚宴结束，项目部的人今天也没办法回去了，就暂住在县城。 自有人去安排这件事。 江凡则是和付婧婧一起，跟着付从荣回家。 “爸，今天江凡表现得还可以吧？”付婧婧开着车问道。 浑身酒气的付从荣在后座笑了笑，“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女婿。” “……”付婧婧撇了撇嘴，老爸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爸，今天为什么别人问起我和江凡关系的时候，你都避开了这个话题？” “今天这个场合不合适，虽然知道的人不少，但是今天办的毕竟是公事，江凡、你、我，这种场合直接拉出来的话，容易让人多想。不管项目是不是真的那么重要，都避免不了落下口实，以后有的是时间。” 江凡明白付从荣说的，不管是市里如何想要养元多落地，但养元多的落地，要是有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一定会出现什么靠着一个当县委书记的老丈人把生意做这么大，阵仗高得不行。 有些人，他就是不顾事实的。 不过这事也没必要刻意去否认或是隐瞒，顺其自然。 “既然现在不着急办婚礼，那也没关系，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就好了。” 付婧婧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自己老爹今天不对外人说是有什么不安逸呢。 三人到家之后，喝得面红耳赤的那个，免不了要被许曼给唠叨。 不过江凡一针下去，什么醉酒之类的事就没了。 这一晚，江凡是有些难以入眠的。 各种情绪充斥在他的身体里面。 他在想，对于他的声名鹊起，上面会怎么想。 第906章 学会做决定 当初就提点过，江凡不能够过度的暴露自己的医术，否则就有可能遭受到不可控的危机。 在剥丝抽茧的发现了一些细节之后，江凡也明白了，如果他的超凡医术过于曝光。那么，那潜在的有极大可能在做人体改造，有可能在研究医学终极目标的那个甚至是那些暗处的人，会对他造成危害，他可能会像父母那样，忽然人间蒸发，毫无线索可言。 现在的他还扛不住，抵御这些的资本，他还在构建，需要时间。 所以自那以后，除了唐孟的父亲，江凡再未救治过基本上已是无法治愈的人。 唐孟父亲这事也是在秘密中进行的。 但是现在，因为养元多的事情，江凡走到了台前，将会活在聚光灯下。 他不知道上面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或者说，他们现在应该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只是做生意，也只是一个养身产品，应当是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就算自己名扬天下，那时候，也有足够的资本了。 可如果他们觉得这样子还是不妥的话，会不会以出手干预养元多的经营和生产？ 江凡担心的是这个事。 如果说他们有在关注自己的话，现在大概率是已经知道这里面的情况了，要出手干预的话应该早就联系自己了。 现在都还没有消息…… 江凡并不觉得自己是杞人忧天，他害怕，害怕自己和唐孟的心血到时候因为上面的一句话便付诸东流了。 想着想着，江凡不禁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向外面的夜空，好像做什么事都没有绝对的一帆风顺。 总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摆在眼前。 人为什么会觉得累？即便是现在，他所拥有的财富足够自己在这个小地方舒舒服服的生活一辈子，但他还是会觉得累。 就是因为这些，在前进路上的阻碍会让人时不时的想起，会担忧，会思虑，会让人夜不能寐，所以人才会觉得累。 “江凡，你怎么了？睡不着吗？” 抱着江凡的付婧婧好像感受到了他的情绪，关切的问道。 江凡摇了摇头，“有一点，就是太开心了，所以睡不着。” 付婧婧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道，“你……骗不了我。” 相处这么久，两人都已经结婚领证了，江凡是因为开心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睡不着，这点情绪变动她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 江凡微微愣了一下，旋即改口道，“我在想今天的那个晓军建筑，让我印象有点深刻，晚上的时候没时间，明天我想问问付叔叔，把他们选进来是什么意思？” “这个啊……他们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于是江凡就把晓军建筑的情况和付婧婧说明了一下，这样的公司入选，是不合理的。 虽然最后没有中标，也不可能中标。 付婧婧听完之后想了一会儿，“既然他没有给出报价和工期，但是又参与了这个投标会，肯定也是想找点事情做。我们村里除了你们养元多的厂区外，还有很多其他的小工程呀，那些他们都可以做。以后有人要入住到村里来，需要建设的话，这些活是不是就可以给他们来做？或者你们不是需要从镇上接管道进来吗？这样的工程也是可以给他们这种规模不是那么大的建筑公司做的。” 付婧婧这么一说，江凡好像就明白了，是因为这个建筑公司的特殊性，所以付从荣把它选进来，让自己过过眼？ 但是好像没这个必要，如果他真的要让这个公司接活的话，县里面大把大把的活，都可以交到这个公司手里面。 算了，他们在这里瞎猜有什么用？ 还是明天直接找付从荣问个明白就好。 “睡吧睡吧，明天早点起来，下午回村里面，要进行对接了。” “嗯”付婧婧紧了紧怀里的江凡，两人相拥而眠。 …… 次日一早。 江凡趁着付从荣还没去县委的时候，就拉住了他问关于晓军建筑的事情。 和付婧婧猜的差不多，他们之所以能够入选就是因为晓军建筑之前的老板张晓军做的事情。 资助没学上的孩子，这样的公司，对于县委来说，肯定是要大力扶持的。 “付叔叔，这件事你直接在私下里找我就行了，为什么要安排到台面上来呢？” “不一样。”付从荣也不着急出门了，和江凡坐在沙发说起关于这其中的安排。 “县里的情况你大致是了解的，总不能说，想要扶持他们一把，就把他们硬推进来。是，我们是可以轻易的决定一个公司的生死，做生意的嘛，就没有谁的手是干净的，但是前面我上任的时候，就已经放了几把火了。那么多人下台，有多少人陪着进去啊？县里面，很多地方得慢慢的走。” “县政府的活，当然可以安排给是晓军建筑，但是他们接不接得住呢？接不住的，到时候反而会是一场祸事。至于昨天为什么把他们安排到会上来，一来是让这样的公司先露露面，就当是先打个底了。二来是让你亲自看看，我嘴上安排的，和你看过之后感受肯定是不一样的。你怎么做我不干涉，给不给他们安排活，也是你自己说了算。” “记住，往后你才是做决定的人，一切要以自己为核心。” 江凡点了点头，沉思了好久。 这位老丈人是在通过这件事，往后或许还有许许多多类似的事情，让自己去养成做决定的习惯。 往后要做那么大的生意，总不能事事都让别人来决定。 他是大老板，是决定的核心。在他身上，任何一个决策，影响的可能是一大片人。 和以前不再一样了，这就好比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但是这会儿不行了。 良久，江凡长呼出一口气，由衷道，“谢谢付叔叔。” 付从荣摆了摆手，站起身来，拍了拍江凡的肩膀，“你还年轻，就算经历的再多，总会有欠缺的方面。慢慢来，往后做任何决定之前，都要想清楚。” “一步错就有可能步步错，好好走，我们都在的。” 第907章 晓军建筑 付从荣走后，江凡在沙发上思考了很久。 一个人的改变与成长，绝不会的一瞬间的。 ‘一夜之间就长大了’，这句话只是在人经历某个生活中的重大变故的时候，下定决心当如何的意思。 而不是说经历过变故，人就能瞬间变得面面俱到。 回想自己一路走过来，变化不可谓不大。 生活中的经历，会让人去积累、去沉淀，从一个勤工俭学的学生到一个需要独自去面对社会，面对生活的成人，特别是在没有父母偶尔的‘驰援’之下，这段转变性的经历，会让人成长很多。 现在，他有了更重要的身份，就像付从荣说的，他之后做的每一个决定，影响的都是一大片人。 他要妥善的处理好这些问题，做好每一个决定。 正想着事情，兜里电话响了。 拿出一看，是唐孟打来的。 问江凡什么时候回去，要不要一起。 “让他们先回去，你陪我去见见那个张树喜。” 下午才进行对接的事情，上午得走一趟。 江凡跟许曼说了一声，让唐孟两人过来，刘玥绮在家里跟付婧婧一块儿待着，等会儿一起吃饭。 本来就只是让唐孟过来，他顺便就下楼了，结果这家伙，大包小包的拎着就上了楼。 江凡开门的时候都愣了一下。 “你这是干什么？搞贿赂呢？” “哎呀，就是些牛奶水果，别说得那么难听。” 唐孟会不知道这些？就是些寻常去看人的时候拎的东西，值不了几个钱。 许曼对于唐孟到来，也是热情的招呼着。 这个是江凡的合作伙伴，往后两人是一起往上闯的人。前面在村里的时候就认识的了，只是那会儿不怎么熟。 两人往后就是相互扶持的人，许曼自然不会怠慢了。 能让江凡顺遂一些，怎么都是可以的。 “走了，等会儿没时间了。” 江凡跟许曼打了声招呼，和唐孟两人出门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提这事了呢。” 车上，唐孟笑着道。 以江凡的性子，看到这样的公司不出手推一把，他才不信呢。 “去看看，合适的话，就合作一下。” 唐孟点了点头，“付书记怎么说？” “就是这个意思，让拉一把。” 得嘞，唐孟也没问江凡具体位置在哪里。 他昨天就记下了。 他也有想法，这样的公司，要拉一把的。 穿过半个县城，江凡两人来到了晓军建筑公司的办公地。 县里这种建筑公司，其中固定的人员组成其实是不多的。 而手下干活的那些工人，基本上都是不跟公司签正式合同的。 都是附近的人，有活的时候联系就成了。 基本都是这样的操作，要说谁一直养着几十号甚至上百号人，没这个说法。 所以一般的办公地都不会很大，最大的，反而是堆放工具、材料的库房。 晓军建筑也是这样的。 江凡两人下车，抬头看了一眼晓军建筑几个大字。 这是一栋就三层楼高的建筑，有些老旧，但是招牌却是干干净净的。 两人对视一眼，上了二楼。 还没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噼里啪啦的敲击键盘的声音。 前台透过半开的玻璃门看到了两人，看了他们一会儿，发现他们是要进来的，赶紧起身问道，“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唐孟见前台小妹长得还不赖，暗自伸手杵了杵江凡。 江凡懒得理会这个鸟人，进门之后先是朝着办公室内部看了一眼。 大概十来个人，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 看到两个气质有些与众不同的人，都露出好奇的目光。 “江总！？唐总！？” 忽然，一道惊呼声传出。 办公室里有一个中年女人赶紧起身，快步的朝着两人走来，“这边坐这边坐。” “小周，给江总唐总泡杯茶。” “不用了。”江凡摆了摆手，“张树喜呢？我们找他有事。” “小张总出去了，要等会儿才回来。” “那我们等等。” 中年女人想了想，“到小张总办公室等吧。” 江凡两人被安排进了张树喜的办公室，还是被奉上了热茶。 办公室里，摆放得最多的不是晓军建筑公司的辉煌战绩。 反而是一张张孩子的照片，每一个都笑容灿烂。 在办公桌对面的墙上居中位置，有一张大大的照片，是一个男人和十几个孩子的合照。 “中间位置的这位，就是我们的老张总。”见两人盯着照片看，女人上前介绍道。 “张晓军？” “对，就是他。” “他人呢？”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息一声说道，“去年得病走了。” 走了？ 两人看着照片那个有些微胖的男人，顶多就四十多岁的年纪。 这怎么说呢。 做好事的，反而偏偏就遭遇了这种事。 “所以你们小张总是子承父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嗯……差不多。” 江凡点了点头，笑道，“大姐，你忙你的，我们自己坐会儿就好。” “我姓罗，要是江总不介意的话，叫我一声罗大姐就好。那你们坐着，我去问问小张总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江凡笑了笑，示意罗大姐自便。 罗大姐关上门退了出去。 “罗姐，他们是不是养元多的两个老板？” “就是他们。” “太好了，他们过来了，我们公司是不是就不用……” 罗大姐赶紧阻止了那个说话的人，示意他们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她出门打电话去了。 “怎么看？” 唐孟半躺在沙发上，叹息一声道，“他们日子不好过。” “那个罗大姐好几次欲言又止，肯定是他们公司有什么困难，但是觉得她直接跟我们俩说不太好，自己拿不定主意，害怕说错话，把我俩给气走了。” 江凡眉毛一挑，“你这么笃定？” “倒不是看这个觉得他们日子不好过。” “那是？” “刚才进来那会儿，敲得噼里啪啦的，我偷偷看了一眼，人家准备打官司呢。” 江凡沉吟道，“你说张树喜会不会跟我们说这些难处？” “我怎么知道，他要是想要从我们手里捞活，加上这满墙的照片，说出来的话，很有成功的机会。” “那就看看，他要是不说，只是诚心求合作的话……” 江凡看了看墙上的那些照片，那一张张质朴的笑脸。 “我们拉他一把大的，怎么样？”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08章 恳求合作 唐孟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江凡的问题，而是将视线偏移到了墙面上，和江凡一样，视线锁定着那些照片。 沉默了一会儿，他方才说道，“如果他提及了这些事呢？难道你就……？” “人各有命。” 唐孟点了点头，两人就在办公室里面静静的等待。 罗大姐也没有进来打扰，江凡刚才说两人自己等一会儿，很明显就是不想让人打扰。 办公室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再说了，这两位老板谁会在意那三瓜两枣的？ 一直等到将近中午十一点的时候。外面办公室突然骚动了起来，接连好几道惊呼声响起。 “小张总，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是他们打的吗？” 张树喜没有回话。 江凡和唐孟对视一眼，两人打开小办公室门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众人正围着张树喜，他满头是血，正顺着脸颊不断的滴落在地。 罗大姐胡乱扯了一叠卫生纸，正在帮他擦拭着。 看到江凡两人出来，罗大姐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江凡两人还在。 “怎么回事啊？”江凡问了一句。 张树喜微微摇了摇头，从罗大姐手中接过卫生纸，自己按住头部站起身来。 “办公室里面说吧。” 随后他转头看向其他人道，“你们忙你们的。” “小张总……” 张树喜摇了摇头，示意罗大姐别再多说。 三人进了办公室，江凡让张树喜坐在沙发上。 后者不明所以，好奇的看着江凡。 “他是医生。”唐孟解释道。 张树喜这才想起他询问过江凡的信息，以前是村里面开诊所的，于是就放开了手，让江凡查看脑袋上的情况。 江凡捻出一根银针，给他扎了一下，暂时先把血给止住。 随后让他唐孟去饮水机那儿接了点清水过来，就用卫生纸将就着帮张树喜清理伤口。 张树喜脑袋上面开了一条三四公分的口子，不长，但是却有点深。 看着他有些泛白的嘴唇和满头的虚汗，江凡不禁问道，“你不去医院处理伤口？往公司跑什么？” 张淑树喜愣了一下，旋即实话实说道，“我怕你们等不及走了。” “……”江凡有些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这小伙子有点愣啊。 怕他们走了，那怎么早点不回来，这都等到十一点了，再坐一会儿，两人就要回去吃饭了。 那时候，可就真的要错过了。 张树喜的年纪比江凡那稍微大上那么一两岁，三人差不多就是同龄人。 江凡说话也就没那么讲究了，他没好气道，“你这伤口，要是再多流会儿，就等着歇菜吧。” 江凡也没继续问他是怎么弄的，安心帮他把伤口处理好之后，擦了擦手，坐到了他对面。 “江总，唐总你们今天过来是？” “没什么事情，就是过来看看，昨天听到你们公司介绍的时候有点好奇。” 张树喜缓了一下，像是在思考，片刻之后，他站起身来，微微弯下腰，诚恳的道，“江总，唐总，不瞒你们说。现在公司需要一批业务，你们两位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尝试着合作一下。你们放心，晓军建筑公司虽然小是小了点，但在工程质量方面，一定是过关的。” 江凡看了他一会儿，等待他的下文，谁知道他也看着江凡，等着江凡说话。 “没了？” 张树喜顿了一下，觉得自己该补充点什么，于是又道，“我们可以先合作一个小项目，等我们公司完工之后，你们看看效果，再决定后续是否合作。” 这下他是真的一点下文都没有了。 江凡和唐孟对视一眼，没急着应他的话，前者站起身来，看着墙上的照片，自顾自的说道，“你们公司地势不大，做的事还可圈可点，看看他们，笑的多纯真啊。” “这些都是我爸还在的时候做的。”张树喜不不禁露出回忆的神色，“孩子们都很喜欢他。” “你跟这些孩子关系怎么样？”江和凡忽然回身问道。 “挺好的，去年我爸走了。过年的时候，我们都还专程见了个面。” “你爸走了，那这些孩子的资助怎么办？”唐孟又插问道。 “我爸留了点积蓄，叮嘱我要照顾好他们。” 唐孟继续追问道，“用积蓄照顾他们？你们公司是挣不了钱吗？” “公司……”张树喜欲言又止。 “从我们这儿接活，可以让这些孩子过得更好吧？” “公司是公司。我们家是我们家。我爸的积蓄，足够让他们长大成人了，所以并没有直接的联系。” 唐梦左套右套，这小子就是没有拿这事说一句话。 整的他都以为这办公室里面是不是装了摄像头，之前他和江凡的话都被张树喜听了去。 “行了。”江凡看向张树喜，“去医院把伤口缝一下。” “那你们……” “看也看过了，该回家吃饭了。” 张树喜顿时就明白过来，意思就是没戏。 他也没气恼，把江凡两人送到楼下，不只是他，几乎整个晓军建筑公司的人都下来送这两位大老板了。 他们如今的地位，担得起这样的待遇。 上车之后，唐孟刻意等了十来秒钟，假装是在系安全带。 人群最前方的张树喜，顿了几秒钟之后，还是走上前来，做着最后的争取。 “江总，唐总，如果有可能的话，考虑一下我们公司。”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刹那，唐孟的安全带也终于系好了，他点了点头没说话。 轰隆。 车子打着火，朝着前方驶去，没开出去几米，又忽然停了下来。 江凡降下车窗，探出头来道，“张树喜，明天下午到大老包村去。” 他说完，唐梦再次踩下油门，车子扬长而去，留下张树喜在原地呆呆的站着。 他在想，既然没有答应捞点活给他们公司，那叫他去村里面干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再汇聚视线看去的时候，江凡他们已经消失在了拐角位置。 “小张总，江总他们的意思是……” 罗大姐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张树喜微微笑了笑，牙齿上还带着血迹。 “不知道，但是我们有机会了。”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09章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你说咱们这样有没有意思？明明都是要给，非要吊人家胃口，到最后才说，这不是逗人家玩吗？” 唐孟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这是个什么说法？他想要为公司找业务，那总不能被我们拒绝一次就不开口了吧？” 唐孟笑了笑，“你这人就是拧巴，我就不信了，张树喜最后要是没上来说那句话，你就不会给他活。” 江凡没搭理这茬，给不给他心里面有数。 两人没有过多的去探究晓军建筑正经历着什么，也没有刨根问底的问清楚张树喜头上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既然他不说，江凡他们又何必追着问呢？ 有些事还是得他自己淌过去。 回到付婧婧家里，正好是饭点的时间。 许曼弄了一大桌子菜，炖、烧都上，丰盛的很。付从荣也专程从县委赶了回来，一桌人坐在一块儿。 既是付从荣一家的团圆，又是庆祝江凡和唐孟的养元多建厂项目成功通过审批，招标也是顺利的完成了。 接下来，可就有的忙了。 唐孟两口子到了这儿，一点也没有因为付从荣的身份而显得扭捏，一桌人和和美美的吃了个饭，言笑晏晏的。 下午江凡一行人赶回村里面。 到了村里，就大家各做各事了。 还剩下最后一些人户的地还没有谈妥，说白了就是硬骨头，需要江凡亲自上才行。唐孟则是去了项目部，筹备项目交接的事情。 刘继伟已经到村里面了，这边本来就有他们的项目部，他们可以先做着交接，等江凡这边结束了再说。 地的事情，必须得赶快解决。 不然到时候开工了，扯不清楚。 上一次，修路占地用的时候，江凡也这么走了一遭。 不过这一次剩下的这些硬骨头，江凡就没打算和和气气的说了，主要是没时间和功夫陪他们瞎扯。 都是这个价钱，都是按照规矩给的，想要多的，没门。 他登门往屋里一坐，就直接问了一句，是收钱往后在村里好好生活，还是直接滚蛋。 这么霸道的行径，这些硬骨头是敢怒不敢言。 当着江凡的面，还是只有把合同给签了。 不然能怎么办？和江凡对着干？ 现在大老包村里谁敢啊。 拗着其实就是想试试看有没有机会吃一口大的，看样子，不仅吃不着，还得脱层皮。 江凡才不会理会这些人怎么想自己。又会出去怎么说自己，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个。 这些人愿意收钱之后把地交出来，之后关于村里面的土地规划、建设这些，江凡自然也会带着他们。 总之富的是整个大老包村，也不奢求他们感恩，他们以后能够过好自己的就行了。 雷厉风行的搞定这些人，江凡重新再回到项目部这边。对接细节，唐孟以及刘继伟都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最后还要双方法人代表签个字，这事儿就是江凡来做了。 “江凡呐，没想到你竟然做这么大的生意了，前几个月那会儿……” 刘继伟话还没说完，唐孟就清了清嗓子，轻轻敲了敲桌子，“刘总，咱们这是在谈正事儿，还是别拉亲近啊！私下里，咱们怎么来都行。” 刘继伟顿时愣了一下，随后立马尴尬的笑道，“是是是，江总，唐总，那咱们最后再确认一遍，要是没问题的话，做好交接，我这边好安排尽快动工。” 唐孟一番有些不客气的提点，直接给刘继伟那想要以长辈身份说话的想法给踹了回去。 娘的，分不清楚大小王了。 这会儿要是默认了他怎么搞，往后工程上面有点什么事情，他也来这套。 一开始就给他把想法扼杀掉，管他跟谁有关系呢，反正跟他唐孟就只是合作关系，他也不怕得罪人。 江凡点了点头，刘继伟这些老油条的想法他还能不知道吗？要不是唐孟先提点了。 江凡都要说出那句名言了：工作的时候，请称职务。 细节有汪明他们这些项目部的人再三核对过的，没有什么问题。 那么今天下午就正式进行交接，那块地已经整体的都谈妥了，等着刘继伟他们开工。 说来这家伙其实还真的蛮幸运的，本来就是接政府工程的。前面刚接了一个学校的工程在村里面，这会儿近水楼台，在森野出局之后，又在大脑包村捞了一个大活做。 “第三方监理单位过两天入驻过来。”唐孟忽然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笑着站起身来，和刘继伟握手道，“刘总，接下来这几个月的时间，合作愉快。” 随后江凡也和刘继伟意思性的握了一下，这交接就算是完成了。 至于什么时候动工，那就看刘继伟自己的了。 反正四个月的工期，耽误一天，别说是江凡和唐孟两人会怎么样了了。 县政府和市政府都饶不了他。 刘继伟带着人走后，唐孟安排黄大山他们处理后续跟进的事情，他和江凡走出了项目部。 “监理单位？”江凡问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别装傻了，你让人张树喜来村里，不就是有这块的想法吗？” “那晓军建筑也不一定有监理资质证书呀，他们也不是专门的监理单位。” 唐孟耸了耸肩，“那我就另外再找？” “你这人有点不识变通啊，没有可以考嘛，现在要拿个证多简单。至于是不是正规的监理单位，他们自己就是做建筑行业的，是不是正规的监理单位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两人做事，都有些不讲规矩，但谁让项目是他们的，他们是老板。 “所以说你这人拧巴呢，分明就是这么个打算，还跟我装腔作势的。” 江凡往前走出去几步，眺望远处，“我们遇到的贵人不少，好歹也当一回别人的贵人吧。有人扶一把，少走十年弯路。”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但是机会怎么来的？ 遇贵人这件事，就是机会的最直接的体现。 前行路上，有人扶上一把的话，这辈子会走的舒坦太多。 有的人一辈子都在等待机会，偏偏就缺了那么个命运中的贵人。 晓军建筑很幸运，张树喜很幸运。他们被县政府赏识，碰到了江凡和唐孟这两个愿意出手拉一把的人。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既然张晓军尽自己所能，为那些个没书可读的孩子构建了未来的希望。 那么江凡和唐孟就为晓军建筑、为张晓军的后人，淌出一条阳关大道来。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10章 记忆里的不堪 “今天有人联系你了没？” 江凡点了点头，“有，都是熟人，不多。” “我的电话卡是前几个月办的，以前的‘故人们’都不知道，所以就没人骚扰。” 唐孟叹息一声，“那不是躲清闲了？你知道光昨晚就有多少人联系我了吗？问这问那的，还有问那是不是我的，哥们儿上镜那么帅，难道还有哪个叫唐孟的有那个气质？” “我觉得养元多另一个老板上镜要帅一点。” “放屁！要不要把黄大山他们叫出来问问？” “……”江凡懒得和他争。 “那些记者你要不要去见见？” “什么时候来的？” 唐孟回答道，“咱们今天交接，估计是授了县里或者是市里的意，过来报到的，反正任何一点宣传材料都不会放过。” “你去，我不去来了，我一回来就跟村里那些人扯皮，有点累。” 唐孟翻了个白眼，“就你一个人做事了？这回是我，下次就是你去了，一人一次，公平。” “行，今天你去。” 两人分道扬镳，唐孟去应付那些暂时被请去休息的记者，江凡则是回家去了一趟。 …… 当天下午，承辉建筑公司的人开了个会之后，就有一批人涌进了村里。 他们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先行用学校那边的彩钢瓦修建一个工人居住的地方。 学校那边，两头的项目部可以暂时的共用一下，工人的住处跟吃饭的地儿，是要最先搭建好的。 在这之后，紧接着要做的事情就是将茶乐·养元多的项目部建好，这些都是提前规划好了位置的。 同样的，也只是简易的，用彩钢瓦覆盖而成的。 现在天气还不太热，可以暂时用着，到时候三伏天来了，装几个空调就是了。 村委会那儿那么多人拥挤在一个屋里办公，太不方便了，资料稍微多一些，都没地方落脚。 在村里如火如荼的搞建设的时候，外界关于江凡和唐孟昨天招标会的情况，也快速的传播开了。 昨天县里、市里的晚报和新闻栏目就已经加急的将关于两人，关于养元多的新闻给做了出来。 别看是地方的报纸和电视节目，但关注的人还是不少。 更何况是这么大的动作。 更是吸引了不少关注。 在经过口口相传的发酵，等今天的晚报跟节目出来，会有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知道江凡和唐孟两个人。 不过，因为是地方电视台，所以这个宣传程度，肯定会有所欠缺，但这都只是暂时的，等养元多真正的国人面前崭露头角的时候，那将会刮起一阵风暴。 之所以会有人联系他们俩，就是因为这场宣传的缘故，唐孟是东藤的人，尚且都那样了。江凡作为本地人，在这里上学出去的，要是那些‘故人’知道他的号码的话，不得把电话都给他冲烂。 江凡有预料的，在事情继续发酵之后，一定会有人想方设法找到他的。 想一想，一个以前在班里面毫不起眼的小卡拉米，忽然一跃成了当地的企业家，这是多么叫人惊掉下巴的事情。 惊讶之后，自然就会确认事情的真伪，这就会想办法找他了。 确认之后，又会想有没有机会在这个企业里面弄点事情来做做呢？ 江凡都想到了，只不过…… 那些年里，因为父母不在，因为贫穷，那些忽略，那些嘲笑，那些瞧不起，他好像还记得好多，记得很清楚。 某些事，需要用一生去疗愈的。 那就都找过来看看，看江凡怎么帮他们回忆一下学生时代。 …… 回到家的江凡，洗了个澡之后，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 赵月上午就联系他了，说奶奶想见见他了。 上次见面，还是江凡跟她一起去县里面，在那个法医培训大会上帮曾姳镇场子。 这都又过去一个多月了。 期间，两人之间的联系虽然没断过，但都很简短，主要还是江凡都在忙，要应对的事情又多。 今天赵月都说是赵老师想看看他了，那怎么也得去一趟了。 带上了点礼品，江凡骑着小电驴就过去了。 去的时候，赶上学校放学。 江凡就在外面等着，没一会儿，李翠就到了这边。 她自己也弄了个小电驴，为了方便接送妞妞上下学，总不能一直麻烦唐甜，再过两三个月，人家就要去学校上课了。 “婶！”江凡招了招手。 “你怎么过来了？接妞妞的？你和我说一声啊。” “……”江凡有些尴尬的解释道，“不是，我过来看看赵老师。” “哦……我还说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呢。”李翠将电瓶车停好，看了看周遭，然后走到江凡身边轻声道，“之后你们就更忙了？” “差不多，这边在建厂了，很多东西都要提前筹备好，到时候厂区建好了，直接就开工，免得耽搁了时间。” 李翠幽幽叹息一声，“忙啊，都忙，忙得都见不着人影，见着了也就是看上一两眼，转背就又不见人了。” “婶……”江凡不知道说什么。 反正自己最近这段时间，碗是没端平的。 “没事，你忙你的，只要有空记得到家里看看妞妞就好。” 她这么说，江凡就更觉得愧疚了，“这周妞妞放假，我们去外面走走。” “真的？” 江凡点头道，“再忙都要抽时间。” “妞妞要是知道了，不知道得多开心。” 江凡跟李翠接到了妞妞，他和妞妞说了好一通，后者才答应先跟妈妈回家。 不然的话，她硬是要粘着江凡一起走。 时隔一个多月，江凡再次见到赵月，依旧是那么的如水般的温柔。 “好久不见，江老板。” “……”江凡眨了眨眼睛，赵月也知道揶揄人了，还一句话揶揄两次。 “江夫人，走呗，去看看老人家。” 江老板、江总，最近几天江凡耳边一直都有这些称呼，还好当初在农家乐就不少人这么叫，要不然他得别扭死。 赵月听到江夫人三个字，抿嘴笑了笑，虽然江夫人有点多，但是听着还是挺顺耳的。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11章 电视内外的同一人 “江凡？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面对江凡的到访，赵老师有些惊诧。 江凡回身看了赵月一眼，原来赵老师没开口叫自己来，是赵月的意思。 不动声色的回头，江凡笑道，“前段时间一直在忙，我过来看看您。” “快进来坐。”赵老师给江凡倒了杯水递上，随后上下的打量着江凡，有好奇，有审视…… 好像不认识江凡了一样。 江凡抿来了一口水，看赵老师这样子，估计是知道那天招标会的事情了。 “赵老师，你想问关于养元多的事情吧？” 赵老师在江凡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微微颔首，“就是有点没想到，你不声不响的就做了那么大的生意。” “侥幸，遇到贵人了。” “报道我都看了，现在咱们县里面，好多人都应该知道你了。”言语间，赵老师的眼神从起初的审视、好奇，慢慢变成了骄傲和欣赏，“你这孩子，成事也是必然的。” “有出息就好。” 江凡笑了笑，“也谢谢赵老师的教导。” “嗨，跟我没什么关系，是你自己争气。好好走，让别人好好看看，我们小地方的人，也能成大事。” “好！” 江凡和赵老师聊了一会儿，她主要还是站在年长的角度，给江凡一些人生建议，身份地位的骤然改变，对于一个年轻人而言，可能会暂时性的冲昏了头脑。 好在是她和江凡在对话的过程中，并没有看出江凡有什么膨胀的现象。 这点就很好，不骄不躁，不气不馁，脚踏实地的走好每一步。 面对赵老师的留饭，江凡没有拒绝，他本来也就不打算走的。 和赵月两人在灶屋里面一起忙活晚饭。 “你怎么还骗起人来了？” 赵月眨了眨眼睛，“什么嗷？” “你说是赵老师想见见我。” “是呀，奶奶看了电视，知道了你的事，她是想见见你嘛，只是没跟我说而已。” “……”这么说好像也没错，江凡笑问道，“那你就不想我？” 赵月回身朝着堂屋的方向看了一眼，“你当心点，别被奶奶听见了。” “那你想不想嘛？” 赵月抿着嘴点了点头。 江凡丢下手里的火钳，拍了拍手上的柴灰，起身来到灶台面前，一把将赵月揽入怀中。 “啊呀，这儿看得见。” 江凡抱着她远离了灶台一点距离，“这样呢，还看得见吗？” 他们这个位置，正好错开来了外面看进来的角度，除非是在灶屋门口探进脑袋来看。 江凡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赵月的腰肢，时节变换，天气有些温热了，赵月穿的是一件薄薄的针织衫，它阻碍不了赵月腰肢的柔软，隔绝不了赵月的体温。 两人一个抬头一个低头，对视的刹那，已经好似有火焰在眼睛里面跃动了。 “你想干嘛？” “不干嘛，就抱抱你。”江凡还没那么恼火，在灶屋里面就搞什么事情。 他只是趁着这个时间和赵月温存一下。 “我好想你的……上次见面都过去一个月了，我们就没见过面的，是不是只有我是这样？” 她说的是一个月和江凡见一次的，在江凡身边的女人里面，就只有她了。 江凡腾出一只手抚摸着赵月簪在头发上的一个银簪子，带着愧疚道，“对不起，是我的问题，我该过来看看你的。” “再等等，马上就放暑假了，这个暑假，学校那边就能够完工，到时候你搬过去了，我们就可以经常见面了。” “嗯……你平时忙起来的时候，是不是都不会记起我来，所以才会不过来看我？” “……”江凡捏了捏赵月微红的脸颊，“怎么会，我们不是每天都在联系吗？” “但是你就是不来看我，还是我叫你你才过来。” 江凡决定用行动表示自己的心意，埋头将赵月的嘴堵住，通过行动，去释放情绪。 两人在灶屋里面忘情的亲吻着，直到…… 一股焦糊的味道传来。 赵月豁然睁开眼睛，“哎呀，锅里糊了。” 她擦拭了一下嘴角，赶紧捣鼓着锅里。 两人就又回到了江凡烧火，她掌勺的情况，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发生了一点插曲，导致晚饭稍微晚了一点。 三人吃完之后，正好是地方电视台要放晚间新闻的时候。 赵月让江凡别走，留下来看看电视再说。 昨晚江凡都没看，今晚也正好看看。 上了家乡电视台…… 这种事，放在去年以前，怎么敢想啊。 地方电视台的新闻，自然是先以市县内的政治事件打头，随后才是其他版块的内容。 养元多的新闻在市政府正在筹备拆迁部分市区老街之后，就衔接上了。 “继昨日茶乐·养元多招标会结束之后，后续工作在今日已经展开……” 走台本的过程，画面就是招标会的现场，江凡和唐孟的出镜率极高。 电视内外，都是同一个人，但却产生了有些严重的割裂感。 换个地方看电视还好说，这会儿就在村里面看，这种割裂感带出的还有不真实的感觉。 但实实在在的，电视内外，就是同一个人。 还有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是针对于江凡自己的，看着电视里的自己，要是他自己一个人看还好说，和赵老师赵月一起看…… 江凡觉得有点尴尬，脚指头都抓紧了。 觉得自己在某个时刻，那个表情应该怎么样调整一下，看起来才更加的完美。 看着电视里面意气风发的江凡，赵老师笑眯眯的，赵月两只手撑着头，心中的骄傲之情难以言表。 画面里的那个男人，是她的男人。 他可以籍籍无名，可以只是一个村医，她也无怨无悔的跟着他。 当他站在聚光灯底下，站在人群的视线汇聚之处，她为他感到骄傲，怎么样的他，她都喜欢。 自古美人爱英雄，慕强是大多数人的天性。 现在，她更爱江凡了。 静谧的屋子里面，三人静静的看着电视，没有谁说话，评头论足，就只是安静的看着，去欣赏。 这一幕，在此刻的县市许多地方都在发生着，只是情况有所不同，讨论的情况居多。 但不可否认的是，江凡这个名字和做这个人的样子，在不断的传播着。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12章 增加产能 江凡走了，他不可能在这边过夜。 所以在广华市电视台新闻播放结束之后，他就走了。 有时候，牵肠挂肚的思念并不一定需要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才能够宣泄与释放，它还有更为柔和的方式。 一起做个饭，再坐在一块儿享用，安安静静的再一起看个电视。 这种寻常而又温馨的事情就足够宣泄心中的思念，别看就这么简单的事情，却是好多人求而不得。 为了生活，四处奔波，迫不得已和家人、爱人相距两地，吃饭的时候也是形单影只的。 所以有时候人真的应该满足，当下的生活也许不是最完美的，但你已经远胜过其他人太多太多了。 或许过上另外一种生活，你又会幻想，如果当初怎么样怎么样就好了，总之，人总是会觉得没有经历过某种生活，心里面会有遗憾。 却但其实驻足当下，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 回到村里面，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这个点，农家乐那边依旧热闹非凡。 有很多原因掺杂在里面，有的是过来打听消息的，有的是因为好奇过来看看的，有的就是单纯在这边游玩，今天不打算回去的。 反正现在大包村，除开了原本的乡亲们，每天都会有大量的生面孔进来。说实在的，就连好几个搞建筑的地方，那些工人加起来都比村里的乡亲们要多。 江凡过去看了一眼之后就回家了，这个点，唐孟他们都已经回到砖房那边。在养元多的事情经过报道之后，原有的生活节奏，会在一定程度上被打破，但是该怎么样生活还是怎么样生活。 回到家里，江凡和唐孟他们坐在一块儿聊了一会儿，不过都是家长，还是搭着唐老爷子聊的。两人晚上在家，基本上都不会去说关于工作上的事情。 一夜静悄悄的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唐孟召集项目部所有人开会。 今天的会议主要就是针对当前情况下，养元多的推广进度。 在厂区正式建成之前，某些情况需要做出改变。 整整四个月的时间，这还只是厂区建设的时间，厂区建成之后，到时候要正式开工，这其中还有一段空窗期，用于添置设备，招纳工人，完成厂区配置。 这又会耽搁一定的时间。 连同厂区建设的时间，前后加起来可能就是五个月的时间。 虽然江凡他们这会儿并非是说厂区没开就活不下去了，但是无论是厂区建设的花费，后期充足配置的开销，这些都是需要钱来当做中流砥柱。 因为茶乐和茶乐·养元多，它们一开始的定义就是分开运营。 有商业属性上面的相连，但是经济系统是独立出来的。 在这个基础上，茶乐·养元多的一切经营开销就是两人手上的那几千万，加上市政府所给的补贴。 不能只出不进，且还要在这段时间里面充足的对养元多进行宣传。 它的产能就成了一个问题，当前的生产模式，说直白一点，就是一个小作坊，这样不行。 需要在扩大生产规模，并且做出相应的生产调整。 “汇报一下最近几天养元多的销售情况。” 村委的项目部屋子里面，唐孟让吕林两人做出汇报。 “销售情况有所增加，从接手前的每天一万杯上下，到后来经过调整，将限量的范围扩大，现在每天将近有两万五千杯到深奥梦万杯的左右的数量，但是因为产能的问题，每天最多也就只能销售到这个数据。” 所以并不是销售的问题，还是产能的问题。 两万五千杯到三万杯这个区间，即便是取最小值每天也有几十万的进账。扣除材料成本，人工，机器磨损这些之后，收益也是相当可观的，但是想要继续扩大销售成果以及到位的宣传，还是要继续增加产能。 “如果要扩大产能的话，说说你们的想法。” 吕林和曹梦早就做好了准备，吕林示意让后者来说，曹梦顿了顿说道，“扩大产能，从两个方面入手。按照当前在这边的销售情况，以及因为宣传后续还会大量增加销售量的情况。必须要扩建药液当前的制作地，同时也要增加销售点位。考虑到让更多的人不只是知道养元多这三个字，还能够亲自体验到养元多，还是需要走出去，至少附近的县市，在这几个月里面，都要铺出去，这也算是提起将销售渠道打开。” “因为生产模式的问题，最好的选择是在村里大力生产，运输出去进行售卖。可以和外界的餐饮，酒店，电影院等，商谈合作计划，确保在几个月的时间内，附近的县市，都能够出现养元多。” 唐孟沉思了一会儿，“如果要形成这样的局面，每天的产量大概要到多少？” 目前村里面售卖养元多的情况，本来就已经是供不应求。但是体验性质的宣传又是必须要做的，要让养元多先走出去的话，即便只是附近的县市，这个生产量，也是庞大无比的。 目前这样的作坊式生产，唐孟觉得不够支撑这样的想法。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根据村里售卖的情况来看，要做到铺开的话，每天的产量，最少要来到二十万杯，而且这还只能是针对于附近稍微正规、上档次一点的地方，每天还是限量的。” 二十万杯？ 也就是说，是目前产量的八倍，还需要另外设立七个生产点。 “那就安排吧，尽快在村里面建设起来，地点就在村南那边，这件事和村委会协商合作。”江凡盖棺定论。 既然都是要做，那就大马金刀的开动。 现在他们手里面除去厂区建设的那一千两百万，还剩下两千多万，加上养元多从售卖开始到最近的收入，已经有几百万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 要在短时间内，把这么复杂的事情做好，还是不算难。 总不能修建厂区这几个月的时间，就坐以待毙，继续当前的情况，得过且过吧。 唐孟点了点头，“黄大山，这件事你全权负责。有解决不了的情况，跟汪明汇报，需要钱就打条子从何小花那儿批，有问题没有？” “没有问题！”黄大山笃定的回答。 生产模式是没法改变，这一点需要厂区建设完成之后才能够做到，但是产能产量是可以改变的。 现在养元多的生产和销售以及宣传，有吕林和曹梦两人操刀，生产点的增加建设，由黄大山主导。 剩下的人，除去职位特殊的人之外，就要跟进后续的厂区建设，人员配置，设备配置，寻求完整供应链…… 总之，在炎炎夏日来临之前，项目部就已经如火如荼起来了。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13章 一厢情愿？ “刘峰，养元多这边准备的供应链是怎么个情况？” 江凡是很少主动问这些事的。 刘峰愣了一下，随后解释道，“江总，是这样的，计划的供应链是两条，第一条主要是成品调兑材料的，这个可以延用茶乐本来的供应链。这条供应链很完备，全国很多奶茶行业都是用的这一条，不用担心它会忽然崩掉，当然，我们也有备用的供应链，用以应急的，只是一般情况下不会使用。” “第二条就是药材的供应链，这一条还在整理当中，我们的主要想法是寻找一个或者几个大型的药材公司，多方共同促成这条供应链，这样就算是其中某一个药材公司出了什么问题，其余正在合作的药材公司，也能够确保药材的这一条供应链不会断掉。” “这是两条主要的供应链，其他的部分，比如以后包装的供应链之类的，同样也是延用茶乐的就好，只是另外签合同，都是合作了多年的老伙计，信誉没问题的。” 江凡听明白了，生产的供应链，主要分两个部分，药材，调兑材料。 他要了解的，也主要是药材的供应链。 “村子里面种植部分药材的话，后续用于养元多的生产，不会对供应链造成影响吧？” 刘峰摇了摇头，“因为产量的问题，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就算整个大老包村都用于种植药材，又能够种多少呢？ 无非就是村里种植的药材类型进货的时候，少进一些就可以了。 甚至都不用做出任何的改变。 因为那点药材，对于规划出来的厂区而言，要消耗掉，实在是太快了。 有可能……几天都撑不住。 江凡点了点头，这样就好了。 那村里面，趁着现在还有地没有耕种，正好可以联系着用来干这个，销路不用愁，也比种庄稼赚钱，又能够让村里看起来有更多的绿植，益处多多。 江凡最怕的就是村里丢弃了原本该存在的某些东西。 丢失了本质。 耕地才是大老包村的根本。 不能因为这个地方要发展，就将这些全部都丢弃了，用来建筑起一栋栋的楼房，一个个商铺。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大老包村想要实至名归的神情旅游村，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既定的某些耕地，是不能够动的。 说来还有些好笑，以前觉得全是耕地，全是荒地，靠着这些，大老包村就只能永远的穷下去。 这个事实，已经用了不知多少个年头验证过了。 无需质疑。 而现在却需要考虑它原本的本质，要让它变成一个城市，又养元多的厂区在这里，这并不是一件难事，从村变乡，再成镇，一步步往上发展就好了。 但是这真的是正确的吗？ 村里的乡亲们会不会…… 想到这，江凡忽然愣了一下。 好像…… 他所谓的发展，从来都没有征求过乡亲的们的意见？ 不管是亲近或是疏远的。 他们想要什么样子的村子，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记得以前付婧婧就对自己说过，他做的这些，是不是别人想要的？ 那时候，他心里的想法就是，只要能够让乡亲们过上好日子就可以了。 是非功过，到时候自有评断。 但是现在，他好像幡然醒悟，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太具有个人主义了？ 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到乡亲们的身上，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江总？还有问题吗？” “啊……没有了，你们忙你们的。” 江凡走出项目部，在门口站定了一会儿，他看着已经改变太多的大老包村，沉思了一会儿，随后回身看了看村委的另一个屋子里面，那里，付婧婧还在埋头忙碌。 余见也在里面。 想了想，江凡走了回去，轻轻敲了敲门，“余叔，有点事问问你，咱们出去走走。” 村委里面的人都抬起头好奇的看着江凡，有什么事还要背着付婧婧说？ 江凡只是点头示意，没多说什么。 余见放下手里头的事情，起身跟着江凡外出。 “余叔，最近鸭子养得怎么样了？” “好得很，都大个了，最近村委这边忙，你王婶在那边照料着，还叫了几个亲戚过来帮忙。”余见说话的时候，脸上都是笑容。 那些鸭子都是江凡以前筹备农家乐的时候让他养的，江凡出钱，他出地出力，现在都半年过去了，第一批鸭子都大个了。 等到时候第一批出栏了，就能够赚钱了，后面的又能够接得上，辛苦就有回报了。 “凡子，你就是问这个吗？” “不是。”江凡顿了顿，长呼出一口气道，“余叔，你觉得我们村子现在这样是变好了哈？” 余见想也没想就道，“可不是嘛，你想想啊，咱们这以前是什么样子？得个病要走那么远的小路才能去镇上，就是病得重一点，大伙都是硬挨着；还有啊，现在村里好多人都一边种庄稼，一边干着活，家里都好起来了，以前那过的叫什么日子啊，还有……” 余见说了很多好处，但是江凡却没有听到他想要的村子是什么样子。 “余叔，你家的地还在种没有？”江凡忽然这么问了一句。 “在种啊，就是要种庄稼，我忙不过来，所以你王婶才叫亲戚过来看着鸭圈那边，她自己搞搞庄稼。咋了，你还有什么事要在咱们地里面搞吗？还有几块空地，你可以拿去用。” 江凡摇了摇头，“不是，我就是问问，要是鸭圈那边钱挣得够多了，或者是忙不过来了，你们还种地吗？” “种啊，怎么不种，现在不就是忙不过了，所以我们叫亲戚过来帮忙来了嘛，不种地吃什么啊？” 江凡觉得余见没听懂自己的意思。 于是又说道，“钱都挣够了，买来吃不就好了嘛？” “不是这么个活法的，我们什么时候讲过粮食要靠买来吃的？不都是家家户户都有的吗？肉都没怎么买过，哪里有去买粮食来吃的说法？” 江凡点了点头，是这么个理。 所以，在余见这里，村子变好是一回事，地也还是要种。 但这，只是代表他一个人。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914章 众口难调 “余叔，你觉得要是我们村里的人都不种地了，全部都去做工挣钱，把地都空出来，或者是拿来都租出去做生意，这种怎么样？” 余见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惊讶的说道，“这怎么可能啊？靠山吃山，我们大老包村的人就是靠土吃土，要是地都没了，怎么吃饭啊？” “做工挣钱或者租地，不就有钱吃饭了？” “不对不对。”余见连连摆手，“又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工的，家里得有人照看着，咱们过不起那样的日子，你看看我们村里，屋里面就是有出入做工的，那也是种了地的，不然回来吃什么？真样样都拿钱去买，咱们不是这么个活法。” “凡子，现在这样就挺好了，大家日子好起来了，得留地的，村里人，把地全都弄没了，这怎么能成。这种事做不得，凡子，不能绝户啊。” 余见还以为是江凡想要把村里的地都拿来搞建设，连连劝阻道。 江凡笑道，“余叔，你误会了，我没这个意思。我就是今天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好像我给村里面搞的这些，都没问过大家究竟是什么想法。是要留一部分地，还是全部都用来发展？” “肯定要留一部分地的，不然咱们的大老包村的根都没有了，要不要问问其他人是什么想法？” “凡子，我就这么和你说，我好歹是我们村的村长，乡亲们都熟悉，他们怎么想的，我清楚得很。咱们村里种地肯定是要留着的，其他的随便你怎么折腾。” 江凡觉得，自己去询问别人，他人可能会看在他如今的地位上面，说假话。即便是在自己道明自己心里话的情况下，摸不清楚自己的想法，大概还是假话。 余见以前就是村委的，之后又是村长，更是村里土生土长这么多年的人，他的意见…… 比自己去问要来得实在。 “余叔，我记下了，其实我也是忽然想起，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会不会是自己一厢情愿。” 余见摇了摇头，严肃道，“凡子，你千万不要有这样的想法，虽然不是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好事，但是你做不到让所有人都满意的。你要看大部分人是怎么觉得的，大家觉得好，那就是真的好。” “你看虽然村里在搞建设，但是有哪家真的把土地给扔了不种庄稼？都在种的。所以别想那么多，合适的搞建设，没问题的，相信自己。” 说着，他还拍了拍江凡的肩膀。 江凡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余叔。” “看看咱们村，现在多好。”余见看着眼前的绿植，忍不住发出感叹。 作为老一辈的村委人，能够看着大老包村一天比一天好，他心里也是高兴。 好这个字，虽然某些人的定义有所不同，但是众望所归的做法，肯定是没有错的。 江凡看向远处，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 无错就好。 “余叔，村委现在的配置你觉得怎么样？”江凡隐晦的问道。 他还不知道付婧婧有没有跟余见他们提关于村委要替换或者是增添人手的事情。 余见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凡子，咱们村村委以前是什么样，大家伙都知道，那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现在日子好了，村委的正事也多了起来……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村委得弄些能够真正熬事情的人进来了。” 听到这话，江凡就明白了，付婧婧还没提及这事呢。 也是，这两天村委也要面对来自镇上、县里，这个单位，那个单位的人，还要跟承辉建筑公司的人进行协商沟通，建设厂区的那块地，那些事情不能做，忙不过来是正常的。 江凡点头道，“这是没有办法的，现在其实已经有苗头了，村委也可以留下之前的人员配置，这一点没什么关系，只是必须要进新人了。” “我懂，老张连字都认不得几个，老刘年纪又大了，眼睛不顶事了，好些事情安排下来，他们都只有干瞪眼，最后还是付书记来弄，是要换一换了。” 余见微微吸了一口气，“你和付书记是怕得罪人吧？这事我来办吧，该走的还是得走，不然呆在村委也没事做。” “不会为难？余叔你去不也是得罪人？” 余见摇了摇头，“不会，都是村里的‘老人’，大家心里都有数的，又不是什么胡搅蛮缠的人，好好生生的说，他们懂的。其实他们有的人已经嫌麻烦了，事情太多了，但是钱就那几个，都耽搁了种庄稼了。” “那就麻烦余叔你跟婧婧说一声，看看怎么弄才最好，尽量不要伤了大家的感情。” 余见点了点头，江凡跟余见没走一会儿，两人就回到了村委。 其实这事啊，是余见去做，还是付婧婧或江凡去做，这个锅都要落在江凡身上的。 今天江凡叫来了余见外出说话，回来余见就要把村委的配置做一下更改，这还有什么说法？ 不就是江凡的授意咯？ …… 下午，江凡还在村委待着跟江桥他们学东西的时候，有人到项目部这边来找江凡了。 张树喜，头上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像是刚从哪里打架斗殴过来的，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江凡和唐孟都见过的罗大姐。 “江总，唐总。”张树喜向两人打着招呼。 江凡两人起身，“走，去外面说。” 地方小了就是不方便，连个谈事的地方都没有。 只能去外面，顺便带张树喜看看，往后他要投入的地方。 领着三人一路走过村里面，来到农家乐这边，看着排着队的茶水铺子，江凡侧目问道，“尝过吗？” “还没有。”张树喜实话实说。 “那得给我们增加点营收，买几杯试试。” “我去吧，小张总你们聊。”罗大姐主动过去排队。 几人就坐在农家乐的院子里，即便这会儿不是饭点，院子里的桌子也基本上都坐着人，都是喝茶嗑瓜子的。 另一边的廊亭下面也坐着人，总之哪哪儿都是人。 在农家乐院子最边缘，弄了张桌子架起，几人落座。 江凡直言道，“想要个多大的活？”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915章 方伟同喜讯 江凡的直接，让张树喜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江凡这么干脆。 之前还以为过来这边要先和江凡还有唐孟拉扯一会儿，好好的谈一谈才会有结果。 唐孟在一旁听得直翻白眼，你江总好大的官威啊，除了养元多的厂区，还有多大的活能够给张树喜嘛。 “江总，还是按照我们之前说的，可以先合作一个项目，看过工程质量之后，再决定是否合作，你觉得呢？” 张树喜那张黝黑的脸颊上，神色无比认真。 唐孟瞧着这张树喜怎么有点木木的，都直接问他了，还扯这些。 “马上就有个活，有点急，下周之前就要弄好。”唐孟掏出手机，让黄大山过来一趟。 没错，就是养元多在村里面的生产点位的建设，要新增的几个点位，虽然不是多大的事，但是也够晓军建筑吃几天的了。 至少有事可做了。 黄大山很快就来到这边，唐孟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情况，让两者进行对接，商谈价格就好。 离开之前，唐孟还专程说了一句按照市场价来核算就好。 这话啊，主要是说给黄大山听的，算是提个醒，免得这家伙看别人老实，就疯狂压价。 按照张树喜那个木讷性子，为了以后的合作，估计就算黄大山给价格压得很低，他咬牙也要答应。 具体的细节就交给他们两人自己慢慢谈，江凡让等会儿谈完了，晚上别着急走，在村里吃个饭，给农家乐增加一点营收。 江凡跑到旁边的超市那儿陪李翠聊天，昨儿人家都表达出不满了，就这么近，人家这会儿都看着的，江凡也不好溜达去其他地方。 刚坐下没说两句，忽然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方伟同打来的，这位曾经在江凡这里治疗过不孕不育的病人。 还没接起，江凡大概就知道是什么事了。 果不其然，两口子有了。 这两口子在江凡这儿治疗也快过去三个月了，这会儿检查出来，时间上差不多。 电话里，方伟同对于江凡的感激之情以及喜悦之情，隔着话筒江凡都明显的感受到了。 “方叔，恭喜恭喜，有空的话可以到我们这边再来玩玩，现在这边变化可大了。” “我听说了，今天这个电话既是报喜，又是问问你，你真弄了个大生意？” “千真万确，怎么样？方叔，要在我们村里来做点生意吗？开个店进来，绝对受欢迎。” “哈哈哈，可以啊，等你阿姨这边稳当一点，我到你们那边走一趟，让你看看，我顺便也看看你们那儿现在的情况。” “方叔，不是我说啊，来晚了可没你的位置了。” 方伟同改口道，“要不我安排个人过来对接一下，你阿姨这刚怀孕，我想稳当一点再说。” 江凡笑了笑，“不着急，给你留个位置。” “好，那后面一定过来看看。”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主要还是方伟同在感慨，之前他也觉得江凡就在这么个地方困着，有点龙游浅滩的意思。 结果这才过去多久，江凡就摇身一变，弄了这个大个摊子出来。 挂断电话，江凡不禁回想了一下，从陈伯忠到方伟同，再到后面的何东伟，还有唐孟，这几个都是自己治疗好的关于那方面病症的。 方伟同都好事到了，其他人也估计快了，甚至有的大概都已经怀上了，只是还没有迹象，也就没人去检查。 想了想，江凡又给陈伯忠他们挨个都打了电话，一来是问问他们最近关于备孕的情况，毕竟这事儿是自己要负责到底的；二来则是问问他们有没有想要来村里落地点产业的想法，这些都是东藤经济实力不错的人，做的行业也都是极为成熟的，又都是熟人熟事的，不会说把这边弄得乌烟瘴气的。 只是这几人都表示还在努力中，老婆肚子暂时还没有动静。至于在这边落地生意的事，就是一家分店的事，既然江凡都开口了，那就应下了。 本来就不差这点钱，而且现在大老包村的经济环境明眼人都看得出好起来了，落地肯定不会赔钱。 再者，和江凡把感情联系好，总归是好事，以后生个什么病，江凡也能给出手治治不是？ 钱有了，图的不就是个身体健康吗？ 江凡让他们找时间过来就是了，最近这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村里面的。 跟李翠聊到天快黑了，江凡走了几步回到了农家乐这边，张树喜跟黄大山已经谈妥了。 看两人的样子，张树喜还是比较满意，这个家伙好像有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但是那天在台上的他，介绍晓军建筑的时候，又是那么的自信。 “怎么样？能做吧？” “当然能做。”张树喜点头道，“明天就安排材料进村。” 江凡没再多说什么，朝着一旁在胡梦去镇上照顾两个孕妇后，暂时过来顶替她位置的汤宁宁问道，“这桌的菜赶紧上来，饿得不行了。” 汤宁宁恨了江凡一眼，这些天在对面茶水铺子里面，可给她累得，整天都是腰酸背痛的，幸好胡婶有事请假了，不然的话，她还要遭受好几天这样的日子。 “看什么看，再看这几天耽搁的照样补上！”唐孟瞪眼道。 汤宁宁吓得缩了缩脖子，撇着嘴去后厨催菜去了。 见状，江凡不禁说道，“人家本来就够辛苦了，你别给她吓跑了。” “你又压不住她，那怎么办？以后当心胆子大了把你公司都给吃了。” 无稽之谈，江凡都不想搭理他。 “得要人压着，她年纪太小了，跟你搞成习惯了，以后想再掰，有你受的，弄不好你们要掰了。” 江凡怔了一下，这回没反驳。 “我今天在这吃饭，一起坐可以吧？” 几人正说着话，曾姳走了过来。 江凡一杵唐孟，让他赶紧滚蛋。 “这几天针灸情况怎么样？” “你还知道关心我啊？” 曾姳上来一句话就给江凡尬住了，他赶紧用眼神示意：这会儿旁边还有人呢。 张树喜和罗大姐他们都在，别搞啊。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916章 收起你这套 面对江凡的眼神示意，曾姳将脸转向一边。 这个家伙，明明就在村里面，每天就来诊所看一眼，坐那么几分钟就走了。 也没让他搭把手，多坐会儿不行啊？ 见状，江凡的手想要在桌子下面去握一握曾姳，稍稍缓和一下。 结果手一伸出去，正好按在曾姳的大腿上面。 后者像是触电了一样，低头看了一眼，然后侧目瞪了江凡一下。 这臭流氓，这么多人也敢出手。 江凡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然后淡定自若的跟张树喜搭起话来。 今晚就是很朴素的吃个饭，也没弄什么酒水。 填饱肚子过后，罗大姐去结账，张树喜跟江凡几个走到了院子外面，他从自己带来的包里面拿出一个黄皮纸包，不厚，有个一两万。 “江总……” 唐孟白了他一眼，话都没讲，转身就走了。 这蠢蛋，竟然搞这一套。 张树喜看了看唐孟，随后又收回视线看向江凡。 江凡砸吧砸吧嘴，“收起来，谁要啊，哪个人给你说的生意是这么做的？” “就给你的那点事情，能包几个这个的？” “我爸以前就是这么做的，他说吃水不忘挖井人，江总你们愿意给我们公司活干，我们就应该……” “应该个鸟，那是看和谁做生意。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啊，再搞这些，你自己滚蛋。”江凡摆了摆手，“早点回去准备，进度拉起来。” 张树喜看看手上的黄皮纸包，又抬头看看江凡，好像是在确认江凡是真不要还是假不要。 江凡一脚踹了出去，这家伙反应很快，赶紧躲开了。 然后才把黄皮纸包收了起来。 “走了，你们路上自己当心点。”江凡招呼一声，跟曾姳先后朝着农家乐的停车场走去，好像两人不是一起走的一样。 张树喜看着江凡逐渐隐入黑暗，又很快出现在路灯下的身影，站定良久，他忽然笑了笑，喃喃自语道，“爸，好像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些讲究的……” 你教我的，好多好多都是正确的，在你走了之后，正一样样的在发生，我看过了好多好多人心的丑恶，经历了好多伤心事，也与人发生了很多争执…… 但是江总……有点不一样。 “小张总，江总他们呢？” “罗姐，真的不用叫我小张总……”这事他在公司都说了好多次了，但是所有人都还继续这样叫。 罗姐摇了摇头，没说话。 张树喜叹息一声，把黄皮纸包递给了罗大姐，“回去了，明天早点安排工作。” 罗大姐盯着手里的纸包，有些错愕。 江总他们没要？ 一过来就让去排队买养元多，接着又叫吃饭付钱，增加营收，她还以为江凡和唐孟是要吃干抹净的那种嘞。 …… “哎哟，你每天都看见的，我这整天忙得脚都不沾地，哪里有时间蹲在诊所嘛？” “是吗？那你今天怎么在超市那边一坐就是一下午？可别告诉我说没有，我亲眼看见的。” “……”江凡眉头挑了挑，理亏不说，主要是李翠的事，他没和曾姳说的。 落在她眼里，就是自己跟李翠在那儿扯了一下午的空龙门阵，结果都不去她那边。 “人家李婶有事和我说……” 曾姳脚下一踩油门，车子驶出了停车场。 没错，江凡跟着曾姳回镇上了。 不回不行。 他多少也了解曾姳一些，这种情况，要是你不跟她走，好好的哄哄的话，她能给你甩十天半个月的脸子。 江凡可是亲身经历过的。 一路上，江凡都在小心翼翼的哄着，但其实，从曾姳时不时露出的一丝笑容来看，基本上已经是十拿九稳了。 等到了镇上，两人下车，一前一后上楼，看样子是很正常。 结果曾姳刚把屋子防盗铁门打开，两人就忽然狂烈的拥向对方。 砰的一声，防盗铁门被关上，钥匙一扔，两个人就好像是在干仗一样，动静极大。 过了好一会儿，曾姳才从江凡怀中抽离，有些气喘的道，“洗澡。” 两人的宣泄就有些直接了。 江凡其实还有些疑惑，按照正常的心理医学常识，在经历过自己酒醉犯错的事情后，应该不会对办这事这么‘热情’才是。 至少，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面，不应该是这样的。 但是让他向曾姳表达疑惑，除非是自己想被轰出去了。 芙蓉帐，总是叫人热血上头，事后的相拥而眠，好像什么事情都能够缓解掉。 “我过几天要出去一趟。” 江凡怀中的曾姳理了理有些湿漉的头发，微微仰头看着他的下巴，“去哪儿？” “去一趟阳川，可能得好几天。” “去阳川干什么？” “谈生意啊，养元多以后肯定是要走进阳川市场的，先过去踩踩点。” 其实哪里是去谈什么生意，江凡就是和江静萱回去一趟。 那可比谈生意要恐怖太多，搞不好腿就被打断在了那边。 曾姳微微颔首，“那不是好多天都看不到你了？” “这么舍不得我？” 曾姳稍稍的往上正了正身子，“难道这不是应该的吗？你的意思是你就不会想我？” “想啊，肯定天天想，我还想着你给我生个……” “嘶~~” 话音未落，江凡忽然倒吸一口凉气。 “你再使点劲，以后就没得用了。” 曾姳没好气道，“天天就想着让我给你生，怎么生啊？你让我怎么和我妈说？” “……”江凡回答不上来，只能调转枪头，“怎么生啊，就这么生。” 说完，他一把将曾姳搂到了身上来。 至少上半夜，不能寐。 …… 江凡第二天上午直接就没回村里面，直接去了富贵园。 现在在那边待着的时间，江凡都陪着两人窝在家里面好好的享受静谧的时光。 只是……两人说话不是那么的好听。 一口一个江总、江老板，说什么这下子出名了，还能够记得她们这儿，还真是不容易。 就是给江凡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忘记啊。 从审批到招标会再到现在，江凡就来过一回。 也不怪两人阴阳怪气了。 第917章 阳川之行将近 “中标单位给的四个月工期完工？” 王颖一边吃着橘子一边问道。 “昂，这事就相当于是军令状，到时候要是没完成，那就是他们的责任，现在这个当口，他们承不住的。” 王颖点了点头，“是有点赶，但是既然敢接，到时候应该还是能够按时完成的。四个月的话……就是正好赶上国庆？那要正式开工生产的话，可能要等到年底去了。” “那不是你们养元多如果动作快一点的话，正好可以赶上今年的春节？” 江凡点头道，“就是这么打算的。” “现在在展开扩大产能的工作，争取让更多的人体验到养元多，这种体验、口碑累积到年关的时候，趁着东风，一口气打响。” “要东益帮忙吗？我们也有做饮品的，可以帮着宣传。” 江凡眉毛一挑，“那我们不就是互助企业了？” “委屈你了？” “哪敢啊，东益愿意帮忙当然好，你看看安排个人到村里面去谈谈，具体细则怎么弄。” “行。” 没聊一会儿生意上的事，江凡就止住了话题，主要是江静萱插不进来。 江凡都明确的感知到了她不爽的情绪。 等到快中午的时候，胡梦做饭去了，江凡借口帮江静萱整理东西，两人进了卧室，江凡才提及关于回阳川的事情。 之前定的就是六月，已经没几天了。 看着江静萱那高高隆起的肚子，江凡脑子里面都不止一次的浮现出她爸妈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会是多么的震惊。 在知道是自己的之后，恐怕吃了自己的心都有。 哎，头大。 又不得不去。 不去的话，人家就要过来了。 到时候都一样。 “下周五出发怎么样？我来安排怎么过去。” 江静萱坐在床头，神色有些复杂，更多的还是担忧，江凡都头大，更别说她了。 事到临头了，心里面就更加的慌了。 但是…… 每每感受到腹中胎动的时候，她仿佛又有了无尽的勇气。 作为女儿，她是不合格的。 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她一定要让她的孩子安然出生。 “可以，你……” 顿了顿，江静萱抿着嘴道，“要不你还是别去了吧，去了也是多一个人受罪，我会和我爸他们讲清楚的。” 江凡愣了一下，旋即板着脸道，“你说什么屁话，我不去谁去？” “你再凶一个试试？” “……”江凡赶紧赔笑道，“肯定要去的，没事，有我顶着，什么事我都扛着。” 他知道这一趟回去，江静萱是下了多么大的决心，又大概会经历些什么。 他亏欠得足够多了，这些，都该他来受着。 回想起那时候面对江静萱父母的不堪，江凡到现在心里面都还有些不自在。 家庭本就不圆满，那时候又被那样子对待，他当然记忆犹新。 但是现在，因为江静萱，好像一切都可以一笔勾销。 不管他父母会如何，这一次，江凡就是用脸着地，都要硬受着，直到最后妥善的解决。 他不会因为江静萱父母的态度，就让江静萱和家人闹掰，那种事，对于她而言，只是附加一层伤害而已。 人得到什么东西，就会失去某一种东西，这好像是一种守恒。 江凡想让江静萱家安安生生的，那他就先得不得安生。 “你就不怕我爸打死你？” “不会吧？”江凡刻意夸张的道，“难道他们想看着自己孙子出生没爸爸？” “再找一个咯？” “……”江凡顿时不干了，眼睛一瞪道，“谁要是敢，我让他一辈子下不来床。” 顿了顿，江凡又蹲在江静萱身前道，“你不会有这种想法吧？” “怎么不会？” “别开这种玩笑。” 江静萱抄起一旁的枕头朝着江凡头上扣去。 “哎呦，杀人了。” 江凡一边嚎叫着，一边起身躲开，一打开门，饭菜的香味顿时传进了鼻腔当中。 “吃饭了。”他重新走了回去，把江静萱搀扶起身到客厅吃饭。 江凡今天过来，还有一件事要和两人说一下。 本来上次就应该说的，只是上一次没有找到好的机会。 今天，怎么都要说了。 饭后，江凡把两人都叫到了房间里面。 “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王颖狐疑的看着江凡问道。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江静萱眼神怪异的看着江凡，“等会儿……你确定是好消息？好消息用得着这会儿才说？还要躲着说？” “……”到底以前是执法系统的，他这刚打了个头，她立马就发现了端倪。 “其实也不是太好的消息。” “说。”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江凡看了看两人的脸色，心里面一阵纠结，又感觉不想说了。 “快点啊，我现在耐心不好，拉拉拽拽的，我要打人的。”江静萱皱眉道。 江凡抿了抿嘴唇，咬牙道：“之前在我诊所工作的曾姳你们知道吧？” 江静萱双眼微微眯着，“你直接说重点。” 两人怎么会不知道曾姳？ 之前江凡被人陷害，差点被困在东藤，就是曾姳跟着新诚县的人一起过去的，是她出手帮江凡洗清了嫌疑。 她们当然知道。 所以江凡问这个问题就是纯粹的在拖延时间。 “我们发生了一点事情……” “你是不是！？让你说重点！” “就是……就是你们多了个姐妹……” 江凡绷着牙说出口，早说晚说，反正都是要说的。 总不能面对王颖两人的时候藏着掖着，之前跟曾姳去那座石头山上回来之后，江凡就打打算说这个事的。 他感觉时候到了。 随着江凡的话音落下，房间里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王颖两人愣了好一会儿，先后回过神来。 江静萱先是冷笑一声，随后说道，“江凡，你可以啊，人家在你那里工作，你们搞到一起去了？” “也是啊，人家天天都陪在身边，产生感情也是应该的。我们就不一样了，三天两头的，想起了就过来一趟，没想起就干脆来都不来，打两个电话了事。” 江静萱这会儿气得不行。 怎么形容呢？ 她们在这里辛辛苦苦的养胎，江凡竟然在外面又添新欢。 这种感觉，好像胸口里面堵着一块石头，想给江凡一脚从三楼踹下去。 第918章 愤怒 王颖在一旁微微的皱着眉头。 虽然她并不反对江凡有其他的女人，但是在他们怀孕这个当口，是不是太不合适了？ 整天喊着没时间，结果就有时间陪别人？ “不是这么回事……”江凡连忙解释道，“中间发生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你少来这套，我还不知道你？” 江凡在想要不要把那件事说出来，那事说出来，对曾姳好像不大好。 这会儿两人的反应都有点大，别看王颖不说话，这就是生气的样子。 要是不说的话，两人指定不知道要气到什么时候去。 犹豫了好一会儿，江凡打定主意，“上个月的事情了，那会儿小张哥刚到村里，负责盯着沈叔在村里弄的民宿的事，那天他叫我喝酒……” 江凡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解释得清清楚楚，说了好久好久。 江静萱两人就静静的听着。 听完之后，两人都震惊无比，这里面竟然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而她们对这件事毫不知情。 沉默好久，王颖先行开口问道，“婧婧她知道吗？” “知道，她支持。” 王颖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要是付婧婧不安逸的话，到时候江凡和曾姳还真不好弄。 “所以说，婧婧早就知道了是吧？” 言下之意，她们到现在才知道。 “之前还没处理好，没法说。” “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本来两人心里面对于曾姳还有些微词，如果不知道这个原因，那么，在曾姳事先不知道江凡身边是什么情况的状态之下，她竟然和江凡走到一块儿了，那就是相当于背着付婧婧和江凡…… 江凡也是明知这样，还坦然接受了，那就是江凡两人的问题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江静萱是最为深恶痛绝的。 因为身边的王颖当初就是这样的。 明知道江凡和她在一起，却偏偏还和江凡走到了一块儿。 虽然已经都是过去式了，但再度发生，她心里面那个火气，还是直冲脑门儿。 结果里面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那就不能够怪曾姳了。 说起来，人家也是受害者。 是被江凡给‘绑’进来的。 那不怪曾姳的话，应该怪谁呢？ 江静萱视线挪动到江凡身上，没错，就是怪他！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喝得酩酊大醉！？ 不喝那酒，不就什么破事都没有！？ “你过来！”江静萱冷声道。 闻言，江凡老老实实的走近了些。 江静萱一把拧住江凡腰间的软肉，狠狠的旋转一圈。 这种极致的疼痛，江凡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这还真没有刘玥绮打的痛…… 江静萱也就是这么拧了一下，看着江凡面不改色，还以为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所以硬扛着呢。 “以后再有这种事，你就自己过！” 王颖也点了点头，“附议。” “哪种事？是喝酒误事，还是……？” 江静萱眼睛一瞪，一拳轰在江凡肚子上，“你觉得呢？以后再去勾三搭四的，给你剁了！” 江凡这人，各方面都还不错，就是博爱，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以前是不好说，今天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给江凡敲敲警钟，免得他以后继续为所欲为，收不住自己的性子。 不痛不痒的一拳，江凡没什么感觉，他赶紧道，“好好好，一定。” 以前那是当和尚久了，没开过荤，所以好多事情才会将错就错，弄成了现今的模样。 但是后来天天吃荤菜，有段时间他都需要用中药来调理身体，后面跟付婧婧定下之后，江凡还真就没这方面的想法了，也懒得去了解别人，现在都忙不过来了，怎么还会自己主动去找事？ 曾姳的事，本来就是一个意外。 两人轮番对江凡进行了一番教育之后，三令五申的给江凡说得清楚明白，再勾三搭四的，她们到时候就带着孩子走了，不给江凡见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嘛，不一样了。 ‘挟天子以令诸侯’，在这方面，一定要看住江凡了。 不然往后过年过节，一个房子都待不下人！ 江凡自然是一一应下。 “等等。”王颖忽然想起一件事，“曾姳明知道你和婧婧在一起，还在你死皮赖脸的追求下答应了？” 江静萱也是忽然反应过来这个问题。 不管是不是江凡的错，可是曾姳答应了就显得不对劲啊？ 江凡刚才都没敢说这事，这会儿既然王颖问到了，他便解释道，“这些情况我都跟她说了。” ？？？ “包括我们俩？” 江凡点了点头。 这一回，连王颖都出手拧着江凡腰间的软肉。 这个家伙！ 曾姳是知道她们怀孕的，之前还跟人曾姳说是什么朋友，过来看病的。 结果他都跟人家实话实说了，都没告知她们俩！ “你真是好意思你！你就不能先问问我们的意见？” “不是，是她自己发现的问题，之前她就觉得你们跟我走得太近了，又不见你们身边有个男人，所以我上门去找她的时候，她就问了。” 问只是想确认，但其实心里面已经觉得八九不离十了。 “……”这下，换成王颖两人无言了。 也是，那会儿在江凡那儿待着确实是太明显了。 最主要的是那会儿江凡被人陷害，两人所表现得太过于关切了。 纵然五味杂陈，但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 “什么时候叫曾姳过来坐坐。”王颖提议道，“我们总归要聊一聊的，以后见面，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 “我回去问问她。” 江凡又因为给曾姳说她们的事儿而没有提前告知她们，又挨了一顿说。 接下来在这边待着的时间，江凡就更加显得唯唯诺诺了，那是一点风吹草动，立马就赶紧起身问问情况。 这跟他是不是什么大老板，一点关系都没有，该挨训还是要挨，该紧张还是紧张。 反正在离开之前，肯定要给两位‘皇后’陪好了，不然回不回得去还是一回事呢。 晚上，江凡肯定是没法走的。 就像王颖两人说的，你陪别人都有时间，到了她们这儿就没时间了是吧？ 而且她们这里还是两个人！ 第919章 萧萧 江凡待到了第二天才离开，现在村里面看似忙得不行，但其实真正意义上需要他做的事，很少，却又不得不在。 真要是当甩手掌柜，直接天天潇洒就好了。 回去的第一件事，接受采访。 上次是唐孟，这次就该轮到他了。 专程回家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稍微的打整了一下，江凡才出现在了镜头里面。 过来采访的是县电视台的，反正这几天不论是县里还是市里面，都来人了。 这次采访工作的负责人叫王征全，一看就是是个老江湖。身边还带着几个人一起过来的。 采访的地点就在农家乐那边，问的就是诸如怎么会想到要做养元多这样一款产品、目前的进度如何了、对于养元多有什么展望之类的。 现在养元多其实还没有真正的走到震惊世人的位置。 它还需要成长的空间。 所以江凡现在算是企业家，但也只能是一个半成功的企业家。 毕竟，这会儿只是修建一个厂区而已。 这些问题，都是提前准备过，然后让江凡在镜头前无错的表达出来就好，所以采访很顺利。 采访结束，江凡安排记者们中午在农家乐吃了个便饭，尝尝这边的特色味道。 “王记者，味道怎么样？还可以吧？” “不错不错，难怪这边人这么多，看来不都是过来这边购买养元多的，还有不少人是奔着江总你们农家乐来的。” 江凡也不管他是不是真心的，当然，他对农家乐的口味是有信心的，但是既然都说到这里了，他也就顺势说了下去，“那你们干脆就地取材，收集点素材，在美食板块给我们农家乐提上一两嘴。” 王征全愣了一下，旋即很快就笑道，“这好办。” 他看向坐在另一侧的年轻女人，介绍道，“萧萧就是我们电视台美食块的副主编，正好今天就把这件事安排了。” 江凡看向那个女人，之前采访的时候只是简单的问过好，主要还是和王征全在交涉。 女人大概二十六七的年纪，一头微微的波浪卷，带着点点浅棕色，一张瓜子脸，妆容有些明艳，最显眼的是眼睛下面的那颗泪痣，像是在这张脸颊上镶了一颗钻石。 这样的女人…… 用江凡自己的话说就是……都市丽人。 江凡礼貌性的对她笑了笑，“萧主编，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江总，其实之前你的这个农家乐，我们电视台是做过宣传的。那时候还不知道这里原来是江总的产业呢。” 对于她而言，那时候还不明白这么一个农家乐有什么好宣传的，只以为是那个农家乐的老板找到了县里的大人物，让电视台宣传的。 结果现在来看，既然是江凡的产业，那么就不奇怪了。 江凡明了，之前应该是农家乐开业的时候，付婧婧帮忙在县里面让宣传了一下。 “那就更加方便了。” 萧萧用纸巾轻轻擦拭嘴唇上的点点油渍，“那我现在就取材吧。” “不着急，先吃饭。” “我在减肥呢，我先忙，等会儿就可以一起走了。” 江凡也不强求，不过萧萧站起身来之后，那个身材…… 何来的减肥一说。 “汤师，过来。”江凡对着不远处的汤宁宁招了招手，等她走到身前后说道，“你去找两桌客人商量一下，等会儿上菜的时候，让萧主编先收集一下素材。” “记得让后厨做漂亮点。” 汤宁宁点了点头，跟着萧萧一起离开，再稍稍协商一下细节。 直到下午一点多，萧萧那边才忙活完。 “你先上车。”萧萧把东西都递给助手，让他先行离开。 随后她找到好在农家乐这边‘游荡’的江凡。 “江总，已经取材结束了，明天就可以出内容。” 江凡正跟在这边休息的小张哥扯着空龙门阵，听到声音，他回头看了一眼。 这事儿交给汤宁宁去和萧萧弄就好了，他也只是顺便，反正他们来都来了，就顺便再宣传一下。 “好，辛苦萧主编了。”江凡起身，打算意思性的送送。 “江总，加个联系方式吧，我回去把文案做出来之后，你看看合不合适。” 江凡愣了一下，出于礼貌，还是加上了联系方式。 “我这么备注没问题吧？” 萧萧笑着将手机呈现到江凡眼前，那上面的备注写的是：江大老板。 “……”江凡苦笑道，“萧主编，真别这样。” “那我就冒昧的备注你的名字了啊？” 江凡点头道，“这样就好。” “那我就先走了，之后再联系你。” 告别之后，萧萧干脆的走了。 江凡重回到了小张哥身边。 “瞧瞧，这有钱了就是不一样。” “放屁放清楚点。” 小张哥看着萧萧离开的背影，自顾自摇头道，“这样的女人，要是在以前，她会看你一眼就算我输。” “嗯？怎么就这样的女人了？你跟萧主编认识？” “不认识啊，我怎么可能认识人家嘛，刚才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人家过来才对我点了点头，换成平时，都不带瞅我一眼的。” “……”江凡撇嘴道，“你这就是胡说八道了，人家找你没事，问你干什么？” “那她找你就真的为了把文案写好给你看？有这个必要吗？你觉得他们电视台需要这样？江大老板，人家就是想加个你的联系方式，你还真以为她目的单纯呢？” “搁以前，她别说是加你了，正眼看你，我都直接吃。” 听小张哥这么一说，江凡也反应过来了，好像真的没有这个必要。 什么做了文案还专门给自己看，真没必要。 江凡笑了笑，小张哥到底要比他看人更多，说得也很明白。 名声、财富，这些跟随江凡的同时，伴随而来的，就会有这样的事。 “那我给她删了？以表我的清白？” “鸟的清白，你跟她聊几句就不清白了？留着呗，看看她后面怎么出招，我估计你也没怎么被钓过，趁着这个机会多学学。” 小张哥露出恶趣味的笑容，“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赌什么？” “赌她下一次再到这边来大概是在什么时候。” 第920章 新项目部 江凡眉头一挑，“她还来？” “包来的。”小张哥又忽然改口，“也不一定，她可能会找借口联系你去县里……约会？” “不能吧？她是电视台的，应该知道婧婧是谁吧？” “不一定，要是知道的话，她应该就不会加你了。或者她知道，但是那又怎么样？没结婚大家不都是公平竞争？就算结了婚，撬了婧婧墙角又怎么样？” 无非是舍小求大罢了。 “别废话，赌不赌。” “我不赌，婧婧不让赌。” 小张哥翻了个白眼，这多没意思。 “那你就好好接招。”小张哥起身拍了拍屁股，午休去了。 江凡低头看了看手机，自己的感情虽然复杂，但还真没什么被人钓着的经历。 江凡想着想着，忽然自己都笑了起来。 真要是这样的话，只能说这位萧副主编选错人了。 他啊，吃人不吐骨头的。 又坐了一会儿，江凡这回识趣的去了诊所那边。 “刚才那个是谁？你们聊得很开心嘛。” 江凡找了个凳子坐下，一手撑着头，一手摆弄着桌上的钢针，嘴里回答道，“县电视台的，美食栏目的副主编，我让她顺便把农家乐宣传一下，反正顺手的事。” “美食栏目的副主编跟着来采访你？这不对吧，这边跟她搭不上边呀？” 江凡耸了耸肩，“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觉得养元多也算是饮食的一种？” “这话你自己信不？” 江凡当然不信，刚才曾姳那么一说，他立马就发现不对了。 是啊，这是商业板块的采访，萧萧她一个美食栏目的副主编跟着过来干嘛？ 电视台再怎么缺人，也不会这样吧？ 不过江凡懒得管那么多，他反而很想要看看萧萧以后到底会做些什么的。 就是那种纯好奇，如果真是小张哥说的那样，那就好玩了。 不过他心里面还是没有完全去恶意的揣测萧萧，这才头一回见面，就那样将人否定死了…… 人家又没有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管她干什么的，能帮上忙就对了。” 江凡看了看诊所外面，“这会儿清静，我再教你一套针灸，以后每天中午，要是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我都过来教你一套。” “争取你早日超过为师。” 曾姳白了江凡一眼，“真要是师徒的话，你估计得被抓起来浸猪笼。” “哎呀，来来来，手伸出来……” 江凡把自己会的逐步的教给曾姳，虽然进度可能缓慢了些，但是曾姳总是在不断进步的。 当然，这也算是一种陪伴了。 …… 下午的时候，村里有货车进来了。 其实现在村里面每天进进出出的都全是车，哪里像是一个村子。 下午进来的货车有些多，拉的全部都是建筑材料。 是承辉建筑他们的，刘继伟还专门找到了江凡和唐孟两人。 好几天的时间了，用彩钢瓦做的临时项目部已经做好了，可以正式搬进去了。 人多力量大，又不是什么大活，几天时间足够了。 然后另外一件事就是明天厂区要正式动工了，会有一个开工仪式，到时候江凡跟唐孟得出席一下，镇上的管事人，县里相关部门的人，还有记者那些也都会过来。 走走形式，让外界的人知道，养元多的厂区正式动工了。 接下来就好好期待厂区建成之后，养元多的批量生产。 看嘛，其实江凡要做的事情不多，更多是跟在唐孟和项目部这些人身边学学生意经，但有些事情，又必须要他出面才行。 为了避免厂区的施工噪音过大，临时的项目部距离厂区有一定的距离。 接连好几个极大的由彩钢瓦拼接而成的方方正正的屋子，看着像是一个个大集装箱。 其中最大的那个，就是项目的核心处，平时每天的开会以及工作汇报就是在那里。 其他的，有临时的各部门的地头，项目部核心成员不会变动了，但是随着厂区的建设，项目的开展，这些人手底下肯定是要招人的，到时候就都在这边暂时办公。 下午，项目部就让提前订好的办公套件从外面运送了进来，镇上就有做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至于其他办公的小物件，基本上都是买好的，直接搬过来就行了。 天黑之前，这边的项目部里面就已经填充好了，空间宽裕，井井有条，这下子才像是一个办公的地儿。 每个工位后面都留出了一块空处，可以放置简易的行军床，中午在这边午休都行。 之前在村委那边的时候，项目部这些人要么就不午休，要么就是在停车场那边，睡车上。 这下条件相对要好得多了。 最大的那个集装箱里面，江凡看着里面他和唐孟一人一张大桌子，还一人配了把老板椅，镇上做的，不怎么豪华，但是形式到了。 走上前窝在椅子里面，江凡转动了一圈，看着整个临时办公室。 还别说，真有那么点感觉了。 想着之前在村委那边，他就一个独凳子，连张桌子都没有，这会儿还是好多了。 “周沅，给我也弄台电脑。”江凡看向一旁暂时身兼人事和后勤的周沅，又指了指唐孟的桌上，“他大字不认识几个，干脆直接把他那台给我。” “滚蛋，谁不识字了，老子是初中生。电脑库房里面有的是，让他们给你安一台。” 换了个新环境，大伙儿明显都要活跃多了。 村委那地方，真是挤得不像话，这么多人待在里面，压抑得很。 想到这，江凡就觉得，既然现在村委的作用拉起来了，那现在那个村委会得重建一下了，那条件也太不好了。 就是让自己老婆办公环境好一点，都应该重建了。 之后要是招新人进来的话，那环境也不行。 晚上回家，江凡找到付婧婧商量这事。 他现在就是什么事都管管，都掺和上一脚。 反正都跟他脱离不开关系就是了。 在这之前，江凡先是询问了付婧婧跟余见有没有在村委提出‘改朝换代的’事情。 这事对于以后的村内秩序，其实是挺关键的。 第921章 付婧婧的忧虑 “已经开会说过了。” “他们什么反应？” “其实还好。”付婧婧解释道，“我本来也以为会比较麻烦，但其实他们好像还没有意识到以后村委的情况，说退就可以退的。” “年纪都有些大了，本来最近事情多起来了，他们好几个人都还有些不乐意的，所以村长一提，他们很快就答应了。” “那你有和他们讲清楚？” “讲了，其实跟讲不讲清楚没多大的关系，主要是他们自己也觉得吃力，而且在村委这边，每年也拿不到多少钱，这点钱，以后村委补给他们就好了。” 江凡想了想，“这样也行，别看那点钱不多，其实对于他们还挺重要的。” 难怪这么简单就搞定了，原来还是钞能力啊。 也好，免得扯来扯去，伤了大家的和气。 “那这事你可得列个规章制度出来，到哪个年限，先说断，后不乱。” 付婧婧点头道，“我想到了，正在弄这个事。” 其实他们退不退的，也没多大的关系，就算依旧待在村委里面，大不了就是不做事而已，对于村委的后续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 只是这样耗着没有任何的意义。 像现在这样子，什么事都不做，还有钱拿，不是更好？ “对了，项目部也搬了，今天正好想到村委那边的事情，村委会那个房子有点小了，人员配置完整的话，肯定不够坐。后面还有各种各样的资料，重新建一个吧。” “这钱谁出啊？” 江凡一摊手，“你说谁出？这村委也是为了别人来谈入驻的事情能够方便一点，也是给别人留个好印象，这是官面的事，找镇上。” 付婧婧反应了过来，是啊，现在村里跟以前不一样了。 之前开会，镇上就表明了态度的。 这钱得找他们要。 “行，下午我就报告上去，让打钱下来。” 镇上也每天都会来人到村里面，不过都是项目部跟村委这边在应付，他们基本上是看不到江凡人的。 正好，借着明天厂区的开工仪式，付婧婧也把这事给提了。 “你听到镇上提及关于那段江的治理没有？” “没有。”付婧婧摇了摇头，“我这边自己都忙不过来，哪里有空去打听这个。” 江凡自己想了一下，这事儿该是县里面抓着点才是。 “我等会儿问问付叔叔，应该在搞了，别等到时候厂区都修好了，那段江还是那样就不好看了。” 等江凡和付婧婧这边说完，给付从荣打电话一问。 县里的环保局领头，已经在着手这件事了，既然是江凡的诉求，市里面又答应了要给钱，事情当然得抓紧了。 这就好。 要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镇上都像是癞蛤蟆一样，敲一下动一下的话，那才是真的该好好的敲打一下了。 既然在着手安排了，那问题就不大。 反正缺钱了，一层层的往上要就好了。 下午，唐孟去了趟项目部，开会安排明天厂区正式动工他们茶乐·养元多这边要做的事情。 忙活到天快黑的时候，江凡正准备回家吃饭，手机忽然蹦跶了一下，拿出来一看，原来是县电视台的那位萧主编，把做好的文案以及视频素材发给江凡了。 专业的就是专业的，江凡大致看了一下，回复就这样就很好了。 萧萧发了个嗯的大头字过来，就再没有下文了。 江凡还想看看她接下来准备发什么呢，结果这就没下文了？ 他自顾自笑了笑，看吧，就说小张哥在恶意揣测别人吧，人根本就没什么其他的意思。 晚上回到家，江凡跟付婧婧两人在家里面。 “跟你说个事。” 两人窝在床上，江凡忽然把付婧婧正在看的书给拿开了。 付婧婧有些好奇的道，“说呗，我听着的。” “过段时间我要跟静萱出去一趟。” “去哪？出去玩吗？静萱怕是不方便哦？” 江凡摇了摇头，“不是去玩，是回她家一趟。” “哦……嗯？”付婧婧立马就睁大了眼睛，也把身子坐直了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去哪儿？” “去她家。你先听我说，上次唐老爷子换肾那事，就是她找的她爸妈在阳川帮忙的，不然那会儿还真不好弄，唐老爷子有可能撑不住就走了。然后这么大的事吧，他们总要问问情况的。” “电话里面说不清楚？” “你还是没懂，省会的两个处级干部亲自安排器官的事，即便是找中间人去做，且全部合乎规程，还是会有为难之处的，所以这不是电话里面三两句就能够说得清楚的，唐老爷子没办法去，至少，唐孟这个当事人也必须要走一趟的。” 付婧婧微微吸了一口气，“非去不可？” “静萱拖着他们的，说好六月就去，不然他们就过来，躲不掉。” 付婧婧沉默了好一会儿，眉头都拧巴到了一起，忧虑道，“静萱那个肚子，这么远怎么去？路上万一有个什么……” “呸呸呸。”付婧婧连忙改口，“她不方便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她那个情况，你要是去了……还回得来吗？” “……”江凡拧了拧眉头，“应该可以吧，他们总不能把我吃了吧？” 江凡宽慰道，“这件事始终都是要面对的，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总有这么一天的，躲不过的。” 付婧婧叹息一声，是啊，这怎么可能躲得过去呢？除非是江静萱不和自己父母再见面。 但是这种事，又怎么可能呢？ 付婧婧皱着眉头，心里毛躁躁的，原以为至少还有几个月，没想到现在突然就到了这一步了。 没有足够心理准备的她，这会儿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每个人对于这件事的感受是不同的。 她怕江凡这一趟走了，会被江静萱父母逼迫着认定某些事情…… 比如，江静萱大着肚子的，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两人是不是应该组建家庭了。 当初是门不当，户不对。 但是现在，江凡有些不一样了。 他有资本了。 第922章 你们也会为我骄傲的吧？ 只是这些话，她没法向江凡表明。 气氛有些沉闷，过了一会儿，江凡伸手在枕头底下摸索了一会儿，突然掏出一个东西，将它打开，放在了两人身前的被子上面。 “我把这个带过去。” 江凡看着付婧婧，认真的说道。 那是他们两人的结婚证。 付婧婧愣了好一会儿，她怔怔的看着那红底的照片，照片上的他们，笑容是那么的真挚。 渐渐的，她红了眼睛，在眼泪即将夺眶而出的时候，她抽了抽鼻子，“你真的要带过去吗？” “带着。”江凡点头道，“但不到最后关头，不能拿出来。” “它要是摆出来了，最后可能会引来不少事情，在这之前，我尽量去周璇。” 江凡所说的引来不少事情，是真的麻烦事。 真到了亮证的地步，那已经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可即便是亮了出来，还是有可能被江静萱父母逼迫着和江静萱在一起组建家庭，毕竟，付婧婧还没有怀孕。 到时候要是真的谈不妥，江静萱父母很有可能亲自过来一趟，找到付婧婧，到时候一查，把事情往付从荣两口子那儿一捅。 好了，江凡跟付婧婧不说一定就这么完了，但是风险肯定是有的。 谁知道付从荣他们两口子在知道另外一个女人还怀着江凡孩子的情况下还愿不愿意付婧婧跟着江凡？ 两人都还没有孩子，要断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这东西，江凡都不知道带过去是福是祸。 这会儿拿出来，主要是让付婧婧稍稍安心。 “放心，我会处理妥当的。” 付婧婧突然靠近江凡怀里，紧抱着他，“你一定要好好的回来。” 江凡颔首道，“好，相信我，我会处理好的。” 两人就这么相互依偎好久，江凡也劝慰了好久，直到付婧婧心绪平复，在江凡怀里慢慢得睡着了。 江凡盯着天花板，暗自叹息了一声，这些债，究竟需要怎样的情感才能够弥补回来？ 悄然关上灯，江凡拥着付婧婧入睡。 夜华如水，思绪搅动心肠。 …… 次日，两人都起了个大早，今天养元多厂区开工仪式，一个作为大老板，一个作为大老包村的书记，两人都要到场。 吃过早饭，江凡一行人穿戴整洁出门。 厂区建址是在村头外面的那片区域，这个时候，已经大变样了。 靠近路边的那一大片耕地，这个时候已经被推平了，里面一边堆放着各种建筑材料，另一边则是各种大型器械，以及货车之类的。 整个的规模看起来有些唬人。 入口的位置还拉了一张巨大的红底白字的横幅，上面一行写着：茶乐·养元多厂区建设项目工程开工大吉。 下面一行是：新起点，新征程，扬帆起航！共创辉煌！ 横幅的下面，是一个巨大的用红布做底的香火台子，上面摆放着高高的一摞各种红颜色的物件。 正中央是关二爷，以及一个香火炉子。 一切，都是按照国人规矩来的。 大清早过来这边瞧热闹、打望的人不少。有的端着稀饭，蹲在路边，一边看一边喝饭；有的嘴里叼根烟，吞云吐雾的站在那里和身边的人指点江山，像是专家一样评论着这个工程怎么怎么样…… 这些人再加上工程队这边的人，还有些是外面来的，又有些早到的记者。于是一大早的，这边就有点人满为患的味道了。 这不只是江凡和唐孟的盛事，这是大老包村，镇上，县里，市里的一大盛事。 江凡和唐孟在马路边上站定，看着那一张巨大的横幅，前者砸吧砸吧嘴，“可别和我说这么质朴的开工标语是咱们项目部的人想出来的？” “一切都是承辉建筑操办的。” 唐孟笑着道，“管他那么多，能看就行了。” 他视线环顾四周，“你说重点工程管理处那两个崽子今天会过来吗？” 唐孟说的，就是那天在厕所里面堵着江凡的那两个家伙。 这事儿，江凡也是后来给唐孟具体解释那天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才想起还没收拾那两个家伙。 今天这边开工仪式，这个部门估计得来不少人，要是过来的话，顺手收拾一下。两个小卡拉米，就这么让他们躲过去了，不能够吧。 江凡都快忘了这事了，这会儿经唐孟一提醒，想起那天两人的嘴脸，江凡不禁笑了笑，“不来就高枕无忧了？他们领导今天总要过来吧？顺便提一嘴那两个‘办事’得力的家伙，让他们领导好好照顾一下。” “我就说嘛，你心这么黑的人，哪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人家了。” “孟子，好生说话，都是这么大的老板了，说话还这么不着调。”唐老爷子从唐孟身后给他脑袋上来了一板栗。 唐孟顿时捂着头道，“爸，这么多人看着，你给我点面子！” 江凡让开半个身位，让唐老爷子站到了前方来。 那晚在东藤唐孟说过，要是唐老爷也能好起来，就让他好好看看，当年那个不学无术、混社会的不孝子，会走到哪一步。 他要一步步的，享誉全国。 让父亲以他为傲！ “唐老爷子，今天这么多人呢，还是给咱们唐总点面子，这些人，都是因为唐孟过来的。” “净说瞎话，不也还是奔着你来的？”唐老爷子看着盛况，嘴里这么说道，眼睛里却满是笑意。 儿子有出息，有大出息，他怎能不高兴？ 江凡看着唐老爷子开心的模样，不禁想到了那两张模糊的脸，想到了在村里那两处爷爷奶奶坟墓的所在地。 你们，也会为我感到高兴和骄傲的吧。 当年的那个黑小子如今什么都有了。 我也会和唐孟一起，一步步的出现在国人的眼前，要让江凡这个名字印刻在国人的脑海里面。 从籍籍无名，一事无成，到今天，曾经的所经历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洗礼。 让他砥砺前行，浴火重生。 这个时代的风口，江凡和唐孟他们，注定要后来居上！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23章 都给我滚蛋！ 镇政府人员，由镇党委书记亲自带队，没过多久就赶到了村里。 镇党委书记，镇长，一个不差，都来了。 书记名叫王伟，是个有些微胖的中年男人，镇长叫张涛，戴个眼镜，斯斯文文的。这两人，江凡之前就见过两次了。 对于江凡，两人心里面更多的感激，这么多年了，镇里出了这么个人才。主张在这边落地这么大个项目，对于镇子而言，功在千秋。 他们头疼了好久的，当初还因此上过节目的这段嘉陵江的治理，如今也已经开始着手了。 他们也怕臭名声跟着一辈子，既然做了父母官，谁不想落个好名声呢？ 仅仅是一个江凡的出现，就将镇子目前所面临的困局所打破。 说句夸张的，镇子也要迎来新生了。 “王书记，张镇长，这边请。” 江凡和唐孟上前热络的打着招呼，邀请两人到一旁等待。 “江总客气了。”县里那些部门的见了江凡都得叫一声江总，他们就更不用说了。 两人看了看被朝阳染色的天边，笑着道，“今天是个好日子，老天爷都在预祝江总开工大吉。” 江凡和唐孟两人与这两位镇上的大官儿顺着就聊了下去。 因为开工仪式的时间定在了上午十点钟，所以没过多久，县里，甚至是市里的人都陆陆续续的过来了。 县重点工程管理处的领导带着人过来的时候，江凡刻意的在他们身后的人里面找了找。 嘿，那刘坤还真来了，只是低着头站在最后面，生怕江凡认出他来了。 “项科长，欢迎欢迎。” “江总，唐总，对不住对不住，早上临时开了个会，来得晚了一点。” 这位项科长不过就是个正科级的干部，和那个周金升一样的。 市镇府下的人，都因为江凡而断了仕途，他这个位置，还得仰仗着江凡他们厂区这次的建设捞点政绩呢，自然对江凡是小心翼翼的。 “不碍事，还有点时间，先喝杯茶。” 江凡话音刚落，唐孟就立马出剑了，“项科长，哪个是刘坤？我认认人。” 项科长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忽然就想起了招标会那天，刘坤两人向自己汇报的事情。 本来还以为是江凡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结果这会儿唐孟当着众人的面就问了出来，这明显是要算账了。 项大杰立马脸色就变得严肃起来，回头喝道，“刘坤，唐海林，你们两个给我滚出来。” 唐海林？ 唐孟眉头一挑，哟呵，还和老子一个姓？ 刘坤两人身子微微一颤，低着头就走了出来。 唐孟斜眼瞥着他们，低喝一声，“把头抬起来，这像个什么样子？招标会那天在厕所里堵江凡的时候，听他说起来，你俩不是架势不得了得很？” 一听这话，付婧婧立马就皱起了眉头，她还不知道这事呢。 招标会那天堵江凡？ 她记住了两人的名字，今天过后，这两个家伙哪来的滚哪里去。 唐孟上前一步，通过神态和肢体动作，身上散发出一种令周边人都觉得有些不适的信号。 这信号，江凡和刘玥绮知道——杀气。 这种信号，让抬起头来的刘坤两人面色惨白，眼神当中满是惊恐，分明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面前，没有说什么重话，也没有动手，但就是让他们觉得如坠冰窟。 “唐总，我们……那天的事是我们的错，我们在这里给江总诚恳的道歉，以后……” “你们两个还敢说以后！？”项科长低喝一声，“两个混球！以后再有这种事，老子第一个就让你们滚蛋！” 唐孟笑眯眯的看向这位项科长，这狗东西，袒护得倒是及时。上梁不正下梁歪，刘坤二人敢那么维护那个赵森，不是这位项科长跟赵森关系好，他信都不信。 赵森他还没来得及收拾呢，那家伙得等自己闲下来过后，慢慢的熬他，要让他一无所有。 在他唐孟这儿，那个赵森，在那天江凡在台上说出他问候了江凡母亲的时候，唐孟就给判了死刑了。 “你们两个说说，你们项科长跟那个赵森是不是关系铁得很呐？不然你们把赵森当爹一样供着干嘛？好好说哈，我们都听着的，要是乱弹琴的话，你们这鸟管理处，都给老子滚蛋。” 这项科长方才的那两句袒护，已经点着唐孟心头的火了。本来教训一顿就好了，这会儿，他可就不管谁面子不面子的了。 “唐总，县里好多大项目都是森野建筑的，我们单位不可避免的要跟他打交道，所以……” “我让他们说。”唐孟伸手点了点刘坤两人。 言下之意，你给我闭嘴。 刘坤两人一看自己领导都卑躬屈膝了，他们哪里还敢隐瞒，就照着项科长刚才说的，延续着说了下去。 没听两句，唐孟就立马叫停，“行了，你们单位今天都回去，这儿不需要你们。” 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有县里、市里的单位，要是就这么回去了，他们单位还不知道要遭到多少问候呢。 搞不好，单位内部都要大换血的。 “唐总……” “滚蛋！听不明白吗？” 项科长又将视线看向一旁的江凡，后者一副作壁上观的模样。 “老项，今天大家都和和气气的，要不你们单位还是离场？别坏了日子。” 市政工程管理服务中心的负责人在一旁说道，不只是他，还有住房和城乡建设局的人也搭腔，这些部门在养元多厂区建设项目上，基本是起的协同作用。 这会儿大致听了一下事情经过，都明白老项这家伙，差不多是走到头了。 这个时候，竟然都还敢装腔作势的帮刘坤两人说话，他不挨刀，谁挨？ 项科长面色难看极了，但是又不敢发作，先不说够不够胆闹起来，真要闹了，市里都不会放过他们。 跟江凡两人告辞一声，他恨恨的看了刘坤两人一眼，带头走了。 管理处的那一批人都灰头土脸的走了。 善恶到头终有报，恶人还需恶人磨。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24章 开工大吉！ 唐孟可不会惯着他们，说他仗着县里市里的重视肆意妄为也好；说他当了大老板了就无法无天了也好…… 有错在先的人不是他们，知错不改的人也不是他们。 江凡是大老板，这个恶人就他来当咯。 名声啥的，他还真是不怎么需要唉。 问候江凡的母亲？ 你他妈的谁啊？ 江凡把他爹从一个马上就要死的人给救了回来，多少次面无血色，多少次累瘫下…… 肾也是他们束手无策的时候，江凡托人从省会那边找回来的。 他的病也是江凡治好的。 这过命的交情，你们帮着问候他母亲的人给他堵厕所里了？ 老子不弄你谁弄你？ 也是那天他在后台等着，没去厕所，不然不给这几个傻逼塞马桶里面去。 “就该这样子做。”唐老爷子拍了拍唐孟的肩膀，示意他做得好。 刚才还让唐孟说话注意点呢，这会儿因为江凡的事，唐孟撵人他都觉得做得好了。 唐老爷子心里面对江凡也是不言而喻的。 江凡没说话，只是上前把着唐孟的肩膀，他本来要自己用柔和点的办法来的，但是唐孟都开口了，那就由他去了。 他另一只手抬起，看了看付婧婧送的手表。 “时候到了。” 良辰吉时，开工大吉！ 江凡，唐孟为首，所有政府部门人员，承辉建筑的工作老总刘继伟以及工作人员，一同上前，进行开工仪式。 第一项，祭拜。 江凡，唐孟二人打头阵，对着关二爷上香。 求顺利，报平安。 修房子这样的小事，都要祭拜一番。更别说是这样的大型工程了，危险程度也就更高。 就算是迷信，也要弄上一弄的。 随后就是和项目有关的人和事，都要上前拜上一拜。 第二项，剪彩。 江凡，唐孟，县，市的几个单位领导人，刘继伟，几个重要人员共同剪彩。 随着一把把剪刀落下，开工仪式也来到了最最高潮的地方。 唐孟代表茶乐·养元多致辞，他站在那片土地面前，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都是项目部早就准备好的稿子。 一个个相机噼里啪啦的一顿拍。 到最后，在鞭炮的炸响声和火药味中，烟雾逐渐弥漫，开工仪式也正式结束。 从今天起，为期四个月，养元多的厂区将会矗立在这片土地之上。 开工仪式结束，江凡和唐孟，都得继续留下来接受采访，这是人跑不掉的。 今天借着这个开工仪式的由头，两人又得露一次长面。 值得一提的是，在市电视台、市报采访结束之后，县里的采访，那位美食栏目的副主编萧萧又一次出现在了江凡的视野里面。 “江大老板，又见面了。”萧萧上来就是一个甜美的招牌笑容。 “上次节目播出以后，反响很不错呢。我还跟家里人推荐了你这里，他们都说会过来尝试一下，捧捧江大老板的场。” 江凡笑着回应道，“还是谢谢萧主编了，我和农家乐的人说一声，等他们过来的时候，打八折。” “不是主编，是副主编。或者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也行。”江凡看了看时间，“王记者呢？今天是你做采访吗？” “他可不是什么记者，他是我们县电视台商业栏目的负责人，是从记者升上去的，上次只是亲自采访你。” 江凡愣了一下，难怪，上次他还觉得那个王记者既然是做采访的，为什么还是他亲自带队呢。 原来是领导啊。 “他过来了，等会儿唐总那边就是他做采访，你这边就由我来采访。” “我看着像是什么美食吗？他们商业板块缺人啊？” 萧萧怔了一下，“江总要换人采访吗？” “不是，我就是问问。” “他们部门最近都有些忙，我是王哥请过来帮忙的，要是江总不满意的话，麻烦等一等，唐总那边结束了，再采访你这边。” 江凡摆了摆手，“哪里不满意，来吧，先对对稿。” 后面的采访，一切如常，在收集到足够多的素材之后，县，市电视台的人相继离开。 人刚走没一会儿，江凡就收到了来自萧萧的消息。 “江总，我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吗？” 江凡看了一眼，掐熄手机扔进了兜里。 现场还有政府单位人员需要他招呼一下。 本来中午都还要安排吃顿饭的，结果一个个的因为之前唐孟对管理处的那些人发火，把人给撵走了，他们也就不怎么好留下了。 基本上都回去交差了。 也好，省得麻烦了。 忙活到快中午，江凡才送走了全部的政府单位人员。 “哎哟，这赔笑脸装孙子的事，还真不是人干的，脸都给我笑硬了。”唐孟揉着下巴，走到江凡身边吐槽。 “我不也一样？怎么我就不硬？” “你不硬是你不行呗。” 江凡飞起就是一脚，不过踢了个空。 刚躲开的唐孟笑哈哈的重新走近，挤眉弄眼道，“刚才采访你的那个记者不错哎，怎么样？要不要打来吃了？” “……”江凡下意识的朝着付婧婧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低声道，“你别瞎开黄腔，要是婧婧听到了，估计要记恨你很久。” 唐孟耸了耸肩，“我看她跟你好像有点自来熟啊，你们之前认识？” “见过一次。” “操，见过一次你们聊得那么火热？你还说没心思？” 江凡翻了一个白眼，转身就走，去跟刘继伟打了声招呼，带着付婧婧回农家乐那边吃饭了。 两人一到这边，正好遇上张树喜也在这边吃饭。 没办法，村里就这一个吃饭的地方。 “怎么样了？进度还行吧？” 村南那边从张树喜回那天进村来的第二天就在安排动工了。 “速度挺快的，其实工程不难做。” 就是用彩钢瓦搭建而已，而且有现成的模板，做起来本来就快。 “争取早点搞定，后面还有事情要你们做。” “江总，是什么事？” 江凡朝着村头的方向努了努嘴，“那边厂区的项目，你们公司做一下监理单位。” “没证就去考，尽快搞定。”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25章 六月来了 “江总，我们公司也不是监理单位……” “我说你们是你们就是了。” “小张总，考证的事我来安排吧，尽快完成。”一旁的罗大姐见状，赶紧说道。 她生怕自家这个小张总继续推三阻四的。 江凡话都说到那份上了，还推什么呢。 那么大的工程，监理单位也是一个肥活儿。 当然，他们肯定是不可能在这个项目上吃承辉公司的红包什么的，那就是自断前程。 就按照现在这势头下去，一步步走稳了，往后会越来越好的。 “抓紧点啊，那边已经开工了，别到时候你们单位搞不到证。” “好，江总，我们尽快。” 江凡点了点头，“你们吃，我们去旁边坐。” 江凡说完就带着付婧婧坐到了边缘的一张小桌子旁边。 “我让我爸安排一下，让今天那几个人卷铺盖？” 江凡挑了挑眉头，“别，千万别，你把付叔叔当什么？人家可是咱们新诚县的父母官，别整天拿这些事去烦他。今天市里那么多人看着的，你以为这事他们回去不会上报啊？到时候有人收拾那几个的，别给付叔叔添乱。” 付婧婧撇了撇嘴，“你这会儿又当起好人来了，以前让我爸……” “别说啊，我那是遇到实在是解决不了的困难了，不找老丈人找谁？” “你是不是就是他们说的那种凤凰男啊？” “……”江凡双手撑在桌子上，“哪个他们，你把名字说出来，我给他们嘴都撕了。” 付婧婧笑眯眯的喊了旁边的服务员，点了几个大肉的菜，有江凡在，肉是必不可少的，而且量还得大。 “对了，昨晚你睡着了，还有个事没来得及说。曾姳的事我已经跟王颖她们说过了。” “什么时候的事？她们什么反应？” “就上回去富贵园的时候，反应嘛，开始有点应激，不过后面解释了一下事情经过，就没什么事了。” 付婧婧有些惊诧的问道，“你把那件事说了？” “必须得说啊，不然她们俩都快把我掐死了。” “你活该，谁让你喝得五迷三道的。” 两人都没有再提关于江凡去东藤的事情，江凡昨晚该有的态度都已经拿出来了，剩下的，就看具体情况，具体应对了。 没一会儿，一个个大盘的肉菜上桌。 江凡大快朵颐，好不痛快。 生活嘛，不就是吃吃喝喝加上睡觉。 有爱人在身边，这种日子，过着硬是舒坦。 …… 茶乐·养元多厂区正式开工之后，需要江凡做的事情就更加的少了，每天干得最多的，就是在项目部那边学东西。 村南由张树喜接手的制药点也在稳步的建设着。 养元多在一天天的营销当中，越传越远。 村里的一切事宜，由付婧婧负责牵头处理，有条不紊。 日子一天一天过，直到五月末的这几天，江凡也不去项目部了。 因为即将离开村子去阳川，江凡每天做得最多的就一件事：当牛耕地。 今天李翠那儿去一趟，明天林月梅那儿待几个小时。 晚上就回家陪着付婧婧，去镇上一去就是一天两夜，曾姳那儿歇一晚，富贵园又去待一天一夜…… 身边的每个女人，江凡都走了一遭，几天下来，要是换做以前，江凡早就缩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 正常人，谁遭得住这么折腾啊。 结果现在，江凡每天都还是生龙活虎的，一到办事的时候，耕起地来，可不是什么老黄牛，而是头牛犊子，有劲儿不说，还不知累。 在这样一天天的逍遥日子里面，六月如期而至。 江凡把出发的日子定在了六月二号，他刻意陪着妞妞过了一个六一儿童节之后，才会离开。 一号晚上，唐孟找到江凡，“明天出发哈？你之前让我找的房车已经开到镇上放着了，明天一早就能出发。” “但是哥们儿，之前问你你一直不说，我们是去当面感谢一下人家，你非要弄个房车干什么？咱们自己开车去，或者是坐火车去都成啊，你非弄个房车干什么？” 在五月底，江凡就和唐孟商量了去阳川，当面感谢一下之前出手帮忙找肾的人，还特意让他联系了一辆房车。 当时唐孟就问了这个问题，无他，江凡搞得太奇怪了。 又不是去旅游，快去快回的，整个房车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为了让江静萱舒坦点，毕竟那么远的路程呢。 去东藤坐飞机的话，人多眼杂的，再加上江静萱大着肚子，江凡考虑过后，还是觉得弄个房车开过去稳当一点。 至于唐孟过去……本来就是应该的。但江凡要是真不想暴露什么的话，唐孟其实也可以不用过去。 可他不会开车啊！ 必须得找个司机，还是百分百信得过的司机。 所以，堂堂唐总，就得跟着一起迈上这趟旅程当司机了。 至于暴露自己和江静萱的关系…… 所以说要找一个百分百信得过的人啊，反正自己在唐孟那儿什么德行，他都已经定性了。 同时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这事儿江凡还刻意说了，让唐孟把刘玥绮稳在村里，不让她去，她要是知道了，估计会严重鄙视自己的。 “弄个房车当然是路上方便啊，我在后面睡觉，你在前面开车，这多方便？” “真的假的？你真要这样想，我给你找个司机，我回东藤坐飞机去了，你自己路上慢慢享受。” “唉，别。”江凡对着院子外面努了努嘴，示意去外面说。 两人走到院子边缘，江凡还确认了一番，不会有人听墙角。 “到底什么事，弄得神神秘秘的？” “刘姐确定不会去吧？” “你不是说不让她去吗？我让她在村里照顾着爸，她就同意了。我跟你说啊，这可是我第一次跟她撒谎，你得给个说法啊。” “滚蛋，你丫绝对不是头一回撒谎。”话锋一转，江凡正了正面色，“其实是这样的，还有个人跟我们一起去。” “就是她爸妈帮的忙。”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26章 好兄弟，辛苦了 “谁啊？怎么之前没听你说？” “一个……朋友，之前你应该见过那么一两次，叫江静萱。” 唐孟疑惑道，“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他就知道王颖是江凡的朋友，还可能是关系不一般的朋友。 江凡的这个同姓的朋友，他还真没听过。 “明天你就知道了，她有点不方便，所以我就让你给弄了辆房车。既然人家帮了那么大的忙，咱们就辛苦一点。” “这倒是。”唐孟点头道，“那你早说啊，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我还以为你要拉一车美女过去呢，还不让我跟玥绮明说。” “好了好了，明天就走了，还是别说了。早点休息，明天早上一早就出发，记得多收拾点衣服带走，咱们怎么也得好好招待人家一两天。” 一两天可回不来。 …… 第二天天都还没亮，两人就从家里开车出发，前往镇上。 多少有点偷鸡摸狗的感觉。 虽然这两位养元多的老板都离开了，但是工作安排都已经做下去了。村里有付婧婧管着，项目部那边有汪明，有什么事县镇府还会出面，只要不是工地上接连死好几个人这样的事，一切就不会乱了。 两人先是把车开到了生态园这边，房车就停在这边的，钥匙昨天就有人送到了唐孟的手里。 不把房车直接开回村里，就是怕太吸引人注意了。 上车之后江凡先去后面看了一眼，这房车有些大，后面的设施很齐全，应有尽有。 江凡不禁点了点头，这房车他还挺满意的。 “你朋友呢？” “我指路，你开，我们去接她。” 按照江凡的指引，唐孟把车开到了富贵园。 江凡让他在楼下等一会儿，他上楼去一趟。 屋里，江静萱的东西早就已经收拾好了，虽然就是去几天，但是除了衣服，平时要用的，该带上的都要带上。 整整三四个箱子，装得满满当当的，要不是这会儿已经是夏天了，再多带点什么冬天的厚衣服之类的，估计还有两个箱子才可以。 虽然这会儿还早，但是几人都已经起了。胡梦已经好了早饭，两女都正在吃着。 “你们先吃，我把东西先搬下去。” 江凡一个人，硬是把三个箱子垒到了一起，然后双手死死的扣住最下方的那个，抱着就出门了。 ？？？ 三女看得眼睛都直了，那一个箱子有多重，她们可是知道的。 昨天胡梦收拾的时候就给她累得不行了，里面装得可不全是衣服，大多都是瓶瓶罐罐的实心货，结果江凡这家伙三个垒一起，抱着就走了。 而且看起来不像是那种绷着牙抱着走的。 “那几个箱子……加起来有两百多斤吧？他抱着就走了？”王颖不可置信的问道。 江静萱更为震惊，江凡什么身体素质，她最清楚不过了。 以前她跟江凡动手的时候，都是正反手拿捏的，江凡哪有这个力气？ “看来是真着急了。”胡梦说道，“他心里估计也是慌得很，不然哪能这样啊。” 江凡并没有瞒着胡梦，也瞒不住，不说清楚的话，他想要带着江静萱就这么走了，胡梦指定不允许的。 所以，就必须告诉她。 知道这件事之后，她作为‘过来人’，也给了两人不少的建议。 反正就是一定要以江静萱的情绪为主，不要过度的刺激孕妇了。 楼下，看着江凡抱着三个大箱子下来，唐孟赶紧上前接过了最上面的两个。 一入手，他就不禁惊讶道，“里面装了什么？这么重？” “人家的东西，别废话，快搬到后面去。” 两人放好箱子之后，唐孟嘀咕一声，“这是要搬家回去了？”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人家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呗，这还不都是为了你。” 唐孟拍了拍江凡的肩膀，“好兄弟，辛苦你了。” 为了帮他表示谢意，江凡一个人就搬了三个这么重的箱子。 “还有吗，我跟着一块儿搬。” “没了，就剩下两个小口袋，等会儿顺便就拿下来了，我上去问问看，要是没事咱们就出发。” 江凡又一股脑的冲上了楼，留下唐孟在楼下感动。 江凡重新进了门之后，去江静萱卧室从衣柜里面拿了一套床上套件，等会儿把车上的那张床上的都给换一下，让她习惯一点。 “凡子，过来坐下吃点。” 想到还没吃早饭，江凡就坐在桌边弄了碗稀饭，把桌上剩下的荤腥给夹着吃了。 看着江凡跟饿死鬼投胎一样，江静萱不禁问道，“你刚才腰没事吧？” “没事，我走一会儿歇一下的。” 这还好说，不然一口气搬大两百多斤的东西下去，一般人哪里行？ “想想看还有什么要收拾的没有，别搞忘了。对了，那两个东西带上没有？” “带了，在箱子里面。” 这回去阳川，那两个勋章也是江凡他们的目的之一。 既然这边没有头绪。 那就让只能去求助一下江静萱家里人了。 特别是江老爷子。 江凡很快吃完饭，擦了擦嘴巴过后，找了个袋子，从桌上装了两根红薯，这是唐孟的早饭。 不吃点甜的，等会儿开车都没力气。 再拿上装着床上套件的袋子，江凡半蹲着身子道，“过来。” “干什么？” “抱你下去啊，你走下去多不方便啊？” “等会儿。”王颖慢悠悠的起身，走到玄关的位置，从抽屉里面拿了几个口罩，又把门后面挂的渔夫帽拿了两个。 “戴上，现在不比以前了，要是被人认出来了，到时候麻烦事就太多了。” 江凡原本是觉得还早，应该没人看得见，但是吃过早饭之后，就不那么早了。 接过口罩戴上，又把渔夫帽套在脑袋上，江静萱这边也佩戴好了。 江凡再度蹲下身，轻轻缓缓的抱起江静萱，两人稳稳当当的出门去了。 胡梦本来想跟去看看的，江凡叫住了她，说唐孟就在下面，让她待着就好，他会小心的。 等江凡到楼下之后，唐孟看着裹得严严实实的两人，再看到江凡怀里，江静萱那高高隆起的肚子。 忽然间好像失去了思考能力，怔住在了原地。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27章 这不得打断腿？ 这个女人，他哪里知道见没见过？。 这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什么也看不到啊。 不是，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她怎么大着个肚子啊？怎么是江凡去把她抱下来的啊？ 她自己老公呢？ “愣着干什么，把车门往旁边拉开点。” 唐孟这才回过神，赶紧伸手将车门拉开，看着江凡抱着江静萱上车。 江凡把江静萱放在房车后面的沙发上，随后关切的问道，“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江静萱摇了摇头，随后又指了指自己脸上的口罩。 意思是这个不舒服，但是唐孟在那儿杵着，她该不该把口罩拿下来？ “拿下来吧，没事，自己人。” 江静萱点了点头，将口罩取下。 这下，唐孟看清楚了。 这个女人，他见过。 在农家乐那边，之前出现过几次。 好像和江凡的关系很不错。 不是，这他娘的能叫很不错？ “你在外面守一下，我收拾好，咱们就出发。” 说完，江凡就把车门闭上大半，把车里的灯打开了。 随后拿出袋子里装着的保温杯，打开递给江静萱，他自己去收拾后面的床铺去了。 没一会儿功夫就完事。 “你在这边坐着？还是去床上睡一会儿？我去前面和他说说，等会儿就过来。” “先坐一会儿吧，刚起床，我不是很想躺着。” 江凡点了点头，将那个隔绝驾驶室跟后方的隔板给关上，然后才下了车。 唐孟这会儿还在外头头脑风暴呢。 “走了。”关上车门，江凡拍了拍唐孟的肩膀，“还发神呢？” 唐孟又看了一眼车门，这才跟着江凡一起离开，来到驾驶室里。 上车一摸着方向盘，唐孟还是觉得不太对，他侧身问道，“唉，你这个朋友他老公呢？她这么大的肚子，跟我们开车走，要是路上发生了点什么意外……呸，我是说路上颠颠簸簸的，伤到她怎么办？那样我们怎么对得起人家？” 人家帮了那么大的忙，他们把人家孩子震掉了，那不是该死？ “那就开慢点，开平稳一点，我们不赶时间。至于你刚才说的她老公……这不就坐在这儿吗。” “哪里……” 忽然，唐孟猛然看向江凡，这里就他娘的两个人，不是他，那就是江凡了！？ “你？” 江凡点点头，“嗯，开车，路上慢慢说。开慢点就行，我带了药箱的，别那么紧张。” 我草！！！ 唐孟愣了好一会儿，认真的看着江凡的神色，确认着他有没有开玩笑。 但是江凡脸上，全是认真神色，最后他只说了一个牛字，就点火开车往前走了。 能不牛吗？这家伙，前有曾姳，这儿还有个怀孕的，他和江凡相处了几个月了，都不知道这事。 难怪这丫的三天两头就往镇上跑，这下子原因找到了，原来是过来看孕妇的。 真是太……比他超社会那会儿还会玩。 江凡顺手将隔板打开，看了看后面的江静萱，“你把旁边那个小靠枕放在肚子上，系上安全带啊。” 江静萱点了点头照做，她有点紧张的看了看正在开车的唐孟。 江凡刚才应该给他说了吧。 总是要说的，就算不说，到时候到了阳川，唐孟也要知道的。 这还是第一次在除了江凡身边的女人之外，第一个知道她怀的是江凡孩子的外人，这种感觉……原来会让人觉得有些羞耻的。 江凡回应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关上了隔板。 唐孟这会儿都还在回味呢，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道，“付书记不知道这事吧？” “不知道。”为了不让唐孟更震惊，江凡就选择了暂时的隐瞒。 “也是，要是她知道了，不得把你杀了。” “……”江凡把兜里的袋子掏出来扔到中控台上，“你早饭。” “还有什么问题，一次性都问了，等会儿专心开车。” 唐孟找了个路边宽敞的位置，把车子停下，然后打开袋子一看，就两根红薯。他也不嫌弃，拿起来剥开就开啃，一边啃一边想自己还要知道点什么。 忽然，他咀嚼的动作停顿住了，赶紧吞下嘴巴里的红薯。 “等会儿，咱们是去见她父母对吧？” 江凡说的是朋友的爸妈帮忙的，那不就是江静萱的父母？ “是。” “她爸妈知道她怀孕了？” “不知道，这次过去就知道了。” 唐孟把红薯往袋子里面一扔，高声道，“我干！” 发现自己音量大了，他又压着嗓子道，“等于说，人家没名没分的跟着你，然后怀孕了，她爸妈还不知道？然后你叫我跟你一起过去？” “咱们这是去谢人家，还是过去挨炮轰啊？这去了不得被腿打断？” “不会，至少你不会，要打断也是打断我的腿，你担心个鸟？” “我草！那你自己去啊，我感谢人家什么时候都能去，这个时候，我跟着去，不就成了你的‘帮凶’？不成不成，我不去了。” “我不会开车，别人我又信不过，你不去谁去？反正现在事情你也知道了，不去也得去，不然我就杀人灭口了。” 唐孟砸吧砸吧嘴，这红薯怎么这么苦呢。 缓了一会儿，我嘀咕一声，“老子真的日了狗了，也就你了，换别人你看我鸟不鸟。” 唐孟把剩下的红薯三下五除二啃完，擦了擦手，发动车子，继续前行。 他娘的，还能怎么办？刀山火海也还不是要跟江凡跑一趟。 谁让他说那句别人他信不过呢？ 不过这次，他开得更小心了，这一路上，绝对绝对一点岔子都不能出，否则的话，他可以直接滚蛋了。 江凡打开隔板，从副驾钻到了后面，然后又给关上了。 “怎么样？好久没坐过这种箱车了，会不会晕？” 江婧萱摇了摇头，“不会。” 随后她看向驾驶室的位置问道，“他什么反应？” 江凡蹲在江静萱身边，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我没多少朋友的，他是兄弟，你不用太担心了。” 兄弟。 听到这两个字，江静萱稍微放松了些，江凡很少说这两个字的，能够从他嘴里面说出口…… 分量不言而喻。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28章 该来的终会来 一路上，车子平稳无比。 江凡估计，这可能是唐孟会开车以来，开得最稳当的一次了。 一路上这几个小时，江凡前后来回转，不过大多时候，都是在后面陪着江静萱。 她坐累了，江凡就给她搬到床上去躺着休息，后面要什么有什么，就跟在家里没多大的区别。 这个时节，也不是节假日，所以和上一次江凡跟江静萱两人春节回去的时候不同，一路畅通无阻。 虽然车速是慢了点，但是下午还是能够赶到的。 中午的时候，江凡把提前从家里面准备好的保温杯拿了出来，付婧婧昨晚做好的，早上还多早起来热了一下装好。 让唐孟找了个服务区，三人就在后车厢里面将就一下，至少比吃服务区的东西要干净不少。 “你好，唐孟。” “江静萱。” 两人浅浅的打了个招呼，都心知肚明，江凡应该将他们各自的情况都给对方说过了，也就没有过多的介绍。 “我爸的事谢谢你啊。” 还没等江静萱说话，唐孟就语出惊人道，“以后我永远都最支持你和江凡。” 那不然嘞，人家怀着江凡的娃，又帮他老爹找着肾了，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在嘛，他当然最支持江静萱了。 其他人嘛，他也支持曾姳，曾姳出力救过他爸唉，同时支持，不碍事。 付书记也不错，也可以支持…… 但是这话可不兴当面说。 江静萱愣了一下，看了眼江凡，道了声谢。 江凡翻了个白眼，“吃你的饭。” “是安排在九州酒店见面哈？” 江静萱点了点头，“嗯，我们先去包厢，等他们过来。” 这是江静萱提前就计划好的，根本就没办法直接回家。邻里乡亲看见不说，回家肯定是要直接吵起来的，到时候动静太大了。 安排在酒店的高档包厢里面，要吵要闹，隐私性也高一些，慢慢谈。 唐孟一想到那个场面，包厢里面碗筷盘子到处乱飞，江静萱父母气得头发昏，他就不禁替江凡难过，这可不是随便就淌得过去的。 “等到了地方，你就在下面等着，我看看机会合不合适，要是合适的话，就叫你上来，不合适的话，咱们再找机会。” 唐孟点头道，“也行，但是真不需要我去吗？” “万一……” 万一要是打起来，他还能护着点江凡的腿。 江凡瞪了他一眼，“你哪来的那么多万一？” “腿打断了最好。” 这样反而倒还能够更加坦然的面对江静萱父母了。 反正他自己能治好。 顺手的事。 三人草草的吃过午饭，又接着赶路，下午五点多，终于是到了阳川，这一整天的行程下来还是有些磨人的，只不过在紧张和不安的情绪当中，这种磨人的感觉，并不明显。 车子进入市区，朝着九州酒店开了过去。 九州酒店就在新金区，稍微距离江静萱家远了一点，这没办法，他父母都是新金区的实权领导，不弄远一点，被人瞧见了，那可是大新闻了。 唐孟留在车上，江凡和江静萱两人下车就还是渔夫帽，口罩，这次两人是走下车的，自然而然的进了酒店，在前台确认之后，两人就被服务员带到了包厢。 之所以说是个高档包厢，就是因为它的位置独特，幽静，就算里面闹得再凶，外面能够听到的动静也很小。 不过就算有动静也没事，外面等会儿还有唐孟镇守呢，不会让人进去的。 包厢里，江凡让服务员准备上菜，反正这菜肯定是吃不成的，都先给上上来，让江静萱先吃点，填填肚子。 服务员走后，江凡看向自从进入到新金区以后，就明显紧张太多的江静萱说道，“别紧张，有我扛着的。” 一边说，他还一边用手指按在江静萱手上的某些穴位，缓解着她的紧张。 嘴上说的，还是比不上江凡手上动作来得实际，就这么一按，江静萱身体明显的放松了不少。 两人就这么一直等，等到菜上齐了，江静萱吃了一些之后，又等了一会儿，江静萱的电话响了。 来了。 江静萱接起，告诉了包厢号之后，让他们自己上来，说他那位朋友在这边等着的，随后就挂断了电话。 她口中所说的那位朋友，在她父母眼中，是求肾的那位。 但其实，她说的是江凡。 江凡正襟危坐，他的手也还是按在江静萱穴位上的。 这段等待的时间，显得极为的漫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期间，江凡还给唐孟发了个信息，让他可以上来盯着点外面了。 没一会儿，包厢的门开了。 江凡尽量的暗示自己不要紧张，放宽心面对。 门开，江德仁率先走进，紧接着就是温琴。两人和春节那会儿江凡见到的时候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前者依旧文质彬彬，后者依旧是女强人的姿态。 来的就只有他们两人，可能是因为距离比较远，就没有带着江老爷子一起过来，反正今晚江静萱都要回家的，到时候也看得见。 江德仁两口子看到坐在一起的两人，一眼就认出了江凡，两人都愣了一下。 之前那个求帮忙的人是江凡？ 两人还有联系呢？ 原以为之前春节那次，两人就已经断干净了，结果还有联系呢？ 他们可没忘记当时自己的女儿哭得有多伤心，所以在短暂的愣神之后，原本因为见到女儿而高兴的神色，立马就暗淡了下去。 早知道是帮江凡，那还不如不帮呢。 江凡站起身来，微微笑道，“叔叔，阿姨，坐。” 江德仁点了点头，温琴直接没搭理江凡。 两人朝着江静萱那一边走了过去。 看到自己父母，江静萱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砰砰砰砰的剧烈跳动个不停。 她想要控制这种紧张到了极点的情绪，但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到。 “咦，静萱，你怎么胖了这么多……” 走到江静萱身的温琴话音戛然而止。 刚才有桌子挡着，她看不见。 这会儿来到江静萱身侧，她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个高高隆起的肚子……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29章 情绪失控的温琴 “你……你你你……” 温琴指着江静萱的肚子，口舌打结。这位见过了不知道多少大场面的副处级干部，这会儿竟然连话都不明白了。 温德仁见状，从妻子的身侧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了过去，当看到那幅画面的时候，他猛然瞪大了眼睛。 两人经过片刻的愣神之后，温琴先行发作，她猛的一拍桌子。 砰。 桌上的餐具顿时跃动了一下，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说！怎么回事！？” 江静萱吓得身子颤抖了一下，江凡赶紧稳住她，然后站起身来，走到江静萱面前，将她和江德仁两人隔开来。 “叔叔，阿姨……” “你滚开！”温琴一把推向江凡，却发现根本就推不动。 她面红耳赤，已经极少失态的她，这会儿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 “是我的。” 江凡平淡的说出这三个字。 其实在江凡开口之前，温琴就已经大概猜到了。 不然江凡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你……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温琴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巴掌甩在江凡脸上。 是江德仁扇的，他一句话没说，但是心中的怒火已经到达了极点。 这一巴掌，极为响亮。 江凡脸上顿时就红了，甚至还有血丝从皮肤中隐隐渗透出来。 “爸！” 噌的一声，江静萱站起身来。 江凡却回过身把她按住了，“你坐下。” 随后，他回过身，还没等开口说话，温琴又一巴掌扇在了江凡脸上，力量虽然不如江德仁，但是她的指甲，却划破了江凡的脸颊。 鲜血顿时就从伤口流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衣服上，地上。 “你滚开！这里没你的事！我问她！”温琴对于江凡脸上的血迹视而不见，而是怒声呵斥道。 江凡就梗着脖子不动，他们越是打，打得越狠，江凡心里面反而会好受一些。 今天他来，就是做这个的。 “江凡，你让开，我来说。”江静萱轻轻推了推江凡，前者纹丝不动。 “江凡，你听我的，好不好。”江静萱的声音里面，已经带着哭腔了。 江凡回过身去看她，她已然泪流满面。 “江凡……你流血了！！！”江静萱赶紧从桌上抓起一把纸，想要起身给江凡擦拭脸上的血迹。 他却从她手中接过纸巾，自己按住脸上的伤口，让开了位置，让她来说。 但是他就站在旁边，只有一点的不对劲，他就立马终止这次谈话。 再次面对父母，江静萱先是抹了一把眼泪，然后微微低着头，她也知道自己无颜面对父母，心中也是愧疚不堪。 但是让她回到当时，发现这个孩子那会儿。 她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留下他/她。 “爸，妈……” “别叫我妈！” 江凡眉头一皱，立马就要上前。 江静萱拉住了他，摇了摇头。 “是在春节后面，我和江凡分手过后，回去那边的时候发现的，当时已经快三个月了，我选择留下他。” 不是在那之后再和江凡有的这个孩子，而是在分手之前。 “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为什么不打掉！？”温琴在气头上这么说道。 “打掉？妈，他是我的孩子，我想给他看看这个世界的机会，我做不到。” “做不到？你知道一个女人怀孕意味着什么？你还没结婚就怀孕了，你以后的生活怎么办？你……你真是要气死我！从小到大我教了你多少？你怎么就那么不懂事呢！” 两人对话的时候，江静萱一直在止不住的哭泣。 江德仁看到这一幕，虽然心里面也是窝火到不行，以他的涵养，都能够对江凡动手，可想而知，他心里面气愤到了什么程度？ 看着呼吸有一点不畅的江静萱，他叹息一声，“坐下好好说，把声音收一收，让外人听见了影响不好。” 他主要是想借着这个说法，让温琴情绪稳定一点，不要那么的过激。 主要是现在自家女儿这个情况，要打掉已经明显是不可能的了。 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可以，不然就是打死江凡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闻言，温琴下意识的朝着包厢门口看了一眼，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用力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这事他当时知不知道？” “他……不知道，是后来被他偶然发现的。” “他不知道！？你的意思是怀孕的前几个月，就你一个人？他都不在？” “……”江静萱原本的意思是想表达，江凡前期不知道这件事，不是他劝着自己别打掉的。 结果自己妈妈却解读出了另外一层意思。 不过都已经说到这个程度上了，江静萱也不好改口，只能点了点头。 温琴神色复杂的看着江静萱，心里面还有大把大把的火想要发泄出来，但是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想着她还顶着个大肚子，温琴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到底是体制内混迹多年的上位者，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丧失理智之后，很快又能够控制住情绪。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心里的火已经熄了，只是为了照顾到江静萱的情绪而暂时压制住了而已。 看到江静萱点头，她冷眼看向一旁站着的江凡，冷笑一声道，“你还真是可以，我女儿什么时候遭过这个罪？” 紧接着，她又回过头问江静萱，“他知道的时候已经几个月了？” 这会儿刚七个月，让江静萱说最近江凡才发现的，明显不可能。 所以她回答道，“五个月。” “五个月的时候，能打吧？是不是他不让打？” 江静萱正要解释，江凡就应声道，“阿姨，是我不让静萱打掉的。” 果然。 温琴再度冷笑一声，她还不了解江凡这种男人？ 父凭子贵？ 想得倒美。 “妈，是江凡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我说过了，我想让他看看外面的世界。” 温琴注视江静萱良久，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眼睛里的神色很复杂，有失望，有痛心，还有心疼…… 她对江静萱很失望，但作为母亲，作为过来人，江静萱怀孕这么久了，要经历什么，她也清楚。 可怜天下父母心。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30章 我们有各自的生活 别说是江静萱，温琴觉得自己的呼吸都不畅了。 她坐在那里，心里面五味杂陈。 此时过了那段最上头的时间，她心里想是应该怎么办？ 肯定是只有生下来的，但是生下来之后，是不要，还是留着？ 不要……自己女儿会怎么样？ 要了，之后他们这一家人的生活又会变成什么样？ 她要为江静萱的以后考虑。 同时，下意识的，她觉得以她们家在阳川的地位，未婚先孕，该丢不起这人。 如果知道女儿年后再过去那边一趟回来会是这么个景象的话，她说什么都会把江静萱留在身边的。 “把眼泪擦擦。”温琴从桌上扯了两张纸递给江静萱，语气不咸不淡的。 江德仁面色坐在温琴身边，面色阴沉的看着对面的两个年轻人。 主要还是针对江凡。 那鲜血淋漓的纸巾，并不能够消磨掉他心中多少的怒意。 虽然是当时分手之后才发现的，但是期间是有机会将这个错误抹除的。 到了现在，为时已晚。 他相信江静萱说的想要让孩子看看外面的世界，别看她从小就跟男孩子一样，但是他知道自己女儿对于孩子还是很喜欢的。 可怎么就是江凡呢？ 怀孕这事就算怪不到江凡，不，这事也怪他，谈恋爱防护措施都不做好，不是他的错是谁的错？ 可是自己女儿没有及时的打掉孩子，这里面江凡的意志有着绝对的影响。他如果不想要，那么就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让静萱打掉的，也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了。 无论温琴如何生气，他也要站出来为这个事情做主了。 “坐下说。” 江静萱手里捏着擦拭眼泪的纸巾，慢慢的坐了下去。 江凡也走到她旁边，抽开凳子准备坐下去。 可…… “你站着。” 江凡本着有事好商量的态度，就站在了江静萱身边，尽量去顺着江德仁两口子。 在事情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不会选择和这两人闹掰。 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清楚了。 现在就要说说该怎么处理了。 “所以你们这次过来就是想要告诉我们这件事的？你们是什么想法？” “老江，你……” 江德仁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发火了，这样无济于事。 气上心头的他们好对付，但是冷静下来的这两口子，绝对睿智。 “也不是专程过来说的，上次找你们帮忙的那个人也来了，只是我们没让他上来。” 江静萱正想解释关于唐孟和他父亲的事情，结果被打断了，两口子现在可没心情听这个。 江静萱看着自己父母，时不时的不受控制的抽动一下鼻翼，过了一会儿，她咬着牙坚定道，“我要把他生下来，我要养着他。” 这就是她江静萱的想法。 “没有了？” 关于她和江凡的部分，好像还没有说。 既然要生下来养着，那她和江凡之间就要有个说法。 但是…… 江静萱却是摇了摇头。 真的就没有了。 江德仁皱着眉头道，“你们俩以后什么规划？” “我和他……没有规划，我只有我自己的规划。” 这次过来，有两大难点，一是怀孕的事情，二是在这个基础之上，江静萱和江凡的关系在江德仁两口子面前，是不会继续走下去的，这一点，要明确的表达出来。 果不其然，江德仁两口子一听到这话，立马就更加的不自在了。 “什么意思？”温琴声音有些低沉的问道。 “爸，妈，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你们不同意我和江凡在一起，我们两人已经分手半年了。” ？？？ 分手半年？ 意思是现在两人还处于分手的状态？ 江静萱挺着这么大个肚子，而两人却没有关系？ 温琴情绪又上来了，原本以为两人好歹现在也是在一起，结果连这都不是！？ 她又要拍桌子了，但是被江德仁给阻拦了下来。 温琴抬起头愤怒的看向站在江静萱身侧的江凡，“你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你还让静萱把孩子生下来？你是个什么东西啊你！” “你凭什么让她生下来！” 温琴真是快要气炸了，根本就冷静不下来，这一波接着一波的，就好像是一个个火源，江凡他们俩精准的找到了她心头的引线，点燃就炸。 “温阿姨，是我的错，我那时候不该坚持让她生下来的。” 江凡主动认错，本来如果要本着便利行事的想法的话，两人直接就说江凡是最近才知道的就好了。 这样就不存在是不是他让生下来的，他也只是最近才知情的。 但是这样，就全部让江静扛去了，他过来干什么呢？ 所以，他把之前把时间往前说了几个月，这会儿又主动认错，反正尽量把错误往自己身上揽就行了。 这样，江静萱就能够少受点罪。 “这会儿知道错了！早干什么去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琴恨不得再给江凡几个大耳刮子。 江德仁拍了拍温琴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一点。 现在问题的重点，不是谁对谁错的事了。 “你们没打算在一起？” “爸，我和江凡已经分开了，这个孩子跟他没有关系了，我有自己的生活要过。” 分开，也是你们当初逼的。 “没关系他过来干什么？” “他来把事情和你们说清楚。” “你先别说话。”江德仁看向站着的江凡，沉声问道，“你也是这种想法？” 江凡顿了顿，他不知道认定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一开始，态度就要拿出来，不然的话，到时候更加难办。 他点了点头，“我和静萱不合适。” 这也是你们当初甚至是现在的想法，不是吗？ 既然如此，岂不是遂了你们的愿？ 事实是如此，可在江静萱怀孕的情况下，江凡点头承认这番话，实在是叫人心里舒服不起来。 现在都要生孩子了，有问题可以谈，但是这两人一上来就来上这么一出，这倒是叫人难办了。 两人都没有要继续在一起的想法，更别说结婚什么的了。 这都叫什么事啊。 温琴听不下去了，身为女人，她更加的能够共情，江凡这个说法，纯粹的就是提起裤子不认账。 “江凡，你想清楚了，是不是要这样做！？”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31章 我不爱他了 “妈，我和江凡已经分开半年了，我们……早就没有感情了。” 江静萱看似平淡的说出这句话。 江德仁眉头皱得更加的深了，要是这么个说法的话，也就意味着自己女儿那孩子生下来是无名无分的？ 原来瞧不上江凡，觉得和他们家搭不上，现在明明是如他们所愿了，但是怎么就那么的让人觉得难受呢？ 不管是江德仁还是温琴，这会儿心里面就像是被一块石头压住了一样，说不出的别扭。 这种感觉的主要来源，就是分明他们以为且笃定，江凡会借着江静萱怀孕这件已经无法做出什么的改变的事来要求点什么。比如，要求和江静萱结婚之类的。 结果江凡并没有，反而认定两人已经没有关系了。 这是一种落差，在这种落差之下，就会让人觉得心里面不好受。 “我问的是江凡，你别打岔。” 面对温琴的质问，江凡点了点头，“我和静萱现在是朋友。” 这话一出，温琴又要发作，她真的是想把江凡给活生生打死，这种话他也说得出口！ “你的意思是，你们是朋友，孩子跟你没关系是吗？” 江凡却又摇头，“是我和静萱的，当然有关系，只是我们不合适。” 他把当初江德仁两人的意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那以后就谁也不见谁！” 话音落下，温琴立刻站起身来，“走！” “你别急，有话慢慢说，走？走哪里去？回家让爸看见了，不得气晕了过去？” 一提到江老爷子，温琴冷静了些许。是啊，爸还在呢，这怎么回去？回去看到了，老人家身体不得气出毛病？ 邻里乡亲看到了不得流言蜚语四起？ 还真没法回去。 这…… 这不顺，那不通，温琴深呼吸上几口，又坐了回去。 今天就这么一个小时不到的功夫，她感觉好像自己过去十年都没生过这么多气。 “你也坐。”江德仁看向江凡，“把话都说清楚了。” 江德仁听明白了，又没有感情，也没有关系，但两人就是要生这个孩子，以后两人就只是孩子爸妈。 这种事，在当今社会，不是没有，其实类比一下，就和两口子带个娃离婚是一样的。 只是两人还有回旋的余地，江德仁这会儿下意识的，就是想要凑齐一个完整的家。 因为他的身份地位，不允许家里出现这样的情况。 流言蜚语，太恐怖了。 既然曾经在一起过，有过感情，现在两人又有一个结晶，不管是不是爱情的。感情这种事，都是可以培养的。 他心中有些缭乱，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你们还年轻，还不知道一个完整的家庭对于孩子的重要性……” 这话说一半，江德仁忽然就顿住了。 因为他忽然回忆起了，当初江静萱介绍过的，江凡父母早就不在身边了。 那种家庭破碎的感觉，他更应该懂得的。 “你应该更懂那种感觉，所以有什么事，你们坐下来好好说，也没有谁规定了分开就不能够继续在一起了。” “老江。”一听江德仁这话明显有要认定江凡的意思，温琴立马就不干了，这怎么能行？ 可很快她就转念一想，现在可不是江凡需要求着他们要和江静萱结婚了，而是他们为了自己的颜面，为了不让流言四起，为了江静萱往后的生活…… 让两个年轻人结婚，是最好的办法。 江德仁微微摇了摇头，再次示意交给他。 不知不觉间，从原本的因为江静萱突然挺着个大肚子出现在他们眼前的震惊，气愤，痛心，此时因为两人之间的关系而变成了商议。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 “叔叔，我有对象了。” ！！！ 什么？ 有对象了？ 江凡的对象不是江静萱，反而是别人？ “是在和静萱分开之后交往的，我们感情很好。” 江凡现在的每一句话都踩在了江德仁两口子的雷点上面。 你们两个有孩子，你们不在一起，你反而和另外一个在一起？ “你有对象了，还让静萱把孩子生下来？你觉得这件事你做得对吗？” “爸，跟他关系不大，他谈不谈对象，这个孩子都要生的。” “……”江德仁无奈的看了自己女儿一眼，要不是她挺着那么大个肚子，刚才就情绪已经非常激动了，这会儿他都要开骂了。 都到这个份上了，她还在帮着江凡说话？ 他们是在帮她啊！ “是我做得不对，但是我和静萱……我们俩家境相差太远了，我不配。” 江德仁皱了皱眉，江凡话说得是没错，但是听着却好像是在故意拿话来顶他们一样。 “你对象知道静萱的事？” 江德仁看似平凡的问道，但其实，这是在提醒江凡了。要是她不知道的话，万一知道以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还会不会和江凡在一起呢？ “知道，她见过静萱了，我和静萱都跟她解释清楚了，她理解。” “你骗谁呢？”温琴冷声道，“还有女人不介意这个的？江凡，你真是为了骗我们，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我没骗你们，也没有必要骗你们。” 江德仁沉默了好久，随后看向江静萱，一字一句的，极为认真严肃的道，“静萱，你想清楚了，你是真的不愿意和江凡组建家庭？” 江静萱同样严肃的点头回答道，“我和江凡没有感情了，我不爱他了，我不想和他有家庭。” 虽然是她和江凡提前对好的说辞，但是当江静萱对着自己父母说出口的时候，她还是有痛心的感觉。 今天这样说了，就永远永远没有机会了。 听到江静萱的这个说法，江德仁两人对视一眼，还有没有感情，他们心里面清楚，反正刚才江静萱挺关心江凡的。 但如果把江凡的表现带进来，两人都是不想让对方因为这件事而被过度苛责，好像就正常了。 到现在，两口子也听明白了。 这次他们过来，一是真的要表达一下当时出手帮忙，二是让他俩知道这件事，知道他们两个的态度。 因为这件事瞒不住的。 两人对以后肯定也已经有清晰的想法了。 “你们以后是怎么打算的？” 第932章 我也想过 怎么打算？ 孩子会生，两人算是朋友，以后由江静萱抚养，江凡会拿抚养费，而江静萱也不会阻拦江凡来看孩子。 形式上，两人就好像是一对离婚带娃的夫妻。 这就是他们的打算。 听到这个说法，江德仁沉默片刻，随后点了点头，“好，那就先这样，静萱先吃饭。” “老江……”温琴觉得这样不行，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不能够就这样结束了。 其实并不是没有明确的说法，江静萱和江凡两人已经把事情经过，两人各自的想法都说得清清楚楚，只是没有符合她的心意罢了。 “先吃饭。” 他们可以不吃，也气得吃不下，但是江静萱怎么都要吃饭。 虽然江静萱提前吃过了，但还是又吃了一点，让父母放心一些。 她所做的决定，对于江德仁两人而言，无疑是一种巨大的伤害，令他们失望至极，她心中对于父母的愧疚，像是一块大石头，压得江静萱这会儿连抬头和他们对视都做不到了。 但是，不论如何，她总是会有亏欠的，要么在几个月以前，就亏欠肚子里的孩子，一切相安无事。要么就是像现在这样，亏欠父母。 这只是一个选择的问题，亏欠与愧疚，始终都会存在的。 一共四个人，就只有江静萱意思性的吃了一点菜，然后就放下筷子，静待父母的安排。 “江凡，你去在酒店安排房间，你们先进去，今天赶了一天路了，先让静萱休息一下。” 这个时候的江德仁，好像又完全恢复了理智，情绪也稳定了下去，有条不紊的做出安排。 江凡点了点头，“好。” 他也知道，这个时候，肯定是不可能回去江静萱家里的，万一被邻里乡亲发现了，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毕竟，江德仁这两口子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的。 江凡给了江静萱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随后自己就出了包厢。 门外，就唐孟一个人站在门口，正紧张的张望着门口的方向，看到江凡出现的瞬间，他顿时走了上去，朝着包厢里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又皱眉看着江凡两边脸上的巴掌印和伤口，皱眉道，“被打了？” 江凡微微摇了摇头，“没事，先去开两个房间，准备撤了。” “解决了？” “没那么容易，很麻烦。” 别看现在江德仁理智得很，但是后面具体他会做点什么，谁也不知道，但是绝对绝对不会是像现在这样轻易的就结束了的。 唐孟点了点头，“开了房之后？” “还不是时候，等过几天再说。” 江凡知道他什么意思，但是现在，唐孟明显不适合进去道谢什么的。 搞不好温琴还要给唐孟头上撒点气。 过几天再去是最好的，等两人心里头的气好好消一消再说。 “行，那你赶紧进去盯着，我去办。” “唉，等等。”江凡想了想，“还是我去吧，你在这边守着，不准别人进去。” 还是用自己的身份证办吧，免得节外生枝。 …… 包厢里，陷入到了短暂的沉默当中。 三人分明是最亲的家人，但是现在却好像无话可说了。 良久，江德仁长呼出一口气，但是整个人却没有泄气的感觉，而是微微眯着眼，稍稍的叹息一声，随后开口道，“静萱，从小到大，你一直都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作为女孩子，我们也高兴你这样。” “但是这件事，不管怎么样，你当初都应该联系我们的，就算不想打，想要留下他，那时候也有商量、回旋的余地，现在，已经成了定局了，你们年轻人什么想法，我们这一辈人，不是很理解。” “现在江凡还在这边，我们也都在，都还有得商量，我希望你再好好想想，一个完整的家庭，对于孩子而言很重要。” 江静萱伸手捂着肚子回应道，“爸，我想得很清楚了，我和江凡没有感情了，就算硬凑在一起，你觉得真的会幸福吗？” “你们以为我不想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吗？当初如果你们能够认可江凡，现在会变成这样吗？现在又要让我去和江凡组建家庭？” “爸，妈……”江静萱再一次泪流，她抽噎道，“已经晚了，晚了。” 江德仁说的，江静萱也想，可是想就有用吗？ 当初不是他们对江凡的那些不认可，那些表露出来的抗拒情绪，江凡又怎么会在那个时候说出那些事？ 那些事，那些人虽然还是会存在，但是她现在就不会只是其中的一人。 她会和江凡有个家庭，而不是被付婧婧取而代之。 “……”江德仁两口子听到这些话，心里面也是痛心得不行，那时候，谁能够想到这些事？ 双方其实都有错，但是在各自的角度而言，江德仁两口子想要江静萱找一个门当户对的，而江静萱想要留下自己的骨肉，作为母亲，她做不到亲手送葬掉自己的孩子。 “好了好了。”温琴见江静萱哭得越来越厉害，出口缓和道，“这段时间在阳川好好休息，我们都再好好想想这件事。” 听这话，他们还是没有放弃。 江静萱已经不断的在表达自己的决心了，也必须这样做，要是有一点松口…… 她了解自己的父母，身居高位多年，如果真的是想要办成的事，就一定会有办法去做成的。 江凡很快就开好了房间回来，和唐孟交错而过后，一进入包厢，就看到抽泣得更为猛烈的江静萱。 他的脸色顿时便阴沉了下来，看来自己出去的这段时间，他们又对江静萱说了什么。 他来到江静萱身边，伸手在她后背上的穴位轻轻的按压着，以此来强行缓解江静萱的情绪。 效果显着。 江凡刚上手没一会儿，江静萱的情况明显好了很多。 这一幕，被江德仁两人默默的看在眼中，两人的动作是那么的自然，一个完全是下意识，一个也没有任何的抵触。 “叔叔，阿姨，我先送她去休息，你们怎么安排？” “我们去楼下走走。”江德仁应道。 他们得两人单独商量一下关于江静萱的事。 究竟怎么办，总得拿个说法出来，他们自己的说法。 第933章 不会就这么算了 “江凡，我……我心里面好难受。” 酒店的套房里，江凡把江静萱安置到了主卧的床上，她需要好好睡一觉，睡着了，就可以暂时忘却身边的麻烦事了。 “我知道……”江凡蹲在江静萱身边，微微仰起头道，“先睡吧，明天起来再说。” 江静萱眨了眨湿润的眼睛，有些难受。 对于父母，她亏欠和愧疚；对于和江凡的感情，她觉得遗憾；对于孩子，出生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她更觉得自己自私…… 月有阴晴圆缺，人也无完人，强行要得到某一样东西，那就注定要付出庞大的代价。 此时，江静萱就处于各种情绪的侵扰。 江凡轻轻的在她脖子上一按，江静萱顿时就昏睡了过去，他小心翼翼的将江静萱放了下去，替她盖好被子，用指腹为她擦拭去泪水，注视她有些憔悴的面容良久，江凡暗自叹息一声。 好像自从遇到自己之后，她的日子就没有顺畅过。 江凡觉得，江静萱好像已经有一点丢失了自我的感觉。 他起身来到窗边，无声的看着繁华的阳川，灯火通明，车水马龙，夜幕之下，人渺小得可怜。 身躯尚且如此渺小，那么能做到、能承受的事又有多少？ …… “就这样子算了？真的要按照静萱的想法去做吗？” “当然不可能。”江德仁摇了摇头，“要是真像他们说的那样，那往后静萱还见不了人了？” 酒店停车场，江德仁两口子坐在车里面，原本有些燥热的空气，在封闭的车内，让人更觉心中莫名烦躁，更别提两人心里本来就窝火。 幽黑且密闭的环境中，温琴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无奈的开口道，“强扭在一起？” “总要试一试，你最后那会儿也看到了，他们两人哪里像是已经没有感情的样子？没有感情会那么自然的接触？” “可是……可是那个江凡……他现在有对象啊！”温琴顿了顿，旋即语气变得气愤起来，“一提到这事我就来气！他凭什么！我温琴的女儿怀孕了，他还能够心安理得的谈其他的对象，他到底哪里来的底气，哪里来的这么厚的脸皮！” “还有！静萱怀孕这事，这两人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不懂事一样乱来！我猜就是江凡那小子，光顾着自己快活了，负不起责任，他就不能够这样！老江，你自己说说，这样的男人，我们能够放心把静萱交给他？” 分明是江凡的错误，现在却要他们做父母的来为这两个不知轻重的年轻人进行找补，为他们的将来做考虑。 温琴真的是有种堪比哑巴吃黄连的感觉。 江德仁没有直接回应温琴的这些话，他当然知道江凡的错误大了，但是一个巴掌拍不响，要是自家女儿没有自己的意愿，这孩子早就打掉了，还等得到现在？ 只是两人都不想承认而已。 可事实，就是如此。 “这件事……我找人去看看，看看江凡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两边一起着手，要是最后还是不成的话……” 江德仁顿了顿，“不成就再想办法，反正在静萱生之前，要想办法解决了。” 不能够等到生出来了，才来亡羊补牢。 要是两人实在是凑不到一块儿，那还有很多别的办法。 “好，那我们先上去？” 江德仁点头道，“这样，我们上去再看看静萱，爸还在家里等着的，我们回去解释一下，就说……静萱那边突然有事情，要赶紧赶回去。” 两人商定好了一个说法，反正就是无论怎样，先要尝试着让这两个年轻人凑一凑，不行再说。 这事儿还得偷偷摸摸的来，不能张扬了出去，本来是该两个长辈发火，两个晚辈来求原谅的事，现在却要他们忙前忙后擦屁股了，这叫什么事儿嘛这。 可怜天下父母心。 江德仁两口子上来之后，看到江静萱已经睡了过去，和江凡也没有太多的话说。反正两人都不怎么想和江凡说话，至少今晚不想。 主要还是江凡脸上的巴掌印子和伤口都还在，两人心中虽然没有一点的愧疚，觉得下手重了，但是就怕江凡心里面有点什么，说点什么给说崩了，到时候他爬起来一走，那就什么事都别谈了。 江凡给两人解释了一下江静萱睡着是因为自己上了点中医的安神手段，免得两人觉得江静萱竟然能够心安理得的睡着。 虽然两人大概率不会这样想。 从这些小细节处，让江德仁两口子和江静萱之间尽可能去愈合一点是一点，总之，这次过来可不是奔着和江静萱父母闹掰的，至少江静萱不是，如果最后事情做成了这样，那就是他江凡没把事情做好了。 要保持两人自己的想法，又要让江静萱和父母的关系缓和，至少要能够往来…… 所以江凡说这件事很难，这还只是开头。 在两人看了江静萱许久之后，江凡把两人亲自送到楼下，然后自己才上了楼。 听到动静，唐孟从另外一个房间里走出。 “送走了？” 江凡点了点头，“今天是走了。” “你脸上的印子还不弄掉？打算这几天都带在脸上？” 江凡揉了揉脸颊，从兜里取出银针，都不用对着镜子，自己就给自己脸上上针了。 “我还真想就这样待着几天的，不过刚才看了看，两位长辈好像都没有一点感觉，装惨也装不了。” 装不了，那就没必要留着了。 “什么装惨？你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打过？也就他们是江静萱爸妈了，这事本来你就理亏，不然他们俩能回去了，我就不姓唐。” 江凡眉毛一挑，“怎么的？你还要对两个新金区的实权副处级干部动手啊？那咱们养元多就可以等死了。” “不管这事是谁对谁错，面对这些强权的时候，咱们呐，该低头还是要低头。” 江凡顿了顿，随后和唐孟对视着，“但是，早晚有一天，他们在面对我们的时候，要低头。” 第934章 划下道来 唐孟住在了套房里面的次卧，不出意外，是要跟着等到这次事情完整结束，他才能跟着一起回去了。 江德仁两口子就这么离开了，他是没想到的，他以为至少都会留一个在这里陪着江静萱的。 江凡一解释，两人作为新金区的实权部门领导，每天要处理的工作事宜自然多得很，家里面也还有一个老人需要照料和解释，所以，今天是怎么都不会留的，估计从明天开始就要留了。 唐孟一直听说是什么实权领导，也没问清楚究竟是哪一个部门的，结果一问，一个是新金区组织部的顶头领导，另一个是税务局的副局长…… 这他娘的，两人要是敢在新金区动手，真要被吃了的。 他觉得江凡胆子是真的大，人江静萱父母来头这么大，他也敢给人家肚子搞大，而且还不跟人结婚，还敢上门来。 这不是天大的胆子是什么？ 对此，江凡一笑置之。 当初如果不是江静萱怀孕了，两人现在早就分道扬镳，各走各路了。 其实，他很庆幸有这个孩子，如果不是他的出现，他们两人之间，缘分就已经尽了。现在还能够并肩站在一起，也都是因为这个孩子，不然，当以后的某一天，突然收到江静萱结婚的消息，江凡都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反应，甚至都不敢做此想。 微微叹了口气，江凡来到客厅的窗边。 “养元多那边没什么事吧？” “没有，我们这才刚走一天不到呢，要是出了什么事，那他们就可以都滚蛋了。” 江凡点了点头，过来这边，那边的一切就只能远程操控，一切都安排妥当，应该是出不了什么岔子。 他担心的，就是不知道会在这边待多久，不布置妥当了，是不可能走的。这边一走，江德仁他们那边立马就能够跟过去，到时候把事情闹到老家那边去，动静就大了。 他最怕的是这件事闹到了付从荣两口子耳朵里面去，他不知道如果他们知道了这个消息，会作何感想，又会怎么做。 这种结果，江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还没有做好应对的策略。 这些事，好像要一件件的爆雷了。 江凡开始怕了，他怕这些事都被翻了出来，到时候，他如何不重要，而身边的这些女人，将会遭受到什么样的非议？ 养元多，又会因为他的深陷在风暴之中，变成什么样子？ 不只是这些，如果那种席卷的风暴真的来了，一定 会有人趁着这个机会把他拉入泥潭的，那么当初做过的不少事情，有可能也会被一一的翻出来。 虽然很难，但那些如果被证实了……那就不只是承受非议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大厦还未起高楼，便会被夷为平地。 但这过来一趟，又是江凡不得不来的，看似只是一件家庭纠纷，但其实，因为江德仁两口子的身份的特殊性，又因为江凡身边错综复杂的情况，就让这件本就清官都难断的事变得蕴含着危机。 这一夜，江凡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 次日一早。 江静萱醒来之后，对于昨晚上断片似的睡着，也猜到是江凡出手了，没在这上面多说什么，而是问了问自己父母的情况。 江凡把昨晚后来两人上来看过的情况说了一下。 “江凡，你觉得他们会同意我们的想法吗？” “应该会的，总不能够强迫我们吧？”江凡嘴上是这么说着，但是心里面却全然不是这么想的。 有这种概率，但很小。就算同意了，也会从其他方面去找补的。 江静萱靠在床头，久久无言，她已经头脑不清醒了，只知道自己要坚定自己的想法，但是要怎么做到周全，之前想过的很多，都好像只是理想化的想法罢了，根本就无从实施。 见状，江凡上前握住她的手道，“先洗漱吃饭吧，别想那么多。” 照顾着江静萱打理好一切，两人做好防护，帽子，口罩弄得严严实实的，然后下楼去走了走。 虽然江静萱没什么心情，但总不能够一直闷在房间里面。 等到上午十点多的时候，江德仁来电话了，是直接打到江凡这儿的，说要和他好好谈谈。 昨晚在江凡去开房的时候，他们已经和江静萱说过了，明显是说不通的，那就只有从江凡这边入手。 “我跟你一起去。” 江凡摇了摇头，“我自己去，没事的，不是说好了吗，我来扛着，你在酒店好好休息，这件事不是说你跟着一起就能够说好的。” “我……” 江凡给予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相信我。” 虽然她还是忧心，但江凡已经把她送上楼了，让唐孟看着点她，江凡自己单刀赴会。 地点在九州酒店，是在一个私密性比较好的茶舍，阳川人喜好这一口，喝茶，打麻将，这两个板块，是深入骨髓的习惯。 再见到两人，江凡一眼就看出两人昨晚 没睡好，气色很差。 对向而坐，江凡打了声招呼，随后静待两人开口。 江德仁给江凡倒了杯热茶，自己抿上一口之后，又接着‘老生常谈’的话题，“江凡，身为男人，静萱的事，你要负责，你现在是谈对象，又没有结婚，和那边结束了，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开门见山。 正常情况，像他这么说、这么要求，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情况不正常。 所以江凡也就开门见山的回复了，“叔叔，阿姨，我负责，孩子生下来，他所有的费用都我来出，他需要我的时候，我会履行父亲的角色。但是你刚才说的，我做不到，也不想去做。” “既然当初错过了，那就是错过了。” 江凡的话，坚决无比，态度强硬。 今天，就要把道划下来，一直拖着，不清不楚的，也不是个事。 “江凡！你说的这还是人话吗？有你这样的人吗？钱？你有多少钱？” 温琴气愤道，“你知道生一个孩子再养大，需要多少钱吗？” “你不提还好，正好提了，那我就好好问问，一两百万，你拿得出来嘛？” “再多十倍我都拿得出来。”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 第935章 彻底谈崩 “你能拿两千万出来？江凡，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你要是有两千万，静萱就是给你生孩子我们也认了，可要是拿不出来，那你们就要……” “等等。”江德仁拦住了温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她过于笃定了，所以才会说出方才那番话。现在她仅仅只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在和江凡交谈，所以言语以及情绪上，有些把控不住。 但他却看到了江凡的淡定自若，他眉头微皱，这会儿时间还早，有关于江凡在那边的具体情况还没有传回来。 他有一种感觉……江凡真的有两千万，刚才那句话，不是开玩笑的。 “静萱要生孩子，江凡你作为孩子父亲，出钱是应该的，既然你有能力，依然是最好。你确定不和静萱结婚？你要明白，以我们的家庭，静萱即便是生了孩子，也是能够找一个好家庭的，不一定非你不可。” 一听江德仁这话，江凡眼神顿时一凝。虽然话有点过分，但这确实是事实，而且这种情况，也在江凡的假想范围之内。 “叔叔，阿姨，这件事，我想不是你们自己就能够决定的，至少要问问静萱的意见，她嫁给谁，有选择的话，是她来做选择。你们应该比我更了解她的脾气，要是逼迫她做选择的话，她会怎么样，我们谁也不清楚。” “呵，江凡，这就用不着你来操心了，我们的女儿，我们自己有办法，我温琴最后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要坚持你那个可笑的想法？” 江凡沉默了下来，如果不应，那就是说明有这方面的想法，那就要一步步的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接受他们的安排。如果应了，那就是彻底没得谈了，江静萱这边，就没他江凡什么事了。 总不能够说，你既要她生孩子，又不结婚，还要阻止她江静萱组建家庭，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好一会儿之后，江凡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他还是要坚持他的那个想法。 和江静萱之间，不会有结果。 “好！江凡！你记住你说的！” “我就想不明白了，我们家静萱到底哪里不好了？怀了你的孩子都要生了，你竟然还和别的女人在一块？你是觉得这对我们来说是一种报复吗？就因为我们当初那么对你？” 听到江凡还是那么笃定，温琴也不憋着了，心里憋着的，该说的，一口气都吐了出来。 反正今天过后，江凡跟他们家也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了。 当然，这是他们的想法。 所谓的可以尝试着培养感情，那是在江凡这个家伙有那么一点点心思的情况下。 但是现在这么个情况，都逼问到了那种程度，江凡还是继续着他的想法，那他们还坚持个什么呢？ 面对温琴的质问，江凡只是淡定的摇了摇头，“当初……其实你们也没有怎么样我，我一个偏远地方过来的小子，你们两位大人物还招待了饭，还安排了住处，已经够了。至于我和静萱之间，你们不同意，我也理解，无非就是穷嘛，家庭条件，背景……要什么，什么都没有嘛，不同意也正常。” “我还不至于用这个来报复你们，我有自己的生活，让静萱留下孩子是我的错，我认。但是我和她，是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不可能继续下去的。静萱以后想怎么过，那是她的事情，但是，至少得在孩子生下来之后再来说这些事，而不是现在，这样对她的身体没有好处。” 既然选择了坚定，那就强硬一些，拖字决，先拖着。 “江凡，你确定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江德仁沉声问道。 这个质问，已经是有些怒气在里面了。 江凡不得不这样做，不然付婧婧那边，就要被强迫结束了。 他们，是领证结婚了的。 不可以，也不可能结束。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江凡说出这句话，也就意味着今天……谈崩了。 “好。”江德仁重重点头，“那你就回去，这边就不需要你了，静萱我们自己照顾。” 江凡面不改色，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她怀的是我的孩子，我要确保她平安无事。”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会走，我会在这里守着她，她想要做什么，我都陪着，她想要做，但却做不到的，我来帮她做。” 这一刻的江凡，没有像他和唐孟说的一样，选择低头，不是他不怕，是他有压胜的手段在。 此言一出，气氛顿时就凝固了起来，江德仁手指在茶杯上轻轻的叩击着。还没等他说话，江凡就先一步说话了。 “要是我在阳川出了任何意外，静萱怀孕的事情就一定会泄露出去，到时候整个新金区都会知道，组织部和税务局，是重点宣传的地方。” 啪。 温琴一拍桌子，起身怒喝道，“江凡！你在威胁我们？” “不是威胁，我只是怕在阳川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突然就进了局子都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好好好，老江！我们走！”温琴愤怒的拿起自己的手提包，起身就要离开。 和江凡，他们没什么好谈的。 看着两人快速离去，江凡也动身离开，他得赶紧赶回酒店做安排。 就像他说的一样，他在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被这两口子阴了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们要把自己困起来，那实在是太简单了。 即便他不说那些话，不那么强硬，在他依旧还坚定自己想法的情况之下，这些都是有可能发生的，所以他挑明了说，反而会更好。 这样，他们至少也会有所顾忌，不至于随意的出手。 谈崩也是必然的，这都在江凡的预料之中。 但是要怎么才能让江德仁两口子妥协，江凡仍旧没有一个明确的办法。 还是那句话，走一步看一步。 只要他人还在，就一定要把这件事给做成了。 江凡全速朝着酒店赶回去，在路上就打电话问过了，是否有什么特殊的情况。 顺便也提醒唐孟，在他没回来之前，谁都不允许见江静萱。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 第936章 无法共情的想法 唐孟在告知江凡没有意外情况的同时，当然也明白江凡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为了防着江静萱的父母，不让他们有机会带走江静萱。 江凡火急火燎的赶回酒店的时候，江德仁两口子也到了，差不多是前后脚的事，顶多就是他打车花费了点时间。 两人这会儿正在套房门口站着呢。 看到江凡回来，温琴正要发作，结果江凡就抢先说道，“如果是看望静萱的话，你们可以进去，要是想做其他的，那还是看静萱愿不愿意见你们吧。” “江凡……”温琴闻言脸色一变，她压着声音道，“我已经很忍让你了，如果你还是这么不知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江凡撇了撇嘴，开门走了进去，但却并没有关门。 江静萱因为不放心江凡，就在客厅里面坐着的，唐孟也在。 一看到是江凡回来了，唐孟立马就走进了旁边的次卧里面，他是感激江德仁这两口子的，所以他不适合跟着江凡当面跟他们作对。 背地里倒是还行。 “江凡，你……” 江静萱一回头就看到了江凡，话音未落，又马上就看到了江凡身后的父母。 “爸，妈。” “我们要和你单独谈谈。”江德仁开门见山道。 江静萱下意识的就朝着江凡看了过去。 “静萱。”江德仁蹙眉道，“难道我们之间谈话，还需要征求别人的意见？” 江静萱点了点头，眼神示意江凡，她自己会处理好的。 听到客厅里面没了动静，一直耳朵贴着房门偷听的唐孟钻了出来，来到江凡身边坐下。 “兄弟，我看这样子好像不太对啊，他们身上那股火气太重了，我觉得不妙。要不你直接带着老江跑路呗，留在这里还不是和他们扯扯扯的，一时半会儿又扯不清楚，后面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干脆就等生了再回来。” “你信不信，我们留在这里还好，要是带着她消失在了那两人眼前，没一会儿，阳川这边通缉令就出来了。” 唐孟愣了一下，砸吧砸吧嘴，还真完全有可能，要真是这样子说的话，他们这两盘菜，可能还真走不出阳川。 先不论是非对错，说来说去，还是两人份量不够。若是份量足够的话，又怎么会担心这个？ 如果是在论上是非对错的话，他俩就更没得地方站了。 唐孟长呼吸了一口，重重的拍了拍江凡的肩膀 ，语重心长道，“兄弟，情况很不妙啊，你又想要这，又想要那的，这太难了，要是没有转机的话，那咱们就没有什么资格她走的啊。” “这毕竟是人家父母，你就算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爹，也没有这个资格，你好好想想，要是真不成的话，咱们该怎么办？” 江凡当然知道其中的难处，所以他心里面这会儿也烦躁得不行，更何况刚刚在茶楼还跟江静萱父母谈崩了，后面具体要怎么做，他不知道，反正江静萱必须要在他的视线里面。 否则的话，关于江静萱和他之间的那些‘主见’，总会被江德仁两人一点点的磨灭掉的。 江凡想了想，随后拍了拍身旁的唐孟，做出了安排。 套房的主卧里面。 这一次，温琴两人也没有再劝说江静萱和江凡之间再续前缘的事情。 两人都没有这个意思，而且江凡那小子都说出那样的话了，他们家还真不是要求着江凡这么个混小子做女婿的。 既然他要那么做，双方谈不拢，那他们就只有采取其他的办法了。 首要的，就是让江凡两人撇清关系，不能够再继续在一起了。 这个在一起，是两种层面上的，感情上，距离上，都是这样。 他江凡凭什么？ 就凭他是孩子的父亲？ 这可不行。 既然不想和那边谈的对象分开，又不想和江静萱组建家庭，那么他还留在这里干嘛？ 碍眼呢？ “静萱，你不能再和那个江凡来往了，往后你们各过各的，你们不能再牵扯上一点关系。” 江静萱愣了一下，旋即就问道，“妈？怎么了？我和江凡说好的，虽然不在一起了，他会出孩子的抚养费，我也不能够阻拦他看孩子……” “什么抚养费！？我们家不差这点钱，你生下来，我们家也能够养得好好的，为什么非要他江凡的钱？” 作为女人，温琴实在是不能够理解江静萱的想法与说法，似说教一般道，“这根本就不是钱不钱的事，他江凡哪里有个当父亲的样子？我就不明白了，让他和现在那个分手，跟你在一起他不，让他走，也不，就非要赖在这里，就非要赖在你这边，他是不是有什么病？” “还有你，你为什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女儿啊，既然他什么都不愿意，为什么还要让他跟着？他该干嘛就干嘛去，以后找一个好……” “以后找一个好的地方的生活。”江德仁赶 紧接过了妻子的话头，他知道她要说什么。 要是这会儿说了什么以后找个好人家，以江静萱的脾性，绝对立马就没得说了。 江静萱也知道自己和江凡的想法在父母眼中是多么的可笑，若真是离婚带个孩子还好说，但关键就是她都还没结婚，她还年轻。 所以，她的说法父母才不会同意。 过来的几个目的之中，最为重要的，就是要让父母认定那个两人没有关系，但是却一起抚养孩子的说法。 现在看来，还很难。 他们之间的关系，那更是没法和父母说，说了的话，只会比自己怀孕来得还要猛烈。 “妈，他跟着也只是担心，他不跟着也可以，那我也要走了，我不想在这边待着。” “你……！你就非要跟着他走不可？你到底在想什么？” 江静萱使劲的摇头，“我不是要跟着他，我自己有我的生活，我想自己把他养大……” “江静萱！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跟不跟我们走！？” 温琴已经不想听江静萱说东说西了。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 第937章 你爷爷病了 如果说以前是有江凡在的话，那作为孩子父亲，他至少还能够照顾着点江静萱。 但是现在，江凡如果走了，她也要走？ 这是什么说法？ 你这么大个肚子，自己照顾自己吗？ 这里才是你的家，就算你要待产，要养胎，难道不应该在自己的家，在自己父母眼皮子底下？ 非得要自己出去？ 这种说法，让温琴觉得很受伤，就好像是自己最亲的女儿不信任自己，觉得自己会对她以及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一样。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啊！ “妈……我……” 此时，江静萱为难到了极点。 要是就这么走了，后面会发生什么，根本就不是她能够掌控和预料的。要是不走……有什么理由不跟着父母走？ 和父母的对视之下，江静萱又一次被逼迫到了极点，片刻之后，她点了点头。 站在父母的角度，她没有任何的理由和江凡继续留在这里。 既然妈妈都已经问出那句话了，要是还跟着离开的话，接下来，可就不是吵吵闹闹那么简单了。 和父母把关系闹掰，不是她和江凡的初衷。 见到江静萱点头，江德仁两口子不禁松了口气，他们还真不知道，要是江静萱还是不肯跟他们走，他们会怎么做了。 温琴当即就为江静萱收拾东西。 屋里的动静不算小，江凡两人听得半清半楚，大概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怎么办？” 江凡朝着主卧的方向看了一眼，她不是被强行带走的，只要她不想走，不管有没有自己在，她都不会走的。 但是现在…… 江凡眉头紧锁，在思索着其中的利弊。 他们最后最后的底线当中，在不和父母关系破裂的情况下，江静萱是可以留在这边的，之后等快生的时候，江凡再抽时间过来就是了。 只是两人都不想走到这一步。 眼前的情形，好像不得不走一步了。 江凡就知道，他们拿自己没办法，就会去逼迫江静萱的，除非江静萱不想要自己的父母了，否则的话，在他们只是让江静萱跟着回家，她是不会反抗的。 “先让她回去。”江凡长舒出一口气道。 “啊？就这么让接走了？那以后你们还能见着不？” “怎么见不着？我知道他们家在哪，要是不让我见，我就闹上门去，闹到他们单位去。” 唐孟竖起一个大拇指，“论不要脸，还得是你江凡。” 江凡起身拍了拍屁股，拿钥匙打开主卧的门走了进去，他先是看了江静萱一眼，两人眼神对视，江凡从她的眼中读到了让自己不要担心。 江凡微微颔首，走进卫生间帮江静萱收拾一些私密的东西。 再怎么说，这也是她的父母，她还是个独生女，难道这两人还能害了她不成？ 况且她从来也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 很快，江静萱的所有东西就都收拾好了。 江凡也没问他们去哪里，只是把东西都拿上，“我送你下去。” “不用了，我们自己能拿。” 温琴一把自江凡手中抢过江静萱的箱子，想要拖着走，却发现沉得不行。 江凡指了指客厅，“那里还有两个这么重的。” 你们两个拿不动。 “……” 温琴气得微微仰起头，深呼吸上两口，默默放下了手中的箱子。 最后，江凡负责把几个箱子一起搬了下去，而江德仁两口子就负责搀扶着江静萱坐电梯下楼。 这一家人，弄得跟间谍一样，不仅‘全副武装’，还偷偷摸摸的。 在地下停车场，江凡帮着把所有的东西都搬上了车里面，然后就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江静萱。 江静萱微微举起手中的手机和江凡示意之后电话联系。 车子在从眼前慢慢的拐出了车位，在停车场有些昏暗的灯光中消失在了江凡的视线当中。 江凡微微眯着眼，事情已经有些不可控了。 别看他早上还跟那两口子硬气得很，但是他们要带走江静萱，自己还真没法拦着。 早上就说得明白，他养孩子，不会和江静萱之间再有什么。 他凭什么拦？ 因为他是孩子父亲？所以不放心？ 那这两人还是江静萱父母呢。 江凡掏出手机捏在手里，随后坐电梯上了楼。 他和唐孟两人就在套房里面静静的等待着江静萱的消息。 …… “妈，我们不回家吗？” “不回去。” “那我们去哪儿？” “去看你爷爷。” ？？？ 江静萱原本还被江凡牵动着的心思，立马就转移了过来。 “爷爷怎么了？” 开车的江德仁有些沉重的道，“你爷爷病了。” “你爷爷年轻的时候受了不少的伤，年纪大了，那些旧伤复发，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静萱，你再过几年也三十岁了，不小了，你知道因为你的这个事，这两天我和你妈是怎么过的吗？”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要生就好好生下来，以后就在阳川好好的生活，流言蜚语我们给你挡着。” 既然是江静萱的骨肉，要让他们为了自己的名声去丢掉，他们做不到，江静萱也绝对不会允许这样做，那就生，生下来他们家养着，跟另一个姓江的男人，从今往后就没有关系了。 江静萱心里咯噔一下，声音有些颤抖的道，“爷爷什么时候病的？” 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有一段时间了，这事就家里人知道，前段时间之所以一直叫你回家，就是为了让你回来看看你爷爷。” 结果，她却拖延着要到六月才回来，且一回来，就给他们来了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江静萱捂住自己的嘴，有些哽咽，她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她发现，自己好像把生活过得一团糟。 遭乱到了爷爷生病了自己都不知道，父母也因为自己闹心而又担心。 她当然知道对不起父母，现在又因为爷爷的事，让自己心里面的愧疚也更加的放大。 她在默默的祈祷，爷爷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哪怕是找整个兴庆省最厉害的医生也要把爷爷治好。 第938章 江凡能治 这个想法自脑海一闪而过的时候，江凡的身影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出现在了江静萱脑海之中。 整个兴庆省最好的医生？ 在江静萱心中，就是江凡了！ 她忽然联想到了什么，如果江凡能够在阳川的医生们都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帮爷爷把病治好了。 那么…… 江静萱压制住心中的想法，当前最要紧的是先看看爷爷的情况。 车子朝着一处叫做崇山的地方行驶了过去，这个地方，是省里面一个着名的疗养地，自然环境与医疗条件都是异常优越的，高质量的疗养服务不在话下。 省里退下来的领导们年纪大了，或是身体上出现了什么问题，基本上都会到这边来进行疗养。 江老爷子也不例外。 在门口处，就有武警站岗，内部还有列队巡逻的。 通过的一切车辆以及人员都需要进行登记盘查。 这些流程，即便是江德仁也只有照流程办事。 就这样，三人进了疗养地。 说是疗养地，其实就是一个风景优美的别墅区一样。 江德仁直接把车开到了江老爷子所在的地方，随后解释了一下，“家里人今天都被我支开了。” 今天这边没有家里人，不用担心被他们发现。 其实在进来的时候，江静萱怀孕的事都已经被门口的武警给发现了。 一来是能够在这里进行镇守，肯定不会做那种背后乱嚼舌根的事，这里本来就相当于是一处省领导的私密生活之处，这点操守还是有的。 二来嘛，既然决定了要接江静萱回来，到她生都还有好几个月，就算是再小心，也总有泄露的一天，除非是根本就不待在阳川。 所以江德仁才会说那些流言蜚语，他们来顶着。 江静萱点了点头，跟随着父母上了楼。 这是一个独栋的房子，有专门的医护人员在守着。 整个疗养区并不是那种聚集的疗养，这反倒是避免了人多眼杂。 领着江静萱走进病房，房间里，江老爷子正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正输着液，好像是睡着了。 只是就连睡觉的时候，江老爷子的眉宇间也是时不时的皱起，像是做噩梦，又像是承受着某种痛苦一般。 江静萱小心翼翼的走近，看着病床上几个月过去，肉眼可见的又变老了的爷爷，不禁抿起嘴，眼睛里面有泪光闪动。 回想起从小到大，爷爷对自己的那些关爱以及呵护，那一幕幕的画面，在脑海浮现。 对不起，爷爷，我早就该回来看你的。 “爸，不是说只是旧伤复发吗？为什么爷爷会……” “你爷爷身体其实一直就不好，旧伤太多，挤压起来了，有点像是连锁反应，就倒下了。疼得厉害的时候，就会强行让他进入这种睡眠状态，免得他身体扛不住。” 江静萱点了点头，走过去握住了老人家的手。 爷爷又瘦了些…… 以现在江老爷子的身体状况，被强制‘睡着’的时候不用说，对于外界的感知很薄弱的，但他清醒过来的时候，肯定是不能够看到江静萱现在这个样子的，否则身体情况本就糟糕，要是在怒火攻心，搞不好这一口气就过去了。 所以，江静萱也就只能是在老爷子睡着的时候过来看看。 良久，江静萱才从病房里面走了出去。 “我们在南门那边还有个房子，那边已经收拾好了，以后就搬到那里去吧，你妈请假，后面的几个月就她专门留在那边照顾你。” 江静萱知道那边，新金区南门，靠近南门火车站，是个老车站，那边生活还是比较便利的。 她点了点头，听从父母的安排，当然，她自己心里面清楚，这只是权宜之计，她肯定不会在那里常住的。 “爸，爷爷的病……没办法痊愈吗？” 江德仁沉重的点了点头，“都是些陈年旧伤，不可能痊愈的，只能慢慢的疗养。” “慢慢疗养？”江静萱睫毛颤了颤，“也就是爷爷以后都是这样子了吗？” 都是这样子处于伤痛的折磨之中了吗？ “会有所好转，但是你爷爷毕竟年纪大了，身体到了这个时候，就承受不住了。静萱呐，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听话一些，不要在你爷爷晚年的这段时间里面，看到的是对你的失望……”温琴语重心长道。 江静萱沉默了一会儿，其实她还想等等，等到全家人都束手无策的时候再让江凡来试试。 但是那里面躺的是自己爷爷，她做不到让爷爷继续承受哪怕是一天的痛苦。 她相信江凡，相信自己的男人会让爷爷安然无恙的。 “爸，妈，可以让江凡来试试，他可以让爷爷痊愈的。” 嗯？ 听到江凡的时候，两人都明显的愣了一下。 旋即，江德仁立马呵斥道，“胡闹！你爷爷都已经这样了，还让他来试？我没记错的话，以前你就说过，他只是一个村医，阳川这么多兴庆顶尖的大夫都没有办法，让他来试什么？你就不怕你爷爷被他给试过去了？” “是啊！静萱，你这句话就过分了。”温琴赶紧上前隔在江静萱和江德仁之间，她以为的是江静萱想要江凡借着给江老爷子看病的机会在江家人面前露露脸又或者是尝试一下，万一真给治好了，出于感谢，还不是江凡说什么不就是什么？ 但是…… 这是在以江老爷子的身体做尝试，这种话江静萱竟然都说得出来。 刚才要不是她还怀着孕，恐怕都已经被他爸打了。 这一点，温琴很清楚，所以她才会赶紧挡在中间，免得江静萱继续说下去。 但是，站在江静萱的角度，每当拖延一点时间，爷爷所遭受的痛苦就要多上一分，她坚持道，“妈，江凡一定能够治好爷爷的，你要相信我。” “够了！”温琴不能再让江静萱继续说下去了，否则就真的要挨打了。 “你看看你，你都被那个叫江凡的弄成什么样子了？鬼迷心窍了你知不知道！” “那里面躺的是你爷爷！” 第939章 转机 面对母亲痛心的责备，江静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江凡是真的能够治！ 但是要怎么样才能让父母相信呢？ 江静萱最先想到的就是唐孟父亲的事，那件事有自己父母的参与，唐老爷子的肾，是他们出手帮忙找到的。 但是很快，她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那场治疗，是秘密进行的。 除了当时在场的人，又有谁会知道呢？ 至于其他的有关于江凡的医术的事情，除非是爸妈亲自看见过，否则也是绝对不会相信江凡有能够治愈爷爷的能力的。 好多事，江静萱都没有办法直接和他们说。 “爸，妈，我是爷爷的孙女，我又怎么可能害他呢？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安排一个病人让江凡在你们眼前试一试，他真的能够治好爷爷的。” 看到江静萱依旧还在坚持自己的说法，江德仁两口子并没有因为她的诚恳，或者是认真的神色而动摇。 说得直白一点，就是江静萱……至少是当前的江静萱在他们心里已经失去了很大一部分的信赖，否则一向理智的她，怎么会变得这么的维护一个人，又会做出那样糊涂的决定。 她的一再坚持，在江老爷子病倒；在她怀孕，但却没有告知他们；在她竟然不想和江凡组建家庭，而是要各过各的；在江凡上午说出那番话之后……反而让江德仁两人心中更为的气愤。 终于，温琴再也控制不住了，她一巴掌甩在了江静萱的脸上。 这个女儿，要是再不教育的话，就要彻底的毁了。 或者是江德仁亲自来，就没有这么松活了。 这一巴掌，即便是温琴控制着力道，但是因为情绪的激动，也显得极为响亮。 江静萱的长发都被扇得凌乱，脸颊顿时就红了起来。她抬起头，目光有些涣散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没记错的话，这是从上中学之后，她第一次动手打自己。 江静萱心里面有些凉冰冰的，这点痛觉，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她只是觉得有些心寒。 江凡是真的能够治愈爷爷的。 只是他们对于江凡的滤镜，就一直没有取下来过。 家境贫寒、毫无背景，那是江凡自己可以决定的吗？ 去年，他也是很努力很努力才跟她一起‘走’到了阳川，他就该被人瞧不起？他就该遭受不公的对待？ 江静萱没有任何的情绪表露，只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微微低下头道，“回去了。” 温琴原本是还要再说些什么好让江静萱清醒一下的，但是看到江静萱这个样子，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面色顿时就缓和了下来，想要说些歉意的话。 但是江静萱只是摇了摇头道，“我累了，不走的话，我就自己走了。” 你们要是不走，那我就自己离开了。 温琴侧目看了江德仁一眼，后者面色阴沉的点了点头。 于是，他马上就让家里人过来看着这边，他则是跟温琴两人把江静萱带回了南门那边。 …… 等了好久，在酒店等着的江凡，手机终于来信了。 江静萱给江凡报了平安，把自己的大致位置说了一下，同时一起说的，还有关于她爷爷的事。 即便是父母不相信，不愿意，但是既然无人能够让爷爷痊愈，她就不会放弃。 江凡先是做了回复，示意自己知道了。 随后就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怎么说？” 江凡回过神来，把事情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听完之后，唐孟脸色有些拧巴，想都不用想，江凡肯定是能治的，但是人家不让啊。 “怎么搞？要不偷偷去给老爷子治好？” 江凡翻了个白眼，“那里有武警拿枪守着的，你进去试试。” “这么严？”唐孟眉头一跳，旋即沉吟下来，“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这真是瞌睡遇到枕头了，要是你能够给江老爷子把身子治好的话，你们这事儿，搞不好就成了。” 江凡从刚才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知道这就是他在等的时机了，不管出于什么，江老爷子都得治。 之后他还有事需要江老爷子帮忙呢。 那也是他们这次过来的目的之一。 “走，先去南门车站那边。”江凡起身拿上早就收拾好的东西，“这儿太他妈的贵了，住不起。” 两人风风火火的带上东西退了房，然后开着房车朝着江静萱说的那附近开了过去。 路上，江凡就一直在想，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江德仁两口子相信自己，并且让自己进去给江老爷子治病。 早知道有这回事，上午就不那么冲了，至少还能够见面不是？ 能见面就有机会展示。 这会儿啊，两人只怕是见着自己就得要叫保安的程度。 要怎么弄才行呢。 “你在那个疗养地里面有没有熟人？” 唐孟连连摇头，“我有这么硬的关系就好了。” 也是，要是有熟人的话，他不会连那里面有武警都不知道。 难办呐，不过好在是有了一个突破口，可以对着这个口子往里面钻就行了。 在阳川，他们哪里有这样的人脉啊。 人脉…… 江凡忽然灵光一闪，现在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就只有一个人。 “直接把车开去东益在阳川的总部，我们去见个人。” 没办法了，只得找靠山了。 两人直接改变线路，开车朝着东益总部开去？ “去找谁？王总吗？也是，要帮忙也就只有她可能有办法了。” 江凡不置可否。 王总？ 王总还在富贵园小区里面养胎呢，找她的话，要回镇上才行。 这事儿还不能跟唐孟说，不然这家伙得惊掉大牙的。 “找王老爷子，他就在阳川。” “他在阳川？王老爷子他亲自在这边坐镇？东藤那边不都说他没法露面了吗？” “是没法露面。”江凡点头道，“但是他可以在背后操控嘛。” “那王总呢？” “你问题怎么这么多？人王颖有自己的事情，还要跟你汇报啊？” 唐孟怔了一下，旋即立马就反驳道。 “什么事？难道又是给你生孩子？” 第940章 求援！！ 江凡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唐孟这狗东西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竟然还真的说中了。只是江凡怎么都不会承认的。 “别胡扯，人家王颖怎么可能……” “唉，你跟我说句实话，反正你跟曾姳的事我都知道了，王颖是不是跟你也有一腿？以前我在东藤可没听过她对哪个男人这么上心啊，也就是你了。我听汤宁宁说了，之前你村里面随便弄个什么事，王颖都赶回来了，你小子，吃得好啊。” 江凡一拳就攮了过去，“别扯淡，好好开你的车。” 唐孟撇撇嘴，嘟囔一声，“气急败坏了。” 东益在阳川这边的总部并没有在新金区，新金区可是阳川市的前两个区，位置都是在三环以内的。 东益这种后来的企业，规模又这么大，没办法直接落地的新金的。 而是在挨着新金的一个名叫淮江的区。 东益的楼不是现建的，而是在这边和政府协作之后，租的一整栋写字楼，从去年就开始在筹划，今年年初过来入驻就好。 这边的厂区是新建的，不过是在淮江区的郊区那边，半年过去，也应该快完工了。 到了东益的写字楼这边，江凡先跟王颖打了个电话，简单的说了一下当前这边的情况，然后跟王颖对了一下说辞，免得等会儿和王老爷子见面之后，给说漏了嘴。 做好这一切，江凡才拨通了王天风王老爷子的电话。 “江凡？你可是好久都没给我打过电话了。” “这不是打来了嘛，王老爷子，您这会儿在哪儿呢？我在阳川东益的办公楼下面，有点事要麻烦一下您老人家。” 一听江凡这话，王天风就立马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了。 这么久了，江凡这可是第一次找他寻求帮忙。 “你们在门口等一下，我马上安排人下来接你们。” 挂断电话，江凡领着唐孟走到办公楼下面。 面对好似参天的写字楼，两人都不禁抬起头看去。 “好高啊……” 江凡认同的点了点头，要知道，这样的写字楼，在阳川还不算是最为宏伟的。 “你说咱们要多久才能拥有这么高的写字楼？” “一年？”江凡挑了挑眉，随后又补充道，“我说的是养元多正式开始走流水线生产之后。” 唐孟却摇了摇头，“多了，半年，半年咱们就把茶乐的分部搬到阳川来，弄一个比这个更大的楼，就落地新金区怎么样？咱们也吸一吸新金区的血。” 让他们好好看看，去年看不起的那个男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是怎么出人头地的。 江凡抬起手，遮住了有些刺眼的阳光，他自顾自笑了笑，说了一个好字。 既然在养元多和茶乐都在这个省，那么到了后面，肯定就和阳川这个省会城市分割不开的，以后一定会入驻这里的。 现在的他们在阳川像是丧家之犬一样，没有个去处。 但是照唐孟的说法，十个月之后，他们要在这里，有一栋这样的高楼。 两人收回视线，朝着写字楼里面走去。 当然没有那种他们一出现，门口保安就狗眼看人低的不让他们俩进门的狗血戏码。 两人就只是进了大厅，大厅里的前台小妹询问了一下两人的来意。 一听说是有约的，等会儿有人下来接，就立马安排两人暂时先坐在了大厅的沙发上，还给端了两杯热水过来。 “这个怎么样？看看这素质。” “我说你能不能别像一个流氓一样？”江凡手把玩着杯子，白了唐孟一眼，“你好歹也是茶乐的老板，总是这个样子叫什么话？” “首先，你才是老板，我只是个小股东，其次，你说我是流氓？哥们儿还不是为了缓和一下气氛，你看看你这一路上，眉头就没展开过。” “以后别瞎搞，我往后要洁身自好了。” 他答应过王颖和江静萱的，以后就算是再喜欢，那也不能乱来了。 唐孟自顾自点了点头，这种话，他是不信的。 狼改不了吃肉，难道狗还能改了吃屎不成？ 要不是这次过来，他还不知道江凡竟然这么猛，江静萱这样的家庭，他江凡都敢干这些事。 不过…… 这才是他们茶乐·养元多的大老板的气魄嘛。 这事儿也是不能说出去，不然的话，也太有面儿了啊。 流氓的想法，就是这样的。 两人坐着吹牛打屁没一会儿，门禁里就出来了一个西装革履，还戴着金属眼镜的男人，一看就是社会精英的模样。 汪明也是这样，好像他们这一类人都喜欢这样穿。 “请问是江先生吗？” 这人是对着两人中间位置问的，不得罪人。 江凡举了举手示意，然后站起身来介绍道，“我就是江凡，这我兄弟，唐孟。” “江先生，唐先生，我叫朱荣，请跟我来。” 江凡两人跟着上了楼，在二十三楼的地方，电梯停了下来。 朱荣恭敬的领着江凡两人朝着走廊深处走去。 这还是江凡头一次真正的进入到这样的写字楼里面。 看着里面像是蚂蚁一样的、窝在一个又一个办公室里面的人，江凡顿时有些感触。 命运没有做出改变，他连这些人都不如，想要进东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咱们到时候也弄这么多人，让他们排着队叫老板。” “……”江凡知道这狗东西是故意这么说的，他怎么可能没见过这种阵仗？ 虽然说茶乐只是一个市里面的连锁，但总部还是安排得有的。 这家伙就是没事找事做。 见江凡不搭理他，他又对着前面带路的朱荣道，“朱……朱秘书，你们王总去哪儿了？我和她是好朋友，但是我都好长时间没有联系到她了，她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江凡飞过去就是一脚，这家伙都还没放弃打探王颖的下落。 “王总生病养病去了，暂时不方便露面。” 这是东益官方统一的说法，但是唐孟明显是不信的。 生病了？ 放屁！ 前段时间，江凡出事的时候，王颖都出现帮过他，这事东藤多少人都知道，她怎么可能是生病了。 越是这样，唐孟反而就更加笃定王颖跟江凡在背后偷偷摸摸的在搞什么。 也不是非要刨根问底。 就是哥们儿的八卦，一步步挖出来……够刺激啊。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要等唐孟彻底确认之后，才能够说出口。 第941章 王天风的老相识 江凡两人被朱荣带到了走廊深处，那里，有一间独门的办公室。 朱荣对着江凡两人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两人进门就好。 江凡点了点头，轻轻道了声谢，随后两人开门走进了那间办公室。 办公室很大…… 不，应该不能够说是办公室，说是一个巨大的平层房间还差不多。 办公区域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在这个空间里面，就和一个书房的大小差不多，其他的面积，则全部弄成了生活区域。 江凡两人好奇的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直到一个声音响起。 “你小子，别给我弄死了。” 正在逗弄鹦鹉的江凡回过头去，只见王天风正从房间的另一端走来。 江凡清晰的记得，当初他治愈王天风离开东藤的时候，他都还是坐着轮椅、瘦骨嶙峋的。 这会儿哪里还有一点病殃殃的样子？好像又恢复了昔日的那个东藤最大的企业家的风范，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压迫感。 这是他在做病人的时候，绝对没有带给江凡过的。 “王老爷子，我唐孟，也是东藤的人，久仰大名，早就想要过来拜会一下您了。”唐孟走上前去，自我介绍道。 看到唐孟的正脸，再听到他的自我介绍，王天风微微颔首，“我听过你，你做事有点绝户。” “……”唐孟脸色顿时就拧巴了起来，王老爷子，可不兴冤枉人的，你没有证据，不要乱说。 江凡一听就明白了，唐孟的事那是在好多年以前，那会儿啊，东藤有什么风吹草动能够瞒得过王天风？ 唐孟那事儿，就算没有证据，也能够认定就是他做的，说不好，当时就王天风插手呢。 不然，唐孟那会儿怎么会做得那么干净？ 暴怒出手、复仇的人，即便是你筹划得再多么的精细，也绝对不会像那般的毫无指引向他唐孟的痕迹。 “王……”江凡想叫个王老爷子的，但一想到王颖，他立马就换了一个，“王爷爷，好久不见了。” “这是我兄弟，唐孟。” “呵呵，差不多有半年多没见了吧？”随后他用疑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着，意思是：你们俩怎么裹到一块儿去了。 江凡没解释太多，如果真有人这么问了，他只有一个答案：真心换真心。 “差不多，主要还是王爷爷你不方便嘛。” 哪里是因为不方便嘛，主要还是因为王颖，江凡把人家孙女给拐了，现在都还挺着肚子呢，他没脸没皮啊。 要不是这会儿实在没办法了，必须得找外援了，他也不会来看王天风的。 “我不方便，你就不能来看我了？”王老爷子带着江凡两人来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开门见山道，“你说有事要找我帮忙？” 江凡点头道，“有点麻烦事。” “你总算是开口了，你之前把我病治好之后，给钱你也不要，让你留在东藤发展也不愿意，这回总算是能为你做点什么了，说说什么事。” “是这样的，王爷爷，阳川这边的那个疗养地您知道吧？” “知道。” “我现在是受人之托，要给里面的一个老人治病，但是那个老人的儿女不相信我，所以我想问问看有没有办法让我在疗养地里面露一手，治愈那么一两个人，然后让那位老人的儿女知道这事……” “居然还有人不相信你的医术？”王天风很快又想明白了，当初江凡治愈他的渐冻症之后，消息都被封锁了，有强力介入，不让外界得知江凡医术的情况。 而那个疗养地里面住着的，可都是整个兴庆省退下去的、身体不适的老干部们。 人家都不知道江凡，固化的印象，当然也就不会让江凡这么一个毛头小子去治疗了。 “那里面啊……这事有点麻烦，你要进去，还要在里面帮人治病……”王天风沉吟下来。 江凡两人就安静的坐着等待。 良久，王天风从思绪中走出，“我有老朋友……也不算是朋友，老相识吧，以前是东藤任职的，那个时候交集比较多，后来她就被调到阳川这边来了，这会儿也住在那个疗养地里面。” “前几年，我的情况她是知道的，我亲自和她联系，渐冻症都好了，她会相信的。” 从始至终，王天风都没有对于江凡的医术有过任何的怀疑。 如果说这世上，有人绝对不会对江凡的医术感到怀疑，目前江凡身边的两位，是一定在列的。 听到王天风有熟人，江凡心里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找他？一来就是在这边，江凡认识的人里面，唯一有可能与疗养地里面的人认识的，就王老爷子一人了。另外一点就是，王老爷子以前患的可是渐冻症，这都能够治愈，别人还有什么不相信的吗？ 只是这事啊，得他们背地里偷偷摸摸的说，不能拿到明面上来。 王老爷子当即起身，去拿起一旁桌子上的手机，也没有刻意避着江凡两人，找了一会儿联系人之后，才拨打了出去。 嘟嘟嘟…… 电话等待接通的声音传出，让江凡都有些紧张，要是王老爷子这边不行，那他可就真想不到办法进去了。 没一会儿，电话接通了。 “唉，余处长，是我，王天风啊，好久没联系了，问问你现在什么情况……” 王天风跟那位电话里面的余处长聊了好一会儿，对面好像是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分明患有渐冻症的王天风，怎么可能这么长久的、清晰的说话呢？ 王天风也在等，等着她发现这个事呢。 这不，鱼儿咬钩了。 他顺势就说了一下这件事，随后就把江凡引了出来，说有可能的话，想向这位余处长引荐一下这个年轻人。 也没说具体是什么目的。 反正事出有因，无非最后就是求人帮忙而已。 两人没说多久，约定好了时间，就挂断了电话。 看似有些简短，但其实，电话两头的都是人精，在王天风的渐冻症被治愈的情况下，双方又各有所需。 那么见见江凡，也就水到渠成。 第942章 拦路的国字头 江凡两人在旁边听了个大概，知道能够进去，心里面也松了口气。 江凡就是缺了这么一个口子，只要能够进去，他就有把握把这件事给办成了。 “明天上午九点，我把联系方式给你，到时候你直接过去，她会让人来到门口去给你办理的。” 江凡笑道，“谢谢王爷爷，你帮了我大忙了。” “我反而还有点好奇啊，到底是什么人，还要你想着法的去给他治病。” “舔狗呗他。”唐孟嘟囔了一声。 江凡不动声色的在他大腿上拍了一下，示意他闭嘴。 “是个关系很要好的朋友，求到我这里来了，这个忙得帮。” 王天风自顾自的摇了摇头，这是活神仙送上门了，还给把门堵住，不让人进去。 “你们俩今天就在这边待着，等会儿中午我安排一下，咱们好好聚聚。” 随后，王天风忽然想到一件事，“上次你在东藤那件事后续怎么样了？” 上次江凡的事闹得那么大，他当然知道，王颖也和他有过联系，后面只知道江凡安全了，但是在暗处的尾巴却一直没有被拔除。 江凡看了看身边的唐孟，“他帮忙都给解决了。” 王天风审视了一下唐孟，有他和刘权在，稍微用点心，还是能搞定的。 并不是说有多难搞定，而是让他们现身最难。 这种事都帮忙了，难怪这两人能够走到一起去。 “王颖最近在做什么？” “……”这一个问题就给江凡问住了，先前他和王颖说好的是在外面休息，但是唐孟这边却在村里见过王颖几次了。 这会儿一说，有一边指定要露馅儿。 “我不太清楚，她反正有空就会去村里看看，其余时间，就见不到人了。” 王天风点点头，“前两个月她就说身体不舒服，要出去走走，这都好几月了，也差不多了，别在外面待乏了，得叫她回来了。” “别，王爷爷，以前你生病的时候家里是什么样子你也是知道的，王颖和我说过好几次了，她这几年太累了，您这边现在正好也能够掌掌舵，就等她好好恢复一下，反正现在东益也不用再担心什么勾心斗角的事，稳着步子走就好了。” 作为上一次协助上头帮江凡隐瞒以及东益这些年所行的善举的回馈，东益虽然是东藤的龙头企业，但是当来到阳川之后，所属的规划已经是变成了半公益性质的企业了。 但是即便是这样，它的发展与营收，也将会远远的高于当初在东藤的时候。 所以，现在的东益，不需要和谁顶着头竞争，也没人敢针对它，除非是想要清算了。 王天风沉吟了一会儿，随后叹息一声，“这些年，她是太苦了，好好休息一下也好，你好好照顾她。” “嗯，没问……” 嗯？？？ 江凡豁然抬头，和王天风的视线对上。 卧槽！ 几个意思？ 王老爷子知道了？ 不会吧？ 就刚才那一刹那，江凡就已经是心跳加速了。 “王爷爷，她要是到村里来，我肯定是好好招待的，她帮了我那么多，我应该感谢她的。” 王天风只是说道，“你们年轻人好就行。” “……” 江凡不想在这个话题上面继续说下去，他不清楚王老爷子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于是他调转话头，“王爷爷，我和唐孟搞了个药饮，你听说了吗？” “看过。”王天风点头道，“你们别看我一直待在这边，但是外面的风吹草动还是时刻关注着的，你们那个养元多，大有可为，就是建厂的位置不怎么好，要是建在东藤或者直接到阳川来，将来发展会更快更好。” 顿了顿，王天风又接着道，“但是我知道你小子的，当初让你留在东藤发展，你非要回去那个村子，这次这么好的机会，肯定是想给村子带上道。” “王爷爷，在哪都一样，只要酒香，那就不怕院子深。” 王天风笑着点头，“是这么回事。” 紧接着，他又面色一变，严肃道，“你们两个要注意一下。” “养元多的特性，是在养生上面，它的功效，既然是出自江凡的手，那就不用怀疑，但是在养生这一块，基本是那几个个国字头的企业在领头，要是你们打算做大的话，到时候就要防着点他们。” 国字头的企业，那是真真正正的庞然大物，以养元多的多方面均衡功效特性，再加上它的价格优势，对于其中的好几家，将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到时候狭路相逢了，勇者可不一定胜。 江凡和唐孟对视一眼，他们只是想要做大，现在还只是在修建厂区，还没有到想那些的时候。 听王老爷子这么一说，两人心里面立即就谨慎了起来，这可不是杞人忧天，如果国字头的那几个企业真的要当拦路虎的话…… 养元多的到时候的路，还真不好走。 “还早得很，能不能够走到那一步还说不好。”江凡凝声道，“但是我跟唐孟都做好准备，来了的话，我们也不怕。” 大不了，站在父辈的余荫下，这是他们欠自己的。 …… 接下来的这一天时间里，江凡和唐孟就留在了东益的办公大楼里面，享受了一下生活。 等到晚上，两人就拒绝了王天风的挽留，离开了东益，开车前往南门那边，在江静萱说的地点附近找了一个酒店住下。 “兄弟。” 在酒店这种私密的环境里面，唐孟一放下东西，就立马问道，“今天王老爷子让你照顾好王颖是什么意思？他知道你跟王颖有一腿？” “……” 我干！ 江凡无语的看着唐孟，“你到底要说什么？人家只是那么一说，我都不知道王颖在哪里，我怎么照顾她？” “我就是问问你，是不是跟王颖有一腿啊。”唐孟眨了眨眼睛，一脸认真的问道。 看他这副吃瓜的样子，江凡就恨不得一拳给他砸过去，真是烦人得不行。 “是是是，是有一腿，怎么了？” “确定？” “你就当是吧。” 唐孟没有接着再问了，而是严肃道。 “等这边结束之后，跟你说个事。” 第943章 支撑前行的动力 “什么事？” “到时候再说，你这边就已经够焦头烂额的了。” 江凡点了点头，没再多问，将东西收拾好，他一个人下楼，溜进了旁边江静萱住的那个小区里面。 江静萱被她父母带走，唯一的好处就是，她的手机依旧是自己在用，他们也没法收走。 江凡找到那栋单元楼，驻足在一棵没有树枝遮挡的路灯下面，给江静萱发去一个消息。 不多时，四楼的一处窗户处的窗帘忽然被拉开了，江静萱的身影出现在窗口，两人一个抬头，一个低头，遥遥的对视着。 夏日的来临，这盏路灯下有不少蚊虫在嘤嘤嘤的飞舞，江凡随意的挥手驱散，脸上却是始终挂着温和的笑意。 这个时代里面，有很多的丑恶，像是他们这样，未婚先孕而后又不婚的，不在少数。 他们依旧相爱，只是有悖常伦。 但这阻挡不了他们未来仍旧会在一起的脚步。 当前的困难，他们在一起面对，都在竭尽自己所能去解决。 对视了一会儿，江凡给她拨去了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 “我说，你听着就好。” “我找人帮忙了，明天我可以进去那个疗养地，给一个叫余处长的治疗，事后，我会让他们把我推荐给你爷爷那边的。不用担心，这些我都会做好的。” “嗯。” 电话里，江静萱轻轻的嗯了一声。 虽然不知道江凡所谓的帮忙究竟是找的谁，但是她心里却是无比的清楚，这可不是随随便便找个人就能够帮到忙的。 江凡也在努力着。 两人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好像在两人这段不算长久的相识时间里面，他们很少有这样子静谧的举动。热恋的时候，轰轰烈烈；分开的时候，互不打扰；破镜重圆之后，一切就显得平平淡淡了…… 两人之间好像总是存在着一条不深不浅的沟壑，那道沟壑，是破镜重圆之后所留下的，无论怎么弥补，它会存在。 这一次，两人的阳川之行，在两人一起的坚定、努力之下，那道沟壑，好像正在逐渐的消弭。 如果眼前的这些难关都趟过去了，以后，还有什么能够拦住他们呢？ “别站久了，去休息吧，我就在楼下守着，等你睡着了再走。” “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睡着？你不会等我一转背就跑了吧？” “……” 江凡先是语噎，随后忽然笑出了声，“开着电话的，我能够通过你的呼吸声判断你是不是睡着了。” “算了，下面蚊子多，你先回去，明天不是还有事要做吗？” 说完，江静萱道了声晚安，就挂断了电话。 她知道，如果自己不挂，那江凡就真的要在下面站着。 她朝着楼下挥了挥手，随后拉上了窗帘。 等了一会儿，再从缝隙看下去的时候，江凡已经不在那儿了。 她松了口气，躺回床上睡觉了。 谁知道，没一会儿，那颗路灯下他又出现了。 好像是知道她会看一眼，刻意避开一样。 通过江静萱的事，江凡一直在想，往后身边如果还有人继续怀孕，是不是都要经历这么一遭。 他清楚的认知到，自己不是一个好男人，这些女人他都爱，他都应该给予一个安然的未来。 只是这个未来，始终是有空缺的。 如果要生育的话，她们各自的家庭，都要面临这几天和江静萱几乎一样的事情。 他觉得，自己的路走得是越来越顺了，但是在感情这件事上面，随着年纪的增长，他的步子却越来越乱。 很难，但是他会一步步的走下去，将一切处理妥当。 在楼下站了近一个小时，江凡才离开。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楼上的江静萱后来又起来确认了一下。 和他一起站了半个多小时。 有时候，人们都会问自己做的某些事到底是不是值得的，在外人眼中，也许是不可理喻，觉得鬼迷心窍。 但是只有身在其中，去经历过，才会知道到底值不值得。 高喊当局者迷，但旁观者却永远体会不到身临其境的那些难忘的经历。 他们还是会一起向前走，虽然是坎坷了一些、斑杂了一些，但恰似今夜这样的细节，却是支撑着他们携手共进的动力。 …… 次日一早。 江凡带上了药箱，坐车去了那个疗养地。 快要到地点的时候，他就打了电话联系那位余处长。 他要做的，就是在疗养地门口等着，接受盘查就好，有人来办手续的。 今天，他刻意将裤缝里面的银针取了出来放进药箱里面，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今天的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医而已。 没等多久，就有两人从疗养地里面朝着门口走来。 一中年，一年轻人，面相有些相似，大概是父子。 行政夹克，这里面大多人的标配，两人都是那种一眼看过去就是官相的人。 这种气度，在行走的步伐之间就能够看出来。 就好像是有些当兵的人一样，太明显了。 “你就是江医生？” 两人上下打量着江凡，不禁都微微皱起眉头。 光是从年纪上，两人就不可避免的对江凡产生了怀疑。 江凡却是浑然不在乎，只是微微笑着道，“我就是江凡，王老先生介绍的。” 两人对视一眼，还是开始和门口的守卫进行交涉。 不多时，江凡就进行登记，包括身份证这些，都要做登记，随后，他身上也被搜查了一个遍。 确认无误之后，这才被放了进去。 “肖庭云，这是我儿子肖澈。” 路上，那个有些微胖的中年男人向着江凡介绍道。 “听我妈说，王天风的渐冻症是你治好的？” 江凡也懒得和他们解释，直接明言道，“这事是被上头封禁了的，你们要打听的话，我把细节告诉你们，但是后续的事，我不负责。” 要是畏畏缩缩、扭扭捏捏的，他们反而这不信那不信的，与其那样，索性就懒得扯了。 果然，肖庭云一听这话，立马就不问了。 只是，肖澈这个年轻人觉得江凡有些……冲。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44章 唬人的女人 “上面封禁？哪个上面？” 江凡顿步，看了一眼肖澈，平淡道，“昨天你们应该就已经调查过了，你要是觉得我说的是假话，那我就明确的告诉你。王天风老爷子的渐冻症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是我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给他治愈的。” “现在这件事你也知道来了，如果到时候泄露了，你逃避不了责任。” 对于这种没头脑的年轻人，江凡可不会像哄奶娃娃一样哄着。 “你！”肖澈顿时露出怒容。 还想接着说点什么，肖庭云却出言阻止了，“这事我们不知情。” 江凡说得没错，昨天接到消息之后，他们当然调查过这个江凡，就算是王天风推荐过来的，那也要确认一下不是。 总不能够说随便来一个人就让他进来，且对自己母亲进行治疗。 关于他给王天风治疗渐冻症的事…… 有人知道当时的情况，那件事刚要有爆发出来的迹象的时候，就莫名其妙的被封锁了下去，石沉大海。 那就是国家力量出手了，不然的话，做不到那种程度的。 方才问问也只是刻意打听一下，没想到这个江凡这么有脾性。 这其实是王天风授意的，让江凡在这边就要拿出自己的态度来，别表现得好像是自己有求于他们一样。 而是他们需要江凡的医术救人。 不要本末倒置。 反正王天风也没说他自己有什么事，治好了，就当是对方欠他一个人情。 而江凡就完全没有必要表现出任何的弱势。 之后，肖庭云就没有再对江凡有什么质疑了，也没有向江凡介绍自己母亲的情况，只是沉默的带着江凡前行。 江凡一边前行，一边打量着疗养院里面的环境，一个莫名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 如果，仅仅只是如果。 等到功成名就，一切落下帷幕之后，他自己也弄一个这样子的疗养院，针对的人群不只是官员、社会名流、各类社会影响力较大的人…… 那岂不是硬生生的构建了一个巨大的关系网？ 当然，这也只是江凡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想法，他估计等到了那个时候，他自己就是享受生活了，哪还有什么闲情逸致来小心翼翼的照料那些大人物呢？ 很快，肖庭云两人就带着江凡来到了一处独栋的小楼，里面有医护人员来进进出出，除此之外，还有肖家的其他人，老小都有。 双方在客厅一照面，肖家众人顿时鸦雀无声。 同样的，都是因为江凡的年纪，虽然提前知道，但是看这面相，哪里像是什么医术高超的人？ “大哥，他……” 人群中，一个年纪要稍小于肖庭云的男人站出来，还没说完，就被肖庭云给摇头打断了。 “江医生，这边请。” 随后，他又回头看向肖家众人，“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屋里不能去太多人。” 于是，众人就只能够目送着江凡几人朝着病房的方向走去。 “他能行吗？咱妈的病都是多少年的了，阳川那么多医生都没辙，他来就能成了？” “反正我不管是谁介绍过来的，要是姥姥有一点事，今天就让他走不出这个门！” “小妹，你觉得他靠谱不？” 此前那个叫肖庭云大哥的中年男人看向沙发一侧坐着的一个短发女人问道。 这个短发女人…… 大概三十岁出头，要是江凡有关注到她的话，会发现她身上的那股官味更浓，黑色的薄款西装，齐耳短发，除了一块手表之外，身上就再没有其他的装饰品了。 女人长着一张瓜子脸，那双眼睛泛着淡淡的水光，仅仅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也给人一种压迫感。 那是种不威自怒的感觉，且与身处上位处的男人的威严不同。 这是一种更为锋利的感觉。 女人从江凡走去的地方收回视线，淡淡的道，“你们想得有点多了，要是人家没有真本事，敢到这里来？” “真以为他不怕死呢？” 额…… 这话一出，好像他们的那些怀疑，那些猜忌什么的，就显得可笑无比。 是啊，没有本事，人家敢来这里？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出了事，那可是真的走不出去的。 外面可是有实枪核弹的武警守着的。 “小妹，我们也是关心咱妈嘛，要是有什么问题，他是走不掉了，但是咱妈不也……” 女人听了之后，沉吟片刻，随后站起身来，在高跟鞋的踢踏声中，朝着江凡他们离开的方向走去。 “呼……每次小姨在，我都不敢怎么说话。” “可不是嘛，反正我是真的怕她，她是真要打人的。” “……” 肖家一群小辈看着女人的背影小声的议论着。 刚才女人在这里，他们可不敢这么说话。 病房这边。 江凡先是在外面进行了消毒，然后才走了进去。 这次过来，主要就是把自己的医术展示出来，不管通过什么途径让江家知道，在这之前，他都要先把这位王老爷子口中的余处长治好。 她的情况，江凡听王天风大致说过，是腿上的毛病，很早以前在东藤的时候就受过伤，再加上年纪大了，各种毛病堆积起来，就进了疗养院了。 这里面住着的，基本也都是这个原因，都是因为年纪大了，身体上的毛病就多了起来。 这种病，对于现在的江凡而言，只要不是骨头不在了，就都有很大的治愈可能。 关于肖庭云在他进入病房之后都没有将余处长的病历拿给自己看，江凡心里面也清楚，这家伙这是故意的，想要试试自己成色呗。 进入病房，江凡正式见到了这位余处长。 是一个头发微卷花白的老年妇女，年纪有些大，戴着一副眼镜。 即便是靠坐在病床上面，她身上也透露着一股知识分子的浓浓气息，看起来，要比先前在客厅里看到的那些人给人的感觉要柔和多了。 “余处长，你好，我是江凡。” 余处长，乐城区的老干部了。 现在已经退休了，就和江老爷子现在的状况差不多。 人走了，但是茶未凉。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45章 诊断 当然，据王天风老爷子所说，这位余处长，之所以能在退位之后，还依旧‘重权在握’，除了他们这一大家子人都在体系内以外，还有他的丈夫。 她丈夫可不是外来人，而是阳川这边的‘土着’，两者可谓是强强联合。 这不，就是坐在病床边上的这位。 肖震江。 “江医生啊，快坐。”余杨和蔼的笑着招呼江凡。 江凡的资料，她昨天就已经拿到手了。 对于江凡，都是这个年纪的人了，一份资料的真伪，还是能够分辨的。 所以，江凡的医术，她不怎么担心。 只是，要彻底让她痊愈，她还是有些不自信的。 毕竟，她不是亲身经历者，万一江凡能够治疗渐冻症，但却偏偏拿她的病没有办法呢？ 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江凡在一旁坐下，大家之间，起码还是要相互寒暄几句，虽然过来这一趟，主要是为了江老爷子那边，但是这也是不可多得的人脉，结交下来，对自己总归是有好处的。 人怎么会和自己过不去呢？ 坐下之后，江凡的视线自然而然的就扫过肖震江，年纪大概在六十上下，但是看起来却是生龙活虎的，鬓角甚至都还带着青。这种外貌，再加上他的那股子精神头，更加让他显得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 江凡的视线在扫过肖震江的同时，对方却是在直勾勾的看着他。 像是打量，像是审视…… “江医生，你的情况，我听王天风说过了，我很好奇，渐冻症真的是能够被治愈的吗？还是说当初王天风的情况是误诊，又或者是这里面有什么关键的地方，解开之后，他就能够痊愈了？” 这话是余杨问的。 江凡笑着应道，“就是渐冻症。” 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江凡就没有再多说其他的什么了。 都是明白人，不用说得太透。 接下来就是短暂的交涉，不过都是江凡和余杨之间，肖震江跟肖庭云都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余处长，我这边先看看您的情况，再看看如何治疗。” 江凡话音刚落，房间门就被打开了。 进门的是个女人，江凡此前在外面客厅里印象最深的一个女人。 无他，她身上的气质过于独特了，即便只是坐在沙发的边缘位置，江凡也注意到她了。 “庭娇，怎么了？”肖庭云疑惑问道。 肖庭娇看了江凡一眼，回应道，“我就是进来看看。” 说完，她就坐在了另外一边的独坐沙发上，看似无所事事，但是江凡总觉得有点子不自在。 就好像这个女人时刻关注着他一样。 不是异性之间的那种关注，而是有些像主人盯着贼的那种感觉。 江凡微微蹙眉的看了过去，与之对上，丝毫不惧，只是很平常的看了一会儿，就又收回了视线。 这种女人，要是娶回家的话，估计睡觉都睡不踏实。 江凡心里面这样嘀咕一声，随后站起身来，自自己的药箱里面取出白大褂换上，在做好了消毒之后，他再度说道，“余处长，要是方便的话，我先进行诊断了。” “需要我做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我先把脉就好。” 江凡来到病床边上坐下，就像是寻常的中医把脉那样。 肖庭娇饶有兴趣的看着江凡，刚才他竟然能够和自己对视。 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强装淡定呢？ 江凡在把脉的时候，倒没有人刻意的打扰，虽然屋里几人都没提病例的事，这是为了给试试江凡的底，但是都还是希望余杨好的。 江凡有能力自然是最好的。 没有的话，他们会适可而止的。 江凡的号脉，花费的时间不算短，直到病房里几人都不禁皱起眉头之后，他才松开了手。 微微松了口气之后，他开口道，“心脏，冠心病，动脉硬化……” 江凡便如数家珍一般，将自己目前能够绝对笃定的余杨身体内部的病症一件件的说了出来，包括其发作的迹象，目前的严重程度。 其中最多的，还是心血管疾病，这一部分，江凡的诊断是年轻的时候没有规律的休息而造成的。 随着江凡一样样的娓娓道来，病房里的几人表情越来越精彩。 惊讶，诧异，期待…… 等到江凡说完之后，他看向一旁的肖庭云，“我查出的，就这些了，和病例上有出入吗？” “没有的话，我要进行下一步的诊断了。” 肖庭云自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从一旁拿出病例细细的对比着，就连一旁的肖庭娇也起身站了过来，同样的埋头看着。 很快，两人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里面……方才江凡说的有一项并不在里面。 神经衰弱。 这一项，并没有。 但其他的关于身体内部的疾病，都是完完全全对得上的。 这么一对比的话，他们反而宁愿相信江凡的诊断，而不是手上的这些病例报告。 肖庭云将病历递到肖震江面前，低头轻轻说了些什么。 肖震江只是稍作犹豫， 便立即问道，“江医生，你说的神经衰弱是怎么回事？” 江凡解释道，“余处长最近在某些时刻是不是容易兴奋，时不时会头痛，伴随着四肢酸痛。” 后面两个症状，就此前江凡说过的很多病症里面都会有这样的表现。 但是第一个，容易兴奋…… 三人回想了一下，发现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江医生，我一直都是一个乐观的人，所以容易兴奋这一点，好像并不能够……” “妈，你忘记了？今天早上，小澈给你送水果进来的时候，你就高兴得把一大盘都给吃完了。” 那个量，她平时可吃不了那么多。 一听这话，江凡就明白了。 兴奋和高兴，这是两回事。 高兴是心情，在程度上比不上兴奋，兴奋有可能会带来极端或是异于平常的行为。 像一个年纪大的病人，一口气吃完一大盘水果，在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的。 说到这里，他们就想起了最近更多的异常情况。 也就更加笃定了江凡的初步诊断。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46章 令人不适的窥探 “江医生，这个神经衰弱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影响吗？” 刚问出口，肖震江又立即改口了，“江医生，这个神经衰弱你能够治愈吗？” 江凡点了点头，“我刚才说出来的症状，都能够治愈，但是不能够保证以后还会不会再犯，余处长年纪大了，很多病是无可避免的。” “我懂。”肖震江给了江凡一个笃定的眼神，示意他继续。 同时又让肖庭云将病历递给江凡。 但是江凡却不需要这个东西。 接下来，他就需要查看余杨的腿了。 伤病的是右腿。 江凡上手检查了不多时，大致就知道是怎么个情况了。 和王天风说的一样，旧时的伤，光是看腿，江凡都能够检查出来，余杨住进这疗养地的时间不算短了。 而且，她现在下地走路已经成了困难。 不过这和赵老师以及唐孟他爹的情况相比，倒也要容易一些，还能下地，不算是彻底的躺着动弹不得了。 “我来进行治疗的话，一周的时间就能够痊愈。” 检查完成之后，江凡笃定的说道。 一周？ 这么短的时间？ 肖庭云有些激动，“江医生，你说的是真的？” 其余几人，包括余杨也是一脸探求的看着江凡，不管是谁，在面对自己身体、生命健康的时候，哪怕是再高高在上的人，你也只是一个人，一个病人。 看破红尘，超脱生死，就不会住进来进行疗养了。 江凡点了点头，再度给予几人信心，“只需要一周，你们商量一下，如果觉得要治疗的话，就先和这边疗养院的人先商议一下，做好责任划分，我这边就好开始。” 江凡现在还只是简单的检查、诊断，更何况还有肖震江他们在这儿，倒是可以不用和疗养地的医护进行沟通。 但是之后要是江凡要进行治疗的话，那就需要提前和这边划分清楚了。 这一点，江凡相信他们来做的话，会很简单的。 果不其然，在短暂的犹豫之后，肖震江吩咐肖庭云立即去办这事，而且是要办的干净利落。 他不想看到有人过来这边叨扰到他们。 肖庭云‘领命’离去。 病房里就只剩下他们四个人了。 江凡左右看了看，然后侧目看向肖庭娇，“肖阿姨，麻烦帮我准备一点热水来。” ？？？ 肖庭娇愣了一下，然后回身看了看，发现江凡的视线方向，就只有她自己一人，她有些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你刚才是在叫我？” “我不可能叫余处长阿姨吧？” 再说了，余杨她也不姓肖啊。 肖庭娇面色看上去有些黑，她的眼神说明了一切：你这个家伙，怎么着也有二十多岁了吧？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是你阿姨辈的人了？ 她想要说教江凡两句，却被肖震江吩咐道，“赶紧去接过来。” 肖庭娇收回了步子，去外面找热水去了，不过离开之前，她却深深的看了江凡一眼。 这声阿姨，她之后要找江凡说清楚。 江凡其实是有一点故意的，其实不用热水也行，但是他有点受了不肖庭娇那种把他当贼在防的感觉，所以就刻意的恶心了她一下。 顺便把她支走一会儿，自己好放松一点。 殊不知，这声阿姨对于肖庭娇这样的女人意味着什么。 反正江凡是被她给记恨上了。 不多时，肖庭娇就亲自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放在了桌上，也不和江凡说话，就靠在一旁看着江凡准备做什么。 好像是能够感受到她从背后传来的目光，江凡一边将双手放进热水里，一边说道，“麻烦给我一条毛巾。” “……”肖庭娇有些好笑的看着江凡，还真把她当丫鬟了？ “去给江医生拿。” 肖震江一开口，她就立马动了起来。 到这儿，江凡就基本判断出来了，这位给人的感觉像是黑寡妇一样的女人，很听她爹的话。 接过她递来的毛巾，江凡将它浸润，随后又拧干，趁热就来到了余杨身旁坐下，口中解释道，“就只是先按摩活络一下经脉，等那边来消息了再开始治疗。” 本就是夏日，但是早晨的温度有些微凉，江凡特意用热水将手的温度提高了一些，再用毛巾热敷，搭配着自己的特殊手法按摩。 很快，余杨都不禁打心底发出一道道舒畅的声音，嘴里夸奖着江凡的手法。 看着余杨逐渐红润起来的面色，肖震江两人心里面也是高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这江凡确实是有两下子。 只是，肖庭娇心里头对于江凡的那句阿姨，还在耿耿于怀。 有的女人，就算是再成熟，在面对某些事情的时候，就会极为的较真。 江凡一边按摩，就一边和余杨拉起家常来，最重要的目的之外，治病是一方面，结交也是一方面，这种时候，就是拉近彼此关系的时刻。 一直到江凡这边按摩结束之后，都还等了好一会儿，肖庭云才重新赶了回来，示意一切都已经搞定了。 有了他这句话，江凡就可以着手了。 “等等。”肖庭云阻止道，“江医生，不是不信任你，你这边我们还是要签个合约吧？万一……” “不用。”肖震江大手一挥，“江医生，你尽管治就行了。” 反正他老婆要是出了问题，有没有合约，他都会让江凡吃不了兜着走的。 江凡微微颔首示意，随后将自己的药箱打开。 到了他展现专业的时刻了。 一件件物品被江凡快速而有序的摆放了出来。 一个布包出现，江凡解开外面的活结，拎着一边移动，一排排银针出现在几人的视线当中。 捻起一支，江凡快速的进行消毒，“余处长，有什么感觉，随时都可以说出来。” 说完，江凡就对着余杨的腿上伤势处下针，速度极快。 肖庭娇觉得自己这个旁观者，甚至有有点看不清了。 不多时，余杨的腿上伤势处很快就不规则的布满了银针。 之所以说她腿上的情况不算困难呢？江凡都只是流了些汗水，都没有出现眩晕的情况。 感受到背后那令人不爽的视线，分明已经结束的江凡，又捻过一根银针，看似自顾自的说了一句。 “擦汗。”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47章 不是针对你 擦汗这事，肖震江肯定不会来做，除了两个老人，就是肖庭娇距离江凡最近。 肖庭云见状，从一旁抽了两张纸，正欲上前擦汗。只是肖庭娇却先他一步出手了，扯了一段旁边的绷带，将它带成团，然后帮江凡擦着汗。 额……怎么说呢。 擦汗是在擦汗，就是手上有点欠，就好像是用手指头戳江凡的脑袋一样。 只是她戳得再重，江凡的身体都没有偏移一下，她根本就戳不动江凡。 “庭娇！”肖震江看着这一幕，皱眉低喝一声。 江凡是过来给余杨治病的，人家是有真本事，况且你本来就是人家姨字辈的人，就因为那么喊了一句，还真没必要这样的针对人家。 果然，还是肖老爷子说话好使，这一声低喝，肖庭娇立马就老实了。 江凡倒是享受了一把肖局长亲自擦汗的待遇。 只是让江凡没想到的是，肖庭娇在擦完汗又重新坐回去之后，那种令人不爽的审视眼神，竟然还在，不仅如此，好像还多了些其他的东西。 这女人，不好惹。 讲道理，江凡有点后悔了，早知道不搭理她了。 在等待的十多分钟里面，江凡主要给余杨和肖震江两人介绍起关于自己针灸的事，整个治疗过程，就只需要针灸搭配中药理疗就好了。 而且，江凡说的不只是腿，而是余杨身体内部他若诊断出来的所有病症，光是这一点，就足够的惊世骇俗了。 “江医生，你确定吗？”肖庭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试探性的问道。 怎么光是靠着针灸和药物治疗就能够让那些病症都好起来呢？ 不合乎常啊。 肖庭娇在一旁也是陷入沉思当中。 这世上，当真有这样的超出认知范围内的医术？ 江凡笃定的点点头，只是简单的解释说这是师傅教的，至于他们信不信，那就跟自己没关系了。 江凡给余杨定的是一个星期的治疗时间，但其实，江凡根本就等不了那么久，所以他先给余杨治腿了，他要让余杨，从今天开始，就能够外出在疗养地里面走走，让别人看到她的情况。 要尽快，让江静萱家里人得知这边的情况。 要么他们就不在乎江老爷是否能够好起来，要么就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让自己过去。 这场治疗，一直从早上持续到了中午，其实余杨的那些病症，对于现在的江凡而言，都没有什么吃力的，都不是什么绝症，治疗起来也就相对轻松一些。 不过，这种持续的，长时间的治疗，还是让江凡感觉到了些许疲惫。 中午的时候，江凡就被安排在了疗养院里面吃饭，就在他们肖家暂住的这个独栋房子里面。 肖家人有的都已经离开了，今天聚集过来，主要还是为了看看江凡这个他人推荐过来的医生到底怎么样，既然是可靠的，那就该去做自己的事了，有空再过来这边。 不可能一大家子人成天的都守在这边。 今天中午难得的，余杨也上桌吃饭了，红光满面的，精神头十足。 仅仅只是观外相，大家都能够感觉得出来治疗很成功，大伙儿也都感到高兴。 只是好像…… 肖庭娇怪怪的，她高兴也归高兴，就是感觉眼神时不时的会露出冷意？ “小姨怎么了？这种眼神，有点像在单位的时候啊。” “就是啊！她生气的时候就会这样，谁招惹她了！？” “要不是咱们一家人在这儿，换成是住建局那群家伙，恐怕小姨都要骂得人家抬不起头了。” “吃你们的饭！从小到大我教过你们多少回了，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寻常长辈对晚辈说出的话，从肖庭娇嘴里说出来，只感觉让人不寒而栗。 几个小年轻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了一下，赶紧埋着头吃饭。 江凡面不改色的看着这一幕，这种女人，要是出现在自家的饭桌上，对着自己孩子这样子，那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哪个家庭遇到她，那也是缺心眼的。 “江医生，你别在意，庭娇她从小就是这样的，不是针对你啊。”余杨笑着解释道。 江凡微微摇头以作回应。 这里的条件很好，疗养地里面有专门的厨师，想吃可以直接去这边的食堂去取，也可以叫人到居住的地方过来做，总之，只要不违背这里面的规矩，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就是待遇。 所以这顿饭，还是挺丰盛的，等到吃得差不多之后，江凡看时机也合适了，便提议道，“饭后的话，尽量带余处长出去走走，消消食，顺便透透气。” “好，我这就去拿轮椅。” 肖庭云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把轮椅推了过来，帮着把余杨搬到了轮椅上。 这边的饭后残局自然有人收拾，不用他们操心。 江凡也借着帮余杨复健的说法，跟着一起走出了这个独栋。 脑海中回想了一下，他今天上午一路走过来看过的路线，想着江静萱昨天给他说过的江老爷子现在住的具体位置。 他发现一个事情，江家和肖家住的地方，好像有点远啊。 就这么突兀的提出往那边走，好像不大对。 江凡想了想，虽然心里面有些着急，但也没有盲目行事。 让江家知道这边的情况有很多种办法，要么就是肖家人带着余杨‘散步’走到那边去，让对方看到余杨的情况。 都是因为旧伤住进疗养院的，有极大的可能他们会来问一问情况。 要么就是走不到那边去，但是找人把这边的情况想办法传过去，但是在这疗养地里面，江凡人生地不熟的，去哪里找人来办这事？ 还得当心别被人当成是别有用心。 这个办法办不成。 那怎么办呢？ 让江静萱直接告诉江德仁两口子？说肖家这边的情况？这也不行。 江静萱都没有进来，就这么说的话，到时候过来一看是自己，江德仁两口子指定鸟都不鸟。 当然，也有可能在看过余杨的情况之后，会让自己帮忙。 让江静萱直接明言倒是可以尝试一下，不过要在彻底没有办法之后。 这样子直晃晃的说，有失败的可能，那就往后放。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48章 死对头？ 除此之外，江凡能够想到的偶遇之类的情况，明显都是碰运气的，只能说试一试。 就好比现在，至少他在疗养地里面了。 至于主动和肖家提及这事，让他们帮忙去江家那边‘宣传’一下，这似乎是最好的办法。 今天算作是大家熟悉，就不提了，明天治疗过后，江凡就打算这么办了。 反正他也不打算收余杨这边钱的，让帮个小忙，应该不是什么事吧？ 正在江凡思索间，推着余杨的肖庭云忽然对着他身旁的肖震江说道，“爸，我们去那边走走吧？” 而她所指的方向，正好就是江老爷子住的方向。 肖震江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笑道，“过去看看。” ？？？ 江凡眉头挑了挑，他们知道自己跟江家的关系？ 还是说只是偶然？ 江凡没表达任何的意见，只是跟着往前走。 等走出一段距离，江凡忽然凑近旁边的肖庭娇小声的问道，“肖阿……就在这边复健就可以了啊？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肖庭娇差点就给江凡一记倒拐子了，又怎么会回答江凡的问题呢？ 鸟都不鸟江凡，她往前走了两步，拉开了和江凡的距离。 “我草……” 肖庭娇忽然回头看向江凡。 后者已经双手插兜，抬头望天了。 “嘴巴放干净点。”肖庭娇低低的冷冷一声。 看她趾高气昂的样子，江凡恨不得一脚给她踹出去。 他不动声色的走到另外一边，肖澈那个愣头青在这边，刚才那边要不是肖庭娇距离他比较近，江凡会开口问她？ “唉，咱们走这么远过去干嘛？” “你问我就要回答你？” “余处……” 肖澈马上就拉住了江凡。 这家伙刚才在饭桌上就说了一句什么他有点不听话之类的，害得他还被说了几句。 有点恶心人。 “你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动不动就告状！？你要不要脸了？” “问你话呢，咱们去那边干什么？” 肖澈像是吃了苍蝇一样，不想搭理江凡，又不得不回答。 “我爷跟那边有家人是对头，他们家里也有人住进来了，这会儿还躺在病床上呢，我奶这会儿气色好，等会儿又能下地了，就过去溜达一圈，听得懂不？” 江凡眉头一跳，“你们这是去炫耀？” “对，就是这个意思。” 江凡差点笑出了声，这样做好像有点不厚道啊，人家病人都还躺在病床上呢，也不怕打起来。 都在这里面住着，又是对头，估计是政治上的竞争方了…… 忽然，江凡脚步一顿，那个方向，又是政治上的对头，那么大概双方地位是对等的，病人还躺在病床上…… 我草！ 不会吧！？ 江凡一把逮住肖澈的衣角问道，“那家人姓什么？” “哎呀，你烦不烦。”肖澈一把打开江凡的手，不耐烦道，“关你什么事？” 江凡却凑近到肖澈耳边说道，“你要是不说，我就告诉你奶奶，你昨天晚上找女人睡觉去了。” “我……”肖澈猛然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你眼眶凹陷，微微泛黑，昨晚起码弄到后半夜，我是医生，一眼就看得出来。你说不说，不说我就去说了？” 说着，江凡往前迈动步子。 “江，姓江，那家人姓江！” 果然。 草！ 还真是江家！ 合着这两家是对头啊！ 江凡看向那两个老人的身影。 余杨倒是没什么，可肖震江这个名字…… 震江，这怎么感觉好像是命里相生相克一样？ 这一瞬间，好多想法从江凡脑海里面划过。 这他娘的，本来是想要借着肖家然后转折过去治疗江老爷子，结果两家是对头。 而且能够做出这种过去炫耀的事情，两家这个对头，前面带上个死字也不算过分。 这简直是…… 江凡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了。 新金区，乐城区，阳川最繁华、最核心的两个区，江家，肖家，各处一地，都盯着兴庆省的那个位置的。 这简直了，能不是对头吗？ 短暂的思绪游走之后，江凡心里就有了办法。 “肖澈，和你商量个事……” 江凡扶着肖澈的肩膀，走向了旁边一点的地方。 …… 说远，其实也没有多远，慢悠悠的走，十分钟上下也就到了这边。 江凡就说，为什么偏偏这么巧，两家好像是住在这个疗养院的两头一样。 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边和肖家住的那边大差不差，远远的，江凡就看到一处独栋。 这里，就是江静萱说的地方。 江静萱明显不会出现在这里。 肖家一行人到了这个独栋外面，就不继续往前了，在这个独栋的对面，有一片类似于公园一样的设施建筑。 肖家一行人就在这里坐了下来。 “江医生，就在这里做复健吧，麻烦你了。”肖庭云上前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江凡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独栋。 这么多人，这么大的动静，应该没一会儿里面的人就会发现了。 他上前将余杨搀扶起来，随后极为缓慢的走到一旁的低矮双杠旁边，进行复健。 “余处长，其实您的腿……” “江医生，不用叫我余处长，我已经退了，顶多就是个老处长，都是老黄历了。要是你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余奶奶就好。” 江凡连连摇头，“我怎么会嫌弃？那我就叫您余奶奶了啊？” 人家不嫌弃他就是好的了，他还能给嫌弃上了？ “唉，你刚才说什么？” “您的腿，其实用不了一周，大概三天其实就能够下地了，只是要注意，不能够摔伤，不能够长时间的站立，走动，不能够剧烈运动……” “慢慢的养，配合着中药，大概两个月左右就能够恢复正常了。” 江凡说的正常，那是余杨在同龄人之间的正常，可不是她的腿骨变成年轻人那样的。 “好好好。”余杨开心的笑道，“江医生……小江，在你来之前，我都以为往后的日子要一直在轮椅和床上度过了，还能够站着走路，对我而言，就已经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江凡自己可能理解不了余杨的情绪。 因为他主要的心思都不在这边，对于一个到了年纪，但是双腿却不听使唤的人而言，能够站着活下去。 不用躺在床上，不用事事都需要人服侍，上厕所，吃饭……都是靠自己。 对于他们这样退下来的高干而言，是多么体面的一件事。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49章 肖江两家的对峙 风光半辈子，到头来却落得个半身不遂。 这种屈辱，仅仅是想着，就令人窒息。 真到了那个地步，想死甚至都死不了。 所以，在短短的半天时间里面，余杨后面的岁月，就已经被彻底改变了。 这种事，只有当事人才知道意味着什么。 所以，她怎么感激江凡都是不过分的。 江凡仰起头微微笑道，“余奶奶，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一定能够长命百岁的。这就是我学医，治病救人的意义。” 余杨点了点头，到现在为止，他们没提，江凡也就没说。 关于他看病的酬劳问题。 她相信江凡是一个热爱医学的人，但是肯定也还是有自己的所求，不过这是建立在他的医术能够治好人的基础上的。 学医，治病救人，获取酬劳，这是理所应当的。 肖家人明显得感觉到余杨不一样了。 今天之前，甚至今天早上的她，依旧是温和且坦然的面对这一切的，但心里面藏着的情绪，总归会让那种坦然有些不自然。 而此刻的她，看到了光明的希望的她，才是真真正正的放开了。 眼睛里的笑容是骗不了人的。 肖庭娇坐在不远处，翘着习惯性的二郎腿，眼神微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肖家人其他人，心里的想法各不相一，但却殊途同归，都为余杨而感到高兴。 这边正热闹着，不远处的独栋里面，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好几个江家人窝在这边，愁眉不展。 “咱爸也太遭罪了，醒着的时候，疼得直不起腰，就连睡着了，也还是疼，这么下去，不得活生生的把人折磨死！” “那能怎么办？除了用药压着点，根本就没办法，要不我们往上京那边送去看看？” “上京那边的医生早就远程研究过了，要是有用的话，早就送过去了！还能等到现在！？” “唉……” “外面叽叽喳喳的的是什么声音？老二，你去看看。” 一个和江德仁面相有些相似的男人从屋里走出，来到门口看了一眼，当看到这一群弄出动静的人竟然是肖家人的时候，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就是勃然大怒。 “肖庭云！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肖庭云都等了他们江家人好久了，这会儿终于见人出来，他立马站起身来，“我妈病快好了，出门走走。江德川，这又不是你们私人的地方，不会还不让人过来了吧？” “对了，江老爷子怎么样了？” 他不提这话还好，一提这话，江德川立马就炸锅了。 他走上前来，怒斥道，“肖庭云！你们过分了！” “哦？你的意思是，我们连过来这边走走都不行了？” 屋里，听到江德川愤怒的声音，一行人顿时走了出来，当看到一大群肖家的人在这边待着，其中年纪稍大的那个朝着江德川问道，“怎么回事？” “大哥，他们说余处长病已经好了，过来这边复健，其实就是过来问爸情况的，他们巴不得爸好不起来！肖家这群人，太没脸没皮了。” 江德建闻言，朝着外面看去，视线扫过，当看到余杨竟然拉着双杠正站着，她面前还有一个年轻人在帮着做复健…… 还真的好转了？ 不是已经下不了地了吗？ 看余杨现在的样子，虽然是拉着双杠站着，但那也是站着！ 还有她的气色！ 怎么可能？ 要知道，余杨也是因为旧伤复发，所以下不来床，和他们爸是大差不差的。 现在却能够站起来了。 江德建想了想，示意江德川稍安勿躁，他自己朝着肖庭云走了过去。 “肖庭云，是谁给余处长做的手术？” 下意识的，江德建就以为是哪个外科大夫给余杨做了手术，所以才会好得这么快的。 “没做手术，就是这么好的。”肖庭云一脸坦然的道，好像真有这回事一样。 “不信？你问问看疗养院这边的人，有谁给我妈动过手术嘛？” 江德建看不得肖庭云一脸得意的样子，他朝着不远处的肖震江走去。 “肖局，你和我爸也是认识几十年了，可以把给余处长做治疗的医生介绍一下吗？我爸要撑不住了。” 到现在，江德建都只以为蹲在地上给余杨做复健的只是一个寻常的医护人员。 “可以。”肖震江点了点头，“但是……” “淮江区那边的位置可以空出来。” “不够。”肖震江淡淡的道。 江德建脸色立马就变了，还没等他说话，另一边，受到江凡眼神示意的肖澈突然就蹦跶了出来，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 “江叔叔，你别想了，我江凡哥忙着给我奶奶做复健呢，不会给江爷爷治病的。” 他只知道照着江凡说的去办，不然他昨晚玩女人的事就要被江凡告状了。 却不知道，就是他这么一句话，坏了多少事情。 一听这句话，江德建当即就看向了那个蹲在余杨身边的年轻人，他忽然笑了笑，“肖局，不好意思了，淮江区那边，咱们两家还是各凭本事。” “小澈！你给老子滚回来！”肖庭云气得眼前发黑，好好的局面，被自己这个口无遮拦的儿子给一口捅烂了。 肖澈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算江家知道了是江凡帮忙治疗的，那又能怎么样？ 难道还能从他们手里把江凡抢过去不成？ 他却忘记了，江凡可不是他们肖家的私人物品。 他的去留，或是给谁治病，全看他自己。 江德建大步的走向双杠旁的江凡，微笑着道，“江医生是吗？我们还是一家姓，我叫江德建，烦请你帮忙看一看家父，诊费随意开。” 肖家人不禁将视线都投向了江凡，早知道会是这么个局面，就不带江凡一起过来了，就好好的给他藏着。 江凡拍了拍手，随后站起身来，他笑了，午后的阳光，照射在江凡脸上，显得是那么的明媚。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们准备一下，明天早上我就过来。”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50章 肖庭娇的威胁 “好，留个联系方式吧，江医生，方便随时联系。” 江凡把自己的电话留了下来，其实他很想说一句，你们家老三有我的电话。 只是当着这么多的肖家人，江凡还真说不出口，这要是说出口，不就显得他过来给余杨治疗显得太刻意了吗。 姓江又和江家人认识，弄不好是江家搞过来的卧底。 留下了江凡的电话，江德建转身就离开了，在经过肖庭云的时候，还不忘给他一个眼神：继续在这里叫。 肖家人没想到事情变化得这么突然，江凡不是应该看得出来他们两家不合吗？怎么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 难道不应该问问他们肖家的意见吗？ 这是养成了习惯的想法。 “臭小子！谁让你多话的！” 肖庭云气得不行，就因为肖澈刚才的那句话，坏了他们肖家的好事！ “江医生，小江啊，我觉得这件事还有待商榷，你这边要照看着我妈，哪里还有时间去给江老治病呢？” 自己儿子闯的祸，就只有肖庭云自己来找补了。 江凡微微笑道，“没事，余奶奶这边的治疗，我每次只需要半天时间就可以了。” 他像是看不懂，也听不懂一样，就事论事的说道。 “这……” “好了，别说了。”肖震江发话了，他看向江凡，“江医生，做好复健就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他没有直接强迫江凡，就只是这么说了一句。 肖家人面面相觑，就这么就淌过去了？ 江凡点了点头，继续给余杨做着复健。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在江凡示意复健结束之后，肖家这一行人才逐渐离开。 面前的独栋里面，江家人一改上午的颓势。 “大哥，真的是那个小伙子治好的余老太？可别是他们家故意过来演的这么一出戏啊！” 江德建摇了摇头，“不像是假的，你们没看到余老太都能够站起来了吗？肯定是有人出手了，不管是不是那个叫江凡的，明天他过来之后，我们先看看就知道了。” “哼！肖庭云那狗东西也太过分了，竟然耀武扬威到门口来了，要是爸真的好了，淮江区那边，我们一步不让！和他们死磕到底！” “当然了。”江德仁点头道，“刚才我说咱们家主动退出，肖老头都还嫌不够。” “对了，明天上午记得让老三他们两口子也过来一趟，今天是怎么回事，两口子一个都没来。” …… 江家这边在准备明天江凡上门治疗的事情，兴致都比较高。 肖家这边就显得气氛有些怪异了。 回去的路上，都没人说话。 江凡自然的走在最后方，忽然，肖家的队伍里面出来一个人，跟着江凡一起并肩前行。 是肖庭娇这个唬娘们儿。 “不准去给江老头治病。” 她张口就是命令式的言语。 江凡皱眉道，“肖阿姨，你管得太宽了。” 肖庭娇不再和江凡好声言语，她身上的那股压迫性骤然放大，虽然是压着声音的，但是却不容置喙，“江凡，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去给江老头治病，就别怪我肖庭娇不客气。还有，你要是再敢叫我一句阿姨，我撕烂你这张嘴。” ？？？ 我叫你妈余奶奶，我不叫你阿姨叫什么？ 还有，你还命令上我来了？ “肖庭娇，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做事？就因为你是那个什么住建局的领导？我可不是你手下的狗。” 住建委领导这事，还是江凡中午在饭桌上面听到的。 江凡直呼其名，她不客气，那江凡也不需要跟她客气了。 现在既然已经和江家联系上了，他就无求于肖家了。 要是肖庭娇再不知好歹，那他江凡可就要拍屁股走人了。 “江凡。”肖庭娇声音当中已然带着怒气了，“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明天你只要敢去，我就保证你这辈子走不出阳川，我们可以试试……” “余奶奶！肖庭娇说要杀了我！” 江凡扯开嗓子朝着前面喊了一声，随后立马就朝前跑去。 留下一脸错愕的肖庭娇站在原地。 这人怎么可以不要脸到这种程度！？ 她吓唬一下都不行？ “余奶奶，肖庭娇刚才把我堵在后面，让我明天不准去给江家那边的人治病，我只是个医生，学医就是为了治病救人的，在我眼里，都是病人，没有什么仇恨的，要是不让我治，我等会儿就走了，免得她今晚就对我动手。” “……”坐在轮椅上的余杨回过头去看了肖庭娇一眼，这种话，她还真说得出来。 “别怕，我们这么多人在呢，她不敢拿你怎么样。你想给谁治就给谁治，没人拦得住你。” 江凡长舒出一口气，故作放松的状态，嘴上应着好，心里面想的却是，要是余杨也是不让他去的想法，那么好办，他就不会再给余杨做哪怕是一次的治疗。 江老爷子那边不治，是真要折磨死人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他们一家要是真的能够做到这种地步，那他还治个鸡毛，爱死哪死哪去。 那边的，可是他女人的爷爷，他女儿的太爷爷，不治他，反而要治你们？ 他吃多了撑的。 要不是因为得走‘曲线救国’的路子，他江凡才不会来淌他们肖家这趟浑水呢。 一行人到了这边的独栋，下午的时间，该去处理事务的基本都离开了，剩下的，都是今天要留守在这边的。 从明天开始这边就不需要这么多人了。 原本下午该离开的肖庭娇却留了下来，无他，就是被江凡这个没脸没皮的人给气到了。 她什么时候遭过这种气？就这么走了，她不甘心。 下午的时间，江凡就负责把药给熬好。 期间，肖庭云，肖庭风，这些人都曾前来放过说客，不是让江凡不去治，而是让江凡等几天再去治，就拖延几天的时间。 有什么条件，任由江凡提。 江凡自然不会同意，他也不会提什么条件。 万一……就是这几天的时间，江老爷子没挺过去，他这辈子还有什么脸去见江静萱？ 还有，谁他娘的知道提要求、条件这事是不是陷阱？ 万一弄他个敲诈罪，真让他走不出阳川怎么办？ 肖庭娇作为说客，也来到了厨房。 只不过…… 江凡在发现是她的一瞬间，就说了两个字。 “滚蛋。”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51章 被发现了？！ “江凡，你知道有几个人敢对我说这两个字吗？” 肖庭娇面色有些不善的盯着江凡。 她是真不知道，江凡这样的人，要不是因为有一身医术傍身，恐怕早就被人给打死了吧？ 江凡没有搭理她，而是专心的‘对付’着自己眼下的药罐子。 两人就站在橱柜面前，一个身着办公西装，一个穿着休闲服，这幅画面，有些割裂，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们也确实是两个世界的人。 “两天，就两天的时间……” “你走不走？你不走那我就走了。”江凡头也不抬的道。 肖庭娇愣了一下，这是在威胁自己了？ 缓了片刻，她双手环抱在胸前，徐徐出声，“小澈之所以会那么说，是你授意的吧？” “你不用否认，过去的路上，你们俩就凑一起了。还有，小澈就算再怎么愚蠢，也不会在那时候说出那种根本就没有必要说出口的话。” 江凡手上动作一顿，他直起身回过头去，“别尬黑，我什么时候……” “来之前，我瞪了他一眼，他就什么都说了。” “……” “所以，你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江家知道你？然后请你过去？你想要从江家那边得到什么？又或者是你的意图就是让我们肖家与江家之间对于你是否出手去那边治病而产生争夺？彰显自己的重要性，而从中获得什么好处？” “说出你的真实目的，否则……我就不只是口头上威胁你了。” 江凡忽然笑了一下，“不得不说，你的脑回路是真的有点奇葩，我要得到什么？你说的这些，我一点都不在乎，到现在为止，我没有找你们要过任何的东西，你是不是觉得你们肖家的人情比天大？觉得欠我一个人情就好了？” 江凡说着，自己都摇了摇头，“不不不，肖庭娇，你想得太多了，我根本就不想从你们肖家得到什么，如果不是余奶……余处长病了，换成是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我早就走了，你们的死活，跟我有关系？” 江凡的话让肖庭娇冷笑一声，“不想得到什么？” “没有目的，还找人介绍上门来？还做出那么奇怪的事？你当我傻，还是你傻？” 江凡把身上的围裙取下，往桌子上面一扔，“你再给老子废话一句，余处长就自求多福。” 他寸步不让的看着肖庭娇，强势无比。 老子在这里给余处长治病，没有你们一分好处，更没有做什么危害你们的事情，爱治就治，不治他就走，多简单的事。 肖庭娇面色变换不停，好久好久，没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了，带把子的话都来了。 片刻之后，她微微眯着双眼点点头，一句话没说，转身就离开了。 江凡不禁沉吟下来，既然肖庭娇知道了，那么肖震江和余杨也大概知道了。 那种在体制内混了几十年走到高位的人，都是老狐狸了。 让肖澈在江家门口放话那种拙劣的行事轨迹，怎么可能瞒得住他们？ 他微微呼出一口气，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江凡有目的吗？ 有，就是借着他们肖家当个媒介，作为条件，他给余杨治病。 但现在目的已经达成了，要是他不爽，可就怪不得他了。 江凡这边把药熬好之后，就要求说要离开了，他需要回去休息。 肖家并没有阻止江凡，还是肖庭云把江凡送出去的。 唐孟在外面接他，看到江凡出来，远远的他就招了招手。 江凡向肖庭云示意之后，朝着唐孟走去。 就在这时，一辆通体黑色的公用轿车从疗养地的关卡处开了过来，直奔江凡而来，速度还在不断的加快，好像是铁了心要把江凡撞飞一样。 江凡感觉到了，也不回头看，直接就朝着侧边翻滚了过去。 可即便是这样，车子刮起的风也把江凡的头发和衣服给撩起。 刺啦一声，黑色轿车带出一道漆黑的刹车印子，伴随着些许焦糊的味道，稳稳停下。 驾驶座的车窗打开，肖庭娇侧目看向滚落在地面的江凡，轻蔑的笑了一声，随后又开车离去。 一句话没说，但是挑衅意味却是极浓。 “肖庭娇！我草你……” 最后一个字，江凡还没说出口，黑色轿车就停了。 看样子，好像要倒退回来。 这时候，疗养地入口关卡处也走下两个持枪的武警。 江凡：…… 他不说话了，从地上将药箱里面散落一地的东西快速收拾起来，随后自顾自的朝着唐孟所在的位置走去。 期间，他没有看肖庭娇一眼。 “走。” 唐孟看看差点撞上江凡的那辆黑色轿车，又看了看走过来的两个武警，爬上车开着就走了。 “那娘们儿是谁啊？” 江凡将躲避时在地上擦破的地方简单的处理了一下，随后看着已经无法开合的药箱…… 不管肖庭娇是出于什么心态，泄愤也好、恶作剧也罢…… 这一次，江凡是真的生气了。 他没有表露出来的气，那才是真的气。 “我给治病的那个余处长女儿，肖庭娇，乐城区住建局的局长。” “处级干部？这么年轻？” 这里可是阳川，兴庆省的经济政治中心。 这儿的住建局，可不是什么清水衙门，那是吃肉的。 这么年轻，以后要是不出什么岔子的话，大概是能够进省委的。 江凡不置可否，谁让她有个好爹呢，这些有背景的人，三十岁左右，能够坐到处级干部的位置上来，有太多的办法了。 “你不是给她妈治病吗？她撞你干嘛？” “发生了点小矛盾。” “你也是有点猛，那娘们你都敢骂？” “她那一下给撞瓷实了，我不得废了？还不能骂了？” “当然该骂。”唐孟点头道，“只是人家都没打算撞你的，你躲开之前，方向就朝着另外一边偏了。” “不过，这他娘的吓人都吓得够呛。” 唐孟撇撇嘴，“你打算怎么收拾她？咱们哥俩在她面前好像不够一盘菜啊。” 江凡眼色微冷，微微一笑。 “不够一盘菜，那就干脆不上菜呗。”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52章 再见江父江母 那种长久的养尊处优，有身份地位的加持，习惯了高高在上，对别人进行指挥、命令，少有人能够反抗，或者是违背…… 这些一样样的，构成了肖庭娇这一类人性格的成型的基础。 他们总是会觉得，似乎在身份地位上不如他们的人，就该听他们的命令，就该受到他们的指使，还不能在明面上有反抗的情绪。 所以，当江凡一个外地人出现在眼前，而后又不按照她的心意去办事之后，她那所谓的强势就更加的跃跃欲试。 可以将之理解成一种好胜的心理，一定要将‘不听话’的江凡给制服了。 但是，她找错人了，江凡不会怕她，在正经办事的情况下，江凡就不怕她会搞些什么。 除非是她不想让余处长好了。 逆来顺受，从来都不是江凡的性格。 今天肖庭娇这个老女人来上这么一手，江凡只要还在阳川，就不会和这个女人就这么算了。 “什么时候才能去江老爷子那边？” “明天。” “啊？？这么快？你不是今天才进去吗？” 江凡点头道，“情况有点……有点扯。” 他把肖江两家的大致情况说了一下，本来今天是几乎不可能出现他和江家联系上的情况的，结果好巧不巧，事情就是这么离奇。 他就那么水灵灵的和江家的人见面了，明天甚至都还能够给江老爷子做治疗。 这事儿还真是捡到了。 听完之后，唐孟咂吧咂吧嘴，回味了一下，有些惊奇道，“还有这种事呢，那不是明天你就能再见到老江她爸妈了？” “嗯……估计又得逮着我骂一通吧。” “兄弟。”唐孟拍了拍江凡的肩膀，“要我说，不管他们怎么样，咱们都忍着点，毕竟你做的事……太那个了，你好好想想，要是你自己的女儿，你会怎么办？” 唐孟知道江凡的性格，这事啊，不管最后的结果怎么样，中途发生任何事，不论打骂，江凡还是得扛着，这真的是他应该受的。 江凡回答不了唐孟这个问题，真有这种情况，他大概会把对方做掉，然后找个地方给埋了。 他点点头，认真道，“放心，我晓得，又不是非要争个你死我活。” 当晚，江凡再一次来到江静萱楼下蹲着，把明天要去给江老爷子治病的事情跟她说了。 这个契机，可不仅仅是要给江凡和江静萱争取到一线机会，更为重要的是让江老爷子身体健康起来。 两者在江静萱心里，可能后者还要重要一点。 当听到江凡能够出手之后，她不禁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江凡没给她说其中具体的过程，但是她心里明白，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够做成的。 “谢谢。” 楼下，江凡对着电话笑了笑，“孩子妈，说这些就生分了啊。” 江静萱回以温柔的笑意。 两人一上一下对视了一会儿，江凡对着电话道，“快去休息了，明天哥们儿出手，保证咱爷过几天就活蹦乱跳的。” “江凡。”江静萱对着电话唤了一声，“明天我爸妈可能……” “哎呀，放心好了，你还不知道我吗？我脸皮厚得很，随便他们怎么折腾。” 两人又磨了一会儿，江静萱才去睡觉。 而江凡又在楼下蹲了一个小时左右才离开。 当晚，江凡去重新买了一个药箱，将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敞开了睡。 …… 第二天，再到疗养院的时候，是江德建出来给江凡办手续的。 肖家那边都不知道江凡来了。 手续办得很快，江凡昨天本来就办过的。 今天主要就是看看他身上有没有管制刀具等危险物品。 很快，江凡就被放了进去。 “江医生，我爸今年六十八了，他的病主要是以前打仗的时候受了伤，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痊愈过，这些年断断续续的发作，今年就彻底爆发了，能让那些伤势痊愈吗？” 路上，江德建就在给江凡介绍起江老爷子目前的情况。 江凡点点头，“能治，痊愈的话，我尽力，但是得先明说一下，这些伤势痊愈之后，不会再对老人家有影响，可他毕竟年纪大了，身体总会生病的。” “我知道，人嘛，年纪到了就是这样的，我们只是不想看到老人家遭罪。”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很快就到了江老爷子住的那个独栋。 医护人员早就已经被清退了，现在留在这里的，全都是江家这一大家子人，就以德字辈这几个人为首，还带着后辈们，说白一点，就是江家嫡系这一群人。 要说缺了谁，恐怕就只有江静萱了。 江凡和江德建走进客厅，江家人的视线全都被吸引了过去。 有两个人顿时就瞪大了眼睛，随即脸色就变得愤怒起来。 唰的一声，温琴站起身来，怒斥道，“江凡！？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嗯？？？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客厅里面顿时变得安静下来，片刻之后，江家人的视线在江凡和温琴之间游走。 “三妹，你认识江医生吗？”昨天站在江德建身边的妇女站起身来问道。 “呵，何止是认识，他……” 温琴话说一半，立马就顿住了，真实情况根本就没法说。 “大哥，大嫂，你们说的江医生就是他？他就是个村医！怎么可能治好爸的病。” 江德建看向温琴身边的江德仁，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他……大哥，我们认识他，他不可能治好爸的，你们别被他给骗了。” 这下子，客厅里面众人面面相觑起来，就这么说上一句，也不解释清楚其中的具体，大伙都显得极为懵圈。 江德建看看江凡，又看看江德仁，想到昨天余杨的情况…… “老三，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江医生是我好不容易请来的，余老太就是他进行治疗的，昨天都能够站起来了。” “大哥！没有什么误会，他就是个不要脸的！”温琴走上前盯着江凡愤怒的说道，“你脸皮是真的厚，竟然找到这里来了，我不管你是怎么骗的大哥，现在你立刻给我滚出去，不然的话，我就叫警卫过来了。” 再一次的，江凡被温琴给逼迫住了。 他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沉着的回应。 “温阿姨，能不能治，至少得等我试过再说吧，你们不是也没有办法吗？” 第953章 终于上手 “老三，你们别急。” 江德建赶紧从中劝阻，要是把江凡惹恼火了，他转身就走，到时候还怎么请得回来？ “大哥！真的不能让他……” “够了！”江德建怒斥一声，“你们两口子到底怎么回事！？江医生是哪里招惹到你们了？你们知道昨天我放弃淮江区那边，肖家都不肯说出是江医生出手医治余老太的，现在人家好不容易来了，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他……他是静萱的前男友！我们还能不了解他吗？他根本就没有这个本事！” 偏见一旦形成，除非是事实摆在眼前，否则的话，极难做出更改的。 哗。 温琴这话一出口，客厅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这位江医生竟然会是江静萱的前男友？ 双方竟然还有这层关系呢！ “江叔叔，温阿姨，我们的事，可以先放在一边，不管成与不成，你们总要让我试试的，难道就因为我是静萱的前男友，就不试一试，让江爷爷继续痛苦吗？” 江凡赶紧开口说道，再等众人反应一会儿，等会儿联想到他为什么会来这边，又为什么偏偏就到了这里，那就麻烦了。 他们会怀疑自己的用心的。 只要能够上手，到时候，所有的怀疑，都能够烟消云散。 “我就等五分钟，你们自己做决定，五分钟之后……以后就别找我了。” 江凡又补充了一句，随后就拿着药箱站在一旁了，等待着他们做决定。 江德建作为老大，做决定的事肯定是他来，再短暂的犹豫之后，他就下了决定。 暂且不管江凡跟老三家发生过什么，现在老爷子的病才是关键。 他看了江德仁两口子一眼，“让江医生试试。” 两口子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江德建已经动身，“江医生，跟我来。” 江凡拿着药箱跟上，不只是他，江德仁，江德川，都跟着走了上前，要跟去看看情况。 江老爷子的病房，要比余杨的复杂，不是房屋内部建设的复杂，而是其中的医用器械要多上太多了，全都是检测江老爷子生命体征的。 江凡大致看了一眼数据，然后再接过江德建递过来的病历。 “最严重的一处是在左肋……” 江德建介绍完大致情况，江凡这边也看得差不多了，将病例放在一旁，江凡开始进行消毒。 看似麻烦，其实是小菜一碟。 不过，江凡可不会当成小菜就给做了。 必须得体现出自己的辛苦才可以。 “病房里腾出点空间。”江凡一边进行消毒一边看向挤进病房的众人说道。 江德建当即就为江凡进行‘清场’，只留下了江德仁、江德川几人。 这下，病房的空间就空荡了出来。 江凡这才看向病床上的江老爷子，他正睡着，可能是因为江凡要过来治疗，所以特意让他先睡了过去。距离上次过年的时候见到他，已经过去半年的时间了，那时候见他，看起来还是有些精神头的，这时候的他，身体已经明显的消瘦了，且这种消瘦不是因为营养不好而导致的，是身体机能跟不上了。 无论是身形，还是面色，亦或是他身上那种散发出来的淡淡的令人感到不适的感觉：江凡把这东西叫做死气。 他在很多身体不好的老人身上都感受到过这东西。 从各方面而言，江老爷子的身体都已经有些糟糕了。 如果那些旧伤单独拎一个出来的话，倒只是会让人觉得某一个部分疼痛，难受。 但是当如此多的累积在一起爆发，那对于人体而言，注定是毁灭性的。 “我要让江爷爷先醒过来。” “好。”江德建说道，“我马上去叫人过来。” “不用。” 江凡捻起三根银针，在江老爷子的百会，上星，神庭三穴分别下针。 这三针，不仅是让江老爷子醒过来，还有暂时封闭他的痛觉的作用。 江凡就这么出针了，在场的几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三针就已经扎了下去。 江德仁见江凡如此草率，动了动嘴皮子，正要说话，却只见江老爷子已经缓缓的睁开双眼，他眨了眨眼睛，好像是发懵了一会儿，当确认身面前的人都是自己的家人之后…… 不，并不都是自己的家人。 距 离他最近的这个年轻小伙不是他的家人，有点熟悉，好像什么时候见过一样。 这会儿，江老爷子有点迟钝，在回忆了一会儿之后，他才试探性的问道，“你是……江凡？” 这半年以来，江凡的变化不可谓不大。 首先，在肤色上就有了很大的变化，其次就是其本身的气质，在经历过更多的事情之后，身份地位的转变，江凡去年过年那会儿相比，更为的成熟了。 江凡点点头，笑着道，“唉，江爷爷，是我，你还记得我啊。” “真不要脸，谁是你爷爷。”温琴小声的嘀咕一句。 “你怎么在这里？” 江老爷子在说话的时候，江家几兄弟都在小心的看着他的情况，当发现他说话平稳、也没有一醒来就露出痛苦的表情，甚至是喊痛之后，几人都放心下来。 他们还真是怕江凡那么草率的出手，伤到了自己老爹。 但是目前看来，好像没什么问题。 “我过来看看你和江叔叔他们，顺便给您看看病。” 江德仁：…… 这小子的脸皮是真的厚，简直了。 “你给我看病？” 江凡点点头，伸出一根手指按在江老爷子靠着床边的右腿上面，“这里断过吧。” 他知道靠着嘴巴解释的话，不知道要拉扯到什么时候去，甚至都不知道江老爷子愿不愿意让他治疗。 干脆就动手了。 “嗯……你……” 江老爷子话音未落，江凡已经自一旁捻起数根银针扎了下去。 这几乎是眨眼之间就完成的事情。 就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江老爷子从惊诧江凡的动作到茫然，再到惊异，最后变成了惊喜。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腿，感受到其中传来的阵阵温热，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江凡。 “这……这是什么？” “我的腿不痛了！” 其实，现在他是感受不到疼痛的，都被江凡给封锁了，他只是感受到了江凡针灸带来的舒适感，所以下意识的就觉得腿不痛了。 江凡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眼看着就要倒下去。 还是江德建眼疾手快把他给拉住了。 第954章 不遗余力的江凡 江凡这会儿看着‘很虚弱’。 面色惨白，冷汗淋漓，好像是刚刚遭受了什么非人的痛苦。 当然，就江老爷子的这个针灸，还不至于让他这样。 这都是装出来给江家人看的，要是轻易的就给解决了，他们还以为这事就这么容易呢。 “江医生……你，你这是怎么了？”江德建有些担心的问道。 江凡微微喘息了两口，“我针灸过后就是会这样的，休息一会就好。” 说完，他还仰起头继续的深呼吸着。 江德建的老婆又是给江凡擦汗，又是给江凡端来热水的。 既然现在江凡对于江老爷子的治疗是有效果的，那就可以放心的让他做下去。 他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江德仁两口子看着江老爷子的变化，又看看江凡的那虚脱的模样，两人不禁对视一眼，有些无措。 一来是没想到江凡真的能够治自己父亲的病，以他们和江凡之间现在那么僵的情况，分明应该是极力要把他撵走的，不让他再和他们江家有关系，但是眼下的情形，他们难道要撵走江凡，让父亲继续遭受病痛的折磨，甚至有可能扛不住就这么走了？ 当然不可能，江凡留下来已经成了定局。 另一方面，他们的无措还来源于那天在江静萱无比坚持让江凡过来试试，甚至已经是在求他们的情况之下。 他们俩都还是不肯相信，以为她是被鬼迷心窍，温琴还重重的给了江静萱一巴掌。 而此时，事实就摆在眼前，他们才知道，原来，江静萱是真的在为她爷爷着想，江凡是真的能治。 现在已经顾不上江凡是怎么被自己大哥请过来的了。 他们坚决地否定了女儿的好意，还扇了她一巴掌，且如果真的错过了江凡，最后江老爷子会变成什么样子…… 一想到这些，两人后背就一阵发凉。 这一切都是有连锁反应的。 所以，短时间内，两人无比的无措。 伴随着的是悔恨和后怕。 对于江凡现在这副模样的心疼倒是一丁点都没有，只是希望他能够坚持住，至少也得给江老爷子治好之后再倒下。 江凡要是知道这两口子心里面是这个想法，不知道会不会直接昏死过去算了。 缓了好一会儿，江凡在看过众人的眼神之后，做到了心里有数，随后又‘坚持’着站了起来。 “江爷爷，我继续给您针灸。” “江医生，要不再休息一会儿？我看你状态不太好。” 江凡摇了摇头，咬牙道，“没事，我还能坚持。” 说着，他就起身，继续从一旁取过银针，又在江老爷子身上另外一处旧伤的位置开始针灸。 从早上一直到中午，江凡断断续续的做着针灸，整个过程中，江老爷子的脸色是越来越好，中途也没有哪怕是再喊一句疼。 而江凡则是不断的‘虚脱’，休息好之后又咬牙继续。 病房内，大家都为江凡的坚持而感到动容，即便是江德仁两口子对于江凡的偏见再重，在江凡虚脱的次数多了之后，也是有些不忍了。 不过这种情绪很浅，毕竟这几天江凡带给他们的负面情绪实在是太多了，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两人在车上都还在骂江凡呢。 马上就要到饭点了，上午的治疗到这里也差不多结束了。 “先去吃饭吧，江医生，吃了饭你好好休息一下。” 江德建话音刚落，江凡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肖庭云打来的。 江凡眉头一挑，当即就不着急动身了，直接就接起了电话，还因为虚脱而不方便把电话放在耳边，直接就点开了免提。 “江医生啊，你今天什么时候过来啊？” 一听是肖庭云的声音，病房里的江家众人立马就紧张了起来。 江凡像是没有察觉一样，自然而然的道，“啊……我已经过来了，现在正在给江爷爷治病呢。” 江爷爷？ 肖庭云一听江凡这称呼，心里立马就觉得不好了，有些着急的道，“那你什么时候结束啊？要不过来吃饭吧，这边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江医生，我们这边也做好了，马上就可以吃了，不用跑去其他地方。”江德建及时的说道。 还没有藏着掖着，刻意让电话里的肖庭云听清楚了。 “我今天就不过来了，我江爷爷这边还早得很，我今天就在这边陪着他。” 江德仁和温琴听到这话，眉头紧皱。 江凡这话落在他们俩耳朵里面怎么就让人觉得那么恶心呢？ 至于房间里的其他人倒是觉得江凡拒绝了那边，选择了留下。 这人其实还是不错的，虽然是静萱的前男友，但是心明显还是向着他们这边的啊。 后面可以了解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前男友也不是不可以是现男友的。 总之，一是因为江凡不遗余力的给江老爷子治病，二是江凡拒绝了肖家那边，两者加起来，让除了江德仁两口子以外的江家人对于江凡那是好感倍生。 谁还说静萱没回来看看之类的闲话？这不，要不是静萱，人家江凡会过来吗？ “啊？那我妈这边怎么办？” 江凡神色严肃下来，沉声道，“你可以去问问肖庭娇，她那么能干，让她自己上吧。” 说完，江凡就挂断了电话。 “江医生，你和肖庭娇怎么了？” “那臭娘们儿……那位肖阿姨，昨天我说要过来给江爷爷看看的时候，她在外面差点用车把我给撞飞了，这会儿我手肘上都还有伤，她还威胁我说不准我过来，不然就让我走不出阳川……” 江凡这话倒也不算假，这些事，肖庭娇都做了，只是江凡把顺序颠倒了一下。 “什么！？肖庭娇这么过分！” “他肖家也太霸道了！那个肖庭娇，作为肖家的老幺女，从小就是被惯坏了的，缺乏教养，江医生，他们既然那么对你，我们一定为你要一个说法！” “对，肖庭娇从来都是没大没小的，这一次一定要给她长个记性！” 其实他们心里面对于江凡差点被撞飞这事，还真不怎么上心，真正上心的是，肖庭娇竟然威胁、阻止江凡不要过来给江老爷子治病。 其心可诛。 第955章 小伙子不错 江凡当着面拒绝了肖家，不管是因为什么，这都让在场的江家人心里面感到高兴。 甚至于就连温琴在桌上吃饭的时候，看着如众星拱月一样的江凡，她都在想，要是江凡这回和江静萱一起过来，是要奉子请求他们同意结婚的话，今天过后，也是能够欣然同意的。 以前是不了解，现在知道了，江凡手握着这种医术，两口子的日子过得差不了。 不说别的，就光是这个疗养院里面，江凡就可以积累足够的人脉，这可是救命之恩，不是说着玩的。 只是可惜，这两个脑袋打了铁的年轻人，死活就是都不愿意。 要她说，就是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完全没有关于婚姻方面的正当观念。 哦，睡了就睡了，怀了就怀了，不结婚，就这么养着孩子…… 这些事光是听着就叫他们觉得厌恶了，结果还真实的降临到了自己的女儿身上，那种感觉，更是不用说了。 那种关于要是怎么怎么样就好了的想法一产生，自然就会想到当初有机会促成当前后悔的某件事的时候。 那会儿好好的对江凡，领回家来，让两人好好处处怎么就不行呢！？ 这些问题，能够回答的只有他们自己。 吃过饭，江凡马不停蹄的，就在这边熬药了。 说直白一点，他在这边来就是挣表现的，只是这个表现，换做别的任何一个人来都是挣不到的。 江德建、江德川他们硬是劝江凡都劝不动，他非要亲自去熬药，他们也只得由着江凡去了。 两兄弟没有就在那儿，而是把温琴两口子找到了没人的地方，问关于江凡和江静萱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说他们讲究一个门当户对，但是总不能家里面人人都扔去政治联姻吧？ 而且江凡这小伙子，看着是真不错，做事也上心，主要是做的事合胃口啊。 “老三，小江和静萱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事以前怎么都没听你们说过。” 江德仁：…… 说实话，他这会儿是不想说这个事的，要是没有前两天的事，南门那边的房子里面没有一个大着肚子的江静萱还好说，可…… 他在心中无奈叹息一声，真他妈的烦躁！ 看着自己两个哥哥的样子，今天是问出个所以然也不会罢休的，毕竟江凡还在给他们父亲治病，他的来历总是要跟家里人说清楚的。 “静萱不是自己选的去广华市那边工作一年嘛，江凡就是那边的人，去年刚毕业，在那边的村里当村医。两人是在那边的镇上认识的，去年过年带回来看过，我当时觉得不合适，就没跟你们说，就我们几个吃了个饭……” 他话虽然没说完，但是他话里的那一句不合适，江德建几人顿时就明白了过来。 肯定是瞧不上人家是小地方的人，又是个村医，所以就没给人家好脸色看，硬给两人拆了呗。 这种事……他们也做得不少。 照着江德仁的这个说法，那时候即便是换做他们来，指定也不会给江凡好脸子的，这一点他们心里清楚，不会去否认这个事。 但是现在嘛…… “唉，老三，过去的都过去了，你们看啊，人家江凡专门跑到阳川来，还是在咱爸病倒下这个点，我觉得怕是静萱让他过来的，今天一看，这小伙子还是挺不错的，要是静萱还没谈，我觉得你们可以考虑一下小江。” 江德建叹息一声说道。 “不对啊。”江德川沉吟道，“要是静萱叫他来的，直接就带着他过来就好了，怎么还去肖家搞那么一出？而且不是说他是个村医吗？怎么认识的肖家那些人？” 江德川在得知江凡和江静萱以前的事之后已然笃定江凡这是专门为了他们父亲的病来的。 那就没必要这么弯弯绕绕的啊。 还不等江德仁说话呢，江德建就分析道，“肯定是静萱怕老三他们两口子不待见人家小江，更不会相信人家能给咱爸治病，所以就这么安排了一下呗。哼，还真是让肖家那群人捡便宜了，昨天还不让小江过来，哪知道，人家小江只是借他们来登我们的门。” 到底是在体制内混迹了多年的人，其实，江德建分析得也大差不差了，只是就差中间有江静萱怀孕这事，且江凡两人过来的目的主要还是因为怀孕的事，江老爷子这病，完全就是瞌睡遇到枕头了。 不过正常情况下的推断，也就是江德建这样的了。 “咦，那这么说静萱不是也回来了？”江德川听完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总不可能说是江凡自己一个人来得吧？ “没回，静萱没回来。”温琴连忙道，“她应该是怕我们看到江凡再说她，所以就没回来。” “江凡中午说还要几天的时间咱爸的情况才能够痊愈，正好，你打电话叫静萱回来，有什么事，让人家两个年轻人方面说一下，以前的事过了就过了，我觉得他们在一起还是挺不错的，顺便让她回来看看爸，这不回来不合适吧。” 江德川附和道，“我看也是，你们看今天小江多卖力，人家还不是因为咱爸是静萱的爷爷，要不然他能这样？我觉得他就不错了。老三，你们说呢？” 说？ 说什么？ 江德仁一脸像是吃了苍蝇的样子，话都让你们两个说了，他说什么？ 江静萱的事是能说的吗？她能叫到面前来吗？都不成的，这会儿让他说什么？ “大哥，二哥，静萱她既然让江凡来了，就先治好爸的病再说，她那边等这个月结束就该回来了，收尾还有些工作，等到时候回来再说。至于她和江凡的事……他们年轻人，自己去看，随便他们吧，我不管了。” 江德仁有些无力的说出这番话，他想管也管不了了，两人现在都走到这一步了，不是他们三言两语就能够凑到一起的。 他的后半段那句不管了，不管是出于无奈还是有些宣泄的意味在里面，都有大部分是真心的。 真管不了了。 第956章 登门道歉 “庭娇，怎么回事？小江说他今天不过来了，让我问问你是什么情况？” 半个小时前。 肖庭云和江凡刚挂断电话，听着电话里面的忙音，他侧目看向以标志性二郎腿坐在沙发边缘的肖庭娇问道。 肖庭娇眉头微蹙，声音平淡的道，“我怎么知道？” “可是……” 沉吟片刻，肖庭云站起身来，他摆了摆手，示意屋里的小辈们都出去。 等到人都走光了，他才叹息一声来到萧庭娇对面坐下，语重心长的道，“庭娇，你这性子也该收一收了，人家小江过来给咱妈治腿，又没有要个什么，你老是针对别人干嘛？” “没有要什么？大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他明显就是借着我们去接近江家的。还有，什么叫我针对他？他昨天叫我阿姨，还叫我滚蛋，我还不能给他点教训了？” “……”肖庭云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皱眉道，“你小声点，他叫咱妈余奶奶，难道不该叫你阿姨吗？还有，不管他什么目的，只要对我们家没有坏处，他能够治好咱妈的腿，其他的就不用管。” “所以，你昨天到底怎么人家了？” 肖庭娇沉默了一会儿，旋即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吓唬了他一下。” “怎么吓唬的？” 肖庭娇觉得没所谓，说与不说，反正她大哥要是真的想要知道的话，去查一查就知道了。 “开车吓的。” “你开车撞他？” “说了是吓唬。” 肖庭云一拍茶几，呵斥道，“胡闹！” “走！跟我去道个歉。” “肖庭云，你少在我面前弄这些，你吓得了谁？”肖庭娇强硬的说道，“我还需要你来说教？” “你！” “小妹，没必要这样吧？大哥说的对，你确实是过分了，还是去找小江道个歉……” 肖庭风话音未落，她就已经站起身来，目不斜视的走了出去。 看样子是谁都不带搭理的。 这一幕气得肖庭云身躯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一辈子都是这么个臭脾气！活该你嫁不出去！” “大哥！”肖庭风站起身来，劝慰道，“别这样说她……” 这一辈子都是这样，大哥和小妹吵，他肖庭风就夹在中间受罪。 …… “那也行，那就等静萱忙完再回来，反正小江就算是代替她过来了。” 江德仁两口子听着这些话，总是觉得不得劲。 说来说去，就是有把江凡跟江静萱拉一块儿去的意思。 关键现在是江凡这个兔崽子他提起裤子不认账啊！ 也不是，他认账，但是他就认一半，他们两口子自己都焦头烂额的。 要是真能像江德建他们说的那样就好了，他们哪里用得着这么烦心。 “爸，那个……那个……她来了。” 几人正在屋里关着门说话，忽然，门外传来一道呼喊声。 江德建打开门看向自己那有些慌乱的儿子江浩问道，“好好说话，谁来了？” “肖……肖庭娇来了。” “瞧你那点出息，她来就来了，怕什么？等等，你说谁来了？” “肖庭娇。” “快！”江德建立马走出房间，“那女人脑子有病，得赶紧劝走。” 肖庭娇那古怪脾气，反正在阳川的这个圈子里面是出了名的。 用好多人背后的话说就是：年纪大了还没嫁出去，就是缺乏男人疏通，身体都不畅通，那脾气能畅通了？ “让开，我进去找江凡。” 江德建几人走出来的时候，肖庭娇正一步步的朝着他们这个独栋里面走。 “肖庭娇，这里不是你们肖家，赶紧回去。” “我找江凡，和他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江凡忙了了一上午，现在在午休，你有什么话可以和我说，我替你转告给他。”江德建堵着门，不让她再往前走。 肖庭娇微微皱眉看着堵着门的江家几兄弟，片刻后，她微微退后半步，扯开嗓子道，“江凡，你出来。” 一声没人应，她就接着又喊，就把身前的这些江家人当做空气一样。 “够了！”江德仁沉声道，“我爸还在休息，你别在这里大吼大叫的。” “把江凡叫出来，我和他说了就走。” 江德建无奈道，“给你说了江凡在……” “江凡！你出来！”肖庭娇又开始了，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形象。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就是像脑子有什么大病一样。 江德建几人对视一眼，都拿这个肖家的老幺女没办法，无奈，他只能从怀里拿出手机，这事啊，还是叫警卫过来处理最好。 别他们等会儿跟肖庭娇打得鼻青脸肿的。 只是江德建电话还没打出去，江凡就从客厅里面挤过江家人走了出来。 他站定在门口，就只是冷眼看着肖庭娇。 昨天差点被车给撞飞，他用了很久的药箱也被摔烂了，江凡可都还记得呢。 “跟你道个歉，昨天是我不对，等会儿下午麻烦你去看看我妈。” 嗯？？？ 在场所有人心里都发出疑惑。 江德建这些江家人的疑惑是：这肖庭娇什么时候跟人服过软了？道歉这两个字他们更是从来没从她嘴里听到过，今天竟然跟江凡道歉了？ 而江凡这个外人的疑惑则是，这娘们儿十有八九有病，上门道歉是这么个道法？ 还带着命令的语气呢。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别再来烦我。” “江凡，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道你妈呢，江凡心里嘀咕一声，随后手里拿出一根银针，就那么呈在肖庭娇面前，淡淡的道，“你不走，我可以保证你不出三秒钟就要原地大小便失禁，你信不信？” 肖庭娇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很快脑子就闪过江凡绝对能够做到的思绪。 她没有再跟江凡废话一句，只是深深的看了江凡一眼，转身就走。 等到她走远，江家一行人，特别是那些小辈，像是见鬼了一样盯着江凡。 他把肖庭娇吓跑了？ 我去，这多牛啊！ 敢在阳川当面说让肖庭娇原地大小便失禁，牛人。 江德仁看着肖庭娇的背影，暗道一声坏了。 他们太了解肖家那个老幺女了，她根本就不是吓跑了。 而是…… 找定江凡麻烦了。 第957章 世事无常，有缘无分 这会儿，他们都忘记了在不久之前，他们说要给江凡向肖庭娇讨一个公道了。 其实，他们所说的公道，肖庭娇已经做到了。 那个道歉。 肖庭娇的道歉，不是说有多珍贵，多么的不得了。 而是她能够低头，就已经到位了。 再多的，江凡也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能够让她道歉，就差不多了。 谁知，肖庭娇自己就找上门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道歉了。 可江凡居然没领情，还恐吓了她一番。 这么多年，他们了解肖庭娇，站在他们的角度，只要是道歉，即便语气有些让人不适，但她能够道歉，就已经表明一切了，只是她的脾性是那么个样子。 而站在江凡的角度，那纯纯的就是个煞笔，道歉是她那么道的？ 她知不知道，如果自己不再过去了的话，她妈的腿还是会废掉的。作为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了，而且还是省会城市里的高级干部，不会连这点都想不到吧？ 那她难道应该是那样的态度？ “小江，这……” “没事。”江凡收起银针，“我继续熬药去了。” 江凡离开过后，江家几兄弟面面相觑，眼神中都透露着担忧，谁知道肖庭娇会做点什么？ 下午的时间，江凡先在这边的独栋里面睡了一午觉，之后给江静萱汇报了一下今天的情况。 今天他一直在关注着江德仁两口子的脸色，如果是照着这么个势头下去的话，估计等到江老爷子的身体治好，他们俩就能够回去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俩的想法被默认，但是人回不去广华那边了。就算是要养胎，要生孩子，剩下的这几个月可能温琴会觉得，让她来守着最好。 不过这事是可以争取的。 一个午觉之后，江凡继续着上午的治疗，还是老样子，本来不是很难的事情，但是江凡却劳累得厉害，让江家人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这一忙，就是一下午。 江凡不知道，为什么肖庭娇在离开之后，肖家人就没有再来过，是在商量什么对策，还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是没人来了。 他也不稀罕，等到傍晚的时候，江凡直接跟江德仁说了一声，他去肖家那边看看去。 这话其实就很明显了，他是去给余杨继续治疗的。 “你还去？” 独栋外面，江德仁看了看周围，随后皱眉道，“你今天当众对肖庭娇那样，你这会儿过去，要是碰上她了……” 江凡耸了耸肩，“大男人还能被个女人吓住？” 一旁的温琴翻了小半个白眼，拉着江德仁走到一边，“他爱去就去，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江凡笑笑，也不管江德仁两口子有没有听，就好像是自顾自道，“肖庭娇先不讲道理的，我只是针对她，余奶奶是我接手的病人，该治我还是得治，至少她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不能说谁不让我治谁，就真的不治了，那我到底是我，还是谁的傀儡？” “学医，治病救人，以前是理所应当，现在是凭我自己的主观，我觉得她该治，那我就去。” “江叔叔，温阿姨，江爷爷这边，我都处理好了，明天再见了。” 江凡走出去几步，又忽然退了回来，“对了，麻烦你们帮我给静萱问声好，几天没见，有点担心她了。” 说完，他背着药箱赶紧就跑了。 “那个小兔崽子！还跟我们说教起来了！？”温琴没好气道，“还好几天没见了，他以为我不知道每天晚上他都蹲在楼底下？” 江德仁听着这些话，回身看着逐渐远去的江凡。 其实，现在看来，这小子是真的不错。 只是可惜，因果际遇，有缘无分。 有些事，就是这样的，错过了就没有办法弥补。 江德仁抬头，看向西下的夕阳，轻轻拍了拍温琴的手，示意她不要再接着骂了。 要骂的话，这几天晚上直接就去楼下骂了。 今天，他们见到了江凡的另一面，也明白了其实女儿并没有说谎，江凡是真的有能力能够将江老治好。 他们虽然不理解为什么整个阳川的医生都束手无策的事情，江凡就能够办到。 但是他们知道，其实从一开始，江凡就不是什么简单的村医，也不是毫无背景的人，拥有这样的医术，他就是自己最大的背景。 谁能抵抗生老病死呢？谁不怕生老病死呢？ 可惜，即便是在今天之前，哪怕是江静萱哭着求他们相信，他们也是不会信的。 所以，就注定会酿成这样的结局。 更何况，根据这两天调查的江凡的情况来看，他现在不一样了…… 他还有一个前途无量的企业。 身为政治人，虽然不在商业板块，但是某些东西，一看就知道是不是政府会大力扶持的。 广华市的态度就说明了这一切。 “那天的事……回去和静萱道个歉吧。” 是他们错了，要是在他们没有相信江静萱之后，江凡直接就离开了阳川。 那么遭罪的，就该是他们爸了。 而在知道江凡能够做到的情况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爷爷受罪，江静萱心里面该是多么的难受。 温琴沉默着点了点头，两人又重新折身回了独栋里面。 …… 江凡慢悠悠来到这边的时候，夕阳已经快要落完了。 他并不是要和女人作对，而是这个女人实在是叫人…… 连正常的交际都做不到。 他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总不能说悄悄的给肖庭娇来上点什么药或者悄悄的扎一针，让她身体出点什么问题。 这要是被发现了，肖家人估计要吃人，还别说肖庭娇这个女人本身就是个疯子，到时候给自己弄个什么谋害国家干部的罪名。 动也动不得，那就只有甩甩脸子，不搭理呗，反正余杨这边的治疗结束，江凡也不会再和她有什么关联了。 江凡登门的时候，肖家人正在独栋的客厅里面吃晚饭。 对于江凡的到来，除了余杨和肖震江，所有人都很意外。 这两人好像是知道江凡会过来一样。 第958章 肖庭娇知道了！ “小江……江医生，你怎么来了？” “不，不是，快，快进来坐。”肖庭风有些惊喜，他站起身来，赶紧把江凡迎了进来，“小孟，快去给江医生添一副碗筷。” “不用了。”江凡摆了摆手，“我吃过了，我过来看看余奶奶，今天的治疗还没做呢。” 众人一听这话，当即就明白了。 “那……江医生，你稍微等一下，等我妈吃好饭。” 江凡点了点头，示意不用着急，随后，他视线扫过屋里，对于同样惊诧看着他的肖庭娇视而不见，最后将视线落在了肖澈身上。 “你跟我来一趟，有点事找你办。” “快去。”肖庭云催促了一声。 肖澈不情不愿的起身，昨天就因为江凡让他吼那一嗓子，他二十多岁的人了，要不是有奶奶拦着，差一点就要被他爹家法伺候了。 “什么事？我告诉你啊，你要是再让我做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那就随便你去说，我不怕。” 江凡上下看了看肖澈，这家伙说这些话时候的表情，简直有损这身行政夹克。 初次见面的时候他端着端着的，江凡还以为是个体制内的精英呢，结果就是在外人面前摆谱的。 不过也不排除他在扮猪吃老虎，装傻充愣。 毕竟在这样的政治家庭里面出生长大的人，有可能娇生惯养，无忧无虑，毕业之后顺着家里的安排进单位工作，稳扎稳打，只要不犯错，一步步往上走就好了。 自然还有另外一种，那就是从小耳濡目染，心机城府极深，外人看到的一切外象都是伪装起来的。 肖澈是哪一种，江凡姑且认为是第一种。 “当然不是，我是那种人吗？” 江凡放下药箱，从里面拿出纸笔，快速的书写一番之后，将它递给了肖澈，“你去帮我抓几副药材来。” 听到只是抓药，肖澈以为是他奶奶要用，微微松了口气。接过药方，他大致看了一眼，随后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我虽然不怎么懂，但是你这些药材都是大补的，我奶奶用不合适吧？” “你管那么多？抓来就是了。” 肖澈动了动嘴皮子，还是拿着药方走了。 江凡看了看厨房，把昨天封好的药罐子拿了出来，随后开始熬药。 没一会儿，他身后就响起高跟鞋的声音。 那种节奏，让江凡听着很不舒服。 不用回头看，她都知道是谁来了。 目光专注在眼前的药罐子上，江凡假装没听见。 今天他的过分，是建立在昨天肖庭娇的过分行为上的，就算她是阳川这边的什么领导，江凡也不杵她。 肖庭娇来到厨房之后，往堆放杂物的桌子上面一靠，双手环抱在胸前，静静的看着江凡。 两人就这样无声的对峙着，谁也不说话，直到燃气灶上面的药罐子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中药的烟气和浓郁的药味散发出来，将两人所笼罩，也打破了这种平静。 “怕了？” 江凡手里捣鼓罐子的勺子一顿，头也不回道，“我是一个医生，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既然我接手了余奶奶，那就应该把她治好。我不是怕任何人，昨天如果余奶奶说了哪怕是一句不让我去给那边做治疗，今天我就不会来了。” “呵呵。” 肖庭娇似讥讽，又似冷笑道，“你说你贱不贱呐？人家都不认可你，你还想方设法的去给人治病？” “江静萱的前男友？” 江凡豁然转身，双目微微眯起，沉声道，“调查我？” 肖庭娇一脸无所谓的道，“可不是么，我想看看你这么硬气的人，是不是也有害怕的东西。还真别说，我还真发现了些不得了的事。” 江凡脸色变得更加的阴沉了，他身上见不得人的事，那可太多了。不过他并没有乱了分寸，而是忽而一笑，“短短一天的时间，你调查出了些什么？说来我听听看，到底是有多了不得？” 就算是她肖家在阳川势力再大，远在广华市那边，一天的时间，最多也是通过广华市当地的人收集一些明面上的信息，比如，他曾经进过几次局子目前又在做养元多的事情之类的…… 至于其他的，江凡还真不怎么相信肖庭娇能够查出什么来。 然后，肖庭娇接下来的话却让江凡彻底心乱了。 “你这次……不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吧？”这话一出口，她就微微凝着眸子，锁定着江凡，似乎是想要看清他脸上的任何一个微表情。 关心则乱，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江凡脸上出现了些许慌乱，不过很快，他又镇定了下来。 “还有一个朋友跟我来的，你昨天不是在外面看见了？” “九州酒店，刚好我有一个朋友在里面参了股，前几天她看到江德仁他们出现在了酒店，就留了个心眼，你猜猜她还看到了什么……” 肖庭娇话音未落，只听到一声金属摩擦的声音，江凡手里面已经出现了一柄插在灶台旁边的剃骨刀。 “肖庭娇，我们无冤无仇，你不要逼我！” “嚯，你确定你敢在这里、在阳川市中心、在武警守卫的疗养院里面对我一个在职的住建局领导动刀子？” 肖庭娇怡然不惧，甚至还将身子微微前探，有一种伸出脖子给江凡砍的意思。 江凡承认自己慌了，江静萱生产的事不是见不得人，以后反正始终都是要公布出去的。但是不能够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件事也不能够在未曾公之于众的时候，被肖家人、特别是肖庭娇这样有病的人所掌握。 短暂的僵持下，江凡缓缓的放下了手里的刀，肖庭娇说得没错。在这里，他不可能，也不敢对肖庭娇动手。 那样，他将会面对如深渊一般的黑暗，一辈子走不出来的。 “谈谈条件。”江凡恢复了些理智，沉着道。 既然肖庭娇知道，但是又还没有泄露出去，那么就还有得谈。 见状，肖庭娇有些戏谑的道，“嗯～你早上的脾气呢？我想再看看。” 小人得志，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如果这里是荒山野岭，江凡有一百种办法让她生不如死。 但是在这里，他不能动她，只能…… 忍着。 第959章 无可奈何 “肖庭娇，有话我们好好说，都是明白人，既然你还没有说出去，那就谈谈条件，没必要这样。” 肖庭娇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微笑着道，“可是我不想和你谈条件。” 药罐子依旧在咕噜咕噜，中药的气味在此刻充斥鼻腔，让本就心情不爽的江凡觉得厌烦，他感觉自己的情绪绷得快要失控了。 这个女人……太无赖了！ 两人再次对峙良久，就在江凡决定要不要想办法让肖庭娇永远的闭嘴的时候…… “江医生，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庭娇？你怎么在这里。” 肖庭云本来是想来看看江凡这边哪里是需要他帮忙的，可是在看到肖庭娇的刹那，他当即便紧张了起来。 他当然看得出这两人不对付，感受到气氛不对，他三两步走到两人中间。 “庭娇，去帮着把妈推到房间里去。” 肖庭娇视线越过肖庭云，自顾自的轻轻笑了一下，然后转身便离开了。 这个笑，意味深长，肖庭云不懂，但是江凡却清晰无比。 “江医生，没什么事吧？” 江凡摇了摇头，“没事。” 随后回身继续捣鼓着药罐子，只是有些心不在焉的。 那天在九州酒店，江德仁两口子过去的时候，只以为是和江静萱见面，最多还加上一个过来感谢他们帮忙找到肾源的人。 哪里会做什么伪装，不让别人发现？ 那么被人看到再刻意关注，不是没有可能的。 江凡已经不怀疑肖庭娇知道这件事的真伪了。 他在想如何能够化解，或者退而求其次，将影响降到最低。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能够和肖庭谈妥，但是显然，肖庭娇不发疯发个够，肯定是不会轻易偃旗息鼓的。 那么……就只有主动将这件事给曝出去。 这个节骨眼上，要是曝出去了，家里怎么办？ 付从荣他们知道了会怎么想？ 江家人知道了又会如何？ 要主动曝出去的话，这些都要江凡来处理。 他自己清楚自己的内心，从那天跟付婧婧一同祭拜过爷爷奶奶之后，他就认定是她了。 他们现在是扯了证的合法夫妻，养元多这边也开展起来了，一切都顺风顺水了，他不想让这种平静被打破。 曝光之后，一切就都有可能不受控制了。 过度的引起关注，甚至更多的事情都会被牵扯出来，他有些无力的靠在此前肖庭娇靠坐过的地方。 你他妈的，肖庭娇。 心中暗骂一声，江凡有一种想跟她极限一换一的想法。 “江医生？你真的没事？” 看到江凡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肖庭云皱着眉头问道。 江凡再度摇头，胡扯道，“这两天针灸太累了。” 随后，他动身将燃气关掉，将药液盛出。 这个短短的过程中，江凡就已经做出了决定，今晚势必要和肖庭娇再谈谈，无论怎么样，都要尽可能的去谈妥。 否则，后患无穷。 盛出药液过后，江凡跟随着肖庭云回到了病房这边，无可避免的又和肖庭娇碰面了。 后者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大有一种胜利者在居高临下，不屑的看着落败者的姿态。 江凡视而不见，安心的为余杨做着治疗。 “小江，今天很累？”余杨看着江凡脸色不是很好，关切的问道。 “还好。”江凡不断的下针，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 但是屋里的可都是人精，任谁都看得出来江凡心情不是很好。 整个治疗的过程，江凡都很用心，也很耐心，虽然脸上没有笑容，但是也不存在说给谁甩脸子。 哦，不对，期间在面对肖庭娇的时候，他还是甩脸子了。 针灸到一半，在江凡休息的过程中，肖澈拿着江凡写的药方抓药回来了。 “江凡，你要的药。” “没大没小的！叫江医生！”肖庭云呵斥道。 “江医生，你要的药。” 江凡接过，大致对了一下，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就暂时的放置到了一边。 “江医生，这些药？”肖庭云问道。 江凡昨天就开了药方，今天又让抓来这么多药材，他有些疑惑。 江凡解释了一句，“给肖爷爷养肝的。” “我？”肖震江有些惊诧，没想到江凡竟然还给他准备了药材。 “嗯……您老肝脏不好已经很长的时间了，这边开的药应该是效果不佳，不然早就调理好了。” 屋里的人都没有怀疑江凡的话，也不会去疑惑江凡是怎么知道的。 望闻问切，随便一个，江凡应该都能够诊断出情况的。 这个小插曲，让屋里的人都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江凡在这边也是用了心的。 肖庭娇眼神有些闪烁，肖澈是在她进入厨房之前就跟着江凡进去了。 江凡说的有事要他帮忙，就是这个…… 整体的治疗时间，加上江凡给余杨做复健，也不过半个多小时。 之后，他亲自教肖澈熬药之后，就打算离开了。 他实在是没有心情继续守着熬药。 尽管他一直在寻找想要和肖庭娇单独说说话的机会，但是始终没能得偿所愿。 谁知道，肖庭娇竟然先行说局里还有事，起身离开了。 这么好的机会，江凡哪里肯错过？ 快去收拾好东西，江凡告别众人，说明天会早点回来，赶紧就跟了出去。 疗养院里，明亮的路灯下，肖庭娇在亮暗交织的地方站着。 似乎是在等人。 江凡快步走了上去，还没等他开口，肖庭娇就说了一句：跟上。 江凡紧了紧肩上的药箱带子，想也不想就跟了上去。 疗养院的停车场里，江凡按照‘吩咐’，坐上了肖庭娇的车。 车辆驶出疗养院，在灯火辉煌、车水马龙中穿梭，竟然是逐渐的远离了市区，朝着一处高海拔的地方不断行驶而去。 “我还以为你今天真的不会过来了。” 忽然，肖庭娇开口打破了良久的沉默。 江凡有些闻不习惯肖庭娇身上、车上的那种香水味，有些尖锐了，他将车窗放下一些，一边回应道，“我说过了，既然接手了余奶奶，就一定会治好的。” 肖庭娇不置可否，视线盯着前方问道，“江凡，你知道你今天要是真的不来，过了今晚会发生什么吗？” 第960章 夜话阳川 夜风撩起江凡的碎发，吹得他有些睁不开眼，半眯着眼睛，他看着窗外时不时会闪过的路灯，似在喃喃自语。 “以你的性子，不把我弄得身败名裂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哦？这么两天时间，你就已经能够这么笃定的判断我会这么做？” 江凡没应这句话，肖家的别人，江凡或许还有可能看不透。 但是她肖庭娇，绝对是这样的。 是与不是，她肖庭娇心里面自己清楚。 看着江凡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肖庭娇自顾自的笑道，“让我想想，我们是从哪里开始不对付的……” “好像……是你让我擦汗，然后又叫我肖阿姨？” “当时就你离我最近，我在给你妈针灸，不让你擦汗让谁来……”江凡说到一半，便忽然改口，“是，我是故意的，因为你那种类似窥探的注视，你高高在上、居高临下的样子，让人很不舒服。” 这个时候，再扯那些什么是非对错没有任何的意义。 “呵，我肖庭娇对谁都是这样，你觉得是在针对你？” 是不是针对已经不重要了，江凡那时候就是觉得不舒服，也就是刻意做出那些行为的。 时间能够倒流的话，江凡昨天就不会搭理肖庭娇了，随便她如何审视，就算是把他后背盯出个洞来，江凡都不会跟她说一句话。 他将视线挪向窗外问道，“我们去哪？” “想去哪去哪。” “说说吧，要怎么才能够不把那件事传出去。我知道，你们两家不合，这是个好机会，好好做做文章，对江家而言，会是不小的麻烦。” “嗯……你觉得我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你如果愿意让我扎一针的话，你心里想的，我就都会知道。” 前行的车子忽然顿了一下，是肖庭娇刚才听到江凡说让他扎一针的时候，点了一下刹车。 她看了一眼江凡，确认他不是在说什么奇怪的东西。 “你能够用针灸催眠别人？” “顺手的事。” “你敢对我用一下试试？”肖庭娇好像笃定江凡不敢这么做。 江凡伸手摸向裤兜，“你要求的啊。” 肖庭娇不为所动，脚下持续发力，车子的速度越来越快。 在前方道路的边缘处，突然行驶进了一条偏道。 像是一条上山的路，弯弯曲曲的，沿着山体前面半侧蜿蜒盘旋。 江凡见吓唬不住她，又收回了手。 “你都说了，那件事对我们肖家很有利，你觉得我会轻易的就让它淌过去吗？在政治上，永远都不可能就这样算了。” “所以就是没得谈了？” 江凡不相信，肖庭娇专门等着自己，还把自己带出来，兜这么大一个圈子，她会没有想法？ 真要是没得谈，以她那个性子，还会做这些无聊的事情？ 肖庭娇这回没有再回应江凡，也没有再主动问江凡话，而是专心开车，一直到车辆来到了山顶，来到了水泥路的尽头。 她猛的一脚将车刹停，然后自顾自的下车。 见状，江凡也跟着下了车。 这座不知名的山上，蝉鸣从四面八方涌来，有些刺耳。分明是夏夜，但是这里的山风吹在身上却叫人不自觉的就起了鸡皮疙瘩。 两人所在的位置，放眼望去，远处是巨大的，一眼看不到头的阳川市区，那就好像是一座不夜城一样，五颜六色的灯光直射天穹，和江凡他们所处的位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有个塔尖的位置那里，是整个阳川的中心，左边是乐城区，右边是新金区，和这两块外围接壤的地方是淮江区。” 肖庭娇手指着远处的不夜城，自顾自说道，“淮江区近年涌入了许多优秀企业，是接下来阳川重点发展的地方。” “谁把握住了这个机会，等到下一届的时候，就默认要在省委常委里面有一个位置。如果本身就是隶属这里面的人，那么下一届的那个位置，就坐实了。” “而我们两家，都在争这次淮江区的头把交椅。” 听着肖庭娇说这些指点江山的话，江凡觉得自己有一种做梦的感觉，曾几何时，他有机会在这样的人身边听这样的话了？ 缓了片刻，江凡不禁询问道，“所以你说这些，是想表明那件事在这个节骨眼上有多么的重要？” “是，也不是。我妈病倒了，下不了地，将来会残疾，会在轮椅上、在床上度过余生。我刚才说的那些固然重要，但其实在我肖庭娇这儿，我妈能够健健康康的才是我最关心的。” “你没出现之前，那是没有办法，但是你出现了，有希望了。今天你要是没来，那我会用尽一切办法，让你江凡求着把我妈治好，你信不信？” “……”江凡讨厌的，就是她这种目中无人的强势。 这会儿依旧如此。 但是，他不会否认肖庭娇说的话。 他认同肖庭娇或者是肖家，有能力把他逼到那个地步。 “你今天不仅来了，还让肖澈去给我爸也抓药了，看得出来，你确实用心了，不然，我今晚就不会和你说这么多了。” “江静萱的事，我可以永远的埋在心里，但是我妈必须要健健康康的站起来。” 就这个？ 江凡愣了一下，就算她不说，自己也会做到的。 “没了？” “你想得挺好。” “……” “我要你在广华市那边做的养元多到时候落地乐城区。” 啊？ 江凡再一次怔住了，怎么就扯上养元多了？ 转念一想，既然肖庭娇调查过了，那么养元多的事情她肯定也知道了。 她是看到了养元多的发展前景，觉得养元多就一定会走到阳川来？ “这个可不是我说了算的，我们那边才开始建设厂区，八字才写了一撇，后面还不知道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你别装了。”肖庭娇冷笑一声，“它会发展到什么程度，你心里面没数？” “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你要是不答应它到时候落地乐城区，那我就不敢保证明天阳川会有什么劲爆的新闻。” 说真的，江凡现在很想给这个娘们一脚踹下山去，一了百了。 第961章 摘桃子 答应么？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 这是当下的一个必选题。 “好，如果养元多要走入阳川市场了，到时就落地乐城区。” “你别跟我玩字眼，什么走入阳川市场？我说的是养元多要在阳川设立分公司和分厂的时候，要选择乐城区。” 在谈判这一块上，肖庭娇显得极为严谨。 “……”江凡微微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这娘们儿，简直就是个奇葩。 “行，那江静萱的事我就当做不知道，我也会帮着掩盖。” 两人都没有说什么让对方保证或者是签个什么合约之类的。 那种东西，没用。 很简单的事，江静萱的事情炸雷了，管它是谁曝出去的，这事儿后面就没有后续了。 所以，依据就在江静萱的事是否能够在江凡或者是江德仁他们想要向外说明的时候才被外界所得知。 既然谈妥了，江凡心里面的一块大石头也就暂时放下了，他四下看看，找了块路边的石头坐下。 这一天，过得可真够充实与惊心动魄的。 见状，肖庭娇也不急着走了，她在江凡旁边的水泥路牙子上坐下，盯着巨大的阳川市夜景看了一会儿，忽然侧目问道，“你胆子这么大？把江静萱肚子搞大了都还敢到阳川来？” “你就不怕江家人做掉你？” 做好了交易之后，肖庭娇忽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身上的锐气好像消减得厉害，这会儿正一副吃瓜的表情看着江凡。 她说过，对谁她都是那样的。 但其实不是，只能说对绝大多数人，她是那样的。 这是长年累月造就性格使然，改不掉的。 这会儿，她有点不一样了。 兴许是她身边很久没有出现江凡这么……叛逆的人了？ ‘异端’往往会遭受到不同的待遇。 然而，江凡的下一句话，就打破了这种待遇。 “你嘴这么欠，难怪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尼姑。” 啪！ 肖庭娇一巴掌甩在江凡靠近她这一侧的左手上，声音响亮，但对江凡而言却不痛不痒。 “你以后要是再敢说这件事，我们刚才说的那些全部作废！” 江凡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他跟肖庭娇没什么好说的。 “走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肖庭娇也顺势起身，走向轿车，上车之后，还没等江凡上车，她忽然探出头说道，“你把后备箱的水拿两瓶出来。” “屁事多。”江凡嘀咕一声，朝着后备箱走去。 然而，还不等他打开后备箱，肖庭娇一脚油门踩下，车子急驰了出去，只剩下手还顿在半空准备去拉后备箱的江凡。 他盯着车子的尾灯愣了好几秒钟，在尾灯消失在转角之后，江凡怒吼一声，“肖庭娇！你这个贱人！” 江凡的声音回荡在山顶，隐约的传进了肖庭娇耳中，她却咧开嘴笑了，越笑越大声，像是疯了一样。 毫无疑问的，江凡被肖庭娇扔在了这座不知名的山头上面。 江凡在确认这件事之后，赶紧从裤兜里面摸索出手机，给唐孟打了个电话，随后又把位置发了过去，让他赶紧过来接一下。 他妈的，还好这里没有狗血得连信号都没有，不然今晚上，算是被肖庭娇阴安逸了。 唐孟开车到山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的事了。 等到江凡钻进车里后，唐孟探出头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走了，回去睡觉了。” “你在这边干什么？打野战？妞呢？” “……” 神特么打野战。 江凡都不想说了，随意扯了句被人给扔到这边山上了。 “谁这么大胆子？竟然敢玩弄我们江总？” 唐孟一脸吃瓜的表情。 “跟别人谈事情，说完人就跑了。” 江凡忽然想起个事，坐直身体问道，“咱们养元多如果要在阳川这边办分公司和分厂的话，落地哪个区最好？” 唐孟还想问问江凡被扔这山上的细节呢，一听到江凡问这个，他想了想说道，“肯定是越边缘的区越好，最好就是封泉那几个还在开发的区。等到我们都能进阳川了，那么地理、环境因素的影响就很小了，主要考虑的是性价比，显然落地在半开发区里面是最好的，政策肯定也是最大限度的，主要还是地比较便宜。” “那如果是落在乐城或者是新金呢？不好？” 唐孟沉吟道，“也不能说是不好，各有好处，这两个区经济最繁华，落在这边对公司而言好处也不少，但是相对而言，得到好处更多的还是这边的政府。就相当于他们摘咱们的桃子，吃现成的。” “怎么？你刚才跟人谈就是谈这个？” “有人这么建议。”江凡解释道。 “那些人有点黑。” 这话江凡是深感认同，“你说对了，不是一般的黑。” 两人一边聊一边向着南门那边进发。 还在山上的时候，江凡就跟江静萱说过今晚就不过去了。 那时候，江静萱也带给了江凡一个好消息。 江德仁他们好像有了松口的迹象。 但是却没说他们是以那天因为她坚持让江凡试试治疗爷爷而打了她一巴掌道歉来作为开头的。 只是说从他们的言语以及态度当中，能够感觉到了缓和。 江凡这边微微安心，这么接连几天，迂回曲折的花心思没有白费功夫。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江凡在阳川的生活就变得规律了起来。 白天就在疗养院那边江肖两家来回跑，给两个老人治病，晚上就回来在楼下陪着江静萱，再就是回去睡觉休息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直到治疗最后的两天。 就好像是拨云见日一般，一切都变得有些不同了。 这一天，江凡一大清早还是按照往常几天一样，先去了江家那边。 江家几兄弟每天都会留下一个在这边守着江老爷子。 而今天留在这里的，正好是江德仁。 温琴不在，应该是留在南门那边照顾江静萱了。 房子里除了江凡等人，就是江家的一些小辈在这边逗留着。 用他们的话说就是给这边增加点生气。 在今天的治疗结束之后，江德仁把江凡叫到了独栋外面。 两人沿着那条苍翠笼罩下的彩色鹅卵石小路慢悠悠的走着。 “江凡，以前的事，我其实一直欠你一句道歉。” 第962章 算了 道歉？ 江凡需要吗？ 时过境迁之后，好像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而且江凡所作所为完全足以抵消他们当初的那些偏见，那些‘另眼相待’。 说实话，别说是江德仁他们这样在省会城市当中位高权重的人，就是他们那个小地方，当年上学的时候，对他白眼的人都太多了。 江凡以前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多都是留守儿童，却要看不起他？ 后来，他懂了，这种看不起，只要是存在阶层那它也就一定会存在。 这是一种有形无形的优越感的展现。 避免不了的。 那些年，在自尊心最为旺盛的时候，他都挺过来了，现在，他不是很需要这个道歉。 反而应该郑重道歉的人是他。 江凡知道江德仁是出于什么道歉，无非就是自己已经快治好江老爷子了。 他们江肖两家，对于老一辈的长辈都看得很重，也不得不看重。 他们能够有今天，跟父辈的余荫有太大的关系了，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就算是再不济事，那也在绝大多数人穷极一生都无法到达的高度。 所以，在整个阳川的医生都束手无策的情况下，江凡出现且治愈了他们，有所感谢，那是应该的。 所以，江德仁的这句道歉，其中的内核更多的是感激的意思。 这些天，江凡的一切表现他们都看在眼里，不遗余力的他，任劳任怨亲力亲为的他，来回奔波的他。 气色一天比一天好、笑容一天比一天多，身体一天比一天健康的江老爷子…… 这些，他们都看在眼里。 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虽然江德仁明白江凡做这些事还有别的意思在里面，但是不可否认的一点是：江凡是他们父亲的救命恩人。 “江叔叔，都过去了。” 顿了顿，江凡微微吸了一口气，“我也该向你们道歉的，我是很自私，静萱的事责任也全在我，对不起。” 江凡站得端端正正，恭恭敬敬，态度诚恳的道了个歉。 这是他应该要拿出来的另外一种态度。 江德仁看着眼前挺拔的江凡，神情有些恍惚。 过了，都过了。 后悔也没用了。 他还是继续往前走，江凡也还是跟着。 两个年纪不同大男人，因为同一个女人，思绪万千。 骄阳炙烤得人难受，但两人都好像丝毫不在乎一般，任由阳光刺痛皮肤。 良久，两人终于走到了鹅卵石道路的尽头，前面是一片巨大的人工湖，杨柳在岸边飘荡着，似那青葱年华，肆意的绽放着属于自己的苍翠。 脚下，却也有被太阳晒得蔫头耷脑的野花，等到太阳下去过后，因为这片巨大的人工湖里面，水资源充沛，它又会焕发新生。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回不去了。 “算了。” 江德仁视线注视着人工湖里面时不时钻进钻出的野鸭子，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就在江凡疑惑看去的时候，他又像是在解释一样，将那两个字的含义拓宽。 “这几天每天晚上我们都会和静萱聊一聊，让她为以后的生活考虑，但是她说她以后的生活就是江孑了。” “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静萱已经给他/她取好名字了，不论男女，都叫江孑，不是孤独，而是要她/他永远有面对一切逆境的勇气，哪怕只是自己一个人。” “江孑……” 江凡确实还不知道。 女孩子，叫这个名字…… 好像也不错，像她妈妈一样，勇敢，自强。 江德仁接着说道，“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我们实在是理解不了。不过，江凡，你要记住，你是江孑的父亲，既然你做了这样的决定，你欠他们的，永远都是欠他们的，我们家不缺那三瓜俩枣，但是他们的生活，是你应该要保证的。” “能够多给予一些关心的时候，就尽量吧，毕竟谁都想有一个完整的家，哪怕只是偶尔的完整，你应该很懂。” 江凡沉重的点了点头，他知道，作为一个父亲，要将这一番话说出口是多么的艰难。 其实江德仁也没有办法了，不选择顺势，他还能怎么办？ 真的要想方设法的给江静萱找个人家，给还没出生的江孑找个后爹？ 那样江静萱就能幸福了？ 不是，是在没人知道的其中细节的情况下，他们的面子保住了。 但是经历过这段时间的冷静，还有多种因素掺杂其中，他们也想明白了。 事已至此，唯一的女儿想怎么过，就由着她去了，只要是她想的那种生活，那她就去过。 剩下的，他们来扛着。 但是，如果将来后悔，那苦果，就得自己打碎了往肚子里面吞。 这个，无论是江凡还是江静萱都要有心理准备的。 别看这几天的时间短，但是这个决定却是在时时刻刻的深思熟虑，综合多方考虑，两口子不知商谈过多少回做下的。 因为别无他法了。 所以，虽然看起来突兀，但其实，已是走到最后一步了。 “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江德仁知道，江凡在广华市那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嗯……就这两天过了就该回去了。” “静萱就不回去了吧？” 看似是问句，但其实更像是陈述。 江凡心里一咯噔，“江叔叔，我觉得还是跟我回那边好一点，我专门请了阿姨照顾她的……” “你温阿姨请了长假亲自照顾。” “……”江凡又接着道，“她留着这边，要是被熟人看到……” “看到就看到了，反正都是要说的。” 这几板斧下来，不管是真是假，在刚才江德仁才同意了江凡两人的想法，这会儿江凡怎么都无法反驳了。 他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既然你们不结婚，后面也只是共同养育孩子，那么现在于情于理，江静萱都该是留在阳川由温琴照顾的。 让你带走？凭什么呀？ 江凡长呼吸上一口，不再反驳了。 这种局面他预想到过吗？ 想到过的。 所以即便是没有达到最好的情况，江凡也有一定的心理准备的。 江静萱，得留在阳川了。 第963章 不听话的拉环 江静萱离家久了，又是最后几个月的关键时期，因为这件事又和父母有所分歧，关系也还需要时间去弥合，同时也能够去增进一些江德仁两口子对于这个突然‘天降’的孙女血脉情感…… 所以，剩下的时间，其实她留在阳川这边，是最好的选择。 “我和她说一下吧，我怕她不愿意，对了，江叔叔，静萱现在在哪儿呢？” 江德仁古怪的看着江凡，“你不知道？她难道没告诉你？” “那这几天晚上蹲在楼下的是谁？” 江凡原本还想装一下，结果人家什么都知道了。 他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今天晚上方便吗？方便的话……我想和她谈谈。” “你晚上过来就行。” …… 肖江两家的两位老人，治疗周期就是前后一天的事情，江老爷子这边还有两天，那么余杨这边在今天过后，就剩下明天一天了。 和江德仁开诚布公的谈完，江凡在这边吃了个午饭，本着早点结束，晚上就好早点过去南门那边，他马不停蹄的赶往了肖家那边。 经过几天的两头跑，无论是余杨还是江老爷子，身上的病症基本上都已经消失得七七八八了。 两个老人越来越好，两家人各自都高兴。 对于江凡的态度越发的好了，那自然是不用多说。 还是那句老话，也许当前，他们和江凡的身份地位天差地别，可以瞧不上他，可以不将他放在眼里。但是这是建立在有本事谁一辈子都不生病的情况下，小伤小病还好说，现在的医疗环境，随随便便就能够治愈了。 可要是出现了当前医学没办法治的，那又该怎么办呢？ 所以，他们和江凡之间，可不是一锤子买卖，这段关系得维持着。这次过后，江凡可以用不上他们，但是他们却少不了江凡。 其实，江凡当前倒还谈不到用不用得上，和肖庭娇说开之后，跟肖家的这段关系维持着也是没有什么。 肖江两家都没有就他两头跑治病这事表达任何的看法。 至于他们知道其中的多少事，江凡就不得而知了。 他也不关心这个，他到阳川来的目的，已经完成一半了，甚至还有多余的收获。 另一半，得今天晚上和江静萱谈过之后，从她那里把勋章拿过来。 来到肖家这边，今天这边别的人都没过来，只有肖庭娇和肖澈在这边守着。 都是在阳川有工作的人，在确认江凡能够治疗且稳定治疗的时候，他们也就没有扎堆的过来了。那天之所以所有人都在，就是因为江凡头一次过来，听说有人能够治疗余杨的病，所以都赶来看看。 之后，就不用了，明天是治疗的最后一天，应该也会过来不少人。 一进门，江凡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看着文件的肖庭娇，视线扫了一圈，没有发现余杨的踪迹。 江凡直接掠过了肖庭娇，朝着病房的方向走去。 “回来，我妈在睡午觉。” 江凡脚步顿住，将药箱放下，“肖爷爷呢？” 肖庭娇头也不抬道，“陪着睡觉。” “……” 得嘞，那还是不去打扰了。 “澈儿，给我拿瓶气泡水。” “滚啊！”正在饭桌边上关着声音打游戏的肖澈瞥了江凡一眼，没好气道，“你没长手吗？冰箱里自己拿。” “小点声。”肖庭娇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肖澈身体立马紧绷起来，拿着手机上楼去了。 江凡笑了笑，这个肖澈真是被他小姑拿捏得死死的。他从冰箱里面拿了瓶气泡水，啪嗒一声，江凡扣开拉环，用大拇指和中指夹住，对着肖庭娇弹射了过去。 拉环在空中划出弧度，从天而降，正好顺着肖庭娇微微敞开的衬衣领口落了进去。 这一瞬间，两人都愣住了，一时间，谁都没有了动作。 “噗嗤！” 片刻之后，江凡刚含进嘴里的气泡水一口就喷涌了出来。 下一刻，他扔下手里气泡水，拔腿就跑，不带丝毫犹豫的。 经历过那天晚上在那座山上的事情，两人虽然不再像之前那样，但是针锋相对是少不了的，谁让两人都喜欢犯贱。 这不，江凡正好犯贱了。 可是，好像犯大了。 在江凡看不到的地方，肖庭娇阴沉着脸解开了衬衣上方的两颗扣子，将那个还沾着些许气泡水、从冰冰凉凉已经变得温热的拉环拿了出来，随意的扔到面前的茶几上，再淡定的将衬衣的扣子系上。 她也没有追出去，她不相信江凡不回来了。 屋外的江凡跑出去老远，再回头看去，根本就没人追出来，他站定了一会儿，长松一口气。 “玩大了。” 本来是奔着肖庭娇的头去的，谁知道她那时候正好往后靠了一下，拉环就那么自然而然的落了下去…… 按照肖庭娇的那个性子，刚才要是不跑，不得被她打得头昏脑涨才怪！ 草！ 阳光炙热，江凡就像只热锅蚁一样，来来回回的踱步，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没追出来，应该是没有生气吧？” “不对，她追出来了还好，没追出来才是真的生气了。” 江凡真是觉得点子背，抬头看了看刺眼的阳光，就地找了个有树荫的地方蹲了下来。 这会儿不能进去，进去了要遭重的。 等到半个小时以后，江凡瞅着这个点，余杨他们睡午觉也该醒来了。 他起身撩起短袖扇了扇，又擦了擦汗水，朝着独栋里面走去。 小心翼翼的走进去，江凡在客厅门口悄摸摸的探出头看了一眼，肖庭娇已经没在沙发上了。 他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的走进客厅，还没等拿上药箱，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 “你竟然还敢进来？” 江凡吓得一哆嗦，赶紧回过身去，只见肖庭娇正靠在厨房边缘处的窗户边上，双手环胸、面色不善的看着他。 “先说好，我不是故意的。”江凡举起双手，表明自己的态度。 肖庭娇冷笑一声，从他身边走过。 就在江凡以为这就没事了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微风。 这时候，江凡和唐孟以及刘玥绮对练的成果就显现了出来。 他迅速半蹲，躲开了肖庭娇扇过来的巴掌，在她的手还没收回去的时候，又将其抓住，顺势一拧，再起身将肖庭娇背身过去，膝盖顶在了她后背上面。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第964章 一巴掌 “啊。” 即便是肖庭娇，此时也是不由得痛呼出了声。 她的身形半弯曲，一只手被江凡反扣在后背上，齐耳的短发散落下来。而江凡则是一只膝盖顶在肖庭娇的后背上，居高临下。 有种警察抓犯人的感觉。 这一连串的动作，完全就是江凡下意识的动作，这还是在江凡知道身后就只有肖庭娇的情况下。 要不然的话，就不只是这么一记擒拿了。 而是直接奔着肖庭娇要害去了。 原本在吃痛之后，应该反抗的肖庭娇，在那一声下意识的惊呼后，就再没了反应。 如果江凡在她正面能够看到她脸上的神情的话，一定会震惊得无以复加。 因为…… 肖庭娇眉宇之间，竟然露出了一抹享受！ 江凡见她没了动静，还以为被自己这一下弄得昏死了过去。 他赶紧松开了她，关切的问道，“你……你没事吧？” 谁知，一被松开的肖庭娇，立马就变了脸，像是解开了某种封印一般，她回过身来，反手就朝着江凡的脸上一巴掌甩了过去。 她的动作在江凡眼里显得有些缓慢，江凡随意的就格挡了下来，顺势抓住了肖庭娇的手。 “我真不是故意的……” 话音未落，另外一只手也扇了过来。 江道又给擒住。 肖庭娇抬起脚就朝着江凡的腿间踢了出去，但也被江凡夹住。 这下好了，肖庭娇彻底没了进攻的手段。 “你听我说，我刚才就是想开个玩笑……” “无赖！” 肖庭娇剧烈的挣扎起来，江凡的姿势有些别扭，又害怕扭伤肖庭娇，就顺着她的动作去发力，结果身体越来越偏，脚下就是他之前扔掉的那瓶气泡水，洒落了满地，一脚踩滑了，朝着肖庭娇身上压了下去。 不过在倒下的途中，他强行扭转身形，让自己和肖庭娇之间换了个位置。 砰的一声，江凡两人摔落在地上。 肖庭娇不依不饶的撑起身来，就要朝着江凡脸上招呼去。 她似乎很喜欢打脸。 江凡皱着眉头，一只手将她的双手钳在一起，“我都说了，那是意外，你觉得我能一下子……弹得那么准？” 肖庭娇骑坐在江凡身上，冷笑一声，“呵，现在我们不是说那个事了，现在说的是你公然袭击干部！” 我袭击你妈的头。 这个疯女人又开始了。 话音刚落，肖庭娇竟然低下头，朝着江凡的耳朵咬去。 她的强势，怎么会吃这样的亏？又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 不找补回来，她岂会罢休！？ 两人现在就像是街头的混混一样，扭打在一起。 江凡侧过脑袋躲开，慌乱之中，他空出来的那只手随便找了个地方拍了下去。 啪的一声脆响传开，时间就好像是静止了一样，两人都没有了动作。 江凡的那只大手，正打在肖庭娇的臀股上。 以江凡现在的力量而言，刚才那一下，可不算轻，红肿是肯定的。 在江凡的视线中，与他相隔短短距离的肖庭娇那原本有些森冷的脸色忽然间就变得红润起来。 江凡下意识的以为是给她打痛了，可是看着又不像，她的眼神里竟然露出了享受的色彩。 那张充斥着锐气的瓜子脸，此时好像一颗半红苹果，那双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水，感觉像是要哭了，但又完全没有那种哭泣前的情绪，反而更像是一汪水，整个人更是失去了力气，跌在了他身上。 这…… 江凡可不是什么毛头小子，经历过不少了，同时，他也是一位医生。而肖庭娇此时的状态，完全就是经历了那种事之后的模样。 感受到肚子上传来的温热，江凡就更加确定这一点了。 江凡有些懵，就因为自己用力拍了一巴掌？ 她这么敏…… 还是说，她有这种癖好！？ 江凡脑子混乱一片的时候，通往客厅的走廊里面响起了脚步声，他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一把将肖庭娇推开，自己赶紧爬起身来，顺势又给肖庭娇拉了起来。 他借着厨房里的桌子背对着客厅的方向，用以掩饰自己的异样。 江凡装腔作势的拿起桌上的药材缓解尴尬的时候，状态有些难堪的肖庭娇也学着江凡的模样，背对着客厅。 从客厅的方向看过去，两人就像是在厨房里面一起研究药材一样。 “小姑，奶奶让我叫你和江凡过去。” “嗯……马上就来。” 肖澈说完，转头就走，但是刚迈出去两步，他又立马回头，疑惑的看了两人的背影一眼，自顾自的嘟囔道，“奇怪，小姑的声音怎么回事？” 肖澈从来没有从肖庭娇嘴里听到过那样的声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加快步伐，迅速离开。 随着肖澈脚步声的渐行渐远，厨房里的两人都不禁松了一口气。 江凡手里把玩着药材，用余光看了一眼肖庭娇，这会儿她的异样已经消退下去太多了，被她那原本的冷丽以一中和，几乎是看不出什么差异了。 江凡不禁暗道：这当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看什么看！再看我把你眼睛挖了！” “今天你打我的事，我跟你没完！” 说完，肖庭娇就小步小步的走出厨房，向着楼上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的位置，江凡伸手整理了一下衣服裤子。 他刚才居然对肖庭娇……那可是跟江德仁一辈的人！ 他怎么可以…… 江凡忽然想到，好像自己身边年纪比肖庭娇大的女人就有好几个。 都是姨字辈的，好像也没什么不行的。 不对不对。 这根本就不是行不行的问题，而是肖庭娇根本就是个疯女人！ 他怎么能对她有什么想法！ 第965章 背景墙加一 整理好衣衫，江凡看了一眼狼藉的厨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拿着药箱朝着余杨所在的房间走去。 到这个时候，余杨已经换了一个房间，她不需要再住在那满是医疗器材的房间当中了。 江凡走到房间的时候，余杨正在肖震江的搀扶下在屋里慢慢的走着。 其实，经过江凡一周左右的治疗加上复健，余杨已经完全没有必要再需要人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走路了。 只要不是剧烈运动或是长时间的行走，就不会出现问题。 “小江，来了啊。” 余杨看了看江凡的身后，“庭娇呢？” “她说上楼去有点事情，我们先开始今天的治疗吧。” 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重复着之前的流程。 上针之后，就是静坐等待。 而此时的二楼。 肖庭娇所在的房间。 她靠在紧闭的房门上，闭着双眼微微仰起头，像是在回味，又像是在缓解情绪。 想到刚才的那一幕，饶是她这张老脸，也不禁再度泛红。 她竟然在江凡的身上……！！！ 片刻之后，她低头看了一下湿漉漉的黑色西裤，眼神极为复杂。 都怪江凡那个混球！ 要不是他手贱，怎么会这样！ 不过，在她的眼眸最深处，似乎还潜藏着一丝向往。 将门反锁，她从床边的小行李箱里面拿出了一套休闲装，紧接着，她身上的衣衫一件件的褪下…… ……… “小江呐，你之后是什么打算？” 房间里，余杨微笑着询问。 额？ 江凡觉得，余杨他们应该是都知道自己的大致情况的。 不是什么刻意调查，但是基本的情况是会去掌握的。 至少是在自己出现在他们眼前的第二天开始就已经在忙活这件事了。 就像肖庭娇一样。 他们要知道点关于他江凡的事情，还是比较简单的。 其中最主要的依据就是，余杨是从东藤调过来的，既然如此，那么东藤那边有点什么事，她想要知道，就能够知道的。 那么关于江凡在东藤发生的那些事，就会很容易的得知，自然而然的，他在广华市的情况就属于是顺藤摸瓜了。 “我过几天就回广华去了，我在那边有个公司，后面还有很多事。” “你那个企业我看过资料。”肖震江这时候说话了，他沉着道，“以后有想法要到阳川来的话，有需要联系我们就好，至少在乐城区，肯定能给你最大的支持。” 江凡点了点头，听她这么一说，应该是肖庭娇还没有把他们之间的‘交易’说出去。 “小江啊，这次我这腿你费心了……你又什么都不肯要，以后在阳川来，有任何事，你找到我们肖家任何一个人都可以。” 余杨的话，可谓是分量极重。 在阳川，肖家还是能淌过去绝大多数事情的。 从这一刻起，不，应该是从江凡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起，他背后就又拔地而起了一棵巨树。 “好。” 江凡没有扭捏，点头应下。 有付出，有回报。 “你在东藤的事我听说了，我在那边还是有几个以前的老部下，城西分局那边，要不要我帮你招呼一声？” 江凡愣了一下，没想到余杨竟然这么直接。 城西分局那边，可藏着一只大老鼠，前面是没有机会动，也没法动。但是余杨现在开口了，要是江凡有这个意思的话，大概率是能够拎着他的尾巴给拖出来的。 江凡在犹豫，要不要动手。 如果要动的话，东藤城西分局那边是能够一口气肃清的，但是新诚县这边呢？ 老丈人付从荣这边没有头绪，东藤一出手，新诚县这边就要打草惊蛇，后面就更难了。 想了想，江凡还是摇了摇头，“这件事有点复杂，还要再等等，如果到时候真的需要帮忙，我一定找余奶奶和肖爷爷你们。” 啪嗒，就在这时，房间的门把手动了，肖庭娇从外面走了进来。 缓了有二十分钟上下的她，一点也看不出之前的异样了，又恢复到了那锐气十足的样子。 只是换了身衣服，那身小西装换成了一套偏休闲的装束，不过也是全黑色的。 她一走进来，立马就说道，“等什么等？那样的毒瘤留着干什么？” “有人撑腰你都不敢反抗？活该你被人阴。” “……”江凡这一次没有反驳她，因为不久前两人所发生的尴尬，他心里生不出和肖庭娇争执的心思。 “庭娇，怎么说话的？”肖震江微微皱眉，“江凡有他自己的考虑，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肖庭娇不以为然，她觉得江凡就是怂，有他们家在，需要考虑什么？ 重压之下，岂有完卵？ “庭娇，你过来。”余杨点头示意，“叫你进来是有话和你说。” 肖庭娇走近了些，只是没有和江凡站在一块儿，而是刻意的站得远了点。 余杨见状，有些无奈，这两人就像是天生有仇一般，从第一天见面的时候就不对付。 她看得出来，主要还是因为两人的性格，肖庭娇从小那种目中无人的性子，而江凡又是受不得压的那种，特别是平白无故的压，所以两人就对上了。 这不，眼看着江凡快要走了，她叫江凡和肖庭娇过来，就是想要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之后他们家和江凡又不是不相往来了，两人这样子一直不对付下去，也不是个事。 “庭娇，江凡他过来之后，勤勤恳恳的，也没有惹你，你这么多天一直没给他好脸色，他不欠谁的，你跟他道个歉。” “我？跟他道歉！？”肖庭娇不屑道，“我犯得着吗？” “庭娇！” 肖震江低喝一声，“你妈说得很清楚，江凡不欠我们什么！你成天没给人家好脸色，他每天都还过来给你妈治病，你真以为自己做得没错？” 肖震江一开口，肖庭娇就不敢再反驳了。 她梗着脖子，就是不肯跟江凡说出什么道歉的话。 “余奶奶，算了吧，我其实还好，我知道她就是这种性格，我没当真的。” 余杨看看江凡，又看看像只倔牛一样的肖庭娇，无奈的叹息一声。 “小江，对不住，是我们没管教好你肖阿姨。” 肖……肖阿姨！？ 肖庭娇豁然收回梗着的脖子，“妈，他比我小得了几岁？怎么我就是肖阿姨了？” 肖庭娇像是应激了一样，不想认这个从余杨口中的说法。 第966章 截然不同的感触 “小江叫我奶奶，不叫你阿姨叫什么？你今天怎么了？莫名其妙的？” 肖庭娇蹙了蹙眉头，“被一个小我几岁的男人叫阿姨，我心里别扭。” “小澈和小江不是差不多大的，天天小姑的叫着，也没见你别扭？”余杨觉得肖庭娇今天很奇怪。 以前就没有过这种情况。 肖庭娇将脸撇向一边，反正就是不应这个说法。 江凡沉吟了一下，开口打破僵局，“余奶奶，其实叫什么都行，没那么多讲究，我要是不认识她，在路上看见了，出于礼貌，该是喊声姐姐的。” 就是老了点，老姐姐嘛，一样的。 而且以后见面的机会也没多少，没所谓了。 江凡都这样说了，余杨也就不再坚持了，只是说道，“你看看人家小江，多大肚。” 肖庭娇听着这些夸奖江凡的话，不屑一顾，老妈真是年纪大了，看人都不准了，竟然觉得江凡身上有什么优点。 “总之，庭娇，以后不许再给小江摆脸色了，不然他在的时候，你就走。” “……”肖庭娇下意识的就想要离开，走就走，谁稀罕待着啊。 可是一看到肖震江的脸色，她又没了动作。 随后极其不耐烦的微微颔首，接着就向江凡露出一抹微笑，皮笑肉不笑的那种。 有点渗人。 余杨看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没法说了简直。 十来分钟就这么过去了，江凡下针，然后帮忙把余杨带到院子外面做复健。 江凡在疗养院这边的事，刻意的被肖江两家合力的模糊过了，不然的话，江凡在这边还不知道要遭受到多少的侵扰。 想想看，要是整个疗养院的人都知道了这事，不得把江凡扣在这里不让走啊？ 好在没两天就要走了，到时候就算是谁要治病，那也只有到村里去找他了。 经过中午的折腾，下午的治疗加上复健，再熬好药，已经是到了下午的饭点了。 江凡跟江德仁约的是晚上，也就没急着去南门那边，而是留在了疗养院吃了个夜饭。 夏日时节，吃过晚饭，外面都还是亮堂堂的，只不过在夕阳下，像是被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一样。 江凡微微抬起头看向天际，在江德仁今天松口之后，他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了下来，这趟阳川之行，也要进入尾声了。 这个地方，算上这一次，江凡来过两次，当然，以前读书途经这里那不算，那时候绿皮火车的车票都觉得贵得吓人，连去吃一碗车站门口的面条都要思考好久，最后也还是选择放弃。 扛一扛也就过了。 那怎么能算是来过呢？ 前后两次的阳川之行，带给江凡的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第一次他每一处都显得小心翼翼的，从计划来的时候，就想要面面俱到，提前什么都准备好了，香肠腊肉这些更是提前就做好了，一车带过来了。 但是即便他那么准备周全，那么的小心翼翼，最后得到的是什么呢？ 现实、社会就是这么残酷的，在你没有能力，没有足够的底气的时候，就该要面对好多不堪。 不可避免的。 也正是那一次的阳川之行，回去过后，他自己的心性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到现在，他都还记得三公山上的那个守山阿婆说的话。 而这一次，他显得随意多了，他也有底气了。 他能够直面江德仁他们说出即便是两千万，他也能够拿出来之类的话了。 他能够坚持自我，他自己的想法，就是要坚持，谁也改变不了，任何事也都改变不了。 但是即便是这样，他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这就是江凡那截然不同的感受。 思绪正游荡间，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江凡回过头看去，肖庭娇已经走到了身旁。 “想跑？” “……” 之前的尴尬还在心里盘桓，江凡没搭理她，背着药箱就走了。 但是，他发现肖庭娇竟然跟了上来。 江凡顿步，再度回头，这一次，他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要怎么样？我再说一次，那是意外，我也没这个心思去调戏你。” “那我也再说一次，现在不是意外不意外的事，你殴打国家干部，想就这么走了？” “是你先动手的，我只是自卫。” 肖庭娇冷哼一声，“你说的自卫，就是像压犯人一样把我压着？” 江凡深呼吸上一口，“那你想怎么样？我跟你道歉，那完全是我下意识的动作，是下手重了一点。” “等着。” 肖庭娇冷冷丢下一句，然后就朝着停车场走去了。 江凡看她一消失在视野里面，拎着箱子拔腿就跑。 等着？ 鬼大爷跟你两个等着。 可是等他跑到疗养院门口处的时候，却被拦了下来，值守的武警竟然要搜他的身。 “……” 不用想，江凡也猜到了，前几天都没有这样的，肯定是肖庭娇授意的。 真他妈的是…… 江凡无奈的放下药箱，接受盘查。 那可是荷枪实弹的武警，他没有什么反抗之心。 还没等搜完，那晚把江凡扔在那座山顶上的黑色轿车就开了过来，稳稳停在门口的位置。 肖庭娇摇下车窗，像是在看小丑一样的看着江凡。 值守的武警给肖庭娇放行，后者开车出去，就停在了大门外面，显然是要等着江凡被搜身完毕。 随着武警不断的在江凡身上摸索，他心里的火气也越来越大，不是针对这些负责任的武警，而是对于肖庭娇的。 等到终于被搜身结束，江凡阴沉着脸拿起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药箱走了出去。 “上车。” 江凡置若罔闻，闷着头往前走。 “我叫你上车！” “滚！”江凡冷冷吐出一字。 “殴打国家干部，你猜他们会不会帮我把你抓起来。” “肖庭娇！你他妈的别挑战老子底线！” 肖庭娇就那么抱着双手靠在车边上面带笑意的看着江凡，他要么上车，要么被带走。 这一刻，午后所发生的前后意外，让江凡心里头的那么一点愧疚消失不见。 他松开了兜里握着的手机，整个人放松下来。 他可以离开，给余杨打个电话就是了。 但是现在，他不想了。 他要给这个疯女人好好的上一课。 第967章 停车场 江凡的怒气像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把药箱从车副座的位置放到了后座上面，随后视线看着远方的夕阳。 轰隆一声，车辆迎着夕阳疾驰而去。 空调的温度很低，吹打在皮肤上，在炎炎夏日，让人觉得舒适。江凡的手指在拨弄着空调的出风口，等到车子远离了疗养院，行驶进了市区，他都没有说话，也没有问肖庭娇要去哪儿，到底要干些什么。 在一个红灯的等待中，肖庭娇忽然偏过头问道，“生气了？” “都是成年人，谁会因为这么点事生气？”江凡看也不看她的回答道。 “呵，真小气。” 看他这样子，不是生气了是什么？ 其实，连肖庭娇都没有发现，她对江凡有些过于不一样了。 换做是别的任何一个人，那样子对她，今天就被疗养院门口的武警给控制住了，更别说现在她还会问一句是否生气。 她管你生不生气？ 江凡没鸟她，随着车子在晚高峰的车流中穿梭，好不容易才行驶到了一处小区附近，萧庭娇朝着地下停车场行驶过去。 肖庭娇停车的位置，在停车场B区的一个边缘处，周围的空位已经被停满了，她这个是标记了私人购置车位的。 “下车。” 将车停好，肖庭娇说了两个字，随后去解安全带。 然而，就在此时，江凡却伸手按住了她解安全带的手。 “肖庭娇，这几天下来，我对你妈还是尽心尽力了吧？你脑子有病就别来沾边，实在不行，让我给你看看，把你的疯牛症给你治好。” 肖庭娇双目骤然凝视着江凡，“你觉得我是个疯子？” “你他妈的不是疯子，你成天找我麻烦！我告诉你，我从小到大，今天还是第一次被人搜身，你觉得我……” “你觉得你今天做得很对是吗！？”肖庭娇勃然大怒，“你！江凡，我肖庭娇是个女人，你把我那样压着！我也告诉你，我从小到大还没被谁那样压着过！” 言语间，她另一只手朝着江凡就扇了过来，她好像非常热衷于扇别人的巴掌。 江凡另一只手将之抓住，他怒吼道，“老子说过多少次了，那是我下意识的动作！” “我他妈管你是不是下意识的！” 两人心里都有怒气，就在车上这么扭打了起来。然而，肖庭娇又怎么会是江凡的对手？ 可她越是示弱，就反抗得越是厉害，车身都随着两人的动作而颤抖了起来。 手不能动，她就用嘴，一口啃在江凡手臂上。 一口咬下去，就使了力的咬合。 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痛感，江凡一把揪住肖庭娇的头发，但她就是不松口，反而因为江凡的手抓她头发去了，她空出来的手不断的捶打着江凡。 江凡都是收着的，不然的话，随便下一个重手，肖庭娇就得歇菜。 手臂上有温热的感觉流淌出来，江凡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血液还是肖庭娇的唾液。 他只知道，再让她这么继续咬下去，铁定要咬下自己一块肉。 江凡捏着肖庭娇的后脖颈，拇指按在某处穴位上，后者顿时就痛呼着松了口。 她抬起头来，嘴角是丝丝鲜红的血液。 “呵呵呵，你再打我一个试试！” 肖庭娇像个疯子一样笑着。 江凡看向自己的手臂，两排牙印嵌入到了肉里面，有很少的鲜血渗透了出来。 真是个疯婆娘！ 江凡把两人各自安全带解开，他捏着肖庭娇脖子的手一直没松，随后，他单手把肖庭娇从驾驶位置提起，再从主副驾驶位置中间的空档把她往后座上一扔。 紧接着，他也从那个空隙里面钻了过去。 自从在新诚县进行了养元多厂区的招标大会之后，江凡就一直没有和唐孟对练，后面更是直接来了阳川，最近这一段时间，他又一直在针灸。 他身体里面很久没有出现的暴戾，在累积但却没有被消耗的情况下，在今天被肖庭娇给挑起来了。 江凡掐住肖庭娇的脖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想死是不是？” 这一下，江凡没有过多的收着力道。也就仅仅只是一瞬间，肖庭娇面色顿时变得涨红起来，就连呼吸都没有办法做到。 可奇怪的是，她却没有挣扎，只是身体微微的颤抖起来。 有点像…… 中午的时候在厨房里的情况。 这里和厨房的环境不一样，这里，很封闭。 忽然，横躺在后座上的肖庭娇伸出双腿夹住江凡的腰部，她根本就不顾自己脖颈处似铁钳的大手，身躯不自然的扭曲起来。 江凡看着她的异样，手掌渐渐的松开了，可肖庭娇就像是疯魔了一般，握着江凡的手，再度朝着她的脖领按去，她在大口喘息呼吸新鲜空气的同时，嘴里还在断断续续的说道，“掐我，用力。” “……” “疯子！” 江凡强行把手抽了回来，看着宛若癫狂的肖庭娇，他觉得大事不妙。 可下一刻，肖庭娇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就撑了起来，逮着江凡的手又是一口咬了下去。 江凡又一次掐住她的后颈。 于是…… 肖庭娇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了，脸上露出享受的神色。 江凡：…… “江凡，你就是个贱人，你以为谁看得起你？要不是因为你有点医术，你觉得我们会拿正眼看你？你还觉得自我感觉良好？你觉得你做的那些事，江家人会轻易的放过你？他们就是把你杀了，埋在阳川最繁华的地方，谁能发现……” 肖庭娇不断的说着刺激江凡的话，好像这样，他手上的力道就能够大一些似的。 但事实，也是如此。 不过，江凡却不是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而是一把将肖庭娇推倒了下去，伸手抓住她的那休闲短袖，随后发力。 刺啦一声。 黑色的短袖顿时被扯得稀烂。 肖庭娇那洁白无瑕的肌肤和那凹凸有致的身躯顿时就呈现在了江凡的眼前。 肖庭娇不仅没有反抗，而是更加的兴奋了，口中继续说着侮辱江凡的话。 江凡自腰间将皮带取下，在狭小的空间里抻了一下，皮带与空气摩擦，发出爆鸣。 它再落下的时候，落在了肖庭娇身上…… 第968章 这是病 啪。 一声脆响。 肖庭娇痛呼一声。 之后便是满脸兴奋的表情，盯着江凡。 在这么多天和肖庭娇的你来我往之中，在今天肖庭娇一系列的挑衅中，在到这里之后的种种因素夹杂里面…… 他放纵了自己。 …… 不知过去了多久，风雨停歇。 本就是炎炎夏日，虽然在地下停车场，但是温度依旧不低。 除此之外，肖庭娇“伤痕累累”，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但是她却好像根本感受不到那些疼痛一样，呆呆的望着车顶棚，嘴角露出恍惚而又满足的笑容。 沉默的气氛在车内蔓延，良久，江凡想起自己今晚还有事。 他在脚垫上捞了一把，将自己的衣裤找到之后，剩下的扔到了肖庭娇脚边，那些都是她的。 江凡快速的穿好自己的衣服，他回过头去，看向还在发呆的肖庭娇。 这会儿江凡已经百分百确认了，肖庭娇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她有被虐的倾向。 刚才，她不断的要求自己给她施加‘压力’，已经到了一种恐怖的地步。 看着伤痕累累的肖庭娇，江凡默默的从牛仔裤的小荷包里面捻出银针，“你别动，我给你处理一下身上的伤痕。” 肖庭娇这一身的伤痕，其中很多处都比较严重，要是不及时处理的话，容易发炎感染。 就这样，江凡默默的帮她把身上所有的伤痕都处理了，严重的地方，还进行了包扎。 甚至为了不留下痕迹，他还用了那瓶存量不多，自己一直都舍不得药粉。 做好这一切，江凡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穿上，走了。” “我后备箱有换的衣服，你去拿来。” 肖庭娇瞥了江凡一眼，淡淡的说道。 江凡点了点头，看了看车外的情况，然后尽可能快速的下车，去后备箱里面把肖庭娇的衣服给拿了回来。 这前后两次关门，新鲜的空气涌入车内不少，肖庭娇也清醒了不少。 默默接过江凡递过来的衣服，肖庭娇也不避讳，反正该看的都看过了…… 这会儿就没必要装了。 穿好衣服，她顺势的将车内那些被江凡扯碎的衣衫给装进了袋子，然后两人就坐在车后座上，一人一边，久久无言。 最终，还是江凡先开口。 “你这是病，要治。” “我没病。” 江凡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反正就就是病，一种心理疾病。 是因为肖庭娇的性格以及她长久的处于以上对下的地位中，没有人能够给她巨大的压力，甚至于就连反抗她的人都很少，所以一旦出现这么一个人，她的注意力，情绪，都会随之调动。 而当有人对她出手，施以暴力，她就会兴奋，甚至于到了一种极为骇人的程度。 这是受虐癖。 “你别摆出一副死人脸，我也没说要缠着你。” 肖庭娇看了他一眼，冷淡道。 江凡耸了耸肩，“我还真没担心这个，你情我愿的事，都是成年人，谁会这么没脸没皮。” 他言语间，轻易的就淌了过去。 他们这本就是犯错了。 要是不这么说，万一肖庭娇以此相要挟，以后可就算是栽在她手里了。 听到江凡这番话，肖庭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江凡就感觉分明还依旧闷热的车内竟然好像温度骤然下降了一样。 偏过头看去，江凡看到的是所有异样都消失了的肖庭娇，她又重新恢复了那种目中无人的冷丽状态。 “滚下去。” 江凡微微吸了一口气，打开车门下车，最后砰的一声收尾。 他走了，头也没回。 等到江凡离开之后，肖庭娇低头看向一旁的坐垫上的血痕，也不知是两人身上的伤口里流淌出来的，还是什么。 她用袋子里面破碎衣衫将之擦拭掉。 随后放下了翘着的二郎腿，改成并拢蜷缩在车上。 疯狂之后的空虚，像是无尽的海浪朝着她席卷而来，将她裹挟、吞噬。 “呵，男人，果然都一个样。” 她并没有太多的怨念，其实江凡说得也没错，只是你情我愿的事，他们之间也根本就不会有结果。 江肖两家的情况，除非是一方彻底败了，否则在这之前，关系铁定是僵持着的。而江凡却和江静萱在一起过，两人甚至还孕育着有一个孩子，那她和江凡就注定不可能。 但是…… 完事之后就不认账，这也有点过于绝情了。 那可是她的…… 她心里清楚的知道外人是怎么看她的，无非就是一个疯女人，她懒得去争论，她就是一个疯女人，一切凭着自己的心意办事。 江凡不敢招惹，她也理解。 但是…… 肖庭娇冷笑一声，这种狗男人，以后最好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就在她出神的时候，车门却忽然开了，江凡的身影出现在车边。 “下车。” “干嘛！” “这是你住的地方吧？我去休息一下。” “你还想去我家？”肖庭娇冷笑一声，还没等她继续说下去。 江凡已经弯腰钻进车里，将遗忘下来的药箱拿起。 第969章 你活该有今天 本来他是打算头也不回的，但是药箱忘记拿了，等回来的时候，正好看着蜷缩在车后座上的肖庭娇，那还是江凡在这几天里面第一次见她那副神情。 想到自己离开之前说的那一番话，江凡忽然就一阵不忍。 肖庭娇确实是疯，但是她也是个女人。 刚刚才跟他车震了，提起裤子就走人，他原以为以肖庭娇的性格，不会在意的，可当看到她那副样子，像是不在意的样子吗？ “我去洗个澡总可以吧？一身全是汗，黏糊糊的。” 反正江凡知道，跟她在言语上来硬的，指定是不行的，她只会跟你杠起来。 再者，肖庭娇带他来这里，不就是要带他去家里？ 她应该是有什么事，反正江凡觉得不是他们刚才那一个多小时里面做的事。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就在江凡要扛不住准备就这么走了的时候，肖庭娇下车了，将那袋子被江凡扯碎的衣服也带上了，拿上中控位置的车钥匙和另一串钥匙，她一声不吭的走在前面带路。 两人坐电梯上了十一楼。 这个小区在阳川而言，只能算是一般，不算多么的高档，但也不算是老小区，至少是有电梯的。 整个上楼的过程，两人都没有说哪怕是一句话。 肖庭娇开门之后，两人先后走了进去。 江凡放下药箱，自个儿随便拿了双拖鞋换上，然后走进屋里看了看。 这是一个套二，很小，大概七八十平的样子，一个房间是肖庭娇住的，另一个房间里面用来堆放杂物的。 里面的陈设也很简单，只有基本的生活设施，有点像是一个单身男人居住的地方。 说直白一点，就是没有生活气息。 应该从来都是她自己一个人住的。 不过也理解，她这样的脾性，家里大概率一年到头是不会来一个客人的。 所以能有一个房间用来住人，就已经完全够了。 “谁让你乱走的，要洗澡就赶紧。” 江凡没回话，直接就进了刚才他看过的卫生间。 卫生间里面的东西倒是多，江凡花了十来分钟就洗好澡了。 赤着上身，穿着短裤的他，一边擦拭头发一边走出，“你这里有我能穿的衣服不，拿一件来，我那件全是汗，穿不了了。” 肖庭娇正要说没有，可视线挪动过去的时候，看到了江凡赤着的上身上交错纵横的伤疤，肩膀上的那条如过肩蜈蚣一样的最为醒目。 之前在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因为光线原因，所以即便是江凡脱了衣服，她也看不到。 现在却是能够清晰的看见，她皱起眉头问道，“你身上是怎么弄的？” 江凡低头看了一眼，无所谓道，“被人打的呗，我们那儿民风彪悍，正常。” “有衣服没，先拿一件我穿着。” 肖庭娇起身走向卧室，没一会儿就拿着一件衬衣出来，她穿着是那种宽松款的，但是江凡穿着就刚刚好。 套上衬衣，江凡来到沙发上坐下，侧目问道，“你今天带我过来什么事？” “没事。” “……” 江凡眉头一挑，“不会就是停车场里面的事吧？” 肖庭娇起身就要给江凡一耳光甩过去。 后者侧身躲开，然后逮住她手皱眉道，“快说，我待会儿还有事。” “松开！”肖庭娇冷冷的喝道。 江凡松开了，可下一刻，巴掌还是落在了脸上。 他可以躲，但是却硬生生的挨了。 肖庭娇以为是自己抓住机会了，然后又是接连两下甩在江凡脸上。 道道响亮。 江凡的脸瞬间就被扇红了。 肖庭娇还打算再扇第四下的时候，发现江凡一脸坦然的准备受着，根本就没有任何想要躲闪的意思。 她举起的手，怎么也扇不下去了。 她不扇了，江凡就揉了揉脸颊，随后站起身来，自顾自的到玄关的位置去穿鞋子，换好之后，他拎着药箱，最后看了一眼肖庭娇。 “弄成现在这样，真的是你活该。” 说完，江凡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随着大门被江凡用力砸上，屋里就瞬间陷入到了沉寂之中。 肖庭娇怔怔的看着屋门，不知道在想什么。 …… 离开小区，江凡打车回了南门那边的酒店。 唐孟没在。 也正好，免得自己脸上的巴掌印被他看见又要鬼扯一堆了。 江凡在酒店换了身衣服，又把脸上处理了一下。 对于肖庭娇的事，这几巴掌当然算不得什么。 但是她那病态的性格，江凡很难和她像正常人一样沟通。 特别是在今晚的事情之后。 甩了甩脑袋，江凡把今晚的这些事情暂时的抛之脑后，收拾好之后，打车去了江静萱住的小区。 这会儿已经是九点左右了，有点晚了。 江凡嗅了嗅身上，确认自己身上没有别的味道之后，跟着别人混着门禁上了楼。 …… “怎么现在才过来？” 开门的是温琴，他们早就在等着江凡了。 “那边最后的一点治疗，有点麻烦。” 温琴点了点头，既然是肖家那边的事情，她也就没有多问。 “穿这双。” 温琴给江凡拿了双拖鞋，态度较之之前，还是变化太多了。 江德仁松口，那必然是他们两口之间商量出来的结果。 温琴也认的。 现在就没必要跟江凡甩什么脸子了。 听到声音，江静萱从卧室里面走出，两人这么多天终于近距离的站在一起了。 只是，当着江德仁两口子的面，两人也就只是互相看着，就连眼神里面都没有流露出太多的异样情绪。 在江德仁他们那儿，他们是没有感情的，只是孩子的父母而已。 江凡微微笑了笑，“不好意思，有点事情，过来晚了。” 人生如逆旅，当前的局面，换做是半年以前，谁能够想到？ 在他们二十几岁这一年里，做出了影响往后人生的重大决定。 是对是错，时间会将这一切证实的。 第970章 留在阳川 “江叔叔他们和你谈过了吧？” 卧室里，江凡跟江静萱两人单独相处。 她点点头，“谈过了。” 释然的笑容出现在江静萱那圆润的面容上，她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这一切都太不容易了。 “江凡，我对不起他们……” 江凡明白，她对不起父母，但是对得起他江凡。 他忽然凑近，微微低下头，将自己的额头和江静萱贴合在一起，手掌轻轻的抚着她的头发，口中呢喃着对不起。 江静萱在承受着什么，他一清二楚。 这是在以她和父母的关系不复从前来维持和他之间那畸形的关系。 将江静萱的情绪安抚下来，江凡轻声道，“剩下的这几个月，你就留在阳川，好吗？” 江静萱睁开双眼，有些无措的看着江凡，“为什么？” 江凡在她身前蹲下，握着她的手道，“你肯定是跟着你爸妈呀，他们舍不得你离开，温阿姨已经请了长假了，在这边照顾你。” “你要是跟我走了，他们怎么办呢？别让他们担心，这段时间也留在这边和他们好好的相处一下，等预产的前一个月，我会过来的。” 江静萱以为她会跟着江凡回去，骤然听到江凡说让她留在这边的时候，她还以为又有了什么变数，但是在听到江凡这样子解释之后，她心里面竟然也产生了认同感。 她是要留在这边的。 “那你什么时候走？” “过几天，江爷爷那边还要两天时间才行。” 说起治病的事，江静萱撇了撇嘴，“听说你去给肖家的那个老太太治腿了？” “……”江凡解释道，“前几天不是没办法嘛，我托人找的关系就是余奶奶唉，我也不知道你们两家有这些事。” 王天风也不知道的，因为江凡就没跟他提过江家人，只是让他想办法帮忙进那个疗养院而已。 这完全就是撞上了。 “哎呀，你们两家的事我不掺和，我就是个医生，治好人就是我是的工作，其他的，跟我没关系，你们家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们两家的事情，江凡还真没资格掺和进去。 江静萱对那家人可是知道的，反正家族之间存在竞争关系，那么印象肯定好不了。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江静萱继续问道，“你见过他们家那个疯子没有？” 江凡眉头挑了挑，他心里清楚江静萱说的是谁，能被冠以这两个字的，除了肖庭娇还能有谁？ 他不只是见过面了，更深层的都去探过了。 但是这事儿肯定是不能说的，不然的话，今天就得暴毙在这儿。 “见过了，她人确实古怪得很。” “你躲着点她，她那个人做事不讲道理的，当心她坑你。” 江凡点头，“我知道。” “唉，你这一走，那不是要好几个月都过来不了了？” “现在都六月中旬了，你十月的预产期，也就两个多月。” “两个多月，我们认识以来，还没有分开过这么久……” 江静萱忽然想起来了，他们之前闹分手，不也差不多是这么久。 “你……” 江凡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小声点，免得有人在外面听墙角。 等了好一会儿，江静萱才小声的说道，“那我就在阳川等你，到时候了，你就过来。” 她知道江凡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也不适合在这边陪着自己，不然的话，这算什么？ 跟父母说一套，做的又是另外一套？ 这样肯定是不行的。 “一定，对了，那两枚勋章你放哪了，明天我去疗养院的时候问问江爷爷，看他怎么说。” 这也是江凡两人过来的目的之一，那玩意可是明面上的线索，既然他们查了那么久都没有信，那就只有问问这些老辈子了。 不仅如此，江凡还打算明天拿去问问肖震江他们，集思广益。 “在那个黑色行李箱上面的夹层里面。” 江凡把两枚勋章找到，看了看上面的编号以及那个睁开的眼睛图案，随后将它们收好放进了兜里。 这两个玩意，于他而言，极其重要。 接下来，江凡两人偷偷摸摸的温存了一会儿，两人就出了房门，在里面待太久也不好。 江德仁两口子正老神在在的坐在沙发上喝茶。 先出门的江凡向着两人微微颔首，示意已经谈妥了。 其实并不是多么麻烦的事，他们自己说也行，就是江静萱这边还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就怕她不愿意。 好好的解释了其中的缘由，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叔叔阿姨，我就先回去休息了，后天你们应该在的，我们后天再见。” “不着急。”江德仁示意江凡过去，“喝会儿茶。” 江凡还就真的没走，留在这边跟江德仁两口子聊着一些家常的事。 就这么一件小事，却是江凡曾经求而不得的。 好像前几天他们才闹得不可开交的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人都在改变，他们在试着和江凡接洽，既然做了决定，那么往后就少不了要继续接触的。 从江德仁那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快十一点了，阳川的夜生活，才到最热闹的时候。 回去就不着急了，在喧嚣声中，江凡随着温热的夜风前行。人生的轨迹会随着所遇到的人、事，不停的在发生着改变。 他不禁在想，要是当初他们就接纳了自己，今天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他畅想了很多，真要是那样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和江静萱结婚了。 不说好坏，只说在婚后，哪一天他在阳川和江静萱主动坦白的那些事曝露了出来，两人之间大概率是要崩塌的。 那时候的景象，可就和他们如今正常经历的不一样了。 也说不上是谁坏谁好，不管走哪一条路，过什么样的生活，反正人总是会去幻想另外的可能。 但事实就是，当你置身于另外一种可能的生活中时，你或许也会幻想现在所经历的生活。 所以，为什么会有珍惜当下这句话，当下或许不是最完美的生活，但既然还活着它就一定不会是最糟糕的生活。 谁知道另外一种生活，会不会是此生的悲哀？ 第971章 江老爷子见过！ 夜风中、灯红酒绿下，江凡走着走着，思绪忽然就飘荡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一想到那里，一想到那个人，江凡就不禁摸了摸脸颊。 那几个大耳刮子，扇在脸上，痛倒是不怎么痛，但是那是真的打脸啊。字面意思，也是另一层意思。 既然那会儿没有反抗，甚至还主动迎合，那肖庭娇事后又何必那样子呢？ 江凡那个时候是想留下来好好和她谈谈的，但是她那个人，有话不会好好说，根本就谈不了。 不过不管两人是因为一时兴起，还是欲火焚身，总归是睡过了。 江凡想到自己离开前说了那句话，觉得还是有些过了，她成这样的性子，也不是她想的，谁都想做一个正常一点的人。 掏出手机，给肖庭娇发去一句道歉的话，江凡就回去酒店睡觉了，他不打算过去。 还是那句话，跟肖庭娇，没法沟通。 …… 次日一早，江凡来到疗养院，两边的治疗都已经接近尾声，今天过后，余杨那边他就不会去了，他们也可以直接就出院了，回去好好养着。 这疗养院风景虽好，设施也齐全，但是再好，它也不是家。 还是老规矩，江凡上午先给江老爷子做了针灸。 今儿在这边守着的是江德建两口子，江凡进屋之后，他们两口子也就出来了。 有江凡在，他们就不用守在里面。 而且针灸某些地方的时候，他们也不方便在一旁看着。 这也倒是方便了江凡。 “江爷爷，明天给您这边针灸完，治疗也就结束了，我差不多要回去了。” 江老爷子怔了一下，最近江凡每天过来，他都习惯了，忽然说要走，还真有些不适应。 不过，江凡要走，也就意味着他自己的身体要痊愈了。 “你真没打算考虑考虑我的建议？我介绍你去军中，远的战区安排不了，但是我们西南战区是没问题的。凭你这手本事，在军中要往上走，不是什么难事。” 他说的本事，仅仅只是江凡的医术。 虽然年代不同了，和平了，大家日子舒坦了。 但是，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在负重前行而已。 江凡去了军中，他所在的战区，医疗后勤这一块，将会有着绝对的保障。 有了军功，再有他们家助力，江凡可以在军中快速的往上爬。 江凡也就不会这样子做个村医了。 当然，这只是江老爷子还不知道江凡现在的具体情况而已。 哪还有什么村医，那是过去式了。 江凡微微摇了摇头，“江爷爷，我有自己的事要做，这两年我也打算结婚了，我想自由点，做自己的事。” “你和静萱就真不成了？” 听到结婚这样的字眼，江老爷子神色明显的有所变换。 当初的事，他也是知道的，他当时就对江德仁他们说过，顺着江静萱，她知道好坏，别做什么后悔的事情。 结果都不听，这下好了…… 唉，江老爷子暗自叹息一声。 江静萱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他还能不知道她？既然选了江凡，那就是有原因的，这不，原因不就摆在眼前吗？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人家江凡又谈对象了。 至于江凡这次为什么过来，江凡也主动跟江老爷说过，说的假话。 说是江静萱授意的，知道江老爷子生病了，就让自己过来，但是又怕爸妈不相信，所以就走了下‘曲线救国’的路子。 如今结局是好的。 “算了，你有这份本事，也能过得好，人不就是衣食住行嘛，有这几样也够了。” 江老爷子只是觉得可惜，分明多好的局面，就因为江德仁他们的偏见弄成这样了。 他也有责任，要是当时他坚定一点的为江凡多说两句，事情也还是有转机的。 往事如云烟，过都过了，只有往前看了。 趁着上针之后等待的时间，江凡从兜里随便摸索了一枚勋章出来，“江爷爷，你帮我看看这个东西。” 说着，他就把手里的勋章递到了江老爷子面前。 江老爷子好奇的接过，然后从一旁摸索过眼镜戴上，将那枚勋章放得远了一些看着。 勋章上面那只睁开的眼睛，栩栩如生，此刻好像正在和江老爷子对视。 皱着眉头看清楚的刹那，江老爷子的面色顿时就变了，他豁然抬起头来，神色凝重的问道，“这东西你从哪里来的？” 一看江老爷子这副模样，江凡立马就来了精神，不答反问道，“江爷爷，你知道它是什么？” 江老爷子看看江凡，又看看手中的这枚勋章，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见到过。” 不知道？ 但是却又见到过？ 这两个半句，自相矛盾。 江凡露出询问的眼神。 江老爷子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等了好一会儿，他才幽幽的道，“好多年前的事了，那会儿我还在部队里面，南边那场打了十年的仗，我是第五年过去的。” “当时在南边，部队里的一个老大哥，就拿过类似的东西给我看……” 说到这，江老爷子顿了顿，他再度看向江凡询问道，“但是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你手里？” “你家里也有老人以前去过南边？” 江凡知道他说的南边那场打了十年的仗是什么。 自卫反击战。 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在那边看过这个东西…… 和他手里面的这两枚勋章出现的时间对起来，前后相差了二十多年？ “不是，它的来历很复杂，很多年前，有人去村里找过我父母，这东西就是他们留下的。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江爷爷，麻烦您将您记得的全都告诉我。” 江凡本来是不想对他说父母的事的，但是突然要扯一个完整的谎，又没有必要，索性就大致说了一下。 其中细节，自然就不会去过多描述了。 江老爷犹豫片刻，再度的回想了一下看到类似于这枚勋章时候的事情。 良久，他才又一次描述起了当时的情况，不过，大概是因为年生太久了，他说一会儿，又要想一会儿。 江凡就蹲在他旁边，静静的听着。 一幅几十年前的画卷，在江凡面前徐徐展开，与如今相联。 第972章 答应帮忙 那是在三十多年前。 那场自卫反击战中，江老爷子当时还只是一个大头兵，给他看那样东西的当时连队里面的一个老兵油子。 当时他看的那块东西，跟江凡给江老爷子的是几乎一模一样的，只是上面的编号不一样而已。 江凡这块上面的编号是17，而他当时看到的那块上面标记的是359。 两者之间，差了几百个数，也就是说……如果每一个勋章代表的是一个人的话，那么中间就差了几百个人。 江老爷子之所以会那么震惊的原因就是，那是在国境线以外的地方出现的东西，江凡手里面竟然也有一个。 而关于为什么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他都还记得大致的情况，则是因为当时那个老兵油子说了，那东西是从米国人身上落下来的。 当时那人所描绘的东西，江老爷子只觉得那人在吹牛，太过于离奇了。 米国人当时混进了那场战争里面，且他们在作战当中正面遇到了。 那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的范畴，就像是人形的杀戮机器一样。 在那个国境线以外的国家的丛林里面，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要不是将之包围，全火力覆盖，那老兵油子手里面那枚勋章的主人还不一定会死在战场上。 当时江老爷子并没有亲眼看到过，只以为是吹牛的。 反正那些年在南边的丛林里，牛鬼蛇神的事情也不少。 什么巫师、下降头、蛊毒之类的，什么离奇事都有。 有真也有假。 就是因为在那个国家里面发生的离奇事太多了，所以这些都被当成是秘辛了。 真真假假，谁又能够分得清楚？ 江凡听完之后，沉默了很久，梳理其中的关键。 这个勋章，每一个代表的是一个人，这一点是已经笃定的。 而这些人身体素质异于常人…… 不，不对，已经不能够用异于常人来形容了。 用江凡确认的那两个人的身体骨骼的情况，再加上江老爷子所描述的情况…… 那不叫异于常人，那叫做人形战争机器。 在国境线南方的那些丛林里面，那样的人，单兵作战能力用战争机器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那些人是米国人！ 其实这和江凡所猜想的大差不差。 也就只有那个国家的人会在人体改造甚至是追求医学的终极目标这样的事情上是最为热衷的。 勋章的来源，出自米国人。 这下，好像目标缩小了一些。 他们既然混进了那场战争里面，是不是也意味着他们和米国的军方有关系，甚至是……他们本身就是米国军方的人？ 都有可能，不管是米国军方的人，还是江凡此前所想的什么医学科技公司的人。 现在至少都能够确认一点了，他们跟米国脱不了干系。 一想到那个国家…… 江凡就不禁皱起了眉头，事情的发展，在越来越清晰的同时，也越来越叫人压力山大。 突然间，江凡脑子里灵光一闪，那样的人，在自己老爹手里面，被靠瓜切菜一样的就被处理了，埋在老房子后面的竹林里面。 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老爹又怎么会无声无息的消失？ 这就和江凡此前有过的某个想法相契合了：老爹是不是故意被人‘抓走’的？ 如果真的是被故意抓走的，那是否是有人授意呢？ 否则自己老爹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凡不禁想起那个见过几次面的男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应该还知道更多。 “江凡，你想要查清楚这东西具体出处？” 江老爷子手指摩挲着那枚勋章问道。 江凡思绪回收，点头道，“对，这对我很重要，江爷爷，听你刚才那么一说，我知道这件事应该是机密，但是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是想知道更多。” 要知道更多，就得去相对应的部门调查了。 这么多年过去，既然当初出现了那样的人，相关部门就一定会追查下去的。 这么几十年了，总归会调查出什么东西的。 江老爷子沉吟了一会儿，低头注视了一会儿手中的勋章，犹豫片刻之后，他将之举在江凡和自己的视线之间，“我帮你查查，但是不一定保证有结果。” 这是江凡过来这几天，已经是快要把他的病治愈才提出的请求，虽然事情很麻烦，也很……忌讳，但是如果只是问一下，倒是可以试一试。 江凡点了点头，经过江老爷子那么一说，江凡知道，事情肯定难办，会让人为难的。如果是其他的事，强人所难的话，江凡可能就算了，但是这件事，他不能算，厚着脸皮也要请求帮忙。 因为就当前而言，身边知道且有可能有机会让他得知到更多的，就只有面前的江老爷子。 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江老爷子把那枚勋章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告诫了江凡一些重要的事情，譬如，这件事尽量就不要再往外说了，免得到时候影响太大之类的。 江凡一一应下，这个时候，早就已经下针了。 在这边还没待到中午，江凡就离开了。 今天余杨那边，他想早点结束，他们也好早点离开疗养院。 收拾东西前往余杨那边的路上，江凡都还在回味，这一趟，来得值了。 其实，江凡是将很大的希望寄托在江老爷子身上的，还是那个原因，要说谁最有可能会认得那东西，就只有江老爷子了。 幸好，他真的认得。 那就静待佳音。 来到余杨这边的时候，才上午十点多。 一想到等会儿要见到余杨这个他喊了几天的余奶奶，昨晚跟肖庭娇在停车场的事就不自觉的浮现在了江凡的脑子里。 他把人家小幺女给睡了。 不对，这事儿是相互的。 应该说是他们俩居然睡了。 要是余杨跟肖震江知道了这事，怕是真要自己走不出阳川。 这他娘的都叫什么事。 好在是今天不该肖庭娇守在这边，江凡这会儿不想见到她。 在门外站定了一会儿，江凡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可步入客厅，江凡立马就停住了脚步。 在门外看不到的视角，肖庭娇正坐在靠里的沙发上，翘着标志性的二郎腿，双手环胸的看着门口位置。 看到江凡现身，肖庭娇双眼立马就微微眯了起来。 像是猎人锁定猎物一般。 第973章 你不许走！ 江凡无奈的叹息一声，正常情况，今天该是肖庭云在这边守着的…… 不对。 今天治疗过后，余杨这边的治疗就结束了，肖家人应该是都要来齐的。 这会儿好像…… 就只有肖庭娇一人守在这里。 江凡直接掠过了肖庭娇，朝着余杨所在的房间走去。 “回来。” 他置若罔闻。 “你确定要这样？真不怕我发疯？” 江凡脚步顿住片刻，但还是抬步朝着房间的方向走去。 等到走近一看，屋里根本就没有人。 “余奶奶？” 江凡试探性的喊了喊，没人回应。 “……”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人不在了，但是江凡知道，肯定和肖庭娇有关系。 他一脸无语的重新走回到了客厅里面。 “余奶奶呢？” “你还有脸叫余奶奶？” 话不投机半句多，江凡背着药箱就往外面走。 她这个狗脾气，就让狗来受，他可不受。 “江凡！你不许走！” 江凡不听。 忽然，一阵异响传来，随后，江凡大致感觉到了有一个东西朝着他砸了过来，他下意识的躲开。 但还是被砸到了。 不是他躲不开，而是忽然反应过来是肖庭娇扔来的。 他索性就不躲了，就像是昨晚的那几个耳光一样。 既然不想和她说，那就随便她怎么弄。 就当是还给她了，那种事，终归是她女人要吃亏一点。 一声脆响，瓷茶壶顿时四分五裂了，散落一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江凡的后脑勺一股热流涌出，一股鲜血顺着后脑勺流淌了出来，瞬间就将江凡的白色短袖浸透。 他回过身去冷冷的看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的肖庭娇，随后走到厨房，弯腰在水龙头下冲洗着。 大致摸了一下，伤口不算大。 在江凡冲洗的过程中，身后传来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 肖庭娇来了。 “我不是故意的……”说一半，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就是故意的，于是改口道，“你怎么不躲开。” 江凡现在更加不想和他说话了，只顾着处理自己的伤口，清洗，消毒，上药，包扎，全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在盲视野下完成的。 过程中，肖庭娇想要伸手帮忙，可江凡只是轻轻躲开，表明自己的态度：不用你帮忙。 他扯过身上的短袖看了一眼，全是血迹，这个样子穿出去，肯定是不行的。 “肖澈住哪个房间？” 这是江凡今天到这里来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他的东西昨天就全部都提前搬走了，我楼上有衣服，跟我来。” 江凡扯了几张厨房用纸，将就擦拭着身上的水渍，跟着肖庭娇上楼。 “我妈他们出去散步去了，中午才回来，我哥他们下午过来。” 走在前面的肖庭娇忽然解释道。 江凡没吭声，现在他只想换了衣服就走。 如果不是不能就这样穿着血衣或是赤着上身出去，江凡一句话都不想和肖庭娇说的。 这是江凡第一次来二楼，和一楼有点不同，二楼除了一个小厅，其他的就都是房间了。 跟着肖庭娇来到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一进门，肖庭娇就立马将房门反锁，没急着去给江凡拿衣服，而是和江凡对峙起来。 其实，有没有都还是一回事。 “你什么意思？” “没衣服是吗？” “我问你话！江凡！你把我肖庭娇当什么了！”肖庭娇面露怒色。 江凡皱着眉头看着她，“等你什么时候学会和别人好好说话，我们再来说昨天晚上的事情，把衣服给我，没有就别浪费时间。” 这下是疯牛遇到斗牛士了。 肖庭娇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然后…… 她一把抓住江凡的短袖领子，想要把他向下拽，只是她力量不够，拽不动。 连续使劲几次之后，她忽然尖叫一声。 “啊！！！” 有些歇斯底里。 再接着，她眼眶骤然就凝聚出了一层水雾，眼泪立马就顺着滑落了出来。 她就那么无声的流泪，视线一直注视着江凡。 妈的。 江凡暗骂一声，他最遭不住的就是这个了。 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样。 江凡把身上被鲜血和水浸透的短袖脱了，扔在垃圾桶里，然后越过萧庭娇，视线扫了扫，最后在床边的那个小行李箱里面翻找了了一下，最后找到一件纯黑色的夏季睡衣，宽松的，江凡正好可以当短袖穿。 三两下穿上，江凡摸了摸脑袋后面纱布打的结，确认没有松掉之后，一屁股坐在床边，看着还在对着空气流泪的肖庭娇。 “行了，你给我得头破血流我都没哭，你还哭上了。” 肖庭娇不为所动，这下子，两人的角色好像是反转了过来一样。 江凡眉头一皱，觉得是不是做得过分了，别真给她弄急眼了，到时候发起疯来，什么都给抖了出去，大不了一起死。 他丝毫不怀疑肖庭娇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坐下，我们好好谈谈。” 肖庭娇深呼吸一口，用手指将脸上的眼泪擦拭干净，回过头冷眼看着江凡，“这么多年了，从我上中学开始，就没有哭过，江凡，是你逼我的，别怪我没给你机会。现在要谈，晚了！” 肖庭娇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要走。 江凡怎么会让她离开，一把将她给抓了回来。 “你冷静点，昨晚上我就要跟你好好说，你是怎么做的？” “松开！” “别冲动，有话我们好好说。” 草，早知道这样，刚才在楼下就应该和她好好说的。 这下子过头了。 这女人，还真不能等她好好说，因为她根本就不会和你好好说。 要么你示弱，要么就一起玩完。 江凡可没忘记，肖庭娇还知道江静萱的事情的。 肖庭娇奋力的挣扎着，见此无效，她朝着窗外正要开口，江凡就已经捂住了她的嘴。 没法了，说是说不听的。 这会儿算是江凡示弱了，肖庭娇可就不会像他那样冷处理了，她要让江凡知道厉害。 江凡见她铁了心要走，脑海里面忽然闪过一个想法。 他单手控制住肖庭娇，另一只手快速的将皮带解下。 三下五除二的就将她的双手捆绑在一起，随后给推到了床上。 果然，被捆绑住双手的肖庭娇虽然还在挣扎。 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反而却挣扎得更加的弱了。 被动触发了。 第974章 肖庭娇想要的 江凡心里想的是不想和肖庭娇谈，其实也是不知道怎么谈，谈什么？ 昨天晚上的情况…… 两人都没什么后续，江凡也不会主动把自己的事情曝给肖庭娇。 他顶多就是把它当成是一夜情。 感情什么的，别扯淡了。 虽然这种想法，显得他极为的渣男，但事实就是如此。 就把它当成是一夜情就行了。 他以为，以肖庭娇的性子以及她所处的地位，对这事会坦然一点的。 结果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啊。 “冷静点，有话好好说。” “你这叫好好说！？”肖庭娇挣扎着举起她被江凡捆住的双手。 这没办法，放开的话，你就跑了。 江凡不答反问，“昨晚的事你什么想法？” “我没什么想法！给我松开！” 江凡微微皱眉，这人真的是癫到了一定程度。 他想好好说的时候，她又动手打人，不想说的时候，她又在那里哭，现在又说没想法了。 没想法，你叫着我干嘛？ 今天不把话说明白了，江凡是绝对不敢放肖庭娇出去的。 而且必须是在余杨他们回来之前就说好，否则他们两个这样子在楼上，想说都没法说了。 江凡朝着窗外看了一眼，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房间，洒落在两人身上，在光柱之中，一人躺在床上，一人站在窗边，他微微吸了一口气，低下头看着肖庭娇，面容严肃道，“昨晚我已经说过了，那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现在也有对象，江静萱的事情你也知道，你们两家的情况，我不想也不会参与到里面去，所以昨晚的事……我们都当做没有发生过就好，这样对大家都好，不是吗？” 既然她不说，那江凡就自己来说。 “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百遍，我还是刚才那番话。” “你给我松开。” “没说好，还不能松。” 江凡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就是不知道肖庭娇到底是什么想法。 “你怎么想的，好好说出来，我们试着商量。” “商量？你刚才不是都说清楚了？我怎么想有那么重要？” “那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时间有些紧迫，江凡不禁低吼道。 “我要你身败名裂！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 江凡骤然眯起双眼，“非得这样？” “你这个杂碎！我……” 肖庭娇话音未落，口中便传出一道惊呼。 那是江凡把她翻转了过来，一巴掌拍在了屁股上。 既然说不听，那就…… 驯服。 江凡三两步走过去将窗帘拉来关上，房间里面顿时变得昏黄起来，因为淡红色的古典窗帘，阳光照射到上面，屋里显得有些压抑。 江凡回到床边就又是连续两巴掌拍了上去。 为了防止伤到肖庭娇，江凡选择了她肉最厚的地方，控制着力道。 这几巴掌下去，萧庭娇的脸色顿时便变得红润起来，身躯也在开始颤抖了。 “说，是不是非要闹得大家不愉快？” “我就要……” 江凡又一巴掌落了下去。 “还要不要？” “要……“肖庭娇意识到不对，改口道，“你有本事今天就打死我，否则……” 江凡又是一巴掌甩了下去，随后将萧庭娇翻了个面，解开了她手上的皮带。 她并没有因为江凡松开了束缚，就想要要离开，而是有些茫然的看着江凡，似乎还透露着询问：你为什么不继续了。 下一刻，江凡就用行动回答了她。 他将皮带缠绕到了肖庭娇脖子上，再啪嗒一扣。 拎着皮带的另一端，江凡微微一提。 感受到脖颈上面传来的紧致且又有些出刺痛的勒感，肖庭娇身躯又是微微一阵颤抖，呼吸都变得粗重了起来。 然后，在江凡惊愕的眼神中，她竟然缓缓的趴在了床上，正面对着江凡，像是…… 一条狗一样。 江凡眉头皱得更加紧了，想要把肖庭娇松开。他可没有这方面的嗜好，而是昨晚之后，他就知道了肖庭娇的这个癖好，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好好说话了。 只是看到肖庭娇一个女人像这个样子，江凡就有些于心不忍。 但是一想到她脱离这个状态之后，就又要开始发疯，江凡一咬牙，控制着力道将皮带绷紧了些，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肖庭娇，“说，昨晚你分明说了不会缠着我，为什么今天要过来，还把我得头破血流。” 肖庭娇的身躯顺着皮带往前爬动了两下，然后颤颤巍巍的道，“我……我是不会缠着你，但是你至少和我说话应该要好声好气的。” “昨晚是我的第一次……”提及这个，肖庭娇像是忽然有了些勇气似的，竟然问道，“你难道不应该关心一下我？你离开的时候说的那句活该，我一辈子都记得。” “……” 江凡猛然瞪大了眼睛，第一次？ 怎么可能？ 肖庭娇怎么也三十多岁了吧？ 昨晚是她第一次！？ 霎时间，江凡好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当时他也在气头上，只顾着使劲去了，车里又是黑黢黢的，哪里会去感受这个。 这下子，情况完全不一样了。 如果真是当做一夜情也没什么。 可肖庭娇是第一次，再当一夜情的话，那就太…… 江凡抿了抿嘴，“还有呢？” “没了。我说过不会缠着你，但是你就不能对我好点？你对其他的女人也是这样？” 当然不是，其他的女人是正常人，而你……不是。 江凡有些无言，原来肖庭娇要的就只是关心。 她其他的什么都不要。 回想到昨晚她蜷缩在车上的样子，江凡心头就像是灌了铅，向下坠了坠。 当时回头是为了拿药箱，正好就看到了那一幕。 上楼之后，他也只是借着洗澡的由头，在那里待了一会儿，所谓的关心，没有。 那时候的肖庭娇，其实相较于平时，已经算是很正常的在和他交流了。 后面他就问了一句，带他过去是不是就为了车里的事情。 那时候，肖庭娇才发火动手的…… 要知道，那时候，肖庭娇才刚刚将第一次交给了自己。 不管是出于什么情形。 那都是事实。 而自己却…… 现在回想起来，江凡不得不承认，昨晚的他，脑子里面有逃避的想法。 生怕肖庭娇缠着他了…… 是他错了？ 第975章 只有用那一招了 那么昨晚自己因为她扇了几巴掌之后，负气离开，离开之前，还丢下了一句：你成现在这样，是你活该。 之后的漫漫长夜，她在那个小小的套二里面，又是怎么度过的？ 而到了今天，她还主动过来了，甚至把人都想办法摇出去了。 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人。 但是自己只当她是空气。 她才会拿东西砸的。 虽然她的行为有待商榷，但前后联系起来，好像是自己更加的过分。 他看着身前的肖庭娇，她要的只是那么简单的东西，但是自己没给。 以她的脾气，今天竟然还过来，说白了，是有道歉的意思的，但是自己没鸟她。 说她是疯子，其实也可以说她是一个纯粹的人。 江凡虽然没见过她在工作上的样子，但是在处理公务的时候，一定不会是一个疯子。 这些就像是一块块尖锐的锥子，在江凡心头上一下一下的扎着。 他过于自我了。 他甚至觉得肖庭娇这样的女人什么都不需要，她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他错了。 江凡低头看着手中的皮带，看着跪在面前的肖庭娇，手臂都在微微的颤抖着。 他在做什么…… 江凡颤抖着手去替肖庭娇解开扣在脖子上的皮带，然后后者却是爬着往后退却，“别，别松开。” “你这是病，要治。” “我没病！你……” 江凡根本就不给她继续说的机会，将她脖子上的皮带扣解开，随后，他将那皮带扔到了一旁。 他忽然感觉好累，那是心理负担由内而外带来的疲惫。 江凡躺在了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身旁就是肖庭娇，江凡感受到她身上传递出来的炙热温度，还夹带着她身上那有些锋锐的香水味道。 他侧过头，看着还跪在旁边的肖庭娇，这可是阳川市乐城区的高级干部，是肖震江最小的女儿，他到底在干什么啊！ “坐起来好吗？” 看到江凡失魂落魄的样子，刚刚才被逼出心里话的肖庭娇在失去束缚之后，虽然身体的异样还维持着，但她的眼神变得清明了一些，也没有再吵着要往外走了。 而是顺势就躺在了江凡旁边，她的呼吸有些粗重，江凡听得清清楚楚的。 两人沉默了片刻，直到肖庭娇的呼吸平稳下来，江凡才开口说道，“对不起，昨晚我不应该那么说的。” “不需要。” 情绪恢复正常之后，她人也恢复到了正常，说话也就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这会儿，江凡已经不怎么觉得抵触了。 其实所谓的抵触只是个人自己心中在潜意识里面就对这个人已经下了某种定义，所以不管她说什么，或是做什么，都会令人不爽的。 就好比她只是坐在那里叫你不许走，你都觉得厌烦无比。 想到她在面对自己亲人的时候都是这样子的，那为什么面对他这个外人就要好好说话？ “商量一下，以后咱们说话，能不能……稍微温柔一点？” 肖庭娇怔了一下，没回话。 江凡又接着道，“我是真心跟你道歉的，咱们能别把事情闹大不？” “自己人，有什么话私下说就好了。” 肖庭娇冷笑一声，“怕了？开始软了？还有，谁跟你是自己人。” “你刚才在楼下不是很硬气，把我当空气吗？” “所以我道歉嘛。” “别加尾音，装什么萌。” “……”江凡正过头，看着天花板，看来只有使用那一招了：面对曾姳那时候的无赖招数。 不管她说什么，反正就是耍无赖就好了。 江凡伸了个懒腰，一只手就那么水灵灵的搭在了肖庭娇头上。 当得知肖庭娇是第一次后，江凡瞬间就做了决定，他娘的，他才不管那么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想那么多就是折磨两个人。 肖家的老姑娘又怎么了，那也是女人。 既然没法直接丢下，那就放开点。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男人，不然昨晚在车上就算肖庭娇再主动迎合，那也什么事都发生不了。 “干嘛？” “不干嘛，该下楼去了，不然等余奶奶他们回来发现就不好了。” “你自己滚你的。” 江凡立马起身，把衣服整理了一下，将一旁的皮带捡起来重新捆在腰间，再确认了一下自己头上的绷带没有松动。 “我先下去了啊，你换了裤子就下来。” 说完，江凡拎着装有他血衣的垃圾袋子就赶紧开门下楼去了。 肖庭娇反应了一会儿，江凡为什么要说换裤子，很快她就意识到了，江凡他发现了。 “你这个混蛋！” 只是江凡早就已经跑到楼道口去了。 肖庭娇躺在床上，想到刚才被江凡打的那几下，之后甚至还跪在江凡面前…… 她顿时就感觉到无比的羞耻。 但是以前她都不曾发现，从昨天到刚才，她很享受那些‘不堪’的对待。 她想她真的是病了。 …… 江凡下楼将垃圾袋给扔到了外面的垃圾桶，然后就坐在独栋的门口等着，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大了，余杨他们如果真的是在散步的话，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不然可就要遭受太阳的毒打了。 他赶紧将地上碎裂的茶具以及鲜血都给清理掉一并扔了出去，然后提了根椅子在门口等着，被太阳炙烤在身上，虽然有些热，但是江凡就想在阳光下昏昏沉沉的，不去想那么多。 肖庭娇下楼要在余杨他们之前，在客厅里面找了一圈，没有看到江凡人，她又走到门外去，一眼就看到江凡在门口旁边的屋檐下像个大爷一样躺着闭着眼睛晒太阳。 她撇了撇嘴，还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肖庭娇走过去轻轻了踢了江凡一脚，“我妈让我跟你说一声，晚上请你吃饭。” 江凡睁开眼睛，看向已经换了一条裤子的肖庭娇，“如果有很多外人的话，我就不去了，我不想和那些人打官腔，累得很。” “你想得挺好，谁带你见那些人啊，就我们家自己这些人。” 肖庭娇知道江凡说的是官面上的那些人，她老妈康复，自然有人要上门拜访，这种场合，她也是烦得不行。 看着那些点头哈腰的人就觉得碍眼。 “你在的话，我也不去，我怕吃不下饭。” 闻言，肖庭娇一脚就踹向江凡的椅子，“我管你去不去。” 椅子倒地，江凡也摔倒在地。 “庭娇！你在干什么！？” 第976章 临行，漏洞 肖庭娇一脚踹翻江凡的画面，正好落在了散步回来的余杨跟肖震江眼中。 远远的，余杨就喝了一声。 随后两个老人快步走了过来，面色严肃的看着肖庭娇，“庭娇，你太不懂事了，为什么要把小江踢倒？” “……” 肖庭娇怎么解释？她也不屑解释。 只是她怎么都有一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余奶奶，没事，肖阿姨她不是故意的，就是和我开个玩笑呢。” 听到这话，肖庭娇冷冷的看了江凡一眼，回身就朝着屋里走去。 “这孩子。”余杨叹息一声，“小江，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没有没有，我们真是在开玩笑。” “小江……你头上这是怎么回事？” 余杨看着江凡头上缠绕的绷带问道。 “今天在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等过了今天就没事了。” “还是小心一点。” 余杨又怎么会想到，这是肖庭娇打的呢。 江凡点头，“余奶奶，先进去吧，今天是最后的治疗了，治疗结束后，我把后续的用药开了，之后我就不过来了，就这两天就得回去了。” 几人一边往里走，余杨一边道，“在阳川再玩几天吧，我让小澈带你在阳川走走，我这边也给你介绍几个朋友认识一下。” “下次吧，余奶奶，以后我还要来阳川的，新诚那边真的要回去了。以后还有机会再见的，你们可是我抱的大腿，以后还有事要求你们呢。” 江凡一句话弄得余杨两人哭笑不得，哪有这么直接明说的。 “也行，那你下次过来一定要联系我们啊。” 江凡赶紧应下，他可没有胡说，这不就是抱的大腿吗？ 东藤那边的事情，以后还需要人家帮忙呢。 随着几人朝着房间走去，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的肖庭娇看着江凡那副模样，嘴里面不屑的说了声：不要脸。 …… 最后的一次治疗，进行照例的针灸是一回事，江凡还要对余杨做一次全身性的检查。 至少能够维持着在一定的时间里面，余杨不会突发的得什么大病。 再多的，江凡也就保证不了了。 还是那句话，生老病死乃是自然规律，病可以治，但是老和死，来了就是来了，总有一天是拉都拉不回来的。 在确认余杨身体大致不会在短时间内导致大病，江凡这次在这边的治疗也就算是正式结束了。 之后就是搭配药养一段时间，再慢慢的养着身子就好。 以他们家的条件，养着身子不出岔子是没有问题的。 下午的时候，因为余杨今天就要从这里搬离，肖庭云等人都过来了，动静不小。 江凡提前就离开了，免得因为余杨的出院的动静到时候把自己给扯了出来。 本来是皆大欢喜的事，到时候又再把自己困在这边。 这件事江凡还专门跟余杨他们说过的，不要把他给曝出去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回到酒店，正好唐孟也在。 江凡早出晚归的，都快两天没和唐孟见上了。 这家伙在酒店直接裹着条浴巾，躺在沙发上吃吃喝喝，无所事事。 也是，这次过来，主要是江凡的事情，他就是陪同的。 “滚过去一点。”江凡踢了踢他耷拉在沙发上的大脚，一屁股坐了下去，他不禁仰天长叹一口气，“真他娘的累啊，不过总算是快搞完了。” “你头上怎么了？” “今天撞了一下，要不是哥们儿反应快，你就见不到我了。” “真的假的？不会是调戏妹子被人打的吧？” 江凡侧目看了他一眼，“别瞎扯，就是撞的。” 唐孟耸耸肩，反正他是不行被撞的。 “余老太太这边结束了？” 江凡点点头，“今天结束了，明天江爷爷那边也是最后一天了，咱们要解脱了！” 唐孟笑道，“你还累起来了，这次要不是人家江叔叔正好病了，我看你怎么处理，这是老天爷在帮忙。” “滚。” 神他妈的江叔叔。 这狗东西，他叫江爷爷，唐孟反嘴就叫江叔叔，那他不是直接低了唐孟一辈？ 不过唐孟说的也很有道理，这次要不是瞌睡遇到枕头，别说达到他想要的完美局面，就当下这个完全可以接受的局面，都还不知道能不能够做到呢。 “咱们什么时候走？” “后天，早点走好，迟则生变听过没有？” “这么着急？那我怎么着也得和老江的爸妈当面道个谢啊，不然我这一趟不白跑了吗？” 江凡想了想，“这样，明晚吧，明晚正好江叔叔他们在，我安排一下。” “成。”唐孟坐起身来，看到江凡身上穿的那件黑短袖，他忽然挑起眉头，“你今天去哪儿了？” “疗养院啊。” “一天都在那边？” “那不然呢？” 唐孟忽然凑近江凡，在他身上嗅了嗅，随后又坐了回去，一脸笑意的看着江凡。 “你小子这件衣服是女人的，今天又去哪里快活了？” 可不只是味道，就那件衣服身前撑起的两个空处，就不像是男人的衣服。 好家伙，规模还不小。 江凡低头看了一眼，不动声色道，“别放屁，这就是我的衣服。” “呵，你骗别人还行，你骗得了我？你小子行啊，在阳川都敢乱搞？也不怕被老江发现？” 江凡不想跟他说话，起身走进卧室，把身上的衣服给换了。 刚套上自己的衣服，江凡忽然发现一个问题。 我草！ 唐孟都能够发现问题，那上午那会儿他给余杨针灸的时候岂不是他们两人也能看出来？ 别说看，就是衣服的那股味道就是他们自己女儿的，难道会闻不到？ 干。 江凡赶紧拿出手机给肖庭娇打了个电话过去。 他和肖庭娇两人在别墅里面，之后他身上却穿着肖庭娇的衣服，两个老人心里不得乱想啊？ “什么事？” 电话接通，肖庭娇那冷淡的话语透过电话传了过来。 江凡赶紧把事情说了一遍。 随后和她商量了一下，晚上吃饭的时候两人再打个配合圆一圆。 在门外听墙角的唐孟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兴奋而又震惊的神色。 好家伙。 不愧是他唐孟的兄弟。 竟然给人肖家的小女儿给睡了。 猛啊！ 这下又逮住了江凡一个把柄。 第977章 耐人寻味 枫糜酒店。 乐城区的三星级酒店。 今天人很多，所以就不在家里办了。 肖家这些人，现在要说让谁弄个几桌子的菜出来招待人，怕是也有些困难。 主要是大家都忙，也没有谁有那个时间专门去弄一大桌子菜。 江凡打车过来，直接上了楼。 酒店的风格有些老式，江凡一边走一边打量着。 在四楼餐厅的入口处，江凡正想要找个服务员问问包间的位置。 结果门口进去一点点的供顾客等待喝茶的地方突然站起来一人。 也不说话，起身确定江凡看见自己之后就朝着另外一边走了。 江凡快步跟了上去。 “专门在这等我呢？害怕我找不到地方？” 来人正是肖庭娇。 肖庭娇微微侧目，“我妈让我来的。” “真的假的？”江凡面色有些古怪。 “真的。” “……” 江凡面色古怪是因为如果真是余杨让肖庭娇过来的话，那就有点子问题了。 让她接人本来就不大对了，更何况是让她接自己呢？ 而且，肖庭娇竟然还真的来了。 这就不合理了。 最不合理的地方，就是肖庭娇真的来了。 让她来接就真的来接？ 她肖庭娇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真不跟你开玩笑，到底是不是余奶奶叫你来的？” 肖庭娇看江凡那么谨慎的样子，不禁微微翻了个白眼，“我上厕所路过，正好碰到你了。” “……” 这人还学会开玩笑了。 “下午跟你说的记住了没？” “你就这么心虚？” “什么心虚？我下午穿着你的衣服，这事不得解释一下？”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很快就走到了包厢。 肖庭娇先行推门走了进去，江凡紧随其后。 包厢很大，里面有两张大圆桌，这会儿里面有些热闹，大人站着坐着在聊天，小孩在里面来来回回的。 一看到江凡进来，肖庭云当即就迎了上来，“小江，这边！” 今天就像是肖庭娇上午的时候说的一样，就只有肖家自己人。 目的一是为了庆祝余杨出疗养院了，二是为了感谢江凡这段时间的辛苦付出。 “小江啊，有什么忌口的没，我让给厨房说一声。” 江凡摇摇头，“没忌口的，有得吃就好。” 忌口？ 没得吃的时候，红薯煮着都是人间美味。 江凡和肖家人聊着家常，一点也没有因为江凡曾经和江家有着不一般的关系而有什么的不自在。 这一点，在两边都是一样的，江凡夹在他们中间，就只是把他当成是一个医生，自从那天肖庭云他们出言让江凡别给江老爷子治病之后，就再没说过这事了。 也没有再提江凡和江凡的什么事。 江家这边也是这样，只有昨天晚上江静萱提了一嘴肖庭娇的事情。 两边都在有意的不让江凡为难。 江凡来了，这边就立马安排上菜，两桌人入座，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肖庭娇被安排到了江凡旁边坐下。 江凡觉得很不对劲啊。 这么两大桌的人，怎么坐都可以，但是为什么要把他和肖庭娇安排在一起？ 他们俩坐一起，肖家人就不怕两人的脚在桌子底下打架？ 待会儿吃着吃着，手上筷子杵了一下搞不好就打起来了。 “小江啊，你头上的伤，我们听庭娇说了，是她不对，这件事我郑重的向你道歉。” ？？？ 江凡惊异的侧目看向肖庭娇，这和他们在电话里面说的不一样啊。 两人在电话里面商量的是等他过来之后，就把事情扯到他头上的伤口来，然后顺势就说了当时衣服被血沾染了，所以肖庭娇找了一件来换。 怎么现在就变成肖庭娇不对了。 肖庭娇看都不看江凡，只顾着小口小口的吃菜。 江凡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肖庭娇具体是怎么跟他们说的。 “余奶奶，没事，我也有错。”江凡只能这样含糊的应对着。 “庭娇！还不快给小江道歉！” “我们说了那么多，你全都当成耳旁风了！” 肖庭娇这时候才放下筷子，但是道歉也没个道歉的态度，就是挺直着腰板，用着寻常的语气，“昨天是我不小心砸到你了，我给你道歉。” 啊？ 这是可以直接说出来的吗？ 肖庭娇是怎么跟余杨他们说的？ 江凡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摆了摆手，不知道该回什么。 他弄不明白，明明很简单的一个事，肖庭娇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她这么说的话，前面不得挨了余杨他们一顿狠批？ “你像话一点！”余杨不禁提醒道。 屋里的人有些好像还不知道这件事，听到余杨的说法，都不禁朝着这边看过来。 他们觉得，肖庭娇过分了。 换作是任何一个人来，大概也都会觉得过分。 他们看得出来这两人不对付，但是肖庭娇怎么都不该动手啊。 肖庭娇又不咸不淡的道了一声歉，这在平时来看，让她做这些事，已经是极为不容易的了。 江凡眼看气氛不对，特别是肖震江的脸色已经黑下来了，连忙站起身来道，“余奶奶，真的没事，肖澈知道的，我嘴上也不怎么干净，一点小矛盾，今天这么开心的日子，算了算了。明后天我也就走了，以后就没事了。” 言外之意，以后就不跟肖庭娇有什么接触了。 本来好像是要给肖庭娇安排的一场批斗大会，在江凡极力的阻止之下，竟然硬生生的平息了下来。 就像江凡说的，今天大家聚到这儿来，那是为了高兴的事，没必要这样。 “吃饭吃饭。”肖庭云两兄弟在桌间活跃着气氛，这种场面，这两兄弟还真得做这个事。 “小江，喝点？这酒我爸平时可舍不得拿出来喝的，我们想了好久都没着落，今天还是搭着你才能尝尝味道。” 肖庭风那酒也没个标签什么的，瓶子也是平平无奇，但是江凡心里面清楚，这酒啊，估计整个阳川都没得几个人有。 只是，江凡不喝酒的。 “我没喝的，我酒精过敏。” 现在这可是禁制，喝不得。 之前可是赌了咒的。 第978章 已然跨越阶层 江凡说自己酒精过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也没人去探究，既然他说过敏，喝不得就不喝。 一场宴会，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肖庭娇先行起身离开了，好像是不愿意在这边多待。 也没人留她，甚至她一离开，包间里面很多人都还露出放松的神色。 这是巴不得她走呢？ 江凡叹息一声，其实…… 肖庭娇这样也挺悲哀的。 他们这样的家庭，只要肖震江还在，什么利益纠葛还真的很难影响到这么一大家子人的关系。 更多的是互帮互助，团结前行。 是她自己把和家人之间的关系搅黄了。 看着门口的方向，江凡若有所思。 肖庭娇离开后，余杨又作为和事佬又和江凡说了不少，还拉着家里人和江凡摆龙门阵，互相留联系方式什么的。 总之，以后到了阳川来，随便联系他们之中的一个就好。 江凡都记下，肖家这些人都是人脉，当然，反过来，肖家这些人以后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病症，那自然也是可以联系江凡的。 都是互相的嘛，不然双方凭什么交互呢？ 江凡心里头敞亮着的，还不只是以上的那些，以后养元多进军阳川，这些可都是到时候养元多一往无前的清路先锋。 这趟阳川之行，江凡已经给养元多将来在阳川打下了一个坚实的基础。 能够拿下兴庆省的省会，再平铺开整个省，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和江凡一起过来的唐孟都还不知道，江凡在这段时间里面，给养元多的前程铺设了多少。 酒宴散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各回各家。 酒店楼下，江凡和肖家人一个个道别。 “小江，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事，你有需要的时候，一定要联系我们。” 余杨说的，是东藤那边的事情。 江凡点头道，“我记得的，到时候就麻烦您了。” “不麻烦，你记得找我们就好。” 余杨身边的肖震江突然说道，“你有需要，我们肖家一定帮你。” 语气上并不是多么的坚定。 但是其中掺杂了一定两个字，且还带上了肖家，这话还是出自这段时间以来和江凡交涉并不算多的肖震江之口。 其意义不言而喻。 一旁的肖家人听到这话，都不禁心中一紧。 老爷子可是很少给出这种承诺的。 江凡重重点头，道谢之后再聊了一会儿，谢绝了肖家人送回，就告别离开了。 今晚的道别之后，后面江凡离开的时候，就不需要再做道别了。 双方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好了，后面再联系的时候，大概就是江凡需要帮忙的时候了。 红灯亮起，江凡站在斑马线边缘的马路牙子上，身旁、对面都渐渐的聚集起了不少人，站在斑马线两头等待着绿灯。 而眼前的马路里，是交叉而过的车流。 江凡面前的人非机动车道里，是一个个骑着电瓶车，或是单车的下班忙着赶回家的人。 所有的一切都显得很匆忙与拥挤。 他身边不远处，摆着一个个推车摊子，卖着各种小吃。 仅仅只是这一角，江凡就看到了阳川的快节奏。 这就是大城市的生活。 人家获得某些东西的时候，身处于某个环境之中，总是会散发出无尽的想象。 江凡回过头看向远处的枫糜酒店，这里是乐城区，而他刚刚在那边获得了一个在场任何一个人得到都能够在这座省会城市里平步青云、落地生根的承诺。 人群里只是有些拔高的江凡，身旁的人又怎么会想到，这个年轻的小伙子看似和他们站在一起，但其实，他们虽然在一个平面。 但阶层，已经不是了。 随着倒计时结束，绿灯亮起。 江凡随着人群快步的朝着马路对面走去。 所有的机会，都来之不易，抓得住，就注定不会碌碌无为。 江凡走到一个稍微没那么拥挤的地方打了个车，不回酒店，去肖庭娇那儿。 早就离开肖庭娇让他过去一趟，他自己也想要过去问问，今晚她那么做到底是几个意思。 虽然把衣服的事情是淌过去了，但是吧，完全没这个必要啊。 江凡记得她小区，赶到之后，跟着进出的人混了进去，直接就上楼了。 敲了好一会儿，肖庭娇才过来开门。 还是吃饭的时候穿的那身小西装，只是鼻梁上戴了一副眼镜，应该是在屋里面看东西。 只是看着她这副正经的样子，江凡很难将她和上午在疗养院二楼跪在床上的那个她联系起来。 反差太大了。 开门之后，肖庭娇自顾自转身去沙发上继续拿着东西看，江凡把药箱放下，自个儿找了双拖鞋换上，随手关上了门。 上午想通了之后，江凡这会儿自然得很，自己在客厅角落拿了瓶矿泉水，坐到了肖庭娇身边咕噜咕噜的灌了起来。 “你晚上是怎么回事？怎么不按计划行事？” 肖庭娇头也不回，“我懒得跟你演戏。” “……”江凡眉头一皱，“所以你觉得你的办法很好？” “自己非要讨一顿骂？” 肖庭娇没搭理他，继续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江凡撑起身子看了一眼，朝她手里看了一眼。 乐城区光明街道什么什么的，好像是关于商铺的问题。 “你叫我过来干啥？”江凡一边说话，一边把手放在了肖庭娇腰后。 这家伙，好像这是他老婆一样，他动作自然得离谱。 突如其来的接触，让肖庭娇身子忽然顿了一下，她偏过头去看向江凡。 江凡的脸就在眼前，这家伙这会儿正一脸的懵懂表情，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把你的脏手拿开。” 肖庭娇面无表情道。 江凡当做没听见，只是继续问道，“到底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不只是今晚什么事，还有那天晚上肖庭娇带他来这边，江凡也没搞明白到底是什么事呢。 啪。 肖庭娇一把合上了手里的资料，像是在犹豫，又像是在思考，缓了一会儿，她从茶几下面拎出来一个黑色塑料袋，啪的一声放在桌上。 “喝酒。” 第979章 我想你陪陪我 江凡朝着黑色塑料袋里面看了一眼，里面装着十来瓶啤酒。 “不喝，我不是说了酒精过敏吗？” “你当我是我哥他们？你酒精过敏？难道就不能治吗？这对你来说，应该只是一件小事吧？” 江凡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这东西不是什么好玩意，再说了，没事喝它干嘛？” 叫他过来就为了喝酒？那真是够无聊的。 该说的不说，喝酒搞毛。 肖庭娇注视着江凡良久，见他依旧没有要喝的意思，于是自顾自的开了一瓶，仰头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由于动作过大，酒液从她的小嘴边缘漏了些出来，顺着嘴角向下滑落，再沿着脖领流淌下去。 随着她喉咙不断的鼓动，不多时，便只剩下一个轻飘飘的空罐子了。 将那空罐子随意的往茶几上一扔，她又要去开第二罐。 江凡皱着眉头按住她的手，“你有事就说事，酒不是这么个喝法。” 虽然他们兴庆省这边的女人固然有暴龙的称号，但是这么个喝法的女人还是少。 喝酒还是得北方的那些妹子。 “松开，谁要你管？” 江凡：…… 讲道理，要不是和她发生了关系，江凡真的都懒得搭理她，她这样的人，还真的是适合一个人独自生活。 上午分明都说开了，结果到晚上就又变成这样了。 不是缺乏关心吗，这下真关心你了，又要冷言冷语。 拧巴，拧巴得厉害。 江凡松开了手，另一只手也从肖庭娇背后抽了出来，一头靠坐在沙发上，随便她喝。 反正有他在，喝酒是绝对喝不死人的。 喝到喝不下了，也就不会喝了。 失去江凡的阻拦，肖庭娇还真就继续喝下去了，接连又干了两罐。 这种快节奏的喝酒，就算再能喝，那也遭不住。 接连三罐子急酒喝下去，肖庭娇面色已经泛红，呼吸都变得粗重了起来。 终于，她停了下来，闷在那儿不说话。 说江凡身边女人多，他应该很了解女人心事的。 但…… 女人心，海底针。 这句话真不是盖的，反正江凡是不知道肖庭娇要干什么。 看着她呼吸急促的样子，江凡叹息一声，作吧，就把自己作死好了。 他挺直了身躯，然后拉过肖庭娇的手，手指在她手臂上的穴位按动着，缓解她的不适。 立竿见影的，肖庭娇果然好了很多。 “肖庭娇，我得和你好好说说，要么你干脆就别叫我来，我们以后就少联系，反正我也要回去了。要么，咱们待在一块的时候，就好好的，有什么说什么，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会给人很大的压力，我什么都不明白，一头雾水的，我真不知道该干什么。” 他觉得，像肖庭娇这样成熟的女人，不该弄这些有的没的。 这回，肖庭娇沉默了下来，她低头看着江凡还在按动的手指，抿着嘴道，“对不起，我不会说话，我只能这样。” 她微微仰起头，深呼吸上一口，“我今天没有按照和你商量好的来，是想让我妈，我哥他们觉得我们已经不可开交了。” “你很怕被他们发现不是吗？” “……”江凡愣住了，原来，她是这个想法？ 但是她说的不会说话是什么意思？ 是，平日里，她说话做事就那样，是个正常人都觉得受不了。 但是他们两个人在的时候，说些什么，怎么说，不都是随着自己吗？ “没必要那样，发现就发现……” 在肖庭娇审视的眼神中，江凡止住了话头，这话还真不能随便说，她要当真的。 “发现了就都完蛋了，但是按照我说的，随便提一嘴就过去了，这样子没必要。” “呵，你也知道有多严重。” 她把自己卖了，宁愿挨骂，一是将江凡穿着她衣服的事给化解了，二是让两人之间营造出那种不可开交的局面。 她其实还是在为自己着想。 江凡想明白之后，也是不由得再度叹息一声。 “那你这会儿叫我过来干什么？就真喝酒啊？” 肖庭娇顿住了，神色显得极为不自然。 “嗯？” 江凡表达出追问的意思，他就那么一直看着肖庭娇。 过了一会儿，肖庭娇一咬牙，“我就说一次，以后都不会说了。” “你这两天就要走了，难道晚上不应该过来陪陪我吗？” 她快速的说完这句话，要不是坐得近，江凡都听不清楚。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江凡就说，上午在楼上最后那会儿都还好好的，怎么今晚上又那么拧巴了。 搞半天是这个意思。 但是按照她的性子，以及平时所处的地位，根本就说不出口这话的。 要不是喝了酒，加上自己先前的那一番话，估计今晚上自己怎么都问不出来她到底叫自己过来干嘛的。 说真的，江凡以为是什么正经事，从来没想到肖庭娇会是这个意思。 一来，两人之间没什么感情，如果不是在车上震了一回，那还是针锋相对那种。他可不觉得自己跟她有过一次，她就爱上自己什么的。 这不扯淡嘛。 所以，江凡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 等等！ 肖庭娇之前说……她之所以把自己卖了，说是她弄的自己的头，就是为了让肖家人觉得两人不可开交。 这样做的目的…… 是为了以后也不会被怀疑。 今晚又叫自己过来，被逼问出来是自己要走了，过来陪陪她。 她这是想跟自己长久保持这段关系啊。 如果说，上午她所表达出来的，仅仅是两人有过一次之后，自己应该对她表达关心。 那么现在，她所表达出来的…… 就是想要跟自己长久的发展？ 且还是地下工作？ 江凡自然乐意，也是这么想的，本来还想着靠无赖的手段处下去呢。 结果她先表明了。 “还是算了，我要回去了，以后尽量别联系了，除非是公事。” 说完，江凡站起身来做出要离开的样子。 而肖庭娇在沙发上满脸的无措。 按照江凡今天的表现来看，怎么都不会是这么个结果啊。 羞耻，下贱，委屈……各种情绪都还没来得及涌来。 江凡就又坐了回来，笑嘻嘻道，“跟你开个玩笑。” 肖庭娇一脚朝着江凡的裆部踢了过去，气愤无比道。 “你觉得你很幽默！？” 第980章 硌脚 我想你陪陪我。 我只说这一次，以后都不会再说了。 江凡深深的将这句话记住了。 肖庭娇的那一脚当然是踢空了，江凡只要不想被她打到，那她就指定打不到。 前面几次，都是江凡硬生生承受下来的。 “别闹啊，这可开不得玩笑。” 本来氛围还有些暧昧的，结果被江凡那么一搅和，肖庭娇这会儿气上心头，懒得再去看嬉皮笑脸的江凡，拿起茶几上的资料自顾自的看着。 江凡耸了耸肩，太不禁逗了。 不过，他也清楚，怕是没人敢这么逗肖庭娇，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 江凡朝着客厅门口的位置走去，看样子是要开门离开。 沙发上的肖庭娇原本专注在资料上的视线一下子就随着江凡去了。 要是江凡敢走，她也绝对不留。 她都豁出去那样子说话了，江凡还是要走，那就走呗。 她说过，类似的话，她只会说一遍。 她觉得，自己已经做得很卑微了。 江凡这货，走到门口位置又立马转弯，回头看了一眼肖庭娇，朝着厨房位置走去。 这个房子本来就小，厨房就更小了。 江凡打开冰箱看了一眼，就剩几个鸡蛋，还有些市面上没见过的火腿肠，他拿来看了一眼，是那种买肉去作坊里面自己灌装的，没有添加剂，口感上会差一点，但是健康。 估摸着是余杨他们拎给肖庭娇的。 其他的…… 半罐子醪糟，剩下的就是泡面了。 这个冰箱看得江凡是眉头直皱。 这怎么过日子啊？ 他透过厨房的小门朝着客厅沙发上坐着的肖庭娇看了一眼，自顾自的摇了摇头。 “泡面就泡面吧。” 江凡嘀咕了一声，把能用的食材都拿了出来。 起锅烧油，先是弄了个鸡蛋火腿肠臊子，然后再煮了两包泡面。 前后十五分钟不到的时间。 端着两个大碗到客厅放在茶几上，江凡把筷子插在装泡面的碗里，推到了肖庭娇面前，“晚上没怎么吃就走了，将就吃点。” 肖庭娇当然听到江凡在厨房里面噼里啪啦的，看了看桌上的面，她把手里的资料放下，坐在了茶几面前。 开动前，江凡把鸡蛋火腿臊子舀了一勺浇在面上。 然后也直接坐在地毯上，一只手撑着头，看着她吃。 肖庭娇将头发拢到耳后，夹起尝了一口。 “怎么样？哥们儿煮面还行吧？” “一般。” 说完，她就开始慢吞吞的接着吃了起来。 一般？ 一般你还吃？ 江凡撇了撇嘴，肖庭娇嘴上就没一句好话。 等她吃得差不多了，江凡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时间差不多了啊，我该回去了。” 肖庭娇愣了一下，没说话。 江凡站起身来，走到肖庭娇旁边，脚正好踩到了她因为坐下而自然平摊在地上的西装衣角。 什么东西硌了他脚一下，江凡挪开脚，低头看去，只见肖庭娇敞开的荷包里面有个小盒子。 他弯腰一把拿了出来。 然后…… 两人都看着他手上的东西，愣住了。 这他娘的居然是一盒全新的生计用品。 微愣之后，江凡的面色变得古怪起来，而肖庭娇的脸色则是变得难看起来。 “这个……”江凡露出询问的眼神。 肖庭娇一把从江凡手里把盒子抢了过来，顺手就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面。 江凡咂巴咂巴嘴，他好像又明白了点什么。 之前肖庭娇说的今晚过来陪陪她，好像还有其他的意思在里面啊。 国人比较内敛，这种事，有些夫妻之间都不好明说的，那就更别提肖庭娇了。 “谁允许你随便拿我东西的！没教养！” 江凡收敛起脸上的古怪笑容，就挨着肖庭娇一屁股坐了下来。 “好好好，对不起，是我没教养，快吃吧，等会儿都冷了。” 肖庭娇这会儿像是一块冰坨坨一样，让人坐在身边都能够感觉得到寒冷。 江凡却是知道，她这是在用这种冷意来抵御尴尬。 绝对的心虚了。 “难吃，不吃了。” 不吃正好，江凡把碗挪到自己面前，又舀了一勺臊子加进去，大口大口的嗦面。 最后连汤都喝下去大半。 整个过程，肖庭娇就一直看着他。 哪有吃别人吃剩的面条的？ 扯过纸巾擦了擦嘴，江凡一伸懒腰，右手顺势就搂在了肖庭娇的腰上，手掌正好握在她的右腰上面。 肖庭娇本来就比较瘦，这一握，江凡觉得她大半个腰肢都在自己手心里的感觉。 忽然，他紧了紧手掌，捏了捏她那纤细的腰肢。 肖庭娇身体挺得笔直，侧目看向江凡，“你干什么？” “太晚了，该睡觉了。” “那你回去睡啊。” 江凡现在已经完全不把肖庭娇这些口是心非的话当回事了。 之前还会因为不太清楚肖庭娇的想法，免得弄得双方都不开心。 现在嘛。 回去？ 回去陪唐孟那个大老粗？ 吃饱了撑的。 江凡不着急，他手掌就在西装外面慢慢的游走着，另一只手还顺势把电视打开了。 屋里总归是要有点声音的，不然就他自己一个人这么‘耍无赖’，还是有点尴尬的。 “看电视看电视。” 一边说着，他的手却一刻都没有停止。 随着他的摸摸索索，肖庭娇的身躯开始有些不自然了。 她的眼睛盯着电视画面一动不动，呼吸却是逐渐的加重。 但她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身体紧绷得不行。 “咳咳……” “这么热的天，你还穿着西装，不热啊？” 肖庭娇看向客厅角落，“开了空调的。” 江凡在茶几上找到拿起空调遥控器，把温度给拉上去了。 “温度开低了对身体不好，我是医生，我知道。” “来，把外套脱了，谁说在家还穿外套的。” 肖庭娇不为所动。 那就只有江凡自己上手了，他看着肖庭娇的脸色，试探性的从她肩上把西装往下褪了褪。 见她只是盯着电视而没有反应，江凡就一口气往下一扒拉，那碍事的西装外套就那么顺滑的被江凡给脱了下来。 随便往沙发上一扔，江凡又一次搂住了肖庭娇。 少了一层隔阂，手感更佳了。 长夜漫漫长，慢慢度长夜。 第981章 听医生的 “那个，你平时在单位都忙些什么？你这种级别的，应该每天就是签签字，喝喝茶是吧？” 反正江凡觉得付从荣就是这样的。 他们只是拿决定的人，而不是为决定而奔波的人。 “胡说八道，我平时很忙的，嗯，住房和基础建设这一块本来就就复杂，处理不好就会引起……” 肖庭娇没着脸瞪了江凡一眼。 没办法，从小到大，她在说话的时候，谁敢对她动手动脚的？ 江凡又道，“肖局，天气太热了，在家里要少穿。” “我是医生，听我的。” 说着，就去解衬衣的扣子。 没一会儿，衬衣敞开。 这下子，还看狗屁的电视，江凡站起身来，一把将肖庭娇从狭窄的茶几前的地毯上抱了起来，将她放在沙发生，居高临下的看着如同一只羔羊的她。 上次在停车场，江凡的情绪有些极端，再加上光线昏暗，他根本就没有好好的看看肖庭娇。 有些像是猪八戒吃人参果，囫囵吞枣，只顾着闷头吃了。 这会儿细细的品，他才发现，如果抛开肖庭娇的狗脾气，此时的她简直就是一个熟到极点的鲜活水蜜桃。 那常年着身的西装下面藏着的是足以令男人沉沦的温柔乡。 待到情绪到达极点的时候，肖庭娇像是想到了什么，如一只机敏的兔子，想要去捡起自己扔进垃圾桶里面的小盒子。 但是江凡却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然后不偏不倚的就成了…… 肖庭娇顿时发出一道惊呼声。 随后，客厅里面就开始传出莫名其妙的声音。 叮铃铃。 还没到半个小时，沙发上忽然传来一阵响铃。 不是江凡的，那就是肖庭娇的了。 江凡看了她一眼，又朝着铃声的来源看去，“接不接？” “不接。” 可是，电话对面的人好像有什么急事一样，不停的打着。 终于，肖庭娇受不了了，她黑着脸扯过了仍在一旁的西裤，从里面摸索出手机不耐烦的看了一眼，随后对江凡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就接起了电话。 “肖局，对不起，这么晚了还打扰你，光明街道那边有好几个商铺联合起来不愿意搬迁，我们……” 对方话还没说完，肖庭娇就怒吼道，“不愿意搬就留在那里！大半夜的打电话过来就为了这件事？” “肖局……” “你们没长脑子是吗？周围的都拆走，他们不走就等留在那里做生意！” 距离很近，电话的内容江凡也听得见，他还是第一回看到肖庭娇对下属发火。 这家伙，声音之大，谁在住建局在她手下办事，那真是倒了血霉了。 江凡动了一下。 “嘶……”肖庭倒吸一口凉气，顿时瞪了江凡一眼。 “就这样。” 冷冷说完，她直接将电话关机，看向刚才捣乱的江凡。 “你还是温柔点吧，要不是情况紧急，人家也不会大半夜的给你打电话。” “废话少说！” 这一晚，阴差阳错搅在一起的两人，肆意狂欢。 …… 次日一早，两人都睡过头了。 江凡倒是没什么，疗养院那边晚点过去也没什么，反正都是最后一天了。 肖庭娇这边应该是要去上班的，那什么光明街道还需要她去主持大局。 但是，江凡决定让她多睡一会儿，没有叫醒她。 而是一只手撑着脑袋，从侧面看着肖庭娇。 齐耳的短发散落在耳旁，整张脸颊完全的露了出来，肖庭娇的脸型是标准的瓜子脸，但是和王颖的那种又有很大的区别，她的颧骨要稍微高一些，再加上平时穿的基本都是正装，所以看起来就会让人觉得有些锋锐，更别说她的狗脾气了，加在一起 ，男人要么是害怕，要么就是想要征服。 她身上还背着一层省会一个区的身份，这更加的会令人心里产生那种征服感。 只是一般男人，是绝对升不起这个念头的。 江凡也是男人，这会儿就这么静静躺在身旁的肖庭娇，他心里也是有些异样的情绪。 暗爽。 没错，就是暗爽。 这家伙嘴角不自然的勾勒了上去，想起昨晚的事，肖庭娇的潜藏的美，就只有他见过。 他不禁伸手去将空调被往下拉了拉，正准备看看更多时，然而肖庭娇却忽然睁开了眼睛。 江凡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硬住了。 “咳咳，你醒了。” “你在干什么？”肖庭娇看着敞开的被子问道。 干什么？ 江凡就受不了她质问的语气，一把将空调被给掀开扔到床下。 化身成饿狼。 第982章 拉近的距离 没好的清晨过后。 “你今天去上班不？” “不去，都这个时间了，还去干什么？” “那你不开机看看？万一单位有事找你呢？” 闻言，肖庭娇这才想起昨晚上直接把电话关机了的，从床上撑起身下床，刚站起来，立马就倒吸一口冷气，又坐了回来。 根本就站不稳，身上酸痛得厉害。 “你去给我把手机拿进来！” 肖庭娇回过头去，发现这家伙正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看。 “哦哦。”江凡笑着起身，也懒得穿衣服，去客厅里面帮肖庭娇把手机拿了进来。 再回来的时候，肖庭娇已经又重新钻回了被窝里面。 “给。” 肖庭娇在处理电话的时候，江凡就躺在一边捣乱，今天过了，可能就要走了，以后还想这么待在一起，这相隔甚远的，没什么机会了。 肖庭娇啧了两声，见江凡没反应，她就懒得说了，安心处理一大堆的电话。 这要是消失一上午，到时候人找到家里来的话…… 等到肖庭娇处理完，已经是十点多了。 她放下手机，揉了揉眼睛。 “不用去了吧？” “嗯。” “那就再睡会儿。” 玩归玩，江凡也不好再折腾她了。 再这么下去的话，肖庭娇明天也都不用出门了。 …… 两人在床上赖到中午，肖庭娇点了份外卖，二者将就着吃了。 如果说那天晚上在地下停车场是两人破冰的一晚，那么从昨晚到现在，那就是两人拉近距离的时间。 且还是一大步。 到下午，江凡就不得不出门了。 离开之前，他没忘记给肖庭娇针灸了。 王颖跟江静萱都是因为当时怀着侥幸的心理才中招的。 肖庭娇可中不得招，不然就真真正正的完蛋了。 今天是江老爷子那边最后一天的针灸，耽搁不得。 和肖庭娇告别之后，江凡带着药箱打车前往疗养院。 疗养院，和昨天肖家那边一样，因为是江老爷子最后一天的治疗，所以江家人基本上都来了。 江凡提前和他们说过了上午有事，所以他们也都是下午过来的。 他过来就受到了热烈的欢迎，江德人在这几天的时间里面，已经是把江凡的情况向江家人说明了：江凡跟江静萱已经结束了，现在江凡有对象。 江老爷子也知道，昨天都还在为这件事感到遗憾呢。 这下子，江家人可不得乱点鸳鸯谱了。 对于江静萱的事，江凡还不知道他们后面具体会怎么处理，但是肯定是要和家里面的人说的，家丑不可外扬，家里人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会知道的。 除非，江静萱永远在外地生活，每次回家就和孩子分开，自己一个人回家面对家人。但如果铁了心要这样，那么这一辈子就要这样。 否则前面的一切坚持就显得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只是这样子做究竟有什么意思呢？ 无论是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没有这个必要。 所以，渐渐的坦白才是最好的选择。 “江叔叔，温阿姨……” 江凡挨着跟江家人打了招呼，然后进了江老爷子的房间。 江老爷子的情况要比余杨严重很多，所以江凡每天在这边所花费的时间就要多不少。 治疗的复杂程度也是这样的。 依旧是最后的一次治疗，加上最后的全身诊断，以及后续温养、注意事项、用药…… 江凡把一切能做的细节都做好了，在下午五点左右，就可以离开了。 从今天开始，只要不出什么意外，江老爷子的晚年，基本说可以是稳稳当当的，不会遭受到什么痛苦的。 “小江，你等等。” 江老爷子叫住江凡，“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该回去了。” “这么着急？在阳川看看再走吧？” “不了。”江凡婉拒道，“这趟出来得够久了，回村里还有事呢，我的根在那里嘛。” 江凡这句话是实话实说，阳川固然繁华，但是这里不是他的家，他的家在大老包村。 “好吧，你的事我会帮你问的，有结果了就联系你。” “谢谢江爷爷。” “江凡，今晚一起吃个饭。”江德仁这时候说道，也并不是因为昨晚肖家款待了江凡，而是江凡这段时间做的，都值得，这也是他们应该的。 这江凡倒是没法拒绝，明天要走的话，今晚怎么都还要去一趟江静萱那儿的。 于是，在新金区这边，江凡又受到了江家人的款待。 上一次过来，江凡连江家人的面都见不着，但是今晚，却是人人热情的招呼他。 饭桌上，江凡同样热情的回应着。 只是心里面不怎么好受。 如果当初他费尽心血的过来，能够有这样的待遇的话，他和江静萱又何至于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呢？ 不止是他，当初见过江凡的江德仁两口子看着今晚如同众星拱月一样的江凡，罪魁祸首的他们心里面更是绞着绞着的。 有这么个全家人都认同的女婿，谁不想呢？ 只是，都过去了。 家宴散去，江凡跟着江德仁两口子离开，向着南门那边驶去。 车上，心事重重的三人都没有说话。 今晚过后，再多的后悔都会被事实所淹没。 第983章 唐孟登门 江凡跟着江德仁两人到了南门。 他先是给唐孟发了个消息，说自己去看看江静萱，好好道个别，明天一早就回新诚县去。 让他等会儿直接到小区这边来，他下来接。 关于江德仁夫妻俩帮忙找肾的事情，唐孟方面感谢是必须的。 那是他爸，该做的还是得来。 江静萱知道江凡今天晚上要过来，所以早早的就等在了客厅里面。 其实江静萱现在距离预产期已经只有两个多月了，行动已经极为不方便。 但是今天这样的场面，江德仁两口子又不方便不到场。 所以就只能把江静萱暂时搁家里了，这期间，两人其实都一直是提心吊胆的，生怕忽然接到江静萱的电话了。 那样的话，一定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一进客厅，温琴看到江静萱就连忙走了过去，“静萱，怎么到客厅来了。” “卧室里闷得慌，出来坐坐。” 江静萱当然不会说是出来等江凡的。 “要当心点啊，你这个时候要是出点什么事……” “说什么呢。”江德仁低喝一声。 “好好好，不说不说。”温琴上下看了看江静萱，确认无碍之后，她才去给江凡烧热水准备泡茶。 江凡把江德仁两口子态度的转变都看在眼里，其实他们两口子就江静萱一个，无论怎么说，最后都不会闹到不可开交的。 父母总归会为子女们兜底的。 天下父母都一样。 江凡和江静萱对视一眼，两人微微一笑。 明天就要离开，他们走的这一趟，该做到的都做到了。 “江凡，我也就不瞒着你了，你的情况我前面就已经调查过了，你现在做得很好，那个养元多起初我还没怎么注意，后来那边又传来消息，是广华市市区那边来的，动作那么大，之后有来阳川的计划吧？” 江凡心里面一咯噔，不会吧。 江德仁不会是说要让自己考虑让养元多在新金区的事情吧？ “昂，要来的，只是还早，现在厂区刚动工一个月都没有呢。” “不早了，如果要打算过来的话，阳川这边就要提前先做规划了，否则到时候光是走各种各样的程序，按着步骤一步步来的话，起码都要一年半载。” 温琴这个时候也接了一壶水过来，她一边在桌上的茶盘烧上，一边擦手道，“对，就算我们到时候帮你走开绿灯，也会比较费时间。” 江凡是有苦说不出啊，主要是他提前就已经在肖庭娇的威逼利诱之下答应了，这会儿又不好直接和江德仁他们说这事。 放着新金区不来，跑去肖家的乐城区？ 江静萱都要叼他两句。 “我回去和另一个大股东开会商量一下，反正现在厂区还在建，有结果了就联系你们，需要麻烦江叔叔的和温阿姨的，到时候我会厚着脸皮来的。” 江凡这话就说得很虚伪了，就是在拖延时间罢了。 “也行。” 反正他们俩是丝毫没有怀疑江凡的脸皮厚薄程度。 “静萱，你昨天不是说在那边有事让江凡帮你办吗？” 江凡视线看过去，后者解释道，“我在镇上的那些衣服和生活用品，你帮我寄回来。” “就在这边买吧，以后又不是不回去了。” 这句话江凡完全就是脱口而出的，一说出来，江凡就发现不对劲了。 江德仁两口子看他的神情都不对了。 “额……应该是不回去了，这样，我回去就收拾好打包直接安排个车送到这边来。” 这时候，水开了。 江德仁一边泡茶，一边说道，“静萱后面就一直住在阳川了，以后想看江孑的话，你随时到阳川来就行了。” 但是再让江静萱去新诚县那边就没门儿了。 主要是她没有任何的理由过去。 两人抚养江孑，那也主要是江静萱带着，总不能说两人因为带着江孑就要经常见面吧？ 没这个说法。 各自都有各自的生活。 江凡不动声色的朝着江静萱看了一眼之后，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和江德仁他们在客厅聊了一会儿，江静萱就说想要进屋里去休息了。 温琴把江静萱带到卧室里后，后者立马就让江凡进去，说是有话要叮嘱。 其实就是两人有点悄悄话要讲。 江德仁两人倒是没说什么，明天江凡就走了，虽然不知道两人在那边是怎么生活的，但是见面的时间一定不少，这一下分别就是好几个月，再见面，就该是江静萱生产的时候了。 也就在这时候，唐孟正好给江凡发消息来说到楼下了。 没办法，江凡就只能先跟江德仁两人说一声，然后下楼去接唐孟。 楼下。 唐孟两只手里面大包小包拎得满满当当的，看到江凡下楼，他赶紧迎了上去。 “你买这么多东西？都是些什么？我给你说啊，贵重的东西就算了，不太好，他们也不需要。” “哎呀，我还用你这个呆瓜教我怎么做事？绝对都是实用的东西，没什么贵重的。” “……”江凡很想把他关在单元门外面。 两人上楼进了屋子，温琴提前就给唐孟准备好了换的拖鞋。 “温阿姨，我叫唐孟，你叫我小唐就好。这些是我们那边的土特产，给你们带了点过来。” 唐孟笑着打了声招呼，然后把手里大包小包的递了上去。 “你人来就来嘛，还这么客气，这么多我们也吃不完啊。” “没事，有好些都是干货，放着慢慢吃。” 唐孟一边说着，一只手往温琴那儿塞，一只手就往江凡这儿塞。 反正温琴一个人也拿不下，正好有江凡接了免得她不接。 “唉，你先去沙发上坐啊，江凡，给你江叔叔介绍一下小唐。” 江凡点点头，把东西先放到了饭厅的桌子上。 唐孟带来的，应该就是山货，因为袋子很轻。 这些东西让江凡不禁想到那会儿自己辛苦带来阳川的香肠腊肉那些。 不是谁送的他们都要收的。 他们根本就不缺这些。 那时候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自己送的…… 晃神也只是刹那，江凡就收回了心绪，暗示自己，过了，都过去了。 第984章 告别 回身领着已经换好鞋的唐孟来到客厅。 “江叔叔，这是唐孟，我养元多的合作伙伴，上次就是他爸爸生病了。” 当然，介绍是这么介绍，但是江凡早就把两人的关系告知了江德仁他们俩。 唐孟笑着伸出手，“江叔叔，你好。” 两人意思性的握了握手。 “坐下说。” 如果不是江凡在，先不说唐孟能不能找到这两口子办那个事。就是真走关系走到这了，也不会这么温和的对待的。 更别说到家里来了。 他是跟着江凡一起送江静萱到阳川来的，该知道的他都知道，所以江德仁他们也就不去外面了。 “你父亲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托叔叔阿姨的福，老人家现在身体好得很。” “主要还是你遇上江凡了，换别人来也没办法。” “是啊，江凡出了很大的力，要不是他，我爸可能就……” 温琴这时候也放好了东西走了过来，唐孟站起身来，对着这两位中年人诚恳的道，“叔叔阿姨，非常感谢你们帮忙。” 说完，他一躬到底。 那是救命，束手无策的时候，就好像身处无尽的深渊，忽然有一束强烈的光线照射了进来，指引着他找到了前路。 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唉，小唐，起来起来。”温琴起身去拉唐孟，“困难过去了就好。” “以后好好生活，照顾好老人。” 唐孟重重的点头。 之后的话题，主要就是集中在江凡和唐孟身上了。 坐了一个多小时，唐孟本来是提出明天要请江德仁他们吃个饭的。但是被婉拒了，江德仁让他跟江凡早点回去，离开半个多月了，还是大局为重。 他们最近因为江老爷子的事情在工作上也耽误了不少，温琴倒是没什么，她请了长假，江德仁不行。 于是吃饭这事儿就搁置了，以后来阳川有机会了再说。 唐孟瞅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告别离开。 人江静萱还得早点休息呢，他赖在这儿久了也不好。 别看今天过来就是送点东西，又口头上表达了一下谢意。 但是对于唐孟而言，光是那一躬到底，就已经是能够表达出他的心意了。 其他的，江德仁他们也不需要。 江凡把人送到楼下。 “你先回去，我等会儿就回来。” 唐孟朝楼上看了看，凑近江凡说道，“江叔叔他们好像也没你之前说的那么那个嘛，他们这不是一直把功劳往你身上引，好让我心里面更感谢你。” “那是现在，咱们刚到阳川的时候，那天你要是在包间里面，一样的给你甩两巴掌，你信不信？” “唉。”唐孟叹息一声，“情况不一样嘛，看得出来，他们现在还是挺为你着想的，谁让你是他们外孙的爹呢。” “行了，赶紧滚蛋，我上去了。” 唐孟笑嘻嘻的走了，当面感谢一下江德仁两人是他一直想做的，他爸爸的事里面，每一个出力的人其实都要感谢的，缺了任何一个都不可以。 除了他老婆刘玥绮那边，他就只有一个亲人了，父母在，家就还在，父母都不在了，家就只能是自己去建了。 还好，都在。 “兄弟。” 唐孟走出去几步又忽然转过头来。 “谢谢。” 江凡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 “矫情。” 嘀咕一声，江凡转身上了楼。 再上楼的时候，温琴正好在饭厅的桌上整理唐孟送来的东西。 全部放出来摆了满满的一桌子，江凡看了一眼，正要跟江德仁说一声，进房间和江静萱说说话，他又忽然顿住了脚步，朝着饭桌走去。 饭桌上摆放的那些山货…… 怎么看着这么熟悉呢？ 江凡仔细的看了一下，好像都是村里他专门弄了间屋子堆放的那些？ 那个畜生！ 拿他的存起来的山货送人情！！！！ “哎呀，这小唐怎么拿这么多来，我们一时半会儿也吃不完，要不江凡你带点回去。” “……” 带回去？ 这就是唐孟那个狗东西从砖房拿的，他还带回去干嘛！？ 江凡恨不得现在就追下去把那个家伙捶一顿。 “不用了温阿姨，这些村里面基本都有，我屋里也有不少。” “你忙着，我进去和静萱说说就走了。” 江凡路过客厅跟江德仁示意了一下他进屋去了。 进屋关门，江凡无奈的笑笑。 “唐孟走了？” “走了，回酒店去了。” “怎么办？”江静萱忧心的问道，“要是我真回不去了……” 唐孟来之前，在客厅里面自己父亲说的那些话她可都是清清楚楚的记得的。 “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是自己选的，我记得你以前是不是说过我们那边的教育、环境什么的都不行，留在那里也是一辈子都没出息的。” “……”江静萱瞪了江凡一眼，“那是吵架的时候说的话，你记得这么清楚干嘛？就等着这种时候拿出来说是吧？” “我有办法的，等你这边出月子之后再说。” “真的？” 江凡笃定道，“当然是真的，我早就想好办了。” 他当然要未雨绸缪，而且以他了解的江静萱，到时候真的把江孑生下来了，她估计就不会闲着了。 这大几个月窝在家里都要给她窝出霉来了。 江凡说完，朝着门口看了一眼，然后走到了床边坐下，朝着江静萱靠了过去。 “你干嘛？” “想你了。” 江静萱也是下意识的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两人要是在屋里做出什么亲密的举动被发现了，那可就说不清楚了。 但是自从跟江凡回了阳川之后，除了最开始的那一两天，后面的时间几乎都是楼上楼下看着对方。 她也想江凡。 江凡一靠过来，嗅到他身上那熟悉的味道，江静萱就和控制不住和他相拥在了一起。 不只是这几天的思念，还有之后的好几个月。 两人就静静的感受着对方的存在，几分钟之后，江凡就主动抽离开来。 他又蹲在江静萱身边，将耳朵贴在了她隆起的肚子上，听着江孑的动静。 好久好久，江凡才起身，温柔道。 “你好好的，等我过来。” 第985章 更喜欢治病救人 “嗯……你要早点来。” 江凡很想说一句对不起，如果只是他们两个人的话，一生许一人，他们哪里会这样，在江静选待产的时候都要分开。 路早就走歪了。 “我走了啊。” 江凡握着江静萱的手紧了紧。 他该离开了。 江凡是真的走了。 离开之前，他诚恳的向江德仁他们道了一个歉，针对自己这次刚到阳川之后对于他们的态度。 他作为一个晚辈，到底不应该说话那么冲。 虽然事出有因，但这毕竟是江静萱的父母，他孩子的外公外婆。 有这条线在，他们以后还会有所交集的。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往后江静萱的事要由他们俩去说出来， 有血脉亲情的家人都有可能吵得不可开交，那也就别说他们了。 两人表示理解，当时那样的情况，江凡委曲求全的话，大家谁都别想好过。 归根结底，还是他们也有错在身。 小区楼下，江凡驻足良久，最后挥手与在窗边的江静萱告别。 属于他们的爱情，在一年左右的时间里面，实在是太多波折了。 好在当下的局面是好的。 …… 江凡走路回的酒店。 一进门，江凡就吼了一嗓子，“唐畜，给老子滚出来！” “大半夜的嚎什么嚎！”唐孟光着膀子从卧室里面走出来。 “那些干货你是不是在砖房那边拿的！？” 唐孟打了个哈欠，“啊，我看堆在那里都有些受潮了，就给温阿姨收过来了，哦，都忘记跟温阿姨说一声那是从你屋里带过来的了。” 我干！ 他他娘的不要脸了。 “你真是个狗，下回有事别找我了，太恶心了你。” 唐孟耸耸肩，无所谓的来到沙发上坐下，在桌子上面捞了一瓶啤酒，咕噜灌上一口，还发出了一道极为享受的声音。 “你确定？肖庭娇你认不认识？” “……” “你丫要说什么？” 唐孟贱兮兮的笑道，“你猜，我听说那位肖局长最近好像开春了……” 他话音未落，江凡就已经扑了上去。 这个贱人，竟然还偷听他打电话。 “松开啊，不然我就给付书记打电话了。” 江凡把他压在沙发上门狠狠的对着屁股上来了两下，“你真的太狗了，我回去也要跟刘姐说你在阳川嫖婆娘。” 唐孟瞪大了眼睛，“老子什么时候嫖了？” “谁知道我不在的时候你都是怎么过的？反正你又不差钱，我前几天还听肖澈说阳川的高档货色多得很，你唐总又不差钱，那不是随便消费？” “说话要讲证据啊！不然就是诽谤。” 江凡从他身上下来，从桌上拿了支烟点上，吞云吐雾间，他冷笑一声，“那你刚才说的那些有证据吗？” “我……” 还真没证据，就是光凭着两只耳朵听的。 “哎呀，我跟你说着玩的，咱们两兄弟，我怎么会爆你的瓜呢，那不是让你家庭不和嘛？” 江凡愣了一下，旋即便狐疑道，“你会是真的去消费了吧？” “还真没有，话说你怎么跟那个肖庭娇混一块去的。” “这事太复杂了，没法说。” “那意思就是真的混一块去了？” 江凡心中顿觉不妙，再看过去，只见唐孟笑嘻嘻的举起手机在江凡面前晃呀晃，“刚才你说的，我全部都录进去了，你就等着挨吧。” 卧槽！ 江凡真是忍不了了。 上前又是一番扭打，结果最后发现那个贱人是吹牛的，他手机根本就没有打开。 江凡把这丫的手机往旁边一扔，两人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 “明天就走了，怎么感觉心里面有点空落落的。” “要和肖局长分开，舍不得？” 江凡都懒得理会他这话。 “就感觉在这边待久了，有点习惯了。” ？？？ 唐孟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你确定是习惯了？你能习惯这边的生活？咱们俩天天住酒店，我都快发霉了，要是再不回去，我感觉都要抑郁了。” “也不是习惯吧，反正就是……”江凡砸吧砸吧嘴，“这几天在疗养院两头跑，上午下午都在给两个老人治病，前面我都觉得，治病救人这事在我这里好像都不是那么的看重了，要治了就治，也可以就这么做个生意人，不再碰那些东西也行。但是这段时间下来，我发现，其实我还是更喜欢做这个。” “不然我高考报志愿的时候又怎么会去学医呢？” “嗯……”唐孟想了想，“我觉得你骨子里还是喜欢做这事的，可要是换个环境啊，就比如你现在连糊口都做不到，你觉得你再喜欢有什么用？吃饭最要紧啊。” “你现在就是没了生活的压力，所以你才会又觉得自己更喜欢去治病了。” “这么跟你说吧，现在你已经没法把全部的重心放在这上面了，这次过来之所以会有这么一出，还是因为是通过这件事去达到解决你那时候遇到的困难。它现在其实更像是一种手段，或者说从你选择学医的时候，就已经给它定性成了一个可以获得丰厚报酬的工作，你可别跟我说你那个时候是真的有什么宏大的理想，要让天底下无病无灾什么的，那会儿吃饭都难吧？” “虽然你没了生活的压力，但是你还有其他的压力，所以……步子不能停，你就是真喜欢，那也等该做的事情做完之后，再全身心的投入到里面去也行。” 江凡静静的听唐孟说完，好像很有道理，心境总是会随着环境而改变的。 显然，在他没有了生活的压力、现在村子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走起来了，在疗养院那边的环境下，他就生出了觉得自己好像能够卸下担子的想法。 但其实，他要做的还很多。 脚步绝对不能够就这样子停下。 “是啊，要面对现实啊。” 什么更喜欢，就要去做这种事，不现实。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江凡长呼出一口气，“行了，睡觉！” “明天回家！” 江凡大手一挥，正要动身去洗澡。 电话却忽然响了。 肖庭娇打来的。 第986章 讨厌烟味 “喂，怎么了？” 江凡躲开了唐孟，自己去卧室里面躲着接电话去了。 那个龟儿子，要是让他听见点什么，恨不得把酒店都给掀飞。 “你明天走？” “昂，明天一早，出来大半个月了，该回去了。” “嗯……我冰箱坏了，你过来一趟。” “现在？”江凡拿下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过来干什么，我又不会修冰箱。” 嘟嘟嘟…… 回应江凡的只有电话里的忙音。 他低头看着手机，这都十一点了，修什么冰箱…… 额。 忽然，江凡怔了一下，这哪里是什么修冰箱啊，这肖庭娇随便找了个借口让他过去而已。 下午从她那儿离开的时候，他就已经道别过了，本来阳川这边基本上要进行告别的，都已经做了，今晚好好睡觉，明天溜掉就好了。 这会儿肖庭娇让过去…… 江凡叹息一声，还必须得去，要是不去，还不知道她会做什么呢。 换了身衣服，白t加牛仔裤，再笼上一双帆布鞋，简单又轻便。 “我出去一下啊。” 客厅里，江凡打了声招呼。 “这个点你还去哪儿？咱们明天还走不走了？” “走啊，我等会儿就回来。” 说着，江凡就开门离开了。 唐孟举起手机像是在录像，嘴里还说着，“看看啊，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多，江凡还穿得整整齐齐的出门……” 草。 江凡拿起门口的拖鞋一把扔了过去。 砰的一声关上门离开了。 打车到肖庭娇小区的时候，因为距离不算近，都马上要到十二点了。 他在楼下的超市买了一大堆东西，零食水果什么的。还是老规矩，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等到有人进去的时候，江凡才跟在后面混了进去。 这种小区不会严查的，其实就是上前直接和保安说忘记带门禁了也行，他也要开的。 但江凡还是等着跟人混进去。 好像这样子保安就不会加深对他的印象一样。 上楼敲门，没一会儿，肖庭娇就过来开门了。 看到像个大学生一样的江凡，她愣了一下，然后让开了位置。 “怎么？被哥的帅气给镇住了？” 肖庭娇瞥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回沙发上坐着了。 洗发水和沐浴露的香味游荡在屋里，江凡一边换鞋的时候一边朝着沙发上的肖庭娇看了过去。 洗过澡的她已经换了一套睡衣，这么热的天，还是长袖长裤的那种丝质睡衣，就是纯黑色的一套。 有些宽松，但仍旧掩盖不住肖庭娇身前的巍峨。 短发，眼镜，睡衣，她的身份地位…… 这些叠加在一起，这会儿她就是那么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也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换好鞋，江凡去卫生间里洗了个手，然后把放在玄关上的袋子拎到茶几上，“给你买的水果，还有些零食，专门挑的，随便吃，身体不会有负担。” 肖庭娇看了一眼，“把草莓洗了。” “……” 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了，买来了还要给你洗了。 心里这么嘀咕，江凡手上动作是一点都没停啊，拎着草莓就去了厨房。 肖庭娇看着桌上的水果零食，若有所思，嘴角还不自觉的微微上扬起很小的幅度。 在江凡回来之前，又恢复了原样。 “给，这是精华。” 江凡拿一个草莓咬了一大口，然后把草莓屁股递给肖庭娇。 肖庭娇一脚就踹了过去，“把盘子给我。” “悍妇，玩笑都开不起。”江凡嘀咕一声，把盘子递给了肖庭娇。 “冰箱哪里坏了，我帮你看看。” 肖庭娇刚放进嘴里的草莓都还没来得及咬呢，翻了个白眼给江凡，随后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冰箱坏没坏，江凡心里没点数？ 谁他娘的大半夜的叫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来修冰箱啊？ 江凡笑着在肖庭娇身边坐下，手自然而然的就攀上了她的腰肢。 “这么晚叫我过来，是舍不得我走？” 肖庭娇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觉得可能吗？” “太伤心了，那我走了。” 江凡这些套路，之前就用过几回了，这次他起身，肖庭娇丝毫都没有波澜。 他起身是去拿矿泉水，顺便把电视给打开了 。 两人就这么干坐着也不是个事。 江凡心里面可清楚的很，这大半夜的过来，可不是坐着玩的。 等会儿势必有一场‘恶仗’要打。 他就坐在肖庭娇旁边，用一只手环抱住她，等她慢慢吃草莓。 等到她放下盘子之后，江凡才紧扣住她的腰肢晃了晃，像是在在询问，“睡觉了。” 肖庭娇看着电视不说话。 得嘞，反正每次要她主动那势必是不可能的。 江凡一把将她轻柔的身子拦腰抱起，朝着卧室走去。 这房子虽然小是小，里面的装潢也一般，但是那张床却是有些大。 江凡记得昨晚的被褥不是这一套，看来是今天下午肖庭娇专门换了一套。 江凡把肖庭娇放在床上，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就压了下去。 只是很快，肖庭娇就一把推开了江凡，眼睛注视着他，“你抽烟了？” 额？ 江凡愣了一下，是抽了一根，就先前跟唐孟在酒店的时候抽的。 他平时是不抽的，那会儿打累了，想着明天要离开了，就冒了一根。 “抽就抽了呗。” “我讨厌烟味。” 肖庭娇又推了江凡一下，将头转向一边。 江凡低头看了看裤裆，还好没上火。 “那就算了，睡觉了。” 江凡脱掉短袖，就要去床上另一边躺下。 “你出去，睡沙发去。” ？？？ “你是不是有点莫名其妙了？不就抽了根烟？你真要是闻不了，那我就回去了。” 江凡套上短袖，他又不是没地方住。 睡沙发？ 惯得你的。 还没等江凡离开呢，肖庭娇又一把抓住了江凡，明显是不想让他走。 “你是不是又犯毛病了？住又不让住，走也不让走？” 莫名其妙的，肖庭娇逮着江凡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 痛感传来，江凡觉得要是自己不加以阻止，她会把那一整块肉咬掉。 第987章 女人心，海底针 他捏住肖庭娇的下巴，强行让她松开了。 江凡把手抽了出来，让她抬头看着自己。 “你今晚发什么神经？” 话音刚落，江凡就顿住了。 他看到肖庭娇那一汪水蒙蒙的眼睛背后，好像有火焰在燃烧一样。 这一幕，直接给江凡看愣了。 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肖庭娇就像是一只猛兽一样，把他拽回到了床上，随后从枕头下面拿出了一个东西。 江凡看过去的时候，发现竟然是……缏子。 他猛然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鬼！ “你哪来的这东西？” 肖庭娇一步跨到江凡身上，两只手攥着缏子横在江凡眼前，低头看着他，“是你下手，还是我下手？” “……” 草。 就说哪里不对劲，明明白天的时候都还好好的，怎么今晚的肖庭娇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莫名其妙的。 原来是等着自己出手呢。 “别闹，伤着人。” “上次我身上也是伤，但是这么几天过去，就已经全部好了，连疤痕都没有，你有办法的。” ？？？ 你他娘的能够好这么快，还没留下伤疤，那是因为他用了自己一直都舍不得用的那个药粉，不然你现在还有机会这么坐着说话？ “那个药我就只有一点了……” 江凡话音未落，肖庭娇就动手了。 啪。 江凡的手臂上顿时出现了一道红杠。 “肖庭娇！我警告你……” 又是一声，肖庭娇又来。 江凡实在是受不了了，一把攥住那缏子，扔到了一旁。 “你真是自找的。” 肖庭娇并没有因为江凡的粗鲁而有任何的不满，反而是满脸期待的看着江凡。 这一刻，江凡想了很多。 肖庭娇的这个癖好，是必须要更正的。 但是得一步步的来。 …… 事后，过了好久。 江凡才渐渐的回过神来，他想起今晚的一切，合着肖庭娇早就预备好了的，就等着他来。 说他抽了烟、讨厌烟味什么的，大概率是假的。 “洗澡洗澡，累死了。” 肖庭娇不动，不想动，也没有力气动了。 江凡一把将她抄起，两人这弄得满身是汗的，就是有空调，这大热天的睡着也不舒服。 随便冲了冲，把身上的汗渍冲去，江凡就把肖庭娇的那张大浴巾裹在两人身上，又回到了床上。 “你故意的吧？你这人有事就明说，咱们好商量，你这样子就没意思了。” 他又不是不同意，那样子发疯，真的会把人逼急的。 肖庭娇不搭理他，恢复了些力气的她转了个身，背对着江凡。 江凡笑笑，她也知道害臊啊。 从背后抱肖庭娇，江凡用特殊的手法帮她缓解着之前一直拍打的地方。 虽然不至于留下伤痕，但是今晚不处理，明天肯定是要红肿的。 …… 第二天，江凡是在不断响起的电话声中醒过来的。 实在是受不了了，江凡才把电话接起。 一接通，电话那头唐孟的怒骂声就传了过来，“江凡！你在干什么，你还回不回去了！” “你自己看看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 江凡把电话拿得离耳朵远了点，“你小点声，等会儿我就过来，反正今天怎么都回得去。” “赶紧的，不然老子先走了。我就不明白了，那个癫婆是有多迷人？她荚着你不让你走了？” 唐孟虽然不认识肖庭娇，但是之前见过一次，就是那次在疗养院外面，肖庭娇开车差点把江凡撞飞那次。 那天偷听到江凡的劲爆消息之后，专程在圈子里面打听了一下，所得到讯息，再加上那天她开车撞江凡的行为。 他总结出来了两个字：癫婆。 虽然长得不错，但就是个货真价实的癫婆。 想都不用想，江凡昨晚肯定是去找肖庭娇了。 妈的，都要走了，还要出去放一炮。 唐孟在电话那边的声音刚落下，江凡就偏过头朝着身边看了一眼。 这一 看，他就愣住了。 肖庭娇正眯着眼睛盯着江凡手里的手机，黑着脸，身上也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进的气势。 就好像江凡第一次见到她的那时候一样。 “说话！还有多久。” 见江凡不回答，电话那头，唐孟又追问了一遍。 肖庭娇微微起身，从江凡手里拿过手机。 “癫婆？你人在哪儿？” 电话那头，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唐孟吓了一跳，赶紧挂断了电话。 这家伙，竟然当着肖庭娇打电话？ 第988章 上头了 “卧槽，那不是我刚才说的都被她听到了？” 一想到自己说什么肖庭娇夹着他不让他走…… 唐孟打了个寒颤，赶紧拿着东西下楼去了。 这他娘的，江凡愿意在阳川待多久就待多久，反正他是待不下去了。 没听见肖庭娇都已经在问他人在哪儿了吗？ 别到时候开车过来给自己撞了。 在阳川，他怎么搞得过肖庭娇？ 还是小命要紧，赶紧跑路！ 唐孟开着来时开了那辆房车，当即就离开了。 连招呼都没跟江凡打一个。 他是跑路了，但是江凡这边可就不好过了。 肖庭娇举着手机冷声质问道，“这个就是跟你来的那个人？你的合作伙伴？” 江凡有些为难，但是又根本就没办法否认，手机上存着唐孟的备注的。 “是他，他那人就是那样，嘴贱，不搭理他。” “他嘴贱不贱我不知道，我只想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的事？” 完蛋。 肖庭娇这边不惜让自己在家人面前挨骂都要营造出两人不可能有什么关系的假象，结果到江凡这边，都已经让别人给知道了。 “那天在酒店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他偷听到的。” “呵呵。” 肖庭娇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会相信吗？我还不了解你们男人？是不是觉得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脸上很有面子？” “……” “真不至于，我犯得着吗我？” 江凡皱着眉头，肖庭娇这话说得就有点难听了。 把他当什么人了？ 他身边女人是多，但是要说他什么时候拿这件事当做炫耀的资本，那还从来都没有过。 “你要是觉得很风光，那干脆我帮你宣传一下？去江家那边？” 江凡觉得自己跟肖庭娇待在一起耐心都变差了，这都说的是什么跟什么？ “我再跟你详细的解释一遍……” 其实就是那天江凡穿了肖庭娇的衣服回来，当时被唐孟发现了，他就进卧室里面和肖庭娇打电话解释，结果就是那时候，被唐孟那狗东西给偷听了去。 “反正就是这么回事，我也跟他三申五令的说过了，这件事不会泄露出去的，他是绝对值得信任的。” 肖庭娇现在很不高兴，虽然江凡解释了前因后果，但她心里还是不爽。 “好，那就说说癫婆是什么意思？你们俩在背后都是这么说我的是不是？” “……” 江凡彻底无语了，他真要是那么觉得，他昨晚还过来？ “那是他说的，你有本事找他去，我在背后从来没说过你坏……从来没说过你是癫婆之类的话。” 江凡觉得她好像有点敏感啊。 肖庭娇当然敏感，这会儿她正审视着江凡，两人虽然什么都算不上，说直白一点，就是玩玩，但到底她就只有江凡这么一个男人。 他要是在背后那样子说自己，自己心里面能舒服才怪了！ “没事，反正你背后怎么说我，我也不知道，随便你。” 傻逼。 江凡在心里默默的骂了一句。 唐孟跟肖庭娇两人都一起骂了。 前者明明知道自己在别人这儿，还张着嘴巴乱说；后者就更不用说了，太嚼了，说不听。 “我跟你说啊，我要是真那么觉得，我就不会过来，而且昨晚是你给我打的电话，我是准备今天一早就走的。” 说完，江凡起身在地上找到自己的衣服裤子，三两下穿上之后就出了卧室，换上鞋子，拿上玄关位置的钥匙直接出门去了。 听到关门声，肖庭娇立马就从床上起身了，一把捞起浴巾披在身上，她看了看门口。 那儿，江凡的鞋子已经不见了。 上一刻还在身边的人，下一刻就直接离开了。 这种落空，即便是肖庭娇，也有些难以接受。 想到江凡今天就要走，她就有些着急了。 其实，分别的时候，不用弄得这么不愉快。 她也就是在气头上，不然现在的她跟江凡说话怎么会是那样的呢？ 谁让那个唐孟说什么癫婆的。 要是他人在面前，肖庭娇要让他好好看看，他口中的癫婆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她掏出手机给江凡打电话，却发现对方正在通话中。 江凡当然在打电话。 他出门就是打电话的，也顺便让肖庭娇冷静冷静，这会儿说再多都没用。 小区楼下。 江凡对着电话骂个不停。 “你是不是没长脑子？你明知道我在她这儿，还长着嘴乱说？她惹你了……” 说了一大堆，接了电话的唐孟一句话都没回。 “这样，你过来跟人家表达一下歉意，免得她记恨你。” 其实江凡是想让唐孟过来承受一下肖庭娇的怒火，让他分担一下火力。 谁让这家伙嘴贱，还被别人听见了呢？ “哎哟，不好意思，我马上都要上高速了，来不了了，下次，下次一定。” 江凡愣了一下，高速？ “你上哪儿的告诉？” “淮江区的高速啊，屋里着急，我先回去了。” “我草……你走了我怎么办？” “你自己坐车回去，车费兄弟给你报销了。”唐孟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留下江凡看着手机，站在已经有些炙热的阳光下。 走了？ 他娘的就这么跑了？ 那家伙指定是怕肖庭娇去找他，直接跑路了。 但是他还在阳川啊！ 江凡的第一反应回酒店去拿东西，赶紧买票回去。 他摸了摸身上，还好，房卡在身上。 刚走出去两步，他又停下了脚步，回头朝楼上看去。 肖庭娇还在家里呢，自己就这么走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里面的钥匙，这钥匙也得给人家还回去吧？ 不是，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提起裤子就走人…… 事也不是这么做的啊。 更何况她现在心情还不好。 江凡想了想，还是去打了个车到酒店。 在酒店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就一个大的旅行包，这次过来主要都是江静萱的东西，不过都已经放到南门那边去了。 检查一下，确认无误之后，江凡下楼把房给退了。 然后背着包就回了乐城区。 今儿不回去了。 第989章 一顿饭换来的温柔 江凡明明可以先去肖庭娇那儿放好背包的。 但他就是不去，得让她冷静冷静再说。 这会儿上去不还得被肖庭娇拿捏。 江凡背着背包到了附近的菜市场，蔬菜啊，鸡蛋，肉，甚至就连米都称了几斤，两只手拎得满满当当的。 要不是力气今非昔比，这么多的东西，光是从菜市场拎到肖庭娇小区这边都够呛。 既然决定今天不回去了，那就没有必要着急了。 拎着东西走到楼上开门，江凡直接开门走了进去。 客厅里没人。 他换好鞋走进屋里，走到卧室一看，屋里还是乱糟糟的一片，什么碎裂的睡衣、地上散落着的纸巾…… 而肖庭娇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合着自己出去这两个小时，她自己在屋里睡觉呢。 江凡还说等她在屋里好好的反省一下。 他把空调温度往上调了调，然后轻手轻脚的把地上给收拾了一下，不让它看上去那么糟糕。 然后轻轻的关上房门，去门口把买的东西全都拎到厨房去，将它们一样样拿出来把冰箱填满。 在厨房检查了一下之后，江凡发现，基本的调料什么的都还是挺齐全的，上回就弄了个臊子，今天给肖庭娇弄顿大餐。 昨晚消耗有点大了。 江凡关上厨房门，在里面砰砰乓乓的忙活着。 不久之后，一阵阵浓郁的饭菜香味从厨房传了出来，这个屋子，才有了些生活的气息。 也就是烟火气。 香味通过门缝，不断的穿梭，传进了卧室里面，只是味道很淡，但就是这种淡淡的香味，却能够将在睡梦中，没吃早饭也还没吃午饭的肖庭娇唤醒。 一醒来，她就对于这味道的感知就更加的清晰了。 已经重新换上一身睡衣的她从卧室里面走出，顺着香味就来到了厨房。 她并没有声张，也没有害怕或是疑惑。 因为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她已经看到了江凡换在门口的鞋。 这家伙回来了。 她上前悄悄的将厨房门推开一道缝隙，江凡捆着围裙在厨房里前后忙碌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当中。 油烟从锅里往上冒，那发出轰隆声的老旧的吸油烟机并没有将它们全部吸附，一直向着厨房的天花板涌了上去，所以才会导致屋里的气味这么大。 本来天气就热，厨房里又没有空调，再加上关门这么闷着，江凡这会儿就好像是站在淋浴头下冲了水一样。 脑袋上全是汗，头发都被浸湿了，后背的衣服也没好到哪里去。 但他却乐此不疲，一边铲动着锅里，嘴里甚至还哼着小曲。 “亲爱的，爱上你，从那天起……” 肖庭娇将厨房门开得稍微大了一些，好将这幅画面看得更加的完整。 看着看着，她就入了神。 好像这才是真正的生活吧？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江凡的这一面，她承认，即便是她，也陷入进去了。 甚至生出要是和江凡就这样一起生活的想法。 两人就这样，一个做了好久，一个看了好久。 终于，在江凡一次擦拭流淌进眼角的汗水的时候发现了门外的肖庭娇。 他走过去把厨房门打开了。 “醒了？在这站多久了？” 肖庭娇回过神，“刚过来。” “你不是走了吗？” “谁说我走了？我去买菜去了，我还以为你要找找我呢，结果回来就看到你睡着了。” “我没给你打电话？你自己看看呢？” 江凡上前把她往后推开了点，“好好好，去沙发那边坐着，等会儿就吃饭了。” 他当然知道肖庭娇打电话来了，他就是故意不接的。 说了让她冷静冷静，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不，现在说话已经是能够接受的程度了。 关上厨房门， 江凡继续操持着锅里。 主要是还有一个炖菜，还差点火候，几个炒菜都已经弄好了。 就在江凡舀出一块猪蹄尝的时候，厨房门忽然开了。 肖庭娇手里面拿着一柄蒲叶扇子走了进来，也不说话，就站在江凡身边对着他扇。 江凡愣住了，她还有这份心呢？ “哪来的这东西？感觉只有我 老家那边才有。” “这种扇子不是兴庆省家家户户都有的吗？” 江凡笑了笑，家家户户应该不至于，绝大多数家庭应该都有这种蒲叶扇子的。 咬了一口肥瘦参半的猪蹄，差不多了。 “来，尝尝，小心烫。”江凡把咬的另外一边递给肖庭娇。 后者尝了一口，微微皱眉道，“有点腥……” “蹄子上的猪屎没洗干净，是这样的。” 啪。 肖庭娇手里的扇子一下拍在江凡身上，没好气道，“恶心不恶心啊你。” 江凡哈哈大笑，随后说道，“有点腥味正常的，我手艺有限，等会儿做个蘸水，蘸着吃就不腥了。” 很快，江凡就把菜全部都弄上了桌。 在客厅里，肖庭娇去拿扇子的时候就把客厅的空调打开了，这会儿吹着正好，凉快得很。 ，！ 对于江凡来说，简直就是地狱抵达了天堂。 就两个人，但是江凡弄了好几个菜。 “尝尝，我一般不给别人做饭的，今天你算是捡到了。” 肖庭娇难得的没有和江凡犟，拿起筷子挨个的尝着。 虽然和单位食堂的相比都还差得多，但是她觉得很好吃。 这顿饭，其实口味不是那么重要了，只要不是下不去口的，她都觉得好吃。 看着江凡满脸的期待以及那一脸的汗水，肖庭娇点了点头，露出一抹笑容道，“好吃。” 江凡如释重负，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见肖庭娇笑，冷笑不算，这种发自内心的笑，是能够明显感觉得出来的。 特别是肖庭娇这种不爱笑的人。 她的笑，很难得。 “对嘛，以后多笑笑，老是板着个脸，看起来都不漂亮了。” 闻言，肖庭娇立马就收起了笑容，“不漂亮你就别看。” “……” 就在江凡无语的时候，她又站起身来扯了几张卫生纸走到江凡面前帮他擦拭着头上的汗水。 有些人，她表达关心的方式是不同的，就不走寻常路。 有的人，可能平时所看到只是日积月累的伪装，她的心里，还是藏着温柔的。 只是那些温柔，绝不会对谁轻易的就展现出来。 因为不配。 而江凡，现在就看到了肖庭娇的温柔。 第990章 放纵日子 江凡伸出手将站在身前的肖庭娇拥入怀中，嗅着肖庭娇身上的香味，他觉得好像不是那么不能够接受了。 爱屋及乌，这句话果然没错。 “吃饭，有事吃了饭再说。” 肖庭娇拍了拍江凡的手，然后回到了对面坐下。 吃饱了才有力气。 这会儿抱抱抱的，等会儿刹不住车。 “你今天不走了？” “不走了。” 江凡也老老实实的吃饭，他还真是饿了，今早上到现在都没吃饭。 “那什么时候走？” “明天？” 肖庭娇不说话了，只是闷着头吃饭。 “那后天？我得早点回去的，唐孟都回去了，我要是还没回去的话，不太好。” “行，就后天。” 江凡松了口气，要是肖庭娇让再多留几天，那还真没办法。 唐孟都回去了，他还留在这边干什么？ 这事儿他等会儿还要想个办法和唐孟对对词，免得到时候他回去说漏嘴了。 吃过饭，江凡碗筷收拾了，等再回到卧室的时候，肖庭娇正在梳妆台面前化妆。 “嗯？你今天要出门吗？” “不。” “不出去你化妆干什么？” 肖庭娇没回答，江凡后天就走，自然是以最高规格的礼仪接待啊。 全妆上阵。 接下来的两天，两人一步门都没有出过，不，不应该说连门都没出，应该说是连床都很少下。 除了吃饭，洗漱之类的事，两人几乎就是赖在床上的。 甚至就连江凡在做饭的时候，两人都能够在厨房啃起来，就在灶台边开战。 也幸亏江凡那天买的菜足够多，要不然的话，两人这两天就只能点外卖过日子了。 本来江凡提出可以出去走走的，但是肖庭娇却不愿意。 这里是乐城区，而肖庭娇又是公众人物，跟他出去逛，很容易就上新闻的。 所以，两人这两天的活动范围就定死在了肖庭娇家里。 两天时间，两人交流的次数不知几何，反正江凡自己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江凡本来就还年轻，再加上他经过特训的身体素质，扛得住。 肖庭娇就要差太多了，但是她每次都要让江凡帮她恢复，其实也还好，不会对身体造成过度的伤害。 她就像是当了几十年的和尚，突然一天就开荤了，就天天都想吃，根本就停不下来。 第四天的早晨，也就是江凡和肖庭娇约定好的离开的时间。 江凡真得走了，一来是已经耽搁了好几天了，怎么都该回去了。 二来是牛也遭不住每天这么整，再继续待下去，他恐怕要被榨干在这里了。 一大早的，江凡就起床先洗了个澡，然后收拾自己的东西。 还好昨晚就提前把这几天弄得不成样子的屋子给收拾了，不然的话，今早都来不及。 江凡先下楼把垃圾给扔掉，好几天没下楼，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江凡觉得自己的身心都被打开了一样。 等再回来，他背着背包走进卧室，“肖姐，我走了。” 肖姐，是这两天两人探讨出来的。 叫名字明显不大对，但是又不能叫肖阿姨，肖姐最合适。 肖庭娇还赖在床上的，这几天她很累，但是累并快乐着。 这种体验是前面的三十几年里绝对没有过的。 深入骨髓，让人流连忘返。 “过来。” 江凡走到床头，肖庭娇眼神示意江凡弯腰。 后者一弯下来，她就抱了上去，也不说话，就那么抱着。 “好了，我真走了，昨晚不都说好了吗？再耽搁就赶不上车了。” 江凡等了一会儿，肖庭娇没有动作。 他低下头看去，肖庭娇就那么面无表情的抱着他。 大概是舍不得？ 江凡这样觉得。 “我会想你的，等我到了那边就给你打电话。” 还是没动静。 “你也可以给我打电话，视频也可以。” 没动静。 江凡接着又说了好多，她还是没动静。 直到…… “等九月份我还会过来的。” 这下，肖庭娇有动静了。 她抬起头，眼神当中闪过询问。 但旋即，她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有所变换，有些异样，不过她也确认了，江凡九月份确实是会到阳川来。 因为。 江静萱的情况，大概是那时候生产。 她一直在淡化这件事，淡化江凡和江静萱有个孩子。 虽然江静萱和江凡没什么事了，但是她和江凡跑一块儿去了。 到底还是有些膈应的。 一想到她们一个江家人，一个肖家人都和江凡滚过床单了，还是那么疯狂的滚，她就觉得有点什么东西卡着卡着的。 不过，在这几天和江凡相处下来，那种感觉已经很淡了。反正她又不和江凡结婚什么的，只要别让别人发现就好。 其实想过之后，她也就不适合守着人过日子，她还是喜欢在单位工作的时候。 “真得走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你走吧。” 江凡低下头在肖庭娇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转身，还没等走出卧室呢，肖庭娇又把他叫了回来。 “江凡。” “唉，怎么了？” 江凡又重新回到卧室里面。 “你过来。” 江凡又一次靠近床边，还没等再问呢，肖庭娇就一把抓住他的腰带，熟练的将它解开了。 “肖姐，真别，再耽搁就赶不上车了。” “我等会儿送你，赶不上就改签。” 江凡本来往后一退就能够躲开的，但是又怕都要分开了，又惹肖庭娇不高兴。 就只能一边捂着，一边好言相劝。 “今天的还怎么改签？” “你觉得我改不了？松开！” “……” 江凡无奈，她还真改得了，只要车还没开，任何一趟班次的，她都能给改了。 “我再说一遍，松开！不然你今天也别走了！” 江凡微微吸了一口气，不仅松开了手，还把背包给放下了。 来吧来吧，早点完事早点好走。 “肖姐，这种事做多了对身体不好的……” “嘶……” 江凡话音未落便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肖庭娇做了这么几天、两人数不清的回合以来，江凡一直想要她做，但是她却坚决拒绝的事情。 江凡仰起头，这种极度的感受的附加值是肖庭娇的身份。 这种居高临下，这种绝对的主次感。 他哪里还说得出催促的话来？ 第991章 终离阳川 江凡在肖庭娇这里度过了难忘的好几天，在离开之前，她又给了江凡一个绝佳的体验。 当然，她的嘴没放过江凡，她自己也没放过江凡。 这一耽搁，又是一两个小时，江凡就只能改签到中午时候的一趟车，因为不是节假日，所以其实票也就没那么紧张。 江凡成功改签，最后还是肖庭娇起床送江凡的。 今天，她格外的没有冷言冷语，虽然语气还是依旧，但是她说话让人顺心多了。 当然，也就仅此而已了，让她撒娇什么的，怕是比让她死还难受。 车上，江凡神清气爽，笑容满面。 他也就二十多岁，今儿个被肖庭娇‘服务’了一回，那种感觉足够回味好久好久了。 “放首歌来听听。” 肖庭娇能够感受出来江凡的那种愉悦心情，她今天早上既然选择了那么做，就是为了让江凡能够有个难忘的回忆。 毕竟是要分开好几个月的。 也是因为他这两天一直在提议这个事，否则的话，她怎么都不会做的。 肖庭娇白了他一眼，一边连着蓝牙，一边说道，“今早上的事，你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你走到哪儿我都要打断你的腿，那一条。”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他知道肖庭娇说的就是唐孟，反正到现在她都不确定江凡是不是真心的故意让唐孟知道的。 总之就是相处的时间太短了，哪里能够将一个人彻底看清楚？ 身体上两人是看得明明白白的了，但是心里面，还需要时日。 “你最好是。” 肖庭娇话音刚落，熟悉的音乐前奏就响起了。 竟然就是江凡那天在厨房里面唱的那一首。 江凡以为，肖庭娇的曲库里面只有什么红色歌曲呢，没想到还有这首歌。 今天难得的没那么炎热，江凡把车窗摇了一半下来，空调的冷风与窗外温热的风交织，撩起江凡的头发。 欢快的音乐带动着江凡一晃一晃的，他嘴里跟着哼唱。 到高潮的时候，还放开了嗓门儿吼。 肖庭娇就在旁边静静的听着。 唱到末尾处的时候，江凡专门停顿了一下，贼兮兮的去摸到肖庭娇放在中控位置的右手，嘴里再度跟着哼唱起来。 “亲爱的，别任性，你的眼睛，在说我愿意~~~” 肖庭娇目视前方，嘴角微微上扬。 江凡也笑了。 哼，女人，你的那些伎俩，我江凡还不知道啊？ 不就是那天听到自己唱了，今天故意放的嘛。 你高兴，那就唱给你听呗。 不过说真的，这个对着人唱，江凡自己都觉得有点子肉麻。 以前他哪里搞过这个啊。 两人的手从握上之后，一直到下车都再没分开过。 虽说相处的时间短，感情基础薄，但是对于两人而言，这段时间的经历，都足够深刻。 江凡给肖庭娇的生活带来了另外一面，肖庭娇带给江凡的…… 其他的其实都可以不用谈，光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是自己这件事就很足够了。 阳川东站，地下停车场。 “走了啊，你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开始好好上班，都好几天没上班了，我都觉得我有点愧对乐城区住建局的领导们。” 肖庭娇跟他在屋里待了好几天，一切事物都推开了没有处理。 “嗯，是好好好工作了，公务堆积得有点多了，你回去也好好主持养乐多，记得我们说过的。” 说的是养元多落地乐城区的事情。 “好。”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几乎是同时转过头看向对方。 下一刻，二者不约而同的向着对方凑了过去，抱着就啃。 没错，亲是无法形容的，只能够用啃。 两人的动作都太过炽烈了。 良久，江凡看了看时间，“真走了啊。” 肖庭娇点点头，就要去开门的时候，肖庭娇又叫住了他。 江凡微微闭了闭眼睛，不会今天也走不成吧？ “要是九月份你没来阳川，那我就找别的男人去了。” 江凡回过头来，严肃道，“肖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万一我那边有什么意外，到时候来不了怎么办？” “那是你自己的事。” “好，那我一定来。” 终于，江凡下了车，不再逗留。 江凡回身挥了挥手，朝着出口走去。 肖庭娇目视着江凡彻底消失在视线当中，在车里坐了好久。 她在回味认识江凡以来的这大半个月的光景。 有过针锋相对，有过威胁，有过争执…… 但也有温情，江凡笑嘻嘻的承受着自己的脾气，顶着那么热的天在厨房做饭…… 他们有感情吗？ 肖庭娇觉得有，但是绝对不多。 九月江凡真的没来，她真的会像她说的那样吗？ 不会的。 如果她真的对男人有那些心思，又怎么会三十多岁了都还是第一次呢？ 所以…… “江凡，我等你。” 肖庭娇喃喃自语，随后驱车离开了。 她感觉自己开朗了很多，来时路上她不敢放下车窗，怕被外人认出来。 但是回去就她一个人了，她将车窗全部放下，任由温热的风往车里面灌。 嘴角微微上扬，肖庭娇脚下油门猛踩，用着她那生硬的声音哼唱，“亲爱的，别任性……” …… 江凡这次的阳川之行，从他坐上回广华市的动车的那一刻开始，正式结束。 该做到的，都做到了。 甚至还有意外之喜，养元多未来进军省会的路子，已经是被江凡奠定了一个最为坚实的基础。 这对于将来养元多的发展有多大的助力，不言而喻。 形势一片大好。 至于其他的，就是跟肖庭娇之间的事情，江凡觉得，这会是他人生里重要的一环。 他可以当做那晚的地下停车场那件事没有发生，也可以在唐孟离开的那天跟着一起离开的…… 但是他认了，也留下来了。 没有感情，那就培养感情。 这两天并不是为了那样无节制的甩炮的。 那只是两人之间的调味品，虽然调的味道有点大，江凡真正要做的，是这两天全天候的相处与陪伴。 他会尽力去做，让肖庭娇感受到他确确实实的存在。 之后的一切…… 肖庭娇是自由的，他不会也没法去限制、捆绑肖庭娇。 看着窗外快速闪过的阳川市景，江凡陷入了沉睡当中。 第992章 高中同学 “江凡？” 江凡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喊自己。 他睁开眼睛眨了眨，出现在视野里的，是个年轻女人。 长发，脸颊有些圆润，长得还算好看，以江凡的审美而言。 眼前人…… 江凡有些眼熟，脑子里的记忆快速的翻动了一下。 好像是…… “崔琴？” “你愣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不认得我了呢。”崔琴松了口气，然后指了指江凡边上的空位置，“那有人坐吗？” “没有。” 崔琴坐了进去，然后上下的打量着江凡，不禁惊叹道，“和高中那会儿相比，你变化好大啊。” “嗯……是有点。” 崔琴是他高中同学，当时在班里的成绩一直都是前十名的。 两人的关系……只能算是点头之交。 毕竟那时候江凡就没有一个关系好的。 没办法，穷呗。 都不愿意跟他交朋友。 眼前的崔琴还好，家教什么的都挺过得去的。 那时候倒是没有对江凡有过什么‘另眼相待’。 “咱们高中同学群里面都说你现在是大老板了，怎么还坐动车呢？” “什么大老板，虚假宣传，就是做点小生意。”江凡摆了摆手，随后问道，“对了，你应该也毕业了吧？这是回广华？” “我跟你一届的，肯定毕业了啊，我考了一年的公，今年才上岸，这次去阳川就是面试的，今天正好回去了。” “你呢？你也是从阳川回去吧？” 江凡点头道，“昂，去阳川处理了些事情，今天正好回程。” “还真是巧，那我们到广华了一起拼个车回县里吧？” 江凡记得，崔琴是县里的人，当时县里面的人去他们镇上读高中，就只有一个原因，中考考得不够理想，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就退而求其次的会去镇上的高中。 “可以啊。” 江凡欣然接受。 两人就这样聊了一路，等了广华南的时候，一起下了车。 江凡也不打算去坐客车了，这会儿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坐客车回去的话，等到镇上天都已经黑了。 正好崔琴也提出拼车回去，两人就一起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直在聊天，不过都是关于近来的情况的，倒没有太多关于高中的事情。 那时候的记忆，于江凡而言，有些不堪回首。 年少时的自卑嘛，成年之后，也难免还会耿耿于怀，崔琴也是懂得人情世故，刻意避开了那段岁月。 聊天中，江凡得知，崔琴今年考上的是阳川乐城区下面的一个事业单位。 笔试、面试都是第一，岗位基本已经稳了，以后就是有编制的人，吃公家饭的。 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要知道，阳川可是省会城市啊，即便是事业单位，那也是千人、万人去争那一个岗位。 她一个本科生，而且还是非应届生，竟然上了，不得不说，还是要下苦功夫的。 虽然她那个单位有点清水衙门的意思，但是这事要是放在县里面，那也算是光耀门楣了。 只是江凡听着乐城区、事业单位、编制这些字眼，心里面却没有丝毫的波澜。 肖家人就在乐城区扎根，只要是体制内的人，就跟他们绕不开关系。 但是江凡自己肯定不会去提这些事情的。 没必要。 江凡在车上听到她基本稳定考上阳川编制的时候，并没有多大的意外。 而她在知道江凡现在已经是老板之后也没有什么想要攀附的意思。 两人的生活，各自有各自的好。 只是她这个时候就把岗位基本稳定这种事告知江凡，多少还是有些小得意了。 毕竟他们县里面，能够在阳川捞到编制的人，恐怕屈指可数。 车子还没进新诚县呢，聊得正嗨的两人忽然被一个电话给打断了。 崔琴稍微捂着点接了电话。 很快，她的脸色就变了，变得慌张起来。 “怎么会这样？他们不要脸了么！” “我在车上，还有一会儿就到县城了。” 又说了一会儿，崔琴既愤怒又有些惊慌失措。 江凡感觉应该是什么棘手的事情。 等到崔琴挂断电话之后，他想了想，还是象征性的问了一下，“怎么了？” “家里出了点事情。”崔琴没有明说，那就是不想告诉江凡了。 江凡自然不会追问，问一声已经是仁义了。 之后，崔琴就再没跟江凡说话，而是有些坐立不安。 一直到县里，江凡让司机师傅先把崔琴送到目的地，他自己在哪里下都可以。 在县里一个叫魅力馨城的小区，崔琴下车了。 江凡看她慌张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对着窗外喊了一声，“崔琴，有事的话可以联系我，能帮的我一定帮。” 两人在动车上就已经留了电话的。 崔琴勉强笑了笑，对着江凡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快步离去了。 之所以会喊最后这一嗓子，是因为江凡觉得崔琴这人其实还好。 当初上学的时候没有跟自己有什么恩怨，之前在车上两人也谈得比较好，最后她也没有用自己的事麻烦江凡。 这些，都是原因。 江凡看了看时间，这会儿天色已经快黑了，他自己让师傅送他去了付从荣家楼下。 他今天回来的事情跟付婧婧说过的，她会到县里面来接。 回到熟悉的地方，江凡莫名的有一种放松的感觉。 既然都来到楼下了，当然要上去坐坐，江凡也有事情要当面问问付从荣。 背着背包上楼，好像是知道江凡会来家里，许曼早就已经在家里准备晚饭了。 “江凡啊，快进来坐。”看到江凡，许曼脸上洋溢满了笑容。 “许阿姨。”江凡一边走近，一把将地上早就已经给他准备好的他常穿的那双拖鞋换上。 “这么香？今晚我跟婧婧混饭吃了再回去。” “你这说的，就是因为你们要来才做的，不吃还不准走呢。你自己坐啊，看看茶几下面有什么吃的，先垫着，婧婧快到了，你付叔叔也快回来了。” “唉，许阿姨，你忙，别管我，我自己晓得。” 许曼笑眯眯的去厨房继续忙活了。 江姑爷走进客厅一屁股就坐在沙发上。 还是屋里好啊。 看着厨房里面隐约忙活的身影。 江凡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 他这次在阳川的坚持，不是没有道理的。 第993章 再见，情绪失控 付婧婧过了有二十来分钟就到了。 她到的时候江凡这位姑爷正在厨房里面帮着许曼忙活。 他正和许曼说着这次阳川之行的事，这是他和付婧婧提前就商量好的，毕竟江凡这么久都没在县里，现在他身份又不一样了，肯定得找个由头的。 他们商量的是去那边看看环境，以后万一要过去的话，也方便。 只是碰巧的是，正好江凡还就把这件事给办成了。 所以他说起来就一点负担都没有，因为确有其事，只不过他只说了肖家的事，江家这边可没说。 跟肖庭娇的事情也没说，就大致说了一下和阳川乐城区那边的领导联系上了。 等以后真的要过去的时候，就再做联系就好，当然，在这期间也能够先准备着一些事情。 厨房里面的噪音有些大，付婧婧进屋的时候江凡他们俩都没发现。 她就站在厨房门口静静的看着江凡跟自己妈妈在灶前聊天。 大半个月不见江凡，他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就只是晒黑了些。 在阳川那边经常在户外吗？ “对了，你问问婧婧到哪儿了，你付叔叔快回来了，准备吃饭了。” 江凡掏出手机，正要走出厨房去打电话，结果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厨房门口的付婧婧。 他愣了一下，旋即就迎了上去，“什么时候到的？怎么悄悄摸摸的？” 付婧婧微微一笑，“刚到。” 江凡也不管许曼是不是还在旁边，上前就把付婧婧抱在怀里，两人紧紧的相拥。 于付婧婧而言，这次江凡带着江静萱去阳川，她的压力一点也不比江静萱要小，只是两者所承受的压力不一样而已。 江静萱是要面对来自父母以及江家其他人的压力，而付婧婧则是害怕江凡这一趟过去了一切都会发生改变。 她早在几天前就接到江凡的消息了，电话里把当前的情况阐述了一遍，其实也就是他们离开之前预想的结果。 除了江静萱没有跟着一起回来这一点。 整个阳川之行，无疑是完美的。 只是在江凡没有回来之前，她就一直没有放下心来过，因为只要江凡没有回来，就总归会出现变数的。 那天唐孟回去了，江凡却没有跟着一起回去，她的心里面就害怕得紧。 她生怕身边的一切、她那么委屈求全留住的局面付诸东流。 现在，江凡终于回来了，在见到江凡的这一刻，她心里面的那颗大石头才算是真正的落下。 这大半个月来的提心吊胆，在江凡紧紧拥抱着她的那一刻，压抑的情绪彻底释放出来，她紧抱着江凡，控制不住的哭泣起来。 “回来了，回来了。” 许曼静静看了一会儿，起初还以为是付婧婧看到江凡回来开心，但是当她哭得越来越厉害的时候，她不禁走上前去，“婧婧，怎么了？江凡不是回来了嘛。” 付婧婧从江凡怀里抽离，抹了抹眼泪，“我高兴嘛。” 她快速的收敛情绪，免得老妈觉得有别的什么事。 “今晚弄的什么，我饿了。” 说着，她就上灶台那边伸手去捻。 “唉，先洗手，你爸也差不多回来了，准备吃饭了。” 三人端菜、拿碗，没一会儿功夫，付从荣也回来了。 “付叔叔。” “嘿，怎么回事，这回去阳川晒黑了啊。” 江凡笑道，“在外面的时间待久了。” “黑一点好，显得阳刚一点，别站着了，坐坐坐，吃饭吃饭，一家人讲究这些干什么。” 他们四人，可不只是嘴上说说的一家人，江凡两人是领了证的，那是实实在在的一家人。 饭桌上·，主要还是说的关于江凡在阳川的经历，不过是江凡将对许曼说的重新复述一遍而已。 “一次性就搭上线了？是哪个单位？” 江凡：…… 要不要这么严谨，一来就问这种问题。 江凡想了想道，“他们家有好几个都是在体制内的，有住建局的、有工商的……” 反正也没说谎，但是也不具体说就是了。 “这么说那个肖家体量还不小？” “是有些大，我也是运气好。” 付从荣点了点头，“那就好好把握，对你们的生意有大帮助的。” “我晓得的。” 一顿饭，一家人吃得和和美美，饭后，江凡抢着把碗洗了。 他洗碗的时候，付婧婧就在旁边守着，两人关着厨房门说悄悄话呢。 只是说着说着，付婧婧又不禁红了眼眶。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软弱的人，只是今天她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就连在饭桌上的时候有好几次都差点泪崩。 “不许哭了啊，再哭就不好看了。” 江凡弄了点洗洁精泡沫点在付婧婧鼻头上面。 “我也不想哭，可我就是控制不住怎么办？” 江凡暗自叹息一声，从他离开之前，付婧婧就已经是心里面不太平了，他都知道。 他也保证过了，甚至就连结婚证都带过去了的，反正态度摆那儿了，怎么都不可能跟付婧婧分开的。 “你还不相信我？说了会搞定就一定能搞定嘛，好了好了，来嘛，老公肩膀借你靠一下。” 江凡让她靠在肩头，好好的发泄着心中的情绪。 等了好久，江凡才用下巴点了点付婧婧头顶，“好了好了，我洗碗了，等会儿许阿姨他们进来看着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就是你欺负我！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这么难受？” “……” 得嘞，安慰一通，最后自己背锅。 江凡怎么觉得这有点像是肖庭娇会做的事情？ “你等会儿，我洗完了碗我们就去逛逛，今晚不着急回去了，明天再回。” 江凡手脚麻利的洗完了碗，跟付从荣他们打了声招呼，两人拎着垃圾就出门了。 久别胜新婚，小两口出去热络热络，理解嘛。 江凡牵着付婧婧的手，两人漫步在县城的街道上。 这里虽然远远比不上阳川，好多地方甚至都有些昏暗，两者简直天差地别。 但是在这里的江凡，握着付婧婧手的他，却是感觉无比的实在。 星空下，他完成了许诺，全身而退。 但他其实谁都对不起。 江凡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在跟她们每一个在一起的时候，都会尽量的去做到最好。 就像是人生，怎么可能没有遗憾？ 但人要做的是，尽量去努力，当某些事有可能成为遗憾的时候，有能力去阻挡这种可能的发生。 否则，这一生，都不过是在与遗憾为伍而已。 第994章 崔琴家事 江凡跟付婧婧走着走着就到了县医院这边。 县城不算大，核心位置又就只有那么几处，还都算是聚集修建的那种。 所以两人不算走了太久。 “要不要进去看看？” 江凡摇了摇头，“最近曾姳在村里还好吧？” 付婧婧面色古怪的看着江凡，“姳姳怎么样，你心里面没数吗？你们平时难道不联系？” “……” 得嘞，江凡就当这话没问。 曾姳自己说的，跟别人所看到的情况，肯定是有所不同的。 两人继续向前，走着走着，江凡忽热发现来到了一个有些印象的地方。 今天下午就经过过这里。 魅力馨城。 江凡不禁想起下午的时候，崔琴那慌张的模样。 不过都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她都没给自己打电话来，应该处理好了。 “你看什么呢？想在这里买一套啊？” “没有，今天在动车上碰到一个熟人，我们从市里面拼车回来的，她就住这里。” “嗯？”付婧婧有些惊奇，“你还有这边的熟人在阳川呢？” “高中同学。” 江凡扯了扯付婧婧，“走了走了，没啥好看的。” 两人经过魅力馨城旁边的一个专门给人设计在这里休息的长椅边上的时候，正好听到那些没去跳广场舞的婆姨们挤在一起，嘴里叨叨个不停。 估计等她们说完，谁又谁身败名裂了。 江凡本来都没注意的，结果正好一道有些尖锐的声音就那么闯进了他的耳朵里面。 “唉，崔老三他们家也是造孽了，女娃子好不容易考上公务员，这下子也搞不成了。” 已经都走了过去的江凡忽然停住了脚步，他示意付婧婧不要说话，然后两人悄咪咪的又退回了两步，就像是站在一旁等人一样。 “谁说不是，正好就撞上崔老三这事，再等段时间都没事，偏偏就这时候。” “你们说是不是有人故意弄的？这两天崔老三他们不是到处在说小琴妹崽考上的事，脸都要笑烂了，这还没政审呢，正好给她弄下来。” “怕是不会哦，他崔老三给人打得瘫痪了，跟小琴妹崽考上有啥关系嘛。” “……” 他们在那儿议论纷纷，江凡凑在一旁基本上听了个大概。 不过他还得再确认确认，让付婧婧在一旁等着，江凡走到几个婆姨面前，张口就来，“嬢嬢，你们也在说崔家那个事啊？我听说……” 江凡把自己先前听到的稍微整合了一下，就那么给这些人说了出去。 几个婆姨虽然不认识江凡，但是江凡说的话，却显得跟他们极为的合群。 这种组织，只要你顺着他们的去说，谁管认不认识你呢，只要你张着嘴巴跟他们一起在背后说别人的闲话，且神情要夸张一点，那就一定能够挤进组织。 经过一番搅合，江凡也总算是收集齐了信息。 “哎哟，嬢嬢们，我要回家喂猫去了，家里猫忘记喂了，明天再过来摆。” 江凡说完，拉着付婧婧就走。 那些婆姨看着江凡离开，连连点头，“那个小伙子不错，会说话。” “嘿，那小伙子是咱们小区的人？我看着有点眼熟啊，好像在哪里看过一样。” “应该就是，我也觉得眼熟。” 当然眼熟，电视上她们见过啊。 江凡连头都没回一下。 “怎么了？你认识那家人吗？”付婧婧在边上也是大致的听了一些，如果不是认识的人的话，江凡不会去搭理的。 江凡点头道，“就是我那熟人家里，事情有点麻烦了。” 江凡化身‘间谍’打入到那群婆姨当中所打探的消息是：崔琴她爸，今天给人打瘫痪了。 今天下午崔琴接到的那个电话，应该就是说的这件事，所以当时崔琴才会是那副模样。 那时候的她，应该还只是担心自己父亲，还没有联想到自己刚面试过的阳川编制问题。 就因为这件事，现在连锁反应来了。 当然，崔琴的编制问题只是往后捎的事情，而她爸把人打瘫痪这事才是当下最要紧的。 具体怎么打的，江凡没听叫具体的细节，只知道矛盾激发的原因是打麻将的时候发生的争执。 江凡暗自叹息一声，这个年头，要把人打瘫痪，说容易也容易，本来大家吃的都全 是添加剂，身体里面就是有各种各样的疾病隐患，忽然打到要害部位的话，一下就瘫也是正常的。 要说不容易…… 谁他娘的现在打人还朝着要害部位去招呼啊？ 那不是嫌自己家底太丰厚了？ “你打算管？” 江凡摇了摇头，“是她父亲打得人瘫痪，我怎么管？” “你不是可以把人治好吗？” 付婧婧觉得，只要不是缺胳膊少腿的，不让江凡凭空变出来，那基本上他就都能够治。 江凡想了想，大概率他是能治的，这样的话，就算对方追责，崔琴她爸也要过得松活一些。 对于瘫了的那个人而言，也是好事。 但是…… 崔琴又没给他打电话，他就这么过去…… 又有点奇奇怪怪的。 就好像自己是上赶着去给她送好处一样。 而且，真的要帮忙的话，后面还有一大茬的事。 他这刚回来，连村里都还没回去过呢。 “那个……你说要不要帮嘛。” 江凡把选择权交给老婆。 “你跟那个熟人有多熟？” “高中同学，四五年没见了的，也没有联系方式。” 付婧婧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江凡，“你确定你知道熟人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付婧婧又再问道，“男的女的？” “……”江凡无奈道，“我们说的是帮不帮……” “好了，我知道了，女的。”付婧婧眯起眼睛笑道，“你可以嘛，几年不见的，一见就认出来了，还一起坐车回来，还说是什么熟人……那你问我干什么？你不就是想帮忙吗？” 虽然付婧婧脑回路有点清奇，但是江凡觉得在经历过肖庭娇那段时间的折磨之后，再能扯的女人，他都能够搞定。 “是她认出的我，也是她说一起拼车回来的，我也是真的在问你帮不帮的，我也嫌麻烦，你说不帮，我们立马就走，你说帮，我还要好好想想。” 这下够清楚了吧？ 第995章 藏得太深 “哎哟，我就随便说一句，你就要回好多句。” 付婧婧撇了撇嘴，旋即神色变得认真起来，她也就是问问情况，这不是说着玩的事，对他们而言只是随心的一个决定，但是对于江凡的那位高中同学家里而言，那是救命的。 “要不我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吧，你现在也算是公众人物，参与进去影响挺大的。” “行。” 既然付婧婧有了决定，江凡就不掺和了，至于之后，看崔琴打不打电话来吧。 她知道自己现在有点子身份，却又没给自己打电话，兴许这事他们自己家能够摆平呢。 江凡跟付婧婧逛了一会儿，两人就往回走了，不过回去的时候，刻意避开了魅力馨城，走的另外一条路。 小别胜新婚，两人还急着回去休息呢。 一到家，付婧婧去洗澡，而江凡则是去找到付从荣。 两人在书房里面关起门来说话。 “付叔叔，这次去阳川还有一件事，我治好的那位老奶奶，她以前是东藤的人，后来调去的阳川，我在那边的时候，她也查过我的情况，所以东藤那边的事她是知道的。她跟我提过，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城西分局那边交给她来处理。” 嗯？ 还有这种事？ 这次江凡过去，收获这么大吗？ 本来因为江凡之前被陷害的事情，付从荣还在想东藤那边要怎么才能够一起给扳倒，这太难了。 除非是有实打实的证据摆在脸上，还得东藤那边有绝对的执行力才行，否则的话，就只能是打草惊蛇。 这下好了，付从荣甚至都不需要问是谁，能够从东藤调去省会的人，肯定在东藤那边已经是登峰造极了。 “是哪个？” “余杨。” “她？”付从荣知道的不多，因为是附近调去省会的，也算是一方重臣了，他晓得这个人，她详细的情况就不了解了。 “如果是她的话，那就没问题，你打算动手了？” 江凡摇了摇头，“我就是想问问付叔叔你这边的意见，这么好的机会，要动手的话，肯定要连根拔起，全部都扯出来。” “邵峰那边……”付从荣沉吟道，“这么久下去，我什么都没查到，要不是你在东藤那边确实的得到了这个答案，我压根都不会往他身上去想，他的生平履历太干净了，根本就无从查证。” 邵峰所处的位置，是新诚县县委组织部长，这个位置是极为重要的，当然，也是最容易捞油水的位置。 自古以来，吏部向来都是这样的。 两者是一样的性质。 在这样的位置上，那邵峰都是干干净净的。 要是换个人来给付从荣说邵峰有问题，他绝对不会相信。 “藏得这么深？他的那些亲朋好友呢？有违法乱纪的没有？顺着抓一抓？” “没用，只要没有动用到他的权力，就算是有人看在他的面子上帮忙处理了一些事情，但那也绝对牵扯不到他去。” 江凡眉头紧皱，当真有人能够藏这么深？ 他说什么都不信，人都有七情六欲，就连付从荣都因为他的事而犯了几次禁。 还有比他更加清廉的人？ 江凡宁愿相信是尾巴处理得太干净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要是没办法破局的话，就要用些手段了。 “付叔叔，要不……我找上唐孟，跟他去找那个邵峰，直接逼供就行了。” “胡闹！”付从荣严肃道，“你跟唐孟现在是什么身份？你们俩又不是绝命之徒，犯不着这样。凡事都要想想后果，你们两个要是被发现了，你们知道会面临什么吗？邵峰不是寻常人，出了事的话，你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要付诸东流！” “这件事慢慢来，不要着急，之前我们不是说过了吗，他只要再出手，就一定会露出马脚，你千万不要冲动。” “江凡，你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你做什么之前都要想想，还有婧婧，你要是出了事，她怎么办？” 付从荣是真的有点着急了，江凡既然能够当着他的面说出这话，那就说明他心里已经是很想这么做了。 万无一失这种事，他不相信。 江凡要是出事了，所有的一切就都完了。 这种事是捞都捞不出来的。 从始至终，他都没提过江凡出事了他自己会怎么样，他只是担心现在这么好的日子，真有什么事，两个年轻人以后该怎么办，江凡和付 婧婧的小家又该怎么办？ 江凡被说愣住了，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 “是我冲动了。” 确实，他要想想后果，他出事了，还要把唐孟拉下水。 “我这边一直都盯着他的，有问题第一时间联系你，千万别做傻事。” 年轻人，年轻气盛的，付从荣不放心啊。 “我知道了，付叔叔。” 经过付从荣一番不算严肃的劝诫，江凡也是醒悟过来。 只要他后续没继续出手影响到自己，那么就等。 邵峰在那个位置上坐着一直没动，但是他江凡在往前走，总有一天，重压之下，可以轻易破之。 但江凡不知道的是，事情很快就会迎来转机。 从他绝对意想不到的角度。 从书房出去，客厅里，付婧婧娘俩正在看电视。 江凡一出来，她们俩都将视线朝着他投来。 刚才付从荣吼的那一嗓子胡闹，她们隐约的听到了。 “江凡，没什么事吧？” “没事，许阿姨，付叔叔在给我指明路呢。” 许曼不疑有它，反正这爷俩聊什么，她也不会去问，反正那间书房里面的事，就在书房里面说，出了书房，在家里就不会也不能说的。 “没事就好，先去洗澡，今天坐车回来也累了。” “我给你拿了换洗的衣服，在床上，你包里那些我也不知道洗没洗。” 江凡点点头，回到他和付婧婧住的卧室，拿了衣服就去洗澡了。 暂时将邵峰的事抛之脑后，江凡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 吹好头发出来，跟许曼他们在客厅里面坐到十点多。 这种看着电视，一家人坐在一起聊天的感觉，其实是很温馨的。 幸福的定义，每个人的认定都不同。 这种小美满，让江凡这趟出远门的疲乏不断的消退着。 第996章 辛苦了 “你包里的那些衣服是在酒店洗的吗？” 聊到快十一点，就都准备睡觉了。 卧室里，付婧婧忽然问道。 刚爬上床的江凡忽然顿了一下，他不动声色的道，“不是，我后面两天不是住别人家里的嘛，是他们帮我洗的。” 江凡比唐孟晚了几天才回来，他早就和唐孟说好了，就借口说余杨那边还有点情况，自己需要去处理两天，然后才回来。 虽然不知道付婧婧为什么会忽然这么问，但是江凡还是按照和唐孟约定的开扯。 至于事实上是在哪里洗的…… 其实下面的那些都是在酒店洗的。 上面的那些是在肖庭娇家里洗的，也就做饭的时候穿穿，其他时候两人基本都是不穿衣服的。 “难怪，我说什么酒店会有那个味道的洗衣液。” “……” 江凡心里暗自庆幸，还好哥们儿精明，不然这一下就遭了。 不过现在付婧婧感觉有些不一样了啊，就一个衣服上的洗衣液味道都要闻一下。 “休息了不？” 付婧婧看向门口，“你检查一下门反锁没有。” 江凡起身去检查了一下，确认无误。 然后他又钻到了床上，钻进了付婧婧怀里，把头放在埋在付婧婧腿上，“老婆，我想死你了。” 付婧婧揪着江凡的一撮头发盘弄，甜甜一笑，“有多想。” “想一口把你吃了。” 付婧婧睡衣可不像是肖庭娇那样，大热天的还穿长袖长裤，还是纯黑色的。 她穿的是睡裙，只不过是长款的，刚才在外面客厅坐着的时候，外面还套了个薄外套的。 这会儿进了卧室，那薄外套早就脱了。 付婧婧身上熟悉的馨香味道疯狂的涌进江凡的鼻腔，他转了个头，后脑勺放在付婧婧腿上，正面对着付婧婧的脸颊。 江凡第一次见付婧婧的时候，她那一脸的浓重烟熏妆，虽然看不清长什么样子，但是后来在医院再见面的时候，她换了一身包臀裙。 那时候，江凡就对她的身材有了一个初印象。 当时的评价就是这样的身材，却生了张略显清纯的脸，看起来有些不真实。 这张脸，这么久过去了，成熟了很多。 这种成熟并不是说是因为过了一年而显得老了，也不是因为面相变了。 而是眼神里面所传递出来的东西。 在村里过了大半年，付婧婧和那时候的鬼火太妹的模样，已经天差地别了。 她所经历的，每天要处理的，都足够让她快速的从一个千金小姐成长起来。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如今的她，已经嫁给江凡，成了人妻，有了不一样的身份和责任。 江凡看着这张脸，轻轻的抚摸了上去，她的无悔付出，她爸妈的温柔以待，都是江凡坚定她的理由。 “婧婧，辛苦了。” 本来好好的气氛，因为江凡这短短的几个字，付婧婧就忽然泪崩了。 眼泪一滴一滴的滑落下来，落在江凡的脸上，也有几滴正好落在了他的唇上。 咸咸的，但是江凡尝出了苦涩的味道。 他把付婧婧眼泪擦拭掉，然后坐起身来，像是想要把她融入身体里面一样的亲吻着。 不知不觉间，付婧婧睡裙就那么顺着肩膀滑落了下去。 “你轻点，别让我妈他们听到了。” “我晓得。” 睡裙什么的，它没有落地，也没有离开付婧婧身体，就那么上下被推到了付婧婧腰间。 两人控制着力道，像是在做贼一样。 可即便是这样，那大床还是摇摇晃晃的。 寂静的夜，明晃晃的灯光，这对夫妻，久别重逢，情不自禁。 …… 第二天一早，江凡跟付婧婧吃过早饭就跟付从荣一同下楼，驱车往村里赶。 离开之前，付从荣还不忘叮嘱江凡一番。 生怕他是嘴上答应，心里面还是想做那种冒险的事情。 江凡再三保证，付从荣才离开去单位了。 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车开到富贵园，江静萱走了，后面几个月也不会回来了，但是王颖还在这边。 他回来当然得过来看看。 江凡在阳川的情况，为了防止他们担心，凡是知情的人，他每天都是要打个电话告知一下，有真也 有假，能说的就说，报喜不报忧反正是。 他是跟付婧婧一起上的楼，开门之后，屋里有些静悄悄的，江凡探个脑袋朝里面看了一下，屋里也没人。 “出去了吗？” 江凡跟付婧婧进门换上鞋子，再关门的时候，屋里才传来声音。 “谁啊？” 是胡梦的声音。 “我，婶。” “凡子！？你回来了？” 胡梦快步走出卧室，看到是江凡两人，赶紧笑着迎了上来，“啥时候到的？” “昨晚到的县里，太晚了就没有回来，刚到镇上，王颖呢？” “在屋里，我在给她量尺寸，她衣服得再买大些的了。”胡梦又跟付婧婧打了声招呼，让两人进屋。 付婧婧也跟着进去的，有胡梦在，她也不会尴尬。 大半个月没见，王颖的肚子又大了一圈，身上穿是一件宽松的孕妇长裙，但还是能够看出她隆起的肚子。 难怪要重新买衣服了。 刚才王颖就听到江凡的声音了，这家伙虽然说了要回来，但是没说是今天。 看到付婧婧也在，王颖先是对着她笑了笑，打了声招呼。 “婧婧来了啊。” “昂，颖姐，我跟江凡过来看看你，他动得厉害吗？” 付婧婧上前，坐在王颖身边问道。 “就是动得厉害，我感觉是个男孩，女孩子没这么好动。” “我可以摸摸吗？” 王颖温柔的笑道，“怎么不可以，他现在都还在动呢。” 付婧婧小心翼翼的伸手覆盖在王颖隆起的肚子上，去用心感受其中的生命。 过了一会儿，感受到从王颖肚子里面传来的动静，付婧婧眼神有些惊异，“我感受到了！他真的在动哎！” “是吧，是真的能够感受到他的存在。”王颖笑着回应，脸上洋溢着的全是幸福。 江凡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种和谐的场面，总归会让人不自觉的露出笑容的。 他不禁在想，付婧婧做母亲的那一天会是什么样子？ 这些孩子出生之后，聚在一起，又会是怎么个景象。 第997章 他后来却居上 “来来来，宝贝，让老爸摸摸。” 你方唱罢我登场。 付婧婧起身，江凡就把位置给占了，不过他没坐到王颖旁边，而是蹲在了王颖面前。 见江凡这样，付婧婧两人也是识趣的先走了了，她慰问过了，那么接下来就该是江凡和王颖单独相处的时间。 “不顺利吧？” 江凡电话里面说得轻巧，事情顺利，但是王颖却知道，过程绝对不会那么顺利的。 换做谁家的父母来面对这种事，第一反应肯定是恨不得把江凡给打死。 反正江凡刚过去那会儿，肯定是遭了不少罪的。 “还好，挺顺利的，不然我能这么短时间回来吗？” 王颖好像永远都是那么的睿智，她抚摸着江凡的脸颊，“肯定挨打了。” “……”江凡咂巴咂巴嘴，“别乱说，我怎么会挨打呢。” “好了，刚才没确认，现在确认了。” 江凡攥着王颖的两只手捏了捏，“就是挨了，行了吧。” “挨了好一点，至少你们两边心里都过得去。” 王颖这话让江凡愣了一下，好像是这么回事。 “哎呀，还好都过去了，哎，这下静萱那边有温阿姨照顾着也好。” “你是说胡婶她们照顾得不好？” “……”江凡扭了扭王颖的鼻子，“我发现你有点皮了啊。” “我的意思是说那毕竟是静萱的妈妈，她们自家人照顾起来肯定不一样，而且这边也可以让胡婶她们轻松一点。” 想到江静萱的情况，王颖就不禁想到自己的家人，就剩下一个爷爷了，有的人还活着，但王颖却并不觉得是家人。 “你这次见到爷爷了，他身体怎么样？” “好得很，我还专门给他检查了身体，没什么毛病，东益的大旗再给老爷子挥舞几年没什么问题。” “我可不干啊，就今年，明年我要回阳川了，在这边待着，我人都软了。” 江凡笑道，“行行行，你去阳川就是，明年我也要去的，说不定我年底就能够去阳川了。” “你想得美，工期都还有三个多月，你想两个月就做到阳川去？” “不一定是要做到阳川去，资金充足的情况，可以先进行筹备。”江凡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这下，该轮到哥们儿我比你有钱了。” 王颖轻笑一声，“谁是你哥们儿。” 忽然，她抬起头看向江凡，“你这次去阳川还做了点什么？” 如果不是有其他的什么的话，江凡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 不是几个月就去阳川，而是他说的筹备的事情。 “运气好，除了静萱他们家里面，另外一个区的扛把子也被我拿下了，最迟明年，养元多进军阳川的事情，就得拉上进程。” 江凡说的是养元多正常成长，中间不会因为某些事而阻碍前行的步伐。 看着意气风发的江凡，王颖都有些恍惚，短短两年的时间，江凡就能够从当初的一个穷小子，以极大的可能在资产上超过她，他的公司，也将会一举超越东益。 她是站在父辈们的余荫下，而江凡则是平地起高楼。 好像，在光阴里，江凡游得太快了。 还好，她在处于优势位置的时候，对江凡是毫无保留的付出的。 当然，江凡在劣势位置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这个男人是她自己选的，也是她前后几次来大老包村这边，才和江凡发展到今天的。 她永远都忘不掉，在白塔山下的那个炎炎夏日，江凡满头大汗的朝着她奔来。 现在，该有的他们都有了，没有的，很快也都会有。 王颖笑得眯起了眼睛，好像她和江凡曾经约定的她要在阳川守着公司，自己过自己的说法，有点不成立的。当初，她觉得江凡空有一手的医术，但是却胸无大志，没有往外走的想法，她也不可能丢下东益回去村里生活。 现在不同了，江凡会走出村里的，会站在世人的眼前。 “恭喜，以后就真的要叫江总了，东益要是需要投资，还希望江总能够伸出援手。” “好说。”江凡咧嘴笑笑，“但是得提前交点东西。” “什么？” “亲一个。” “……” 江凡还是江凡。 两人在屋里腻歪了半天才走出房间，中午就在镇上吃饭了。 江静萱的预产期在九月，王颖的在十月，都很接近了。 前后也就是三两个月的事，王颖生产的那段时间，正好也是养元多厂区建成的时候，到时候可谓是三喜临门。 江凡一边在厨房帮着打下手，一边想着接下来几个月的事情。 想到江静萱两人的生产，忽然，他想到一件事，陈岚是不是已经出月子了？ 前后已经有一个月了吧？ 这事儿江凡在阳川的时候偶尔问过付婧婧，因为县里的月子中心那边是付婧婧去安排的。 想了想，江凡走到客厅，不动声色的坐到付婧婧旁边。 “唉，我突然想起个事，陈岚嫂子是不是已经出月子了。” 江凡是装作漫不经心的问的，但是付婧婧脸色却是悠的一变。 这么明显的变化，江凡当然看在心里的，他心里一咯噔，“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倒是没出事。”付婧婧神色有些不自然，“你走了前后有二十多天，刚好就是前几天，陈岚嫂子足月了，本来我说多住十天半个月也没事的，结果富贵哥他妈妈不同意，差点闹起来，我就把她接回村里了。” 江凡皱了皱眉，“这什么不同意？” “哎呀，那是别人的家事，人家自己一家人知道解决的，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不是，你觉得那是对的吗？凭什么要拗着回去？”江凡站起身来，神色有些难看，“是不是还是因为生了个女孩的事？” “这事我不是跟陈富贵说过了？” 付婧婧看着莫名其妙的江凡，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你坐下说话。” “这么激动干什么？你放心，他们没闹什么事，我是村书记，还能让他们家里打起来不成？” “就是富贵哥他爸妈有时候嘴上有些不饶人。” 江凡都能够想到，估计就是那些恶心人的话。 大老包村的‘优良传统’，骂人不带重样的大有人在。 这样不行。 孩子生了，还要受委屈？ 不管是不是陈富贵的，反正他爹妈是认定的，现在都这样了，那以后的日子还有得受的！ 第998章 平地起高楼 江凡虽然心里着急想要回去看看陈岚那边的具体情况。 但是王颖这儿也不能就这么走了，江凡就暂时将那些事放在心里，随便的转移了一下话题，就等着吃饭了。 本来他是该在这边陪着王颖的，但是今天刚回来，镇上到村里现在也就几十分钟的事，今天还是要先回去村里的。 先回去走一遭，等村里面边打个照面之后再来镇上。 他和王颖商量好了之后，吃过午饭，就跟着付婧婧回村里去了。 此时，江凡两人刚回来的新诚县城。 县医院。 大上午的，新诚县住院部这边的三楼里面就吵闹无比。 “赔钱？你们家拿得出多少钱？” “只要我们给得起，就是把房子卖了都赔给你们。” 说这话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看起来还不是很老态，就是现在满脸的愁容与哀伤过于浓重了，她那双红肿的眼睛里面满是血丝，眼睛此时还嘬着泪，似乎是下一刻就会决堤，但就是流不下来，这是哭够了。 三楼的走道里，崔琴就站在这个中年妇女的身边，神情与之并没有太大的差别，甚至还要显得颓废一些。 “县城的房子能值几个钱！？你们看看人都成什么样子了！站不起来了！我不要你们的钱，我要崔老三去坐牢！” 另一个中年妇女在楼道里面和崔琴娘俩对峙着，身旁还站着不少人，她有些声嘶力竭，神情露出狠色，恨不得将这娘俩给打死。 “桂兰，老崔他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就那么敲了一下，就……” “就敲了一下？脑袋上敲了那么大一个洞，你们来躺着，我敲一个试试！崔老三一定要去坐牢！” “好了好了，都小点声，有什么话出去说，别在这里闹。” 这边的动静太大了，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了住院部这边的病人了，有医生带着人过来劝阻。 几方人拉拉扯扯，短时间内是难以消停下来的。 住院部三楼的楼道里，就在这行人吵闹不已的地方七八米的地方，那联排的不锈钢椅子上面，坐着一个有些吊儿郎当的年轻男人，男人大概二十五六的样子，身材很胖，坐在那椅子上，他肚子上的肥肉堆积下来，身上的短袖将那一大团给兜住，像是怀胎足月的女人肚子一般。 他此时正看着那边的争吵，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而他的眼神，此刻却好像是穿越过了人群，聚焦到了崔琴身上。 “想去阳川？还是留下来吧。” 嗤笑一声，男人的身体动了动，屁股下面的不锈钢椅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 “房子修成什么样了？” “等会儿到了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江凡心里面有些期待，离开二十来天了，村里那些一直在维持的建设，应该又往前进了一大步。 路上很拥挤，来来回回的全是大车、小车，有工程队拉材料的车，也有在村里进出的人车，太多了，但勉强能够进进出出，就是错车的时候会比较麻烦，好在水泥的旁边，基本上都是有空荡的地面的，不然这么多的车早就将这条道给堵死了。 难以想象，这番场景竟然会出现在一个乡村里面。 随着越来越多的苍翠出现在眼前，大老包村越来越近，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养元多厂区的那片巨大的施工地。 工地上，大型器械在不断的运作着，四下都是人，三栋楼同时拔地而起，这时候都已经有接近十余米的高度了，除此之外，旁边还有几栋稍微小一点的楼也在升起，伴随着轰鸣声以及飞扬的尘土，江凡两人逐渐的靠近了。 不得不说，这个承辉建筑是真的有实力，在这里，这算是庞大的工程了，一个县里的建筑公司，能够在短时间内做到这样，撑起这么大的场子，已经是属于有实力了。 付婧婧刻意在路边上停车，让江凡萧在远处看看厂区。 抬头望着那些那几个高高支撑起来的塔吊，付婧婧笑着道，“还是挺快的吧？” “嗯……四个月就要完工，这已经过去一个月左右了，还剩三个月，不快不行啊。照着这个进度下去，在工期上其实还是有点吃力的。” “前期的进度没拉得那么快，主要还是因为这些器械的运输太费时间了，而且这条路根本就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压力，你刚才进来应该也感受到了，路面的情况已经很差了，就是运输这些大型器材给压毁了。器材进场到位了，后面的进度只会更快。” 江凡点点头，这条水泥路修建起来的时间太短了，一年都不到，要运输这些大型器材，被压毁是必然的，到时候完工之后重修就是了，而且还是得拓得起码要宽一倍，为了以后的进出交通方便。 至于工期的问题，在器械到位之后，应该不是问题，赶是赶了点，但是对于大部分人而言，就当这几个月的时间，苦点累点，挣挣快钱。 咬咬牙，辛苦一下就撑过去了。 江凡看着尘土飞扬的厂区，想象着它完工之后图纸上面的样子，只要时间在往前走，他和唐孟的那张蓝图就在不断的充盈着。 “走了，回去了。” 付婧婧脚下油门一踩，两人很快就进了村里。 村里的路面没有受到压迫，还是完好无损的，车子一下就稳当了起来。从最开始绿植填充这件事，到现在，也过去两个多月了，效果已经得到了展现。 一进村里，那些刻意规划过的绿植映入眼帘，远远看去，整个村子虽然还是有很多瑕疵的地方，但是已经有了一个度假村的模样。 最基本的视觉问题已经能够很好的呈现了。 再向里，就是已经基本完全成型的学校了，教师宿舍楼也已经起了。 看这样子，应该是在进行内部的装修了，到时候再将操场以及周边的环境以及一些必要的设施完善，整个学校也就算是完工了。 不过就这些，可能至少都还需要一两个月才能搞定。 也就是说，在新学期来临之前，这边是可以完善结束的。 而在新的一学期，这附近的那些小孩子，就能够在崭新的教室里面好好上学了。 江凡觉得，这也算是善事一桩了。 第999章 村里的变化 相较于冬漏风，夏漏雨的那个老学校，就连厕所都是叫人提心吊胆的地方…… 这里，江凡至少给他们争取到了一个干净明亮的环境。 教育，得一直走着，这个年代，至少要会识字吧？ 至于读不读得起书，这个学校就是县里建的，那就减免就是了。 再不行，江凡和唐孟掏钱，也要给他们一个有可能改变人生的机会。 其实有意义的事，江凡一直都在做着。 学校过去，就是农家乐了。 这边的情况要稍微好了一点，没有那么拥堵了。 “诊所外面的铺子暂时不用了，位置改到新建的茶乐那边去了。” “这么快就建好了吗？我记得我走之前还专门跟唐孟去看了一眼，黄工不都还说需要一段时间啊。” “那是因为之前是你们俩在盯着这事。”付婧婧不禁翻了个白眼，“你们走了之后，养元多项目部的那些人顶了上来，你以为他们跟你们两个甩手老板一样啊，人家是做工作的，这些肯定是要加快进度的。” “……”江凡眉头一挑，“你的意思是说我跟唐孟拖延了工期？” “那不然呢？” 行嘛，等于是这么回事。 付婧婧说的是一点都没错，就江凡跟唐孟两人，不追不赶的，黄工说什么时候完工就什么时候完工。 但是换成了项目部的那些人来负责这些东西之后，一切都要跟上项目部的计划进度，不然的话，整个工作的推进就会受到影响，到时候那就是他们的工作失责了。 所以进度肯定就会加快的。 这很简单，让黄工那边加人就是了。 江凡看了看诊所外面，这会儿是正下午，虽然没了之前的拥挤，但是这会儿还是有人的，都是过来排队找曾姳的，那个铺子也回归了它最开始的用途，就是里面的一半给诊所的病人等待的，外面一半就是农家乐客人休息的地方。 这样子既丰富了用途，又将这边的空间解放了出来，不至于人满为患。 要说村里哪里最适合休息，那当然就农家乐了。 这会儿基本都是坐在这边喝茶的。 只不过因为天气太热了，农家乐这边的院子里面已经支撑起了一张张大伞，遮挡太阳。 一切都是稳定而又自然。 “先回家？” “先回去吧，把东西放了再出来看看。”江凡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唐孟那狗东西……唐孟还住在砖房那边的啊？” “昂，村里不是没地方住嘛，要搬走起码也是到时候养元多的厂区建设好了之后，搬进宿舍里面。” 江凡点了点头，“那这样我们是不是亏了？咱们又不住厂区宿舍。” 养元多厂区的宿舍，想都不用想，他们这些高管住的，和县里面的房子都差不多，而江凡他们自己还修了房子的，这么一算，好像是有点亏了。 “……”付婧婧无语的看着江凡，“那么大个厂区都是你的，你想住的时候就去住就行了，谁还能不让你住吗？我们修的房子那是我们自己这一家人住的，你要这么多人全都往厂区里面涌啊。” “也是。”江凡讪笑道，“以后万一不让我进屋睡觉了，我还可以去厂区里面睡。” “你整天就打着这些主意嘛你。” 言语间，两人已经路过了茶乐的店面，只是没有停留，而是直接朝着砖房开了过去。 车进了院子，江凡打开车门下车，一落地，那种归家的感觉油然而生，虽然这里不是他的家。 “唐老爷子！晒太阳呢？” 江凡拎着自己的东西走上那短短的几层阶梯，唐老爷子正在屋檐下的一张躺椅里面，眯着眼睛慢悠悠的摇晃着。 老一辈的人很多都喜欢这样子，这算是他们难得的休闲方式了。 “回来了。”唐老爷子从躺椅上起身，手里的蒲叶扇子指了指天上红彤彤的太阳，“哪个这个天晒太阳？” “哈哈哈，说着玩的，你老人家身体壮实了不少哎。” “你们这里的土地养人。” 唐老爷子是典型的老一辈的农人，重病之后才痊愈，现在看起来好像松弛了很多。 也是，和大多数的农人不一样，很多到了他这个年纪还要为了生活而下地，不然就没有那口吃的，有的甚至还要在入土之前给后辈多积攒些家底，一辈子都在辛苦，一辈子都是紧绷着的。 唐老现在就算是要种点地，那也是因为手不想空下来，但却已经不是为了生活了。 所以，他的生活逐渐的松弛，那也是必然的。 别看就是这么一个小老头。 他可是唐孟全面支持江凡的契机，没有唐老的事，唐孟也许就在东藤守着他那一亩三分地，舒舒坦坦的混混日子得了。 “我先进去把东西放了。”江凡招呼一声，跟付婧婧两人进了屋里。 他左右看了看，发现刘玥绮他们都不在。 “他们干什么去了？” “躲去项目部那边吹空调去了。” “……” 屋里是有些热，但是江凡倒是常年都是这样的，夏天已经习惯了。 “让等会儿叫镇上送几台进来安上，反正还要在这边住几个月的，到时候拆走就好了。” 江凡说到这，忽然顿了一下，“你怎么不安啊？还有，他们热，自己安一个不就好了？” “其实还好，也就是白天热一点。本来唐孟回来了，刘姐是打算安的，结果他说让你回来再安，你出钱。” “……” 他娘的，江凡有时候甚至觉得他就是上辈子欠了唐孟这狗东西的。 总之是必须逮着自己薅上一下，你说他又不缺，他就是愿意挺着，也要恶心你一下。 真贱啊这种人。 “等会儿我去会会他，看看怎么个事，我回来的路费还要找他报销呢。” 路费的事是那家伙开车跑路的时候，自己说的要报销，这一趟回来，动车加上拼车的钱，还是要好几大百呢。 “我说你们俩这样有没有意思？还跟小孩一样，你们就缺这边吗？” 江凡摆了摆手。 “该省省，该花花。” 虽然是不缺，但是有些人的性子里面，就是觉得这样子过着更有趣。 正事上不含糊，这些无所谓的事情，就是个生活的调味品。 第1000章 再见陈岚，无声告别 江凡放好东西，在屋里洗了个澡。 这个天气，稍微动一下就是一身汗，不洗不行。 换了身干净衣服，不等太阳小些，江凡背上药箱子就出发，直接朝着陈富贵家走去。 一路走过，正好经过茶乐的店面。 店面足够大，而且在店面前方也刻意腾修了一块坝子，就像是农家乐那边一样，撑着伞遮挡刺人的太阳。 即便是这么炎热的夏天，这边也是排着长长的队伍，由此可见，养元多的市场是长久不衰的。 没有多做停留，江凡一路上应对着村里人热情的招呼，赶到了陈富贵家里。 没办法，江凡这个时候的身份，可不再是以前那么简单了。 江凡走进大铁门，堂屋里面有人看到江凡，立马就迎了出来。 “凡子？你回来了？快进来坐！” 出来的人是陈岚的母亲。 “婶，我过来看看嫂子。” 江凡走进屋里，陈岚的父亲也在，只是没见陈富贵以及他父母的身影。 其实看到这老两口在这里，他就大致心里有数了。 不放心呗。 陈母给江凡倒了杯水，然后热情的问着江凡最近的出去的情况。 本来就是长辈晚辈，虽然和江凡不怎么熟，但是这段时间他们家陈岚在县里面的事情，都是江凡和他对象在安排，两人对江凡当然是热络得很。 将心比心嘛。 寒暄一阵，江凡问道，“富贵哥呢？” “在山上呢。” “陈叔他们？” 一听江凡提及他们，陈岚母亲立马就变了脸色，“他们被陈富贵赶回去了，不准他们留在这里，那两人一个闷葫芦，话都不会说，一个嘴里就没有一句好话，留在这里没用，走了清净些。” 赶走了？ 这样的话，陈富贵还是做得不错的。 眼不见，心不烦。 他至少把态度拿出来了。 江凡还以为自己过来会看到陈母他们的嘴脸呢，他都准备给他们好好说道说道了。 还好人没有在，不然江凡刚回村就得发火。 “我给嫂子看看身体有啥情况没有。” 当然，他还要看看小丫头。 两人都知道江凡是医生，而且有陈母跟着一起，倒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还是在那间卧室里面，屋里有些热，陈岚在床上躺着睡着了。 难怪刚才听到声音都没有出来。 旁边的摇篮车里面，小丫头静静的躺着，不哭不闹的。 “岚子，醒醒，凡子过来看你了。” 陈岚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是江凡正站在床边上低头注视着里面，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 江凡偏过头来，对着陈岚点了点头。 两人其实并没有多说什么，更多是眼神交汇，陈母还在边上呢。 江凡亲自给大人、小孩都检查了一下，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他也就放下心来了。 他还是有点怕两人身体里面有什么潜藏的隐患。 不过他能够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其他的，就没法再多做了。 再看了一会儿小丫头，江凡就告别离开了。 陈岚刚出月子，他不适合在人家的房间里面多待。 看过之后就该离开了。 他在去阳川之前，就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不会再过多的干涉陈岚的这件事。 他过来看过之后，确认没有出现那种情况，就离开了。 陈岚好像也有自己的想法，除了必要的几句话，她也没有和江凡有过多的交流。 起身送了送江凡，两人就这么错身过了。 直到江凡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门口。 陈岚看着手中江凡刚刚悄悄塞给她的信封，不用看她都知道里面厚厚的一沓是什么东西了。 是钱。 她抿着嘴，隐隐有泪崩的迹象。 “岚子，快回去歇着。” 陈母走到屋门口说道，她并没有看见陈岚刚刚缩在身后的信封。 走出陈富贵家，江凡心情多少有些不好，好像每次一面对到关于陈岚的事，他心情就没怎么好过。 回身看了一眼，江凡叹息一声，朝着养元多的项目部走去。 接下来，要办正事了。 项目部。 还是江凡走之前承 辉建筑公司临时修建的，除了最大的那一间是项目部那核心的十余人所在的地方，其他的几处，都是其余各部门所在。 离开之前，项目部这边其实还是只有最核心的那几人，最多就是财务部加上了一个王莎莎。 而现在，这边已经新招了不少人了。 因为养元多的新制料点都已经出来了，关于养元多在厂区正式建成之前的全面宣发工作就展开了。 虽然是临时的项目部，但是这边被打理得井井有条，从水泥路到项目部的这一段路，被铺上了青石板，免得过去上班办公还要走一段泥巴路。 项目部外面甚至还摆放着一些花花草草，不至于让这边本就单独矗立着的项目部显得那么的荒僻。 从各种小细节，江凡能够看出，项目部这边的人还是用了心的。 虽然微不足道，但是却能够让人心里面舒坦一些。 背着药箱走在青石板路上，江凡哪里像是个老板。 身后急匆匆跑来一人，好巧不巧的撞上了江凡。 砰。 江凡纹丝不动，像是一堵城墙一样，而那个撞他的人反而被震了回去，摔了个四脚朝天，手里的文件也是满天飞舞。 “哎哟。” 青石板上经过太阳的炙烤，此时灼热无比，那人不仅摔痛了，更是被那温度烫得赶紧爬起了身。 “没长眼睛啊！” 年轻男人起身就朝着江凡推去，只是还是和之前一样，撞都撞不动，更何况是推了？ 男人一瞪眼，有些不信邪，一瞪眼，再用力一推，结果依旧不变。 他推不动，就想要总踢的，只是这一次，江凡可没有惯着他了，只是脚下一撇，男人就又一次摔倒在地。 “我草你妈！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打我？你们当地的这些刁民，信不信我们把项目撤了！？” “赶紧给老子道歉，不然到时候可别后悔！” “你是谁？有这么大的权力？”江凡皱着眉头问道。 他现在心情不好，正好有人撞上来了。 有人要遭殃了。 第1001章 他是江总！ “我是谁？我是养元多市场部第一批正式员工！你们这个破村子，要不是因为有我们公司建在这里，能有今天！” 年轻男人一边搓着摔破皮又被烫红的手肘，厉声厉气的，眼神中的轻蔑，似乎笃定江凡这个村民听到养元多会搬走，就一定会低声下气的跟他道歉一样。 市场部的第一批正式员工？ 招的就是这种人？ 其他部门有这种人，江凡还不会这么生气，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可市场部是干什么的？ 就弄这么个人进来？ 江凡觉得，自己不在的这二十多天，好像项目部这边还是有些没尽责啊。 是非对错都不知道的人，竟然给招进来了。 “听到没有……” 啪。 江凡一个大耳刮子就给男人扇了过去。 这一下，直接将他扇翻在了地上，牙齿都飞出去几颗，鲜血顺着嘴角流淌下来，将他的polo衫给染红。 “你！你敢打我！” 江凡走上前去，语气有些冰冷，“你不认识我？” “我……” 年轻男人惊声道，“我管你是谁！今天你别想安然离开！” “我要你牢底座穿！” 江凡气笑了，这家伙究竟是哪里来的底气？又是哪里来的自信？ 整个新诚县，甚至是广华市，再往上走也行，他江凡扇了一个人大耳刮子就要坐牢？ 他除非是上京下来的什么大人物，不然在脚下的这一亩三分地上，还真没谁够看。 是他的学历？所以就瞧不起这些乡下靠着自己双手播种粮食，自给自足的农人？ 还是他出自大城市，到了这里，就要自然的高人一等？ 亦或是他的能力很强，受到项目部的重视，可以予取予求？ …… 不管是哪一个，江凡都要好好教教这些外来人…… 谁，才是这里的主人！ 这样子的人，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我养元多也不需要！ 江凡把药箱放在一旁，微笑着看向年轻男人，“说说看，谁给你撑腰，能够让我牢底坐穿？是养元多市场部的领导？还是养元多项目部这边你有靠山？” 江凡这话听得男人一愣，这个家伙怎么会这么云淡风轻？ 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在里面？ 可他转念想，看这个刚才背着箱子的家伙也不像是什么有身份地位的人，而且还是他撞了自己，再动手打人，那怕他个屁！ “杀人了杀人了！村民杀人了！”男人放声大吼，顿时吸引来了马路上以及项目部这边的注意。 很快就有人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张博超？你怎么了？” “他！他打我！快报警！不能让他跑了！” 张博超嘴里少了几颗牙齿，说起话来漏风，口中的血液也在四处飞溅，但他不在乎，他似乎只想看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凄惨下场。 “你是这个村子的人？” 江凡身后，一道不善的声音传来，随后，这道声音的主人上前就要去扒拉江凡。 江凡转过身去，直视那人，是个四眼仔。 还没等江凡说话呢，那人就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好像是被吓到了，他又接连退了两步。 “你……你你你……” “秦组长！你快过来！这个家伙竟然在我们项目部打人！”嘴里漏风的张博超看到了人群中的一个人，立即大喊道。 随着他先前的那句杀人了，越来越多的人被吸引自项目部中走出。 主管营销之一的吕林也从项目部走了出来。 本来还皱着眉头的他，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江凡的正脸，旋即又看了看地上模样凄惨的张博超。 那里就江凡两人，另一个还站开了几步的距离…… 显然，所谓的杀人，就是在江凡和张博超之间发生的。 江凡面无表情的看着项目部走出的男男女女，一个个的就跟从cbd大楼里面走出来的一样，脖子上还挂着个工牌。 他们的形象与村里格格不入。 绝大多数的人看到江凡的第一眼是觉得熟悉，但是这人皮肤有点黑，感觉又不太像。 这时，被张博超叫的秦组长刚迈出步子想要说话，吕林就抢先一步上前，“江总，你回来了，唐总还在等你呢。” 江总？ 能够被营销部的大佬叫 江总的还能有谁？ 难怪看着有点熟悉，原来他就是养元多的大老板，江凡！ 无他，除了最开始项目部的那些人，后来的这些人哪里见过江凡？最多就是在采访里面看过，但那会儿江凡的穿着以及肤色都大有不同，且在聚光灯和镜头下，人会呈现出一些不同。 这就导致很多人是觉得熟悉，但是却不敢确定。 这会儿，吕林这句江总一说出口，他们哪里还不明白？ 这位就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他们茶乐·养元多的大老板！ “江……江总？” 被江凡扇得有些昏头的张博超反应了一会儿，然后想起了自己看过的报道，随后猛然瞪大了眼睛。 江总！？ 他，他是江凡！ 这一刹那，他的脑子好像是宕机了一样，只剩下嗡响。 “吕林，市场部负责人是谁？” 吕林面色一凝，江凡这么问，必定是有人要遭殃了。 因为，张博超就是出自市场部！ “是……曹梦。” 项目部的原始十几人里面，吕林和曹梦就是负责市场营销的，现在营销部和市场部分出来了，吕林主管营销部，那市场部自然就是曹梦了。 江凡捡起地上的药箱，还没等他往里面走呢，一道身影就从人群后方挤了出来。 “怎么回事？”唐孟皱眉看着眼前的一幕。 “市场部招的精英，你回来这两天就没看看这些人的成色？” 说完，江凡就朝着项目部走去，人群自然让出一条道来。 特别是隶属于市场部的那些人，纷纷都低下了头，连看都不敢看江凡。 唐孟看了看江凡的背影，和他相处这么久了，江凡的脾性他还是知道的，这是心里有火了。 “去问清楚怎么回事，让他说实话，有半句假话，你等会儿就收拾东西滚蛋！” “还有，让人都散了，各部门把这段时间的一切资料都准备好，是一切。” “让各部门负责人都回来，曹梦必须得回来。” 对着吕林安排完，唐孟也离开了。 吕林欲哭无泪，怎么市场部的人搞的麻烦事就落在他头上来了。 早知道就不出来看这个热闹了。 无奈归无奈，但他是一点都不敢犹豫。 他知道，项目部，要被砍上几刀了。 第1002章 正规公司？ “吕……吕经理，我……” 张博超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本就狼狈不堪的他，此刻眼神慌乱无比。 但…… 也就仅此而已。 这是一家正规的公司，他也只是这里的员工。 他只是有些不舍这份前景光明的工作丢了，但是，他回过神来之后，却是不怎么怕江凡的。 反而还能因为江凡动手打人、无故开除他，能够得到一大笔钱。 不然的话，他张博超就要把这个闹个底朝天。 吕林面色不佳，他怒喝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不然你马上给我滚蛋！” 张博超怔了一下，旋即一脸坦然的道，“我送资料过来，不小心撞到江总了，发生了两句口角，江总就打我了。” 吕林阴沉着脸，虽然他和江凡认识的时间不长，也不够了解江凡的性子，但是他那个人绝对不会是像吕林说的这样就动手的。 即便是要动手，那也不用他自己出手。 先前张博超喊的那些什么村民什么的，不就是在侮辱人吗？ “吕经理，我说的都是真话，你看看我脸上，牙齿都被打掉了。” “你。” 吕林发现如果他不说实话的话，自己好像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张博超，你是不是觉得你只要死不承认，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吕经理，怎么会没事呢？江总打了我，当然不可能就这样什么事都没有了，我要去做伤情鉴定，这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吕林被这家伙气笑了。 “好，你快去，最好要严重些，我们公司会赔你一大笔的。” 吕林是以前就跟着唐孟混的人，多少在东藤也听过一些事情。 况且，他们自己难道就没有些手段？ 这家伙积极认错还好，真要是打什么坏主意，那就是纯粹的找死了。 这么多人看着的，吕林也不好直接对张博超做什么。 既然不说，那就走。 这一走，再想回来…… 站着走的，那得跪着回来。 张博超吃准了吕林在这么多人面前不会对他做什么， 他笑了笑，什么地上的文件之类也都不管了。 这时候还管这个干什么，赶紧报警、去医院验伤才是最重要的。 这些可都是钱啊。 吕林看着张博超那甚至显得有些欢快的背影，冷笑不已。 正规公司？ 或许吧。 赔钱？ 那得拿你的命来换。 “都回去工作。” 吕林招呼了一声，围观的人也就渐渐散去了。 但是有一个人却是朝着吕林走了过来。 “老吕，我去盯着人，免得他跑了，你进去说说情况，记得啊，你得跟江凡说，你跟唐孟说，他能直接让你滚蛋。” 刚才唐孟进去的时候可是明说的，要是吕林没有问明白的话，那就收拾东西滚蛋。 “嗯，我知道，辛苦了，张经理。” 小张是谁？ 当然是小张哥了。 他被江凡选进项目部里面，最开始就是安排跟着吕林还有曹梦一起学习市场营销这一块的。 现在主要是在营销部。 至于这声张经理…… 虽然现在还不是，但那是迟早的事。 项目部最初的那些人，最后最差的，那也能捞着一个经理的位置。 小张哥摆了摆手，掏出一根烟叼着跟了上去。 在这边待久了，好久都没搞这种事了，都快生锈了，他伸了伸懒腰，嘴角露出玩弄猎物般的笑容。 别人不知道，他小张哥还不知道吗？ 指定是这个家伙过分了，不然现在的江凡，还会这么随意的出手打人啊？ 吕林看着小张哥远去的身影，站定了一会儿，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叫人来把地上的资料以及那些痕迹给收拾掉，再把唐孟刚才吩咐的准备资料以及让各部门负责人回来的事情吩咐了下去。 随后，他正了正脸色，走向了项目部最大的那个屋子。 屋里。 江凡坐在主位上，这里面陈设现在已经做出了更改了，江凡唐孟几人的桌子还在这里，但是当时项目部其他人的办公设施都已经被会议桌给替换掉了。 因为各部门招兵买马，诸如吕林这些人除了开会以及向唐孟汇报的时候会到这边来，其他的时候都是在自己部门那间屋子里面办公。 所以这边现在就变成了一个会议室。 主位上，江凡面无表情的等待着。 唐孟和刘玥绮也在，后者一直在给唐孟使眼色，示意他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唐孟则是想要等着吕林进来汇报情况。 看江凡这个样子，他还是不想撞枪头。 没一会儿，敲门声响起。 “进来。” 吕林轻手轻脚的开门走了进来。 还没等唐孟问呢，他就直接来到江凡的办公桌面前道，“江总，张博超报警了，现在去医院做伤情鉴定了，他要告我们公司，张涛先跟过去看看情况。” “让你问怎么回事，说说什么情况。” 唐孟这一问，顿时让吕林语塞。 “行了，既然他都去弄那些了，肯定也不会说实话的。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撞了我，还骂了几句难听的话。” 江凡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的敲击着，“张口闭口就是我们这些村民，这种人竟然都能够进公司，是谁招进来的？” “刚才在外面我也大致看了一眼，俊男靓女不少，都是些‘都市精英’，瞧不起我们乡下人的估计也不少。” 江凡顿了顿，旋即看向唐孟，“既然来了这里，还要戴着有色眼镜的话，那就都滚蛋？” 这下，唐孟明白了。 那个叫张博超的犯了禁了。 难怪江凡会生气呢。 他妈的，既然把厂区设置在村里面，这些人难道就不会想想是为什么吗？ 他回来之后，在项目部这边整体的了解情况之后，确认没有大问题，就顾着跟老婆热络了，还真没发现这种情况1。 江凡这么一说，其实是很严重的。 这个问题，因为养元多的规模以及它所在的地理位置，项目部这边成立了，招人的话，肯定是往年轻向、高学历向的走，那就一定会出现这个问题。 现在不解决，这种情况只会在公司内部越来越严重。 唐孟双眼微微眯起，既然这样，那就要好好跟这些人说说： 这里是什么地方。 第1003章 江凡暴怒 报警？ 报哪门子的警？ 镇上的？县里的？市里的？还是阳川的？ 那个张博超除非是直接报到上京去，不然说句有些无法无天的话：在兴庆省，他张博超只是个玩偶而已。 唐孟心里这样想到。 但是，告不到并不代表他能够全身而退。 他要付出代价。 办公室里气氛有些沉重，特别是对于吕林而言，他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要不是刚才江凡说了句行了，这会儿他指不定已经被唐孟一脚给踢出去了。 很快，项目部就有人再度敲门了。 最先过来的是何小花，财务部就在旁边，收到消息后，她整理了一下资料就立马过来了。 刚才的事她都听说了，一进门就发现气氛不对，她跟江凡还有唐孟打了声招呼就站到一边去了，眼观鼻鼻观心。 之后进来的是人力资源部的周沅。 一看到她，唐孟就来气。 既然张博超能够入职，那肯定是经过了人力资源部的，考核员工基本素养，这是他们的工作本责。 “江总，唐总……” “你给我站边上去，等会儿再跟你好好说说。”唐孟是一点都不客气，周沅是他从东藤那边带过来的。 唐孟相信，这种情况绝对不会是因为今天张博超撞上江凡了才存在的，一定是在这之前就有的。 结果大家就跟没事人一样。 他妈的，一群人都指着江凡吃饭的，竟然还瞧不起村里人？ 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脑子里装的都是大粪！ 周沅更是不敢开腔，默默的就站到了一旁。 接下来，陆陆续续的江桥、黄大山他们也都进来了。 现在到位的这几个，都是今天在村里面的。 至于剩下的，就只有曹梦跟汪明了。 这两人今天正好外出了，得等一等。 “都坐，等人到了再开会。” 江凡发话了，现在没必要这样。 等会儿慢慢说。 “让你们坐就坐！” 见没人有动静，唐孟不禁喊了一声。 这下，以何小花为首的几人才开始入座。 至于周沅，她还杵在那里的，没敢坐。 她也很为难，既然是招兵买马，来的人自然形形色色，在考虑学历、能力等诸多方面的情况下，还要兼顾品行，且这东西在一时半会儿又有谁看得出来？ 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说出来，这本来就是她工作的一部分，各自的工作都有各自的难处，她确实是有着不可推卸的一部分责任。 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快五点了，一屋子的人就这么一直等。 直到江凡的电话响起。 是小张哥打来的，说张博超那家伙已经在镇上报过警了，这会儿去医院做伤情鉴定了。 “你直接去找所长，就说我说的，让他把人扣下来关着，我晚点过来料理。” 江凡说的是料理。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张博超那边控制住了，那就该等着说项目部的事情了。 在人没有到齐之前，江凡没有想要再说话的意思。 既然到现在了，曹梦都还没说今天不能回来，那就是一定能够赶到的。 在天黑之前，项目部的那些员工都下班离开之后，汪明和曹梦先后到了项目部，汤宁宁也被叫了过来，小张哥在张博超被镇上扣下之后，他也回了村里。 这下子，项目部的所有人都到齐了。 事情，曹梦自然是已经清楚了。 能够分管市场部，且还是一个女人，能力自然是没得说，她的外形也有天然的优势。 三十几岁的年纪，身上不像周沅那样，她身上的成熟女人气质要浓厚太多，加上凹凸有致的身材，也算是一个极品了。 只是这位极品，这会儿进了项目部之后，就跟周沅一起站着，话都不敢说一句。 唐孟看了看江凡，眼神询问他是不是该开始了。 “先说说今天的事情，工作后面再汇报。” 在江凡这里，这段时间他们的工作做得如何出色，他还真不是有多在乎。 他不否认这些人能力都强，否则唐孟就不会带过来了。 但是。 即便是没有他们，江凡自己重新换一批人，养元多还是养元多，它的商业价值就摆在那里的，更何况他还有那么多的资源助力，只要不是找的智障过来，都不会做得差了。 他现在更在意的是养元多员工的态度问题。 他自己不是什么好人，真要说起来，他们这些人随便做什么也比不上他手里面那么的人命。 但这是他的公司，这里是他的家乡，他就有资格要求这些人。 如果人都不会做的话，那养元多也不需要这样的人。 江凡今天是真的气，本来就因为陈岚的事情心情不佳了，结果来到项目部还发生这样的事，这就更让他不爽了。 他难得摆出这副这里我才是老大的姿态，指关节敲了敲几下桌面，江凡平静的说道，“养元多有很多地方都可以选择落地，镇上，县里，市里，东藤……只要我想，没钱去借都可以，它就一定能够在更好的地方落地。” “但是选在了村里，因为这里是我江凡的家乡，之所以会出现养元多，也是因为这个村子，是一个机缘巧合，是汤宁宁提出来的东西。而你们甚至包括我，现在都是站在这片土地上谋生的，我想问问，到底是谁有资格瞧不起这里的人，可以随意的侮辱这里的人？可以觉得自己高贵，而这里的人就是低贱的？” “谁？谁是这样觉得的？” 江凡一字一句说完，整个项目部的里面没有一点的声音，甚至是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没人说话？” 江凡自顾自的笑了一声，“我江凡就是个村里人，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当初我的日子，比那些乡亲们过得还要苦，还要抬不起头，自卑是我们的事，但是作为外来人，作为养元多的员工，作为给我江凡打工的！是不是应该给予我们这里应有的尊重呢？” “今天是我，要是换一个人来呢？” “你们他妈的是都觉得村里人好欺负是不是！？” 第1004章 你们之前就认识？ 静，死寂一般的静。 就连一向和江凡嬉皮笑脸的汤宁宁这会儿都不敢看江凡一眼。 在她的印象里面，她见过江凡的很多面。 高兴的、雀跃的、耍无赖的、不要脸的、意气风发的……甚至于他出手打人、暴起杀人，她都看过。 但是像今天这样一股气全撒出来的情况，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可能其他人只觉得江凡是生气了，不知道有多严重。 但是她绝对清楚，江凡这个人，平时和你嘻嘻哈哈可以，但是真动情绪了，那是很严重的！ 更何况是今天这个她从来没有看过的样子。 项目部后来唐孟带来的那些人，都还没见过江凡这个样子，这会儿被逼问得连头都不敢抬。 项目部里面，还抬起头的，就三个人，江凡唐孟，还有刘玥绮。 江凡看过项目部的众人，眼神微动，他冷声道，“张博超谁招进来的？” 这话，显然就只有周沅能够回答了，因为招兵买马是她的事。 这个二十八九岁的女人，还算年轻，没有曹梦身上那么重的成熟感，相对而言要显得温文尔雅一些。 听到江凡问话，周沅方才抬起头来，“是人事部发的公告，我的助手面试的。” 江凡也不怀疑其中的真假，这个事，周沅要是都搞推给别人，那她可以直接滚蛋了。 “人呢？” “还在人事部，我让她下班了先等一会儿。” “叫过来。” 周沅如蒙大赦，不自觉的长舒了一口气，转身叫人去了。 这个空档，江凡放在桌上的电话又响了。 他看过去，是肖庭娇打来的。 江凡皱着眉头掐掉了。 没一会儿又打来了。 唐孟朝那边暼了一眼，一看到肖庭娇几个字他就又缩了回去。 她的电话都不接？ 当心直接一脚刹到村里来。 在江凡再一次掐掉电话之后，江凡把手机直接关机。 现在除非是肖庭娇人站在他面前，不然的话，江凡完全没有接电话的心思。 今天不把这个事给项目部的人长长记性，在事情苗头刚起的时候就将它扼杀掉，往后养元多要不断壮大、扩张，到时候就更加的难以消磨掉这种迹象了。 江凡要让他们将自己的优越感的划掉，给他们一个清晰的认知，没有这个村子，就没有他，也就没有养元多。 不一会儿，周沅回来了，跟着她一起进来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她的穿着打扮……就很有那种精英人士的感觉，倒是青春靓丽，只是眼睛有点瞎。 她进来之后，就站在周沅身边，同样的，不敢抬头。 会议室里的气氛过于压抑了。 “江总，这是黄敏，我的助手。” “黄敏，我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我不想听假话。” 黄敏走上前，来到面前办公桌面前，点头道，“江总，您问。” 只是她一靠近，江凡就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她身上有一股…… 江凡刚才在张博超身上嗅到过的味道。 “招那个张博超进来，是基于哪些方面的考虑？” 黄敏虽然紧张，但是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为难的，她如实道，“学历、工作经历、综合能力……”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这是养元多前期的正式员工，所以在面试考核上面做得很严格。” “嗯，这么说的话，好像是没有什么问题。” 紧接着，江凡又忽然问了一句莫名奇妙的话，“你是暂时住在镇上吗？哪个地方啊？” “春天花园。” “张博超呢？” “也在春天……”黄敏忽然顿住了，她瞳孔豁然收缩，“江总……” 江凡摆了摆手，“你们两个才进项目部这边几天啊，就裹一块儿去了？还是说在这之前你们就认识啊？” 黄敏眼神当中出现慌乱之色，没想到竟然被江凡发现了。 他怎么可能发现？ 不是说他去阳川了，今天才回来的，怎么可能发现这件事的呢！ “我说了，我要听实话。” “我跟张博超是在他入职之后的自由恋爱，公司也没有规定员工不允许恋爱。江总，难道这都不行吗？” 江凡点头道，“没什么不行。” “只是我要全面调查一下你们两位，特别是你们的家庭背景，我倒想要看看，你们俩究竟是哪里来的牛鬼蛇神。” 黄敏听到江凡这类似于威胁的话语，这已经代表着双方撕破脸皮了，在极短的时间中，她很快就想明白了，既然都到这份上了，工作指定是保不住了，那还怕他江凡做什么！ “江总，我和张博超又没有违反公司规定，就算我们在谈恋爱，但他面试、入职，都是按照公司的规章流程走的，我们没有错。但是你刚才说要调查我们的家庭背景，是在威胁我吗？” 黄敏年纪比江凡要大一些，在扯开遮羞布之后，就不再管江凡身上的那层老总的滤镜了。 江凡忽然笑了，难怪能够裹到一块儿去，感情这两人是同一货色啊。 “没事了，你可以走了，记得找人事部办离职手续。” “江总，按照人事部的规章制度，我跟张博超离职……” “滚出去！”江凡拿起桌上的笔筒就砸了过去。 黄敏吓得后退好几步，看着暴怒的江凡，她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她要让江凡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汪明，找人调查清楚黄敏和张博超的详细情况，家里有几口人，都是干什么的，都给我找出来！联系茶乐的法务，让他们过来，我要让这两个家伙一分钱都得不到，做不到就想办法做到！” “是！江总。” 这是江凡头一回对汪明发号施令。 汪明想也不想，站起身来就应了下来。 会议室的人都听明白了，江凡要让黄敏两人得到绝对深刻的教训。 甚至牵连到了家人。 这里面没人怀疑江凡是不是能够做到。 只是他们，甚至就连唐孟都不明白，为什么江凡就这么笃定黄敏和张博超之间有关系？ 而且黄敏还没有否认的。 不过这种想法也就只是暂时想想，当下，更严峻的问题来了。 张博超到底是怎么入职的？ 如果其中掺杂的黄敏个人因素太多，那么…… 责任就在周沅了。 第1005章 换人 黄敏的离开，江凡一点都不在乎，只是她在面前待着就让人心烦。 只要她还活着，就一定能够找到她的。 而现在，要处理当下的事情了。 养元多的定位就注定是要向上腾飞的，如此有前景、有县里市里各方面资源倾斜的公司；商业价值极高的产品，这些都注定了是要腾飞的。 这些都可以先不论，就当前的规模而言，也是附近为数不多的大公司了。 那么，在人事这件事上，竟然出现了这种‘任人唯亲’的情况。 这绝对是禁忌。 “周沅，刚才都听明白了？我想问问，黄敏这个助手是你亲自招的？” 还是江凡在问话，从会议开始到现在，他就没说过一句话了。 全程都由江凡主导。 换作是他来，就不会跟这些人慢悠悠讲道理了。 “是，江总，黄敏是我亲自面试招进来的。” 江凡想都不用想，那个黄敏的薪资一定不会低了，她的一个月，有可能就是村里不少人一年种地的收入。 这何尝不是一种讽刺呢？ “那你觉得这人用对了吗？” 周沅深呼吸一口，歉意道，“江总，是我的问题。” 除了项目部原始的十几人，黄敏算是第一批里面最高入职的人，可偏偏弄出了这种事，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说直白一点，就是她作为人事部的老大，第一项工作就做得一塌糊涂。 “还能不能做？不能做就收拾东西立马走，唐孟不会找你麻烦，我也不会，你放心离开就是了，我这里需要尽职尽责的人。” “江总，这次是我工作的巨大错误，我会好好整改，绝对不会再有下次。” 周沅没有任何的推卸，直接就认了下来，同时也表达出了要继续留在养元多工作的意思。 “按照之前项目部定的奖惩机制走，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下次，就让唐总和你谈了。” 给你一次机会，做不好，那就换唐孟来，他来和你‘好好说’。 “谢谢江总！”周沅一躬到底。 江凡挥了挥手，周沅就站到后面去了。 养元多奖惩机制，也不是那么好受的。 周沅下去了，就该曹梦了。 市场部，在哪个公司，都是极为重要的部门，但是在养元多，说句实在的，它虽然同样重要，同样必不可少，但是要做的工作——开拓市场这一块，并不是什么难啃的骨头。 只要按照市场部的工作流程走就好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工作，江凡就不相信曹梦这样在市场混迹这么久的人精会看不出手底下的人品行有问题。 “曹梦，说说为什么放之任之？” 江凡都不问曹梦知不知道了，而是直接跨越这个问题切入到下一个节点。 “江总，是我疏忽管理。这段时间，我基本都带着人在外面出差，队伍是分散的，各自有各自的任务，张博超是由其他人带队的，我对他不是很清楚……” “行了，就是说其实人招进来了，连基本的管理都不需要做好？其他人带队？那带队的人你总知道是什么货色吧？难道他们成天待在一起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样的？让带队的那个人滚蛋。” “我提醒你一点，养元多的市场是需要开拓，但是不需要谁那么卖力，你不是业务员，基础的管理工作都做不好，你往外跑什么？谁需要你出去跑了？” 曹梦被江凡说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市场部，鱼龙混杂可以理解，但是这第一批人，将来是养元多的中流砥柱，所有部门都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要是不合适，直接开掉！” “基本的品行都没有，这样的招进来挣老子的钱，这不是坑我吗？都是在讨生活，我和唐孟给了平台，村里给了位置，那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坐好！” “往后要是还认不清自己的，全都给我滚蛋！” “听到没有！” “听到了！” 会议室里，所有人齐声应道。 “张博超这个人……你们唐总要搞得他家破人亡，什么都不剩，都好好看清楚了。” 唐孟听到这话，想要翻个白眼，但是场合又不合适。 这家伙，分明是他想弄得别人家破人亡，结果把锅甩到自己身上来了。 闻言，众人面色一凝。 这种事，就这么明晃晃的说出来了？ “曹梦，你的位置让汪明先顶着，你那么跑业务，那就多辛苦一下。” 曹梦面露苦涩，但还是只有应下来。 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她将会暂时离开项目部了。 她错了吗？ 站在不同的角度，会有不同的结果。 作为市场部的老大，她亲自出去拓展市场，当然没问题。 她也是为了公司付出。 但是站在江凡的角度，不需要她甩着膀子在外面跑，招兵买马是干什么的？她是领导者，那就先做好自己领导者的事情。 做不好，那就出去跑呗。 今天经历过这么一遭，江凡相信，印象绝对足够深刻，往后也会还会招这样的人进来，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但是从一开始，江凡就已经足够尽力的去消弭这种情况了。 让养元多的人都要养成一个共识，是养成，不是达成。 那个共识就是：养元多是寄托在这个村子之上方才应运而生的。 见江凡处理得差不多了，他也没有要继续批斗人的意思，唐孟从一旁站起身来拍了拍手，“那就正式汇报一下江总离开这段时间的工作情况。” 一行人纷纷正襟危坐。 “人事部先来。” 周沅还是站在那后方的，她走上前将手里的资料递给江凡，然后自己又退了回去。 其实工作的汇报在唐孟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做过一次了，就这么两天，更多的工作进度是比较小的。 但是又不得不做，毕竟江凡才是大老板。 也就是现在了，再往后，等厂区建成之后，那时候真正的汇报工作，如果江凡没有快速的学习起来的话，别说看了，听都有可能听得头昏脑涨的。 “人事部在江总离开这段时间，主要工作是根据各部门提出的需求，进行人员招取，面试，录用；规范、对新员工培训公司规程制度……” 第1006章 恐怖的吸金能力 一项项工作汇报出来，江凡就静静的听着，也不发表任何的意见。 其实，他根本就不懂这个时期，在这个进度之下，项目部进行这些工作，是不是最合适的。 他也就是大致了解一下，当前项目部是什么样子了。 整个项目部，除了最起初的那十几人之外，后续每个部门都在招人，人事部这边就由周沅一人扩张到了十二人，包括周沅在内，十二人统筹当前项目部这边的一整个人事、行政工作，包括但不限于人事、规章培训、考勤…… 因为厂区还在建设当中，且村里不方便。 所以后续前来的员工就只能够像之前的项目部这些人一样，自己去镇上想办法，公司这边会提供租房补贴，等到到时候厂区这边建设好了再做安排。 吃饭其实也不方便，村里唯一能够支持这么多人吃饭的地方，就只有农家乐那边。 是各个部门之间统一提前预定的，否则那边到时候根本就忙活不过来。 更多的细节，江凡听了就是，他也只是有些好奇，这么多人在村里面，公司这边当前是怎么协调的。 除了项目部这边，财务部如今扩展到了四人，市场部和营销部这边一共是近乎三十号人，生产部、采购部……这两块的人就相对应的要多一些。 特别是后面两个部门，由黄大山、江桥、刘峰几人统筹的，是江凡比较满意的。 含括村里新增的制药点在内，前期的药材购买，调配时候的材料采购、其中的那些制药的员工，后续养元多的现场调配生产员工，都是属于这两个部门的，而且都是有合同的。 且都是一个个员工亲自洽谈过的，这里面还有不少是村里的乡亲，有合同，就有保障。 两个部门的人加起来一共有六十余人。 也就是说，包含项目部的人在内，茶乐·养元多这个从茶乐分离出来单独管理的公司，如今已经有了一百多号人了。 其中有些是在江凡去阳川之前就已经在了，只不过那时候还没有完善合同。 其余的，就是在这段时间里面招进来的。 一百多号人呐，江凡就出去了一圈，回来公司就已经有这么多人了。 就养元多当前的工作进度而言，其实是大致能够对得上的。 市场部以及营销部当前做的事情主要是向外扩张养元多，增加养元多的知名度，也就是此前江凡和唐孟离开前曾开会安排的内容，在养元多的产量拔起来之后，就可以向着周边县市的电影院、酒店、餐饮店之类，反正只能是能够让养元多现身的地方，尽量都去安排。 工作不难，但就是需要人去做。 当前开辟出来的，就是新诚县以及周边的县，广华市内也在洽谈，甚至都不需要怎么谈，毕竟养元多的事，在广华市也是弄了不小的动静，所以当市政府都大力支持的产品出现，合作一把，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与养元多的合作根本就不会对他们本身的经营又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这些都了解了一下之后，就是最关键的东西了。 这段时间以来，养元多的营收成果。 这是由财务部来汇报的。 从离开之前的产能两万杯到三万杯这个区间上，因为制药点、配置点的增加，产能正式加到了十万杯，原定的生产计划是在日产二十万杯，但是因为制药点刚建成十来天以及外部的市场还在拓展当中，所以产能一直都是控制着的。 养元多当前的生产模式产出的产品在保质期上面只有短短的几天时间，即便是日产能足够，也不可能一口气直接拉到二十万去，多余的要是售不出去，那就只能砸在手里。 所以日产能会根据市场部的市场拓展而不断的增加。 到今天为止，日产能已经到了十万杯。 因为已经在向外界扩张了，所以并不只是村里有养元多售卖，这就导致了村里的销售量不可避免的会减少。 但又因为不断的扩张、营销，村里的销售量也不会减少太多。 毕竟外面养元多的数量并不多。 村里现在每天两万杯固定的量进行售卖。 其余的八万杯在经过生产部的生产之后，由暂时监管在生产部部门下的运输物流部进行运输，送往市场部已经谈妥的那些商家。 十万杯。 倘若只是销售额的话…… 按照一成不变的养元多那十七一杯的价格，就是一百七十万！ 这是一天的销售额！ 当前，在养元多公司人数在一百余人的时候，每天所能够创造的销售额已经是近乎两百万了！ 这个数字看着庞大。 但其实不管是原料的采购，运输的成本，一整个公司人员的工资、运营成本、这些加起来，这一部分，就要去掉四成。 一百万。 日利润在一百万。 这是按照十万杯的计算，在制药点建成到铺开生产再运输出去售卖到日十万杯之前，这个利润肯定是有所减少的。 而这段时间以来统计的利润已经来到了八百万，加上离开之前开会曾统计的那时候所创造的利润：三百多万。 这前后加起来，已经是来到了一千一百万！ 几个月的时间，从养元多问世开始到现在，它所创造的净利润已经来到了一千一百万！ 再加上此前江凡和唐孟的启动资金，以及市里面拨下来的那些钱，扣除掉厂区建设、各处开销，现在养元多公司的账上有将近三千两百多万！ 不减反增！ 这就是养元多的恐怖吞金能力！ 这个数额，对于项目部的人而言，其实都不算多意外。 养元多的成本其实很低，定价在十七，所以其中的利润是绝对高的。 且每日大致销售出去的数额，这些人心里面都有个大致的数。 这个金额，无疑再度给了项目部的人无比巨大的信心以及对于公司的坚定。 在这样的公司里面干下去，以后他们就是当朝元老，财富自由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没赶上好时代，但是却赶上了养元多。 所有的汇报都结束之后，江凡就只是问了一个问题。 之前是不知道后面的销售情况，但是现在他知道了。 “十万杯，在生产部和采购部只有六十多个人的情况下，是怎么在一天就生产出来的？” “黄大山，你来回答一下。”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07章 下阶段工作安排 江凡所抛出的这个问题，本来让因为汇报工作而稍微轻松了点的氛围又瞬间凝重了起来。 是啊，按照之前他们的汇报情况来看，生产部就算再加上采购部，一共也才六十多个人，怎么可能在一天之内产出近乎十万杯的养元多。 这根本就不合理。 这个问题令在场的人一愣，众人的面色忽然就变得紧张起来。 最后，还是被江凡点名的黄大山站起身来解释，“江总，是这样的，那些最基本的流程，比如洗药，碎药这些基础的工作，都是有人提前做好的，所以在流程上就要省去不少时间。” “这些工作是谁在做？” 黄大山似乎是有些为难，顿了片刻之后，他方才说道，“临时工。” “临时工？哪里来的？” “村里的乡亲。” “你再说一遍？”江凡凝起双眸，语气有些不善。 之前他还觉得项目部这边给制药点那边的人上了合同，他还觉得这件事做得不错。 结果现在又冒出来临时工？ “江总，情况有些特殊。” 这时候，汪明站起身来解释道：“有些乡亲年纪大了，只能够做相对简单的工作，而且到他们这个年纪再来补充社保的话，时间上有些晚了。” “而且就算是要购买社保的话，相对应的，薪资方面就会降低，很多乡亲听了都不愿意，大多都是自己选择的临时工合同，做多得多。” “还有很多其他因素，这是经过项目部商议的。与其给他们正式合同，倒不如公司这边和村委洽谈，成立一个小型的基金会，对于村里那些已经丧失或是几乎丧失劳动能力的人一定的生活补助，名义上，可以是因为养元多坐落在村子附近，给村民们带来了诸多不便，所以才会有这个补助。这样外界也就不会因为这件事而让养元多公开给予更多人帮助。” “当然，成立基金会后，后续的涵盖范围有变动，一切都取决于江总和唐总。” 汪明解释得很清楚，江凡也听明白了。 说白了，就是有的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适合养元多的正式合同。 给予他们临时工的身份，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汪明的提议，江凡觉得也不是不行，但是，在当下肯定是不能够做的。 村里真正连饭都吃不上的，还真没有。 说有谁家里彻底没了劳动力，那也是扯淡，至少都能够种地，也就能够果腹。 江凡的本意是要让村里大家能够搭着边，有一份能够赚钱的事情做。 要是一开了先河，到时候搞不好要惹一身骚的。 其实也是他将之前的情绪延续了过来，所以一听到村里人在做临时工这样的话就会觉得不爽利。 但其实，这样的做法是最为合适的。 “嗯……那就这样，但是一定要注意临时工的基础保障，基金会的事，以后再说。” “这一点没问题。”汪明松了口气，他真怕因为这个事又做得让江凡不满意了。 好在，他是明事理的，不是盲目的按照着自己的想法来。 要明白，养元多并不是什么养老院，它是一个生机勃勃，有无限可能的年轻公司。 到这里，这段时间以来，所有部门的工作内容，江凡都已经明了。 接下来，就是距离厂区工期结束还剩下三个月的时间，下一个阶段的工作任务，将会安排下去。 这事就是唐孟来了。 现在养元多有钱，手里面的那三千多万，绝对足够进行下一阶段的工作了，且养元多每天还在不断的进账，可以说是生生不息的。 有钱，产品受欢迎，下一步的工作计划展开，比较容易。 唐孟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从一旁将竖立的白板拖了过来，将上面的内容全部擦掉，拿起笔画了一个巨大的圆圈，在圆圈的中心一点，标记成新诚县。 “新诚县附近的县都已经推出去了，县这个单位目前能够挂养元多的地方不算少，就那些位置已经够了，我们是让养元多在转为工厂量产之前出现在其他地方，主在范围广，不是在数量多。” “广华市区这边，按照当前的进度，有政府部门出手帮忙，这一块快速进行完善。整个广华市就是我们的大本营、起点。” 一边说着，唐孟又在距离广华市不远的另一侧画了一个小圆，“东藤那边，茶乐的门店当前已经是推开了，光是在茶乐门店还不够，待会儿吕林跟汪明留一下，我和江总把东藤的资源介绍给你们，加上你们手里自己的，在半个月内，要把东藤的口子给打开。” “好，唐总。” 这件事很容易。 非常容易。 一，茶乐本身就是东藤的土着，他们有着完备的运营模式以及连锁分散的门店，隶属行业，且还是自己的企业，方便、高效。 二，行业内部，商业圈层，茶乐在东藤是有商业伙伴的，这一部分，水到渠成。 三，江凡和唐孟手里的资源，东藤的几个大佬，两人都认识，且关系都还不错，他们开口，就是欠个人情，但是事情，却是很容易就能够办成的。 四，大的关系他们俩手里都有，小的关系江凡手里也异常的多。在他这里来针灸的那些人，就是一张巨大的网，每一个点都可以联系上，利用起来。至于怎么谈，那就是汪明和吕林的事了。 所以，在半个月内，要把东藤市区铺开，很简单。 都是现成的，只需要去进行洽谈就好了。 “东藤市区展开之后，往东藤下方的县区走走，记住一点，不在多，而在广，我们就是多耗费一些运输成本而已。” 目前在做的这些事，除了是在为养元多打名号，还有一个目的：孕育完整、绵长的商业链。 两者对于到时养元多的腾飞，都是至关重要的。 “这些就是下一个阶段的任务，各部门协同，争取尽快完成。” “记住，每天的产能最多就只有二十万杯，将数量控制住，接近十五万这个量的时候，就要限制扩张速度了。” 至于周边的市，剩下的五万杯就是留给它们的。 新诚县、广华市是起点，东藤市作为壮大点，周边的市为延伸，阳川是省内的上限。 一步步的，巨兽要来了。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08章 省里考察？ 一直到晚上快八点，会议才结束。 曹梦的位置暂时被汪明顶上，让她好好清醒清醒。 她的工作能力，没人能够否认。 但既然进了项目部，那你现在、将来就将会是领导者，工作仅仅只是一方面，管理才是领导者更应该做的。 周沅作为人事部的主管，经历过今天这么一遭，后续应该知道怎么做的。 其他部门的人同样是如此，手底下员工的思想，必须要给他们更正过来。 这也就是遇到江凡、遇到现在的村子了。 如果换做是以前的大老包村，要是外来人惹到了刘长根他们头上，想要站着走出村子，难。 那些人，可不会受你一个外来人的欺负，大不了给你做掉扔后山去喂猪。 江凡这算是温柔的了。 这些事处理完，那就该那个张博超了。 等到项目部的人都散去之后，唐孟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去镇上？” “叫几个人一起。” 江凡不打算自己动手了，现在身份不同了。 动手的事，还是交给别人来做好了。 “和我想的一样。”唐孟看了看手表，“应该也差不多快到了。” “什么？” “下午我就从东藤那边叫了几个人过来，快到了，咱们什么身份？还跟地痞流氓打架呢？” “你先回去休息，跟付书记说一声，我们晚点回来。”唐孟叮嘱刘玥绮一声，随后跟江凡两个出门去了。 两人开车往镇上走，说的要让那个张博超家破人亡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两个人，说到做到。 一巴掌，怎么能够就了事呢？ 装大尾巴狼装到江凡头上来了？ 那就要做好准备对这个世界说再见。 “我回来后还真没怎么注意这事。” 车上，唐孟终于是说起这件事了。 他确实是没注意，不然的话哪里还等得到江凡回来料理？ 这种情况虽然是能够预见的，但没想到有人真的有胆子当着江凡的面弄那些。 “做公司就这样的，什么事都会有。”唐孟叹息一声，“今天过后应该会好很多。” 至少上梁心中有敬畏之心，下梁又有人耳提面命。 江凡揉了揉眉心，头一天回来就撞上这种事，能不叫人窝火吗？ 呵，竟然还想赖他一笔？ “把钱给我。” 唐孟愣了一下，“什么钱？” “老子从东藤回来的路费！” “……”唐孟翻了白眼，从中控位置扣开盖子，随便抓了一把红票子给江凡，大概有十几张的样子。 “够了吧？” “那个肖庭娇都没说送你回来？” 江凡把钱叠好揣进兜里，然后又在中控里面抓了一大把，一边整理一边说道，“这钱用来屋里装空调。” 随后又回了他上一个问题，“别人休息好几天了，要去上班，没时间送我……” 不对。 江凡忽然想起，在开会的时候，肖庭娇给自己接连打了两个电话的。 只是都被自己掐了。 草。 江凡赶紧掏出手机打了过去，同时还示意唐孟别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才接通。 “喂？我刚才有点急事，不方便。”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后肖庭娇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可以的，回去过后到现在一个电话都没有，我给你打过来你还不接？” “是不是觉得回去了，我就拿你没办法？” “真有急事，昨天我回去路上遇上点事，忘记了，这不事情一忙完就打过来了嘛，你有什么事吗？” 江凡最后这一句问完，唐孟都不禁捂住了额头。 这他娘的不是找骂是什么！ 果不其然。 电话那头的肖庭娇只是冷冷的说了一个滚字，随后就挂断了电话。 江凡再打过去的时候，已经被拉进了黑名单。 他无语的看着手机，有一种想要一拳锤烂它的想法。 唐孟在一旁憋着笑，脸都变红了。 “不管她。”江凡把手机揣进兜里，嘴硬道，“女人就是要晾一晾，不然还以为真把你拿捏了。” 可下一刻，江凡兜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他话音刚落呢，又立马将手机拿了出来。 还以为是肖庭娇打过来的。 可不是，是余杨打来的。 嗯？ 江凡在失望的同时，又有些疑惑，肖庭娇和余杨先后给他打了电话？ “别说话啊，是余奶奶。” 叮嘱一声，江凡接起电话热络的打了声招呼。 双方寒暄几句之后进入正题。 原来是省里七月底要来广华这边考察。 她提前给江凡通个气，虽然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但是这一个月里面，能够做的事情就太多了。 “余奶奶，这考察是基于哪方面？” “侧重点是四线城市的经济与住房关系。” 江凡沉默了片刻，提及住房二字，他就想到了肖庭娇，如果是省里下来考察的话，或许她会过来？ 是因为这个打来的电话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重点在住房，但是前端是经济，这一块的范围就很广了，这一个月的时间，你们养元多尽量多推进一些，到时候我会做安排的，省里的领导会去你们那边。” 余杨用的是陈述句，也就是说一定会来！ 这就开始铺路了？ 这手笔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那时候，养元多的厂区都还有两个月才能够建好呢。 就在江凡思绪游荡的时候，余杨又接着道，“除了养元多的事，还有东藤那边的事，下次我亲自过来走一趟，一并顺手解决了。” 说到这件事，江凡顿时就警惕了起来。 “可是我这边还没……” “无所谓，这段时间里你能够找到一些证据最好，找不到也没关系，没有那就创造。” 消息来得有些突然，江凡一时间有些没转过弯来。 是，在离开阳川之前，养元多的铺路以及由当初的那场陷害所暴露出来的祸根这两件事，她说过会出手帮忙解决的。 只是这动作也太快了吧，他昨天才刚回来，今天就来消息了。 江凡的沉默，似乎是被余杨读懂了，她解释道，“只是机会来了，这次考察正好碰上来了。” “当前经济环境对于住房影响愈发明显，并不是我们能够左右它出现的。” 这个它，指的是那场考察。 那是省里的决定，他们当然无法左右。 人顺起来了，风都是向着前行路推着你走的。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09章 提防之心 “嗯，我知道了余奶奶，我会好好准备的。” 江凡将此事应了下来，两人又说了一会儿，方才挂断电话。 “怎么了？” 路面有些不平整，车子摇摇晃晃的，唐孟没听清两人电话里说的是什么事。 “七月底省里要来广华这边考察，余奶奶让我们早点做好准备，到时候省里的领导会到村里来。” “这么早就有消息了？”唐孟有些吃惊，“这还有足足一个月呢。” 江凡点头道，“是啊，感觉好像走得好快啊。” 产品有了，钱有了，路子有了，就只是在等厂区的建设了。 好像一切都是那么的顺风顺水。 “这叫快啊？你觉得养元多出得很简单？你觉得咱们那几千万的起始资金来得很容易？还早着呢，就现在账上那几千万，还不够开销的，咱们能在一年之内将整个兴庆省占领，就已经是不错了，这还是在有这么多资源的情况下。” “换成是其他的企业，你看看需要多少年才能走到阳川去，但是他们也没咱们这么优厚的条件。” 所以，走得并不快。 天时地利人和，那就是应该的。 “也对，到底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咱们竟然都能够提前一个月知道省里的动向了。” 唐孟笑了笑，“这不还是多亏了你找了个肖家的小婆娘。” “……” 江凡一拳头就攮了过去，“闭上你的贱嘴。”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哈哈哈，我说错了吗？唉，不对啊，她给你打电话是不是也为了说这事啊？她到时候不会要过来吧？”唐孟忽然缩了缩脖子。 她奶奶的，在阳川他只有后跑路，肖庭娇要是真的跟着省里的团队下来考察，他还是只有躲着。 “我估计应该是，正好让她来把你的这张臭嘴给撕了。” “你留在那里两天都没帮哥们儿圆圆？” “圆了，不听，你侮辱到人家人格了。” “狗屁！”唐孟据理力争道，“我哪句话不是实话？” “我不管，她真要是来了，我就天天跟在付书记边上，我看她能怎么办。” 江凡默默的看着手机，真的要来吗？ 肖庭娇来了之后…… 江凡是真的怕她惹出什么祸事来，不好收场。 两人聊着聊着就到了镇上，唐孟直接将车开到了派出所。 “人已经到了，让他们放那个家伙出来，先给他上点强度。” 江凡笑了笑，“别一口气弄死了。” 现在的两人说这话，好像已经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了一样。 哪里来得那么多罪不至死。 这四个字有用的话，就每天都不会死那么多人了。 人，做了事，就要负责。 人也是会变的。 显然，江凡变了。 江凡下车迈步走进派出所，一看到他进来，派出所里的民警立刻将他请到了里面坐下。 以前对江凡态度好，那是因为江静萱。 但是现在，江凡就是去了镇长那儿，也是被礼遇有加的对待，更别说他们这个小小的派出所了。 物是人非，江凡已今非昔比了。 “人呢？” “关着呢，说的是让他留下配合，等我们这边把你带来之后他才能够离开。” 江凡点了点头，“那就按照规章制度走，该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 额？ 那民警愣了一下，“需要这样吗？” “怎么不需要？”江凡耸了耸肩，“我是守法公民，当然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而且……我也没打他啊，就按正常程序来走就好。” 既然张博超都不认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那江凡又怎么可能认了？ 就算走正常流程，不需要他明说，办案的民警知道该怎么做的。 反正这件事里面，他没打人，他也没有和民警勾结就是了。 虽然他都做了。 但是…… 证据呢？ 他跟眼前的民警都是说的正常办就好，其他人又怎么可能拿这事来针对他呢？ 不得不防啊。 这世道坏人太多了。 尤其是坏人还盯着江凡的。 “好，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那民警点了点头，随后叫人把江凡带去走流程，至于张博超，就这么被放了。 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江凡被民警带进去了，他面露讥讽的看着江凡的背影。 “还以为多牛，这不还是被抓了？” “先去验伤吧。”他身后的民警催促道，同时听到他这话也在暗自摇头。 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张博超一离开，黑夜中，几道身影便跟了上去。 唐孟在车里眯起眼睛抽着烟，烟雾在氤氲的车里游荡，从车窗的缝隙被空调吹了出去。 跟我们玩横的啊？ 下辈子吧。 没多久，江凡就被放了出来，唐孟接上他，两人直接回家去了。 后面的事情，跟他们可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唐孟从东藤叫来的人，就是专门干这些脏活累活的。 有汪明统筹，张博超以及黄敏两人以及他们的家庭，就准备好坍塌吧。 回到村里，江凡两人回了砖房。 从下午到现在，两人一口饭都没吃，饿得不行了。 不过屋里给两人准备着饭菜的，付婧婧和刘玥绮也还没休息，两人都等着的。 事情付婧婧已经知道了，这种人就就不该留在村子这边。 不止是张博超和江凡闹了矛盾，还因为她是村子的书记，这里何尝不是她抛洒心血的地方？ 她又怎么会不生气呢？ “没事了吧？” “没事了，都处理好了，第一天回来就撞上这种事，有些倒霉。”江凡一边添饭，一边说道。 坐下吃了两口，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把兜里的钱拿了出来。 “这是唐总支援给咱们安空调的。” 付婧婧眼疾手快，一把将钱收了起来。 “对了，刚才李婶来过，我说你去镇上了，她让你有空了去看看妞妞，小丫头想你了。” 第1010章 新村委 那没办法，江凡今天还真是没空。 一到村里没一会儿就去了陈富贵那边，然后就一直到现在才回来吃上一口热乎的。 离开这么久，是该挨个都去看看。 今晚指定是不行了。 今晚江凡要好好休息一下，有些事情今晚要整理通顺。 吃过饭，江凡上楼洗澡，下午出去了一趟，这会儿身上又是黏糊糊的了。 习惯了夏天用冷水冲凉的江凡，用冷水灌顶，顿时觉得头脑清醒了不少。 七月底余杨要亲自跑一趟的话…… 在这之前，就要把证据准备妥当。 等？ 等不了了。 虽然她说就算没有证据也行，没有证据那就创造证据。 但是江凡觉得还是要未雨绸缪。 可要以哪里为突破口呢？ 东藤那边，城西分局的那个老狐狸是铁定跑不掉的。 证据有，就算当初的那一份被销毁了，江凡自己也还保留着一份的。 至于新诚县这边，江凡是真的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来黑的倒是可以，只是要考虑到被抓个现行的风险，那时候，余杨就不是来办事了，是来看着他蹲大狱的。 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养元多要是面临省里领导的下乡，需要做成什么样，才能让省领导眼前一亮？ 是，有余杨所在的肖家，有江静萱所在的江家会帮助他，但是养元多得自己争气才行。 这也许是此生仅有的机会，一定要把握住！ 后面这件事，需要项目部一起来出谋划策，不，都不能说是一起，可以说纯粹是项目部的进行出谋划策。 养元多发展到了当前，因为认知、见识、专业能力方面的匮乏，江凡已经是跟不上进度了，大多时候，他都只是一个聆听者，就恰如今天，关于养元多的后续工作安排，是唐孟做的，他大致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做，但是他却没办法像唐孟那样明明白白的安排下去。 所以，江凡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跟着项目部的人系统性的学习公司各方面的知识，不说其他的，至少在面对采访的时候，别一问三不知。 但是与之同行的，江凡还要想办法尽可能的去获取证据。 只是他苦于没有办法，这一瞬间，他甚至想到了干脆让付从荣跟邵峰那老狐狸单独会面，然后自己想办法从背后偷袭一手，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他来上几针，让他把该说的都说了，神不知鬼不觉的。 或者等到时候余杨他们过来了，让他们去约谈邵峰，自己直接当着他们的面给邵峰上手段，这样似乎也行。 事情挺复杂的，江凡被那家伙逼迫的竟然只能够用这样的办法了。 可想而知，那家伙是有多么难对付了。 今天早些的时候，江凡还觉得顺风顺水呢，但其实，路上的绊脚石，甚至是能够危及性命的绊脚石还是存在着的。 来到楼上，付婧婧还等着他的。 “怎么了？还因为今天的事不高兴啊？” 付婧婧一眼就看出了江凡情绪不是很好。 “不是。”江凡摇了摇头，“是其他的事情，有些绕，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明天再想，说不定灵光一闪就想明白了呢？” 江凡微微一笑，到底还是老婆会提供情绪价值。 “不想了，睡觉睡觉。” “等会儿，我跟你说些事。” “昂。”江凡靠在床头，两只手枕在脑后，“你说。” “之前我们不是说过动员村里种药材嘛，我跟村委会的商量过后……”说到这，付婧婧忽然改口道，“对了，你昨天刚回来，还不知道，村委现在已经变样了，之前村委的那些老人只保留了两个，其他人都退了。” “新来的人是哪里的？” “我在镇上和县里找的。” 江凡忧虑道，“找的？不是我们这边村里的，不熟悉情况，工作会不会不好展开？还有，不会又找一群眼高手低的人进来吧？” 之前江凡就和付婧婧商议过这件事，现在的村委可不比当初，在江凡回来之前的那个村委，以刘长根为首的一行人，仗着村委干部的权利压榨乡亲们，横行霸道。 之后的村委，是以付婧婧、余见为首的，那也就只是处理一些日常的事务，要不是村里在搞建设，很多 时候都是没事做的。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村委，是很关键的，随着养元多的壮大，这边肯定是会发展起来，那时候外界的人想要进来，那就要经过村委。 所以村委以后除了要做基础意义上的完备工作以外，还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可以这样说，从养元多建厂落地时候开始，大老包村的村委会就商场的管理处，里面的商家，都需要它来做到统筹管理。 而这样重要的位置，要是还找些眼高手低的人进来…… “我还能不知道嘛？都是我亲自看过的，不过都不算是正式的，这段时间还只是在考核阶段，要是不合适，我会让他们走的。” “这样子合规矩吗？我怎么觉得你是不是把村委当成其他的什么了？” 付婧婧撇了撇嘴，“肯定不合规啊，但是已经留下两个村里的老人了，有他们给年轻人一些建议就好，其他的工作总归是要人来做，而且村里人大多都做不来。哎呀，我不是瞧不上谁啊，你自己也知道，有些工作，还真得要读过书的人来做。” “行嘛，反正你爸是大官，你老公是大老板，你随便折腾都行。” “嘁。” 付婧婧侧过身子对着江凡，“明天去村委会一趟，我给你介绍一下他们。” “怎么？都想看看江总的风姿？” 付婧婧一瞪眼，“你有没有个正经！” “那是因为他们过来就是因为养元多，要是没有养元多在这里，你看看有没有人会来？你过来给他们上点压力，以后我管理工作也好展开一点。” “你连我都能上压力，还管不好他们了？不是，我是说我过去好像怪怪的，我又不是村委的人。” “可你是大老包村土生土长的人啊，这里是你的家乡、你的家，因为你在，他们才会来。” 第1011章 就差你俩了 江凡愣了一下，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好像是这么回事。 它是有一定影响力存在的。 只是他还处在自己习惯的那种节奏之中。 “那行，我明天去走一圈，让大伙儿看看你老公的英姿。” “……”付婧婧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之前说哪儿了？” “种药材的事？” “对，其实你我都知道，村里如果种药材的话，只是杯水车薪，可有可无的，这只是给乡亲们多一种谋生的手段，前段时间我走访了一下，大多乡亲们都愿意拿土地来种药材，但是他们中很多都不是因为钱。” 江凡好奇道，“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你呗，他们说能够帮到你就好。”付婧婧有些欣慰的道，“你今天刚回村里，一直就忙到现在，很多情况都没去看过。你想想啊，家里还能够种地的，那其实就是家里面是有还有一定劳动能力的，种地也能生活，不一定非要种药材的，所以好多人愿意种，还是看在那药材你这边可以用，到时候可以帮到你。” 江凡忽然沉默了下来，其实这些事他现在都不怎么想过问了，村里的事，交给付婧婧去做就好，他的注意力，要放在公司这边，多加学习。 特别是几个月后厂区就要建成，养元多腾飞的时候，他希望他能够跟上脚步，也希望自己能够真正的参与到这个公司当中去，不是那种当甩手掌柜，至少，在它成为庞然大物之前，自己都应该将心思投入进去。 但好像，他忘记了村里的这些事情以前都是他一桩桩、一件件的去想，去做的。 “嗯……药材种植的事，前期的投入需要钱，这样，我让公司那边……” “不用，你忘记了？之前徐市长来村里的时候，我不是跟他提了一下吗？这些钱直接找镇上要就行了，就当是鼓励村民种植新型作物好了，他们要给的。” 江凡哑然失笑，以前村里搞点什么，那是没钱，要也没法要，甚至他自己还掏了二十万。 但是现在不同了，直接找镇上要钱就是了，不行那就再往上，让她老爹拨钱下来，反正这笔钱也不多，不可能再他们自己这个家出了。 “那行，这样更省事。” “种植这一块，是你自己指导，还是让县里下来个人指导？” “县里来人吧。”江凡抿了抿嘴，“婧婧，七月底的时候，省里会有考察团队下来，到时候会安排来村里这边看看，这段时间我可能没办法顾及其他的事了。” “啊？省里考察？真的假的？我爸跟你说的吗？” “不是。”江凡摇摇头，“是内部消息。” 付婧婧恍然大悟，“是静萱她们家里吧？看不出来嘛，他们好像对你很好啊，这么重要的消息都能够透露给你。” “那我就从县里找人下来指导了哈，哦，对了，还有方叔他们，前面和我联系过了，已经派人过来对接了，只是你没在，我就让他们不着急过来。” 江凡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这事就是他离开之前亲自给他们打去的电话，不只是方伟同，何东伟他们后续在江凡还在阳川的这半个月里，都联系过他了。 好消息是，江凡曾经因为想要给乡村里的农家乐引来客流而治愈的几个病人，现在都孕育有孩子了。 最后治疗的何东伟，那都已经是好几月前的事情了。 这么几个月，只要不是运气差到离谱，控制好房事的频率，在两人身体都健康的情况下，怎么也都会“中标”的。 这也是江凡这快一年的医疗生涯当中治疗过的几例意义有些不同的病症。 之后，他可能就不会专程开门治疗这个病了。 因为现在他不需要靠着这样的手段去为村里面引人了。 这几对夫妻无疑是幸运的。 到如今都孕育有孩子，江凡之前那段时间的努力也就没有白费。 有了这个牵绊，他们和江凡之间的关系，就会更加的稳定。 那么江凡开口要在当下的大老包村里面让他们开个分店，那不是简简单单的事？ “这些事都你安排吧，到时候他们要过来了，提前和我说一声，我好抽出时间跟他们聚聚。” “唉，现在是大老板了，说话都不一样了，都是抽出时间了，厉害。” “……” “还有更厉害的，试试看？” “试试呗那就。” 试试就试试。 江凡化身饿狼，扑了上去。 …… 第二天一早，江凡早早的起床。 一下楼，唐孟他们在桌上喝着稀饭，唐老爷子不在。 “锅里还有，给你们俩一人留了一碗。” “唐老爷子呢？” “你唐爷爷端着碗去外面打望去了。” “傻逼。”江凡轻声念了一句。 “对了，你们俩怎么回事啊？昨晚婧婧和我说起我何叔他们，我才想起这件事，他们都是经我的手治愈的病人，可都怀上了，你们呢？这都快两个月了吧？可别让我一世英名败在你们俩手上。” “吃你的饭去！”刘玥绮一瞪眼，“两个月？你带着唐孟出去都快一个月了，哪里来的两个月？” “要不是因为你的事，说不定我们早就怀上了。” 江凡撇撇嘴，丢下一句：“唐兄，要是不行的话，我还有一道良方。” 一听江凡这挑衅的话，行，你不仁，我不义。 唐孟立马扯开了嗓子对着楼上吼道，“付书记！江凡他在阳川……” “滚啊！”江凡上前赶紧捂住唐孟的嘴，这家伙要真一嗓子吼漏了，那就有得玩了。 两人正扭打着，江凡兜里的电话忽然响了。 他一边钳制唐孟，一边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但是是广华市的号码。 江凡接起，“喂，哪位？” 随后江凡就安静了听了一长串，良久，他回了一句，“你别着急，我马上就过来。”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唐孟见他脸色不对，放下碗 “朋友出了点事，我要去趟县里。” 崔琴向他求助了。 第1012章 背后有人？ 钱，对方不要。 现在就是要告崔琴父亲。 江凡能够听得出来，电话里的她有些病急乱投医了。 因为，如果是需要钱的话，求助江凡没有问题，但是对方不要钱，要告的话，那么找江凡的意义在哪里呢？ 也许是觉得自己能够将人治好？ “婧婧！快下来！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江凡对着楼上吼了一嗓子。 “我跟你去吧？” 江凡怔了一下，他刚才下意识就是想付婧婧跟他一起，到时候要是有点什么，她也好直接联系付从荣。 但是他自己也能联系啊，不都一样的？ 而且万一去了发生了点什么意外，付婧婧那小身子骨也容易受伤。 唐孟就不一样了。 “怎么了？” “没什么，我和唐孟去县里一趟，跟你说一声。” “很急吗？” “崔琴家的事，对方不肯松口，说是要告他爸，我去看看能不能把人治好，尽量帮助一下吧。” “那你小心一点。” 事情付婧婧是知道的，两人那天的商量是如果崔琴不求助的话，那就不管。但是人家既然开口了，也是江凡主动给的电话，那他就去把人治好，后续的事情，就会相对应的要简单很多。 就算是告，也不会太过于严重了。 “昂，放心，我们俩有数。” 江凡收拾好药箱，两人钻进车里就离开了村里，昨天刚回来，今天就又走了。 “怎么个情况？” “我高中同学，前几天回来的车上碰到的，结果家里刚好出了事情，她爸跟人发生矛盾，给人打瘫痪了，现在对方不要钱，就要告他们，走的时候给她留了号码，今天打过来，应该是没法了。” “男的女的？” 江凡一翻白眼，“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正常的事情？” 那就是女的了。 唐孟正了正脸色，“你去是打算把人治好？” “对，既然不要钱，那就是图个身体健康，治好就行，后面意思性的赔点钱，应该就解决了。” “那简单。” 根据崔琴的说法，江凡分析出来的就是这个结果。 两人驱车一路疾驰，中午之前就到了县里面，直奔县医院。 崔琴在县医院的大门口等着两人。 一下车，江凡两人就朝着她走了过去。 才两天的时间没见，崔琴整个人已经憔悴到不行，双眼里面满是血丝，头发都有些凌乱，满面的忧愁。 哪里还有那天和江凡在车上见面时候的那种由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自信？ “你别着急，先说说具体什么情况。” 电话里面说的只是大致情况，江凡需要知道详细情况才能够想办法进去着手治疗。 一看到江凡出现，崔琴好像忽然松懈了下来，整个人脚下一软。 江凡眼疾手快的搀扶住她，等崔琴缓了一会儿，他才又把刚刚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这时候，崔琴才抹了抹不受控制自眼角流出的眼泪，抽噎道，“我爸和别人起了矛盾，两人后面动手了……” 江凡要听的当然不是前面这些，他想听的是现在医院里面的情形。 根据崔琴的口述，现在对方人都在医院里面，正在对峙着，说要去告…… 只是听着听着，江凡就觉得不对了。 不要钱，一心要告，一心要让崔琴父亲付出代价，那这事情都过去一两天了，还没去告？ 还在医院里面对峙个什么？ 江凡和唐孟对视一眼，显然，两人心里面的想法是一致的，不对劲。 “你爸呢？现在在哪里？” “在城北分局，警察正在调查。” “结果呢？还没调查清楚吗？” 这件事应该是很清楚的，从那天他们还在车上的时候事发到现在已经两天多了吧，还没结果？ 崔琴摇了摇头，“还在调查。” 还在调查？ 到现在，江凡几乎已经百分百的确定这里面有问题了，有人在刻意拖延时间！ 这种拖延，原本对于崔琴他们家而言是好事，因为多拖一天就会有一天的时间去寻求帮助。 只是对方却一直咬着不松口，反而僵持着的，这其中就很耐人寻味来了。 不是没调查清楚，更像是要让崔琴他们一家人在这种拖延的等待中受到折磨。 精神上折磨。 这一点，从崔琴的精神状态就可以看出来。 效果达到了。 有人刻意而为之？ 事情，好像变得有趣起来了。 而且还牵扯进来了一个分局。 江凡双眼微凝，这分明是有人借此事刻意针对崔琴他们家！ 虽然付从荣上台了，但还是那句话，这个世界，又黑又白还有灰，总有人眼看不到的地方。 但是，在新诚这块地界，他不知道也就算了。 现在，得看看是什么人在背后盘算了。 “既然还在调查，那就不用着急，先带我进去，我试试看能不能把人治好。” 崔琴却摇了摇头，“江凡，听说你和县领导有关系，你能不能帮忙走走关系，把这件事私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显然，她不认为江凡能够把人治好。 她之所以求助江凡，就是因为想要找关系，尽可能的将事情化解。 “我是和县领导有关系，但现在的情况是对方不松口，难道要县领导给他们家施压吗？我有把握能够把人治好，先治好，后续我会帮你找关系的。” “你相信我吗？” 江凡直视着她的双眼，如果她坚持还是要让自己直接走关系的话，那就没法帮忙了。 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对方会不会服软都是一回事。 更别提要是真的在这件事上给对方施压，万一被人抓住把柄放大…… “我……” 看着江凡坚定的眼神，崔琴欲言又止，片刻之后，她抿着嘴皮点头道，“好，按照你说的做。” 不管是不是自愿，她都没有选择了。 不然也不会联系江凡。 江凡愿意帮忙，帮她这个好几年都没有联系的高中同学，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江凡两人跟着崔琴朝着县医院里走去，直接上了住院部。 这个地方江凡还算熟悉，来过好几次了，这里面的人也认识不少。 江凡专门在楼下要了一个口罩戴上，免得被人认出来。 来到那家人住的楼层，刚出电梯，江凡就听到哭哭啼啼、委曲求全的声音。 “桂兰，我求求你，老崔真的不能坐牢。” 第1013章 调虎离山 “不可能，崔老三一定要坐牢！崔琴也别想再去阳川！” 两人情绪虽然都很动荡，但是声音却是控制住的。 免得又被医院的人撵出去。 “妈……” 崔琴还没喊出口，就被江凡给拉住了。 “你过去还是尽量好好说，不要和他们起矛盾，我们两个想办法先进去看看情况。” 顿了顿，江凡加重了些语气道，“崔琴，既然我来了，就一定帮你妥善解决，你要振作起来，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有句话，江凡还没说，不管你爸爸是不是要坐牢，你在阳川那边的岗位一定不会出岔子的。 这话，这会儿说出来就显得有些虚假了。 崔琴整理了一下头发，抽了两下鼻子，点了点头，快步的朝着楼道走了过去。 江凡和唐孟在电梯口站定看了一会儿。 “你怎么看？” 和江凡一样戴着口罩的他凝声道。 他也发现了问题所在，这种事对于他们而言，太过于明显了。 也就只有当局者迷了。 虽然唐孟和江凡不知道城北那边给出的调查进度缓慢是什么理由，就算是合法合规的，那也绝对有问题。 这么明显的案子，拖什么呢？ “先进去看看人到底怎么样。” 江凡甚至都怀疑躺在病房里的人并没有像崔琴口中所说的瘫痪了。 除非是真的发生了崔琴父亲将人打得瘫痪这个既定事实，然后有人借这件事来发挥。 不然的话，有可能这个瘫痪都是假的，就是为了给崔琴家里压力。 但是…… 原因是什么？ “你是说？” 江凡点了点头，“有可能是假的。” “那这事乐子可就大了，在新诚县，能够在县医院伪造检查结果，还能够拖延城北分局那边的调查进度……能够同时做到这些事的人可不多。” 忽然，唐孟露出一抹古怪的神色，“不会是你老丈人吧？” 江凡给了他一倒拐，随后捏了捏鼻梁，将口罩紧了紧，“我先溜过去看看，等会儿合计一下。” 江凡没有把药箱背上来，兜里揣了些银针就上楼了，这会儿轻装上阵，直接迈开脚步朝着崔琴告知他的那个病房走去。 其实那间病房也就在崔琴母女她们站定的那旁边。 江凡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贴着走廊的边缘位置，顺势就走到了那个叫桂兰的女人身后。 而她的侧后方，就是那间病房。 趁着她们说话的间隙，江凡透过门上的玻璃口朝里面看了一眼。 这会儿里面有人。 仅仅是看了一眼，江凡就直接走了过去，又从另一边绕了一圈，回到唐孟旁边。 “咋样？” “里面有人守着，看不到人的情况，得想个办法把人引开。” “曾姳外公不是县医院的院长吗？你招呼一声，让他随便想个办法，你直接溜进去。” “要是里面躺着的那人瘫痪是假的，那肯定是这边的主治医生做了手脚，直接把主治医生这群人暂时喊走，咱们这边也方便。” “就这样。”江凡应了一声，就走到边缘位置打电话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退了回来。 “成了，等人过来。” 两人就在走廊边上看着那边崔琴母女和那一家人来回拉扯，反正就是一方委曲求全，另外一方死不松口的戏码。 “啧啧啧，钱都不要，就非要人坐牢，家里顶梁柱倒了，难道不需要钱过日子？这要是我，早就把钱收兜里放着了。”唐孟砸巴砸巴嘴，这多少有些拙劣了。 “也不一定，就算是不私了，最后也还是要赔钱，只是可能没有私了来得这么多。”江凡看着憔悴的崔琴，忍不住叹息一声，“这种就更多是要一个公道了。” “反正换成是我，钱我要，公道也要，愤也要泄。” “她们家要是有办法，还能找到我这里来？” 唐孟摇摇头，“你说到底是为了什么？钱，钱不要，告，估计也是摆个样子，是你那个同学家有什么？” 江凡耸了耸肩，“我怎么知道？反正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你看崔琴她们这个样子，最多再撑一两天就要扛不住了，压力太大。” 这种压力，来自于崔琴刚刚板上钉钉的省会城市的编制工作要丢；来自于家里的顶梁柱要去蹲大牢；来自于往后日子的维继…… 太多太多了。 “这么做不是纯恶心人？” 旋即，唐孟忽然想起，他们马上就要对昨天那个张博超一家做同样的事，他舔了舔嘴皮，怎么自己还骂上自己了？ “对了，昨天那家伙去验伤，晚上回出租屋的路上，莫名其妙被几个黑衣人打了，断了一条腿。那个黄敏这会儿估计还在镇上的医院守着他人的。” 江凡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他们两个家里的情况？” “我看过资料了，两个都是广华市的人，估计以前就认识，详细情况还在查，今天应该就能出结果。” “唉。”唐孟叹息一声，随后拍了拍江凡的肩膀，“兄弟，要不是为了你，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我才不做。” 还没等江凡说话，唐孟就接着道，“不过反正不用自己动手，伤天害理，那也是别人的事。” 两人正要说下去，身后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江凡的熟人。 也是老院长安排过来配合他的。 “王主任，别走了。” 王主任没认出戴着口罩的江凡，直接走过了，又被叫了回来。 王主任上下看了看江凡，确认是他之后，不禁疑惑道，“怎么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心宽体胖的王主任又笑道，“也是，现在不一样了，是大老板了，出门时要注意点。” “……” “王主任，老院长怎么安排的？” “等会儿神经内科开会，大部分医护人员都要被叫走，这边就我配合你进行查房，到时候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那就没问题了。 三人等了一会儿，整个这层楼的医护开始迅速的离开。 留下来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了。 眼看着时机成熟，王主任带着江凡两人去换了一身白大褂。 三人装模作样的直接就朝着崔琴指定的病房走去。 第1014章 栽赃嫁祸！ “医生，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人都走光了？” 过道里，一个家属走出病房，逮着江凡三人问道。 “他们开会去了，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解释一句，王主任继续领着两人往前走，期间还装模作样的进了两个病房。 第三个，才是崔琴指定的那个。 “医生，你们这是？” “这位家属，我们看看病人的情况。” “你们？刘医生呢？” 王主任耐心的解释道，“他是主治医生，我们只是负责基础的数据检查记录。” 张桂兰上下打量了一下王主任，又看了看他身后的江凡两人，还是让开了身位。 张桂兰认不出来，崔琴还能认不得？ 虽然江凡套了件白大褂，但她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边的人都是他让人调走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对江凡忽然充满了信心。 因为，她觉得江凡这么麻烦的让这边的大部分医护离开，一定是有什么目的的。 随着张桂兰让开身位，江凡三人快速的进入了病房当中。 之所以没有直接调躺在床上那人的病例，就是害怕病例也被做了手脚，还是要当场亲眼看过才放心。 张桂兰本来也要进病房的。 崔琴这时候却忽然说道，“张姨，阳川的工作我不能丢，我们可以再商量一下。” 一听这话，张桂兰又回过身来，对着崔琴就是一阵冷嘲热讽。 但她也就没进病房了。 江凡三人进入病房，病房里有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 王主任解释了一句，然后就和江凡各自忙各自的。 他看数据，江凡去看躺在床上的人。 中年男人，体型偏瘦，身上贴着各种检测仪器，头上被包扎了起来，看不到伤口。 “两位，我确认一下病人信息。”唐孟把两人引开。 就是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江凡就对着躺在床上的男人快速的检查了一下。 突然，他瞳孔一阵收缩，很快就缩回了手。 抬头向王主任示意，后者也明白他的意思，假模假样的做好数据记录之后，三人就离开了病房。 “麻烦小点声，这里是医院。” 临走之前，江凡还不忘说上一句，让门口那个厉声厉气的中年女人小声点。 随后，三人从另一端下了楼。 “王主任，谢谢了。” “这点小事说什么谢不谢的，院长的命令我还能不听啊？再说，我们也算是革命战友，这点小事算什么。” 王主任说的是以前那场肺炎，他和江凡还有其他的几个人一起测药的事情。 “还要帮忙吗？” “暂时不用了，王主任，你先去忙。” “好。”王主任点头道，“你这边要是忙完了，有空我们聚聚，我想向你请教一些问题。” “请教算不上，这边忙完我就联系你吧。” “好。” 王主任离开了。 他本来是急诊科的，害得回去忙。 他一走，江凡的面色就变得凝重了起来。 “什么情况？” “瘫痪了。” 唐孟一愣，“没问题？板上钉钉的？” “有问题，有大问题！” 江凡抬头朝着楼上看了一眼，“是被打瘫痪的没错，但是是二次伤害造成的！” “所以，当时你那同学她爸是连续敲了两下？还是说前后打了他两顿？” “……”江凡很想一脚给他踹过去，但是看到他那副认真发问的样子，他又解释道，“按照崔琴的描述，就只是砸了一下，但是那人体征表明，第一次受伤不会造成伤害，真正导致瘫痪的，是后来有人又打了一次，还是同样的位置。” “这么狠？这是有人正要他死，然后找你同学她爸买单？” “反正栽赃嫁祸是跑不掉了。” “那现在怎么办？” “等我想想。”江凡来回踱步，思索着对策。 打架伤人这个事，崔琴她爸是没跑了，但是如果只是初次的伤害，其实绝不会导致瘫痪的，也就还有得谈。 现在有几个问题摆在眼前。 一，受害者那家人到底知不知道受害者遭到过二次伤害？ 既然有人刻意而为之，那么就不排除是他们家里自己人或者是和外人联合一起的。 第二，背后的人到底想要干什么，栽赃嫁祸的话，这会儿不管是调查，还是家属上诉，都已经该有个眉目了，但是为什么要拖着？ 这里面，家属也在拖着，这就是江凡的第一点怀疑，他们家属极有可能是知道其中的情况的，又或者是不知情，但是在人已经瘫痪的情形之下，又答应了背后人的要求。 第三，崔琴家里到底有什么是值得别人那么做的？从当前的发现来看，背后的人既然都能够在警察、医院这边两头抓了，其手段自然不用说，那么他/她想要得到什么，真的需要这么复杂吗？ 直接动手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这么弯弯绕绕的？ 要把人揪出来，将事情妥善解决，首先，肯定是要先把病人保住，这一块可以让老院长这边直接介入。再做检查的话，一定是能够检查出来受到过二次伤害的。 有了这个检查的证明，如果当时在场的人能够证明崔琴他爸只砸了一下，那就好办了。 至少能够洗清是他将人打瘫痪的。 但是后续呢？ 这时候绝对是不能够这样做的，一旦这么做了，无疑就是打草惊蛇，后面的人就会缩起来，想要再找出来，就更加的难了。 而且这次不解决，以对方的手段以及这种狠厉程度，往后崔琴家里同样还会面临着危险。 其实要是换个人，在不知道这些以前，江凡大概不会这么麻烦的奔波，但是这个多年后再见的同学，还是给了江凡比较不错的感官。 另外，那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而现在，他知道了，这可是在新诚县，在他老丈人的管理之下，竟然有这样子能够串通警方的人存在…… 江凡觉得，这会是一条大鱼。 一条以前藏得很深，老丈人上台之后没有发现过的大鱼。 江凡隐隐有一种预感，这次找出来的人，绝对会出乎意料！ 第1015章 再见周放，守株待兔 “要我说干脆直接给你老丈人打电话，摇人过来调查，这么点事，就明摆在眼前的，今天下午就能出结果。” 唐孟看着江凡深思的样子，觉得他肯定把事情想复杂了。 这是在新诚县的地界，难道谁还能在这里瞒天过海不成？ 一想到这，唐孟忽然愣了一下，好像还真有人可以。 之前陷害江凡的人不就是这样？ 那不也是在江凡老丈人眼皮子底下？ “你说的是很容易，可你要想一想，检查是医院这边做的，就算是那个主治医生故意的，到时候一句误诊就了了，而警察那边的调查是基于医院的检查，其实如果安排得当的话，所有的责任都是那个医生的，误诊两个字就把一切推干净了，他难不成还有刑事责任？” “最多就是丢饭碗而已，但是后背的人同样出不来。” “你不是可以针灸让人说真话吗？直接找他弄？” “弄肯定是要弄的，等会儿上去找到他就弄，先问清楚情况再说。不过我估计，不会是背后那人亲自安排的，肯定有中间人，而那个中间人，现在多半已经销声匿迹藏起来了，这边需要他的时候，他才会出现。” “可如果让付叔叔那边大肆的安排搜捕，那就打草惊蛇了，有可能什么都捞不着。” “真的有人面对一个普通家庭会做到这种谨慎的地步？” 江凡皱眉道，“你安排别人的时候，会把自己暴露出去吗？” 唐孟转念一想，也是，既然都能够做到这样子了，肯定不会以身犯险的。 江凡先给付从荣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叫个人过来，之后需要他的配合帮忙。 “先等等，等人过来，我们先合计一下。” 反正这会儿老院长安排的开会也还没有结束，要弄那个主治医生也弄不到。 江凡又通过电话把崔琴叫了下来，她只知道表面的情况，背地里的，当局者迷，可能她也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甚至是都不敢想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所以江凡要提前和她说些注意事项，免得她在这个过程中露馅了。 情况跟江凡过来之前所设想的，差别过于大了。 原本以为对方咬着不放，且还不要钱，就是图个家人身体健康。 他过来也就是让老院长安排一下，他把人治好就行了。 但是显然，他的想法太简单了，现在可不是江将人治好就能收场的。 两人等了一会儿，崔琴很快就下楼来了。一见到两人，她就急切的问道，“怎么样？能治吗？” “能治是能治，但是在这之前，我需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至于为什么，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绝对不会害你，要害你也用不着这么麻烦，你相信我吗？” 崔琴怔了一下，没有直接答应，而是问道，“你要让我做什么？” “你就当做从来没有找过我，不知道这件事，你们家该和他们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会随时和你保持联系的，能做到吗？” 思虑良久，崔琴深呼吸一口，“好，我听你的。” “江凡，你一定要救救我爸。” 她现在别无选择，其实不管江凡问不问，她都没有拒绝的可能。 江凡现在能够做到，而且他说的也不是什么莫名其妙的要求，她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反而江凡的询问，让她更加的安心。 这件事中那些不同寻常之处，根本就无法告知崔琴，否则她这边大概率会露馅的。再者，要是说了，无疑是在无形之中给了她巨大的压力，索性就不说了，等以后再给她解释就好。 崔琴回去了，江凡和唐孟两人就在楼下等待。 过了大概有二十分钟，一道有些潦草哦身影走进了县医院，来到江凡两人所在的地方。 “周队，好久不见。” 来人正是县局刑侦队长，周放。 这个人当初在付从荣还没上位的时候，就帮了江凡不少。前段时间他遭受陷害，前往东藤去配合联合调查，也是周放带队的，都是老熟人了。 “怎么回事？付书记没说明白，让我过来以后问你。” “这位是我朋友，唐孟。” 江凡先介绍一下唐孟，然后把整个事情先跟周放叙述了一遍，随后再把自己所发现到的那些情况全都说了出来。 周放听完之后，眉头紧锁。作为刑侦人员，这里面的情况他一听就明白了，表面上看似是没有事的，但是像他们这样的有心人来看，漏洞百出。 这些都不是他眉头紧锁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从这件事江凡所描述的那些点来看，恐怕后面的牵扯不会小了。 不过…… 怕什么呢？ “你的意思是让我带人进行调查？” “不是。”江凡摇头道，“调查不一定能够把真正的幕后人找出来，至少直接来有可能不行，周队你去看看城北那边到底是谁接手的这个案子，具体又是怎么办案的，先把人给锁定下来，但是不能声张。我这边先收集证据，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说到这，江凡忽然顿了一下，对着周放歉意的笑了笑，“我怎么还教上你怎么做了，周队，你觉得这样有没有问题？” 周放人家才是专业的，自己怎么的就直接安排起他来了，而不是问问他的意见。 周放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江凡这没什么致歉的。 “你这样子做……是想要在理清事实的情况下，不打草惊蛇，让背后的人自己出来？” 江凡点头道，“对，既然有人这么做了，那就一定有他的目的，我感觉快了，很快就会有人找到崔琴他们家了。” “也可以，那我这边就先盯着城北那边，你这边就……” “周队，这边你得跟我一起啊。” 周放经验丰富，又是专业的，他跟着一起会轻松不少。 他先前想的是自己跟唐孟在这边就把事情做了，但完全没有必要。 周放笑了笑，“也行，那就这样，我跟你们走一趟。” 三人就在楼下等着，等到老院长那边结结束，上楼去找那个主治大夫。 第1016章 刘陶供述 老院长安排的这场会议，从开始通知到正式开会，再到结束，所耗费的时间其实并不算短。 江凡三人一直等到中午吃饭的点，会议才结束。 三人也没有急着去吃饭，而是又跟着去而复返的王主任上了住院楼。 救人的事，暂时先放在一边。 那人确实是瘫痪了，短时间内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当前要紧的是，先从那个主治医生那里先问问情况。 如果能够从他口中知道那个准确的名字当然是最好，那就直接展开调查就行，也就用不着那么麻烦。 可要是没有，那就只有等了。 等到背后那人想要完成自己真正目的时候，自然就会出现的。 四个人一起，动作其实是有些大的，所以他们俩俩隔开一定的距离，在楼道里面漫无目的走着。 这边是住院部，那个家伙本来在这边的时间不会太多的。 但是王主任知道他在这边，所以就直接带着江凡几人上来了。 这边专门有一个小办公室，是供午休的。 这会儿，那位刘医生吃过饭，正在那间小办公室里面休息。 “不是，兄弟，就这么直勾勾的进去？” “那不然呢？” “我和周队进去就行，你在外面看着。” 江凡和周放慢悠悠的靠近那间在走廊边缘的休息室，也不敲门，江凡直接就想要开门走进去，啪嗒一声，门是被反锁的。 他也不意外，只是用力一拧，再一推，强行把门给推开了。 只不过门锁在那一瞬间就被强力破坏掉了。 周放眼神有些惊奇的看着这一幕。 江凡有这么大的力气？ 门还没彻底打开呢，里面就传出一道呵斥的声音，“滚出去！我在里面休息！” 但是这怎么呵得住江凡呢？ 门完全打开，里面的画面…… 一男一女正在疯狂的穿裤子。 男的四十多岁，身上披着白大褂，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女的看装扮，是个护士，这会儿正面色绯红的往上提拉着白色长裤。 这间小办公室里面，飘荡着一股股难以描述的味道。 妈的，这个狗东西，难怪大中午的会跑到住院部来，原来是在这边来甩炮了。 这他娘的休息时间真是被他利用到了极致，放松惨了。 “刘医生，我找你有点事情。” 那年轻护士低着头，在江凡说话的时候就直接越过了江凡两人朝着外面跑了。 本来被抓个现行的刘陶是慌张加生气的，结果一听到进来的人是有事找自己，他瞬间就镇定了下来。 大概是来问能不能出手治病之类的，这种情况，他见多了。 “进来坐。” 他没有再和江凡两人置气，免得这两人一激动，把刚才的事说了出去。 “不管什么事，我都可以帮忙，但是刚才的事，你们要是敢说出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对于江凡二人而言，他的威胁没有丝毫的威慑力。 “刘医生，您放心，我们都是识趣的人，当然知道该怎么做。” “嗯。”刘陶满意的点了点头，回身坐到了办公椅上，“找我什么事？” “我这位朋友他爸病了，整天都在喊头疼，他们都说县医院里面，刘医生您对这方面最擅长，所以我们想找刘医生你帮忙看看。” 果然。 刘陶心中冷笑一声，他妈的有事找他竟然还这么无礼？ 就算是能治，也不会给你们治！ “病人呢？什么时候带来检查一下。” “他不方便来，我先把检查报告拿给您看看。” 江凡一边往前走，一边在上衣的内袋里面摸索着，直到靠近刘陶之后…… “这是什么！？” 周放在另一旁忽然惊叫一声，将刘陶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也就在这个当口，江凡摸索了半天的银针直接出手，扎在了刘陶的脑袋上，他整个人顿时就愣住不动了。 旋即又是几根针下去，刘陶就闭上了眼睛。 江凡也不磨叽，直接开问。 “刘医生，你和刚才那个护士搞上多久了？” “……”起身帮江凡压着门的周放愣了一下，这问的都是什么鬼？ 刘陶神情木讷，机械性的回答道，“小半年了，有空就过来坐坐。” “陈三的检查是不是有问题？” 刘陶顿了顿，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为难。 不过片刻之后，他还是开口道，“是的。” “什么问题？” “他不是一次性受到的伤害，是在原有的伤口上再次造成伤害导致的瘫痪。” “二次伤害是谁造成的？又是谁让你造假的？” “我不知道是是谁造成的二次伤害，让我造假的人叫胡杰。” 胡杰？ 光是这个名字，太粗泛了。 “胡杰是谁？” “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我和医院的护士乱搞，还知道我家里人的详细情况，他用这些威胁我。” “你有胡杰的联系方式？” “没有，他到神经内科找的我。” 江凡皱起眉头，果然和他想的一样，根本就不可能直接问出结果。 甚至于胡杰这个名字都可能是假的。 “胡杰什么时候来找的你？” “前天上午。” “你有想过造假的后果吗？” 这可不是简单的诊断，这是一桩刑事案件，造假诊断结果，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想过，但是他手里有我的把柄，还答应事后会给我一笔钱，我只能听他的。” 好了，江凡没有想问的，他这纯粹就是横竖都有可能‘死’，但是按照别人说的去做，安然无恙的概率会大上一些。 就算出了事，那也会有一笔钱，往后余生也不用为生活发愁。 江凡回身对着周放点了点头，后者又回到了沙发上坐下。 江凡快速的将刘陶头上的银针拔出，恢复到了之前在上衣内袋里面摸索的动作。 刘陶迷迷糊糊转醒，随后眨了眨眼睛。 “刘医生，你瞧我，检查报告我忘记带了，等我回去带过来。” 刘陶还没说话，江凡就已经转身跟着周放一起离开了。 直到两人走出办公室，刘陶都还是迷迷糊糊的，感觉好像是睡了一觉。 “莫名其妙！” 他看向那被强力拧开的门锁，又看了看办公桌上的那一摊粘稠液体，赶紧站起身来把它清理掉。 他以为江凡两人还会再来，只是从这一刻开始，那两个戴口罩的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第1017章 蹲守，开盘 “胡杰？现在要从这个人下手吗？” 周放点了点头，“我这边查查看，但是基本上是没什么希望的。” “你有什么需要就找王主任，医院的事他基本都能帮忙办的。” 周放点了点头，随后提醒道，“江凡，你们这边就看着点你那个同学，我这边没有结果的话，那就只有等了， 等你同学那边出现新的进展。” “好，我知道，那城北那边？” “嗯……那边要查也只能在背地里查查看，而且大概不会有进展，毕竟这边的检查是伪造的，他们也是基于检查进行调查的，拖延时间这个点，根本就无从说起，更没有追责的说法。” 顿了顿，周放又接着道，“其实我的建议是城北那边暂时不动，毕竟是一个口子，很容易就被发现了，而且也不知道我找的人会不会就会和这件事有所牵连。现在希望最大的，其实还是你同学那里，既然都到这个份上了，后续一定就还会有事发生，只要在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的情况下等待就好。” 其实周放想的，和江凡之前想的大差不差，只要那个主治医生这边没有问出一个准确的结果，那就只能够等了。 “好，就这样。” 从午后开始，住院部这边崔琴他们这儿就没离过人，来那个人就算是吃饭都是先去一个，吃完之后再回来替换。 直到下午的时候，崔琴母女今天的‘祈求’好像要结束了。 现在没别的办法，他们母女俩就只能每天过来这边，看看能不能够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万一有机会松口了呢？ “要不要把那个肥婆弄来问问？”唐孟朝着病房门口的张桂兰努了努嘴。 “当然要，但是现在指定不行，屋里那么多人，没法全部都弄了，等晚点看看有没有机会。” 不过江凡觉得，这边估计也是没什么戏的，主治医生这边都是这样，那他们这边大概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她们走了。” “跟上。” 崔琴她们离开，江凡两人就赶紧跟了上去。 两人这会儿像是两个侦探一样，形影不离的。 晚上，付婧婧还专程打电话来问两人要不要回去吃饭。 江凡估计这一两天都不会回去了，要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妥当之后再回去。 具体情况他没说，太复杂了，也不想让付婧婧担心。 这真是劳碌的命，刚回来屁股都还没坐热，就又要在县里待几天了。 魅力馨城楼下，江凡两人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跳坝坝舞的一群老阿姨，像是两个无业游民一样。 “这也是头一回了，咱们俩坐这儿跟两个傻逼一样，那群老阿姨搞不好还以为我们是真的在欣赏她们的舞姿一样。” 江凡剔着牙缝，刚才吃的那猪蹄有点子硬，塞牙。 “你以前不就是蹲在街边的小混混？这种无聊的场面，你见识少了？” “别放屁，老子出道的时候就是帮人镇场子的，那些蹲在街边的，都是穷超的傻叉，几个人身上加起来摸不出来两百块。” “厉害。”江凡仰头看向小区楼上的那一间亮着灯光的屋子，“那时候日子不好过吧？” 镇场子就是拼命的活儿，你不拼命，谁找你镇场子啊？ “还行，不是挨打，就是打别人。那句话怎么说的？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反正你够狠，别人就怕你。得狠，不然没饭吃。” “哈哈，还是我日子好过，省着点、自己随便做点小工，舒舒服服吃饱喝足，不用拼命的。” 唐孟撇了撇嘴，“那种日子不窝囊？” “窝囊啊，但至少活下来了不是吗？没活下来，能有今天吗？” “草，说得我都有点想哭了，要不咱们在附近找个商k玩玩，享受享受？” “今晚去了，你明天就上头条，信不信？” 唐孟愣了一下，“算了算了，没意思。” 两人在这边守着，只是想要确保崔琴她们娘俩的安全，另一方面也是等待着有人找上她们。 相对而言，她们俩的安全还真没什么需要担心的地方，因为要是想要伤害她们的话，就不会弄得这么复杂了。 所以两人这会儿的目的更主要的，还是后者。 要是有人找上她们，他们就能在第一时间赶到。 不过两人也不是一直在这里傻等着，到晚上十点的时候，两人就回了酒店。 反正只要崔琴发消息，这边就能够快速的过去。 “对了，张博超他们那事有消息了。” “怎么个情况？” 酒店里，两人光着膀子吹着空调，一人手上还叼着根烟吞云吐雾。 “张博超比较简单，他爸在广华那边有个小厂，做衣服的，每年有个百来万的收入，他妈是家庭主妇，其他的亲戚都中规中矩，这家人比较好弄。” “意思是黄敏她那家人不好弄？” 唐孟龇牙道，“没有什么不好弄的，黄敏家里有点钱，做的生意稍微大点。” “难怪。”江凡微眯着眼睛道，“难怪瞧不上村里人，原来是两个富二代啊，那就不意外了。” “狗屁的富二代，老子要让他们一分钱都没有！” 江凡猛吸了一口烟，烟雾从鼻间卷出，他骤然沉声道，“生意全部搞垮，资产全部都卷进去，别搞死人就行。” 唐孟笑道，“那他们自杀可就跟我没关系了啊。” 这会儿的江凡似乎更合胃口了，他的心，也渐渐的变黑了。 但这不是随意的作恶，都是有因果的。 张博超两人不仁在先，那就要承受得住江凡的怒火。 不是谁犯错都能够得到原谅的。 “这事我让我爸那边找人过来做，给他们下个盘，都弄进去。” 让刘权来做？ 那这两家人可就真的骨头都剩不下来了。 “张博超他们还在镇上？” “没有。”唐孟摇头道，“已经转院去市里了，他还敢在镇上待着？真嫌自己活得长了。” “不过管他去哪里，只要还活着，就跑不掉。这事要不留痕迹，至少得半个月，这半个月正好把我们都摘出去。” 江凡将烟头用力的杵进烟灰缸里面。 那就让他们好好的享受这最后半个月的欢乐时光。 第1018章 转机！！ 两人在酒店这边蹲守了一天都没见动静，又接着待了一天。 还是没有动静。 要是让外人知道这两人不在村里面忙正事，而是跑到外面来蹲点，那些给两人拨款的市领导会不会气得直跺脚。 在等到的期间，周放那边也早就查过了，在神经内科的监控当中显示，确实是有那么一个人在那天去找过刘陶，但是和江凡他们出现的时候一样，戴着口罩的，根本就看不清人长什么样子。 那其实到这里，刘陶这条线就已经断掉了。 他就只有一个伪造诊断结果的事情，其他的，就跟他没有关系了。 事情一时间陷入到了僵局之中。 一直到第三天，事情终于迎来了变化。 崔琴要过来他们这里见面。 两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一接到崔琴的通知，俩人立马穿好衣服裤子等着崔琴过来。 这酒店距离魅力馨城很近，没一会儿，崔琴就赶到这边。 一进门，屋里并没有她想的那样乱糟糟的，除了一股烟味，其他的倒是还好。 崔琴这几天的状况好了很多，没有江凡前几天见她的那时候那么憔悴了，虽然疲态难掩，但确实是状态回转了。 江凡见这模样都不禁叹息一声，这状态在她当前所处的情形1之下显然是不对的。 这已经差不多算是露馅了。 “有什么新的情况吗？” “有，我二叔联系我说他认识一个人，可以帮我们家解决问题，让我跟我妈等会儿中午去见见。” 江凡和唐孟对视一眼，来了。 这都拖了多久了？ 县城就这么点大，真的要是有这么一个人还需要等到今天吗？ 况且，这都多少天过去了，城北分局那边都还没调查清楚呢？ 这不是就等着这个人出现呢嘛？ “江凡，你告诉我，我爸的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觉得拖得太久了……” “……” 江凡知道她是什么心路历程，如果自己没有过来，没有一直守在这边，给她一个托底的‘安慰’，她是绝不会认为这件事拖延太久了的，她只会觉得庆幸，庆幸有这个时间。 但是自己出现之后，情况有所不同，她心里的那种焦急就会相对应的减少，就会思虑其他的问题。 这不，她不就感觉出不对劲了吗？ 酝酿片刻，江凡微微吸了一口气，“崔琴，你听我说，是有一点问题，现在你还是得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今天要去见的那个人，不管他是谁，你都要表达出急切需要他帮忙的情绪，就好像……你前几天找我的时候那样。” “为什么啊？江凡，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事……”崔琴忽然蹙起眉头，“你的意思是我今天要去见的那个人……就是他帮着拖延到今天的吗？” 额…… 其实她这么理解也没什么问题，也可以这样说。 当然，事情不是绝对的，万一她今天去见的这个人真的是她二叔找来帮忙的呢？ 都有可能。 “有可能是他，但他不一定是心怀好意的，他帮你们，肯定是有要求的，你们过去看看，他到底想要什么。” “可是为什么啊？” 面对她的再次质问，江凡也并没有任何的不耐烦。 她是一个有思想的人，面对这样的困惑想要弄明白也无可厚非。 “他应该想要你们家的什么东西，反正一定有自己的目的，所以就需要你们去见见，看看究竟是为了什么，不管什么，都答应下来，后续的事，我跟唐孟来解决。” 崔琴觉得好绕，本来是多清晰的一件事，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子了？ 但是她心里明显的觉得这件事已经不对劲了。 “具体情况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但是我一定不会害你，你相信我吗？” “……”又是这个问法，崔琴压根就没有别的回答，说句不相信，江凡转身就走了怎么办？ “好，但是结束之后，你要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定。”江凡上下看了看崔琴，提醒道，“你现在的状态不对，情绪和神色都不对，你要好好的调整一下，让自己看起来稍微的……凄惨一点，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崔琴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好像……是有一点不对。 “我知道。” “好，那你先去准备一下，等会儿我和唐孟都会跟过来的。” 崔琴点了点头，就要离开。 江凡还是忍不住叫住了她，“崔琴，记得自然一点。” 能够考上编制，而且还是阳川那边编制的人，江凡相信她不是一个蠢货，自己都说得这么明显了，她应该知道该怎么做的。 崔琴离开，已经被告知时间地点的两人等了一会儿也就跟着出门了。 “兄弟，你那个同学是不是有点没有拎清楚，我们在这里帮她忙前忙后的，她似乎是觉得理所当然？” “嗯……” 车上，江凡沉吟一声，“这么和你说吧，如果把我们带入到她的情况当中去，在你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迷迷糊糊的安排你听他的话，照着他说的去做，你心里面会不会有疑惑呢？你会不会想要问明白呢？” “那我也这么和你说，她既然选择了联系你，那就已经是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这个时候，你既然来了，答应要帮忙，你就是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你说什么，她就要做什么，不然我们走了就是。”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了。” 江凡解释道，“不同的人性格不同 ，不过她还真是有点你说的那种理所当然的感觉了，没事，咱们又不是完全为了帮她，就当她也在帮我们，以后不联系就好了。” 现在可不仅仅是崔琴自己的事了，江凡也是无比好奇那个背后的人究竟会是谁，他也想要把那个人揪出来好好瞧瞧。 说不定还能在省里的考察队伍下来之前，先送给付从荣一份大礼呢。 唐孟不置可否，反正别人这种理所当然的模样，换作是他的话，指定不爽，该滚哪里滚哪里去。 两人提前来到了崔琴所告知的位置，是个餐厅，在县里来看，还算是比较有档次的。 找了个视野宽阔的地方坐下，一人弄了杯喝的，一边吹牛打屁，一边关注着周遭的一切。 守株待兔。 第1019章 熟人！ 在崔琴他们约定的时间提前十分钟的时候，唐孟过去走了一遭。 很快，他又回到江凡对面坐下。 “搞定。”他抿了一口咖啡，皱了皱眉头，“这玩意苦了吧唧的也有人爱喝？真他娘的是花钱找罪受。” “这么快就搞定了？” 江凡拿出自己的手机，放在耳朵边上听了听。 他的手机是拨通的，里面静悄悄的。 “那不然？哥们儿搞这些是专业的。” “偷鸡摸狗？” 唐孟翻了个白眼，“我管这叫间谍本事，一般人可做不到。” 唐孟刚才去一趟，是在崔琴他们约定见面的包厢里面塞了个拨通江凡电话的新手机，那是他俩在来的路上买的。 为的就是听听包厢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反正他俩是进不去里面的，又怕崔琴叙述得不够完备，就只能搞点这些手段了。 十分钟很快就过去，崔情母女俩出现在江凡和唐孟的视野当中，不过她们俩都没有发现，而是直接去了提前预定好的那个包厢。 “来了。”唐孟伸手从江凡那边扯过一个刚插上的耳机带上，随后若无其事的和江凡一起吐槽着桌上的咖啡。 但两人的视线却是有意无意的关注着那个包厢的门口，看看后面到底是什么人进去。 正所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不多时，有两个男人朝着那个包厢门口的方向走去，其中一个是个中年男人，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和崔琴有些挂相，这应该就是崔琴口中所说的二叔了。 而另一个男人就是要年轻许多，二十多岁的样子，和江凡唐孟差不多是同龄人。 唐孟看到那个年轻人的时候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努力去记住他的样子，但江凡却是紧皱起了眉头。 那个年轻男人，他认识！ 任康！ 当初付婧婧和江凡到县城里面来给农家乐买小货车的时候，就遇到过这个人，那时候他还是和罗陈在一起的，帮着罗陈打掩护，做僚机，打算追求付婧婧。 算是罗陈的半个狗腿子。 不过江凡那时候觉得这小子挺傻的，一看就是刚从学校出来，身上还带着一股子大学生独有的那种清澈的愚蠢。 怎么这件事让他给搅和进去了？ 是罗陈的授意？ 还是说他就是背后的那个人？ 如果真是后者的话，那只能说这个任康藏得太深了，连江凡都看错了。 “怎么了？” “年轻的那个人我认识，也是县城的人，父母也是体制内的，他跟婧婧算是朋友。” “啊？真的假的？”唐孟有些吃惊：“这他娘的还是熟人作案？” “你跟他关系怎么样？” 江凡摇了摇头，“我和他就点头之交，见过两面，话都没说上几句。婧婧和他小时候在一起玩，这会儿其实没多少联系了。” “那就是关系不大呗，我还以为是多好的朋友，真要是这样还不怎么好处理。”唐孟看向任康，砸吧砸吧嘴道：“怎么说？要不要通知付书记？” “通知她干嘛？我们先把情况弄清楚再说。” 直到任康的出现，江凡心中关于背后那条大鱼的想法就更加的笃定了。 不管是不是任康本人做的这件事情，只要他参与了进来，那么这件事就百分百和体制内部有关系。 也就是说在付从荣的领导之下，体制内有人为恶了！ 虽然注定会有人为恶的，这么大个县城，这么多人，不可能干干净净的。 那不是还摆着一个邵峰嘛。 只不过既然被江凡盯上，那就是运气不好了。 看到两人进了包厢，江凡将耳朵里的耳机往里面塞了塞，不再和唐孟说话，而是认真的听着耳机里的动静。 包厢里。 “他二叔，来了，快进来坐。”崔琴娘俩站起身来招呼道。 崔情母亲的状态很差，面容憔悴，眼睛红肿，里面有血丝相互勾连。但是这会儿她的眼睛里面却充斥着希望，至少出现了这么个人说能够解决这件事情。 女儿好不容易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大城市的编制，本来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而他男人是家里面的顶梁柱。这一切很有可能都因为这次的事全部化为泡沫，原本一片向好的生活，有可能彻底破碎掉，这些都是她憔悴的来源。 崔琴经过江凡的提醒，也是尽量的恢复成了那种憔悴的模样，没有不久前江凡见到她时候的那种些些的松弛感了。 “唉，秀兰，崔琴，这位是涂明涂少。” 涂少…… 江凡和唐孟从耳机里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都不禁咧了咧嘴。 他妈的，不知道还以为这里是上京市，什么京爷，京少的。 这他娘的是个县城，还搞这些。 真就怕别人不知道你很了不得？ 包厢里，可能是没见过这种场面，在县城这种地方也很难遇到说要叫谁叫某少的。 特别还是这样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黄秀兰有些拗口的喊了一句，“涂少。” 崔琴也跟着喊了一声。 用了涂明这么个假名字的任康微微颔首。 崔琴她二叔就负责倒茶。 一边有所动作，还一边解释道，“涂少你有办法帮老三把这次的事情处理掉，赔几万块钱就了事。” “真的！？”黄秀兰一个没忍住，惊呼出声。 在她这里的想法，要么就是她男人坐牢，女儿的编制不保；要么就是倾家荡产赔一笔钱，还得求爷爷告奶奶才能够将这件事平息下去。 骤然听到只用花几万块就能够搞定这次的事，黄秀兰情绪难免激动。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们不成？” 说完这句话，茶也倒好了。 崔琴她二叔就坐在一旁，不再说话，把场面交给任康。 任康清了清嗓子，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然后点头道，“肯定是真的。” “不过不是我帮忙，是别人帮忙，我在中间传话的。” 一听这话，崔琴立马就警觉起来。 警觉的原因很简单，为什么要帮忙？而既然是帮忙，为什么中间还需要一个人传话？ 第1020章 疑点 这只是崔琴心中的想法，表面上，她还是听江凡的，尽量和自己母亲表达出大致相同的情绪。 崔琴红着眼睛道，“那是哪位恩人？我们能见见吗？” “不着急，先把事情处理好，他现在不在县里，等之后会回来的。” “你们准备五万块钱，最好今天就能准备好，尽快把事情妥善解决。” 今天就能解决！？ 黄秀兰和崔琴对视一眼，顿时露出激动的神色。 崔琴也大差不差，不过是装出来的，如果不是今天去见过江凡，或许听到这话，她会真的很激动。 但是现在，不至于。 当人处于某种既定的境遇之下，情绪就会随着事情的发展而逐渐陷入其中，而又会因为某个事件，让情绪出现变动。 就好比小时候，别人手里面有吃的小零食，你看着眼红，想要吃上两口却吃不到，心里委屈，羡慕…… 当有个亲戚说等会儿就带你去买，买更多，买更好吃的，虽然当下还是会口馋，但是心里面的情绪已经不一样了，你甚至还会向那个不给你吃的人炫耀一下，等会儿你就有比他更多更好吃的东西了。 所以，现在的崔琴就是这样子的。 她的惊讶和激动是装出来的，因为有江凡这么个‘亲戚’承诺了她。 “妈，爸有救了。” “嗯！”黄秀兰重重的点头，嘴里念叨着：“有救了有救了。” 可就在这时， 任康却是沉声道，“但是崔琴在阳川的编制保不住了。” 一句话，让原本有些激动的场面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黄秀兰赶紧凑上前道，“涂少，怎么就保不住了呢？这边要是解决的话，崔琴她爸就不用坐牢，崔琴那边不就没事了吗？” “我朋友了解了一下情况，所以才敢说能够帮你们解决的，他们家已经把事情故意捅到阳川去了，又给那边单位说绝对不会私了和解，阳川那边，我们也没有办法，就算是这边解决了，工作也没了。” “单位用人都是基于诸多考量的，出了这种事，他们会考虑以后会不会出现隐患，不过也不一定，在正式的通告出来之前，兴许还有机会。” 黄秀兰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愣了好一会儿，她心疼的看向崔琴，“闺女……” 怎么就能够把事情捅到阳川去呢！ 张桂兰那家人也太狠了！ 崔琴双目无神的呆呆坐在那里，她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一样，因为她在想事情，想这件事是不是合理的。 “把钱准备好吧，下午我亲自去和他们谈。” “好……”黄秀兰点头应了下来。 崔老三的事情是解决了，但是女儿的工作却…… “小琴，别灰心，涂少不是说了吗，正式的公告还没出来，还有机会的。” 崔琴自顾自的摇了摇头，旋即又低下头一句话不说。 “好了，就这样吧。” 任康站起身来就离开了包厢，也没有对这娘俩做过多的解释…… 因为这事……有人来做。 直到他走出包厢关上门，才微微的仰起头呼出一口气，缓了一会儿才离开这里。 “跟上去，看看他和谁见面！”江凡沉声道。 唐孟立马就有所动作。 刚起身，他又退了回来，好奇的问道，“那你干什么？” “我没有间谍的本事，你有，你去，我继续听听这边什么情况？” 唐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暗骂了一声奸诈，赶紧跟着任康出去了。 江凡当然要留在这里，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听到对方到底想要什么。 这么麻烦的事，是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帮忙的。 “唉，秀兰，崔琴，能够让老三不坐牢就好了，其他的……看运气吧。” 黄秀兰应了一声，只是心里面还是难受，她只是觉得对不起闺女。 而崔琴在沉默良久之后这会儿终于是抬起头来。 “二叔，你怎么找到涂少的？我们家除了处理事情的几万块钱，还要给涂少多少作为感谢才合适？我们都一并准备了。” “我托了好多关系才找到他的，他家里是咱们县里当官的，感谢的话，其实人家也不缺钱，要不准备点心意就成了？” “二哥，这钱我们一定是要给的，求人办事，怎么能没有表示。” 崔琴二叔沉吟片刻，“那就准备个两万，到时候封两个红包，涂少他们一人一个，后面再请吃顿饭，当面好好感谢一下人家。” “唉，听你的。” 三人在包厢里面没待多久，就一起离开了包厢。 江凡挂断了电话，在外面坐着沉思了下来。 任康自己说他是跑腿的？ 但是崔琴她二叔又说他是找了好久的关系才找到的任康。 这就有些相冲了，姑且认为是崔琴她二叔找到的任康，但是任康没办法解决，只能是再找别人。 那…… 这件事就和任康以及他说的真正帮忙的那人有关系，其他的人不就掺和不进来了？ 那么背后设计这一切的人呢？ 江凡宁愿相信就是任康他们安排的这一切，而他口中的那个人就是真正的幕后推手，也不相信真的是崔琴她二叔托关系找到的人。 真有这样的关系的话，早就找到了，还会拖延到这个节骨眼，既然拖到现在，那就是关系不够硬，不够硬的话…… 任康又怎么会亲自过来，而且从崔琴她二叔口中，江凡还是没有听到对方到底想要什么。 这里面，江凡在意的点有两个。 五万块钱，就能够和平把事情解决了，这肯定不会是用什么正规手段。 另一点，为什么任康要专门提一嘴崔琴编制的事情？ 是真的没法解决，还是做一个提醒？ 反正江凡总觉得这时候提上这么一嘴是很奇怪的事情。 难不成崔琴的编制在不在对于任康他们而言有什么很大的影响？ 而且，如果这边崔琴父亲的事情能够解决，阳川那边应该就没什么事了吧？ 不过江凡不清楚事业单位里面这种情况具体会怎么处理。 他掏出手机尝试着拨通了肖庭娇的电话。 第1021章 姓邵！？ 前几天刚被肖庭娇拉黑，江凡还以为这个电话打不进去。 没想到的是，电话通了。 但是过了好一会儿，对面才接起，接通之后，也没有在第一时间说话。 “哈喽，请问这位美女在干嘛？” “江凡？”电话那头传来有些惊讶的声音，“你是江凡吗？” “……”听到这个声音，江凡心里面顿时咯噔一声。 因为，接电话的是余杨！ 我草！ 江凡十个脚指头顿时就抓紧了，显然对面已经听出来他的声音，这时候挂断电话就显得太得刻意以及心虚了。 怎么是她接的电话！ “额……余奶奶？” 江凡尽量语气自然的道，“我跟肖姐……肖阿姨开个玩笑，我打电话有事想问问她。” “她在厨房洗菜，手机在客厅充电，我正好就接了，你等会儿啊。” 江凡手指不断的来回挑动着，他在想要怎么把刚才电话的第一句话说清楚。 这他娘的，太尴尬啦！ 没一会儿，电话里传来余杨小声的提示，“江凡打来的，说有事问你。” 紧接着就是余杨责怪的声音，“你怎么给人家备注一个贱狗？你还是尊重点人。” “……” 江凡听得两眼一黑，难怪余杨接电话第一时间没有说话，原来是肖庭娇给他弄了个这么精彩的备注！ 很快，电话就到了肖庭娇手中。 “什么事？” “那什么，你换个没人听得到的地方，我问你点事。” 电话那头响起脚步声，没一会儿又响起了反锁门的声音。 “你说。” “刚才余奶奶接电话的时候，我说了一句美女在干嘛。” 肖庭娇沉默一会，好像是绷着牙道，“你想死？” “我怎么知道是余奶奶接的电话？她今天在你那儿？” “没有，今天休息，我回家看看他们。” “那怎么办？你等会儿跟她说说，我跟你闹着玩的。” “嗯……我知道怎么处理。说，什么事，反正你没事是不会打电话来的。” “……”江凡咂巴咂巴嘴，“这不是打来了嘛？我不是记得前几天你给我拉黑了？” “你说不说？不说就滚。” “说说说。”江凡收敛起嬉笑，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如果，你们乐城区的某个事业单位招人，比试面试都是第一，只是还没出政审，体检，出公告。但是那个人她家里有人的犯了刑事案件，而单位那边又知道了，恰巧，刑事案件又私了掉了，这对于单位招人会有影响吗？” “刑事案件还能私了？”肖庭娇发出疑问。 “不是，这不是关键，反正是有办法把案子和平解决，也不会留下案底，这种情况对于那个要上任的人有影响吗？” “会。”肖庭娇笃定道，“一定会有，不然每年就不会在正式公告出来之前会有那么多的举报出现了。都是针对岗位前面的几个人，什么样的举报都有。” “也就是说，有很大的可能她将会和这个岗位无缘了？这合规矩吗？” “刑事案件都能私了，你觉得这有什么不可能？这就是单位一句评估的事情而已，不要就不要。” 江凡沉默了下来，那么还真是属实的情况，但是那也不对劲啊，任康没事关心崔琴在阳川的编制干什么？ “怎么？有人找你帮忙？” “没有，我就是问问情况。”江凡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不说崔琴的事，主要是跟肖庭娇解释起来太麻烦了。 反正政审，体检这些都还要一段时间的。 这段时间足够把事情弄明白了。 “对了，上次余奶奶和我说七月底省里要到广华这边来考察，你来不来？” “不知道。”肖庭娇冷冷道，“省里的决定，又不是我说想来就能来的，再说，我为什么要来？” “不来最好。”江凡嘀咕一声。 “你说什么？你是巴不得我不来吧？” “怎么可能，我肯定是希望你来的，好久没见了，想你了。” 嘟嘟嘟…… 江凡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挂断了。 电话那头，肖庭娇看着电话，嘴角微微上扬，喃喃自语道，“不来最好？我当然要来，来看看你这混蛋。” 收起电话，肖庭娇想了一下江凡开头说的那句被自己老妈听到的话该怎么解释。 好像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解释。 越解释越显得奇怪。 又没说别的什么，没必要。 …… 江凡收起电话，忽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没说，赶紧发了个消息过去，让萧庭娇把贱狗的备注给他换了。 简直不像话，哪有给自己男人弄这种备注的？ 发完消息，江凡起身就离开了，他直接回酒店去等唐孟了。 任康认得他，他跟上去不太好。 现在的关键，在于任康口中所说的背后那个人，如果真的存在，那就是那个人做的安排。 当然，这一切都并非是绝对的。 不排除任康真的崔琴二叔托关系找到的人，那么，安排崔琴父亲这场事的就另有其人了。 总之，还是比较复杂。 下午三点多，唐孟回了酒店。 一进门就躺在沙发上灌了一口水，扯过几张纸擦着汗。 这个天在外面尾随别人，太遭罪了。 “怎么样？” 唐孟从兜里掏出手机，点开相册，找到其中拍摄得最清晰的一张，随后点开扔给了江凡。 “那家伙去见的这个人。” 照片很清晰，看样子应该是在什么会所里面拍的，大白天的都还打着灯光。 里面就两个人，一个是任康另一个……是个江凡没见过的年轻男人。 那人……很胖。 “有听到他们说了什么吗？” 唐翻了个白眼，“你真当哥们儿是间谍啊，我能拍到这张照片就很不容易了，差点就被逮住了。” “那家伙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这个胖子了，他说这人不在县里，明显是在说谎，就是他们俩搞得鬼没跑了，要不要想办法把人给弄来问问？” 江凡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思虑了片刻，他缓缓摇头。 “我先问问让周放查查看这个胖子是谁。” 江凡把照片发到自己手机，给周放发了一份过去。 想了想，他又给付婧婧发了一条。 刚发出去没一会儿，付婧婧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这是在哪拍的？那个是任康和邵雨杰吧？” 邵？ 姓邵！？ 第1022章 他到底想要什么？ 听到付婧婧的这番话，江凡心跳骤然加速，即便是她并没有说出那个答案，但是江凡觉得已经很接近了！ 和任康认识，又和付婧婧认识，是县里的人，姓邵…… 江凡深呼吸了一口，随后自若的问道，“你认识他啊，那个邵雨杰他爸爸是？” “邵叔叔啊，邵峰。哦，对了，你还没见过，等你回来了，我们一起回县里，有机会的话可以介绍认识一下的。” 邵峰！邵峰！ 江凡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感觉心里面麻酥酥的，那是一种极致的爽感，有暗喜，有激动，有即将揭开某张幕布，而幕布下，是自己一直想要看到的东西的冲动！ 之前从东藤那边那批已经被刘权做掉的那批人手中，江凡就得知了他们身后的雇主就是这个邵峰！ 过去好几个月了，分明明确知道就是他做的，但是一直没有证据，导致一直拖延到了现在。 但是此时此刻，江凡找到线头了，背后的大鱼是邵雨杰，而更大的庞然大物，就是邵峰！ 他要扯住这条线，要把邵峰连根拔起！ “江凡？问你呢，什么时候回来，你同学那边还没处理好吗？” “快了，就这几天了，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在尝试着妥善的谈判，总不能靠势压人吧？所以会稍微慢一点，处理好我就回来。” “好吧，那你尽快啊。” “一定，处理好就回来。” 又说了几句，付婧婧先行挂断了电话，江凡则是闭上眼睛，微微平复一下心情。 “付书记认识那胖子？” “嗯，认识。”江凡重新睁开眼睛，眼睛里面满是郑重之色，“兄弟，那家伙姓邵，他爹是邵峰！咱们短时间回不去村里了。” “邵峰！那家伙是他儿子！？” 江凡点了点头，再次笃定这个答案。 唐孟也严肃了起来，不是一直找不到邵峰的狐狸尾巴吗？ 这不就来了！ 抓住它，就有机会能够嗅到邵峰那条老狐狸他一身的骚！ “哈哈哈，草，真是被我们俩遇上了，这下可就不是帮忙这么简单了，老子们弄垮他！” 江凡也是会心一笑，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咱们得重新计划一下了。” 江凡话音刚落，又有电话打了进来，是周放。 “江凡，你那个照片……” “周队，见面说，你到我们酒店来，荣和酒店407。” 挂断电话，江凡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四点，唐孟都刚回来不久，邵雨杰那边应该也还没有动作。 当知道邵雨杰就是任康背后的人的时候，江凡所设想的其他可能全部都剪断了。 就是他，一定是他。 能够做这样一个局的人不多，他有能力做这个局，且还是这么谨慎，这么小心翼翼。 江凡到现在还不知道邵雨杰想要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那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他这么费劲吧啦的，和他老爹一个德行，这样子对待一个普通家庭，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江凡也是皱起眉头。 钱？ 他们会在乎崔琴家的那点钱？ 肯定不是钱。 光是要受害者家里面咬着不要钱、声称要告、到最后让他们放弃所有的想法，这一系列加在一起，就要废不少钱了。 当然，也有可能用什么把柄就好像是针对那个主治医生刘陶一样让受害者那家人进行配合的。 反正这么麻烦还把人弄瘫痪肯定不会是为了崔琴家的那三瓜两枣。 既然不是钱，那会是什么？ 这不禁让江凡想到任康提的那一嘴有关于崔琴的工作问题。 当前的情况是他们以崔琴父亲打人这件事来做基础，将之放大，变成崔琴父亲打人导致人瘫痪。而现在，他们却又拐弯抹角的出现，帮崔琴家里把事情给摆平了。 暂时不考虑到后续邵雨杰他们想要什么。 就当前而言，崔琴家里真正意义上的损失就只有几万块钱以及崔琴的工作。 其他再坏的结果，也就没有了。 崔琴的工作？ 是她考到阳川去会侵犯到某些人的利益吗？ 不应该吧？ 就一个事业单位，天高路远的，她去了又有什么影响？ 综合起来看的话，那无关紧要的、走场面的几万块钱不看，就只有一个点，崔琴去了阳川…… 就是因为这个？ 江凡忽然抬起头来看向对面的唐孟，“那胖子的目的不会是崔琴吧！？” “嗯？崔琴身上有什么值得他这么费劲巴拉的？我看她身上也不像是有什么宝贝的样子，难不成是那胖子他看上崔琴了……” 说到这，唐孟忽然就顿住了。 “不会吧？你真这么觉得？” 唐孟盘算道：“崔琴是还算不错，但是那胖子既然是邵峰的儿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恐怕洗干净等到他翻牌子人都排上号了，偏偏就盯上崔琴了？” “好嘛，就算是他真的看上崔琴了，那搞这么麻烦干什么？直接追求不就行了？就算是长得丑不拉几的，追不到。那或者是想办法用个药，自个儿爽一夜就好，我还不信他那种人会动什么真感情，不就是想睡人家？这怎么看都比这么费劲巴拉的要来得轻松啊，你自己说是不是？” 话糙理不糙。 唐孟一通分析，把邵峰的目的是崔琴的说法全盘否定掉了。 听完之后，江凡也迷糊了，唐孟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真想要睡崔琴的话，他邵雨杰的办法太多了，当下的这种办法，绝对不会是最优的。 但江凡还是觉得任康在那时候提上那么一嘴不对劲。 “你说……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崔琴了呢？咱们姑且把这个不太可能的假设给成立，然后再来看，是不是就显得合理太多了？否则的话，他根本就没理由这么麻烦啊？” 就算是之后想要借这件事要崔琴的什么东西，那他还不如直接让人在县城找两个小毛贼上门去偷，也比这样子设局来得轻松。 “你非要这么说的话，那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概率很小。” 江凡摆了摆手。 第1023章 分头行动 之后，江凡继续说道：“你就说如果换成是你像他这么丑不拉几的，追肯定是追不到人家的，有办法既让她没法再去阳川了，还能够让她对你感恩戴德，让她父母都认同，你会不会去做？” “嗯……”唐孟砸巴砸巴嘴，“这样说，好像还像那么回事。不过哥们儿可不是那种人，我从来都是直接出马的，没人能够抵挡哥们儿的魅力。” 江凡就当没听到最后这句话，他接着道，“你说咱们是等着邵雨杰把事情做完，看看他最后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是直接蹲点给他拿了，让他全部都吐出来。” “他绝对不止做了这一件事，这么小心谨慎，如果不是我们插了进来，谁知道是他在背后搞鬼？又有谁知道可以从这件事里面把他找出来？” “抓住这个机会，咱们直接看看有没有邵峰那家伙的事情是那胖子知道的。” “我觉得可以两边一起都做。”唐孟沉吟道，“咱们可以先神不知鬼不觉的想办法先弄他一回，把该问的都问出来，这样就可以提前收集证据，他这样后续还想要做什么就让他做。” 说到这，唐孟顿了顿，“咱们还可以在这件事上给他挖个坑，等着他跳进去。” 两极反转，让那邵雨杰成为局中人。 “等周队过来，我们先商量一下，这么好的机会，咱们可不能放过了。” 这个机会是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等到的，江凡甚至都想要和付从荣商议一下，以他的视线来看的话，是不是有更好的办法。 不过等到先逮住邵雨杰问清楚之后再去商议这件事也可以。 那个邵雨杰又不是什么体制内人员，弄了就弄了，万一事情败露，直接推出去就好了。 两人等了一会儿，周放液抵达了酒店。 看过那张照片之后，他就已经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了。 江凡在这个关头发这么一张发照片来，肯定是这两个人都跟这件事有牵连了。 都是体制内的人，这两人他正好也都认识，毕竟就这么一亩三分地。 “江凡，他们两个？” “这件事就是他们俩弄的。” 嗯？ 周放眉头紧皱，“你确定吗？真要是他们的话，那么继续查下去的话，牵扯出来的事情就多了。” 他就是做这个的，里面门门道道他还会不清楚？ 没几个人是干净的。 就连他身边站着的江凡和唐孟也一样。 “当然要查，怎么不查？这事我等会就跟付叔叔商量，弄个大的。” 从周放的言语中，江凡还听不出他知不知道关于邵峰的事，那件事江凡只是和付从荣商量过，他说叫人在查，也不知道是不是周放。 等会儿问问，免得说露馅了。 听到说江凡要和付从荣商量，周放就点了点头，既然他都这样说了，且这件事又是关乎到他同学，不可能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掉了。 江凡把刚才他和唐孟所有的分析都说了出来，让周放帮忙判断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周放听完之后，面色有些古怪。 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给人一种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都不应该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太麻烦了。 难道就是为了把自己摘干净？ 只能这样子解释了。 目的嘛，以周放的经验来看，江凡的那种假设反而是最为真实的一种。 从警这么多年，周放什么情况没见过？ 这其实也不足为奇，见怪不怪。 “根据你们所说，基本可以确定事情就是邵雨杰安排的，至于他的目的……其实江凡想的应该是最有可能的。” 江凡对着唐孟耸了耸肩，那欠揍的表情就像是在说：看吧，哥就说吧。 “周队，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跟唐孟先找邵雨杰问问情况，周队你这边盯着点县医院，看看那家人都和什么人接触，咱们双管齐下，把事情弄明白。” “你们怎么找他问？不会是把他绑了吧？” 江凡和唐孟对视一眼，后者笑眯眯的道，“周队，江凡有一门手艺，只要在你头上扎几针，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想不想试试？” 周放后退半步，“别搞啊，我相信你们。” 他一点都不怀疑两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我跟你俩去做这事不合适，你们就自己去办，我这边盯着县医院，不过既然你们说今天下午邵雨杰他们就会处理这件事，那估计下午他就在县医院这边的，你们还是去守着崔琴她们娘俩，等今天下午过后，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做的，晚上再去干坏事。” “好，这事是周队安排的，我们听周队的，出了事有周队扛着。”江凡笑着道，“还是周队的安排缜密。” 周放眉毛一挑，“你们信不信我现在就溜？” “哈哈哈，开个玩笑，周队。” 江凡没绷住，笑出了声，正了正神色，他说道，“那咱们就出发？” “走。” 一行三人先后离开酒店，各自去自己应该去的位置。 周放那边，江凡不担心他被发现，老刑警了，这么点事情还是随随便便能够做好的。 江凡这边就守在崔琴她们楼下就好。 期间，江凡和崔琴就联系过一次，还是她向江凡叙述关于她们和那个涂少见面的整个过程，以及下一步她应该怎么做。 虽然她已经更加的笃定不对劲了，但既然已经问过江凡几次他都没说，崔琴也就没有追问了。 她相信江凡。 相信那天见面离开之前就给她留下联系方式、说愿意帮她的高中同学。 江凡让她下一步就按照对方说的做就好，只要他们这边随时保持联系，那么就一定出不了问题。 一直到快七点的时候，夕阳西下，大片大片的昏黄洒落地面，将视野里笼罩成一片金色，温度也逐渐的降了下去。 崔琴来了电话，说那个涂少那边有消息了，他们让双方家属过去见个面，这边签署一个和解声明，城北分局那边就可以放人了。 事情好像这么简单就结束了。 第1024章 蹲守邵雨杰 崔琴他们前去医院，江凡两人就跟在后面，不过两人倒是都没有再上楼去，楼上有周放盯着，他们两个也在住院部出现过好几回了，等会儿被人认出来就不好了。 按照崔琴的说法，邵雨杰那家伙手笔还是大啊。双方和解之后，竟然就直接领人走了。 在原本的案件中，不管崔琴父亲是有意，还是过失导致人瘫痪，都不会因为双方和解就能够结束的。案件的性质都已经升级，构成故意伤害了，民事部分可以私了，但是刑事部分是绝对不行的。 这家伙，光是这一步就已经犯禁了。 当然，这种案件在没有刻意关注到邵雨杰头上的时候，也不会有人注意，他大可以随便利用城北分局那边的关系，轻易的就将这件事处理掉。 他藏在暗处，如果不是像江凡这样知道崔琴家的事，也就根本逮不着他邵雨杰。 但是现在，被江凡他们逮个个正着，那他只要开了这个口，做了这件事，顺藤摸瓜就是，他跑不掉。 至于受害者这边，江凡不知道邵雨杰是怎么处理的，这个得看周放那边到底看到了什么。 其实这件事要处理就两个方面，一是家属这边的民事和解，既然这边在签字了，那就算是搞定；另一方面是警局那边，拖延到现在都还没有调查出一个结果，不就是等的今天？ 这一方面，暗箱操作就好。 两方面一结合，这件事就算是处理好了。 换作是江凡自己来处理，也是这样的。 只不过在医院这边，他是选择将对方治好，以这样的方式来进行处理。 警局那边就更不用说了，这种事，张口就行。 只是还好，他没有贸然的出手。 到现在江凡甚至都还在庆幸。 如果不是他从崔琴的描述中提前发现了不对，就那么不当一回事，贸然的帮她处理的话，那就是他在明处，而邵雨杰在暗处了。 两边颠倒过来，就该是姓邵的给他上套了，完全就是一念之差。 还真是有些险。 一直等到天黑，江凡接到了崔琴的信息，说是明天他父亲就可以出来了。 其实到现在，整件事情江凡都没有出任何一点的力。 但是，她父亲还是出来了，相安无事。 最多就是他们家里花了几万块钱，欠了一个人情，自己的工作有可能没了，还都只是有可能。 至于和那家人说说好话之类的，那是应该的，毕竟人都成了那副模样了。 其他的，什么都没做。 如果是前几天的她，在江凡没有来县里的时候，她面对这种情形兴许会喜极而泣，觉得是幸运，是上天都在帮她们家。 但是今天，这么轻易的就将事情解决，她心里面反而惶恐起来。 不合理。 所以在医院这边一结束，将自己母亲送回了家中，崔琴就在第一时间联系了江凡。 只不过江凡并没有当即就和崔琴见面，而是约定稍微晚些的时候。 因为他和唐孟有事要做。 在任康离开医院的时候，周放就通知了江凡两人。 两人趁着夜色拎着东西跟了上去，一直跟到了城北这边的一个休闲会所，就只是喝喝茶的地方。 两人都没有上去，而是就藏在楼下的暗处蹲点。 想都不用想，任康是上去向邵雨杰汇报情况的。 等会儿总要下来的。 他们俩只需要趁黑做坏事就行了。 这片休闲会所外面是一片竹林，还有条用鹅卵石铺成的小溪，流水叮咚叮咚的。 换了身浅色衣服的两人也不管这边是不是有摄像头，反正到时候逮住邵雨杰问完就走。 今夜，注定不会平静。 两人期间都没有说话，就只是盯着会所的出口。 在十点多，任康的先从里面走了出来。 被蚊虫咬得心里发毛的两人立马就来了精神。 娘的，一进去就是一个多小时，不知道在里面说些什么鬼。 任康刚离开不久，那个肥硕的身影就出现了在会所门口。 “出来了。” 两人把脸上的口罩往上提了提，然后视线跟随着邵雨杰。 “好像是要去停车场。” “走！” 两人从竹林的暗处蹿了出来。 他们俩现在的装扮，除非是极为熟悉之人，不然绝对认不出来。 为了以防万一，甚至还从江凡的药箱里面拿了两双头套戴上。 用唐孟的话就是：专业。 两人从竹林内部穿到停车场那边等着，提前踩过点，两人大致知道这边的情况。 邵雨杰没一会儿也走了过来，朝着其中的一辆车走去。 两人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只有停车场门口那里有个保安，这边现在就他们三个。 两人对视一眼，在邵雨杰开车门的时候，直接就蹿了出去，唐孟负责控制住他，江凡则是抢过他手中的车钥匙。 “别动！” 唐孟上去就从身后一只手捂住邵雨杰的嘴巴，顺便夹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控制住他的身体，膝盖直接在他后背上重重的来了一下。 邵雨杰下意识的痛呼，但是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捂在嘴巴上的手以及拿住他右手臂的手好像是两个铁钳一样，伴随着剧烈的疼痛，死死的控制住了他。 他只能靠着肥硕的躯体蠕动来卸掉一些那种剧痛。 “老子叫你别动！你以为只是口号？”唐孟夹着嗓子道，膝盖又上顶，再一次给邵雨杰来了一下狠的。 这一下下去，邵雨杰身体就好像是彻底失去力气一样。 这下老实了。 江凡在这个当口，也已经打开了车门。 唐孟一把就将邵雨杰塞进了车后座里，紧接着，江凡又挤了上去。 妈的，跟这家伙在这么宽的后座上，两人甚至都觉得拥挤。 “身上的钱拿出来！”唐孟一把掐住邵雨杰的脖子，狠狠的说道。 “别……别伤害我，我给你们钱……” 一边说着，邵雨杰一边去掏手机。 就从刚才那短短的时间里面，他虽然脑袋晕乎乎的，但还是明确的感觉的出来，这两个家伙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 也就在这时候，另一边的江凡直接几根银针扎在了邵雨杰头上。 他顿时就失去了动作以及意识。 现在，事情就好办了。 第1025章 前因后果！！ 直到邵雨杰被控制起来，唐孟才松开了掐在他脖子上的手。 “妈的，这胖子脖子上全是汗，差点都捏不住，身上也是，这他娘的多大一股味儿啊，有狐臭也不去治！熏死老子了！” “少说点话。” 江凡提醒一声，然后又拿出两根银针插在邵雨杰头上，这下，可以盘问了。 唐孟负责录音，江凡负责询问。 准备好之后，江凡沉声道，“韩成斌是不是你让人打瘫痪的？” “是。” “为什么要栽赃嫁祸给崔老三？” “我想要崔家陷入麻烦。” “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为了能够帮助崔家渡过难关，然后和崔琴走到一起。” 一听这话，唐孟顿时瞪大了眼睛，他妈的，竟然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这死胖子，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弄出这么多事情来！ 不过也是，就他这个鬼样子，真心要和他在一起的女人，毛都看不到一根。 那些他能够接触的女人，都是看在他家权势上的。 “你喜欢她，还是单纯想要得到她？” “喜欢。” “……” 要不是一片漆黑看不清邵雨杰的脸，江凡真想看看他的脸皮有多厚。 人崔琴怎么说也是长得标致的吧，就你这号的，还好意思说喜欢人家？ 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鬼样子？ 接下来，就是关于这次韩成斌事件的详细询问。 让江凡和唐孟感到意外的是，那个韩成斌跟崔琴父亲最初的矛盾甚至都是他邵雨杰安排的！ 本来是只想弄个事情出来，然后韩家人扯着不放，他最后来出面处理就好。 结果正好得知了崔琴这次去阳川面试的成绩不错，也就意味着，崔琴将会去阳川工作，还是在体制内。 阳川到底是省会，到了那里，他邵雨杰的家庭背景优势将荡然无存。 既然不能让她去，那就想办法让她留下。 将计就计，他直接找人把韩成斌弄得瘫痪。 而找的这个人，竟然是…… 张，桂，兰！ 韩成斌的妻子，张桂兰。 是她亲自动的手！ 当这个名字从邵雨杰口中说出的时候，江凡跟唐孟都震惊得无以复加。 他们想过是邵雨杰安排人做的，想过张桂兰他们之所以咬着不松口，是受到了邵雨杰的胁迫或者是他手里面像那位主治医生一样，攥着张桂兰他们的把柄。 可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是因为……那个动手的人就是她张桂兰本人！ 这才是她咬住不松口，但是却又不立即起诉的原因！从她动手的那天起，她就永远只能听邵雨杰的安排了。 那么之后，邵雨杰对于他们家这边，那就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韩成斌家里有意见分歧，张桂兰会自己去做好工作。 他邵雨杰就只需要在背后‘指点江山’就可以，等事情解决，他再现身，借此来让度过难关的崔琴心存感激之情。 在她因为这件事而丢了阳川的编制工作的时候，邵雨杰在新诚县再给她安排一个。 可别忘了，邵雨杰他爹邵峰是什么职位？ 组织部！ 再加上崔琴既然都能够过阳川的考试，新诚县这边就更不在话下了，‘里应外合’，妥妥的给崔琴在这边把工作落实。 这么一来，几重恩情下来，他与崔琴之间，总归会有极大的机会的。 听完这些之后，江凡只觉得这家伙就是个丧心病狂。 他的家庭背景是很好，但是他因为自己的外形，他的内心已经变得病态。 甚至江凡都不觉得他是真心喜欢崔琴，否则又怎么会用这种伤害她的手段呢？ 他没有想办法从自己身上入手，而是从别人身上、别人家庭入手。 这家伙不仅心理变态，还是一个极度自私自利的家伙。 被这样的人盯上，只能说是崔琴的悲哀。 到最后，江凡把前因后果完全弄明白了。 但是，这些都只是他口述的证据，真正实质性的证据，没有。 这些事，除了他最后要出面表明这一切都是他出手帮忙才解决的，这之前的一切，他都没有直接参与进来。 而是交给了一个狗腿子去做。 挑起崔老三和韩成斌矛盾的人、去威胁刘陶的胡杰、威逼利诱张桂兰下狠手的人…… 这些，都是那个人。 不是任康，任康就像他自己说的一样，他就只是一个传话的。 算是个能够摆在明面上的人。 就只是传个话，但其实，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就以为只是帮忙当个中间人。 那个帮着邵雨杰干这些脏事的人，是个叫王益的人。 找到这个人，才能够将这一切都串起来。 他与邵雨杰之间的联系、金钱交易、都是证据。 问出王益当前的下落后，有关于这次崔琴家的事就已经清楚了，重要的是将那个王益找到，这件事他邵雨杰就逃不掉！ 这件事中间参与的任何一个人也都逃不掉！ 这还只是医院这边的情况，这件事的另外一边，城北分局那边。 和江凡想的大致一样：邵雨杰找了个叔叔辈的警局熟人——赵玉平，这件事就是由他来压着的。 借着证据不足的借口，一直将案件拖着。 就等着邵雨杰这边给消息，和解之后就放人。 看似合乎规矩。 但其实，是他们在玩弄规矩！ 这些人，全都要受到惩罚！ 到现在，崔老三的事，江凡已经彻彻底底的弄白了。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此前问的那些，找到证据之后，足够邵雨杰喝一壶的，但是要说把他按死，甚至都可能做不到。 那就更别说让他老爹邵峰伏诛了。 “你还做了哪些违法乱纪的事？” “两个月前，城北小学，有一个学生……” 他口中说出的第一件事，就让唐孟和江凡鬼火冒出去三丈高。 这他妈的，绝对的狗畜生！ 和崔琴家的这件事一样，整个过程就只有最关键的时候他才出面，中间的其他事都是别人在做！ 一想到自己也是有女儿的人，江凡就恨不得把他在车上给肢解！ 这还不算完。 江凡和唐孟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听完他说的那些。 第1026章 绝户针 听不完，根本就听不完。 随着他一件件的将事情抖出，两人都起了杀意。 比恶？ 他们两个在邵雨杰面前就像是新兵蛋子一样。 关键是在所有的事情当中，他都只是在别人准备好了所有事情之后，在关键的时候出面就行。 而且，都是以某个事件为起点，像是崔琴家这次的事一样，用来混淆视听，达成自己真正想要的目的。 这他娘的怎么查！？ 难怪。 难怪，那个邵峰那么干净。 这父子俩做事的风格应该都是一样的。 除非是将当时事件的行事人逮出来，让那个人将所有事情都供述出来。 否则的话，根本就没有证据能够拿下这父子俩！ “操他妈的，这个狗杂种，要不弄死他得了？” 唐孟实在是忍不住了，要是只有他和邵雨杰在这里，他早就给人做掉了。 “不着急，他活不了。” 他的这个针灸，本来就是窥探人心的。 人心处的黑暗，在这种状态下，是根本就藏不住的。 当那朵心里曼陀罗毫无顾忌的开放的时候，其中的阴暗，叫人心中怒火一层一层的上升。 两人都不知道听了多少，反正手机是一直录着音的。 到后面，江凡都已经听不下去了。 前面的那些事，如果能够形成完整的证据链的话，够这家伙死八百次了。 江凡不想再听了。 他直接略过了邵雨杰自己做的那些事，开口问道，“你爸邵峰又做了些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这一回，处于催眠状态下的邵雨杰顿了顿，并没有直接说出来，片刻之后，他才说道，“我爸的事我不清楚，他从来不和我说，不过他和我一样，也有一个极其信任的心腹，那些事应该都是他在安排。” “那是什么人，做什么的，长什么样？” “林海英，开了一个小卖部，就在城北，长得很普通，就是一个市井中中年人。” “女的？” “男的。” 江凡微微眯起眼睛，果不其然，这父子俩之所以这么干净，用的都是同一套手法。 邵雨杰这边是那个叫王益的男人，而邵峰这边是张海英，只要把这两个人都控制住，就有极大的可能让两人伏诛。 听了这么多，今晚也差不多到头了。 气愤归气愤，不过在听过这些之后，江凡不禁心中生出一个疑惑。 邵雨杰这样的人，竟然说是真心喜欢崔琴的。 甚至不惜耗费这么大的功夫，就为了博得崔琴的好感。 离开之前，江凡还是没忍住，让唐孟关了录音，他回过头来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会喜欢崔琴？” 按照他邵雨杰的家庭背景，县城比崔琴好看的女人多的是，他想要的话，怎么都能够得到。 不应该。 实在不应该。 “她上个月参加过新诚县的事业单位考试，那是我和她第一次见面，也是岂止为今的唯一一次。那天正好我在那边办事，不小心摔了一跤，她就在旁边，把我扶了起来，她的眼睛很干净，没有嫌弃，没有厌恶，只是像关心一个陌生人一样的关心我。我见过太多虚假的女人，她们以为我不知道，但其实我心里什么都清楚，她们看不上我，她们是怕我。” “崔琴很不同，从那天开始，我就喜欢上她了。” 听完之后，江凡都不禁愣住了。 这邵雨杰忽然搞个纯爱的说法出来，和他不久前供述的那些事合在一起，简直就是扯淡！ 你他妈这样的烂人，还搞这一套？ 将他身上的钱包拿了出来，里面的现金、他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部都取下装好，营造出他被抢劫的迹象。 就在江凡要拔出他头上的银针离开的时候，唐孟忽然说了一句，“就这么放过他了？” “你想个办法，让他以后都不能做那事了，最好是最近就能够出现症状，吸引一下他们的注意力，我们也好办事。” 闻言，江凡也不急着走了，他本来想的是邵雨杰反正都要伏诛的，之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 经过唐孟这么一提醒，他确实是不能就这么走了。 从兜里取出两根银针，江凡摸索着邵雨杰的大腿往上的位置，确认穴位之后，两根银针扎了下去。 这可不是随随便便的扎上两针，仅仅只是这两针，江凡的身体就出现了些许的负面影响。 这是绝户针。 过了好几分钟，江凡抽针，连同邵雨杰头上的银针一起拔出，跟刚刚把行车记录仪拆下的唐孟一起，趁着邵雨杰还没清醒过来，赶紧跑路。 很快，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竹林里面。 “唔……” 邵雨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下一刻，他像是回想到了之前被人给押进车里的场景，立马紧张的向着左右看看。 车里黑黢黢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他赶紧从兜里掏出手机，就这么一个动作就让他痛呼起来，脖子上的，后背的，到现在还在火辣辣的疼。 他咬着牙拿出手机，打开电筒一看，脚下是他钱包里面散落出的证件以及好几张银行卡，那个被扯烂的皮质钱包就那么静悄悄的躺在后座上，里面的钱早就不翼而飞。 被抢劫了？ 他努力的回想之前的画面，好像他伸手去拿钱包的时候……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那两个家伙把他打晕，把钱都抢走了？ “草他妈的，竟然敢抢我！让老子找到，一定要弄死你们！” 一激动，他后背被唐孟膝盖顶的那下子留下的痛处又传来一阵钻心的痛，疼得他直哆嗦。 他颤颤巍巍的打了个电话出去。 只要是县城的人，他就一定能够找到那两个家伙！ 手机，是江凡两人留给这家伙的，免得他手机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到时候把事情闹大。 至于只拿现金…… 当然了，难不成谁抢劫还转账啊？ 巴不得被抓？ 今晚，两人的收获颇丰。 邵雨杰的那些供述，那些被封藏的事情将会一件件的重启，会将这个胖子一步步的打入深渊！ 第1027章 下一步怎么弄 “下一步打算怎么弄？” 这件事发展到现在，已经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局面了。 要想把这对父子都给按下去，每一步都要做好，否则以邵峰的谨慎性格，一旦中间出了什么岔子，引起了他的警觉的话，就很有可能让所有的一切都湮灭进尘埃里面。 江凡看了看时间，还没到十二点，他沉吟片刻，随后说道：“去一趟付叔叔那儿，这件事得和他商量一下。” 既然已经涉及到了这个层面，关系到能不能把邵峰给按死下去的，情况那就得和付从荣好好商议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唐孟点了点头，即便是走出来这么远了，他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了一眼那个休闲会所的方向，嘴里骂骂咧咧道，“那狗东西是真该死！让他多活一天，老子心里都不舒服。” 唐孟这丫的，纯属于是严以待人，宽待于己。 这些事他也做了不少，不过他倒不是那种胡乱作恶的人，别人招惹不到他头上来，那也就相安无事。 不过要是像张博超他们那样的，那就是他们自己眼瞎了。要往铁板上撞，就要承受应有的后果。 虽然这个后果过于严重，但那也是有因有果的，因果报应，循环往复。 江凡冷笑一声，“你以为他活着会好过了？从后天开始，往后的每一天，在他死之前，他都会承受身体上带来的巨大痛苦。” 真以为江凡那两针是白扎的？ 绝户针，绝户针。 那是真绝户。 除了不能人道以外，每一天他都会被身体内部传递出来的痛苦折磨得死去活来，且江凡有自信，没人能够治好他，除非是那家伙每天都昏厥过去，否则只要他清醒着，痛苦就会如蚀骨之蛆一般缠绕着他。 唐孟很相信这一点，以江凡的手段想要达到这样的目的，实在是过于简单了。 这样子也行，让这家伙在死之前承受痛苦和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好的赎一赎他曾经犯下的那些罪过。 两人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将衣服和手套这些全部都换掉，然后又从暗处换了个方向出现。 这个时候谁还能看出他们俩就是之前抢劫邵雨杰的那两个人？ 不过两人是分头行动的，各自走了一个方向出现，为的就是避免万一邵雨杰那边要追查的话，能够减小被发现的风险。 之后两人也没有会合，还是各自从一个方向打车去了付从荣家那边，至于邵雨杰的那些东西，早就被两人给扔进了河里。 钱留下了。 这家伙身上带的现金可不少，也是，因为他老爹的身份比较特殊，要是他敢在线上支付用太多的钱太危险了。 来到付从荣家楼下，两人先后上楼，进了屋里。 这一路过来，两人做的都还算谨慎，主要还是得利于唐孟对这种事有经验，所以被发现的概率极低极低。 江凡在来的路上就已经给付从荣打过电话了，半夜十二点的时间，付从荣其实都已经躺在床上睡觉了。 但是江凡在电话里说话的语气很严肃，而且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江凡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间点给他打电话的。 所以在接到江凡的电话之后，他就已经穿好衣服起身等待。 他起床了，许曼自然也睡不了，大半夜的还起身给江凡两人做了点夜宵。 “许阿姨，付叔叔。”江凡进门之后跟两人打了声招呼，然后给唐孟拿了双拖鞋。 “先吃点东西吧，我给你们做了点。” 许曼也没问为什么两人这个点还要上门来，他们男人的事情她从来都不过问的。 江凡点了点头，正好他也饿了，两人从下午开始蹲守，一直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上。 许曼弄的是炸酱面，味道很不错，江凡一直都觉得，如果自己妈妈在的话，做出来的饭的味道，应该和许曼做的不相上下。 唐孟算是搭着江凡吃了一顿，跟狗刨一样，嗦得叽里咕噜的。 两人快速的把炸酱面嗦完，又把厨房给收拾了，然后和许曼招呼了一声，就跟着付从荣一起进了书房。 “我以为你早就回去了，怎么今天还在？事情还没有解决？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嗯……我同学的事算是解决了，不过跟我关系不大。今天来是说另外一件刚冒出头的事。” 江凡把崔琴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原原本本的跟付从荣阐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付从荣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他当然认识邵雨杰，原本那天江凡给他打电话说需要人帮忙的时候，他还以为就是体制内部有点小毛病，让周放去逮住处理掉就行了，可没想到这背后竟然是邵雨杰那个家伙在作怪。 而且用的还是这种极端的手段。 这还不算完，江凡接下来说出的话，才让付从容彻底色变。 本来因为邵雨杰做了这件事情，付从荣都以为江凡是要拿这件事做文章，尝试着看能不能把邵峰一起给拉下水，但其实接下来的话才是重头戏。 “今晚我和唐孟把邵雨杰逮住问了一下，情况有些……” 江凡偏过头，示意唐孟把手机拿出来，后者也懂，直接就把他们录下的邵雨杰供述的那将近一个小时的录音给点开播放起来。 然后两人就安静了下来，三个人一起在书房听着这段录音。 开始的内容，付从荣刚才都从江凡口中得知了，情绪倒没有多大的变动。 但是当邵雨杰说到城北小学那边学生的那件事情的时候，付从荣的面色猛的阴沉了下来，后面的内容，越是听下去，付从荣的神色就越发的难看。 邵雨杰那个狗东西，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和江凡两人一样，就连付从荣都生出一种那个狗东西不配活着的情绪。 这一个小时，显得漫长，但却短暂，直到听到最后，录音结束。 付从荣才微微闭上眼睛，深呼吸上一口气，手指都在微微颤抖着。 他算是今年才上任的，以前的事，他作为卫生局的局长，管不到那么宽。 但是今年发生的这些事情是在他的管辖范围。 竟然有这么多的疏忽！ 让这么多的罪恶，埋藏了起来！ 第1028章 动手！ 付从荣在沉默的期间，江凡和唐孟都不敢说话，就坐在边上静静的等着。 差不多过了有十来分钟，他才重新睁开眼睛，只不过那双眼睛里面透露出来的感觉阴冷到可怕，江凡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 “没被发现吧？你们？” 江凡摇头道，“我和唐孟做的很小心，我俩伪装成抢劫堵住的他，问这些话也是我针灸把邵宇杰催眠过后问的，他不会有任何的记忆。” “我的想法是先把那个王益和张海英直接拿下，然后关起来盘问。在我这里，他们什么都藏不住的。他们这边把事情供述出来的话，那拿下邵峰他们父子俩应该就成了。” 付从荣沉吟片刻，旋即皱眉道，“办法是好办法，但是肯定会打草惊蛇，让我想一想……” 江凡这时候才发现，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跟付从荣说，那就是省里在七月底将会来到广华市这边考察，到时候余杨他们也会过来。 这才是真正的大杀招。 用余杨的话来说就是：管他们什么，没有证据那就创造证据。 现在已经有了邵雨杰犯罪既定事实，只不过没有完整的证据链而已，但这其实都已经足够了。 “付叔叔，回来这几天一直在忙，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 江凡把关于七月底省里考察的事情说了一下，其中最关键的还是余杨的那番话。 只要有心想做，惩戒邵峰那就一定会有办法的。 考察？ 这件事付从荣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收到，现在已经七月初了，还有大概二十来天的时间。 看这情况，这次省里的考核应该是突然袭击了。 “考察的事情先放一边，上次你回来的时候就和我说过余杨的事了，你确定她会那么不遗余力的帮你？我的意思是说，当时我以为只是客套话，这次如果她真的亲自过来的话，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那是要动真格的。” 江凡笃定的点了点头，“我很确定余奶奶会出手的。” 二十天和现在就动手…… 付从荣在思索着其中万无一失的情况。 各自都有利弊。 现在就动手的话，假说一定能够抓住那个王益和林海英，万一从他们那里也只能够得到口供，但却没有把邵峰按死的实际证据呢？中间又会不会出什么纰漏？ 他想的要比江凡和唐孟要多，邵峰做这些难道就只有他一个人？ 他背后会不会有一柄巨大的保护伞？ 否则以他个人的情况，做这些事，违法乱纪的事先放在一边，就说他设计陷害江凡同时还想拉着他这个县委书记一起下水，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和江凡是无冤无仇的，是另有人指引？ 而等二十天，等到余杨他们过来，到时候有这些证据，一举破土而出，就算邵峰背后有保护伞，那也扛不住余杨他们的重压。 江凡在一旁欲言又止，他觉得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必要犹豫，现在有邵雨杰的口头供述，王益和林海英的线索也在，直接动手，管他三七二十一，难不成他一个邵峰还真能在新诚县翻天了不成？ 到底谁是县委书记啊？ 以前是没有机会，现在机会来了，就不应该犹豫。 付从荣仅仅只是看了一眼江凡的神情，顿时就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这个关头，他也不好去和江凡解释那么多，免得江凡以为他是怕了还是怎么的。 身份地位的不同，就注定了他想的必然要更多。 这个和在其位谋其职一样。 他是从卫生局上位的，原因还是因为江凡，本身的底蕴就不够深厚，而那些位置上的人，哪一个不是比他要根深蒂固？ 这不是时间的问题，这是所在岗位导致的问题。 就他们所处位置的重要性而言，有的就注定要比他当初的卫生局局长的位置要更加的遭人重视。 他只不过是因为那次的肺炎事件而阴差阳错上来的。 可以说，现在的他，除了在市里面的孟常德以外，他的背后，没人。 哦，也不能说是没人，还有一个徐市长，因为养元多的缘故，所以在这一块他原本分管的地头上，他算是付从荣背后的人。 这只是在当前两人所处的上下级的这个基层意义上而言。 只不过，当初他还没有升任上来的时候，跟这位徐市长是没有多大的联系的。 当初既定的孟常德接班人也不是他。 他属于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还一举夺魁了。 所以他们之间，并不存在谁是谁的心腹，谁是谁的靠山这种情形。 只是工作关系。 这就涉及到了…… 万一动手的话，市里面会怎么说？ 可一想到那个录音当中的内容，付从荣心里的怒火噌噌的往上冒。 付从荣手指在桌面上不断的敲击着，越来越重，速度也越来越快。 这是在他的管辖范围，那些事一桩桩、一件件的，背后竟然藏着那么叫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这还只是一个邵雨杰！ 还有多少这样他以为看似没什么，但其实是叫人民如猪狗被玩弄的事情在新诚县发生！ 他以为，当前的局面一片大好。 他以为，上任之后的几把火足够烧去一些阴暗。 他以为，有江凡的养元多在，新诚县可以扶摇直上。 但，那只是在这片土地洒下一块块的黄金，只是给罪恶增添彩头而已，甚至是给了他们吸血吸足的机会。 终于，付从荣眼神一凝，手掌猛的在桌上一拍。 啪！ “不等了！” “让周放过来！先把人给抓了！” 江凡和唐孟对视一眼，这就对了。 等？ 这还算他妈的屁！ 江凡当即给周放打了电话，让他这会儿过来这边。 对于付从荣让周放过来，江凡也理解，以邵峰为例子，在那两个人没有被抓住之前，绝对不能够走漏风声。 谁也不知道体制内部到底还有多少给邵峰这样的人打掩护。 所以，今夜不会大张旗鼓。 但今夜就要动手，去揭开这片夜幕下的黑暗一角。 要铺开一张对邵峰父子的天罗地网！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029章 我们也去 江凡抽空给崔琴打了一个电话，让她今晚不用等了。 今晚他暂时就不和她见面了，既然现在她父亲的事已经安然解决，不管是不是邵雨杰做的，那都是已经解决了。 现在自己这边针对邵雨杰他们父子俩出手，之后的一段时间，邵雨杰也不会有功夫去黏着她，更别说他还被江凡上了绝户针，有他好受的，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去想崔琴的事。 同时，江凡也给崔琴下了一记定心丸，她在阳川的时候编制，他这边一定给她保住。 崔琴叫他过来帮忙，表面上，其实江凡什么都没有做到，整个过程就是不停的等，等到任康出现。在崔琴的视角里，这件事纯粹就是稀里糊涂的就解决了。 那么，江凡还是得帮着做点什么，她编制的事，到时候和肖庭娇说一声就行。 表面上是这样，但是在崔琴看不到的角落，如果不是江凡及时发现，且一直追踪到今天，往后崔琴只会一步步的落入邵雨杰那个家伙的魔爪。 只要她还在新城，她就一定逃不脱！ …… 周放不是一个人过来的，还带了两个人，都是队里过命的弟兄。 当然，也不只是这两个，只是今天晚上的行动，不宜声张，他们几个人，足够了。 书房里。 六个人在一起，付从荣将情况大致的说明了一下。 随后嘱咐道，“你们三个这次是秘密行动，只管去，手续这边我来办。千万不能让那个王益和林海英跑了！” “是！付书记！” “付叔叔。”江凡指了指他和唐孟，“我俩也要去，我比唐孟更清楚情况一点，而且抓住之后方便直接催眠，把该问的先问了，然后再把人带回县局里面。” “你们？”付从荣想也不想就摇了摇头，“你们俩跟着去干嘛？抓人这种事有周放他们就够了，你们俩在家里等消息，等人抓到了，你们再去县局。” 不对不对。 江凡觉得这样不行，那两个人，一定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今天晚上就要雷厉风行，两个人都必须要确保百分百抓到！ 而且在送进县局关着之前……就一定要问出事情来，否则容易节外生枝。 “我们俩能行。”江凡解释道，“付叔叔，县局的人是能够完全相信的吗？你就确保县局里面没有邵峰的枝丫？” “我跟唐孟就在外面点的地方守着，万一周队抓人的时候出现什么意外情况，我们俩也能当当补漏的。” “付书记，江凡说得没错，就我们三个人，黑灯瞎火的，那两个家伙一听就是经常干见不得人的事的，这件事又出不得岔子，多个人也多份力量。”周放建议道。 “不行，你以为他们俩像你经过系统训练？别人一拳就可以把他们俩放倒……” 砰。 江凡一拳轰在一旁的桌面上，大半夜的，几人都被吓了一跳。 下意识的，付从荣就以为江凡是因为不让他去就发脾气了。 “江凡！你……” 话音未落，随着付从荣的视线看过去，江凡的拳头已经大半个陷入到了那厚厚的木质书桌里面，周遭满是木屑。 江凡缓缓的抽出拳头，除了拳面有些微红外，毫发无伤。 江凡一拳把桌面轰了个洞！ 周放三人瞪大了眼睛，这家伙这是哪来的本事？ 这他娘的是一个医生能做到的？ 唐孟看着桌面，又看看江凡微红的手，面色变得古怪起来，像是在绷着笑，嘴皮子扭来扭去的。 “付叔叔，我跟着唐孟练了很久，身手足够应对了，我保证就在外围守着，绝对不会以身犯险。” 付从荣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有些惊诧的道，“你……” “是真的，反正周队不是我的对手。” “……”皱放暗戳戳的翻了个白眼，你想去就想去，没事拿我做什么对比。 “付书记，江凡好歹也是被好几个人围攻活下来的，就在外围守着，应该不是问题。” 付从荣看看江凡，又看看唐孟，片刻之后，他沉声郑重道，“一定要注意安全！” 江凡咧嘴一笑，“保证！” “那就出发！把人抓到，该问的问清楚，该收集的证据都拿到手，然后再把人送到县局去！” “是！” 出发！ 一行五人从付从荣家里离开，开一辆车朝着县城西边行驶而去。 车上。 坐在后座的唐孟终于是绷不住笑出了声。 “兄弟，手痛不痛？哈哈哈。” 别人不知道，他唐孟还不知道？ 江凡刚才在楼上的砸书桌的那一下，绝对痛彻心扉。 江凡扯了扯嘴角，他娘的当然痛了！ 装个逼差点给手装骨折了，那个书桌，叫一般的军人来都不可能一拳头轰出半个拳头深的洞出来，除非是专门有做这方面训练的，且还是长时间训练，方才有可能。 他江凡哪里练过这个？ 虽然跟着唐孟他们练，再加上药浴，他的身体素质得到了极大的加强，而且身手也确实是今非昔比。但他还是个正常人啊，正常人谁他娘的一拳能够轰那么大个洞出来？ 要不是他清楚人体手掌上的构造，轰出去的时候投机取巧，那一下不骨折才怪了。 刚才看周放他们一路都有意无意的看他，他心里还在暗爽，就一直忍着不说痛，装得一脸的云淡风轻。 这会儿唐孟一说，他马上就破功了，抬起右手搁那儿猛甩。 唐孟看到这一幕，笑得更加的开怀。 “让你装逼，哈哈哈……” “你笑你二大爷，老子不砸那一下，我们出得来？” 江凡奋力甩几下之后，倒也不觉得那么痛了。 跟浑身是伤浸泡在药液里面相比，这痛还是要差得多。 “没受伤吧？”江凡另一侧的周放挑眉问道。 “没有，就是有点痛。” “真没受伤？” “我骗你干什么。”江凡往前座的靠背上砸了两下，“看嘛，没事儿。” “你那是怎么练的？我记得你以前……反正绝对做不到。”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江凡的那一手，绝对够猛。 要是砸在人身上，想都不敢想。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030章 深井巷76号 “没事就砸桌子，砸得久了就出效果了。” 周放皱眉道：“你当我是傻子？” “唉，还是骗不过周队。”江凡叹息一声，“我太了解人体手掌的构造了，所以只要找好角度，就能够把桌子砸个洞。” “……” 周放不想和他说话了，是，尽管江凡说的有一定可信度。 有技巧可言，但是力量呢？江凡在力量上就很不对劲。 难不成是在村里那段时间他一直在进行力量训练？ 其实有的人是不是练家子，周放他们这种经验老道的一看都能看出来的。 这就好像是当过兵的人，你看他的步伐，走姿，就很明显。 他看江凡，看唐孟，就有一种他们俩是练家子的感觉。 特别是前者，几个月前，他看江凡的时候，可没有这种感觉。 就是这中间几个月里发生的变化。 不过既然问不出来，周放也就不追问了，他收了收脸色，朝着正副驾驶的两人说道，“江凡，你们俩都认识的，老朋友了，那位是唐孟，养元多的老板。” 随后，他又向江凡介绍前面的两人，“开车的是赵大雷，副驾的是林重，以前你们应该见过的，都是绝对信得过的兄弟。” 江凡微微颔首，这两人他有那么点模糊的印象，还是去年的事情了。 当时刘长松那一行人被放倒在了村南的河涧里边儿，虽然他弄得像是一场意外，但是周放他们知道是怎么回事，脱罪的事，还是周放做的，这两个兄弟当时就是跟着周放一起下乡的。 是他还没升职时候队里的弟兄。 赵大雷，人如其名，体型显得有些庞大，面相上瞧着有些凶狠。 另一个叫林重的，精瘦精瘦的，但是江凡从见面的时候就看出来他的筋肉紧绷程度了，是个极具爆发力的‘选手’。 这两个人绝不是周放随便叫来的，除了是队里面绝对信得过的兄弟，也绝对是精兵强将！ 今晚的抓捕，不容有失！ 江凡和两人打了声招呼，往后就是同一阵营的‘战友’了。 “我先说一下抓捕计划，人是在城西的老城区的边缘位置，县里的重点发展方向不在那边，那边基本上已经荒废了，所以对于抓捕而言是有利的。” “我、大雷，林重，我们三个进去进行抓捕，江凡你们两个就按照先前说的在外围守着，你们俩是咱们县兴起的希望，可不能今晚栽在这里了。” “要注意，既然对方是专做脏事的，身手一定不错，管制器械也一定是随身携带的，甚至还有可能有枪支，抓人的时候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就算是抓不到，也要注意自身的生命安全，听到没有！” 赵大雷两人是应声了，只是江凡和唐孟没应。 他们俩来怎么可能就在外围待着？ 那话是说给付从荣听的。 当然要跟着一起进去啊。 “周队，我们俩也一起。” 周放看不清江凡的神色，但是他能够听出江凡语气中的认真。 “刚才在付书记家里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执着？” “因为我俩不是警察啊，可以随便打他。” “……”周放愣了一下，“你们打了，到时候还不是算在我们头上？” “但是我可以让他就算找人验也验不出来。” “别，我主动跟付书记说就是看你那么执着，想带你出来见见世面，这种危险的事还是我们来做就行。”周放郑重道，“你们两个，是我们新诚县的希望，整个县都等着养元多厂区建好，要是你们俩出了什么事，我们三个就是新诚县的千古罪人，别瞎搞，在外面守着就行，你真要是想打人的话，等我们抓到人了，押到你面前随便发泄，那种畜生，只要不打死，随便你。” 反正到最后，江凡也没拗过周放。 一直到了城西老城区，抵达邵雨杰口中所说的那片荒废地带。 说是荒废，那是因为这个地方界于农村和县城的分割线附近，再加上县里对于城西这边暂时性的没有发展计划，着重点都在另外三个城区，这边又全是那种年久失修的看房子，所以人就越来越少，只不过宅基地还是保留着的，将来县里规划到这边的时候，那就是一笔数目不小的钱。 这个时间点，在这一整片，就只有相隔很远的几颗昏黄路灯散发出光亮，其他地方黑黢黢一片。 在车子熄火之后，几人适应了一会儿才勉强适应这边昏暗的情况。 “按照我们刚才路上安排的，行动！” 周放三人查看了一下身边不远处的门号，然后顺着巷子就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这边的整体建筑布局不是那种紧凑的，而是分散开来的独立门户。 王益有专门躲藏的一个地方，深井巷76号。 等三人走后，唐孟拿出一支烟派给江凡，黑夜里，两人都点着抽了起来。 “问题应该不大，三个老刑警要抓个混子，还是手到擒拿，虽然这个混子当过兵。” 江凡却不这么认为，倒不是他觉得自己的能力比周放他们这种专业人士要高出多少。 而是从邵雨杰口中得知，那个王益是个退伍回来的，有些侦察与反侦查手段。 能够跟在邵雨杰身边专门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这家伙的本事自然不用多说。 这个地方…… 江凡视线扫过这一片，要是那家伙跑了，一头钻进荒郊野外，到时候去哪里找人？ “要不咱们跟进去看看？”唐孟知道，在王益没有被周放他们押到面前来的时候，江凡都不会放心的。 “走，稍微走近点守着，这地方面积太大了，万一真让他跑出来了，咱们守在这儿也没用。” 两人一拍即合，将手里的香烟扔在地上踩灭，然后一头扎进了巷子里面？ 深井巷76号。 它左右是75号跟77号，这三户是连在一起的，中间用围墙隔开了。 因为行动得仓促，对这边地形也只是在来时路上调出来简单的分析了一下。 具体情况，都是他们仨抵达之后才能慢慢摸索，再加上黑灯瞎火的，他们又只有三个人，其实抓捕难度是巨大的。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031章 直面王益 漆黑的屋子里。 一个中年男人躺在床上，只是他的睡姿有些奇怪。 即便是睡着的状态，他的手也是极为别扭的放在枕头下方的。 此时正值夜深人静，轻微的鼾声在这间老旧的屋子里面缓缓传开。 忽然。 一阵轻微的踩踏声音响起，是院子外面传来的。 隔着一扇门，这道声音被消弭得更加的轻微。 但，床上的中年男人还是忽然间就睁开了眼睛，好像从来都没有睡着过一样。 他那双眼睛在黑夜里，闪烁着点点的寒光。 迅速但却无声的自床上爬起，他那只此前一直放在枕头下方的手里面顺势就拿出了一柄锋锐的短刃。 快速的穿上床边的鞋子，男人躬着身体来到窗户边缘，即便是没有任何一点的灯光，他也能够丝毫不误的来到这个位置。 屋子里是没有光线，但是透过窗户的缝隙，他却看到了一点点的光亮。 不是一处，而是三处。 三处光亮正在缓缓的靠近着他所在的这间屋子。 男人瞳孔骤然收缩，他的第一想法不是和对方搏斗，而是又重新缩了回去，猫着腰到了屋子的另一侧，那里有一张布帘子。 毫不犹豫的，他将布帘子掀开，然后…… 钻了进去！ 那张布帘子后面是空的！ 这处住宅的结构不算复杂，就是正常的院子搭配上三面的房屋。 周放他们进来所选定的第一个方向就是院子左面的这几间屋子，三人轻手轻脚的靠近，各自负责一间。 并不是所有的房屋都上了锁的。 除了侧面最靠近中间的那一间，靠外的两间屋子都是直接大开着门的。 像是平时根本就没人居住一样。 赵大雷看的那一间，正好就是没开门的那一间。 他手掌轻轻的放在上面，然后尝试着轻轻推了一下。 他只是想要试试这扇门是不是只是虚掩着的，并没有上锁。 谁知道就是这么轻轻的一推，忽然一阵剧烈的噼里啪啦声音传开，这声音极为的刺耳，就好像是门上有什么感应一样，只要有人或是有东西碰上，就一定会出现这样子的情况一样。 突如其来的变化顿时令赵大雷惊了一下，不过下一刻，他想也不想，奋力一脚就朝着门面踢了过去，随着那木门倒飞进屋里，他的身体也迅速的朝着门口边缘位置躲开了来。 一秒，两秒。 除了有像是玻璃倒地破碎的声音，并无其他的异样。 这个时候，周放两人也因为这边的动静而直接跑了过来。 三人一同蹿进了屋子里面，明亮的电筒在这一瞬间打开，屋里极其的简陋，除了床，就只有一个衣柜，其他什么都没有。 而他们脚下踩着的木门破碎的缝隙下，是一片片碎裂的彩色玻璃。 林重快速上前来到床边，伸手摸在了床上的那张破旧凉席上面。 温度不正常！ “人刚才就在这里！” 林重低喝一声，另外两人当即动身，周放去查看那个衣柜，赵大雷则是查看这间屋子里面王益有可能藏身的地方。 只是在看过一圈之后，这屋子里面哪里还有人？ 他们是从门口进来的，但是人却已经不在屋里了。 要么就还在屋里，要么就是从屋里除了门口以外的地方跑了！ “周队！” 林重手里的电筒对准了墙面上的那块布帘子，“那是什么？” 周放的视线看了过去，看到那块布帘子的时候，他立即走了上去，一把将它掀开，那布帘子后面是一个洞，连通的是横向的那一排屋子。 “追！赵大雷去院子外面守着！林重跟我走。” 坏事了！ 他们在这间屋里逗留这么久，那王益估计早就跑得没影了！ 三人兵分两路，赵大雷来到院子里面守着，周放两人则是从那个黑色的洞口钻了进去。 顺着间间的屋子找着。 而这时候，王益已经从正向横排的那几间屋子靠近另外一侧的那间的后门离开七十六号。 如果是这样，今晚周放几人必定要惨淡收场。 但是，整个七十六号里面，屋里有周放两人，屋外的院子里有赵大雷。 而院子外边的正门，唐孟正守在这里，他时刻关注着正面以及侧面的动静。 只要那家伙从正面所含括的范围出现，唐孟就一定能够发现他。 里面、正面都有人在。 那么七十六号的背面，自然就是江凡守在这边了。 这是他和唐孟商议过后的结果。 谁守正面，谁守背面，都是一样的。 之前院子里的动静那么大，守在76号后面的江凡自然也听见了。 顿时，他就绷紧了身子。 因为如果周放他们没能够抓住那家伙的话，王益就可能从这整个76号的任何一个方位逃出来。 今夜，他插翅难飞！ 就在那道剧烈的声响响起后不久，后院的门忽然隙开一道口子，一个影子从里面钻了出来。 他娘的，还真走后门！ 江凡打起十二分精神，同时握紧了手里的棍子。 当那家伙从后门快速的蹿出来朝着更远处跑的时候，躲在暗处的江凡忽然暴起，一闷棍对着对方的脑袋就敲了下去。 王益在江凡动身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手里的半长短刃朝着江凡呼来的方向斩了过去。 有备而来和仓皇抵挡，这两者之间本身就有差距。 只是…… 江凡手里面现找的木棍顿时就被切割成了两段，连同着他的手臂都被划了一刀。 第一时间他甚至都没有感觉到疼痛，但是基于对人体的了解，江凡知道这一刀肯定不浅。 他还以为这次怎么都阴着了，结果刚一照面，就被对方伤到了。 王益也没想到这么轻易就化解掉了那道偷袭而来的攻势，他扭过身就是一阵暴捅。 远处顺着巷子投来的微光，令两人都刚好能够看到对方的身形所在，不过似乎是王益更为习惯这种场景。 出手极为顺畅而又暴力。 江凡本能的往后闪避，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做到精确的避开每一刀，所以他就将距离拉大，到了一个王益挥刀都够不着他的地方。 手无寸铁跟带刀的打…… 他妈的。 和唐孟在后山的时候没练过这个啊！ 第1032章 江凡受伤！ 面对泛着寒光的利刃，江凡根本就不敢硬抗，也不敢说什么自己靠着身手在几乎看不清的情况下去以技巧取胜。 他只能随着王益的攻势不断向前而后退。 渐渐的，王益也发现了问题。 蹲守在这边阴他的这个家伙虽然蠢是蠢了点，竟然用根木棍子就想要放倒他。 但是这家伙的身手是一点不弱！ 不是看他有没有与自己交手，而是看他闪避的速度！ 他不得不承认，已经被眼前这个家伙给拖住了。 不行，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 必须要赶紧脱离，等会院子里的那些人追上来了。 他骤然间加快了出刀的频率，伴随着动作弧度的加大，好像要快速把江凡给料理掉一样。 江凡退得越来越快，也越来越远。 嘴里还一边喊着，“唐孟，快来后面！” 再不来人，他就要被这家伙给砍死在这儿了。 王益最后猛力一挥刀，然后立马就后撤，朝着黑暗中逃去，不，是跑去。 江凡愣了一下，跑了？ 他回身看了看几座相连的院子，又看了看前方的黑暗。 不行，不能等了。 这家伙要是跑到荒郊野岭去，就再也找不到了！ 江凡一咬牙，随便抄起旁边的也不知道是板砖还是石头的东西就追了上去。 他妈的。 这次过后一定要弄个能防身的武器！ 两人相继消失在了后院外面。 而就在江凡离开后不久，一道身影好像是百米冲刺冠军一样，从三座相连的院子旁边的巷道蹿了出来。 他直接来到76号院子背后，手里的电筒照射在地面上。 地上是切口平整，断裂成两截的木棍，还有一地散落的鲜血。 打斗的痕迹明显。 ！！！ 有人受伤了！ 他眼神骤然一沉，他心里面清楚，这个受伤的人，更大的概率会是江凡。 他们来得匆忙，身上根本就没有防身的东西！ 手里的电筒顺着血迹照射过去，唐孟猛的一踏地面，顺着地面上留下血迹的方向就追了上去。 唐孟离开不久，听到江凡那声呼唤的周放三人追了上来。 和唐孟一样，一看地面上的血迹，三人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去思考为什么江凡会不听劝阻过来了。 江凡他千万不能够出事！ …… 漆黑而又狭窄的巷道里面，江凡死死的跟着那道不断在晃动的身影。 他的速度是明显要快于对方的，但是他不敢追得太近，只能够确保他那黑夜中晃动的身影不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当中。 免得他忽然顿步，反手一刀就把自己脑袋削掉了。 一直追到跑出巷道，来到一片宽阔的地带。 到这里，江凡就更不怕他脱离视线了。 察觉到自己根本就甩不掉后面的那个狗皮膏药，这么下去，不管自己跑到哪里，他都会追上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给解决掉！ 王益不跑了，他脚下一个急刹车，回过身来正面对着江凡。 他不跑，江凡当然也不继续追。 主打一个敌退我进，敌进我退。 就是盯着你，但是不和你打。 王益脚下猛的一碾地面，身形激射了出去。 但…… 他一上前，江凡就往后退。 一直在拉扯，就是不给任何近身的机会。 “草你妈！敢不敢跟老子堂堂正正的打一场！”王益被气得不轻，这个家伙，真是碧莲不要！ “你他妈的拎着把刀，我赤手空拳，你说堂堂正正打一架？”江凡气笑道。 “……” 王益见形势不对，无奈之下，只能放弃杀了这个家伙，转身就要跑，跑到林子里面，总有他好受的。 可是…… 晚了。 就在他刚转身的时候，一只黑脚直接印在了他的脸上。 唐孟跃起一个极为夸张的高度，在空中将身形展开，一脚正中王益的面门。 砰的一声闷响。 王益发出一声惨叫顿时就倒飞了出去。 哐当。 他手里的刀也顿时就掉落在了地上。 江凡眼疾手快，赶紧照着电筒上去把刀捡起。 在江凡有动作的时候，唐孟一落地，没有丝毫的犹豫，顿时就冲了出去。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靠近了王益，趁着他被刚才那一脚踹得七荤八素的还没反应过来，又是极重要的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上面。 这一脚下去，王益顿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声。 唐孟对着他的两只手又狠狠的踩了下去。 咔擦。 骨骼断裂声顿时传了出来。 “啊！！！！” 王益疼得在地上左右翻滚，双手不能动弹的他像是一条泥鳅一样。 “跑？你他妈能跑哪儿去？” 觉得不解气，唐孟又是一脚踏在他的肚子上。 现在是安全了，除非这家伙脚也能耍刀，且他还有刀。 即便是在黑夜里，唐孟身上也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 虽然用气息两个字有些玄乎了。 但是江凡能够百分百的确定，自己感受到了。 那就是一种感觉，由人的情绪、动作、神态、甚至是……呼吸等等。 这与平时在后山和江凡对练的他完全不一样。 这才是动真格的他。 “伤哪儿了？”解决掉王益，唐孟回过身问道。 同一时间，唐孟手里的电筒亮起灯光。 借着灯光，江凡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顺着手掌的向上，向内的小臂上，一道十多厘米的狰狞伤口呈现在那里，血肉外翻，甚至都能够看到里面的骨头。 要不是江凡在奔跑的过程中为自己简易的止了一下血，这么深的伤口再加上这样的剧烈运动，他早就站不住了。 由于并没有完全止血，这会儿鲜血还在不断的向下划过手掌顺着手指滴落。 江凡取出银针，扎了两针在手上，鲜血顿时就止住了。 见到江凡的伤势能够控制住，唐孟长松了一口气。 江凡要是栽在这儿，都他妈得玩完。 别看他现在这么费劲巴拉的跟邵峰父子拉扯，他今晚真要是死在这了。 那邵峰父子能够活过三天，他就不姓唐。 甚至他都不需要动手。 阳川那边的那些人，在江凡身死的极端情况下，一个个的不顾一切的露出獠牙来…… 邵峰父子要被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整个新诚县都要遭到清洗。 调查需要证据。 而反恐，只需要名单。 第1033章 麻木，漠视生命 “你跟他打什么？他有武器你有吗？” “发现他你就扯开嗓子喊，我们这么好几个人，我们来弄他就行，你非要装逼？” 江凡咧了咧嘴，“我以为一棍子能给他放翻，哪晓得他反应那么快。” 说着，他走上前去，从唐孟手里接过电筒来到王益身边。 江凡对着他的脸照了照，这家伙的眼睛白里透红，白的是疼得翻白眼了，红的也是疼出来的血丝。 三十岁上下的年纪，面容坚毅，标准的军人相。 就是做的事，配不上他曾经为之奋斗过的事业。 江凡蹲下身，在他翻滚额身躯上摸索一番，又摸出了两把刀子。 “狗东西，家伙挺多。” 接着，江凡从他身上掏出一个手机，捏着王益的手解锁，当即就查看起通讯记录。 里面就一个号码，想都不用想，就是邵雨杰那家伙的。 他又随便翻了翻，没看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你以为你能放翻他？你自己几斤几两心里不清楚？” 江凡抬起头，手里的电筒也照在唐孟脸上，“你怎么婆婆妈妈的，没打过就是没打过，没看哥们儿后面一直猥琐着呢嘛。” “老子是让死，你死了我我们这几个人都跟着完蛋，你是金宝卵，死不得。” 江凡翻了个白眼，还没等说话，这时候，他们的来时路的口子上，终于是有手电的光亮晃荡。 周放三人姗姗来迟。 他们赶到的时候，王益已经疼得昏厥了过去。 “江凡！”周放快步跑上前，拉着江凡就是一阵电筒照射，上下看着，“你没事吧？” “……” “没事，就手上挨了一刀。”江凡往后退了小半步，“周队，别拉拉扯扯的，都爷们儿，有话好好说。” 周放看了看江凡手臂上的伤口，虽然很严重，但是却不会危及生命，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他娘的，是他帮腔说让江凡出来的，要是这家伙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他周放可以提前退休养老了。 “你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守在外面吗？” 江凡指了指地上的王益，“我守外面，他就跑了，咱们还怎么搞？” “哎呀，现在结局是好的，周队，我保证下次不这样了。” 江凡把王益的手机交给了周放，其他的几把刀已经被林重还有赵打雷收了起来。 “你啊！你吓死我了。” 周放是真害怕了，刚才追过来的路上，他也不知道唐孟提前过来了，他小腿肚子都有些发软。 面对穷凶极恶之人他不怕，但是江凡出了事，他退休都是一回事，新诚县崛起的希望就要落空了，那得是造福多少百姓的事，今晚就差点埋葬在这里了。 一想到这个，周放就想发泄一下，用电筒看了看地上的王益，当看到他以一种极为扭曲的姿势昏厥了过去，周放愣了一下。 “怎么搞成这样了？” “情况紧急。”唐孟耸了耸肩，“多赏了他两脚，两只手被我踩断了。” “……” “他这个模样怎么弄回局里？”周放朝着四下的黑暗看了看，这王益没法往局里送了，这个样子送回去，他们说不清楚不说，主要是万一消息走漏，有人会拿这个事做文章。 “那就先找地方关起来，反正我们不知道这事，管他是谁关的？” 唐孟前言不搭后语，反正就是赖皮。 周放叹息一声，也只能这样了。 心有余悸的几人并没有立马离开，而是让江凡就地将他弄醒，先把该问的都问了，免得夜长梦多。 江凡先是从身上的短袖扯了一截布条把伤口绑上，免得伤口被感染。 然后取出银针，先把王益弄醒，随后又开始了催眠。 不得不说，这一手实在是有些Bug，一般人谁能够想到有人竟然会这种匪夷所思的手段。 这还是周放三人第一次亲眼看江凡搞这个，就在脑袋上插几根针，然后开口问就行了。 “叫什么名字？” “王益。” “你帮邵雨杰做的见不得光的事有哪些？” …… 录音，倾听，一行五人在这个夜里…… 不，已经不是夜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已经逐渐的亮堂了一些。 现在，是新一天的早晨。 王益所说和邵雨杰所言，基本上都对得上号。 最关键的是，这个家伙手上有证据！ 都不是蠢蛋，知道要是不给自己留后路的话，哪天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证据被埋了起来，就在76号的其中一间屋子的地下。 现金交易、邵雨杰发号施令的录音、邵雨杰作案时候的细节，一应俱全。 有了这些，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邵雨杰那个畜生，也只有死路一条！ 随着时间的推移，江凡几人心中的怒意就又一次的上涌。 这相当于是江凡和唐孟昨晚从邵雨杰口中得知这些事的经过再重走了一遍，甚至要更为的详细。 因为开路的事都是王益做的，邵雨杰只管结果，不管过程。 这两人之间的那根线条上，牵连着十余条人命，表面上跟他们俩没有任何的关系，但那些人却是他们两个亲手一个个的挂上去的。 这还只是人命！ 设计强抢民女，得罪了邵雨杰的人莫名其妙刹车失灵，车祸身亡…… 诸如此类，比比皆是。 这些内容听得周放恨不得就地把王益一枪给崩掉！ 都没有等到听完，等不到了，天要亮了，天亮之前，他们就得把该做的一切都做好，然后离开这里。 唐孟这边将再次昏厥过去的王益装上车，周放他们这边就负责去挖掘埋葬起来证据。 光是王益所留存的证据起码都有半个麻袋。 可想而知，邵雨杰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一行人在天色大亮之前，离开了这片荒僻之地。 回程路上，车里的气氛显得极为沉闷。 王益口中说出的那些事，让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江凡手捂着包裹着布条的手臂，侧目看向窗外。 老生常谈的话，这个世界不止有白有黑，还有灰。 他觉得太可怕也太畸形了。 一座都市下面所埋藏着的黑，让他逐渐的麻木了。 看得越多、知道得越多，他就越是麻木。 对于生命的敬畏之心本就薄弱的江凡，心理上又一次的发生了改变。 第1034章 威胁？！ 王益被关在了一个仓库里面，江凡在这边守着的。 这个仓库是江凡大清早临时联系沈中全暂时借用的。 沈中全叫人送来钥匙之后，江凡四人把王益弄进了仓库里面关着。江凡因为受伤，就留守在了这边。 一来是给自己的伤口处理一下，二来是治疗一下王益，免得他就这么死了，他既是罪犯，同时也是证人，不能让他死。 人证、物证、口供，一应俱全，反正邵雨杰那家伙是跑不掉了。 江凡在这，至于周放他们，还有事情要做。 那就是林海英，今天也必须得抓到，然后拿到应有的证据后，就可以直接对邵峰父子提起抓捕了。 两头必须同时进行，否则如果现在先对邵雨杰进行抓捕的话，等他们再去找林海英恐怕已经找不到了。 要知道这次的行动可不仅仅是针对邵雨杰父子，他们只是主要的，还有更多的是和两者有牵连的那些人。 邵峰且先不论，邵雨杰所做的那些事情，除了王益给他开路，暗中协助的人也不少。 就好比这一次崔琴家里的事一样，不管是医院里的那个主治医生，还是城北分局那边的警察，都是这件事的协助者。 相对应的，邵雨杰他所做的其他事情也是如此，也都有不同的人或多或少的提供帮助。 那么这些人，就是邵雨杰酿成那么多悲剧的‘助燃剂’，他们都是帮凶。 这将会是一场大地震，一场看似仓促，但却绝对让县里面为之动摇的大地震。 且就是这么的没有前兆。 但，却是预谋已久。 …… 为了以防万一，唐孟也跟着过去了。 仓库这边只有江凡一个人留守，面对一个断了双臂的王益，不会有什么危险。 这个仓库不算大，平时应该也没有用上的，四处积灰，里面都盖着布的。 看着已经被他处理好双手、躺在地面上的王益，江凡仍旧还有些心有余悸。 这家伙，昨天晚上差点就给自己做掉了。 要不是反应快，昨晚上就是他江凡的‘收棺之战’。 对于生命的漠视，并不是指自己的生命。 江凡把一旁的帽子戴上，又把口罩戴上，这家伙还没看过自己的样子，那就还是别给他看了，免得乱开口。 这些东西都是唐孟车上的，他们离开之前给江凡留下的，连同江凡的药箱一并留了下来。 王益人还没醒，但是江凡想和他聊聊，聊聊一个退伍军人，是怎么走上这条路的，是怎么能够做到视生命为草芥的。 江凡走上前去，在王益脖子后面一点，他顿时就苏醒了过来，他回过神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挣扎着起身，但是双臂用不上力，身体内部又疼得厉害，他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别费劲了，跑不掉了。” 王益龇着牙，痛苦的表情显得有些狰狞：“你是谁？” 听声音他已经听出来了，就是昨晚用木棍偷袭他的那个蠢货。 江凡一个大耳刮子就扇了过去，“你管老子是谁。” 说完，他把兜里的手机拿出来，将天亮之前在城西那边催眠王益之后录下的那段音频点开。 “你叫什么名字？” “王益。” …… 音频就这么顺着播放了下去。 王益骤然变色，他当然听得出来那是他的声音，但他脑子里面对于这一段记忆完全没有印象了。 “这是哪里来的？” “先别质疑，好好听听后面你自己说了什么。” 随着音频的不断播放，王益的神色越发的震惊，甚至是惊骇。 因为其中的有些内容，只有他自己知道，就连邵雨杰都不可能知道！ 如果说刚才他还在质疑眼前人手中的音频是假造的，那么现在，他百分百确定了其真伪：那就是自己说的！ “你到底是谁！” 到这里，江凡就没有再继续播放了，而是将手里的音频关掉。 “你跟邵雨杰逃不掉了，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你们俩都要死。”江凡蹲在王益身前，“你不用管我是谁，知道与否，结局都是一样的，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王益以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审视着江凡，这人明显是冲着他和邵雨杰来的，结果反而问自己还有什么心愿？ “家人？爱人？都没有吗？” 王益不肯说话。 江凡叹息一声，从裤兜里面取出银针，“还是得上点手段，让你自己说好了。” 王益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屁股。 “你到底想要干嘛！难不成还要对我家人动手？” 江凡双眼微眯，“那不然呢？就他妈允许你伤天害理，还不允许别人照顾照顾你家人？” “你要是敢乱来，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江凡又是一个大耳刮子扇了上去，和前面那一下一样，力度都不轻，即便是王益这么挨上一下，嘴里也已经是被打破了，鲜血灌满了王益口腔，连牙齿都出现了松动。 “少看点电视剧，这世界哪来的鬼。” 就在江凡这句话一说完，他的身子忽然一滞，他立马回过头去，一副随时要出手的模样。 可身后却是空空如也，除了仓库原本的东西，其他什么都没有。 可刚才他分明感受到了一丝寒意朝着他压覆了过来，就好像是有一股阴风吹了过来一样。 他看向仓库有些生锈的铁门，两扇门的中间位置有一道缝隙，那里正在往仓库里面进风。 虽然是夏日，但是现在时日尚早，有些冷风是正常的。 江凡松了口气，怎么疑神疑鬼的，就是那门缝里面钻进来的清晨凉气而已。 妈的，还真以为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背后呢。 江凡暗骂一声，拍了拍脑门，想什么呢，疑神疑鬼的。 “我要你出庭作证，将邵雨杰的那些事情统统说出来，你家人我可以替你保护着，不只是邵雨杰，这次邵峰也一并要倒台，他们俩一跨，谁也威胁不到你的家人。” “所以，你现在心里面纠结的那个是不是要自杀了事的想法就还是放下吧。” “不然的话，你就是亲自把你十岁的女儿送上断头台。” 第1035章 害怕走上末路 “你这个畜生！” 王益的情绪忽然变得激动起来，他挣扎着想要靠着双腿的力量从地上起身。 这个人他分明已经问清楚了他家里面的情况！ 却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畜生？”江凡笑了笑，“谁能够比得过你啊。” “记住了，你要是在邵雨杰父子倒台前死了，不管是自杀还是他杀，你家里那几口人就一个都活不成。” 江凡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王益身边，他如果是主动求死的话，江凡还真没有办法阻止。 “你！” 王益心中确实是生出了江凡刚才说的那种想法，听过江凡手里面的那段录音，他知道，对方既然敢动手，那就一定不会是什么无名之辈。 那是铁了心要收拾邵雨杰的。 以他现在的状况，想要逃跑，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他最好的结局就是自己去死。 反正最后都是这个结果。 能够‘以死明志’，或许他的家人那边…… 但是现在，被眼前的这个人问出来了，他们既然都能够找到自己，真要是想要对他的家人动手的话，就一定会成功的。 王益忽然沉默下来。 他现在双手断了，身上还有沉重的伤势，虽然眼前就只有一个有点蠢的家伙，但是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已经让王益放弃了逃跑的想法，放弃了挣扎，也放弃了主动寻死的想法。 “好。” 良久，王益点头应道，“我答应你，我会出庭作证，在邵雨杰判罪之前，我一定好好活着，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你他妈还跟我谈条件？” 江凡刚骂了一句，又立马笑着改口道，“开个玩笑，有事好商量。” “你要确保我家人的安全，他们在邵雨杰的监视下，如果你们把他抓了，那些监视着他们的人一定会伤害我家人的。如果你做不到，我这条贱命，死了就死了。” “行，我答应你。” 王益沉声道，“在我出庭之前……” 想了想，王益忽然止住来了话头。 他本来想说要是在他出庭之前他必须要能够确认自己的家人是安全的，只是他觉得这句话有些多余。 他跟面前这个人的这番交谈，不过就是一个没有保障的交易罢了。 他相信，就算是没有他，有那些证据，有录音，有那些受害者存在，即便是做得再干净，邵雨杰也完了。 从他暴露的时候，邵雨杰就已经完蛋了。 而他的存在，只是为了让证据链会更加的完整与充足。 所以他和眼前人之间的交易，只是口头上的而已。 他要是想要做什么，自己是毫无办法的。 既然这样，索性就没有必要做那些无用功了。 江凡心中冷笑一声，这家伙还算是有自知之明。 “说说，怎么走上这条路的。” 想通了之后，王益索性也放松了下来，形势比人强，不得不认。 “钱。” “为了钱就可以视人命如草芥？” 王益摇了摇头，“不是谁一开始都这样的，谁会不怕呢？只是做得多了，手里面人命多了，觉得也就那么一回事。” 也就那么一回事…… 说得多轻巧啊。 “是这个该死的社会把我逼上这条路的！” 江凡恨不得一脚给他踹死在这里。 但是他把王益弄醒，一来是让他收了那可笑的寻死的想法，二来是真的想要听听他究竟是怎么一步一步的走到今日这种漠视生命的地步。 因为，江凡觉得自己心性好像发生了极大的改变，这种改变，就是在一瞬之间的完成的，又好像是一路走来，他所经历的种种，让他从一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变成了今天这样的他。 这样的……对生命失去了敬畏。 在带着王益离开城西的时候，江凡的心就一直没有静下来过，他本来就是从医的，相对于寻常人，血啊，肉啊什么的，在他眼里本就不会那么的禁忌，再加上这近一年的时间里，他手里面也陆陆续续的因为各种原因而落下人命，再到今天夜里，听过了王益的那些叙述，江凡害怕自己会一步步的变成王益的那个样子。 以前那是为了活命，他必须要去做，不然死的就是他。 但是现在，情况好像逐渐的变了。 通俗一点讲，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他有一天可能会自然而然的就想到：既然路上有磕绊，那就把磕绊直接碾碎，让它永远都不会再出现。 “怎么个逼法？你有手有脚，难不成是活不下去了？” 兴许是知道自己必死，王益心中的某些情绪就不自然的会放大，就这么和江凡聊了下去。 “怎么个逼法？这社会除了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谁不是在生活中处处受迫？刚退伍那会儿，回来县城，没有选择安排工作，而是选了钱，但是你知道那些我用青春和汗水去换回来往后过日子的钱去了哪里吗？” “我知道个鸡毛，我要是知道还用你说？” 王益愣了一下接着道，“退伍回来，所有的钱都给了媳妇，这么多年，她在家里带着小孩，照顾这个家也容易，想着她辛苦，我回来了，又有一笔钱，日子会过得很好。可谁他妈知道，她早就跟隔壁的一个二杆子裹一块儿去了，两人拿着钱跑了。” 说到这，王益忽然自嘲的笑了一声，“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快退伍的那一年，她隔三差五的就会往连队打电话，也不让我转业，就说把钱拿在手里才安心，结果就是想着我快点退役，好把那笔钱拿回来。她之所以还等在家里，就是为了那笔钱。” “你猜怎么着？跑也就跑了，偏偏要拿走我所有的钱。我把那对狗男女宰了，两个脑袋都割了下来。” 江凡是皱眉听完的，他不管王益的行为是不是过激了。 按理来说，面对这样的情况，当时县里面应该是有专门的退伍军人保障处是可以处理这件事的。 通过法律程序应该是能够追回来的。 江凡不想这些，他只是在想，换作自己是王益的话会怎么做。 在自己有能力的情况下…… 江凡只有一个答案，令他自己一点都不意外的答案。 他要让那两个人死！ 就如同当初他得知唐孟的事情之后所想的一样。 他也会那样做！ 第1036章 换个活法！ 这是正常人应该有的思想吗？ 绝对不是的。 所以江凡自己心里会加上了一个前提：如果有能力的话。 但这就是仗着在自己的能力，不管是哪方面的能力，他心底的想法已经变了。 江凡皱着眉头起身，人之所以从小要接受正常的教育，就是因为要在这种教育的熏陶下，逐渐的长成一个心智健全的人。 而倘若从小接触的是枪林弹雨、死亡，那么等长大之后，是什么样的心性自然不用说。 江凡就是在他这一年搅入了太多的险恶，近朱者赤，他渐渐的变了。 这种变化是好还是坏？ 反正当下，在江凡的认知当中，这种心性的变化不是什么好事…… 就在江凡思绪飘荡间，王益又接着道，“后来这件事不知道怎么就被邵雨杰知道了，他找到了我，要么被抓去牢底坐穿，要么这件事他帮我处理掉，但是往后我就需要听他的。” “我没有选择，我不想坐牢，只能够答应。从那一天起，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江凡就静静的听他说完。 他确实是没得选，要么牢底坐穿，要么就拿钱办事，他当然可以选择前者，但是以邵雨杰那样的性格，就只有牢底坐穿那么简单吗？ 不是的，王益的家人还在那里，邵雨杰会让王益一辈子在牢里后悔的。 换成谁来，都会这么选。 他之所以留存着证据，也是想到哪一天万一邵雨杰不需要他了，要对他动手，或者是对他的家人动手，他可以用那些证据自保。 也就是这样，王益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 江凡虽然很不想承认王益最开始说的那句他是被这个该死的社会给逼的，但是换作是他来走一遍王益的路，最后结局会和他一样。 谁对了？ 谁错了？ 王益错了吗？ 江凡给不出答案，那是因为他纠结，承认王益错，那就是认定自己也是错的。 他长呼出一口浊气，旋即回身看了一眼有些凄惨的王益。 江凡并不觉得王益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是他应得的报应。 “你那个女儿是亲生的？” “当然。” 江凡点点头，“再睡会儿吧。” 他走上前在王益脖子后面掐了一下，后者顿时就又晕厥了过去。 之后，江凡就静静的坐在仓库里面，想着往后究竟要如何自处，才不会变成一个视人命为草芥的人，不会变得那般的冷血。 王益有一句话说得不错，除了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其他的哪一个不是被逼迫的活着？ 就连他，也是被人一步步逼到今天的。 他不反击，死的人就是他江凡。 但是张博超和黄敏的事呢？ 自己想的是让对方家破人亡，而且已经在行动中了。 这是不是已经在向着那种漠视生命的方向前行了？ 但是一想到要是不这样，之后张博超两人会仗着自己的弱势地位，还要向养元多要一笔钱，江凡心里面就绝对不可能接受。 是你错了，是你侮辱人，且还侮辱到他江凡的头上来了。 不然的话，江凡也不会出手打人。 当然，他也有错，他不该打人。 按照正常的逻辑来解决这件事的话，很简单，他不需要打人，把张博超当空气，养元多将张博超他们两人开掉就行…… 但是仅仅就这样了么？ 江凡心里过不去，他凭什么要忍？ 又为什么要忍！？ 年少时忍，年轻时忍，活得没有尊严，如今有了身份地位，有了钱，为什么还要忍！？ “呼……” 江凡不觉得这是庸人自扰，他心中还存有良知，是那些良知在和他变化的心性在做对抗。 他绝不会让唐孟停止对于张博超和黄敏两人的行动，他们该得的！ 在这个光线有些不足的仓库中，江凡的眼神逐渐的变得坚定起来。 不对不对。 他不应该这么纠结，他毕业到现在，所经历的那些显得漠视生命的行径都不是自己主动找上去的。 是别人撞上来的。 他从来就没有主动想过要让哪个和他无瓜无葛的人平白无故的死去。 他只是被动的反击。 如果那天在项目部外面，张博超能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虽然还是会被杀鸡儆猴开除，但是就绝对没有后续的事情了。 是他，不知悔改，变本加厉。 这才是因果。 是张博超自己作来的结果。 江凡想到了唐孟，他出手多干脆？ 雷厉风行，要你死就要你死。 但是相处的这几个月下来，他又真的对哪个无辜的人下过杀手？ 不过是一种行事风格而已。 他江凡不该陷入这种怪圈的。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以前是没能力，现在要换个活法！ 江凡皱着的眉头逐渐的舒展，对，换个活法！ 别人不让你好过，那就随时准备接受最坏的打算、最坏的结局。 死。 总不能因为不让他死，而委屈了自己吧？ 杀就杀，反正他手里的人命已经不少了。 罪不至死？ 何为罪，要他江凡来定夺。 这是他江凡以后的活法！ 想明白的江凡，好像一下子就变得通透起来，只是他身上的那股男大学生般的阳光气质在今天就好像彻底被锁在了这个仓库里面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过，直到上午十点多。 江凡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急促的铃声。 “怎么了？” “林海英跑了！”唐孟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出。 跑了？！ 江凡立马站起身来，“我马上去付叔叔那儿……” 说着，他回头看了一眼仓库里的王益，“不行，我过不去，我直接电话和他联系，你们先试试找找看，要是不行的话就马上回来！” 这个时候可来不及问具体的情况了，唐孟他们几个过去都没逮住人，换别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林海英跑了，那么邵峰那边就一定打草惊蛇了！ 必须要在他有所动作之前，先把邵雨杰拿了！ 江凡当即拨通了付从荣的电话，将王益和林海英的情况说明。 在这个上午，县局彻底被调动了起来。 只为一件事：捉拿邵雨杰！ 一场大案要铺开了。 第1037章 抓捕 唐孟他们回来了。 林海英还是没有追到。 “什么情况？” 站在江凡的视角来看，在昨晚准备那么不充分的情况下都将王益抓了，今天白天去抓林海英反而空手而归，没道理的。 之所以选择白天去抓林海英，有两个理由，第一是昨晚本就人手不够，只能是周放这几人前往一处，选择这两人的其中一个进行抓捕。 第二则是根据邵雨杰的供述，王益是单独在城西那边的荒僻地带藏身的，那个地方在晚上行动要相对容易一些。 而林海英不是，林海英在城北那边开了个小卖部，他的活动范围有所不同，相对而言他那边是居民聚集生活区。 最好的选择就是白天去。 不管是王益还是林海英，事先应该都是绝对不知道有人会去找他们的。 这一点从王益大半夜的在床上躺着就可以看出，否则早就跑路了。 “我们过去找到了那家小卖部，等到早上开门的时候，正好来了个人，但那个人不是林海英，只是那附近的一个居民！”周放解释道，“他跟邵雨杰描述的林海英长得很像，根据那个人所说，是老梅……也就是林海英，算是找他在店里打杂，早上开门这些的，我们一扑出去，发现不对再去找林海英的时候，人早就跑得没影了。” 江凡眉头一皱，这么谨慎？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搞什么间谍工作呢。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毕竟他们都不知道林海英长什么样子，也只是从邵雨杰的供述中得知大概的样子，能够锁定范围就已经不错了。 没抓到，就是没抓到，毕竟就这么四个人。 没有谁会去怀疑消息走漏了，这里就他们五个人，这王益都抓到手了，且还是他们五个一起做的，当然就没问题。 江凡想了想，然后去将王益弄醒。 “你通知了邵雨杰还是邵峰？” “没有。”王益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笃定的摇了摇头，“昨晚那种情况，我怎么可能有时间通知他？” “得走了。” 江凡不再多问，周放将王益铐上，由他们带去县局。 “注意安全。”江凡郑重叮嘱道，“别让人死县局里了。” “我知道，人要是在县局没了，那我这个大队长就别当了。” 周放应下，给已经被江凡处理好双手的王益上了铐子。 “我们三个就先回去了，县局已经在调动了，把他送回县局后，我得亲自去看看邵雨杰。” 江凡点了点头，双方分开。 既然是官面行动，又是大白天，那么江凡两人就不适合参与了。 江凡是差不多二十多分钟前给付从荣打的电话，这二十多分钟，足够他将一切都安排好了。 周放几人走后，江凡两人将仓库一关，带上东西锁门离开。 “你跟那家伙说了什么？怎么他一副很配合的样子？” 车上，唐孟一边发车，一边问道，“而且他看起来好像没有一点挣扎的样子了？” “我用他女儿一威胁，那家伙立马认怂，对了，人呢？” “已经带走了，我们对林海英动手的时候，那边就已经安排人把老人小孩接走，费了点力气。” 江凡点了点头，人没事就好。 他沉默了片刻，随后忽然就问道，“你觉得我们还算是一个心理正常的人吗？” 唐孟眉头一皱，“怎么了？你被王益那家伙用什么感人肺腑的话感动了？自我怀疑了？” “……”江凡翻了个白眼，“我还没那么蠢，我就是觉得，我有点不像我了。” “不像个鸡毛，什么样子的你才是你？你不管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你自己，想那么多干什么？在东藤的时候你就跟我说过，你要去做一件可能搭上命的事，难不成要靠着说道理去和别人说明白？那你铁定等着搭命嘛。” 闻言，江凡忽而一滞。 好像……是这么回事。 心狠手辣？ 那是必然。 在激流勇进的环境里，不还手就要挨打。 这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受用的。 江凡不再多问，只是那颗心逐渐的沉寂下来，今天过后的江凡，又有些不一样了。 那些愚蠢的良知，全让他们见鬼去吧！ “现在去哪儿？” “跟上周放他们，免得路上出了岔子。” 唐孟微微颔首，一脚油门踩下，跟上了周放他们那还没走远的车。 既然林海英跑了，那么势必会惊动邵峰，但是现在付从荣又已经动手，邵峰当前要做的就只有两个选择。 一是让邵雨杰赶紧跑路，二是找到已经联系不上的王益。 万一真被他知道了人在周放手里，那路上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江凡其实还有些希望路上有人劫车的，这样他们就可以把人逮住问出个所以然来了。 只是并未能够如他所愿，他们前后这两辆车畅通无阻，一直到了县局。 这儿的县局进进出出的全部都行色匆忙，江凡抬表看了看时间，这时候距离他给付从荣打出去那通电话已经过了四十分钟出头了。 即便是要抓，邵雨杰也该落网了。 前言看着周放三人带着王益走进县局，七八号人出来迎进去，江凡两人这才退走。 “咱俩就跟局外人一样，这会儿好像什么忙都帮不上了。” 江凡靠在背椅上，视线扫过县局内他所能够看到的地方，来来往往的人神色各异，这些人里面，不知道有多少是要搭着邵雨杰一起进去的。 那些案子，不是邵雨杰一张嘴就没了的，是需要有人从中协助的。 今天的县局，就是一个屠宰场。 江凡现在只关心，邵雨杰是不是被抓住了。 “咱们俩这身份，不适合搅合进去，最多后面审讯的时候让我去帮帮忙就行了。” 江凡叹息一声，“再等等吧，看看周队的消息。” 其实就算是林海英跑了，没有实际的证据，但是邵雨杰作为邵峰的儿子，做了那么伤天害理的事，只要邵雨杰落网，那么邵峰就必定要强制性的接受调查。 还有机会在余杨他们下来之前把邵峰一块撂倒。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38章 恰好选中她 “江凡，人跑了。” 不到十分钟，江凡就接到进了县局的周放的电话。 开头的第一句话，就让江凡差点破防。 “但是又抓回来了。” “我草！” 江凡忍不住爆了个粗口，“周队，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你吓死我了。” “活跃一下气氛。” 周放解释道，“付书记亲自下的命令，县局这边的同事上门去找的人，应该是在命令下达的同时，那边就收到消息了，不过邵雨杰那边一早就有弟兄跟着的，所以他没能跑掉。” “意思说现在人已经在局里面了？” “对，先不和你说了，今天来的人有点多，要保邵雨杰的人有点多，谁求情，谁出面，谁就要被盘查，今天开始就有得忙了。” 江凡松了口气，这样最好。 那些人恐怕还不知道他们手里面有完整的证据链，所以才敢出面吧。 正好，就当是钓鱼了，看看哪些大鱼会浮出水面，都一并破开肚子看看里面的鱼油黑到了什么程度。 挂断了电话，江凡又是长呼出一口气。 “人抓住了，走了，这边没我们什么事了。” “回去吗？” 江凡摇了摇头，“当然不回去，就在县里待着，之后我还要帮着审讯呢，反正关起门来，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虽然邵雨杰被抓住了，证据链也是完整的，但是这件事不会就这么轻易的就结束的，会是一场拉锯战，还有当初邵雨杰犯下的那些冤假错案也都要重启，一件件的全部都要弄得明明白白的。 “先去魅力馨城吧，正好有空，我跟崔琴谈谈，她这两天提心吊胆坏了应该。” “你去找美女，那我呢？” “赶紧开车，别扯淡。” 两人花了十来分钟到了魅力馨城，崔琴已经提前到了小区外面。 唐孟跑到魅力馨城外面的椅子上抽烟，江凡两人待在车上。 “你爸回来了吧？” “回了。” “你们家这件事有点复杂啊，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但是你听完之后，尽可能的保持平常心吧。” 江凡先是打了一剂预防针，他想过要编造一个故事说给崔琴听，但是这件事无论怎么编，好像都不对。 那就索性说实话，她其实也是受害者，有得知事实的权利。 而且，崔琴他们家最近还需要自我当心些，毕竟这件事是因为他们家的事情而导致爆雷的，要预防对方狗急跳墙。 江凡从最开始的崔琴和邵雨杰相遇的时候说起，再是说了她父亲这件事的来由经过：无非就是因为她即将离开新诚县，邵雨杰设计让他父亲犯事，而导致她必须要留下来，同时还会因为邵雨杰出面平息了这件事而让崔琴一家对他心存好感，从而达到他想要搞他所想的纯爱的目的…… 崔琴听完之后，只感觉脑子嗡嗡的，这种事怎么听起来显得是那么的不真实呢？ 这是电视剧里面才有的情节吧？ 现实中只是某些人会叫人觉得烦躁、恶心，但有谁真的做过这些事？ 生活在一个小县城，他们甚至连命案都很少听到。 突然遭遇这种事，她当然觉得不切实际了。 但其实，这种从上至下的压迫在生活中无时无刻的存在着。 不然，哪里会有那么多的人追名逐利呢？ 既然追求，那就是有所用处。 只是正好在千千万万的人中，崔琴成了下一个目标而已。 这种事就好比两人互殴，都被警察带走，一个人没事，另一个人却要承受极其严重的后果，这就是压迫。 它一直都在的。 “还好吧？” 等了好久，江凡方才轻声问了一句。 崔琴侧过头看着江凡，眼睛里面竟然有泪花在闪动，她害怕了。 于她而言，这件事的真相是很恐怖的。 “没事，那个人已经接受制裁了，今天上午就被抓了，往后不用再担心他的打扰。” 江凡本来还想说让他们家最近少出门的，但是看她这副立马就要潸然泪下的模样，他顿时就说不出口了，说出来那不得立马就哭了。 只是崔琴还是没有忍住，眼泪唰唰的就流了下来。 “谢谢你，江凡。” 要不是江凡的话，她往后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生活，是一个未知数，但跟那种人扯上关联，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崔琴哭得身躯都在不断的颤抖，自然而然的，她靠近江凡，随后又靠在了他肩膀上，将脸颊埋了进去，不断的哭泣着。 在剧烈的后怕中，她需要发泄，还有这段时间以来的提心吊胆，她也需要发泄，她需要一个肩膀哭泣。 “……” 唐孟在小区门口远远的看着车里的这一幕，顿时心里面就更不爽了。 “这么大的太阳，老子在外面守着，你他娘的在车里泡妞，真想给付书记拍一张过去，让她看看这家伙在干嘛。” 车里。 崔琴丝毫不顾及形象的贴在江凡身上，不过江凡没有丝毫的邪念。 因为……崔琴靠着就靠着，但她的手却正好抓在了江凡的右手上，她手里还在不断的用力抓着。 那儿是被王益砍了一刀的地方，上面还包着纱布的，江凡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那个，崔琴，你别抓我这条手臂。” 闻言，崔琴抬起身子，又低头看向被她抓住的江凡的右手，裹挟的纱布上面，鲜血从一层层纱布中渗透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 “不小心伤到了，上午刚缝得线。” 崔琴一下就松开了手，“怎么办？流血了……” “没事，我等会儿去医院处理一下就好。” 经过江凡手臂的事这么一惊，崔琴的情绪顿时就有所转移，虽然还在流泪，但是情绪波动没有那么大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 “说了没事。”江凡笑了笑道，“对了，既然叔叔这边回来了，其他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都会处理好的。还有，你阳川那边的工作……我找人帮忙联系了一下，那岗位还是你的，你等他们联系你吧。” “啊？我今天上午才问过，他们说不会再录用我了。” “他们会改主意的。”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39章 黑白只需要一个声音 崔琴抹了抹眼泪，在江凡脸上，她只看到了笃定。 “真的？” “真的。” 崔琴忽然破涕为笑，“太好了。” 她又一次扑到了江凡怀中，“谢谢你！” 所以说，女人的心情转变，只需要很简单的一件事。 只是，这大夏天的，两人都穿得薄，就这么反复的抱在一起，多少有点尬。 “好了好了，都是老同学，你爸的事我没机会能够帮上忙，工作的事还是要帮你处理好的。” “你先下来。” 崔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越界了。 她赶紧从江凡怀中抽离，随后再度表达感谢之后，又接着道，“谁说你没帮上忙了，要不是你，就算我爸没事，我们家以后……” “你还帮我把工作敲定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江凡笑了笑，“工作是你自己考上的，什么叫我帮你敲定的。” “感谢的话就不用了，往后好好的生活。” 江凡看了看时间，距离中午都有一两个小时，这个点，他得回去准备一下，下午随时都有可能被叫过去。 “我还有事要忙，就先走了，以后常联系。” “啊？我请你和你朋友……唐总一起吃个饭吧，正好今天我们家庆祝我爸平安回来，我们一起……” 说到这，她忽然想起，自己爸妈根本就不知道这背后是江凡在出力，一直想见的都是那位帮忙的人。 上午就一直不停的让自己请人家过来。 叫江凡过去的话…… 是不是就要把实际情况跟他们说？ “江凡，这件事我要和我爸妈说吗？” 江凡摇了摇头，“算了吧，免得让他们担心，你就说别人帮忙之后就断了联系了，有个念想就行。” “好吧。” “那晚上你们俩有时间吗？我单独请你们吃饭，总得表示表示吧？你们可别嫌弃我，然后就不来啊。” “……” 崔琴是会说话的，这么一句，就给江凡堵死了。 “晚上如果不忙的话就再联系。” “那我走了？” “嗯，晚上再看。” 崔琴擦了擦脸颊，整理一下衣服，然后下车，关门之前，她再度向江凡表达了诚挚的谢意。 虽然言语上根本就无法将这之间江凡所付出的抵消，但是她心中是记着江凡的恩情的。 江凡笑着挥了挥手，“快点回去吧，你家人还等着的。” 崔琴重重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路过唐孟旁边的时候，她还和唐孟聊了几句，这才上楼去。 崔琴一走，唐孟立马就朝着车子跑了过来，一屁股挤了进去，然后躺着吹空调。 “你真是狗，把哥们儿扔外面晒太阳，自己在车里搂搂抱抱的。” “你没看见别人是情绪没绷住吗？她刚才跟你说什么？” “让晚上吃饭，我说我就不去了，你们俩吃烛光晚餐就行。” “……”江凡嘴皮子动了动，轻轻说了傻逼两个字。 “别破防，没这回事，就是说请吃饭，让我一定赏脸。”唐孟拎着领口抖了抖，“这姑娘还不错，她的眼睛干净，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要不要和她试试？” “你再胡言乱语，老子给你一脚。” 唐孟看了眼时间，“找个地吃饭吧，这一天天的，跟着你混，三天饿九顿，昨晚到现在又没吃饭。” 两人先是回了酒店，把身上的衣服都换掉，江凡将手臂又处理了一下，然后才出门吃饭。 “崔琴那边安排人盯着点，免得邵峰狗急跳墙。” “没这么多人手，我让我爸再调些过来。” 说到这，唐孟忽然顿了顿，“要不咱们自己搞点人手？老是从我爸那叫人过来也不是个事，车路费都要报销的。” 两人在个苍蝇馆子里面点了几个家常菜，一边刨饭一边商量着。 “当黑社会啊？咱们这身份合适吗？” “我们肯定不露面啊，立个人来管事，这样有人使唤不说，有点什么风吹草动，我们也能第一时间掌握，不至于自己出来跑断腿。” “这样倒是可以，我们出钱在县里弄点产业，就当是他们的根据地了。” “哪里用那么麻烦？我从我爸那边要个人过来，把新诚县的场子都清一清，让周队帮着点，全部都接管了就行。” “反正，新诚县，黑的，白的，我们要一家独大。” 对于这个说法，江凡现在并不排斥，只要不无缘无故的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就行。 总得要点人手，不然做什么都是自己上，哪有那么多闲工夫？ “行，就这么说定。” “我叫个绝对的猛人过来。” 江凡挑眉道，“有多猛？比我还猛？” 唐孟翻了个白眼，“你那两下子，手都差点让别人一刀给砍断，你也好意思张口说这话。” “是个弟弟，好几年前我老丈人收养的，这些年一直在他手底下磨炼，也差不多了，该自己出来闯闯了。” 江凡正色道，“你别给我叫个一级通缉犯过来。” “没有，底子上就留了些打架斗殴什么的，都是小事。” “那就行。”江凡点头道，“等这边这段时间过去了再叫过来，免得给周队他们增加工作量。” “行。” 两人就这么说定，正如唐孟说的那句，在江凡的家乡，在养元多的诞生地、大本营，新诚县的这块地皮，黑的，白的，都只能有江凡他们自己的声音。 这么个苍蝇馆子里面，另一股力量又将成为两人的助力。 现在这年头，黑社会？ 看不见并不代表没有。 只是没有以前那么张狂了而已。 但是在都市的霓虹灯下，它一直都是存在的。 正应了那句话，水至清则无鱼。 吃过饭，两人回酒店美美的睡上了一觉。 还没到一点，仓促的电话声便将两人吵醒。 县局那边当前的情况不是很乐观。 不是说邵雨杰有脱罪的机会，而是替他开口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甚至于就连市里都下来人了。 在那些确凿证据没有抛出来之前，他们是敢前来保邵雨杰的，唇亡齿寒，不得不来。 那就…… 让这场风暴来得更加的猛烈。 最好是一直吹到省里的考察队伍下来！ 喜欢乡间小村医请大家收藏：()乡间小村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40章 撵人！ “喂，周队？” “江凡，情况有点麻烦，市里下来人了。” “死保？”江凡沉声道，“如果他们连这都敢出手死保，那就一锅都炖了！” “一直在给付书记上压力，说影响太大了，县里半年左右接连出现好几桩大事，这时候不能再出这样的事情，丑闻太大，这是对方说的话。” “他妈的嫌丑闻大？嫌丑闻大那就别做啊！”江凡爬起身来，有些愤怒的说道，“市里来的人是谁？” “孟书记……哦，不，孟市长下来了，还有好几个市里的要员。” “孟市长也保邵雨杰？”江凡皱着眉头，要是他也保的话，那还真是麻烦了。 “这倒不是，他处于中立地位，就是下来看着，免得出了什么乱子，这件事在事发的第一时间就被捅到市里面去了，有来帮忙的，自然也就有来镇场子的。” 周放顿了顿，旋即又补充道，“但是邵雨杰犯下的那些事，要是一桩桩的拿出来旧案重办的话，孟市长有责任，最近半年发生的，付书记也有责任。当然，所属的部门的责任肯定要更大。” 江凡愣了一下，“周队，你说这件事的意思是？” 江凡以为，难道要因为有影响就不去做了吗？ 还是说有人在以此为要挟？ 想要付从荣停手？ “不是，我是说如果能够把这种影响消除掉是最好的，即便是功过相抵挡，当然，也是形式上的功过相抵……哎呀，我就和你明白的说，你利用自己的身份，向市里面施压，让他们不许插手这件事，所有人全部都滚回去。” “……” 江凡有些无语的道，“周队，你直接明说不就行了？绕那么大一圈，整得我以为还很难办，弄得我愁眉苦脸的。” “帮我跟付叔叔说一声，市里面的压力交给我，老子不把他们全都轰回去，明天就去阳川了，这几千万的摊子扔在那儿，谁他妈要谁要去。” 江凡也是绷不住了，他们手里面有完整的证据链，不然哪里敢直接动手！？ 就这竟然都还有人来保，还是市里面下来的人。 真当他江凡是吃白饭的？ 打架打不过王益，他还不能对市里面上强度吗？ “好，你抓紧些。” “市里面下来的那些人都记下是谁了吧？” “记下了，放心，都上了账本的。” 挂断电话，江凡想了想，果然市里面出手了。 既然这个时候出手保邵雨杰，那就铁定是邵峰的手笔了。 毕竟邵雨杰已经被抓进去了。 而邵峰又是曾经对他江凡出手的人，那是想要置他江凡于死地，他和邵峰之间可没有任何的利益纠纷，那就是后面的人指使的。 市里吗？ 江凡冷笑一声，总会被自己找出来的，别着急，等邵峰进去了，一切就能够真相大白。 “怎么说？” “咱们不是才从阳川回来？先吹吹牛，看看市里面的态度，不行就掀摊子。”江凡沉声道。 他怕个鸡毛，谁要对新诚县指手画脚，那得先问问他江凡。 江凡当即给徐市长打去电话。 按理来说，既然孟常德都下来了，那么徐明亮一定是知道的，新诚县毕竟在他的分管下面。 “江凡？” “唉，徐市长啊，最近还好吗？” 徐明亮不答反问，“你打电话来是为了新诚县的事？” 江凡怔了一下，既然如此，那也就不兜圈子了，“对，没错，就是邵雨杰的事，徐市长，这件事走得合法合规，你跟在上面的大领导们说说，让市里的人都回去，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新诚县的罪恶，怎么着也要清干净啊，不然我们这些企业家在这里待着害怕啊。” 都是明白人，江凡的话说得也更明白。 “我只能说尽力，这里面的复杂程度……如果市委有人要保的话，有点难。” 徐明亮倒没有因为江凡说的话而生气，这件事确实是棘手，真的要管的话，还需要一个借口。 而江凡现在就是这个借口。 他当然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毕竟是在他分管的县里面。 “对了，徐市长，麻烦你帮我递一句话，前段时间我和唐孟去了阳川大半个月，在新金区和乐城区都待过，那边的政府对我们很感兴趣，你就这么递上去，谁不信的话，我让人给他打电话，这两个区，要谁打来都行，麻烦徐市长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 “行，我原封不动递上去。” 说完这句，徐明亮就挂断了电话。 江凡这话，等于是在将军了。 养元多是一方面，那边的政府既然感兴趣，那就代表养元多可以抛弃新诚县，抛弃广华市，跑路就行。 至于和市里面的合约…… 空壳子留在那里继续做就好，你们要就给你们留下。 再不济，省里会出手。 那就不是他们一个小小的广华市能够反抗得了的。 再说这件事，如果江凡说要省里出手把这边的事情解决，作为交换条件，养元多可以过去呢？ 他们会不会做？ 这是一记绝杀。 暂时不考虑真伪，广华市没人扛得住。 “玩这么大？别真让你叫人打电话过去，到时候你让谁打？” 江凡耸了耸肩，“都打，我认识的每一个人，都打，我看看谁能够压得住他们。” 唐孟竖了个大拇指，这么做事，他喜欢。 那就看看哪个要跳出来硬杠了。 江凡心里气得恼火，他妈的都是一群无法无天的人不成？ 这么大的案子，还能够给办没了？ 谁他妈办没的，他就一定把那个狗东西弄垮台！ 广华市就他妈自己烂进土里吧！ 在江凡与徐明亮这个电话结束过去不到一个小时，效果来了。 来自市里的那些人被喊了回去，且没有任何的商量，除了孟常德，全部都灰溜溜的回去市里了。 孟常德虽然现在并不分管新诚县，但还是那句话，这里发生的事，在他离任以前的，就还和他有关系。 他坐镇这里，再合适不过了。 不仅如此，徐明亮也亲自来了新诚县。 两个大神端坐高堂，牛鬼蛇神，再来闯闯试试！ 第1040章 撵人！ “喂，周队？” “江凡，情况有点麻烦，市里下来人了。” “死保？”江凡沉声道，“如果他们连这都敢出手死保，那就一锅都炖了！” “一直在给付书记上压力，说影响太大了，县里半年左右接连出现好几桩大事，这时候不能再出这样的事情，丑闻太大，这是对方说的话。” “他妈的嫌丑闻大？嫌丑闻大那就别做啊！”江凡爬起身来，有些愤怒的说道，“市里来的人是谁？” “孟书记……哦，不，孟市长下来了，还有好几个市里的要员。” “孟市长也保邵雨杰？”江凡皱着眉头，要是他也保的话，那还真是麻烦了。 “这倒不是，他处于中立地位，就是下来看着，免得出了什么乱子，这件事在事发的第一时间就被捅到市里面去了，有来帮忙的，自然也就有来镇场子的。” 周放顿了顿，旋即又补充道，“但是邵雨杰犯下的那些事，要是一桩桩的拿出来旧案重办的话，孟市长有责任，最近半年发生的，付书记也有责任。当然，所属的部门的责任肯定要更大。” 江凡愣了一下，“周队，你说这件事的意思是？” 江凡以为，难道要因为有影响就不去做了吗？ 还是说有人在以此为要挟？ 想要付从荣停手？ “不是，我是说如果能够把这种影响消除掉是最好的，即便是功过相抵挡，当然，也是形式上的功过相抵……哎呀，我就和你明白的说，你利用自己的身份，向市里面施压，让他们不许插手这件事，所有人全部都滚回去。” “……” 江凡有些无语的道，“周队，你直接明说不就行了？绕那么大一圈，整得我以为还很难办，弄得我愁眉苦脸的。” “帮我跟付叔叔说一声，市里面的压力交给我，老子不把他们全都轰回去，明天就去阳川了，这几千万的摊子扔在那儿，谁他妈要谁要去。” 江凡也是绷不住了，他们手里面有完整的证据链，不然哪里敢直接动手！？ 就这竟然都还有人来保，还是市里面下来的人。 真当他江凡是吃白饭的？ 打架打不过王益，他还不能对市里面上强度吗？ “好，你抓紧些。” “市里面下来的那些人都记下是谁了吧？” “记下了，放心，都上了账本的。” 挂断电话，江凡想了想，果然市里面出手了。 既然这个时候出手保邵雨杰，那就铁定是邵峰的手笔了。 毕竟邵雨杰已经被抓进去了。 而邵峰又是曾经对他江凡出手的人，那是想要置他江凡于死地，他和邵峰之间可没有任何的利益纠纷，那就是后面的人指使的。 市里吗？ 江凡冷笑一声，总会被自己找出来的，别着急，等邵峰进去了，一切就能够真相大白。 “怎么说？” “咱们不是才从阳川回来？先吹吹牛，看看市里面的态度，不行就掀摊子。”江凡沉声道。 他怕个鸡毛，谁要对新诚县指手画脚，那得先问问他江凡。 江凡当即给徐市长打去电话。 按理来说，既然孟常德都下来了，那么徐明亮一定是知道的，新诚县毕竟在他的分管下面。 “江凡？” “唉，徐市长啊，最近还好吗？” 徐明亮不答反问，“你打电话来是为了新诚县的事？” 江凡怔了一下，既然如此，那也就不兜圈子了，“对，没错，就是邵雨杰的事，徐市长，这件事走得合法合规，你跟在上面的大领导们说说，让市里的人都回去，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新诚县的罪恶，怎么着也要清干净啊，不然我们这些企业家在这里待着害怕啊。” 都是明白人，江凡的话说得也更明白。 “我只能说尽力，这里面的复杂程度……如果市委有人要保的话，有点难。” 徐明亮倒没有因为江凡说的话而生气，这件事确实是棘手，真的要管的话，还需要一个借口。 而江凡现在就是这个借口。 他当然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毕竟是在他分管的县里面。 “对了，徐市长，麻烦你帮我递一句话，前段时间我和唐孟去了阳川大半个月，在新金区和乐城区都待过，那边的政府对我们很感兴趣，你就这么递上去，谁不信的话，我让人给他打电话，这两个区，要谁打来都行，麻烦徐市长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 “行，我原封不动递上去。” 说完这句，徐明亮就挂断了电话。 江凡这话，等于是在将军了。 养元多是一方面，那边的政府既然感兴趣，那就代表养元多可以抛弃新诚县，抛弃广华市，跑路就行。 至于和市里面的合约…… 空壳子留在那里继续做就好，你们要就给你们留下。 再不济，省里会出手。 那就不是他们一个小小的广华市能够反抗得了的。 再说这件事，如果江凡说要省里出手把这边的事情解决，作为交换条件，养元多可以过去呢？ 他们会不会做？ 这是一记绝杀。 暂时不考虑真伪，广华市没人扛得住。 “玩这么大？别真让你叫人打电话过去，到时候你让谁打？” 江凡耸了耸肩，“都打，我认识的每一个人，都打，我看看谁能够压得住他们。” 唐孟竖了个大拇指，这么做事，他喜欢。 那就看看哪个要跳出来硬杠了。 江凡心里气得恼火，他妈的都是一群无法无天的人不成？ 这么大的案子，还能够给办没了？ 谁他妈办没的，他就一定把那个狗东西弄垮台！ 广华市就他妈自己烂进土里吧！ 在江凡与徐明亮这个电话结束过去不到一个小时，效果来了。 来自市里的那些人被喊了回去，且没有任何的商量，除了孟常德，全部都灰溜溜的回去市里了。 孟常德虽然现在并不分管新诚县，但还是那句话，这里发生的事，在他离任以前的，就还和他有关系。 他坐镇这里，再合适不过了。 不仅如此，徐明亮也亲自来了新诚县。 两个大神端坐高堂，牛鬼蛇神，再来闯闯试试！ 第1041章 有缘再见 上午事发到市里的人退离，县里面该冒出头的人都已经现身。而现在，孟常德和徐明亮亲自坐镇，付从荣放开手脚便是。 从这一刻开始，这场大清洗开始了。 邵雨杰身上背的案子，全部都翻出来，全部推倒重来。 这是一场持久战，但好在是一切都是在证据链上进行的。 江凡和唐孟在这件事中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后续如遇上难啃的硬骨头，江凡要过来帮忙。 他也在等，在等什么时候可以对邵峰出手。 他实在是太想知道邵峰这个家伙的动机以及他身后的指导者是谁了。 这段时间他就在县里，随时等待付从荣的通知。 晚上。 江凡和唐孟赴约。 崔琴在新诚县的一个稍微上点档次的餐馆里面请两人吃饭，就他们三个。 席间，崔琴自然是无比感谢江凡和唐孟，只是饭吃到一半，唐孟这家伙就说老婆打电话有事，提前开溜。 就剩下江凡和崔琴两个人在包厢里面。 气氛忽然就变得奇怪了起来。 江凡在刨饭的时候，崔琴就时不时的用余光打量着他。 “变化好大，一个人怎么能够在短短的四五年时间里面变化这么大？” 江凡刨饭的动作顿了顿，他抬起头来，“你是说我吗？” “我说我们。”崔琴轻笑道，“我们班知道你情况的，都惊讶得不行，班群里面早就已经……” 说到这，崔琴忽然顿住了。 “啊，你还没进我们高中班群吧？你要进去和大家打个招呼吗？” “算了， 你也说了，四五年了，以前没联系，后面也就别联系吧。” 崔琴点了点头，她觉得有点尴尬，于是解释道，“其实也就刚毕业那会儿班群里面有信，后面大家都去上大学了，群里基本就安静下来了，也就是过年有人会在里面说上几句，最近这么热闹，也还是因为你。” 这种群，基本上高中毕业之后就没有用了。 该联系、要联系的，早就已经建立联系了。 之后，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的联系你。 “嗯……我不太清楚，到现在我手机上就只有今天加入的几个工作群。” “我看过报道，你谈对象了？”崔琴转移话题，不再继续在这个对江凡而言有些不适的话题上继续下去。 “昂，谈了，已经领证了，就县城的人。” “领证了！？这么快？你不是去年才毕业的吗？”崔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同时眼底也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江凡笑了笑，“遇良人先成家，遇贵人先立业，同时都遇到，那就成家立业嘛。” “现在看来，我们那一批人，你才是人生赢家。” 江凡摆了摆手，“各有各的日子嘛，你现在不是也挺好？你们家在县城有房子，你马上又要去阳川工作了……” 说到这，江凡才想起自己好像还没有帮崔琴跟阳川那边说一声。 今晚回去就说，别板上钉钉的事，到时候公告发出来了，就不好处理了。 毕竟话都已经放了出去。 “唉，其实我现在有点不想去阳川了，经历过这次的事情，我一走，家里就剩我爸我妈了，挺舍不得他们的。” “……” 到底是想走还是不想走。 别他请别人帮了忙，你这边又不想去了。 “看你，你要是不想去的话，我就跟阳川那边说一声。” 崔琴沉吟片刻，“你觉得我应该去吗？” ？？？ 江凡看了看崔琴的脸色，也没有喝酒啊，怎么问自己这种问题？ “每个人有自己的选择，生活是你的，不过我觉得，既然是千千万万人求而不得的事，机遇来了，你就应该抓住，说不定在阳川步步高升，到时也是一件光耀门楣的大好事，叔叔阿姨脸上也有光。” “我就当你这是祝福了啊，我还是想要出去看看，刚毕业一年，我不想就这样留在新诚县。” “挺好。” 江凡只是附和，不对崔琴的选择做干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江凡看了看时间，“不早了，要不早点回去休息吧。” “你回去多陪陪叔叔。” “好。” 崔琴和江凡一起走出饭店，前者去结账的时候发现唐孟离开的时候已经结过了。 “这怎么好意思，说好我请你们的。” “没事，大家就一起坐坐，不讲究这些。” “要不我请你去喝杯咖啡吧？” “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这句话，江凡就是在刻意离开距离了，今天过后，他们应该就没什么机会再见面，就到这吧。 崔琴怔了一下，也不强求，“好，那以后再说，我先走了啊，就不管你了。” 江凡微微颔首，“嗯，我就住这附近，走几步就到了。” 崔琴离开了，没有任何的扭捏。 只不过江凡并没有就这么离开，而是跟在了崔琴身后。 在路上，她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江凡认为，这件事依旧会在她心里面长久的盘桓，甚至可能形成阴影，短时间内，肯定是忘不掉的。 一直到魅力馨城门口，也不知道崔琴是怎么想的，忽然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身后。 江凡正剔着牙呢，骤然被崔琴看见，想躲都来不及了。 我草……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对视着。 崔琴一手紧紧肩上的包，微微偏着头，眼睛里面透着好奇，还有些其他的东西。 江凡见避无可避，把牙签一扔，走了上去，“我也不知道正好顺路，早知道就一起走了。” “嗯……可是我记得你的酒店不在这边哦，我去过的，你忘记啦？” 江凡扯了扯嘴角，“换了，换了一个酒店……” “你是专门送我回来的吧？” 江凡就这么被点破了。 尬住在原地。 “害怕我有危险？那你跟我走这一段不就好了？害怕我头脑不清醒，知道你结婚了，会缠着你这个钻石王老五？”崔琴的表情带着些打趣。 这话说的。 他还真就是这个意思。 “没有的事，我好歹也是公众人物，要注意点有没有狗仔偷拍。” 崔琴抿着嘴笑了笑，“好了好了，心意我领了，我都到小区了，你回去吧。” “那……” 啵。 江凡话音未落，崔琴在江凡脸上印了一下，快速跑开了。 在他还在愣神的时候，已经跑到小区门口的崔琴忽然转过身来，挥了挥手。 “江大老板！有缘再见！” 第1041章 有缘再见 上午事发到市里的人退离，县里面该冒出头的人都已经现身。而现在，孟常德和徐明亮亲自坐镇，付从荣放开手脚便是。 从这一刻开始，这场大清洗开始了。 邵雨杰身上背的案子，全部都翻出来，全部推倒重来。 这是一场持久战，但好在是一切都是在证据链上进行的。 江凡和唐孟在这件事中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后续如遇上难啃的硬骨头，江凡要过来帮忙。 他也在等，在等什么时候可以对邵峰出手。 他实在是太想知道邵峰这个家伙的动机以及他身后的指导者是谁了。 这段时间他就在县里，随时等待付从荣的通知。 晚上。 江凡和唐孟赴约。 崔琴在新诚县的一个稍微上点档次的餐馆里面请两人吃饭，就他们三个。 席间，崔琴自然是无比感谢江凡和唐孟，只是饭吃到一半，唐孟这家伙就说老婆打电话有事，提前开溜。 就剩下江凡和崔琴两个人在包厢里面。 气氛忽然就变得奇怪了起来。 江凡在刨饭的时候，崔琴就时不时的用余光打量着他。 “变化好大，一个人怎么能够在短短的四五年时间里面变化这么大？” 江凡刨饭的动作顿了顿，他抬起头来，“你是说我吗？” “我说我们。”崔琴轻笑道，“我们班知道你情况的，都惊讶得不行，班群里面早就已经……” 说到这，崔琴忽然顿住了。 “啊，你还没进我们高中班群吧？你要进去和大家打个招呼吗？” “算了， 你也说了，四五年了，以前没联系，后面也就别联系吧。” 崔琴点了点头，她觉得有点尴尬，于是解释道，“其实也就刚毕业那会儿班群里面有信，后面大家都去上大学了，群里基本就安静下来了，也就是过年有人会在里面说上几句，最近这么热闹，也还是因为你。” 这种群，基本上高中毕业之后就没有用了。 该联系、要联系的，早就已经建立联系了。 之后，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的联系你。 “嗯……我不太清楚，到现在我手机上就只有今天加入的几个工作群。” “我看过报道，你谈对象了？”崔琴转移话题，不再继续在这个对江凡而言有些不适的话题上继续下去。 “昂，谈了，已经领证了，就县城的人。” “领证了！？这么快？你不是去年才毕业的吗？”崔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同时眼底也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江凡笑了笑，“遇良人先成家，遇贵人先立业，同时都遇到，那就成家立业嘛。” “现在看来，我们那一批人，你才是人生赢家。” 江凡摆了摆手，“各有各的日子嘛，你现在不是也挺好？你们家在县城有房子，你马上又要去阳川工作了……” 说到这，江凡才想起自己好像还没有帮崔琴跟阳川那边说一声。 今晚回去就说，别板上钉钉的事，到时候公告发出来了，就不好处理了。 毕竟话都已经放了出去。 “唉，其实我现在有点不想去阳川了，经历过这次的事情，我一走，家里就剩我爸我妈了，挺舍不得他们的。” “……” 到底是想走还是不想走。 别他请别人帮了忙，你这边又不想去了。 “看你，你要是不想去的话，我就跟阳川那边说一声。” 崔琴沉吟片刻，“你觉得我应该去吗？” ？？？ 江凡看了看崔琴的脸色，也没有喝酒啊，怎么问自己这种问题？ “每个人有自己的选择，生活是你的，不过我觉得，既然是千千万万人求而不得的事，机遇来了，你就应该抓住，说不定在阳川步步高升，到时也是一件光耀门楣的大好事，叔叔阿姨脸上也有光。” “我就当你这是祝福了啊，我还是想要出去看看，刚毕业一年，我不想就这样留在新诚县。” “挺好。” 江凡只是附和，不对崔琴的选择做干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江凡看了看时间，“不早了，要不早点回去休息吧。” “你回去多陪陪叔叔。” “好。” 崔琴和江凡一起走出饭店，前者去结账的时候发现唐孟离开的时候已经结过了。 “这怎么好意思，说好我请你们的。” “没事，大家就一起坐坐，不讲究这些。” “要不我请你去喝杯咖啡吧？” “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这句话，江凡就是在刻意离开距离了，今天过后，他们应该就没什么机会再见面，就到这吧。 崔琴怔了一下，也不强求，“好，那以后再说，我先走了啊，就不管你了。” 江凡微微颔首，“嗯，我就住这附近，走几步就到了。” 崔琴离开了，没有任何的扭捏。 只不过江凡并没有就这么离开，而是跟在了崔琴身后。 在路上，她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江凡认为，这件事依旧会在她心里面长久的盘桓，甚至可能形成阴影，短时间内，肯定是忘不掉的。 一直到魅力馨城门口，也不知道崔琴是怎么想的，忽然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身后。 江凡正剔着牙呢，骤然被崔琴看见，想躲都来不及了。 我草……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对视着。 崔琴一手紧紧肩上的包，微微偏着头，眼睛里面透着好奇，还有些其他的东西。 江凡见避无可避，把牙签一扔，走了上去，“我也不知道正好顺路，早知道就一起走了。” “嗯……可是我记得你的酒店不在这边哦，我去过的，你忘记啦？” 江凡扯了扯嘴角，“换了，换了一个酒店……” “你是专门送我回来的吧？” 江凡就这么被点破了。 尬住在原地。 “害怕我有危险？那你跟我走这一段不就好了？害怕我头脑不清醒，知道你结婚了，会缠着你这个钻石王老五？”崔琴的表情带着些打趣。 这话说的。 他还真就是这个意思。 “没有的事，我好歹也是公众人物，要注意点有没有狗仔偷拍。” 崔琴抿着嘴笑了笑，“好了好了，心意我领了，我都到小区了，你回去吧。” “那……” 啵。 江凡话音未落，崔琴在江凡脸上印了一下，快速跑开了。 在他还在愣神的时候，已经跑到小区门口的崔琴忽然转过身来，挥了挥手。 “江大老板！有缘再见！” 第1042章 夜袭，林海英！ 草！ 崔琴这一嗓子，吼得江凡赶紧跑进黑暗里面。 免得被那些跳广场舞的老婆婆们看见。 还是那句话，他现在可是公众人物。 江凡摸了摸脸上残存的温热，咂巴咂巴嘴，不应该啊。 难道还是魅力太大？ 唉，唐孟那家伙就没有这种苦恼。 夜色下，江凡一边往酒店回走，一边拿出手机拨通了肖庭娇的电话。 崔琴的事找谁都行，但是江凡这刚回来，就要让别人帮忙安排这种编制的事情，多少还是有些不好。 肖庭娇这边就好说，两人都是熟透了的。 “喂，是肖阿姨吗？” 为了避免出现上次的乌龙，江凡这次还专门谨慎的问上一句。 “你再说一遍？” 得嘞，是她。 “哈哈，肖姐，在干什么？不会是在想我吧？” “有事就说事。” “难道我想你还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不说就挂了。” 江凡连忙道，“得得得，等会儿。突然想起还真有个事，我之前不是问了你关于编制那事嘛，我有个高中同学，这次正好考上阳川那边的编制了，不过她爸的事已经解决好了，不会有什么影响……” “名字，单位。” “……” 江凡抽了抽嘴角，瞧瞧这多干脆啊。 “崔琴，乐城区人才发展促进中心。” “女同学？”肖庭娇的声音稍稍冷下去了些。 “昂，是，这不是正好求到我头上来了嘛。我想着你正好在乐城区，就顺便了。” “那你让别人顺便一个？我是看明白了，你没事绝对不打电话，一打电话就绝对有事。” 这不废话嘛。 没事谁打电话啊，他这几天忙都忙死了。 手都差点被人砍掉。 哪有闲工夫跟肖庭娇两个打电话。 “你看就这两天就给办了吧，免得那边到时候定了下来。” “呵，江凡，你让我帮你女同学办事，还这么理直气壮，你是不是觉得你说的这件事谁都能办？” “哎呀，别人我也不会找，你是我亲爱的肖姐嘛，不然我也没脸找你。” 肖庭娇：“……” 她发现江凡现在的脸皮变得好厚，这些话当面的时候就没见他讲过。 回去一个月的时间，怎么脸皮就变得这么厚了。 “肖姐，帮我办一下呗，到时候我来阳川了请你吃好吃的。” “明天看心情。” 江凡一边和肖庭娇打着电话，一边走进了一条有些漆黑的马路中间。 这里是小区的围墙外面，两旁是巨大的绿荫，昏黄的灯光，远处漆黑一片，这条路看起来就好像是一条末路一般。 就连江凡都没有发现，他越是往前走，身边的人就越来越少。 他一心都在和肖庭娇的电话上去了。 “好，肖姐你明天一定会有一个好心情的，只要今晚梦到我。” 江凡把无赖的属性拉到了极致，反正厚脸皮就是了。 就在他这一步跨出，脚还未落地的时候，江凡身躯骤然紧绷了起来，他猛然朝着旁边一滚。 他人摔落在地的同时，电话也落在的地上。 突如其来的巨响把肖庭娇吓了一跳，她皱眉道，“江凡，你在弄什么！” 然而，此刻江凡根本就没办法回答她了。 江凡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刚才即将擦身而过的那棵树旁。 那里此刻有一只手臂，那只手臂掌心还握着一柄锋锐的军刀，刀口正是江凡方才要迈步的地方。 如果他迈步出去了，那斩出来的一刀，就正好会砍在他的脖颈上面。 “谁！” 那棵足够藏喜爱一个人的树干后面的阴影里，徐徐走出一人。 那人穿着粗布衣裳，就如同一个庄稼汉子一般，即便投入人群之中也是最不起眼的那种。 灯光下，他右脸颊上的那颗痣是那么的明显。 这种长相，这个特征…… 江凡知道他是谁了。 “林海英？你竟然还待在县城的？” 这家伙竟然没有逃远，而是还留在县城！ 甚至是在这个地方伏杀自己！ “呵，你还挺聪明。” “你这个家伙，今天要死，你毁掉了太多东西。” 掉落在一旁的电话里，肖庭娇听到这一段对话，顿时间就手脚冰凉，一颗心像是被捆上了一颗大石头，猛的在往下拽。 “江凡！快跑！” 只是电话那头没有任何的回应。 她迅速起身，从茶几的另一头将自己的工作手机拿了起来，给肖震江拨去了电话。 这边没挂，她一直听着江凡这边的动静，心急如焚。 “爸！江凡他……” 江凡这边，他迅速站了起来，伸手从腰后掏出一根甩棍。 娘的，昨天晚上才吃了大亏，今天怎么会没有准备。 猛的一下将甩棍甩直，江凡的整个身躯紧绷了起来，进入了那种和唐孟以及刘玥绮交手的状态。 今晚，不拼命，要死。 江凡余光左右看了看，“这条路上的人呢？” 这里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 这是临近魅力馨城这个大个小区，不会这样。 “修路，被拦住了。” “别想了，今晚没人能来救你。” “是新诚县县委组织部邵峰让你过来的？” 江凡这话，只要不是傻叉都知道他在传递信息。 而电话另一头的肖庭娇听到这话，立马将情况传递给了肖震江。 林海英双眼一凝，不再和江凡有一句废话，身形骤然前冲，手中的军刀自上而下，直劈江凡脑袋。 江凡猛的一甩棍顶了上去，刀棍相交的刹那，一道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带起点点的火星子。 江凡的甩棍顿时被砍开了。 对方的力量好大！ 仅仅是这一瞬间的交手，江凡就感觉到了自己昨夜被王益砍伤手臂伤口崩裂了。 然而，林海英根本就不给江凡喘息的机会，再度持刀拉近了距离。 道道奔着江凡的要害去。 那般锋利的军刀，即便不是要害，以林海英的力量，在江凡身上随便划拉一下，都有可能是致命的。 虽然力量不及林海英，但是得益于和刘玥绮的交手，江凡在速度上有所优势，在抵抗的同时，尽量做到了躲避。 交手数个回合下来，江凡身上也就被留下了两道口子。 这种纯杀人的手法，江凡缺少真正的实战经验，又处于劣势。 拖延下去，早晚要被林海英宰了。 第1042章 夜袭，林海英！ 草！ 崔琴这一嗓子，吼得江凡赶紧跑进黑暗里面。 免得被那些跳广场舞的老婆婆们看见。 还是那句话，他现在可是公众人物。 江凡摸了摸脸上残存的温热，咂巴咂巴嘴，不应该啊。 难道还是魅力太大？ 唉，唐孟那家伙就没有这种苦恼。 夜色下，江凡一边往酒店回走，一边拿出手机拨通了肖庭娇的电话。 崔琴的事找谁都行，但是江凡这刚回来，就要让别人帮忙安排这种编制的事情，多少还是有些不好。 肖庭娇这边就好说，两人都是熟透了的。 “喂，是肖阿姨吗？” 为了避免出现上次的乌龙，江凡这次还专门谨慎的问上一句。 “你再说一遍？” 得嘞，是她。 “哈哈，肖姐，在干什么？不会是在想我吧？” “有事就说事。” “难道我想你还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不说就挂了。” 江凡连忙道，“得得得，等会儿。突然想起还真有个事，我之前不是问了你关于编制那事嘛，我有个高中同学，这次正好考上阳川那边的编制了，不过她爸的事已经解决好了，不会有什么影响……” “名字，单位。” “……” 江凡抽了抽嘴角，瞧瞧这多干脆啊。 “崔琴，乐城区人才发展促进中心。” “女同学？”肖庭娇的声音稍稍冷下去了些。 “昂，是，这不是正好求到我头上来了嘛。我想着你正好在乐城区，就顺便了。” “那你让别人顺便一个？我是看明白了，你没事绝对不打电话，一打电话就绝对有事。” 这不废话嘛。 没事谁打电话啊，他这几天忙都忙死了。 手都差点被人砍掉。 哪有闲工夫跟肖庭娇两个打电话。 “你看就这两天就给办了吧，免得那边到时候定了下来。” “呵，江凡，你让我帮你女同学办事，还这么理直气壮，你是不是觉得你说的这件事谁都能办？” “哎呀，别人我也不会找，你是我亲爱的肖姐嘛，不然我也没脸找你。” 肖庭娇：“……” 她发现江凡现在的脸皮变得好厚，这些话当面的时候就没见他讲过。 回去一个月的时间，怎么脸皮就变得这么厚了。 “肖姐，帮我办一下呗，到时候我来阳川了请你吃好吃的。” “明天看心情。” 江凡一边和肖庭娇打着电话，一边走进了一条有些漆黑的马路中间。 这里是小区的围墙外面，两旁是巨大的绿荫，昏黄的灯光，远处漆黑一片，这条路看起来就好像是一条末路一般。 就连江凡都没有发现，他越是往前走，身边的人就越来越少。 他一心都在和肖庭娇的电话上去了。 “好，肖姐你明天一定会有一个好心情的，只要今晚梦到我。” 江凡把无赖的属性拉到了极致，反正厚脸皮就是了。 就在他这一步跨出，脚还未落地的时候，江凡身躯骤然紧绷了起来，他猛然朝着旁边一滚。 他人摔落在地的同时，电话也落在的地上。 突如其来的巨响把肖庭娇吓了一跳，她皱眉道，“江凡，你在弄什么！” 然而，此刻江凡根本就没办法回答她了。 江凡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刚才即将擦身而过的那棵树旁。 那里此刻有一只手臂，那只手臂掌心还握着一柄锋锐的军刀，刀口正是江凡方才要迈步的地方。 如果他迈步出去了，那斩出来的一刀，就正好会砍在他的脖颈上面。 “谁！” 那棵足够藏喜爱一个人的树干后面的阴影里，徐徐走出一人。 那人穿着粗布衣裳，就如同一个庄稼汉子一般，即便投入人群之中也是最不起眼的那种。 灯光下，他右脸颊上的那颗痣是那么的明显。 这种长相，这个特征…… 江凡知道他是谁了。 “林海英？你竟然还待在县城的？” 这家伙竟然没有逃远，而是还留在县城！ 甚至是在这个地方伏杀自己！ “呵，你还挺聪明。” “你这个家伙，今天要死，你毁掉了太多东西。” 掉落在一旁的电话里，肖庭娇听到这一段对话，顿时间就手脚冰凉，一颗心像是被捆上了一颗大石头，猛的在往下拽。 “江凡！快跑！” 只是电话那头没有任何的回应。 她迅速起身，从茶几的另一头将自己的工作手机拿了起来，给肖震江拨去了电话。 这边没挂，她一直听着江凡这边的动静，心急如焚。 “爸！江凡他……” 江凡这边，他迅速站了起来，伸手从腰后掏出一根甩棍。 娘的，昨天晚上才吃了大亏，今天怎么会没有准备。 猛的一下将甩棍甩直，江凡的整个身躯紧绷了起来，进入了那种和唐孟以及刘玥绮交手的状态。 今晚，不拼命，要死。 江凡余光左右看了看，“这条路上的人呢？” 这里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 这是临近魅力馨城这个大个小区，不会这样。 “修路，被拦住了。” “别想了，今晚没人能来救你。” “是新诚县县委组织部邵峰让你过来的？” 江凡这话，只要不是傻叉都知道他在传递信息。 而电话另一头的肖庭娇听到这话，立马将情况传递给了肖震江。 林海英双眼一凝，不再和江凡有一句废话，身形骤然前冲，手中的军刀自上而下，直劈江凡脑袋。 江凡猛的一甩棍顶了上去，刀棍相交的刹那，一道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带起点点的火星子。 江凡的甩棍顿时被砍开了。 对方的力量好大！ 仅仅是这一瞬间的交手，江凡就感觉到了自己昨夜被王益砍伤手臂伤口崩裂了。 然而，林海英根本就不给江凡喘息的机会，再度持刀拉近了距离。 道道奔着江凡的要害去。 那般锋利的军刀，即便不是要害，以林海英的力量，在江凡身上随便划拉一下，都有可能是致命的。 虽然力量不及林海英，但是得益于和刘玥绮的交手，江凡在速度上有所优势，在抵抗的同时，尽量做到了躲避。 交手数个回合下来，江凡身上也就被留下了两道口子。 这种纯杀人的手法，江凡缺少真正的实战经验，又处于劣势。 拖延下去，早晚要被林海英宰了。 第1043章 两败俱伤 肖庭娇不知道对方是因为什么事，要置江凡于死地，但是她知道，要是没人去救江凡，他一定抗不了多久。 一个医生，一个做生意的人，怎么和一个专程干这种事的长久的抵抗下去？ 她和肖震江快速说完情况，电话那头的肖震江留下一句：他会尽快处理。 随后就挂断了电话。 肖庭娇听着电话里的动静，发现自己好像除了在这边‘无能狂怒’，也就只能静静的听着了。 要是江凡死在了电话那头…… 一想到这个，肖庭娇就感觉后背发凉，一阵阵冷暖交杂的感觉涌上心头。 就好像是发高烧的病人，那种头重脚轻的虚浮感让她好像快要晕倒了一样。 她很久没有出现这样的极端情绪了。 她再如何强调自己冷静都没有用。 终于，她忍不住了，她要去新诚县！ 但是，她要听到电话那头的结果才会离开。 因为……这很有可能是江凡最后在这个世上能够发出的声音。 电话的另一头，新城县的昏暗马路上。 江凡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最重的一刀，已经将他的胸膛切开了。 他已经在极力的抵挡与躲避了，但是和林海英之间的差距，还是不可弥补的。 身上的伤口还是在增加。 血液将短袖浸透，有的顺着手臂下滑，再流淌到甩棍上面，沿着满是凹痕的甩棍滴落在地。 江凡想要凭借着速度逃跑，但是林海英根本就不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一旦他转身，后背露给林海英，那才是真正的死期。 江凡回想着林玥绮和唐孟曾经说过的那些话，去感知，在对方有动作的那一瞬间，你是能够感知到他之后的举动的，以这一点为基础，去提前做出应对，你就能够永远快对方一步。 今晚，只能够靠自己。 “呼……呼……” 江凡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在这种精神高度集中，每一次动作力量都在疾速爆发的情况下，他感觉自己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林海英再度持刀冲上前，并没有太多的章法，只是为了要把江凡砍死在街头。 他知道江凡撑不了多久了。 就这一刀，就得要了江凡的命！ 他右手持刀猛的前刺，江凡一边后退，一边用甩棍想要去格挡刀，只是林海英竟然用自己的左手去硬抗江凡的甩棍，这样子，他右手中的刀就彻底没了阻碍，直刺江凡。 江凡也没想到这家伙竟然选择这种以伤换伤，林海英换得，但是他换不得啊！ 对方那可是刀！ 感受到刀刺入腹部，江凡脚下猛蹬，想要拉开距离，不让那个刀继续往里刺，但那刀前端的倒刺已经勾连住了他腹部的血肉，除非是猛然拉开一大段距离，以后退的力量让嵌入腹部的倒刺划拉开腹部，这样才能够让刀离开身体。 但是，江凡做不到。 剧痛让他咬紧牙关，他手上的甩棍再起，一下子敲在林海英的脑袋上。 刀，半截进入了他的腹部当中。 这种极度临近死亡的威胁，让江凡整个身躯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他身体里面忽然涌出了一些莫名的东西，有些像是身体里面有一个泡泡，那泡泡就那样被捅破了，里面的空气释放了出来。 江凡忽然感觉自己的视线，听觉……骤然间变得敏锐了起来。 在死亡的威胁下，他双手并用，一边用甩棍击打着林海英的头部，左手死死的捏住林海英的右手手腕，不让刀再进一步。 这一棍子下去，和之前的几棍子完全就不是同一个档次的。 砰的一声闷响，林海英的头部侧面竟然出现了一道甩棍留下的凹槽。 林海英顿时头脑眩晕，脚下虚浮，但是手上却死死的抓住不松手，他知道，只要自己紧握刀，江凡就一定会比他先倒下。 只是…… 江凡的左手不断的用力，不断的紧缩，咔咔的令人牙酸的声音传出。 “啊！！！” 林海英握刀的手终于在江凡的巨力之下松了开来，他的手掌已经扭曲变形，是因为手腕处传来的剧痛所导致的。 就是现在！ 江凡又是一甩棍砸在了林海英的头上，这一下，他的小半个脑袋都塌陷了下去，身躯歪歪倒倒，江凡又将他的左手猛然一拧，他手腕处顿时与小臂弯曲折叠了起来。 最后一下，江凡左手一拳砸在了林海英面门上，鼻子顿时就凹陷了下去，脸上开花，他终于再也站不稳脚跟，应声倒地。 做完这一切的江凡，下意识的回退了两步，那种好像开了加速器的感觉顿时就消失不见，江凡能够坚持到现在，也早就已经突破极限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刀还镶嵌在腹部的，鲜血一股一股的从里面流淌出来，身上其他的伤口也在不断的淌血。 砰。 江凡也站立不稳，向后倒了下去。 哐当。 甩棍掉落在地。 手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得江凡根本就抬不起来，他偏过的头看着道路的尽头，那里，笔直的马路，路两旁巨大的树木，树下昏黄的路灯，尽头是无尽的黑暗。 好像一条黄泉路一样。 江凡似乎是听到有一个声音从那里面传出，那道声音不断的呼唤着江凡，让他快过去…… “江凡！江凡！你能够听到我说话吗？” 听到哐当一声之后就再也没了动静，肖庭娇急切的冲着电话大喊，那个电话距离江凡就只有三四米，但是这短短的距离像是这世界上最长的距离一样，江凡够不到，鲜血倒灌他的喉咙，他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说不出一句话。 他眼皮耷拉了两下。 好像……要撑不住了。 要死了吗？ “江凡！你说话啊！说话！” 肖庭娇根本就不知道对面是什么情况，她只能够放声的吼，眼泪好像是决堤的洪流，接续着不断的滴落。 仅仅只是喊上这几声，她的嗓子都已经粗哑。 “你坚持住！马上就有人过来了！” “一定要坚持住！” 尽管是在让江凡坚持。 但其实，她心中已经是认定…… 江凡没了。 第1044章 给老子挺住！ 在极短的时间里面，一幅幅的画面、一个个的人闪过脑海。 江凡这短短的二十几年像是一幅迅速播放的幻灯片一样，快到甚至有些看不清。 好多他曾经都记不起来的事情，这时候反而清晰了起来。 他二十四岁，他好不容易熬到了生活富足，他有光明且美好的未来，他已经做了父亲，即将又会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出生…… 他还没有见到他们，见到那两个在记忆中模糊的人，这是江凡一辈子的执念。 “呃……” 倒灌的鲜血呛的江凡呼吸困难，他尽力去滚动喉咙，尽可能的咽下去一些，不让自己这么难受。 他想要给自己止血，这样或许等有人找到他的时候，他还能够捡回一条命。 只是……他动不了。 他的极限早在和林海英的拼杀中抵达，所有的爆发就留在了最后。 呼吸越来越粗重。 江凡的眼皮最后耷拉了两下，还是抵不住的缓缓合上了。 他坚持不住了。 就在这时候，一声声显得剧烈而又沉重的脚步声快速的接近着江凡所在的位置。 每一步踩下，人行道上的地砖都会被那双脚踩得裂开。 唐孟来了。 接到付婧婧的电话，他拨通了崔琴的电话，以最快的速度朝着这边奔袭了过来。 这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他却来回找了好久。 当远远看到马路中间躺着的两具身影，唐孟再度加快步伐，满地的鲜血，沾染在他的鞋底。 看着浑身都是伤口，腹部插着半截刀的江凡，唐孟心里骤然一沉，他有些颤抖的伸出手指在江凡的鼻子上试探。 呼吸极其微弱，在炎热的天气下，唐孟几乎感受不到江凡鼻尖涌出的热流。 “给老子挺住！” 唐孟奋力将自己的短袖撕碎，胡乱的撕扯成布条，快速的把江凡手臂，腿这些位置的伤口上方用力捆紧。 他不是医生，他只能用自己这些年受伤止血的经验做着这些，给江凡多留出哪怕是一点点的时间。 因为用力，唐孟的手臂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不能死，不能死！ 一定要挺住！ “唐孟！” “唐孟！是你吗？！” 电话那头的肖庭娇忽然听到唐孟的怒吼的声音，紧握着电话埋在膝盖里面痛哭的脸颊猛然抬起，声嘶力竭的询问着。 唐孟听到了，也听出来对方是谁了。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还亮着的电话，回了一句，“来新诚县！” 就只是这一句，唐孟就再没说话。 就算是为了见江凡最后一面，她也要来！ 把江凡四肢捆绑好之后，他拨通了一个电话，让救护车赶紧过来。 他根本就不敢有大动作的移动江凡。 他抱着江凡送去医院，和医院开救护车过来相比…… 前者让江凡更快速丧命的几率是百分之百。 虽然着急，但他的头脑还保持着清醒。 虽然是捆住了江凡的动脉位置，但是鲜血还是抑制不住的从伤口往外涌。 唐孟用力去按住伤口，但是他只有两只手。 堵住了这里，另外一处还是在淌血。 他手忙脚乱的像是个孩子一样。 忽然。 他想起了在后山的时候，江凡曾经为了回去之后不被付婧婧看到自己的惨状，在后山就用银针扎过自己。 唐孟伸手钻进江凡的裤兜里面，从里面取出几根银针，照着当初江凡每次自己给自己扎针的位置就扎了下去，生怕扎错位置，他几根银针都扎了上去，扎在那附近。 就算是有偏差，也总有一个会蒙对。 果不其然，在插上之后，江凡伤口内流出血液的量大幅度减少，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他身体内部没有多少血液了。 虽然有效果，但是唐孟并没有就此放松下来，江凡的状况…… 很难坚持到送往医院。 其实……江凡的这种情况，还要再等下去，基本上已经都没救了。 但他不愿意相信，他在尽力去做，尽力保留那一点微乎其微的希望。 血泊中，江凡躺在正中心，唐孟半跪在一旁，感受着江凡那很难感受到跳动的脉搏。 他害怕，害怕在救护车来之前，这微弱的跳动消失了。 “兄弟，挺住，马上就来了！” “你他妈小孩马上就要生了，你这时候走了，他们怎么办？” “再坚持一下……” 从唐孟打出去电话到现在，不过七分钟，这条道路的外围就已经响起了尖锐的鸣笛声。 闪烁着警灯、拉响警报的警车开路，救护车在后，直接开到了江凡三人所在的地方。 周放从警车上跳了下来，看着惨不忍睹的现场，他 心中一纠。 早在二十分钟以前，他就收到了付从荣的电话，让他去驰援江凡。 只是…… 二十分钟时间，还要去除唐孟打电话之后过来的这段时间，就算铆足了劲儿查，也根本就没法查到江凡在哪里。 直到唐孟抵达发现江凡之后，拨过来电话，他才带着早就做好准备的救护车过来。 周放快步的跑上前去，仅仅只是看了一眼江凡的惨状，他双眸就忍不住一缩，这种情形的伤势…… “快！都他妈快过来啊！” 周放大手一挥，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匆忙的从上面下来，最前方的是急诊科的王主任，看到那满地的血液，他眉头紧锁，放下肩膀上的箱子，将之打开。 里面是一袋袋的血浆，且是江凡的型号。 他快速的连接设备，给江凡输上了血。 只是他心里面很清楚，这种程度的失血量，要不现在就是在做无用功，要么从今往后，江凡就算是还活着，也永远都睁不开眼睛了。 “都当心点。” 把血输之上，王主任才深呼吸上一口气，去试探江凡的脉搏。 还有。 王主任叮嘱一声，几个医护人员面色沉着、小心翼翼的把江凡抬到了担架上面，唐孟还一起搭了一把手。 在场的人其实大概都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虽然命吊住了。 但是人大概是废了。 如果是江凡来治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但躺着的人却是江凡…… 第1045章 生死未卜 阳川，乐城区。 “情况怎么样了？”余杨担忧的问道。 “人找到了，还有一口气，已经送往医院。” 肖震江沉着的坐在沙发上，他即便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身上也散发出阵阵叫人胆寒的气势。 这是长久处于高位所温养出来的。 在接到肖庭娇的电话之后，他当即便让人调来了新诚县县委书记的电话。 这些事他们当初在江凡初到疗养院的时候就调查过。 他将江凡目前所面临的情况简单的描述了一下，随后让他赶紧派人去营救江凡。 前后二十分钟的时间，他就接到了消息，江凡被找到，但受伤严重，只有最后一口气吊着了。 “什么情况？为什么有人突然对江凡出手？” “新诚县那边发生了些事情，有人狗急跳墙。”肖震江眼神有些吓人，“一个小小的县城，竟然乱成这样。” “要不跟上面说一声，我们提前过去？” 肖震江摇了摇头，“考察时间是省里定的，改不了，让庭娇先过去看看江凡的情况。” “让庭娇去？” “上次庭娇不是说过，养元多那边江凡已经答应她了，他们一直保持联系的，让她先过去，要是江凡没能够挺过去，我们家也算是有人看了他最后一面了。” 余杨心子纠到了一起，对于江凡这个后辈，她是挺喜欢的，还答应过帮他处理新诚县那边的情况。 只是没想到，就只剩下二十天，竟然发生了这种事。 要是江凡没能够挺过去，那他们不仅是没办法偿还江凡的那段付出，更是会因为自己没有及时出手而感到愧疚的。 在沉重的气氛中，肖震江拨通了肖庭娇的电话。 而此时的肖庭娇，已经在前往机场的路上，今晚，她就要飞到广华市去。 开车的她显得有些失魂落魄，唐孟已经跟她说过情况。 但还是强烈要求她过去。 聪明如她，大概猜得到是什么情况。 她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过于用力，指节都已经泛白。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明明才回去一个月不到，怎么就遇到这种事。 就不能再等等，再等二十天就好。 他们来了，新城县就绝对不会有人敢动江凡。 叮铃铃，私人电话忽然响起。 肖庭娇木然的接起。 当发现那头是肖震江之后，她清了清嗓子。 “爸。” “你现在去一趟新城县，去看看江凡的情况，我们随时保持联系，走内部通道订机票。” “嗯。” 说完，肖庭娇就挂断了电话。 她已经在路上了。 要是江凡真的是在和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在另一头发生了危险而走了…… 一想到这个，肖庭娇的心就一阵一阵的抽痛。 这件事会一辈子埋在她记忆中的。 …… 新诚县县医院。 医院楼下，有武警守着。 来往的医护人员行色匆忙。 任谁看了都知道，出事了。 江凡被救护车送到医院，直接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他身上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需要处理，特别是胸前以及肚子上的。 当然，这并不一定代表江凡能够活着被推出手术室。 一切都要看手术结果。 而在手术室外，付从荣、许曼、唐孟，就连副市长徐明亮都过来了。 至于其他的知情人，此时都还在赶往县医院的路上。 唐孟双手环胸靠在墙壁上，他身上沾满了江凡的血，他双目充血，死死的盯着手术室门口那红彤彤的灯光。 如果，如果他没有弄什么幺蛾子而提前离开，那个家伙怎么会有机会对江凡出手！ 他该想到的，邵雨杰都被逮进去了，还是付从荣亲自主导，他邵峰怎么不可能不对江凡出手？ 既然你不让我好过，那你也别想好过！ 他太大意了。 要是江凡今晚没能挺着出来，他余生都将处于深深的悔恨与自责之中。 他跟着江凡来县里面，就是过来保护他的，结果却…… 江凡没能出来，他要活剐了家那一家人，所有亲戚全部都宰了，用来祭奠江凡。 多年前，那个为了父母而在那个雨夜穿梭，将那家人全部杀了的唐孟好像在这一刻又回来了。 好像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有错，要是自己能够怎么怎么样，或许江凡今晚就不会出事了。 此时，坐在门口不锈钢长椅上的付从荣也同样是这样的想法。 早知道就不逞那一口气了，等十天半个月，等到省里的考察队伍下来又能够怎么样！？ 为什么偏偏就等不及！ 许曼即便是在家里，也大致听说了今天县里面的事情，知道县里面有大事正在发生。 但是她没想到，今晚还有更大的事。 江凡竟然被人追杀。 对于她这样的家庭主妇而言，这是多么陌生的字眼？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 江凡和付婧婧领证了，那就是她儿子，她也是这么对待江凡的。 要是就这么年纪轻轻的走了…… 许曼一想到这个，就感觉呼吸都不畅了。 这时候，周放赶了过来。 他先是看了看手术室亮着的红灯，随后径直来到付从荣面前汇报道，“付书记，林海英在楼下，正在接受治疗，有队里的兄弟严加看管着。魅力馨城那边现场已经封锁，采证完成。修路阻拦的人，也全部抓捕归案。” “审，我要结果。” “是！” 周放领命离去，离开之前，拍了拍唐孟的肩膀。 “婧婧还有多久过来？” 许曼看了看时间，“已经在路上了。” 付从荣点了点头，他有些无力的靠在椅背上。 好像，搞砸了。 即便是将邵峰那一窝人全部都绳之以法，要是江凡没挺过去，那意义何在呢？ 什么都崩盘了。 在前往县城的夜路上，一辆黑色轿车正疾驰着。 “婧婧，你冷静一点，既然还在手术室，那就还有机会。” 开车的人是曾姳，她也是临时接到付婧婧电话的，当得知江凡被人袭击的消息以及情况，她立马就穿好衣服下楼了。 而那时候，付婧婧都已经快到楼下了。 看到付婧婧哭得呼吸都快堵住的模样，她果断坐上了驾驶位替换付婧婧。 两人之间。 一人在无声泪流，一人痛哭流涕。 为了同一个男人。 第1046章 我能救他！ 今夜的县医院，注定不平静。 又或者说，医院这个地方，从来都不平静。 它充斥着比寺庙还要虔诚的祷告。 今夜，只是无数个夜晚中循环的一个。 不管躺在手术室里的人身份如何，外面的人即便再权势滔天，也只能够祷告、祈愿…… 求里面的人，能够保住一条命。 手术过程相当的漫长。 要处理伤口，要小心翼翼的取出军刀，要‘修补’江凡肚子里被军刀绞碎的地方，要检查江凡身体内部是否有衰竭的器官…… 晚上十点多，付婧婧和曾姳两人终于是赶到县医院。 一下车，付婧婧就冲刺了下去。 曾姳也赶紧跟了上去。 紧随其后的，是另一辆车，刘玥绮从车上下来，默默跟着两人上楼。 从村里到县医院，付婧婧眼泪就没有停过，好像怎么都流不干一样。 她也知道哭根本就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 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在曾姳的带领下，几人总算是来到手术室外面。 付婧婧之所以会知道，那是因为当时付从荣想要联系唐孟，让他去救江凡，他自己并没有唐孟的联系方式，就只能转头找付婧婧。 而她当然也有知情权，有可能这就是江凡的最后一个夜晚，她该来看看的。 国人对于最后一面这几个字看得很重。 看了那一眼，好像就能够将遗憾弥补一样。 “婧婧。” 看到付婧婧的刹那，许曼立马就站起身来，看到付婧婧的那副破碎模样，她这个当妈的那本就微红的眼睛更加的红了。 “妈，江凡他……” “还在手术，别着急，给他做手术的都是县里最好的医生了。” 付婧婧看着那一盏亮起的红灯，脚下一个踉跄，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曾姳眼疾手快，赶紧把她搀扶住。 “先坐会儿。” 曾姳在进县城的时候，就已经收敛好了情绪，虽然还是能够看得出她哭过，但是至少，在付从荣两口子面前不会显得太过于奇怪。 付婧婧坐在了付从荣和许曼中间，两人都紧紧握住她的手，他们心里都清楚，付婧婧才是最难过的那个。 曾姳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看着手术室。 “怎么样了？” 唐孟看着刘玥绮，微微摇了摇头。 刘玥绮上前挽住唐孟的手臂，给予他些许的安慰。 作为妻子，她怎会看不出唐孟的情绪有多么的低落？ 她深知唐孟在自责，他是跟着江凡一起来的，结果…… 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着那盏红灯结束时， 手术室里传出的好消息。 他们能做的，也仅仅只是如此罢了。 “刘姨，你帮我准备些器械……” 站定大概有五分钟之后，曾姳觉得她不能再这样子等下去。 她叫来了在手术门口等着一个护士，吩咐她准备一些东西。 今晚能够站在这里，即便只是在手术室外站着的，那也都是院里面的老资格，曾姳基本都认识。 那位被曾姳称做刘姨的护士并没有过多的犹豫，也没有询问备来干嘛，当即就去准备了。 手术室外的人在等待，更多的人就在这层楼的会议室里面看着手术室内的手术具体情况。 曾姳又找了一人询问了一下情况，然后径直走向了那间会议室。 她沉稳的将那扇门推开，映入眼帘的大屏幕上，是一团血肉，那是江凡的腹部。 看到这一幕，曾姳的心脏骤然收缩了一下。 听到开门声，会议室里一众人回过头来看向门口。 “小姳？你怎么来了？”老院长有些诧异。 曾姳走进会议室，“我看看江凡的诊断报告。” 诊断报告人手一份，有人递给了曾姳一份。 在快速的看过之后，曾姳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在县医院，这样的例子，大概是要死的。 就算保住一口气，要么醒不来，要么脑子因为失血过多，长时间缺氧，最后变成痴呆。 一想到这个，曾姳就浑身汗毛倒立。 她绝对不允许江凡变成这样。 “院长，我要参与江凡的手术。” “可是这都过去几个小时了。” “小姳，这不是开玩笑，江先生的情况现在很不好，我们已经联系市里的医生下来了。” “对，你要是真的担心，可以和我们一起在这里看看情况。” “……” 当即便有人劝阻曾姳。 在座的人都知道江凡的重要性。 光是付婧婧对象这个身份就足够他们绝对重视了。 没看到付从荣两口子就坐在手术室外的吗？ 更别说江凡的养元多，那可是利民的大好事，要是江凡没了，那一切就都没了。 可以说，江凡是他们近年来接诊过的最为重要的病人。 这是一个县城的希望。 虽然都知道曾姳跟着江凡在村里面学习，但他们并不认为年纪轻轻的曾姳能够担此重任。 “院长，我能救他！” 曾姳的语气笃定无比。 “姳姳……” 忽然，老院长想到曾姳跟着江凡也有好几个月了，江凡自己所遇到的这种情况，如果换作是江凡他自己来的话，一定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现在躺在手术室里的人是江凡。 而要说谁真的妥善能够处理江凡的情况。 那不就是眼前跟着江凡好几月的曾姳？ “有把握吗？” “有！” 其实，她只能尽力而为。 “好，快去做术前准备！” 老院长亲自带着曾姳去做准备，再派人去手术室那边说明情况。 而在换衣服、洗手期间的曾姳，脑海中一直在模拟着江凡的情况具体应该怎么做。 最难的地方就在于因为在救护车抵达之前失血过多，血压下降，导致有器官衰竭，以及大脑中可能会出现的损伤。 只要把这两点处理好，他身上的伤，就不足为惧。 曾姳抬举双手在身前，深呼吸上一口，迈步进了手术室内。 手术室里有十几号人，都是为江凡一人而转动的。 几个小时过去，江凡现在的情况又有所变化。 身上的那些不算严重的伤口已经处理妥当。 最严重的两处是横在胸前的那道长刀口以及被搅烂的肚子。 肠子已经被接上，但是那一摊碎肉只能进行切除。 看着心爱的人成了这副模样，曾姳闭上了眼睛。 但很快，她又迅速睁开。 “我来。” 第1047章 今夜无碍 曾姳的眼神坚定无比。 你说过，你没有将那些交给除我之外的任何人。 我是唯一一个。 那么今天。 我就用你教我的救你。 江凡，我要让你健健康康的。 手术室的大家都已经收到了曾姳来主刀这场手术接下来部分的消息。 不管他们同不同意。 病人的妻子，病人的家人们都同意了。 而且还是身份那么不一样的家人。 所以，他们说不出任何的拒绝的话。 主刀医生只是把位置让了出来，然后喘气似的松了一口气，“曾医生，交给你了。” 曾姳点点头，“辛苦。” 随后，她站上了那个台子。 查看起江凡当前的情况，自从县医院的人接到江凡开始，输血就没断过，如此漫长的手术过程，不可避免的会出现流血。 器官衰竭，这正如当初的唐老爷子一样，而江凡治疗唐老爷子的病症时候，曾姳正好也就在东藤。 她没用过，但是学过了。 而至于江凡脑袋里面的情况，不管有没有出现那种最坏的结果，她都需要上针，那是江凡在村里面教给她的化郁针，当初许曼就是这么被江凡救回来的。 不过在这之前，她要先把江凡身上收尾。 半个小时过去。 江凡身上的伤口在她接手的情况下，已经被全部缝合。 剩下的，才是最关键的。 江凡的器官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衰竭，较为微弱的部位，在手术完成之后，身体循环稳定，会渐渐恢复的，但是严重的两个，就需要曾姳亲自来了。 她也没有将外人赶走，她是第一次用这个，她害怕自己完不成，如果江凡有什么意外情况，他们在一旁能够最快的进行处理。 江凡说过，别人就算是照抄也学不去的。 忙活半个小时的曾姳，好像根本就不知疲倦一样，她稍稍动了动脚跟，缓解一下有些僵硬的肢体，随后深呼吸一口。 “钢针。” 曾姳将细节又在脑海里面回忆重演了一遍，然后抬手下针。 速度不算快，在第五针的时候，曾姳的手已经控制不住的在颤抖了。 就连江凡当初在给唐老爷子上这套针的时候都扛不住，曾姳自然就更扛不住了。 这几针下去，她已经是头晕目眩了。 “曾医生，没问题吧？”一旁的护士问道。 “没事。”曾姳咬着牙摇了摇头，“你扶着我点。” 直到被护士搀扶住之后，曾姳才再次下手。 每每下一针，曾姳的身体就越发的虚弱，这种虚弱是呈递增状态的，但即便是眼前已经出现黑影，曾姳还是在咬牙坚持着，她如果不做完完整的针灸，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江凡可能已经因为器官衰竭而不在了。 这是她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手术室内的众人虽然都不知道曾姳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但大家都没有表达什么，而是继续看着。 “呕……” 曾姳发出一阵干呕声，她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曾医生……” 她现在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灌了铅一样，显得缓慢而又沉重，但即便是如此，曾姳还是用抖得如同筛子一般的手拿着针朝江凡身上去。 就这样，她坚持到了最后一针落下。 在针扎进江凡身体的刹那，曾姳那沉重的眼皮瞬间就闭了上去，她的精神也在这一瞬间松懈，整个人忽然就软了下来，俨然已经昏厥。 “曾医生！” 当即有医生上前查看曾姳的情况。 经过一番检查之后，有了结论：精神高度集中、体力透支所导致的昏厥。 “把曾医生送出去休息。” 他们剩下的人还要在这里盯着。 因为曾姳在之前好像知道自己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提前就嘱咐过，等到她落下最后一针，等待十五分钟之后拔针就好。 “姳姳！” “她怎么了？” 手术室的门一开，自然是牵动了门外所有人的心。 但是当看到出来的人是被搀扶着的昏厥过去的曾姳，付婧婧当即就站起身来询问。 “曾医生体力透支晕过去了。” 几人将曾姳送到就近的病房当中休息。 自有人向付从荣汇报当前的手术情况。 外伤是已经处理好了，但是江凡身体内部的情况，还要看曾姳的那些针取掉之后是什么情况。 等。 还是只有等。 唐孟看着被带离的曾姳，眼神有些松动，如果说有一个人能够让江凡安然无恙的话，那就一定是曾姳了。 现在就连曾姳都倒下了…… 十几分钟很快就过去。 而在取针之前，曾姳针灸的效果就已经出来了。 毫不意外的，江凡衰竭的器官大幅度的好转。 虽然并没有完全康复，仍然存在着危险，但是情况趋于稳定，并没有再继续恶化。 也就是说，江凡不会在今晚这个最关键的时间节点忽然暴毙。 而且既然曾姳能够治疗这一次，那之后就可以延续治疗下去的。 江凡的情况只会一天比一天好。 这些医生可以笃定的说，江凡的身体会康复的，但是他们不敢用这种笃定的说法。 只能是将利好的消息传递给付婧婧他们家属。 对于付婧婧他们而言，有好消息就行。 能够保住命就好。 付婧婧喜极而泣，根本不能够自已。 “病人要出手术室了，麻烦先让一条路出来。” 手术室外太多人了，把路都全部堵住了。 听到护士这句话，付从荣摆了摆手，人群渐渐的退开。 这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一旁的秘书说道，“你跟徐市长他们说一下江凡的情况。” 要说除了在场的人，徐明亮自然也是无比关心江凡情况的，并不一定说他多担心江凡这个人，而是他担心江凡要是真的倒了，养元多就完蛋了。 一切又要回到当初的模样，什么都没有了。 广华市的这一系列动作将会沦为笑柄。 但他不知道的是，江凡要是死了，不，即便是他没死，整个广华市都要迎来大清洗。 就在不到二十天之后了。 江凡差点死在这片土地上，还是被人在路边袭杀。 这件事，不是有人背责任就能够结束的。 第1048章 肖庭娇来了，风暴也来了 重症监护室。 江凡身上插满了管子和检测仪器，再加上纱布，这些缠绕着他，让他如同一个木乃伊一般。 晚上还活蹦乱跳的他，此时却只能够躺在监护室内听天由命。 曾姳遏制住了江凡器官衰竭继续恶化，但江凡脑子里面当下是还需要打一个问号的。 反正县医院里面出台的结果，不容乐观。 这是实事求是的结果。 付婧婧一行人就这么静静的在监护室外面看着。 谁也没有进去。 光是看着就已经叫人心碎了，要是进去，能不能够站稳都不一定。 江凡遇险的事太过于突然，江凡身边的人，除了那时候要寻找江凡而不得不告知，其他的人到现在都还不知道。 镇上的王颖，村里的李翠他们，更别说远在阳川的江婧萱了。 这些事本来是该付婧婧来思考到底要不要告诉她们的。 这个时候，她自己的情绪都还没能够稳定下来，根本就无暇去思考那么多。 而且就算是说了，这个时候她们过来，自己爸妈也还在这里，人在自然而然之下暴露出来的情绪是骗不了人的。 更何况，还有两个孕妇，她就没法说。 就算最后有什么不好的结果，导致她们的遗憾，付婧婧自己选择承着。 …… 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 距离江凡出事已经过去了六个多小时。 这六个小时里面，除了江凡这边所有人都没有歇着，另外一边，新诚县县局里面，全体警员通宵达旦工作。 本来邵雨杰的事就是重案，由两位副市长亲自督阵，以新诚县县局为核心，其余分局协助办案。 当下主要是整理出邵雨杰当初犯下的那些案子，该抓的人，该整合的证据，全部都要去做。 而江凡的事，无疑是在这件大事之上再加了砝码。 徐明亮直接下令，查，狠狠的查，任何一个案子都要查得清清楚楚，相关涉事人员皆重惩。 胆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对他的福星下杀手，那他徐明亮就不会再有任何的顾忌，不会再给任何人面子。 江凡倒了，他的这条道基本也就到头了。 大老包村那边肯定会是一个烂摊子，而他积极吆喝的那一笔钱，市里面如此大张旗鼓的动作…… 这些都废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养元多不是他的福星，将会是送他走上一条暗路的助力，而在背后做手脚的人，就是推手！ 那些政敌一定会抓住这个，让他彻底跌落下去。 既然这样，那他还看谁的面子？ 查就完了。 至少，态度要先拿出来。 这件事，作为知情人，周放已经汇报过情况了。 林海英的所为，逃不过邵峰的指使。 所以即便是深更半夜，邵峰也被‘请’到了县局配合调查。 邵雨杰的结果已定，否则邵峰也不会做出这种狗急跳墙的事。 但，现在需要证据。 林海英还在医院接受治疗，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也还是一个未知数。 要是江凡在，邵峰今晚进的局子，今晚就要把肚子里的坏水干干净净的都吐出来。 但是他不在，就只能根据当前的证据调查了。 那么多的案子，总会有一件与邵峰脱不了干系。 他就算再能扛，也会背负上一些罪名的。 虽然不严重，但这就足够。 另一边，通往市区新诚县的高速上，一辆出租车此时正好下了高速。 身着小西装的肖庭娇在后座上，此时的她，情绪好像已经回暖，她又恢复到了那种冷冰冰的模样。 只是那眼神，要比任何一天都要冰冷。 她以为，自己和江凡之间的情感是很薄弱的。 本来江凡就是有对象的，他们算是搞破鞋了。 话糙理不糙。 什么时候不搞了，那大家就当没有那些事发生。 这就是当下年轻男女最常见的状态。 但是肖庭娇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的情绪会有这么大的动荡。 当亲耳听着江凡在电话那头与人搏杀，那种知道他必输的情绪，好像在一下下的剐她的心一样。 因为性格缺陷，她经历得少，只是在认知上觉得当下的男女关系就是她想的那样。 但一个从没有爱上一个男人的女人，在和他有过难忘的经历之后，又怎么可能说散就散。 所以，她来了，她过来亲眼看着江凡，她要看看这个天高皇帝远的县城，究竟是不是真的能够翻天！ 她们家不够，那就再加上江家，今晚的消息只要一放出去，江德仁他们还能够坐得住？ 高速路口本就距离县城不远，在肖庭娇的强大气场催促下，出租车师傅很快就将她送到了县医院。 脚踏实地，看着医院外面站着的那些即便是半夜，也仍旧神情肃穆的武警以及警察，她抬头看了一眼耸立的县医院大楼，随后默默的掏出手机给唐孟打去了电话。 “我到了。” 楼上，唐孟接了电话就匆匆下楼。 不多时，他就看到了站在医院外的肖庭娇。 “付婧婧和她爸妈都在，哦，付婧婧就是和江凡领证的人……” “我知道。” 唐孟来接，肖庭娇自然就不受阻拦的跟着进了医院。 “现在人进了重症监护室，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 江凡的惨状，他是在现场亲自看见的。 那种出血量，能够有一口气吊着，就已经是最好的状况。 “嗯，先看看他。” 两人谁也没有提及今夜之后会做些什么。 但是，两人的眼神里都有如狼一般的凶性。 来到江凡所在的重症监护室外，一众人看着唐孟领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前来，所有人都露出询问的神色。 “肖庭娇，江凡的朋友，专程过来看江凡的。” “这位是付婧婧，这是付叔叔，许阿姨。” 唐孟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随后就退开了来。 肖庭娇先是朝着众人一旁的监护室中看了一眼，她的眼神总算是变得柔和一些，多了心疼。 但是她并没有露出她作为朋友之外不应该露出的情绪。 片刻之后，她收回视线。 “你们好，肖庭娇，我妈就是江凡在阳川的时候治好的，今晚是我爸让我过来看望一下江凡。” 第1049章 阳川介入 肖庭娇？ 这个名字对于除唐孟和付从荣之外的其他人而言，是第一次听到。 付从荣还是有了解阳川的政治结构，毕竟也是一县书记。 一听肖庭娇说是她家里人让过来看看的，付从荣立马就明白了，是那两位。 “这么晚，还劳烦你跑一趟，辛苦了。” 肖庭娇摇了摇头，“应该的，我妈是江凡救回来的。” 付婧婧看着眼前的这个面色一片僵硬的女人，她心里面好像有所感应。 一个人就算是表面上再冷，但是她眼睛里的东西在某些特定的极端情况下，是无论如何都藏不住的。 恰如江凡受伤的当下，在她的眼睛里面，付婧婧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情绪：有心疼，有害怕，有懊悔…… 这个女人…… “他刚做了手术，情况还不稳定，要过了今晚再看情况。” 付婧婧主动搭话解释。 肖庭娇点了点头，这些情况，她还在路上的时候，唐孟就已经给她打过电话了。 她懊悔，懊悔当初为什么就没有留下唐孟的电话，不然的话，江凡遇到危险的那个时候，她会第一时间给唐孟打去电话，让他去救援江凡。 而不是在电话那头求援自己父亲，中间经过那么多的人。 最后还是唐孟从江凡的手机上找到她的电话打过来维持着后续的联系。 这只是她懊悔中的一部分，懊悔也只是她情绪中的一部分。 但这，被付婧婧看出来了。 付婧婧在打量肖庭娇的时候，她也在打量着对方。 在她的视角里面，付婧婧长得很好看，与她相比，自自然是付婧婧优胜，看她泪眼婆娑，极为憔悴的状态，显然是极度关心江凡的。 也难怪江凡会和她领证了。 她更会阅读一个人的眼神，付婧婧的情绪，与她相比，要更甚。 “嗯，我相信他能够挺过去的。” 付从荣是被肖震江通知的，那当时江凡就是在和肖庭娇通话时候遇的险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不管是出于江凡曾经在阳川救过余杨，又或是肖庭娇可以说是当时全程的‘见证人’，她过来看看江凡，并不奇怪。 之后的十几分钟，肖庭娇没有再说话，而是稍微走远了些，打了个电话，把江凡现在的情况和远在阳川的两位还未入睡的老人。 她如实陈述，并未添油加醋。 直白点，就是什么结果都有可能发生。 “爸，这边的事，我们介入吧。” “嗯，天亮我去找一趟姓江的，一起向上头说明一下情况，这次就……办得彻底一点，把新诚县那边彻底清理干净。” 能够让肖震江说出这句话，说出去找江老爷子一起‘上奏’，他是真的动气了。 肖庭娇眼神微动，“好。” 如果只是她一个乐城区的住建局领导，自然没有这么大的权利。 可是当他们肖家和江家一起上报省里，摆明了态度要管这件事。 肖庭娇心里面清楚，这其中的分量究竟几何。 这一次，不只是伤害江凡的人，整个新诚县所有的罪恶，都将被洗涤。 往后如何，他们可以不管，但是当下，之前，全部都要挖出来，要把这一棵巨树上的蛀虫，全部都逮出来灭杀掉。 这种大规模的‘杀伤’，需要的是绝对的果断，一旦下了决定，劳财伤民，新诚县名声尽毁。 但，可以让这片土地上，暂时保持一段时间的清明。 挂断电话，肖庭娇站在窗户边上站定看了看新诚县的夜色，相比于阳川而言，只能用荒凉来形容。 那就让它更荒凉些，当做是这次这些人对江凡出手的代价。 这种扫荡，可能会人心惶惶？但绝对是民心所向。 肖庭娇冷笑一声，“要下雨了，你们的伞够大吗？” “什么打算？” 肖庭娇侧目，身边站着的是唐孟。 她不答反问，“现在新诚县这边是什么情况？这次江凡的事又为什么这么突然？” “先说江凡的事，邵雨杰，也就是之前雇人在东藤那边陷害江凡的那个人的儿子，这次的事是因为他而起……” 唐孟捡着关键的说，很快就把事情说清楚了。 难怪江凡会突然遭受到袭杀，原来是对方狗急跳墙了。 而她也终于知道，江凡口中那个让她帮忙安排工作的高中同学是怎么一回事了。 之后，唐孟又把当前县里的调查进度说明了一下。 反正就是围绕邵峰父子展开的一次网罗，相关的重案人员，都要进行调查，抓捕。 “不够。” “我也觉得不够。”唐孟认同道。 “所以我打算让邵家人付出点代价，得有人用命来偿。” “……” 肖庭娇凝眸看着他 ，他说的不是邵峰父子，而是邵家人。 她不知道唐孟一个企业家，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但是她却一点都不怀疑唐孟是否真的能够做到这件事。 “不行，我刚跟家里通过电话，不出意外，明天就会成立专案组，这个节骨眼上要是出了命案，后面调查起来会束手束脚。” 听到专案组，唐孟怔了一下，没想到那边动作会这么快。 “秉公办理？” “当然不是，但是不能因为这些事情坏了节奏。你放心，该受到惩罚的，一个也跑不掉。” 唐孟微微颔首，“好，那就这样。” 现在不动，不代表之后他不动。 专案组总有离开的时候吧？ 那时候，所有的枝丫都已经被修剪掉，那么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出手。 “我去看他。” 肖庭娇丢下一句，就转身回了重症监护室外面。 和付从荣表达了一下家里两个老人对于江凡的关心之后，便不再说话，就那么一直站在了监护室的玻璃墙外面。 看着那个已经被包裹得看不出原样的男人。 她没有去问唐孟既然和江凡一起在县里面，那当时为什么没有和江凡在一起。 如果不是唐孟及时出现，不是他第一个找到了江凡，江凡连进手术室的资格都没有，又怎么会有现在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机会，又怎么会有那一线生机？ 肖庭娇这一站，就站到了天亮。 第1050章 专案组，扫黑除恶！ “肖小姐，下去吃点早饭吧。” 付婧婧来到肖庭娇身边说道。 肖庭娇动了动有些酸涩的眼睛，微微颔首，只是刚一有动作，脚下就忽然像是没有了力气一样，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付婧婧眼疾手快，当即将她扶住。 “谢谢。” 肖庭娇揉了揉发麻的腿，在付婧婧的搀扶下缓了好久，才终于缓和了过来。 “昨晚挺过来了，医生说今天继续接受治疗的话，希望很大的。” “嗯。”肖庭娇回身又看了一眼病房里的江凡，“我对这边不熟，你跟我一起下去走走吧。” 付婧婧也是这么想的，人家大老远的跑来，还在病房外面站了一晚上，该吃个早饭，好好休息一下了。 两人一同下楼，就在县医院旁边的斜坡上面找了家小包子铺。 两人都没什么胃口，但是这个节骨眼又不得不吃，江凡那边始终得要人看着，虽然她们没法亲自上手，但是在监护室外面看着，也会叫人安心一些。 所以不能自己把自己的身体弄垮了。 一人点了碗清粥，搭配两个素菜包子。 “你和江凡也就认识了一个月不到是吗？” 肖庭娇舀粥的手忽然一顿，她抬起头看向坐在对面的付婧婧。 她能够听得出来，付婧婧话里有话？ 被发现了？ 要算账了？ 不应该，虽然没和付婧婧说过几句话，但是以她看人的眼光来看，付婧婧不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平添苦恼。 “嗯，是他到阳川之后才认识的。” “你们在一起了？” ？？？ 肖庭娇满脑子的问号。 要不是时间以及场合不对，她真想就这么一走了之了。 这也太直接了。 直接到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他的事我都知道，领证之前就说好的，这么说吧，你要是先遇到他，你也答应，领证的人就可以是你，只是走个形式而已。” “……” 一，肖庭娇自己都还没承认呢，付婧婧就已经在她所说的是既定现实情况之下说的后面这件事。 二，付婧婧口中说出的这番话，多少还是叫肖庭娇有些惊诧的。在她眼中，还以为江凡和付婧婧是‘模范夫妻’，江凡的那些破事儿她都不知道呢。 她这么一说，肖庭娇立马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不过她不会真的以为付婧婧说的就走个形式什么的是绝对的事实。 要真是这样，走形式让江静萱来走岂不是更好？ 真以为那张证是谁都能和江凡领的？ “你想说什么？” 付婧婧挤出一抹微笑，“今早上我爸和我大致说了一下你们家的情况，静萱那边我不方便通知她，我想请你们家帮帮忙。” “……” 肖庭娇又一次语噎，合着她也知道江静萱的事情啊。 她转念一想，好像也是。 之前江静萱都一直在新诚县这边，而且还怀着孕，江凡要藏这么个大活人，也几乎不可能。 短时间内还好，但是江凡总不会十天半个月才去江静萱那儿一趟吧？ “什么忙？是让我家里出手清理一下新诚县？” “对。” “我昨晚就已经联系过了，今天早上我爸就去了省委，等中午一点的时候应该就有消息了。” 听到这话，付婧婧一怔，原来她和自己是同样的想法。 昨晚那么长的时间，即便是付从荣有心不想让付婧婧过多的掺和进来，但受伤的人是江凡，是她的丈夫，又不得不让她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更何况，她之后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所以该知道的，她还是知道了。 从自己老爸那儿，付婧婧听明白了，市里这次的决心很大，但最多也就是将邵峰，邵雨杰相关的那些人绳之以法，而更多的，牵一发动全身，市里不会答应。 但她不想就这样算了。 付从荣不好开口。 那这个口就她来开。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她也要让这边干净一些，再干净一些，她不想再看到江凡受人迫害。 只是没想到，肖庭娇的动作会那么快。 “谢谢。” “我应该做的。” 从始至终，肖庭娇虽然都没有承认她和江凡之间的关系。 但其实，她已经默认了。 两人的想法是一致的，没有因为她们和江凡的关系而起什么争执。 人都要没了，就更不可能说那些了。 “走吧。” 还剩下半碗粥，但是肖庭娇怎么也喝不下去了。 “嗯……这旁边的步行街就有酒店，我爸定好了，我送你过去。” 肖庭娇摇了摇头，“ 我就在医院眯一会就好，还要等我爸那边的消息。” 肖庭娇不会矫情，说一就是一。 付婧婧也看得出来，也就没再坚持。 两人上了楼，就在县医院里面让人找了间可以洗澡的稍微高级些的病房休息。 肖庭娇打空手过来的，付婧婧还专门托朋友买了几套衣服送过来。 医院这边在度日如年的同时，县局那边，邵峰自然是咬着不会松口的，但是这一点都不重要。 他在邵雨杰的案子落下帷幕之前，是没办法离开新诚县一步的。 他本身就在重大嫌疑人之列。 有关于邵雨杰的案子，从昨晚开始，连夜就在不停的抓人。 有邵雨杰和王益的详细供述在，那些曾经参与过他们伤天害理的人，一个一个的被抓进了县局。 近十个小时过去，县局的拘留室都已经快被装满了。 不过还有其他的四个分局。 这场抓捕，还在继续，由于是连夜行动，事发又突然，很多人根本就没来得及跑。 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由徐明亮和孟常得所主导办的这次案子，都将在那些翻出来的案子中忙碌着。 直到市里面通知可以方才能够罢休。 …… 还没到中午。 省里来消息了。 肖，江两家同时向省里上报，两家都明确表示这次要将新诚县当做一个典型来打。 虽然十几天后，就是考察队考察广华市的时间，但是这跟省里严打新诚县没有过多的牵连。 从散会开始，专案组就快速筹备着。 名义：扫黑除恶！ 第1051章 专案组来了！ 曾姳休息到中午的时候才醒过来，一醒来，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询问江凡的情况。 当听到江凡状况还算稳定，她就立刻松了一口气。 还好。 她做到了。 她支撑着起身，“外公，我饿了。” “你妈已经去食堂了，马上就回来。” 曾姳既是真的饿了，也是知道自己必须要吃饭，要坚持住。 江凡那边的治疗，一天都不能够停。 老院长坐在一旁看着曾姳，眼睛里面既心疼又欣慰。 他没想到的是，江凡竟然真的愿意教曾姳那些针灸。 而曾姳竟然也真的就学会了。 “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长大？ 也许吧。 但更多的是，她不想看着江凡就这么走了。 即便是做不到，只要在江凡没有断气之前，她都会去尝试。 吃过饭，曾姳去重症监护室外看了看江凡，与付婧婧几人照了一面，便又换了衣服进入到监护室中。 她在某种意义上是另一个江凡，是江凡意志的传承。 今天她所做的事，也是只有江凡才能够百分百做到的事情。 不出所料的，针灸之后，她又一次陷入到昏迷当中。 付婧婧和肖庭娇跟着一行人将曾姳送回病房之后，两人来到楼道的尽头。 “她？” “曾姳，我朋友，她会的，都是江凡教的。” 难怪，难怪肖庭娇看曾姳竟然会用针灸去救人。 “也是？” 肖庭娇觉得，一定不是谁都能够学到江凡的那些‘技艺’的，除非是身边最为亲近的人，且还要她愿意学，能够学得懂。 “……” 付婧婧干脆的点了点头，反正也没必要害臊。 肖庭娇眼皮子微微跳动一下，要不是情形不对，她高低要刺江凡几句。 “你说江凡会不会是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形，所以未雨绸缪？” 付婧婧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他兴许是知道，万一哪天遇到紧急情况，但是他却没能够第一时间赶到，姳姳也可以救人。” 也算是类同于当下的情形了。 肖庭娇点了点头，随后看了看时间，“你和你爸爸说一声吧，专案组今天就能到新诚县，让他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这么快？！” 付婧婧觉得，即便是专案组的调动，也需要时间筹备，选调人选等等，上午开会，今天就能到新诚县，这也太快了些。 “扫黑除恶，刻不容缓。” 肖庭娇的声音很冷，眼神极度凌厉。 付婧婧看着眼前明显是动气的女人，她很明白这股气是因何而起。 肖庭娇很在乎江凡。 这也是她为什么对肖庭娇如此从容的摆开来说。 …… 时光流逝。 在夜幕降临之前，省里的扫黑除恶专案组到了县里，这还是在先去了一趟市里面通知，协调之后的结果。 新诚县县委，此刻，人员虽然并不齐整，但阵仗是给足了的。 以两位副市长为首，付从荣等一众县委在一旁跟随，还有县里重要的公职人员，乌泱泱的站了一大片。 这还是在众多人员留守办案的情形下，尽量过来的人了。 “老付啊，这次……新诚县要彻底‘名垂青史’了。”为首的孟常德叹息一声。 扫黑除恶，多大的名头啊。 能够让省里出动专案组，且是以这个名头，新诚县将被翻个底朝天，要被钉在耻辱柱上了。 “没办法，我底子薄，也管不住人，那就让管得住的来管管，不听话的，全部送进去，把听话的留下。” 这话说得…… 孟常德也不知道如何评价。 付从荣说的底子薄，那不是指县里，县里就他最大。他说的是市里，他没有，但他那个位置下统筹的那些人有，这就难管了。 事实是事实，付从荣就是被逼得没办法了，虽然专案组要来的，是新诚县，是他的任职地，但他毫不在乎。 自己女婿都差点被人干死了，新诚县的希望都差点破灭，他还在乎什么？ 一旁的徐明亮暗自叹息一声，这扫黑除恶专案组恐怕不只是清理新城县来的，市里也躲不过去的。 他抬头看了看日落西山的天色，广华市，要下雨了。 在场的都是体制内的老油子，昨晚江凡遇险，今天天黑之前专案组就已经到了县里。 这代表什么？ 代表省里有江凡的绝对靠山，高不可及的那种，他们这一个偏远的小市，怎么可能站得住脚。 那天江凡发给他的那个电话，并没有说谎，不仅没有说谎，反而还极力的将他在阳川那边的关系给淡化。 还是把人给逼急了啊。 徐明亮忍不住的又叹息一声，活该！ 他妈的，非要去惹江凡，仗着自己有点权利地位就不知道姓甚名谁了，这次都给老子立正挨打！ 徐明亮心里也是气啊。 广华市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可以为广华市逆天改命的人，可那些人偏偏想要守着这片贫瘠的土地过一辈子。 他们是不缺钱，高高在上，衣食无忧，可底下的百姓们呢？ 烂透了，烂透了。 这次就好好整改，还光华市一片明朗天空。 能够走到这位置的，要说谁手里面干净，倒还真没谁能够拍着胸脯说这事。 他倒是不担心，这次他可是站在江凡这边的，或者说从江凡的养元多一出现，他就是站在江凡这边的。他手里是有些污秽，但那都是小打小闹，算不上黑与恶，怎么着也不会拿他动刀吧。 其他人可就不这么想了。 至少此时站在他身后的那些人，大多都是心中惶恐之人。 扫黑除恶，这四个字的含金量，可想而知。 都是生怕被卷进去的。 不过这已经不是他们所能够左右的事情了。 这次的风暴来了，再大的雨伞也挡不住的。 在太阳的最后一点能见的边缘彻底消失在众人视野之中时，专案组的成员到了新诚县委。 一辆辆黑色轿车排成长队，浩浩荡荡的行驶到了县委大院。 随后，一个个人影自轿车上走下。 为首者，肖震江！ 肖庭云紧随其后。 再之后，则是江德川。 随后的，都是江凡没见过的陌生面孔。 这次的专案组，孰主孰次。 一目了然。 第1052章 半月 以付从荣为首的一行人迎了上去，关于专案组成员的身份，早在他们还在市里面的时候就都知道了。 这一次可谓是雷厉风行。 “欢迎各位领导莅临新诚县。” 他扫了一眼肖震江身后，市长和书记他们竟然都没有陪同过来。 看来是提前就他们稳在了市里。 “嗯。” 肖震江侧目，看向一旁的肖庭云，“手续拿来。” 肖庭云将手里的文件递出，那是专案组的办案协作函以及省里的公告。 说是协作，其实是主导。 专案组异地办案，流程还是要走一走的。 付从荣只是随便的看了一眼，便让肖震江一行人入内。 “县局这边先向各位领导介绍一下当前案件的进展情况。” 浩浩荡荡一行人进了县委。 省里下来的专案组，如果说真的去到一个黑得没边的地方，工作的展开可能还未因为当地的官商、官民勾结、官官相护等而进度缓慢。 但是在新诚县的情况又有所不同，付从荣绝对是全力配合，那么，这其中的原本会带给专案组的前期困难，将会降低到最小。 异地办案，就等同于一个人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人生地不熟，一切都只有慢慢的来。 而今，由肖震江引领的专案组，却是来到了‘自家人’的地盘上。 既然扫黑除恶专案组来了，那么邵雨杰的案子自然就由他们接手，而县局以及几个分局，就从旁协助。 一股从省里吹到新诚县的飓风，正式刮了起来。 连夜开会，了解新诚县当前的具体形势，付从荣可谓是恨不得让新诚县的框架散了一样，什么都往外抖。 坐在会议室里的罗大为此时已经是后背发凉，浑身冒冷汗了。 玩大了。 当初就不该去争那一时之气的。 现在骑虎难下，邵峰已经暴露，之后就一定会查到他这边来的。 市里面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这下，是真完蛋了。 这场会议，相当持久，足足开了有四五个小时。 会议散去之后，专案组当夜就接手了邵雨杰的案子。 兵分两路。 一部分人延续徐明亮等人之前的想法与做法，将邵雨杰这条线上的人全部都揪出来。 而另外一部分，则是从其他的案件牵头，对于县里最近以及近年的涉黑案子进行排查。 对全县放出消息，设立专案组的举报处。 而在这其中，只要是牵扯到邵雨杰案件的人，身上就绝对不会是只有邵雨杰的案子这一件事。 两部分人马之间是有重叠交叉的部分。 再加上自查以及举报，四个部分融合…… 这下子，新诚县的摊子是真的被炒热了。 …… 夜深，会议散去。 肖震江几人和江凡有故的人跟随付从荣前往县医院看望江凡。 仅仅只是跟随，也仅仅只是看望。 既然是专案组，那在案子办完之前，肯定是不会给人抓住把柄把他们送回去省里的。 当看到江凡被捆绑成木乃伊一样的躺在重症监护室里。 江德川立马就忍不住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被他们搞成这个样子了！” 肖庭云也是气愤不已，刚活蹦乱跳的从阳川回来几天，人就成了这副模样。 “他命那么硬，会好起来的。”肖庭娇站在一旁说道。 只要人没死，就总归会有办法的。 相互之间都已经介绍过了，付婧婧也知道，这里面除了有肖庭娇的家人，还有江静萱的亲叔叔。 看到江家人对于江凡如此上心，她也是比较欣慰的，看来江家人对于江凡的认可度还是比较高的。 只是不知道江静萱是否知道江凡现在的情况。 既然她三叔都知道了，那么她爸妈也一定已经知道，大概率会瞒着她的。 否则以江静萱的性子，恐怕这次也会跟着过来的。 亲眼看到过江凡的惨状，几人心中的那股气就更加的蓬发了。 虽然江凡和他们相处的时间不久。 但毕竟他们都是受惠于江凡，两家都是打定主意要和江凡处好关系的。 否则就不会什么都没给江凡了，真要划清关系，在江凡当初进行最后一次治疗之后，就应该会给钱或者是其他现实一点的东西去作为交换。 他们在阳川要好好对待的人，到了这，回了自己家，竟然成了这个样子。 他们心里怎么能够好受了？ 肖震江一行人并没有在医院久留，看过江凡之后就离开了。 他们要回去坐镇专案组。 将邵峰父子判刑，将新诚县翻个底朝天，才是他们对江凡最好的交代。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整个新诚县都沸沸扬扬的。 主要是专案组过来闹出的动静。 一个又一个人的人被抓了起来，在确定县里面的决心之后，举报信如山一般堆积而来。 这就是一个贫困县，一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会存在的问题。 只要下定决心去做，从这里清扫出来的罪恶，绝对足够骇人。 而医院这边，曾姳每天都坚持拖着虚弱的身体为江凡针灸。 在她第二次为江凡针灸之后，江凡的情况其实就已经稳定下来了。 在这样的节奏中，大半个月时间悄然过去。 八月也如期而来。 江凡身体内的器官已然无碍，身上的伤口，除了肚子上和胸膛上的那两处，其他地方已经愈合。 但他还是没有醒来。 按照江凡的针灸节奏，曾姳虽然不能够一天之内同时进行他身体和脑部的针灸，但即便是分开来，在第十四天的时候，他就应该要醒过来的。 只是现在大半个月都过去了，江凡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 这一下，大家都慌了。 江凡的身体机能已然无碍，但是他居然没有清醒过来，检查也根本检查不出来异样。 如果曾姳都没有办法的话，也就意味着江凡很有可能就这么成了一个植物人，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在众人心中不安的时候，昏迷中的江凡却在经历着一番奇异景象。 分明是重伤垂死，但奇怪的是，从他那晚在魅力馨城旁不远处被唐孟救下的时候起，他虽然无法睁开眼睛。 但是，他却能够将外界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第1053章 奇怪的梦境 听得清楚是一回事。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江凡耳边安静下来，他就会进入到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像是做梦一样，但是这种梦境却极为的真实。 在这片白茫茫的世界里面，他像是一个行者一样，不断的向着某个方向前行，想要走出这方世界，那么像是雾气一样的氤氲不断的落在他的身上，如同白头霜一样。 但它们并没能够在江凡身上逗留太久，又会消失不见。 江凡只顾着向前走，但却忽略了某些细节。 他以为的梦里，那些白雾落在身上之后，因为自身体温的缘故而受热蒸发。 但其实不是的，那些沉淀如白头霜一样的东西，融化了。 融进了江凡的身体里面。 在这半个月的每一次他以为的梦境里面，都是如此，他一直坚持着向前，觉得只要走出这片白茫茫的区域，就能够走出这个梦境。 但日复一日，他根本就看不到尽头。 这就是植物人会做的梦境吗？ 常年累月的在一个永无止境的环境中不断的走下去。 直到生命的尽头，也无法走出这片区域。 江凡这样以为。 所以，每当脱离这个梦境，也就是白天的时候，听到耳边有人说话，付婧婧，曾姳，肖庭娇，付从荣…… 当听到这些人的声音，江凡心中都在发出呐喊，他想要和他们沟通。 想要醒来。 但即便是他拼尽全力，也睁不开眼睛，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夜晚在一个永无止尽的囚笼，白天他却是在另一个个叫人更为煎熬的囚笼当中。 江凡最近两天从他们的对话当中，已经知道了自己当前究竟是什么情况。 身体机能健全，脑袋之中也是没有任何的异样，他早在曾姳用化郁针的第二天就应该可以醒来的。 但是，他没有。 江凡在有意识的时候，根本就判定不出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还有一件事。 对于县医院的这些医生而言是奇迹。 而对于他而言，同样也是奇迹。 在手术室中，按照那些医生的诊断，他的那个流血量，应该是留不下那一口气的。 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口气究竟是怎么吊着的。 在被林海英手中的军刀搅进肚子里的那时候，江凡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身体里面发生了某种变化。 所以在那个时候，他才能够在油尽灯枯之时再爆发出绝境下的力量，将林海英反制。 这可以用人不甘就此死去，所以爆发出了绝对的潜力。 但，江凡觉得不是。 他很清晰的知道，那时候的自己，在此前和林海英的缠斗之中已经将自己耗尽了。 他不可能还能够还击的。 时由于身体里的某种变化，让他有了反击的力量。 这种变化，也极大的可能是他延续着那最后一口气的关键。 这大半个月的时间，只要意识没有进入到那个如梦如幻的白茫茫世界之中的时候。 江凡就会去想，那种变化究竟是什么。 是他从今年开始不断的超越极限带来好处？ 不是。 那种超越极限所带来的好处已经明显的展现了出来：他作为一个刚毕业一年的大学生，能够和林海英这样的人交手、抵抗那么长的时间才被他用刀子捅进肚子里面。 直到唐孟过来。 这是实实在在摆在眼前的好处。 否则的话，早在他还在和肖庭娇打电话的时候，路过那棵树的时候，脑袋就已经不翼而飞了。 所以，这种变化，并不是这段时间以来训练的积累。 想来想去，江凡就只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自从他得到两本医书之后，每每替被人针灸的时候，就会呈现出虚脱的状态，是那种当初他断定的循环，像是武侠小说、电视剧里面的情形一样，那种循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让他的身体不断的变强着。 他中二的将那种循环当做是‘修行’。 这两个玄乎其玄的字眼好像又有些不恰当，他想表达的就是那一层意思。 就是这种变化，才会在最后关头将自己保下。 这是他所能想到的唯一解。 但，自己究竟要怎么样才能醒过来呢？ 难道真要这样子苦苦的等下去，等到自然醒？ 他不想一辈子这样等下去，他还有重要的人要见，有重要的人要去照顾，他还要建立自己的商业帝国…… 只是想着想着，夜幕再次降临，身边再次安静了下来。 他，又进了那片白茫茫的世界。 犹如一个苦行僧一般，一步步的往前走着。 …… “还是不行？” 就在这层楼的会议室里面，江凡的妻子付婧婧一家， 他的好友，县医院有能力的医生们全都集中在此。 第十八天了。 就算是观察，时间也足够了。 该为江凡另寻其他的办法了。 面对自己外公的提问，曾姳摇了摇头，“不行，我目前的水平，就只能做到这样，他醒不过来，一定有其他的原因，可能需要从省里叫神经科的医生过来看看。” 众人看向了付从荣，他们作为家属，这件事当然是他们做决定。 院里面已经对江凡的情况商议过不止一次了，最开始，因为江凡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大家都是喜大普奔。 曾姳既然能够让江凡康复，那就由她一直接手。 但是随着一天天的过去，在浓浓的期待中，江凡并没有如期而至的醒来，期待就变成了担忧。 这种情况，心里明白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江凡成植物人了。 就他当前的身体状况来分析的话，症状确实就是植物人，虽然还未查出原因是什么。 但事实就是如此。 既然曾姳这边不行，且县医院也找不出毛病，那就干脆就从省里找人过来。 “我来安排。” 在会议室里有些突兀的肖庭娇忽然说道，“明天省里最好的神经科医生就能够抵达新诚县。” 她说得很笃定。 “谢谢。” 付婧婧在一旁小声的说道。 要是让他们自己去省里请，这一来一回，四处找关系不说，又费时间，而且还不一定能够求得到人。 肖庭娇是帮了大忙了。 第1054章 同类人 将希望寄托于他人，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但是曾姳自己已经尽力，江凡醒不过来，那就只有求助于省里的关于神经方面的权威医生。 会议散去之后，时间已经不算早了。 这大半个月，江凡已经从重症监护室换到了高级病房。 照顾他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付婧婧几人亲力亲为，就她和肖庭娇轮流着来，不过后者做这些事情非常的生疏，在看过、学过一两天之后才熟练起来。 当然，这也是在许曼不在的时候。 至于曾姳，她每天针灸过后，就必须要强制休息，即便是这样，大半个月过去，她也已经足足瘦下去一大圈。 最近两天的针灸，依旧是让她心力交瘁。 但是她已经尽全力了。 结果还是办不到。 散会之后，已经是夜深人静。 今晚该是付婧婧在这里陪着江凡。 不过曾姳没有回去休息，而是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病房。 “姳姳？这么晚了你还没回去啊？” 这间在县里面算是最为高级的那批病房之一的房间里面就住着江凡一个人。 虽然比不上大城市的高级病房，但是基本设施什么的，都是很齐全的。 “过来看看。” 江凡身上的那些检测仪器还在，身上的纱布倒是拆去了不少，总算是不怎么像一个木乃伊了。 曾姳来到床边，看着江凡那张血色充足的脸，她想不明白，江凡在各方面都已经是恢复到了正常人的状态，为什么就醒不过来。 “婧婧，颖姐她们还在问你江凡的情况吗？” 付婧婧叹息一声，脸色有些愁苦，“在问，我只能说江凡又去了阳川还没回来。” 这大半个月的时间，江凡既然回来了，但是大半个月都没有联系过她们，王颖那些人肯定会起疑心的。 那就只有问付婧婧了。 现在这情况，付婧婧也不好对她们说明，一来就来一大窝，在医院里面也不好看。 主要是江凡现在身份不同寻常，这边人多眼杂的，要是被有心人看了去，明天还不知道外面要怎么写。 而且都已经拖到这份上了，就看明白省里的医生过来怎么说了。 能醒来就最好，到时候再见。 要是醒不过来，那就再叫她们过来看看吧。 她这段时间自己的状态本来就不好，除了要照顾江凡，还要顾及到其他的细节，实在是没有心力来面对那些人了。 “颖姐应该是知道了，她那么聪明的人，江凡没有消息，她只要让人查一下就好。” 付婧婧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颖姐是知道的，但是她现在也不方便，或者是她……害怕，所以就没有过来。” “没事，明天看情况，怎么也该跟她们说了。” 付婧婧颔首表示赞同。 她就是这么想的。 “婧婧，我想和江凡说说话。” “好，我去外面找几块新毛巾来。” 说着，她就起身走了出去。 其实哪里需要找什么新毛巾？ 这屋里面什么都有，主要还是出去看着点外面，虽然现在是深夜，但是保不齐突然进来个人。 曾姳拖着疲倦的身体坐在了病床边上的凳子上。 她暂时把江凡身上的检测仪器的连接都取下，轻轻替江凡抚平了手上那些连接长时间留下的印记。 “江凡，从阳川回来之后，你就没有消停过一天。” “回到村里就一天的时间，几乎都待在养元多项目部的，第二天就又出门，之后就成了现在这样子，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留在村里？别人的事跟你关系真的有那么大吗？你把自己搭进去了……” 曾姳说着说着，不禁就红了眼。 要是他能够在村里面好好的休息十天半个月，又怎么会遇到这件事。 在那片无尽头的白茫茫世界里，曾姳的声音好像透过梦境传递了进来。 如行者一般向前的江凡抬头看去，曾姳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我把你教我的，能用的都用上了。” “我尽力了……” “我真的尽力了。” 曾姳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江凡手背。 “但是你为什么就是不醒过来。” “你回来之后，就没有去诊所看过我一眼，你醒过来好不好？醒过来看看我……” 此时，曾姳已经泣不成声。 江凡回去村里，就那么一天的时间，刚到村里就在项目部待到了深夜。 他们之间连一次正式的重逢见面都没有。 那个白茫茫世界里，听到这番话的江凡顿住了脚步。 他还没来得及去看她…… “你说这天底下我们俩是一样的，可是为什么我做不到……” 曾姳激荡的情绪充斥着她那疲倦、憔悴的身躯，她握着江凡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她累了，真的累了。 那种倾尽全力，最后有可能得到一个坏结果的感觉，让她感觉自己如同溺水的人一般。 她回忆起了此生最无力的时刻，但是发现，并没有哪一刻像是现在这样。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她相信江凡。 醒不过来，就是脑子里面的问题。 但是江凡教的针灸却没有用…… 那其实不管是不是找省里的医生过来，江凡都醒不过来的。 那不过是给所有人留一个希望而已。 且还是她主动提出来的建议，她自己是不抱任何希望的。 江凡听着自四面八方传来的曾姳那心碎的哭泣声，他渐渐的红了眼眶，看着眼前的那一片白茫雾气，他拼命的朝着前方跑去。 身上的坠落堆积又融入他身体里面的雾气越来越多，江凡的身上逐渐泛起一抹白光，像是光圈的模糊之后的状态，一片氤氲。 与此同时，江凡口中说过的，他们这两个天底下一样的人握着的双手，从掌心的位置，那股氤氲微微荡漾了开来。 只是曾姳却看不见，她趴在江凡的床边，埋着头早就已经泣不成声。 跑。 不断的向前跑。 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着他应该这样做。 他要醒过来。 这一跑，好像过去了很多年。 江凡只觉得，曾姳的哭泣声停下很多年似的，在那之后他就一直没有停下来过。 他也没有疲倦，反而是越跑越有力气。 直到他一头冲破了那片看不见尽头的白雾。 第1055章 醒了！ 人坠入深渊是什么景象？ 那个过程，应该会像小时候做梦自高处落下，那种失重感会让人心有余悸。 但，那是梦。 那种失重感也不是最为可怕的。 坠落深渊叫人真正可怕的是：你明知道落下去之后必死无疑，但是这个过程，却因为深渊的深度而被延长。 这个过程中，你无可奈何，什么都做不了。 江凡在那片白茫茫的世界中就是如此。 他除了向前跑，如在深渊中下坠一般，别的他什么都做不了。 直到此刻，冲破那片白雾的世界，他眼前却又陷入到了一片黑暗当中。 这种黑暗是什么？ 而此时正值黑夜，病房里面只有一道微弱的灯光，而他的眼睛却又是闭上的。 “唔……” 江凡陡然睁开眼睛，并没有任何的不适。 他半支撑起身体，第一反应就是看向床边。 床边没人。 但是距离一米多距离的另外一张病床上有人。 江凡把身上的那些检测仪器连接全部都取下，他尝试着走下床。 依旧没有任何的不适。 按理来说，大病初愈，在病床上躺了大半个月的人，身体机能方面总归不会那么顺畅的，至少，也会出现麻痹的感觉才是。 但是江凡的行动就是没有任何的阻滞。 隔壁床躺着的不是曾姳，而是付婧婧。 借着微弱的灯光，江凡看清了付婧婧憔悴的面色。 还没来得及心疼，江凡忽然扭头看向墙面下方踢脚线位置的那一条联通的灯条。 那淡黄色的光辉…… 这种程度的灯光，他应该看得清付婧婧的面色吗？ 江凡视线扫过病房，这才发现…… 在这种环境下，他能够将房间里面摆放的东西看得清清楚楚。 就好像是在白天一样。 江凡伸手在自己眼前挥了挥， 他很确定自己当前看到的。 他的视力变得不一样了。 看了看墙上的时间，还是在八月二号。 也就是说时间并没有他觉得的那样过去了好多年。 曾姳是今晚和他说的话。 再度低头看向付婧婧，江凡的心绪一下又被她吸引了过去。 付婧婧自从跟了他以后，从来都是淡妆，很多时候都直接是素颜。 但是无论怎么样，看起来始终都是光彩明媚的。 但此时躺在病床上的付婧婧却是血色极差，眉头还时不时的拧在一起。 江凡看得出来，这是没休息好的情况。 他伸手轻轻的放在了付婧婧头上，但是没敢太用力，害怕就这样将付婧婧吵醒。 这一次险象环生，他知道付婧婧有多伤心。 所幸的是，他还活着。 江凡没有叫醒她，而是轻手轻脚的爬上床，挨着付婧婧躺了下来。 不过他也并没有睡觉，他完全没有睡意。 他在想，自己往后应该怎么办。 这一想，就到了天明。 …… 付婧婧六点多就醒来了。 最近的每一天，她都是这个时间醒来的。 不管在不在病房里面守着江凡。 今早也是一样。 八月的三伏天，六点多，天色就已经初见亮。 她同过往一样醒来，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就是看向另一旁的病床。 当看到病床上的薄被是掀开的，里面没人。 她愣了两秒，随后猛的撑起身体，却发现自己身上压着一只手。 她侧目看去，江凡就在她身边躺着，还睁着眼睛的。 这一刻，她的脑袋宕机了，仅仅出现一个想法，是做梦？ “醒这么早？再睡会儿。” “你……你，你是江凡？” “是我，我醒了。” 付婧婧看看隔壁的病床，又看看窗外亮起的天色，再看看身边的江凡，她伸手捏了捏江凡的脸颊。 在确认是真人之后，她猛的扑进了江凡怀里，双臂死死的环绕住江凡的脖子。 “呜……呜呜……” 她在江凡怀里痛哭。 江凡任由她释放情绪。 过了好久好久，付婧婧才重新从江凡怀里抽离出来，“你什么时候醒的？身上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三点左右，身上一点事都没有了。” “三点！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我看你睡得正香，就没叫你，再睡会儿吧，时间还在。” 付婧婧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万一一觉醒来，江凡又躺回了旁边的病床怎么办？ “不行，我去叫医生，你先去检查一下身体。” “唉 ，别去，这几天不是天天都在检查吗？我自己的身体我能够感觉得到，很健康，除了肚子里面有点难受。” “肚子难受？” “肚子里面少肉了，肯定不舒服啊。” “……”付婧婧严肃道，“你别嬉皮笑脸的。” “好好好，等会儿去检查吧，我休息一下。” 付婧婧到现在脑子还是嗡嗡的，还是会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怎么突然就醒了。 “这是正常的，本来我身体就基本上没有问题了，能不能醒过来、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是看运气的。” 在付婧婧表达出疑惑之后，江凡如是解释道。 但其实这话是骗人的。 是因为今晚的一些变化，自己才能够醒过来。 江凡之前想了好几个小时。 前面几天都没有。 那是因为曾姳不在，她针灸之后就被送回去休息了。 这些情况，江凡即便是未曾苏醒，也是清楚的听到的。 而今晚，偏偏是曾姳在的时候，在那番她的真情流露之后，自己就醒来了。 江凡不得不将这二者联系起来。 难道真的是因为他们俩都能够使用那些针灸？ 所以才会这样？ 不然的话，怎么曾姳哭诉了一番，自己就醒了过来？ 江凡排除掉各种情况之后，只有这个最为合理。 而且，自己身上的某些变化…… 江凡觉得，自己对那两本医书应该要从另外一个角度去剖析它们了。 “真的吗？可是为什么那些医生说是你身体里面还有什么地方存在没有被检查出来的问题。” “你信他们还是信我？” “……” 付婧婧不说话了，就依偎在江凡怀中。 能够醒来就是好事。 她要好好的珍惜当下的时光，这段时间以来的所有情绪在这个清晨都因为江凡的苏醒在不知不觉的淡化着。 第1056章 医生不用来了 在付婧婧醒来几个小时里，这段时间足够江凡将那混乱的思绪整理通顺。 首先，最困扰他的问题，自然是突然醒来这件事。 他将之归功于曾姳以及那两本医书上。 所以到现在，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突然醒来而困惑不已，反而是相对坦然，因为他心中有数。 其他的，便是天亮之后，当大家发现他醒来之后，他应该做些什么。 “呀，等一下医生要过来查房了！” 和江凡一起躺了两个小时，到了每天既定的这个时间，她条件反射的想起来了。 提及医生，她又想到今天省里的医生会下来。 “我跟肖姐说一声，让她跟省里的医生说一下，让他们别来了……不对，要不还是让他们过来看看，做个详细的检查。” 提及肖庭娇，付婧婧又想起其他的事情来了。 “肖姐的事情你回来之后怎么没说？” “……” 江凡一阵头大，“等会儿，咱们一件一件的说。” “省里的医生就让他们回去吧，不用检查，真要检查的话，就县医院的医生动手就行了，你这会儿跟肖姐打电话说吧，正好时间也差不多了，她该过来……她也应该起床了吧，顺便让她过来一趟。” 对于他自己能够听到付婧婧她们说话，还是就不要说了吧。 免得她们脸皮子薄。 “那我先让肖姐过来一趟，然后再跟我妈他们说啊。” “行。” 付婧婧自然有她的想法，肖庭娇在这边这大半个月，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这时候让她先过来看看，免得等会爸妈过来了，他们俩不方便说话。 肖庭娇在专案组来到新诚县之后，就没有再住在医院了，不太合适，但是她每天也都会过来医院这边。 付婧婧就在江凡旁边打的电话。 “肖姐，你让省里的医生不用来了。” 电话那头愣了一下，然后试探性的问道，“江凡走了？” “……” 江凡和付婧婧对视一眼，这说的什么啊！ “不是不是，他，他醒了！” 嘟嘟嘟。 一听到这话，肖庭娇立马就挂断了电话。 付婧婧收起手机，“好了，现在可以说说你和肖姐的事情了。” “我刚醒过来，等检查了过后再慢慢说。” “哼，你也知道害臊？” “……” 江凡抬头看向天花板，怎么醒来之后，情况就变了呢？ 付婧婧也没再问，等今天忙完了再说。 在十来分钟之后，肖庭娇气喘吁吁的赶到了病房。 当看到穿着病号服的江凡完好无损的躺在病房的床上，肖庭娇那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是放了下来，她一言不发的走上前去。 见状，付婧婧悄然的离开了病房，去外面看着不让别人随便闯进病房里面，同时也为两人留下一点空间。 病房里，两人对视良久。 肖庭娇不是那种会轻易落泪的人，但是看到江凡活生生的站在眼前，她还是不禁红了眼眶，喜极而泣。 “肖姐，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还说我去阳川找你呢，结果反倒是你来了新诚县。” 肖庭娇站在原地没应声，也没动，她的情绪在酝酿。 “我醒了，我没事了。”江凡露出一抹笑容。 想了想，他干脆就直接走上前去，将肖庭娇揽入怀中，用力抱紧她的同时，在她耳边轻声道，“肖姐，这段时间辛苦了。” 肖庭娇的身躯微微颤抖着，她反手抱住了江凡，“醒了就好。” 难得的没有冷声冷气。 两人抱着就抱着，江凡怎么觉得好久不见，好像有点生疏了。 “那什么，肖姐，要不吃一下？” 正沉浸在情绪的肖庭娇猛然睁开了眼睛，她想要一锭子锤在江凡腰上，但是想到江凡身上的伤口刚愈合，她就只是从江凡怀里抽离了出来。 “你跟谁学的这些？” “专家，那些专家说，有点尴尬的时候，可以说些话来缓和一下气氛。” “哪个专家？” “好了好了，不提专家。”江凡上下看了看肖庭娇，本来就瘦的她，这段时间下来，更加的瘦了，刚才抱着，江凡都能够感觉到她的骨头有些硌肉。 这段时间以来，自己躺着的时候，倒是没怎么听到肖庭娇在耳边言语，她性格本就如此。 但是她亲自来了，每天也都会到医院来，还有她越发消瘦的身体…… 有些时候，他人对自己的关心，不只是她表现得多么得付出了多少，你看她的状态就能够看出来。 江凡轻抚了几下肖庭娇的眉眼，就说嘛，哥们儿的人格魅力还是比较大的。 趁着肖庭娇不注意，江凡一口就啄了上去。 “你刚 和婧婧待过？” “都是熟人，没关系的。” “滚。” 熟悉的味道来了。 江凡笑呵呵的伸了个懒腰，“对了，省里的考察队伍应该已经下来了吧？你不是其一员？” “我申请退出了。” “他们现在在哪呢？” “还在市里。” 江凡点了点头，“那我这个大老板得赶紧出院了，不然等走到养元多一看，老板都不在。” “江凡。” “嗯？” 肖庭娇面色严肃道，“你没事吧？心理，身体。” 人都是畏惧死亡的，任何人都是。 她觉得江凡在经历过那种被刀砍得满身是伤痕、被刀搅进肚子的时刻，心理会出现问题，身体也是，往后会对那样的夜路本能的恐惧。 她以为，江凡此时的随性是装出来的，用来缓解恐惧的。 江凡沉默了下来。 他心理没问题，身体上倒是有一点小问题，是手术的时候难免留下的，之后自己处理一下就好。 谁不畏惧死亡？ 他也怕。 当那天晚上，看到那个如同末路一样的路口，那些回忆如走马灯一般划过脑海的时候。 他是真的怕了。 只是在这段昏迷的时间里面，他经历的事情，将他的注意力在一定程度上转移了。 那是他最接近死亡的一次，那种对于死亡的敬畏，他会铭记一生。 对于死亡的敬畏，突然苏醒的喜悦，昏迷之中奇妙的经历…… 它们之间相互对冲，其中没有哪一种极端情绪占据了上风，所以江凡此时才会显得如此随性。 但教训，已深入骨髓。 第1057章 大家运气都好 “没事的，我会调整好的。” 肖庭娇注视着江凡，她到现在还有些晕乎乎的。 江凡醒来得太过于突然了。 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前兆。 那天晚上，在阳川，在电话的另一头，她听着江凡遇险的时候有多绝望、无助，此时就有多开心。 只有她自己知道，来之前接到付婧婧电话的时候，自己的情绪有多么的激动。 此时此刻，在亲眼见到江凡无碍之后，她的喜悦化作了对江凡的担心。 所以一时间并没有什么喜大普奔的情况。 她担心那件事会在江凡心里面留下阴影，也是，一个正常人经历过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心中没有阴影呢？ 她知道，在江凡看似平和的外表下，更多的，是心有余悸。 看到江凡神色并无异样，她点了点头，“叫人进来了吧。” 她说的是其他的人也该知道江凡醒过来了。 江凡能够醒过来，对于担心他的人而言，这种糟糕的感觉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嗯……” 肖庭娇比较理智，这里是在医院，付婧婧还在外面，所以两人并没有在这里面待多久。 江凡让付婧婧去叫医生过来，就让县医院的人给自己做个检查就好。 从这个时候起，江凡醒来的消息正式的传递了出去。 付从荣、许曼，徐明亮、孟常德，唐孟、刘玥绮…… 这些人几乎都是在收到消息的瞬间就赶往县医院。 醒了！ 原本觉得希望渺茫的事情，竟然就这样成了。 这种感觉，无异于在夜半时分，想要抽烟的时候，一根烟都找不到，而外面根本就没有卖烟的，当费尽全力之后，竟然发现柜子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还有一条！ 救赎。 这种感觉如同救赎一般。 县医院顿时便热闹了起来，病房里面挤进来一个又一个人。 肖庭娇并没有在病房，将这里的空间留给了江凡和付婧婧，毕竟，他们俩才是大家眼里的情侣、夫妻，招呼人这种事，得付婧婧来做，还轮不到她，况且她也不喜欢这种人多的场景，也不合适。 “江凡呐，你这次可是吓死我了！” 徐明亮和付从荣几人是一起过来的，他们现在都在积极的配合着专案组办案，一听到江凡醒了，就都一起赶了过来。 “徐市长，我也是运气好，捡回来一条命。” “是是是，运气好，运气都好。”徐明亮连声附和，怎么不算是运气好呢？ 要是江凡醒不过来，养元多就没办法继续运作下去，那就是一个巨大的烂摊子，这是其一，其二，专案组下行，新诚县现在风声鹤唳，这么大的一片污泥，市里面也不好过，现在已经有市里面的官员被牵扯了进来，后续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被卷进去，等到专案组离开的时候。 干净是可能干净了。 但是以上两点加起来。 新诚县，广华市彻底完蛋了。 他徐明亮所设想的那种新诚县、广华市因为养元多而崛起的美好未来就要全部都化作泡影。 政绩是一回事。 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对老百姓千好万好的大事情啊！ 所以，江凡能够醒过来，对于大家而言，都是运气好。 “吃苹果。”徐曼微笑着给江凡递过来一盘削掉皮、去核，还切成一块块的苹果。 “谢谢……妈。” 江凡这句话，顿时令许曼手上的动作一顿。 一旁的付从荣同样如此。 在一边静静看着江凡和大家交流的付婧婧忽然就泪流了。 她不觉得江凡是叫错了。 有原因的。 “一家人，说什么谢。” 江凡一边吃着被处理干净无比的苹果块，一边和他们聊着。 这一次，差点就要死了，江凡才发现自己好多事情都还没做。 要是就这么走了，不知道要留下多少的遗憾。 恰如眼前，他和付婧婧已经是领证的夫妻。 徐曼两口子对他更是没话说，只能说此生有幸，遇到这样的一家人，真真正正的把他当做家人。 以前他还会因为自己的父母没有回来，所以即便是领证结婚了之后也还是不改口。 但这次之后，他心里的某些固执已经发生了变化。 在还有机会的时候，一定要把能做的都做了，不要因为自己的固执、扭捏等极度自我的想法，而造成了遗憾。 这声妈，是他心甘情愿的喊出来的。 不是从今天，是从他和付婧婧相恋以来，徐曼就像是他的母亲一样了。 因为前来看望江凡的人太多，且他们县里面前面赶过来的人后续都基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在和江凡聊上一会儿、确认他没事的同时又表达了心意之后，就陆陆续 续的离开了。 接着又是另外一批人。 肖震江他们这个时候过来医院看望病人，不算违规，所以就是大大方方的过来的。 不过他们都没有提及最近专案组的办案进度，就只是单纯的看望。 一整个上午，江凡都卧床见这些人。 差不多快到中午的时候，唐孟两口子终于赶到了县医院。 “看到哥们儿好起来了，路都走不动了？” 江凡看着呆呆站在病房门口的唐孟，不禁开了个玩笑。 他知道，这家伙压力也是巨大的。 那天晚上，他分明是和自己一起吃的饭，结果心里面瞎操心，把自己跟崔琴留了下来。 不然要是他们俩一直在一起的话，林海英又怎么会有机会？ 不过江凡当然不可能怪他，就算是没有那天晚上，只要对方盯着自己，他就一定有机会动手。 总不能说他跟唐孟两个穿一条裤子，形影不离吧？ 那也太gay了。 就因为这个，唐孟心里肯定是自责无比的。 “没事就好。” 唐孟走上前，也不和江凡犟嘴。 正如江凡所想，他受伤遇险，唐孟自己可以说是压力最大的那个，甚至于付婧婧都比不上他。 这种感觉…… 别人对于尽心尽力付出，结果几乎是自己亲自将他推向了死亡。 “养元多没什么事吧？省里考察的队伍已经在市里了，之后要去村里看看的。” “我最近都亲自在盯着，一直在优化。” 不然他怎么会这个时候才赶到县医院？ 第1058章 最应该感谢的人 养元多的制作过程中，最关键的东西在付婧婧手里面。 江凡上次在离开前往阳川之前就配置了很多放在了家里，上次回去在屋里又配了一些，不过在他受伤之后，这些都交给了唐孟。 养元多那边需要人坐镇，又正值之后考察队伍会来，所以这段时间，唐孟基本都在村里忙活，不过三天两头两口子还是会过来看看江凡。 这样还有一个原因，他看到付婧婧她们，心里面愧疚得不行。 有能力，但是却没能够护住江凡。 他唐孟是那种很少会陷入到这种自我内耗中的人，但是面对江凡的事情，他真的有点直不起来腰杆。 “给我剥个橘子，口渴了。” 唐孟拿起一边的橘子剥开，递给江凡。 “等会儿下午检查过后，我就出院了，都八月了，咱们得做好准备。” 因为十月，养元多的厂区就要建成了。 那时候，就是飞速前行的时候。 “养元多那边你不用操心，我各方面基本都已经处理妥当，你先确认看看身体有没有问题。” “这趟过来，我也不着急回去，咱们在县里把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干净再说。” “等到考察的队伍去村里，到时候我们再回去就好。” 江凡想了想，确实，不能就这么走了，县里的情况他要弄清楚了再说。 虽然自己现在应该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不应该操心这个，但是怎么说呢，自己几乎都把命搭进去了，不看到一个水落石出的结果，不看到最终的人到底是谁，他还真是难以入眠啊。 “也行，那咱们就在县里再留段时间。” “江凡，这段时间你就来家里住吧，别在外面住了。”许曼适时的说道。 之前江凡在县里面本来她就想让江凡来家里住的，只是那时候江凡以他跟唐孟一块儿的，去家里住不方便给拒绝了。 她认为，要是江凡当时就住在家里，说不定就没有这回事了。 “那我唐总不是要独守空房？” “我这次也不回去了。”刘玥绮这时候说道。 要不是情况不对，这会儿她都要给江凡说道说道，跟着练了那么久，怎么还是这么菜。 要是当初练的时候，再多下点狠手，说不定江凡这次就不至于这样子。 这次，她跟着唐孟一起，亲自守着。 看到底谁还能够把江凡怎么样。 “那好，那我就回家住了。” “妈，我们去找个地方定桌菜吧，马上到饭点了。” 付婧婧带着许曼下楼，不过这只是一个借口，因为曾姳醒了，她才是真正把江凡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人。 这时候，江凡醒来，她最应该过来看看。 他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就显得不方便了。 付婧婧还提前跟唐孟打了声招呼，她娘俩一走，唐孟就带着刘玥绮去门口守着了。 让曾姳进到病房里面。 “他们说你半夜三点就醒了？” “昂。” 曾姳上前对着江凡没有受过伤的腿就是一阵捶。 “为什么不叫我！” “为什么为什么！” 她费了那么大的劲，结果自己不说第一个就知道嘛，但是也不能是等到休息到现在快大中午了才被医院的人告知吧？ “哎哟，别打了，我还是个病号啊。” “你腿上又没有伤！” “婧婧说你这几天太累了，昨天又熬到半夜才去休息，所以我就没有打扰你。” “谁还在乎打不打扰！” 江凡没辙，就让曾姳对着自己那双没受伤的腿一直捶打个不停。 等到她停手的时候，早就已经泣不成声了。 她情绪释放真实的一面，江凡在昨夜还在昏迷的时候就听见了。 也是她将自己唤醒。 这一次，江凡最感谢的人，有两个。 一是及时通知其他人赶过来的肖庭娇。 二就是眼前的曾姳了。 两人缺了一个，这次他都必死无疑。 对于后者而言，好像从两人认识以来，曾姳就已经数次救自己于水深火热之中了。 虽然，他们俩的开端有些糟糕，且相处的时间短。 “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是吗？你从阳川回来就没去诊所看过我一眼，我是不是可有可无的。” “当然不是！” 江凡当即便否认道，“我确实是因为有事，那天项目部那边的事情你应该也听说过了，等我从项目部开完会出来，你已经都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老同学的电话，让我来县里面帮忙，本来想着一天就解决的，但是情况很复杂，被卷了进去，还变成现在这样子，不然我早就来找你了，我昏迷这几 天做梦都在想你。” 病房外的唐孟：“……” “这狗东西也太不要脸了，他这话恐怕对付书记她们都说过一遍了吧？” 刘玥绮冷笑一声，“你自己好好看看，这就是不专一的男人的下场。” “真别这样说，他也就私生活混乱一点，其他的……虽然也一无是处，但是也别太那什么他了。” 唐孟都找不到形容词了。 “他没事了，这下你能够睡好觉了？” “当然。”唐孟咂巴咂巴嘴，“给咱爸说让左轮过来，江凡既然醒了，也是时候了。” “这个时候？专案组还在呢。” “让他过来踩踩地皮，先熟悉熟悉情况，见机行事，这专案组就是为江凡过来的，这段时间只要别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也是个机会，就看他怎么收拾这边的人了。” “好。” 唐孟口中的左轮，正是此前他和江凡提及的那个跟着他老丈人刘权在东藤那边混迹了几年的人。 虽然不可能说一过来就把新诚县这边的黑色产业给一口气搞定，但得排上日程了，时间不多了，就剩下两个月，厂区那边就要建成。 他不想到时候在新诚县还要处处受到限制。 病房里，听到江凡方才那一番的话曾姳显然是不会相信的，做梦都在想她？ 这种鬼话江凡也说得出来。 见她一脸的不相信，江凡连忙道，“是真的。” “昨晚我都还做梦来着，好像是听到你在说什么‘我尽力了，我真的尽力了’……” 曾姳豁然睁大了眼睛。 因为昨晚，她真的说了这些话。 第1059章 不一样了 “你昨晚能够听到我说话？还是说你一直都能够听到别人说话？” 反正曾姳不会相信什么做梦之类的。 这不科学。 科学…… 好像她和江凡之间讲科学又有点不太对劲。 “偶尔能听见。” “我就知道！那你昨晚不是全都听见了？” “就听见这两句。” 曾姳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你到底是怎么醒过来的？” 她经历过那么多的努力都没有做到，但是江凡却自己就醒了过来。 “是你，昨晚你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儿离开后，我就感觉有人在拉我，就是那种溺水的时候，有人伸出一把手把我拉上来的感觉。” 江凡说得半真半假。 是因为曾姳没错，但是那个白茫茫的世界，他没办法向曾姳说明。 她是另一个自己，但不完全是。 “可能是你说的那些感动了上天吧。”江凡一本正经的道。 “……”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 “我这不是醒了嘛，我以后天天陪着你，不气了啊。” “是吗？肖姐是怎么回事？她远道而来，你难道不用陪她？” “……”江凡顿时无言，怎么都在说这件事。 是肖庭娇出现得太过于突兀了？ “哼，反正你只要去到一个地方，手脚就不干净。” “那什么，咱们说点高兴的事情，我这不是醒了吗，我后面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曾姳气过了之后，看着活生生坐在身前的江凡，又一次泪崩。 还好江凡醒过来了。 要是倾尽全力都没能够治好他的话，她都不知道自己往后该怎么办了。 江凡轻轻的拍打着曾姳的后背，梨花带雨的她，比身边任何人都要憔悴。 因为这段时间以来，她的身心都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她又一次救了自己。 这辈子怎么都不可能还得够的。 两人在病房里面待了许久，直到唐孟进来提醒该去吃饭了，曾姳才起身离开。 江凡下午要做检查，不能吃饭，只有唐孟他们自己去和付婧婧母女一起吃饭。 在人都离开之后，病房里面彻底安静下来。 江凡脱掉病号服，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看着自己那一身触目惊心的伤口，密密麻麻的，像是一条条黑色的爬虫覆盖在皮肤之上。 特别是肚子上那一块，如一张蛛网一样。 他自行给自己针灸，将身体最后的不适处理妥当。 在这之后，至于身体内部动刀的地方，搭配药材休养一段时间养一养就好。 这和与唐孟对练的时候受的内伤不一样，这是肚子里面做了切割，需要时间去养。 看到这些伤口，回想起那晚的种种细节。 江凡忽然发现，林海英的那些挥刀，那些杀式，自己好像可以有更好的办法去躲避，甚至是反手再进攻。 这样的想法一出现，江凡顿时就愣了一下。 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是常规的复盘吗？ 不对不对。 这好像跟自己的视力以及听觉感官这些一样，他是真的能够反应过来！ 此刻，江凡很想找一个人试试手。 看看自己到底成什么样子了。 忽然，他又想到最后的关键时刻，他突然的爆发。 那个时候…… 自己就好像现在一样！ 林海英的动作在自己眼中明显的变得缓慢了！ 力量也是！ 就是那时候！ 是那个时候发生的变化！ 江凡幡然醒悟，就是这么一回事。 是身体又破开了人体极限？ 联想到曾姳将自己唤醒之后的事。 江凡觉得，还是因为医书。 就是那种循环！ 自己变得不一样了。 看着拳面上的刀痕，江凡微微握紧，然后对准了镜子旁边的墙面。 他有些等不及了。 一拳轰了出去。 一声闷响，墙面与他拳面相互接触的地方，外面的瓷砖顿时碎裂，后面的水泥墙面随之凹陷下去有两厘米。 ！！！ “啊……” 江凡立马就弯下了腰，把拳头夹在双腿之间，涨红了脸。 他妈的！好痛！ “江凡？你怎么了！” 在江凡发出痛呼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付婧婧焦急的声音，她着急忙慌的开门走了进来。 这时候，江凡已经挺直了身体。 “发生什么事了？” 付婧婧看着面色涨红的江凡，紧张的问道。 刚才那道声音 她听得清清楚楚。 “没事没事，没站稳，撞了一下，你先出去等我，我上个厕所就出来。” 付婧婧被江凡半推半就的走出了厕所。 由于她一心都在江凡身上，并没有注意到墙面以及地面上的瓷砖碎片。 江凡将厕所门反锁，然后微微眯着眼看着那凹陷下去的水泥墙面。 他真的不一样了。 他很笃定。 这根本就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到的。 手上虽然是痛，但是他却并没有真正的受伤。 他有一种感觉，他现在的拳头，能够打得唐孟叫爹。 快速的将地面上的瓷砖碎片收拾好扔进垃圾桶里，江凡再度看了看墙面上的那个凹陷，旋即开门走了出去。 “就我一个人在，你上厕所还锁门？” 江凡不答反问，“你这么快就吃完了？妈他们呢？” “还在下面，我没什么胃口，对付了两口就上来了。” 付婧婧忽然凑近道，“你怎么叫上妈了？以前你不是不叫的吗？” “你妈不就是我妈？有什么不能叫的？” “哼哼，开窍了。” “真心换真心，经历过这次之后，我觉得好多事都要提前去做，不能一等再等，等到什么时候是个头？万一等不到那一天呢？” “呸呸。”付婧婧上前捂住江凡的嘴，“不许说这些。” “好好好，不说，我休息一下，等会儿就检查了。” 江凡缩进被窝里面，揉了揉手背。 他眼睛里面神采奕奕，这种变化，让他莫名的兴奋。 从今天起，在休息之余，往后的每一天他都要找不同的病人来做针灸，千万不能够荒废了。 等到曾姳她们都回来之后，医院的检查也正式开始。 这次的检查是基于江凡从头到尾全身的检查。 由县医院各科室本事最好的人来进行。 毫无疑问的。 江凡好了。 第1060章 几件事 “今天就出院？” “不然呢？”江凡瞥了唐孟一眼，“还死乞白赖的待着啊。” 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的江凡站起身来，帮着付婧婧收拾屋里的东西。 “上个厕所。” 唐孟嘀咕一句，溜进了厕所。 “嘘……” 吹着口哨的唐孟正在放水呢，摇头晃脑的正好看到了镜子旁边的那个凹陷，他顿时就愣住了。 赶紧抖落干净，提起裤子他走上前去。 “这是……” 这种纹路…… 是拳头砸的！ 我草！ 他第一反应就是这病房里面还藏着其他人？ 可是转念一想，好像在他们上来之前，就只有付婧婧和江凡。 付婧婧肯定不行。 是江凡那个弱鸡？！ 真的假的？ 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环顾了一圈卫生间，唐孟在垃圾桶里发现了瓷砖碎片。 这下，他更加确定就是江凡了。 那家伙有这本事！？ 那还被人砍成那副模样？ 唐孟不动声色的开门走了出去，捅了捅站在最边缘的刘玥绮，轻声道，“你进去看看厕所镜子旁边的墙上。” 刘玥绮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唐孟回以肯定的眼神。 刘玥绮还是走了进去，一进门就看到了墙上的痕迹。 她双眼微凝，如唐孟一样凑近仔细的看了一会儿。 等到再出来的时候，她的面色有些古怪。 毫无疑问，是江凡做的。 她的想法和唐孟如出一辙，既然江凡有这份本事，又怎么会被砍成那副模样？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那凹陷里面没有血迹，但是却有拳印，也就是说，不只是靠着力量大就能够砸出来的。 她的目光在江凡身上游离。 从江凡一举一动中，她似乎发现了一些了不得的东西。 他似乎还没有适应自己的身体？ “走了。” 江凡招呼一声，“你还杵在那边干嘛？还不赶紧过来帮着拿东西，难不成要我一个病号自己拿？” “……” 行。 也就是你刚刚经历过大难，不然我了你干嘛？ 唐孟走上前大包小包的拎着，一行人陆陆续续走出了这个江凡住了大半个月的病房。 以老院长为首的一行人都出来送江凡。 不管是因为江凡的老丈人是县委书记，还是因为江凡现在的身份，他都担得起。 反正没死在县医院，对于县医院而言，就是一件顶大的好事。 江凡好一通寒暄客气，一行人才得以离去。 不过就只有付婧婧娘俩，唐孟两口子加上他一共五人，其他的诸如曾姳、肖庭娇，都不适合跟着江凡走。 两辆车分开走。 唐孟两口子自然单独一辆。 “那是江凡弄的吧？” “就只有他了，可是不对啊，他好像还够不着这种程度吧？” 刘玥绮也是微微颔首，片刻之后， 她忽然道，“除非……这次受伤让他变得不一样了。” “突破人体极限？” “只能是这样。” 唐孟想了想，“咱们找机会试试他的成色？” “可以。我觉得，有些事可以和他说一下了。” 唐孟一愣，“你确定？” “不然呢？让他这样像无头苍蝇一样走下去？” “嗯……我考虑一下，我觉得他最近还是好好休息一下才是，一醒来又要头脑风暴，累得慌。” “你做决定就好。” 车里因为两人刚才的话题忽然陷入到了沉默中。 过了一会儿，刘玥绮忽然问了一个问题，“之前江凡的情况不确定，我没好问。要是这次江凡真的死了，往后你会怎么办？” “怎么办？留一笔钱在村里，咱们回东藤了呗，我们的家不在这里，这里是江凡的家。” 是因为江凡在这里，他才会拖家带口的过来。 江凡不在了，那他们就该回自己的家了。 刘玥绮抿了抿嘴，不再说话。 她了解唐孟，回去是大概要回去的。 但在这之前，新诚县的地界一定会出现连环血案。 …… “唐孟，玥绮，你们随便坐啊，别客气，当自己家一样。我出去买点菜，晚上就在家里吃。” “好的，阿姨，麻烦了。” 唐孟两口子跟着进了屋里，等许曼一走，他立马就把在屋里收拾的江凡叫到了阳台上。 “说几件事。”唐孟一边将阳台的落地玻璃门关上，一边说道，“你住院这段时间，外面的变化有点大。” “昂 ，说来听听。” “张博超他们俩那边已经处理好了。” “什么结果？” “两人家里都欠下了巨债，张博超父母被逼死了，他断的那条腿治好了也是个跛子，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活着才是受罪。黄敏她家……” 唐孟顿了顿，然后有些冷血的道，“一家四口全死。” ！！！ 江凡拧了拧眉头，“是不是有点过了？” 他没想到唐孟出手这么狠。 “不是我动的手，黄敏家是亏成傻狗后，开不出工资，被手底下的工人宰了的。” “我只是让他们做盘，后面的事都是他们自作自受。” 江凡点了点头，算了，死了就死了。 就这样吧。 自己都差点死了，还去关心他们呢？ 他们自己选的路，那就记住这个教训，虽然，只有下辈子了。 “专案组后面可能要去广华，不会查到你这里来吧？” “不会。”唐孟摇了摇头，“哥们儿手底下的人都是专业的。” “……” 江凡不知道怎么评价了。 “其他的事呢？” “我让左轮提前过来了，哦，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跟着我老丈人好几年的那小子，项左，我们都叫他左轮，今天就可以到新诚县。不是说现在就占地盘，先让他过来熟悉熟悉，见机行事，反正专案组还在的时候，不会搞出什么大的乱子来。” “行，这事你安排就好。” “晚上见一面？” “我晚上应该要在家里吃饭，明天吧，今晚不好往外面跑。” 唐孟竖起一个大拇指，“不愧是顾家又专一的男人。” “别扯淡，说说专案组的情况。” “我这边和周队一直都有联系，邵峰父子早就没顶住招供了，那些案子有的现在还在办。关于买凶陷害你、指使林海英对你下杀手这些事，全部都招供了。” 江凡双目一凝，“背后的人是谁？” “他，他招供的就是他自己，就是想要你死。” 江凡绷不住了。 “我放他妈的屁！我什么时候惹他了？” 第1061章 新诚县形势 江凡感觉有些难绷。 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想让自己死就要揭过去？ 在那一批人收钱陷害自己之前，甚至是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别说见过邵峰了。 就他的名字都没有听过。 现在他就供述一句直接想让自己死？ 这合理吗这？ “反正他们父子俩死八百回都够了，他们身上背的案子都还在调查中，所以人还在县里面，谁也带不走，你亲自去问问不就行了？专案组也管不着你。” “明天去吧……不行，等会儿就去。” 不能等，谁知道就是等这么一个晚上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对了，林海英那个家伙没死吧？” 唐孟摇了摇头，“那家伙有点不一样，你把他半边脑袋都敲塌下去，他还活下来了。怎么？要报复他啊？估计不行，林海英可是这个案子里面的关键人物，周队说了，最后结案的时候，这些人全部都要记录在册判罚的，弄不出来。” 江凡叹息一声，顿觉可惜。 差点被那个家伙做掉，不让他在自己手上走一遭，好好折磨一下那家伙，不然的话，江凡总感觉心里面有个东西一直在记挂着。 不过倒也不是没有机会，不能弄死，难道还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在死刑之前痛不欲生吗？ 那种内心深处埋藏着的某种恐惧和愤懑，需要用一些手段去抵消。 “其他的呢？” “这次专案组动作很大。”唐孟想了一下，寻找着合适的形容。 “铁了心要把新诚县重新洗牌。” “怎么个大法？” “以邵峰父子的案件为基础展开，凡是涉及到的相关人员，不论轻重，全部都进行重处。这还只是当头一炮，这一炮，就不知道要轰出、轰死多少人。” “在他们父子俩的事情之外……整个新诚县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唐孟解释道，“也就是因为这父子俩的案子让县里的百姓们看到了专案组的决心，举报每天都堆满了专案组专门设立接收的地方。” “而这些举报，绝大多数还确有其事。” 他微微吸了一口气，“这次扫黑除恶，起码够这个地方安稳十年。” “专案组有这么多人手吗？” “专案组是没有，但是县里有啊。”说着说着，唐孟自顾自笑了一下，“这事说出来都有些笑人，协助专案组查案的人，查着查着，自己就莫名其妙被抓了。” “烂透了。”江凡不禁感慨一声。 “哪个地方都一样，让专案组换个地方去办案，最后也是这样的，甚至于底下的人假意配合，展开工作的难度还要大很多。” 江凡不禁沉默了下来，唐孟说的都是实话，专案组这种下决心，出重手的情况，放在任何一个地方，最后都会出现数不清的罪恶，没有一个地方可以避免。 只是新诚县‘运气好’，被搭上了而已。 这还只是省里的专案组，要是更上一层，上京市的专案组下来的话，整个广华市都要被翻个底朝天。 新诚县也该干净一段时间了，之前在养元多蓬勃发展的时候，江凡不想再被县里的暗刀子捅肉。 “至于其他的……有个事我先问问你，很好奇。” “直接说呀。” 唐孟回身看了一眼客厅，确认付婧婧没出来，然后才凑近了江凡一些，“肖庭娇她过来这边之后，情况好像有些不大对啊。” “她表现得太过明显了，还有曾姳也是，我就不相信付书记那么聪明的人会看不出来，她就没找你说这事？” “……”江凡摆了摆手，“说正事，这不重要。” 唐孟悠的瞪大了眼睛，“这还不重要？这怎么就不重要了？我靠，你是真不怕付书记发现啊？” 看着唐孟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江凡知道，自己要是不说清楚，他指定要抓着不放。没办法呀，心里痒痒啊。 “这事比较复杂，我只能说，凭借我的人格魅力，知道了就知道了，没事。” “好，打住。”江凡连忙伸了个手出来，“这事你和刘姐知道就行了，也别问，别人的私事，打听那么多干什么？” 江凡根本就不给唐孟继续问下去的机会，直接把退路堵住了。 唐孟面色变得拧巴起来，还有这个说法？ 不是，他江凡凭什么啊？ 人格魅力？ 我呸！ 他这事，听着怎么这么不真实呢？ 但是看付婧婧最近这大半个月以及江凡醒来之后的这大半天的时间里面，她就像是不在意这件事一样。 难不成真的如江凡所说？ “快点，还有事没事，没事我收拾东西去了。” “有有有，你还记得之前……” 说到这，唐孟顿了顿，像是在犹豫一样，然后一拍脑门，“哎呀，要说什么我忽然给忘了，等我想起来 再跟你说，应该就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 “我帮你回忆回忆？” 说着，江凡手里面就捻出一根银针。 “……” 唐孟后退半步，“别搞这个啊，这东西用在我身上，你亏心不亏心。” 说完，唐孟就转身进了客厅。 他当然记得是什么事，是有关于王颖的，本来在这次阳川之行结束之后就应该要说的。 结果两人连离开阳川都不同步，一个是提前开车溜回来的，另一个是在温柔乡里面沉浸了两天才回来。 回来之后，更是一大堆事接连撞在一起，一直到现在。 江凡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危局，随后唐孟自己又在医院病房的厕所里面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这段时间，他暂时不想让江凡陷入到困境之中去。 等把新诚县的事处理好了再说。 江凡不疑有他，瞅了一眼时间，给付从荣拨了电话过去，示意他和专案组的人沟通一下，最好是下午自己就能过去县局那边‘坐坐’。 不问出背后到底是谁，江凡这里面始终像是吊着个东西一样。 付从荣让江凡等通知就行了。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 说句不好听的，现在县里面的局面，用专案组只手遮天来形容也不为过。 稍微给江凡开个小小的后门，还真的不是什么事。 第1062章 水落石出 下午，江凡吃过饭就直接和付婧婧等人明说去县局那边有点事情要处理，稍微晚点回来。 唐孟亲自送他到县局外面。 “我就不进去了啊，就在这等你？” “不用，你先回去，我等着跟我爸一起回去。” “你爸？” 唐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江凡说的是付从荣。 “行啊，想通了？我觉着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以前老是夹着，有点不像话。” “赶紧滚蛋，我这会儿没闲工夫跟你胡扯。” 唐孟哈哈一笑，油门一踩，扬长而去。 现在江凡没事了，他心里的石头也落了下来，往后的日子啊，会更如意的。 江凡看了看短袖外面露出的两条胳膊，上面有好几道林海英留下来的刀口，这会儿已经左一道，右一条的交织在手臂上面。 他抬起头来看看向前方的县局大楼。 今天，该有个答案了。 “江凡，这儿！” 周放从县局里面匆匆忙忙的走出，“你这刚出院，怎么都不多休息两天？” “身上已经没事了，就出来活动活动。”江凡动了动肩膀，“再休息下去，人都要散架了。” 周放上下看了看的江凡，气色、姿态，都挺好的。 “你小子命大，上次何建伟的事才过去几个月，这又遇上这种事，还都活下来了，以后当心点吧，说句不吉利的，你要是不在了，咱们县就完蛋了。” 江凡苦笑不已。 他也不想啊，这不就是让他给遇上了嘛。 “不说这个，走了，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你出手了。” 两人一同走进县局。 在县局外面，江凡就已经看到进进出出，来往甚密的情形了。 县局内部，更加不用说，来来往往的办案人员，行色匆匆，时不时就有人从警车上被带下。 虽然戒备森严，但是这么看起来，更像是在市场里面一样。 一边往里走，周放还在给江凡介绍局里当前的情况。 和唐孟说的大差不差，县里是真的忙且‘乱’起来了。 而且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有半个月了。 进入县局，周放直接领着江凡到了一楼的一间审讯室外面。 “邵峰人就在里面，里面守着的都是自己人，摄像全都关掉了，只要不把人弄死就行。” 江凡微微颔首，随后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灯光明亮的审讯室，除了邵峰，还有三个人。 其中一个正是江德川，江静萱的三叔。 几人打了个照面，互相点头示意。 江德川眼神示意江凡放手施为。 江凡站定，看向对面那个有些憔悴且狼狈的中年男人。 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本是一副知识分子的模样，现在却成了阶下囚。 看他那个鬼样子，应该是很久没有休息好了。 在江凡进来之前，他还是一副心灰意冷、要死不活的模样。 可当江凡出现在审讯室中的那一刹那，他的眼神顿时就变了。 “你没死？”邵峰粗哑的嗓音中，既惊诧又包含着遗憾。 他被关在县局，当然不知道江凡的情况。 “运气好。”江凡微微一笑，“林海英那家伙差一点就把我做掉了。” “很失望？” 江凡走上前坐在邵峰对面，“你们父子最近过得还顺利吧？” “……” “你也不用在这里冷嘲热讽，我们既然做了那些事，就对今天的局面是有心理准备的。” 江凡撇了撇嘴，自顾自的点了点头，有一种很认同邵峰这个说法的意思。 “不愧是能成大事的人。” “唉，我想起个事，邵雨杰好像还没结婚吧？那你们邵家你邵峰这一脉不是要绝后了？” “绝后又怎么了？你以为我会怕？” 见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很江凡又立马摇了摇头，“不对，我脑子里突然多了段记忆，隔壁兴至县伏龙小区有一对相依为命的母子，那女人叫什么……好像是姓刘？” ！！！ 一听到江凡这话，邵峰的神色立马就变得激动起来。 “江凡！你这个畜生！他们是无辜的，你要是对他们动手，我邵峰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啧啧啧。”江凡一边啧一边摇头，“刚才不是还不怕吗？” “你们这些人啊，怎么老是喜欢鬼啊鬼的，做人的时候你都拿我没办法，还真等着做鬼再找我麻烦啊？真有这事的话，那你们父子不早就被那些冤魂给弄死了？” “还有啊，从你嘴里面说出无辜两个字，怎么听着就那么别扭呢？” 江凡一拍桌子，“你他妈也有资格说这话？” “说说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你对我动手？我只问这一 次，你也只有这一次机会。” 邵峰沉默了下来，他知道自己没有和江凡讨价还价的资格，要是不说实话，那以江凡这种人的性格，他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罗大为，是他和我一起谋划的。” 一听到这个名字，江凡双眼立马就微微眯了起来。 果然是他。 江凡就知道那家伙不是什么好鸟！ 只是没想到，他胆子竟然这么大。 江德川对着一旁的警察使了个眼色，后者当即便走出了审讯室。 “江叔，你们还有什么想知道，但是这家伙没招供的？一块儿问了。” “还真有，有些案子的具体细节，他屏着不说，我们案件展开有些慢。” 屏着不说，那就是还有其他的鱼藏在里面，邵峰不想供出来呗。 江凡也不废话，起身来到邵峰身边，“算了，等你说还不如我们自己问，乖，死之前，把肚子里的秘密都交代干净。” 说完，江凡就迅速的在邵峰头上扎下几针，后者瞬间就陷入到了催眠的状态之中。 江凡先是外确认了一下关于邵峰针对他的那件事里面除了罗大为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的参与，在确认并没有其他人之后，后续就交给江德川等人来询问了。 不管是某些案件的细节，亦或是关于他身后在市里面的保护伞是谁，这些都会一清二楚的被问出来。 也就意味着，又有大鱼要浮出水面了。 不过江凡觉得这后面的事都跟自己没多大的关系了。 最后专案组要查到什么地步，要惩治多少人，是专案组的决定。 他得到那个答案就好。 第1063章 因果报应 “罗大为……” 江凡并没有离开县局，他在等，等着罗大为被抓捕回来。 要说自己跟罗大为之间的旧怨，就只有因为罗陈的事情。 光是从自己的事情就可以看出来，那家伙的心狠手辣。 想必坏事也做得不少。 既然现在才去抓，说明在此之前，都还没有案件牵扯到他。 那家伙藏得好啊。 在周放他们去捉拿罗大为的时候，江凡也趁着这个等待的空隙让人安排去‘看望’了一下林海英。 这个如同庄稼汉子一样的男人，这个差点就让江凡死翘翘的狠人。 为了两人的单独会面，县局还给两人安排了一个私密性有些强的小房间。 林海英的头上这会儿都还包着纱布，除了这一点，这家伙看起来就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差别。 没死？ 看到江凡的一瞬间，他和邵峰的表现是一样的。 他甚至比邵峰都还要惊讶。 因为是他亲自出的手，那种程度的伤势，以及出血量，江凡怎么可能还活着？ “你怎么活下来的？” “有人救我呗。”江凡咂巴咂巴嘴，“林海英，瞧着面相多老实的一个人，出手竟然那么狠。” 林海英早就生死看淡，这会儿江凡叽里咕噜的说，他也不想理会。 “我知道，你们家就你一个了，属于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你不怕死。那晚在那里伏杀我，也没想着还要活着……” “但是你怕不怕痛啊？” 林海英依旧一副烂泥模样，死猪不怕开水烫。 他什么痛没经历过？再痛能够比死还要痛？ 他不相信。 江凡露出一抹笑容。 他走上前去，又绕到林海英后背，取出一根针扎在林海英后背上。 林海英只觉得不痛不痒。 “就这……？” 话音未落，江凡又扎了一根进入他身体。 还是没什么感觉。 就这样往复好几次，江凡才停了手。 “厉害，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能忍的人。” “你到底要做什么？”林海英皱着眉头，江凡刚才扎的那几针，随便换个爷们儿来也不会喊痛，他不明白江凡到底要干嘛。 “不干嘛，好好享受到死刑之前的这段时光，大概……你做了鬼……你死了之后身体都还会回味的。” 说完，江凡就走出了房间。 而门口的人立马就进去控制住了林海英。 这家伙可是个危险人物。 现在怎么能叫痛呢，真正的痛，得要今天夜里才会降临。 …… 罗大为就在新诚县，那家伙估计是以为都这么久了，不会东窗事发，所以一直还留在县里的。 当他被周放带到县局来，看到活蹦乱跳的江凡的时候，就知道一切都完蛋了。 江凡也不想和他有过多的废话，语言上的‘回谢’，永远都显得有些苍白，所以，江凡先是给他安排了和林海英一样的套餐，然后将他催眠，剩下的就交给专案组的同志们了。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江凡上楼进了专案组的办公室里面。 邵峰这些人怎么都不会想到，一个江凡就能够让他们扎根、经营了这么久的盘根错节的那张网被扯碎。 他们走到事情败露之前的位置，那是寻常人穷极一生都难以做到的。机遇来的时候，他们抓住了，崩盘的线头，他们也扯住了，还用尽全力的去扯。 人哪里会永远一帆风顺？ 只不过是因果循环而已。 …… 县局二楼，专案组办公室。 “江凡，你那一手在我们刑侦体系里面可是绝杀啊，要不要考虑来新金区当个顾问？放心，平时的案子不会麻烦你，有大案要案，遇到瓶颈的时候，你过来帮帮忙就好。” 江德川满脸认真的邀请。 肖庭云立马就不乐意了，“唉，江德川，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江凡跟你们家有什么关系吗？你们家不是瞧不上他吗？怎么就要去你们新金区了？要我说，江凡就该到我们乐城区来，免得在其他地方遭受白眼。” “白眼！？谁给过江凡白眼了！” “谁给过谁清楚。”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江凡连忙道，“江叔，肖叔，我没这个打算，我那是非常规的手段，而且我要忙着我的生意，没时间弄这个，以后真有非常棘手的案子，要是我有空的话，都可以出手帮帮忙，那个顾问什么的，就还是算了吧。” “要是让那些犯罪分子知道我有这一手，我怕我睡觉都睡不安生。” 也是，就问谁不怕啊？ 别说是犯罪分子了，就是肖庭云他们也怕啊。 江凡有那么一手，就相当于只要他想，任何人在他面前就没有秘密可言 。 哪个身上没点没法对外而言的事？ “行，有你这句话就好。江凡，我得帮我哥和嫂子说句公道话，虽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他们肯定是有错的，但是那会儿换成哪个父母，处在他们所在的境况下，都是一样的，现在他们也后悔呢。” 江德川认真道，“你现在过得挺好，我也不劝你和静萱再续前缘这种话，但是咱们还是拿你当自己人的。你别听外人说什么给你白眼看，有你江爷爷在，谁还敢？” “江德川！谁是外人！？” “……” 江凡一脸无奈的看向老态龙钟的肖震江，这都不管管？ “行了，安静点。” 肖震江这么严肃的人，当下还是很享受这两人这种情况的。 因为在江凡受伤之后，他们这两人就没怎么吵过，一直在埋头办案，这种情况还是在今天江凡醒过来的时候才恢复的。 从小就吵起的人，吵了几十年，忽然间不吵了，还真是不适应。 肖震江一开口，两人自然就安静了下来。 “专案组在这边还要待很长的时间，在你那个厂区建成之前，我们应该能够撤走。这段时间，你就回去好好休息，多看着点养元多，做好考察团下来考察的准备。” “省里我们已经帮你通过气了，也是相当重视养元多，好好做，往后的日子还长着。” 肖震江作为老辈子，几句话就给江凡指明了他接下来的大方向。 养精蓄锐，到时一炮而红。 第1064章 爱得热烈 江凡暗自叹息一声，到底还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啊。 这声叹息，是感慨，感慨自己足够幸运。 这种直通省里的路子，不知道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 而他甚至都没有自己主动提及，就已经被肖震江他们通气通上去了。 他严肃的点了点头，不管是出于什么，至少人家帮忙了。 “谢谢肖爷爷。” 肖震江摆了摆手，示意江凡无需如此。 “早点回去休息，这边有我们。”江德川拍了拍江凡的肩膀，“一定给你一个干干净净的大本营。” 江凡走了。 他今天过来这一趟，就三个目的。 一是他要从邵峰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罗大为这个名字，江凡以前是设想过的，只是因为邵峰这个名字忽然冒出来，江凡就下意识的忽略掉他了。 现在已然水落石出，关门打狗就好。 二是帮助专案组，让邵峰把那些藏着掖着的事情都说出来，方便后续案件的具体展开。 最后，是给林海英这个差点把自己做掉的家伙上点手段，不能让他这么轻易的就上了死刑。 三件事做完，江凡在县里面就无事可做了。 他也不想再继续逗留在县里。 该回去了。 不过回去之前，还有点事要去做。 打了个车，江凡到了距离县医院边上不远处的酒店。 肖庭娇就是住在这儿的。 这会儿距离晚饭还有点时间，之前在医院，有其他的人在，也不怎么方便，这段时间以来，她都守在这边，江凡该过来至少聊表感谢。 径直上楼，来到肖庭娇所在的房间外。 笃笃，笃笃。 没一会儿，肖庭娇将门打开。 看到门外站着的是江凡，她愣了一下，她没想到江凡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肖庭娇朝着江凡身后看了一眼，“你一个人？” “昂，刚从县局出来，过来看看你。” 也不待肖庭娇反应，江凡直接就挤了进去。 就是个大一点的标间，一张床用来睡觉，另外一张床用来堆放行李。 此时，另一张床上，衣服裤子乱七八糟的扔着，屋子里显得十分凌乱。 江凡正打算走上去收拾呢，身后就被人给抱住了。 那种用力拥抱的程度，好像是要把江凡融入身体一般。 那是肖庭娇在江凡苏醒过来之后，一直克制着的情绪。 这股克制而又压抑的情绪，极为复杂。 有对江凡安然苏醒过来的喜悦、庆幸；有这段时日的提心吊胆；有对江凡的思念…… 人总是在失去之后才会珍惜。 这句话放在大多数地方皆是适用的。 而它恰巧也正好适用于这段时间的肖庭娇身上。 虽然那晚隔着电话，但她却有一种亲眼看着江凡遇害的感觉。 那种感觉，一直延续着，延续到了今天。 那种从拥有到即将失去，到无望，再到燃起希望，最后到昨天的尽力而为…… 这其中的种种情形，简直如同是在坐过山车一样。 时至今日，江凡终于好起来了。 但是在医院，随时都可能有人出现在病房当中，她的情绪需要压抑着。 而此时，环境密闭，四下无人，她再也不需要压抑自己的情绪。 感受到肖庭娇的火热，‘消颓’了大半个月的江凡在愣了片刻之后，猛然回转过身来，与肖庭娇紧紧相拥。 “我好害怕你真的没了。” “我知道，我也害怕失去你。” 两人额头贴合着额头，熟悉的气息让两人心中的情绪再‘升温’，谁都不再拘束。 大热天，两人身上本就少得可怜的衣物，迅速的不翼而飞。 短袖一脱。 江凡身上的那些交错的伤痕便展露了出来，肖庭娇看着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眼中顿时便蒙上了一层雾水，于是她更加热烈的‘拥有’着江凡。 近一个小时过去，肖庭娇早已溃不成军。 而江凡…… 他发现一个问题，自己的身体，又出现了一项与众不同的表现。 他现在完全没感觉，大有一种战至明天天明也无碍的状态。 这也是身体变化的一部分？ “还可以吗？” “我没力气了。” 最后，左捣右鼓，反正是费尽了力气，江凡才躺到一边。 这种变化，是很明显的。 江凡的感知太清晰了。 两人相拥在一起，久久无言。 肖庭娇是说不出来话，而江凡是在想自己变化的事情。 一直到快六点的时候，江凡才从床上爬起去冲了个凉水澡。 再回房间，看着屋里乱 糟糟的一片。 江凡叹息一声，走上前去就着手收拾。 “最近没时间整理。” 肖庭的声音从床上传来，跟江凡解释着眼前的乱象。 “我知道。” 江凡也不拆穿她，就算是有时间，她肖庭娇也不会整理的。 江凡又不是没去过肖庭娇家里，什么样子他都见过。 这些衣物里面，好多都还是带着吊牌的，应该都是过来新诚县这边后新买的。 江凡一边收拾，一边问道，“你和婧婧相处过了，觉得她这个人怎么样？” “挺好的，接人待物、言行举止、样貌身材……都挺不错。” “……”江凡挑眉道，“不是让你审核她，是你觉得她好相处吗？” “不是一个意思？” 行嘛，其实江凡是想从肖庭娇那儿听听看这段时间她们俩之间相处下来，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她这么说，多少有些官方了。 提及付婧婧，肖庭娇就反倒是有事要问问江凡。 “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总感觉她对我有点不一样。” “嗯……”江凡沉吟一声，“你就当是她知道吧，可以的话，你们平时也可以联系一下的。” “什么意思？她真的知道？”肖庭娇眉头皱起，她和江凡的事可算不得光彩，特别是对于付婧婧而言。 要是她真的知道…… 反正从肖庭娇自己的角度而言，没发现也就罢了，被发现了……怎么都还是觉得脸上有点害臊。 江凡拧了拧眉，这事吧，他实在是不想讲清楚，就感觉每每遇到一个女人，就要跟她将这些事情说清楚，江凡自己都觉得有点烦了。 就不能大家各自相处各自的，互不干扰？ 只是他转念一想，好像还真不行。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065章 回程之前 既然不行，江凡索性就把所有的情况直接告诉肖庭娇。 省得她自我纠结。 听完之后，肖庭娇眉头渐渐舒展。 倒不是心安理得，只是没有了心理上的那层负担。 至于询问江凡那些人为什么会愿意的这种话，她直接就没说。 因为她本身就是其中的一人。 各自不都有自己的原因？ 这怎么说得清楚？ 她的接受度还是挺高的。 见她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江凡也就不再做过多的解释。 “你后面什么打算？回阳川？还是有其他的安排？” “我没有挂名考察组，在这边逗留半个月，该回去了。” 江凡微微颔首，“要不要去村里看看？玩两天再走？你还没看过的家乡呢。” “正好，我明天也差不多要回去村里了，后面一段时间都待在村里，等九月份再出门。” “好。”肖庭娇并没有过多的犹豫便应了下来。 在她原本的计划里面，是七月底来这边的，正好后面就跟着考察队去养元多所在的村子看看，也顺便和江凡见见。 都耽搁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两天。 反正江凡九月就又要去阳川的。 等到帮她把屋子收拾好，江凡看了眼时间，“走吧，去吃饭。” “去哪儿吃？” “婧婧家。” “？？？”肖庭娇白了江凡一眼，“你觉得我去合适吗？” “我不去，等会儿我下楼随便吃点。” “也行，那你明天收拾一下，我们明早就出发。” 肖庭娇不想去，江凡就没有强求，估计她面对许曼，多少还是不自在。 毕竟，她可叫不着许曼阿姨。 她和付婧婧各论各的，肖庭娇跟许曼的年纪差不了多少，只能叫一声姐。 江凡走到床边，俯身下去在肖庭娇额头印了一下，“好好休息，明早我叫你啊。” 要是还在阳川，江凡这一印，暂时就别想走了。 但是这会儿，肖庭娇实在是累惨了，一点都不想动。 “哦，对了。” 江凡忽然想起一件事，“你帮崔琴说乐城区的事情没有？” “办了。” 在肖庭娇到新诚县之后，从唐孟那里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知道崔琴其实是个可怜人，要不是江凡出手，他那个同学这次就要落入到邵雨杰的手里了。 后面一个电话就解决的事情。 “你这次受伤她不知道吧？” “应该不知道。”江凡耸了耸肩，“不知道就不知道呗，别给人家徒增压力，反正以后估计是见不着面了。” “不一定。” “嗯？” “我把她调到乐城区住建局了。” “这合规矩吗？” “不合规矩，但是能做。” “……” 权柄大，说话就是硬气。 “也行，那以后你就照顾着她一点，刚毕业一年的学生，那种大学生身上清澈的愚蠢还没褪干净，好多事都没经历过，在体制里面肯定不够圆滑，别到时候得罪人了。” “在住建局，只要不得罪我，那就没事。” “好好好，你厉害。” 江凡整理了一下衣服，“先回去了，记得收拾好东西啊。” 江凡走了，回去付婧婧那儿吃晚饭。 付从荣最近基本都不会按时下班的，县里面的案子，各方面都需要协调。 家里面就唐孟两口子和江凡娘仨。 晚饭过后，唐孟两口子回了酒店。 而江凡和付婧婧就待在家里陪着许曼。 “江凡，等这段时间闲下来，跟我和你付叔叔去见见亲戚吧？” “好啊，付叔叔这边忙，我正好回去休息一段时间，等付叔叔忙完，什么时候都可以。” 既然已经领证，又改口了，以前是不想张扬，现在可不一样了，是该见见亲戚，拉出去遛遛了。 “妈，我跟婧婧明天就回去了，厂区快建成了，我正好趁着休息的这段时间，好好学习一下公司管理的事情，公司规模越来越大，我这肚子里面没多少墨水。” “这么着急？” “嗯……都八月出头好几天了，十月就要验收，时间上很赶，我就是一边休息一边学学，将息着身子。” “妈，你放心，我看着他，不会累着他的。” 两人一唱一和，明天回去的事情就定下来了。 许曼是没办法回去的，付从荣这边这么忙，屋里至少要有个洗衣做饭的人。 聊到十点，江凡本来是想等到付从荣回来再休息的，结果到现在都还没个要回来的信儿。 这事儿也赖江凡，他今天去了一趟县局，把很多之前邵峰没说的事都给抖落了 出来。 所以本就忙碌了大半个月的县局，今天格外的忙碌。 江凡他们就只能够先休息。 当然，只是休息，不是就这么睡觉。 洗过澡的两人把门反锁，付婧婧今天专门换了一身有些与众不同的睡裙。 通体红艳艳的蕾丝睡裙。 用她的话说就是：喜庆，庆祝江凡康复出院。 “下午去哪儿了？” “唐孟没和你们说吗？我去县局走了一趟。” “我问的是之后。” “之后……去看望了一下肖姐。” “只是看望？” “昂，不然呢？她一个人在酒店待着，该去看看吧。” 付婧婧爬到江凡身上坐着，“肖姐这人很不错。” “额？你不觉得她性子怪？” “是有那么一点冷飕飕的，但其实看一个人，你要看她的眼睛，眼睛不会骗人的。” “就比如你，你现在的眼睛就是在骗人，你肯定不只是单纯的看望她。” “……” 江凡脑门上好像有三条黑线落下，说肖庭娇就说肖庭娇，怎么就扯到他了。 “你现在还交得出粮？” 江凡笑了一下，“江南的粮仓都在这儿了。” 付婧婧也不废话，红色蕾丝睡裙就朝着江凡的面门覆盖了下去。 只是当江凡的上衣褪去之后，她看到那些伤口，又忽然停止了动作。 “这些疤痕去不掉了吗？”付婧婧心疼的道。 这些伤痕她不是第一次看到，在它们还没愈合的时候，付婧婧就看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每一次看到，都能够想象到江凡当时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局面。 能够活下来，三生有幸。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066章 折磨 “当然能去掉。” “只是我现在手头上没有药，回去之后再弄。” 付婧婧的手指划过那些伤痕，微微颤抖。 “不疼了吧？” 江凡连连摇头，“不疼，只是在长肉了，有点痒痒的。” 付婧婧抿着嘴点了点头，只是忽然没了情绪。 从江凡身上下来，躺在了他身边。 江凡这边劫后温馨的时候。 另一边的县局里面。 即便是深夜，县局里也是火热一片，来回奔忙的执法人员，时不时被带进县局的嫌疑人，噼里啪啦敲打键盘的声音…… 县局中央空调的冷风都无法将这幅热络场面掩盖下去。 而在县局的深处，单独关押林海英的地方，这里环境密闭，光线幽暗。 他被严加看守着。 这种情形下，他想要自行了断都做不到。 只能够躺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 他的死期也一天天的到来。 对于死亡，他并没有多少的恐惧。 从走上这条路，亲手杀死第一个人的那天起，他就预料到自己不会有好结局的。 能够走正常的司法程序判刑，其实反而不用遭罪。 因为再怎么说，在国家系统下面，怎么也不会遭受到虐杀。 他只是很可惜，最后一次出手，竟然没能够把江凡给宰了。 不然的话，那才是真的赚大发了。 即便是到现在，他想的都是江凡的事情。 有些愧对邵峰啊。 想起今天白天江凡过来见过他之后的那副样子，林海英就不禁想笑。 他江凡侥幸活下来了又如何？他林海英沦为了阶下囚又如何？ 江凡还不是拿他没有办法？ 报仇？ 江凡就算是胆子再大，难不成还能够在县局，在专案组的眼皮子底下，将自己这个这次扫黑除恶专案中的重大嫌疑人做掉不成？ 他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 最多也就是像白天的时候一样，对自己扎上不痛不痒的几针。 想起白天江凡奇怪的行为，林海英就觉得奇怪。 那家伙没事弄这么一出干什么？ 忽然，他感觉后背有些痒痒的。 他伸手去挠了一下。 只是这一挠，后背就好像有一堆蚂蚁炸开锅一样，在他整个后背上攀爬着。 他猛然坐起身来，后背靠在墙壁上面蹭着。 但是那种痒感却越蹭越重。 起初还好，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整个身躯都不自觉的微微颤抖起来。 要知道，以他的忍受力而言，痛苦是怎么都能够忍受的，但是这种不断在蔓延加深的痒感，就好像是附骨之蛆一般，怎么都甩不掉。 “林海英，睡回去。” 林海英就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继续在墙上蹭着后背。 渐渐的，他的发现自己的手脚、脖颈、前身这些地方也开始发痒。 林海英疯狂的在身上能够够得着的地方挠动着，越挠越重，一道道的血痕出现在身体表面。 他口中不受控制的发出低吼声，体表肤色也由黑黝黝变得有些暗红。 终于。 他忍不住放声大叫了出来。 “痒，好痒！” 看守着他的两位执法人员面面相觑。 他们是接到过通知，但是没想到林海英会有如此剧烈的反应。 “怎么办？” “不管，周队打过招呼，死不了人，我们只要看着他，不让他自己把自己弄死就好。” 于是，两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林海英在那张小小的床上剧烈的翻滚着。 痛不欲生。 而在林海英遭受到那侵入骨髓的感觉之时，另一边今天刚被抓进来的罗大为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 只是他的忍耐程度自然是比不上林海英的，连林海英都扛不住，他更是不堪，直接被那抓心挠肝的感觉折磨得昏厥了过去。 来日方长，今晚才刚开始呢。 往后的每一晚，这种附骨之蛆一般的感觉，会准时到来，让这两人直到死的那天都刻骨铭心。 …… 次日。 许曼知道两人今天要回去村里，所以早早的就起床给两人做好了早饭。 付从荣在两人起床之前，就已经吃过早饭出门去了。 等他们两人醒来，已经见不到人影。 吃过早饭，唐孟他们也到了楼下等着。 今天就一起都回去。 两人基本没拿什么东西，就江凡背了个药箱，其他的都留在县里，反正也是家，往后要经常来的。 “先去趟一三六酒店。” “去哪儿……要去跟肖姐打声招呼吗？”付婧婧知道肖庭娇住在那 儿。 “不是，接上她一起，跟我们回村里去看看。” 付婧婧微微颔首，没有再多问。 她都差点忘记了，肖庭娇还在县里，他们就这么走了，岂不是把人家一个人扔在这边？ “本来她是要回去的，我让她在村里看看，待两天再走。” “嗯，听你的，肖姐这次过来，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带她回去看看也好。” ，！ 两人在酒店接上肖庭娇，一行五人，两辆车一同出发。 “对了，反正也不着急，要不我们先去看看姳姳吧，她还在家里休息，她现在跟佟阿姨他们住一起的。。”付婧婧提议道。 江凡原本打算是回去之后，等曾姳回了村里再说的。 但是听到曾姳和佟秀住一块儿，那他还真得去看看。 不论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说她这次救了自己，在佟秀他们那儿，江凡也要拿出态度的。 于是，几人在城里逛了一圈，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由付婧婧带路，一行几人前去看望曾姳。 曾姳的身体，自然是有所亏空的。 这段时间她基本都是泡在医院的，又因为每天要给江凡针灸，自己每天都是晕乎乎的，身体又虚弱，日积月累，自然就需要长久的休息了。 “婧婧？” “唉，佟阿姨，我和江凡过来看看姳姳，感谢一下她。” 佟秀一边让开身子，一边说道：“江凡不是昨天才出院吗？怎么不多休息一下，今天就出门了？” 付婧婧和江凡带队进门，“他身体没事了，昨天就出门跑了一圈，我们今天就回村里了。” 两人把手里满满当当的东西递给佟秀，她接了好几下才算是接完。 “哎哟，你们来就来，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听到外面的声音，曾姳从卧室里面走出。 她刚才可是听到付婧婧说了，江凡昨天下午就出门跑了一圈。 可是竟然都没先来看自己。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067章 走我的路 江凡昨天出院的时候和曾姳约定好的，等在县里边待两天再来看她。 他本来是打算这两天都在付婧婧家里面待着不出门的，那会儿他刚刚醒来，还不知道当前县里是什么形势。结果昨天下午和唐孟聊了一会儿之后，搞清楚了局势，就去了趟县局，顺带着就去了肖婷娇那儿一趟。 等从肖庭娇那儿出来，都已经是晚上饭点的时间了，自然也就没时间过来看望曾姳这位‘救命恩人’了。 看到曾姳出来，江凡尴尬的笑了笑，随后解释道：“我这大清早的就马不停蹄赶过来了。” “怎么样？身体还有负面反应吗？我帮你看看。” 当着佟秀的面，江凡说的也是模棱两可，让人听不出来毛病。 曾姳走上前来，“还有点晕乎乎的。” “这边来。”江凡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其实他大致知道曾姳是什么情况。因为他当初也是这么走过来的，这种长时间、高难度、持续性久的针灸，现在看起来，虽然像是一件坏事，对曾姳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负荷。 但是等到她习惯这种针灸带给她的负面感觉之后，在日积月累之下，她的身体应该会和自己一样，发生某些惊人的变化。 也就是说，曾姳是按照自己的来时路在走，只是江凡不知道，如果她要变成自己现在这样子，是不是也要经历一次生死危局？ 那样的话，还是不要了。 曾姳缓缓走到沙发上坐下，江凡一把拽过她的洁白皓腕，把起脉来。 果不其然，和自己当初一样，她身上还有针灸之后留下的负面影响，再加上她这段时间情绪波动比较大、而且休息时间不足，身体定然有所亏空。 江凡写了一道药方，交给一旁的佟秀。 “佟阿姨，照着这个药方，给曾姳熬三次药喝下，她的身体基本上就能够恢复了。” 佟秀接过看了一眼，她本就是县医院中医部组的，一看这药方，顿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药方是出自江凡的手，绝对好用。 “就这么给我了？” “一道药方而已，曾姳救了我这条命，她要什么我都给她。” 江凡这话说的，虽然是真心实意，但要不是付婧婧还有唐孟他们这一行人在旁边，佟秀还以为他在表什么莫名其妙的态呢。 佟秀只以为江凡这是感谢的意思，收下了那道药方。 “中午就在家里吃饭吧？我最近几天请假了，在家里照顾姳姳，空闲时间比较多。” “不了，佟阿姨，你别麻烦了，我们这么多人，不方便。”付婧婧解释道：“我们等会儿就回村里了，还有很多事要处，你要是没事就可以到村里来，放松放松。” “这么着急啊？” “主要是养元多那边事情比较多，已经耽搁很久了。” 见他们确实没有留意，佟秀点头道：“好，那我就不留你们了啊，等姳姳身体好些了，我跟她一块回去待几天。” 说到这，佟秀突然想起一件事，她来到曾姳旁边坐下，向着江凡询问道：“江凡，姳姳的那些针灸都是你教的，你觉得她现在可以出师了吗？” “我的意思不是说她学了这小半年就足够了，是她如果加上原本的理论和专业知识素养，搭配上她现在学到的这些针灸，是不是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医生？” 江凡怔了一下，佟秀这话问的，曾姳能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医生，其实她心里面是有答案的。 就目前曾姳的情况而言，完全足够了。 她有本身的医疗素养在身上，底子本来就不差。再加上自己教给她的那些针灸，不说远的，至少在市里面，曾姳足够称得上是一个优秀的医生。 只不过需要一点点的时间去弥补一些经验和见识而已。 “当然可以，不过佟阿姨，我的建议是曾姳多跟我练练，她现在还很年轻，我把我会的都交给她，再丰富丰富” 一听佟秀的问话，江凡顿时就明白，佟秀的想法和曾姳是不一样的。她显然是希望曾姳能够闯出一片名声来，而曾姳想的却是安安静静的治病救人，她不喜欢那种名利场。 “全部教给她？这合适吗？”佟秀虽然心里高兴，但还是意思性的询问了一下。 这次曾姳救江凡，虽然看上去曾姳很累，对身体的造成的负荷很大。 但是在县医院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情况下，曾姳成功的把江凡救了回来，这件事在县医院内部都已经传开了。 谁都知道曾姳跟着江凡学习了小半年，可以说在某些方面她的水平已经超过了县医院的这些医生。 要是江凡把他会的全部都交给曾姳的话。 曾姳的以后…… 不可估量。 她当妈的，自然乐于见到曾姳不断的成长。 “怎么不合适呢？没有曾姳，我这会儿头七都过了一周了，她要什么我给什么。” 这话看似是说给佟秀听的，但其实江凡更是说给曾姳听的。 “哎呀，你这孩子，说这些干什么，姳姳救你那是应该的，她既然跟你学了医，你是她师父，她能够做到，当然会帮你。” “妈，不是师父。 ” 佟秀一愣，“那是什么？” 付婧婧连忙补上，“是好朋友啊，我们都是好朋友，互帮互助是应该的嘛。” 唐孟几人在旁边听到这话，眼帘低垂，付婧婧口中说的这个好朋友，可不是一般的好朋友。 几人并没有在这边待多久，主要是再待下去，等会儿快到饭点了，就不方便走了，省得佟秀麻烦。 一行人离开，约定过两天佟秀她们到村里来玩。 曾姳本来是想跟着江凡他们一起走的，但是佟秀不放心，得亲自照顾着曾姳。 这下子，在县里面就基本没什么事。 江凡他们也可以安心回去了。 中午饭点之前，一行五人到了镇上。 付婧婧他们先行回去，江凡一个人待在镇上，他得去给王颖一个交代。 “你……你和颖姐好好说啊，我感觉她好像很生气。” 第1068章 再见王颖 下车之前，付婧婧不禁提醒道。 “我知道。” 以江凡对王颖的了解，自己消失了这么长的时间，她肯定是会派人去调查的。 县里发生的事情，又不是什么绝对的机密，很容易就能够被探查到。 可想而知，知道实情的她这段时间却只能待在富贵园，她心中该是多么的煎熬。 眼瞅着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几个月就要诞生了，江凡还遇到这种事…… 江凡仰天叹息一声，准备迎接着王颖的审判。 过去的路上，江凡就显得抓耳挠腮的。 这次经历的事情，他自己害怕，关心他的人，虽然没有感同身受，但是害怕的程度绝对一点都不比他少。 来到富贵园，江凡掏出身上的钥匙串儿开门，一进门，一股浓郁的炖菜气息顿时扑面而来，好像是鸡肉混杂着药材，应该还放了莲藕。 这种朴素的味道， 总是会让一个地方有家的感觉。 厨房里的抽油烟机在转动，也没有将这股香味遮挡，反而是因为它转动的声音，掩盖住了江凡进门的响声。 江凡先是朝着客厅看了一眼，没见着人，他又朝着厨房走去，将那透着一道缝隙的厨房门推开。 灶台面前站着的是林月梅，她正在捣鼓着锅里。 听到声响，林月梅回过身来，看到是江凡的时候，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一翻白眼，又转过身去，像是没有看到江凡似的。 “林姨，不认识我了？” 林月梅头也不回道，“你谁啊？” “我江凡啊。”江凡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灶台旁边，偏过脑袋看着林月梅的神情。 脸色不太好。 “林姨，是我，我回来了。” 林月梅盯着锅里看了一会儿方才问道，“这段时间跑哪儿鬼混去了？” “去阳川了。” “你去阳川把手机也丢了？怎么打都打不通？” “手机坏了，我本来联系别人也联系得少，手机坏了好久我都没发现，这不，昨天才重新买了个手机，我知道你们担心我，昨天就给你回了电话嘛。” 这番话，半真半假。 江凡的手机倒是没坏，只不过作为证物，被周放他们带走了。 现在用的是付婧婧给他重新买的。 他也沿用了付婧婧之前应付她们的说法：自个儿在阳川出差，要过段时间才会回来。 可即便是半真半假，听上去也还是有点假。 反正林月梅是不大相信江凡口中说的他电话坏掉了这种事，她倒是更愿意相信江凡太忙了，忘记联系她们了。 只不过这中间间隔的时间有点长而已。 “你这些话骗骗小姑娘还可以，骗老娘？” “嗨呀，是真的，这段时间在阳川那边一直在忙养元多的事，从早到晚的，就没好好休息过一天，成天都在跟阳川镇府那些人打交道了，起早贪黑的，一闲下来，睡觉都来不及呢。” “你猜猜这半个月，我和阳川那边谈成什么样了？” 江凡顺着就将话题转移开来。 “能怎么样？村里边都还没修好呢，人家会跟你谈什么？” “唉，话不是这么说的，人家看重的是养元多的潜质。我已经落实了，等把咱们附近的市都铺开之后，明年就朝着阳川去发展，过几天省里的考察组也要到村里去，到时候你都看得见的。” “真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林月梅倒是觉得没什么问题了。 这段时间江凡是真的在忙。 “保真，到时候你看看省里面下来的那些人的气派，一眼就看得出来。” “不一样了，现在江老板是不一样了，做大老板了，忙起来连家里人都顾不上了。” 江凡咧了咧嘴，还以为这就淌过去了呢。 不行，只有用那一招，百试不爽的那一招。 江凡从身后抱住林月梅，将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凑近她耳边轻声道，“林姨，我天天心里面都想着你的，这不是昨晚一结束，我半夜就从阳川回来了。” 林月梅被江凡这种年轻小伙子抱着，手里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住了。 江凡前前后后两次去阳川，她这中间可是空了有一个多月，平日里还好，这会儿江凡突然贴上来，她立马就生出一种要当场把江凡吃干抹净的意思。 “你先退开，先去看看王颖。” 林月梅扭动了一下身子，有些不自然的道。 这么热的天，再磨蹭下去，要抵不住了。 “那我先去看看她啊。” 江凡笑着放开了林月梅，以前是林月梅逗弄他，现在可反过来了。 “唉，等会儿，你今天不着急回村里去吧？” “昂，不着急，但是晚上要回去，村里来了个客人，省里下来的，这次要不是她，我可能就……我可能就在阳川那边谈不成了。” 江凡本来想说这次要不是她，自己可就嗝屁了，但是临时就改了口。 “行，你先去看看她，你不跟我们联系就算了，王颖那也不联系，你等着被批斗嘛你。” 江凡讪笑一下，关上厨房门朝着王颖 卧室走去。 虽然只是在县里躺了大半个月，但是江凡却觉得很久很久没有见到王颖了一样。 啪嗒。 江凡轻轻打开了房门，探头进去看了一眼，一双眸子也在这时候和他对上。 “还知道回来？” “嘿嘿。”江凡尬笑着走进屋里，反手将屋门关上，“我孩儿他妈在这儿，当然要回来。” 王颖侧躺在床上，七个多月快八个月大的肚子，看起来已经非常大了。上次江凡过来，王颖就已经行动不便了，这次更是不用说。 江凡上前将她扶起身靠坐在床头，抿了抿嘴，江凡低头看向王颖的肚子，“快了，我儿子就快出生了。” “你就知道一定是儿子？” 江凡在她面前已经不止一次说过她怀的是个男孩。 “我还能看不出来啊？” 正当江凡笑嘻嘻的时候，王颖忽然来了一句，“那这次你要是死了，你的血脉是不是只有靠他延续下去了。” 一句话，顿时让江凡神情愣住。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王颖说的是实话。 第1069章 野心疯长 王颖借此直接将话题拉开，江凡也避不得了。 “这回很危险。” 王颖看着像是安然无恙的江凡，好像他就是变白了些，其他的似乎并无变化，但是这么热的天，他却穿了一件长袖。 “我听说了。” 在江凡固定要来电话的时间，他却没有来电，且还是接连两天。 那时候，她就知道出问题了。 江凡虽然是断断续续到镇上来的，但是电话绝对不会出现连续两天不打来的情况。 付婧婧没说，那她就自己动手去查。 结果令人很心碎。 她流露情绪的时候，很少很少哭泣，但是得知实情那天，她还是哭了。 她太害怕了，害怕失去这个人。 “对不起啊，这次我没想到，他们竟然会下手这么狠。” 王颖却没有这一点想要责怪江凡的意思，她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对不起的不是你，是他们。” 是他们要置江凡于死地，怎么能是江凡对不起呢？ “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等县里清净一些，到时候我们一起去阳川。” “啊？”江凡露出不解之色，“去阳川干嘛？” 王颖扬起脖颈，“当然是去生孩子呀，难道我要一直待在这边啊？而且这边的条件有限，去哪里也不方便。” 主要还是她待的这几个月，都快待发霉了，她现在无比想要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 “啊……那也行，等下个月吧，下个月一起过去。只是这件事不跟王老爷子说？他老人家看到要是看到你的孩子，应该会很高兴。” “应该？” “高兴是肯定的，就是孩子的父亲不清不楚的，他老人家肯定不乐意。” “我说要是他知道他有重孙了，他一定会想到是你的，你信不信？” 江凡咧了咧嘴，他的人品就这么不经保？ 怎么就一定了？ “那到底让不让他老人家知道啊。” 这件事，有好有坏，好的是，王老爷子现在在某种意义上，就只有王颖一个亲人，王颖生孩子，他们又多了一个亲人，自然高兴。 但是坏就坏在这孩子来得莫名其妙。 “爷爷老了，我想告诉他，总不能一辈子瞒着他吧？” 江凡沉吟片刻，有些担忧的道，“他老人家不会承受不住吧？” “他受得了，其实……他都已经做好我不结婚的准备了，跟他说的话，算是意外之喜，就是你可能会被说几句。” “那就说，我怕什么，他老人家高兴最重要！”江凡大手一挥，掷地有声。 王颖不禁翻了个白眼，这事要是放在一般家庭，肯定会很难处理，但是放在他们这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王家、他们认定的人丁有碍的王家，添一个新丁，无疑是一件好事。 就王颖的情况而言，其实她和江凡孕育一个孩子，是挺好的一件事。 毕竟…… 江凡的基因还是有些优秀的。 所以在这件事上，她好好的和爷爷解释，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而且她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都不在东益，又能去哪儿呢？ 爷爷早就有所猜测了。 他们家的情况与江静萱家里，完全是不一样的情况，江凡那么豪气干云的模样，也还不是想到了这一点？ “我说的实话嘛，主要是让爷爷他老人家开心。” 江凡手覆盖在王颖的肚子上，感受着其中生命的跳动，眉眼俱开，笑得由衷。 能够再像这样感受自己的血脉，江凡很庆幸。 这种情绪在最近两天不知道绽放出来多少回了。 每每有这样的情绪出现，江凡心中就的某个信念就更加的坚定一分。 守护，他要守护所珍视、所在意的所有人。 以前，他不是那么在乎钱，权，有就好，没有照样能够过活。 目前所建立起来的一切，都不过是顺水推舟而行，为了当下的某种目的，他才会去刻意寻求这些身外物，而在这次的事情之后。 江凡除了身体发生了某些变化，他的心理，也再一次的发生变化。 特别是在今天，在此时，感受到那玄乎其玄的血脉延续。 那晚的事，也许往后人生旅途中还会遇到，但是自己一定会在短时间内在应对那种情况的时候，不会那么束手无策，不会在最后关头只能眼睁睁的等死。 那种绝望和不甘，江凡此生都不想再经历了。 那么，只有让自己强大起来，财、权笼络，要让站在自己身后这些人，有一个平安顺遂的生活环境。 “你自己信不信你说的？” “反正有让咱们爷爷高兴的部分在里面就对了。” 江凡将脑袋贴在王颖的肚子上，喃喃自语道：“我以为你会骂我呢。” 王颖轻抚着江凡那明显刚剪过不久的头发，“我骂你干什么？你也不想那样的，对吗？谁愿意把自己置身在水深火热里面？” 江凡在她怀里，轻轻的点了点头。 其实到现在，都没有人怪过他，都是心疼他，关心他，有因必有果，江凡和这些女人经历过的种种， 都是他们这段人生路上难忘的经历。 有过这些经历，他们就注定和普通的情侣不一样。 “我休息一段时间，九月，我们一起去阳川。”江凡的声音忽然严肃了起来。 “好。” 他整个上午就一直在富贵园陪着王颖，虽然那些他缺失的陪伴怎么也弥补不了，但是他在尽力去做。 王颖的情绪很稳定，江凡觉得可能是之前波动太大，时间跨度又这么长，所以在提前得知自己已经安然无恙之后，现在的她，很冷静。 午饭过后，江凡陪着王颖入睡，等她睡着，自己才悄摸摸的出了卧室。 本来是打算看看王颖有没有什么昨晚换下来的衣物，他闲着没事给洗了。 结果全部都被林月梅早上洗掉了。 “林姨，谢谢啊，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多亏了你们。” “不用谢，你记着我们的好就成。” “对了。”林月梅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小甜还有十来天就要去学校了，到时候你要是方便，就跟我一起送她过去一趟。” 第1070章 不谋而合的野心 唐甜都要去学校了？ 是了，已经八月上旬，九月就要开学，她八月二十几号去学校，正是时候。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年多了。 江凡对于唐甜…… 那是个绝对的错误，有他和林月梅在先，他和唐甜是绝对不能够的。 当初也是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唐甜和王莎莎两个妮子胆子竟然那么大，而且竟然还生的是那样的心思，不然他怎么会跟唐甜牵连出那种关系。 今年到现在很长的一段时间，江凡都没主动再去唐甜。 他就是在尽量回避，尽可能少的发生关系吧。 不过送她去上学这种事，江凡倒觉得没什么，而且听林月梅的说法，她也会跟着一起，就没有必要那么担心了。 “好，我这段时间争取把车学会，到时候亲自开车送她去学校。” “嗯。”林月梅朝着王颖的卧室方向看了一眼，“王颖睡着了？” 江凡点了点头。 不用想，他只是一看林月梅那鬼鬼祟祟的眼神就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 “那走啊，还杵在这干什么？” 果不其然。 “……” 江凡怎么觉得那么别扭呢？ 怎么感觉有点像是在工作打卡一样。 但是，等他进了林月梅卧室里面，就不这样想了。 到底还是成熟的中年妇女，就是要比年轻姑娘耐得住。 对于这个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在江凡这儿，总归会有一种情结。 两人害怕吵醒王颖，猫手猫脚的折腾了大半个小时，眼瞅着江凡一点要结束的迹象都没有，林月梅不禁催促道，“你快点啊，等会儿王颖醒了，被她听到不好。” “真快还是假快？” “废话！当然是真快！” “嘶～” 林月梅话音未落，顿时便倒吸一口凉气。 江凡像是一头牛，又像是一台机器。 总之，猛得不像话。 十来分钟过后，林月梅气喘吁吁的瘫软在床上。 这种高强度的刺激，就是她也遭不住啊。 “林姨，你好好休息啊，我去洗个澡。” 林月梅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江凡三下五除二，快速的冲了个澡，又把长袖给套上。 刚才他都没敢脱衣服，生怕被林月梅看到身上的那些伤疤。 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江凡也没有再进卧室里面，而是在客厅待着。 这下好了，外面该见的人都已经见过，等晚点就可以安心回去村里面待着了。 一整个下午，江凡除了给王颖做了一个全身检查，就是待在客厅里面陪着王颖看电视了。 这种闲暇时光，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看个电视，但是江凡却十分的珍惜。 像这样静谧的陪伴着王颖的时光，等她生产之后，他们各有各的事要忙，可能就很难再有了。 甚至于富贵园的这个房子，他们一年到头也来不了两回了。 提前吃过晚饭之后，江凡跟王颖约好，还是按照之前隔一天就来镇上陪她，江凡就回村里去了。 他专程让唐孟跑了一趟，过来富贵园这边接他。 “王总也住这个小区？” “嗯，就一套房子。” 唐孟猛的一踩刹车，侧头不可置信的道，“你的意思是……老江之前跟王总住一起的！？” “啊，不行吗？” 唐孟竖起个大拇指，“你牛。” 但是很快，他就一脸吃了苍蝇的样子，“不是，你凭什么啊你？” “人格魅力，赶紧开车，早点回去，今晚睡个好觉。” 唐孟心不甘情不愿的再度发车。 “王总一直住在这边干什么？她放着东益那么大个摊子不管，就待在这镇上？你前面受伤她都没过来看看你？” “她不方便。” “她怎么不方便？” “怀孕了。” “怀孕了就不能出门……”唐孟又一脚将刹车焊死，“你说什么！？” “王颖也怀孕了，预产期就在江静萱后面一个月。” “等等。”唐孟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富贵园，“让我捋一捋，你的意思是说，王总跟老江都怀孕了，而且两人之前是住在一起的？” “我刚才没说清楚吗？” “我草！你真是个畜生！我就说怎么王颖她放着东益不管，要逗留在这边，感情是这么回事，你是真猛，这些事要是传了出去，你也不怕被王颖的那些追求者乱刀砍死。” “开车开车，你知道就行，暂时别跟刘姐说，不然她又要叽叽歪歪的。” 本来在县里就跟唐孟大致说了些他和这些女人之间的事情。 想到之后前往阳川，可能还需要唐孟帮忙，干脆王颖的事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唐孟又一次发车，他想不明白，这些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江凡给他们灌了迷魂汤不成？ “肖姐安排好了吧？” “付书记安排的，就住砖房那边。” 江凡点了点头，往车座上一靠，呼出一口气，“唉，总算是能够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了。” ，！ 吾心静处为吾乡。 反之亦是如此：身处吾乡，吾心静之。 “对了，左轮到村里去了。” “左轮是……他去村里干什么？” 江凡想起来了，就昨天他出院之后，唐孟跟他提过一嘴。 是专门从唐孟老丈人那边赶过来新诚县这边整顿一下黑色地带的。 “本来说昨天就跟你打个照面的，结果你昨天出去再回来就天黑了，今天一早又要回来，我不让他回村里，那去哪里见得着你人？” “不是，为什么一定就要见我啊？他自己在县里里面办自己的事情不成？” 唐孟解释道，“左轮这人，就像玥琦她弟弟一样，是她看着长大的，当然，也是我老弟，他这回过来，当然是要先见见他哥我的兄弟了，孰轻孰重，要分得清。” “咱们之间要弄得这么肉麻？我觉得有点恶心。” “滚一边去。” 唐孟正了正脸色，“左轮这次过来……光是新诚县不够，就从新诚县开始，咱们做大做强，黑的白的，都要。” ？？？ 江凡眼睛里面忽然闪烁了一下，“真的假的？之前不是计划的是占新诚县的地势吗？” 唐孟严肃道，“我觉得那样子不行，我们是不是要蜷缩在新诚县这一亩三分地？” “当然不是。” “那就干呗！把钱都圈了！把人都网罗过来！”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071章 新阶段，新目标 圈钱。 ‘占地’。 建立他们自己的背景架构。 不谋而合。 “公司出钱吧，把进度拉快。” 唐孟摇了摇头，“让他自己先做，还是和之前一样，先把新诚县拿下再说。” “后面要往外扩张的时候，从我们手里拿钱，这些事我去做，你不用管，跟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就算哪天万一我们倒台，也逮不到你身上来。” 江凡先是叹息一声，随后舔了舔嘴皮，“咱们兄弟，要弄成这样？” “那全部都你来接手，我不管，到时候就抓你？” “……” 这话顿时给江凡弄来尬住了。 “我的意思是咱们没必要弄得这么分化吧？” “那你觉得还有更好的办法？就这么说定了，事就扛在我身上，你身上不能沾这些事。万一哪天我真出事了，被逮进去，你去上京找个大人物，给他治治病，又把我放出来了。” “可你要是进去了，我不一定能够保你出来的。” 唐孟说得轻巧，但是江凡心里面却明白，这是他把风险都扛在自己身上了。 真有那么一天，他江凡还是江凡，而唐孟就可能成了一个阶下囚。 江凡鼻头有些酸涩，但他们已经过了哭泣的年纪。 眼泪，在那晚江凡迷迷糊糊中看到那条无比像是黄泉路的树荫路、绝望至极的时候都不曾流淌过一滴。 他们，是在扛着人生往前走。 人怕出名猪怕壮，既然不再想蜗居在小小的大老包村，那就注定要付出代价。 在他们俩绘制的那张蓝图下面，他们都没有资格脆弱。 “行，就这么安排。” 两人都不认为让左轮这么一个人来做那些‘黑暗’的事情有没有必要。 答案，他们心里早就有了。 必须要去做，他们是在做生意没错，生意是干净的，但生意背后的事，有多少是干净的？ 他们要的就是步步为营，向上攀登。 明面上的，背地里的，都要掌控。 经历过这次的险情之后，两人心里面的想法，都殊途同归。 有些情谊，在你曾经做过某件事之后，它就死死的牢靠在了那里。 互相成全，一同登峰。 江凡不再说话，反正真的有那么一天，他就算倾尽养元多，也要救唐孟的。 两人回到村里的时候，天还没黑。 村里四处都是纳凉的人，有村里人，有养元多的员工，也有工地的工人。 现在村里可谓是一天一个样。 落在江凡眼里，这就跟一个度假村没多大的区别。 村里有付婧婧主持大局，又有老一辈的大老包村人协助，在这种养元多铸造出来的大环境下，只会一天比一天要好。 其实村里到了当前这个程度，已经是达到了江凡的预期。 基础建设有了：学校，诊所，小卖部，工厂…… 环境建设在不断进行。 家家户户除了种地，还有其他的谋生的地方。 村里这么多需要人手的地方，只要肯出力，就一定会有比种地来得划算的收获。 这些，不正是江凡所求的？ 村里的事情，他可以放手了。 有养元多这个超级养分机器在，村子只会一天比一天要‘茁壮’。 大半个月过去，村子里面又多了不少地方在动工，江凡透过车窗，好奇的看着。 “很多商家都进驻进来了，何叔他们也都在村里置办了一份产业，还是你之前亲自打电话摇他们过来的。” 唐孟指着路边正在动工的地方说道，“选址都在这一块，围绕着学校和养元多的工厂，付书记的打算是，就从这一块往外村口的位置扩，不再向里了，里面还是保留原来的情况，免得把村子弄得不像个村子。” “而且乡亲们的房子也不会像其他地方的新农村那样聚集修建在一起，以前怎么样，以后还怎么样，当然，他们自己新修的那就另说。” 江凡点了点头，这样子安排就挺好。 虽然变动比较大，但原本的村子基础还保留着。 “我看付书记就安排得挺好，你以后也不用盯着村里面了，这么多人帮你看着的，出不了什么岔子。” 江凡笑了笑，“我现在根本就没心思管这些，你信不信？我只想我过得好，我身边的人过得好就行。” “你身边的人……你这不还是把村子囊括在里面的？” “是啊，我就是这个意思，没心思管，不代表我不在意，不是这个村子，不是有些乡亲，我可能早就死了，你尽孝都没地方。” “滚。” 江凡开怀的笑了笑，“就这样吧，大家日子慢慢好起来就行，我无愧他们了。” 接下来的人生里，他有下一阶段的目标。 “嘿！凡子，这几天去哪儿了？走出去谈生意了？好几天都没见着你人了。” “黄叔，我去了趟省城，现在忙得很。” “啧啧，现在是大老板了，忙点好，忙就有钱挣啊。这回不着急走了？得空了到屋里来坐，去年灌的香肠这几天吃着正香。” “好，明天就来！多煮几节啊，我还带两节回去给媳妇吃。” 江凡一路和那些喜笑颜开的乡亲们热络的打着招呼。 从那些笑脸上，江凡阅读到了太多东西，他很欣慰，这不，坚持的意义不就体现出来了？ 在半道上，江凡索性就下了车，让唐孟自己开回去，他等会儿再回去。 这会儿正值得饭点，看到江凡的乡亲就叫他进屋喝两口，或者是跟他杵在马路牙子上吹空龙门阵。 村里的‘大明星’回来了，又结结实实的让村里热闹了一回。 远远的，江凡看到几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 是付婧婧带着肖庭娇正往这边走着。 “凡子，你啥时候结婚？我看差不多了，付书记那么好的姑娘，你现在条件也好起来了，差不多就结了。” “是啊是啊，你还有几个月就二十五了吧？差不多了。” 江凡挽起两条裤腿，嘴里叼着狗尾巴草，眉飞色舞道，“叔叔婶婶们，我跟付书记都扯证了，就差办席了。” “来嘛，先把份子钱给一下，等办席的时候就不收你们的了。” 江凡笑眯眯的，而听到这个消息的乡亲们也是纷纷送上祝福。 大难归来，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江凡笑得很开怀。 谁言人生路漫苦？ 忙里偷闲乐逍遥。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072章 多个朋友多条路 “吃饭没有？” “在镇上吃过了。” 付婧婧一边和乡亲们打着招呼，一边走近到江凡身边。 “付书记，听凡子说，你们扯证了？不会是这小子吹牛的吧？” 付婧婧一来，刚才的话题立马就被一个婶婶拿来向付婧婧求证。 付婧婧怔了一下，先是不动声色的看了肖庭娇一眼，随后点了点头，笑着道：“是真的，有好几个月了。” “那啥时候办席啊？凡子刚才都管我们要份子钱了。” “……”江凡咧了咧嘴，说着玩的，这就开始告状了？ “那要看江老板什么时候想办了，到时候会通知大家的。” “那就等你们办席的时候再给份子钱，这会儿就给了，我们怕凡子拿去偷偷用掉了。” “……” “走了走了。”江凡摆了摆手，带着付婧婧她们就往村里更深处走。 真是的，我会偷偷花份子钱？ “肖姐，我们这儿看起来怎么样？” 走出去一段距离，江凡才侧目向着付婧婧身旁的肖庭娇问道。 “挺不错的，比我们家当时调查的时候看起来要更好。” 肖庭娇说得有些直白，那都是在一个多月以前了，而且调查也主要是集中在江凡这个人身上。 天色微暗，温热的夏夜风中，一盏盏路灯亮起，将村子照耀得亮堂。 村子外面的远处，属于养元多厂区的高楼大厦已然耸立而起。 像是一个庞然大物一样，在村子的北方守护着整个村子。 “是吧，这都是我跟婧婧一起努力出来的结果。” 付婧婧不动声色的用手肘杵了杵江凡，示意他不要在肖庭娇面前瞎扯。 “嗯，看得出来，村民都很尊敬婧婧。” 江凡对着付婧婧使了使眼色：看吧，肖姐都看出来了。 “那让你来这边给婧婧做个副书记怎么样？” 肖庭娇眉头微蹙，“我的追求不在这里。” 开什么玩笑，让省城大区的干部到这么个地方当村副书记？ “哈哈，开玩笑。”江凡笑看过这一切，他所能够做到的，都在这里做到了。 走在村里，江凡心里会不由得生起一股满足感。 一行人慢慢悠悠的回家，江凡特意没去看厂区，也没去项目部走走，就在压马路，好好的感受一下村里如今的氛围，感受一下这差点就要见不着的景象。 黑夜，就这么来临了。 但是大老包村，却是亮堂堂一片。 江凡回村的消息，在极短的时间就传开了。 不少人上门来碰碰门神，和江凡在砖房的院子里面唠嗑几句。 当然，还有那些等江凡等到心慌的女人。 李翠这次直接带着妞妞来了砖房这边。 胡梦也跟着过来，她们都是来看看江凡到底是什么情况。 虽然付婧婧和江凡对过说法的，就是江凡上午和林月梅说的那一套，但是多少还是会叫人不信服的。 直到看到江凡完好无损，她们才安心了些。 砖房这边人太多，她们也只是待在这边聊聊天而已，一直到夜深，才一个个的离开。 江凡也总算是得了清闲。 “洗澡睡觉了，这一天，太累了。” 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随便冲了个凉，江凡上到二楼，这会儿，付婧婧已经进了卫生间洗澡，楼上就江凡和肖庭娇两人。 肖庭娇住的是王颖以前住的那间屋子，今天刚回来，要把其他的屋子打扫出来，太麻烦了，索性就住这间了。 江凡推门走了进去，屋里，肖庭娇正背靠在床上看着书，是王颖以前留在这儿的。 “你今天回来吃过我农家乐的菜没有？” 肖庭娇暼了江凡一眼，点头道，“中午在那边吃的。” “味道还行吧？” “挺好吃的，比你做的好吃。” “……”江凡有些无语的凑到肖庭娇身边，“我又不是专业的，当然了。” 江凡突然靠近，肖庭娇原本盯着书本的双眸立马就微缩了一下。 “你干什么？不要脸了？” “我怎么就不要脸了？我就是跟你说说话。” “你坐床边上去。” “至于吗。”江凡嘀咕一声，但还是坐到了床边。 “我有些事想问问你。” “说。” “体制内的好多事我都不懂，你跟我说说里面的门门道道。” 肖庭娇好奇的看了江凡一眼，“怎么？你想进体制？” “不是啊，以后保不齐要经常和体制内的人接触，提前准备一下嘛。” “你和我哥，我爸他们不就接触得挺好？他们都是体制内的，你就照着那样接触就行了。” “……”江凡 摇了摇头，“不是，我们那是私人层面上的接触，我说的是公事方面的接触，还是怎么以公维私之类的接触方式，又到什么程度才是一个合适的度。” “我从来不去研究这些，你问我没用。” “……” 江凡算是彻底服气，不过以肖庭娇的情况而言，估计她说的是真话。 她哪里需要去研究这里面的门门道道？ 性子使然，再加上家庭背景，她就只需要坐上某个位置，然后不出错，就能够平步青云。 “那这样，你帮我把阳川你这边认识的，关系稍微好点的、在体制内有一定地位的人都罗列一下，等我到了阳川都去拜访一下。” 闻言，肖庭娇眉头微蹙，“你到底要干什么？” “以前是没在乎这方面，现在我想多联络联络，多个朋友多条路，就算是虚情假意，那也是混得个脸熟嘛。” “在乐城区，只要我们一家人还在，你就用不着这样。” 江凡却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肖家再大，那也总不能一整个大区都是他们的，办某些事的时候，总归需要其他的路子。 而且，他总不能遇到什么事就去找肖家，这次他受伤，肖震江亲自带着专案组下来，肃清新诚县，可以说，之前他们欠江凡的，已经还清了。 肖庭娇见江凡固执的模样，凝声道：“我认识是认识，但关系都不怎么好，你让我大哥二哥给你介绍。” “……” 江凡挑着眉头道，“你怎么什么都不行，我要你有何用？” “你再说一遍？”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073章 我们要一个吧 “嘿嘿，开个玩笑。” 江凡连忙道歉。 也是，这些事情他该想到的，以肖庭娇的性子，体制内的那些歪门邪道，她肯定是不屑于去钻研的。 这也就是她了，要是没有身份背景的人，先不说这个年纪基本上就不要想抵达肖庭娇的地步，就是祖坟冒青烟，真的上去了，那这个过程中，所有的种种，一步都不能够出错。 江凡要问的问题，只有去找这种人才能够有一个完美的答案。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我知道我知道，肖姐是我的救命恩人，错了，不该那样说。” 江凡正了正脸色，“那我应该去找谁问这些事？” “婧婧她爸爸不就可以？一县书记，对你应该也不会藏私。” “好像就只有付叔叔了，等他忙活完这一阵吧。” 肖庭娇想了想，“我妈过几天就要到这边来，你其实也可以问问她，她在东藤任过职，后来又调到阳川去，她比较懂这些。” 嘿，还真别说。 余杨经验肯定是比付从荣还要丰富的，而且还在省里面任过职，她无疑是最好的人缘。 “成，那我到时候就问问余奶奶。” “你问这些到底想干什么？” 江凡理所当然道，“不是说多条朋友多条路？” “我感觉不像。” 江凡叹息一声，“多条生路。” 闻言，肖庭娇沉默了下来。 良久，她深呼吸了一口。 “等回了阳川，我帮你把阳川体制内的具体情况划分出来，等你过来，我帮你走动。” “谢谢肖姐。” 江凡发现，这次自己遇险过后，肖庭娇明显的变得要温柔了许多。 说话不再那么的刺人。 “还有事没事？没事就走，我要休息了。” “……” 江凡心里的那一点小感慨顿时就被肖庭娇这两句话给冲散了。 “我今晚就在这休息了。” “滚出去。”肖庭娇不仅没有露出什么高兴的神色，反而是冷声呵斥道。 见状，江凡赶紧起身跑路。 妈呀，谁说她变了。 不还是一样的？ 江凡赶紧溜进了他和付婧婧的卧室里面。 结果付婧婧已经洗完澡上来了。 “这么快？” “昂，我晚上出门的时候洗过了，刚才没有洗头。你刚才去肖姐那儿了？” “嗯。”江凡点头道，“我去问她点阳川那边的事情。” 一边说着，江凡一边走上前去，来到梳妆台面前，他看着镜子里的付婧婧，忽然提及一个问题，“咱们以后可能在村里待的时间没多少了。” “唉？”付婧婧一边涂抹着面霜，一边回过身来，“什么意思？” “养元多照这个程度发展下去，以后是要往外走的，后续的市场开拓、分公司选址建立，不得成天到处跑？我的意思是你提前想想，要不要找个人来接你的班？到时候你就不用守在村里了。” “还早啊，现在你厂区都还没建好呢，而且这里不是养元多的大本营吗？就算在外面建分公司，那你经常待的地方，不也还是这边吗？” 嗯…… 江凡不知道怎么去说，反正今年过后，按照他和唐孟的计划，指定是没多少时间待在村里的。 “走一步看一步，反正到时候就算要找人，现在也比较容易。”江凡调转话题，“对了，咱们新房子修得怎么样了？今天回来都没时间去看一眼。” “快了，等你十月份回来，差不多就能修好，年底之前我们就可以搬进去。” 江凡点了点头，这样子的话，时间上正好。 “我跟你说啊，方叔还有陈叔他们都在村子里边开了分店，我跟他们说的，让他们到时候搬过来，有你在这边，万一要是身体上面有点什么病，你这边顺手也就给看了。” “搬过来？”江凡有些不明白，他们在东藤待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让他们过来。 人家的产业、人脉，都在那边，过来这边做什么。 “对啊，村子里面这一段不会做大的改动，但是从农家乐往外的那一段，以后沿途一定都会向着城市化发展，让他们先在这边占个位置嘛，反正是熟人，都知根知底的。” “好嘛，你安排就行，你才是大老包村的书记，你做主。” 看付婧婧的意思，村里后续的发展，她心里面也是有想法的。 那就让她放手去做。 反正最后经济都是落在新诚县，都是造福一方。 “睡觉睡觉，明天还得去项目部看看。” 江凡躺在床上，将自己放空，这会儿他什么都不想去想了。 “江凡，要不我们要一个吧？” “要一个什么……” 江凡顿了 顿，“真的假的？你做好准备了？” “是你一直没做好准备好不好。” 以前江凡还真是没准备好，除却陈岚生下的陈沅汐，其余的两个，那纯粹就是意外。 不过也正迎合了江凡想要一个孩子的想法。 属于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这回过后嘛…… 既然付婧婧都已经提起。 那就不用再想了，有能力、有机会时，不留遗憾。 “那还等什么，关灯，造人。” “呸，不要脸！” 不远处的另一间卧室里面，肖庭娇听到江凡这不算小的声音，都不禁啐了一声。 见江凡总算是同意，付婧婧面霜也不涂了，满脸笑意的将卧室的灯关上。 这小两口，为了人类繁衍而奋斗。 只是苦了肖庭娇，大半夜的还要捂着耳朵睡觉。 …… 次日一早，江凡本来想睡个懒觉，但是还没到七点就醒了过来。 付婧婧躺在怀里，嘴角嘬着一抹笑意，看来昨晚做的是美梦。 江凡轻手轻脚的起床，洗漱之后下楼。 “走走走，跟我出去一趟。” 一下楼，唐孟就拉着江凡往外走。 “去哪儿？” “你不是脑子被林海英砍坏了吧？老子昨天就跟你说了左轮过来了，结果你跟大伙一聊就聊到半夜。” 是这事啊。 “人在哪儿？” “在农家乐住着，你们见一面，他好去县里办事了。” 不只是唐孟，刘玥绮也跟着一起。 大清早的，村里也已经是来来回回的全是人了。 没办法，现在村里面基本的人流量就是这么大。 干活的人都极多。 江凡在农家乐楼下见到了左轮。 他不该叫左轮，应该叫加特林。 第1074章 左轮 唐孟口中的左轮…… 江凡很少见到这样体型的人。 就那么站在那里，就好像是一座肉山一样，但不是肥肉堆积而成的肉山，而是一身劲爆的肌肉。 不对，不是很少见到，这还是江凡头一回见到身形这么高大、体格那般强壮的人。 分明长着一张二十岁上下、人畜无害的脸型，像是一个刚上大一大二的学生一样。 但是那一米九往上的身高，那被肌肉高高支撑起来的短袖，那暴露在外面的双臂，肌肉虬结，如同用铜铁雕刻出来的一样，即便是放松状态下，也是青筋暴起，那双好像是蒲扇一样的巨大手掌…… 这些都与他的面容显得极度的违和。 这样的人，要是他一拳砸在普通人身上，估计一下就能要了别人的命。 这家伙在车站这些地方都是要被巡逻的执法人员查身份证的吧？ “哥！姐！” 左轮看到唐孟二人，露出一抹纯真的微笑。 “嗯，昨晚在这边住得还习惯吧？” “还行，就是床有点小，脚只能缩着。” “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就是我兄弟，江凡，你叫凡哥就行。” “凡哥。”左轮跨出一步就来到江凡身前，伸出蒲扇般的大手。 江凡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左轮的那只手，他伸出去试了试，发现自己根本就握不住，只能握住左轮的三根手指，意识性的摇了摇。 “你好。” 触摸到左轮的手指，江凡的第一反应就是好结实。 他手掌将自己手掌包裹的时候，虽然没怎么发力，但是江凡感受到了绝对的力量感。 这他娘的，一个人怎么会强壮成这个样子？ “找个宽敞的地方坐坐，先吃早饭。” 在农家乐的边缘的一桌，唐孟专门让左轮坐到最边上去，这大家伙在农家乐的桌子边上坐着，都只能把板凳往后移，不然那双腿在桌子下面根本就放不下。 到现在，江凡脑瓜子还是嗡嗡的。 用他的话说就是，让这样的一个人去闯社会，除了手里拿着能发射子弹的‘真理’，谁他娘他敢跟他抢地盘、抢生意？ “规矩点。” 刘玥绮见左轮坐下来之后就左右打望，没个正形，不禁出声呵斥道。 闻言，左轮立马就坐得端端正正。 “左轮，我只跟你说一次，江凡是我和你哥的朋友，以后不管什么时候，对他都要像对我们一样。” 左轮那双纯真的眼睛看了看江凡，随后郑重的点了点头。 玥绮姐既然单独强调这件事，他记住了。 江凡被那双眼睛看着，总觉得浑身都不自然了起来。 感觉自己在左轮眼里像是一个小姑娘一样。 没一会儿，服务员就端着用大盆装着热气腾腾的猪骨头出来，一盆接着一盆，放在了桌上。 “哥，姐，凡哥，我先吃了啊，饿死了。” 说着，他就抓起盆里的骨头啃了起来。 “正好，你凡哥也是个干饭王，你俩指定能吃到一块儿去。” “……” 江凡瞥了唐孟一眼，他是比较能吃，但也没这么能吃。 还有，大清早的，所谓的早饭就是这一盆盆的大骨头？ 当然不是。 因为接下来还有一道道正菜。 左轮这家伙就像是怎么塞都塞不饱一样，风卷残云一样，不断的往嘴里塞着肉食。 不只是江凡，一旁的其他人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瞪大了。 谁家养得起这么个人？ 一早上，江凡和左轮并没有太多的交涉，就光看着他吃饭去了。 等到桌上一片狼藉、左轮也心满意足的擦拭满是油光的嘴角之后，唐孟方才说道：“县里的情况已经跟你说了，你自己看情况动手，记住一点，千万别弄出人命，钱我不给你一分，你在新诚县弄多少都是你自己的，还有，要是被抓进去了，我跟你姐不会捞你。” 左轮笑嘻嘻的道：“我知道怎么做。” “那我先去县里了？” “嗯，路上慢点。”刘玥绮叮嘱道。 左轮上楼去了一趟，拿下来一个巨大的背包，还弄了顶大鸭舌帽戴在头上，跟唐孟几人做了最后的道别之后，他去停车场开了一辆巨大的黑色suv。 人和车，都像是巨兽一般，朝着村外的方向狂奔而去。 “怎么样？” “他从小就是大体格？” 唐孟理所当然道：“不然呢？谁后天能练成那个样子？” “我只有一个印象，大。” 唐孟嘿嘿一笑，“那你是没跟左轮一起在澡堂子泡过，不然绝对让你惊掉下巴，你见过马没有？” 听到这些话，刘玥绮直接转身就走。 这两个不要脸的流氓。 江凡瞪大了 眼睛，“有那么大？”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你试你爹！ 江凡看着黑色巨兽消失在视野里，不禁担忧道，“他这目标也太明显了吧？随便走到哪不都得被查身份证？” “怕什么？要是被查到什么，那是他本事没到家，这么多年白学了。” “……”江凡顿时无言，你们还真是把这个家伙放养啊？ “他还不到二十岁吧？一个人能搞定不？” “哎呀，你怎么那么多废话，他经历过的比你经历的多了去了，不然这种事能交给他来？你别看那小子一脸纯真的样子，狠起来没几个人治得住。” 江凡点了点头，既然唐孟都这么说了，那他也就没什么要担心的了。 虽然左轮的体型过于硕大，但是于江凡而言，这样的人好像就是天生为了办那些事而生的。 “走了，去厂区那边看看，昨天回来都没去瞅一眼。” “我还要回去给付书记弄早饭。” “玥绮已经叫人弄了送回去了，等你？等你我爸他老人家在屋里都饿得走不动道了。” 江凡跟唐孟两人一起朝着养元多的厂区走了过去。 这会儿时间还早，养元多项目部那边还有一个小时才上班，厂区那边也还没动工，正好先去看看厂区进度。 其实在村子里，就能够远远的看到养元多厂区耸立的模样，数栋高楼拔地而起，在夏日的清晨里，像是一座海市蜃楼一般。 但它是真实的存在着。 而距离它的完工，也只有最后的一个多月。 第1075章 钢铁森林，田间收成 站在工地里面抬头看着高耸的养元多厂区。 江凡心里面不禁生出一个想法。 这楼修这么大，里面真的会有那么多人坐进去吗？ “这种建筑，新诚县也找不到几栋吧？” 唐孟点了点头，“当然了，这是咱们的大本营，不整大气点，像什么话？” “其实也就是看着大。” “最里面那边是工厂的车间，那一片是面积最大的，但那也是咱们这个厂区的根本，车间内部确保安全、卫生，会启用机器流水线。” “其他的几栋高楼，那边那栋是宿舍，电梯的，到时候咱们厂区的工人，员工，住宿都在这边。” “那栋很矮的是食堂，上下四层，到时候厂里弄个投票，各个地方的菜式都弄上。” “最外面这一栋是办公大楼……” 唐孟滔滔不绝的向江凡介绍着，看来这段时间是经常过来。 其实这些建筑在之前的图纸上就已经标注出来了的。 江凡大致都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 这一大片都是他们俩的资产，江凡站在这里，也有一种自豪自心中油然而生。 快了，只有一个多月了。 “这工期进度是不是太快了些？” “那是他们承辉公司自己想的办法，好多项目都外包出去的，那个食堂就是外包的，所以进度才会这么快，不然十月份要是不能完工交付，他们承辉公司要遭罪的。” 江凡点了点头，只要质量上面没问题，随便他们怎么造。 “厂区一成，从镇上到村里这一段路，就要彻底火起来了，沿途会慢慢的变得和城市一样。” 一个地方聚集的人多，自然就会产生消费，那这沿途自然就会这样，无可避免。 江凡颔首道：“就当是带着大家发财了。” “谁说不是？”唐孟叉着腰道：“我以前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改变一个地方的格局。” “没想到的地方还多着呢。”江凡仰起头拧了拧脖子，“我都已经迫不及待要圈钱了。” “现在这么现实了？” “建厂不就是不就是为了挣钱？有什么好装的，还有这不叫现实，这叫务实。” “哈哈哈，好好好，务实！” 此情此景，唐孟不禁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抖落出一根递给江凡，两人啪嗒点燃，吞云吐雾起来。 “走了，回去上班去了，这段时间，我得好好学点关于公司的事情。” “不是说休息？” 江凡笑道，“难道学习就不是休息了？” 如江凡所言，他口中所说的回来休息，只是暂时远离了那些纷争，但他同样有很多事要做。 趁着这段清闲时间，学习公司管理，学车，还得隔天就去一趟镇上。 还有，跟付婧婧的造人工程也在进行当中。 相对于他前段时间所经历的而言，这些算是松活得很的了。 江凡上午的时间就待在项目部，跟着汪明学习。 到中午饭点的时间就回家吃饭休息。 本来是打算下午继续去的。 结果肖庭娇说明天就要回阳川去了。 本来她答应的就是跟江凡回村里来待两天，算上今天，也正好是两天了。 除了单位里这段时间的事情，昨天晚上江凡提及的那件事也需要回去提前做准备。 所以她没法继续在这边逗留了。 这下，江凡下午就不好去项目部了。 人家就回来两天，昨天他白天都没在村里。 今天下午就陪着肖庭娇。 吃过午饭，江凡领着肖庭娇就从村子南边儿往外走。 就带着她在附近走动着。 家庭环境好，本身又是住建局的领导，在阳川那种寸土寸金的地方。 肖庭娇很少在这种乡下的环境里面走动。 正值八月上旬，天气热得不行，不过两人都打了遮阳伞，其实也就是温度高些。 这个时节，是玉米的收尾，稻谷成熟的头子。 两人在田垄边上，看着仍旧还在用手工收拾稻谷的乡亲。 这么热的天，一顶草帽，卷起裤腿就是干。 “刘爷爷，今年谷子看起来还不错哎。” 田里的老人家龇着牙，举起手中的稻草，上面吊着的是一串串金灿灿的稻谷，如同在炫耀珍宝一样，“是啊，种子还是你媳妇发的呢，长得好。” “等晒干了给你们拿几斤过去尝尝新米。” “不要不要，我们屋里买得有米，平时也不怎么在屋里吃饭。” “那给这位领导拿点回去吃。” 江凡疑惑的看向肖庭娇。 后者无奈的小声道：“婧婧是这么跟他们介绍的。” “……” 难怪。 “你要不要嘛？我买点 ，你带回阳川尝尝味道，我们这可是纯天然无污染的，米指定好吃。” “算了，你别麻烦，我一个人不开火的。” 突然，江凡看到田里有板鲫在跳动。 “刘爷爷，田里还有鱼啊？” “稻谷鱼，付书记让养的，等谷子收完正好逮去卖。” 江凡一下就来了兴趣，“卖几斤给我，我尝尝味道。” 在江凡不知道的地方，原来付婧婧已经做了这么多事情。 “卖啥嘛，我给你逮几斤。” “你们忙你们忙，我自己下来逮。” 说着，江凡就卷起了裤腿，将鞋子蹬掉，一脚插进了田里。 水不算深，刚到小腿肚子最下方，江凡盯着有动静的地方一把抄下去，原来是田里原先的脚印里面就缩着一条三指宽的板鲫。 “大不大？” 肖庭娇打着伞，看着江凡抓着鱼像个傻子一样的笑着，她发现自己好像看到了这个男人的另外一面。 他在阳川的时候从来不曾展现的另一面。 在这里，他是全身心的放松的，是真正开怀的。 “嘿！说话！” 江凡见肖庭娇不说话，将那条三指宽的板鲫朝着她站的位置扔了过去，鱼是没有挨着她，但是江凡甩出来的泥水却落了一下在肖庭娇身上。 “你是不是想……” 肖庭娇想到还有外人在这里，立马就顿住了。 “下来。”江凡笑嘻嘻的招了招手，“自己逮的吃着才香。” 肖庭娇显然是不想下田。 只是当江凡一团稀泥巴啪的一声贴在她裤子上的时候，肖庭娇忍不住了。 也不卷裤腿，扔掉遮阳伞就下了田。 弯腰抄起一大把稀泥给江凡砸了个满的。 第1076章 平凡日子里的快乐 “呸。” 江凡把嘴里的淤泥吐了出来。 肖姐挺狠啊，刚才那一下，他脸上都被糊上不少淤泥。 见江凡一张脸上满是淤泥，就露着两只气呼呼的眼睛，像是个野人一样。 肖庭娇不禁乐出了声。 “肖姐！你下手这么狠，我要跟余阿姨告状！” 江凡这话，是说给一旁的刘爷爷他们听的。 不然两人这副模样，也太像打情骂俏了。 要是朋友之间，都是年轻人，其实倒还好说。 又没有什么肢体上的接触。 其实，刘爷爷他们这样的老实村里人，哪里会朝着那些莫名其妙的方向去想？ 又不是什么婆姨，随便看到点什么就以讹传讹。 两人就这么在田里嬉闹了起来，直到最后变成两个泥人。 “不来了，不来了，抓鱼。” 江凡借着田里的水，抹了一把脸，他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能够用来装鱼的，索性就在旁边捻起两根稻草攥在手里。 稻香鱼很好抓，在田里留下的那些脚印里面，只要伸手下去摸，里面基本都会有。 两人一起抓，抓起来之后江凡就用手里的稻草从鱼腮位置穿进去，从鱼嘴出来，这样将板鲫串在上面。 肖庭娇有多久没像今天笑得这么开心了？ 她自己的都不知道。 而江凡反正自和肖庭娇认识以来，就没见她像今天这么笑过。 最多也就是他还在阳川肖庭娇家里的时候，给她做第一顿午饭的时候，那会儿肖庭娇笑了一下。 哪里会有今天这个局面？ 江凡也乐于如此，狗屁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肖庭娇能够这样笑，江凡就很开心，虽然只是在田里抓鱼。 他们之间的情感，在这次她变相救了自己之后，再一次升级。 “江凡！看我手里这条！好大！” 肖庭娇双手捧着一条板鲫，足足有四指那么宽。 这家伙，是目前他们逮到的个头最大的一条。 “这条晚上给你红烧。” “哎呀。” 肖庭娇递给江凡的时候，一个没抓稳，那条大板鲫嗖的一下就蹿进了田里。 江凡眼疾手快，一把按了下去。 这个动作，速度极快。 只是他有些惋惜的抬起头来，无奈道，“跑了，可惜了。” 肖庭娇也露出失望的表情，然而，江凡立马就笑嘻嘻的从水里探出双手。 那条大板鲫也出现在他手中，在阳光下，那条板鲫显得有些金灿灿的。 “哈哈，骗你的。” 肖庭娇嗔怪的捶打了江凡一下。 要是唐孟在这里看到这一幕，一定对瞪大了眼珠子，顺便还要给江凡竖起一个大拇指。 难怪那么多女人喜欢他呢。 这不，这小子会得很。 抓了有十来条，也差不多了，江凡大概掂量了一下。 有五六斤重。 “你去田坎上拿一百来。” “哎呀，说了你随便吃，哪个要你的钱。” 刘爷爷一听到江凡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 “快拿走哈，你给我我也不要。” 肖庭娇看向江凡。 后者无奈的耸了耸肩，旋即他侧目问道，“刘爷爷，刘叔好像是在那边熬药吧？” 江凡说的是远处的养元多熬药的地方。 “嘿，他就是在你那里呢，活不重，工资还高，你说我怎么好意思要你的钱。” “那我就厚着脸皮拿走了啊。” “拿走拿走，吃了不够再来抓。” 江凡拎着鱼跟肖庭娇两个去了田地里，把手机跟钱包这些东西都用伞给反向兜了起来。 两个泥人穿上鞋子就往回走。 “大家对你都挺好的。”刚走出去几步，肖庭娇忽然说道。 作为一个体制内领导，人民的爱戴，永远都是最好的回馈。 “以前对我就不错，我是花着大家凑的钱才读完的大学。” “江凡，我忽然发现你很了不起。” 江凡抹了抹嘴上的泥，“是不是更爱哥了？” 闻言，肖庭娇用本来已经洗干净的手从衣服上捻了一块稀泥扔到江凡脸上，“好好说话。” 江凡哈哈大笑，过了一会儿，他正了正脸色，“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运气来了，应该做的事做好，大家的日子自然也就好起来了。” “可是天底下有多少你这样的人呢？” “你说的是这样年轻，帅气，有学历，又多金的人吗……” “你是不是要装怪？” “哎呀，人家怎么做是人家的事情，我自己就图一个问心无愧就好。”江凡将手里的鱼拎到肖庭娇眼前，“就像这稻花鱼，它过了大几个月的好日子，只 要今晚让我们饱餐一顿，它问心无愧就好。” 肖庭娇半翻了个白眼，“哪里来的歪理。” 两人一路往回走，路上看到两人一副泥人模样，都要询问两句。 不过也很明显，他们两个显然是下田抓鱼去了。 回到砖房这边的时候，唐孟两口子正好在屋里陪着唐老爷子。 一看到江凡两人的模样，他立马站起身来，“你们两个在田里办事呢？” 唐老爷子手里的蒲扇一下子就拍在了唐孟的屁股上，“说话像点样。” “抓鱼去了，肖局明天要走，今晚专门给她弄点土货尝尝。” “哦～～我就说嘛，还以为你们俩抱一起滚田里去了。” “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别说。”肖庭娇冷冷一句。 之前唐孟在阳川从电话里说的那句颠婆，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呢。 “你不去公司待着，跑回来干什么？” “去过又回来了，你上次整顿过后，现在项目部那边老实得很，最近又都忙着筹备考察队伍下来的事情，我在那边待着没劲。” 江凡先是把鱼从稻草上取下，放在了一个大木盆里，牵过院子里的管子放了点水进去，暂时将养着。 “给，先给你冲一下，再去卫生间洗澡。” 说完，江凡又看向唐孟，“养元多目前是什么样就什么样，别弄虚作假啊。” “我知道，现在条件本来就有限，能做成我们这个样子已经不错了，我就是让把一些不足的地方美化一下，看起来也要好看一些。” “面子工程不至于，咱们是实业企业家，做事也很实在。”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077章 替代 江凡点了点头，“对了，明天肖局要走，早上你送我们出去一趟。” “送到哪儿？” “市里，从那边坐飞机回去。” “行。”唐孟看了看肖庭娇，“肖局，都不再多玩两天？” “你走了，江凡怎么睡得着觉？” 前面几句江凡都没理这家伙，谁知道他越来越来劲。 还没等江凡出手呢，肖庭娇就捏着手里水管的口子，将激射出来的井水对着唐孟喷了过去。 唐孟着了一点水，就立马撤开了身形。 “别理他，就是个流氓，你先去洗澡，别感冒了。” 肖庭娇瞥了唐孟一眼，总觉得必须得给这个家伙一点教训。 “你还是少在她面前叽叽喳喳的，免得以后你去了阳川，莫名其妙的挨黑打。” 江凡一边说着，一边就将水管对准自己，直接就在院子里面冲洗着一身的淤泥。 “我觉得肖局挺开得起玩笑的，平时就是没人敢跟她开玩笑，你看她那一张脸上，就写着生人勿近，熟人也最好别近。多跟她开开玩笑挺好，免得成天像个闷葫芦一样。” “你管好你自己。”刘玥绮这时候走了过来，没好气道，“人家怎么样都行，反正有江凡哄着，你操心那么多干什么？” 江凡无语的看着刘玥绮，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是过来劝说的呢。 但就这么当着屋檐下唐老爷子的面说这些，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这两口子，心嘎嘎黑，一不小心就被他俩给阴了。 瞧他们俩那憋着笑的样子，江凡忽然调转水管头子，顿时将两人淋成了落汤鸡。 肖庭娇的动作，唐孟能够反应得过来，但是江凡的动作，就连擅长速度点刘玥绮都慢了半拍才躲开。 “弄他！” 两人被江凡浇了水，当即就在院子里面‘围殴’江凡。 还是唐老爷子喊停，两人才就此罢休。 不过，虽然看似打闹的动作，唐孟两人眼中都不禁露出了惊诧之色。 江凡的速度……好快！ 他们两个是一路带着江凡练上来的，自然最清楚江凡是个什么熊样。 他什么时候有这么快的速度了？ 两人也更加确定了一件事，江凡从醒来之后，身体上面确实是发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变化。 “你把鱼剥出来，等会儿晚上弄来吃了。” 叮嘱一句，江凡关掉水管，拧了拧衣服上的水渍，然后朝着二楼去了，换了身衣服，他直接就钻进了肖庭娇的卧室里面。 这会儿她还没洗好，江凡顺带着把空调打开，然后心安理得的躺进了被窝里面。 这空调还是唐孟出钱安的，一共四个，楼上楼下各两个。 不然对于唐孟他们那种吹惯了空调的人而言，这个天还真是不好过。 等了差不多有半个多小时，江凡才听到门外的脚步声。 肖庭娇擦拭着头发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床上躺着的江凡，她也没有惊讶。 是他做得出来的事情。 “你不回你屋里，跑我这边来干什么？” “睡个午觉，没人陪着一起，我睡不着。” “……”肖庭娇无言的坐在镜子面前将头发吹干，然后自然而然的也躺到了床上。 有些事，心里敞亮的人不会矫情。 明天就要走了，今晚江凡当然不可能到她这边来。 她也不愿意。 不然吃相就太难看了。 这个时间正好。 “我箱子里有根皮带，你拿过来一下。” “……”江凡无语的看着她，“大姐，你觉得合适吗？楼下还待着三个人，我们弄得噼里啪啦的，像话吗？” 也就在这时候。 楼下忽然传来唐孟的声音。 “江凡！我们带我爸去农家乐喝点茶，晚点再回来。” 我草…… 江凡无奈的闭上眼睛。 这下子，他在唐老爷子那里可就真是什么脸都没有了。 “这下呢？” “能不能不弄那些啊？奇怪得很。” “我觉得不太行。” 肖庭娇走下床，自己去箱子里面把皮带拿了过来。 江凡无语的看着这一幕，本来他还以为肖庭娇的情况有所好转，不会弄这些了。 结果这会儿就开始提要求了。 “起来。” 不行，今天得给她更正一下。 自己刚出院一两天，她就又在弄这些了，等过段时间那还得了？ “这样，你听我说，你这真是病，我有办法让你稍微减少一些这种奇怪的依赖。” “什么办法？” “你等会儿。” 江凡刚起身，立马就被肖庭娇拦住了，“你不会是想跑吧？” “……” “我跑什么呀我！我去拿东西！” 肖庭娇这才放江凡走。 江凡去自个儿卧室里面拿了两根银针过来。 “来嘛，针灸肯定比你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来得要轻松。” 江凡当然知道肖庭娇这种变态嗜好的根本缘由是什么。 在欢愉的情形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对于身体上疼痛的刺激，会加重欢愉的程度。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种情况对于正常人而言，当然是只会打消兴趣，但是对于有这类特殊癖好的人而言，却是绝对的享受。 究其根源，江凡可以用针灸模拟那种外物带来的刺激。 “你说的办法就是这个？” “就是它，你别瞧不起，你先试试效果。” 肖庭娇眼神示意江凡动手。 江凡也不扭捏，用他的银针来模拟那种感觉，可绝对要比用皮带啊、鞭子啊这些莫名奇妙的东西来得要安全，且身体上不会受到伤害。 两针连续的落在肖庭娇的身上，但很快，江凡就拔掉了银针。 “没什么感觉……” “啊……！” 话音未落，肖庭娇就立马发出一道惊呼声，吓得她当即就捂住了嘴。 而此时，她的双眼之中也已经是水汪汪的了。 “怎么样？” 还不等肖庭娇回话，她又是一声惊呼。 这道惊呼声过后，肖庭娇紧咬牙关，一把将江凡拽了过来。 火热的夏日，更为火热的一幕在屋里上演着。 这次离别之前，江凡给足了肖庭娇足够回忆的东西。 还是那句话，江凡这次能活下来，总共归功于三个人，当然其他的人所付出的也很重要。 但要是没有这三个人的话，他必死无疑。 第一个，就是身边的肖庭娇。 是她打电话叫人，才有了后续。 江凡同样也在尽心竭力的待她。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078章 下一个产品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是不是比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要来的舒服一些？” 肖庭娇这会儿像一只小猫一样，蜷缩在江凡怀里。 从她喉咙里面挤出来一个嗯字，就这么一个，都是沙哑的。 前面的那一个多小时，虽然克制着没有发出声音，但她在极力忍耐的过程中，声音早就已经嘶哑了。 江凡手掌轻轻拍打着肖庭娇的后背，“以后就别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肖庭娇又嗯了一声，这会儿的她显得极为的温顺。 没办法，已经彻底沦陷在了江凡的‘手段’下。 两人就这么相拥着，肖庭娇渐渐的熟睡过去。 江凡倒是完全没有什么睡意，伤愈醒来过后，现在的他，反正在这几天时间里面他从来没有出现过，睡眠不足的情况。 不是说他睡得足够了，而是他好像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的睡眠。 即便是在他醒过来的那一晚，足足熬了一整个通宵，他的身体也没有出现任何需要睡眠方向的反馈。 这会儿他就只是静静的看着肖庭娇，女人有些时候是需要慢慢的去品的，这个所谓的品并不是一定要只在床上，生活当中的任何一个细节，都可以去品读到一个女人。 明天就要分别了了，江凡多少还是有点不舍得，但是他们俩毕竟不可能长久的待在一起。 各自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肖庭娇也绝对不会是那种为了某个人愿意放弃自己事业的女人。 江凡也不需要她去做放弃，就这样，他们有各自的生活，但又有他们之间相互牵连的部分。 这样就好了。 并不是说天天待在一起、睡在一起，感情就能够有多好。 不然哪有那么多一起生活了十多年，还成天打架、骂架的夫妇呢？ 他要是跟肖庭娇在一起住久了，那指定也是经常性的吵架，就现在这样挺好。 …… 在肖婷娇彻底熟睡之后，江凡轻手轻脚的起身下楼，他从楼下的柜子里面找出了自己一直藏着的那一小瓶药粉。 这个东西一直以来都是他祛除伤疤所用的，只是因为份量太少，从今年开始他都不怎么使用这个东西了。 里面还有一点点的存货，这一点江凡一直刻意留着没有用。 身上的这些伤疤，必须要想办法处理掉，也就是说，他必须要想办法把这个药粉调配出来。 以前那是经验不足，而且那时候就算知道了这药粉的成分，大概也是买不起其中的药材的。 今时不同往日。 他先是看了一眼那本百草集，将其中祛除疤痕的药方全部都找了出来，一一进行对比之后，选择了其中效果最好的两道药方，将它们抄录下来，放置在一旁。 随后，他又取出一张纸，将药粉摊倒出来一部分，靠着嗅觉以及自身的经验，再加上从百草集上抄录下来的那两道药方来做对比，去探究这其中究竟有什么成分。 其实百草集上的药方肯定是能够使用的，但是江凡手里面的这瓶药粉，具体效果如何，他是亲自看到过的。两者之间应该有某些相连的部分。 至少从目前他分别出来的药材成分来看，正是如此。 而至于其他的部分，江凡只能暂时的大致推测出其成分是什么，然后再来一一进行判定、组合。 这是一个复杂而又庞大的工程。 当然，光是靠着鼻子嗅，以及所谓的经验，肯定是无法全部分辨的。 他就靠着这些自己已经确认的成分、以及推测出来的未知的成分，暂时先将它们记录下来。 至于效果，可以一步步的去完善。 里面的有些药材比较名贵，他现在手里面没有，需要去购买回来再进行调配测试。 江凡想要结合那瓶药粉，以及医书上的内容，自己来调配出一种全新的祛除伤疤的药。 不需要达到他那瓶药粉的效果，次一些都没所谓。 但一定要有祛疤的效果。 而这个东西，就是他的下一个产品！ 这件事就只有江凡一个人知道，连唐孟他都没有说过。 就是他那晚从医院醒来之后所想的事情当中的其中一件。 茶乐是个饮品公司没错。 但它难道就不能够成集团公司？ 虽然现在还差的很远，但是当养元多的市场铺开之后，江凡再把之后如果能够成功调配的去除疤痕的药做成产品。 那么这个集团公司，就稳当了。 收拾好记录下来的那些药材，江凡把该收拾的都收拾好，该藏的都藏起来。 随后给镇上的孙全打了个电话，让他帮自己搜罗一下那些稍显名贵的药材。 钱不是问题，只要能够找到就好。 至于其他的药材，在这边自己准备一下就行了。 等做好这一切，太阳都已经落下去大半。 唐孟还没回来，付婧婧倒是提前回来了。 “路上我听见王姨说你下午跟肖姐去田里抓鱼去了？” “昂。”江凡指向院子里木盆里的鱼，“都在那儿了，我让唐孟先收拾了，他也没收拾。”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江凡就站起身来，撩起长袖的袖子，提着个板凳坐到木盆旁边。 “帮我拿个剪刀来。” 付婧婧从窗台上拿过剪刀递给江凡，“这鱼看着还不错诶。” “是吗？这是刘爷爷他们家田里面的稻花鱼，说是你让他们养的，这些事我记得以前跟你提，但是还不知道你都已经办成了。” “你不知道的事可太多了。”付婧婧的神情有些小骄傲。 “是嘛，大家都说我找了个好老婆，能干，你知道这在咱们村子是什么？那可是对一个男人的最高评价。” 付婧婧笑眯眯的，脸上跟抹了蜜一样：“那是你运气好咯。” “不过你以后能不能稍微收敛一点，刚才王姨她们都问我，为什么我没跟你去抓鱼？反而是肖姐跟你一起去的。” 江凡眉毛一挑，这就是纯粹在找事了。 果然还是有婆姨要乱说。 “那你怎么和她们说的？” “我能怎么说？就说肖姐明天要走了，你今天专门去田里面给他她抓点鱼来尝尝味道。” 江凡刮着鳞甲，嘴上却是没停，“光天化日的，难道我跟肖姐两个还能够当着刘爷爷的面做些什么吗？这些家伙，就是吃饱了撑的。” 付婧婧白了他一眼，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真要是什么都没做，那别人说就说她的呗。 关键是你们两个是真搅合在一起的啊。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079章 谢谢你 “肖姐人呢？” “在楼上睡觉。” 付婧婧看了一眼时间，旋即又转身看了一眼楼上，“这个时间她还在睡觉？” “昂，可能是前段时间太累了吧，在补瞌睡。” 付婧婧想了想，忽然蹲在江凡身边小声的说道：“我跟你说啊，肖姐家里的情况我爸都跟我说了，她可不是静萱啊，她算是上一辈的人，她要是怀孕的话，你就真的完蛋了。” 嗯…… 怎么总感觉跟付婧婧说起这种事情的时候，江凡就算脸皮再厚，他也还是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怎么说呢？ 面前的这个人毕竟是自己扯了证的、名正言顺的老婆。 虽然他们之前有过约定，但是跟她谈论起其他的女人，还是这么敏感的话题，江凡多少心里面还是有点愧疚的。 “我知道，我会注意的。” “不说这个，不说这个。”江凡赶紧转移话题：“今晚上这几条拿来烧汤，这两条大的拿来红烧，够咱们四个人吃了。” “四个人？不是6个人吗？” “唐孟他们两口子爱滚哪去吃，滚哪去吃，要吃鱼自己去田里面抓。” 那两个家伙，当着唐老爷子的面就把他给卖了，还卖得那么彻底。 这辛辛苦苦抓来的鱼，实在是不想给他们吃。 “他们又惹你了？” “没有，就是单纯不想给他们吃。” 付婧婧一眼就看出怎么回事，反正江凡跟唐孟两个人，有事的时候就是好兄弟，没事的时候就放开了怼，她都已经习惯了。 …… 静好的岁月，总是走的很快。 夜幕降临。 江凡和付婧婧两个人弄了一桌子好菜为肖庭娇送行，唐孟两个人还是厚着脸皮坐到了桌上。 到这会儿，肖婷娇身上的异样已经全部消退，只是显得有些满面春光而已。 过来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顿美好的晚餐之后，江凡跟付婧婧两人忙着造人工程。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次日一早，江凡早早的起身，下楼做了顿早饭，还把屋里面的干货、香肠，腊肉什么的拿了一些出来，用袋子封好，全部放到了唐孟车上。 八点出头，一行三人出发前往市里，那些准备的东西，都是让肖庭娇带回阳川去的。 广华市机场，江凡把大包小包的都交给肖庭娇，他嘱咐着肖庭娇里面有些什么东西，让她回去之后记得拿出来放好，不然天气大了容易变坏…… 看着江凡像个老太婆一样，不断的啰啰嗦嗦。 分明最讨厌别人这样的肖庭娇却一点没有不耐烦，静静的等着江凡说完，然后她才整理了一下头发说道：“这次要长个记性，以后当断得断，做事要果断一点，我之前在阳川的时候就跟你说过，我们直接先出手就行，你看看最后等到他们先出手，但最后的结果还是大差不差，但却差点把你赔了进去。” “嗯，我记住了，以后尽量不这样。” “有什么事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江凡点了点了头，“好。” “以后不管做什么都要小心一点，你就算不记挂我。你还有一个马上就要出生的孩子，你要是不在了，他就没有父亲了，这些你都要记得。” 江凡又点了点头，旋即立马补上一句，“我当然是记挂肖姐的。” 今天的肖庭娇，似乎显得格外的耐心，也不断的叮嘱着江凡。 生死重逢，两人都有变化。 “那我先走了。” 江凡呲牙笑着道：“要不抱一个再走呗？” “你就不怕被狗仔看见，回去随便乱写一通？” “我送别一下友人怎么了？” 肖庭娇大大方方的和江凡拥抱了一下，只是她很快就从江凡怀里撤了出来。 “九月啊，我在阳川等你。” 江凡重重的点了点头，“好。” “肖姐，谢谢你。” “没有你，这次我已经没了。” “走了。”没有正面回应江凡的这句话，挥了挥手，肖庭娇一边拖着行李箱，一边拎着江凡拿的大包小包的东西，进了机场里面。 “也谢谢你，昨天我真的很开心。” 这句话是她转身的时候轻轻嘀咕的，但她不知道江凡现在的听力有点不一样，他还是听见了。 两人背道而驰，下一次见面将会是在九月。 江凡他们两人这一趟走的快，回来的也快。 只不过到了镇上回去的人就只有唐孟一个人了，江凡今天要留在镇上陪王颖。 这会儿都已经是过了中午的饭点了，江凡没有急着去富贵园，而是去了一趟镇子口的药铺那里。 孙全还是老样子，有事没事就喜欢趴在药铺前面的柜子上面躲着看美女视频。 江凡侧过去看 了一眼，视频里的那美女扭的不像话，有辱斯文。 不过说真的，还真挺好看的，跟着看了几遍，江凡见孙全还没有向下滑动的意思，不禁提醒道，“这个都看了七八遍了，换一个。” 孙全抬起头来，看到是江凡，他马上把手机掐熄，有些浮夸道：“哎呦，江老板，您老总算是来了，我都等你好几个小时了。” “东西都找到了？” “你吩咐的事，我当然放在第一位，昨天下午接到你电话开始，我就到处找人去找药材，还求了好几人，最后一味还是刚才送到不久。” “你能不能正常说话？什么叫我吩咐的事情你就放在第一位，以前你可不是这样。” 孙全嘿嘿的笑了笑，“不一样了嘛，现在你是江大老板，十里八乡的人都想跟你见一面，你能找我办事，那是我的荣幸。” “你再扯淡，我就走了啊。” 这家伙，以前说话可不是这个鬼样子。 现在张口闭口就是江老板。 “别别别。”孙全连忙从柜子后面拿出了好几个袋子以及几个盒子，“你要的那些基本上都在这里了，有的年限上可能不够。” “你要是要确定的年限，得等一段时间，我去给你找。” 江凡摆了摆手，“不用了，将就用着先，我后面要是再要的话就联系你。” 说完他把桌子上的那些袋子和盒子一起搂在了怀里。 “多少钱，你给我发个卡号。我等会儿让公司财务转给你。” “二十个出头，咱们都是老朋友，就算你二十个，卡号我等会儿直接发你手机上。” “二十个？你不会直接含泪赚我十八个吧？”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080章 考察队来了 “江凡，我们俩的交情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这说的什么鬼话？” “这些药材的价格你自己就是医生，你又不是不知道行情，二十个还是我走的熟人价，不然还拿不到。” “哎呀，开个玩笑，我先走了，要是有空了，去村里面玩玩，我请客。” 江凡拿着药材就走。 在去富贵园的路上就收到了孙全的短信。 他直接把卡号转给了何小花，让她从公司的账上划二十五万过去。 这二十五万算是公司下一个产品的研发经费，到时候做个标注就行，江凡也不算是挪用公款。 江凡到富贵园的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清静，就是陪王颖吃吃饭，说说话啊，看看电视什么的，轻松且惬意。 趁着闲来没事，江凡把从孙全那里带过来的药材以及自己过来路上去其他药铺里面买来的药材，通通的都放在茶几上。 随后又去厨房找了一个捣蒜的铳子，将它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然后开始一点一点的研磨药材，有些药材研磨起来比较费劲，平日基本上都是用机器进行打磨的，但是在江凡这儿，这些都不是问题，直接靠着力气硬生生碾碎就行。 对照着自己昨天总结出来的药方，他将分别出来的那些药粉，按照自己昨天规划出来的比例进行调配，最后得出了七八种药粉。 正好自己身上满是伤痕，就用来测试这些药粉的效果，江凡将哪一种药粉包裹在了哪一块伤口处都进行了备注，七八种药粉同时上身，就等最后的结果。 忙活完这些，天色都已经暗淡下来，王颖现在已经不适合出门了，光说这上下楼梯，她就做不到。 所以最多也就只能在客厅转悠，在阳台上待着看看风景。当然，镇上的这么个小区，也没什么风景可看，真要说风景，不外乎就是小区另一边的区域，那一片基本上已经是挨着农村的地界了。 就这样江凡在富贵园待了一天，第二天一早就回了村里。 往后的这段闲暇时光里面，江凡每天的生活就是固定的。 留守在村里的这一天，上午就去项目部那边跟着汪明学习公司的管理，中午天气炎热的时候，他就拉上唐孟出去练车，反正车里开着空调也不热。 大中午的路上人也不多，正好适合练车。 下午的时间，他会专门找人练习针灸，不一定非要是病人，就是正常的人，身体上多少也有些毛病，而江凡的某些针灸就是针对这些小毛病的。 自从他笃定自己身体上的变化来自于那两本医书之后，就更加的重视针灸了。 反正针灸是不停的。 多出来的空闲时间，就在村里面四处晃荡，要么去李翠那儿，要么去胡梦那儿，或者直接过去找赵月…… 反正每天这个点的时间都是满满当当的。 到了晚上，就是和付婧婧的造人工程施工时间。 至于他不在村里的那一天，就跑去镇上安安心心的陪着王颖。 如此反复，日子过得有规律，也轻松自在。 而在这期间，他每天都会将身上的纱布揭开，看一看伤疤祛除的情况，并将它们记录下来。 一直到第五天，他身上的那些药粉，该发挥的效果也基本都发挥了，七八种药粉对于伤痕的去除基本上都有效果，但是并没有任何一种能够达到之前他那瓶药粉的效果。 其中效果最好的，正是按照百草集上抄录下来的那两道药方所制成的药粉。 这反而让江凡有些奇怪了，为什么他从百草集上所抄录下来的那两道药方，照着它们调配出来的药粉竟然还没有自己原先的那一瓶效果好？ 其余的六种，江凡选择留下了其中效果最好的两种。再加上百草集上头这两道药方，加起来总共就是四道药方。 百草集上的两个药方暂时不会再动了，它们是固定的。 而组合出来的两道道药方，江凡还需要钻研，肯定是有欠缺的地方，不管是从自己原先的那瓶药粉的配料、还是从最后的效果来看，欠缺的地方还是挺大的。 要是自己最后没能够研究出来，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亲自跑一趟，去当初实习的医院，找带自己的那位老师好好的问一问。 江凡以前只觉得神奇，但是现在，百草集上的药方竟然效果都比不上他给自己的药粉。 那位老师，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 又是几天过去，考察组的人终于要到村里来了。 这次考察虽然是针对于广华市的，但是因为新诚县的事情，现在广华市多少也有一些风雨飘摇的意味在里面。所以前面的这段时间考察队已经把广华市这边需要做的考察，全部都做完了，速度上有点赶。 应省里的提议，考察队伍下到新诚县，来到大老包村。 最近是特殊时期，所以即便是考察队下乡这么大的事情，不管是县里亦或是市里面，都只派了很少的领导过来。 主打的就是一个低调。 ，！ 已经时至八月中旬，养元多项目部这边早就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在当前的条件下，各方面都做到了尽善尽美。 一大清早的，以江凡唐孟为首，汪明，黄大川，江桥这些项目部的主要成员跟随，一行人一起在村头的位置迎接考察队伍的到来。 十点多，四五辆轿车就到了村里。 一个个衣衫整洁，看上去身上就透露着一股子公务员味道的男男女女从车上下来。 这些人应该都是阳川那边的老资格，因为看起来最年轻的也有已经30多岁。 余杨也在队伍里面。 “茶乐·养元多欢迎各位领导莅临考察。” “江总。” 队伍为首的那一个人，竟然主动上前和江凡热络的打起招呼。 这个人大概四十多岁的年纪，短发，老式的金属眼镜，长得有些圆润，白白胖胖的，一看就是日子过得非常滋润的那种人。 面对他的热情，江凡有些惊诧，他先是同样热情的回应了一番，随后看向一旁的余杨。 “江凡，这位是这次考察队的领队，陈涛陈科长。” 科长？ 这么小一个官，竟然带他们这么大一个队伍？ 难怪了。 江凡就说这个领队是不是对他太热情了？ 原来只是一个科长。 考察队的具体情况，他也不是很清楚。 不过这会儿来不及多想，江凡又笑着招呼了一声陈科长。 随后就开始领着考察队的人自厂区看起。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081章 请大佛 两边虽然是江凡和陈涛带队，但其实，两边真实在一问一答的，却是唐孟和余杨。 两个人就将两个队伍串联了起来。 唐孟如同那天跟江凡介绍这边的情况时一样，滔滔不绝，甚至要更加细致。 考察队伍的其他人听到唐孟的介绍，其实多少还是有些吃惊的。 这里是一个村子。 一个贫困县下面的贫困村。 至少，在今天的年底总结出来至少。 新诚县依旧是贫困县。 但是这个村子里面却诞生了一个奇迹。 来之前，考察队有做过了解，原以为一个当地的企业，厂区甚至还设立在一个村子里面，就是小打小闹。 可当巨大的厂区出现在眼前，一项项数据呈现在眼前，那种想法已经完全被替换。 养元多就是一个能够在短时间内崛起的企业。 而整个新诚县乃至于广华市都会在短时间内摆脱贫困这两个字。 他们所认定的短时间，是一个周期，恰如五年。 在这样的一个周期里面，就能够摆脱贫困两个字，意味着什么，没有比他们这些刚刚经历过广华市调研的人更加清楚。 他们的调研内容是什么？ 住房与经济之间的关系，虽然跟养元没有直接的关系。 但是却附带上了经济两个字，而当养元多的工厂完工之后，这一片的经济被带动，住房自然也就水涨船高，那么经济自然又会受到影响波动。 形成一个闭环。 而这，恰巧却在他们去考察的范畴之内。 在陈涛的示意下，考察队的每个人都在认真的记录着有关养元多的一切。 江凡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幕，前有肖震江亲自与江凡提及过，他跟省里通过气，省里看好养元多。 后又有考察队的认真对待。 江凡似乎已经看到了这次考察队回程阳川之后，养元多在阳川那边，在那些相关单位眼中，会是个怎么样的香饽饽。 无他，一个具有优质潜力的企业，在诸多方面都会对一个地方产生影响。 上午的这点时间，就只够看看厂区，然后去项目部坐坐，看看一些基础的数据。 等到一行人中午在农家乐用餐之后，因为天气炎热，江凡还提前特意为考察的队伍留出了房间休息，等到下午天气稍微缓和一点再继续。 余杨倒是没有跟着去睡觉，而是跟着江凡去了砖房那边。 “余奶奶，你的腿有不舒服吗？我看你今天上午过来都站了不短的时间。” “没有什么感觉，也就是今天，前面考察的时间，我很少站这么久的。” 说久其实也就一个小时不到，江凡主要是怕她站久了，腿又出点什么其他的毛病。 “我听说前几天庭娇到你们这边来过？” “对。”江凡点头道，“是我跟我媳妇邀请她过来的，上次我的事，要不是肖姐，这会儿哪里还能站在这里？” 江凡这话说得面不红，心不跳的。 “你媳妇？就是刚刚跟着一起的那个村书记吗？” “对，她先回去收拾屋子了，你等会儿在屋里休息一下，外面天气太大了。” 刚才虽然大家在一块吃饭，但都是公事公办，没有谁一上来就介绍这是我媳妇，唐孟是我儿子之类的。 “妮子看起来不错，你好福气。” 江凡道了声谢，两人很快就走到了砖房这边。 “那位是唐老爷子，唐孟的父亲，唐孟在这边，他老人家也被接过来了，我们住一起的。” 余杨和屋檐下的唐老爷子打了下招呼。 其实关于江凡的很多事情她都知道，和肖庭娇一样，他之前出现在阳川，准备给自己治病之前，江凡的信息就已经被调查过了。 不过听江凡自己说起来，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进到屋里，付婧婧都已经收拾好下楼了，立马就给余杨递上一杯温茶。 “余奶奶，就是家里的土茶叶，您尝尝味道。”付婧婧对余杨的态度也是极好的。 不管是上次江凡去阳川处理江静萱的事，暗中借助了余杨帮忙，还是因为这一次江凡受伤，他们肖家立马就上报省里成立了专案组下到地方来。 这些，付婧婧都应该要感谢余杨的。 “不用客气，丫头，自在一点，我都把江凡当自己家里人的，你也一样。” 付婧婧轻轻点了点头。 “余奶奶，为什么这次你们考察队带队的是个科长啊？” “嗯？有什么问题吗？” “也不是有问题，我就是觉得……他是不是级别有点低啊？” 余杨有些哭笑不得，“那可是省直属单位的科长，正科级的干部，他带队下来一个市做考察，那也没有问题啊。” “你是想说我也在队伍里面吧？我退休了，是编外人员，这次 考察，也只是随行，你没看我只是提出问题，但是不发表意见吗？” 余杨这么解释，江凡就明白一些了。这种‘无知’来源于他对省直属的单位的地位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认知。 正好，都说到这儿了，江凡想起前段时间他和肖庭娇提起的事情。 “余奶奶，既然你是随行人员，那这次就不着急回去吧？肖爷爷也还在县里，要不你等着专案组那边结束，你跟着一起回去？多在我这边看看？” “留几天是可以，但是我等不到他哦，他们专案组的情况，你应该也了解一些，没有几个月是回不去的。” 几天…… 那也行。 足够了。 也正好，还剩下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他也要去阳川了。 前后正好接上。 “那你就在村里休息几天，我向你请教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 江凡把自己想要弄清楚体制内门门道道的情况说了一下。 “你是为以后着想呢？也是，你以后少不了和镇府人员交涉，各方面的都有，正好我在这边，就给你好好补补。” “谢谢余奶奶。” 这可是尊真大佛。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说是把体制内部混明白了的。 这段江凡说是休息的时光，他一点都没有空闲下来，一步步都是紧凑的安排。 都是为了日后打基础。 无论是公司，还是往后要走的路。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082章 系统培训 八月中旬的天气，即便是避开了最为炎热的中午，时至三点半，也同样的燥热无比。 但生活不能因为天气炎热就停下，不能因为那刺痛皮肤的阳光就停止劳作。 村里的人陆陆续续出门干活，工地上也开始开工。 江凡也和考察队一起，继续着下午的考察。为期考察就只有这一天，明天考察队就要返回阳川完成后续的工作，所以尽可能的要在这一天之内将养元多的当下的情况，当下完整的生产、运营、营销体系向考察队展示出来。 还是由唐孟带队，有问必答，一直到下午六点，太阳不再那么毒辣，今天到养元多的考察就算是结束了。 整个养元多的项目部对于这次考察都非常的重视，这是可遇不可求的机遇，一整天，项目部的成员都严阵以待。 考察队拒绝了江凡唐孟的留饭，他们还要立马赶回市里面，连夜坐飞机回阳川去。 看着考察队伍的车辆离开，江凡咂了咂嘴，“连夜赶回去？需要这么着急吗？” “现在新诚县和广华市是多事之秋，他们这次考察的结果又不尽人意，所以赶紧离开回去省里上报是对的。”余杨在一旁解释道。 “不过你们养元多没什么问题，把握好这次机会，对于你们以后的发展，意义重大。” 江凡抬头看了看已经在斜向的太阳，不是那么热烈，但还是刺眼。 好顺利，别人可能穷尽一生都没有这样的一次机会。 而他似乎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了。 一股东风，在蓄势待发，就差养元多厂区完工，正式投入生产了。 “一个多月……” 江凡咧开嘴角笑了笑，你们准备好看看养元多如何侵占市场了么？ …… “余奶奶，省属单位与地方单位中同级别的官员，他们之间的行使权力的所属有什么不同？” “首先，这个问题是基于他们所在地域的不同，在同级别之下，存在着多种不同情况，如果是上下级单位，即便是职称相同，上级单位者的权利行使自然就大于下级单位者……” 在项目部这边，专门弄了一个空的房间来给江凡上课。 公司管理的学习、商业板块的内容、体制内的系统知识，大大小小，江凡统统都要学习。 不仅是这些，余杨这位江凡专程留下来的大佛，还要给江凡进行全方位的恶补。 什么场面她这样的人没有见过？ 所恶补的内容除了体制内部的知识，包括但不限于形象、场合话术、肢体语言…… 作为一个将来注定要享誉全国的企业家，江凡总不能一直像此前一样，秉持着从学生时代留下来的某些习惯。 但是在这些‘培训’当中，又一直在强调着不让江凡失去自己原本的特色，将他自身的人格魅力留存了下来。 只不过是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人做人事，见鬼做鬼事’这件事的程度提升上来而已。 而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系统性学习的江凡，在学习的过程中，反而进步神速，大多内容讲过一遍他就记住了。 用他跟唐孟说的来看就是：哥是天才。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他的身体，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记忆力、理解能力，全方位的达到了一个非常人的高度。 …… 八月剩下的十来天时间。 江凡几乎整日都泡在项目部那边，中午天气最为炎热的时候，会让余杨休息，他则是趁着这个时间去练车，下午继续学习，一直等到晚上才会回到砖房，付婧婧进行造人工程。 而镇上，他这半个月也就去了两三次，也就是待几个小时就离开。 在这短短的半个月里面，凭借着他非凡的记忆力以及理解能力，一个与往日大有不同的江凡‘出炉’了。 八月底，还有三天就是新的九月之时。 江凡当前的学习历程结束。 他该准备后续的事情了。 二十七号的早晨，江凡早早的就起床吃过早饭，开着唐孟的座驾去接林月梅母女。 他答应过林月梅要送唐甜去市里上学的。 只是因为这段时间的学习，将日子稍微后延了一下。 唐孟的座驾，虽然不是什么几百上千万的好车，但也是要一百多个的，江凡这也算是学成之后头一回自己开车出门。 这车也算是马马虎虎对得上江凡如今的身价。 “今天你开车啊？” 早就起来梳洗的林月梅看到江凡把车停在院子外面的马路上，有些不确信的问道。 “不然呢，难不成还专门请一个司机啊？” “你就练了那么几天，驾照拿了吗？” “拿了，婧婧托人帮我办的。” 林月梅不禁翻了个白眼，“你管这叫拿驾照？我说的是考。” “放心，绝对稳当。” 练车这事，这还得归功于唐孟的特殊练习办法，直接让江凡把车往通向外面的那条已经被碾得稀巴烂的水泥路开出去。 路况不好，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又全是车，江凡只管在上面开，在这种地形能够把车开顺了，那就算是开到城里去也没什么。 就是可惜了付婧婧那辆车，前前后后被江凡撞了好几次了。 不过也确实是把车练了出来。 至于驾照，这么热的天，就是付婧婧找人打个招呼的事，随便就给办了。 “行嘛，要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我娘俩就赖上你了。” 江凡朝屋里看了一眼，“小甜呢？” “在屋里换衣服呢，你把这些东西先搬上车，我们先去趟镇上的房子再拿些东西。” 江凡把大包小包的搬进车里，刚忙活完，唐甜就从屋里走了出来。 白底的茉莉花长裙，一双简易款式的凉鞋，经过简单梳妆打扮的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明媚，青春年少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江凡一时间看得有些恍了神，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让她去继续读书，是一个绝对正确的选择，虽然现在村里有太多太多的大学生，其中不乏名校出来的素质全面的大学生。 但他们的青春年少，却不是在村子里面度过的。 那些阳光灿烂的日子，唐甜这个年纪，要她自己亲自去走走。 或许在那之后，她会有不一样的想法。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083章 羊肉汤锅 “咳咳……江凡，看什么呢？这是你看的吗？” 林月梅见江凡走神的样子，不禁玩笑了一句。 她心里面是绝对不会往某些方面去想的。 毕竟，这两人最近这几个月几乎就没什么交集。 “小甜长成大姑娘了。” 江凡找补一句，“准备好了就出发，等会儿中午太阳毒得很。” “我弄好了。” 唐甜朝着江凡走来，林月梅去屋里检查电器这些关好没有，顺便锁门。 “江凡哥，我今天好看吗？” 江凡大方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由衷的点了点头，“很好看。” 二十岁出头的年纪，风华正茂。 “那你喜欢吗？” 嗯？？？ “挺好的。” 唐甜一瞪眼，“我问你喜欢吗！？你在说什么嗷。” “还不错。” ！！！ 唐甜正要继续追问江凡，林月梅已经从堂屋走出锁门。 “上车上车，这鬼天气，大清早的就这么热。” 唐甜有些闷闷不乐的坐到了副驾驶。 而就在这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等会儿，我跟你们一起去！” 江凡回过头看去，唐孟那家伙正快速的朝这边跑来。 “你跟着去凑什么热闹？” “去市里见见世面。” “……”江凡满脸的嫌弃，“放了东西就坐不下了，你还是回去吧。” “玥绮让我来的。”唐孟翻了个白眼，“不然你以为这么热的天，我愿意跟着你折腾？” 江凡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估计是刘玥绮让唐孟过来跟着……保护他？ “行，你现在还兼职保镖了。” “哎呀，有些人到时候又被砍了，我要心痛的。” “……” 江凡都懒得搭理这家伙，转身就上了副驾驶。 “小甜，你跟林姨坐后面，那条癞皮狗坐这里。” 唐甜还在纠结江凡刚才江凡为什么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呢，可听到江凡这么说，她还是把位置让了出来给唐孟。 d级车的宽敞程度，不管是坐前面还是坐后面都比较舒坦。 这种车，唐甜娘俩也是头一回坐。 不过倒不怎么稀奇。 “林姨，那中间有小冰箱，喝饮料你们自己拿啊。”唐孟回头跟林月梅打了声招呼，“我跟着一块儿去，不介意吧？” 他这么问，林月梅也说不出介意两个字啊。 只是这家伙是不是跟江凡有点什么啊？ 分明大几个月前是过来看病的，后来就在这边住下了，两人一起做生意，现在还成天待在一起。 到底谁跟谁是两口子啊？ “咳咳……那个，唐孟，你是不是觉得江凡很帅啊？” “唉？”唐孟好奇的回过头去，“他？就他？还没我一半帅吧？” 好了，应该没那什么事。 “开车，江凡。” 安全带一系，发车，即便是在这样的路况下，江凡也开得稳稳当当的。 俨然予人一种老司机的体验感。 一行人先到镇上又拿了些唐甜的行李之后，直奔市里面。 广华市满打满算，有四个大学。 三个专科，一个本科。 专科还是那种纯敛财的学校，就剩下的那个师范本科像样点。 不过在兴庆省而言，广华师范实在是排不上号，那就更别提在国内了。 广华市的重点高中都流传着一句话：要是不努力学习，就只有去隔壁的广华师范读大学。 但就是这样的一所大学，却每年也有一万多经历过寒窗苦读十多年的学子考入这里。 唐甜就是其中的一个。 本来此时应该是大二的她，去年因为身体原因，并没有能够过来上学。 江凡回来之后，发生了种种，她都是不打算继续上学的。 还是被江凡苦口婆心给劝来了学校。 江凡他们抵达市里的时候，正值中午。 天气热得没边。 “先去吃饭吧，不着急这么一会儿。”江凡提议道。 林月梅瞅了一眼时间，“这会儿教务处那边应该没人，等两点过后再去，再晚点也没事。” 她主动提议了一个地方。 等到了地方，江凡看着门头上写着的广华特色羊肉汤几个大字，不禁咂了咂嘴，“林姨，这么热的天，吃羊肉啊？” “别等会儿一个个吃得上火流鼻血啊。” “哎呀，什么不能吃嘛，就算上火，这不是还有你在嘛。” 没一会儿，江凡就知道林月梅为什么要带着他们来这里吃饭了。 “月梅！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店里面，一个有些富态 的中年女人看到林月梅，立马就热情的上前招呼起来。 原来是熟人。 难怪了。 “不是要开学了嘛，我送小甜过来报名。” “杨阿姨。”唐甜这时候也上前喊了一声。 “哎呀，休息好了？”杨阿姨上下看了看唐甜，“去包厢里面坐，凉快。” 那位杨阿姨招呼着江凡几人进包厢，刚把空调打开，她忽然瞅见跟着林月梅来的两个年轻男人，露出一种自己有些面熟的神情。 “月梅，这两个小伙子我是不是见过啊？” “老杨，这个是江凡，我侄儿，这个是他朋友。” “江凡？你们村的那个？”杨阿姨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激动起来。 “对啊。” “哎哟，小帅哥，我前面看到电视还不相信，打电话问过月梅好几次，还真是你啊。” 杨阿姨认真打量了江凡一会儿，“比电视里面要帅。” 电视里面…… 不用说，那就是广华市的新闻了。 最近江凡可没上什么访谈，也就是在去阳川之前，厂区刚动工的那段时间里面接受的采访比较多。 “杨阿姨，你叫我名字就好，这是我朋友，唐孟，都叫名字就成。”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林月梅的熟人呢。 杨阿姨亲自帮几人把茶水满上，然后笑着道：　“你们坐啊，我让后厨给你们安排一下招牌。” 等到杨阿姨走后，江凡抿了一口苦荞茶。 很新鲜。 是前不久刚泡好的。 在这样的馆子里面，应该不会大中午的才来现泡苦荞。 所以…… “林姨，有什么事你就直说，我们没必要这样。” “呀，你现在怎么这么聪明呢？看出来了？” “唔……她在这里等你的模样太明显了。”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084章 锃亮的电灯泡 江凡经历过这半个月，肚子里多少还是比以前更有货的。 “杨阿姨想要我帮什么忙是吗？” “昂，她店开在这里，不温不火的，之前问过我好几次了，想要开到村里去。” 既然被江凡点破，林月梅也就不再藏着掖着。 江凡还以为是多麻烦的一件事呢，就这啊？ “只要生意做得没问题，那我跟婧婧说一下就好，在村里选个地方定下。” 正好村里也缺这种吃饭的地儿。 虽然是羊肉汤，但是在那一亩三分地上，人多了起来，终归会有生意的。 “绝对没问题，都是实诚人，以前我和小甜也过来吃过，你待会儿尝尝就知道了，就是快开不下去了。” “这年头生意都不好做，更别说何种不应季的生意了，去村里面情况会好很多。”唐孟扫视包间一圈，“我记得东藤那边的这类店，就算是大夏天的，也开得好好的，虽然有点不应季啊，但是也能够开下去，广华市虽然比不上东藤，但好歹也是个市区，应该不至于说开不下去啊？” “这边的街道管理有问题，本来维持着开下去没什么问题，但是老杨他们每个月杂七杂八的费用交出去，在淡季哪里还遭得住？” “刚才过来的路上，我看了一下，是有不少还挂着门头的铺子都关门了，一家店是经营问题，但是那么多家店在饭点关门，就不太正常了。”江凡沉吟了一会儿，“先吃饭吧，太饿了。” 他现在不想多管闲事，再有几天就要去阳川了，他不想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 最多也就是饭后和徐明亮提一嘴而已，这条街的管理有问题，跟他确实是搭不上边。 只是江凡不知道，他放弃去探求这其中详细情况，而就这么放杨榕她们这家店进了大老包村，之后会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 没一会儿，杨榕就又重新回到包间，热络的招呼着江凡几人。 林月梅直言不讳的将江凡已经答应让他们这家店开到村里去的请求。 杨榕索性也就不装了，不断的感谢着江凡，态度也更加的热情。 饭后，已经是一点多。 “老杨，找几个人凑一桌，我们打几圈。” “你等会不是还有事？” “杨阿姨，我妈好久都没打麻将了，你就陪她打一下吧，我都这么大个人了，没什么的，还有江凡哥他们在呢。” 唐甜正愁想不到办法支开林月梅呢，自己老妈要是一直跟着，她都找不到机会和江凡单独相处一下。 “唐孟哥，你会不会打麻将？这么热你也别跟着跑了，我等会儿跟江凡哥自己去就行。” 唐孟剔着牙，摇了摇头，“我不会，我去你学校逛逛，没吃过猪肉，去看看猪跑也行。” “……”唐甜只能作罢。 “没事，我等会儿打几圈，叫人过来接就行。” 林月梅这话，江凡是不信的。 上了麻将桌子的人，不是家里起火这种事，能在结束之前下了桌子？ 也行吧，正好她前段时间一直在镇上照顾王颖，让她休息一下也好。 “林姨，我们出去逛逛，晚点过来接你。” 林月梅留在了羊肉汤锅店。 江凡三人离开。 “现在教务处那边应该有人了，先去学校吧？把手续都办了，把东西放宿舍里面。” “我还不想去学校……” “那去哪儿？” 前面的两个男人都转过头来盯着唐甜，后者抿着嘴。 其实她也不知道去哪，和江凡待一起就好，但是现在还有一个电灯泡在旁边。 就很烦…… “想去玩？”唐孟笑着道：“说吧，整个广华市，随便什么场所，哥哥们带你去。” 说着，他还骚包的拍了拍裤包，“有的是钱。” 江凡当然知道唐甜这妮子想的是什么，他觉得不行。 “还是先去学校把正事办了，到时候要去哪里玩都可以。” 唐孟闷闷不乐的点了点头。 “你这人怎么回事？这会儿这么热，人想去玩玩怎么了？” 江凡翻了个白眼。 就你聪明，跟个莽子一样。 人家是想撵你走呢。 不过江凡不打算让唐孟离开，他就这样跟着，挺好。 免得等会儿又发生些没法控制的事情。 江凡现在心里也愁，和唐甜之间的事情实在是有些难以处理。 不管了不管了，先送去学校再说。 广华师范在广华市嘉陵区，就在江凡他们现在待的这个区。 炎热的八月底，那些大一的新生早就进了学校军训。 现在断断续续往学校里面赶的，都是大二大三的老油条。 一靠近学校。 江凡和唐孟都明显感觉出了不一样的气氛。 大夏天的，在学校附近，一双双的大白腿有些晃眼。 师范大学，懂的都懂。 男女比例，二八开，男二女八。 即便是这个点，学校外面也到处都充满了青春的气息。 唐孟不禁将车窗放下，方便看得更加仔细。 “我靠，早知道我当初也去上个大学好了，这简直就是天堂。” 说完，他看向另一边的江凡，“咱们换个位置，我来开车，不然这些妹妹不知道我多有钱。” “……”江凡瞥了他一眼，“别这么幼稚。” “快点的，我来开车。” 见这家伙满脸认真的模样，江凡把车踩在路边，自个儿钻进了后座和唐甜坐在一起。 唐孟接手驾驶位。 在局里学校门口不远处的一个红绿灯路口的时候，正好唐孟的迈巴赫就停在了斑马线最前方。 那些走过的年轻女孩们的视线锁定在这辆豪车上面。 同时也锁定在了车里的人上面。 “啊，那个人好帅啊。” “真的唉！” “这车是不是要好几十万？” “应该是，你没看他出门都有司机的吗？车应该也不便宜，但是他好像有女朋友了。” 唐孟正靠在驾驶位上微微眯着眼睛享受着虚荣。 隐约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什么鬼？ 谁是司机？ 谁又有女朋友了？ 他回头看去，只见江凡也把车窗放了下来，像是一个大老板一样翘着二郎腿，唐甜就安安静静的坐在他旁边。 合着…… 他就是那个司机，后面的才是两个正主？ 这他妈是他的车！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085章 见面就放大 滴滴。 后方传来催促的鸣笛声。 “绿灯了，快点走。” 唐孟有些木然的开车往前，刚过斑马线，他立马绷不住了，“你刚刚不是说别那么幼稚吗？！” “我以前没经历过别人羡慕的眼光，感觉应该会很不错。” 结果也确实是很不错。 “虚荣！” 江凡和唐甜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 “看着点前面，别撞人了。” 唐孟极为不爽的在前方转弯，拐进了学校校门入口处。 “师傅，开下门，送学生的。” 那保安阿早就看到唐孟这辆车了，本来按照规定，是不允许外部车辆进入学校内部的。 但是在这儿当保安，老眼也还没有昏花，看到对方是个年轻人，说话又这么随和，索性他就从保安亭里面拿了个小本子出来。 “登记一下。” 唐孟胡乱写了个名字和号码，往回递的时候从中控位置随便捻了包烟给保安。 后者笑嘻嘻的就把门栏给打开。 “唐孟哥，前面那栋楼就是我们学院的教务处。” 就近找了个位置停车，江凡从后备箱里面拎了个黑色的塑料袋，由唐甜领着，三人一起进了教务处的那栋大楼。 “刚才让你装爽了，等会儿忙完你来开车，我坐后面，咱们绕着学校跑两圈。” 江凡嘴皮子动了动，那嘴型就是两个字：煞笔。 “你王姐之前就找人打过招呼的，今天我们又跟着过来，等会儿你们辅导员的态度可能会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你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我懂的。”唐甜点了点头。 今时不同往日，前有王颖找人为她读大二这事打招呼，光是这一层，就已经足够让辅导员不将她当一般的学生对待了。 更别说今天江凡和唐孟一起过来。 这里可是广华市。 四楼，就是唐甜她辅导员平日里待着办公的地方。 来到402门口，唐甜探头朝里面看了看。 “唐甜？” “快进来。” 办公室里，一个四十岁出头的中年妇女看到唐甜，立马就笑着朝她招了招手。 “周老师，我来报到啦。” 唐甜走了进去，江凡两人也就自然而然的跟上。 402里面不只是有唐甜她辅导员，都抬起头来看向一同出现的三人。 这些人可不是待在消息闭塞的村里。 于是乎…… 气氛出现了片刻的沉寂。 “你……你是江总？” “……” 面对第一个认出自己的人，江凡礼貌的回以微笑，“江凡。” “今天过来送我妹妹上学的。” 这时候，唐孟往前跨了一步。 “唐总也来了？” 江凡侧目瞅了一眼这个显眼包，反正他就是不会安分守己。 “嗯，我跟江凡过来送妹妹上学。” “快坐，快坐。” 办公室的人一下子就热情起来了。 按理来说，即便江凡两人是企业家，他们这些教育工作者也不会这么热情的。 但是，唐甜所在的学院，是商学院。 这就不一样了。 师范学校的商学院，虽然是个凑数的学院，但本省、当地的某些商界信息还是比较灵通的。 这两位，可是广华市商界的新贵。 周老师显然不知道江凡他们俩和唐甜有关系，在惊诧过后，也是让两人先坐下，她打算去通知院领导过来。 “周老师，先办手续吧，我们等会儿还有事。” 闻言，周老师愣了一下，但很快还是点了点头，帮唐甜办理手续。 其实，这手续也还是要院里领导签字盖章的，等会儿也还是要见着的。 这不，周老师还是领着江凡三人去了院领导办公室。 而且是院长的办公室。 院长很年轻，四十多岁，有些矮胖，从面相看，就是那种干实事的人。 几人到门口的时候，那位院长还在盯着桌面上的一份文件出神。 “院长，商管七班唐甜的入学……” “让老李签个字就行。”院长头也不抬的道。 “……” 你倒是抬头看看啊。 “院长……” “还有事吗？” 这时候，这位院长才抬起头来。 看到江凡两人，他也愣住了。 因为他一眼就认出两人来了。 院长噌的一下站起身来，眼神询问周老师。 “江总和唐总是过来送唐甜上学的。” “两位快请坐，快请坐。” “院长，我们就是办个手续，办完了还得去宿 舍一趟，等会儿还有事。” “我马上就办。” 那种惊诧和激动是短暂的，他当然知道江凡。 养元多在市内落地是大事，那可是一直在进行宣传的。 这位院长起先也不知道自己在激动个什么，人家就算是老板，那自己顶多也就是客气对待而已。 可等坐下来签字盖章的时候，他想明白自己的激动源自于何处了。 正是桌面上的那份文件。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这两个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跟他们联系上，结果现在跑到自己面前来了。 看着院长笑眯眯的将签字的手续交还回来，江凡有一种被盯上的感觉。 不对劲啊，这个院长。 “唉，茶都没给二位泡上，马上。” 院长自个儿在抽屉下面拿出一个密封的盒子，弄了好一会儿，才从里面掏出一小袋包装精致的茶叶，大概有七八两吧。 一看这架势，江凡就知道不好，指定要在这边坐上不短的时间了。 “江总，唐总，办公室里就这茶有点档次了，你二位将就一下。” “院长，你直接叫我们名字就好。” 院长点了点头，一边泡茶，一边说道：“外面这么热，在我这里休息一下，坐坐再走。” 说着，他还看向一旁坐得端正的唐甜，“我们学校现在就缺这样的人才，还好这个丫头回来了。” “……” 唐甜满脑子问号。 院长大人，你以前真的见过我吗？ 而江凡和唐孟则是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眼。 这个院长，有点不按套路出牌。 不对，他就是在出套路牌了。 “小甜就是一个普通学生。” “唉，我们学院的学生，怎么能说普通呢，都是老师们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 “就是现在这个大环境不好，学生们很难有地方证明一下自己啊。” 来了。 就是这个。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086章 企校合作 一旁的周老师听到院长这话，顿时就附和道，“是啊，虽然我们学校在省内没什么优势，但是学生都是学校尽心竭力培养出来的，可惜现在这个社会都是看学校的，根本就不注重学生的综合能力，更别说我们还是一个师范院校。” 江凡轻轻点了点头，现在他有点想把刚才喝下去的那口茶给吐出来，还不如不喝呢。 茶一下肚子，话立马就来了。 “现在的大环境是挺糟糕的。”他只是随便附和了一句。 “诶？你们吃饭没有？我叫上院里的几个同事？出去坐坐？” “……” “院长，我们是吃了饭过来的，好意心领了，不用麻烦。” “是是是，你瞧我，这都三点多了，你们怎么会还没吃饭呢。这样，晚上，你二位竟然为了小唐同学的事情到了我这里，那我们晚上就一起谈谈小唐同学的情况。” 见这模样，江凡估计要是不把话说清楚，今天怕是没那么好容易走了。 这个院长也是，见面之后多少该走点礼数之类的，上来就直接放大招，有点接不住啊。 “院长，我们等会儿还要回去准备一下，过两天还得去阳川开个会。” “这样啊。” 院长念叨着，随后起身去到办公桌前面，把他刚才看的那份文件拿了过来。 他自顾自的叹息一声，“今年咱们学院不仅就业率也不行，像样点的单位也没几个。现在的教育工作，除了教书育人，还得管着就业的事情，不好做。” 一旁的唐甜都听出来了院长打的是什么主意，无缘无故的他也不可能和江凡、唐孟两人抱怨这种事情。 “院长，你别着急，秋招还没结束呢，今年年底之前，情况应该会好很多。”周老师这时候又插话道。 养元多工厂十月完工，年底之前这个时间…… 江凡对着唐孟努了努嘴。 直接拒绝也不好，索性就看看。 后者也明白江凡是什么意思，当即就道：“院长，把你们学院的情况，以及近五年来毕业学生离校时的各方面情况做一份详细的资料，发到养元多的官方邮箱里面，我们先看看。” “免贵姓郑，郑秋实。哎呀， 有唐总这句话，往后我们学院的学生也算是有了一个好机会。” 到现在才知道这位院长姓甚名谁的江凡两人，都已经和这位院长达成了部分共识。 唐孟笑着回应：“先看看情况再说。” 就是不把话挑明了，也不会给一个明确的态度。 厂区建成之后，随着公司规模的扩大，肯定是需要招兵买马的。 但是这还是要看学生的综合素质的，不可能说他们双方达成什么协议，然后什么样的歪瓜裂枣都能够进养元多。 这位郑院长，也是个聪明人，唐孟这么提了一嘴之后，他也就不在这上面继续纠缠下去，打铁还需自身硬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又在院长办公室聊了有大半个小时左右，江凡看唐甜在旁边一句话也插不进来，就那么干坐着实在是无聊。 索性他就主动提出离开。 “郑院长，今天就先到这吧，之后有机会的话，我们可以详细的聊聊。” “好。”郑院长起身吩咐道：“周老师，麻烦你亲自带路去趟宿舍，安排一下。” 周老师点头应下。 郑院长把几人送出门之后，又重新回到办公室里面翻看着那份嗯关于今年应届毕业生的就业情况统计。 学院总共的几个专业里面，就只有一个专业是师范专业，现在就连师范专业的学生都很难就业，更别说是另外几个非师范专业，看着那些就业情况，郑院长就觉得一阵糟心。 “要是继续怎么下去？这学院也就废了，这像什么话嘛？” 现在虽然才八月底，都说金九银十，对于秋招来说，九月和十月才是黄金时间。 但对于应届生而言，那是去年的九月，十月，才是黄金时间。 要是等到毕业过后再等几个月拖到九月，十月的话，那就业情况就更加的艰难了。 在江凡和唐孟两人出现在这间办公室之前，他也是头大得不行。 学校就这么个情况，现在的就业形势也就是这样的，除去考研的那部分学生，剩余的大多学生毕业都是去选择去阳川，那个地方就业机会多，毕竟是省城。 机会多，皮包公司也多。 大多学生都干着和专业不对口的工作，就好像是读这个大学只是为了这一纸文凭，至于学了什么，在学校里是怎么度过的，根本就不重要。 如果说要留在广华市当地就业，那最好的当然是在各大中小学当教师。 但是诺大一个学校，非师范专业的学生又该何去何从？他们商学院的学生又该何去何从？ 这不，创造就业机会的人不就来了吗？ 就这么水灵灵的出现在他面前。 瞌睡来了遇到枕 头。 郑院长想着想着自己都不禁觉得太凑巧了。 这是一次机会，养元多的厂区今年就能够建成，建成之后的第一件事是干什么呢？ 补充员工。 而且养元多就在广华市境内，广华市就恰恰只有他们这一所本科院校。 近水楼台，如果双方能够达成合作，校园和企业之间有一个流转的模式的话，对于学校而言，绝对是一件百利的好事。 即便是在实习之后，没有能够留在养元多。 那再去其他地方也算是镀了一层金的，怎么都要比光秃秃的就想要找到一份好工作要来得强。 不行，这是件大事情，一定要得做好。 郑院长当即拨了个电话出去。 “老李，过来一趟。” …… “今年呢唐甜接着回来读大二，不管是在学业上还是生活上，有问题的地方，可以随时和周老师沟通，我会帮你协调老师过来亲自辅导你。” “宿舍的话，目前我们专业有一个宿舍只有四个人，你住进去的话，还有一个空出来的床位，空间比较富裕。” “谢谢周老师。” 下楼的路上，周老师转移了重心，将它放在了唐甜身上。 这两位老板既然能够亲自过来送唐甜上学，还自称其是妹妹，那关系自然是很好的。 她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才能收获对方更多的好感。 院长的意思她当然也听出来了。 这两位啊，是学院甚至是学校的大救星。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087章 大学生市场的蛋糕 “周老师，我看这些学生拿的奶茶都是从学校外面买进来的吧？” 刚出教务处的大楼，江凡突然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 周老师的视线扫过，就路过的一两个学生手里面拿着奶茶。 她不假思索的回答：“学校内部是没有开这类店铺的，这些奶茶店也不是只做学生的生意，学校也不可能大批的放外面的人进来，所以这些店铺就只能开在外面。” 江凡微微颔首，“是啊，其实有喝奶茶习惯的学生还是比较少的，毕竟现在一杯奶茶它的价格也不算低。” “还好，雪王的奶茶价格就比较亲民，学生也消费得起。” 雪王这个牌子…… 怎么说呢？ 其实对于大多数喝奶茶的人而言，口味都是大差不差的，顶多就是某些价格高点的奶茶加的配料多一些，但是在价格方面就出现了劣势。 而奶茶这个东西，本身它就是服务于低阶消费人群的。 这样综合起来一看，雪王的优势就显得无比巨大了。 不仅是普通的工薪族，也是大学生们消费得起奶茶品牌。 茶乐的价格和雪王相比，是要稍微贵上一些的。 别小看那几块钱的差距，一杯十五的奶茶和一杯二十的奶茶，光是从价格方面选择，很多人心里面就已经趋向于前者了。 想到这些，江凡觉得如果要和雪王竞争最底层的市场，会很吃力。 “开车过去吧，行李全部都在车上。” 唐孟负责开车，在去宿舍这短短的路上，他也在想。 既然茶乐现在是要做大做强，光紧着养元多发展也不是不行，但这只能是在前期，后续整个公司要发展壮大，肯定是要全方位、多方面发展的，产品自然也要呈现出多样化。 学生市场…… 有没有搞头？ 要搞的话就必须得降价，而降价，又会影响到茶乐这么多年所形成的客户阶层圈，而且这同时会突出了养元多在价格上的劣势。 好像做不了。 唐孟在思考这个问题，江凡自然也在思考，不然他刚才也就不会问那些问题了。 在不去动养元多，或者是茶乐其他产品本身的价格的情况之下，能否出一款或者几款受到学生欢迎追捧、且能够消费得起的产品呢？ 学生市场绝对是一块大头。 这本身就是一块体积庞大的蛋糕。 如果有专门为他们量身定制的产品，这块市场就有机会去和雪王啃一啃。 归根结底，还是在产品本身。 …… 很快，在周老师的指引下，唐孟就将车开到了女生宿舍楼下。 “还有两天就报到了，班里的学生有些都提前到了学校。你的室友基本上也都到了，等会儿上去可以先再熟悉熟悉，去年你也见过，就是没怎么相处。” “周老师，唐甜带的行李比较多，我们跟着一起送上去，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我带你们上去就好。” 现在还没有到正式报到的时间，所以女生宿舍还是禁止异性入内的。 江凡两人从车上把唐甜带来的行李箱、书包、被褥什么的一股脑的全部扛在肩上。 就像是两个刚从乡下出来到城里打工的小年轻一样。 只是有点气质、有点小帅的小年轻。 周老师本来还想帮着两人拎一点，可江凡两人根本就不给她这个机会。 周老师也只好打着空手去和和宿管阿姨解释了一下，之后就领着江凡三人往宿舍楼上走去。 商管学院大二的宿舍在六楼，楼层比较高。 “江总，唐总，宿舍是学校安排的，要是觉得楼层高了的话，可以协调的。” “不用了，周老师，同学们住哪里，我肯定跟着住一起呀。” 周老师点了点头，她对唐甜的印象其实不怎么深，就去年他们新生大一入学的时候见过几次这个妮子。 看起来好像也不是娇生惯养的那种人。 六楼，607宿舍。 周老师上楼之前专门在宿管阿姨那里要了一把607的钥匙，不过她先是敲了敲门。 “谁呀？” “是我，周老师，有新同学过来，家长一起过来的，方便进来吗？” 没一会儿寝室门就被打开了。 宿舍是六人间，周老师说的这个宿舍里面住着四个人，可这会儿竟然都来齐了。 几人一脸好奇的看向门口的位置。 “我来介绍一下，唐甜，去年你们应该见过，也是我们班的同学，后来因为身体原因休学了一年，今年还是跟着我们一起上课。” 说完，她又回过身道：“进来吧。” 唐甜先走进寝室，然后江凡跟唐孟两个扛着大包小包的挤了进去。 空余的两个床位，一个在门口正对着开门的方向，一个在里面，正对 着厕所门口。 一个开门进进出出的、容易被人看见，冬天开门的时候，冷风一股一股的往身上扑。而另一个只是要面对厕所里扑出来的味道。 都不是什么好床位。 ，！ 江凡可是知道这些的。 不过现在也没得选。 “就这张吧。”江凡帮唐甜指定的是门口的这张床。 相比较冬天的冷风而言，一年四季的厕所味道对着脸扑，还是有些难顶。 “李倩，你安排室友把这张床上的杂物收拾一下。” 那张床上面此时还摆着行李箱、编织袋之类的。 “周老师，等会儿吧，我今天也刚到，才把床铺好，这会儿手上没力气。” 那个叫做李倩的女孩儿，说完就回过头去盯着电脑屏幕面前的宫斗剧。 “周老师，我腿痛。” “我有点不舒服。” “让唐甜同学的家长帮着搬一下吧。” “……”周老师回以江凡两人一个歉意的表情。 也难怪，这些女孩在家里都是娇生惯养的，而且江凡他们分明来了人的，那就干脆自己搬呗。 “没事，我们自己搬。” 江凡倒是觉得没什么，本来大学里面的情况就比较复杂，一个寝室六个人，三四个群的情况都能够整出来。 特别是女生。 对于唐甜这样一个算是插班生的同班同学，她们这几人的小团体都已经成型一年了，对于一个‘外人’，不想出手帮忙，其实也没什么。 更何况，江凡大致看了一眼这几人，各自都在忙各自的事情呢。 “那就全部都搬到另外一张床上哈？”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088章 见微知着 宿舍里的几人随意应了一声。 唐孟见着这一幕，就觉得奇了怪了，是哥俩不够帅，还是惹到她们了，怎么感觉在给哥们两个甩脸子呢？ 不过江凡都没说什么，他也懒得理会，最多就是如果和那位郑院长真的达成了什么合作，指名点姓不让这几位小姐去养元多罢了。 很快，两人就把床腾了出来，帮唐甜把床铺上，罩子什么的也架起来。 整个宿舍里面，就听见江凡两人在忙碌的声音了。 周老师有心想帮忙，但是两个大老爷们儿在这儿，她也没出使力。 “你们好，还记得我吗，去年我们见过的。” “有点印象。”周倩头也不回的道。 “这是我从家里带过来的，你们尝尝。” 唐甜方才一直在帮着江凡两人递东西，这会儿他们两人在上面捣鼓，她才有时间和几位室友说说话。 她从一个手提袋里面拿出一些新诚县的特产，就是些可以直接吃的干货。 “谢谢。” 李倩礼貌性的拿了一个。 其他的几人看了一眼之后就婉拒了。 弄得唐甜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这些东西既然是新诚县的特产，那么在广华市这边也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 “老师尝尝。”周老师从袋子里面拿了两个出来，“嗯，还不错唉。” 床上，唐孟瞅了眼下面的情况，用手杵了江凡一下，在那儿挤眉弄眼的。 江凡见他那个样子，哪里还不明白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他也眨了眨眼睛，得给这些小妹妹点记忆啊，不然唐甜后面在寝室的日子不大好过。 江凡原本还觉得，在广华师范上学的人，这么一个四五线城市，不说和蔼可亲，怎么着都该随和一点吧？ 怎么看起来这么难相处啊。 “周老师，你有事的话就先去忙吧，我们等会儿也走了。” “啊，没事，我跟你们一起走，还没报到，事情比较少。” 唐孟微笑道：“不，你有事。” 周老师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哎呀，我还真有点事要处理，那江总，孟总，你们先忙，有需要的话，跟我打个电话就好，我把电话记唐甜这里。” 让唐甜记下电话，周老师象征性的叮嘱了一下李倩她们和唐甜好好相处，她相当于是一个新生，多照顾着点，随后就离开了宿舍。 唐总？江总？ 李倩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两人。 这两人还有什么来头不成？ 不止是她，听到这话的其他几人也或多或少的多看了江凡两人几眼。 这会儿，江凡和唐孟两人也差不多将床铺好，至于衣服这些什么的，就等会儿唐甜自己弄了。 唐孟瞅了一眼时间，三点多到的学校，忙活到现在，也差不多到了晚饭的点。 “各位同学，今天算是唐甜第一天入学，我们两个家长请客，一起出去吃顿饭吧？” 起初听到这话，几人都还是兴致不高，不怎么想搭理。 可唐孟却直接就说了一个广华市这边比较高档的一个餐厅，作为室长的李倩态度立马就变了，假意推脱不过，就开始动员起寝室成员。 没一会儿，几人就都下了地。 “我们俩在楼下等你们啊。” 这些姑娘们还得换衣服呢。 他们俩杵在这里不大好。 江凡还是头一回进女生宿舍，上来的时候扛着行李，又有周老师跟着，没好意思多看。 这会儿跟唐孟一起下楼，两人装作目不斜视，其实哪个寝室里面开着门，两人的目光都要瞟上一眼。 更别说宿舍内部的楼下，那一大片晾晒着衣服的地方了。 有点猥琐，但是好奇心占据了上风。 出了宿舍大门，原本来一脸正经的两人立马就笑出了声，是那种完成了一件偷感极重的事情之后，窃喜的感觉。 “我还以为你多正经呢，结果看得比我还凶。” 江凡憋着笑，“没见过，头一回。” “哎呀呀，到底还是读书好啊，你看看，这些年轻人能有什么烦心事呢？” 江凡笑了笑，有没有烦心事，你怎么知道。 他最清楚不过了。 大学里，有的人是来上学的，有的人是来放纵的，有的会因为一道题而困一下午，有的则会因为明天穿什么而选择困难…… 千奇百怪，什么样的人都有。 江凡抬头向楼上看了一眼，“唉，你说说看，小甜那几个同学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有的不屑和我们这所谓的家长沟通呗，有的就是纯粹一心放在自己的事上，还有的不管你长什么样，处于什么地位，同样不会鸟你，这不就是学生的通病嘛？等出了社会就知道社会的歹毒了。” 唐孟抖了抖手 腕上的手表：“里面有一个应该认出来了，但是估计觉得是假货，觉得咱们虚荣，瞧不上咱们俩。” 江凡点了点头，“合理，再说，你本来就很虚荣。” “滚蛋。”唐孟想抽根烟，刚拿出来又放了回去，悻悻然道：“唐甜在这几人里面，就只有跟她对床那个一直看书的能走到一路，另外三个，没戏。” 江凡也是这么觉得的。 那个一直埋头看书的女孩，虽然话少，但是还不错。 其他的人，都有点假了。 “等会儿我知会她一声。” “唉，郑院长那事你怎么想的？” 江凡脸色变得认真起来，“先看看他们学院最近几年的情况，反正我不怎么看好，学校没优势，这一点都可以先不谈，如果要合作，那你学院每一届的学生素质拿得出手的，至少得够数吧？不然每年就那么一两个，有什么意义？” “而且，刚才看了小甜她们这个宿舍，我感觉综合素质还差得有点远。” 唐孟微微颔首：“大二，其实也就一两年的事情，一两年要想让人把十来年的习惯改了，还是有点难，我让汪明做份分析出来，做个判定再说。” “学历有时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品行，能力什么的，可以培养，不是谁一毕业在工作里面就能够完美胜任的。” 唐孟眉毛一挑，“听你的意思，心里还是倾向于给郑院长个机会？” “打铁还要自身硬，后面再说吧，这事又不是送送礼，吃两顿饭就搞定的。” “先不说这个，茶乐以前有关注过大学生市场吗？”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089章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刚才你问唐甜她辅导员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咱们的产品定位就不是专门为大学生所定的，以前公司当然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不可能为了一棵树去放弃一大片林子。” “不可能把价格调成大学生普遍能够接受的位置，只能够向上兼容，不能够向下。” “向上兼容……”江凡沉吟道：“如果茶乐出了一款或者是多款大学生能够接受价位的产品，那其他的产品也是可以兼容在其中的，这片市场我们还是可以拿下的。” “你有点子？” “我在想。” “要不先不着急，我先让项目部做个调研，等看了喜好、需求、普遍接受的价格之类的数据之后，有个大方向再来考虑？” “就这样。”江凡点了点头。 出台产品，肯定还是要建立在市场综合考虑之下，不可能说他自己觉得大学生需要什么样的产品，就去弄什么样的产品。 而且，江凡现在还有一件事要忙碌：祛除疤痕的药粉。 他还要将部分心思放在这上面。 这段时间调配出来的药粉，效果都不是很满意，还需要不断的完善。 争取在从阳川回村之前能够完成。 两人在宿舍楼下面聊了有大半个小时，还不见几人有下楼的迹象。 唐孟扯着领口抖了抖，“去车里坐着吧，还不知道要等多久，热死了。” 两人正要往车里钻的时候，就看到玻璃大门里面，唐甜几人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来了。”江凡努了努嘴。 “七个人怎么坐？” 唐孟耸了耸肩，“我腿上可以坐两个。” 江凡一脚就踹了出去，后者直接钻进了副驾驶，反正他不会再当司机了。 “这边！” 大夏天的，几个年轻女孩穿得各异，短裙，热裤，长裙，什么样式都有。 只是这么看的话，还是挺养眼的。 “那是你哥他们的车？”李倩看着江凡站在车边上招手，不禁朝着身边的唐甜问道。 唐甜轻轻点头。 几个女孩对视了一眼。 走上前不动声色的上了车，也还好d级车足够宽敞，五个女孩身材又都还不错，坐后面勉勉强强的。 江凡回头叮嘱了一声，系上安全带就出发。 几个女孩进车之后，环顾车里。 “顶配啊？” 此前在宿舍里面说话最少的一个女孩突然问了一句。 唐孟回头看了一眼，哟，识货的来了。 “昂，当时觉得还不错，就提了台顶配。” 有形装逼，也挺致命。 唐孟为了防止妹子觉得他这车是租的，当即两人就这辆车聊了起来。 反正最后就确认了一件事，这车就是唐孟的。 到吃饭的地方，唐孟还意犹未尽，还打算跟那个妹子继续聊下去。 江凡赶紧制止住了这个家伙，没看人家明显对你热情得不对劲了吗？ 再聊下去，今晚别人估计都不会回寝室了。 吃饭的地方是江凡两人此前来市里面开养元多会议的时候来吃过的。 来时路上，就已经预定好了位置。 “江总，唐总，这边请。” 又一次听到这个称呼，几个女孩心中就更加好奇了。 唐甜的这两个哥哥到底是什么来头？ 除了那个姓江的像那么回事，另外一个痞里痞气的，哪里像是什么老板？ 两人是来给这些家伙上眼药的，那逼格就拿得满满的。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不动声色，让唐甜自己跟这些室友相处，等到将来他们大四，要找工作、要面对社会的毒打的时候，再一头冒出来，让她们后悔不已。 不过，今天看过这几个妹子的情况之后，还真没必要这样做。 懒得麻烦。 饭桌上一问，唐甜的这些室友竟然有两个是阳川那边考过来的，另外两个是外省人。 都是高中成绩比较拉胯的那种，不然也不会来到广华师范了。 席间，林月梅打电话来问江凡两人什么情况。 江凡如实说了一下，让林月梅在那边可以再打一场，等会儿晚点他们过来接上她一起就回去了。 这正合林月梅的意思，对于这些老麻友而言，一场还真是打不尽兴。 饭后，唐孟大手一挥，说初次见面也没准备什么见面礼，带着几个妹子去了一趟‘水果’店，一人给挑了一台最新款的水果手机。 一副土大款的模样。 他才不管对方什么嘴脸，只要让她们知道唐甜家里有人，有钱就行。 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对于这些年轻妹子，他还真是懒得去动心思。 不管对方要不要，反正就一股脑的给了。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这下子，嘴短手也短了。 往后总该记着点唐甜的好。 江凡就旁观，他本来也是准备今天给唐甜换手机、买衣服之类的，正好，他就不掏钱了。 等送几人回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了。 “唐哥，江哥，拜拜。”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拜拜~” 几个妹子笑嘻嘻的和唐孟两人告别。 “你们先上去吧，我等会上来。” 几人有说有笑了离去。 等几人消失在视野当中，唐孟才挑了挑眉，“怎么样，拿捏这些小女生，哥还是有点手段的吧？” “……” “你说的手段就是用钱砸？你要不要问问小甜是不是觉得你是个冤大头。” “不是呀，我觉得唐哥挺好的。”唐甜立马就接了话。 “听到没有！你懂个鸡毛你懂。” 江凡翻了个白眼。 叛徒。 “江凡哥，我有话跟你说。” 这个时候要是再不开口，就要上楼睡觉去了。 她也不管唐孟是不是还在了。 江凡点了点头，示意去旁边一点说。 两人走到路灯照耀不到的地方，有些阴暗。 是那些学校里面的男男女女最为喜好的环境。 “江凡哥，你今晚要不别回去了吧？” “林姨还在等我们去接她呢，明天还有事情，今晚得回去。” “你好好上学，等放周末的时候，离家这么近，随时都可以回去。” “你让唐孟哥去接我妈，你明天再走呗。” “……” 江凡这会儿有点难绷，唐甜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今晚不回去，就指定要发生点什么。 这跟他的初衷不符。 他专程走这一趟，也是想要好好的处理一下和唐甜之间的关系。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090章 预产将近，再临阳川 “养元多还有事情要处理，我今晚回去准备，明天就要去阳川。” “听话，等我忙完了就来看你。” 唐甜嘟起樱桃小嘴，“你是不是故意躲着我啊。” “没有啊，我回去真的有事。而且你今天刚到学校，要是今晚不回去，你室友们怎么想？” “你好好读书，江凡哥等你毕业。” “你的意思是我毕业之前，我们都要像这样吗？” “我们还是我们，就只是你上学了啊，等你毕业，咱们再谈其他的。” “可是……” 江凡伸手摸了摸唐甜的头发，“哪有那么多可是，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上学。” 唐甜幽怨的看着江凡，她就是想江凡多陪陪她，在村里的最近几个月，她要么是见不到江凡的人影，要么就是两人匆匆打个照面，都没机会好好相处一下。 “这个拿着，要是想我的时候，就去消费，广华的物价也不贵，对自己好点。”江凡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唐甜，“密码是六个零，不够了再跟我说。” 唐甜借着点微光，看清了是一张银行卡，她推了回去，“我不要，我妈给我生活费了。” “林姨给的和我给的能一样嘛？不要啊？不要我就另外找个人给了啊。” 一听这话，唐甜立马从江凡手中将那张银行卡拿了过来。 “有多少钱啊？别不够我花。” “不多，一万。” 一万的二十倍。 江凡心中默念。 唐甜满意的点了点头，“那我就收下了啊。” “昂，不是说了嘛，随便花，不够了再跟我说。”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二十万，对于江凡而言，只是一个数字。 和唐甜说了有十来分钟，江凡才把她哄上了楼。 他也只能哄着，根本就没办法道出实情，又或者说一些什么狠心的话，唐甜年纪小，一受刺激，情绪失控，最后会做出什么事来还犹未可知。 “唐甜她怎么单独拉你去旁边说话？” “她叮嘱了一下家里的事情，不跟我说，难不成还要跟你说啊？” 唐孟狐疑的看着江凡，“是吗？怎么也感觉她对你有点不一样？” “我们从小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肯定不一样，不是，关你什么鸟事？开车开车，赶紧回去了，这么跑一天可太遭罪了。” 唐孟撇了撇嘴，开车去接上林月梅，三人往村里赶。 唐甜去上学了，后面江凡至少有半年可以不用纠结跟她之间该怎么处理了。随着年纪的增长，见识、学识的增加，或许她会渐渐的明白一些事情。 在村里最后的两天时间，先是将余杨先送回了阳川，随后便是处理项目部这边后续规划的事情。 一切肯定是以养元多十月即将完工的工厂为主，其余的，是和广华师范商学院的合作，根据各项数据来看，是否值得合作。 另外一件重要的事就是调研报告在完成之后，要第一时间发送给江凡，手握调研报告，他才能够依据报告去思索到底要做一款什么样的饮品。 这些，就是江凡这次离开，项目部要做的事情。 这次去阳川，唐孟两人不跟着过去，就江凡一个人过去闯闯虎穴。 江静萱的预产期到了，瞒不住了，江家人就势必要被告知，这一趟啊，比上次走得要更难一些。 更别说王颖也要在阳川待产，王老爷子那边，又是一道关卡。 做下的事，那到了还该顶住的时候，就一定要站出来。 不过他并不是自己一个人走的，从村里他还把林月梅请上跟着一起走一趟。在阳川那边，让其他人照顾王颖，他也不放心。 而且她们相处了这么久，会比较自然且舒适一些。 老规矩，让唐孟找了辆房车，去镇上接王颖，江凡又一次跨上了阳川之行。 江凡开得比较慢，又正值开学季，抵达阳川之后，又在城里堵了不少时间。 紧赶慢赶，等抵达阳川的时候，天色都已经完全暗淡了下来。 江凡提前就安排人在阳川定了房子，不过是暂时租借的，这边的房价9也不便宜，大几百万，现买一套也不方便，索性就租着。 房子就在淮海区，一个有些档次的小区，附近有医院，妇幼保健院，总之一切就是为了王颖生产的方便。 江凡拿到钥匙过后，先是和林月梅一起带着王颖到房子里面看了看。 套四，精装房，虽然有些年头了，但是整体看起来还是比较干净，收拾得也是整整洁洁的。 一进屋，江凡就把客厅里的空调打开。 “你找人办的？” “嘿，我阳川还不能有点自己的关系了？这事只要钱到位，求别人帮帮忙也不是多大个事。” 王颖坐在沙发上打量着房子，微微颔首。 要是换成以前，所谓的以前，就只是半年往 前的时间，江凡哪里办得到这些事嘛。 一个人成长起来还是很快的，特别是在金钱和地位的双重加持之下。 “林姨，你看着点她啊，我先去把东西搬上来。” 直接从地下停车场走电梯把乱七八糟一大堆的东西搬到七楼，倒也没没费多大的功夫。 从今天开始，到王颖生产，他们就住在这儿了，不会再走。 收拾好屋子，将带过来的东西全部都安置上，已经是晚上十点的事情了。 江凡又赶紧帮着王颖洗漱，要不是在路上吃过饭过来的话，今晚还不知道要忙活到什么时候去。 等到陪着王颖等她入睡，江凡才得以休息。 这个地方以及附近，江凡是早早的就选定下位置的，周遭一应生活基础设施齐全，做什么都方便。 这会儿，趁着王颖入睡，江凡正借着手机上的地图向林月梅在客厅的窗户边上介绍着外面哪一块是哪个地方。 “小超市楼下就有，大型超市在那栋亮着紫色条纹灯光的那栋楼下面，那边是银泰商城……” “变化好大啊。” 林月梅看阳川的夜景，不由得感叹道。 “你还来过阳川呢？” “我怎么就没来过了？”林月梅没好气道，“你林姨我虽然是村里出来的，阳川还是来过的，不过都好多年的事情了，就来了那么一趟。” “那就趁着这段时间再好好看看，要是喜欢这边，买套房子在这边，每年过来住几个月。”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091章 变化 “你觉得我买得起？” “这不有我嘛，等明年过后，你想要阳川哪里的房子，咱们买就是了。” 林月梅笑了笑，现在是不一样了，几百万的东西，江凡说买就能买了。 曾几何时，江凡已经走到了如今这样的高度了。 以前谁又敢想？ 虽然一切顺理成章，是江凡一步步走过来的，但是林月梅总觉得很不真实。 江凡不仅长成了一个大男人，而且是一个功成名就的大男人，将来，他还会有更加闪耀的未来。 林月梅看着他，以前小时候，还真是看不出来。 分明那群都是在山沟沟里面一起疯，一起玩泥巴的小孩，就他一个，其他的人好像还被困在那里。 “算了，这地方住着有什么好的，一个熟人都没有，消费又高，住不起。” “林姨，消费什么的，有我呢。” “你的钱是你的钱，林姨现在日子过得很满足，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多大的能力办多大的事，难不成我还能张口管你要一百万啊？” 江凡笑了笑，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是在暗道：只要你需要，一百万，一千万又怎么样？ 虽然江凡现在还拿不出来一千万。 要的话，就只能从公司那边提。 “好了好了，洗漱睡觉了，明天你陪我出去走一圈，我先熟悉熟悉下面的环境，后面还要在这边待两个月呢。” 江凡点了点头，林月梅今晚也没有让江凡提供‘陪睡’服务，而是让江凡陪着王颖，孕妇到新环境里面，有可能会出现不适的反应。 他们到阳川的第一个夜晚，就这么悄然无声的过去了。 …… “起床了起床了。” 上午九点多，江凡轻轻的叫醒了王颖，一边照顾着她穿衣服，江凡一边问道：“什么时候去爷爷那里，还是说让他老人家过来？” “让他过来吧，我出门太麻烦了。” “行，那什么时候呢？我觉得吧，这事还是不要拖久了，让他老人家提前高兴高兴。” “你就确定一定是高兴？” “那当然，反正我脸皮厚，不高兴也要给老爷子哄高兴。” “缓几天吧，你先把在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再说。” 江凡这次过来既是陪着她进行等待预产期，又是为了江静萱而来。 更何况那边比自己这边还要先生。 有一个多月没有见过江凡了，他在阳川应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好，那就过几天。” 正好，别看他嘴上说得随意，但其实心里面还是有些杵的。 万一老爷子框框给他几个大耳刮子…… 吃过早饭，江凡两人带着‘全副武装’的王颖下楼，虽然不方便，但还是得走走。 就在小区附近，主要是带着林月梅熟悉一下周边的环境，后面她在这边做什么都方便。 一直到中午，在屋里开火吃过饭，江凡等到王颖睡午觉之后，才出门去了。 直奔南门方向。 一个月多月没见，中间还失联大半个月，他得赶紧去见见江静萱和自己的乖女儿了。 今天是工作日，江德仁并不在这边。江凡提前打过电话，给温琴一个心理准备，然后才上门。 “江凡？” 门一开，温琴看着门外站着的男人，有些惊讶的问道。 怎么感觉每一次见面，江凡的形象都有所改变。 去年第一次见的时候，江凡身上都还有点学生气，上次见面，那种学生气倒是消失不见，但是肤色却变得有些黝黑，这才过去一个多月，剪了个寸头的江凡，又有些不一样了。 他还是他，但是温琴一眼看去，总觉得江凡不论是体态、面容都有点变化。 还专门修过眉毛？ 看上去更加的……精致了？ 还有，他露出的微表情，那种笑意，怎么感觉有点官方啊。 这种笑，她在体制内可是见太多了。 “温阿姨，是我，我来看看你和静萱。” “进来吧。”温琴接过江凡递过的袋子，让开了身位。 “外面这么热的天，你穿长袖干嘛？” “啊，还好，我过来之前一直在空调房里面，路上开车过来的，没觉得怎么热。” 当然要穿长袖，要不然他手上的伤疤怎么办？ 那些伤疤因为前面他配出来的药粉效果各不相同，并没有统一的除去，看起来就好像是得了白癜风一样，这一块深，那一块浅的。 而且这些伤疤还得留着，用于试验祛除疤痕的药粉。 江凡找到自己那双准备好放在地上的拖鞋换上，回身问道：“温阿姨，静萱呢？” “在房间里面等你。” 温琴放低了些声音，“你上次忙，很久没联系她，她有点情绪，你等会儿好好说话。” 江凡连连点头。 这事啊，他身边知道事情的女人没几个，对村子那边，江凡说的是在阳川开会，对于江静萱这边，他借用了付婧婧对这边的回复，江凡在市里面调研市场…… 反正啊，都很拙劣的借口。 江凡心里有个大概，江静萱反正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就算是去调研，还能够大半个月不打一通电话？ 江凡都做好心理准备了。 他走到房门口，轻轻的打开房门，江静萱正半靠在床上，手里拿着本书在看着，听到动静看都不看一眼。 江凡一把就给门关上，等了三秒又立马打开。 果然，这一次，江静萱正看着门口的方向，和江凡对视上了。 “嘿嘿，在看书呢？” 知道江凡玩鬼心思，江静萱差点把手里的书朝他扔了过去。 “我跟你说啊，我这回可太危险了，差点就见不着你了。” 江凡上来就开门见山，与其支支吾吾，藏着掖着，倒还不如直接抖出来。 然而江静萱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她见过江凡太多的套路了，都已经有些免疫了。 “你是不是觉得你不告诉我，我就不会知道？” 看吧。 江凡就知道，江静萱到底还是在镇上任职过的，县里面有什么大事发生，她多半还是会知道的。 专案组下去那么大的动静，藏都藏不住。 “我也想跟你说啊，我那不是躺在病床上嘛，想说都开不了口。” “你也别怪婧婧啊，她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不能让你直接送去县里吧。”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092章 商议！！！！！！ “你……” 江静萱想要怪他，但却发现自己先前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根本就说不出来。 江凡也不想遇到那种危险的情况。 “算了，反正我说了你也听不进去。” “我怎么听不进去？我女儿她妈说的话，我当然要听，说说呗。” “你以后注意安全吧。” 千言万语，就化作了这一句话。 江凡重重点头，表情严肃，“我一定会加倍小心，我可不想见不到我女儿。” 江凡说的可都是女儿，要是温琴在外面听到也没什么。 “让你别说！你成天就把女儿挂在嘴上，我都知道要生女儿了！” “提前庆祝一下。” “对了，医院、月子中心这些都做好准备了吗？” “还没有，现在去做，家里人就都知道了。” “那今天等江叔叔回来，我们商量一下吧。” 提及这件事，江静萱就觉得心烦，父母这关是过了，但是家里人那边，又是一件麻烦事。 “没事，哥这不是来了嘛，都交给哥来扛着。” 江静萱叹息一声，从床边拿过一本童话书，“你给江孑读些童话吧。” 江凡接过童话书，完成着自己作为父亲的角色。 一直到江静萱睡去，他才走出了房间。 “睡了？” 江凡点了点头，“温阿姨，你和江叔叔是什么打算？准备什么时候和江爷爷他们说？” “在等你啊，你跟我们一起去。” 江凡并没有推脱，而是点头道：“这个月月底或者下个月月初就要生了，就明天吧，早点说也好早做准备。” “好，等你江叔叔回来，我们对一下该怎么说。” 其实到现在，温琴虽然偶尔还是会不禁对江凡产生埋怨，没办法，作为母亲的，遇到这种事，怎么会没有情绪？ 但是既然已经说开了，局面又无法做改变，偶尔的埋怨也就只是埋怨。 而且江凡这次遇险，差点就睁不开眼了，好些事其实在生死面前，也不是那么的重要。 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坐下喝口水吧。” 温琴一边给江凡倒水，一边问道：“你身体没什么问题了吧？” “已经痊愈了。” 她也没有多问江凡的那些事情，其中的细节，江德川其实已经传递回来了，江老爷子也是最先知道的。 “那就好，以后做事一定要当心。” “我知道，温阿姨。” “我记得你们厂区十月就要完工？” “昂，十月完工，十一月应该就能够投入生产。” “那挺快的，上次不是说过来阳川的事情？你打算什么时候过来？” “等厂区那边稳定下来吧，先把那附近的县市铺开，根据情况看什么时候在阳川这边落脚。” 突然，温琴调转来了话头，“你们感情还好吧？” “啊？”江凡目露疑惑之色。 “就你跟你当地的那个对象。” “……”这话问得江凡有点尴尬。 “还好，一切正常。” “正常好啊，正常好。” 温琴原本是想问问江凡这次受伤，险些活不过来，对方是不是有什么不太好的举动，例如，看着江凡不行了，就心生退意之类的。 这么看来，也只是她自己的想法而已。 这次过来，江凡发现温琴要柔和好多，比上次他离开之前要更加的柔和，两人就只是像长辈与晚辈之间的寒暄一样。 他和江静萱之间的事情，看来是渐渐被他们接受且放下了。 可惜造化弄人，不然现在面前的这个中年妇女，自己该叫一声妈的。 虽然她跟许曼相比，江凡觉得要差太多。 江凡一直在这边待着，下午也是他出门去买菜回来亲自下厨。 看着江凡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温琴觉得，江凡和初次见面时候相比，已经是有了一个做父亲的样子。 后悔的话，后悔的情绪都没用了。 这样也好，就这样过吧。 各过各的，挺好。 江凡忙活到江德仁回来，正好开饭。 “手艺有待提高。” 正吃着，江静萱莫名点评一句。 “静萱，江凡忙了一下午，衣服都湿了……”温琴忍不住提醒一句。 江凡倒是无所谓：“哎呀，我好久没做饭了，今晚复盘一下，明天改进。” 饭桌上，吃饭就是吃饭，没有说其他的事情。 等到吃过饭，收拾好残局，江静萱到屋里去休息，江德仁两口子才和江凡说起了正事。 江德仁先是关心了一下江凡的身体状况，和温琴一样，叮嘱江凡往后不管做什么都要注意安全。 然后才说起了明天的 正事。 “静萱她三叔不在，明天就她爷爷和大叔，那几个婶婶，明天就不叫她们了，免得你遭不住。” “……” 还真是为自己着想，知道自己面对那些婶婶的火力有可能会招架不住。 “你做好准备，老爷子万一情绪激动，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你第一时间好看着。至于其他的，能忍就忍一忍吧。” 江德仁说的是，以江老爷子的脾气，有可能在气愤之下给江凡来几下的。 江静萱毕竟是家里面下一辈的大姐，而且是唯二的两个女孩子，老爷子本就喜欢。 发生这种事，老爷子做什么都有可能。 “好。” “反正有什么，我们做父母、做子女的不可能说一味的站在你这边，你明白什么意思吗？” 江凡颔首：“我知道。” “你和静萱是怎么和我们说的，明天我就怎么和老爷子还有大哥说，你们的想法我也会一并说了。” “好，麻烦江叔叔了。” 江德仁摇了摇头，麻不麻烦都要说的。 “你前段时间出事，静萱很担心，好几次都躲在屋里哭……” “爸！” 江德仁话音未落，江静萱就立马开门走了出来。 “你说这些干什么？” “不是吗？有什么不能说的。”说完，他又转向江凡，“静萱还是很关心你的。” 说完这句，他就不再说了。 意思表达到位就好。 江凡和江静萱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些尴尬。 这不就是有意让他们俩考虑一下和好的事情？ 江凡没应，在这边待到十点多就起身离开。 他自然是不能够住在这里的。 不合适。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093章 愤怒的江老爷子 江凡还是回的淮海区这边。 这次过来，他就是为了两个女人而来的，没什么别的事，只要安心陪着她们就好，怀胎十月，前面那大几个月所缺失的陪伴，最后的这点时间，怎么都不能再有空缺了。 次日。 江凡一大早和王颖两人打了声招呼，背上自己的药箱就朝着南门赶去。 先是上楼去看了看江静萱，随后才和江德仁两人一起出门。 没错。 今天出去的就只有他们两人，江静萱娘俩就待在家里面等消息。 江老爷子在出疗养院之后，没有继续住在江德仁他们在新津区的房子里面，而是跟着老大江德建一家人住在一块儿。 今天江德仁专门叮嘱过老爷子和老大别出门，有事情和他们商量。 两人到老大家的时候，屋里就他们两个，看到是江凡来了，两人还以为江德仁今天就是因为江凡到阳川来的事情上门的。 “江凡，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到的，休息了一下，今天才来拜访你们二位。” “身子骨没问题了吧？” “好了已经，硬邦邦的。” 江德建哑然失笑，“你呀，这次的事情我们都听老三说了，也太危险了。你跟那些人有纠缠，怎么上次到阳川的时候不跟我们说了？早点说的话，我们可以出手帮你解决掉，何必要把自己陷入到那种危险的局面？” “这不是不好意思嘛。” 等会儿他还有更不好意思的。 “老爷子，我看看你身体咋样。” 江凡走到沙发边上放下药箱，给老爷子把脉诊断了一通。 还行。 上次治疗过后，这一个多月的时间，老爷子的身体没出什么问题。 这样也好，免得哪里有点问题，等会儿一着急，一头晕了过去，又病倒了，那江凡才是造孽了。 “谢谢你啊，江爷爷，要不是你，这次专案组也下不来。” 肖震江和江老爷子两人才是这次专案组如此雷厉风行下到地方进行扫黑除恶的关键，而这就是因为自己受伤，江凡怎能不感谢他们呢？ 这件事也从侧面说明了一点，他们还是记住自己上个月在阳川出的那份力的。 “没事就好。”江老爷子摆了摆手，“没想到你小子这么硬。” “年轻人就该像你这样，敢打敢拼，我听说了，那个杀手脑袋都被你打下去一半，是吧？” “……”江凡苦笑一声，老爷子果然不走寻常路，他虽然是把对方脑袋打下去了一半，但他身上也中了几十刀啊，胸膛被人切开，肚子被人捅了个大窟窿。 相比之下，他还是更遭罪一点。 老爷子口中所说的这种敢打敢拼，那是真打真拼，也就是他们那个年代要真刀真枪的干，现在这年头，哪里还需要那样子嘛。 江凡没有在这件事上提及下去，而是笑着道：“你老人家身体好的很。” 这话既是对江老爷子说的，也是对江德仁说的，是在暗自提示江德仁有什么话就放心大胆的说出来。 江德仁听了之后，微微颔首，随后坐在了沙发的另外一边。 “爸，有个事我跟你说一下。” 江老爷子目光投去。 “静萱她回来了。” “回来了？这丫头总算是回来了，她三叔去新诚县都没能见着一面就跑出去旅游了，也不知道见了她三叔再走。” 这次江德川去新诚县，本来就是也有一个意思去见一见江静萱的，毕竟大半年都没回家了。 可谁知道过去之后，嘿，江静萱竟然跑去旅游去了。 又没见着人。 “她回来了，今天怎么不跟你们一起过来呢？难不成是忘了我这个爷爷了？” “不是，她现在情况有点特殊。” “嗯？”见江德仁人支支吾吾的模样，江老爷子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怎么回事？” “静萱上个月就回来了，一直待在阳川的。” 一听这话，江老爷子立马就意识到了不对，上个月就回来了，可江德仁却隐瞒到现在，江静萱也没有一点的信儿。 “到底怎么回事！” 别看江老爷子年纪大，这一嗓子吼出来，还是中气十足的。 “她怀孕了。” ！！！ “什么？” 江老爷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得再问了一句。 “静萱她怀孕了，快九个月了！” 哗。 江老爷子立马站起身来，“怎么回事？和谁怀的？怎么现在才说？” 一连串的问题抛了出来，就连一旁的江德建都皱起了眉头。 三言两语当中，他听出了太多的信息。 江德仁两口子早就知道江静萱怀孕的事，而且在她回到阳川之后还帮着隐瞒。 快九个月，也就是说还 有一个月就要生了！ 已经到了根本瞒不住的地步，所以今天才会上门来说这件事。 而这个时候。却偏偏带了江凡过来…… 江德建再看江凡一脸恭恭敬敬的样子，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江静萱肚子里的怀的，就是江凡的种！ 果不其然。 江德仁下面的话也正印证了这点。 江德仁先是看了一眼江凡，然后才对着江老爷子说道：“是之前在新诚县那边任职的时候怀上的，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江老爷子拍桌道：“我问你怀的是谁的！人现在在哪里！” 江德仁看向另一边的江凡。 你小子倒是说句话啊，你自己做的事，这时候了还闷着？ 随着江老爷子的视线朝江凡看去，江凡才抿了抿嘴道：“江爷爷，是我的。” “你的！？” “你们不是分开了？怎么怀上的！” 江凡解释道，“是去年年底的时候怀上的，那会儿我跟静萱还没有分开，后面来了一趟阳川之后才分开的，她也是后面好几个月了才检查出来……” 江凡把前因后果解释的很清楚，反正这件事也不是谁刻意而为之。 就纯粹是凑了巧了，一拖再拖，就拖到了今天的局面。 江老爷子很快抓住了其中的关键。 “那为什么不提前说！” 这话他是问的江德仁，在江老爷子眼中，江德仁两口子是早就知道的。 既然早就知道难道就不能一早就说好，提前有个对策？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094章 炮轰 “我也是上个月静萱回来才知道这件事。” “什么意思？” 老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气糊涂了，有些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德仁深吸了一口气，耐心的解释道：“在静萱回来之前，我们也不知道这件事，是上个月她和江凡一起回来的时候，我们才知道的。” “这件事是江凡和静萱两个人的主意，我和老温也是没有办法。” ？？？ 江凡心里头猛的一跳，看向这个长辈。 怎么他听着听着觉得好像要把事情全部推到自己身上一样。 不是说帮着自己说话吗？ 怎么到地方了说的话就变得不一样了？ 果不其然。 老爷子转过头来看向江凡：“是这么回事吗？” “是。” 江凡也不否认，江德仁虽然直接把他给卖了，但是他说的都是实情。 “是我和静萱共同商量之后的决定。” “你的意思是你让静萱把孩子留下来的？” “……” 江凡再次点了点头，“是。” 他直面江老爷子的目光。一点也没有畏畏缩缩。 “江凡！你什么意思！你和静萱分开了，又让她把孩子留下，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你们俩是要在一起过日子吗？” 在他看来，两人既然留下孩子那就势必是有过日子的意思。 否则江凡没有任何理由把这个孩子留下。 这就和当初江德仁和温琴的想法是一样的。 但是江凡却微微摇了摇头：“我和静萱没法一起过日子。” 一听这话，江老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是什么说法？ 如果说孩子是意外，那也情有可原，但是不过日子，又要留下孩子。 等于说他江家的大孙女，就是白给他江凡生儿育女的？ 江德仁一见苗头不对，立马就站起身来安抚江老爷子。 这江凡也真是的，分明说好了不要把事情全部揽在自己身上，就说是他和静萱一起的决定就行了。 结果老爷子一问，他就直接认了。 他这个时候把责任全部都接下，那不就意味着他江凡纯纯在欺负人吗？ 虽然事实就是这样。 “爸，江凡这小子是可恶，但是那也是静萱同意的，如果静萱不同意，这小子不管说什么，那个孩子也不会留下的。” “怎么？你还是帮着他说话？” “我不是帮着他说话，爸，我是帮着静萱说话。前因后果我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如果不是静萱同意，根本就走不到今天。而且这件事也不能怪江凡一个人，也是当初我们……” “我那时候说的什么？！”一提起这个，江老爷子就极为气愤的说道：“我是不是说过你们有一天别后悔？现在怎么着？” 江老爷子气得手都在颤抖，眼神中满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 “爸。”江德建这时候走了上来，劝说道：“爸，你别生气，有事坐下我们慢慢说。” “老二，你也是，这件事怎么拖到现在才说呢！简直不像个话，静萱呢？现在在哪儿？” “在南门那边的老房子里面养胎。” 江老爷子根本就坐不下来，他看看江德仁，又看看江凡，最后还是盯着江凡问道：“所以你是怎么打算的？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让我大孙女给你生孩子？” 之前江凡在阳川的时候，他们本来就想让江凡和江静萱两个破镜重圆。 那会儿是觉得江凡这个人其实还不错，又有本事，多好的一个孩子。 可那个时候江凡说的是他已经在老家那边有对象了。 现在又扯出这么件事。 岂不是就意味着江凡还是要心安理得的和他那个老家的对象过日子？ 而江静萱这边就平白无故的给他生个孩子？ 这种占欺头的事情，竟然让江凡站在他们江家头上来了。 这是江老爷子最无法忍受的事情。 “爸，你听我说。” “你闭嘴！让他来说。”江老爷子怒斥一声，江德仁立马就闭了嘴。 江凡微微吸了一口气，神情严肃道：“江爷爷，我和静萱的打算是孩子生下来大家一起抚养，所有的费用我这边来出，但是我们是不可能一起过日子的。” “混账！谁要你那几个臭钱！”一听这话，江老爷子心里面的火又蹭蹭往上冒了一层，“你就是这么办事的？跟你老家那边的对象了断了，跟静萱订婚，孩子一出生，就立马结婚。” 江老爷子当机立断，不时给江凡提议。 而是直接给江凡下了命令。 这老一辈人的思想怎么可能接受这种事情？ 况且江凡这边又没结婚什么的，更没有子嗣，那就更好办了，两人直接结婚就行。 什 么情不情爱不爱的，过日子过着过着就有了。 而且两人要真是没点什么的话，为什么要同时都保住这个孩子？ 没道理的。 江凡的面色顿时变得苦涩起来，一旁的江德仁也知道以老爷子的强势势必会有这样的结果。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暗自叹息一声，再度劝说道：“爸，这是他们年轻人的事情，也是他们两个人之间拿定的主意，不是说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这件事你可以去问问静萱，他和江凡之间已经没有感情了，两个人硬凑在一起过日子是不可能的，你老人家……不能够强求他们。” “江德仁！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我从小就是这么教你们的！？” “爸。”江德健见势不对，先是逮着江德仁和江凡两人痛斥了一通，他和江老爷子站在同一战线上，然后才回过头来劝说道：“爸，静萱现在既然都九个月了，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要不我们去问问静萱到底是怎么想的，她要是也没有这样的想法，硬把她和江凡凑在一起，那日子怎么过？两个人离心离德，这日子过着也就是耽搁两人。” 江老爷子嘴皮子动了动，还想对江凡和江德仁两个人炮轰，在他看来，这两个家伙竟然瞒着他到现在，那就是一伙的。 可事已至此。 在发过一通火之后，他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虽然没道理，但还是得去看看江静萱。 他就不信了，要是江静萱真的和江凡没有什么感情了，这孩子怎么可能会生下来？ 试想一下，你和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怀了孩子，却生下来，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合逻辑。 其实江老爷子也是想得很正确，两人哪里是没有感情了，那分明就是用来骗他们这些人的。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095章 让爷爷失望了 老一辈人对于爱情的的思想观念是一回事，江老爷子对于江家的脸面的估计又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即便江凡两人说得天花乱坠、解释得再清清楚楚，他心里的那个坎儿也还是过不去。 原本对江凡的那些好感也在这会儿都因为这件事变成了泡影。 早知道这样，他哪里还会和肖震江两人一起去省里？就该让江凡这个混小子吃够苦头。 “带我去看静萱。” 江老爷子倒是要当面问问看，江静萱怎么就那么糊涂！ 听到这里，江德仁已经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老爷子愿意去听听江静萱怎么说是好事，就怕他不顾一切的硬把江凡和江静萱两个人拉到一起，两人还真的没办法反抗。 江德仁点了点头，和江凡两个人先行起身在前面带路，下楼朝着停车场走去。 而江德建则是在后面搀扶着老爷子。 挨了一通痛骂，江德仁这会儿也不禁对江凡这个臭小子心里面又滋生出了气愤。 他招谁惹谁了，自己的女儿出了这种事，他心里面当然也不好受。不仅要接受，还得和江凡一起跟老爷子说这件事，挨老爷子炮轰，这种苦，除了他老婆，谁知道呀？ 不，他老婆也不知道。 因为她就没来这边。 越是往前走，他心里面就越不是滋味儿，走着走着，嗯他没来由的一脚踹在江凡的屁股上，“你看看你做的混账事情！” 江凡这会儿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不管他们说什么，都硬生生的扛着。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事儿也确实是他太没理了，换做任何一个家庭来，大概都会是这样。 四人上车，开往南门那边的小区。 到地方之后，四人相继下车。 江德建这时候不禁叮嘱了老爷子一句，“爸，等会有话好好说，静萱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有什么事你冲着江凡去就行了，别跟静萱两个动气，她身子现在可经不住气。” 江老爷子面无表情，沉着头就往楼上走去。 江德建不禁回头瞪了眼江凡两人。 他这个穿插在中间的和事佬也不好过，不过他心里面却是清楚，既然江德仁和江凡两人敢上门和爸说这件事，那两人说的肯定都是实情。 爸走这一遭啊，恐怕要让他失望了。 四人先后上楼，温琴早就收到了消息，提前将房门打开。 江老爷子一看站在门口的温琴，没说什么，只是瞥了她一眼就跨步走了进去。 一看这阵仗，温琴也是心里面有些打怵，江家的一家之主，说到底还是老爷子。 “静萱人呢？” “在那间屋里，爸。” 江静萱所在的卧室，房门半开着，她也已经做好了准备面对爷爷。 当江老爷子打开房门看到穿着宽松孕妇装的江静萱挺着个大肚子坐在床上。 他下意识的微微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 大半年没见着孙女，已经完全变了个样，原本精瘦的身材，此时已经圆润起来。齐耳的短发也留长了，已经能够垂到脖颈的位置了。 他走上前去，开门见山道：“静萱，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跟爷爷说说，这个孩子不能这么不清不楚的就生下来。你要是同意，爷爷就安排你和江凡结婚，等你出了月子就结婚。” 江老爷子说得无比笃定，似乎这件事只要江静萱有想法，那他就一定能够办成。 可是江静萱却是抬头看着爷爷，微微的摇了摇头：“爷爷，对不起，我都让你失望了。” 她先是和江老爷子道歉，然后神情极为认真的说道：“留下她是我的决定，但是我不想和江凡一起过日子。” 还是当初对待自己父母那般。 江老爷子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他原本想要怒斥出声，可是看到江静萱那隆得老高的肚子，还有眼睛里面的那一层水雾，到嘴边的呵斥话语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在床边坐下，有些苦口婆心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样想？你知道如果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在阳川会有多大的流言蜚语吗？” “爷爷，我知道，但是她是我的孩子，是我的骨肉，我不愿意丢下她。不管是不是江凡的，我都会把她生下来，对不起，对不起……” 口中说着对不起，江静萱早已是泪眼婆娑，眼泪一滴滴的连成线滑过脸颊滴落在空调被上。 温琴赶紧走上前去轻轻的拍打着江静萱的后背，“别哭别哭，当心哭坏了身子。” 见江静萱这个样子，江老爷子此时竟然也不好再追问什么。 他只是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想法怎么就变得这么奇怪。 是你的骨肉就要生下来，可是他没爸爸啊？ 江老爷子盯着江静萱看了一会儿，随后无奈的叹息一声，“你好好休息。” 他得到了答案， 但是却绝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这个时候他根本不敢再追问什么，只能无奈的站起身来退出房间。 在门口站定了好几秒钟，他欲言又止，最后都只能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随后摇着头走到了沙发上坐下。 房门被温琴关上了，两个女人在房间里面，剩下的四个男人在客厅里面。 整个套房里面就只能听到江静萱抽泣的声音，其余的就是在沉默之中。 江凡和江德仁两人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站在江老爷子的面前，微微低着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江静萱的哭泣声停止了，气氛就显得更加的沉默。 老爷子微微闭上眼睛，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终于。 十几分钟过去。 老爷子方才睁开眼睛，他微微眯着眼，神情有些不善的看着江凡：“你走吧，永远都不要出现在静萱面前，我们家不要你的钱。” 江凡豁然抬起头来：“江爷爷，我现在不能走，就算要走，我也要等到静萱生了之后才能走。” “静萱与不生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 江凡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反驳江老爷子的借口。 说白了，又不想负责任却又死皮赖脸的赖在这儿，这没什么道理的吧。 “爸，是静萱让他过来的，江凡他就算做得再错，那他也是孩子的父亲，总不能孩子出生都不在身边吧？”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096章 献殷勤？ 江德仁也没办法，只能把江静萱搬出来。 从刚才屋里的情况他也看出来了，老爷子对静萱还是很关心的。 作为父亲，他这会儿也是尽了力了。 江老爷子听到这话，不禁朝着江静萱的卧室看了一眼，随后又转过头来看着江凡那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他顿时就想抄起桌上的茶杯给他砸过去。 江家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人了？ 气氛再度变得沉闷下来。 这会儿到底怎么决定，孩子肯定是要生的，但是江凡是去是留，也就是老爷子一句话的事情。 老爷子发话坚持的话，江凡自然不可能再留在这边。 江德建这时候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反正他心里面对这件事还是比较反感的。 毕竟是他们江家人吃了大亏，他在心里面已经暗骂了江凡不知道多少万句了。 这次的沉默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左右，大家都在等着江老爷子拿主意。 终于，江老爷子再次睁开眼睛，他看向江德仁：“你们当初干的好事！” 随后他又看向江凡，“还有你！要是我年轻那会儿，一枪就给你毙了！” “收拾个房间出来，从今天开始我就住在这儿了。” 说完这句话，江老爷子就不再说话了，也没说江凡的去留，也不再继续责怪他们。 江德仁和江凡对视一眼，前者立马应下声来。 “好，我这就去收拾。” 而江凡也是懂得起，江老爷子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他就要厚着脸皮留下了，他过来不就是解决这些事情的吗？ 脸皮厚，扛得住。 随后，他也不傻站在原地了，开始拿起扫帚打扫起屋里。 扫了一通地之后，又去卫生间拿出拖把，把地给拖得干干净净，最后又开始搞起其他的卫生。 反正管你有没有灰尘，脏或是不脏，他都给擦拭一遍。 等到一通忙活下来，屋里面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江凡连气都没喘一口，又立马跑去厨房看看冰箱里面还有什么菜，想了想，原本打算去买菜的他，还是决定不去了。 万一自己这一趟出去，再回来的时候却进不了门，那才尴尬了。 还好冰箱里面的菜还有很多，他昨天买的都还有一半在里面。 正好这会儿时间也到了，索性他就披上围腰，在厨房叮叮咚咚的忙活了起来。 江老爷子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被江凡表现得淋漓尽致。 江德建中间抽身离开了一会儿，他是回去家里面给江老爷子收拾东西去了。 这件事江家其他人暂时还不知道，一切都等江老爷子发话再说。 江老爷子的房间在江凡打扫卫生的时候就收拾出来了。 后面江德建把东西拿了过来，这下江老爷子在这边就要住下了。 可以说这房子，既是套二，又是套三。 除了江静萱的卧室，还有一个杂物间。 江德仁两口子的房间自然是腾出来给江老爷子住的，而那间杂物房就变成了两口子的住处。 其实还好，除了狭窄一些，也算是一个房间了。 “江凡，没事吧？” 江凡在快到饭点的时候在厨房里面忙活。 温琴这会儿走了进来询问了一句。 她怕江凡在老爷子的炮轰之下，真要是伤了心，转头就走了，那还真不好办。 江静萱在江凡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面，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同为女人，也是一个母亲，她还是看出来了，虽然他们说没有感情，但江静萱还是比较牵挂江凡的。 江凡摇了摇头，挤出一抹笑容：“没事的，温阿姨。” “对了，今晚我就在这边打个地铺，可以吧？” 温琴朝着客厅里面看了一眼：“你不回去了？” “不走，就待在这边了。” 温琴想了想，也知道江凡是什么想法，还不是为了让老爷子消气。 “等会儿吃了饭，你自己提一嘴，我就顺势说两句，应该没什么问题。” 江凡咧嘴笑了笑：“谢谢温阿姨。” 今天中午，江凡做了一大桌子菜。 江德建也还没走，一桌人就坐在一块儿吃饭。 江老爷子各种挑刺，说这不好吃，那不好吃，反正就是给江凡上嘴脸，不让他好过。 江凡也是闷着头连连道好，老人家心里面有气，就让他发泄吧，自己又不会少点什么。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江老爷子倒也没有继续问江静萱什么，似乎已经默认了她的说法。 吃过饭后，江老爷子就在这边休息，江凡也赖在这儿没走。 一下午的时间，江凡都没事找事做，帮江静萱洗衣服啊、把干干净净的屋里又擦了一遍啊，之类的活儿，他也算是忙活了一下午。 晚上又是他弄了一桌子菜，等到把碗洗干净，餐具收拾掉，一边擦着手他一边回到客厅。 “温阿姨，有没有多余的被子和棉絮，我在客厅打个地铺，去住酒店太浪费钱了。” 温琴看了一眼老爷子的表情，见老爷子没什么表示，她就顺着说道：“我找找看。” “找什么？你给我滚蛋！” 听到这话，温琴的脚步立马就顿住了，她回过头来无奈的看向江凡，给他打着眼色，示意他还是先走，别给老爷子继续添堵了。 江凡原本想一头扎在沙发上当条赖皮狗的，可是看到江老爷子那认真的模样，他还是没这个勇气。 说实话，也是因为他在这里过夜实在是不合适，所以他先是走进屋里面看了看江静萱。 “没事，有我在。” “今天这都不叫事，我现在脸皮厚的很。” 江凡无所谓的说道。 但是江静萱却知道现在还有多少人敢给江凡脸色看？ 他在这里却是任劳任怨，随便家里人怎么说，他扛着就是。 或许外人都在想她这样和江凡不清不楚的过着还给他生孩子，到底是不是一件值得的事情？ 但是值不值得，只有当事人心里面自己才清楚。 她觉得值得，那就做。 “委屈你了。” 江凡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应该是委屈你了。” “我先走了啊，明天早上再过来。等会儿老爷子又该发火了。”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097章 饿了 “你还杵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回去。” 江凡走后，江老爷子看向还站在一旁的江德建，没好气的说道。 “……” 江德建有些无语。 老爷子，你这是无差别攻击啊。 怎么就把气撒在我身上了？ “那爸，你就在老二这里安心住下，我明天下班了再过来看你。” 想了想，江德建又试探性的问问道：“这事什么时候和家里人说？” 既然现在都到了这一步，江静萱又快生了，家里人总该有个要知道的时间。 “不用你操心，该说的时候我自然会说，你只需要保密就好。” 江德建无奈的点了点头，随后去房间里面问候了江静萱一番。 只是单纯的问候，倒也没有说些什么其他的。 这事啊，由老头子处理，他就不方便多说什么了。 当前还是要以江静萱的身体为重，不管什么决定，把孩子生下来才是最关键的，问候过后他就离开了南门这边。 “爸，先洗漱吧，时间不早了。” 江老爷子站起身来，你也不跟江德仁两口子搭话，自个儿就进了卫生间里。 他现在看这两口子是左看不顺眼，右看也不顺眼，根本就不想和他们多说一句话。 这两个家伙看这模样，上一次应该是被江凡给说服了，所以才会帮着瞒到今天。 “怎么办？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 客厅里面，将德仁两口子小声的商量着。 “他没办法呗，和我们当时一样，虽然心里面很不好受，但也只能忍着。”说到这，江德仁又来了气，“江凡那个臭小子，还不如这次死了算了。” “嘘……你干嘛？！”温琴赶紧阻拦住江德仁：“他是做的不对，但是这样说就不太好了。” 江德仁也意识到是自己说错了话，深呼吸一口，又长叹一声。 妈的！这都是什么事啊？偏偏让他给撞到了。 “江凡说他之后都会过来，就看看后面这段时间老爷子怎么说吧。” 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也就只能这样了。 只能说走一步看一步。 别看老爷子现在气势凶的很，对江凡也是冷眼相待，但他也也还没有直接把江凡赶走，让他以后都别过来了，其实这倒是也还好。 也多亏了老爷子现在年纪大了，脾气有所收敛。要不然换做是以前，江凡早就被暴打一顿了。 …… 江凡回到淮海区这边，还没上楼呢，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肖婷娇打过来的。 “喂？怎么了？” “怎么了？今天都九月二号了，你是不是已经来阳川了？” 江凡这才想起，自己到阳川之后都还没给肖婷娇说一声。 “嗯……昨天刚到的，这不事情多嘛，忘记和你说一声了。” “到我这边来一趟。” 江凡瞅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十点多了。 “这会儿？要不明……” 话音未落，肖庭娇那头挂断了电话。 江凡无奈的看着手机，怎么办？还不是得去。 于是他又重新开着那辆车赶到了乐城区，这一天真是够折腾的。 轻车熟路的进了小区上楼，肖庭娇的房子给他留了钥匙的，他直接掏出钥匙开门进去，肖婷娇这会儿正在客厅里面看书。 江凡发现他身边好多女人都喜欢用看书来消遣。 “肖姐，有什么事啊？” “没事就不能叫你来了？” “……” “能能能，我的救命恩人吩咐我过来，那我还能不来吗？” “弄点宵夜来吃，有点饿了。” “……” 娘的！叫自己过来就是为了弄宵夜？ 江凡生不出任何反驳的情绪，只能披上围腰又开始了他当伙夫‘工作’。 不多时，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被江凡端了出来放在茶几上面。 “放会儿再吃，有点烫。” “江静萱那边怎么样了？”肖婷娇放下手里的书忽然问道。 “还好，情况比较稳定。要么是月底，要么是下个月月初就能生了。” “就没点其他的什么事？” 江凡愣了一下，旋即反问道：“还能有什么事？” “今天你不是去找了江老爷子？” “……”江凡眉头一挑：“你跟踪我？” “我要跟踪你，你多了不起一个人？” “我有我的办法。” 江凡叹息一声，这日子是没法过了，时刻都暴露在别人的眼线之下。 “问你话呢，到底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还能有什么情况？就把事情和江老爷子说了呗。” “他没打死你？” “差点就动手了 。”江凡悻悻然道：“可能是舍不得我这个孙女婿吧。” “你是江家的孙女婿？那付婧婧怎么办？” “口嗨一下，我什么都不是。” 忽然，江凡又改口道：“不做江家的孙女婿，那做你们肖家的女婿吧直接。” “行，我现在就和我妈说，正好我妈也在阳川，那大家一起出来见个面，把事情说定。”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说着，她竟然还真的去拿手机了。 江凡一把将她拦住，“别搞啊，我现在愁得很。” “有贼心没贼胆。”肖庭娇冷笑一声，“你要是真的做了我们肖家的女婿，你信不信江家人知道了这件事能把你生吞活剥了。” 肖婷娇这可不是在开什么玩笑，江凡先是和江静萱有了个孩子，两人又不在一起，江家人本来就恼火的很。 要是知道江凡还成了他们肖家的女婿，那这两件事加起来，江凡今年反正是过不了一个好年。 “唉。”江凡叹息一声，“那指定不行，咱们啊，还是继续地下工作吧。” 这时候，肖庭娇端起面前的面条吃了起来。 “你好像很心安理得？” “并没有哈，我本来是不打算过来的，是你打电话让我过来的。” “行，那你现在给我滚！” 要是换成一个多月以前，江凡说不定还真的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但是现在可不行咯，救命恩人，随便她怎么说，反正江凡这张老脸已经比屁股还厚了，无所谓。 “对了，余奶奶说给我定制了衣服，就在你们乐城区一家叫千玺的老店，说等我到阳川之后就去取，你明天有空的话帮我取回来吧，我到时候直接来你这里拿。” “什么衣服？” “余奶奶说是在不同的场合要穿不同的衣服，男人就别再穿得和小孩子一样了。” 江凡突然联想到一个事：“唉，你说余奶奶对我这么好，不会真的是想找我做她的女婿吧？”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098章 欺负人 “你想的挺美，就凭你还不够资格。” 江凡撇了撇嘴：“你就不能说两句好话？我怎么了我？好歹也是这么大个老板，还不够做你肖家的女婿啊？” “把碗洗了。”这时候，肖庭娇就把碗推到江凡面前。 “……” 行！ 江凡恶狠狠地想着，屁颠儿屁颠儿的拿着碗去厨房洗了。 等再回客厅的时候，肖庭娇对着他招了招手：“过来，再吃点宵夜。” “你还没吃饱？” 肖庭娇不答反问：“你身上有带银针的吧？” “……” 这下，江凡知道肖庭娇说的再吃点宵夜是什么意思了。 白天任劳任怨，还要挨骂，到了晚上到肖庭娇这儿，不仅要煮面还要被欺负。 看着江凡那副表情，肖庭娇横了他一眼，“咋的，你不愿意？” “……” “愿意！我求之不得！” 江凡咬牙说道。 …… 次日一早，他从床上起身，轻轻的拍了拍肖庭娇，俯身在她耳边道：“记得帮我去拿衣服啊，我晚点的时候过来取。” 肖庭娇应了一声，又继续睡了起来。 江凡穿好衣服，将就厨房里面仅剩的食材给肖庭娇做了一份早饭放在客厅上在茶几上，随后给她发了一条信息，让她记得吃早饭，然后就离开了小区。 来到楼下，看着那辆有些庞大的房车，江凡想了想，这车开着来来去去的也不方便，反正还要在这边待一到两个月，索性就去换一个交通工具。 只是他在阳川人生地不熟的，自个儿一个人去也不太好。 想了想，他又重新折返上楼，江家那边肯定是找不到人帮忙了，现在别说是提要求帮忙，别人不骂他就已经是好的了。 索性干脆就让肖婷娇带他去看看，说不定还能节省一点。 江凡再回来的时候，肖庭娇已经起床了，听到声音，她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东西忘拿了？” “不是，乐城区这边卖车的地方你熟悉不？等会儿带我去挑一辆，那房车开着不方便。” “这次你开车过来的？” 江凡点了点头：“对，前段时间在村里把车学会了。” “好，那你等一等。”肖庭娇掏出手机发了个信息，没一会儿就把工作手机给按掉，“我请假了，今天就不去单位了。” 那感情好，可以慢慢的挑车。 “桌上的早饭一人吃一半吧，我也吃不完，你别做了。” 江凡也不客气，分出一半来。 刚吃完呢，洗漱好的肖婷娇就来到沙发旁边，光着两条腿就跨步坐在了江凡身上。 “……” “干什么？快吃早饭，等会儿还有事情。” “先不吃，吃点其他的。” “我……” 江凡话音未落，就被按倒在了沙发上。 江凡发现这次回来之后，肖庭娇相比于以前要变得主动多了。 有要求就提，有事就办，总之主打一个不扭捏，积极享受，只是江凡就遭老罪了。 两人足足磨蹭了一个小时才出门。 肖庭娇今天红光满面的，多了好几分女人味。 成熟女人的韵味，加上她的穿着打扮，以及她的地位，这些加在一起，简直就是绝杀。 跟江凡走在一块儿，虽然两人年纪相差有10来岁左右，但真别说，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你打算要个什么车？” “便宜点的吧，五十万以内搞定就行。” 江凡这次过来身上虽然带了大几百万，但是总不能把钱全部花来买车了。 之后江静萱生产、王颖生产，这些可都是要花钱的。 “行，那就买一辆低调沉稳一点的吧。” “走路过去啊？” 见肖庭娇直接把电梯按在一楼，江凡不禁问道。 “车在单位里面，昨天晚上让司机送我回来的，而且我们两个去买车，坐单位的车去不方便。” “你自己的车呢？” “在我妈那儿，前两天去接她的时候就顺便扔她那边了。我们坐个地铁过去就行，阳川的交通还是比较方便的，而且这会儿是早高峰，外面堵的很。” 行吧。 那江凡就没有疑问了。 两人挤着早高峰的地铁，人山人海的，要是上慢了一步，就只有等到下一班了。 看着这些和自己一样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为了生活而忙碌奔波，为了去上班，大清早的挤破脑袋往地铁里面钻。 江凡心里面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感慨的。 要是没有机遇的话，他这会儿估计也在某一辆地铁上面挤着，等着去上班、打卡。 还别说身边有什么局长之类的美人陪着了。 在人流拥挤的地铁上，江凡两人都戴了口罩，他也不怕谁认出自己。 索性就一把将站在身旁的肖庭娇搂在怀里，就像大多数情侣挤地铁的时候一样，男的总是要护着女的。 肖庭娇身体愣了一下，随后不自然的扭曲起来。 “你干什么？” “人多，我害怕你摔倒。” 不是，你害怕我摔倒，你护着我是没问题。 但是你的手一直在我的肚子上磨蹭什么呢？ 肖庭娇一把拍在江凡的手上，和他之间隔开了一点距离，这家伙竟然在地铁上面使坏！ 她就说以前觉得江凡真的挺正经的，但其实这家伙花花肠子一大堆。 让他这么磨蹭下去，两人干脆直接坐到终点站去算了。 坐了四个站，两人就下地铁了。 即便是肖婷娇，耳根子也是绯红一片。 她有些嗔怪的瞪了张凡一眼，随后迈上电梯就走了。 江凡坏笑一下，赶紧跟了上去。 没办法。 那种恶趣味的心思，从一上地铁开始，就在他脑子里面盘旋了。 还真别说，有点异样的刺激。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099章 买车 “等等我呀，肖姐。” “江凡，我发现你越来越不要脸了。” 肖庭娇忽然顿步，对着追上来的江凡没好气道。 “……”江凡连忙赔上笑容：“错了错了，下次绝对不敢了。” 在私密的环境下，她和江凡怎么样都可以，但是刚才那种环境，江凡还不老实。 关键是那会儿她还真没办法对江凡说什么，旁边全是人，随便说点什么就被听见了。 江凡见肖庭娇走得有点快，索性跨步上前，一把攥住肖庭娇的手，两人像对小情侣一样，一起朝出口的位置走去。 出了地铁口，肖庭娇就直接带江凡去了这边一排的4s店。 “你选那个吧，和我们单位用车一个牌子。” 江凡其实没多大的所谓，五十万上下能搞定就行。 “我身上没多少钱啊，你等会儿帮我垫一点，等我以后发达了再还给你。” “你买车，找我要钱？” 肖庭娇双手环抱在胸前，“我也没钱，我一个月就几千块钱工资，哪里来的钱买这种车？” “那怎么办？我身上就带了十来万。” “……” 肖庭娇正准备再说点什么，江凡却直接拉着她就往4s店里面走去，一边走着还一边说着：“哎呀，有多大能力办多大事，十几万就十几万吧。” 正好他这句话被门口的销售听到了。 本来就是他开玩笑的一句话，结果落在销售耳朵里就有点变了味儿。 这些销售可都是人精，一听这话，当即就明白江凡是兜里没几个子儿的。 不过他还是笑脸迎了上去。 “先生，请问要看什么车型？” “嗯……我们自己先看一会儿，选到中意的，你再过来帮忙介绍一下。” 说完就拉着肖婷娇往里面走。 江凡是那种比较讨厌自己买东西的时候，别人守在一边的人。 是自己买东西，又不是销售买东西，他自己看中了，有问题的时候，你销售再过来就是了，没事就站在边上巴拉巴拉的，烦得很。 一听江凡这话，那个销售假把意思的笑了笑，但等江凡走了之后，他却嘀咕了一声：“钱没几个，脾气倒是挺大。” 说来也怪。 这话要是换成其他人来，还真听不见。 可偏偏江凡就是听见了，他的五感可不是以前那样了。 一听到这话，江凡忽然就顿住了脚步，想了想，又当做没事情发生继续往前，和这样的人置气，真没什么意思。 江凡和肖婷娇在里面逛了一圈，最终选定了一款比较时髦的车型。 虽然肖庭娇嘴上说的是买一辆低调沉稳的，但是他们看中的那款车型又实在是太契合江凡了。 “过来一下。” 江凡没有找刚才的那个销售，而是对着另外一个女销售招了招手，“具体介绍一下这辆车。” 那女销售朝着江凡走去，看了一眼另一边的那个男销售，随后解释道：“先生，请问您有提前预约销售嘛？” “没有，怎么了？没有预约就不能买了吗？” “不是。”那女销售摇了摇头解释道：“如果没有提前预约固定销售的话，我们店里面实行的是客人轮流接待制度，也就是说您是我们同事的客人。” 江凡瞥了一眼刚才的那个男销售，见他这会儿脸上竟然还有一些鄙夷。 ？？？ 江凡满脑子问号。 我他娘的在你这儿来买车，你还给老子甩脸子？到底谁他妈是花钱的人？ “那我现在就预约你，可以吧？” 那男销售听到江凡这话明显就是在针对他，他的脸色不禁变得有些阴翳下来。 不过倒也没有露出太过于明显不满神色。 “啊？这……”那女销售显然没有接触过这样的情况，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你就说行还是不行？不行的话我立马换一个销售再预约就行了。” 女销售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我来给先生和小姐介绍吧。” 江凡选中的这辆车价位还不错，那销售顿时就滔滔不绝的讲解起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系统培训，江凡对这些东西还是有一些了解。 “怎么样？要不就这个了吧？” 肖庭娇点了点头，这辆车各方面都还是比较不错的。就是江凡选择的顶配价位太高了，得八十多万，他就带了十几万，付个首付都够呛。 她把江凡拉到一边小声的问道：“你买车难道还要贷款啊？要不然选个低配的吧？我给你添一点。” “你不是没钱吗？” “工资是没多少，但是我还是有些存款的。” “那还是算了，把你存款用了，以后你没钱过日子，赖上我，怎么办？” “……” 江凡招了招手 ，“就这辆了，满配。” “好的！先生！” “请问全款还是贷款？” “全款。” 肖庭娇微微仰起头，好奇的看着江凡，那眼神像是在说：你就十几万，怎么给全款？ 一听的是全款，那女销售脸上的笑容顿时淡化下去一些，“先生，我们这边提供的贷款服务，利率……” 话音未落，江凡就摆了摆手：“就全款。” “全款？兜里就十来万，买个车还要靠女人来倒贴，非得活要面子。” 那个男销售看到江凡和自己的同事这一单竟然这么简单就谈成了，心里面就更加的不爽了，当即就在旁边嘀嘀咕咕起来，而且声音还不算小。 江凡凝眸看了过去，那男销售还在一脸神气的盯着他，仿佛有一种自己揭穿了江凡的成就感。 那销售那句话别说是江凡了，就连肖婷娇都听见了。 听到有人这么说江凡，肖庭娇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了起来，她自己骂一骂、说一说没什么关系，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打工的来说这些？ 江凡紧了紧鼻梁上的口罩，对着那男销售招了招手，“来，你过来。” “什么事？” “你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我刚才说了什么？”那个男销售一脸茫然的看着江凡，就好像自己真的什么都没说过一样。 “我最后说一句，让你再说一遍。”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100章 小风波 江凡这话，就有些盛气凌人了。 男销售也不和江凡两个装了，兜里面就十来万的人，你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他们这个店里面有钱的人他看多了，哪个有钱人过来买车还戴个口罩还遮遮掩掩的？买车还甩着火腿过来的，他根本就不杵在那个家伙。 “说就说，我说你兜里只有十来万，买个车还要女人贴钱，就为了全款，你不是活要面子是什么？” 江凡笑了，他以前倒是见过不少这种傻逼，从在忙活养元多的事情以来，还真是难碰到这种傻叉，今天正好就碰上了。 上一个这样的傻叉，已经家破人亡了。 “叫你们经理过来。” 这话是肖庭娇说的，让他们经理过来还好，走正面处理。 等会儿江凡气一上来，三两下把这个家伙打个半死，那才比较麻烦，她也拉不住江凡。 “有什么话跟我说就行，要买车就买，不买车麻烦去隔壁祸害别人，在隔壁装逼去，这儿不欢迎。” 女销售拿着文件回来，正好看到三人剑拔弩张的对峙着，她连忙上前道：“先生，女士，怎么了？” “小丽，这里没你的事，一边去。” 江凡跨出一步，还没等他说话，肖庭娇就捏了捏他的手，把他扯了回来。 她是真怕以江凡的脾气，就在这里动手打人。 虽然没什么所谓，但是江凡下手又没个轻重的，还是不要找事为好。 “你确定不叫你们经理过来？”肖庭娇最后问了一句。 “不买车就去隔壁装逼。”那销售还是这句话。 肖庭娇点了点头，她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就当着两个销售的面，对着电话那头说道：“我记得区政府的车都是在石河场这个店订的是吧？” 等到电话那头回了一句，肖庭娇又接着道：“让这边的经理来店里一趟。”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那男销售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这两个人怎么就扯到了区政府？ 他当然知道区政府的用车和他们这个店是挂钩的，不然他一个销售哪里有这么神气？ 这会儿他心里也在打怵，猜想着两人的身份，但是刚才他和那个年轻男人争执不下，还说了那些话。 这会儿就当着小丽的面，他实在有些拉不下脸来主动道歉。 就在他犹豫间，4s店里忽然从内部走出一个穿着短袖衬衫的男人，金属眼镜，一丝不苟的头发，和销售们与众不同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这边的经理。 他的步伐有些快，在店里扫视一眼之后，他立马就朝着这边走来。 “怎么回事？” 那男销售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没想到经理真的这么快就出来了。 “你来说。”经理看了一眼小丽。 小丽看看江凡两人，又看看男销售，想到刚才那个戴着口罩的女人，一个电话就把经理叫了出来，他就如实说道：“刚才两位客人进来的时候本来是陈哥接待的，但是后来换成了我，我拿文件去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实话实说，两头都没得罪。 肖庭娇看了看这位经理胸口挂着的名牌。 “黄经理，你们这里的销售素质有待提高，这个姓陈的以后就别出现在店里，不然区政府就换一家合作单位。” 嗯？？？ “这位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这边和我说清楚，我好进行裁定。” “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再看到这家店里还有这个人。” 见肖庭娇的强势，那位黄经理并没有太多的犹豫，当即就点头应下：“好，从今天开始，这个店就没有这个人了。” “黄经理，我……” “滚蛋！” 销售话都还没说完，黄经理就呵斥一声。 霎时间，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其实到现在他还在懵圈的状态，怎么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对方就从一个兜里只有十几万的人却直接和区政府联系上了。 就因为那一个电话吗，那对方该是什么身份？ 这个店既然和政府用车挂钩，那生意自然不会差。 之所以采用轮流接待制，那就是因为生意太好了。 所以他们的收入也都不算差。 在现在的这个大环境下面，这是一份肥差。 丢了它，还是从这个店里面被开出去了，他真不知道，哪里还敢要他？ 顿时，他心中的悔意便滋生来了出来。 “先生，女士，我……” “滚！” 肖庭娇只是冷冷说了一句，最后转头对那个黄经理，“再换个销售来对接。” 那个叫小丽的销售，她也直接不用了。 说话做事，看似不得罪人，但其实嘴里面就没有一句有用的话。 这样的人和政府单位里面好多人是一样的，肖 庭娇最烦的就是这种人。 要是在单位里面，她能让她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小丽的脸色也变得苦涩了起来，但她根本就没有反驳的机会，黄经理已经去叫其他人过来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兄弟，跟你明说啊。”江凡忽然凑近了些，“我兜里还真就只有十来万，你说对了，我就是找女人贴钱的。吃女人软饭，但是我吃得明白呀，你在这儿杵着吃硬饭你都吃不明白。回去蹲在厕所里面再好好复盘一下今天的事，好好的后悔后悔。” 那销售这会儿已经没了先前的神气，听到江凡这些冷嘲热讽的话，也根本就不敢反驳。 甚至连和江凡对视都做不到。 只能杵在一旁干巴巴的站着。 没一会儿，黄经理就又领了一个销售过来。 “你还不收拾东西滚蛋！杵在这儿干嘛？” 那销售看了看黄经理，又看了看江凡两人，动了动嘴皮子，一句话都没说出来，低着头离开了。 “先生，女士，他来完成你们的对接，这一单打八折，算是店里对两位的致歉。” 看吧。 江凡就说让肖庭娇带着过来买车有优惠吧。 这不，八折来了。 核算好价格，确认配置，店里也正好有一台江凡所需要的同配置车，那就直接提车开走。 手续什么的，一切开绿灯，速度办理。 不到半个小时，江凡就刷卡提车。 等到江凡两人走后，那个后面对接的销售左看看，右看看，然后走到小丽身边，悄悄的说了一句： “那么有钱的人，竟然就买了这样一辆车。”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101章 春风得意马蹄疾 “你不是说你只有十来万吗？” “预算只有十来万，又不是我兜里只有十来万，这不是超预算了嘛？” 开着新车，江凡心情都有些舒畅。 这会儿不过十点钟，气温也还好，敞开车窗，吹着风，还是挺舒服的。 “你现在是越来越狡猾了。” 江凡以前最多和她两个针锋相对一下，哪里像现在，时不时就要逗他一下。 “我这不是看看肖姐愿不愿意为我花钱嘛？你愿意为我花钱，我以后有钱也给你花，你想要多少就给你多少。” “嗯，行吧，先转六百三十八万给我。” “……” 那是他卡里的余额。 “我说的是以后，我这点钱留着还有用处呢。” 肖庭娇撇了撇嘴，真别说，两个人相处这么久了，倒是没有什么经济上的纠缠，就纯是在搞…… “算上你买车的钱，你一共带了七百多万？你们养元多现在可以提这么多钱给你吗？” “没有啊，我以前替人看病有些存款，然后从公司那边提了几百万。嗯……怎么说呢，你别看现在养元多工厂还没有建成，但是这几个月下来，公司的收益是非常可观的，我提几百万出来，洒洒水啦。” “暴发户。”肖庭娇不禁嘀咕了一声。 江凡哑然失笑，怎么能算是暴发户呢？ 在养元多铺开来卖之前，他靠着针灸治病，家底也有几百万的。 “我治病的价钱可不低，好多人都是几十个起步的，还真不是暴发户。对了，你什么时候把余奶奶治病的钱结一下，就五十万吧。” 肖庭娇都懒得理这茬。 “我问你，我刚才要是不拉着你，你是不是又准备和人家动手了？” “怎么会呢？我是那么粗鲁的人吗？” 肖庭娇一脸的怀疑，仿佛是在说你不是，难道我是？ “真不会呀！跟那种人动手完全没有必要，用电视里面那些人喜欢说的话就是：跟他动手就是脏了我的手。现在咱们是生意人，既然有柔和的手段，干嘛要动手动脚的？” 而且…… 江凡虽然没有刻意去放大这一点，但是以他现在的拳脚，那家伙估计受不住。 别一拳给他轰死在了4s店里面，那自己才是背时了。 “你说的对，以后尽量别动手，像这种事情一个电话就解决了，没有必要。” 江凡点了点头，是不一样了，他现在真没必要和这些拎不清自己身份地位的人动手。 以前那种拳打脚踢的日子过去了，以后要再动手，那就是生死时刻了。 江凡这段时间一直在刻意忽略自己的拳脚以及自己身上的变化。 这一切他都想等到自己的孩子出生之后，再去慢慢研究。 主要还是上次林海英给他的阴影有些大，他暂时不想将心思放在这些上面。 “放首歌来听听。” 江凡将那些想法抛在脑后，一边开车一边连接着蓝牙，俨然一副老司机的做派。 没一会儿，音乐就响了起来。 一听到前奏，肖庭娇嘴角就微微扬起。 还是那首熟悉的告白气球。 要问男人的人生里有几个得意时刻？ 洞房花烛夜？ 金榜题名时？ 都算吧。 但是当你全款买了一辆新车；开着窗、载着心爱的女人兜着风；车里放着你们俩都喜欢的音乐…… 这这何尝不是一种春风得意？ 江凡拉着小肖庭娇在乐城区逛了一大圈，然后顺便就去余杨口中的那个千玺老店把定制的衣服全部都拿到。 总共有二十来套，西装、衬衫、西裤、休闲裤、皮鞋、休闲鞋，全部都有。 甚至余杨还在这边定了几只表。 算不得多名贵。 但是却透露着古朴的韵味。 看着车后面堆得满满当当的衣服，江凡不禁有些吃惊：“这得花不少钱吧？余奶奶哪来的这么多钱？” “你别管，我是没钱，可不代表我们家没钱，我妈这么多年还不允许她有点存款啊？你要是真过意不去，那就赶紧来乐城区发展，反正这下子你收了我妈的东西，你想反悔也反悔不了了。” 肖庭娇这是在点江凡呢，管你和江家那边是怎么说的，反正养元多在乐城区落脚的事情是敲定了。 江家那边想吃这一口，门儿都没有。 江凡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明年养元多一定落在乐城区。” 关于这一点，江凡早就想好了。 他之前就和肖庭娇有过约定，养云多肯定是要落在乐城区的。 但是他可不只有养元多。 他现在在研究的东西，将来就要落在新金区了。 反正两头他谁都不会亏待。 …… 中午快 到饭点的时候，江凡把肖庭娇送到了家，从后座上拿了一套夏天能穿的衣服，又挑了块表，然后上楼给换上。 这一下，谁还认得出来这是那个去年刚毕业那会儿衣领都洗的泛白的穷小子？ 贴合身线的衣服裤子，都是走得休闲风，脚上再来送一双手工定制的休闲鞋，手腕上配一块腕表。 这即便是放在上京市，也是一个妥妥的成功人士形象。 “怎么是长袖？” “我手臂上还有伤疤呢，还没好完，露出来太难看了。当时在村里余奶奶说要定制衣服的时候，我专门跟她说了定制几件长袖。” 肖庭娇点了点头，江凡手臂上的伤疤她昨晚和今天早上都看见了，江凡说过还得过一段时间才会好。 看着本来形象就有所改变的江凡又换上了这一身纯手工定制的衣服，肖庭娇总觉得这个男人变得太不一样了。 更加迷人了。 有一种让人想要征服的感觉。 “过来。” “干嘛？” “你过来就知道了。” “不行。”江凡几步就走到门口的位置：“我得出门了，等会儿晚上再过来，有什么事咱们晚上再说。” 说完，江凡就开门跑了出去。 开什么玩笑？ 这会儿他得去江静萱那边忙着做饭呢，不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最后什么也搞不成。 等他开车赶到江静萱家小区的时候，马上就是中午的饭点了。 温琴给他开门的时候，又愣住了……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102章 勋章进展 那天见江凡的时候也是这样，主要是江凡的变化有点大，今天换了一身不一样的行头，看起来就更不一样了。 那种无可避免的稚气，在这个时候已经完全的消退不见。 一个无比成熟的男人出现在她眼前，这是一种由外而内的成熟。 即便他心里年纪还不够大，但是这种成熟所展现出来的韵味，会让人觉得这个年轻人，不一样了。 “温阿姨，不好意思，我上午去看了辆车，所以过来晚了。” “啊……没事，快进来吧。” 让江凡有些意外的是，今天江德仁竟然没去单位上班，而是在屋里和江老爷子待着。 客厅里的两人一看到江凡，都不禁多看了一眼。 “你去哪里弄的这一身衣服？” “啊，我之前让人在阳川定制的，今天上午买了车就正好去取了回来。” “还不错。”江德仁点了点头：“买了个什么车？” “奥迪的。” 江德仁也没问价格，以江凡现在的经济实力，他买什么样的车都不叫人意外。 “江爷爷。” 江凡来到沙发边上跟江老爷子打了声招呼。 江老爷盯着前方目不斜视，根本就不搭理他。 江凡咧了咧嘴，回身看了一眼，“哎呦，温阿姨，怎么能让你做饭呢？我来我来。” 江凡赶紧撸起袖子口进了厨房里面，从温琴手里接过菜刀，开始忙活起来。 既然江老爷子不搭理他，那就继续争表现呗。 …… 后面这大半个月的时间里面，江凡偶尔会去一趟肖庭娇那儿。 其他时间，白天就在江静萱这边，晚上就回到淮海区那边陪着王颖。 这样的日子，每天重复。 他将陪伴做到位了，将一个父亲的角色也做到了。 两头他都已经处理好了医院和月子中心的事情。 就等待生产。 由于江凡在江静萱这边遇到的情况比较难办，所以王颖那边去跟王老爷子表明的事情，暂且搁置了下来。 他和王颖商量之后，决定等江静萱这边生产了再去和王老爷子说王颖的事情。 免得万一王老爷子的态度不像他们两个人想的那样，那江凡这一天天的就要两头遭罪。 而且那样的话，他还没办法白天在南门那边，晚上回王颖这边。 他必须在一个地方一直待着。 这大半个月里面，他在南门那边任劳任怨，所有的卫生他包了、江静萱所有的衣服他也包了。 就连一日三餐其中有两顿，都是江凡做的，反正就是挣表现咯。 江老爷子心里面还有气，对江凡依旧是爱搭不理。 不过江凡能够看得出来，比起那天刚说这件事的时候，老爷子的态度还是有了很大的变化。 就比如前面几天的时候，江凡倒的茶水，老爷子是看都不看一眼。 现在倒点茶水，他还要喝了。 就是这一类的小事就可以看出来，其实江老爷子在心里面已经在默默的转变了。 兴许是江凡这段时间的挣表现、献殷勤。 又或许是这段时间老爷子和江静萱同吃同住，老爷子对这位孙女的想法产生了理解和共鸣…… 反正老爷子自己不说清楚，什么情况都有可能。 终于。 在九月下旬的时候，江凡再一次找到江老爷子。 不过这次是为了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其实江凡之前就很想问了，但是因为江老爷子一直对他的态度冷淡得很，江也就不好问。 这已经快一个月过去了，老爷子的态度已经大有改变，所以江凡才选择了询问。 “江爷爷，我上次给你的那枚勋章，你帮我问的情况怎么样？” 提起那枚勋章，江老爷子脸色就变得严肃起来。 江凡是专门把他叫在屋里来问的，这会儿就他们两人，没人听得见。 思虑了一会儿，江老爷子沉声道：“那枚勋章牵扯有些大，我让别人查了，有人警告我，不要在这件事情上追查下去。” ？？？ 江老爷子的具体过往，江凡还是有做过专门的了解。以江老爷子这样的老资格去了解这件事，居然被警告不要追查下去？ 那这牵扯得有多深？ 上次江凡就从江老爷子这里得到过信息，江老爷子见过同源的勋章，那还是当年他在那场自卫反击战中见过的。 其中牵扯可想而知有多大。 但是竟然连询问都没法询问，难不成这件事已经成了国家机密了？ “江爷爷，你的想法是？” “不要再继续追查下去，或者你去找到有更高权限的人，让他们帮你去查。” 江凡不禁沉默了下来，他现在所能接触到的地位最高的人，无非就是肖震 江和江老爷子这两位了。 让他再去找地位更高、有更高权限的人…… 他在哪去找啊？ 突然，江凡想起一件事情：“江爷爷，既然都已经警告你了，那是否有对你进行调查呢？” “暂时没有，因为这件事是悄悄进行的，都还没真正的查下去呢就已经涉及到了机密，所以我那个老朋友就警告我了。 “当然，也不排除我们已经被盯上了，正在被秘密调查。” 我草！ 江凡忍不住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 他要是被调查了，那他做的那些事情不就全部都要被抖出来？ 包括他最近在几个女人之间的流连反转。 这种程度的调查，岂不是连他什么时候和肖庭娇在做什么都要被人看个精光？ 江凡下意识觉得应该是没有。 其他的先不说，以他现在的五感。 有人要调查他的话，就势必要跟踪他。 他敢笃定，目前是没有人在跟踪他的。 否则他一定能够察觉出来。 除非对方真的能够在屏蔽他的五感下对他进行跟踪。 那他娘的就太恐怖了！！ 不过这件事在江凡心里面却留下了一个痕迹，往后不管做什么，他都会刻意朝这些方面去关注。 只是……现在不能继续查下去了，那他该怎么办？ 那是现在唯二的线索。 一是那两块勋章，二就是那两副骨架，相比于追查两副骨架的来源，江凡觉得还是这两块勋章更具象化一些。 既然不能查，那就一定是能够查得到的。 只是要更高地位，更高权限的人…… 江凡在心里面默默的记住了这句话。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103章 释怀 房间里气氛有些沉重。 江老爷子说要么不查，要么就继续往上走，到时候再去查。 前者自是不可能。 江凡如今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 不查是不可能的，那就只能再往上，在沉默的这段时间里面，江凡脑海中一直在思索，如果说连在兴庆省都没法调查的话，那就只能再往上走了。 而要再往上走，需要凭借什么呢？ 江凡首先想到的就是靠着养元多的发展。 当养元多真正的成了一个可以影响到全国经济的庞然大物。 到那时候，他是不是就可以合理的向政府提出某些要求？ 或者说从其他的方面下手？ 上京市。 要从其他地方下手的话，那就只能是这里了，这个地方，是全国的政治中心。 如果说什么地方最能够查到，最能够有权限去查。 那就只能是这里。 一颗种子在江凡的心头埋下。 上京市，他势必要去的。 只是现在，就凭他这么一个光杆司令，一头扎进上京市的那个大池子里面，恐怕连泡都冒不出两个。 “你也别着急。”江老爷子看出了江凡有些心神不宁，他安慰道：“本来就是前尘旧事，都多少年过去多少年了？要是铁了心想要查清楚就不能够急于这一时，否则有可能会害了你。”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江凡沉重的点了点头：“ 我明白的。” 江老爷子也只知道江凡不会这么容易放弃，所以他也没有劝说他放弃。 有些人活着就是为了某些执念，如果说执念都能够放弃。 那么拼搏又有何意义呢？ “明天周六，收拾一下，家里要来人。” 听到这话，江凡回过神来，好奇的问道：“我也要过来吗？” “你不过来煮饭，难道我们还去请个厨师？” “……” 得嘞，严肃的事情一说完，老爷子又开始不给自己好脸色了。 “多少人？我先计划一下，这屋里有点窄，也不知道坐不坐得下。” 说到这，江凡忽然就停顿住了：“等会儿，老爷子，你是说这里？就是我们现在待的这个房子里面，有客人要来？” “我说的难道不够清楚？” “不是，这房子里怎么能来人呢？静萱还在屋里呢。” “就是因为她在屋里，所以才要叫人过来。” 江凡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老爷子这是打算给家里人说这件事啊。 不然那个外人也不可能来这里。 之前江凡还一直在想老爷子到底什么时候说这件事，毕竟现在知道的人除了江静萱父母以外，就只有老爷子和江德健知道了。 这眼看着马上就要生了，老爷子总算是打算说了。 “好，我明天安排妥当。” “江凡，你跟我说句实在话。你和静萱是不是铁了心要这样子闹？” 老爷子到现在都还是觉得，既然男未婚女未嫁，女方又怀了孩子，且马上就要生了。 那么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过日子？ “老爷子……”江凡沉默了好久，最后长呼出一口气：“我已经结婚了，她是个很好的人。从来没有瞧不起我，从我和她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没有瞧不起我。那时候我有什么呢？我兜比脸还干净，就是一个穷小子，住的还是别人家的房子，但是她不在乎这些，他的父母也不在乎这些，两个人能够过到一起最重要。” “是，可能我如果真的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人，那么他们大概也是瞧不上我的。可是只要努力，两个人一起奋斗，就算生活过得差了一些，但那是两个人一起经历的结果。而不是说从一开始就需要我江凡有什么样的本钱，有什么样的家庭背景。” “老爷子，过去了的，它就是过去了，不能够说因为某些意外，当初的某些事情就可以视而不见，就可以烟消云散，不能够的。” 江凡这一番话，老爷子有些哑口无言。 他还不知道江凡结婚的事情。 而江凡后续说的…… 当初，江凡第一次跟着江静萱来阳川的时候是什么情况，他也看在眼里的。 他当初就警告过江德仁和温琴两人，以后千万不要后悔。 可当时做了那就是做了。 说直白一点，就是瞧不上江凡，就是觉得他不配，就是活生生的在大过年的把江凡撵出了阳川。 男人有没有志气，有没有骨气在某些事情上会彰显的极为清楚。 就好比现在，江凡当着他的面把过去的事摆在了桌上。 大家都坐桌子，事情也都活生生的在桌上。 只是桌子上面却满是裂痕，坐得住吗？可以坐，但是不能长时间坐，否则桌子要 塌的。 老爷子不说话了，他也不想说话了，他挥了挥手，示意江凡出去。 而他则是一个人留在房间里面，静静的坐了一个下午。 晚上再出来的时候，他似乎是释怀了，没有再像往常一样绷着脸，但脸上也没有笑容，就那么静静的喝茶或者是吃饭。 ，！ 江凡可谓是狠狠的把他们当初做的事情全部都还了回来。 这种还，不是等价的，也不是字面意义上的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就要还回来。 而是用事实告诉了他们，他们错了。 “江凡，明天静萱她大婶、三婶她们说什么，你都听着，别去惹她们。” 晚饭过后，温琴把江凡叫到一边，专门叮嘱道：“都是自家人自家事，就忍一忍就过去了。” 江凡点了点头：“温阿姨，我知道的。没事，是我的错，应该的。” 温琴看了看江凡，还想再说点什么，最后都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晚了，都晚了。 这会儿说再多也是没有意义的。 次日，江凡从淮海区出发，一大清早的就去南门那边的菜市场买了满满当当的几口袋。 从上午就开始准，一直到十一点左右，终于有客人上门了：江静萱她大叔和大婶。 “哎呦，老温，你们把爸接过来住，之前怎么说都没说一声？你们住在这儿，上班什么的都不方便吧？怎么突然想起住老房子这边来了？” 一进门，江静萱她大婶陈敏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上次在阳川，江凡有接触过。 同样也是体制内的人，只不过没有刻意的去追求高位，她更像是邻家的阿姨一样。 不过这种人，对于生活里面的鸡毛蒜皮的事，就显得要性情许多。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104章 江家人的聚会 “嗯，是有点突然，那天突然决定的。这边住着其实也还行，没什么不方便的。都是开车上班，多踩两脚油门的事。” 陈敏点头道：“今天什么事啊？我听你们大哥说今天咱们一家子人都在这边？” 忽然，陈敏的嗓音又提高了一个度：“哎呦，小江？你怎么在这？”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江凡在厨房里面抄着围腰走出，“有好几天了，过来这边有点事情。” 陈敏眼珠子一溜，看了看温琴两口子，随后又看向江德建，眼神里面充满了八卦。 作为她丈夫，两人一起生活了几十年，江德建还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吗？ 本来之前就一直在说让江凡和江静萱两个人凑一对的。 不过之前没说成这事儿，这会儿江凡居然出现在老房子里面。 而且看这模样怎么感觉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难不成是江静萱和江凡两人成了？今天这顿饭也是想要表达这个意思？ 大概自己老婆就是这些想法，无非就是八卦。 江德建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朝着老爷子住的卧室努了努嘴：“先去跟老爷子打声招呼吧。” 陈敏正要动身过去的时候，老爷子却从屋里走了出来，两人打了照面。 “爸，在这边住得怎么样？” “不错。” 江老爷子一露面，除了陈敏之外，其余几人全部都紧张了起来。 因为什么时候让陈敏进去看看江静萱，是老爷子说了算。 老爷子也不拖沓，和陈敏说上两句之后，直接开门见山道：“静轩怀孕了，在屋里歇着，不要张扬。” 短短几句话，陈敏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转不过来了。 什么东西？ 怀孕了？ 在屋里歇着？ 在反应了好一会儿之后，她才用疑惑的眼神看一下江德建。 “爸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谁的啊？”陈敏刚问出这句话，视线就瞟到了江凡，下意识的问道：“江凡的？” “哎呀，太好了！这是大好事啊！” “……” 江德建深呼吸一口，微微闭上眼睛又立马睁开：“别胡说八道。” “孩子是江凡的，但是江凡不认。” “……”杵在那儿的江凡原本还紧张兮兮的，一听到江德建的话，差点两眼一黑，一头晕了过去。 你要不要再组织一下语言，好好说一下？ 陈敏看江德建面色严肃，屋子里的另外几人面色也没有呈现出高兴的样子。 她有些小心翼翼的朝着老爷子看了一眼。 “我说了别张扬，静萱就在屋里，去看看。” 本来呢，这件事情该在其他地方先说明，先把他们知道这件事情后的情绪稳定下来之后，然后再来这边看江静萱的。 但是让他们直接来老房子里面，这是老爷子做的决定。 谁也不知道老爷子这么做究竟是什么意思。 因为不管家里人谁知道这件事，第一反应肯定就是吃惊，然后就是想要弄清里面的前因后果。 江静萱就在屋子里面呢，要是说些什么话，她就势必会听到的。 心里面是什么滋味儿？可想而知。 但是没人敢质疑老爷子的决定，一来是老爷子还是一家之主；二来是他不会刻意去伤害江静萱。 所以就由他说了算。 陈敏看了看老爷子又回头看了看江德仁两口子，怀着满心的疑惑，她有些怯生生的打开了那道房门。 江静萱出现在视野里面，大半年不见，这个大侄女儿已经完全变了样。 最令陈敏震惊的是，江静萱的肚子…… 除非是怀着双胞胎，不然的话，作为过来人，她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足月的肚子！ 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那样，刚刚才怀上的，而是马上就要生了！ 张敏在房间门口愣了好长一段时间，就这么和江静萱对视着，直到江静萱轻轻的喊了一句：“大婶。” 陈敏这才反应过来，随后反身将门关上，走了上去。 两人开始在屋里说起话来，谁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反正隔着那道房门，她们又刻意控制着声音，外面的人根本就听不见。 这事啊，换成其他人的处理，可能就只是先告知，尽量不让家里人和她见面。 要见那也是等生了过后再说，这会儿见面…… 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那到时候谁来负责？ 反正他们屋子里这些人都不知道老爷子心里面是怎么想的。 “你去忙你的。”江德仁看向还在一旁站着的江凡，示意他别在这儿杵着。 江凡有些担心的朝着房门看了一眼，然后又进了厨房。 没多久，江静萱她三婶也到了老房子这边。 今天来的也就只有这些人，就是他们一家最亲的几个人。 其他的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都没叫，孩子那些也没让过来。 江静萱三婶来了过后，又被老爷子以同样的方法告知，之后也进了屋子里面。 这下子，屋子里面两个长辈和江静萱待在一块儿。 悄悄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直到饭菜都上桌，温琴才朝着屋子里面喊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那两个长辈相继从屋里面出来，一出来就看到正在端菜忙活的江凡，两人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大有一种想冲上去给江凡两脚的感觉。 “吃饭。” 江老爷子一声令下，除了还在新诚县待着处理专案组事宜的江德川以及那些后辈的孩子们。 今天这算是江家的家宴了。 桌上吃饭时，虽然江静萱她大婶、三婶时不时的看江凡的时候眼神有些不善，但是都没有说什么。 江凡觉得应该不是老爷子压在这里，两人才没有直接对他说些什么口诛笔伐的话。 他反而是觉得这两位长辈考虑得更多的是江静萱的感受，不然的话就算老爷子在这里，这种事情她们难道还不能够生气了？该骂还是得骂。 江凡好像琢磨回味儿了。 老爷子这么做，一来是让这两个婶婶知道江静萱的情况，具体怎么说，就看江静萱自己的。 二来是她们有什么想法、有什么话，自己慢慢消化。 不要拿出来大吵大闹的。张 江静萱还在这儿，她们都是过来人，不会这么不懂得考虑一个待产孕妇的感受。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105章 母女平安 反正这会儿江静萱她大婶和三婶是有话也说不出，只能闷着头吃饭。 一直到饭后，江凡还在厨房里面忙活的时候，在客厅里，老爷子对着两人说道：“静萱说清楚了吧？” “说是说清楚了，但是，爸……” “说清楚了就行了，该说的，该问的，该做的……老二他们做父母的都尽力了，就这样，以后谁也别拿这件事去为难静萱。” “听到没有？”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接连点了点头。 陈敏叹息一声，“我再去看看静萱吧。” “我也去。” 自然而然的，她们也就只是和江静萱说一些家常，说一些生了孩子之后该如何护理，又该如何照顾孩子的事情。 都是经验之谈。 没有谁在她和江凡的事情上继续纠缠，也没有谁为她诉苦，为她鸣不平，又或者是抨击江凡，有什么话都在心里面憋着。 温琴也在房间里面，见此情形都不禁为老爷子在心里面点了个赞。 这样挺好，只要别揪着不放就行。 老爷子说得对，该做的、该努力的，他们做父母都做过了，没有用那能怎么办呀？ 他们自家人，就算有什么话都在私下里去说了，只要不当面闹得太难看就行。 一整个下午，两个婶婶和温琴都在屋里陪着江静萱，一直到晚饭之后，才相继离去。 这时候，江凡也正好洗完了碗，随后来到老爷子身前郑重的鞠了一个躬，道了一声谢谢 老爷子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心里面也是无可奈何。 他当然想过，干脆找个由头把江凡这个负心汉……不对，说负心汉也不对。、 这是他们两个年轻人之间的决议，是共同的想法，说江凡是负心汉不太准确。 只能说是个令人心烦的小子，他想过找个由头把江凡这个令人心烦的小子直接给关起来。 要惩罚他的话，在阳川这块地界，那法子实在是太多了。 但就算是极端一点，让江凡去死了，那又能怎么样呢？ 孩子出生就没了父亲，江静萱又会是怎么样的状态？会对这个家产生什么样的情绪？ 这些都是需要考虑的。 不能说因为自己心中的气愤，就不考虑后果来做事。 所以说老爷子这会儿真的是被江凡这条赖皮狗给憋得难受惨了。 还是那句话，要是年轻那会儿，一枪就给江凡崩了，随便给他安一个什么卖国的名头就行了。 江老爷子摆了摆手，江凡自觉的退开，然后进了屋里面。 像往常一样和江静萱说着话，不过他也没问白天江静萱到底和两个婶婶说了什么。 就只是说的话，等他照常给江静萱进行身体检查的时候，后者却忽然捂住了肚子，神色有些痛苦，脸上既害怕，又似乎是带着些惊喜。 “江凡……我……我我好像要生了。” 江凡猛然站起身来查看江静萱的情况，确实是要生了。 江凡同样激动而又紧张，取出几根根银针，暂时帮江静萱缓解疼痛以及控制住生产的情况。 “江叔叔，去开车！静萱要生了！” 本来江静萱是早就应该住进医院里面的，但是由于江老爷子一直拖着，还没给家里人说，且又因为有江凡在，根本不用担心江静萱突然就临盆。 今天白天，江静萱一直在和两位婶婶说话，江凡也没有进过屋里，更没有查看过江静萱的情况。 如果白天看过的话，他就能够发现江静萱今晚就会临盆。 这倒也是阴差阳错了，不过好在现在他能够控制情况，倒也不用太过于担心。 屋外的江德仁两口子听到声音，一个赶紧找到车钥匙，开门下楼去，另一个进了屋屋里面，查看情况。 “我抱你下去。” 江凡把江静萱抱起，一步一步走得极为稳当，方才还神色难看的江静萱在经过江凡的镇定之后，这会儿除了紧张就再无其他感受了。 江德仁开车，江凡和江静萱两人在后座，老爷子则是跟温琴一辆车。 在路上，温琴就给刚离开不久的陈敏他们打了电话。 一听江静萱马上就要生了，江家的那几个人全部都朝着医院赶去。 医院这边早就做好了协调，提前接到通知之后，就有人在妇产科楼下等着。江凡把人亲自交到他们手里面，随后一家人跟着上了楼。 一切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江静萱从到医院再进产房，前后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 “听着，有任何、哪怕是一丁点的意外，马上叫我，我要进去。” 在江静萱进产房之前，江凡抓着这次手术的主刀医生极为严肃的说道。 那医生只以为是江凡盼子心切，所以才会这样说。 她回以江凡官方的话，随后就跟着进了产房。 这一夜，无疑是一个激动人 心的夜晚。 陈沅汐那边，江凡既然不能够堂堂正正的做一个父亲。 那么江孑这边，在某种意义上而言，就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 产房外，江凡紧张得来回踱步，当然他其实也可以接生，但是在和江德仁他们商量过后，还是觉得在医院里面生产比较适合一点。 他们当然相信江凡，但是在家里面生确实是有些不方便。 不只是江凡，江家的其他人同样都很紧张。 江德仁他们是作为父母紧张，江老爷子是因为自己最疼爱的大孙女生孩子紧张，其他人则是紧张得有些蒙头，这下午才知道事情呢，还没来得及消化，晚上就生了。 这一天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并没有出现江凡所设想过的什么坏局面出现。 其实也是他过于担忧了。 除非是接生的医生有什么重大的失误。 否则江静萱怀孕这么久以来，要是她的身体或者是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问题，江凡早就发现了，经过他的亲自照料，那还真是出不了问题。 从进医院到产房门打开，总共五个多小时的时间，一切的等待都有了结果。 在几人的注视下，那个主刀大夫走出产房，对着产房外的几人微笑着道：“恭喜！是个女孩儿，母子平安。” “谢谢，谢谢，谢谢。”江凡微微躬身，嘴里不断的说着谢谢，他有些失态了，日盼夜盼，终于是盼到孩子出生了。 “你辛苦了，大夫。” “应该的，要抱孩子和看孕妇的，都准备一下。” 本来是不允许的这么多人一股脑的去看的，但是谁让江家不一样，所有人都能够去看孕妇和抱孩子，于是大家都准备了起来。 这个平平无奇、而又激动人心的夜晚。 江家的第四代人，长女江孑，出生了！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106章 人生新阶段 凌晨。 产房里，一片热闹。 江家人轮流的抱着江孑。 江德仁两口子在看到小妮子的时候，似乎对于江凡的最后那点怨气都烟消云散。 两口子满脸的笑容看着小妮子。 “嘴巴像静萱，鼻子像江凡。” “我看鼻子也像静萱。” “哎呀，不管像谁，她爸妈都好看，江孑也不会差。” “爸，你来看看。” 众人围着小妮子，有说有笑的，欢乐将凌晨的困意，将数个小时的等待都冲散了。 “还好吧？不疼了吧？” 江凡悄悄的下了两针，让江静萱不会有任何的痛楚感觉。 江静萱摇了摇头，“不疼了。” 旋即，她的视线又看向家人，湿润的眼眶中，逐渐的带上了笑意。 “江凡，从今往后，我就是一个母亲了。” 江凡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是啊，从今往后，他们身上又担起了一份责任。 就只是这么远远看着，江凡就觉得自己要把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给江孑，第一个孩子他只有无奈，但是江孑，他能够光明正大的给她自己的爱。 热烈灿烂的青春过去，他们都进入到了下一个阶段。 这份责任，会推着两人继续前行，不会再在路上停留，只有往前走，才会让家人幸福安康。 江凡在不算久远之前还觉得即便是在村里生养，其实也没什么，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想法也在逐渐的发生着改变。 有能力给子女更好的，那为什么要没苦硬吃？ “去抱抱她吧，我休息一下。” 虽然身上感觉不到疼痛，但是她是真的累了。 江凡承受的压力不小，她所承受的又何尝少了？ 名不正言不顺、家人的不解、时常会涌起的孤独…… 不过这些，在看到江孑出生之后，她觉得都是值得的。 江静萱微微的闭上眼，她真的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要迎接人生新的阶段。 江凡走到江家人旁边，跟着一块儿看着，也不好意思直接开口说我要抱抱之类的话。 还是江德仁发现江凡眼神当中的渴望之后，方才提醒温琴给江凡抱一抱。 江凡小心翼翼的接过。 小妮子她妈妈身体素质本来就好，再有他这个当医生的爸爸调养着，所以她自然而然的身体也不会差了。 只是要说口鼻像谁，这会儿还真是看不出来。 上一辈的人口中的像谁谁谁，那都是习惯的话。 江凡轻轻的摇晃着，嘴里还发出轻微的呼唤声，爱不释手。 一直到大夫过来说要做护理了，江孑方才被带走。 这一晚，皆大欢喜。 江凡暂时不想考虑之后的事情，他只想多看看她们娘俩。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面，他几乎就泡在了医院。 就连晚上也是睡在的医院，哪儿也不去。 因为有他在帮忙调理，江静萱在产后的身体恢复得奇快，短短一周的时间，就恢复到了常人的状态。 气色，伤痛，情绪…… 都在快速的恢复着。 当然，一些比较私密的事情，要么是护士做，要么是温琴来做，这些江凡就不适合沾边了。 他现在在江家人眼中，就是赖在这里看江孑，以及帮着江静萱做调理的。 在江静萱进月子中心的那一天，江家人以江老爷子为首，和江凡坐在一起摆谈了一下。 关于江凡和江静萱后续的事以及江孑的问题。 未雨绸缪，提前说清楚。 老房子里，只有温琴在月子中心，今天没有过来，还在阳川的几个江家本家长辈都在。 “江凡，你什么时候回去？你们养元多的厂区这个月就要建好了吧？应该有很多事等着你回去处理吧？” 老爷子开门见山。 江凡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这段时间，他也有在考虑这件事。 毕竟他这次过来，名义上是陪着生产的。 可以理解为他想要当面将这件事和江家人说清楚、看着自己的孩子平安诞生。 就这两件事。 其他的，他可就没有任何的理由了。 而现在，话也说清楚了，江孑也平安出生了，养元多的厂区这个月也要建成，那他还逗留在阳川干什么？ “老爷子，我想再留几天，等到厂区建好了再说。” “可以，你要留，也没人撵你，但是有一件事我要先和你说清楚了。” 老爷子面色无比严肃，“江家的孩子江家自己养。” 换做平时，老爷子说这话，江凡或许还能够偷奸耍滑的说上一句，我江凡的江家也是江家。 但是现在，他心里无比清楚江老爷子说的是什么 意思。 江孑得留在他们阳川这边养着，他不能带走。 这个结果…… 江凡是预想过的。 这也是最可能的结果。 两人什么名分都没有，江静萱就生了孩子，在此之前，不管两个他们两个年轻人是什么样的想法，都到了必须要生这一步，那么就只能生。 但是生下来之后，江凡可就没有任何的资格把人带走。 否则的话，这时候就要撕破脸皮了。 “我知道，我和静萱说好的，江孑跟着妈妈。” “嗯，你知道就好，这是我们的底线。” “哎呀，江凡，这几天你也看到了，小妮子多乖啊，你就这么一个，你就真忍心看着她没爸爸啊？” 陈敏还是没忍住，前面几天不让说就罢了，但是这几天看江凡对小妮子的样子，她觉得，其实好好的说说，说不定还是有机会的。 毕竟，哪个做父亲的愿意和自己子女分开？ 但是，江凡早就做出选择了。 无论什么样的情况，结局都不会改变。 “江孑在阳川生活挺好的，这里是省会，什么都好。” 江凡一句话，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江家人听到江凡的决定，也是没有太大的意外。 要是江凡有想法的话，这段时间他早就已经提出来了，不会拖到现在由陈敏说出。 “那就这样，等养元多厂区建好了你再考虑回去的事情。” 至于其他的，江凡要来阳川看孩子什么的，随时可以来，只要人他不带走就好。 但是江凡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把孩子放在阳川？ 他有的是办法。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107章 顶好的主意 十月已过半。 眼看着养元多的厂区就要建成，但是江凡却一点也不着急。 他就埋头一直待在新金区。 甚至由于江静萱住进了月子中心，老房子这边江静萱的房间就暂时给江凡住下了。 两头来回折腾也不是事，江凡就安心待在这边。 江凡这大半个月，除了和江静萱没办法太亲密，许多事情都需要避嫌以外，其实就和一起过日子的两人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今天，江静萱刻意说不想吃月子中心的饭了，想喝温琴炖的鸡汤，这不，温琴让江凡留在这边盯着，赶紧去菜市场买鸡回去炖。 江静萱可以说是这个月子中心里面最为轻松的一位母亲了。 不仅身体已经完全恢复，怀孕时候的出落圆润的状态也快快速的回归着。 她正在逐渐的变回到怀孕之前的样子。 不过毕竟是生过孩子，身体再怎么恢复，脸上时刻会不自然露出的神色都与过往截然不同。 以往的她，可是随时都显得锐利的，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 但是现在，脸上更多的是母性的笑容与光辉，再加上留长的头发，更像是一个成熟女人。 月子中心的人都以为是江凡这个‘丈夫’照顾得好，纷纷都来讨要技巧。 江凡偶尔会支一两招，效果奇好，导致他们‘夫妇’在月子中心这边很受欢迎。 郎才女貌不说，能够住这个月子中心的人，也都是不差钱的主。 这其实也是一个交际圈。 至于他们知不知道江家人的身份，江凡估计有人是知道的，只是没有张扬罢了。 但总不能因为有人认识，他就不过来看自己闺女了吧？ “你看看她，眼睛好漂亮啊。” “像她爸，当然好看了。” “你要不要脸啊，分明就是像我。” “行行行，像你像你。” 江静萱满眼欢喜的抱起闺女，“你要慢慢长大啊，妈妈想慢慢的看着你长大。” 江凡就在一旁看着，只觉得岁月静好。 “我想出月子了，现在身体也没问题了，住在这边好不习惯啊。” “你出月子了，我怎么办啊?” “我们不住老房子了啊，新房子那边卧室够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要是出月子了，老爷子他们就要撵我走了，他们总觉得我待在这边不怀好意。” 江静萱理所当然的道：“你难道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吗？” “……” “别这么说。”江凡朝着房间外面看了一眼，再回头放低声音道：“养元多厂区在村里，现在那边人已经非常多了，人多就涉及到一件事。” “什么事？衣食住行？” 江凡摇了摇头：“是矛盾，人一旦多起来，就会产生矛盾，就需要秩序，需要治安，我想跟县里申请一下，在村里弄个派出所，负责那边的治安。” 江静萱一脸的笑意：“然后呢？” “然后不就需要警力吗？你不就可以干老本行？” “呵，我就说你在打坏主意嘛。” 她还不了解江凡？ 让他把江孑就这么放在阳川，他心里会心甘情愿？ “真不是坏主意，这样江孑几可以在父母身边，你也能做自己的工作，这是顶好的主意。” “先不说我愿不愿意带着江孑过去，就说爷爷和我爸他们，肯定是不愿意的。你觉得这合理吗？付婧婧在村里，我把江孑带过去，在那边工作，怎么着？一家四口一起生活？外人怎么想？家里人怎么想？” “你还顶好的主意呢。” “……” 江凡被反驳得体无完肤。 好像，他找不到再回应的话。 是不合适。 放在江家人眼里，这事就不对。 借着父母都在的借口，带着江孑去村里，可是付婧婧在那边啊，他们在一个村子里面，这算什么事？ “那怎么办？” “我就带着江孑留在阳川了，不回去了，你要看她的话，随时来阳川就行了，而且我也想换工作了，不想做一线工作了。” “嗯？这和我们以前说的安排不一样吧？” 江静萱理所当然的看着江凡：“是不一样，现在是我拿决定。” “……” “那我把江孑悄悄带走呢？” 江静萱的脸色僵硬了下来，双眼闪烁着危险的弧度，“你可以试试看。” 试？ 试个鸡毛，他带着江孑能不能出阳川都是问题。 要是真这么做了，以后搞不好就连见江孑都成问题了。 这件事本就是他理亏。 在不合理的情况下，还想打那些主意，就更不可能了。 似乎…… 只能这样了。 其实，江凡也知道他的想法太理想化了。 细细想来，其实根本就是不可能行得通的。 江凡有些沮丧的坐在一旁，怎么感觉江静萱生了孩子，就好像不需要自己一样了？ “我们自己做主。” 发现江凡的异样，江静萱把江孑放回到摇篮里，走上前来：“江凡，既然我们选择了这样生活，那就注定要分居两地，看开一点，也不是谁离了谁就不能活，你有你的事业，我也要照顾江孑，那就只能这样。” 江凡抬起头看着站在身前的江静萱，她说的一点都没错。 只能这样。 人想要的，不能够太多。 他们不是孑然一身，不是只有他们两人。 忽然，江凡释怀一笑，“好，就按你说的。” 无奈总是会贯穿人生始终，人之所以努力，就是为了在某些时候，不会再无奈，肚子饿时有吃的，冷了有衣服穿，生病的时候有钱去医院…… 但是有些事，再怎么努力，也是没用的。 事前说得那么清楚，江家人又怎么会让江静萱带着孩子跟着他回去？ 既要又要，既不给又不给，是他私心太重了。 一抹柔夷握住了江凡的手，轻轻的捏了捏，“来日方长，你不是那个出趟门都需要走路的人了。” “我始终欢迎你，江孑也一直在。” 人生的新阶段，他们该有所不同。 这段时间，江静萱也想得很清楚，既然没法和江凡生活在一起，那索性就坦然一点。 人都是单独的个体。 他们都要好好做自己，好好做父母。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108章 该走了 爱与不爱，绝对不是衡量两个人之间生活方式的标准。 尽管他们还爱着，但是他们选择的是这条路，而且各自有各自的生活。 暂时，就只能如江静萱所说的那样。 “那要不今天下午点的时候就收拾东西回去吧，我跟江叔叔他们说一下。” 江凡还是同意了江静萱出月子的想法，本来就不需要继续在这边待着，不能违背妇女意愿不是。 而且江凡在这边也是耗不起了，他得转移阵地了。 就算家人不让他走，他也要想办法离开了。 当天下午，江静萱就出了月子中心。 由于她身体并没有大碍，且在月子中心住着也不方便，所以家里人就都欣然同意。 没有再回老房子那边，地方太小，本来就住不下，现在还多了江孑，东西一放，落脚的地都没多少了。 江凡跟着去了新房子那边，其实也不是新房，只是相对于老房子而言比较新。这还是江凡第一次到这边，他看着屋里的陈设，如果没猜错的话，他第一次跟着江静萱到阳川的时候，就该到这个房子里来的。 只是他当时连踩一下门槛的资格都没有。 现在却是能够进进出出了。 江凡搬了一盆绿植到阳台上，他看向外面繁华的阳川市区，有些地方，他竟然都还记得。 那会儿，正值大年的时候，一个人在街上晃悠，那些充满特色的高楼和广告牌，大半年过去，依旧矗立着，只是内容有所变换。 “江凡，过来搭把手。” “唉，来了。” 只叹物是人非，无需伤春悲秋。 今天江家人来得很齐。 不只是几个长辈，就连和江静萱同辈的那些孩子都来了。 过来看看自己的大侄女。 房子里面热热闹闹的，这定然是江老爷子所授意的。 既然连这些小辈都已经知道，那么江老爷子也势必想好，也做好了打算怎么对外界说。 关于这一点，他们并没有和自己商量，怎么说，他其实都没多大的所谓。 只有维持这一点，江孑的父亲是他江凡。 “江凡哥哥，你和大姐还没结婚，怎么就有宝宝了？” 沙发上问话的是个十岁上下的胖小子，是江静萱她三叔的孩子。 小胖子应该是来之前就收到了母亲的警告，不能问东问西的，所以他在问江凡的时候，还有些警惕的看着厨房的位置，声音也很小。 只是耐不住好奇而已。 在他的认知里面，这样好像是不对的。 江凡笑了笑，“因为宝宝是上天送给哥哥姐姐的礼物，我们虽然没结婚，但是都收下了这份礼物。” “那你们以后是不是要结婚啊？”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小胖子一脸好奇的看着江凡，他想不明白唉。 大大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江凡哥哥，我二姐好像在瞪你。” 听着小胖子的话，江凡瞟了一眼，确实是在瞪自己。 小胖子的二姐，也就是江静萱的堂妹，是江德建的大女儿，今年十九了，在阳川读大学，出落得很窈窕，这不是江凡第一次见她了。 之前江老爷子生病的时候，就见过好几次了。 不过之前都是客客气气的。 但是今天，从到这边开始，小姑娘就把江凡当成了一个穷凶极恶之徒一样，感觉时时刻刻都在用能够刀人的眼神瞪他。 江凡一笑了之。 这个年纪的女孩，当然不是小胖子所能够比的，她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把江凡当什么好人，那也是正常的。 “可能是江凡哥哥我太帅了吧，你二姐不能看帅哥。” 小胖子想了想，立马就跳下沙发，来到他二姐面前嘀嘀咕咕。 江凡想喊都来不及了。 小胖子说完，他二姐除了瞪着江凡，脸上还带着鄙夷。 江凡：“……” 以后有什么事是绝对不能够给这小子说的，转背就要给他卖了。 经历过这段时间，江凡这会儿待在这儿，没有一点的尴尬和不适。 江家这些人的态度，江凡也是摸得清清楚楚的。 对他不爽的有几个，那也是必然的。 总不能人人都觉得他理所当然。 江凡被胖墩儿他二姐盯着瞪，索性就起身去了江静萱房间里面。 屋子里面，几个婶婶还在叽里呱啦的说着话，逗着江孑。 “江凡，你正好来了，快点来换尿不湿，你也要学着点，别什么都让静萱做。” 江凡走上前，熟练的操作起来。 “你给小孩换过啊？” “以前没换过，学的。” “还有模有样的。” 江凡在换尿不湿的时候 ，江静萱就一脸温柔的看着。 温琴瞅到这一幕，暗自叹息一声，“我们出去坐坐，这屋里人多了空气都不流通。” 说着，就带着两个婶婶离开了，把空间留给这对孩子的父母。 “你什么时候学的？” “老早的事了。” 江凡一边说着，一边抱着换好尿不湿的江孑坐在床上。 “就这两天我得走了。” 江静萱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又反应了过来。 江凡在这边待了这么久，王颖这个月也差不多要生了，也该走了。 她挤出一抹微笑，“走呗，我能照顾好江孑的。” 江凡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交到江静萱手里，“对不起，我没法一直待在这边，你多辛苦一下。” “心里有愧？拿点钱打发人？” “咱说话能别那么刺人吗？这本来就是应该的，哪有什么心里是不是有愧的说法？” “你拿去，我不要，我不差你这点。” “那你给钱，我带江孑，行了吧？” 江静萱一拳夯在江凡肩膀上，“你是一点脸都不要。” “养元多厂区那边马上就要投入生产了，你们资金不会紧张吗？” “这点钱要是能够影响到养元多的生产，那这生意就别做了。你别想这些，没钱可以找政府，找银行，养元多垮不了，就算是垮了，大不了还是像以前一样过日子，没什么大不了。” 江静萱立马就不干了，“不行，以后江孑知道自己爸爸是个不负责任的也就罢了，但是又不负任又没钱，她会觉得我年轻的时候眼睛瞎了。” “……”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109章 不许欺负我大姐！ “你还是努力吧，至少，以后别人问起江孑她爸爸是谁，她不用支支吾吾的。” 不知怎的，在以前，江凡是不同意这样的说法的。 不管自己的父母是谁，做的是什么工作，有钱或是没钱，那都是生自己养自己的人，不能因为家世不好，别人问起就不该说。 但是现在，自己做父亲之后，听到江静萱说的这些，江凡却觉得，自己应该努力，应该让小妮子将来在和外人提及自己的时候，是大大方方的，脸上是带着笑容的。 “好，那就努力，让咱们闺女过得比谁都好。” “来，波一个。”江凡说得开心，一时间就有些‘得意忘形’。 说着，江凡就要欺负人。 “大姐，我把我最喜欢的奥特曼送给……” 小胖墩也不知道敲个门，直接就开门走了进来，从门口的角度看过来，就以为是江凡在欺负江静萱。 “不许欺负我大姐！” 胖墩儿大喊一声，场面顿时就尬住了。 江凡像是个做贼的一样，赶紧爬起身来，左顾右盼，最后只能赶紧在进来其他人之前把江孑抱在了怀中。 江静萱也是快速的整理一下头发，尽量让自己显得正常一点。 “怎么了怎么了？” 陈敏一听到声音，立马就跑了过来。 “大婶，刚才我看到江凡哥哥在欺负大姐！” 陈敏看看江凡又看看江静萱，哪里像是有人被欺负了？ “江静岩！”江静萱赶紧站起身来解释道：“我刚才肚子有点不舒服，你江凡哥哥只是帮我看看。” 陈敏狐疑的看着两人：“你们也老大不小的人了，看孩子就开着门看，肚子不舒服就去医院……” 说到这，陈敏立马就顿住了，江凡就在这儿呢，不舒服还去什么医院，直接让他看看不就好了？ “就你多事，你江凡哥哥是医生，他给你大姐看病你也要叫唤，别吓着你侄女儿了，自己到外面去玩。” 陈敏是这么一说，这桩小闹剧也就这么过去了。 江凡这段时间也没少给江静萱看身体，其实这倒也没什么，去医院也还不是医生看，江凡的医术反而要更好。 只是作为母亲的温琴面色却有些不好看，她心里面总觉得怪怪的。 你说要是，是两个结婚好多年再分开的人，这样子随和的相处倒也没什么。 这两人都是二十五左右，还年轻着呢，刚分手也就大半年，总感觉他们相处起来太自然了点。 要不是江凡一直在强调他已经结婚了的事情，温琴甚至都觉得江静萱两人从来都没有分开过一样。 忧心的看了两人一眼，温琴希望是自己多想了，江凡不久之后就要离开，两个年轻人也不会怎么见面了。 摇了摇头，她又转身离开。 “都怪你！” 见没人再关注这边，江静萱嗔怪道。 江凡只能用尬笑来缓解，小胖墩坏他好事！ “你快出去帮忙，别在屋里待着了，等你要走的时候，我们出去走走。” “啊？” 江凡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滚，这下听懂了吧？” “牛脾气。” 江凡出了门，去厨房帮着打下手。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此时算是江家的一份子。 只不过以后万一江静萱有家庭了，那江凡指定就不能够像现在这样子过来了。 在这边舒舒坦坦的过来了几天，江凡就打算离开了。 以养元多厂区即将建设好为借口，他需要回去主持大局。 但其实，江静萱是知道他去哪里的。 江家人对于江凡的离开，态度不一，有的觉得江凡长时间的待在这边不合适，毕竟江凡是结婚了的，而且养元多那边有事要做，他回去是应该的。 只是以后有空的话，多过来看看江孑就是了。 而有的却以为，江孑刚出生，甚至都还没满一个月，公司再重要，还能有自己女儿重要？ 秉持着这个观念的，都是比较感性的，不会考虑那么多有的没的。 你闺女就在这里，还没满月你就走了，多少有点不合适了。 但是谁都知道，江凡要走，是应该的。 他没有名义留在这里，即便是说留在这里照顾女儿也不行。 先不说需不需要你照顾，他们江家这么多人难道就不能照顾了？ 再说，江凡留在这边待久了其实根本就不像话。 没有这种说法的。 所以，江凡还是要走。 离开的这一天晚上，江家人借着看江孑聚了一回，算是给这个讨人嫌的家伙送行。 到底是江家第四代长女的爸爸，往后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 饭后，江凡收拾好自己在江家的东西放在门口。 面对一客厅的 人，江凡站到电视面前。 “江凡哥哥，你走到旁边一点，挡到我看电视了。” 小胖墩总是这么不合时宜的开口。 江凡没动，而是直了直腰板，然后对着沙发上的江家长辈深深的鞠了一躬。 “江凡，你这是做什么？”温琴想要上前去把江凡搀扶起来。 但是却被一旁的江静萱拦住了。 “江爷爷，江叔叔，温阿姨，大伯……”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以前是我没本事，现在有那么一点点的本事，但是这点本事，要用时间去换，江孑这边就麻烦你们多照顾一下。” “她在阳川，我相信能够健健康康的成长，有这么多家人陪着，我很放心，我要走了，你们都注意身体。” 温琴这个当初对江凡最为严厉的女人此刻却不再锋利，“哎呀，没事没事，我们照顾江孑是应该的。” “你回去以后，好好的顾着事业，照顾好自己的家庭，有空的话就多来看看江孑。” “是啊，江凡，没事，都这时候了，就别说谁对谁错了，你们各自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 大家轮流说了几句，随后都将视线看向老爷子。 江老爷子盯着江凡只是说了一句话，“顾好自己的生活。” 江凡重重的点了点头，再度深深的鞠躬下去。 他当初视为不完整的童年，如今却要亲手送给自己的女儿……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110章 快快成长 此时的江凡，在某种程度上是能够共情当初的父母的。 他们和自己一样，不管是因为什么，离开子女，一定是万般无奈的。 江凡有些抬不起头，就那么低着头转身，默默的到门口位置拿上自己的行李，就那么弯着腰离开了。 “我送送江凡。” 江静萱和家里人打了声招呼就跟着江凡一起下楼了。 两人把东西放在车上，随后前后上了车。 并没有远离这边，而是在附近转悠了起来。 “去哪里坐坐？” “就开车转转吧。” 江凡点了点头，开始在城里漫无目的的转悠起来。 “这是我第四次坐你的车吧？”江静萱打量着这辆车子的内饰。 正值现在是高峰期，车子时不时的堵一下，走得比较慢。 江凡抽空侧过头来看着她，“啊，是第四次。” “挺不错的，你还记得以前在村里我们一起去镇上卖山货的时候，那会儿还是冬天，我们就骑三轮车去镇上，泥路也是摇摇晃晃的，我记得好冷，南方的冬天，那种刺人冷，让人忍不住打颤，但是那会儿，我们好像比现在要开心。” 江凡的视线在江静萱脸上看到了回忆之色，他回过头看着前方，手指在方向盘上敲打着。 那个时候，那是回村之后的启动资金，确实是很开心。 只是，都过去了。 现在，他们不需要再在山上捡山货到天黑，不需要再担心过夜之后不新鲜或是水分有所流失就顶着寒风连夜送到镇上去卖掉。 也有了一个即便是在寒冬也能够温软无比的车子，有了很多很多，但是却少了他们之间的太多。 江凡想道歉，但是他道得足够多了，没有一点用。 “江凡，你觉得两个人真的能够相爱到白头吗？即便是像我们这样。” 江凡忽然就紧张了起来，江静萱生下江孑之后，变化有些大。 不是外形，也不是性格，是对于某些事的态度。 就好比现在，她问出的这个问题，其实心里面肯定是有答案的。 “我觉得能。” 江凡就事论事。 虽然红颜是多了些，但是他觉得能。 “你觉得你一步步往上走的时候，会不会忘了某些事？” “比如？” “比如有个女人，不要名分，怀胎十月为你生下一个女儿。” “忘不了，不敢忘，不能忘，也不会忘。” 江静萱眼眶有些湿润，她从一旁的手提包里面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江凡。 “这是那天我妈拍的，我在月子中心的时候打印出来的。” 江凡看去，照片上是三个人。 月子中心里，江凡抱着江孑就坐在床边，而江静萱躺在床上面带笑意的看着两人，三个人，是一家三口，但又不是一家三口。 “我想你忘不了，留着吧，以后常来阳川。” 江凡的手慕然攥紧了方向盘，“你以后真的不打算和我一起生活吗？” “怎么生活？江孑大了我该怎么和她说？生了江孑，我才发现，生活重新有了重心，我要好好的教导她。” 江静萱的话，让江凡的心一抽一抽的，他似乎是很怕江静萱接下来要说出来的话。 只是她并没有接着说话，而是目视前方，渐渐的就迷了眼。 眼泪令她的视线模糊，渐渐的，一滴滴凝聚滑落。 “我也好想好想和你每天都生活在一起，但是江凡，你还有你的事要去做，你要继续成长，要去找到你爸妈，很遗憾，我帮不上什么忙。” 江静萱像是在宣泄一样，她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我的爱人，你一定一定要站到所有人都看得到你的地方，这样，当别人说起我曾经为你生了一个女儿的时候，不会是鄙夷，不会是流言蜚语，而是羡慕。” “静萱……” “往上走的时候，别忘记来看我和江孑，你要是厚此薄彼的话，我就给江孑重新找一个爸爸。” 听到这句话，江凡悬着的心忽然就落了下去。 “不会的，我会努力，让所有人都看到我，让所有人都知道江孑的爸爸是一个多了不起的人。” 江静萱泪眼婆娑的看着江凡，她点了点头，她知道，江凡一定能够做到的。 滴滴。 车流动了。 后方传来催促声。 江凡载着江静萱在城里逛了很久，两人也聊了很久。 自从在镇上住进富贵园之后，他们很久很久没有像今晚这样敞开心扉的聊过了。 爱，依旧在。 依旧刻骨铭心。 但是，当下，他们要分开来，他们要在各自的生活当中站稳脚跟。 “你害怕了，是吗？” 小区楼下，临别之际，江静萱忽然问道。 “害 怕什么？” “你自己知道你害怕什么。” “……” 她还是那么了解自己，他当然因为江静萱之前的话而感到害怕。 但如果江静萱真的是那样的想法的话，他会尽力去争取，但不会强求。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 他难道要把每个人都限制住？ 不能够的。 所以他才会害怕。 “那你记好了，你感受到的害怕，比上一次你差点死在医院我所感到的害怕不足一半，所以往后，在任何时刻，你都要想一想，你还有江孑，还有我，不能够让自己再陷入到死境里面去，知道吗？” “好，我记下了。” “那就……走吧，等这边的事忙完，你就尽快回去，快一点把养元多带到阳川来，江孑我会照顾好的，你不要担心。” 江凡朝着车外看了一圈，“吃个嘴子再走吧。” 江静萱一巴掌拍在江凡手臂上，这个破坏气氛的家伙！ 不过片刻之后，她却霸道的把江凡拉到了身前。 吻别。 江静萱走了。 沉沉夜色下，灯火辉煌中。 江凡看着手中的照片，又多了一份牵挂，多了一份责任。 那份血脉相连好像通过照片都能够感应得到。 “闺女，爸爸会像你妈妈的说的那样，让所有人的都看到爸爸的。” 看了良久，江凡把照片小心翼翼的放进了钱包的夹层里面。 油门轰鸣，江凡驾车消失在了车水马龙之间。 江孑的出生，让江凡的野心再一次被壮大。 他要在极短的时间里，站在他人绝对仰望的高度。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111章 旁敲侧击 “你还知道回来呢？” “我还以为你要一直住在那边了。” 半个月没回淮海区。 一回来，江凡就遭受到了林月梅的埋怨，一出去就是这么多天，难免是有些顾此失彼。 “怎么会呢，这不是一处理好那边的事我就过来了嘛，她人呢？” “睡下了。”林月梅来到沙发边上，上下看了看江凡，“这段时间跟着吃月子餐，都没把你吃胖了点，看来是也不轻松。” “还是林姨你懂我，我那一天天的，双脚都不沾地对待。” “你当了爹，那些事情本来该家里父母、亲戚帮衬着点的，可你倒好，你爸妈不在，我们这些做长辈的都不能过去看看，尽指着你忙活了。” “不是给你看照片了嘛？以后真想看，我让静萱把江孑带到村里去，让你们看得够。” 林月梅却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什么意思？这次你回去，静萱不跟你回去啊？” “不回去，她以后就住阳川这边了，江孑也在这边。” 林月梅愣了一下，旋即叹息一声，“这样子其实是最好的，你让静萱带着她去我们那儿，怎么都是说不清楚的，还不如就在这边。” “只是要可怜小妮子了，出生就只能跟着她妈妈。” “以后我在阳川买套房子，经常过来就好了。” “你啊，你自己是知道那种滋味的，千万别让自己孩子也像你一样。” 江凡点了点头。 “好了，去洗漱休息吧，既然过来了，静萱那边的事你肯定是处理妥当了，那就好好的收收心，把心思都放在这边，明白吗？” “我懂。” 江凡去洗漱过后，轻手轻脚的进了王颖房间。 柔和的微灯下面，江凡方才从车水马龙中脱离出来的那份沉重感又一次袭来，只不过多了一份温馨柔和。 面前的女人，又一个即将出生的孩子，又是一份责任，江凡长呼出一口气，睡在了一旁的小床上。 这种静谧的陪伴，江凡自己心里面清楚，时日不多了。 王颖的抉择和江静萱是一样的，孩子都只能跟着她们。 次日。 两人都起了个大早。 这边要做的事，得排上日程。 江凡亲自帮王颖梳洗。 “今天你去接爷爷吧。” “行，等会儿吃了早饭就去。” “江孑还好吧？” “一切正常，能吃能睡，以后身体肯定跟她妈一样，跟牛一样。” “……” 王颖嗔怪的看了江凡一眼，“有你这么说自己女儿的？” “身体好，好养活嘛。” “对了，咱们儿子你想好名字没有？” 王颖摇了摇头：“还没，让爷爷取吧。” “和我想的一样，得让老爷子多点参与感，不然到时候就指着我来说了。” “说不说，要等他过来了才知道。” 江凡手脚麻利，很快就帮王颖梳洗结束，吃过早饭，他开着车朝着养元多在淮海区的总部而去。 老爷子提前就接到了王颖的告知， 今天会在这边见面。 所以当老爷子在办公室见到江凡的时候，显得无比的震惊。 “怎么是你过来了？小颖呢？” “我过来接您，她在等你呢。” 王老爷子疑惑的看着江凡，“你们在一块儿？” “没在一块儿，只是凑巧我也在阳川，正好约着今天一起聚聚。” “你小子可别唬我。” “真的，老爷子，收拾一下，见你孙女去了。” 江凡到现在都还不敢说实话呢，得把老爷子骗到地方了再说。 老爷子没什么要收拾的，空着手就跟江凡出了办公室。 “您老现在都不藏着掖着一点？” 之前王老爷子的病治好的时候，就因为渐冻症的特殊性而被封锁了消息，这会儿见老爷子就这么直挺挺的走出办公室，江凡不禁心有疑惑。 “我不是戴了个帽子？藏也藏不住的，总有人知道，只要不刻意去宣传就好了，难不成我后面都不能见人了？” 江凡觉得也是，王老爷子的生病又痊愈的情况，好多人都是知道的，要说完全的密封，那指定是不可能的。 倒还不如干脆一点，不去刻意宣扬，就这么坦然些。 “老爷子，你们东益在淮海区这边的工厂已经投入生产了吧？” “上半年就已经投入生产，效益还不错。你们养元多的工厂也快建好了吧？” “就这几天。” 王老爷子微微颔首，“验收之后，设备入场，招人，培训，熟悉流程……这一套下来，半个月时间是少不了的，真正要量产，得等到十一月份去。” “是，也快了，就半个多月。” “你小子，我当 初让你留在东藤发展不不肯，原来是自己有大动作。” “那会儿不懂事，就想着偏居一隅这辈子就无憾了，现在不一样了。” “怎么个不一样？对财富有更好的理解？” 江凡摇头道：“不是，是身上的责任太大了，没钱寸步难行啊，养孩子都养不起。” “这就开始惦记孩子了？” 王老爷子顿了一下，发觉有些不对，江凡这话，好像是已经有孩子的说法…… “你要当爹了？酒席都没见你办，动作倒是挺快。” 两人一边说，一边到了楼下。 “酒席就不办了，把日子过好就成。” “谁啊？以前没听你提起过，什么时候领来我看看，沾沾你们的喜气。” “人在村里呢，有机会再说吧，时机到了，自然就见到了。” “嚯，买了这车？你现在是不一样了，这一身行头，这车。” “人总是会变的嘛，老爷子，快上车，王颖等会儿等着急了。” 江凡旁敲侧击的说了一些，让王老爷子先有那么一点点的心理准备。 王老爷子是何等精明的人？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但是江凡今天说话和上次见面相比，有点太奇怪了。 等到小区楼下的时候，王老爷子心里就更加狐疑了。 “小颖住这里的？” “昂，临时的住处。” “你过来住过？” “哎呀，上去您就知道了。” 随着电梯的不断上行，江凡的心也紧绷了起来。 最近老是面对这种局面，他也遭不住。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112章 王老爷子的坦然 房门口，江凡从兜里拿出钥匙开门。 老爷子看到这一幕，眼神立马就变了。 从这些小细节看来，江凡这小子还真的很有可能住在这边的。 不过都到门口了，他也不再多问，他倒要看看这两个年轻人到底打算做什么。 随着屋门的打开，王颖出现在了老爷子的视野里面。 就只有她，林月梅并不在。 ！！！ 原本因为看到孙女而满脸笑意的老爷子，片刻之后，脸上的笑容彻底僵硬在了脸上。 “这……小颖，你怀孕了？” 这话问得其实有些多余，王颖那映入眼帘的肚子，总不能够是吃多了撑大的。 “爷爷。” 王颖显得十分的坦然，“快进来。” 江凡反手将门关上，“老爷子，过去坐吧。” “这是怎么回事？” “您老先别急，坐下说，我慢慢跟你说。” 江凡听出来了，老爷子语气当中还是有不少的怒气。 但是…… 在起始的震惊之后，现在好像已经没什么惊诧了？ “江凡，冰箱里面没菜了，你去买点菜回来，等会儿中午就在家里吃。” 唉？ “这会儿去买吗？” 王颖点了点头，笃定道：“去吧，要买的菜不少，你慢慢买。” 这可不是提前说好的，江凡觉得这会儿自己不太好离开，他正要坐下，却忽然听到王老爷子说道：“买只老鸭子回来，有半个月没吃了。” 听到王老爷子这话，江凡刚放下去一半的屁股立马又抬了起来，他观察了王老爷子的脸色，就是在刻意让他离场。 既然王老爷子都这么说。 江凡可就真不好继续待在这里了。 “那我买菜去了啊，有什么事和我打电话就好。” 提醒一声，江凡给王老爷子泡上一杯茶，这才离开房子。 林月梅在附近的酒店住着，这个时候她待在这边不方便，也正好，这几天就好好的休息一下，照顾王颖这么久了，她也该累了。 这会儿屋子里面，就王颖爷孙俩。 “所以你这半年的休息，就是因为怀孕？” “爷爷应该有猜到的吧？”虽然是可能的说法，但是王颖说得却有些笃定。 无缘无故，就忽然提出要休息，且一休息就是大半年。 老爷子自然会猜测，生病，不太可能，生病的话，直接找江凡，再大的病，他给治好就行；旅游，也不至于出去七八个月。 那还能是什么事呢？ “江凡那小子的？” “是他的。” “他怎么打算的？你们怎么打算的？” 两个问题，截然不同。 “是意外，各过各的。” “胡闹！” 老爷子喝了一声，但很快又收敛起声音：“是他的主意？” “爷爷，是意外，也是我刻意而为之，我不想结婚的，无非就是找江凡要了优秀的基因，不能因为这件事把江凡捆住。” “你故意的？为什么提前不和我商量？” “事发突然，还没来得及。东益早晚都需要一个继承人的，我也不小了，总要提前为东益准备。” 这话，就是在欺骗老爷子了。 她是有这个想法，但是绝不是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当时的打算，起码是两三年之后才会实施这件事，哪知道这孩子来得这么突然。 索性便顺水推舟了。 听完这些，王老爷子沉默了下来。 前几年，家庭的变故，亲人之间的尔虞我诈，早就让王颖心灰意冷，性子也因此而大变。 这些，他都知道。 但是…… 王老爷子重重的叹息一声，“你想好了吗？你要是这个时候不和江凡走到一起，那以后……” “我有他，以后不会孤独的，爷爷，就这样吧，挺好的。” 王老爷子面色严肃，语重心长道：“你想清楚了，以后别后悔就好。” “不会，爷爷你知道的，如果不是我自己的想法，我是绝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况且，这件事尚且还不知道是谁吃亏，我们东益的下一任继承人，一定是十分优秀的。” 事已至此，王老爷子也坦然了。 这就是两个家庭之间的差别。 王颖这边，她只是清清楚楚的和老爷子解释，这不，很快就搞定。 利弊分析，得失能够接受，那就足够。 而江静萱那边却是复杂太多。 “等会儿江凡回来，我说几句，这到底是他的孩子，往后不能当个没事人。” “谢谢爷爷。” “谢什么，你啊，胆子太大了。对了，是男孩还是女孩？” “江凡说是男孩。” 闻言，老爷子脸上顿时露出笑意，“男孩好啊，男孩好。” 但是在王颖的注视下，老爷子轻咳了两声，稍微收敛起了些许笑容。 王老爷子之所以如此坦然，原因很多，其中最关键的一点是，他知道王颖不是一个糊涂蛋，她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 这就足够了。 王颖也是预料到当下的局面的，所以才会把江凡支出去。 别看老爷子就说了一句等会儿和江凡说两句。 但王颖已是明白什么意思。 老爷子装还是要装一下的，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让江凡混过去了。 爷孙俩在屋里聊着这大几个月的事，一直等到快十一点，王颖才打电话让江凡回来。 没这个电话之前，江凡的菜是绝对买不完的。 电话刚打出去没十分钟，江凡就又进了屋里面。 王颖已经回了房间，王老爷子一脸严肃的坐在沙发上。 “你过来。” 江凡把满满当当的两口袋放在餐厅的饭桌上，然后恭恭敬敬的走到王老爷子对面坐下，等待这王老爷子发话。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件事？” “您日理万机，我……” “好好说话。” 江凡立马改口：“之前暂时不宜张扬，这不，时机一到，我立刻就告知您了。” “小颖是我王家的掌上明珠，你往后是怎么打算的？” 额？ 怎么打算的？ 江凡心中一顿，难道王颖没和王老爷子说清楚？ 不可能啊。 不把这件事说清楚，那这么久说什么呢？ 江凡脑袋快速的转着，很快，他便尝试性的问道： “要不，等他长大了，养元多一半的股份给他？” 第1113章 王颖生了！ 听到江凡这话，老爷子下意识的挑了挑眉毛。 “真话假话。” “当然是真话，就算全部都给他又有什么呢？虽然咱们现在不讲究什么重男轻女，但好歹是个儿子，给他又怎么样，本来就应该是他的。” 就这话，无疑是给了老爷子一个莫大的宽慰。 先不说其他的，就说养元多一半的股份，那得是多大一笔钱？ 这老爷子自己心里面是一清二楚的。 江凡开口就是这个，可想而知他对王颖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有多看重。 这下江凡一开口，就把局面堵死了，老爷子都还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想了想，老爷子突然叹息一声，语重心长道：“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我老年人是不懂，也不想多管，但是你要记住，不管将来你处于什么地位，小颖她毕竟是给你生了一个孩子的，就算你有家庭之后你还是尽可能的去关心一下她吧。 江凡点头道：“这个我知道，老爷子您就放心吧。” 老爷子的坦然，也让江凡不禁松了一口气。 不过不管是对江静萱那边，还是王颖这边，她们始终都是说一半藏一半，不可能将实情说出来的。 否则的话，还不知道会面对什么。 虽然当下对于两个女人而言实在是太过于不公平，但是这无疑就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王老爷子看着和当初在东藤见面时已经大有改变的江凡，心中感慨良多。 当初其实就有想法撮合他和王颖，只是事与愿违，谁知道现在王颖竟然怀上了江凡的孩子，本来在听过王颖的话后，还想在这个时候多为难一下江凡，好让他和以后王颖好一点。 既然两人有缘无分，那至少要把这个缘字妥善护住。 江凡如此干脆，让老爷子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虽然心里面还有点难以接受，毕竟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不过倒也不像江静萱父母那样，起初知道的时候，对江凡可谓是恨之入骨。 “小颖怀孕这段时间都是你在照顾吗？” 江凡摇了摇头，“不是的，我专门请的人照顾。” 这会儿，江凡忽然不想说林月梅的事情了。 此时要是提及林月梅，不就是明说了有人在替他照顾王颖，且这个人还是知道他在村里面结了婚的。 这说起来多少还是有些不合适。 就那么一会儿功夫，江凡想到既然王老爷子都过来了，那干脆就让林月梅在阳川休息几天之后，先回村里去。 这段时间她也累得够呛，要说她本来是没有什么义务来照顾一个孕婆子的，也该休息了。 “那人呢？” “您老今天过来，我叫人走了，后面咱们再请人过来照顾吧。” “这样办最好，医院那些联系好了吗？” 江凡点了点头：“早就已经全部联系好了，就等您这边知道，然后就可以准备着住进医院里面。” “看样子是要生了？” “对，就这个月，还有十天上下。” 王老爷子现在是既忧愁，又高兴，怀着有些复杂的心情，他怅然的叹息一声：“那我把公司那边的事情交代一下，后面这段时间我也住在这边。” “就是要您老人家住在这边的，不然这孙儿生下来以后都和你不亲了。” 听到这话，王老爷子也是开心的笑出了声。 “亲啊，还是得亲。” 看到王老爷子是如此高兴，江凡心里面也是更加的安稳了下来。 王老爷子怪罪什么的其实都还好，反正他承受的够多了，脸皮厚，心也够宽，都遭得住。 就怕老爷子因为这件事而导致身体出了什么问题，那他才是罪过了。 当下就是最好的局面。 …… 从这一天开始，王老爷子一直就住在这边，江凡其实也并没有再请外人，而是由他亲自照顾着王颖的起居洗漱，以及平时的所有细枝末节。 看到江凡如此上心，老爷子心里面也是更加的满意。 总归是好事。 在和王老爷子说清楚这件事后的第三天，林月梅就离开了阳川，坐飞机回到广华市。 这下子，她长达七八个月的辛苦也算是正式结束了。 而就在林月梅离开后的一天，养元多的厂区也正式建成。 不过唐孟在联系江凡的时候，也知道江凡在阳川的事情有多重要，并没有强迫他回去。 只是叮嘱江凡在阳川的事情处理妥当之后，一定要尽快赶回村里面。 他这个二老板可以撑一段时间，但是厂区建成这么大的事情，之后还有动员大会，还有正式生产的流程，他这个大老板是必须要在场的。 养元多的厂区这个时候建成，对于县、市里面而言，无疑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由于扫黑除恶专案组的到来，县、市里面早已是鸡犬不宁，人 心惶惶。 不仅如此，外界更是传得风言风语。 这个时候影响盛大的养元多厂区建成，与专案组之间的风头相互压一下，对县里市里而言都是好事。 江凡连养元多的厂区建成仪式都没回去，而是留在阳川这边照顾着王颖。 老爷子看在眼里，心里面就更加满意了。 老爷子心里面即便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乐意，也被江凡这段时间的表现给一点点的消除掉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里面也是比当初知道的时候要更加的坦然。 这样挺好。 王颖本来就对生活其实没有多大的追求，更多的心思是放在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上面。 而这个时候怀上江凡的孩子其实也好，正好让她分分心，而且正如王颖所说的，江凡的基因铁定是不错的，他们王家的后代能有一个这样的基因，那也是一件大好事。 更何况还是这么一个将来注定腰缠万贯的老爹呢？ 总体而言，除了两人实在有缘无分，王老爷子倒再也没有什么不满的了。 等到第八天的时候，江凡在和王颖正看着电视呢，忽然王颖就有了反应。 既定事实上的，江凡的第三个孩子要出生了。 王颖的生产知情人本就不多，能够陪伴其左右的人更是只有江凡和王老爷子是两人。 所幸他们都并不缺钱，照顾得也相当妥当，王颖的生产无惊无险的结束。 产后她也并没有住进月子中心，而是由江凡亲自照顾着。 短短一周的时间，王颖的身子也如江静萱一样恢复如初…… 第1114章 只欠东风 “你看看小石头，长得黑不溜秋的，江孑是不是也是这样？” 王颖看着襁褓之中的江澈，微微皱着眉头。 江澈，这个名字是老爷子取的，是在王颖生产的前三天才取出来的。 预示江澈这一辈子过得清澈一些，不要因为钱财那些身外之物而活得浑浑噩噩，像他们王家这一辈人一样。 而至于小石头这个小名，当然是江凡给取的了。 姑娘和儿子不一样，姑娘就不用什么小名，江孑听着挺不错。 但是儿子就不一样了，为了好养活，就取上个小石头的名字。 江凡心里面多少对于大老包村的那些旧俗还有些记挂在心头的。 小石头出生的时候皮肤就是黑黝黝的，尽管他妈妈皮肤白得有些反光，但还是扛不住江凡的基因，生下来就黑黝黝的，十来天过去，这会儿看起来反而更加黝黑了。 江凡也不知道呀，他听村里面的人说过，他以前出生的时候也是黑黝黝的，小时候也是个黑小子，后面长着长着不知道怎么就变白了。 现在看到江澈的样子，他能够想象到自己生下来的那会儿估摸着也是个小黑炭。 江凡尴尬的笑了笑：“江孑她不这样，她随她妈妈。” “别人都说女孩子随爸爸，男孩子随妈妈，到你这儿反而是反过来了。” “那些都是谬论，哪有这么多讲究，这都是随机的，其实男孩儿黑点也好，长得白白嫩嫩的，像个女孩子一样，就这样挺好。” “江凡这话说得对，男孩就该有男孩的样子，黑点怎么了？黑点显健康。” 王老爷子也在一旁搭腔，看着自己的外孙儿，老爷子眼角时时刻刻都像是皱着的，根本就松不开。 那都是笑的。 原本当初都以为活不了多久了，结果现在竟然还能看到自己的外孙儿。 “你们呐，这男孩长得黑黢黢的，以后谁喜欢啊？谈恋爱都不好谈。” 江凡和老爷子对视一眼，怎么可能不好谈恋爱？ 开什么玩笑？ 这位可是东益和养元多的太子爷，不好谈恋爱这话也就王颖这个当母亲的说得出口了。 这几天，不论是王老爷子还是江凡，两人可都是实实在在的享受了一下静谧的时光。 这儿就他们三人，起居饮食什么的都是由江凡这个丈夫加医生来照顾，也又没有别的外人，三人就围着小石头团团转。 这样的日子，别提多高兴了。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再好的日子，只要人生还要往前走，那就势必有要被打断的一天。 养元多的厂区已经建成了，半个月过去，器械入厂，以及员工的招募、培训在这半个月中也已经做好。 现在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这股东风就是江凡的回归。 “你什么时候回去？我看广华市那边的新闻报道，养元多厂区好像已经可以量产了。” 王颖突如其来的询问，让江凡愣了一下。 他确实是该回去了。 只是江孑那边出生不足一月他就得离开，小石头这边出生也是不够一个月他就又要走了。 他不仅亏欠这两个女人，还要亏欠自己的孩子，始终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见江凡不说话，王老爷子便主动说道：“该回去还是得回去，这边由我盯着，你走了之后我找个保姆就行。” “过两天吧，还能再拖延两天，就当是准备周全一点。” 见此，王颖也是知道江凡舍不得儿子，至于舍不舍得她，那就不知道了。 “江凡啊，咱们可是说好了，小石头就由我和王颖带着，你安心去闯你的事业，多给小石头挣点媳妇本放着。” 江凡一时间也有些无言以对，娶什么媳妇儿需要花这么多钱，就现在养元多和东益的资产来说，多厚的媳妇本儿他们都给得起。 “是啊，你得加油挣钱，不然以后要是人家问咱们要彩礼，拿不出来那怎么办？”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一定努力挣。” 江凡心里头明白得很，王老爷子这是借着说彩礼的玩笑话，再提醒他一下，小石头以后就在阳川待着，跟着他和王颖，而不是让江凡带回村里去。 既然江孑都是这样，那么小石头这边江凡更是不可能带回村里去。 首先，当初和王颖打算要孩子之前就已经说好了要是生下一个孩子，就让王颖来培养作为东益的继承人。 那个时候就已经说定不可能让江凡带着，再者，现在王老爷也是知道这件事，肯定也不允许让江凡把孩子带回到村里面去养着。 江凡自然是同意的，主要是不同意也没有办法，总不可能生抢吧。 “江凡你进来一下。” 王颖单独把江凡叫进了房间里面。 “怎么了？” “小石头他就留在这边，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但是你要记得，现在你要从广华到阳川来，其实费不了多少时间，有空的时候就要过来看看他，也可以看看江孑，虽然说我们情况特殊，你不能够长久的陪在孩子的身边，但是千万不要等到孩子长大了。连你这个亲爸都不认识。” 江凡点了点头：“我知道，就算再忙我肯定也会过来看他们的，我可舍不得他们。” “还有，以后我也应该不怎么会回去村里面了，爷爷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以前是他生病了，无暇顾及东益，后面病好了，但是由于我怀了小石头，他本来都是已经退休的状态，只能接下东益。只是现在，爷爷已经无心东益的事情，他的心思都放在小石头身上，所以说以后东益的重担还是由我接过来。” 江凡明白王颖是什么意思。 那段住在镇上富贵园里面的时光、那时候王颖和江静萱都在，那种时光已然一去不复返。 生育之后，她们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 家庭主妇，这不可能。 光是怀胎十月就已经把她们困在了家里多久了？ 现在既然孩子已经诞下，那么她们也该为自己而活。 第1115章 套圈 “江凡，我们现在还不能够休息，你的事业才刚刚起步，东益又才刚在阳川落脚不久，我们都还要继续往前走。只是早晚有一天，我们会停下来的，到时候就像我之前和你说过的，我们在一起慢慢的走。” “好，那我明天就走了。” “不是说过两天吗？怎么这么着急？”王颖一下子就有些急了，她说这番话只是在告诫江凡，但怎么听着听着有点像是把他撵走的感觉？ “不走，不走，后天再走。”江凡笑道：“你这么舍不得我啊？” 王颖翻了一记白眼，都多大年纪的人了，已经为人父了，竟然还这么喜欢开玩笑。 “明天晚上我们出去走走吧。” 江凡向门外看了一眼，他忽然凑近王颖，小声的说道：“这大半个月，一直都是我在照料你，王老爷子有没有说点什么其他的话？” 要知道，一个孕妇生产之后可不只是吃饭那么简单。 她的起居自然就包括了很多私密的事情。 这些都是江凡在负责。 而他们俩之间对王老爷子说的又不是这么一回事，江凡觉得王老爷子肯定会往其他的方面想，不然这太奇怪了。 “你别管，爷爷没问，就当不知道。” 老爷子是默许了这种事？ 江凡不知道，也想不明白。 反正他只知道自己勤勤恳恳的照顾好王颖就行了。 这个女人，可是为他十月怀胎生下了一个儿子。 江凡点了点头：“那好吧，咱们先对一下，要是王老爷子问起来到时候说漏嘴怎么办？” “哎呀，都说了你不管，爷爷不会问你的，就算是要问你，你就说你只是尽自己一个父亲的责任就行了。” 这下江凡再无疑惑了，同时他心里面也笃定了一点，王老爷子确实是默许了一些事情。 这样其实也挺好的，免得日后躲躲藏藏的。 …… 在小石头诞生的喜悦之中，不知不觉一天又过去了。 虽然王颖的身体好得很快，一周的时间就已经完全恢复。 但是在这段时间里面，王颖和江凡基本上都是在家里陪着老爷子和小石头，都没怎么出门。 明天江凡就要回广华市，两人这才抽空，出来外面走走。 阳川的繁华夜幕之下四处都被照得通亮，人来人往，马路上到处都是那些下班而回的年轻人，只有资产还不够的，依旧骑着共享单车或是走路来来回回的奔忙。 而有些资产的，都融进了那车水马龙之间。 即便是手牵着手在路上放松的走一走，这样的事情在两人身上，上一次发生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江凡有些恍然如梦。 有些像回到来了去年他和王颖在东藤的街头，一起走过了许多地方。 那个时候两人顶多就是算朋友，只是因为江凡治疗王老爷子而结缘。 恰巧那天江凡从那个他只见过两面的男人口中得知了一些父母当年的情况，心情有些不佳，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坐在公园里面。 是王颖在灯光下站着等他。 要说两人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江凡以为就是那时候。 之后在村里发生的种种，那是加深感情的厚度而已。 谁能想到一年过后的今天，他们竟然生了一个孩子，他们好像都还是他们，又已经不是他们了。 时过境迁，岁月匆匆，所幸身旁的人还在。 不管是为了江孑、为了江静萱那天所说的要站在世人的眼前，又或是为了今天身旁的王颖，再或是因为那些不求名份，承受着委屈跟着他的女人。 江凡都应该回去了，应该沉心于养元多的发展。 两人走着走着来到了一处小公园旁边，这会儿，一片空地上面正围的大几十号人。 人群中间传出喇叭喊出的话语：“一等奖小汽车！一等奖小汽车！连续套中三次，小汽车直接带回家！” 江凡听着这话，朝着人群聚集的地方看了一眼，那最上面的台阶上，停着一辆汽车。 十来万的价格。 不算多名贵，但也是一辆实实在在的新车。 “要不要去试试？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套回来。” “我要那辆车，你能套吗？” 王颖倒不是缺这么一辆车，这么一辆十来万的车她还真看不上。 只是听到江凡吹牛的语气，她顿时也来了兴致。 正好也很少在这样热闹的场合里面呆着了，以前是不喜，现在也是，但是长时间没有融入到这种场合，心里面多少还是有些期待的。 “不着急，咱们先进去看看，有你中意的，那就先套着，那个大汽车留到最后，反正今天晚上咱们都给它带回家。” 两人挤进人群里面，江凡花了一百块钱从老板那里买了十个圈。 十块钱一个圈，光是用来套那辆小汽车的起码都有两 三百个圈子，这老板今天晚上是挣得盆满钵满的。 “我要那个。” 王颖朝着地面摆着的物件中指去，江凡顺着她的手看去。 那是一个红色的陶瓷，如果说用钱去买的话，也大概就是十来块了，只是那个红色的陶瓷有些不一样。 那是一男一女穿着红色的喜袍，颇有举案齐眉的样子。 江凡笑了笑，随意的将手中的一个圈扔了出去，一扔就中。 “中了！中了！”王颖开心的喊道：“老板，帮我们把那个捡过来。” 等到老板将那个红色陶瓷拿到王颖手中，她笑得更加的开怀了，将那并不算精美的陶瓷在手中反复的翻看着。 这也算是一种执念，江凡心里面都懂。 “还要什么？咱们十个圈，套了一个，留三个套那辆汽车，剩下的六个，想要什么给你套什么。” “兄弟，吹牛不是你这么吹的，那辆汽车你说套就套？你看到地上那些圈子了吗？全部都是打了那种汽车主意的，你这三个圈子扔出去可就是三十块钱，要我说还是别浪费这个钱，就扔最近的，套中一个是一个。” 江凡只是随意的笑了一下。 他的视线在公园的灯光下，依旧清晰无比。 他的感官以及力道的控制，除非是这个圈子实在太小，尺寸不符合，套不上汽车上方的那个圆柱里面。 否则的话，这辆小汽车，他如果想要，三个全扔出去之后，就一定是他的。 第1116章 挣脱束缚 身旁的人还在劝说不断，实则就是寻常百姓之间的打趣调笑而已。 江凡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扭头看向了王颖，向她挑了挑眉头，提起手中的圈子晃了晃：“快点啊，要哪一个东西，咱们再套六个就要套车了啊。” 王颖见江凡一副笃定的样子，视线在地上搜索了一圈之后，快速的指出几个物件。 在她手指指出的时候，江凡也是随着她指出去的动作而将手里的圈子扔了出去。 而随着王颖指完六个，六个圈子也全部都套中了。 一时间，王颖都有些愣住了。 片刻之后。 她回过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江凡：“你是怎么做到的？” 江凡一脸得意的笑道：“你就是说你老公我厉不厉害吧？” 随后他将视线投向的那辆小汽车，“要那辆车的话，我可就要往那车上扔了。” 这时候，老板将江凡套中的六个物件一个个的全部都收了过来。 一共才买十个圈，这家伙就已经套中了7个，而且套重的是七个物件里面，还有两三个是价值一百多的东西。 这么算下来，江凡这一单他是亏本的，但是又不得不给。 不然这生意怎么做得下去啊。 他将六个物件清点之后放在了江凡两人的身前。 “你们还圈吗？要圈的话就圈那小汽车啊，我看这个兄弟也是有点真本事的，那小汽车才是重头彩，你要是投中了直接拿钥匙开走就是。” 一边说着，这个老板还一边从兜里掏出那辆汽车的钥匙。 “嗯，这可是你说的啊，等会儿把车开走了，你别生气。” 老板似乎是笃定江凡做不到，满脸的无所谓：“试试吧，反正都已经回本了。” 可不敢让江凡再套其他的东西了，要是再套下去又得亏出去三个物件儿。 王颖打打量着江凡，能套中其实并不多么的稀奇，但是一下连续套中七个，其中还有比较难套的两个。 是江凡从小就擅长玩这个？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 “套那辆车试试。” 王颖开口，江凡只是微微一笑，随后在众人的注视下，手里的三个圈子先后扔了出去，并不是等到第一个落下才扔出第二个，而是连续的三个扔了出去。 随着三个圈子在空中划出弧线，似乎是被控制着一样，走的是同一条路线，而落点则是直直的落在那汽车上的圆柱上面，三个圈全中。 哗！ “真的假的？我眼花了不成？” “这怎么可能？” “小兄弟，你是专门练这个的吧？” 旁侧的人震惊无比，说要是投了个几十个圈子侥幸中了三个，那都是运气非凡了。 毕竟到现在都还没人能够将汽车开走。 可这个家伙竟然一口气将三个圈子投出去，而且几乎是重叠的路线，最后都落在了那柱子上面。 怎能不叫人震惊？ 除了是专门练这个的，不然他们真想不出其他的缘由。 江凡伸出手来：“钥匙给我。” 那老板还处在震惊之中，看看车子，又看看江凡，他自然也不敢相信，那么多人扔出那么多圈子，顶多也就是运气好，套中一个，怎么这个家伙一口气就给套走了。 “兄弟，今天是我栽了，但是我只做你这一次生意，以后就别来我这儿玩儿了，咱们北方人做生意是什么就是什么，车你开走。” 那老板竟然真的把钥匙递给江凡。 江凡还以为对方会不给，他都打算逗一下这个老板了。 没想到他这么耿直。 江凡拿着钥匙在王颖面前晃了晃，那眼神就好像是在说：怎么样，我说这车能套中吧。 只是片刻之后，江凡读懂了王颖的眼神，将手里的钥匙还给了那个老板。 他们出来就这么点时间，别因为这个事而给自己惹麻烦。 为人父为人母之后，在很多细小的地方，人总是会不自觉的变得柔和起来。 无关紧要的计较，实则不太需要。 “祝你生意兴隆！” 江凡笑着说了一句，随后将地上那几个物件抱起，与王颖离开了。 汽车就留给老板，这要是把车给开走，老板一两个月就白干了。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这种绝户的事情还是少做，就当是积福。 “你怎么回事啊？以前不知道你还有这个本事呢。” 江凡笑道：“运气好而已，这东西其实就和以前小时候玩的弹弓一样，有技巧的，只要熟练掌握了技巧，其实就很好套中了。” 技巧是有，但绝不可能精准度如此之高。 江凡靠的是自己如今这副身体的变化，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都在刻意的忽略这一点，而是静下心来陪伴着江静萱和王颖生产，这个时候既然都要回去了，江凡大有一种要挣脱束缚的感 觉。 今晚只不过是牛刀小试。 等这次回到村里面，江凡要仔仔细细的研究自己的这副身体。 “原来是有技巧啊，你有这门手艺，就算不会医术也可以吃饭了。” “可是没有医术去哪里找这么好看的老婆呀？” “油嘴滑舌！你都是做爸爸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着调？” 江凡咧嘴笑了笑，一把将王颖抱起：“走了走了，今晚咱们不回去了吧？” “哎呀！你放我下来，这么多人看着呢。” “老夫老妻了，还怕什么？” 最后还是在王颖的坚持下，江凡把她放了下来。 “今晚要是不回去的话，爷爷肯定要多想，你想好了？” “那还是回去吧，免得老爷子胡乱猜测。” “你敢！”王颖一瞪眼：“我们都出来了，今天晚上就辛苦一下爷爷吧。” 江凡眉毛一挑：“真不回去还是假不回去？” “真不回去。” 那行。 两人索性就在阳川的街道上面放开了玩，一直到十一点，两人才开开心心的去了酒店。 两人久未‘坦诚相待’，在身体恢复之后也是这样，家里不方便，直到今晚，才有了时机单独相处。 分明是夏末，但却犹如一场久未到来的春雨一般人润物细无声。 第1117章 他回来了 而王颖也是在这么长时间之后第一次看到江凡身上的伤疤。 这些伤疤，昭示着江凡曾经面对生死的过往，而从今天之后，这种伤疤，她不希望再有。 江凡同样是如此，所以在王颖两人都生产之后，他不仅要醉心于养元多的事情，还有自己这副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极限在哪里？具体的变化究竟有哪些？他都会细心的去研究。 百战百胜不敢言，逢凶化吉便好。 …… 次日一早，江凡收拾好东西和王老爷子与王颖道别。 王颖说得没错，他们都还年轻，都还要继续往前走，都还有未完成的事情要去做。 风花雪月、安逸生活，自然谁都想要。 但是在当下，即便是他们，也不得不砥砺前行，为了一个更加明媚的未来而奋斗。 江凡离开了，但并不是离开阳川。 前后整整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他一半时间在江静萱这边，一半时间在王颖这边，中途几乎就没有离开过。 说得直白一点，就是没去和肖庭娇相处。 所以今天在即将离别之际，他去了肖庭娇家里。 约定好了江凡今天要来，肖庭娇今天直接请假，没去上班。 江凡一进门，她就看到江凡脸上的笑容，那是发自内心的，她也知道江凡这是因为得了一个女儿，心里面高兴得不行。 “这么开心？” 江凡一边换鞋一边回答道：“当然了，你给我生一个，我也高兴。” “呵，我倒是敢，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 一听这话，江凡立马就认怂。 他当然不敢。 开什么国际玩笑？ 他要是和肖庭娇生了个孩子，那江静萱家里不得让他从此以后不再见江孑了？ 这种事划不来。 “你女儿怎么样？” “你消息倒是灵通，连静萱生的是女儿都知道。” 江凡眉头一皱，“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多？” “你跟我说过。” “……” 江凡一拍脑门儿，“忘记了。” “其实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医院里那么多人都知道，总归是瞒不住的，而且看江家人的样子，似乎也没有打算隐瞒，现在阳川很多人都知道。” “你有内部消息，那有没有人知道孩子是我的？” “有啊，我就知道。” “你不算，还有别的人吗？” “你不是在月子中心待了那么久，你觉得这件事不会往外面传吗？” 江凡想了想，也是，江静萱家里又不是什么普通百姓家里，只要有一个人认得，那么这件事势必就要传开。 这样也好，藏着掖着是办法，这样顺其自然也是办法。 只是他这次回去，恐怕要面对付从荣他们的询问了。 “我女儿乖得很，给你看看照片，” 江凡从钱包里面找到江孑的那张照片递给肖庭娇，然而肖庭娇的注意力却没在那张照片上面，而是在另外一张上面。 “那是谁？” 江凡把另外一张照片也拿了出来，像是个没事人一样递给肖庭娇：“忘了告诉你了，这是我儿子。” “……” 肖庭娇有些不信，江凡什么时候又有儿子了？ 将那照片拿在手里，当看到上面的女人和江凡之间的表情之后，她确定了这两个人一定就是那个孩子的父母。 因为那种神情就算是演也演不出来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我从来都不知道，而且上次你受伤的时候也没见这个女人。” “老早的事情，上次她怀孕没敢让她知道。” 肖庭娇盯着手里的两张照片，左边看了一眼，右边又看了一眼，神情有些复杂，随后她凝视着右手照片里面的女主角。 “这个女人……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王颖，东藤东益集团的老板，就现在落地淮海区那边那个。” 听江凡这么一解释，肖庭娇顿时就知道对方是谁了。 难怪说这么熟悉。 之前她们虽然没见过面，但是却有了解过。 当时东益要落地阳川的时候，这边的政府都去争取过。 肖庭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原来江凡藏着的事情还有这么多。 她看了一会儿之后，将两张照片还给了江凡。 “你当真是可以，连东益的老板娘都拿下了。” “错了，是东益的老板，不是老板娘。”江凡耸了耸肩，“这有什么？我连乐城区住建局的领导都拿下了，还有什么拿不下的？” 肖庭娇拽起沙发上的抱枕就朝着江凡扔了过去：“臭流氓！” 江凡一把接过，笑嘻嘻的来到肖庭娇身边坐下，随后往后一躺，不禁仰天叹了一口 气。 舒坦。 他手掌自然而然的就放在了肖庭娇的腰肢上面。 “怎么？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你生儿育女，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嗯，不生气就好，你真要是生气的话，我可就得马上走了。” “那你走啊，我捆着你还是怎么的？” 江凡手掌一用力，将肖庭娇拉在了自己怀里面。 他嗅着肖庭娇头发上的清香，顿时心旷神怡，凑近她耳边笑着道：“今天是专门来陪你的，肯定不不走。” 说着他手掌就从肖婷娇的腰肢上慢慢的向上攀爬。 肖庭娇也是不再装什么正经。 两人之间还是挺纯粹的，见面没有太多的废话。 就是干。 话糙理不糙。 整整一天，江凡都在肖庭娇的家里，两人除了吃饭基本上就没离开过对方。 情，有时候就是维系感情的最好纽带，当然，对于他们两个而言，这只是附加的调味品。 毕竟是从生死里面走出来的两个人。 第二天一早。 忙活了一天一夜的江凡，神清气爽的从肖庭娇那里离开，踏上了回大老包村的路。 房车已经让人开着送了回去，江凡就自己开一个车回去，还没到天黑就已经赶到了镇上 江凡没敢在县里面停留，一来是他们专案组还在忙活，这会儿过去，江德川那个做三叔的肯定要把自己留下来问话。 二来，付从荣这边也不知道有没有得到阳川这边的消息，要是知道了，估计也得把自己留下来。 这件事就暂时先放着，等他们忙活完主动找自己的时候再说。 反正是逃不过的。 第1118章 新房 江凡先是去了趟镇上，把富贵园的屋子里面收拾了一下。 这屋子里面承载了太多太多，是王颖和江静萱备孕的地方。 江凡想来，无论走到哪里，以后都不会忘记这套房子里面的光阴。 收拾好屋子，江凡再度出发回村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 时隔近两个月再回村，和他上次回来相比，又有了巨大的变化。 这条进进出出的水泥路，此刻正在被拓宽，整整拓宽了一倍有余，原本被压碎的老路还保存着，另一边正在新建一条宽度差不多的水泥路。 等到新路那边能够上车了，老路这边再开始重新铺设，这下子这条路可就宽了。 还没到村里，隔着很远的地方，江凡就看到了矗立在村北方向灯火通明的养元多厂区。 英雄不问出处，可出处却可因为英雄而闻名。 江凡回来了，养元多量产的阶段也即将到来。 他正式踏上了一条高速公路。 恍如隔世。 那耸立着的养元多厂区在这沉沉的夜色下，大有一种海市蜃楼的错觉。 如暗夜之中的一团明珠，将附近照耀。 它在那里，显得十分的突兀。 随着越来越靠近村子，道路两旁已经拉起了不少建筑，这些地界，都还没到大老包村。 等到江凡进入大老包村的地界，这边的建筑基本上都已经建好。 动作真快。 到这个地方，来来往往的人已经和县城的夜晚情形差不多，甚至看起来还要热闹些。 养元多厂区外面，一辆辆的小吃车摆放在道路两旁，有些像是上大学那会儿学校的小吃街。 三三两两的人或是站在车前选购，或是坐在车旁边上的吃吃喝喝。 在这样的夜里，夏末的微凉夜风轻轻拂过，无比的惬意。 除了这些小吃车外，这附近还有不少的店面开着。 恍惚间，江凡看到了不少熟人。 不过他并未过去打招呼，而是将车开到了养元多的厂区正大门外。 从正面看了看灯火通明的高楼之后，江凡并没有多做停留，直接踩下油门往砖房过去。 村里倒是不如外面那样，这边还是要相对安静一点，想必是付婧婧如此规划的。 这样挺好。 相互有影响，但是牵扯不会过大。 江凡一直在留心村里的变化，一个不留神，竟然下意识的一脚油门踩到了砖房那边。 砖房这边，暗淡一片，里面没有一点灯火。 江凡这才想起，原来付婧婧都已经搬到新房子里面去住下了。 最后再看了一眼那砖房，身边的种种变化，都让江凡这个在短短时间里面经历过人生大喜、从省会赶赴回来的人有时过境迁的感慨。 等到刘大壮出狱，看到村里如今的景象，不知会作何感想。 调转车头，江凡往回开，将车开到了王明家附近，他和付婧婧的新房子也在这边。 他们的新房，可以说是除了那些外来人以外修建得最好看的。 上下两层的大平层，矗在这儿，同样很突兀，但是架不住精美。 屋里楼上楼下此刻都亮着灯，隐隐的，江凡听到屋里有说话的声音。 除了付婧婧，屋里还有人？ 江凡从后备箱拎着自己的东西进屋，居中的沙发位置，两月不见的付婧婧正和刘玥绮窝在地毯上有说有笑。 唐孟也在。 这家伙在一边对付着砂糖橘。 “你们俩怎么还跟到这里来了？厂区那边应该有宿舍吧？” 闻言，三人侧目看去。 “你总算是回来了！” 唐孟把手里砂糖橘一股脑的塞进嘴里，拍了拍手站起身来，“快让爹爹看看，怎么感觉好像瘦了。” “哎哟，都来看看，这身行头，是很像大老板啊。” 江凡一脚踹了过去，“滚蛋。” 付婧婧放下手里的东西，三步并做两步来到门口，先是接下了江凡的行李，然后给江凡拿了一双早就准备好的拖鞋。 江凡看着面前的贤妻，心头的感慨更盛，一边换鞋子，一边打量着屋里的内饰。 现代简易风，极简。 “吃饭没有？” “还没，我等会儿弄碗面条随便对付一下。” “我去给你煮。” 付婧婧走去平层内部的厨房位置，很快就展开了手脚。 “你那对儿女怎么样？”唐孟上下打量着江凡问道。 “好得很，你的红包呢？让你转账也不转。” 唐孟翻了个白眼，“说了到时候给他们一份大礼，你着急什么。” 两人来到沙发上坐下，江凡给自己倒了杯水，视线看向另一旁的刘玥绮。 仅一下，他就愣住了。 “刘姐怀孕了？什么时 候的事？” “江总好眼神，一眼就看出来了，看来女人多也有好处。”刘玥绮打趣道。 “……” 江凡朝厨房的位置看了一眼，“你别胡说八道。” “可以啊，我还以为我在医路上的一世英名要败在你们俩手里，这下好了，总算是怀上了。” “那还不是因为这次他留在这边，要是跟着你再去阳川跑一趟，又没戏。” “好事，大好事，那我也以后再送他一份大礼，现在先不谈。” “我说你这人怎么那么小家子气，是不是打算等先看我送什么，然后你才送是吧？可惜我专门藏到现在，想着能给你一份惊喜，是我想多了。”唐孟在一旁做出一脸伤心的模样。 “什么叫给我惊喜，还有，你一分钱没送，就着急要我的东西了，到时候我也不送，干脆就让他跟着我学医算了……” 一提起这个，江凡忽然反应过来，他连忙站起身来。 “我出去一趟。” 江凡穿上鞋子，也顾不得开车，快速的跑到砖房那边，在里面挖了一通，把自己藏起来的医书找到。 差点就忘记它们了。 江凡打开检查了一下，没有人动过。 他刚刚合上，转身向外走的时候，脚步又忽的一顿。 “十七页，第八行，第六个字，草；第十五行，第九个字，药……” 江凡再次把医书翻开，他刚才看过十七页，虽然只是粗略的扫过。 但就是记下了。 第1119章 老伙计 在那场生死大难之后，自己蜕变了。 江凡无比的确认。 记忆力在这次前往阳川之前跟着余杨学习的那段时间就得到了展现。 而此时江凡却觉得，在自己的脑海当中，两本医书逐渐的立体起来。 这种立体不单单只是说他对于这两本医书应用得更加的熟练了，而是他对其中的一字一句，都了然于心。 就是字面意义上的了然于心。 这可比学东西所展现出来的记忆力要恐怖多了。 “难道是因为我对它们本来就很熟悉，再加上记忆力被加强的缘故？”江凡一边嘀咕着，一边看着手里的医书。 这东西，说到底，他自然是不希望别人得到的。 能救人是不错，但是它也能害人。 而且，人嘛，都是有私心的。 除了教给曾姳一些针灸，江凡可还没有外传过。 要想不被别人看到甚至是得到，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把它销毁掉。 这东西，总归不可能时时刻刻在身上带着，就好比像藏在一个地方，可这个地方突然间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故，它出现在了别人的视野里面，又该怎么办？ “销毁么……” 江凡看着它们，一时间有些犹豫，倒是可以抽时间反复的看，确认能够倒背如流，每一个细节都不出错，直到能够提笔就把它们写出来就行。 可万一，因为什么意外，哪一天自己忘却了其中的某些内容，又该怎么办？ 江凡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暂时还不能够将它销毁，还是留在身边反复记忆着就好。 把它们又重新包了回去，江凡拿着它们回到新房这边。 “干什么去了？那么着急忙慌的？” 江凡把手里的牛皮纸包放进自己的行李里面，“去拿个东西，差点忘记了。” “快来吃面吧，等会儿坨了。” 江凡来到餐桌面前，看着热气腾腾的鸡蛋面，埋头吃了起来。 “对了，砖房那边的骨头你带过来没有？” 付婧婧点头道，“带过来了，在二楼藏着。” 带过来就好。 “就先放着吧，反正也就两块。” 那是之前江凡在老房子后面的竹林里面挖出来的洋人骨头，以后还有用的。 “你们俩还不走？不会真要赖在我新房子这边吧？” “嘿，你说对了，付书记晚上一个人太孤单，我跟老刘专门过来这边陪着她。” “今晚不用，厂区你们应该有自己住的房子，今晚你们去厂区住。” 唐孟挑眉道：　“一回来就撵人？” “我回来了，她就不害怕了，你们还赖在这里干嘛？” “成，听付书记说你们在备孕？你也是好心，害怕打扰到我跟老刘休息。” “滚。” “等会儿去厂区看看？我带你逛逛，免得你以后在里面迷了路。” “等我吃完。” 等会儿吃完饭去逛逛是最好的，也正好听听养元多这段时间的情况，以及之后的打算。 三两下吃完，江凡换了一身衣服，四人收拾好一起出门。 “这谁的车？” 院子里，唐孟指着江凡从阳川提回来的那辆车。 “在阳川买的，出门不方便，就提了一辆。” “你借我的钱，说有急用，结果是去买车了？” “买车还不够急？掏不出来就买不了，你说急不急。” 这次去阳川，江凡就带了几百万，买了辆车，给了江静萱那边几百万，王颖这边他就只有找唐孟先借几百万，总不能够厚此薄彼。 “啧啧啧，当大老板了，出手就是大方，大几十万的车，说买就买。” “来吧，上车，带你们兜兜风。” 付婧婧拉了一下江凡的衣角，“走过去吧，又不远，就当散步了。” “也行。” 四人朝着养元多的厂区走去，一路上都有人不停的打着招呼。 在他们眼中，这两对夫妻，可谓已经是人生赢家了。 “村子从这个地方断，基本上不会再入驻那种人流量大的商家，要么就是小工厂，要么就是小店。” 一路上，付婧婧都在和江凡介绍着自己的‘杰作’，这个村子，就是一幅已经出画的画作，由付婧婧这个画师提笔在上面涂涂改改。 “挺不错的，辛苦你了。” “我是书记呀，应该的。” 从他们所站定的位置往外，就要显得热闹很多。 出现的店面也就更多。 即便是晚上九点这个时间，也是人来人往，热闹一片。 一边是一半犹如度假村一样的村子，这一边则是逐渐向着城市化延伸，这样挺好。 和他当初的想法一样，既保留了村子原来的部分，没有让它 彻底变成沦为钢铁森林，又有一应俱全的生活设施以及经济发展，双管齐下，两全其美。 走着走着，就到了农家乐这边，依旧热闹。 “凡子！”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罗阳正带着罗二狗在农家乐这边帮着端盘子，看到路上的江凡立马就凑了上来。 “今晚刚回来，怎么跑来端盘子了？后山的生意不好做？” “你刘婶怀孕了，我过来搭把手，不让她太累。后山那边生意好得很，要不是经常催产，都快跟不上了。” 江凡上下打量着罗阳，其实从一些细微地方就能够看出，罗阳现在的日子是真的好过了起来。 “刘婶怀孕了？那农家乐这边是怎么安排的？不能让她一直在后厨待着吧？” “刚怀上，她有点不放心，害怕丢手过后味道变了，这不天天都在教徒弟，等徒弟差不多出师，她也好歇一歇。” 江凡点了点头，笑眯眯道：“恭喜罗叔，儿女双全，现在屋里又要添丁，你这日子，村里怕好多人眼红。” 罗阳这个老伙计过得好，江凡心里也高兴。 当初的三人组，基本上是散了。 罗阳能有个红火的日子，也算是当初没有跟着他白干一场。 “罗二狗！”江凡板着脸喊了一声，“怎么看到我都不叫人了！当心以后我脱你裤子。” 闻言，罗二狗立马就逮住自己的裤腰带，怯生生的喊了一句江凡哥。 他眼神里面出现了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敬畏？ 肯定是大人们教了他什么。 江凡一眼就看出来了。 村里人就喜欢搞这个。 第1120章 养元多厂区 “江凡哥。” “过来。”江凡上前一步，将罗二狗抱到自己面前。 这个半大小子，在自己妈妈离开之后，长高了不少，个子都到江凡的腰了。 “妹妹呢？” “妹妹跟外婆在家里。” “你怎么不回去陪着妹妹？” “爸爸说男孩子从小就学着做事，不然以后找不到媳妇。” “哈哈哈。”二狗憨憨的样子，惹得几人都不禁笑出了声。 这小家伙，其实是很讨喜的。 “来，你开学江凡哥也没给你买什么，拿着让爸爸给你买几件新衣服穿。”江凡从兜里掏出一把红票子，点了六张递给罗二狗。 不过他没有在第一时间接下，而是回头看向自己的爸爸。 “凡子，你这……” “给二狗的，又不是给你的，咱们还讲究这些？” “快谢谢江凡哥。” 罗二狗怯生生的接过六百块钱道谢。 “拿了我的钱，以后看到我要是不打招呼，那就要加倍还给我，知道吗？” “知道了。” 江凡笑着摸了摸罗二狗的头。 “那罗叔，你们先忙着，我去厂区那边看看。” “唉，你忙你的。” 刚走出去两步，江凡又回过头来，“罗叔，咱们现在年代不同了，二狗也不是什么懒人，都这个点了，还是让他回去休息一下。” 罗阳点了点头。 江凡可不是在教罗阳教育孩子。 这都快九点了，农家乐又不是缺这么一个小孩子端盘子，万一端倒了或者是撒到客人身上，得不偿失。 “现在大家对你的态度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变化。”付婧婧解释道：“更多的是尊敬。” “瞧瞧，我是有多吓人，小孩现在都开始害怕我了。” “肯定是罗叔他们说了不要在你面前调皮之类的话。” 江凡笑了笑，变化是有，但他做好自己就可以。 几人走得很慢，一来是要看看路上到底开了些什么店，二来是遇到熟人就要停下招呼一声。 就这样慢慢的磨到了养元多厂区。 “唐总，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 厂区的大门口，有两个保安亭，一个负责车辆进出的门禁，另一个负责旁边步行进出的通道。 “我带江总过来看看厂区，你们记一下，以后江总进出直接放行就好。” 一听是江总，那保安顿时明白，这就是养元多的另一个大老板。 “江总，你好，你叫我小五就好。” 江凡点了点头，“辛苦。” “不辛苦，为我们养元多守着进出口，是我们应该做的事。” 江凡看着二楞二楞的小五，礼貌性的笑了笑。 “这是我老婆，以后进出也是一样的。” “是，江总，老板娘我们都见过的。” 江凡拍了拍小五的肩膀，然后示意他放开门禁。 江凡走进养元多厂区，迎面就走来几个保安。 “他们是巡逻的，这么大个厂区，做的又是饮品，所以安保这块要重视一些。”唐孟解释道。 “是要重视，要是哪一批产品出了问题，对我们这类型的企业而言，很容易上伤筋动骨。” 巡逻的几人又和江凡等人打过招呼，江凡几人继续向里走。 一路上，不少穿着灰色养元多厂区工服的人和几人打着招呼。 这些都是工厂的员工。 已然是入驻培训了。 “这工服谁设计的？看着还不错。” “后勤部那边设计的，夏天，冬的工服全部配套的，包括床褥之类的生活用品，都是县里的工厂加工生产。” 这也是一个不小的项目，算是对于县里的正面辐射。 “先去办公楼，还是先去宿舍？” “去办公楼看看吧。” 办公大楼，就在江凡几人的正前方，也在整个养元多厂区的内部靠前位置。 整整二十多层，这会儿几乎每一层都还亮着灯的。 电梯里，江凡看着电梯内部按钮上面关于每一层的介绍。 “咱们厂区福利这么好？健身房、休闲区什么的都安排上了，你原来的茶乐有这些吗？” “茶乐也不小，东藤那边的办公室你好像还没去过，虽然只是一层，该有的还是都有。” 这个办公大楼和阳川、东藤这些地方的写字楼有所差别，高度是有，但是没那么宽。 财政部，企划部，市场部，人力资源部…… 比较重要，而人又比较多的部门，几乎是单独占据一层楼。 江凡随便挑了几个部门去看，这会儿还有人在部门里面待着。 即将量产，量产前的所有准备工作当然要做好。 最顶楼，是总经理和 副总经理办公室。 也就是唐孟和江凡两人平时办公的地方。 江凡办公室里面，尽管他人经常不在，但所有的设施都齐全，视线扫了一圈，江凡来到老板桌后面的窗户前向外面看去，整个村子尽收眼底。 但是更远的地方，就只是点点灯火，似黑夜中的萤火虫一般。 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曾几何时，想过会有今天？ “这地方宽敞，里面还有一个休息的小阁间，有床，以后等你找个漂亮的秘书，然后……” “你闭嘴。”刘玥绮瞪了唐孟一眼，“你是不是也打算找个小秘？” “我有汪明就够了，什么事他都能做，换个小秘来，不一定做得好。” 江凡没有理会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而是对着付婧婧招了招手，“老板娘，这里看着还行吧？” “当然好啊，县里都没有这样的办公楼呢。” 付婧婧对于老板娘三个字似乎很受用。 “说真的，让人事部那边给你配个秘书？” “有人选吗？” 话音刚落，江凡忽然想起来了，“汤宁宁在哪？” “还在轮岗，也差不多了，要是你觉得不够，可以让她在厂区里面再混混，去流水线上待几个月？” “她在外面就待过店面了，流水线就让她进去看看，提上来吧，也磨得差不多了，再磨下去，我担心她跑了。” 把汤宁宁从农家乐弄走去轮岗，就是为了后面有重用她的地方，这不，经过半年的磨炼，正好在这时候接上。 “去工厂看看。” 第1121章 做慈善的老板？ 工厂在办公大楼的后方，这一片是占地面积最大的。 工厂的进入口，这边甚至要比门口的门禁来得还要严厉一些。 每个人都要刷脸加工牌才能够进去。 工厂分为三个部分，药材预处理、熬制药材、装配。 这其中，每一部分又分为细小的工作内容。 不过基本上都是机械处理。 看到庞大的工厂，江凡还是会不自觉的觉得恍惚。 人生的变化，来得太快。 “这些器械都是贷款买的，从市里发过来，里外里钱全部被市里赚了。” 要是工厂里面所有的器械都用养元多当前的资金来购置，再加上工厂量产之后的其他配置，会令养元多的流转资金被大幅度压缩。 反正养元多还得起。 看过工厂，江凡又去宿舍走了一圈，高管单独在一栋楼的上几层，而且还是套房。 工人和寻常员工，就是两人一套。 这待遇，也就是在村里这么个地皮不值钱的地方了。 换成稍微发达一点的城市，这可耗不起。 江凡在厂区这边的房子和唐孟是对门，里面什么都是配好的。 用唐孟的话说就是，之后要是和付婧婧吵架了，他就可以缩到这儿来睡。 “你们这不是挺好的？怎么非要赖在我屋里？” “你们那儿住着热闹，不过今晚我们俩肯定不会回去打扰你们的。” “……” “老爷子呢？怎么没见人影？” “在隔壁，这会儿已经睡下了，我找了个保姆，老刘怀孕，平时可能顾不上。” “这样也好，老人家自在一点，想干嘛就干嘛。差不多了，我们先回去，明天上午组织开会，咱们要大干一场。”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既然现在东风回来了。 那么。 养元多这条巨轮，该扬帆起航了。 唐孟两口子留在厂区，就江凡两人回去。 路上，江凡发现付婧婧情绪有些低落。 “怎么了？” “没事啊。” “有事没事都写在脸上了。” 付婧婧叹息一声，“刘婶怀孕了，刘姐也怀孕了，怎么就我怀不上。” 江凡哑然，在这次前往阳川之前，他们俩可是努力了那么久。 而正好又碰上刘玥绮怀孕，付婧婧心里面估计是有了些低落。 “嗨，咱们是顺其自然，要是一定要，也不是不行，可以用点手段，这次我要在村里待很久，咱们慢慢来。” 江凡左右看了看，也不管有没有人，一把将付婧婧拦腰抱起，“今晚就加把劲！” 江凡抱着付婧婧，一路小跑着往新房去。 这是江凡在新房住的第一个夜晚。 醒得多，睡得少。 …… 次日一早。 江凡早早起床洗漱，和还迷迷糊糊的付婧婧说了一声他去厂区那边吃早饭，看看食堂怎么样。 几层高的食堂，都在供应早饭。 这会儿工人和员工也陆陆续续的起床涌进食堂。 生活起居在这里，一日三餐在这里，把这里当做是家也并无不可。 早饭很便宜，江凡要了十个鸡蛋，十个肉包，杂七杂八的一堆，加起来也才三十多块钱。 换成正常人的食量，也就两三块钱搞定早饭。 即便是江凡这个大老板都不得不佩服，养元多厂区这边的福利确实是很好。 这也是依赖于产品不愁销量，相当于是给自己人福利。 唐孟将这一切都安排得很好。 “哥哥，你怎么吃这么多啊？” 江凡正埋头干饭，忽然听到一个脆生生的声音。 他抬头看去，是个小姑娘，旁边还跟着一男一女，看样子是这女孩的父母。 “我饿了，当然要吃这么多啊。” “小兄弟，你怎么没穿工服啊？没穿工服要扣钱的。”端着餐盘的男人提醒道。 江凡笑了笑，“我今天第一天过来报到，工服还没发下来，坐下来一起吃吧，我正好向老哥你多问问这边的情况。” 男人也不扭捏，一家三口就坐在江凡的对面。 “小丫头在上学了吧？怎么还跟着你们在工厂里面？” “旁边就有学校，就在这边上学，她跟着我们，怎么也比跟着爷爷奶奶要好一点。” 江凡这才想起，学校都已经开学快两个月了。 赵月之前就和他说过，她已经带着奶奶搬过来了。 “我记得厂区说的是两人一个套间，你们夫妻是分开住？” “不是，宿舍分了男女，像我们这样的情况，可以申请，一家人就可以住在一起。” “那养元多这事办得挺好。” “嘿， 谁说不是呢？”男人无比认同的说道：“有房子住，孩子又能够跟着我们，这边什么也都不缺，工资还高，我们两口子都怀疑这个老板在做慈善。” 江凡笑了笑，“这不是好事吗？不管老板他怎么做，这边待遇好，那就埋头干，多干几年，把钱挣了揣兜里。” “肯定嘛，这么好的待遇去哪里找？我们又没多大本事，去外面挣不到几个钱，在这边，再苦再累都要干下去，就为了咱们一家三口能够住一块都不能丢了这份工作。” “小兄弟，我和你说啊，你进了咱们厂，千万别眼高手低，现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进来呢。” “我懂我懂。” 江凡这顿饭吃得很有滋味，这样普通的家庭，在养元多厂区能够住在一起，孩子跟随在身边，生活也便利，这算是在积福了。 做生意，就该这样。 对自己人都过于苛刻，谁给你卖命？ “江总？” 正和男人聊着天呢，餐桌旁就站定了一个人。 是黄大山，现在在负责生产部。 “黄部长。” 男人见是黄大山，立马就起身打招呼，他身旁的女人也一起站了起来。 都有些小心翼翼。 看得出来，正如他们刚才所说，他们是真的珍惜这份工作。 “坐，咱们厂不讲究这些，随意一点就好。” 见两人那副谨慎的样子，黄大山心里面都不禁突突了一下。 他可是了解江凡的脾性的，要是让江凡以为他们是因为自己所在的位置而对自己敬畏什么的，徒惹江凡不高兴。 “江总，你总算是回来了，我们盼了你好久。” 第1122章 动员会议 这家伙。 没看到对面两口子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自己疯狂给他打眼色，他还在那儿一个劲儿的说。 “江总，你眼睛不舒服吗？工厂内部有医务室，你……” 正说着，黄大山忽然想起江凡以前就是干医生的。 眼睛不舒服自己不知道弄啊？ “呵呵，溅了点汤汁进眼睛。黄部长，你们生产部的出会准备做好了没有？等会儿要是问了问题你答不上来……” “我马上再去检查一遍！” 黄大山马不停蹄的跑路。 “江总……您是我们工厂的那个大老板？” 就是他刚才口中所说的那个做慈善的大老板。 “没有什么老板不老板的，大家都是混口饭吃，咱们工厂待遇好，那就好好干，还有几个月就年底了，今年争取过个好年。” 听到江凡确认的话语，男人刚落下去的屁股又立马离开了凳子。 “江老板，我刚才不知道是你，我……” “坐下说，我们就是坐一块儿吃个饭，我是老板就要你吃饭都小心翼翼的？工厂最近就要开工，你们好好准备准备，别出了岔子。” “唉，好，我们一定本本分分的做好工作。” 江凡看他们其实不像是那种困顿在大老包村这样的封闭山村良久的人，只不过是普通家庭的人罢了。 还行，养元多说到底只是一个厂，能够给这些没多少学历，但本分肯干的人提供一条不错的生路，江凡觉得，这也是他走上这条路的意义之一。 虽然嘴上和唐孟说着圈钱。 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他是做生意，但是无论是对外还是对内，都问心无愧。 “你们慢慢吃，我还有事。” 江凡站起身来，想了想，又回身问道，“咱们厂子里像你们这样带着孩子过来的多不多？” “我看到的差不多有二十多个小孩。” 江凡点了点头，“你们吃。” “江老板慢走。” 二十多个小孩，这还是目前还未正式量产之前的情况。 以后可能会更多。 得想办法安排一下。 …… 今天是养元多正式量产之前的一场会议。 主题有两方面，一是关于截止今天之前，养元多各方面的情况；二是关于今天之后量产多方面的事情。 九点以前，办公大楼的大会议室里，已经是人头攒动。 这次会议，不只是养元多此前项目部的那些人参与，在厂区建成之后，各部门完善，又新招纳了不少管理人员。 今天都是参会的人员。 “江总，早。” “江总，两个月没见，感觉比以前要帅了。” “……” 江凡在会议室的主位之上，挨个点头示意。 不少新来的管理人员则是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这位养元多的大老板。 目前看下来，虽然还没有正式开会，但是江凡对于唐孟的安排非常满意。 因为…… 除了他之外。 所有人都穿的是工服，就连今天专程来开会的唐孟都不例外。 他是因为昨晚上才回来，工服还没送过来。 因为养元多是厂区，公司的工厂和办公大楼在一块儿，这就会无可避免的出现人员素质差异化。 所有人都穿工服，这样挺好。 等到临近九点的时候，会议室里面已经坐了三十多号人了。 九点，会议准时开始。 “很多人我是第一次见，今天就算是见过了，既然到了公司，以后就是一家人，大家共同努力，建设好养元多。” 江凡撂下一句意思性的话之后，由销售部打头，开始汇报这段时间之后养元多在这段时间的战绩。 这一块之前是曹梦和吕林在做，但是三个月以前，因为张博超的事情，曹梦被江凡下了，销售部的担子由汪明以及吕林任着。 而现在，销售部的部长就由吕林担任，顺理成章。 在三个月前那场会议的基础之上，养元多在后续的这三个月里，早就实现了此前所规划的日生产二十万杯上下，日销售额来到三百万出头。 三个月的时间，日积月累，扣除所有的相关成本、支出，养元多的账上，已经有了近一亿的资产。 不过这一个亿，如果把工厂内部那些器械欠的钱补上的话，也剩不了多少。 所以看似资金不少，但其实还是在砥砺前行。 不过这些，在工厂进行量产之后，都会迎刃而解。 “嗯，不错，销售渠道呢？” “之前预计的周边四个大市，已经全部打通，不论大小，销售渠道已经成熟建立，这四个大市所在的地区，下县各处都设有办事点，负责销售渠道的稳固和联系。” 四个市，就这四个市起步，足够了。 行政管理，人力资源，采购，生产，物流…… 整个养元多公司，所有的部门都进行了汇报。 江凡也是彻底摸清楚了养元多当下的情况。 资金，养元多有。 人员，无论是办事人员还是生产人员，一共有六百多号人。 这个数字，还会不断的增加。 前期的药材、其余材料储备，都在仓库堆着。 养远多的物流部门，有自己的货车。 销售渠道，稳固。 后勤，完善。 一切准备就绪。 明天，正式迈出第一步！ “既然都已经准备妥当，那明天就正式开工，所有部门，统筹协作，第一步，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会议室里，一众管理人员应声。 这才是激动人心的时刻。 养元多工厂量产的时代到来！ “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所有部门回去检查、准备。” “汤宁宁留一下。” 江凡忽然想起两件事。 “还有两件事，汪明你安排一下，今天我看到咱们厂区有不少小孩，要么去隔壁学校和老师洽谈，要么从外面请人，再在厂区这边设置个集中学习的地方，放学之后，员工的小孩可以在这边集中管理，做作业，或者一起玩之类的，兴趣培养跟上，既然背井离乡到了我们厂区，不能亏待了孩子。” “是，江总。” 江凡最后的一道‘命令’，很简单。 “之前厂区没有建成之前，发生了一些令人不愉快的事，你们或许听过。今天这场会议，我只说这一遍。” “既然都是养元多的员工，职位和权力上，有所不同，但是记住，厂区里面千万不要出现歧视，办公楼里的人和工厂的人，都是这个厂区的一部分，高低可以有，但是贵贱之类的，我不想在厂区里面看到。” “希望你们听得懂。” 第1123章 再见赵老师 之前的事，大家都有所耳闻。 更别说现在公司的宗旨其中一项就是不能够存在歧视。 这一点，早就在上次张博超的事情之后被公司管理人员重点强调起来，众人心头都有数。 而且，唐孟安排在厂区让所有人都穿工服这件事，除了凝聚企业形象，自然也有这一层意思在里面。 大家都一样的，靠着自己挣钱吃饭，别整那些有的没的。 众人再度应声之后，纷纷离去，为了明天的正式动工做着最后的筹备。 “怎么样？这批人看着还行吧？” 等人都走后，唐孟一下就松在了椅子上。 “都还不错，我儿办事，我放心。” “滚。” 江凡笑着朝汤宁宁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身边来。 又是两个月没见，汤宁宁脸上当初刚开始在外面轮岗的那种疲惫已经消失不见。 再加上已经从学校毕业，看起来要更加的成熟一些了。 “江总。” “坐，这段时间轮岗感觉怎么样？” 汤宁宁撇了撇嘴，“不怎么样，没什么意思。” 江凡摸着下巴，这家伙是在给她甩脸子看呢。 “不怎么样啊……那就去做点印象深刻的，收拾一下，明天去工厂干活。” “啊！！！我不去！之前厂区没建成的时候，我在外面都卖了两三个月的奶茶，又轮了这么一大堆岗，你让我去工厂！” “不去就滚蛋，想去的人多着呢。” 汤宁宁看着江凡认真的脸色，想着自己还没毕业的时候就开始跟着江凡干。 那会儿江凡就只有一个还没完全建好的农家乐，他们两个把农家乐干起来了，后面一步步走到今天，结果绕了这么一大圈，还让她去工厂干活。 那她还不如再去找工作呢。 越想心里面越不平衡，她把手里的笔记本往桌上一拍。 “滚就滚！老娘不伺候了！” 还没完全起身，她就被江凡按了回去。 “现在脾气这么大了？逗你的，从今天开始，你就留在总经理办公室，做我秘书。” “不干！”正在气头上的汤宁宁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那把总经理的位子让给你坐？” “这个可以。” “想得倒美，收拾一下，等会儿去总经理办公室报到。” 汤宁宁将头撇向一边：“你让我去我就去？” “那就收拾一下，办离职。” “江凡！我二十岁大学还没毕业就跟了你，我们白手起家，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汤宁宁一拍桌子，咬牙切齿道。 一旁的唐孟骤然瞪大了眼睛，其中闪烁着八卦的意味。 这两人不会有一腿吧？ “姑奶奶，有话好好说，你别胡说八道好吗？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家伙，出了会议室他就能乱说。秘书的位置肯定是给你留着的，还能给别人？而且你说的什么胡话？你今年也就二十一岁，前两个月才毕业，说得跟我包了你好多年一样。” “你就是不记别人的好！” “记记记！快点去交接，然后让汪明在内部出通知。” 江凡又接着哄了好一会儿才打发走了汤宁宁。 这事弄得，总经理秘书的位置还要求着才能送出去。 “她这段时间也累，你没事逗她干嘛。” “好几个月没说话，感觉有点生疏，活跃一下，哪知道她直接炸了。” “行了行了。”唐孟起身理了理工服，“我让汪明安排给你送工服到办公室，你准备一下，等会儿有采访，县里，市里的都有。” “还有市里跟县里的领导要下来，你要应付一下，前几天每天都有，反正一是帮咱们宣传，二就是拿咱们来当猫砂，盖屎。” 江凡叹息一声，这些事躲都躲不掉。 不然市里大喊一声还钱。 那怎么办？ 江凡回来的第一天就在采访和‘接客’当中度过，一直到下午下班的点才稍微有点自己的空间。 他脱下工服，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厂区。 学校放学要比厂区下班早，这会儿外面热闹得很，到处都是小孩，又有厂区下班出来的员工。 江凡穿梭过人群，来到学校。 建好两个多月的学校还是挺大的，现在学生少，一个年级就一个班，等以后，估摸着就得分班。 江凡直接去了校园里的教师宿舍。 赵月在这边等着他。 教师宿舍都是统一套二的房子。 这钱是县政府出的，地皮没费什么钱，就修学校花了钱，还是一样，地方宽敞，房子不值钱。 一梯四户。 说白了，就是校园里的一独栋小区。 赵月住的三楼。 知道江凡要来，门都是虚掩着的。 江凡敲了敲门，然后才开门走了进去。 新房子，虽然是套二，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屋子被赵月布置得很温馨，一眼看过去就是一股家味。 “你来啦，那双黑拖鞋，自己换。” 穿着围裙的赵月从厨房走出，满脸的笑意。 “赵老师。” 江凡先是和坐在沙发上的赵老师打了声招呼，随后看向赵月。 几个月没见，赵月气质依旧，那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感觉，即便是居家服饰和围裙都掩盖不掉。 “弄什么呢，这么香？” “炖的排骨，你先坐坐，马上就好。” “江凡呐，你现在忙啊，几个月都看不到你人影。”赵老师上下打量着变化有些巨大的江凡，不禁感叹。 “是有点忙，等厂区成熟运转起来就好了。”江凡在桌上拿了个橘子剥开递给赵老师：“赵老师，搬过来之后还习惯吗？” “没有什么不习惯的，都是过日子，就是没法种庄稼，太闲。” “好办，我家有地，等空了我领你去看看，你想种哪块，自己选，我家里有农具，随便用就行。” “谢谢。” “唉，现在看着你们村子变化这么大，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去年都还是个路都坑坑洼洼的地方，今年就变成这样了。” 江凡笑了笑，“我也差不多有这种感觉，好歹是大家日子都变好了。” “是啊，你看看新学校，修得多漂亮。” 身为教育工作者，看到这样的学校环境，看到这样对孩子好的环境，心里面自然是高兴的。 变化，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只是这一年多，落花流水，快马加鞭。 转眼便日新月异。 第1124章 开工！ 赵老师的身子骨还算硬朗。 有的人养尊处优身体康健，有的人每日做点自己爱做的事，活得自在…… 因个人而异，总之都是对身体有好处。 江凡在学校宿舍这边吃过晚饭，借着要在学校里面逛逛，和赵月两人下了教师宿舍。 学校里的操场上，这会儿有不少人在这边压着圈，江凡两人也是这样。 “现在你班里有多少个小孩？” “我在教一年级，没有继续给幼儿园的上课了。” “为什么？” “这边新招幼师，小孩子太费心费神了，我想有些自己的时间。” 江凡点了点头，赵月这话倒是实话，那些上幼儿园的小朋友，可以说吃喝拉撒都是老师在照料，而且还是同时几十个，对于老师而言，压力确实是太大了。 “我听说你们明天就要开工啊？” “昂，抓紧一点，争取年前把厂区成熟运转起来。” “那不是会很忙？” 江凡叹息一声，“忙是忙，但是厂区和学校这么近，随时都能一起坐坐。” “比以前好。” 赵月在校园路灯的照耀下，看着有些陌生的江凡，正如他所说，现在比以前要好，要好太多。 大家现在在一个村，住得近，各自的条件也好起来了，这就是以往所想的生活。 “对了，你去过家里没有。” “去过了，婧婧搬家的时候我就去过。” “婧婧？你们聊得不错？” “还可以啊，她挺好说话的。” “听说你生孩子了？” 这事，江凡没和赵月说过，想来应该是付婧婧说的。 “啊，前面去阳川就是为了这事，但是不是我生，我生不出来。” “……”赵月瞥了江凡一眼，这个坏人分明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儿女双全，等会儿照片发你看看。” 赵月忽然的沉默下来，缓上片刻，她侧目问道：“为什么我并没有觉得突兀呢？按理来说，以我的视角来看，我会觉得这件事很糟糕，但是并没有唉。” 江凡笑了笑：“可能因为你打心底就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就不会觉得突兀。” 赵月认同的点头：“应该是这样。” “近朱者赤，你这是跟着我，也变成红色了。” 赵月其实倒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她依旧只是一个会享受当下这样两个人慢悠悠散步的人。 她的所求，也并不多。 这样岁月静好就好。 走着走着，江凡发现这样子有点不得劲，这操场上有人，且还有熟人，他们俩又不能走太近，即便是说话，中间都还隔着一段距离的。 毕竟要避嫌嘛。 要是过于亲近了，谁知道明天会传出什么样的风言风语。 走到操场的一角，旁边就是一个小树林。 江凡瞧着他们俩这会儿正在阴影里面，就算突然消失也不会有人察觉。 他一把攥住赵月的手，拉着她就往小树林里面钻。 “呀，你干嘛啊。” “吃个嘴子。” ？？？ 赵月有些无措，江凡什么时候变得这么…… 这么流氓了。 当然，以前也流氓，只是没有这么直接而已。 “有人看见怎么办……” “这黑灯瞎火的，谁看得见啊。” 赵月半推半就跟着江凡进了小树林。 小树林里面有一点点的光辉，那是操场的路灯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洒进来的。 不算绝对的黑暗。 在这儿，赵月的心跳得扑通扑通的。外面操场上还有人呢，他们俩就藏在这里面，有一种做贼的感觉。 江凡可管不了那么多，这儿只要不是拿喇叭放在两人面前，声音就不会传递出去。 他一把将赵月搂进怀里。 好几个月的分别，让江凡再度嗅到这熟悉又陌生味道的时候，顿时就有一种猫吸薄荷的感觉。 十一月份的天气，两人都已经穿上外套，隔着衣服攒在一起，黑灯瞎火小树林，格外的刺激。 吧唧吧唧。 说吃嘴子，还真就是在里面吃嘴子。 一直到江凡的手从赵月上衣里面往下探进去的时候，后者才阻止了江凡。 “别，别在这里。” 江凡咂巴咂巴嘴，把手缩了回来，“那我明天让汤宁宁帮你在厂区办个门禁，你明天下班到宿舍等我。” 江凡告知她自己在厂区的宿舍，又把钥匙给了赵月一把。 “再吃两口。” “出去了！” 赵月说什么都不肯了，拿着钥匙就往外面走，在阴影处看了一会儿，才自然而然的走进了操场上。 江凡笑哈哈的跟了上去，把赵月送回了 教师宿舍，而后自己又回到了家，开始今夜的造人工程。 …… 新的一天，养元多厂区正式开工。 应市里的要求，今晨专门弄了一个开工仪式。 市领导，媒体记者，都会过来。 等了这么久。 养元多厂区总算是开工生产。 务必要做得盛大，达到宣传的效果。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一大早的，市领导、县领导、镇上的领导纷纷赶来村里。 江凡见到了不少熟人，徐明亮、自己老丈人付从荣两口子…… 今天能够赶过来的，都来了。 一大群媒体记者，围绕着他们，啪啪啪的拍个不停。 “总算是等到这一天了，江凡，唐孟，你们可要做好表率，为咱们市增光添彩。” “徐市长说得是，走吧，先进去坐坐，还得等一会儿。” 现在这阶段，江凡各方面都要做到左右逢源。 开工仪式办得盛大。 能够让这么多领导莅临，这本身就是一种重视。 不过开工仪式不是今天的重头戏，真正的重头戏是厂区运作起来。 开工仪式之后，各部门准备就绪，工厂也正式开工。 随着第一台器械的转动，工厂进入量产。 一行人从办公大楼巡视到工厂、宿舍、食堂…… 总之，就是积累素材，方便于全方位的对养元多进行全面的包装、宣传。 工厂里面，一味味的药材进行区分预处理，在进入器械清洗之前，所有的药材都是被人工挑选过的，确保药材的品质。 随着一个接着一个的洗药池子将药材清洗之后，分类的药材上了传送带，再度的以高压水流冲洗，确保尽可能的洁净后，再被运输到熬制车间，进行下一轮的制作。 站在工厂顶部的观望台上，所有的步骤都尽收眼底。 一台台钢铁巨兽，在制造着奇迹。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125章 第一批产品出炉 “好好好，咱们市这样的厂还是太少了。” “现在有养元多，也算是有一个支柱产业。” “是啊，咱们市也是好起来了。” 一群领导在高处看着运作起来的养元多厂区，一个个神情激动、笑意满面。 熬了这么多年，也算是有一个拿得出手的企业，他们也是脸上有光。 车间里面并没有媒体记者进来，生产过程都是保密的，被这些领导看去也没什么，其中关键的要点不泄露出去就可以。 而且就算是泄露出去，江凡也早就做了一手准备。 谁也抄不去养元多。 大半个上午的时间，江凡和这些领导就在工厂里面待着，看着养元多进入量产之后的的第一批产品逐渐的成型。 在这一整天的生产过程中，关于养元多的报道，以广华市为核心，向着四周传播。网络、寻常的媒体手段，全部都用上，就是为了明天养元多的产品到了各个售卖地点之后，能够在原有的基础上一炮而红。 不仅是官方媒体，还有在正式量产之前养元多所积累下来的宣传。 二者加之在一起。 为明天的产品出售尽可能的‘推波助澜’。 一天很快就过去，那些领导们在天黑之前和江凡在村里面吃了个饭，该走的就都走了。 养元多的产品也在当天天黑之前出炉，走机械化路线，一来是卫生，二来是很难出差错，三来就是生产速度足够的快。 这几大优点加在一起，当天晚上养元多量产的产品：瓶装，罐装，袋装，都通过物流部发车，送往当下养元大多已经占据的四个市的办事地点。 就等着天亮之后通过销售渠道分配到各点位，再销售出去回笼资金，这第一批产品的一个整体轮转，就算是完成。 今夜，并不是最叫人紧张的一晚。 明天的销售情况，才是真正揭晓养元多这头吞金兽含量的时刻。 “你要不回去休息会儿？大半夜的你守在这里也没什么用。” 总经理办公室里面，唐孟坐在沙发上，看起来是一脸的云淡风轻，但是心里面也是有些紧张的。 熬了那么久，成败在此一举。 要是没能打出一个开门红，之前筹备的一切，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江凡耸了耸肩，“我跟婧婧说了今晚不回去，就留在这里吧，回去估计也是睡不着。” “等着，我去弄两瓶酒来喝，妈的，这鬼天气已经开始冻手冻脚了。” 唐孟去得快，回来得也快，手里面拎着两瓶高度白酒。 等他拿回来之后，才突然想起江凡是不喝酒的。 “算了，我自己一个人喝。” 唐孟揭开瓶盖，咕噜咕噜先灌下一口，顿时发出一声陶醉的阿声。 “还是这个来劲，一喝下去就暖和了。” 江凡看了一下办公室顶上的中央空调，这家伙纯粹就是因为紧张，想找点东西来缓解一下，这他妈办公室里面空调开得这么大，就只有他还觉得冷。 “兄弟，你去看过曾姳没有？” “今天中午路过的时候瞅了一眼，她比较忙。” 曾姳现在确实是比较忙，村里面人流量多了起来，不，不应该说是人流量，应该说是常住人口多了起来。 有学校，有商店，有工厂，但却只有一个诊所，人多，自然生病的就多，再加上换季，所以曾姳的诊所会很忙。 不过江凡去看她的时候，她倒是乐在其中，他们都忙，就没有过多的交涉。 “我说你啊，回来过后还是去多关心一下人家，到底你的命是她救回来的。” 江凡点了点头：“我知道，等忙完这两天吧，她那边也挺忙的，忙活完这一阵，我去陪她坐一段时间的诊。” 唐猛羡慕的叹息一声，有时候女人多了也不是件好事。 本身就处于一个繁忙的阶段，江凡连刚出生的儿子、女儿都没时间陪，回来过后就忙着工厂的事情，连曾经救过自己命的女人也非要等之后才能抽出时间去陪伴。 他也只是提醒一下，这些女人都挺好，就乐意跟着江凡吃这种苦头，也不知道脑子里面是怎么想的。 又灌下一口酒，唐孟来到老板椅的背后，站在落地窗前，江凡也起身和他站在一起。 两个年轻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养元多厂区。 当初的梦，手中执笔勾勒的蓝图在明天过后，将会在画卷上一一呈现出来，他们这个年纪，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所以今晚他们两人都没有休息。 一整夜，两人都待在总经理办公室里面，靠着咖啡、茶和酒，来维持着精神，虽然并不需要。 看着一辆辆货车从养元多厂区行驶出去，就这样到了天亮。 天边泛起鱼肚白，雾气笼罩厂区的时候，两人倒是休息了一下，等再醒来，又是一场会议。 会议的内容很简单，无非就是总结一下昨 天的生产过程以及生产的结果。 养元多改了包装，延长了保质期，如今已不是一个现做现卖的产品，而是一个完善的商品。 在这个体系下，它的生产几乎就可以等同于销量，这一点，在座的高管们心里都有数。 “江总，截止九点之前，一共生产了四十万份养元多。” 四十万虽然只是比以前在外面生产的翻了一倍，但这可是在从药材预处理开始才确认的生产过程，一天一夜的时间，这个量足够了。 而且整个厂区并没有完全转动起来，昨晚只是先锋兵，等到这一批先打开出路再说。 四十万份，四个市分，一个市平摊下来有十万份。 十万份，再由市区下放到各县，摊下来其实一个地方也就只有几万份，并不算多，而在一天的时间里面，这四十万份最后的销量，就是这一整天的战报。 “好，销售部和市场部，随时和各县市的办事点保持联系，确认实时销量以及市场的反馈情况，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做出备案。” “其余各部门协助配合，谁也别给我掉链子。” 江凡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九点二十，今天晚上十点，准时截止统计，十点之后再开会，所有管理人员务必全部到场。” “是！” 新的一天，养元多到底是在进入量产时代之后一飞冲天，还是需要继续再磨合、慢慢的走，就看这一天了！ 这是一场战役。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126章 漂亮的一仗！ “那个好像是新包装的两元多诶，前几天看新闻就说它们工厂可以生产了。” “去看看，看起来包装还不错诶。” 由于之前在这几个市里面已经打开过市场，所以当人们在超市或者茶乐的门店或者是其他的渠道卖点看到养元多的时候，自然就会上前看看。 拿过瓶装的养人多，一看配料表，和之前的并没有多大的差别，只是多了一些很细微的变化，这些变化都是为了延长保质期的。 掏钱结账，好奇的开盖尝尝味道。 “还不错诶，和之前的味道基本上是一样的。” “我也尝尝。” 养元多，如果把它看做是一种饮品的话，它的价格其实是很贵的。 十七元一份的价格，并不是谁都能够接受的，好在是它的分量并没有变化。 但是由于此前的顾客体验过它的效果，并没有谁把它单纯的当做饮品来看，这更像是消耗品，保养身体的消耗品。 这种场面，在养元多铺出去的四个市区以及其下分管的县里面，四处都在发生着。 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能看到一款产品这么受欢迎，且还是如此的新颖，自然就会有人想要尝试。 大有一种‘人传人’的迹象。 这也就导致了产品的快速售出。 …… 一整个白天，江凡几乎就没有离开过养元多厂区，就在这边待着，等待着战况。 除了他，整个厂区也都在等待着今天的战况。 实时战况在各卖点的不断统计之下，不停的传回养元多的厂区，再由销售部统计之后递交到总经理办公室。 看着快速消耗下去的产品量，江凡心里面也是多了几分笃定。 很多之前江凡服务过的老顾客，在产品出来之后，由于保质期的延长，他们也是懂的，现在不买，搞不好等过两天想买都买不到，所以就出现了囤货的状况，这是养元多能够快速消耗下去的一个原因。 江凡在看到战况之后，之所以会心中生出笃定，就是因为养元多在当前的市场下并没有太多的障碍横在面前，市场已经经过推销，消费人群也有固定基础在那里，所以战绩稳定的话，后续就不会太难看的。 它的诞生，在养生和饮品这两个交叉领域里面，以如此低的价格，本身就是一个怪物，异类出世，自然会有所不同。 一整天，在不同的时段战报不断的递到江凡手中，截止到下午五点，甚至有的办事地点已经开始在要求补货。 此时，距离江凡下令截止的统计时间还有足足五个小时。 所有的情况，提前都是有所准备的，既然要求补货，那就是在十点之前养元多物流部能够运输到的地方。 否则的话，补货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于是，今天白天所生产的产品，也在物流部的忙碌之下，一车车的送出了村子。 夜里，经历过一天的发酵。 而且是在消费骤然增加的时段，养元多的售卖再度往上拔高了一个度。 截止到九点之前，昨天生产出来，连夜送出去的四十份产品虽然并没有完全售卖完成。 但是这是有原因的。 有的地方经济相对发达一些，所以养元多的产品售卖就会相对的有优势。 这些地方已经上报养元多的产品销售一空，而有的地方还有着存货，将这些时段累积综合起来的话，就会得出一个结果，四十万份产品在十二个小时之内已经是售卖一空。 都这个点了，江凡其实已经放松了下来，距离截止的十点不到一个小时，战况几乎已经稳定。 毫无疑问的，这第一场仗，打得漂漂亮亮。 “汤宁宁，安排下去，让销售部把海报做出来，等会儿张贴起来，官网和工厂都挂上，还有，让汪明去应付一下那些记者，把今天的战况同步一下。” “好！” 汤宁宁满脸开心的小跑着出去。 今天一整天，整个养元多厂区的人都在关注着战况，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大家心中也都有数，所以到这个点，厂区里面四处都萦绕着一股欢乐的气氛。 没有一个正式结果之前，大家心里面始终都会悬着一块石头，但是现在水落石出之后，留给大家的，自然是雀跃。 截止十点前的五分钟，所有部门都在做着最后的统筹。 最忙的无疑是销售部和市场部，今天的所有数据都摆在眼前，哪些地方有问题，哪里需要做优化，哪里有需要学习…… 这些，都是两个部门要做的。 十点整，统计正式结束。 所有部门的领导人和公司的管理层都赶往会议室，江凡和唐孟早早的就在这里等待着。 “老黄，坐。” “花姐，来了啊，坐。” “……” 一个个人走进会议室，江凡都是笑脸相待。 没办法，就是开心。 一直到十点十五，所有管理层都已经赶到会议室。 江凡对汤宁宁点了点头，会议室的投影仪上出现了今天的数据分析报告。 “今天的销售情况，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 “先看看具体的吧。” “吕林，你来给大家讲解。” 吕林点了点头，早就做好准备的他站起身来。 “四十万份产品，总体统计，除却补货的售卖点，还剩下一万八千份。” “将售卖一空，来不及补货的地方统计，后续补货统计，以此来估算，今天的销售份额在四十八万份左右。” “不过还是要以实际销售份额为准，四十二万份。” “今天，养元多，超额完成预计销售计划！” 啪啪啪。 雷鸣般的掌声在办公室里响起。 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笑意。 第一仗的成功，对于之后的长时间持续作战，无疑是一种莫大的激励。 “四个市，广华、东藤、北峰、贵城，其中以广华和东藤这两个市的销售情况最佳，各自售出十五万份左右。” “其中，东藤由于经济优势，广华由于地理优势……” 吕林侃侃而谈，将今天四十二万份养元多的销售情况剖析细致。 查漏补缺，为了新一天的战斗而努力。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127章 总结，稳定市场 销售部过后，就是市场部。 毫无疑问，养元多是一个被市场认同的产品，但是其在各个地方的销售情况有所出入，原因众多。 一个个点被提出，一项项方案进议，整改。 这场会议，一直持续到了十二点，所有的内容才得以结束。 “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今天的产品全部送出，明天恢复常规生产，各部门协同销售部和市场部，从明天开始，稳定下来。” “还有，现在太晚了，明天吧，明天财务部安排，所有的员工加发一天的工资，昨晚加班那几个小时另外算到加班工资里面。” “就这样，大家这两天都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 一行人从会议室里离开，方才热闹的场景，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 江凡和唐孟相视一笑。 今天的成功，对两人而言，无疑是一种巨大的宽慰。 “整点？” 江凡摇了摇头：“算了，我要回去陪老婆。” “那我也回去得了。” 两人起身，一个回厂区宿舍，一个回家。 “兄弟。” 江凡回身，“怎么？” “加油。” 江凡会心的笑了笑。 在夜色下，江凡回到家里。 付婧婧已经入睡。 她平日也很忙，现在想往这边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她需要去甄别，也需要对村里现有的商家进行管理。 每天几乎都是脚不沾地的状态。 江凡快速的洗漱过后，钻进被窝，抱着香喷喷的老婆。 “回来啦？” “嗯……今天情况很好。” “那就好。” 付婧婧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看了看，“你饿了吗？我去给你煮点宵夜。” “不饿，睡觉休息，这么冷起来干嘛。” 静谧的夜晚，两人相拥而眠。 …… 养元多厂区第一天的成功，对于市里无疑是一种巨大的鼓励。 扫黑除恶专案组的阴霾都好似被它的成功给吹散了不少。 红红火火的战绩出炉，瞬间侵占了周边几个市的媒体，网络上，也逐渐的传开了名声。 一款养生饮品，就这么蔓延开来。 新的一天，江凡还是得面对媒体，还是要接待领导。 这似乎已经成了他工作的一部分。 在昨日的成功战绩之后，厂区的未来，大家心中都有憧憬，再加上江凡这么个开明的老板，所有人都干劲十足。 这种状况随着第二天的销售情况依旧维持着。 养元多当下一天所生产的极限就在四十万份，当前是在稳定市场，不急着向外扩张，让子弹飞一会儿。 想要扩张，势必就还要招兵买马，这期间又要经历培训，要慢慢的走。 一步一步走踏实了。 四个市的市场，在经过十天的验证、调和、整改之后，逐渐的稳定下来。 身为消耗品，养元多的需求量还在不断的增加。 十天过后，厂区也再次招兵买马。 这一次招聘，相对于前面先后两次的大招聘，场面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此前最多也就是周边市县的人前来应聘，但是随着养元多的市场稳定，名声远扬，福利完备，全国各地都有人前来应聘。 场面空前宏大。 那些楼里面的空缺需要人去填满。 工厂同样需要人才储备，不管是当下，还是之后的分公司，都用得上。 在厂区招兵买马的同时，市场也需要随之而扩张。 十天过去，养元多有钱。 这一次的扩张，将会蔓延至整个兴庆省的南方区域，而整个北方区域，是以阳川为中心的。 那是明年的重头戏。 今年，到年底之前，整个兴庆省的南半侧，是养元多务必要拿下的。 这一次，在厂区正常生产、招聘人员的时候，由江凡唐孟带队，还有市场部的人员，分而散之，亲自前去拓展市场。 预定的出发时间是在三天之后。 江凡也正好趁着这三天时间将村里该做的事情都处理好。 忙碌了整整十来天的江凡终于忙里偷闲一回。 答应过要陪曾姳坐诊，所以今天一大清早，江凡就来到诊所开门打扫起卫生。 诊所里面的大多数地方都没什么变化，只是增加了很多小玩意，要这里看起来要‘鲜活’一些。 没多久，曾姳就开着车到了诊所外面。 一下车开到江凡已经坐在诊所里面，她微微笑了笑，拎着早饭走了进去。 “怎么这么早过来了？” “我先过来打扫卫生。” “吃早饭没有？”曾姳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你早上就吃两个馒头？” “早上嘛，简单最好。” “你吃吧。” 两个馒头，就算分江凡一个，塞牙缝都不够。 “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了，感冒发烧的越来越多，要是你们厂区里面没有医务室，我这里每天不知道要忙成什么样子。” 曾姳坐在江凡对面，一边说着，一边啃着馒头。 江凡觉得自己喜欢这些女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她们对于生活，都是容易满足的人。 不管是大富大贵的王颖，还是身居政治高位的肖庭娇，又或者是眼前的曾姳，亦或是隔壁学校的赵月，还是家里已经领证的付婧婧…… 在她们各自的生活环境下，她们总是能够自洽。 生活是自己的，江凡很少听到她们怨天尤人。 或许，自己喜欢的就是这种感觉？ “吃一个，红糖的，味道很好。” 曾姳还是分了江凡一个。 江凡三两口吃下馒头，随后就静静的看着曾姳。 曾姳和刚到村里那天相比，变化有些大。 女孩变女人这事不算。 她最大的变化是打心底自信。 这种自信是在江凡传给她针灸技艺之后，在一天天的接诊过程中去积累出来的。 “你盯着我干什么？” “你好看。” 曾姳翻了个白眼，“流氓。” “爱美之心，不能说是流氓。” 曾姳这时候正好吃好馒头，洗手之后，她又坐回江凡对面，“有个事跟你说一下，我想把诊所扩建，然后再招一些人手。” “现在村里面人太多了，你自己也看见了，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直接建个医院呗？” “建医院的话，这笔钱不是小数目，而且……” 江凡一把拉过曾姳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哥有钱。” 第1128章 私人医院 曾姳赶紧把手从江凡胸口收了回来。 “你怎么现在这么油腻啊？”她满脸的嫌弃之色。 “……” 这日子没法过了。 好不容易有时间坐下来谈心，结果却被说成是油腻。 “说正事，如果建医院的话，最好是建一个小型的私人医院。” 江凡点头道：“可以啊，在村里选个地方，现在村里这么多人，是需要一个医院，这个诊所光是你一个人，忙不过来。” “给钱，一千万。” ？？？ “你刚才不还说我油腻吗？怎么转眼态度就变了？” “还是油腻，但是要给钱。” “一千万的话，得等一下，我跟唐孟商量一下，最迟明天给你。” “你现在能从养元多提一千万出来？” “怎么不可以？控股人就我和唐孟，账上有钱，当然可以提啊。” “我不要你的钱，我跟银行贷款。”她也只是随便说说，哪里真能张手就要江凡一千万？ “一千万，你拿你这条命去贷呢？” “而且咱们县市银行的钱都被养元多贷走了。” “哎呀，哥说了有钱，就当是投资嘛……” 说到这，江凡忽然就顿住了。 投资，私人医院…… 好像也不是不行。 他沉吟了一会儿。 “等等，我想想啊。” 曾姳也没有打扰，静静的等在一边。 过了好一会儿，江凡才抬起头来：“反正是做私人医院，养元多做的也是养生饮品，咱们把私人医院做成连锁的，专做中医院，当做集团公司的储备力量，既然这是我的本行，又能够到时候整合起来做集团公司，这样行不行？” “我不懂这些，只要在这边能建一个医院就好。” 江凡脑袋往前一凑，吧唧一口亲在曾姳脸上，“哈哈哈，你可太聪明了，我晚点就和唐孟商量，咱们合计合计这件事。” 曾姳有些心虚的回身看了一眼，好在现在时间还早，这段路又距离村北的厂区比较远。 这会儿外面没什么人。 “这事就这么定了，你等我消息。” 曾姳点了点头，起身穿上白大褂，顺手递给江凡一件，“准备一下，开工了。” 说完，她走进了隔壁，看样子是去拿什么东西。 江凡向着外面瞅了一眼，没什么人，三两步就跟了进去。 然后…… 从身后一把抱住曾姳。 “你干嘛？” “抱一抱，好久没抱你了。” “你抱就抱，但是你的手是不是应该干净一点？” 江凡又怎么会那么听话？ 等两人再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曾姳一张脸就像是烤过火一样，红得厉害。 “烦死了！去洗手！” 江凡龇着个大牙洗手，然后回来就规规矩矩的坐在诊所里面。 大清早的，经历过这么一遭，江凡一整天都干劲十足。 有他在，两人分工合作。 凡是前来的病人，进来得快，出去也快。 现在曾姳已经很少接之前的那种美容针灸了。 而是把主要的精力全部都放在了寻常的病人身上。 等忙活到中午的时候，江凡忽然提议道：“吃了饭去厂里休息一下吧，我在厂里有套宿舍。” “屋里没法休息吗？” 曾姳中午一直都是在江凡的新家休息的，那边房间多。 “你还没去厂里看过吧？宿舍修得很好看，我带你去看看。” 曾姳笑眯眯的眯着双眼，“你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我发誓，就是带你参观一下宿舍。” 曾姳只是略微犹豫，便同意了下来，两人就在农家乐这边吃过饭之后，江凡带着曾姳进了厂区。 然后两人分头进了宿舍，上到最顶层。 这样子有点明显啊。 上次赵月过来也是这样。 大家都穿着工服，就他们一男一女不穿，直接进了高管宿舍，多少有些掩耳盗铃。 不行，得让汤宁宁安排一下。 就让她在厂区内部通知一下，说这边有专门接待外来宾客的房间。 只是转念一想，曾姳就在村里看病，厂区估计有不少人都认识她。 这样子也不行。 更加的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有了！ 汤宁宁的宿舍就在自己旁边。 以后直接让她带人上去又下来就成。 只能委屈一下小秘书了。 反正自己在她那儿也是一个渣男形象，没所谓。 江凡说是带曾姳参观，可一进宿舍里面，还没看两眼呢，就抱着曾姳往卧室里面走。 “不是说参观 房子吗？” “等会儿慢慢看。” 曾姳岂会不知道江凡打的什么主意？ 这段时间，两人都在忙，特别是江凡，每天晚上都会等着开会，根本就没有时间相处。 要不然，她青天白日的会跟着江凡往厂区里面钻？ 天气渐冷，但屋里却是四季如春。 江某人大白天的带头在厂区里面干坏事。 下午，两人磨磨蹭蹭到三点多才从厂区相继离开。 江凡还真叫了汤宁宁过来带人。 等把人送出厂区，汤宁宁才拉住江凡，有些不满的说道：“这不是我的工作范围。” “以前不是，以后就是了。” “可是……这么做我的良心过意不去。” “你的良心值多少钱？一万够不够？” “这下过意得去了。” “跪安吧，我还要去看病。” 汤宁宁撇了撇嘴，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 可这个家伙没钱的时候就坏得流油。 从这一天起，汤宁宁就多了一个任务。 她的‘好闺蜜们’时不时的在大中午，又或者是晚上都会来宿舍找她‘玩’。 这位秘书，帮江凡把锅背大了。 又是半个下午的看病，江凡的白天算是完美结束。 晚上又得回到厂区进行每天的总结例会。 不过他先是去办公室找到了唐孟。 “听说你今天带曾姳来厂区了？” “你听谁说的？” “我看到曾姳进的宿舍，我说你还是注意一点，带头搞这些靡乱风气，到时候咱们公司上梁不正下梁歪。” “我和曾姳在研究一项特别难的病例。” “什么病例？血口喷人的病例？” “滚。”江凡正了正脸色：“说正经事，今天我和曾姳商量了一下，村里这边需要一个医院，镇上来回的话太远了，这边也始终是需要一个医院的，先下手为强，免得被别人插进来了。” “咱们弄一个私人医院，当做集团公司的预备分公司。” 第1129章 拓展市场，老凤凰 “医院？这块现在还能做着走吗？” “这不是在商量吗？” “让汪明做份调查，评估一下，我的打算是弄一个专注于中医的私人医院，第一个先先建在村里，可以省去大型器械，出资并不需要多少。” 唐孟点了点头，“如果是别人说这事，现在才开始做，始终有点晚了，但是你提议的话，有你领着，应该不是问题。” 这本来就是江凡所擅长的绝对领域，让他来做，在有资金的情况下，不是什么问题。 “你计划大概什么时候？” “不着急，先让汪明做报告，我亲自看过再说。怎么着也得等咱们这一趟回来，先让养元多多吃下一点市场，咱们把这个年过好。” “可以。”唐孟点头道，“那我就安排汪明先调研一下市场。” “你刚才提到集团公司，有想好走哪些路子？” 江凡掰了掰手指，“私人中医院算一个，这个项目在我个人看来，很不错。” “至于其他的，我还有一个点子，关于祛除疤痕药物的，不过还在研究当中，这一块去做医药公司，等我研究出成品再说，要符合市场，又不至于把我当小白鼠的药物，权衡这里面的度比较麻烦。” 唐孟哑然失笑，“你也知道你有可能被当成小白鼠？” “怎么不知道？我这不是一直夹着尾巴在做人？” “咱们做生意，能捞钱就好，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 “嗯……这样子想是对的，养元多，茶乐，私人医院，医药公司，还有其他的打算吗？” “暂时没有，就这四块，都够咱们不知道吃到猴年马月才吃得够，而且这四块组建集团也足够了。” “好，遇上好点子，咱们再考虑。” 江凡看了看时间，快要到开会时间，他坐直了身子。 在厂区，老板还是该有老板的样子。 每日的总结例会，已经成了习惯，不过在这趟出去之后回来，会议还是要调到早上开。 老是晚上开会，耽搁大家下班时间。 这种无良老板，做不得。 …… 接下来两天时间，江凡流连于诸多红颜之间，一个也没漏下。 也总是缓了一大口的相思之苦。 就这样一直过到了出发那天。 这次出去，分为好几拨人手。 整个兴庆市的南半部，有四个市在之前的几个月时间里面，已经被吃了下来。 剩下了几个市，距离较远加上当时的生产力受到限制，所以市场就没有开拓过去。 这次的目的，就是吃下这几个市的市场。 本来这事还轮不到江凡和唐孟这两个老板亲自出场。 但是眼看着还有几个月年关将近拓展市场又势在必得，两人亲自前往，也是彰显出对于剩余几个市的重视。 而且还能够在这途中再给养元多做做广告。 顺便走访一下每天只是看看数据的那四个市的具体情况。 这次出行，主要就是为了这些事。 一共分成三拨人，唐孟领头带着一批，江凡领头是一批，市场部的江桥领队一批。 兵分三路出发。 江凡带着汤宁宁，还有市场部员工，走的是南方。 也就是兴庆省的最南边，这里临近淮南省。 他所负责的是南边的这两个市。 他们这一行人，算上他和汤宁宁一共有十二人。 其余的十人，都是出自市场部，还有一个刚提上来不久的市场部管理层，叫乔玉荣，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江凡专门了解过，这家伙能力强，他点名要的这人。 由于之间相隔的距离最多也就隔着两个市，并没有去市里面坐飞机，而是直接搭乘厂里的班车前往南边。 “乔玉荣，说说看，为什么咱们要先去风丹市。” 江凡在车上看着乔玉荣递交上来的拓展计划问道。 情况自然是在出发之前就已经了解过的，不过他还是想要听听乔玉荣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见解。 “江总，风丹市这边的比较容易啃下来一些，先把这边的市场谈妥，免得在绵东那边出了什么岔子，影响士气。” 江凡眉头微皱，“为什么说绵东那边会影响士气？” 乔玉荣说得这么笃定，不是无的放矢。 “江总，绵东市有老凤凰，它们的本部就在那边，你也知道，老凤凰和咱们养元多算是竞品，而它们的品牌、企业在绵东又根深蒂固，所以在那边，大概率是要比风丹难办的。” “先去风丹有三个原因，一来就是刚才说的老凤凰不在风丹，会比较好谈，二来则是先看看风丹这边对于老凤凰是怎么个看法，影响不大的话，先吃进肚子再说，就算在绵东那边吃了瘪，我们也算是拿下一个市，厂区那边后续可以把市场占据。三来，风丹不像绵东那样和淮南省挨着，没有那么多的 干扰因素。” 江凡眉头皱得更深了，“你是说绵东那边除了老凤凰，可能还会和淮南省扯上关系而导致我们进度出现问题？” “都有可能，得去真正看过才知道。” 江凡微微颔首。 之前以广华市为核心展开的几个市的市场开拓，他并未参与其中，而是当时项目部的人带着人去做的。 由于临近广华市，开拓市场相对而言无疑要好做一些。 但是这南边的两个市……距离上远就不说了。 绵东还有个同样经营养身产品的老品牌在这边，这就是最大的难点。 妈的，唐孟那个狗东西。 就说他那天主动提出让自己带人来南边有点不对劲，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把最硬的骨头让他来啃。 江凡在手机上查看着有关于老凤凰的资料。 同样是做养生产品的企业，各类产品都有所触及，不像养元多，只做一款产品。 它们也有饮品部分，由于品类多，也有价格区间大差不差的产品。 老品牌，品牌效益在那儿摆着，人家的大本营就在绵东。 养元多要入侵市场的话，就势必会有利息冲撞。 其实在其他的几个市都已经出现利益冲撞了。 只是这次是直接撞进它的大本营里面去。 不出意料，真的会很难啃。 第1130章 风丹市场现状 最终，江凡当然还是采纳了乔玉荣的建议，先行前往风丹市。 先去看看情况再说。 风丹市并不大，其下所属有五个县。 从前面所占据市场的四个市来看，除了东藤以外，其他的市下线的县，效果其实都不错。 东藤下线的县因为经济环境，所以整体效果要更加的好。 别看只是一个县城，除了那些在县城真正为了活着而活着的人，县城里面还是有很多的家庭是能够消费得起养元多的。 所以，除了市区，县城也是必须要攻克的市场。 就算是再小的苍蝇腿，那也是肉。 至于镇，这并不在养元多的市场规划范围之内，而是顺其自然，如果镇上有消费需求，自然会有人去县里的办事地点询问。 没有需求的话，那下去也是白费力气。 江凡这一行人到风丹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下来。 又是一年冬天，天黑得很早。 今夜倒是不急着去跑市场。 一行人在风丹市提前预定好的酒店住下。 “坐了一天的车，今晚大家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在酒店十楼开会。” 众人分散离去，养足精神，明天开始‘作战’。 “汤宁宁，你放下行李，跟我出去走走。” “乔玉荣也一起。” 汤宁宁去得快，回来得也快。 “大晚上的去哪里？” “出去逛逛。” 一人三人走在风丹的夜市下，当然是去看看这边的情况了。 酒店所选择的位置，是风丹市最为核心的华凤区，这边的市场是什么情况，自然也基本上代表了整个风丹的情况。 养元多并非是像茶乐那样有线下门店，只是在各个销售渠道处设置有办事地点。 所以，除了东藤这个茶乐的大本营有所不同之外，在其余的地方，养元多的销售形式只有一种：零售。 零售就需要考虑到各式各样的销售渠道。 凡是能够容纳下养元多的地方，都是渠道。 三人先是去了这边的几处大型超市看了一眼，原以为这里面会有养元多的产品出现。 但是在逛过一圈之后，却并没有发现养元多的影子。 江凡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堆放的各式各样的老凤凰产品。 “兴庆省南半区的这几家大型连锁超市不是已经谈妥了吗？难道他们分区没有发货过来？” 乔玉荣也是面色凝重，按理来说，连锁超市，分区既然谈妥，那么自然会提货，但是这边竟然没有。 “江总，那几家超市给出的是总体统计，所以这边没有提货具体是什么原因暂时不清楚，我这就安排询问一下。” “算了，今天让大家好好休息，明天再说。” 其实问与不问并没有什么意义，既然这边没有提货，自然是有原因的，双方只是合作关系，人家如何分配，是他们的事情。 就算问了，也会有一个合理的原因，除非是养元多不想继续和他们合作。 “大润北……” “去其他的几家超市看看。” 三人当即就赶往了另外的几家连锁超市，除了其中两家有少量的养元多产品以外，其他的连锁超市里面竟然都没有养元多的产品。 要是不来，只看总体的情况以及办事点的货数上报，这里面的情况不知道要藏到什么时候去。 “记下这几家超市，明天让厂区市场部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江凡倒也没有生气，只是觉得，这里面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就看看对方给什么样的答复了。 之后，他们又走了很多私人经营的超市，这部分在市区当中所占据的比重也是十分大的。 涓涓细流，积少成多。 只是这些小超市里面，倒是有老凤凰的产品，不过都是低价格的那几类。 至于其他的饮品，除却酒以外，几乎难见十几块价格左右的。 “江总，看来老凤凰在这边的普及比我们想的还要多一些。” “正常，毕竟它是这边的‘土着’嘛。” “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又走了几处地方，基本上都是这样。 那些酒店、休闲场所，都有老凤凰的踪影。 看来，老凤凰对于风丹的市场占据不是一般的牢固。 “回去休息，明天再说。” 三人打车回了酒店。 汤宁宁本来想回房间的，但是看到江凡心事重重的样子，想了想，又跟着他继续往前走。 “你干嘛？秘书晚上不用服务。” “……”汤宁宁想一脚给他踹过去。 “你打算怎么办？” “明天再说，今晚先好好休息，你要是想要为我排忧解难，今晚上也可以提前想想怎么办。” “行了，回去睡觉，有事明天说，哥还有事。” 江凡是真的有事。 回到房间之后，他例行着每天的视频通话。 每天他都会看看儿子和女儿。 虽然不能在身边陪伴着，但是每天看看还是可以的。 看过两个小家伙后，江凡才枕着头思索着今天所看到的局面。 竞品，自然会出现竞争情况，市场就只有这么大，利益冲突，就要想好怎么去其中周旋了。 风丹这边都是这种情况，那就更别说绵东了。 江凡发现，如果说要取下风丹，那就势必要从绵东入手，从根源解决问题才行。 市场是靠产品来站脚的，不是你在此地根深蒂固，市场就归你。 如果实在不行，大不了就退出绵东，暂时放弃绵东的市场。 如果不是因为要从兴庆省的整个市场出发，其实绵东的市场，不要也罢。 但这几乎还只是刚开始，如果这时候就放弃一块市场的话。 往后又该怎么办？ 得试试。 第二天一早。 江凡在酒店十楼的商务会议室里面开了一个短会，今天有两件事，一是这些人要撒出去，在风丹市的各个区以及下辖的县里探访一下具体情况。 二是弄清楚，那几家连锁超市究竟是怎么回事，南半区竟然没有供货。 一整天就在忙碌中度过，直到天黑之前，队伍的人全部都回到酒店。 再度开启会议。 “江总，那几家超市南半分区管理处今天上午就回话了。” “说的是风丹这边的店面，不适合养元多上架。” 第1131章 视频会议 “说直白一点。” “因为风丹和绵东这边有老凤凰在，要么放弃老凤凰，要么就放弃养元多。” “老凤凰是老品牌，而且他们合作多年，所以……” 江凡明白了，合着说来说去，还是因为老凤凰呗。 也难怪，养元多现在走势这么好，那几家连锁超市竟然还不向着周边供货，这件事本身就不合理。 “和那几家超市的合同里面有没有限制条款？” “有，但都不涉及货品分配，养元多是新兴品牌，真正计算起来，是半个月前才真正有效发售产品，在谈判的时候，自然会吃亏。” 没有关于货品分配的限制条款…… 那就麻烦了。 “汤宁宁，联系一下，可以的话，我要和那几家超市兴庆南半区的负责人开个视频会议。” “啊？你亲自来啊？” “……”江凡瞪了她一眼，这妮子，怎么说话也不看看时宜呢。 “好，我马让厂区联系。” “都汇报一下风丹各区以及下县的市场情况。” “江总，我总和了一下大家的所见的情况，其他的几个区，问题是一样的，只有大喜和客常在两家超市里面有养元多的影子，而且都没有做宣传，导致很多顾客听都没听说过养元多。” “市场需求是有，但是需求都被老凤凰侵占，这类产品，它的功效具体怎么样，其实并非是顾客们最为看重的，他们最看重的还是品牌效益，这种观念是根深蒂固的，养生产品，老品牌的用起来更放心。” 江凡点了点头，这样子说是没有问题。 新兴品牌嘛，现在势头看着盛，但奈何是在养生领域里面，遇到这样的问题也是无可厚非。 江凡沉思了下来，在风丹和绵东之间做徘徊。 这边的几个连锁超市里面既然没有养元多上架，那这肯定不会是几家超市自行做主的。 毕竟大家是合作关系，都是赚钱，没必要这样。 那就是老凤凰那边的授意了。 既然这样，关键的问题还是在老凤凰头上。 只要把老凤凰的事情解决，风丹这边的情形自然迎刃而解。 “你们先回去休息，等汤宁宁通知，我先和那几个负责人开会之后再做下一步。” 众人忙活了一天，也都纷纷离去。 “乔玉荣跟汤宁宁留下。” “我们养元多向再上一层管理商谈，比如那几家连锁超市的整个兴庆分区，直接和他们谈，由他们安排怎么样？” 乔玉荣想了想，旋即摇了摇头：“江总，这件事的根本是老凤凰的存在，他们苦心经营多年，那几家超市真的要选择舍弃其中一个的话，目前只能是我们，而最好的结果，就只能做到和谐共处。” “这还要看老凤凰愿意不愿意。” 江凡举起手，示意乔玉荣不用再说了。 也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不管是否向上谈判，根本缘由也还是老凤凰、他们养元多是新兴品牌这两个点是绕不开的。 而且当下，那几家大型连锁超市已经愿意在风丹绵东以外的地方将养元多摆在货架上面，已经是不错了。 至少，人家只是规避了风丹和绵东这两个市。 就在这时，汤宁宁接了一个电话，是养元多总部打来的。 汤宁宁接起应了几声，随后就挂断了电话。 “江总，十分钟之后，大润北兴庆南半区的负责人和你视频会议，另外两家延后。” 江凡点了点头，“准备一下吧。” 十分钟后。 一切准备妥当。 视频会议开启。 出现在江凡视线画面里的是一个四十岁往上走的秃头男人，这就是大润北连锁超市兴庆省南半区的负责人陈沫。 “江总，你好。” “陈经理，你好。” “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兴庆的南半区，大润北这边是不是只有绵东和风丹是这样的状况？” “是。”陈沫没有任何的犹豫，“既然你和我开视频会议，应该也是知道那边的情况。” “大润北要怎么才能在这边上架养元多？” “江总，其实就两个市的市场，暂时放在那里其实也没什么，养元多现在势头正好，没必要去和老凤凰碰。” 江凡笑了笑，“我知道，我没打算和老凤凰碰，我就是问问你要怎么才能在这边上架。” 陈沫见江凡如此坚持，也是暗自叹息一声，“三个办法，第一，整个兴庆省大润北的负责人发令，有人顶着，我就可以不用考虑老凤凰。第二个，老凤凰那边同意你们进入风丹和绵东市场。这样我这边就不用为难。” “第三个，养元多的市场价值综合超过老凤凰的时候，那也不用做选择，追求利益至上，肯定以养元多为首。” 这三个办法，第三个都不用想，老凤 凰经营那么多年，养元多要在短时间内靠着一款产品在品牌综合价值上超过它，暂时不用想。 其他的两个，倒是都可以试试。 陈沫这个家伙，说来说去就是自己不想顶事。 同时也暗示了在当前的情况下，老凤凰和养元多要选择其一的话，只能是老凤凰。 他这里是这样，往上走也同样是这样。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去和老凤凰谈。 有蛋糕，大家一起分。 不，其他的办法还是有。 “大润北兴庆省的总部在阳川？” “对，在新金区，江总，我建议你是不用专程跑这一趟，该说的我刚才也和你说了，和气生财。” 江凡微微笑道，“我当然不往阳川跑，只是问问。” 接着，他又陈沫扯了些有的没的，在江凡这边撂下一句‘陈经理，祝你们大润北生意兴隆。’结束了这次视频通话。 结束视频会议，江凡靠在椅子上思索着对策。 总部在阳川，在新金区…… 那可就太好办了。 江凡不想逼死谁，也不想侵吞市场，一家独大。 市场就摆在那儿，顾客有顾客的选择，你连让顾客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这就不合规矩了。 就好比在广华市，他们养元多也还是土着呢，也不见杜绝你老凤凰的产品。 得去老凤凰那边试试水。 第1132章 老凤凰总部 “明天联系一下老凤凰的管理层，坐下来谈谈。” “好。” “都早点回去休息。” 过了一天，基本上没什么进展，但是江凡也不会让他们这会儿去忙活，主要是也没事忙活。 大型超市都拿不下来，零售的巨头都还没吃到，其他的，跑了也是白忙活。 “不用和其他超市的负责人会议了吗？” 江凡摇头道：“不用了，无外乎就是陈沫刚才说的那些。” “好吧。” 汤宁宁刚离开，又被江凡叫住。 “别急，把风丹和绵东这边今天看到的没上咱们货的超市在兴庆省的总部具体位置都罗列一下发给我。” 乔玉荣反正是不知道自家的江总要具体地址打的是什么主意。 汤宁宁应下，大概猜到了一点。 江凡回到酒店房间，先和王颖通了电话，看过江澈之后，立马又给江静萱打去。 “叫爸爸。” 一接通，江凡就来上这么一句。 “我说的江孑，没说你。” 江静萱收回隔着屏幕瞪出的眼神，“才多大啊，叫不出来。” “咱爸妈呢？” “……”江静萱一瞪眼，“你闭嘴！” “江凡，在忙呢？” 温琴突然闯进镜头里面，手里正拿着一件江孑的小衣服在整理。 “温阿姨……我跟她开玩笑呢。” “啊，静萱说你去风丹那边了。” “嗯，在这边跑市场。” “你亲自去？” 江凡点头道：“没办法，劳苦命。温阿姨，我今天听说大润北在兴庆省的总部在新金区？” “是啊，怎么了？他们算是税收中户。” 温琴是新金区税务局副局长，想来和大润北平时也要打交道的。 “你跟他们阳川总部的负责人熟悉吗？” “我不是很熟悉，不过静萱她大伯应该比较熟，你有事吗？” “没事。”江凡脸上的笑意有些浓郁。 来嘛，老凤凰，给你敬酒，你要是不吃，那就吃点其他的。 “对了，温阿姨，老凤凰这个牌子在阳川那边大概什么个情况？” “你指哪方面？” “市场占有率。” “挺好的，毕竟是咱们省的企业，做得又不错，省里当然是扶持的。” “这样啊。” 温琴是什么人？江凡问了这么多，她大概能猜到一些事情。 “是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吗？” “暂时还不用劳烦你们，等明天过后，我看看情况。” “好，有事的话，你直接和我们说就好，在新金区，都不是问题。”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和温琴又说上没几句，镜头就交还给了江静萱。 “哼，你算盘打得挺好，竟然叫我妈他们帮忙。” “这不还没开口吗，而且你妈不就是我妈？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江凡是看到温琴离开房间的，这会儿说话就不用忌讳了。 “很麻烦？” 江静萱知道，如果不是很麻烦的情况，江凡不会开口的。 本来他心里就有愧。 “还行，明天去会会老凤凰的牛鬼蛇神。” “再给我看看闺女。” 江凡喜滋滋的看着闺女，自个儿对着镜头自说自话。 小丫头就只顾着嘴里吐泡泡，看起来有点憨。 一点都不像他老爹精明。 直到半个小时过去，小丫头要睡觉了，江凡才心满意足的挂断视频。 今晚，就没有胡思乱想了，闷头睡大觉。 有兜底的，心不慌。 次日一早，江凡跟汤宁宁一起吃的早饭。 “老凤凰那边怎么说？” “下午两点，在老凤凰总部见面。” 江凡眉头一挑，“你一联系，他们就同意？就没说点别的什么？” “没有啊，中间他们隔了一会儿再回复的，这是正常的吧？” 江凡沉吟下来，自己带着人在风丹现身……也不知道老凤凰那边是不是知道。 就算不知道，也应该从陈沫那里或者是其他渠道知道养元多要扩张南方几个市的市场。 江凡可不以为他们不会将注意力放在养元多身上。 从风丹和绵东这边极少有养元多的影子就可以看出来。 “那吃完饭通知大家准备一下，去绵东！” 汤宁宁有些忧心道：“就我们这十几个人去老凤凰总部，会不会出不来啊？” 她印象中的江凡，可不像是一个会好好谈判的人，三两句话说不好就要动手。 江凡赏了她一个栗子，“你电视剧看多了吧？咱们是去交朋友，什么叫走不出 来？他们老凤凰还能让我们这十来个人人间蒸发了不成？” “那你好好跟人家说啊到时候。” 江凡都懒得搭理她，现在又不是以前在村里搞事，哪还能那么毛毛躁躁？ 现在哥们儿是企业家，企业家就要拿出企业家的做派来。 在酒店吃过早饭，退房之后，江凡一行人转道绵东。 这座兴庆省南方的巨城。 一个企业可以撑起一座城市。 老凤凰和绵东就是典型。 品牌的远近闻名，对当地税收、就业等带来的好处，数不胜数。 在绵东找了个地方落脚，休息到下午一点半，江凡带着汤宁宁和乔玉荣前往老凤凰总部。 老凤凰总部并不像养元多那样工厂和办公大楼安置在一起，而是只有单独的办公大楼。 瞧着巍峨的大楼，老凤凰的门头挂在高处，气魄不小。 养元多市场拓展的路上第一个绊脚石，就是它了。 江凡三人在楼下向前台说明来意之后，不多时，就有一个穿着光鲜亮丽的年轻女人从大堂旁侧的电梯走出。 “江总，你好，请跟我来。” 年轻女人穿着黑色的西服，下面是和衣服成套的商业裙子，腿上还套着一双黑丝，走起路来，脚下的高跟鞋哒哒哒的。 很有电视里秘书那味儿。 “你看看人家秘书穿的什么？你再看看你，今天回去给我弄几套丝袜穿上。” 汤宁宁狠狠的跺了一下江凡的脚。 “你喜欢你管她要去！” “江总？怎么了？”女人听到声音，回头问道。 江凡礼貌性的笑了笑，随后走进了电梯。 这女的一来就管自己叫江总。 看来老凤凰这些家伙没少研究自己。 今天看看这些老鸭雀到底是怎么个打算。 死守还是共享，决定着自己用什么手段跟他们掰腕子。 第1133章 谈判 汤宁宁第一次干这种事，在电梯里面就已经有些紧张。 这种事有些像小时候，和别人家的孩子干仗之后，竟然还找到别人家里去要说法。 一行人来到十一楼，那个年轻女人率先走出电梯带路：“江总，这边请。” 跟着女人来到十一楼的会议室，女人推开门，示意江凡等人进去。 会议室里人不少，七八个的样子。 “江总，欢迎欢迎，快坐。” 一进入里面，在会议室主位上坐着的男人就开口欢迎，男人三十多岁，保养得很好，江凡这个行家，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嘴上热烈，但却没有离开座位。 女人领着江凡三人落座之后，点头示意便离开了会议室。 “江总，做一下自我介绍，我是老凤凰的副总经理周鑫，这位是我们的市场总监葡民，这位是……” 叽里咕噜一通下来，江凡是听明白了，没一个够分量的。 所谓分量，是和他相比。 他这个养元多的大老板都亲自来了，可对方只是来了个副总经理。 虽然江凡现在也只是任的养元多的总经理，但那时公司架构还未组建董事会，但是这老凤凰就不一样了。 光是这一点，江凡心里对于今天的会谈就大致有数了。 “几位远道而来辛苦了吧？先喝点茶。” “既然到了老凤凰，当然要让几位客人尝尝我们老凤凰的茶。” 所谓的茶，其实就是他们老凤凰的一款茶品。 江凡面色不改，将包装拆开尝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尝试老凤凰的产品，以前都只是看过配料表。 怎么说呢，科技与狠活的程度有些重，至于口感，还行，到底是老品牌，做得又还不错，所以还是有些可取的地方。 但这，只是相对的。 他们同价位的产品，和养元多比起来，相差得不是一星半点，这一点，光是从顾客所能够得到的效果来看就可以分辨。 “好东西。” “哈哈哈，江总果然懂行。”周鑫笑道：“老凤凰可是十多年的老品牌了，在产品上面还是有绝对自信的，不是那些新兴品牌可以比的。” 闻言，江凡眉头一挑，“可能是我对自信这两字有误解，新兴品牌自然是比不上老凤凰，但是我真没看出自信在哪里？封闭市场叫做自信？还是说倚老卖老叫做自信？” “你！” 老凤凰市场总监正要说点什么，却被周鑫伸手示意，他微笑着道：“江总，你好像是本科出来的，有句话应该听过，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鼾睡。” “我学医的，不懂这个，这是文化人的事。” “……” 江凡一句话，不仅把周鑫呛住了，就连汤宁宁和乔玉荣也都愣住了。 “哈哈哈，江总幽默了，对了，你们今天过来老凤凰，有个贵干？” “商量一下，封锁市场这种事，不太道德，我们养元多是敬重前辈的，有很多地方要向老凤凰学习。” “江总，谁竟然做出封锁市场这种事！” 江凡微微一笑，“周经理要是和我装腔作势的话，我们可以在这里坐一天。” 周鑫笑眯眯的脸色沉寂了下来。 “江总，风丹和绵东这两块市场，你们养元多家大业大，想必也瞧不上，索性就放了吧。” “今天我带着诚意过来的，周经理，我不希望彼此之间闹得太僵。” “诚意？不知道江总说的诚意是什么？” “兴庆省的这部分市场，老凤凰和养元多的同竞产品货品输出量一致。” ！！！ 周鑫的面色忽然变得无比严肃。 “江总，你没开玩笑吧？我们老凤凰可不像你们养元多一样只有一款产品，如果真的按照你所说，在兴庆的市场，你们养元多可能活不下去。” “江总是觉得在座的都是傻子？” 好在周鑫没有一口气应下，这让乔玉荣和汤宁宁都不禁松了一口气。 方才江凡说的，真要是签订成了合同，那养元多就只有等死了。 老凤凰只需要把同竞产品以极低的供货量发出去，养元多也照做的话，老凤凰倒是有其他种类繁多的产品继续拥有着市场，但养元多却没有了。 这就是自找死路。 “不不不，周经理应该是误会了，那种自掘坟墓的事，养元多当然不会做。输出量一致，指的是这个数额由养元多根据市场来定，我们能卖同竞产品多少，你们就跟着生产供货多少。” 周鑫愣了一下，不只是他，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也都跟着愣了一下，很快就有人反应了过来，“你这是诚意？你养元多只有一款产品，铆足劲生产，老凤凰也要跟着你转悠，倘若出现滞销的情况，谁来负责？” “打铁还需自身硬，我相信有绝对自信的老品牌，是不会出现滞销的情况。” “ ……” 一行人面面相觑。 你说不会就不会，你算老几？ 就嘴上瞎转悠，其实一句话都没有说到实事上面来。 想要市场，又想什么都不付出，没有这样的诚意吧？ “呵呵……江总，你的诚意，我们老凤凰接不住，还是请吧。” 江凡松散的半靠在椅子上，有些惋惜的叹息一声，“周经理，还是让能真正说得上话的人来，这两个市的市场，老凤凰究竟要怎么样才放出来，老凤凰划条道，我来看看值不值得。” 既然只封锁风丹和绵东的市场，而其他地方没有动静，江凡相信，如果他们想做，就会不顾一切的将养元多打压到土里去。 但是并没有。 那就代表有得谈。 只是面前这些家伙，一个个的都不够真诚，说半天也不肯将底子透出来。 “既然是我接待江总，那自然是我说了算，江总，其实呢，既然大家坐在一起了，还是有解决办法的。” “相信根据绵东和风丹的情况，你也应该清楚，是我们老凤凰手下留情了，否则你们养元多最多就是在广华市待着……” 周鑫话音未落，江凡就笑眯眯的打断，“如果你要拿这个当谈判筹码的话，太乏力了。” 养元多会被困死？ 老凤凰真这么绝户的话，挖的就是自己的坟。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134章 合作！！ “江总不相信？” “我不相信。” 会议室中出现了片刻的凝滞。 “当然，都是做生意，谁会把人往绝路上逼呢，但是让养元多足够难受，老凤凰还是能够做到的。” 周鑫笑着道：“江总，既然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应你的要求，我们老凤凰也是有一些想法的。” 这家伙在边缘游走，给予一定的压力但却又不至于撕破脸皮。 “洗耳恭听。” “我们知道养元多是江总一手研究出来的，也知道江总是学医的，不知道江总是否愿意合作，由老凤凰和养元多共同生产一款产品，合作共赢。” 来了。 打的一手好主意。 江凡故作思索。 合作？ 合作个屁，要是真的研究出来什么产品，不是等同于把本就处在优势地位的老凤凰往上面推了一把。 要是有心捣乱，弄出个什么奇形怪状的四不像，养元多也掺和在里面，自己砸自己的招牌，老凤凰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嗯……只有这一个办法？” 周鑫点头，“江总要这两块市场，就只有这个办法。” “这件事等我回去想一想，需要和公司高层商量一下。” “好！江总年少有为不是没有原因的，够气魄。” “那就等江总拿出一个决议，我们的再坐下好好谈谈？” “很快。”江凡站起身来，对着会议室里的众人笑了笑，旋即又将视线对准了会议室的摄像头，轻轻挥了挥手，“下次过来，希望和你们见面。” 说完，便带着汤宁宁和乔玉荣离开了会议室。 “送客！” 在会议室摄像头的背后，是老凤凰董事会的办公室。 此时，几个男男女女正在办公室里面回味着。 “你们怎么看？” “年轻气盛。” “是有些，毕竟这么年轻就有那么大个摊子，难免会膨胀。” “你说他会合作吗？” “合作最好，不合作的话，先让他吃吃苦头。” …… 江凡三人离开老凤凰总部的办公大楼，一到楼下，乔玉荣瞅着江凡的脸色并没有太难看，想了想还是开口建议道：“江总，现在兴庆南半部，除了这两个市的市场，唐总和吕部长他们那边进展很顺利，我们可以暂时不要这两块市场，没必要和他们浪费时间。” “合作更不可能，他们的想法完全就是为了保障他们自己的利益，不管有没有研究出新的产品，或者新的产品是好是坏，对于他们而言，都是绝对利好的事。” 江凡点了点头，“先回酒店，等我想想。” 路上，汤宁宁两人没有再给江凡什么建议，容他安静的思考。 江凡在思考的自然不是和老凤凰合作。 而是……要不要心狠一点，把老凤凰给一口气做掉。 要是乔玉荣知道江凡的想法，恐怕只觉得他疯了。 如果真的要做掉老凤凰，所需要考虑的因素实在是太多。 养元多目前在上升期间，市场是第一核心，而在这个阶段，去和一个经营十多年的老品牌拼死拼活，到底值不值得。 江凡不知道他们的后手是什么。 如果不合作，后续会不会又在其他地方做什么手脚。 资金，品牌效应，底蕴…… 养元多比起老凤凰来，都不够看。 要打的话，很难赢。 而且，江凡估计省里也不会想要看到这样的局面，就算是极端一些，两者取其一，也是老凤凰优胜。 毕竟它的成功是摆在那儿的。 直到抵达酒店的那一刻，江凡豁然睁开眼睛。 打不了一点。 拿家底去和老凤凰拼，没什么意义。 败的概率太大。 “汤宁宁，让唐孟过来，今天。” “好！” 汤宁宁知道江凡心里面已经有决断了。 不管是什么决断，她只需要做好准备，跟江凡冲就是了。 “老乔，让大家准备一下，从明天开始，那几家大型超市先不管，就从绵东开始，去跑市场，不论成败，只管去跑就行。” ？？？ 乔玉荣一脸的疑惑，江总这是准备来硬的？ 他当然也知道，所谓市场，并不是几家大型超市所能够决定的，但是那些积少成多的点，也一定不会那么容易就拿下的。 毕竟这里是绵东。 只是江凡发令了，他这个打工的也只能够应下来。 …… 夜里，唐孟就从另一个市赶了过来。 酒店房间。 他一进门就憋着一脸的笑。 “怎么回事？江总第一次出外勤就扛不住了？要爹爹来帮忙镇场子？我那边情况 倒是好得很，再有个十来天，收工回家。” “……” 江凡瞥了他一眼，这个狗东西，绝对是故意把绵东这边扔给自己的。 他自个儿去捡耙和。 “你那边后续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这几天各方面都已经走过了，就差平推，剩下的都是时间问题。” “那咱们接下来重心放在这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凡又接着把老凤凰今天所表达的意思转述了一遍。 “合作？你怎么想的？” “风丹和绵东的市场必须要，这两块根本就不是什么说暂时放着就放着的，往后向淮南省那边的市场去，绵东也是必须要拿下的地方。” 唐孟知道江凡说的意思，同省的最为临近淮南省的大市如果都没有将养元多推开，后面去淮南省就会受到很多阻碍。 “所以，你的意思是合作？” 江凡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我已经让乔玉荣他们明天在绵东跑市场了，就从市区开始跑。” ？？？ “硬来？老凤凰是这边的土着，稍微有点什么风吹草动，他们立马就知道了，没什么意义啊。” “这就是叫你过来的原因。既然他们要合作，那咱们就合作，只不过，不能这么轻易的就合作起来。” “说清楚点。” “那几家超市我都有办法能够解决：让江静萱和肖庭娇那边帮忙。也就是说，其实绵东这边的市场我们还是能有一部分的，但是老凤凰始终杵在这儿，往后还不知道要怎么恶心人，我们在发展，没那么多时间跟它对着恶心。” “而且老凤凰的位置摆在那儿的，贸然出手，对帮忙的人而言也不太好，所以我暂时不想让她们搭手，我想先看看老凤凰是什么作态。” 唐孟听得有些绕。 江凡说得云里雾里。 似乎更加的麻烦。 但是当他看到江凡脸上的表情之后，忽然咧嘴一笑。 “你要玩阴的是不是？”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135章 争取市场 打又不想打，市场又要，那说这么半天，不就是想合作。 但是要合作，那就没有必要让乔玉荣准备明天就跑市场的事。 那就是心里憋着坏点子。 “企业家，只谈利益，不谈什么阴的阳的。”江凡微微一笑，“他们要合作，那咱们就跟他合作一把。” “先透个底，我怕你把握不住。” 两人在房间里面聊了足足一个多小时。 末了。 唐孟脸色有些古怪。 “真这么玩？就不怕玩脱了？” “所以前期要准备充分，戏份做足，态度做足，要吃就吃狠一点。” 唐孟点头道：“也是，是他们不仁，那咱们也就不义了，反正亏损不大。” “睡觉，这段时间你就留在这边，咱们要对前辈表达出足够的尊重。这个年，杀头肥猪，过个好年。” “哈哈哈，好，一定给老前辈伺候舒服了。” 唐孟既然来了，那就不走了。 老凤凰想要的，江凡给他就是，但是市场，得先拿来，让养元多把钱挣在兜里放着再说。 …… 第二天。 有江凡的授意，且唐孟还到了绵东，那么乔玉荣就只管带着人出去跑市场就成。 成与不成，尽力而为。 乔玉荣他们在外忙活，江凡和唐孟两人也没有闲着，而是挨个的联系那几家大型连锁超市，表达出想要让风丹和绵东市场的想法，即便是整体合作模式上让利，都要争取到这边的市场。 大润北是昨天江凡就联系过的，陈沫对于江凡的这种坚持有所理解，但是让利都要这块市场，那他就不理解了。 摆明了要和老凤凰死磕到底？ 他自然是不能答应，这事只管往上送，总有人会拿出决断的。 不过他还是劝说江凡和唐孟，没必要硬逞强，市场可以慢慢开拓，养元多形势一片大好，让利来做，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 其余几家超市的负责人在视频会议之后，几乎是和陈沫如出一辙。 得等，他们做不了决定。 无论是乔玉荣他们在外跑市场，还是江凡和唐孟在酒店开视频会议。 昨天刚从老凤凰拜访回来，今天就做这些事，无疑都在表露着一个态度。 他们老凤凰的提议，养元多拒绝了。 不和你合作，养元多要自己争取市场！ 这些事也在当天就传进了老凤凰管理层的耳中。 下午四点。 老凤凰的会议室里面，所有高层几乎都聚集于此，针对养元多这突然的举动开会。 “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真以为我们是和他开玩笑的？” “那是因为沐总没有真的发力，他还不知道轻重而已，等刀子割在肉上，他才知道痛。” “要我说，咱们就该给他点教训，不然那个愣头青还真以为自己能一家独大。” “……” 会议室里，众多高管议论纷纷，都是对于江凡举动的不满。 在他们眼中，老凤凰没有把你一个新兴竞争企业往死里逼已经是开天恩了，你竟然还主动找上门来，在他们自家的地盘撒野。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就在会议室吵闹间，忽然，一阵高跟鞋的踢踏声在办公室外面响起。 会议室便快速的安静了下来。 踢踏，踢踏。 随着高跟鞋与地面触碰的声音越来越响亮，一道人影也随之出现。 来人面容冷冽，眉眼很像男人，那张脸更是如大多数男人所想要的棱角分明，头发长度刚过耳朵，这就使得她更像是一个将头发留长的男人。 但她却实实在在的是个女人。 一身黑色的商务着装，配上她那男相的模样，更显生人勿近。 “沐总。” “沐总。” 老凤凰的高管纷纷打着招呼。 女人只是微微颔首示意，便坐在了主位上面。 “周鑫，你说江凡有要合作的趋势？” 听到沐晴一来就点自己的名，周鑫身躯一紧，连忙站起身来，“沐总，昨天他表现出来的样子，确实是不想撕破脸皮，你们也看见的，应该是唐孟昨夜到了绵东，是他出主意。” 沐晴眉头一皱：“应该？” “……” 周鑫不敢再接话了。 这会儿说什么都是错的。 妈的，昨天那么多人都在场，沐总他们更是通过摄像头看到当时会议室里的场景的。 怎么现在弄得跟就他自己一个人和江凡对接似的。 “沐总，江凡拿不定主意，昨天叫唐孟过来，今天就出了变故，肯定是唐孟的意思，那家伙以前本来就是个混子，做事不讲条理的。” “是啊，沐总，既然他不讲条理，那我们也没必要和他们讲，让他们尝 尝厉害再说。” 沐晴听着众人的‘进言’，沉思片刻之后，向着身旁看去，“唐经理，你有什么看法？” 她身旁的男人三十岁出头，一副成功人士做派，无论是形象还是举止，都是如此。 唐瑞微笑道：“我同意大家的看法，给那两个小年轻一点教训。” “市场这边，他们吃瘪是肯定的，就算是今天他们有谈妥的，也可以作废；其次，对目前养元多占据的另外四个市施加压力，养元多厂区刚刚招兵买马扩大生产，只要把压力给到，他们就会出现堆货的情况，养元多现在可堆不了货，不然工厂就只能先停了。” “总要展示出一点手段，让那两位知难而退。” 沐晴并没有太多的犹豫，在听到这些话之后，当即便有了决断。 “那就给他们压力，由唐经理负责这件事，一个星期内，务必要让江凡和唐孟服软！” 闻言，唐瑞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 那就陪那两个愣头青好好玩玩。 唐孟跟江凡这会儿正窝在酒店里面睡大觉，跟几个超市的负责人沟通完之后，留点事明天再做。 免得老凤凰觉得他们决心不够。 当天入夜前，乔玉荣带着人回来了。 不出所料的，效果很差。 首先，养元多本就是刚刚兴起的产业。 且还是在养生领域。 寻常的商家可能听都没有听过。 这年头，更多的是把养元多又当成什么新型诈骗手段。 固化思想上面，养生，无非就是挨着老年人。 那本就是诈骗横生的领域。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136章 取消合作 “江总，唐总，形势不太好。” “没事，说说具体什么情况。” 乔玉荣将今天带人外出跑市场的情况描述了一遍。 有老凤凰的影响在，这里的人提及养生产品，自然第一反应就是他们。 而且养元多的产品单价在这类产品里面，是有些高的，不了解其真实效果的人，就会觉得不值。 江凡和唐孟两人对视一眼，沉吟道：“你怎么看？” “继续，我就不信撬不开这块市场，让老凤凰好好看看我们养元多的骨气。” 唐孟拍了拍乔玉荣的肩膀，“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慢慢做，只要养元多能够更多的的进入这边的市场，咱们就算不能够全吃下来，往后也可以慢慢发展。” “不辛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乔玉荣也算是看出来了，两位老总这是绝对不想合作，打算和在这边的市场硬撬一下。 有些头铁。 但是换作自己在他们当下所处的位置，除了放弃这两块市场之外，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等到乔玉荣一行人散去之后，唐孟和江凡拧着的脸色才开始有所变化。 “自己人也瞒着？” 江凡点头：“除了咱们俩，没有自己人。” “汤宁宁不算？” “她一个小姑娘，万一老凤凰那边用点什么美男计，她把咱们俩都卖了。” 唐孟摇摇头，“我觉得不会，有我们俩这么英明神武的老板在，她每天耳濡目染，对什么美男计应该有免疫力。” “……” “我回去打视频了。” “我一起，看看你那黑不溜秋的儿子。” “滚。” …… 第二天，江凡等人依旧是分两路忙活。 乔玉荣等人继续在市区里面奔波忙碌，而江凡两人则是催促着几家超市负责人的回复，俨然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 但是今天，情况相比于昨日，更加的不好。 两方面都是如此。 乔玉荣那边，就只是正常的推广，却无缘无故的被商家举报。 一天之内，被不同的部门分别带走一次。 上午一次，下午一次，一天就这么耗费掉了。 要不是因为养元多是实实在在的企业，恐怕今天是别想出来了。 而江凡他们这边，得到的回复自然还是以和气为贵。 这样子下去，是一种劣性竞争，对谁都不好。 当然，这只是利益还没到位而已。 绝对的利益面前，哪有什么和气。 所以，江凡再度对每一家超市的负责人提出再让利的意思。 就是铁了心要和老凤凰碰撞。 可是当天就收到了回复。 即便是再如何让利，这两个市的市场也不可能上架养元多。 态度很坚决。 一天下来，对于养元多而言，全都是坏消息。 这还不算完。 第二天，江凡等人就收到了更坏的消息。 养元多在已经占据的四个市的市场里面，除了大本营光华市以外，其他的三个市，那几家连锁超市竟然要禁止养元多的上架！ 这对于养元多而言，无疑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虽然其余市场渠道还在，但是这几家超市联合发表声明，单方面的拒绝养元多的上架，对于一个养生产品而言，不是不合作最损害利益。 而是谣言。 气势良好的养元多，似乎是一下就陷入到了困境之中。 远在绵东的江凡和唐孟当即就和那几家超市的负责人取得联系。 第一个联系的，是最近几天几乎天天都要见一下的人：陈沫。 酒店会议室里，气氛极为沉闷，江凡和唐孟两人的脸色很难看。 在乔玉荣等人看来，他们分明只是想要争取市场，并没有对谁做出什么伤害，就这样子遭受无妄之灾，换作是谁来，脸色都不会好看。 但是现在，横在养元多面前的第一道关卡来了。 现在已经不是绵东和风丹这两块市场的问题了。 而是养元多的口碑问题。 成分写得再干净，效果再好，可当几家大型连锁超市都做出不同寻常的举动之后，消费者总归会有疑惑，会有观望的做法。 没一会儿，陈沫的视频接了进来。 一露面，他那一张脸上就满是苦涩。 “江总，我先表个态，这件事不是我决定的，我只是个打工的，做决定的人在上头。” 开门见山，陈沫先把自己摘出去。 啪！ 唐孟猛的一拍桌子，“陈经理！你知道你们大润北做出这样的决定对于我们养元多会造成多大的亏损吗？！” 这一下可不轻，吓得会议室里其他员工身子一 颤。 看得出来，唐总是真的生气了。 “唐总，我知道这样做的后果，这真不是我能够决定的，对于你们养元多的损失，我只能深表遗憾。” “但是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合作的，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而毁了我们之间的交情。” 江凡最烦这种屌人，什么都往外面推得干干净净，还要把自己扮成一个好好先生的模样。 “单方面毁约，大润北想好了要承担的责任？” “货款已经向养元多结清，已经两清，江总，唐总，对于养元多的损失，我还是刚才的那句话，深表遗憾。” “至于责任，江总唐总，你们应该已经知道大润北和其他几家超市做出这样决定的理由是什么，就算要承担责任，也只是极小的一部分而已。” “为了那点责任而和我们硬抗，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我的建议是，你们还是先和老凤凰那边妥善商议一下再说，没有绝对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万事都可以谈嘛。” “滚你妈的！” 唐孟怒骂了一声，一把将电脑掀到了墙上，电脑顿时摔得稀碎，大屏上陈沫的视频投影也断开。 乔玉荣等人大气都不敢喘。 刚才陈沫说的才是直击两位老总的痛处， 这些天来，他们为了这两块市场而和几家超市商议，甚至是三番两次的提出让利经营。 本来是作为筹码的。 可偏偏就是因为这个让利经营。 成了这次几家超市发布声明的重要原因——养元多恶性竞争，暂时取消合作关系。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137章 大厦将倾？ “他妈的，这件事一定是老凤凰做的，不和他们合作，就用这种阴险的手段！” 唐孟在摔过电脑之后，会议室里极为沉寂。 没人敢说话。 只能静静的看着两位老板发火。 “现在怎么办？放弃绵东这两块市场？” 当着众人的面，江凡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放弃不放弃的问题，就算是舍弃掉绵东的市场，老凤凰也不会收手。” “他们刻意而为之的话，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收手，是我太冲动了，以为他们之前没有压缩我们的市场，就没有别的手段。” 会议室里十来个人，这会儿就两人在对话。 汤宁宁在一边看着，本来也是很着急的她，突然觉得有点奇怪。 她就算不了解唐孟，也是了解江凡的。 总觉得两人之间的角色有点互换了。 平时倒是没什么。 但是在工作上，这样的局面，发火的人应该是江凡，而那个沉着冷静的人该是唐孟才对。 怎么现在倒还反过来了？ 说不上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只是在这种气氛之下，她也不好说些什么。 “对！汤宁宁，你通知汪明，让他先稳定住总部那边的情况，然后让法务收集资料，和那几家发出声明的超市争个理，不能就这么算了。” “好。” 汤宁宁立马转身就去办这些事。 “老乔，这边的市场就暂时先放一放，另外，通知这次出来的其他人也先缓一缓……” 江凡顿了顿，叹息一声，“算了，让他们今天待命，听通知。” “江总，那我们？” 工作暂缓，是回去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下午我和唐总去一趟老凤凰，看情况再定。” “好。” 这时候，乔玉荣一个跑市场的，显然已经是只能听两位大老板的。 他们怎么说，自己怎么做就行了。 当着几人的面，唐孟和江凡还在会议室里面对着老凤凰和那几家超市的负责人狂喷了一顿。 两人甚至抽起烟来。 有些无能狂怒的感觉。 …… 事发得太过突然。 两位老总不过是亲自带队外出拓展市场，却不然生出了这样的变化。 一时间，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来。 养元多总部顿时就变得人心惶惶。 养元多本就身处在乡村当中，且又是刚刚起步，这时候却忽然出了这样的岔子，对于绝大多数员工而言，难免会心生焦虑。 且两位老板此时此刻也不在总部。 好在是还有一个汪明坐镇，才没有让养元多一时间乱掉。 养元多的各个部门在他的指挥下，积极的应对着这次的变故。 而两个老板却迟迟没有归来的迹象。 …… 当天下午，江凡和唐孟两人就亲自再登老凤凰的总部。 这次和上次不同。 上次有人来接。 而这一次，江凡两人在楼下前台说明来意之后，却被告知领导们正在开会。 让两人在大堂暂做等待。 唐孟和江凡两人无可奈何，也只有满脸不爽的在楼下大厅等着。 此时，两人脸上既有愤懑之色，也有焦急之色。 就是坐在那里都心不在焉，坐立难安的。 十来分钟过去，唐孟终于是忍不住了，他站起身来到前台，不耐烦的道：“再问问，到底什么时候开完会。” “唐先生，周经理说过了，会议一结束，他就立刻下来，还请你耐心的等待一下。” “我等个鸡毛！让他赶紧下来！我等得起，养元多等得起吗？你知道养元多等上一会儿要亏多少钱吗？” 言语间，唐孟甚至已经在拍打前台的台面了。 “行了！安静坐会儿！为难人家前台干什么？” “她也只是听领导的话办事，你冲她发什么火？” 江凡上前拉着唐孟就往回走，同时还对那前台微笑表示歉意。 两人又回到大厅的沙发上等着，任谁都看得出来。两人这会儿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了。 而在老凤凰办公大楼上，一个小型会议室里面，以唐瑞为首的几人此刻正通过监控画面看着心急如焚的两人，众人脸上满是笑意。 “哈哈哈，到底还是年轻，稍微遇到点什么事情就沉不住气了。” “唐经理，好手段，这两个家伙这下是老实了。” “要不干脆就趁着这次直接给养元多彻底压垮算了？” 唐瑞满脸的运筹帷幄，听到这些话，他微微摇了摇头：“不可能的，养元多是广化市政府扶持的产业，最多也只是压缩他们，不可能将他们打垮的。” “从他们的产品上动手？” “那人家也从我们的产品上动手呢？” 唐瑞沉着道：“别忘了我们的目的，不到最后一步，千万不要想着逼死他们。” “万一这两个愣头青把养元多的配方转手一卖，到时候我们怎么办？” “所以还是按照沐总的意思，争取他们的合作是最好的，就算是最坏的局面，也要把养元多的配方拿到。” 说完，唐瑞看了看手表，“再过半个小时再让他们上来。” 半个小时对于某些人而言，只不过是悠哉游哉吹牛打屁，很快就过去了。 但是对于此刻的江凡两人而言，可谓是度日如年。 一看到周鑫出现在视野里面，唐孟两人立马就站了起来。 “哎呀，江总唐总，实在是不好意思，公司有个很重要的会议，刚刚才结束。” “不知道你二位今天过来？” “少废话，找说得上话的人来。”唐孟不耐烦道。 周鑫笑道：“唐总，什么事情这么大的火气？有事好好说，没必要这样……” “你再啰嗦一句？信不信我给你两个大耳朵刮子？” “周经理，我们为了什么过来你应该很清楚，大家也别藏着掖着，坐下来好好谈谈，这样拖着没意思。”江凡上前拉住唐孟神情严肃道。 周鑫脸上笑容不减，笑呵呵的又阴阳了两句，然后带着江凡两人上楼。 说实话，他倒是希望唐孟能在大厅里面动手。 这样的话，升官发财，样样都来。 领着两人到楼上的会议室，这次，一个新面孔出现在了江凡两人视线里面。 这，就是真正说得上话的人。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138章 黑心萝卜 “江总，唐总，这位是我们老凤凰的总经理唐瑞，他就是你们要找的说得上话的人。” 唐孟打量着那个同样注视着他们的男人，穿得一副人模狗样，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不知道多少抹了多少的发胶。 最关键的是那家伙竟然也姓唐，搞半天还是家门，就是家门做事太不厚道了。 “江总，唐总，久仰大名，坐。” 江凡和唐孟两人依次落座，屁股一挨着椅子，唐孟就毫不客气的开口道：“你们老凤凰是什么意思？想把养元多弄垮？这种手段也未免太阴险了些吧？” 唐瑞愣了一下，没想到唐孟的火气这么大，一见面就开始兴师问罪。 不过越是这样反而越好，当敌人处于怒气上头的状态，做出的决定就一定会出现偏差。 “唐总，你们养元多的事情我也是上午才听说的，可是这跟我们老凤凰有什么关系呢？是你们自己要扰乱市场，那几家超市不过是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出现，所以才暂时终止和你们的合作，这可跟我们老凤凰一点关系都没有。” 唐孟一拍桌子，准备站起身来说些什么，却被江凡一把给拦住。 江凡看向主位上的唐瑞：“唐经理，既然你是说得上话的，那我们今天就摆明了说。上次过来我也了解了贵公司究竟想要什么，但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养元多这款产品是我耗尽心血才研制出来的，即便是和你们合作，也不会可能再研究出来这样的产品了。” “而且养元多现在处于上升空间，我没有时间、精力和你们一起研究所谓的产品，绵东和风丹这两块市场我们不要了，大家各退一步，如何？” “我觉得不如何。”唐瑞笑着摇了摇头：“江总，上一次我们的目的是想合作研究一款产品，但那只是上一次，你说你们养元多现在上升当中，可要是撑不过去这一关，你们还怎么上升啊？” “要不我帮你们出出主意？” 江凡皱着眉头道：“那你们这次又想要什么？” 他算是听出来了，对方已经不满足于他们合作研究一款产品了，现在养元多遇到这样的困境，他们只会狮子大开口，变本加厉，想要的东西也只会更多。 唐瑞故作思索的样子，看了看江凡两人，一个这会儿怒气上头，一个还保持着一些冷静，但他从江凡的语言当中已经听出来了一些妥协的意味。 “江总，也不是我要为难你们，只是你们现在遇到的情况确实是有些困难，你心里应该也清楚，如果继续这样子下去，你们养元多最近加产的那些产品只会堆积在厂区里面，而且每等上一天，养元多的亏损都是巨大的。要不将养元多的股份卖给我们一些，让老凤凰来帮你们分担一部分压力？” 江凡两眼微微眯起，其中折射出寒光，他冷笑一声：“如果你要和我谈的是这个，那咱们就免谈，养元多的股份一点都不可能外卖，我们也不需要老凤凰分担压力。” “那就是没得谈咯？” “你要股份那就没得谈。” 江凡的态度无比坚决，不管现在遇到的是什么样的难题，养元多的股份是绝对不可能外卖的。 就算那几家大型超市暂时不和养元多合作，但是就养元多目前占据的市场而言，至少可以维持住，不至于说他们一断开合作，养元多立马就要垮台。 养元多的功效在那里，它的公道价格也实实在在的摆在那里，稳定的客户也有，还有广华市的大力扶持。 要说几家超市断开合作就彻底凉凉，那倒还真不至于，只是说发展的步伐将会受到巨大的阻碍而已。 但这还不够让江凡到出卖股份的地步。 见江凡如此态度，唐瑞也不在这上面继续逼迫下去，他心里也知道，要是养元多的股份这么轻易的就拿得到，那也不用和两人坐在一起谈了一次又一次了。 “江总，别生气，刚才就是和你开个玩笑。我们老凤凰要你们的股份来做什么？养元多现在上升的步伐可以停一停，这样江总就可以腾出手来忙些其他的事情，江总，你说呢？” “你还是不死心，还是想要我和你们老凤凰合作研究一款产品，是吗？” “没错，江总，不瞒你说，你的情况我们公司都调查过，养元多完全是出自你一人之手，要说你研究不出来其他的产品，我实在是不相信。既然你说没有时间，那现在不就腾出时间了吗？你觉得呢？” 江凡不禁沉思了下来，时间是腾的出来，但是那是以他们养元多的损失来换取的。 这样腾出来的时间有什么意义？ “先说一说你们打算怎么具体合作？” 这个时候江凡自然不可能果断的就拒绝老凤凰的诉求。 不，现在不是老凤凰求他们，而是他们求着老凤凰高抬贵手。 “很简单，劳烦江总在我们老凤凰研发部门住下，你所需要的药材、资料、器械、人员、资金，这些老凤凰都可以为你提供，只要产品能够研发出来，江总所面临的困境就能 够迎刃而解。” “然后呢？” “江总觉得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研发出来的产品股份如何分配？难道在研发期间养元多就只能在当前的形势下继续维持下去？万一久久不能研发出来，那这段时间养元多的亏损又算谁的？” 唐瑞笑了笑：“江总的意思是在你研发期间，养元多的市场还要老凤凰帮你们维持吗？这件事难道你不应该去找那几家大型超市吗？要从根源解决问题啊，江总。至于你说的研发出来的产品股份如何分配？八二，老凤凰八，养元多二。” “那就没得谈了。” 眼看着江凡站起身来就要离开，唐瑞依旧淡定自若：“江总，你可要想清楚了，今天离开了这里，下一次再过来，筹码可能还会向上再加哦。” “我不信养元多就这么垮掉，我们走着瞧。”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139章 反手覆江山 江凡回头冷冷的看了唐瑞一眼，随后两人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老凤凰总部，两人一路上都板着脸，像是谁欠了几百大千万一样。 “现在怎么办？” “回去。” “回哪去？”唐孟回身看了一眼老凤凰的总部大楼：“不会是回广华吧？” “对，就是回广华，其他几个市拓展市场的人全部都收回去，老乔这边也跟着我们全部回去。拓展市场的事情先放一放，先处理一下那几家超市的事情。” 唐孟忽然压低声音凑近江凡：“兄弟，这么搞下去咱们的损失可不小，别到时候咱们挣回来一点，还不够弥补这点损失的。” “那你说要是不按照我们商量好的去办，这损失就可以避免了吗？虽然是咱们俩给他们的机会，但是不抓住这个机会，他们也会有其他的办法来攻击养元多的，这笔亏损避免不了。” 说到这里，江凡顿了：“而且这笔损失咱们肯定要让老凤凰给咱们赔上。” “反正你是大老板，你说了算。” “先回去，后续就按照咱们说的来。” 江凡两人上车之后，就不再谈论其他的话题，而是各自摆出一副怒气上头的样子，一直到了酒店都是这样。 回到酒店，江凡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汤宁宁通知乔玉荣他们收拾东西准备回广华。 “怎么了？这边的市场不去争取了吗？” 江凡阴沉着脸点了点头：“争取不了，现在养元多自身都难保，没空在这边浪费时间。” 说完，江凡就朝自己的房间走去收拾东西。 “对了，你再通知一下汪明，让他把其他几个市拓展市场的人先全部收回去，拓展市场的事先放一放。” 汤宁宁看着江凡有些落寞的背影，一双眸子里面满是焦急之色，原来真正的商业是这么的不堪，似乎老凤凰一个随随便便的手段就能够将刚刚兴起的养元多按倒在路上。 这么好的势头，甚至有可能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内彻底崩塌。 她跟着江凡的时间不算久，也就小一年的时间。但是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她觉得江凡做什么事情都会成功的，只是这一次好像老凤凰把养元多逼上绝路了，而且江凡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她默默的转身去安排江凡吩咐的任务。 当天下午，江凡一行十多人连夜就回了广华市。第二天早上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才赶回养元多的厂区。 这个时候公司里面还有不少人，都是汪明留下来做这次事件的应对准备的。 看着养元多办公大楼里面还亮着的那些灯光，江凡的眼神变得更加的冷冽。 他只是想要市场而已，并不是说要把老凤凰的生存空间压榨的一干二净。 他们养元多只有一款产品，也做不到这样的地步。 但老凤凰偏偏就是不想让养元多发展得太快，而且还想让他帮着研发新的产品，从而来制衡养元多，这些江凡心里面都清楚。 他就算暂时放弃绵东两块市场，他们在这个时候也会动手的。 他们等的就是这样一个养元多上不下，下不下的时机。 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怪他江凡心狠了。 回到养元多的厂区，江凡一刻都没有休息，在天亮之后立马召集公司的高层开了一个晨会。 会议室里面，气氛有些凝重，和不久前养元多漂漂亮亮的打了第一场胜仗的时候相比可谓天差地别。 他们都清楚养元多遇到困难了。 而且这困难还是两位老总一手造成的。 不，不是两位老总，是江凡这位大老板一手造成的。 绵东那边的情况，公司的高管自然都有所了解。 那两块市场其实该放就放，暂时不去管也是可以的，专注于其他市场，这样养元多既继续在高速发展，后面也有机会再对那两块市场进行占据。 虽然心里面知道这是江凡造成的，但是谁都不敢提起这件事，而且他们心里面也都有数，既然老凤凰出手针对养元多，那么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始终都会有一场仗要打的。 只不过现在是提前了而已。 倘若将这个时间放在养元多在省内的市场稳定之后再来做的话，可能会相对容易一些。 “事情在座的各位应该已经都听说了，拓展市场的事情暂停一下，现在主要应对养元多当前的危机，这件事是我的问题，我在这里向各位赔个不是。” “江总，拓展市场是必须的，这怎么能怪你呢？是他们贪心不足而已。” “是啊，江总，换成谁去做都是这样的结果，你不必自责的。” “我们还有机会，稳住当下的局面，再做打算就行。” 江凡点了点头：“这也是我所想的。” “目前已经占据的市场，一定要牢牢的把握住，至于那几个大型连锁超市，它们中断合作，那就中断吧，省内又不是只有它们几个销售渠道。” “黄大山，生产那边也暂时缓一缓进度，跟得上目前市场的供求就行。” “好，江总。” “汪明，说一下现在具体的情况。” 汪明站出，在投影仪上进行着当前的数据分析。 “几家超市暂停合作之后，销售量骤减……” 虽然江凡说它们不是省内唯一的销售渠道，但是它们同时中断合作，对于养元多的影响可不仅仅是它们超市内部所能够销售出去的养元多产品的价值影响。 而是这种无形的舆论，对于养元多产品售卖的影响。 这才是对于养元多的伤害最大的。 毫无疑问的，除了那些忠实的顾客以外，养元多销量确实是在骤减。 亏损也是在短短的一个白天之内，抵达了一个高峰。 在汪明讲述完这些之后，会议室里面就更加的沉寂了。 情况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复杂一些。 就这么一个手段，养人多都有些难以招架。 “维持住当前的市场就可以，法务那边怎么说？” “江总，官司可以打，但是由于之前商谈的商业合同里面有所限制，赢面并不算大。” “……” 他妈的！ 江凡忍不住在心里面爆了一句粗口。 要不是和唐孟有所计划，还真被老凤凰那群杂毛给逼得手忙脚乱了。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140章 与众不同的办公室 “不管赢面大不大，至少要把我们的态度拿出来，和他们打，不要在乎事情闹大，都到这地步了，闹得越大越好。” 黑红也是红，反正都是提高知名度，那就打。 更何况他们养元多的产品可没有任何的问题。 那几家超市终止合作的理由也不过是因为江凡和唐孟刻意让利来占据市场，扰乱当前的市场秩序，可没说产品有什么问题。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呢？ 可能别人不知道江凡是什么意思，但是坐在他身边的唐孟却知道江凡这个黑心眼是什么样的想法。 那几家超市这次也要陪着一起当嫁衣了。 要是能够从那几家超市那里再搞点赔偿回来，那就更好了。 这场会议开的有一些叫人郁闷。 竟然没有能够主动对老凤凰出击的手段，只能够被动的防守。 这种憋屈压抑在养元多高层每一个人的心里面。 哦，当然得把江凡和唐孟这两个人排除掉，他们两人心中有数。 会议刚结束，江凡拿出手机一看，全是未接来电。 从昨天开始，几家超市和养元多断开合作，就不断的有电话打过来。 江凡都要一一应对着。 不仅有亲朋好友的，还有县里面、市里面的领导的电话，甚至就连一直关注着养元多的江静萱和王颖她们都来过电话询问是什么情况，到底需不需要帮忙？ 江凡倒是没有泄露什么，只是说需要帮忙的时候一定会开口的。 结果这会儿的未接来电里面又来了江德仁的电话。 江凡大致翻看了一下，选择性的回复了几个电话之后，又给江德仁回去了电话。 “喂，江叔叔，怎么了？” “你们养元多现在的状况很不好，需不需要我们出手帮忙？” 这已经是他个人第二次来电了。 上次来电的时候，江凡就已经回绝了，显然是今天他是知道养元多的情况更加糟糕，所以一大清早的就打来电话。 江凡沉默了一会儿，总觉得这件事得和他们稍稍通个气，不然他们一直火急火燎的，万一擅自做主搭了手，到时候反而帮倒忙，他这边还不好处理。 “江凡？”这江德仁还以为江凡是不好意思开口：“有难处就提出来，你不说话，我们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手，万一弄巧成拙。” “江叔叔，现在的局面是我故意造成的，但是这件事只有我和唐孟知道，你和静萱她稍微通个气就好，太多的我也不好向你透露，需要帮忙的时候，我一定会开口的。” 这回，反而换江德仁沉默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养元多现在势头正盛，这么好的形势之下，江凡居然弄出这样一个局面，而且还是有心造成的。 良久，他才语重心长的叮嘱的道：“那你一定要注意一点，不要把自己坑进去了。” “我知道，江叔叔，你和温阿姨注意身体，替我向江爷爷问好。” “好，需要出手帮忙的时候，你联系我就行。虽然没有缘分做一家人，但是你有困难，我们肯定会出手帮忙。” 江凡道了一声谢谢，和江德仁又说了几句之后就挂断了电话，这种有人在背后默默支持的感觉，很踏实。 也正是因为有他们在阳川兜底，所以江凡才能够这么肆无忌惮的动手。 站在落地窗前看了看外面早晨结霜的村景，又一年的冬天到来。 今年的冬天，江凡很少感觉到寒冷，要么是在办公室里面待着，要么就是在车里面待着，在户外的时间都很少。 他对着窗户哈了一口气，画出了一个魔鬼的笑脸，今年这个年养元多过得好不好他尚且不知道。 但是老凤凰的这个年一定过得非常的完美。 江凡接下来就在厂区里面待着，也没有回家。 直到有市里面和县里面的领导过来，江凡出面应付一下他们，当下的局面，那些领导心里面才是最着急的。 这么大好的局面，眼看着就要被养元多玩脱，他们心里面也着急啊，要是可以的话，政府出面协助解决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这样就有些越界了。 除非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生死存亡的关头，他们不可能看到这样一个注定要成为明星的企业就这么轰然倒塌。 江凡倒是没有给他们透露太多，只是让他们放宽心一些，当下的局面他们还能够应付。 只是需要在短时间之内把这个局面扭转过来，不然的话这些领导可能就要自行插手其中的事情。 毕竟养元多是江凡一个人的养元多，但又不是他一个人的养元多。 它关系着县里、市里的税收，关乎着县里和市里的发展，千万不能够倒了。 外人以为江凡在厂区里为养元多接下来的路而发愁。 但是谁知道在养元多最顶上的总经理办公室里面，江凡和唐孟、刘月琪 还有付付婧婧他们四个人竟然在里面把门反锁了在…… 搓麻将。 “二筒，等一下，我杠了。” 江凡杠下二筒，转手一扣，直接自摸，一个杠上花甩唐孟的脸上。 “还玩不玩？这副麻将是付书记带过来的，是不是你们在家里面做了什么记号？江凡今天下午都几把杠上花了？” “做个毛的记号？你自己看看这麻将上面有记号吗？快点，快点，你九百块，刘姐和婧婧八百块，拿来。” 江凡旁边专门有一个兜子，用来装钱的。 那个兜子里面现在全是红闪闪的钞票。 今天一下午，江凡就没从兜里拿出过一分钱，一直从他们嘴里面不停的挖钱。 至于为什么他赢三家，而且还是如此大赢。 很简单，办公室里面没有机麻，他们打的是手搓麻将。 而大部分麻将在手搓之前以及整个过程中到最后会码放在哪里，江凡都记得清清楚楚，所以照着麻将的位置去计算桌牌就行。 办公室里面悠哉悠哉，外界忙成一团乱麻。 他们几个倒是享受，只是苦了养元多的那些员工。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养元多的形式也一天比一天糟糕。 终于在第三天过后，没人再愿意和江凡打麻将了。 也该出门去看看了。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141章 三顾老凤凰 养元多每天依旧在处于亏损的状态，甚至于工厂都没怎么生产。 前段时间刚进行招兵买马，厂区内的员工骤然增加了一批，又因为在拓展市场临时进行了加产，但却忽然遇到了这样的情况，那些产品都只能用于后续这几天的供货。 工厂根本就没有转动起来。 这么大的工厂停一天就是损失，更别说原本该售卖的货品都没有售卖出去，还有这么大个厂区要养。加之在一起，这笔损失可想而知。 连续打了几天的麻将，走出办公室的江凡和唐孟两个人头发有些乱糟糟的，精神看上去也有些恍惚。 不知道实情的外人一看他们俩这样子还以为是这些天为养元多的糟糕情况而劳心劳力到这种程度。 谁知道是打麻将打的。 出来之后，江凡又立马召集高层开了一个会。 养元多是糟糕情况再一次被摆在桌面上。 亏损的数字，一天一天的在累加。 而且和几大超市之间的官司也处在劣势，可以说从每一个方面来讲，养元多当前都面对着不利的局面。 一旦前面所积累的资金耗费光，那么养元多就只有等死。 “今天我和唐总会再去一趟绵东，汪明在公司这边主导公司运作，公司每天的情况汇报给我和唐总就行。” 汪明应下声来。 听到江凡这话，办公室里的各位高层也都知道，江环凡这是打算去找老凤凰当面解决问题。 说的直白一点，也就是说江凡服软了，服软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众人心中不免有些凄凄凉，到底是新兴企业，在面对老牌企业的时候，唯唯诺诺是必须的。 只是这次过后，希望江总以后在考虑事情的时候能够妥善一些…… 吩咐好公司这边的一切，江凡离开之前最后又叮嘱了一句。 “和几家超市的官司一定要打得越响越好，不管输赢，能够得到赔偿也好，我们赔钱也好，必须要给我打出名堂来！让宣传部那边宣传，网络上面也给我安排起来，务必要让外界知道，有这么一场官司。” 众人有心想要劝解一下，但是看江凡那副糟糕的样子，又没人敢说话。 一旁的唐总都还没意见呢，他们这些人这时候说话，保不齐会惹恼了这位状态不太好的大老板。 汪明也只能再度应下声来。 交代好所有的事情，江凡和唐孟收拾好东西，就两个人开车上路。 只不过一到了路上，两人的状态完全就变了。 车里面放着动感的音乐，两人在里面摇头晃脑。哪里有一点因为养元多的事情而憔悴劳心的样子。 “这回咱们要答应了吧？” 江凡点头道：“当然，再不答应的话，养元多就撑不住了。” “你说这次他们又打算要什么？” “管他们要什么，反正老子不给，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唐孟撇了撇嘴：“你的命就是给他们，他们也不敢收啊。” “你说最后会不会谈崩了？那我们俩可就真玩脱了。” “谈不崩，阳川那边有人兜底，别怕。” 唐孟点了点头：“也是，要是没有他们兜底，我可不敢陪你这么玩。” 他忽然想到一个事情：“你说咱们养元多真要是被老凤凰搞垮了，咱们俩怎么办？” 江凡看了眼唐孟，“养元多是咱俩的儿子，儿子被人杀了，你准备怎么办？” “虽然你这个说法有点恶心，但真有那么一天。反正什么都没了，老子们两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给他们全部杀了，谁逮得到我们算他本事厉害。” “……” 也多亏了是在车里面吗，唐孟才这么肆无忌惮的说话。 不过唐孟说得对，真有那么一天。 那江凡一直强调的企业家三个字就不存在了，那个时候，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那就来碰一碰吧，你杀了我的儿子，那你整个老凤凰高层就等死。 现在江凡的心性就是这样，你要弄我？就最好把我弄死，弄到爬不起来。 否则的话，哥们儿可不跟你讲道理，也不跟你玩那些什么商业手段，就看你家里面有几条人命来填。 多干脆的事情。 所以到底还是企业家这个身份把他们两个给稳住，有所牵绊，要真是到光脚不怕穿鞋的那一天，有人要麻烦咯。 …… 两人在天黑之前就到了绵东，直接就前往了老凤凰的总部。 这一次，老凤凰的人倒是没让他们在楼下干等着，而是直接把他们叫了上去。 似乎是早就知道他们今天会到，老凤凰的高层以唐瑞为首的都等着呢。 两人的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里面也都有血丝，状态看起来很不好。 进入会议室之后，两人甚至还有些木讷。 “哎呦，江总，唐总，你们这是怎么了？怎 么才几天不见就变成这副样子了？” “快坐快坐，给江总唐总端点热茶来。” 江凡和唐孟两人有些魂不守舍的落座。 这是江凡第三次来老凤凰的总部了，一次比一次糟糕。 两人坐在椅子上，有些出神，直到唐瑞再度喊了两人一声，两人才回过神来。 “唐经理，上次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什么话？江总说的是你离开之前我说的那句话吗？我说过那天你要是离开了这个会议室，下次再来可就要加筹码了，江总说的是这句话吗？” 江凡深呼吸一口气：“唐经理，还有在座的各位，之前是我不知天高地厚，养元多现在什么情况，你们应该也清楚，这次我是带着绝对的诚意过来的，一切都可以谈。” 会议室里的众人纷纷对视，眼角和嘴角不自觉的流露出笑意。 看吧？这就撑不住开始服软了，前两次来的时候不还挺神气的嘛。 真以为一个新兴企业能够和老凤凰叫板呢。 而且现在养元多那么大肆的和几家连锁超市打官司，无疑是已经将他们得罪了。 现在他们除了求到老凤凰的头上，别无他法。 唐瑞笑了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江总，你说的一切都可以谈，也包括养元多的股份吗？”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142章 委曲求全 又是这个问题。上次唐瑞就已经提及到了这个问题，只是被江凡严厉的拒绝了。 而这一次情况又有所不同。 但是江凡还是拒绝。 “唐经理，既然一切都可以谈，那先谈谈养元多股份的问题吧，我们肯定是一分都不会卖的，养元多目前也不缺资金。” 谈是可以谈，但是谈不谈得成那就另说。 听的江凡这拒绝的话，唐瑞的表情一滞，他还以为江凡在经历过这几天之后会想清楚，面对养元多当前的困境，就算拿出股份股份来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没想到他还是这么坚定的就拒绝了，那他刚才说的那句什么都可以谈，不就是一句废话吗？ 可以谈，但是却谈不成功，是吧？ “江总，这就是你所说的诚意？” “我带了诚意过来，所以希望唐经理你能够拿出诚意，不要在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相互僵持，我还是坚持一点，养元多的股份，绝对不会对外售出。” “如果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大不了把养元多的配方转手一卖，我相信业内想要养元多配方的人不在少数，而且我可以把公司一起打包卖给别人，大不了鱼死网破。” “江总这说的是什么话？还到不了那个地步。”唐瑞脸颊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真要是像江凡那么说的话，他们到时候面对的可就不只是一个新兴企业了，而是如虎添翼的老牌企业。 如果江凡到时候再搞一个什么收购诉求，让收购养元多的老牌企业专门对付老凤凰的话，那才是真正的大麻烦。 这并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他们想要的还是江凡能够给老凤凰研制出一款让老凤凰长盛不衰的产品，恰如养元多一样。 “江总，股份的事情你我各退一步，你这么坚持，是对养元多的看重，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生意人对自己一手创造出来的企业都有莫名的情愫，这是正常的，谁都不会做出赶尽杀绝的事情。” “很简单，上次说法依旧做数，江总，你在老凤凰的研发部门待着，所需要的所有东西我们都提供，你只需要和研发部一起研制出一款让大家都满意的产品就可以。只是上次说的分配问题就要变一下，九一，老凤凰九，养元多一，这一点没得谈。” 养元多当前所面临的困境之下，江凡如果要答应的话，即便是九一开，他也只有答应，至少还给他留了一成，也是有所收益的。 江凡沉默了许久，最后深呼吸一口，仿佛是听天由命一般：“合作可以，九一开也可以，我有把握研制出一款现象级的产品。” 唐瑞脸上浮现出笑意：“那江总这就是答应了？” “先别着急，很多事情都还没有说清楚，第一点，你上次说的即便是我们合作，但是养元多所面临的困境，却需要去找那几家超市要做缓解，这样的话，我还需要和你们合作吗？” “江总，你我都是明白人，这只是明面上的说法而已，大家心中有数就行，有老凤凰出面，你觉得他们会继续为难你们吗？” 这家伙还真是谨慎，前后好几次说来说去，反正就是不承认是老凤凰在背后做了手脚。 “好”江凡点了点头：“那就说明白一点，按照你的要求，我们合作之后，养元多是不是就可以继续和那几家超市合作？” “我不希望我们合作之后养元多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那样没有任何意义。” “这是当然，只要我们达成合作，养元多的困境自会迎刃而解。” “在达成合作的瞬间，还是说必须要研制出你们所满意的产品？” “这个自然是达成合作就可以，只不过江总，毕竟大家都不是傻子，不可能因为你一句话就按照你说的去办。万一你这边市场恢复而对我们这边敷衍了事，到时候我们老凤凰去找谁？” “所以必须要有条件限制，在某个时间段之内，你必须要研究出来一款通过老凤凰高层考核的产品，或者即便是没有在规定的时间段里面研究出来，但是在这期间你对于产品研发的进度努力，得到研发部以及老凤凰高层的认可，这个时间段也是可以延长的。” “至于以什么条件来限制住你？那我们就约定在限制的时间内你要是没有研究出来让老凤凰满意的产品，或者在这期间消极敷衍应对，那么养元多的股份就需要分出20%给我们。” 江凡皱着眉头道：“这样说得不清不楚，这其中的界定也是你们自己说了算，倘若你们就是打着那20%的股份来的，那我又应该怎么办呢？” “那不如江总你说出一个折中的办法，我们听听。” “两个月，也正好是在过年之前。两个月的时间里面，我势必研制出一款让老凤凰高层都满意的产品，这个产品到底值不值得，商业价值又是几何，到时候就请业内的专业人士来判定。如果这两个月内我没有研制出来令你们满意的产品，或者说是商业价值不足的产品，那么养元多20%的股份双手奉上。” 唐瑞思量了 一下江凡说的话，江凡还是对于养元多的股份太过于看重了。 两个月的时间，可谓是破釜沉舟。 如果拿不出来，那么养元多的股份就得交出去20%，这样的话，老凤凰当然也不会限制养元多的发展，毕竟养元多挣得越多，他们也就挣得越多。 不过这也从另外一方面说明了，江凡确实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他竟然敢夸下海口，在两个月的时间内研制出一款具有商业价值、让老凤凰高层都满意的产品，这本身就是一种自信。 “江总的这个办法不错？大家觉得呢？” “我觉得可行，这才是江总真正拿出的诚意嘛。” “不错，就这样安排挺好，只是要委屈江总这个大老板在咱们老凤凰这个小庙里面委屈两个月了。” “诶？话不能这么说，江总这样的人才在什么地方都会发光发热，即便是我们这样的小庙，江总也会大放光彩。” 第1144章 拍板 “你这些鬼主意是什么时候想出来的？怎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这还用想吗？他们前前后后股份也不坚持要，也不打算直接把我们搞垮，而是想要和我合作。你觉得他们看中的是什么？” “你这个人？” “没错，既然我能够研制出养元多，那么为什么就不能研发出第二个款养元多呢？养元多的产品，他们肯定是有所研究的，知道研制难度有多大，他们又对我进行过调查，所以更看重的是我的研制能力。” 唐孟摸了摸下巴：“你这么说的话，那岂不是说我这个二老板没什么作用？” “话不能这样说，你还是挺有作用的，要是没有你，这个公司就只有我一个老总，演戏都没人陪我演。” “滚蛋！”唐孟没好气的笑骂了一句：“还是你想得周到，他们看中的是你的能力，而你却又以这一点来做反要挟。那些家伙，一想到这样的情况，心里面指不定在打鼓。” “哈哈哈，我这会儿都能想到他们会议室里面有多热闹。估计一个个的都在骂我们呢。” “随他们去，反正这是最后的机会。他们要是不答应，那咱们就只有让兜底的人站出来了，只是这样，这段时间的亏损就白费了。” 唐孟撇了撇嘴：“白费个鸡毛，要是最后没谈成，咱们就留着老凤凰。等咱们养元多真的壮大起来，把老凤凰吃得毛都不剩一根。” “就当是他们欠我们的。” 江凡笑了笑，事情真的要到那种局面的话，那最后他们两家企业肯定就只能活一家了。 这是必然的。 他们睚眦必报，老凤凰心里面肯定也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两人在车里面暗自商量的时候，老凤凰的会议室这边，沐晴也在周鑫的邀请下到了会议室。 对于刚才江凡和他们所商议的整个过程，沐晴在背后通过摄像头都看到了。 这两个家伙很不好对付，别看他们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但其实他们懂得抓住最根源的东西。 反正就是尽可能的为自己获得利益，即便是妥协也是有所得的妥协，而不是一味无脑的妥协。 “沐总。” 沐晴一来，唐瑞就给她让开了位置，她也是直接就坐了上去，开门见山道：“整个过程我都看了，你们觉得应不应该答应他们的要求？有想法随便说。” “沐总，该说的我们刚才和唐经理都已经说过，那两个刺头的无理要求绝对不能够答应，这笔资金不是小数目，要是连这我们都能答应的话，他后面再提出要求又怎么办呢？” “对，不能够答应！” “……” 会议室里面基本都是反对的声音，这种情况该怎么说呢？本来他们针对养元多出手，已经是胜券在握。 看看江凡他们这次过来的神情，他们老凤凰这些人是站在绝对的主动方来进行谈判这件事的。 心理作用之下，他们已经把江凡和养元多都当成了失败者。 而失败者就该被胜利者狠狠的羞辱。 就该被胜利者吃肉，喝血。 结果现在还没吃上呢，反而要从肚子里面先掏点东西出去。 忽然间的变化，这些老凤凰的管理层自然是不能够接受的。 “唐经理，你怎么看？” 唐瑞跟在沐晴身边已经不少年头，能够在这个年纪坐到这个位置，能力是一回事，察言观色也是一回事。 既然这会儿沐晴三番两次的发问，在其他人那里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又反过来问自己一个人。 那自然就是想要从自己口中得到那个她满意的答案。 他心中很清楚，沐总是准备接受江凡他们的条件。 “沐总，我们公司的初衷就是为了和江凡合作，既然现在他答应下来，我们不过是付出一些前提的代价而已。而且这个代价在合作成功之后，就算不得什么，我们不过是把它当做一种前期的投资而已。” 沐晴看向其他人：“你们觉得唐经理说的怎么样？” “……” 沐晴都这么问了，刚才是热血上头，多说几句也就罢了。 但是现在就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沐总就算是要合作，那我们也要更加限制江凡才可以，能就这么白白的把钱拿出去，对于老凤凰而言，这始终是一笔亏损。” “对啊，要对江凡多加一些限制，还有，这笔钱江凡他也有责任。总不能把所有责任都推卸到我们公司头上，所有的事都让我们公司来背，这不合理。” “况且那几家超市方面，公司也是有所投入的。” 众人说完，随着会议室里面声音越来越小，逐渐的变得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等着沐晴拿主意。 看这副架势，拿钱是拿定了。 但是怎么个拿法，拿多少，就还有得商榷。 “先让江凡那边做出一个数目汇总，公司承担80%，这是 底线，再多那就不合作。” “另外，两个月的期限不变，把最后的那20%股份换成25%的股份。” 也就是说，江凡如果在两个月之内没有研发出来足够通过业内人士评定的产品、或者说有足够商业价值的产品，那么养元多将会拿出四分之一的股份交给老凤凰。 既然都是要谈，那就把代价拉大一点。 反正看江凡那个样子应该也是胸有成竹，这样反而让他能够更加尽心竭力的去研制产品。 “那沐总，江凡说的老凤凰和养元多共同成立研发部门的事情？” “就按照他说的去做，只不过研发部门的主导权和拥有权都在公司手里，不可能给他。” 这下子，唐瑞算是明彻底明白了。接下来要和江凡商谈的具体内容。 不，这已经不是商谈。 这是老凤凰的最后通牒。 第一，养元多这段时间的损失，老凤凰最多承担80%，剩下的20%养元多自己扛着。 第二，江凡交出来的筹码当中，养元多的20%股份提高到了25%。 第三，共同成立的研发部门，真正的实权要把握在老凤凰自己的手里面。 以这三条为基础围绕着江凡做出诸多限制，让江凡老老实实的为老凤凰研制产品。 成与不成都是这样的。 第1145章 商榷合作 江凡和唐孟并没有等太久，当天下午，老凤凰总部这边就来了消息，再度约谈他们两人。 “怎么说？” “还是老样子，你死鱼脸，我来应付。” 唐孟不禁有些忧虑道：“你觉得他们会答应你提出的那些条件？” “会答应，但是不会完全答应，不然岂不是事事都顺着我们？以后他们该怎么办呢？” “也是，走吧，去看看咱们的友商准备了哪些菜。” 两人再度赶往老凤凰总部，这是江凡第四次过来，是唐孟的第三次，这一次这场风波到此，也该有个结果了。 两人此刻再没有了上午的颓废，打整得也是规规矩矩。 就好像是破釜沉舟之后的无所谓一般，反正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与其焦虑还不如放宽心来看待。 老凤凰总部的会议室里面，依旧还是那些人，这些小鱼小虾江凡都懒得去记。 但是与前几次又有所不同的是，这一次在办公室的主位之上，坐着的不是唐瑞了，而是一个女人，一个…… 像男人的女人。 江凡两人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无他，因为这是老凤凰真正的大老板，实际最大控股人：沐晴。 她的特征太明显了，一见面就能认出来。 “江总，唐总，你们的要求，我们沐总已经召集大家在内部开过会议，我们并不能够完全接受，需要做一些更改调整。”唐瑞开门见山。 江凡微微颔首：“具体的更改有哪些？” 唐瑞将视线投向沐晴，后者点了点头示意。 “第一，养元多当前的损失，老凤凰不会全部承担，最多承担70%。” “走。” 一听到老凤凰只愿意承担70%，江凡立马就站起身来，对着唐孟低声喝了一句。 显然是不想谈了。 “……” 见两人非常干脆的起身朝着会议室的大门走去，唐瑞不由得愣了一下。 怎么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就算是心里不满意，那也可以再谈再协商嘛。 虽然沐晴定下的是80%。但是他想留着10%来当做商榷的空间，可江凡根本就不给这个商榷的机会。 “江总，江总，你别着急，有不满意的地方坐下来我们慢慢谈。” “70%？谈不了。” “80%。”就在这时候，主位之上的沐晴终于说话了：“这是老凤凰的底线，两位要是觉得不能够接受，那么养元多无论做出什么决定，老凤凰奉陪到底。”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沉着无比，态度也是相当的坚决。 这就是底线。 不和你们绕弯子，愿意接受就接受，不接受就滚蛋，后面不管做什么，放马过来就是了。 江凡脚步顿住，和唐孟对视起来，眼神交流。 那感觉就像是在现场商议一样。 两人暂定在那儿一会儿，最后有了一个眼神的统一，江凡率先回到了先前坐的位置上面。 “80%可以接受，但是具体的数额是截止到养元多的市场正常恢复为止。” 这就是江凡又在上压力了，如果说养元多的市场一天不恢复，那么这个损失就会继续的累积下去。 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江凡！你不要太过分！” 听到江凡的要求，当即就有老凤凰的高管不愿意了。 截止今天会议为止的损失，他们老凤凰赔偿也罢了。 可要等到市场恢复之后再来评定数额，这摆明了不就是欺负人吗？ 他们之间到底是谁处于劣势啊？！ “既然说是损失，在市场恢复之前，就全都是损失，这些钱难道不应该有人负责吗？” “沐总，你说呢？” “三天，从签订合约起往后的第三天养元多负责把数额统计出来，老凤凰负责核实，所赔偿的数额就是核实出来的80%。” 江凡沉吟片刻：“好，既然沐总这么爽快，那就按照沐总所说的办。” 随后，江凡又将视线投向唐瑞，等着他的下文。 “第二点，共同成立的研发部，控制权在老凤凰这里。除了关于产品的研制之外，江总要听从研发部的整体调度，还有一点，研发部所需要的资金以及各项所需，养元多需要承担一半。” 这一点倒是让江凡眉头微微皱起，控制权在老凤凰手里面这一点倒是没什么。 这是可以预见的。 他们当然不可能把合作成立的研发部控制权交给养元多。 但是要钱就是他们的不对了。 “产品研制出来之后，养元多最后的所得股份是10%，那么这期间的出资也就占据10%。如果说贵公司想要养元多出资一半的话，最后的股份也调整一下，五五分成。” “……” 众人视线凝聚在江凡身上。 这个家伙是真的难对付。 最开始是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谁也不怕。 遭受打击之后，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再后来就破釜沉舟，大有鱼死网破的样子。 现在眼看着有便宜占，立马又来了劲。 用他们的话说就是这种人反复无常，跟有神经病一样。 “好，养元多出资10%，但研发部的具体位置要设置在绵东。”沐晴答应了下来。 这笔资金要不了多少，养元多少出点就少出点。但是研发部必须要在名义上和实际上都掌握在老凤凰手里，这才是最为关键的。 “沐总爽快，还有其他的吗？” “当然还有，江总你先别着急。研发部成立之后，如江总所说，如果两个月的时间内没有研发出来一款合适的产品，那么养元多将会送出25%的股份，我司妥协了这么多，这一点，相信江总是可以接受的。” 江凡微微点头：“可以，不要说25%，就是49%我也可以给你们。反正到时候要是研制不出来，我转手把公司卖掉就行，这样你们老凤凰也能多分到一笔钱。” “……” 沉默，会议室里是无比的沉默。 大家看着像一条赖皮狗一样的江凡，恨不得拎着他的衣领直接把他从楼上扔下去。 这个家伙说话也太恶心人了。 那照他这么说的话，这一条根本就不足以成为限制以及谈判条件。 第1146章 签订 就连江凡身旁的唐孟都不禁看了江凡一眼。 要不是情况不对，他都快要笑出声来。 刚才那一番话实在是太他妈恶心人了。 不足以成为限制，又不得不要。 这怎么会不恶心人呢？ 江凡的视线看向主位置之上的沐晴：“什么问题吗？沐总。” 沐晴皱着眉头打量着江凡，这个问题确实是她的疏忽，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一点，既然江凡说过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要卖养元多。 那么如果产品没有研制出来，江凡就算答应他们再多的股份，只要不是绝对控股权，他反手把卖掉也不是不行。 反正实际控股权在江凡手里面。 但是此刻好像已经骑虎难下，难不成让江凡把研制产品失败之后，养元多要付出的实际股份超过50%？ 这根本就不现实。 他们不仅没想到这一点，更加没想到江凡会这么堂而皇之的就说了出来。 “既然江总说49%，那就……” “开玩笑的，还是25%吧。养元多是我的心血，相信沐总应该能够感同身受，我不会卖掉它的。” 会不会卖掉谁都说不好。 在短短的时间内，沐晴思量了一下。 其实就算江凡研制失败，有养元多25%的股份在手，那么养元多，即便是卖掉，这也将会是一大笔钱。 也说不好，是谁亏谁赚。 “那就25%。” 之后，唐瑞又和江凡两人商议了诸多的细节。 主要就是围绕在合作成立的研发部这件事上面，生怕江凡在里面钻了空子搞鬼。 这些条件限制就是为了遏制住江凡这样不要脸，不要皮的人。 一直到天黑之前，这场会议才算是结束。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老凤凰甚至留着江凡两人等把合同拟定出来之后确认过细节签订下来，才算彻底放下心来。 有了这一纸合同，两家就算是合作关系了。 养元多的市场恢复，纵然还是会对老凤凰产生一定的影响，但是在两个月之后，这种局面就会扭转过来。 “江总，老凤凰一周之后期待你的到来。” “这是自然，我也想要在这片土地上发光发热。哦，对了，唐经理，记得让那几家超市把市场打开，越快越好，养元多可亏损不起，这样你们到时候也能够少出一点钱。” “江总放心，这件事今晚就会办。” 看江凡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唐瑞笑了笑：“要不我请江总和唐总在老凤凰食堂尝尝鲜？” “不了，我跟唐总回去还有事。你提醒沐总一句，她好像有些月经不调，看样子应该是治了很久，要是实在找不到良医，我就是干这个的，我可以出手替沐总调理。 “这个消息可别传出去了，否则老凤凰是专做养生板块的，可自家老总却月经不调，传出去对老凤凰的品牌声誉也有影响。” 说完，江凡微微一笑，和唐孟离开。 留下一脸难看的唐瑞。 这家伙就算是离开之前都要忍不住恶心一下人，真他妈太狗了！ …… “哈哈哈……” 出了老凤凰的总部大楼，唐孟的笑声就没有停止过。 今天是真爽快呀！ 那些人虽然达成了目的，但是一个个都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看着就叫人神清气爽。 “你笑什么？咱们现在是砧板上的肥肉，人家想怎么剁就怎么剁。” “要剁也是剁你，我又不过来。” “我需要助手，就找你了。” “滚啊。”唐孟一脸的警惕，“你在这边坐牢，别拉上我，好不好？” 江凡笑了笑，坐牢吗？应该是的。 但是一想到两个月之后他要干什么，心里那叫一个暗爽。 这些，可都是老凤凰求来的。 “走了，回家。” 短短几天时间过去，天气似乎更加寒冷了，夜里的霜气笼罩着大地，好像是每天都在欢迎今年的年关一样。 这个夜里开始，养元多就暂时摆脱了当下的困境，在整个兴庆省南面，将会迅速的占领市场。 不过就以江凡在老凤凰坐两个月的牢为代价。 两人连夜回了新城县，第二天早上方才抵达。 一等到上班的时候，便又召集众多高管开会。 这一次开会，总算是给大家带来了一些好消息。 大清早的，会议室里面就议论纷纷，又过去了一天，养元多又被拖延上一天，损失更为惨重。 再这么下去的话，不知道还能够撑多久？ “好了，好了，安静一下，说几件事情。” “市场部和销售部组织人员出发，从绵东开始，再次拓展市场，务必在年关以前把整个兴庆省南部的市场占据下来。” ？？？ “江总你的意思是？” “老凤凰那边已经解除封锁，市场就摆在那，去啃下来就行。” “啊？放开了？” 会议室里一众人面面相觑，养元多如此困境，但老凤凰说放开就放开？ “有代价的， 养元多和老凤凰合作成立一个研发部。接下来的两个月时间，我会在绵东那边帮助老凤凰研制出一款产品，这一块我自行负责就好，你们不用担心。在这两个月之内，你们要做的就是把兴庆省南部的市场牢牢的抓在手里。” “能不能够做到？” “能！” 众人本能的回应。 但是他们脑子里面想的却是江凡刚才说的那一番话。 和老凤凰合作成立一个研发部，由江凡替他们研制产品？ 养元多的人都知道，养元多这款产品就是江凡亲自研制出来的，这种现象级的产品一般人是研制不出来， 如果江凡去了凤凰那边的话…… 倘若研制出来一款产品，万一将养元多的风头盖住，怎么办？ 还有诸多疑惑，担忧都在这件事中。 江凡也只是大致的解释一下。，这件事情这会儿和他们说也说不清楚，表面上看起来是养元多吃了大亏，才换来如今的市场解封。 他们有疑虑和担忧，那是应该的。 只是当下既然市场解封他们自然是先度过养多的困境才是最关键的。 至于这件事，有他这个当老板的顶着呢。 “之后公司就由唐总坐镇，一切事宜听从唐总指挥。” “还有，截止到后天晚上十二点，汪明统计一下这段时间以来养元多的损失，做出一个汇总，到时候递交给老凤凰，他们核实之后会做出80%的赔偿。” 啊？？？ 什么东西？ 赔偿？ 老凤凰赔偿养元多？ 这是什么字眼？ 第1147章 暗招 “这是江总在老凤凰总部那边负责研发作为代价换取来的，江总作为养元多的最大股东，他所做出的牺牲，值得我们所有人敬佩。” “鼓掌！” 唐孟扯着嗓子说了这一番话之后，率先站起身来带头鼓掌。 接着，会议室里面就响起一连串雷鸣般的掌声。 江凡坐在那里尴尬得脚趾头都抓得紧绷。 这个家伙总是会找机会开涮。 江凡咧了咧嘴，伸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不用继续鼓掌。 再这么下去就要绷不住了。 “大家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我们都是为了养元多而奋斗，没必要讲究这么多。” 掌声这才渐渐平息下来。 只是一个个高管眼中对江凡满是钦佩，可想而知，为了养元多能够有一条活路，这一次江凡前往绵东那在老凤凰受了多少的委屈。 后面更是还要只身前往老凤凰的总部，待在那边负责研发产品。 这种领导人，哪个员工不敬佩？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各司其职，养元多准备回归正轨。” “江总，那几家连锁超市已经发声明，不会再对养元多的产品进行封锁，我们还要继续和他们打官司吗？” 现在养元多和那几家超市的官司早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只是还没有彻底开展开来而已。 但消息已经是传出去了。 “打，怎么不打？那是他们欠养元多的。” ？？？ 江凡这一番骚操作出乎在场人的意料，原以为对方解开产品的封锁，养元多这边踩着这个台阶下去就行。可是没想到江凡竟然还要继续和他们打官司，这不是把大家往死对头上逼吗？ 那以后的市场怎么办？ “按照江总说的去做就行，大不了以后不在这几家超市供货就可以了。”唐孟这时候提点了一句。 他也没法和在座的高管解释太多。 汪明对于唐孟的命令自然不会怀疑，点了点头，立即着手去办这件事。 到这里，会议也就散去。 江凡和唐孟两人来到最顶层的总经理办公室。 “汤宁宁，别忙活了，先去弄点热乎的茶水来。你们江总还能够在这里享受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给他照顾好了。一个星期过后，他可就要去老凤凰那边坐牢，你想见都见不到他。” “……” 江凡翻了个白眼，说句实在的，他很想把唐孟这个老斑鸠一起带过去。 但是如果养元多的大老板和二老板都在老凤凰那边新成立的研发部那边待着的话，这很不合适。 就连他这个大老板过去，其实也是极为不合适的。 这就是老凤凰的一个暗招。 身为养元多的大老板，江凡在老凤凰待着研发产品，先不说产品是否能够研发出来，就说江凡待在那边，老凤凰对这件事肯定会大肆宣扬，这对老凤凰而言肯定是有好处的。 可以预想到的是，消费者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的第一反应会是养元多依附于老凤凰。 不过没关系，随便老凤凰怎么宣扬，江凡只要完成自己本职的事就好，要是有机会，老凤凰做得实在过分了些，甚至还有可能从老凤凰的嘴里面抠些血肉出来吃。 “真要和那几家超市打生打死？” 江凡摇了摇头：“打生打死不至于，但是欠我们的怎么也得补偿一点。” “没什么可担心的，就当是提高养元多的知名度就好。” “毛的提升知名度，你绝对不只是这样想的，你是不是打算等到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让兜底的站出来？” “都说了是兜底，不到关键时刻怎么能够出来呢？而且这时候要是他们站出来，老凤凰那边不就有起疑心了吗？” 分明可以不通过老凤凰解决的问题，却偏偏找上老凤凰，还答应了他们离谱的要求。 要是在江凡的计划完成之前这么做了，那就全部露馅儿，老凤凰那边肯定会有所提防的。 “那万一给他们打火了怎么办？超市可以少咱们这一款产品，但是咱们可是很需要他们的市场。” “让老凤凰去中间调停就好。”江凡解释道：“这部分他们本来就有责任，调停不好，我就不会过去，反正由他们来协商，咱们把该得的都得了，至于得罪人？” “那些狗东西不是已经把咱们得罪惨了吗？还在乎这个？” 唐孟想了想，觉得江凡说的有道理。 毛的怕得罪他们，是他们先动的手，养元多只不过是在争取自己的利益和损失而已。 而且老凤凰和养元多之间的协议本来就有要解决这一部分的内容，这些该他们去头疼，养元多只负责最后收取应得的损失补偿就好。 “就这么弄。” 要说现在是企业家呢？ 想的都是什么？ 把钱尽可能的装进自己口袋。 “对了，昨天离开老凤凰总部的时候，你跟那个唐瑞提的那件事是真的？” “沐晴月经不调？” “对。” “当然是真的。” “要不要拿这件事来做点文章？” 江凡摇了摇头：“没必要，这会儿都签了协议。要是这事传出去，且我昨天还和唐瑞提了那么一嘴，老凤凰指定以为是我们说出去的，不仅没有证据证实这件事的真实性，说不定老凤凰还会拿这件事做文章，再压榨我一波，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 “那你没事提那么一嘴干什么？” “恶心一下沐晴呗，而且等到了那边我估摸着她真会让我帮她看看，到时候在她身上做点手脚，两个月后说不定会发生大作用。” 唐孟不禁为江凡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这家伙现在坑人是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 也是，这纯粹就是老凤凰自找的，唐孟心里面已经无比的期待两个月之后，到时候风波一掀起，老凤凰又该如何应对？ 那时候的养元多，老凤凰想再封锁市场可就来不及了。 还剩一周的时间。 这一周之内把整个兴庆省南部的市场稳固下来，江凡也就可以放心前往老凤凰。 当天，养元多的市场开拓人员便一波波的离开厂区，前往兴庆省南部的几个市。 总部这边，和几家大型超市的官司，也在如火如荼的准备着。 养元多，片刻不得歇。 第1148章 阳谋 当天下午，老凤凰那边就来了信。 唐瑞主动联系到养元多秘书处，询问养元多为什么还要继续和那几家大型超市打官司。 汪明按照江凡他们所说的回复了唐瑞：是他们不仁不义在先，养元多咽不下这口恶气。 只是这个理由唐瑞并不接受，什么叫咽不下那口恶气？难道连市场都不要了，也要去争这一口气吗？ 于是汪明就找到了江凡和唐孟两人。 “联系他，让我和他说。” 汪明重新联系到了唐瑞。 一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唐瑞的质问声：“江总，你们这么做有什么意思呢？那几家超市老凤凰都打点好了，为什么还要死咬着不放呢？这对你们养元多并不是一件好事。” “唐经理，真不是我咬着不放，你想想看，他们做得多过分，害得养元多损失了多少？你们又只愿意赔偿80%，那剩下的20%总得找补回来啊。” 电话那头的唐瑞明显的愣了一下，唐瑞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江总的意思是说想要那几家超市给你们做出剩下的赔偿？” “那不然呢？难道老凤凰愿意把剩下的20%补上？” “……”电话那头的唐瑞闭上了眼睛，仰天深呼吸了一口。 心里想的是这江凡脑子不会是被驴踢了吧？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了，还在装疯卖傻，那几家超市显然是和老凤凰联手的。 现在养渊多也和老凤凰达成协议，老凤凰这边让那几个超市解除封锁，最后再把养元多的那80%的赔偿搞定，这件事就了结了。 结果这家伙现在又闹出这么一通幺蛾子。 “江总，你这么办事，置老凤凰于何地？” “唐经理说这话我就不明白了，养元多和那几家超市之间的矛盾，跟老凤凰有什么关系呢？老凤凰只需要处理养元多市场的问题就好，至于那几家超市，不用你们担心。” 市场？ 这家伙还有脸说市场？ 他这么死咬着不放，那被封锁的市场还怎么解封？ “江总，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们不打算要那几家超市的市场？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好办。” “不不不，唐经理，你误会了。我和贵公司签订的协议当中，养元多之前市场是什么样子的，老凤凰就该替养元多恢复成什么样子，否则就算是违约。” “江总！你如此从中作梗，我们怎么能恢复正常？你这是存心不想要这块市场，老凤凰有什么办法？” “这我就管不了了，要么合约作废，你们支付违约金就好；要么养元多和几家超市打生打死，你们从旁协助处理好。反正养元多只要一点，剩下的20%补偿必须从那几家超市嘴巴里面吐出来。” “……”唐瑞实在是被江凡这个不要脸的说法给说的接不上话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在市场解封之后，江凡竟然还会死咬着对方不放。 难道不应该是兴高采烈的和几家超市商谈恢复合作关系吗？ 怎么就搞成现在这样子了？ 江凡的话，他也听明白了。 养元多那边只负责当疯狗乱咬人，而他们老凤凰就要负责把人看好，而且还要给这条疯狗安排上狂犬疫苗，不然的话这条疯狗就会一直咬人。 江凡这根本就不是逼迫那几家超市，反而是又一次的逼迫老凤凰。 这家伙怎么这么多花样啊？ “江总，你想清楚了。你要这么做的话，如果沐总不愿意接受，合约作废就作废，到时候养渊多可就真没活路可走了。” 江凡悠悠叹息一声，“唐经，你说的我都知道，我也不想啊。可是他们太可恶了，害得养元多白白亏损了这么多，而且养元多的声誉也因为我和唐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你说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这件事传出去，往后业内又该如何笑话我们养元多？” “我也是没办法，麻烦你帮我替沐总求求情，养元多只要争取回来那剩下的20%补偿就好，之后绝对不会再和那几家超市打算打死。” 闻言，唐瑞不禁冷笑了一声，就你们养元多，还和那家几家超市打生打死？ 人家的货架上根本就不缺你们这款产品好吧，少了一款产品，超市还是超市，但你养元多没了那几家超市的平台又该如何自处？ “好了，唐经理，就到这儿吧。麻烦你去回禀一下沐总。我这边也要准备研究一下新产品的大方向，免得一周之后过来从零开始。” 说完，江凡就挂断了电话。 “你这招有点狠，明面上让他们赔偿80%，但是剩下的20%说是找那几家超市要，显然他们不会给，但是又要老凤凰做到恢复养元多之前的市场，就要养元多这边肯松口。那么那20%的补偿就一定会拿过来，从老凤凰那边过渡给那几家超市，再交到我们手中，这中间老凤凰和那几家超市还要进行调停，说不定还要再给一笔钱。” “就算沐晴那边真的接受不了，想要和养 元多硬碰硬，把养元多搞垮，不仅要违约，赔偿一笔违约金。到时候让阳川兜底的再站出来，养元多的市场照样回复。” “厉害，厉害。我发现你做商人比做医生有天赋多了。” 江凡耸了耸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们先动的手，干我什么事？” “只是这下子啊，够沐晴头疼了。” …… 老凤凰总部。 唐瑞在挂断电话之后，忍不住怒骂了江凡几句。 随后沉思了一会，发现这件事就只有两个选择： 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要么老凤凰去调停，把这笔钱出了；要么直接违约，和养元多干到底。 只是无论哪一种，他都做不了主，需要去请示沐晴才行。 整理了一下衣衫，唐瑞朝着董事长办公室走去。 董事长办公室里，沐晴正在处理公务，忽然听到秘书来告知唐瑞来访。 她还以为是养元多有什么新的进展。 可当唐瑞进来将事情叙述了一遍之后，沐晴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下来。 不要脸。 江凡那种人是真的不要脸。 第1149章 你来我往 唐瑞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静静等待着沐晴发号施令。 良久的沉默之后，沐晴突然的冷笑一声：“按照他说的去做，他想要做什么都顺着他，任由他去。” 啊？？？ 唐瑞满脸的疑惑：“沐总，这样顺着他的话，往后他可能会变本加厉，到时候我们……” “不是有一个星期时间嘛？养元多后天出损失总结，那就在核实上拖，拖到一个星期时效的最后一天，把核实的时间拉长。这期间随便江凡和那几家超市怎么闹，这边的市场继续给他们施加压力，拖到最后一天，再帮他们解决。” 听到沐晴这样说，唐瑞也是很快就明白过来。 这是反制手段。 既然养元多想要赔偿，最后给他们就是。 但是这个赔偿是根据两天后出台的损失结果而定的，而并非是一周之后的损失结果，江凡如果非要这么闹的话，在这一周之内，依旧要承受着不少的损失。 等到一周之后。即便是把核实的损失100%交给养元多，兴许会得不偿失，损失得更多。 “好，我这就去办。” 唐瑞也是不禁冷笑一声，江凡这一手，搞不好是搬起石头自己砸自己的脚了，四天的损失，那20%怕是弥补不上。 唐瑞走后，沐晴在椅子上思索着什么，江凡这个人，一点都不守规矩，往后得多加小心才是。 …… 时间过去两天。 养元多将这天夜里十二点之前的损失进行了整合交给了老凤凰，他们进行核实之后，在这个数额之上提供80%的赔偿就好。 和几家超市的风波闹得沸沸扬扬，现在网络上四处都流传着一个新兴的养生品牌养元多和几家全国大型连锁超市要干一仗的传闻。 这一点无疑是将养元多的品牌名气往上面拉了一截，说白了，就是以及几家超市在国内的影响力来间接的提高养元多的品牌知名度。 还是那句话，黑红也是红。 虽然这场官司先期的准备过于漫长，短时间内是打不起来。 但是江凡想要达到的目的已经达到，在养元多刻意的推波助澜之下，江凡收获的得足够多了，就差最后的临门一脚。 养元多又恢复了生产，整个厂区再度忙碌了起来，那叫人沉重的气氛也在生产的热闹中消散了去。 只是在外拓展市场的人就比较辛苦了，养元多和那几个超市死咬着不放，而且事情闹得这么严重，虽然养元多的知名度是打开了，但是去商谈市场的时候，反而影响更大了些。 可以预见的是，那几家超市都不让养元多的产品上架，其他商家又怎么会轻易的让养元多的产品出现在货架上面？ 但固然艰难，也并非寸步难行，多少还是有些收获。 日子又这样过去了两天。 “老凤凰那边怎么说？两天时间还没有核实好？” 养元多的晨会上面，江凡把这件事摆到了桌面上来。 按理来说，汪明的报告做得很清楚，两天前就已经将损失报告递交上过去，但是如今已经过去了两天，老凤凰那边竟然都还没有打钱过来。 “江总，他们的回复是核实还需要时间，有些内容过于复杂。” 江凡眉头皱了皱，不应该，这恐怕是在拖延时间。 只是略微想了一下，江凡就明白问题出在哪儿。 沐晴那那娘们儿，是打算拖延到一个星期的最后一天。 “好了，先散会吧，我来和他们沟通。” 等到会议室的人一个一个散去，最后就剩下江凡和唐孟两人。 “他们这是在拖延时间？”唐孟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对，就是拖延时间，不出意料的话，应该会拖延到最后一天去。” “那我们岂不是还要持续损失两天？” “没错，目前就是这样的，让我们损失的越多越好。毕竟她要赔偿的80%在汪明的那份报告上面，后面的跟她没有关系。” 啪。 唐孟猛的一拍桌子。：“那臭娘们儿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是很过分，但是我们没有办法。” “没办法？就这么硬生生的承受损失？” “当然不是，咱们的名气不是打开了吗？她要拖就让她拖吧，反正都到这个节骨眼了，也只剩下最后两天时间，最多就再承受这两天时间的亏损，再过两天他们要是处理不好这件事，那就算是违约。” “你的意思是到时候我们还是和之前一样，硬咬着不放，故意拖到违约？” 江凡摇了摇头：“没必要这样做，要是拖到违约的话，后面就更加不好办了。” “哎呀！”江凡宽慰道：“一周的时间，咱们第三天晚上才递交过去的损失报告，他们进行核实怎么也需要一天的时间，就算不去刻意去拖延，总共也需要四天的时间才能做好这件事，其实咱们也就多承担了三天的损失而已。 ” “你这是什么说法？如果不和那几家超市死咬着的话，从这一周的第一天开始，咱们的市场渐渐恢复，就不会有这么大的损失，这一点你是不是算漏了？” “所以说把这些损失当做广告费了嘛，一样的。” “没事，就看两天以后，我还有办法，到时候再给他们来波大的。” “你又憋了什么坏屁？” 江凡笑了笑：“咱们闹这么大，是因为什么？” “要钱？” “不是，我说的是是因为什么那几家超市才停止售卖养元多的产品？” “不就是我们针对老凤凰的时候，刻意让利给他们，最后反而被他们反咬一口。” 说到这，唐孟忽然顿了一下：“你是想在这上面做文章？” “当然，咱们闹的这么厉害，大有不可开交的意思。可究其根本原因，也就只是我们被他们咬了一口在商业竞争上的手段不正而已，但在这期间不管是老凤凰还是那几家超市，他们可曾提过养元多的产品有半点的不好？” 唐孟思虑了一会儿，忽然笑出了声：“好好好，到时候就看他们又怎么接这一招了。” 商业从来都是如此。 你来我往。 只要一方不断绝，就永远都不会停息。 第1150章 和解 养元多和几家大型连锁超市之间对待硝烟还在不断的蔓延。 在江凡刻意的推波助澜之下，网络上关于这件事的争论喋喋不休。 一个瞧不上对方的品行，一个想要挽回对方造成的损失。 听起来挺没道理的。 因为不管江凡和唐孟让利的这个行为又或者是养元多想要找几家连锁超市要回赔偿，这两点，都有些叫人琢磨不透。 什么时候做生意的人会置利益于不顾？ 养元多肯让利，你们几家超市收起来就行，却偏偏要过来反咬对方一口。 那往后其他的企业怎么和你们谈利益？ 是不是要死死守住利益缺口才是对的？ 不然的话，岂不是容易被你反咬一口？ 这种事不管放在任何行业听起来就很神奇。 更何况还是几家超市联合发布声明。 这显然就是有人从中作梗。 至于说他们真的有多正义，生意人的事儿，谁也说不准。 而另外一边，在这几家连锁超市有正当的理由之下，养元多还要去死咬，硬咬，想要追回损失，这也不合理。 拼死拼活，坑害的不还是自己吗？ 谁对谁错？ 要是站在大义凛然的角度，那定然是养元多错了。 但是养元多因为身处在弱势方，所以网友们在被人刻意的情绪引导之下，对这件事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事情愈演愈烈。 这件事几乎天天都在各个平台的热搜上面挂着。 自然而然的，养元多这三个字，也就更多的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面。 不只是网络上这样，就连现实生活中也是如此。 不过大多都当听个乐，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至于他们谁胜谁负？ 和他们这些老百姓一点关系都没有。 在这样的氛围之下，又度过了两天。 而今天已经是江凡和老凤凰约定的一周时效的最后一天。 这一天的下午，老凤凰那边来了信。 损失报告审核并没有问题。 答应养元多的80%损失，也在当天下午就汇款了过来。 负责的联系人还是唐瑞。 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一个问题，要是今天结束之后，江凡还咬着不放。那该怎么办？ 岂不就只有鱼死网破？ 和养元多硬刚到底，这和他们的初衷完全相悖。 所以这时候他就不得不联系江凡了。 …… “江总，这样耗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你觉得呢？” 这已经不知道是两人之间多少次通话了，江凡一如既往的坚定。 “什么叫没有意义？我身为养元多的最大持股人，我为养元多争取应得的权益，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可是江总，你要明白一件事，如果你非咬着不放，那么过了今晚，咱们的合约就算是作废了，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算是老凤凰违约，虽然说要赔偿违约金，但那80%的损失，最后你也会退回来，而且往后你们养元多，可就没有一天好日子，真的非要这样吗？” “大家和气生财，明天你过来，和和气气的合作，对大家都好，你说呢？” “不干。” 唐瑞也懒得和江凡扯东扯西的，直接摆明了的道：“江总，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说了那剩下的20%补偿，他们必须给养元多，否则我绝对不会松口。” 都这个时候了，江凡还坚持要拿20%的补偿。 唐瑞都不禁摇了摇头，简直是想钱想疯了，一点亏都不愿意吃。 他难道就没有想过，这段时间他和几家超市这样耗下去，这笔损失，难道不比20%的补偿要多？ 这样得不偿失的事情，非要硬着头皮去做，就为了争那么一口气。 所以说是个二十来岁的愣头青呢，给他再大的家业，再好的本事，不懂得商场之间的尔虞我诈，最后只会被人一步步吞噬瓦解。 “好，江总。你的意思是今天之内那20%的补偿交到养元多的手里，这件事就算了结了，对不对？” “对，就要那20%的补偿，但是必须是由他们联合汇款。” 唐瑞语气严肃，最后确认的道：“江总，我再确认一下，是让几家连锁超市把审核报告上剩余的百分之二十的损失补偿给养元多，这件事就算了结，对不对？” “对，我当然也不想和你们死磕到底，要是不了结，等过了今晚，养元多估计要面临你们的双重包夹。唐经理，我知道这么做有点铤而走险，但是这笔损失真不是小数目，我不可能就这么白白的损失掉。” “好，看来江总也是明白这件事的后果有多严重，那就由老凤凰再去和几家连锁超市商谈一下，尽量争取今天之内把它剩余的20%补偿汇款给养元多。江总， 这可是拿我们老凤凰的脸面去做的这件事，要是过了今晚，你还要死咬着不放的话，那只能对养元多说一句对不起了。” “谢谢唐经理，对了，再替我谢谢沐总。我也知道这件事你们老凤凰夹在中间难办，但是没办法，钱啊，得要。” 唐瑞随便应付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他们各自想要达到的目的已经达到。 老凤凰拖延时间，想让养元多尽可能的损失，这一点显然已经做到了。 而养元多这边，江凡想要的名气也达到，最后那20%的补偿也会在今天之前汇入到养元多的公账上面。 更何况他还留了一手。 目前而言，双方对当下的结局都是比较满意的。 都是互相坑对方而已。 在静谧的等待中，那最后20%的汇款也到了养元多都在公账上面。 随后，几家连锁超市又一次联合发表声明，解开对养人多产品的封禁，解释的缘由是养元多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往后在市场竞争当中不会再用那种不正当的手段。 同一时间，江凡叫来了汪明。 “发布声明，承认这次的错误，态度务必诚恳一点，向大众和那几家连锁超市道歉。” “江总，这么做的话，会让外界觉得这段时间我们的坚持是在无理取闹。” “没事，你就声明是双方协商之后的结果，把那几家连锁超市的联合汇款的证明发布出来就好，再解释清楚原因。” “记住，在承认错误的时候，一定要加一句话：利用不正当的商业手段竞争，是我江凡个人做出的错误决断，由医转商……” “术业有专攻，我个人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 第1151章 赶赴绵东 双方的声明很快就发了出去。 各自都有各自的小心机。 几家连锁超市联合发布的声明当中，明确的表明了错误方依旧还是江凡他们，只不过他们已经知错，所以才恢复他们的市场。 而对于养元多而言，江凡也是自己大方的承认自己的错误，诚恳无比的同时但却晒出了一张多家连锁超市联合汇款的证据，这就让这件事情多了一层意思。 是养元多的错，那么几家连锁超市联合汇款做出赔偿这件事又该怎么解释呢？ 在经过这段时间的发酵之后，双方忽然就这么和解了，还是几家超市汇款做了结，这实在叫人琢磨不透。 当天夜里，一个至关重要的点就被抛了出来。 养元多的江凡以前是学医的，养元多的产品也是他自行研制出来。 且在双方的整个事件矛盾中，即便是闹到打官司的地步，也从来没有谁说我养元多的产品有一点都不好。 就这样，一篇篇分析确切、掷地有声的软文，在网络上无声的铺设了开来。 直到第二天一早，类似于养元多的产品质量毫无黑点这样的结论就挂在了热搜上面。 如果说此前闹起来的官司，只是养元多这三个字出现在众人视野里面比较多，但是从昨晚之后反而是养元多的产品更多的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面。 可想而知，商业竞争中，到不可开交的地步之下，都没有说过产品的一句坏话，那么产品究竟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于是乎，可以预见的是养元多的产品出售在有人刻意的推波助澜之下，将会迎来一次蓬勃的高潮。 “两个月中间不能够回来吗？” 新房子里面，江凡今天起得老早，这会儿外面还是雾气蒙蒙的，什么都看不见。 他正和付婧婧坐在桌子上嗦着面。 “肯定可以呀，我想回来就回来，又不是说一直要待在他们那里，他们也不敢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这样就好，我就怕你两个月都待在那边。”付婧婧有些忧虑道：“你难道就不怕研制出来的产品对养元多有什么影响？” “放心，我又不是什么笨蛋，研究方向肯定要岔开养元多的。” “好吧，你工作上的事我不过问，但是到了那边在别人的地界上，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别忘了上次……” “我知道。” 刚吃了两口面，付婧婧就没来由的叹息一声。 “是不是我身子有什么问题？你都回来多久了，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言语间，付婧婧还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你怎么知道没有动静？” “我能够感受得到呀……” 忽然，她抬起头来有些惊诧的看着对面的江凡。 “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你感觉不出来，但是我知道有没有的意思。” “啊！你是说……” “开什么玩笑？我就是干这个的，别人不孕不育都能够治好，咱们俩身体健健康康的，要怀个孩子难道还能出什么意外？” “真的吗！？” “真的，你要是不放心的话，等半个月去检查就可以。” “你说的我都放心。”就这么一下子，付婧婧脸上突然就有了喜气，吃面也吃得有些欢快了起来。 江凡从阳川回来之后最重要事情之一已经完成。 养元多在兴庆省南半部的市场已经不是问题，没了几家超市的为难、没了老凤凰的刻意针对。 在年关以前，南半部的市场基本上都可以走通。 江凡也已经计划好了，年关以前，养元多的进度，就这样就好。 而这最后的两个多月，他就一心沉醉在研发当中了。 江凡并不着急去老凤凰那边，只要今天赶到就行。一整个上午，他先是抽时间和该告别的人说一声自己的去向。 其实大多数人都知道，毕竟老凤凰那边发了声明。 他们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养元多的老总在他们研发部待着研发产品，这种消息他们怎么可能不放出去？ 反正逮住机会，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一直到中午吃过饭，江凡才带着人手从村里出发。 没错，就是带着人手，并不是他一个人。 这次合作成立研发部，虽然说研制产品的重任挑在他的肩上。 但这无疑是一次学习、培养的绝佳机会，让养元多研发部的这几个也跟着过去学习沉淀一下。 往后等公司继续壮大起来，总不能说所有的研发问题都要落在他江凡的身上。 人力终有穷尽时，一个人能力、力量再大也终究只是一个人。 这次，江凡一共带了五个人过去，汤宁宁也在其中跟着一起，一行就是六个人。 另外的四个，三男一女。 一行人到绵东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 老凤凰那边还在干巴巴的等着江凡的到来。 一下车，江凡就再度提点几人：“记住，多看多学，不要做不相干的事情，有不明白的地方开口问就好。” “好的，江总。” 落脚的地方是个酒店，老凤凰这边专门有人接待，还是老熟人唐瑞。 在酒店楼下一见面，江凡就笑盈盈的走了上去：“唐经理，好久不见，十分想念。这下子可好了，往后养元多的市场算是能够稳定下来了，多亏了唐经理在背后打搭手。” 唐瑞现在眉毛上都是气，分明说的今天到任，可都到这个点了，江凡才到绵东。 他分明一大早就说已经出发，白天也一直说马上马上，结果九点才到，害得他们白白等了一天的时间。 这个家伙是懂怎么恶心人的。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江总，既然来了就先上去吃饭吧，大伙儿等了一天，都饿着肚子呢。” “哎呦，这是我的问题，车子在路上出了点毛病，不然早就赶到了。” “对了，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秘书汤宁宁，负责我所有的行程安排以及具体工作，这四位是养元多研发部的成员，这次过来帮我打下手的，唐经理，你不会介意吧？” 唐瑞先是打量了一下汤宁宁，随后又看了看另外几人，很快就笑着摇了摇头“当然不会介意，我们是合作成立研发部，江总带人过来配合，那自然是应该的。” “请吧。” 第1152章 学生市场 “江总，这杯敬你！我代表老凤凰全体员工欢迎你的到来，也欢迎养元多的各位。” “我不喝酒，以茶代酒吧。” 唐瑞只以为江凡说的是客套话，点了点头，没说什么，闷头一口干掉了杯中的白酒。 “江总，新成立的研发部就在老凤凰旁边的写字楼里面，专门改出了一间实验室，器材也是从厂区新搬过去的，基础材料也全部都有……” 江凡摆了摆手：“唐经理，吃饭就吃饭，不谈公事。” 唐瑞愣了一下，“江总，就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今天还拖延了一天，我也是为你着想啊，万一两个月后研发不出来怎么办？毕竟时间这么紧迫。” “研发不出来是我的事，让你吃饭你就吃饭，不吃就让开，别影响我们吃饭。” 江凡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的，前段时间受的窝囊气，能找回来一点是一点。 反正对方也没安好心，刚才在酒店楼下的时候，江凡就发现有人在拍照，估计今晚回去就会做成文章，标题是什么养元多老总江凡已抵达老凤凰总部之类的。 合作归合作，但绝对不是一次善意的合作。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唐瑞被江凡说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但是一想到沐晴的吩咐，他也只是一笑了之。 江凡见他没发作，安安心心的干饭。 他们几人的住所被安排在了老凤凰总部旁边的一个酒店里，这两个月的时间都是住这儿。 食宿全包。 到底还是老企业，这份魄力还是有的。 亲自将江凡几人送到酒店之后，唐瑞不禁提醒了一下：“江总，明天上午九点，老凤凰总部开个晨会，将接下来的工作进度安排一下。” “没问题。” “对了，唐经理，给我们安排两辆车，出行也方便一些。” “没问题，那江总就早点休息，明天早上可千万别再迟到了。” 江凡笑了笑，转身回到酒店。 不出江凡所料，当天夜里，关于他抵达绵东的事在网络上铺开了来。 与此同时，有另一部分的内容，同时发布在了网上。 阐述的是这次老凤凰和养元多合作成立研发部，其中主力研发生产是江凡，这部分内容主要强调的是江凡的专业性。 一个老品牌，让一个新兴品牌的老总过来做研发，那么其中的关键可想而知…… 次日一早，江凡一行人吃了酒店最贵的早餐，在九点之前赶到了老凤凰总部，其实也就几步路。 会议室里，老凤凰的高层们早早的就等候着。 “好久不见，各位。” 一进门，神清气爽的江凡就热络的打着招呼，只是回应他的却一个人都没有。 今天的会议由沐晴亲自主持。 这会儿，她已经坐在了主位上，看到江凡进来，她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厌恶。 昨晚关于网络上的另外一部分内容绝对是江凡派人发布上去的。 这家伙永远都在坑人的路上。 “江总，坐。” 会议室里面的位置不多，江凡落座之后就只剩下几个空位置，剩下的养元多过来的员工也不方便坐下，就只是站在了江凡的身后。 “人到的差不多了，那就说一下新成立的研发部的事情。” 沐晴沉着道：“新成立的研发部取名青鸟，由老凤凰和养元多的研发人员组成。” “从今天开始，正式进入研发阶段，时效为两个月……” 沐晴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无非就是关于青鸟研究部的内容以及诸多注意事项。 还有一点就是在新产品成功研制出来之后，后续合作愉快的话，青鸟研究部就会继续维持下去。 这些江凡都没有表达任何意见，既然主动权在老凤凰这里，那就沐晴去安排就好，他只负责研发产品。 青鸟研究部的实际负责人，就是唐瑞。 老朋友了，江凡挺喜欢和这个家伙你来我往的。 “江总，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沐总，你安排就行。” 接下来关于研究部的人员配置，除了江凡带过来的这几个人，还有老凤凰研发部这边会派出十余人负责协助江凡，当然，提供思路也是可以的。 关于青鸟研究部的所有事情说完，沐晴才再度看向江凡：“江总，关于新产品，你有什么想法？” “这一个星期我也想的不少，目前就只有一个想法……做学生市场。” 没错，就是做学生市场。 当初他和唐孟去送唐甜上学的时候，就曾经关注过学生市场，那时候就有想要做学生市场的想法。 这一次正好，反正都是要研制新产品，这边有地方，有材料，有人，不用白不用。 最重要的是还有时间。 “学生市场？养生产品做学生市场？江总是在开玩笑吗？” “哦不，江工是在开玩笑吗？” 江凡既然是青鸟研究部的首席研发师，那么现在这些老凤凰的高管领导对他的称呼也就要改变一下了。 江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实话也挺恶心人的。 一个大老板跑到敌对企业来做首席研发师，以江工这个称呼而言，显然就要低人一等。 “没有开玩笑，现在学生市场被低价格的奶茶饮、料所占据，这块市场无疑需要低价格但是却不低价值的产品去做竞争。正如方才那位所说，平常人在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首先以为是在开玩笑，这本身就说明这是块巨大的市场，并没有同类产品在侵占，这是一块沃土，开发出来，盆满钵满。” “江工的意思是要去做那些价格低廉的饮料或者是奶茶？” 啪！ 江凡一拍桌子，呵斥道：“秃子，你批话那么多，这个首席研发师你来做好了，是沐晴问我有什么想法，老子说了你又叽叽喳喳，要么你滚，要么我走。” 江凡是真受不了这个家伙。 他说一句，这个家伙就要质疑自己一句。 只是一个想法而已，听不听由他们，怎么搞得在审犯人一样？ “……” 江凡突如其来的发作，令会议室里突然沉寂下来。 那个被江凡怼的高管，面色一阵红一阵青。 在酝酿之后正要发作，沐晴却伸手示意不要冲动。 “江工，我觉得你还是要守规矩一些比较好。” 江凡点了点头，一副深感认同的表情：“好，穆总说的对，我的想法说完了，也就只有这一个想法，别再问我任何问题。” “……” 第1153章 点子王 众人面面相觑，看这模样，这江凡根本就不是来存心求合作的，有心想要发作，只是沐晴都还没说什么，他们也就不好多说。 “江工，大家只不过是在合理讨论而已，没必要这样吧。” “他出去我再和你们讨论。”江凡用手指点了点刚才一直质疑他的那个秃子。 沐晴微微吸了一口气，摆了摆手，示意那人出去。 那秃子满脸的愤慨，狠狠的瞪了眼江凡，啐了一声，哐当挣开椅子，走出了会议室。 “好了，江工，现在可以讨论了吧？” “江工，你刚才说的学生市场内容，我们都知道，但是做学生市场和老凤凰的调性不太相匹配。” “沐总说的不想匹配，无非是在价格上不相匹配而已，有价值的产品，为学生而打造，却又要低价格，沐总是觉得这里面没有利益？” 沐晴这回学聪明了，不让别人插嘴这其中，她自己来和江凡谈。 “不，这块市场无疑是巨大的。学生的消费能力也是相当可观，利益自然是有。只是这样的一款产品，要做到低价格，那么在原材料上面就注定会有所亏缺，那么做出来的产品价格低的同时，它的价值也也会随之降低。” “所以说这只是一个想法，需要综合考虑，但一定会有办法做到低价格，但是却不低价值。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如果说老凤凰还有更好的想法，你们也可以提出来，合理的话我负责研发就行。” 沐晴想了想，最后却摇了摇头，“暂时没有，江工既然对学生市场已经有想法，那么对产品应该也有大概的想法，三天的时间，足够研究部设想出来吗？” “我是个人，不是超人。” “那就如江工所说，用一周的时间，整个青鸟研发部钻研学生市场，一周之后如果还没有一个结论，那么就按照老凤凰的想法来。” “可以。” 一周的时间，其实已经花费在了两个月八分之一，还是比较奢侈的。 但是看沐晴的样子，是笃定了自己对这块市场有自己的想法。 而且江凡心里面很清楚，老凤凰这边肯定是有自己的大方向的，一周之后，即便是在学生市场这一块没有出路，那么老凤凰就会即刻安排上他们的想法，由自己这边着手动工。 这么安排倒也没有什么不合理，显然沐晴是抱着希望自己能够打开学生市场这一块的想法。 而江凡自己也是这样的想法，可谓是不谋而合了。 “好，今天的会议就到此结束，唐经理，带江工他们去青鸟研发部。” 青岛研发部就位于老凤凰总部旁边的一栋写字楼里面，这栋写字楼不算高，研发部就在第6层。 整个六层已经被做成了实验室的模样，各种器械一应俱全，基础的药材也几乎都有供应，一半是实验场所，一半是办公场所。 这会儿已经有人在里面负责整理。 唐瑞领着江凡一行人走了一圈，大概看了一下。 “江工，我先召集大家开个会？” “开会先不着急，我先休息一下，刚才在会议室里面被那个秃子气得脑袋有些发昏。” “……” 江凡看向养元多的其他人，“你们自己找工位坐，先休息一下，然后熟悉器械和药材还有那些原材料。” 青鸟研究部这边，江凡有一间单独的办公室，进去之后，江凡就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他倒不是真的被气昏了头，而是想要静下来想一些事情。 既然答应了凤凰合作成立研发部，而且他后续也有自己的安排，那么到地方了就该做事。 这段时间他也想过关于学生市场的内容，正如他方才在老凤凰总部的会议上提出来的，要低价格，但是却高价值的东西，这样才能够牢牢的占据学生市场。 也能够有力的和那些低价格的产品做竞争，学生市场的消费能力固然可观，但那是靠低价格的产品累积出来的。 要以老凤凰和养元多的调性为基础来做产品的话，必然还是服用性的产品。 这一块当中最好的，自然也是饮品，换成其他的产品种类，比如说吃的，不管做成什么样子，谁没事整天拿着个养生的东西在那儿啃，所以说还是饮品最为合适。 既然做饮品又要价格低，还要突出老凤凰和养人多的基础的调性…… 江凡一时间还真想不出来。 “汤宁宁，进来一下。” 想不出来怎么办？ 当初养元多就是汤宁宁的点子，这会儿遇到麻烦了，让汤宁宁这个点子王进来想点子。 “怎么了？” “把门关上。” 汤宁宁照做，然后推了个椅子在江凡对面坐下。 “汪明做的那份关于学生市场的报告你看了没有？” “看过。” “我说的是研究过没有。” “没有。” “现在研究，这么多人等你，等你什么时候研究完，我们什么时候开工。” 汤宁宁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愁眉苦脸道：“我只是个秘书呀！你才是首席研发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事秘书干，这不是正常吗？要是什么事都我干了，那你不就没事干了，那就只有没事干秘书了……” “滚！”汤宁宁红着脸怒骂一声。 不情不愿的坐在了江凡办公室的电脑前面，准备着看之前汪明做的关于学生市场的调查报告。 她研究报告，江凡就闷头睡大觉。 一直到中午，快到饭点的时候，唐瑞才打开办公室的门进来看了一眼。 当发现汤宁宁坐在江凡办公的位置上，而江凡还在沙发上睡觉的时候，他险些昏厥了过去。 合着这家伙一上午竟然真的在睡觉，他就一点都不着急？ 两个月的时间研发出一款产品，这本来就是极为苛刻的时间限制，结果这家伙就好像个没事人一样。 “唐经理，怎么了？” “叫你们江总起床吃饭了，大白天的的睡觉也不怕晚上睡不着。” 说完，他就砰的一声关上办公室门。 “……” “谁？谁不要命了？敢打扰老子睡觉！” 江凡像是突然惊醒一样，对着门外怒吼起来。 “江总，你能别演了吗？好丢人啊。” 江凡瞪了汤宁宁一眼，“做你的事，中午就在这看，我给你打包饭回来。” 外面研究部的员工听到江凡方才是在睡觉，一上午无所事事的众人面面相觑。 这位江工，怎么有点像是过来摆烂的？ 第1154章 摆烂？ “江工，昨天已经耽搁一天时间，本来时间就紧迫，我们是不是应该抓紧一点？大家一上午没什么都没做。” 吃饭也还是在酒店。 吃的都是些高档货，之前看到江凡大咧咧点菜的样子，唐瑞心里面就更加觉得窝火，好吃好喝的供着，结果你跑来青鸟研发部睡觉。 “什么叫没事做？上午不是让他们熟悉器材和材料吗？难不成一来就要开工？你问他们做得出来吗？” “这牛排不错，唐经理，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 “……” 唐瑞顿时像被苍蝇噎住了一样，抿了抿嘴，又咬了咬牙根。 他甚至都想摆烂了，分明是江凡的事，他自己都不放在心上，怎么反而自己心急火燎。 要不是沐总那边让他盯着进度，他会这么上心？ 现在他也不想管了，随便江凡怎么折腾。 江凡说的对，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更何况是谈论公事？ 爱咋样就咋样吧。 下午的时间，大家依旧无所事事。 江凡还是在睡觉。汤宁宁依旧在研究着那份报告，唐瑞也学乖了，跟江凡一样，躺在办公室里面睡大觉。 就这样一直到了下午快下班了点儿，又该吃饭了，一天下来还是什么都没做，就汤宁宁一个人在忙活。 “看得怎么样？” “还在分析。” “那就不着急看了，先去吃饭，明天再看。” 汤宁宁总算是能够歇一口气，将电脑关机，她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旋即不解的问道：“你让我看这个干什么？” “你想点子啊，大学生市场需要什么样的产品，研究完之后给我一个结论。” “我？”汤宁宁用手指着自己。 “当然，养元多不就是你提出来的吗？哎呀，你有这个能力，别想那么多，该吃吃，该喝喝，你到时候给个意见就好。”江凡推着汤宁宁走出办公室，随后对着一行漫无目的的人招了招手：“吃饭，吃饭。” …… 唐瑞并没有跟着一起吃晚饭，而是去了隔壁的老凤凰总部，向沐晴汇报今天的情况。 就只能如实汇报：又是一整天什么事都没做。 听完之后，沐晴也是微微皱着眉头。 “他究竟打算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看他那副样子，好像不是很上心，有些像过来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 沐晴不禁沉吟下来，如果说江凡真的是拖延时间的话，那么拖延的点在哪里呢？ 让养元多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面把市场占据住？ 可即便是占据住了市场，两个月之后，他没有研发出来产品，那就要拱手相让养元多四分之一的股份。江凡没有这么蠢，他也不会用这么几个市的市场来换取养元多那四分之一的股份。 得不偿失。 想了想，沐晴还是不明白江凡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从明天开始，不用管他工作进度的事，只负责他们的一日三餐就好，随便他怎么折腾，一周之后他总要拿出一个结果。” 沐晴这么说，唐瑞也就放下心来，他就怕让他去催江凡，催又催不动，没有任何的作用。 “好。” …… 正如江凡所说的那样，汤宁宁什么时候看完那份报告，大家就什么时候才有活做。 直到第二天快下班的时候，汤宁宁才算是将那份报告看得透透的。 “看完了？” “差不多。” “有什么想法？”江凡一下子就来了兴趣，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脑子有些胀，先吃顿饱饭，好好睡一晚上再说。” “……” “真的假的？” 汤宁宁眨了眨眼睛：“当然是真的。” “行嘛，你别睡一晚上之后什么都忘记了。” 于是乎，又是无所事事的一天。 算上江凡他们耽搁的第一天，到今天为止，两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这三天里面，关于新产品研发的进展一点都没有。唐瑞反正是管不了了，但是公司其他的高管听到这个消息，纷纷向沐晴建言。 这样子下去怎么可以？ 费了老大的劲才成立了的这个研究部，让江凡过来研发产品，可他过来摆烂，这谁受得了？ 只不过这些都被沐晴压了下去。 反正就只有一周时间，要是这一周时间之内关于大学生市场江凡拿不出个说法，那就用他们自己的想法就行。 江凡这个人虽然贱得不行，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一手研制出来的养元多，确实是一款无比优秀的产品。 兜兜转转几天，毫无进展，直到第二天一大早，在吃饭的时候，汤宁宁才悄摸摸的和江凡说了几句话。 “真的假的？” “真的，等会儿你分析分析。” 江凡点了点头，示意她这会儿先不用说，等会儿去了研发部再说。 等回到青鸟研发部，江凡关上办公室的大门。 “你说你昨晚想到一个点子，说来听听。” “大学生的产品，有很多供选项，但还是要找尖锐一点的问题，现在的大学生 第1155章 沐晴来访 “另外想点子，这个不能用，这么好的点子，不能用在老凤凰这儿，我们自己去做。” 刚才那个可是一整套的产品的线，护发，养发，生发，可以做出一系列的产品，这他娘的要是在老凤凰这边研发出来，老凤凰不得飞到天上去。 “你看你，又要我想，想了你又不用。” “怎么不用？要用，只不过是咱们养元多自己用而已，你另外想个简单一点的，别太复杂。” 汤宁宁撇了撇嘴：“那等我再好好想想。” 到底是这小脑袋瓜好用。 这不，一晚上就来点子，江凡专程把刚才汤宁宁说的那个点子发给唐孟，让他安排做一下市场调查，等他回去之后再说。 这东西其实都不用调查，市场绝对是有的，全民的东西，永远都有空前的市场。 又是一个上午，重新构思的汤宁宁一上午都坐在那儿抓耳挠腮，也没想出一个结果。 “到点，吃饭吃饭，把饭吃饱，睡个午觉起来再想。” “……”汤宁宁是真佩服江凡，反正他是一点都不担心能不能够做出来。 …… 时间就这样拖了一天又一天，汤宁宁也出了一个又一个的主意，不过大多都被江凡舍弃不用，为数不多能用的好点子都被他留下养元多以后自己用。 直到一个星期期限的最后一天。 青鸟研发部还是没有开工。 这下子，老凤凰总部里面对于江凡这些天的懈怠是越发的不满。 费了那么多钱，投进去那么多东西，江凡却摆了一个星期的烂，怎能叫人不气愤？ 于是在愈演愈烈之下，沐晴觉得自己该给江凡上上发条了，否则之后老凤凰的想法扔给江凡，他也是这么消极懈怠。 这天上午，沐晴来到青鸟研究部。 一看到沐晴到来，办公室里的人都站起身来。 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大家都别发出声音。 随后她先是走到唐瑞的办公室打开门看了一眼，唐瑞这家伙这几天学着江凡的样子，没事就躺在沙发上，这会儿正在沙发上眯着眼睛休息，被沐晴逮个正着。 看到唐瑞这个样子，沐晴的眼睛不禁微微眯起，还真是有样学样。 大清早的他也睡得着觉。 没有叫醒唐瑞，沐晴又转身去了江凡办公室。 这会儿，办公室里面，汤宁宁在那里冥思苦想，面前还摆着几张白纸，时不时在上面涂涂写写。 而江凡正就躺在沙发上吹着暖气空调，美滋滋的睡大觉。 谁说他是过来坐牢的？ 天天酒店住着，好吃好喝的，不班就来睡觉。 这滋味，谁懂？ “沐总。” 察觉到有人进来，汤宁宁抬头看去，发现是沐晴，她站起身来打了声招呼，沐晴微微摇摇了摇头，示意她坐下，忙自己的。 随后她来到江凡面前，滑动了一根椅子，就坐在江凡身前，盯着他睡觉。 江凡也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是不是感觉到有人过来，他干脆转了个身睡觉，拿后脑勺对着沐晴。 “……” 汤宁宁在一旁看得脚拇指都抓紧了，真怕沐晴忍不住忽然一巴掌拍在江凡后脑勺上。 江凡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 直到快吃饭的点儿，他才‘自然而然’的醒来，掏出手机一看，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 他猛然爬起身来，还没转身，嘴里面就念叨着：“汤宁宁，你这个秘书在干什么！？吃饭了都不叫我！” “……” 在后面坐着的汤宁宁不禁用手捂住了脸，太丢人了，这么个大老板，真的太丢人了。 一转过身，江凡还打算再说上两句。 发现沐晴正板着一张脸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江凡愣了一下，然后惊诧道：“沐总？你怎么来了？” 沐晴冷笑一声，“来看看你睡得怎么样？” “还行，办公室里面暖和，就是还差一床毛毯，待会儿让唐经理送过来。” 沐晴真的是被这家伙气笑了。 “你知道这个地方，这些人，还有外面的那些器械，以及给养元多的汇款，一共投入是多少吗？” “不知道，我只是首席研发师，这些不归我管吧，怎么了沐总，先说好，要钱没有啊。” “怎么了？我倒是想问问你，这么大的投入，你这一个星期究竟在干什么？” “在想问题呀，没想清楚，不可能动工的。” “那想出来了吗？” “想出来了，不过想法都太好了，得留着养元多自己用。” 沐晴啪的一声拍在椅子的扶手上面，她冷声道：“江凡！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敢拿你怎么样？” “沐总，怎么了？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江凡一脸的茫然：“是真的想出来了，只是不适合学生市场而已，适合大众市场，当然不能够直接用。” “大众市场的就不能够用？” “不能，要留着养元多自己用。” “……” “好，你也不用想了，从明天开始，按照老凤凰的想法进行研发生产。” “那你不早说，这些天害得我们起早贪黑的，那天问你，你又说没想法。” 沐晴觉得自己再待在这儿，会被气出心脏病来。正要站起身来，忽然眉头一拧，又坐了回去。 “汤宁宁，你先出去，把门关上。” 汤宁宁看看江凡，又看看沐晴的背影，最后在江凡肯定的视线下赶紧溜出了办公室，把门关上。 这两个老板在里面干仗，她杵在那儿实在是太尴尬了。 “沐总，你身上的病得治，唐经理没有跟你说过吗？我可以治你的月经不调。” 捂着肚子的沐晴忽然抬起头来，“你怎么知道？” “沐总，你调查过我，应该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这是我老本行啊，一眼就看得出来你是什么情况。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调理一下？保证药到病除。” “不需要。” “是吗？那可就有的痛了，长时间的拖下去，最后可能衍生出其他的病症，沐总可别年纪轻轻的就患上了绝症。” “你再说一句，我让人把你从这里扔下去。” 江凡缩了缩脖子，做出一副害怕的表情，然后再做出一个用手拿胶带封嘴的动作。 沐晴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腰也越来越弯曲，捂着肚子的手逐渐的用力，看起来难受极了。 可即便是这样，她也没有向江凡开口。 第1156章 最后通牒 等了一会儿，江凡发现不对劲了，这家伙现在已经是疼得站不起身，再这么疼下去，别给疼死在了自己办公室里面。 他上前一把抓住沐晴的手，随后把她衣袖撸了上去，在她手臂上的穴位用力的按压着。 沐晴的手十分冰凉，但是很光洁，触摸上去如同在轻抚一块羊脂白玉一般。 可江凡可没有一点歪心思。 随着江凡的出手，沐晴的症状开始逐渐的缓解。 她那紧绷的脸也渐渐的舒展了开来，直到最后，疼痛彻底的消失，她才一脸惊疑不定的看着江凡。 难怪这人能够研发出养元多那样的产品，确实是有两把刷子在身上的。 “谢谢。” “不用，我是怕你死在这里，我要负刑事责任。” “……” 沐晴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明天开始正式研发，我警告你，两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周，剩下的时间你要是再像这一周一样躺着睡觉，一旦到了两个月期限，产品还没有研制出来，老凤凰绝对不会再留手。” “放心，我心里有数。” “你最好是有数。” 说完，沐晴就要离开。 “沐总，真的不需要我帮你看看吗？药到病除诶。” 沐晴的脚步没有停留，直接就离开了江凡的办公室。 “唐经理，睡得香吗？” 这会儿，江凡办公室外面，一众员工都紧张的等待着，唐瑞也是。 在沐晴进了江凡办公室不久之后，立马就有人去通知他。 沐晴在里面待了一上午，他们就在外面等了一上午。 一出来，沐晴就神色不善的问他这个问题，唐瑞面色尴尬得很，他汇报江凡睡觉，结果自己跟着睡…… “沐总，是我的问题，工作时间不应该这么散漫？” “都打起精神来，明天起，正式进入研发阶段。” 撂下这一句，沐晴视线扫过青鸟研发部的这些人，径直离开了。 “吃饭了吃饭了，饿死了。” 江凡从办公室里面窜出来，嘴里嚷嚷道。 看大家一副神情谨慎的样子，江凡摆了摆手：“至于吗？研发一个产品而已，先期准备都没有做好，埋头就研发吗？沐总她不懂，我们有我们自己的节奏，先去吃饭，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干活。” 江凡从养元多带过来的员工都觉得没什么，他们多少也知道这位大老板的脾气。 但是老凤凰那些人员工看着江凡的视线里面不禁多出了一些鄙夷，要不是江凡故意拖着，他们早就开工了，这会儿又说些冠冕堂皇的话。 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真才实学？ 别因为是个纸老虎、肚子里面是一团豆渣，所以才这么拖延时间。 江凡大致知道这些人心里面在想什么。 没事，等哥真正露一手的时候，有你们心服口服的。 尽管沐晴来了一趟，但江凡还是保持着自我，饭要吃好的，午觉是必须要睡的。 等睡醒午觉起来，已经是下午2点多，就只剩下最后几个小时的时间，今天下班过后，就算江凡再拿出点子，明天沐晴也不可能采用。 所以说，如果想要学生市场，这就是最后几个小时，且还得看沐晴愿不愿意启用。 “你终于醒了。” “咋了？哥没和你说话，觉得寂寞？” 汤宁宁呵斥道：“滚呐，就最后一个想法，不能做就算了。” 江凡眉毛一挑：“说来听听。” “功能饮料，不管是提神，还是运动饮料，就这个最便利，目前市场上的功能饮料千篇一律，就那么几款，而且在饮料里面也属于价格昂贵的。” “做饮品？” 这倒是符合江凡最初的想法。 饮品是最契合养元多第二款产品的…… 属于是丝滑衔接。 “对，把售卖价格控制在五元以下，功效可以是提神、补充电解质、保持活力……” “做裁缝？” “没错，就是做裁缝。目前市面上将饮料这一板块分得很细，功能饮料的种类是少，但如果在功能饮料的基础上加上其他的功效，再把价格控制下来，就可以做，而且反正你不想做什么太好的产品，就这样最好。” “咱们这么做不是得罪人吗？” 汤宁宁翻了一个白眼：“得罪人的是老凤凰，跟你有什么关系？” “好！”江凡不禁竖起一个大拇指：“不愧是我的秘书，这样的至理名言都能够说的出来。” “跟我没关系，你才是做决定的人。”汤宁宁赶紧撇开关系，免得江凡到时候跟老凤凰这边强调是自己想出来的法子。 “就这个，你马上做一份报告，下班之前交给唐瑞。” 于是乎，整个青鸟研发部最忙的人又要开始忙活了。 这主意最好，能做，但是却又不至于过于火爆，有市场就行。 要说把售卖价格控制在五元以下，也就是说在研发产品的时候，会以相对低一些的成本来研制。 这倒是没什么，只要能够达到一些想要的效果，中间的药材或是原材料都可以找平替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要主打一个符合养元多和老凤凰的市场调性就行。 报告都是现成的，汤宁宁正好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之前的学生市场报告，只不过是往里面填内容就是，下班之前，这份报告就交给了唐瑞。 接收到报告的时候，唐瑞还有些不可置信。 觉得江凡这家伙是故意的，分明沐总都已经做出了决定，明天按照老凤凰的想法进行研发产品，结果这家伙在这周星期的最后一天下午交了份报告上来。 本着看看了事的打算，唐瑞打开来看了看。 只是越看他越是认真起来。 直到看完，他才在椅子上沉思下来。 这并不是什么有多大新意的想法。 做是肯定能做，市场也肯定有。 但是售价会不会太低廉了一些？ 要知道，把售卖价格控制在五元以内，那么产品的成本应该是多少？ 按照市场而言，假设是五元的售卖价，也就是说一瓶综合型功能饮料的成本对半还要少一些，也就是不足两元。 真的能做出来吗？要知道这可是综合型功能饮料。 唐瑞想了想，快速的分析着其中的利弊，做出批示之后，旋即将它转发给了沐晴。 其实希望没多大，这玩意儿有些鸡肋。 但他看中的是另外一点。 鸡肋归鸡肋，如果能够凭借一款饮料打开大学生的市场，将老凤凰融入到大学市场里面，那么往后要再出台产品，就可以沿着这条路往后走。 毕竟这块市场对于老凤凰而言可谓是开疆拓土。 第1157章 规划 一行人正在酒店的餐厅吃吃喝喝，忽然，沐晴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那些出自老凤凰的员工下意识的就站起身来。 “沐总。” 沐晴微微颔首，随后来到江凡身边，他旁边的汤宁宁极为识趣的站起身来换了一个位置。 “怎么？沐总改主意了，愿意让我帮你看看？” 沐晴不答反问：“你能做出来吗？” “沐总说的是刚才递上去的那份报告里面的东西？” “当然。” “当然能做，要是不能做，我做报告给你干什么？” “确定？” 江凡点头道：“确定。” “好，那从明天开始，整个青鸟研究部就负责你报告里面的内容。” “没问题。” 说完，沐晴起身就要离开。 “沐总，要不吃点儿再走，来都来了。” 沐晴看了一眼餐桌上面极为丰盛的饮食，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你们沐总瞧不起咱们吃的？” 唐瑞咧了咧嘴嘴，什么叫看不上？分明是觉得你太过分了，天天这么大鱼大肉的吃，虽然你个子大了点，但就跟一辈子没吃过这些一样，好歹也是那么大个老板，整天一到饭点就像头猪一样在那儿捅饭。 “来来来，我们吃，我们吃。” …… 到绵东来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今年的寒冬似乎已经到了。 冷风呼啸着从在绵东市区一阵一阵的刮过，路上行人即便是掖紧了衣领，那刺骨的寒风还是会寻找着空隙钻进厚厚的衣服里面，叫人忍不住打着哆嗦。 天色暗淡，一场冬雨，稀稀洒洒的落下。 别看下得不大，但里面竟然夹着些碎雪，冰人得很。 吃过晚饭之后，本来打算上楼睡觉的江凡，忍不住走到酒店外面，去感受一下这彻骨的冰寒。 记忆又好像将他拉回了那些年，那些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瑟瑟发抖的日子。 现在好像什么都有了，日子过得很好。 但他似乎并没有摆脱世俗的困顿，依旧被各种琐事缠绕着。 否则他现在应该在家人的身边、在儿子女儿的身边。 雨夹雪的夜里，看着四处灯火辉煌的写字楼、看着那些到了夜里才从写字楼缩着身子出来的打工人们。 江凡忽然想远离这一片繁华的市区，去绵东的市井小巷里面转一转。 说走就走。 他并没有开车，而是直接踩着湿漉漉的地面，选定一个方向朝那边走去，因为刚才他看见有人是从那边拎着刚买的菜过来。 路上，他掏出手机，给江静萱打了个视频过去。 没一会儿就被接通。 “你在哪呢？这么晚了还在外面？” “下了点小雪，出来走走。” “我们在吃火锅，你看。” 江静萱将镜头一翻转，江凡的视线里面就出现摆得满满当当的一桌食材，中间放着一个鸳鸯锅，热气蒸腾着往上蒸发，桌子边上围着的是江家一家人。 “江凡，听说你去绵东了，最近怎么样？” “听说你和老凤凰前段时间闹得挺不愉快。” 小胖墩儿也凑近镜头：“江凡哥，你上次说给我带奥特曼来，你什么时候过来？” 江凡笑了笑：“这周末吧，这周末我给你带过来。” 他这句话意味着这周末他会到阳川去。 绵东这边还是方便，飞机可直达阳川。 “哎呦，那正好你过来，周末我们一起去给江孑买点衣服。” 说话的人是温琴。 江凡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合家欢乐的一家人，和他们又说了些家长里短的话，再看了看闺女，江凡才挂断了电话。 旋即又给王颖打了电话过去，每一次打视频。两边他总会先后进行。 “你一个人吗？” 镜头里，王颖正抱着黑黢黢的小石头。 “昂，刚吃完饭，我打算喂他点奶。” “这两天怎么样？没怎么听到你们那边传出什么事？” “这两天都在研发部这边摆烂了，沐晴今天才来找过我，气得没法。” “你天天在办公室里面睡觉，人家当然要生气了。也就是她了，换做是我，直接把你关起来，必须在规定时间内做出来。” 江凡笑道：“那是犯法的。” 言语间，镜头里小石头已经吃起了母乳。 江凡突然问了一个一直以来都极为好奇的问题：“什么味道？下次我过来也尝尝。” 王颖没好气的瞪了江凡一眼：“你都多大的人了？能不能好好说话？” 江凡尴尬的笑了笑，连忙转移话题：“你现在回公司了吗？” “还没有，就这一两周吧，我打算再找个月嫂过来，白天帮忙带着小石头。” “那晚上呢？你白天去公司待着，晚上回来还要带人？” “只能这样了呀，谁让他爸爸不在呢？” “……” “这周末就过来，来看看我宝贝儿子。” “真的吗？” “铁木真的真。” “对了，对了，之后养元多打算推出一款饮品，做学生市场的，和东益合作吧，你们在学生市场里面做的年份也够久。” “你们要出新产品了？” “昂，最近在规划，年底之前吧。” “你的主意打的挺好，当初不让东益投资进来，现在又要利用东益的渠道和声誉。” “一码归一码啊，那会儿是不需要资金，这会儿咱们合作，对你们东益也有好处啊，到时候咱们五五分，抬你们一手。” 王颖露出一个鄙夷的表情：“你就是在打坏主意，到时公事公办，我不和你谈。” 还真不是，只是合理的整合资源，合作之后共同促进发展而已。 东益在学生市场里面扎根的时间不短，而外界的品牌而忽然扎进学生市场，就需要一个衔接，光有产品还是不行，市场就是这么神奇的东西，即便是你有背书，但是你的背书不是在这个市场内部的，那么自然路就难走很多。 有东益牵着往里面走，自然是合作共赢。 和王颖只是提了这么一嘴，江凡就暂时不在这上面细说，因为产品要明天才开始研发…… 又聊了一会儿，江凡才挂断了视频。 他也终于是走进了一片生活区，夜市下，大多数人都穿得很臃肿，当然也有一少部分的都市丽人无惧寒冷，即便是这么冷的天，也始终要保持美丽。 江凡就待在一边，静静的看着这些人在夜幕下的生活。 直到一个急促的电话打来。 第1158章 沐晴求助 这突如其来的平淡意境被打断，江凡皱了皱眉头，从兜里掏出手机一看，是陌生来电，他想也不想就给挂断。 现在的他，陌生来电一律不接，真找他有事的人，总会有办法联系到他的。 而不是直接拨打他的电话。 挂断电话，江凡对着双手哈了口气，用力的搓了搓，这几天山珍海味吃腻了，正打算过去弄碗炒粉尝尝，谁知电话又一次响起。 还是刚才那个号码，江凡再度挂断，随后走到炒面炒米粉的摊子面前。 “一碗炒粉儿，加鸡蛋。” “十二。” 江凡付钱的时候，那个电话又打过来了。 见他如此锲而不舍，这一次，江凡想了想还是接通了电话。 “说话。” “是……是我，你现在能过来帮我看一下吗？我……我好痛！” ？？？ 这声音…… 沐晴？ “白天你不是不让我看嘛？” 电话那头是一阵的沉默，但是江凡能够听到她的痛呼声以及倒吸冷气的声音。 “在哪？” “上城小区……” 这会儿也来不及回去开车了，听沐晴的声音，她的状态不是很对。江凡先是在地图上搜索了一下，在附近找了家药材店先买了些药材，然后才打车去了沐晴所说的地址。 “先生，你不能进去。” 江凡刚到门口就被保安给拦了下来。 这是个高档小区，外人进去会比较麻烦。 “我朋友生病了，我给她送药。”江凡举起手中的药材晃了晃。 “你朋友住哪儿？” 江凡将地址告知保安，还他娘的被登记了身份证。 这才放了他进去。 江凡走后，两个保安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觉不觉得他有点面熟？” “是有点，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我也是这么觉得。” 两人齐齐看向江凡所登记的地方。 江凡？ 这个名字…… “是不是最近和老凤凰那个挺厉害的那人？” 另一个保安赶紧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 “真是他！” 另一个看着江凡所登记的住处。 “这个地方……不就是老凤凰沐总住的那栋楼？” 两人对视一眼，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 大半夜的，江凡跑到沐总住的那栋楼送药？ 他们可不相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不会就是给沐晴送药吧？ 一股八卦的味道。在两人中间弥漫着。 “你说这两人是不是有事啊？” “你看手机上都说他们最近闹得不可开交，怎么私下里他们关系这么好？” “老兄弟，我感觉我们要发财了……” …… 江凡进了小区，找了好一通才找到沐晴所在的单元，结果楼下的单元门又要密码。 又只有找沐晴问，折腾了好一会儿，江凡才算是进了电梯。 电梯一出门，一梯两户，江凡咚咚咚的敲响了沐晴家的房门。 片刻之后，啪嗒一声，房门被打开。 江凡拉开房门，一股热浪涌了出来，旋即就看到门口的地垫上就蜷缩着一个人影。 江凡放下手里的药，赶紧将她搀扶了起来，顺手还把门给带上了。 “白天说给你看，你又不让，这会儿受罪又要找我。” 沐晴的状态很不好，面色苍白、身体微微的颤抖着，额头上都是冷汗。 看这样子是走不动道了，估计从打电话的时候就在门口躺着等着开门呢。 江凡一把将沐晴抱起，视线扫过一圈，这是一个大平层，整体建筑风格有点偏欧式，很符合沐晴的性格 他往内部走去，将沐晴放在沙发上，顺手将旁边堆叠整齐的毯子扯了过来，盖住她睡裙的下半部分。 随后，江凡伸手探到沐晴的小腹上，还没用力呢，就听到沐晴断断续续的道：“你……你干什么？” “不是你让我过来帮你看看吗？” “上午按的是手臂。” “手臂只能暂时缓解，你哪里出的问题，我肯定是按哪里。” 这回沐晴不说话了，江凡按了一会儿，先缓解一下她当前的症状，随后从兜里取出几根银针。 “你把小腹露出来，我做针灸。” 已经恢复了一些状态的沐晴摇了摇头：“不用了。” “行嘛，针灸的话可以帮你彻底根治，配合药物调理，一周的时间就可以痊愈。” 也就是说刚才光靠着手法是无法痊愈的。 江凡的已经收拾家伙事儿了。 听到痊愈两个字的沐晴想了想，一言不发的伸手进了毛毯，然后将睡裙往上撩，最后又把毛毯往下放了一截，露出小腹，以供江凡针灸。 但是江凡没急着动手，而是说道：“诊费，三百万。” 沐晴瞥了江凡一眼：“抢劫？” “你这个病，在外面治也花了不少钱吧，这么久都没有根治，本身就是顽疾。要我帮你治的话，当然要出诊费，我现在治病就是这样，费用稍微高了点，但保证有效，无效退钱，要治的话就给钱，不治我就走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沐晴斜眼瞥着江凡，要不是现在还很难受，她真想跳起来打江凡一顿，裙子都撩起来了，你突然谈诊费，还是那么的昂贵。 “你先看，看好了给钱。” “可以。” 江凡视线挪向沐晴露出的小腹位置，和她的手臂一样，白皙无比，在灯光下甚至还有些反光，这样的一个女人，无疑是一个洁癖怪。 从屋里整体的环境就能够看得出来，所有的地方都规规整整，呈现出严谨的线条整齐，就连刚才沙发上的毯子都堆叠的和沙发的边缘弧线重叠，有些强迫症的味道。 江凡再度伸手上去，靠着指腹的温度先温暖一下沐晴的小腹。 “你不是做针灸吗？为什么要上手？” “还治不治？要治就闭嘴。” 江凡忽然回过味来了，“你不会觉得我在占你便宜吧？拜托，大姐，先不说我是医生，我一个正常男人，会 第1159章 你需要找个猛男 江凡无言的看着。 等到沐晴再度睁开眼，发现自己身上的毛毯滑落下去，而此时，江凡已经转身整理药材了。 “不治的话，你活不了多少年。” 江凡回过头来，打算给她一个机会。 要是再执迷不悟，该死就死。 看着江凡的眼睛，沐晴并没有从里面看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很干净。 她默默的将毛毯往上拉，“开始吧。” “涨价了，五百万，刚才有些情况我没看清楚，你这状况很严重。” “……” 沐晴恨恨的看着江凡，似乎是对于他突然涨价的不满，又好像是确认他口中所说的五百万是不是真实情况。 “我说真的，五百万救你一命，你赚翻了。” “你良心难道就不会痛吗？” “治不治？五百万对于而言不算什么吧？买你一条命，稳赚。” 沐晴闭上眼睛，微微的喘息一口气之后，微微颔首，“治。” “你现在有力气吧？” 沐晴疑惑的看着他。 “先给钱。” “……”沐晴沉声道：“我说了给就一定会给，我还不至于赖账，而且现在怎么可能直接转你五百万？银行要审核。” “行，我相信沐总的为人。” 价钱商量好，江凡立马就换了一副脸色，笑嘻嘻的开始准备着针灸。 想到这周末去阳川，又给能够给儿子女儿一笔生活费，江凡心里面就喜滋滋的。 可不，这都是他们老爹的爱。 清理好手部之后，江凡手指和目晴的小腹接触一通，用特殊的手法使得她冰冷的小腹有了一些温度，随后江凡这才开始上针。 沐晴这纯粹是体内寒气太多，平时生活作息又不注意，长年累月就导致了这种寻常的病成了顽疾，不过这种病对于江凡而言却只是手到擒来。 一通令沐晴眼花缭乱的下针之后，她光洁的小腹上已经插了七八根银针。 江凡擦了擦手：“等10分钟就好。” “十分钟就能够痊愈？” “你做梦呢？针灸三天，配合药物调理几天，才能够痊愈。” 沐晴还以为这样子就行了呢，那她的五百万也花得太冤枉了。 不过转念一想，江凡就这么忙活一通，就要走五百万，其实也是挺吓人的。 “我给你拿三天的药，两天熬一副，最后一天不用喝，一周就可以痊愈。” 江凡将买来的药材归类出来，分成三份。 今天白天给沐晴缓解症状的时候，他就趁机大致感受了一下沐晴的情况，这些药材也都是根据她的身体情况而定的。 “三副药，几天的针灸，然后没了？” “你还要开两刀才满意？” 将药包好，江凡回头看去，上针之后，沐晴的脸色明显的有了些许红润。 这屋里满是空调暖气，她那副身子都没办法暖和，如今脸色能够出现些红润，是极为难得的。 “药会熬吧？我就不写怎么熬了。” “会。” 江凡沉默了一会儿，“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一下。” “什么事？” “你这个病，跟你身体里的寒气有关系，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染上的，但是如果是那种很阴寒的地方，以后尽量别去。” 沐晴露出一丝不解的神色，“你是指这种冰雪天不出门？” “不是，该怎么和你说呢，比如地窖，再比如……太平间这种地方。” “你们中医是不是都有些神神叨叨的？” 江凡耸了耸肩，“我就是提醒一下，信不信由你。” “对了，还有个事。” “你一口气说完。” “你身体太寒了，食补也可以，药补也可以，但还是尽量互补。” “什么意思？” “就是你太久没男人了，要找个猛男给你去驱寒，阴阳调和。” 说完，江凡赶紧远离了沙发，免得沐晴发作。 不出所料的，沐晴的脸色瞬间就变得冷冽了起来。 “你给我滚！” “不行。”江凡指了指她肚子上的银针，“我得下了针才走。” “还有，我绝对不是开玩笑，你真要去找个猛男……” “滚！” “好好好，我不说了。” 江凡笑嘻嘻的来到茶几前，将桌上多余的药材收集了起来。 这么一忙活，十分钟也很快就过去。 江凡把沐晴小腹上的银针取下，处理之后又收了起来。 “感觉怎么样？” “这里热热的，像是有一股暖流在动。” “这就对了，你互相试一下手脚的温度，应该也升上来了。” 其实不用江凡说，她自己也感受到了。 前面看过江凡的那些调查，她还不是很相信会有这么神奇的事。 但是今天，亲历到自己身上，好像确实是很离奇。 自己这病，耗费了多少时间精力、金钱，只有自己心里清楚。 “沐总，明天记得转账，要针灸好几天才能痊愈，要是明天钱不到账，那明天也就不用针灸了。” 沐晴皱了皱眉头，“看你那小气的样子，我说了会给就一定会给。” “沐总大气，那我就先走了，今晚应该不会再痛了。” 江凡收拾好东西，离开了沐晴住的地方。 离开小区，江凡打了个车前往酒店。 就在他走后。 “怎么样？！还不是从沐总家里出来的？” “我刚刚去中控室看过了，今晚是我一哥们儿值班，他就是去的沐总家！” “一进门就把沐总抱了起来！” “好！兄弟，这件事就只能我们两个知道，我们要发财了！” …… 江凡绝对不会想到，自己过来送个药，会被两个保安认出来，还去小区的中控台看了他到底进了哪一家。 屋子里面可没有监控，就凭那外面的监控，他抱着沐晴进屋的那个画面，就足够让人遐想了。 回到酒店的江凡，心情挺不错。 就晚上这么一会儿，五百万就挣到了。 这回去阳川，也有个交代。 哪有当爹的去看孩子不给钱的？ 心满意足的睡上一觉。 第二天一早，就正式进入产品的研发阶段。 一大早，江凡吃过早饭就赶往青鸟研究部。 还不忘用昨晚沐晴打来电话求助的那个号码给沐晴发了个消息：沐总，今天记得打钱。 第1160章 会议 今天是青鸟研究部的第二次会议。 第一次会议是江凡刚过来那一天召开的，大家相互认识一下，之后的一周，江凡都在摆烂，所以就没有开会。 而在新的一周，再次开会，就说明了研发项目要有进展。 “江工要不要再认识一下？我怕你都忘记大家叫什么了。” “不用，我都记得，徐福，罗江，陈隆……” 江凡点出几个人的名字，开什么玩笑，以他现在的记忆力，大家互相认识过后还会记不得名字？ “那好吧。”唐瑞清了清嗓子，“青鸟研究部的第一个产品研究方向已经确定，就是大家手里面的那份资料，都先看看，一会儿有什么想法可以提出来。” 一阵簌簌声响起，大伙儿纷纷翻看着手里的资料。 无所事事一周，总算是有活可干了。 只是当他们心怀期待去看的时候，却发现并不是那么的如愿。 “功能饮料？市场不是已经被占据了吗？” “做这个怎么可能竞争得过那几家品牌？” “还以为多稀奇呢，原来就这啊。” “安静，先把资料看完。”唐瑞呵止了一声。 他们不看好功能饮料那是应该的。 但是既然这是沐总亲自拍板的，自然有她的思量，而且这份资料自己也过了眼，没有什么做不得的。 众人不再言语，而是老老实实的看着手里面的资料。 只是越看下去，众人的神色就越发的精彩。 这不是普通的功能饮料，是以功能饮料为基础，在这上面融合电解质水、提神醒脑、保持活力等多种‘功效’。 这怎么可能？ 这些融合到一起，真的能够实现吗？ 就算能够实现，那能饮用吗？ 众人不禁有些疑问。 而且，这个估算的成本是不是太低了些？ 要达到这么多的功效，最后核算下来的成本却只有这么一点，要是真有人能够做到。 那其他的功能饮料还怎么争？ 众人神色各异的看完手里面的资料，随后便是一阵长久的沉默，一直到最后一个人看完，唐瑞才拍了拍手。 “这份资料是江工昨天递交给我，经过沐总审核过的，大家都看过了，说说什么想法。” “唐经理，这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那么多功能融合在一起，先不说能不能够实现，成本能不能够对上，就说这些复杂的功能，人体各有差异，这样糅合在一起，对不同的人而言，会有不同的效果，大概会喝出事的。” 说话的是徐福，戴着个眼镜，一副理工男的模样。江凡刚才还念出过他的名字，是985毕业的高材生，在老凤凰研发部那边待了好几年了。 “光是效果就可能会对人造成伤害，更别说能否实现的问题，就是走了大运，勉强实现，那也不可能外卖，这会毁了老凤凰。” “江工，我觉得你的这份建议，十分的不合理。” “……” 这些青鸟研究部的研究人员们没有一个认同江凡所提出的这个功能饮料。 除了江凡从养元多带过来的几个人没有表态以外，其余的都是持反对意见。 “江工，你和大家解释一下？” 江凡点了点头，“大家说得都没错，先说最为严峻的问题，人体能不能够承受多种效果的融合。” “维持活力，补充电解质，提神醒脑，保持肌肉活性……这些点，全部都是针对于需要集中精力去做某件事的时候才需要全部调用的。将所有的效果调和，达到一个大致平衡，多重效果自然能够发挥。比如上课学习，精神萎靡，或者是专注于运动，又或者是闷头打游戏……这些行为都和专注度有关，需要一个清醒的头脑以及机体的活跃，为什么就不能够兼容呢？” “需要它的人才会使用它，不需要的人，不喝就是了，难道马上要睡觉的人，还喝这款饮料？” 江凡的话不禁让众人沉思下来。 他这么说是没错，只是为什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很奇怪。 来源于在他们的认知里面，就几乎没有这样的一款饮料。 饮料的市场被细分化之后，携带功能的，几乎都是一款饮料专注于某一种效果，就没有一款这样集百家之长的。 所以当新事物出现，大家就会觉得奇怪，就会觉得这是一件不可能做成的事。 “江 工，既然你提出这个建议，是你有把握完成这款饮料其中的平衡？”徐福问道。 “当然，这就和熬药一样，在基础药材之上，以不同药材去搭配，消除弊端，但又不损害原本的药效。” “还有什么问题吗？” 陈隆立马就发问：“江工，你打算以什么为原材料来做这款饮料呢？要控制住成本，还要与老凤凰的调性相匹配，科技与狠活可没办法用，否则就是砸老凤凰的招牌。” “添加剂会用少许，主要是为了延长保质期，至于原材料……以中药为主。” 中药…… 老凤凰的诸多产品就是以中药为基础的，如果江凡用中药来做这款产品的话，那倒是没什么问题了。 只是……他做得到吗？ “这样吧，三人一组，根据资料上所需要呈现出来的功能，进行药材以及材料配组，可以有多种可能，最后大家再来开会讨论究竟哪几种最合适，然后再来尝试研制。” “那江工你呢？”唐瑞不禁问道。 “我也会去配合我的想法，到时大家一起讨论。”江凡拍了拍手，“自行组队，对了，不要讲究什么你我，既然大家临时一起合作，那就随机分配，不然就滚蛋。” “干活吧。” 众人看向唐瑞。 “……” 江凡把他要说的话都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江工说得没错，在研究部里，不分你我，干活！” 唐瑞跟着江凡起身，原本打算跟着去看看江凡是怎么干活的。 可他不往实验区走，而是直接进了办公室。 他还以为江凡要拿什么东西。 可等了一会儿不见江凡出来，他好奇走进办公室一看。 江凡又在沙发上蜷着了…… 第1161章 考验，筛选 “不是说配组材料吗？怎么又在睡觉？” 刚躺下没多久的江凡听到声音，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唐瑞：“昨晚没睡好，再睡会儿，让他们先忙，我心里有数。” “……” 看着江凡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唐瑞想说点什么，发现好像自己无论说什么，江凡始终都是这个样子。没什么必要。 他转过身出了办公室，看着研究部里那些在忙活的员工们，不禁怅然叹息一声。 说江凡在摆烂吧，又有些不像，刚才开会的时候说的头头是道，可会议一结束又开始睡觉，这人怎么就这么奇怪呢？ 除非是他心里面一开始就有了十足的把握，不然哪会这么放松啊？ …… 一个白天过去，以三人为组的这些员工们还在不断的以饮料最后要呈现出来的效果对原材料进行着分析配比，反正这任务一天是不可能完成的。 到了下班的点，江凡直接就离开了办公室，只是给汤宁宁留下一句话：自己不在这边和他们一起吃晚饭。 江凡去哪儿呢？ 当然是去沐晴那儿继续做针灸。 因为江凡和她提前约定过今天的时间，所以在江凡抵达之前，沐晴就已经回到了上城小区。 还是和上次一样，江凡借着来看朋友的说辞，从保安那儿进的小区。 “他还来？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不知道节制。” “正好，我们可以多收集一些证据，到时候狠狠的敲他们一笔。” 已经走出去很远的江凡没有听到他们悄悄说的这些话。 来到沐晴家里面，江凡就嗅到一股浓浓的中药味。 “你这么好的房子，怎么排气有些不通畅，这么大的味道……” “昨晚熬药的时候没注意撒了一些出来。” 江凡点了点头，像沐晴这样养尊处优的人，熬个药撒出来实在是太正常了。 “有吃的吗？我没吃饭就过来了，饿得很。” “面包，牛奶，水果什么都有。” “……” “你点份正餐来吃，多点一些。” “今天不是才给你转了五百万？我没钱，你自己点。” 江凡撇了撇嘴，嘟囔一句：“小气吧啦的。” 沐晴也是翻了个白眼，小气？这段时间以来，先是给养元多前段时间的赔偿，而且算上后续的那20，就是足量的100的赔偿。 还有和那几家超市之间的周旋，前前后后也都是钱，还有关于成立的研究部，这又是一笔钱投入进去，再有今天刚给江凡转过去五百万，这前前后后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面，不，半个月时间她都花了多少钱了？ 还在说她小气呢？ 要是不节制一点，有江凡这么个祸乱在身边，搞不好半年时间就把老凤凰的家底彻底败光。 “算了，不吃了，我等会儿回去吃。” “过来脱裙子。” ？？？ “什么意思？” “撩衣服，说错了。” 今天沐晴穿的却不是裙子，而是刚换下来不久的正常休闲服饰。 还是跟昨天一样露出小腹，由江凡先用手法按摩一下小腹之后再上针。 一套操作行云流水，不过小半个小时就搞定。 “你跟谁学的医？你本科学的是临床医学，临床可不会教这些。” “管我呢？能治好人就行，你管我跟谁学的，想要学技术？美的你。” 沐晴皮笑肉不笑道，“学技术也不会找你，你这种人，医术再高，也是一个没有医德的人。” ？？？ 江凡笑了：“我没有医德？药到病除，拿钱办事，还没有医德？” “我说的是你人品有问题。” 听到这话，江凡放下手里的东西，打算和沐晴这个怨种好好掰扯掰扯。 “说说看，我人品哪里有问题？” 沐晴整理好衣服，随后坐在沙发上，带着质问的语气道：“我们是不是签订过合约？” “治疗这一块可没签过。” “我说的是青鸟研究部。” “然后呢？” “然后？你拖延一周也就罢了。功能饮料是你提出的想法，我也成功通过，为什么今天你还在睡觉呢？难道你想让青鸟研究部其他的员工把这款功能饮料研究出来？这样的话我还需要你做什么？” 江凡笑了笑：“谁说我在睡觉？我在冥 想需要的药材怎么样才能达到那样综合的效果，唐经理太不厚道了，大家是一个部门的，他竟然背着我打小报告，明天我就把办公室反锁，不让他进来看我在干什么。” “……” “你自己信你是在冥想吗？” “有什么不信的？这东西本来就复杂，当然需要想，反正我们合约定的是两个月，这才过去一个星期，你着急什么？而且这怎么又和人品挂钩？” 沐晴懒得和他掰扯，刚才是他自己说的拿钱办事，这会儿又东扯西扯，这不要脸的人怎么说都是他有理。 “行了，总得让他们做点事情，我来做裁决，不然要他们有什么用？直接给我找两个打下手的，我自己做就好。” “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了，明天记得把饭准备好，不然我就吃了饭晚点再过来。” 刚走到门口，江凡还是不禁回头提醒道：“对了，我昨天的那个说法你要考虑一下，真不是揶揄你，说的是真事。” “什么……” “找个猛男，疏通一下。” 江凡走了，走得十分的干脆。 在沐晴追上来之前，他就已经进了电梯。 悠哉悠哉的走出小区。 只不过，他又一次去沐晴家，又被人给逮住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 两三天的时间过去，青鸟研究部的那些员工也差不多把自己所能够做到的原材料配比的可能做出来了。 为什么这么做的报告也已经递到江凡手里。 他仔细的看过每一个小组的报告，能够在这两家公司研发部待着的人，肯定都是有真才实学的，基础都还不错。 只不过，照本宣科的人有些多。 不过这也正常，都是第一回做这么复杂的产品，思考不全面也是正常。 江凡分明自己可以做这件事，而且在不算长的时间里面就完成，但是为什么要让这些员工先去做呢？ 他在筛选，不是通过以往的既定资料而是通过自己去判断这些员工到底哪些才是有天赋、有本事的。 等合作一完成，全他娘的撬到养元多去。 第1162章 敲诈勒索 方子在江凡这里，青鸟研究部所要研制的这款功能饮料的原材料配比，他就称作为方子。 对于这些人组配出来的方子，和他自己想的，出入太大。 某些部分是能够契合的，而且也能够看得出来他们之中大多数人都精通药理。 但是毕竟不如自己专业，研究出来的方子存在各式各样的缺陷。 要么是原材料成本过高、要么就是所能够达到的效果太少、甚至还有药性相冲突的…… 不应该呀。 “唐宁宁，去把唐经理叫进来。” 没一会儿，唐瑞就来到了江凡的办公室。 这是他少有的看到江凡坐在办公的位置上。 江凡拿起手中的几道方子，皱眉道：“这些人怎么回事？为什么弄出来的方子里面还有药性相冲的？这真是搞研发的吗？” “他们只是来协助江工你的，肯定不如你专业。有什么问题你提点一下。” “不不不。”江凡连连摇头：“这不是专不专业的问题，这是基础性问题，老凤凰研究部里面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人？” “江工，你的意思是？” “这种人剔除掉。” “确定吗？” “有什么不确定的？这种留着也行，祸害还是你们老凤凰研究部自己留着用。” “行吧，就按照江工说的做。” 现在江凡既然积极起来，那自然是顺着他。 只要产品能够研制出来。 都随着江凡的心意去了。 经过这场剔除之后，青鸟研究部这边就只剩下十个人不到。 这是江凡筛选出来的人。 江凡这才一个方子一个方子的进行梳理，哪里有问题都给他们指点出来，又引导着他们去替换其他药材或者是加入其他药材一起达到效果之间的平衡，以及成本的控制。 这一通忙活下来，又过去了好几天。 直到周五这天的下午。 江凡给青鸟研究部的众人布置了一个任务。 “周末两天休息，回去好好想想补充出来的方子还有什么可以改进的地方，如果觉得没有，那就可以设想构思一下具体怎么操作，下周1来进行实操。” 几人面面相觑。 如果没听错的话，江凡刚才话里的意思是他们周末甚至还能够休息？ 可是前几天的周末都没休息，怎么这时候就要休息？ 本来就耽搁了不少时间，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周末再休息的话， 时间上是否足够充裕？ “江工，你确定要休息吗？” “怎么？忙活了这么久，放两天假都不行？” 江凡哪管那么多，现在的进度已经足够快了。 见江凡态度坚决，唐瑞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几天江凡的工作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好转，对待研发又足够的积极。 “那就休息两天。” 当天下班之后，江凡回酒店收拾好东西，打算下楼开车直奔机场。 刚出酒店，还没走到停车场呢，就看到一个人影等在前方。 沐晴？ 江凡眉头挑一了下，走上前去：“沐总，在这儿等着干什么？” “等你。” “治疗已经结束，你现在身体应该没什么毛病了吧？药到病除，咱们两清。” 突然，江凡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曾经对沐晴的建议。 “我跟你说啊，你还有什么事要再找我，那是另外的价钱。” “你去死。” 再好的修养也抵不住这样贱的人，沐晴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找猛男的事情。 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这家伙说的是不是真话，毕竟他们之间可算是有矛盾的。 不对，不对。 不管是不是真话，她都不会听江凡的话去做。 “那沐总在这儿等我干什么？” “你去哪儿？” “出去放松两天，难道沐总这都要管？”33 “研发期间属于绝对保密，你这么一走，万一研发内容泄露了怎么办？” “……”江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狗屁的研发内容，就几道方子而已，那方子我用脚指头都想得出来，还至于泄露出去？” “还有没有其他事？赶紧一并说了，我要赶飞机。” 沐晴审视着江凡：“既然你说了用脚指头都想的出来，那 你为什么还要让他们去做这件事呢？你自己难道就不能直接一点？” “……” 原来是因为这个。 江凡就说无缘无故的，沐晴在这儿堵着自己干什么。 真要是害怕泄密什么的，也不至于她亲自过来。 感觉是又过来给自己上发条了。 “我只是一个人，思虑得也不周全，需要他们一起想，这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我就是奉劝你一句，别把自己玩脱了。” “谢谢穆沐总关心，那没什么别的吩咐的话，小的先告退了？” 沐晴让开了位置。 就在这时候，江凡的电话忽然响了一声。 他掏出来一看，这年头居然还有人通过短信发图片？ 他好奇的点开，图片有些模糊，但还是看得清。里面的场景有些熟悉，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沐晴家门口的位置。 这个位置正是他第一次去沐晴家的时候，将沐晴从地上抱起的地方，画面也就定格在了这里。 江凡扫了一眼号码，是个乱码的号码。 他将手机翻转对准沐晴。 “什么意思？” 沐晴打量了一会儿，也认出了图片里的地方：“这是监控图像？” “我没空，把号码发你，你处理一下，看看他想表达几个意思。” 将电话号码发给沐晴之后，江凡就去停车场开车前往机场。 “莫名其妙，没事偷拍干什么？” 还在路上呢，见江凡还没有回复，对方又发了一串文字过来：准备一百万，否则就把你和沐晴的事公布出去。 江凡只是扫了一眼，顿时就笑出了声，这他娘的是在敲诈勒索他？ 不是，他和沐晴能有什么事啊？还值得被人敲诈勒索？ 这不是在侮辱他吗？ 要找冤大头，找错地方了吧？ 江凡截了个图又直接甩给了沐晴，最后直接把那个号码拉黑。 什么事儿都阻挡不了他去看儿子、女儿。 更何况这是在绵东，老凤凰的大本营。 有什么事情交给沐晴去调查就好了，她处理起来指定比自己来的快。 殊不知，就是江凡自己觉得的这个快，却把他和沐晴深陷进了舆论风波当中。 他俩的绯色新闻，在今夜即将爆发出来。 第1163章 绯色新闻 绵东到阳川距离上虽然有些远，但是坐飞机的话就都不叫事。 在晚上八点之前，江凡就已经抵达了阳川。 刚一开机，手机就响个不停，全是未接来电和消息。 ‘江总，你快看网上。’ ‘江总，你和沐总的事是真的假的？’ ‘好啊，你小子，刚去明绵东才几天？又跟沐晴过上了？出息！’ …… 这些消息里面几乎全是说的关于这部分的内容。 江凡好奇的上网看了看。 他妈的，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那个狗东西借着那点监控的内容就开始胡说八道，说什么他连续好几天大半夜的跑去和沐晴幽会。 还说些什么他们两养元多和老凤凰之前的争斗都是做给外人看的，都是炒作的手段，是他们自家人在自导自演。 总之这种绯色新闻，再加上他们之前闹的动静不小，当乐子看的人太多了。 “我草了……” “脑子有问题吧？” 看到那些离谱的内容，江凡忍不住骂出了声。 “不是让沐晴处理了吗？怎么还弄成这个样子？” 江凡其实倒没太大所谓，无非就是绯色新闻而已，还是那句话，黑红也是红。 只是说他跟沐晴联手搞炒作，这就不太好吧。 江凡当即给沐晴打去电话。 “怎么个事儿？处理这么点事都处理不好？” “他们要一百万，没给。” 江凡愣了一下：“然后呢？” “然后就成现在这样了。” 江凡有些无语：“不是，大姐，我坐飞机加上等飞机才过去两个多小时，事情就被你搞成这样？你之前怎么搞我的？” “你赶紧处理一下，我还有事，别让他们继续抹黑养元多，让他们抹黑老凤凰就行。” “……” 说完，江凡就挂断电话。 这婆娘也是蠢，直接报警，让警察去调查就行了。 既然发给他们的图片是监控画面，那指定是和上城小区那边的监控区有关系啊。 就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把事情搞砸成这个样子。 之前对他们养元多那是重拳出击，面对这些人的时候就唯唯诺诺。 江凡估计，以沐晴的性子一开始拒绝说不给，然后就和对方说，随便他们怎么办，结果还真遇到不怕死的愣头青了。 这事儿总不能让他回去处理吧？直接报警处理就好。 江凡也没太把这个当回事儿，从机场打了个车直接去了江静萱那儿。 …… “江凡？怎么今晚就到了？” “下班就去的机场。” “快进来。”温琴给江凡拿了鞋子，“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热一点。” “不用了，温阿姨，我自己来。” “哎呀，你去看看江孑，我来就好。” 说完，她又朝着卧室方向说道：“静萱，江凡来了。” 江德仁和江老爷子正坐在沙发上，今天家里就他们几个人，没见其他人。 “老爷子，江叔叔。”江凡先是上前打了个招呼。 “怎么回事？” “啊？” “网上的新闻，说你和老凤凰的老总连续几天幽会。” “……” 面对江德仁的直率，江凡沉默了一会儿。 不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是觉得太他妈离谱了。 “她生病了，我去给她送药看病，就这么回事。” 这时候，江静萱也抱着江孑走出卧室。 她也要听听江凡到底怎么说。 “大半夜的去送药？” 江老爷子质问道。 “啊，她半夜突然发病了，然后就联系我。” “她自己不能去医院？” “……” 江凡看这场面，怎么觉得有点不太对味儿啊？ 怎么感觉像是在审问他呀？ “是这样的，江老爷子，她的病很顽固，是长年累月造成的。之前我和她提过一嘴我能够治，刚好那天晚上雨夹雪，突然降温，她的病就在那时候犯了，然后就给我打电话，要是医院能治的话，她早就治好了。” “大半夜生病了还穿着裙子等你呢？”江静萱这时候插了一嘴。 江凡看着回头看向她，眼神示意她别捣乱。 老爷子和江德仁也一脸审视的看着他。 是啊，既然生病了，还是那么冷的天，大半夜的穿着睡裙等他？ 那监控画面里面可都拍的清清楚楚。 江凡直接把手机掏了出来，找到老凤凰财务那边给他的转账，然后放到几人面前。 “看吧，老爷子，这五百万是诊费，第二天给的。” 几人凑近看了一看，还真是转账了五百万。 “什么病这么贵？” “病人的隐私就不方便透露了。” “哎呀，虽然她是敌对企业的老总，但是有钱不赚王八蛋。几天的时间挣了五百万，这钱来得舒坦。” “对了，这不是快要过年了嘛？这是给江孑的红包。” 江凡侧过头，“乖女儿，快来给爸爸抱抱。” 江静萱把咿呀咿呀的江孑递给江凡。 一抱上，就见江凡使劲的往闺女的脸上蹭，深深的嗅着那股属于孩童的独特气息 “哎呀呀，没有想爸爸呀。” “这件衣服好乖，是谁给你买的呀？” “宝贝闺女，来亲一个。” 一抱上自己女儿，江凡就顾不得其他人了，仿佛一颗心都要融化在她身上一样。 看江凡那模样，老爷子和江德仁对视一眼，两人有默契的眨了眨眼睛。 看看这家伙，还是对自己闺女多上心的，一下飞机就过来不说，还带了五百万红包过来。 而且瞧他的样子，是不是真的爱闺女一眼就看得出来。 几人都没有打扰江凡，让他和自己闺女好好的相处一下，生下来就只相处了几天，这都过去一两个月了，才能再有机会相处一下。 一直等到温琴端了一碗面过来，江凡才有些不舍得的把闺女递给江静萱。 “趁热吃，还有些剩菜的浇头，我热了一下，要吃的话我端过来。” “吃，怎么不吃。” 没一会儿，江凡就把剩菜的浇头盖在了面上，狼吞虎咽起来。 温琴知道江凡能吃，所以专门整了个大盆子给他煮了一盆的面。 “最近在那边怎么样？” “还行，项目进展的还算顺利。” “她就没为难你？” 江凡知道江德仁说的是谁。 “没有，她怕我撂挑子不干。” “也是，能对付你的人还是太少了。”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 他们三言两语，江凡听起来怎么不像是夸赞呢。 第1164章 舆论压力 江凡这边倒是完全不把他与沐晴之间的绯色新闻当一回事。 可是因为养元多之前刻意和几家连锁超市之间的关系闹得轰轰烈烈，网上铺天盖地的全是议论。 也就导致了这一次他和沐晴的事被被人刻意谋划之后曝光出来，有前因就必然导致后果极为的轰动。 无论是网络上还是现实中关于他俩暗中幽会这件事，议论的不是一点半点，如果真是他俩一起炒作的话，那不是把所有人都当傻子在玩？ 而且现在他们还在共同成立了研究部，还在进行新产品的研发，这都不是秘密，难道说这样的炒作就是为了后续新产品的出台？ 迎来更好的市场？ 总而言之，在短短的几个小时里，事情愈演愈烈之下，舆论已经开始有些不受控制了。 江凡就是再不当回事，但耐不住养元多那边的员工一直询问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江凡也渐渐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似乎有什么力量在推波助澜…… 这他妈要是按照网上说的蔓延下去，那养元多和老凤凰的市场往后岂不是容易遭到抵制？ 这让正和闺女待得起劲的江凡也不禁着手处理这件事。 从江凡出机场到现在这段时间里面，沐晴那边已经把人抓到了，就是上城小区的保安。 江凡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去找沐晴的时候，在小区门口做了登记，估计是那时候被人盯上了。 几条小杂鱼，竟然闹出这么大的事情。 江凡直接联系沐晴那边：“招了没有？” “人一抓到就招了。” “那还不赶紧发声明？”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沐晴方才说道：“老凤凰这边已经在准备，你秘书那边也通知了下去，但是舆论好像有些控制不住了。” 江凡皱了皱眉头：“什么叫控制不住？罪魁祸首已经抓到，也招人认，让官方再发个声明不就好了？” “发声明是可以，但是有证据吗？” 本来陪女儿陪的好好的，莫名其妙遇到这种事情，江凡这好心情都被打乱，他有些不耐烦的道：“要什么鬼证据？人不都已经抓到了吗？” “我说的是你跟我在我家里面，没有证据证明是在看病。” “……” “你屋里有监控没有？” “你觉得我会在自己家里装监控吗？” “傻逼……”江凡轻轻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 “我说没证据就没证据呗，他们喜欢猜就让他们猜去，不对，你那天不是给我转了五百万吗？把那个证据发出去。” “你确定你帮我看几天病就需要五百万的诊费这件事情要发出去？你觉得有人会相信？” 江凡彻底无语了，这发出去也没人信啊。 除了真正知道他的那些人以外，其他人看到这个第一反应绝对是扯淡，什么鬼病要五百万的诊费？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不久前江老爷子和江德仁询问的那个问题，沐晴到底是什么病？ 月经不调？ 得勒，这要是说出去，那些活跃的网民估计更加兴奋。 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说得出来。 “你什么打算？” 沐晴沉声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随便他们说去。” “舆论对市场的影响呢？就算我研发了出来新产品，后续会不会遭到抵制？” “反正不能承认，我们什么都没做。” 江凡真绷不住了：“我就不明白了，你这个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么小的一个事竟然被你弄成这样，你说来我听听，你怎么就这么牛呢？” 听到江凡讥讽的话语，沐晴也不惯着他，她冷笑一声：“他们找的是你，为什么你不处理呢？要让我来处理。” “老子跟你说了，我有事。” 这娘们儿还在犟嘴，绝对是她的处理有问题，不然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我也有事，这种小事我没心情处理。” 江凡也不想和她继续掰扯，反正她不会承认是自己有问题。 “那就等发布声明之后，明天早上看看具体什么情况，再做打算。还有一件事，你注意一下，舆论发展太快了，可能背后有人在推波助澜，想想可能是哪些人。” 说完，江凡就挂断了电话。 等回去之后，他要当面好好问问沐晴，到底是怎么样才能 把这事办成现在这个局面？ 人才，只能说是人才。 “很严重吗？” 听到屋里久久没有动静，江静萱开门看了一眼。 “还行，搞鬼的人抓到了。就是网上的舆论有些大，我能处理好，放心。” “江孑该睡觉了，今晚她和你一起睡吗？” “可以啊。”江凡看了看卧室里的摇篮车，“要不我就在这儿打个地铺吧？” 江静萱一瞪眼：“你想的出来，去隔壁睡。” “那还是算了，我没个轻重的，万一把她吵醒了。她就在你这儿睡，我在这边多待一会儿。” 江凡把该回复的人都回复了一遍，最后直接把手机关机，有再大的事情，晚上都别来烦他。 和江静萱一起帮江孑做好睡前洗护之后，他又亲自哄着她睡觉，等闺女睡着之后，江凡都舍不得离开，坐在旁边一直静静的看着。 在外，江凡面对那些风波可以沉着应对，在内，对待自己的孩子却是温柔无比。 要是让青鸟研究部的那些员工看到江凡这个有些无赖的人在面对孩子的时候露出的温柔一面，恐怕会惊掉下巴。 一直到夜深，江凡都还舍不得离开。 “你要不去休息？” 江凡看了一眼门口的位置，随后回过头来小声的问道：“你说他们睡着了没有？这个点应该都睡了吧？” “你想干什么？” “要不我就待在这儿？明天早上说守着江孑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江静萱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拒绝，但是想到都已经这个点了，估计他们都已经睡着了。 江凡就是留在这儿，用他的那个借口好像也可以趟过去。 “江凡呐，你差不多就该休息了，明天再看江孑吧。” “……” 得嘞，正当江静萱犹豫的时候，屋外就响起了温琴的声音。 江静萱无奈的对着江凡摊了摊手，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他赶紧走。 江凡迅速的凑近她，随后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才赶紧站起身来撤退。 这下子日子是难过喽。 他和沐晴的桃色新闻一出来，江凡才意识到一个事情。 自己现在好像不能像以前那样大摇大摆的上路了。 想像平凡人一样生活，谁知道在哪个地方又有几双眼睛盯着自己呢？ 第1165章 应对 第二天早上江凡起得很早，先是开机看了一下网络上的局势。 虽然昨晚两个公司的证明已经发了出去，而且还附带着官方的声明。 但正如江凡所想，活跃的网友们似乎并不买账。 要说之前他和唐孟通过让利的手段与老凤凰竞争市场的行为是可以接受的，毕竟商业竞争嘛，通过价格为主线作战，这是正常的。 哪里都是这样。 但是他和沐晴裹在一起把网民们当傻子玩，这就是他们的不对了。 ‘这种企业也太恶心了，我们闹得不可开交，原来人家天天晚上滚床单。’ ‘谁说不是呢？我当初看他们两个就觉得不对劲，原来背地里在搞这些事情。’ ‘太阴险了，利用大家的同情心来炒作，这样的企业，产品再好也是没良心的。’ …… 看着那些群情激愤的评论，江凡心里面就有些窝火。 这他妈的也就是在网络上，这些狗东西说话不用负责任，要是在现实里，在他面前说这些话试试看，两脚送他们回姥姥家。 江凡坐下静静的思索了一会儿。 现在最核心的矛盾是网民们潜意识里面就认定了他和沐晴在滚床单，那么此前的一切就一定是骗局。这才是他们最气愤的地方。 要说他滚了床单也还好，可关键是他真没滚床单啊，真的就只是在治病。 这些活跃的网民是真的有些畜生。 以当下的局面来看，要向外界证明他和沐晴没有滚床单才是，只是这该怎么证明？ 江凡想了想，在潜意识的认定之下，又是这种桃色新闻，不管说什么，他们都会以为在狡辩。 除非是拿出他那几天晚上在沐晴家里面待着的录像，可关键是没有呀。 江凡不禁叹息一声，怎么就和沐晴搭上这种事？ 哥们儿有这种嗜好吗？ 既然无法证明他们没有在滚床单，那就是证明在治病？ 也不需要拿出直接的证据，还是那句话，证据无效，把他们的注意力转移掉就好了。 要想表明是在治病，又能够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江凡只想到一个法子。 就是沐晴把自己的病情暴露出来，确实是身上有顽疾，先不管大众在听到自己是在给沐晴治疗月经不调之后又会怎么样。 再者就是把自己曾经在村里面治疗的那些人都找出来，让他们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江凡越是想下去越觉得这件事可行，正好就借着这次桃色新闻的事情，把自己医术方面的不凡宣扬一下。 但是这个宣扬要有有个度，这样反而对于养元多的品牌声誉有好处。 试想一下，一个医术高超的人开公司做了一家企业，其中唯一的一款产品还是和养生相关。 这不就等于是在明里暗里的拉高养元多的品牌声誉吗？ 就这样办。 有了一个大概的思路，江凡先是和沐晴发消息说了一下，随后起身弄早饭，等弄到差不多一半，其他人也陆续起床了。 “我来吧，你去和静萱忙活一下江孑。” 温琴接过做饭的担子，让江凡尽可能的陪伴江孑多一些时间。 江凡还挺感谢，只是如果想让他多和江孑待一起的话，那么昨晚就该让他在江静萱房间里面陪江孑一整晚呀。 只是这话江凡不敢说出来。 “我有办法了。” 和江静萱一起弄江孑起床的时候，江凡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办法？” 江凡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江静萱听过之后思索了一会儿。 “这样挺好，但是往后你可能更加不安生，而且你想过没有，当初你给王天风治病的时候……” 江凡咂巴咂巴嘴，所以他说这个宣扬要控制一个度。 但其实这事儿吧，既然曾经已经封禁过，那么即便这次的事情用他的方法来解决，关于王天风的事也不会被爆出来。 恐怕是个傻子都明白那件事到底前因后果是怎么样的，那肯定是有更加强大的力量出手，才能够做到那样的封禁程度。 那些活跃的网民要是敢拿这个说事儿，那可就要遭罪了。 “放心，我会控制好这个度的，至于往后安生的问题，大不了把沐晴那五百万的诊费发出来，那个时候就可以明目张胆的发了。既证明我给沐晴治病是收了钱的，又可以让他们知难而退。现在哥们儿是企业家，要 让我当医生治病救人，那就得看他们出不出得起价钱？” “嗯……这样倒是可行，不过你就不怕别人骂你吗？治个病要五百万。” “怕个毛，我被骂的还少吗？人家愿意给就说明值得五百万，给不起，随便他们唧唧歪歪，无所谓。咱们把钱挣自己兜里面，把日子过好，他们也就在网上无能狂怒而已。” 对于江凡的这个说法，江静萱一笑了之，因为以前职业的缘故，她对这一块的认知还是比较清晰的。 说白了，很多人都当网络是法外之地，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没多大的关系，毕竟法不责众。 这纯粹就是在网络上发泄自己的情绪而已，这些人一般在现实生活中都是牛马、可怜虫而已。 但当这些牛马的力量汇聚成一股绳，就到了当下的局面，江凡需要去专程做一些事情来化解开这股绳。 江凡说的对，只要把最尖锐的问题解决，剩下的随便他们说，不过是无能狂怒找存在感而已。 “你什么时候开始上班呢？” “我想等年后，还有两个多月，就当是再休息几个月，也好多陪陪江孑，毕竟他爸爸不在嘛。” “……” 江凡无奈的笑了笑，怎么江静萱和王颖都喜欢拿这个说事儿？ 啪。 他一下拍在江静萱臀上：“我这不是一有空就赶过来了吗？” 江静萱慌张的朝着门口的位置看了一眼，发现没人之后，她才回过头来瞪着江帆：“你注意一点好不好？万一被看到了……” “好好好，下次一定。” “你什么时候走？” 江静萱知道江凡来阳川肯定不只是会在她这儿待着。 “今晚……” “你有本事再说一句。” “明天，明天再走。” “那下午我们出去走走。” 第1166章 让子弹飞一会儿 既然有了想法，江凡在吃过早饭之后，就通知唐孟去解决。 沐晴做得差了，那他就自己来，且也不用顾忌沐晴的想法。 你没办法，哥出马，那就不要叽叽歪歪的。 秉持着这样的想法，江凡也就放开手脚即可。 如他所想，首先是将曾经在他手里进行过治疗的人联系到，愿意站出来为江凡说句话，提供自己曾经的病情是在江凡的治疗下好转的，自然是最好，不愿意的也不强求。 第二件事，江凡亲自联系沐晴。 “你今早发的我都看了，我不同意，我的病不会公之于众。” “我给你治病又没签合约，我不小心泄露出去，你管不到我吧？” 沐晴沉声道：“你这样做违背医生的某些条例，我可以告你。” “都说了是不小心泄露，你告我也没用，你无非就是担心你之前的病情泄露出去对于老凤凰的产品市场有影响而已，这一点我之后可以帮你圆一下，怎么编造我都想好了。” 一个专注于养生的品牌，老总却有那样的顽疾，肯定会对品牌以及产品有所影响的。 不过其实沐晴有些执拗了，谁还不是肉体凡胎？ 还不能够生病？ 而且之后他圆一下，扯出一个病因就好。 无需过分担心这件事。 最关键的还是即便是有影响，那也只是影响老凤凰，影响不到养元多。 “非要这么做？” “那你有办法应对当下的局面？声明发出去了有用吗？你看看现在网络网的舆论，难道要硬耗着？” “……” 沐晴无言以对。 说实话，两家公司的公关做得也是足够及时了。 但还是架不住。 “这件事有人在背后搞鬼。” 江凡理所当然道：“那不然呢？我们两家联手，有人着急了呗，让你查，查到苗头没有？” “大概知道是谁。” “那就等我回来再说，就这么处理，抗议无效，全部都是因为你而起。” “难道不是你在小区门口暴露信息？” “难道不是你下水道堵了？” “江凡！你这个流氓！” 江凡在她喊话之前，就已经把电话拿到了远处。 随后直接就挂断了。 这女人，还怪起自己来了。 那晚就该不接她的电话，疼死她活该。 简直没谁了。 沐晴嘴上说着不愿意，但是在当前的舆论风波之下，也不得不按照江凡的主意去做。 她将自己过往的诊断记录收集了起来，还有当初给她诊治的医生也为其作证。 同一时间，养元多这边也是不断的有江凡曾经治疗过的病人站出并且提供证据。 其中的很多事也不是说造假就能够造假的。 大多都有迹可循，更何况江凡还曾经在村里的诊所公开为许多人针灸，那一批美容针的受益者就是一个庞大的群体。 虽然现在江凡忙着做生意去了。 但是在接下来的几年中，她们都将受益，站出来为江凡说句公道话，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 江凡只是做背后的统筹，至于实际的操作，交给沐晴和唐孟去做就好。 …… “怎么闹得这么厉害？” 江凡正陪着江家人在客厅里面喝茶嗑瓜子，一旁的温琴看着手机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没办法，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小作坊。 舆论风波在网络上本来就是传播极快的。 都挂在各平台的头条上呢。 “江凡，你和我说句实话，你跟那个沐晴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你好歹是有家庭的人，顾着家庭是一方面，你别把自己的名声搞臭了，不然以后别人该怎么说江孑？” “……” 江凡嗑瓜子的动作一顿，面色有些无奈，他连忙道：“真没有，你们看嘛，那个沐总跟个男人一样……” “你的意思是她不这样是不是就要发生点什么？” 江凡觉得很怪。 怎么说呢，这种感觉就好像他们口中所谓的自己如今是有家庭人，但是这个家庭是和江静萱组建的。 但事实不是如此啊。 之所以会有这样子的感觉，就是因为他们有些太关心这件事了。 江凡也明白，这是为了江孑着想，要是把自己名声搞臭了，以后江孑还认不认他这个爹了？ 外人知道他是江孑父亲，又会说些什么？ 这不是从小就要遭人数落？ “没那回事，对了，我跟静萱去银行转下账，等会下午点再回来。” “你还真给啊？上次不是才给了几百万吗？我们又不是没钱，那些钱你自己留着，万一哪一天遇到什么困难呢？不能够现在有钱就大手大脚的。” 有了外孙女，温琴似乎就变得苦口婆心起来。 “我留一半吧，女孩子富养嘛，我们先走了。” 说完，江凡不给温琴再劝说的机会，赶紧起身去玄关位置开门。 今天赚不赚得了钱不重要。 重要的是两人要是出不了门该怎么办？ 江静萱也趁着这个机会让温琴照看着江孑一会儿，他们很快就回来。 两人一起出来了门。 这次，江凡学聪明了。 弄了个江静萱的鸭舌帽戴上，还整了个口罩。 反正大冬天的，这样弄的人不少。 这下子看谁还能再弄出点桃色新闻来。 “你去办转账手续，银行不还是知道是你？” “你以为我笨啊，我让公司直接转你，我这边的账再回转公司就行。” 这只是他们脱身的借口。 两人直接开车前往南门。 人怕出门猪怕壮。 现在更是因为风波，江凡做很多事情都不方便。 比如：开房。 所以两人开车往南门的江静萱家老房子走。 那边现在没人住。 半个多小时，两人就到了老房子。 进屋先是把空调打开，暖和一下。 然后两人…… 然后两人竟然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这个小花还不错唉，算是老人了，好像前几年还不温不火的。” 江静萱：“嗯。” “等明年找来给养元多做代言人。” “嗯……” 江凡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江静萱都淡然以对。 终于，她忍不住了，侧过头问道：“你过来干什么的？” “……” 江凡主要是觉得有点子尴尬啊。 两人都好久没亲密了。 算一算，起码几个月了。 这么突然，脸皮再厚，怎么也得缓一缓吧？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167章 问心有愧 “少废话，等会儿晚点还要回去做饭，大伯他们要过来。” 意思就是抓紧时间呗。 江凡一下子就把电视给关掉。 看电视？还看个鸟的电视。 他一把将身旁的江静萱抱起，朝着卧室走去。 说实在的，自从去了绵东，前前后后也有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里面，江凡相当于是在吃斋念佛。 还是他想的那样，你说哥们儿要是真的在绵东那边做了点什么，那些人在网上那么宣扬，他心里都还好受一点。 可哥们儿当了半个月的和尚，竟然说他和沐晴在滚床单，这就实在有些恶心人了。 佳人再入怀。 熟悉的栀子花香味涌进鼻腔。 经过十月怀胎做了母亲之后，江静萱身上的味道依旧那么清新，还是当初江凡初见她时的那股栀子花的香味。 只不过现在的她变化有些大，有江凡的出手，江静萱的产后恢复良好。 但毕竟是生过孩子，身材比以前在镇上那会儿要丰腴太多。 而且随着她的头发长长，以及做母亲之后整个人的面相也变得温柔了不少，和以前的他相比，似乎更加的迷人。 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不当和尚，也要敲钟。 两人在老房子里昏天暗地，不知今夕是何时。 等到下午，收拾好再出老房子的时候，两人一个春风得意，一个红光满面。 一看就没干什么好事。 所以说有时候尽管两个人相爱到了一定程度，但还是需要某些事来加紧联系。 这不，两人在车上都手握着手。 “先去菜市场买菜，大伯他们已经到了。” “遵命。”江凡笑的有些贼兮兮的。 江静萱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就看不得他那得意的样子。 跟占了什么天大的便宜似的。 两人在菜市场大包小包的买了不少，这才往家赶。 江凡是昨天晚上到的，上午他又在处理舆论风波的事情，所以中午就没让江德建他们过来，他明天要走，今天就一家人过来聚一聚。 这就是江凡曾经渴求的。 曾经求而不得，现在却以另外一种形式获得了…… “江凡哥！！！我的奥特曼呢？” 江凡两人一进门，小胖墩儿就冲了过来，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哎呦，我忘了。”江凡一副懊悔的样子。 小胖墩儿脸上的期待顿时凝固住了，眼睛里面的光也渐渐暗淡下去，撇着嘴道：“骗子！不跟你玩儿了！” “当当当当。”江凡哈哈大笑着从背后拿出来一个巨型奥特曼，那模型和小胖墩儿的身高差不多高。 这是江凡刚才专门在外面买的。 一看到那威武的模型，小胖墩儿眼睛又立马亮了起来，赶紧从江凡手里抱过那个巨型模型。 “这么大？我以前只在店里面看过，我妈都不给我买。” “那不然呢？江凡哥答应你的事情当然会做到，以后有什么想要的，跟江凡哥说就行。” “好！谢谢江凡哥。” “但是江凡哥要拜托你一件事情。” “你说，我们都是兄弟。我做不到的事，我还可以找我兄弟伙过来帮忙。” 江凡笑了笑，这小胖墩儿是有点搞笑天分在身上的。 “以后要照顾好妹妹，好嘛？”“嗯！”小胖墩儿重重点了点头，随后又立即发现不对：“可是江孑不是妹妹，妈妈说是我的外甥女。” 江凡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自己说错了。 “对对对，是外甥女，以后要照顾好外甥女。” “江凡哥，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谁让你对我这个兄弟这么好呢。” “小齐，别没大没小的。” 江静萱她大婶从江凡手里面接过食材，同时上下打量了江凡一番。 “啧啧啧，是不一样了。上次看着的时候，还跟个学生差不多，今天看起来成熟多了。” 这主要还是归功于江凡的穿着打扮以及形象管理。 以前是怎么舒服怎么来，现在几乎就是朝着企业家的形象去弄的，看起来当然有所不同。 江凡进屋先给众人打了声招呼。 坐在一块儿聊天，只是聊着聊着就立马进入到了他最不喜欢的环节。 合着这一家人都在网上冲浪？ 对他的事情知道得不少，都逮着问他和沐晴的事情。 “江凡呐，你这样做，要是离婚了怎么办？” “是啊，要是你老婆不高兴怎么办？她和你离婚，你不就只有一个人过日子啊？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 江凡看他们的样子，一来是真的八卦，二来怎么好像很希望自己离婚似的？ 他无奈的解释了一番之后，赶紧钻进了厨房忙活晚饭。 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的聚在一块儿，谈天说地。 到底是人多就是不一样，屋里热热闹闹的。 晚饭过后，江凡从江德建那儿得知新诚县的专案组不久之后就会‘班师回朝‘，新诚县的事情也该告一段落了。 该处理的人，该处理的事几乎都已经办妥。 这下子，新诚县甚至包括广华市那边都要清净不少，而且有专案组的余威在，江凡在那边可以舒舒坦坦的发展养元多。 关于专案组的事情，江凡最近一直在外忙碌，都没空询问。 估计等他们要离开的时候，江凡还会回去新诚县一趟，把具体的局势弄清楚，顺便感谢一下他们，他们是因为什么而来，江凡心里面有数。 这些他都记在心里。 直到夜深，江家人才一个个的离去。 江凡又缩进了江静萱的卧室里面，不过这回是真的老老实实陪着江孑。 今晚情况还有些特殊，因为知道江凡明天要走，所以江凡待到十二点多都没人来催他离开。 所性江凡也就决定不去自己卧室睡觉。 江静萱不知道这事儿，守着守着她就睡着了。 江凡就那么在江孑的婴儿床旁边，硬生生的守了一夜没合过眼。 作为父亲，关键的成长时刻，他无法陪伴在身边。 江凡心中是有愧的。 给再多钱，人不在，他也做不到心安理得。 所以他想多看看江孑，哪怕只是看着她睡觉。 只是看着她时不时吐出的一个泡泡，看她的小眉头皱起…… 江凡都觉得心满意足。 直到第二天一早，温琴进卧室的时候，发现江凡还端端正正的守在旁边。 他就只是那么专注的注视着江孑，好像在看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温琴不得不叹息一声，到底是有遗憾在心里面的，你说要是这是真的一家人该多好。 江凡早就发现温琴来了，只是他刻意没有动而已。 温琴这会儿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根本就没有想到江凡昨天晚上在这间卧室里面待了一夜的事。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168章 请教 “江凡，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啊，温阿姨，等会儿要走，过来多看两眼。” 江凡也不知道温琴是不是故意这样说的，他只是顺着说了下去。 “那你等会儿弄她起床啊，早上吃点什么？” “吃碗面就成。” 温琴点了点头退出了房间，给江凡留出空间。 江凡在这边磨磨蹭蹭到快中午的时候才动身离开。 来得仓促，去得也急。 中间就停留了一天多一点的时间。 纵然他想多留一些时间，但是没办法，他还得去小石头那边看看。 王颖还没回公司，江凡到淮海区这边的时候，发现房子里多了一个阿姨。 是王颖请来帮着照顾小石头的，王颖本来就不是很懂这些，王老爷子又是一个男人，年纪也大了，照顾起小孩来自然不如请来的阿姨。 江凡一进门，那阿姨一顿时就明白了过来，来的这个年轻人是孩子的父亲。 江凡打了声招呼，也没问王颖什么这个阿姨值不值得信任之类的，王颖办事，还有王老爷子在，不用多想。 要是这个阿姨有什么其他的心思的话，也不会出现在家里面。 江澈还是黑黢黢的，和他姐姐相比，两人的肤色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小宝贝，你这么黑，以后你姐姐要笑你的。” “什么姐姐？” “村里的小朋友呗。” 江凡下意识的话语让王老爷子逮着问了一句，他不动声色的就糊弄了过去。 江凡过来这边，除了看看孩子和王颖，其实还有点事情要咨询王颖和老爷子。 尤其是后者，在商业这一块，老爷子毋庸置疑是有绝对的话语权的。 “老爷子，绵东那边的事你听说了吧？” “嗯，应对得不错，就是牵扯会不会太大了？不过你应该将这些考虑在里面的。” “是考虑过，现在情况有所好转，但这事是有人抓住这次机会在背后搞鬼。” 从昨天应对到今天，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为江凡发声，又有沐晴‘自曝’，情况也渐渐被坐实。 再有两边公司在背后运作，牵引舆论，那些墙头草有了分庭抗礼的人，情况暂时稳定下来，没有向着更为糟糕的方向发展。 “这很正常，你本来就是突然冒头，形势又一片大好，恐怕早就有人动了歪心思，前段时间有老凤凰牵扯着，别人也只是静观其变。但是你们两家公开宣布合作，等同于是给了你安稳发展的机会，又让老凤凰有了更上一层楼的契机，当然有人坐不住了。这次的事情，自然有人不会放过。” “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你小子，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要不是半夜往人家里钻，就不会被人抓住把柄，你小子怎么回事？” “……”江凡解释道：“就和养元多发布的声明一样，她半夜要去找我治病，她的情况有些特殊，所以就去了。” “往后这种事还是小心一点，你现在毕竟是公众人物。还有，你记得几个月前你来阳川的时候，我提醒你的那件事吗？说不定这一次背后就是他们在动手，即便不是他们也很可能是有他们的授意。未雨绸缪、利益至上，永远是生意人最讲究的。” 江凡眉头微微皱起。老爷子之前和他说过，他涉及这个板块，就注定会和和国内在这板块内的那些大头企业甚至是国字开头的企业有所碰撞。 只是他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这才刚和本省内的企业碰在一块儿呢。 难道那些企业就这么着急动手？ “还是得低调做人做事。” “没用，不管你再低调，除非你的产品不行，没有市场。那他们才不会管你，按照养元多现在的势头来看，恐怕产品早就被那些公司摆在了案头之上，做了分析研究。” “不过以后小心谨慎一些就好，既然是在这个圈子，上层的那些企业，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动手。但是有一点，尽可能快的获得政府的支持。我说的支持，可不是新诚县，而是这里。” 老爷指了指自己脚下。 在这一块领域里面要想站得住脚，和政府挂钩是必然的，那些国字头的企业也是如此。 老爷子说的就是兴庆省的政府。 养元多身为本土企业，获得新庆省的大力支持，后面的路就会相对轻松一些。 至少有人保驾护航。 假如有人想使绊子，也不是那么容易。 “至少得等明年，今年把省内南半部市场牢牢抓住，明年直接从阳川开始向着四周扩张，把整个兴庆省北部的市场也抓住，到时候整个省铺开来，再有人帮忙获得省政府的重视，问题不大。” “老爷子觉得这中间有哪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江凡说的是从当前到占据整个兴庆省市场。 在这个过程当中，他如此的扩张，自然就要面对某些事情，那在这个过程中他要怎么做才最合理。 “年前没什么问题，但是你要想好了，如果按照你开始的想法，就是把老凤凰彻底得罪死，以后你们两家在南半部，就有得打闹了。” “老爷子觉得我不该那样做？” 王天风摇了摇头：“没有应该或者不应该，既然有利益相冲，那该做还是得做。只是你要想清楚，在整个事件当中你想要得到的是什么。” 江凡愣了一下，想要什么？ 他肯定是想要兴庆省南半部的市场。 只是老凤凰夹在中间就是阻碍，江凡和他们合作就是为了获得这部分的市场，现在已经走在这条路上了。 至于其他想要得到的…… 首先是一款新产品，其次是老凤凰之前那般为难养元多，江凡是打算趁着这个机会报仇雪恨的。 总之，不会让老凤凰好过就是。 “你心里面应该很清楚，有时候并不一定是将对方彻底击溃才获益最大，如今既然走上这条路，利益永远是摆在最前方的，你需要去权衡。” “老爷子希望我和老凤凰化干戈为玉帛？” “我跟你说了，你别老是往我身上扯，这些事需要你自己去衡量，你才是养元多的决策者，我不是。” “……” 江凡不禁沉思了下来，如果按照老爷子的说法来的话，自己应该在其中再多思索一下。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169章 决策者无悔 只是想到当初目沐晴对于养元多的那些举动，江凡心里面就咽不下这口气，如今被困在绵东也是因为沐晴。 想让江凡就这么轻易的妥协，他心里面很不甘呀。 而这也正是他和王老爷子有差距的地方。 他是商业新贵，王老爷子是在商场里面沉淀了数十年之久的商界老人，双方所思虑的、所在意的都有所不同。 江凡最想要的市场如今正在铺开，但是其他的，他也想要。 王老爷子的话只是让江凡多考虑是不是要最后和老凤凰闹得不可开交这种情况。 但不代表他就会这么放弃自己当初的谋划，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一直以来都是江凡秉持的信念。 “这件事我会思考的，那老爷子，年后呢？” 听到江凡说会思考，再看了看他的脸色，王老爷子当即就知道江凡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的。 他也没有继续再劝说江凡什么，有些事总得他自己去经历过了才知道，靠别人嘴上说，永远只是纸上谈兵。 “你年后的计划是把整个省内北半部的市场拿下。阳川这边有人帮你，自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从省会城市开始扩张也是最好的，你的想法都没有问题。还是我刚才说的那个着重点，尽可能的取得政府的扶持，当然在这期间尽量不要去和其他的大型企业硬碰硬，态度拿出来，势弱的时候，就该规规矩矩。” “什么时候有资格扬眉吐气了，那就不用担心这些。” 江凡点了点头， “听小颖说，你之后打算和东益合作？” “嗯，做的是学生市场的饮品，我亲自研发。” “不会就是这次你在绵东研发的东西吧？” 江凡坦然道：“是，也不是。” “什么说法？” “在绵东研发的产品上我会留下缺陷。” 江凡就这么一句话，老爷子就懂他要做什么。 这家伙打算在那边研发的产品上面有些缺陷，然后等回到养元多之后，他再把这个缺陷给补上，一款新的产品就出台。 这小子心眼不少。 就看他心到底有多黑了。 如果说真想给老凤凰当头一棒，那么等对方全面的宣传新产品、工厂在不断的加工之后，累计的货品达到了一定的数量。 江凡再来做这件事，到时候老凤凰就亏得长。 “你小子没安好心，想把东益拉下水？” “老爷子，天地良心。你不相信我，难道你还不相信王颖吗？” 一旁的王颖撇了撇嘴：“相信我也没用，你就是打算把东益拉下水，当你的盟友。这趟浑水一旦搅进去万一，老凤凰真出了大问题，这么一个老企业该怎么办？” “我们还用拉拢？咱们是天然的盟友，而且这件事对于东益也有好处，我江凡坑谁也不会坑孩子妈吧？” 王老爷子瞥了江凡一眼。 这家伙倒是理直气壮。 “无妨。”老爷子摆了摆手：“在圈子里面本来就有竞争，先前我说的是一种处事态度，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处事态度，如果出手，务必确保一击必杀，不给对方任何反攻的机会。” 说这话的时候，王老爷子身上的气势陡然发生了改变。 这才是东藤那个叫人闻风丧胆的王天风。 “嗯，再说吧。” “我明白你的想法，到时候具体细节再商谈。至于其他的事，这次处理完之后，背后搞鬼的人找到，但不要轻举妄动，多留心就是，当下养元多需要的是安静发展，而不是好勇斗狠，年前这两个月就安生一些，就当是为这个新年讨个好彩头。” “总之，你做好决策之后，就绝不能后悔。” 江凡点了点头：“好。” 经过和王老爷子的这一番商谈，江凡对于年前这两个月以及年后具体如何走有了一个大致的路线。 接下来半天时间，江凡都待在屋里陪着孩子也陪着王颖。 有点子享受天伦之乐的感觉。 一直待到了凌晨才动身离开，甚至都没有在这边过夜。 “我送你去机场吧。” “不用，外边这么冷，我打个车去就好了。” 王颖上前把江凡抱在怀里，“注意安全。” 不管做什么都要注意安全。 钱没了可以再挣，但人没了就真的没了。 “我知道，放心。你也早点休息吧，这次回去，多半要忙到过年了。” “嗯，我就在阳川等你。” “今年过年不打算回东藤吗？” “不回去了，天太冷，爷爷和小石头都不方便，祭祖的时候，我会回去一趟。” “好，那等年关的时候我再过来。” 突然，江凡一下子从王颖的怀抱当中挣脱出来。 他刚才听到了声音。 果不其然。 没一会儿，老爷子就打开房门走了出来，他有些睡眼惺忪。 “要走了？” “对，明早还得开会。” “路上注意安全。” 江凡拿好行李，与两人告，在寒夜中下了楼。 一路赶往机场，顺利坐上前往绵东的飞机。 这次回来阳川他都是悄悄摸摸的，他没有通知肖庭娇。 因为总总共就两天的时间，他腾不出时间去肖庭娇那边。 只能说有缘再见。 …… 次日一大早，江凡就和汤宁宁前往老凤凰的总部。 今天周一，要针对于周末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开一个会。 江凡作为桃色新闻的男主角，又是养元多的老板，自然要参加。 这算是私事影响到公事。 “嘿，你说沐总和江凡那事是不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沐总身体常年不好，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吗？” “是有这么回事，但是换做是你，大半夜的跑去别人家里治这种病，你忍得住？天寒地冻，孤男寡女，反正我是不相信什么事都没发生。” “快闭嘴吧你，你这些话要是被沐总听了，她谁的面子也不会给。 “……” 会议室里热闹的很，都在谈论江凡和沐晴的事。 似乎他们一点都不为老凤凰这次的危机而担心。 江凡就过来半个月，该做的正事就只有一点苗头。 这他娘的谁知道在其他方面搞出这么大的事。 这家伙就好像一个灾星一样。 “来了来了。” 一听到这话，众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可当用余光看去，发现来的人是江凡，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沐晴来了呢。 沐晴没来，会议室里又逐渐的响起了声音。 “江工，你告诉我一句实话，那几天晚上你都在沐总家干什么了？” “都是男的，我们都懂。”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170章 紫晶风投 言语间。 那人还对着江凡挤眉弄眼。 ？？？ “有个鸡毛的事，就是在治病，爱信不信。” “我当然不信，江工长得白白嫩嫩，又年轻，还多金，哪个女人不喜欢？” 这话江凡听着倒是舒服，他笑嘻嘻的转过头：“你说得对，我这样的男人，沐总能够逃出我的手掌心吗？” 那人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江公果然是性情中人，所以说真有那么回事？” “当然，但是这话我就只跟你一个人说，你别往外传啊。” “放心，放心。这种事我怎么可能说出去？”嘴上这么说，这家伙心里面已经想着等会儿怎么和别人分享了。 感情这两人是来真家伙的啊。 “沐总的滋味怎么样？” 江凡一双眼睛已经笑成了月牙，因为远处高跟鞋与地面敲击的声音已经传进了他的耳朵。 没一会儿，沐晴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这一次，会议室是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啪！ 就在这时。 江凡猛的一拍桌子，一脸愤怒的指着身旁刚刚跟他挤眉弄眼的那个男人。 “好啊你，外人不相信也就算了，你身为老凤凰的高管，竟然敢这样侮辱我和沐总！” 一群人目瞪口呆，不知道江凡又在发什么疯。 随后就听到江凡继续义正言辞道：“沐总！这家伙刚才说像我这种年轻帅气又多金，身体还倍儿好的男人，你绝对会喜欢。他还一直在打听我们俩那几天晚上都做了什么，我都已经跟他说是在治病，他就是不相信，我怀疑他是卧底！” “……” 一行人很无语的看着江凡，前半句自卖自夸，后半句更是不着调。 “闭嘴，坐下。” “沐总，他怀疑我们俩有奸情，难道都不处理一下？” “我让你坐下！”沐晴的脸色很难看。 本来这几天就过得不顺，今天一大早过来，江凡就在这里搞幺蛾子。 “沐总，我没有，是他……”那男人看沐晴的脸色不好，连忙站起身来想要解释。 “你也闭嘴！” 话音落下，沐晴猛的一拍桌子。 “都觉得这件事很好笑是吗？你们知道这两天公司产品销量巨幅滑跌吗？” “受损的是老凤凰的利益，你们一个个身为公司的高管，还有闲情逸致打听这些事！？” “有什么想问的直接来问我，每一分钟我们在做什么都详细说给你们听。” “要听的快点开口，不然今天出了这个会议室的门，要是让我知道谁还在议论这件事，自己滚蛋！” 沐晴这一番话下来，办公室里鸦雀无声。 不少人都不自觉的低下了脑袋，不敢面对上沐晴的目光。 “沐总，我……” 江凡刚一开口，沐晴就一眼瞪了过去。 似乎他要是再敢弄什么幺蛾子，就要把他从会议室的窗户扔下去。 江凡咧了咧嘴：“我说说养元多那边的情况。” “养元多的市场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真正体验过养元多产品的人，很少会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放弃养元多的产品，所以你们顾好自己就行。” 江凡这话纵然没有别的意思，但落在这些人耳中，却始终多出了一层意思。 前脚沐晴刚说老凤凰的产品销量受到了冲击，江凡就说养元多的产品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 那么归根结底问题出在哪儿？ ——产品的绝对说服力上面。 问题在这。 “唐经理，汇报一下具体情况。” 唐瑞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一通专业的数据分析下来，沐晴的脸色更加的难看。 因为唐瑞把养元多和老凤凰的具体情况做了对比，确实是如江凡所说，养元多产品的销量并未受到多大的冲击。 “目前网络上还是存在不少抨击的声音，但明显要弱下去很多，再有两天过渡，这些声音就不会造成影响。” “还有一件事，因为江总有大量的病人站出来发声，所以现在网络上也有另一股声音，他们期待老凤凰和江总合作研发出的产品。” 这会儿，唐瑞说的是江总。 是把江凡放在养元多老总的这个位置上而言的。 “这股声音并没有公关部的刻意引导。” 就是说，纯粹是因为江凡的医术所造就的影响。 沐晴视线看向江凡，其他人也随之看了过去。 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们自然也有所关注养元多那边出台的公告。 不得不说，江凡确实是有本事的人。 这样的人，在踏足这个领域后，有足够的助力和资金，要想当一棵常青树，不是太大的问题。 “那就有劳江总继续努力，不要辜负广大消费者们的期待，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 沐晴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好说。” 接下来，又是一通叽里呱啦，无非是关于接下来怎么处理，争取将影响降低到最小。 不过这只是在目前的手段之下维持下去而已。 他们发现，要是江凡这次不站出来，恐怕事情就难办了。 倒没有人对江凡有多大的感激之心。 这事儿本来就是因他而起，要是他不大半夜的钻进沐晴的房子里面，怎么会有这些事情呢？ 等到散会之后，江凡留了下来。 会议室里面就只有寥寥几个人，沐晴和唐瑞都在，接下来要说点秘密的事情。 “查到了吗？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 “紫晶风投。” “什么玩意儿？” 唐瑞解释道：“一个风投企业，旗下有一个养生品牌，紫晶源。” “阳川的那个？” “就是他们。” 江凡皱了皱眉：“有证据吗？” “有，大量的煽动言论ip在阳川，水军他们业内也有消息，这件事跟紫金风投脱不了干系。” 江凡翻了个白眼：“你这算哪门子证据？” “无风不起浪，有没有证据都是这样。”沐晴手撑在椅子扶手上面，修长的手指在面容上面轻轻的滑动着：“要不要做反击呢？” 像是在自我询问，又像是在询问江凡的意见。 “关我鸟事，养元多的产品销售没有受到影响，你们自己反击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171章 实操，提上日程 两人看着江凡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恨得有些牙痒痒。 这人怎么跟个流氓一样？ 说话这么不讲规矩。 而且好歹他们现在是合作伙伴。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说这话，感觉跟没他什么事儿一样。 “滚蛋！” 沐晴实在受不了了，直接让江凡离开。 而江凡却是不为所动，而是面色极为严肃的说道：“我告诉你，别想着找他们麻烦，年前这两个月安生一些，什么反击不反击的这个时候就不要做。现在我和老凤凰还有合约，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很影响到我研发新产品。” “你当真想要反击，最好等年后再说。” 那会儿他们之间的合约已经结束，老凤凰的反击，那是老凤凰的事情，就不会牵扯到养元多。 如果现在沐晴想要动手的话，先不说这反击有多大的作用，他们之间有合约牵扯，老凤凰动手无疑是会把养元多牵扯进去，江凡不想看到这一点。 他想在年前安生的研发新产品。 “这件事我们自有考虑，你忙你的去。” 江凡走了。 如果沐晴不听劝，非要在这个时候做些什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那他就不陪沐晴玩儿了了。 这次的事，他记下了。 该回击的时候，他自有定夺。 绝不是现在。 “让总部那边调查一下紫晶风投，越详细越好。” 一走出老凤凰的总部，江凡就立马吩咐汤宁宁去做这件事。 因为处在同行业，江凡对于紫晶源这个品牌有过大致的了解。 但是对于其上层的紫晶风投这个大集团并没有多少的了解，虽然不至于动手，但他至少得知道对方的详细情况。 有备无患嘛。 …… “沐总，我们就这么算了？” “先记着吧，就当是让大家过一个好年。” “对了。”沐晴忽然想起一件事，“养元多的配方解析出来没有？” “解析出来一部分，但研究所的人说还有很多成分解析不出来，还需要时间。” 沐晴点了点头：“继续，不管多大的投入，务必要解析出来。” 这一次的风波让沐晴更加看清楚了养元多产品的优势。 她心里也清楚，不只是她，肯定还有其他的企业也在解析养元多的配方。 这次事件，同样的，那些数据也不会只有他们知道。 别人也会更加重视养元多这款产品。 就看谁先解析出来，谁就有先行一步的机会。 这个机会是在养元多的配方上面，做二次研发，避开其专利性就好。 无疑的，一定会取得成功。 但这件事的前提就是关于养元多的配方一定要解析出来。 “好，我会督促这件事的。” “回去研究部盯着江凡，时间不多了，尽量让他早点完成新产品研发。” 唐瑞应下声来，见沐晴再没别的吩咐，他便离开了会议室。 所有人都离开了，沐晴一个人靠坐在椅子上。 依旧一副思索着的模样，他嘴里喃喃道：“你到底会研发出什么样的产品？还真是叫人有些期待……” …… 回到青鸟研究部，由于唐瑞还没回来，江凡就暂时不急着召集大家开会，而是直接去到他们的工位上。 让他们把上周五他亲自看过的那些方子都拿出来，他要看看他们回去是否有做研究。 江凡先是看了看徐福他们那一组的药方。 “白参菌？”江凡眉头一挑：“怎么想到加它进去？” 徐福解释道：“明肝去火，学生要么是看书，要么是玩游戏，都费眼，白参菌去火养眼。” “而且白参菌也没有特定的禁忌人群，老少皆宜。” 江凡点了点头：“不错，可是白参菌本身的味道如果加在饮料里面又该如何去综合掩盖或者祛除呢？” 徐福不禁沉思下来。 见他思考，江凡也不再打扰他，而是继续看着其他组的方子。 大同小异。 基本上就做了些微改。 当然也有原封不动的，那就是纯粹想不出该怎么改动了。 江凡看了看，就两个组的方子比较满意。 一是徐福这一组，二就是陈隆他们那一组。 等到唐瑞回到青鸟研究部，大家就正式开始新一周的早会。 早会无非就是叽里呱啦，各自汇报一下当前的进度，江凡都已经提前看过，做汇报也就没有什么意义。 至于其他的，就是唐瑞督促时日无多，必须要抓紧进度，否则在合约到期之前可能会无法完成新产品的研发。 这自然是提醒江凡。 因为其他人都是配角，真正的研发进度掌握在江凡手里，他什么时候愿意动手，进度自然就会被拉升起来。 那些烦心事有老凤凰和养元多的公关部来操作，江凡就没有必要花心思在那上面。 他该沉下心思在研究部这边。 开完晨会之后的时间，江凡就亲自帮他们分析方子。 有提点，但是不多。 在几组人员的方子确定下来之后，江凡直接让他们在实验室里面开启实操。 他就亲自看着这些人是怎么操作的。 期间他一句话没说，只是在一旁观察。 方子是出来了，但是具体的实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它关系到先后顺序，不同药材与材料先后融合作用的顺序，对于成品的影响是非常大的。 还有各种药材与材料具体的精华提取操作，哪些该舍弃，哪些该留下，也是极为重要的。 江凡就好像是一个监考老师，而这些研发人员便如同考生一般，拿着试卷做题。 问题不少，很多细微地方他们的操作都有问题。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一款产品的研发需要经过不断的测试，寻找到那条最接近于完美的路线。 接下来这一周的时间里面，整个青鸟研究部都在忙着实操的事情。 最终的成品无数，但能够让江凡点头认可的却是一个都没有。 这个认可并不是说就是最后的成品，而是他觉得操作得当，稍微能入眼的成品。 一个都没有。 他开始一个个的纠正这些研发人员的错误，具体在哪个步骤、哪个细微的地方出了差池。 在他们经历过之后，再来纠正，再来讲解，效果就会好很多。 唐瑞看不明白，分明这些事江凡自己来做的话，在短时间内就可以快速的完成。 这一天天的，尽在当教书先生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教授呢。 江凡的苦心，唐瑞又怎么看得懂？ 这些有基础的、有经验，经历过市场验证的研究人员，还是他江凡亲自筛选剩下的。 这去哪里找？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172章 一石二鸟 “这个紫晶风投底蕴很雄厚啊。” 看着汤宁宁递交给自己的材料，江凡不禁皱了皱眉头。 “如果单是看紫晶源这个品牌，其实比老凤凰的体量大不了多少，只不过是因为地理优势，会占据一些便宜。但他背后靠着紫晶风投，那就不一样了。 有大资本在背后撑着，所以紫晶源在省内行业中不容小觑。” 江凡叹息一声：“集团公司就是不一样。” 江凡先详细的看了一下紫晶源的产品介绍，其实还好，就业内的一般水平。 “他们主攻市场是在老年人身上？” “对，所有的产品几乎都是围绕老年人展开。因为紫晶风投旗下还有其他公司，其中就有科技公司专门是为老年人服务。” “那跟咱们市场应该冲击不到一块儿去吧？” “和我们的冲击不大，但是和老凤凰的市场就有大部分重合的地方。” 江凡沉思下来，闭上眼睛想了想，良久，他方才睁开眼睛，认真的看了看紫晶源的那些产品。 一边看着他一边分析，又在一旁的纸面上写写画画。 过去好久，他才把那张纸递给汤宁宁。 “把他们这几样产品买点样品回来。” “你要研究他们的产品？” “让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问题？” 汤宁宁翻了一个白眼，接过那张纸看了看，然后就走出办公室。 江凡当然是想研究他们的产品，不，准确的说是研究他们的产品漏洞。 还是那句话，未雨绸缪，有备无患。 这些产品，科技与狠活有些多呀。 至于公布出来在市面上的配料表，不能够完全当真，这点，江凡比谁都清楚。 要等他亲自看过之后才知道。 江凡算了算时间，过来也已经有三个星期。 真要说的话，新产品的研发还瞧不见尽头。 当然，这是对于研发部下面的研发人员而已。 他自己心里面是有数的。 这么久的时间在心中不断的模拟组合，江凡已经有一套最合适的方子，只不过不着急，时间还早呢。 日子一天一天过，沐琴和江凡的桃色新闻也逐渐被掩盖了下去。 这种事情放在平时其实也就只是听个乐。 只是被人刻意带进了他们蓄意炒作的风向里面，所以节奏才会那么大。 虽然还是拿不出来两人桃色新闻的证据，但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群众的视线已经被转移。 养元多产品的质量再度被这件事抬了出来。 无他，那正是因为江凡的妙手回春。 这么好的一个医生研发出来的产品还是在专业板块，自然在产品质量上就会有更加强大的说服力。 江凡觉得网上的节奏也差不多了。 关于他专业性方面的节奏还一直高居不下。 没办法，其中有太多说不明道不清的事情。 恰如不孕不育这件事，甚至方伟同以及沈忠全，就连唐孟他这个养元多的副总都亲自为江凡做证。 这种病江凡都能够治好，而且绝非个例，怎么会让节奏掉下去呢？ 这正是江凡想要的节奏，将桃色新闻的事情掩盖的同时，又能够把它提出来，展现自己的专业性。 江凡掏出手机给他唐孟拨打了过去。 “嘿，江总监，这两天过得怎么样啊？有没有再去找沐晴？” 江凡眼皮子跳了跳，没好气道：“你滚开点，还有，你才是总监，你是养元多总管太监。” 总监在两人这儿有了新的鉴别——总管太监。 “什么事？没事我就挂了，我还要准备年货呢。” “年货个毛，时间差不多了，把私立医院的事情宣布出去。” “年前就做吗？这会儿会不会对咱们的进度有什么影响？” 江凡笃定道：“这会儿节奏正好，手续你这边也全部拿到了，直接动手，钱的话就从公司账上出，咱们就开一家私立医院，难不成谁还要吃了我们？” “那行吧，反正在广华市，咱们开医院是没问题。” 确实是这样。 医院的事情是曾姳提的，她觉得这样一个诊所在村里面，不够。 因为当下村里面的人太多了，但是要说弄个公立医院在村里面来，这么好的资源白白给别人了吧？ 私立医院最好，这一点之前江凡和唐孟提过，而这一次的节奏除了解决桃色新闻之外，另一个作用就是为私立医院铺路：茶乐成立私立医院。 茶乐老总是谁？ 是他江凡呀。 他如今顺势而为，成立私人医院，可以说是干柴遇烈火。 “那我就尽快安排下去，估计年前动工有点呛。” “没事，先把消息放出去，就当给大家助助兴。” “还有事没有？没事的话哥们儿陪老婆去了。对了，你什么时候还是回来一趟，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老婆怀孕了，知道吗？” “……” “滚你丫的，老子上次离开来绵东的时候就知道了。” 这东西说话真是够恶心人的。 什么叫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他老婆怀孕了。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不知道这事呢。抽空还是回来看看，付书记一个人在村里面盯着大小事情，还是蛮不容易的。” “我不是让妈回去看着她吗？” 他口中的妈，是付婧婧的母亲许曼。 “许阿姨实是在，但你怎么着也得回来瞅瞅吧。” “过几天吧，老凤凰这边天天跟催命似的。” “要我说，干脆你就早点搞定回来得了，待在那边，也无聊的很。” “我知道，我好好合计合计这事儿。” 两人挂断了电话。 江凡不禁思索起来。 还有一个多月出头的时间合约到期，是不是要在这边继续这么耗下去。 他想了想青鸟研究部的那几个人，江凡觉得这事儿该耗还是得耗。 主要是现在还没让他们对自己产生那种来自专业性上的绝对膜拜。 这会儿挖墙角，不太方便。 万一消息被走漏，那还搞毛。 也就一个多月出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中间就等专案组的人收工回阳川的时候，他顺便回去一趟。 正当他思索着这些事的时候，汤宁宁赶了回来，手里拿着江凡点出来的紫晶源那几款产品。 “这边商圈不远就有他们的专卖店，你要的几样都在这儿。” 第1173章 教训 江凡拿着那些紫晶源的产品进了实验室。 实验室是公开的，只不过每个人的工位不一样而已。 江凡拿着那几样东西自然就被别人看见。 本来还以为江凡终于要亲自动手研发，可结果他研究的却是紫晶源的产品。 没一会儿，唐瑞就来到江凡实验室的工位旁边，看着江凡正在拆开几款紫晶源的产品，他不禁疑惑道：“你这是干什么？” “搞科研，文化人的事情你别多问。” 一副商业精英模样的唐瑞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你不认真研发新产品，盯着他们的产品干什么？” 江凡瞥了他一眼：“你能不能走开？你再催我一句，我马上去睡觉，你信不信？” “……” 唐瑞顿时被江凡这一句话给堵住了。 因为他知道江凡真的做得出来这种事情。 嘴角向下撇了撇，唐瑞看了看江凡手里面的紫晶源产品，大概记一下有哪几样，然后就离开了实验室。 想都不用想，这家伙肯定转背就去告状去了。 他不管这些，而是专心的研究紫晶源的产品。 接连好几天，青鸟研究部的其他人在实操新产品的事情，而江凡就在实验室里面研究紫晶源的产品。 他的研究方式有些不一样，尝，这是他用的最多的方法。 其次才是靠着仪器来做实验检测。 某一天，他忽然停止了所有的研究，那些紫晶源的产品全部都扔进垃圾桶里面。 他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在看过大家伙儿实操出来的东西之后，江凡就让大伙儿休息两天，下次来再继续。 他们弄出来这些东西，在经过不断的优化之后，或许勉强可以投入市场。但想要在当下竞争激烈的饮品行业当中脱颖而出，一个字，难。 不过江凡也不奢求他们能够自行鼓捣出来，最后还是得他亲自动手。 此两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但研发出来的全是残次品。 江凡让大家伙儿放假休息的消息没一会儿就传到了沐晴的耳朵里面。 沐晴直接让唐瑞把江凡叫到凤凰总部去。 江凡原本是不打算去的，而是准备收拾东西跑路，没想到他还没离开研究部，沐晴竟然就亲自赶过来了。 “人呢？” 唐瑞朝江凡办公室的方向努了努嘴：“在办公室里面收拾东西。” 沐晴沉着脸走进江凡办公室，淡淡说了一句你先出去。 汤宁宁看她面色这么难看，吐了吐舌头，扔给江凡一个你好自为之的眼神，然后就快速离开办公室，自个儿回酒店收拾东西。 她可是要跟着江凡一块儿回去，在这边都快待得发霉了。 砰！ 汤宁宁一走，沐晴就把办公室的门重重关上，顺手还把百叶窗的窗帘给拉上。 这下子，外面就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况。 沐晴用脚勾过一张椅子，随后一屁股坐在上面。 她的穿搭江凡实在不敢吐槽，怎么说呢？就好像害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一个成功女性。 这么冷的天，西装西裤。 再配上她的短发，一眼看过去就跟一个微商一样。 要不是常年养尊处优的气质在身上，就有些像被资本强行打造出来的成功人士。 “你又要去哪儿？” 江凡坦然道：“回家。” “一个月过去了，产品呢？” “不是正在研发吗？” 沐晴忽然一换动作，翘起个二郎腿，她沉声道：“研发？在哪儿研发呢？我要看到产品，我要看到进度。” 江凡眉头皱起：“别拿这副语气和我说话，时间没到，你管我什么进度？” 说完他就站起身，拿上东西打算离开。 见状，沐晴猛然一个起身，就要上前拉住他。 只是她的动作在江凡眼里慢得可怜，江凡稍微扭转了一下身躯，以侧面对着沐晴，随后空出来的左手轻轻一挥，将沐晴伸来的手扣住，反手再一拧。 沐晴顿时被江凡拿捏住了。 江凡往前走了两步，沐晴就这么被拘押着按在了办公桌上。 他就站在沐晴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后背：“给你脸了，是不是？” 沐晴的脸颊贴合着办公桌面，好在是因为办公室里面暖气开的足，桌面也是热乎乎的，不然这大冬天的脸颊贴上去。 冻人心脾。 这个动作之下，沐晴好像受到了奇耻大辱一般，她偏着脑袋，咬着牙狠狠的道：“放开我！” “我让你好好说话，听不懂？” 沐晴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对待过？ 她身体剧烈的挣扎着，一双长腿在同时往后想要去踢江凡，以此将他逼退。 只是她的力量在江凡的拘押之下，显得是那么的可笑。 不过两人这么一前一后、磨磨蹭蹭之间，倒是显得有些奇怪。 沐晴虽然看着像个女强人一样，但是磨磨蹭蹭的时候，江凡还是感觉到她还有些料。 “我警告你，别再动了，不然后果自负。” 沐晴忽然安静了下来，她在想江凡说的后果自负是什么，随后她很快就明白过来：“臭……” 流氓两个字还没出口，江凡就微微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的说道：“这会儿外面肯定听着办公室里的动静，你随便叫，我无所谓。” “……” 一股热风涌进沐晴耳朵，她下意识感觉到痒痒的。 往旁边躲了躲，她骤然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你最好放开我，不然我要你身败名裂！” 江凡笑了笑：“要不是老子救你，你那晚就要丢掉半条命，你还跟我上纲上线？” 话音落下，江凡做了一个沐晴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举动。 江凡腰板只是轻轻的往前一挺，但以他现在的力量而言，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挺，就足够沐晴难受的。 就这么一下，江凡随后就松开了手。 这一刹那，失去束缚的沐晴猛然转过身，对着江凡的脸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不过江凡早有预料，早就已经拉开了距离，这会儿他已经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口。 他回过头笑眯眯的对着沐晴挥了挥手：“拜拜，男人婆。” 随后开门就跑，根本不给沐晴追上来打他的机会。 正如江凡所料，办公室外面那些人此刻在自己的工位上正昂着脖子看向办公室这边。 江凡招呼也不打，直接就跑出青鸟研究部，留下咬牙切齿、面色铁青的沐晴待在办公室里。 第1174章 回家 江凡和汤宁宁两个人从酒店拿上东西，开车就逃离了绵东。 要是走慢一点，说不定就被沐晴拦住。 一路上江凡心情都很不错，跟着车子哼着歌。 今天总算是找个机会出了一口气。 也真是的，不知道那家伙着什么急。 那么大的一个老板，你管那么多，反正签了合约，要是合约到期之后，产品研发不出来，那还不是他江凡自己背锅负责？ 难不成他还能把那合约单方面作废？ 催促有用的话，天天派十个八个人在江凡耳边念叨就行，何至于她亲自过来？ 说实话，如果两人的身份互换一下，江凡才不鸟对方的研发进度究竟怎么样，反正到期你拿不出结果，就等着按照合约办事。 但他又哪里知沐晴对于他所要研发的产品是多么的期待，正是这种期待才让她这样的上位者有了不应该有的情绪波动。 天黑之前，江凡两人抵达了新诚县。 “你自己打车回去还是在县里跟我一起？我在县里还有点事情。” “我先回去，回去看看我爸妈他们。” “下车。” 江凡撂下汤宁宁，自个儿开车去了县局。 专案组今天彻底收尾。 这个点，基本上已经没事做了。 明天估计就要回省会做汇报。 江凡也可以回来看看，两件事重在一起，正好。 提前通知了付从荣，江凡就在县局外面等着，差不多有半个小时，一行人才走出县局。 以肖震江为首，江德川和肖庭云跟在后面，其他的，都是专案组的成员，当然还有县委的领导们。 “回去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就出发。” 作为专案组的领头人，一走出县局，肖震江就让专案组的人各自散去。 不会说有一个专门的聚餐什么之类的，毕竟是专案组在离别之际，搞这些不太好，都临门一脚了，还是别因此被人置喙才好。 看到他们出来，江凡直接把车甩到他们面前。 “肖爷爷，江叔，肖叔，爸……” 降下车窗，江凡就是一通招呼。 “去村里坐坐？明早我送你们出来。” 几人知道江凡在。 先后就上了车。 “在那边待的怎么样？” 一上车，付从荣就询问江凡在绵东的情况。 最近他一直在协调着专案组收尾的工作，对江凡那边知之甚少。 “还行，就待在实验室研发产品呗。” 这话是假话。 他总不能说自己天天在办公室里面摆烂吧。 “你这么老实？会安心帮他们研发产品？” 说话的人是江德川。 语气算不上多好。 江凡知道他是因为什么，无非就是他知道江静萱的事，心里面对自己不爽。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江德川虽然人在新城县，但最近一直和阳川那边有联系。 他也知道车里坐着的付从荣就是江凡的老丈人，有些话他这会儿肯定不会说的，不然就连走了都不安生。 “我还是不明白，你怎么就安心帮他们搞研发？” 付从荣是知道江凡的性子，要说他老老实实在那边帮人搞研发。 不太可能。 “爸，后面看吧，年关之后，给老凤凰一个惊喜。” 一听这话，几人顿时就明白了过来，这才是江凡。 老老实实当‘阶下囚’可不是他的性子，一定有他自己的想法，所以才会过去。 “你们做医院那事想清楚了没？” 付从荣是卫生体系上来的，对这方面懂得肯定不少。 “有什么问题吗？爸。” “问题倒是没有，就是私人院在我们这边发展起来有些困难。” “你说的是诊费的问题吗？” 付从荣点了点头：“对，其实公立和私立最根本的原因就在这里，当然，都是敛财的工具，只是钱财的进口不一样而已。” “我做的是私立中医院，不会用什么昂贵的器械，药材都是中药，费用这方面大家应该都承担得起。再者说，要是承担不起，养元多回成立一个基金会，不在挣钱多少，在民声。” 车里几人对视一眼，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私立医院倒是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 “事业有成，造福社会是应该的，好好做，有我给你顶着。” “谢谢爸。” 几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村里。 村里的变化可谓是日新月异。 江凡离开一个月回来，似乎又有了大变化。 从村子北半部一直往外延伸到镇上的这段距离好像突然临时打造起来的一个城市一样。 只不过这个城市还在开垦阶段。 四处都在搞建设。 整条宽阔的路上。被路灯照耀的通亮。 “那边就是养元多的厂区，肖爷爷，你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进去看看吧，看看咱们江老板的家底有多厚实。”肖震江打趣道。 江凡笑了笑，直接把车开到两人多厂区门口，降下车窗对着守门的保安点了点头。 那保安瞅了瞅，看到是江凡后立马就放行。 江凡就给里的几个人说了自己今天要回来，厂区这边没人知道，他领着三人在厂区里面转悠了一会儿，大致看了看。 厂区最大的变化就是人更多了。 这会儿已经是下班的点，整个厂区里面到处都是在外散步的员工们。 孩子们的嬉闹声、明亮的灯光、惬意的闲暇休息……将养元多映衬得有声有色。 “这些小孩子？” “是厂区员工的，旁边就是小学，那些来厂区工作的员工们可以带着小孩儿在这边上学，厂区宿舍都是单独分套的。” 江凡想了想，领着几人朝着厂区的某一处走去。 这个地方，是汪明按照江凡指示安排下来的，厂区孩子们在放学之后可以统一活动的地方，有专门的人辅导课后作业、有各种玩具、零食。 这会儿，其中的一间屋子里面，灯火透亮下，如同一间教室一般，那些还没有做完作业的孩子们在里面吹着暖气，正在里面埋头做着作业。 几人从门外的阴影处看进去，全都在乖乖的坐着写着作业，没有谁摇头晃脑或是捣乱。 年纪不大，能够跟在父母身边、能够有一个相对舒适的生活环境、这些孩子们到底心里面还是有些数的。 又或者是大人们在在带他们进厂区之前就无数次的强调过厂区里面的规矩。 生活不易。 一家人能够在一起更不容易。 且行且珍惜。 第1175章 大人健康，儿子也健康 几个长辈将这些看在眼里，都暗自点头。 到底是自困苦中长大的孩子，江凡知道人生在世某些迫不得已，自己经历过，他就想要为他人打把伞。 很好，不能再好了。 站在阴影处看了一会儿，肖震江眨了眨眼睛，“走吧。” 人生在世，身居高位。 各有所想。 或是想要造福一方百姓；或是想要为了一己之私；又或是光宗耀祖…… 不过总是为自己着想的人会多一点。 江凡能够这样做，他很欣慰，至少自己这么一大把年纪，还出来闯风闯雨，所帮助的人是一个值得帮助的人。 江凡帮助这些孩子，而他在肖震江他们眼中又何尝不是一个孩子呢？ “你们厂区食堂这会儿还没关门吧？” 江凡看了看时间，“应该还有饭，要去尝尝？” “去尝尝吧，懒得出去折腾。” 这个点，养元多的食堂还开着，只不过只有一层还在营业。 都是给晚上肚子饿了的员工或者是还在公司加班的那些人开着的。 这地方虽然说外面也有吃的，但毕竟天寒地冻。能够在厂区解决，算是一件方便事。 几人在食堂随便对付了一下，随后江凡就领着三人在村里闲逛起来。 纵然寒风扑面，但村子也还是热闹非凡。 一路看过去，总觉得这个地方不像是一个村子，更像是一个繁华的市场。 一直到夜稍微深了一些。 江凡才领着几人去了农家乐，他提前就让胡梦留了两间房。 安顿好肖震江和江德川，江凡就要跟付从荣离开。 “江凡，等会儿，我有点话和你说。” “那爸你先回去，我等会儿过来。” 付从荣先一步离开，至于江得川要和江凡说什么，他不想在意，也一点都不在意。 总不可能都到这时候了，江德川这个做叔叔的还要为江静萱在江凡这里做些努力吧？ 人都走完，就剩江凡和江德川在房间里面。 “你小子真是个白眼狼，辛辛苦苦下来走一趟，就是想着你念着一点静萱好，你倒好，翻脸不认人，真是枉费我跑这么一趟。” 江德川说江凡就由他说，这些都算轻的，他在阳川听过的重话还要更多。 “你日子是好过了，我那大侄女怎么办？” “江叔，我……” 江凡刚一开口就被江德川伸手阻止，“这会儿不想听你说话，难得忙活完了，就想发泄发泄。” “你这楼，结不结实？” “……” 江德川是执法系统的，性子比较烈，和江静萱属于是一脉相传。 这两人的性子反而比江德仁和江静萱之间更像一些。 江凡苦笑道：“江叔，咱们有话好好说，都是有素质的人，留点面子。” “现在知道留面子了？你怎么没给我们江家留点面子？” 话音落下，江德川实在绷不住了。 一拳朝着江凡砸了过去，不过就只是奔着江凡身上肉多的地方去的，没有打身上的要害。 江凡身躯微微向前一挺，以胸膛硬接了江德川这一拳。 砰的一声。 江凡没什么事，依旧矗立在原地。 但江德川却因为那剧烈的反震力量而向后退了两步。 他猛然抬起头，双眼眯成一条线，紧紧的盯着张凡：“你身上有功夫？” “瞎练的。” 江德川那眯成一条线的双眼逐渐放开，其中竟然有战意在燃烧。 江凡有些苦恼。 这号人就是这样，遇上有点身手的，就想要较量一下。 殊不知如果江凡动真格的话，就江德川刚才那一拳，连他的衣角都别想碰到。 “江叔，真别，咱们有话好好说，我明后天就要走了，你明天也要走，咱们没必要这样。你真要是觉得心里不舒坦，等我下次去阳川，咱们找个地方好好掰扯掰扯。” 江德川那一身的气势忽然降了下去，他摆了摆手，没好气道：“滚蛋，滚蛋！” “那江叔你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送你们去县城。” 说完，江凡转身关上门离开。 江德川看看自己有些微红的拳面，手掌一张一合，口中呢喃道：“这臭小子怎么这么硬？” 下到农家乐院子的江凡回头看了一眼楼上，他知道江德川心里面有点不舒服。 那一拳可不轻，估计是真想发泄一下，给自己一点教训。 江凡倒不觉得有什么冒犯不冒犯的，他只是觉得江静萱能有这样的叔叔，很好。 江凡和胡梦打了声招呼，随后就离开回家。 家里面许曼现在是常住在这里，付婧婧怀孕，江凡又不在，她这个当母亲的也就顾不着付从荣了，在江凡的示意下，索性就直接住到了村里面。 江凡一回来，还在门口就听到屋里热闹交谈的声音。 “嘿，我猜咱们江老板肯定会打空手回来，他那脑子肯定想不到要给付书记带点礼物。” 听到这声音，江凡就觉得一脸的恶心，他娘的，自己人还没回来，就在背后捣鼓自己了。 不是唐孟是谁？ 不过好在江凡早有准备。 “哎呦，江大老板回来了，热烈欢迎。” 一楼的客厅里面，暖气开的十足，江凡一进门，热浪扑面而来，当然，还有唐孟的‘热情’。 屋里就几个人，唐孟夫妻和付从荣夫妻。几人围绕着付婧婧坐在沙发上。 江凡瞥了唐孟一眼，自个儿拿下一双拖鞋换上。 坐在沙发中央的付婧婧看到江凡回来，下意识的就要起身过来。 江凡放下手中行李，“你坐着，我自己来就行。” 来到沙发边上，江凡顺手从茶几上拿了几个桂圆儿，给了刘玥绮一个往旁边去的眼神，后者白了他一眼，不过也把付婧婧身旁的位置让了开来。 江凡一屁股坐下去，先是低头看了看付婧婧的肚子，现在还早，显怀都还早。 “妈。” 许曼点了点头，问了一下江凡在那边过得顺不顺心。 似乎每个知道江凡在老凤凰那边的人见到江凡都会这样问上一句。毕竟在他们眼中，江凡可是过去当‘质子’的。 老问题，老答案。 等和许曼说过几句之后，江凡才又侧目看向付婧婧，将她的右手握在自己手中，手指顺势就搭上她的脉搏。 没一会儿，江凡微微笑道：“很健康。” “大人健康，儿子也健康。” 第1176章 如日中天 儿子？ 屋里所有人的视线全部都集中在江凡身上。 “真假？”唐孟有些不乐意了，这家伙又得一个儿子，往后尾巴不得翘上天去？ “必然是真。”江凡一脸的得意。 “那你给老刘看看。” 江凡的眼神示意刘玥绮将手伸出来。 后者照做。 不过江凡并不是专门为了看性别，性别这事，他早就知道，他主要还是看看刘玥绮身体状况怎么样。 其实之前回来，他就为刘玥绮做过全方位的诊断，她的身体素质本来就好，再加上江凡留下的一些温养身体的手段，所以身体没什么问题，大人小孩都健康。 “刘姐身体好着呢。” “谁问你这个？” “无可奉告，我作为医生，要讲医德，这种事不能随便透露的。” ？？？ 唐孟一瞪眼睛，不能够泄露，那你他娘的刚才是在说什么东西？ “刘姐想知道吗？” 刘玥绮认真的想了想，“我不想知道。” 男女都可，都是自己的骨肉，早知道晚知道有什么区别呢？ 反而能够期待一下。 江凡向唐孟耸了耸肩，双手摊了摊。 看吧，刘姐不想知道，那我就更不会说了。 “江凡，你说婧婧怀的是男孩儿？” 江凡回过头去，点头应道：“是男孩儿。” 虽然是在回答许曼的问题，但江凡的视线却和付婧婧对上，两人眼中都有对于这个生命的期待。 “男孩好。”付从荣笑道。 许曼没好气道：“女孩就不好？” “都好都好。” “江凡啊，你看婧婧也怀孕了，你们是不是抽个时间把婚礼办了？” 江凡看向付婧婧：“你说什么时候合适？” 以前是江凡有一些执念，但是现在那些执念中的某些部分都随着时间而消散。 两人又领了证，付婧婧如今又怀孕了，该办还是得办。 “要不就明年年头？” 最好的时间就是明年的年头。 不然等到年中过后，那会儿肚子也大了，办婚礼不方便。 生了孩子再办婚礼，那就更不合适。 “好，听你的。” 许曼笑道：“那今年先走一下亲戚，等年初挑个好日子，把婚礼先办了。” 听到江凡应下，许曼这个做母亲的心里面也高兴，其实她早就想让两人办婚礼了，但是江凡一直在忙活，而且之前也和他们说明过部分原因。 现在能办自然是最好。 “听许阿姨安排。” 唐孟看着喜气洋洋的这一家四口，忍不住咂巴咂巴嘴。 这场婚礼是该办了。 他下意识的算了算时间，如果是明年年初的话，也就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按照现在养元多的进度而言，明年年初，正好是一个安稳的时间。 不，可能并不是那么的安稳。 如果江凡想搞事情的话，那个点兴许不会太安稳。 “那叔叔阿姨，你们有事儿就先商量，我们先回去了，有什么要帮忙的，和我们说一声就行。” 他们这一家人商量两人的婚事，自己两个外人，还是别杵在这儿为好。 “什么事要你帮忙？你早点准备好礼钱就行。” 唐孟都懒得理会江凡，跟刘玥绮两人联袂出了房子。 此刻他只后悔自己结婚太早了，不然也可以理直气壮的找江凡要钱。 屋里就剩下江凡他们自己一家人，商量着关于两个月后两人的婚事的细节。 这些事，老一辈人总归是有经验的。 江凡并不觉得突然，他心里本来就有这样大概的计划，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而已。 俗话说遇良人先成家，遇贵人先立业。 江凡可谓是成家立业，同时都走在路上。 也该是时候了。 一直风风火火的商量到深夜，江凡才和付婧婧一起去休息。 即便只有他们两人，他们俩也都没有刻意去提另外的人。 那些人具体要怎么做，怎么安置，其实该江凡去考虑。 这个时候，让付婧婧去考虑这些事情对她而言相当的不公平。 这一次她要自私一点，而且自私得心安理得。 …… 次日一早，江凡把肖震江几人送回了县里，付从荣也跟着回了县里。 扫黑除恶专案组离开之后的一盘散沙，还需要组合起来。 百废待兴，这是大好局面。 付从荣可以重新调整县里面诸多位置上的规划。于他而言，这是顶好的事。 所以就暂时不能待在村里面。 必须在年关以前把这些事情处理妥当，那样今年就可以过一个好年，年后又可以专心准备江凡和付婧婧的婚事。 和几人告别之后，江凡回了村里，既然他回来，那么势必公司就要开会。 他主要就是看看最近这段时间养元多的经营情况以及关于整个兴庆省南半部的市场占有率。 没了老凤凰的为难，那些超市也愿意重新合作。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面，整个新庆省南半部的市场几乎已经都稳定了下来，养元多的产量与销售量还在不断地拔高、稳定地提升着。 这也是为什么厂区里面人变得更多的原因。 生产力所需要。 这番情况，日进斗金。 对这样的结果，江凡心里面很满意。市场稳定下来，年关之前剩下的这一个多月时间，在市场方面只需要把一些收尾工作做好就行，而内部的生产有这么大一个厂区在维持着。 顺风顺水。 一切都好像很顺利。 “关于成立私立医院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吧。嗯？” “这是茶乐开启的另外一个项目。” 这些事儿他们当然知道，首先动静不小，其次则是成立私立医院的拨款毕竟是从公司的账上走的。 这是正式的立项项目，是公司走向集团的一大步。 江凡简明扼要的说清楚了私立医院项目的重要性，叮嘱厂区这边如果需要对那边的项目进行配合，尽可能的协助协调。 这会儿养元多这边倒真没江凡什么事情，经营，有人在经营，生产有人在管理。 他作为龙头老大，只需要操控着养元多在航线上的正确方向就行。 开完会，江凡就回家缩着陪老婆，什么事都不管了。 天大地大，老婆最大。 一个特制的火炉，里面烧着些黑炭，火炉的铁网上面温着一壶茶，还有些瓜果在上面炙烤着。 茶香，瓜果烤出的香味…… 几个人围绕在一起，伸手烤火取暖、吃着瓜果、喝着茶。 在寒冷的冬日里，无疑是惬意无比。 从前，从前。 也并不是多久以前，不过几年的时间而已。 那时候的江帆，到了冬天回到村里面，在空荡荡的老黄泥巴房子里面，取暖方式就两种：在灶里生火和蜷缩在被窝。 那时候觉得日子有点难，但熬过这个冬天就好了。 来年再坚持两个月，天气就会逐渐回暖，到时候就不用害怕寒冷。 可曾想过，有朝一日，能住在村里面最好的房子，能够有家人在身旁，能够如此惬意的活着…… 事业有成，婚事将近。 他，如今活得如日中天。 第1177章 亲自上手 这样的舒坦日子，江凡过了一周。 本来想的是休息两天就回到绵东加紧研发的进度。 但好巧不巧，在江凡准备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沐晴主动打了电话过来，语气不善的催促江凡赶紧回去。 不打这个电话还好，这个电话一打来，江凡索性又在家里面待了五六天。 反正不可能遂了沐晴的愿。 合约还没到期，沐晴又拿他有什么办法？ 等到新的一周开始，江凡才收拾东西从村里出发去镇上接上汤宁宁。 当天下午抵达绵东。 两人一抵达绵东，沐晴就收到消息。 江凡本来打算在酒店好好休息一会儿，缓解一下舟车劳顿。 可刚洗了个澡，没一会儿，就有人找上门。 “江工，你是不是太没有合约精神了？” 来的人是唐瑞。 一见面就有些兴师问罪的感觉。 江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道：“这不是还有二十来天时间吗？着什么急？” “最后一周的时间要用于鉴定你研发出来的新产品是否有足够对待市场价值，你真正意义上能够用来研发的时间就只剩下十天左右，你觉得这个时间很充裕？” 江凡笑了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明天开始着手研发。” “希望你抓紧时间。” 临走之前，唐瑞想了想，不禁提醒道：“沐总最近心情很不好，如果在这段时间里面你没有完成合约，后果会很严重。” 他说得很认真，不像是在威胁江凡，更像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江凡直接把唐瑞推出了房间，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叽叽喳喳的，听着就烦。 “十天时间……” “足够了。” 江凡浅浅的在酒店睡了一觉，醒来发现不过才晚上七点多。 不过此时的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简单收拾一下，在酒店随便弄点吃的对付一口，他悄摸摸的前往青鸟研究部。 这会儿，青鸟研究部的员工早早就已经下班，他一个人摸了进来，整个实验室是他的了。 江凡按照自己脑中的想法，将需要用到的药材以及材料全部都搜罗起来放在自己的操作台上。 随后开始亲自着手操作。 他脑子里面固然有一套的想法，但具体的实际操作、最后出来的成品是什么样，得做出来之后才知道。 夜深人静，灯火通明。 江凡这边在忙碌，却不曾想青鸟研究部的楼下有个人此时正抬头望着亮着灯光的实验室。 沐晴在楼下站定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上去看看。 她知道楼上的人是江凡，从江凡迈入这栋大楼的时候起就已经有人通知到她了。 只不过江凡这个人很精明，他将实验室内部的监控切断了。 所以要想知道他究竟在里面捣鼓什么，得亲自去看看才行。 至于为什么是自己亲自过来，自然是她想要和江凡好好掰扯掰扯，有些话必须要和江凡说明，也顺便看看江凡究竟在搞什么鬼。 大晚上的偷偷摸摸进入青鸟研究部，必然有所图。 研究部外面是看不到内部的情况的，只能看到一个光秃秃的前台。 沐晴并没有刻意的小心翼翼，而是大大方方的验证之后就进了进了研究部。 听到脚步声，江凡就知道是沐晴来了，只不过他没有任何的大动作，任由那些药材摆在桌上。 哒哒哒。 高跟鞋与地面碰撞发出声音。 江凡回过头去，沐晴正朝着他一步步走来。 后者的目光并没有在他身上，而是在他身前的实验台上，在那些药材上面。 “你在干什么？” “时间不多了，我在抓紧时间搞研发。” 沐晴来到江凡工位旁边，看着桌上的那些药材，已经有一部分被江凡研磨成粉末。 “为什么不白天做？” “唐经理下午来催我，正好脑子里面有一个想法，就先过来试试，有问题吗？” 沐晴随便抽过一张椅子坐下，她昂昂了昂脖子：“没问题，你忙你的。” “我搞研发的时候不喜欢旁边有人。” “我说，你做你的。” 沐晴哪里会顺着江凡？ 这家伙这一周之前离开绵东的时候对她有过不太好的举动，之后更是一周才返回绵东，她这会儿窝着一肚子火呢。 两人就好像天生相克一样。 江凡索性把身前的药材往前边再推了推。 接着一下子靠在椅子上，掏出手机在那儿漫无目的滑动着。 当着你的面搞研发？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必不可能。 见江凡一副混不吝的样子，沐晴翘起二郎腿，冷笑一声：“最近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江凡却不搭理她，任由她自言自语。 “你为什么会这么有恃无恐？我记得最开始你到老凤凰这边来谈合约的时候，不是这副态度，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不敢拿你怎么样呢？” 江凡在签订合约之后，和之前的态度相比，确实有很大的变化。 沐晴觉得他原本的性子可能就是这样，但他确实也过分了。 而且，显得有些蠢。 “你是不是觉得我要的不是你们养元多的股份，要的只是这款产品，所以你就丝毫不在意？这几天我也认真想了一下，如果能够拿到养元多四分之一的股份，这新产品能否研发出来，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现在养元多的市场状况良好，等半个月之后，老凤凰入场接收四分之一的股份，而且还不用我们自己经营，白白拿钱的事，难道不比苦心经营一款产品要好？” 江凡眉头挑了挑：“是很好，白捡便宜的事嘛，谁都觉得是好事。” “所以，你是愿意白白的将这份便宜送到我手里面？” “说完了没有？”江凡翻了个白眼：“我送你大爷，没看到老子在为了那四分之一的股份努力吗？别唧唧歪歪的，这么冷的天，赶紧回去洗洗睡吧。” “不着急。”沐晴面带微笑：“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角色应该转换一下。” “嗯？你要当男的？” 沐晴自当没听见他如此混不吝的说法。 “我突然很想看看，要是你拿不出来产品，或者说我不想要什么新产品，我只想要养元多的股份，那么在这剩余的时间里面，刻意给你为难，就像你前段时间刻意为难我们一样，不知道你会怎么应对呢？” 江凡瞪大了眼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像是很害怕的样子：“那可真是太吓人了。”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一副无赖的样子。 “你这些手段拿去哄哄那些傻子还行，在我这不好使。” 第1178章 针锋相对，线条 这丫的把这番话说出口，纯纯就是阳谋。 要么自己因为她的这番话而心中有忌惮，或者是感到害怕，加快研发的步伐，专心于新产品的研发上。 要么就是依旧我行我素，等到最后把产品拿出来就是。 不管是哪一种，她这无非就是一种另类的压制手段。 当然最后自己拿不出来，她也可以赚得盆满钵满。 养元多四分之一的股份，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是吗？意思是你很笃定自己能够在合约到期之前把产品研发出来？不不不，应该说是你随时都能够研发出来，我现在无比相信这一点，否则你不会这样有恃无恐，从签订合约开始，你就已经胸有成竹。” 江凡笑眯眯的看着沐晴，不承认也不否认，但这副样子显然沐晴说的是对的。 与江凡对视了一会儿，头脑清晰的沐晴忽然莞尔一笑，大有一种看破一切的自信：“那么有一个问题，你一直拖延着时间，而且看你的样子是打算拖延到最后期限，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从来都不觉得你的时间不是时间，你的时间经得起这样的浪费？我想过很多其他原因，或许是因为你在为养元多安心发展市场而努力，可以拖延时间，毕竟在这段时间里面，老凤凰怎么都不可能出手。但这不是理由。” “合约里面写得很清楚，只要你能够将产品拿出来，老凤凰就绝对不会阻拦养元多市场的发展，而且其实两家公司之间的产品对冲很少。所以，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江凡像看傻子一样看向沐晴：“你是不是狗血电视剧看多了？我之所以一直没动手研发，是因为我也在思考新产品的问题，我又不是神仙，说研发就研发？” 嘴上这样说，但其实江凡心里面已经有那么一点点的动摇，因为沐晴已经在开始怀疑他了。 这段时间以来，他之所以摆烂，或者说刻意延缓进度。 就只有一个目的：为的是青鸟研究部的这一批人。 而他所表现出来的不耐烦、对于沐晴等人的态度反感……这些都是用于拖延进度的手段而已。 没想到还是惹来了沐晴的怀疑。 这家伙有点精啊。 “不对，你一定在盘算着什么。”沐晴笃定的说道。 “那你到底想怎么办？”江凡啪的一声把手机扣在桌面上：“这产品还要不要研发？前面我在思索的时候，天天跟催命似的。我现在正在做这件事，你又跑来叽里呱啦说一大堆，给个准话，还做不做？” “于我而言，最后的受益者永远都是我。做不做已经不是那么重要，我现在最关注的是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警告你，老老实实的研发出产品，我们往后还能好好合作。毕竟这是新产品里面养元多也占据了一成的股份，发展得当，对你也有好处。但是在这之外，你如果要打什么歪主意，我最后一定和你死拼到底。” 江凡的笑脸缓和了下去，她微微眯起双眼：“你这么豪横？你知道和我死拼到底是什么结果吗？在这块地界你知道有多少个人敢和我说这句话吗？” “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什么时候死就什么时候死，死得悄无声息，绝对不会有人查到我头上，信，还是不信呢？” “你敢吗？” 江凡忽然站起身来，在沐晴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一把捏住了沐晴的下巴，迫使她扬起脸和自己对视。 “看来是我之前对你们太平和了，你们有些自我膨胀。” 沐晴丝毫不畏惧江凡此时的强势，只是冷眼的看着江凡：“你要做什么随便你，但是我敢保证，一旦我出了事，你，包括整个养元多，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江凡可不会畏惧这些威胁。 还是他刚才与沐晴说的那些话，他想让沐晴什么时候死就什么时候死，而且死得悄无声息。 绝对不会有人查出来沐晴被人动了手脚。 本来江凡是打算用平和的方式完成自己目标，但是这家伙真要无事找事，这一刻江凡的眼眸当中出现了一丝狠厉。 他竟然真的想要就这么结过了沐晴。 有太多的办法，只要今天沐晴走出青鸟研究部，以后她怎么死的绝对不会和自己牵扯上关系。 但是他却迟迟无法动手。 江凡犹豫了。 说到底，两个原因。 第一，沐晴当真至死吗？江凡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屠夫，在过往的那些岁月里面，他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动手弄死那些人，那都是有更为严重的原因，难道就因为自己和她有所矛盾，就要出手害人？ 第二自然就是沐晴当前的态度，沐晴丝毫不畏惧，这一点，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刚才她说的那些话也不像是单纯的威胁。 难不成动了她真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江凡思绪急转，回想着这些时日和沐晴那浅淡的交涉当中，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被自己漏掉了。 忽然。 他想起一件事。 差不多是半个月以前，他和沐晴闹出桃色风波的时候。 当时他刚从阳川回来，在老凤凰总部开了一个会议，会议的结尾，所有人都离开，就他，沐晴还有唐瑞三个人在会议室里面。 当时知道在背后推波助澜的是紫晶源，而那个时候沐晴说了一句话。 ‘该不该反击呢’ 就是这句话！ 当时，江凡觉得没什么，甚至直接劝说沐晴就算要动手，也要等他们之间的合作结束之后再动手。 他不想让养元多牵扯进去。 那个时候他就下意识的以为老凤凰是能够和紫晶源做对抗的。 那是因为江凡还没有详细的了解过紫晶源背后的紫晶风投。 再后来，他进行了详细的了解之后才发现，如果说老凤凰要去和紫晶源硬碰硬的话，只会有一个结果：败得一塌涂地。 自己不了解这些情况，但是在那之前老凤凰这边就已经调查出了紫晶源是背后的推手，他们不会不了解紫晶源以及紫晶风投。 但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沐清依旧淡定自若的说出了那句话。 该不该反击的话。 似乎很有把握，似乎根本就不畏惧和紫晶风投做对抗。 加上她此刻虽然带着恨意但却无比淡然的眼神，江凡忽然觉得沐晴好像不是那么的简单。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江凡忽然笑了笑，松开捏住沐晴下巴的手掌。 “哎呦，沐总，你看咱们都在干什么呢？” “我年轻，容易冲动，怎么就对沐总上手了呢？都怪我，给沐总捏红了。” “我给你揉揉。” 江凡刚伸出手去，啪的一下就被打了回来。 沐晴依旧仰起头，嗤笑着看着江凡。 “来呀！继续。” 第1179章 头脑清晰的沐晴 “瞧你说的，咱们是合作伙伴，刚才不过是一时冲动而已，怎么能继续冒犯你呢。” “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能伸能屈。 江凡这会儿就是这样。 沐晴依旧保持着那个梗着脖子的姿势，冷笑道：“你今天的一言一行我都清清楚楚的记得，总有一天会全部还给你，你当真以为我沐晴没有脾气吗？” 说完，沐晴起身就要离开。 这会儿她也无心关注江凡是否要研发产品。 “等会儿，等会儿。”江凡把她按在了椅子上，“别走，有话咱们好好说。” “真心合作怎么样？” “呵。”沐晴嗤笑一声：“你再对我动手动脚试试？” 江凡立马就收回了手：“这不是一时着急嘛？” “咱们都是做生意的，动嘴不动手。” “咱们一起联手把紫晶源搞了怎么样？” “省内市场咱们两家瓜分。” “就凭你？或者是就凭养元多？你们有什么资格和紫晶源站在对立面？” 听江凡突然提起这件事，沐晴倒是不急着离开了。 “所以说要和你联手嘛。” “凭什么？” 江凡理所当然道：“凭咱们是合作伙伴，一家亲，而且紫晶源之前做事也不厚道，我咽不下这口气，你说呢？” “你当真肯在这个节骨眼上和紫晶源对上？你们不是正在展开新项目吗？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求稳，你这些话拿去哄鬼吧。” “……” 被沐晴一语道破，江凡没有丝毫的尴尬。 没错，他现在确实是想求稳，说这话不过是想要留下沐晴两人好好谈谈。 做生意嘛，没必要的话，和和气气最好。 至于两家联手对付紫晶源，江凡可从来都没有想过，就嘴上说说的事。 不过江凡嘴上却不承认，而是一脸严肃的道：“前段时间我研究过他们的产品，唐经理应该给你打过小报告。” “所以？” “他们的产品有漏洞，很大的漏洞。” 沐晴的双眼忽然变得狭促起来：“什么漏洞？” 江凡耸了耸肩：“你都不愿意和我一起联手，告诉你干什么？” “说出来听听，如果可信，也不是不可以联手。” 江凡沉吟片刻，在原地踱步：“这样，他们产品漏洞我先不说，这个我得保留下来，也许将来有一天能够用上。我们先说说能不能联手的事，如果不能联手对付他们，那我们两家公司，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合着你刚才说一大堆都是在放屁？” “……” 这娘们儿，怎么突然就变得粗鲁了起来。 “真话，你到底有没有动他们的心思？你有才有合作的契机，光凭养元多，我反正是不敢去和他们硬碰硬。” “怎么？你既然在研究紫晶源的产品，你应该调查过紫晶源背后的紫晶风投，你觉得我们两家公司合作就可以对抗了吗？你会不会太高看我了？” “你没有想动手的意思？” “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我想动手，什么时候动手都可以。你问这么清楚，是真心想加入？还是说有什么其他目的？” 沐晴觉得江凡纯属在搞怪！ 如果他当真觉得老凤凰可以和紫晶风投对上，那么站在养元多的角度，只会坐山观虎斗，作壁上观。 绝不可能主动加入进来。 这才是对江凡、对养元多来说利益最大的处理方式。 而不是哭着喊着把两家公司绑定在一起，消耗底蕴去和紫晶风投对抗。 没有任何必要。 所以江凡刚才说的那些话，十成有八九成都是假话。 江凡暗自叹息一声，这娘们儿现在头脑清醒得很，怎么绕都绕不进去。 反而自己被她绕得有些晕。 “好！那我不问，我也不参与这件事。”江凡瞅了瞅身前的实验台：“我就专心负责这个，搞定之后，我们两家公司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你也别来问我什么紫晶源的产品漏洞在哪里，真要想知道就拿钱来买，做生意，你来我往。” 沐晴轻轻揉了揉下巴，微微笑道：“放心，我不会来找你问什么，等我想动手的时候，就把你曾经研究过紫晶源产品的事透露给紫晶源，还要明确的表达你知道紫晶源的产品漏洞。” 要钱！？ 没有！ 要命一条！ 你江凡和养元多想置身事外，绝对不可能。 让不让你进场是我沐晴说了算！ “……” 江凡忽然发现下午唐瑞在酒店对他最后说的那番话，大有嚼头。 “沐总现在心情很不好，如果最后没能完成合约，后果非常严重。” 江凡觉得，甚至都不用等到合约到期，他现在都已经感觉到了沐晴的难缠。 原来前段时间只不过是她不愿意搭理自己而已。 “沐晴，我好歹也治好了你身上的顽疾，算是你半个救命恩人，咱们没必要这样吧？” “我没给你500万？我们谁也不欠谁。” “那我把钱还给你，就算你欠我一个人情，以后你跟紫晶源的事你们自己去斗。” 沐晴冷笑一声：“你果然是在放屁！你心里哪有一点想报复的心思？” 江凡已经不想和她说话了。 他发现两人之间的段位差距有点大呀，到底是在商场里面混了不少年头的人，思路太清晰了，三言两语江凡底裤都被她掏出去了。 自己主动提及，她不相信。 自己不干，她又会强行拉自己入场。 自己再说愿意，她就根据自己的语言判断。 反正，每一段的对话，她都在高处。 “你到底想怎么样？说明白。” “第一，产品必须按时研发出来，不过这一点，我现在一点也不关心，你是否研发出来都无所谓，反正我是最后的受益者。第二，养元多做好准备，需要你们入场的时候，别被紫晶源轻易搞垮。第三，虽然我不知道你这段时间磨磨蹭蹭，究竟想要做什么，但是收起你那些歪心思，不然对付紫晶源之前，我要和养元多好好拜拜手腕，第四……” “停！” 江凡赶紧叫停。 “什么鬼？还有第四？前面几条还不够？我跟你非亲非故，咱们还是适可而止吧。” “适可而止？你为难老凤凰的时候，想过适可而止嘛？” “……” 江凡无奈叹息一声，“就这样！我不和你多说了，我要安心研发产品。” 话音落下，江凡伸出手，至少得表达一个双方暂时和解的意思。 沐晴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想和他握手的意思。 江凡不管那么多，一把拽过沐晴滑嫩的右手，两人强行握了握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和这货在握手的时候，沐晴感觉江凡在自己手上摁了一下。 第1180章 加快进度 “你做了什么？” 沐晴冷声问道。 “嗯？”江凡一脸匪夷所思的看着她，“连握手都不能握？” 沐晴微眯着双眼审视了江凡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来，最后看了一眼江凡，又看了一眼他身前的操作台，最后转身离去。 亲眼看着沐晴离开，江凡脸色一下就变了，变得沉着无比，和先前有些讨好的样子判若两人。 今天晚上和沐晴的这番交谈。 江凡发现，自己其实一直在被她牵着鼻子走。 这个女人是真的……不简单。 她从进入青鸟研究部开始，就始终秉持着一点：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懈怠是有其他的目的，她的一切出发点都是在这之上，然后才是和自己进行谈话。 还有一点，她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养元多，当然，养元多宣布私立医院项目，也不算是什么秘密。 但是她能够很敏锐的把握住自己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会选择求稳。 而不是因为上次紫晶源在背后搞鬼的事情和她联手。 整个过程中，沐晴抓住这两点，无论自己说什么，她都会很快做出自己的判断。 她怀疑归怀疑，无所谓。 自己做与不做，决定权都在自己手上，到时见机行事就好。 至于和沐晴联手这件事，纯粹就是刚才不想让她就那么负气离开。 好声好气说两句，先把情绪稳定下来。 那最关键的问题来了。 这也是江凡态度忽然改变的关键。 沐晴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这么有底气，之前说出是否要报复紫晶源的话，今天又怎么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会那般的泰然自若。 这样的女人强，江凡可不觉得她是一只纸老虎。 她有笃定的把握。 江凡想了想，亲自给唐孟打去了电话。 “怎么？上午刚走，这会儿就想我了？” 江凡没和他废话，“之前查过沐晴，再重新调查一下，我觉得不对劲。” 电话那头愣了一下，唐孟好像是换了一个地方说话，语气变得有些严肃，“什么意思？” 江凡把刚才和沐晴之间的对峙描述了一遍。 “我觉得她不仅仅是老凤凰的大老板，肯定还有点其他什么事情，比如她的家庭是不是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或者说老凤凰背后有什么更大的资金方。” “再重新调查一下。” 唐孟也听出来了，说江凡有恃无恐，倒不如说沐晴更加的有恃无恐。 “我从其他途径试试看。” “嗯，我这边最快十天搞定，搞定之后，立马回来，这娘儿有点不对劲，搞不好我要陷在这边。” “小心为上，实在不行，那件事可以先放一下。” “我再考虑一下。” 挂断电话。 江凡又思索了一下一下对于沐晴说的那几个点该如何应对。 第一点，产品肯定是要研发出来，否则亏损的就是养元多，而且是极大的亏损。 四分之一的股份，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交出去，就等于养乐多已经呈现分离。 所以新产品的研发要加快进度，这周之内必须搞定。 第二点，沐晴居然用自己曾经研究过紫晶源产品的事情来当做威胁。 摆明了如果有必要，是硬要拉自己下水。 有点狠啊。 这是阳谋。 不管自己参不参与进来，只要她把这件事放出去，流传到紫晶源那些高层的耳中，自己不进来，也只有进来，这趟浑水，躲不开。 “太恶心了！” 江凡忍不住骂了一句。 前段时间还以为以为这娘们儿好对付，今天晚上这么一通下来，原来这么棘手！ 这个问题必须解决，不然时时刻刻都被沐晴牵着鼻子走。 早知道刚才就不说了句话。 那会儿思路不太清晰，张口就把自己已经发现紫晶源产品漏洞的事情说了出来。 就算自己是开玩笑，沐晴也觉得自己是开玩笑，但是她把这件事传出去……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这件事就板上钉钉了。 江凡这属于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脚指头一下。 沉思良久。 江凡忽然抬起头来，解决办法只有两种，要么就真的和老凤凰联手，将来有一天对紫晶源出手，要么就提前把这个隐患处理掉。 但是如果提前进行处理，将来养元多真的和紫晶源碰上，那会儿又缺少关于紫晶源的把柄，到时候又该怎么处理？ 养元多，毕竟还是要前往阳川的，碰头是迟早的事。 这之间的利弊权衡，江凡一时半会儿拿不准。 只有第三点，自己到底想搞什么阴险动作？ 只是如果以利益至上来看的话…… 似乎也做不得。 想到这些，江凡就感觉，脑壳里面一团乱糟糟的。 不想被老凤凰牵着鼻子走，又不想和老凤凰合作，说破了天，就算最后要合作，那也是双方权利处在同一水平线上。 江凡思索良久，长叹一口气。 他现在的一个决定，影响的可不是自己一个人，而是整个养元多。 静观其变。 当下，先把手头的新产品研发搞定，后面再和沐晴好好交涉。 将诸多想法抛之脑后，江凡按照自己理清楚的顺序，先着手于眼前的新产品研发。 埋头一弄，就是弄到凌晨。 江凡收拾好东西回酒店休息，第二天一早过来，江凡让唐瑞召集众人开了个短会。 一周过去，因为江凡不在，他们的进度已经停了下来。 江凡没有再让他们自己动手，而是把几个人全部叫到自己实验室工位旁边。 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操作，每一种材料详细的操作步骤，又为什么要这样操作？ 江凡都讲解得明明白白。 接下来几天，都是在江凡不断地讲解，青鸟研究部的人不断学习中度过。 关于新产品，最后成品也在一天一天的靠近着。 一周很快过去。 沐晴也再没有因为产品的进度而催促过江凡，更没有再亲自过来看看。 这一周时间过去，产品研发已经进入尾声。 成品还需要再打磨打磨，不过基本上已经成了。 江凡关于药材方面的知识广泛程度、以及医理、提取操作、先后融合顺序……这些种种方面，这一周的时间内，可谓是给青鸟研究部众人狠狠上了一课。 研发人员，说白了，就是技术人员。 技术出身的人，往往又有所不同。 第1181章 受伤，鼓动人心 “到底是学医出来的，江工这底子就是扎实。” “谁说不是呢？看看人家江总知识面多广。” “难怪可以研发出养元多那样的产品，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么一想，我们好像什么事都没做，全是江工一个人在搞研发，产品研发也进入最后阶段，你们说等江工一走，我们还是我们……” 几人面面相觑。 “那不然你想干嘛？难不成还要跳槽去养多元？你愿意跳，江工愿不愿意收？” “再说了，你们觉得沐总会放人吗？” 徐福撇了撇嘴：“最后这几天，还是老老实实跟江工多学点，等他走了，我们就只有自己钻研。” 大清早，青鸟研究部里面有点热闹。 一来是两个月的时限马上就要到了。 二来是产品研发已经进入尾声，大家都不禁放松起来。 毕竟，真正的重担不在他们身上，而是在江凡身上。 说句不应该的话，那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所以这一大早，在唐瑞和江凡他们还没过来的时候，就在办公室里面吹牛打屁倒也没什么。 江凡今天来得很早，即便是前面这一周，他亲自着手研发产品，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来得早。 一进青鸟研究部，江凡就放下东西前往自己实验室的工位。 大家看到江凡动身，也纷纷围了过去。 这就是这几天青鸟研究部的常态，江凡动手，其他人跟着学。 “都挺早啊，今天。” “差不多还有两天，再完善一下就能够收尾，最后这两天好好看，好好学，等我走了，你们可学不到这些。” 几人点了点头。 然后就聚精会神的看着江凡动手。 今天，他又拿了一味药材。 以前没用过的。 搬过小型的切割药材机器，江凡正要把药材放进去切割，也不知道是怎么的，突然手滑了一下，手指一下就超过了药材，伸了出去。 “小心！” 有人话音刚落。 江凡的手指就被那小型切割机器划了一刀，鲜血顿时喷洒在实验台面上。 江凡猛的往后退了一步，众人这时候看去，不禁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只是一个不算深的口子。 “先止血吧，江工。” 江凡在旁边的实验室水槽里面放水，先把伤口冲洗了一下。 确实是一个并不算深的伤口，只是说长度稍微要长一点点。 等清洗过后，江凡忽然对着办公室喊了一声：“汤宁宁，把我前段时间研发的药粉拿来。” 没一会儿，办公室的门打开，汤宁宁从里面火急火燎的跑出来。 “来。” 她将药粉递给江凡，顺势说道：“这个药粉效果很好，我身上以前的疤痕用过之后一点都看不见了。你给我的就只剩这么一点，省着点用啊，没有了。” 众人这会儿心思都在江凡手上，可谓是心有余悸。 要是江凡的手出了什么岔子，比如刚才被那切割药材的机器给切断。 那就玩完了。 不过还好，虽然没什么事，但仍是让他们惊了一场。 这会儿听到江凡和汤宁宁的对话，几人其实也没多想。 江凡接过药粉，将它涂在了手指上面，分明方才还在流淌鲜血的手指。这药粉触及伤口的一刹那，瞬间就停止了流血。 ？？？ “江工，这是止血膏药吗？” “有止血的功效，不过它最大的作用是去除疤痕，之前受过伤，我看市面上没这样的产品，前段时间就自己瞎捣鼓，用着效果还不错。” “这东西还没在市面上流通吗？” 江凡关注着自己的伤口，嘴上很随意的回答道：“没有，还有很多方面需要完善，目前养元多的研发部人员不是很够，所以就一直耽搁下来，等以后有机会扩大研发部，大家集思广益再说吧。” 众人看了看张凡的手指，似乎是想要记住此时伤口的模样。 “把操作台清理一下，我受伤的事就别让唐经理知道了，免得他瞎担心。” 几人点了点头，示意明白。 虽然只是一出小闹剧，但众人的心思这会儿显然都有些变化。 如果说江凡手里的东西真如他口中所说的那样，那无疑这又将会是一款现象级产品。 但是目前却还没有推行上市。 原因江凡刚才也说了，养元多的研发部现在还缺人，需要大家齐心协力将这款产品进行最后的完善。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反正都是打工，在哪里打工？ 在哪里打工，只是这份工作对于自己的帮助和对于生活的便利，这些是更多考虑的。 但是这段时间以来，这些人跟在江凡身边，看着、学着、被指导着，心里面是有一杆秤在的。 只不过碍于某些原因，谁有事无事就想着跳槽？ 在这些原因之下，只是诱惑不够而已。 如果说有一款产品，恰如之前的养元多一样，他们能够参与其中，随着那款产品应运而生，且往后还能够不断的深造学习。 这种机会，可要比实打实的金钱更为打动人心。做他们这行的，说直白一点，不差钱。 当然，有钱送上门，傻子才会拒绝。 如果有机会跟着江凡继续做下去…… …… “没准确结果？” “什么意思？” 江凡和唐孟在通话，说的内容是关于沐晴的。 几天以前，江凡就让唐孟再去详细的调查沐晴。 今天有信儿了。 但这信儿似乎是有点问题。 “她手里就只有一个老凤凰，我顺着她家人的这条线继续往上查，但是中途就断掉了。” “你猜是在哪儿断掉的？” 江凡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 “上京市。” ？？？ 江凡沉默了一会儿。 “你的意思是，她和上京市那边有关系？” “八九不离十，而且关系不浅，不然不可能一查到那边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怎么起家的？” “还是和之前你看过的那份调查一样，就好像是突然冒头的这么一个人，和你差不多，莫名其妙就把事情办成了。” 江凡的眉头皱得更深。 “还有其他古怪的地方吗？” “有，她好像和临省也有点关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182章 草药香 “淮南？” “对。” “什么关系？” “具体没查到，但是老凤凰在淮南那边市场很好。而且以前发生过一些事情，大概就是老凤凰和淮南那边的企业有争执，最后却安然无恙，不仅如此，反而老凤凰后续在淮南市还是有很好的市场，这个不能用运气来说。” “这样啊。”江凡叹息一声：“意思就是什么具体的事都没查到呗？” “你这么说也没问题，但没查到就是最大的问题。那娘们儿是真有点古怪，咱们之前小瞧她了，你要小心一点，赶紧做完撤退，别在那边和她耗着。” 江凡暗自点头，无疑，他和唐孟都小看沐晴了。 只把她当成了老凤凰的老总，当成一个女人。 “行了，我这边会考量的，先挂了。” 江凡在思索，这娘们儿这么不好对付，跟上头有关系，跟邻省也有关系。 真要是动了她或者是搞个什么阴损动作？不得被她吊起来打？ 明后天产品的研发就能结束，有些事情就不得不思考了。 是就这么空手回去，什么都不做，这样子养元多，其实也没太大的亏损。之 前的亏损都被老凤凰补上了，现在市场也稳定下来。 只是江凡有些咽不下那口气而已，咽不下那个当初被沐晴捣鼓的气。 但是咽不下，需要动手的话，在不明沐晴真实背景的情况下，搞不好要惹出大事。 最好的办法就是做完就跑路，后续派人来跟进新产品的生产、销售就行，毕竟养元多还占了一成的股份。 然后就什么都不做，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这是自己吞下那口气的做法，也是最为合适的做法。 但是沐晴那娘们儿她不会让自己这么轻易回去，不再沾染这件事的。 这条全身而退的路子行不通。 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和沐晴好好的商榷一下。 只是一想到沐晴那性子，江凡就觉得这所谓的商榷并没有多大的意义。 不过他并没有气恼，江凡忽然抬起来微微一笑。 “既然你把我逼到这份上，那就别怪我了。” 左右都是困境。 那就只能出些腌臜手段了。 这事儿，江凡已经打好底了。 不能动你沐晴，只是说不能危害你生命而已，并不是说其他的事不能做。 两天时间很快过去。 新产品的研发也得到了最后的完善。 这款耗时两月，但其实只是江凡用了一周时间就搞定的复合性功能饮料问世。 它的功效正如此前所计划的那样，是复合型功效，对年轻的学生好处多多。 当然，其他年龄段的消费者也是可以服用的，并不冲突，做的就是大众化。 老少皆宜。在完成最后的检测之后，江凡来到老凤凰的总部，让人通报他要去见见沐晴。 顺利的来到沐晴办公室。 这还是江凡第一次来这间办公室，以往来老凤凰这边都是在会议室里面待着。沐晴的办公室同她的性子一样，也是极简。 多余的东西除了绿植，其他的都是办公室的刚需用品。 “你这地方风水好啊。” 沐晴半靠在椅子上，以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江凡：“有事说事。” 既然产品已经研发完，那么江凡估计有下一步的事情要做，今天来就不会是和自己谈天说地的。 自己也没心思和他谈天说地。 江凡来到沐晴对面坐下，他一坐下，一股淡淡的草药香味传了出来，涌进沐晴的鼻腔。 她并没有多想，江凡这些天都泡在青鸟研究部那边，身上有药材的味道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她没有注意到的是随着这股草药的味道吸入鼻腔，她心中对于拿捏江凡的想法渐渐的松懈了下来，就连眼神都不自然的微微柔和起来。 “沐总，新产品研发完成，我这边也该收拾回去了。” “就这么急着走？” 江凡笑了笑：“出来太久了，而且年关来了，得回去准备年货。” “年底公司的事情又多，我不在怎么成？” 沐晴犹豫了一下：“那就收拾收拾东西回去吧。” “嗯，关于新产品的鉴定？” “我会找人做。”沐晴笑了笑：“难不成你觉得我会搞鬼？你要是真这样觉得，你可以留下来参与鉴定。” 沐晴甚至都没有发现，她和江凡说话的语气以及神态，少了太多的针锋相对。 “不用了，如果产品质量以及市场价值真的有问题，就算我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用。要是没有问题，最后结果也是沐总你说了算，一切看沐总心情。” “所以我还是先回去了。”江烦不想在这边多待。 鉴定产品最后结论究竟如何，还是他刚才说的那些，结论都把握在沐晴手里面，最后是个什么结果，她也会通知自己，如果真的不行，那江凡再来和她据理力争也可以，但是他现在一天都不想再待在绵东了。 “你倒是聪明。” “记得我前几天跟你说的话，随时做好准备，需要你入场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的。” 江凡坐在椅子上的身子动了动，那股奇怪的草药味道又散发出来一些，他神色认真的道：“咱们就不能精诚合作一下？” 沐晴下意识的动了动鼻翼，随口就接下了江凡的话，“怎么精诚合作？” “这件事先放着，你也知道养元多，现在求稳。所以我就算要加入进来也得等养元多多彻底稳定下来，而且之后养元多注定是要往阳川跑的，那就势必要和紫晶源杠上，那时候跑都跑不掉，就算你不拉养元多入场，养元多也不得不入场，到时候就怕你在一旁袖手旁观。” “如你所愿。”沐晴沉着道：“那大家就都过一个好年，等你什么时候决定进军阳川的时候，这件事我们可以再商量。” 今天的沐晴显得格外的好说话。 “那就谢谢沐总，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之后关于新产品的对接，我会派人过来。” 看着站起身来的江凡，沐晴欲言又止。 江凡忽然咧嘴一笑，笑眯眯的看着沐晴：“沐总，难不成你舍不得我走？” “谁舍不得你了？自作多情！” 江凡忽然绕过那张大大的办公桌，随后来到沐晴身边，他微微低伏下身。 “沐总，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话吗——找个猛男。”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183章 埋下火种 江凡口中吐出的热气扑打在脸上，这股热气似乎比办公室里的空调暖气还要足，沐晴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她控制着椅子往后退了一下。 随后眼神警惕的看着江凡，那双清冷的眸子里面除了警惕，还有一丝丝如火焰一样的东西在跃动。 “你干什么？” 江凡洒然笑了笑：“不干什么，就是提醒沐总注意身体。” “沐总这么警惕干什么？光天化日，我难不成还能对你做什么？” 随着江凡的靠近，那股草药的香味也越来越浓郁。 沐晴感觉有些头昏脑胀。 不是被这股草药的香味熏的，就是没来由的感觉有一股热气冲上了脑门儿。 “你……” 沐晴想说话，但是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心中有一个念头驱使着她打算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 江凡伸手放在沐晴的肩膀上，轻轻的捏了一下：“沐总，注意身体，我们来日方长。” 说完江凡就转身离开了。 沐晴欲言又止，想要站起身来，但心中清明压制住了这股冲动。 她心里面竟然想要让江凡留下。 就像是一簇火苗，在心尖儿上烤呀烤的。 走出办公室，江凡自顾自的笑了笑。 跟我斗，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手段腌臜是腌臜了一些，但没所谓，双方都到这份上了，谁还讲究手段是否高明？ 江凡最后去了一趟青鸟研究部，产品还在做着最后的信息归纳，整个流程的内容，都需要详细的记载整理。 产品已经出台，只是这最后的信息归纳整理，大伙儿也都没有放松。 江凡重回青鸟研究部，大家看到江凡进来，都是连道恭喜。 什么可喜可贺、恭喜江总顺利完工这些话。 他摆了摆手，四处看了一下：“唐经理呢？” 徐福答道：“唐经理带了一部分产品去了总部，应该是去存样。” “那就不和他告别了。” “江工今天就要走？” “对，该回去了。”江凡看向研究部的几个人：“这段时间和大家共事很和谐，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合作。” 再合作？ 众人面面相觑。 江凡适时的说道：“可惜你们是老凤凰的员工，不然你们这么优秀的员工我都想拉到养元多研发部去，大家在一起工作。” “以后有机会再见了，先走一步，各位保重！” 就在这时候，江凡受伤的那根手指上的绷带忽然滑落。 露出了里面只剩下一小截还未彻底消散的疤痕。 ？？？ 两天时间，一个新鲜的伤口，就只剩下这么一点儿痕迹？ 那条口子呢？ 江凡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自顾自的叹息一声：“这都两天了，还没好啊？” “看来还需要改进。” 说完，江凡就走进办公室收拾自己的东西，没一会儿又走了出来。 东西本来就不多。 几个从养元多过来的研发人员也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 “江总，已经交接好了。” 江凡点了点头：“那各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缘再见！” 众人纷纷和江凡道别。 江凡就这么洒脱的走了，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来时几人，回去时就几人。 就这么几个人坐飞机还是要方便一点。 直到上了飞机，江凡才长出了一口气。 总算是要回去了。 这鬼地方，待着是真没意思。“你最后说的那些话他们听得懂吗？” 这时候，江凡身边坐着的汤宁宁忽然问道。 江凡莫名其妙的看过去：“你在说什么？” “你少装蒜，你前天不是说自己已经没有这个心思了吗？怎么今天又搞这一出？” “那不是怕你这个间谍去打小报告。” “你才是间谍！说真的，那几个人值得你这样做吗？还专门演场戏给他们看。” “值不值得不是你和我说了算的，等以后就知道了。养元多总不能事事都靠我，总得需要其他人才。” 汤宁宁无比认同的点了点头：“他们要是真从老凤凰过来，你说沐总会不会生气啊？” “嗯？沐总？” 还叫沐总？ 在老凤凰是给她面子。 这马上就要离开绵东，还叫沐总？ “哎呀！我问你正事。” “她生气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这事儿不着急。你和那几个关系都还不错吧？先联系着，等年后见机行事，总得让人家把老凤凰这边的年终奖先拿了吧？” 汤宁宁撇了撇嘴，嘟囔道：“坏事都让我去做。” 江凡笑了笑，戴上眼罩自顾自的睡觉。 回家喽。 …… 又是一年年关到来。 今年除了沐晴痛不欲生的那一晚下了雨夹雪，后来再没见到雪的踪迹。 南方就是这样。 冬天见雪，极不容易。 就算真下了，也只是那么薄薄的一层，那种冰天雪地是看不见的。 江凡落地广华市，直奔村里。 各个地方的人都多了起来。 还有十来天就就是今年的春节。 外地务工的人也回来了一些。 真正的大部队还在后头呢。 村里更热闹了。 又是半个多月过去。 周边的建筑进度也拉起来了。 无他，都是想要在年前尽可能的搞定。 这样能过一个好年，年后又能够红红火火的开业。 江凡回村之后，没有去厂区，而是直接回了家里。 家里面，现在长时间有两个孕妇待着作伴。付婧婧一个，另一个当然是刘玥绮。 两个孕妇在一块儿有话说，吃食这些也可以一起做。 用江凡的话说就是唐孟这个狗东西捡懒，一家三口到他这儿混吃混喝。 “哎呦，外面真冷。” 江凡回来屋里的几个人一点都不意外。 都知道江凡今天会回来。 “喝杯茶暖暖。”见江凡进门，许曼立马就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唐孟呢？” “还在公司，你以为谁都像你当大老板的这么清闲。” 江凡翻了个白眼：“刘姐，你这话就太伤人了。我背井离乡、寄人篱下，和婧婧分离两个月，这些事你是一句不提啊。” 刘玥绮说不过江凡，索性不搭理他，自顾自的绣着手上的小毛鞋。 “产品研发完了？” “昂，昨晚就搞定了，今天早上做了点收尾工作，做完就回来的。” “这下不用再和那个女人拉拉扯扯了吧？” 这话的人是付婧婧。 ？？ “我什么时候和他拉扯了？是她想要陷害良民啊。”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184章 悉知 “上次你回来我就没说这件事。” 刘玥绮在一旁一副看好戏的眼神，另一边的许曼只是自顾自的捣鼓着茶几上的那套茶具。 江凡咧了咧嘴。 “等会儿，我想起个事。”他立马起身跑到门口的位置，从自己的行李包里面掏出了一个红灿灿的东西。 是个包装盒子。 “哟，开窍了？”看到那盒子，刘玥绮顿时就挑眉道。 “一边去。”江凡把那个盒子拿到茶几上，然后打开。 里面是金灿灿的三金。 金戒指，金耳环，还有金项链。 结婚怎么能没有三金呢？ 这是江凡前几天绵东买的，想着回来之后给付婧婧一个惊喜。刚才还没来得及拿出来就遭到了逼问，这会儿正好拿出来，把沐晴那事儿趟过去。 江凡把三金往付婧婧面前推了推，然后一脸期待的看着她，那眼神就像是在说：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付婧婧还没表态。 一旁关注着江凡动作的刘玥绮和许曼两人看着那套三金，神色都有些古怪。 这怎么说呢？ 江凡拿出的这套三金分量是十足的，价钱肯定不会低。 就是那审美好像有点问题。 值钱是值钱。 但是这几样东西要是带在身上，感觉像是暴发户。 “这肯定是我们江总辛辛苦苦选出来的吧？” “那不然呢？我那天逛了好几个小时才选出来这套。” 刘玥绮点了点头：“是啊，其他人怎么可能选这么丑的呢？” 江凡如遭雷，瞪了一眼刘玥绮，又回头看向付婧婧：“怎么样？好看吗？喜不喜欢？” 一连三问，他才不管刘玥绮觉得好不好看呢？ 只要付婧婧觉得好看就行。 只是…… 付婧婧抿了抿嘴角，看看江凡，又看看桌上的三金。 “还可以。” 还可以。 但就是没说喜欢。 江凡啪的一声合上盖子。 “哎呀，我看这套三金也不怎么行，明天咱们重新去选，去市里面选。” “哈哈哈……”看江凡吃瘪，刘玥绮在一旁捧腹大笑。 江凡拿出来这玩意儿，狗看了都要摇头。 “明天再去看看吧，这一套融了，做个其他样式。” 许曼的话，给了江凡‘致命一击’。 江凡咧了咧嘴，把那套三金扔到了一边。 “要不要再买套房子？” 之所以用再，是因为他们脚下就有房子。 而要办婚事的话，县里倒是可以买套房子。 总之，该置办的，江凡一样都不会缺。 “不用了吧，你们两个又不经常在县里，买了也是空着。”许曼认真的道：“而且你们回县里，总归要回家的，没什么时间在外面，虽然现在不缺钱，但是没必要。” 江凡看向付婧婧，征求她的意见。 “听妈的吧，又不是买不起，以后想买就能买。” 江凡点了点头，“行嘛。” “那妈，什么时候见见婧婧那边的亲戚呢？” “还要等几天，到时候我们在她外婆家先请一次团年饭，有你们爸在，人会过来得比较齐，到时候一口气就都见了。” 江凡了然，如果老丈人是其他人还好说，可能要一家家的去走亲戚，但是身为县委书记，要请团年，那亲戚自然就会来得比较齐。 “你啊，年前就管好公司的事，这个年可没有那么多时间。” 江凡点头道，“我会安排好这些。” 几人对于某些细节又商量了一下午，结婚的事，他们注定是要大办的，而以两人的身份，到时候要请的人，自然也多。 这里面的事马虎不得。 晚饭过后，江凡带着付婧婧出门轧马路。 本来两人是不打算出门的。 但是反正婚期将近，有些事，也可以提前和某些人说一说。 江凡两人走到农家乐这边，这个时节的这个点，若是在以往，村里面肯定差不多已经没人在外面了。 但是现在，这个点正是热闹的时候。 农家乐依旧忙碌，旁边的超市有人进进出出，更旁边的茶楼里面，烟雾缭绕，摔牌的声音时不时传出。 胡梦正在农家乐院子里招呼着客人。 当了几个月的老板娘，这会儿看起来身上虽然还是有农妇的那股子淳朴在，但看起来比以前要大方太多。 当然，也不是说胡梦已经是个吝家子，两种大方，不可同日而语。 真是落落大方。 “胡婶。” 江凡牵着付婧婧从身后喊了一句。 胡梦回过身来，惊讶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午刚回来，要过年了，再忙也得回来。” “回来好，吃饭没有，快坐，我让后厨给你们安排。” 江凡笑了笑，“不用了婶，我们吃过出来的。” “对了，农家乐现在一天能弄多少桌？” “四五十桌吧，地方有限，人也有点不够，材料都得一大早的就备好，不然到点都忙不过来。” “老刘回家养身子了，不然一天还能多弄点，不过就是太累了，一天忙到黑的。” “还是适量吧。”江凡看着院子里都没有空位置，钱哪里挣得完？ “我本来还说让农家乐把我跟婧婧的席办了，应该是坐不下。” “席？什么席？” “婶，我和江凡要办婚礼了，大年初三。” 啪。 胡梦手里用来记菜的本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但很快她又弯腰捡起。 “结婚啊，也该结了，你们两个都不小了。” 胡梦有些强颜欢笑道：“那农家乐可办不了。” “你们俩办婚礼，估计得有上百桌人，这地方都不够，要不直接安排在凡子厂区里面，那儿地方宽敞，你们食堂可以做嘛。” 江凡想了想，“还是再看看，食堂那些师傅也不知道办不办得了席。” 忽然。 有客人在喊着什么，胡梦挤出一抹笑容，“哎哟，我这还得忙……” “没事，我跟婧婧就随便走走，你忙你的。” 江凡两人离开，去了隔壁的超市。 胡梦应了客人的声，叫服务员拿来两包纸巾，她回过身看向江凡两人。 不自觉的叹息一声，眼中有愁，化不开的愁。 总觉得时间过得好快。 凡子都要办婚礼了。 第1185章 腌臜手段 “你打的是这个主意，提前也没跟我说一声？” 今晚出门，江凡竟然是打算和这些人说明两人要办婚礼的事，这事儿提前也没告诉她一声。 弄得付婧婧刚才都有些无措。 “说不说都一样的，你现在知道也不晚。” “也没多少时间了，该说还是得说。” “你就没想过她们的感受？”付婧几斤一脸好奇的看着江凡。 “那能怎么办嘛？总不能不告诉她们吧？” 这事儿又不可能瞒得住。 那还不如提前说了，至少是他和付婧婧一起上门说的，怎么也要比等要办婚礼的时候她们才知道更好。 江凡打量着付婧婧的神情，想看她有没有什么反感的地方。 “你会不会觉得对不起她们？” “会吧。”江凡摆了摆手：“哎呀，不说这个，就这么着吧，你不用管这些，我来处理。” 江凡当然会觉得对不起她们，但是这样的承诺，他只能给一个人。 他已经很对不起了，他不能够再对不起付婧婧。 即便是有人心里不舒服，这个他以后要慢慢的去摆平。 这会儿，至少不能够让付婧婧这个新娘子不高兴。 付婧婧也知道这里面太复杂了，自己做的也足够多了，这些事，总不能再让她去一一摆平。 而且换做她去，在这些人面前说些什么冠冕堂皇的话，反而会让别人对她反感，会让别人心中生出一种她占了便宜还卖乖的感觉。 与其这样还不如放手不管，江凡自己去处理。 这辈子都这样了，总得有些自私在。 “婶，妞妞呢？没见着人呢？” “她在赵月那里，赵月看着写作业，等会儿送过来。” 李翠从刚才江凡进农家乐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他了。 “你这里生意忙得很啊。” 她回头去看了一眼超市里面的人，点头道：“就是呀，我打算开年过后招个人来帮忙，我也轻松一点，天天都泡在这里，没时间看着妞妞。” 钱现在是有了，生意也这么红红火火。 但是陪妞妞的时间都少之又少，基本上除了晚上睡觉，白天她都在超市这边。 “这样挺好。” “对了，婶。今天过来跟你说一声，我跟婧婧大年初三办婚礼，到时候记得来呀。” 李翠愣了一下。 “办婚礼了啊。” “我肯定要来，打算在哪里办？” “就在厂区里面，让地方宽敞，下雨也不怕。” “那就先恭喜你们。”李翠微笑道：“有个家是大好事。” 江凡打量着李翠的神情，他们之间的联系，注定不可能跟他和付婧婧一样有一个结果。 但往后的日子依旧能够并肩前行，江凡能够做的只有这么多。 叫他一刀两断，他做不到也做不出来。 除非是对方主动提起。 这一晚，江凡和付婧婧去过很多地方，找过很多人啊，将他与付婧婧的婚期说明。 大家反应各不相同，但无论是江凡还是付付婧婧都看得出来，高兴是真为他们高兴，心里面堵塞也真是在堵塞。 可，世间哪有两全法？ …… 新的一天。 江凡这个老总来了公司。 养元多更忙了。 市场的需求量一天比一天的在扩大，占据市场是一回事，在市场彻底铺开之后，销售量的稳步上升，这又是另外一回事。 今天的会议，养元多有两项重要议程。 正好江凡这个大老板在，就顺便大家一起做定夺了。 其实好像也不是因为顺便。 好像就是刻意在等他一样。 总经理办公室里面。 “你就这么回来了？” 江凡和唐孟今天才算是见上面，昨天晚上江凡出门走了一遭，逛到很晚才回去。 那会儿唐孟都接上刘玥绮走了。 两人就没见上面。 “那不然呢？” 唐孟库库笑道：“我还以为你会给我带一个、两个、三个弟媳妇回来。” “滚吧你。” “啧啧。”唐孟有些好笑的看着江凡，“你跟那沐总就这么结束了？” “不然还要怎么样？” 唐孟连忙摇了摇头：“不像你啊。” 江凡翻了个白眼，把话掰回到正轨：“我用了点手段，她暂时不会对我起什么坏心思。” ？？？ 还有这样的手段？ 唐孟一脸好奇的看着江凡。 江凡咂巴咂巴嘴，总觉得这手段太腌臜了。 有点子说不出口。 “嗯？”唐孟忽然露出一抹坏笑：“你不会真把她拿下了吧？” “不对呀，像她那种人，就算真跟你上了床，该讲的利益还是要讲。” 江凡解释道：“我回来的前几天晚上和她有过一次谈话。就我和你打电话的那个晚上，我在她身上做了点手脚，临走之前又给她上了点药，两者加起来，会让她对我产生特殊的感情。” 唐孟瞪大来了眼睛：“你这人怎么这么恶心？有你这么对待女人的吗？” 他啪的一声拍在桌上：“什么手段？教给我，帮你保管着，以后不许再用了！” “……” 江凡瞥了他一眼：“不好意思，独门绝学绝不外传。” 苍天啊，大地呀，有这样的手段，往后还怕少了妹子？ 唐孟无声哀嚎。 “真有这么神奇？” “你想不想试一下嘛？保管让你分分钟爱上我。” 唐孟往后退了两步，一脸的嫌弃：“滚远点。” 然后他立马沉吟分析道：“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年倒是可以过得安稳了。” 唐孟倒不觉得江凡的手段阴不阴险，对方本来就不好对付，而且又那么强势，用点手段也无所谓。 况且，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那以后就真要叫弟媳妇了？” “不至于。”江凡摇了摇头：“我什么时候帮她解开，就没这回事了。” “厉害厉害！” 唐孟忽然想起一件事：“那是不是可以凭借这个让她乖乖听话？” “你想多了，就只是让她不至于对我下狠手而已，又不是催眠。她还是她，只是这涉及到我在某些事情上面会影响她的决定，大概率是不会加害我。” 这样啊。 “这样也好，那你对之前老凤凰的谋划还搞不搞？” “那些人可以要，应该问题不大。好好和她商量就行，但是要搞产品的话，估计有点难。” 第1186章 两项议程 “我也觉得按照你之前的想法去搞的话，可能会出大问题。” 要知道，江凡之前之所以答应沐晴去老凤凰那边研发产品，就是为了产品研发出来之后，留下一些产品缺陷。 然后等回到养元多这边，等待着老凤凰那边大规模的生产、把市场铺开之后，他再站出来宣布那款产品是有缺陷的，然后自己再把产品的缺陷补充起来。 这样不管最后是否能够将那款产品纳入养元多生产规模的第二款产品，老凤凰那边都注定亏大发。 起先的打算就是这样。 这样的打算无疑是在双方往死对头上逼。 那会儿江凡和唐孟憋着一肚子火。 现在看来，真要这么搞的话，老凤凰那边，往后肯定就不会再有留手。 求稳。 两人的想法还是依托这两个字来展开的。 是想争那口气，还是说求稳。 此时此刻。 两人的想法无疑都更倾向于后者。 求稳为上。 “这事先不着急，可以再看一看。如果以后老凤凰还想针对我们的话，就拿这个事来反击。总不能人家欺负到脑门儿上来了还不还手。” 江凡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如果可以，暂时不要做什么危险的举动，哥们想这个婚结得踏实一点。” “恐怕有点难。” 江凡皱眉：“什么意思？” 他以为还有什么情况唐孟没有向他说明。 “现在那位沐总不是已经对你芳心暗许了吗？要是知道你结婚，不得过来掀摊子？” 江凡翻了个白眼，对他竖起一根中指：“首先，那是因为我用了不正当手段。其次，那种影响是有限的，是在我不做出过于危及她利益的行为情况下，她不会莫名其妙的对我出手，但是这并不代表，按我们先前的想法行事，她会无动于衷。” “那就……”唐孟叹了一口气：“忍一时风平浪静？” “再说吧，反正短期内不可能动手。我觉得该把他们拉进来的时候，还是要把他们拉进来。主动权必须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上，不能被老凤凰牵着鼻子走。” 唐孟点点头，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了，开会去。” 两人整理了一下衣衫，随后前往会议室。 今天的议项有两个。 第一，养元多的另外一种销售模式：线上销售。 因为之前好几家超市打官司的事，还有之后江凡和沐晴之间的桃色新闻。 这两件事加在一起，无疑是给养元多做了一波大广告。 线下的市场，整个兴庆省难办不已经占据，明年复工之后，就是省内上半区的市场。 在这之间，线上销售渠道也必须建立起来。 大环境趋势影响之下，这块市场还是相当重要的。 如今的形式，哪个品牌没有线上销售这一块？ 第二个议程，养元多的品牌代言人。 时至今日，养元多的品牌影响力，逐渐上升。 整个年关期间，无疑又是养元多销售量往上再拔高一层的好机会。 所以品牌形象代言人，就必须要提上日程。 也不仅仅是品牌形象代言人。 有关于品牌影响力的一系列事情，在最近都要尽可能的去完善，这是接下来十来天最重要的工作之一。 …… 养元多会议室。 江凡和唐孟两个人是最后抵达的，落座之后，江凡大致扫了一眼，有几个少数的生面孔。 不过这些人江凡已经提前了解过，是最近提拔上来的优秀人才。 对于整个南半区市场开发有大功劳的人。 当然，这个所谓的大功劳，怎么着也得把江凡自己摘出去。 养元多从来不会遏制人才的发展。 有本事的就往上走。 还是老规矩。 一上来，先各个部门对近来的工作进行汇报，主要还是汇报给江凡这个大老板听的。 光是这一个流程，现在就要耗费大量的时间。 毕竟家业大起来了。 内容也就更多。 汇报结束之后，江凡对各个部门近期的工作做出点评，然后才开始步入今天的正题。 “线上这块，销售部什么想法？” 江凡一问出问题，立马就有人站起身来回答。 起身回答的人是小张哥，这家伙现在已经是销售部的领导了，不过并不是大领导。 “线上销售板块会在售部内部成立单独的小部门，专门负责这一块业务，人员配置需要全部重新招揽，新组建团队。” “目前规划是二十个直播间，同时进行直播。” 二十个？ “当然更多也可以，但是直播间一旦多起来，就会出现乱象，所以还是以二十个为准，进行调整……” 小张哥说了不少，好像是已经将线上板块的事想得明明白白。 江凡点了点头：“招人和设备购买找财务部批条子就行，只有一个要求，线上这块一定要做起来。” “江总。” 就在这时候。 突然有人站起身来说道：“既然是线上的销售部门，还是单独成立一个部门为好，这样无论是人员的管理，还是业绩的梳理，都会更简洁明了一点。” “线上线下本来就是两个概念，让不懂的人来做管理，怎么也会有旧思想限制。” “是啊，江总，还是分开成立部门为好。” 嗯？ 江凡就只是扫了一眼这些人，立马就明白了这些家伙明显是不想现在的销售部门和线上的销售部门统一在一起。 他也明白，在一个企业内部，销售部本来就一家独大，如果再把线上的销售部门也归纳到其中的话，那就更了不得了。 当然，这是指在上升当中、有潜力的公司。 至于要死不活的公司，销售部门指定不是大头的。 想了想，江凡视线看向众人：“都发表一下意见吧。” 他这么一说，就是不想参与到里面的人也不得不表态了。 那些早期就跟着江凡一起的人，知道江凡的性格，这个时候，他让发表意见，那就个人实话实说，表达对公司最有好处的意见就可以了。 而不是选择站队。 不出江凡所料的，线上线下两个销售部门，整个会议室里面，更多的人选择是让它们分开，虽然同为销售部门，但确实是两个概念。 而且线上销售部门，现在可谓是从零开始。 江凡看向唐孟。 后者不着痕迹的撇了撇嘴。 妈蛋。 这种唱红脸的事情又让自己来。 “那就……分开。” “线上销售部门由汪明这边指派人选着手安排一切事宜。” “公司内部协调。” “还有不同意见的可以说出来，但是得把原因讲清楚。” “……” 唐孟这么一说，原本市场部那些还想着争取的人，一个个都安静了下来。 你这个老板都盖棺定论了。 他们还争什么呢？ 第1187章 代言人思路 就这样，避免销售部在公司内一家独大，大之又大，线上销售部门单独成立。 由汪明领头，板上钉钉。 第二件事，关于养元多品牌形象代言的甄选。 按照养元多现在的体量而言，其实是还有待商榷的。 毕竟现在只是‘半省’企业，市场还没有真正的铺出去，所以这时候找什么形象代言人，不太合理，而且也很难找到。 不过养元多有点例外。 例外的基础就在于前段时间闹出不小的动静，这让它巨大的市场潜力还没有彻底开发出来，反倒是靠着‘黑红’，把名气打开。 这自然就另当别论。 只能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所以这形象代言人，可以提上日程。 只是…… 一个背书不够的品牌，尽管如今的养元多很有钱，也很难找到一线明星代言，更别说要在一线明星里面找到契合养元多品牌调性，又负责的代言人。 代言人这事，在江凡这里看得很重。 养元多既是快消品，也是饮品，更是保健品，其产品属性有些复杂，要找代言人的话，最好是双方能够从一而终。 对人，对公司都好。 宣传部拟定了好几个人选，江凡对这些人都不怎么关注，有的只是听过名字，有些耳熟。 更多的是听都没听过的。 在看过资料之后，江凡没急着做决定。 “这些都是基于什么条件筛选出来的人？” 宣传部领导回答道：“形象以及过往经历。” “……”江凡瞥了她一眼，你可以说得再笼统一点，这样我就更清楚了。 “一线明星有能够争取到的吗？” “可以尝试，但很难，公司目前的规模有限，品牌影响力也有限，所以……” 江凡敲了敲桌子，“好了，你们部门去联系，尽可能争取身上暂时没有被其他代言的。” 宣传部领导愣了一下，“江总，一线明星里面，没背代言的没有。” “那就不从一线明星里面找！” “江总。” 这时候，那女人旁边的一个眼镜妹站起身来，“我有一点小小的建议。” 众人不禁侧目看向那眼镜妹。 神人。 没看见江总被你们部门大领导的官话弄得上火了吗？ 你还敢站起来。 当心你两个一起滚蛋。 江凡身子微微往后仰，“说。” “要身上尽可能不被代言，还要目前最大可能谈拢，我觉得有两种方案，在放弃影响力稍大的明星的前提下，第一种，要么找十八线的新人，水涨船高，要么就找过气但是情有可原的艺人。新企业，就当是从底层一起建高楼。” ？？？ 众人匪夷所思的看着那眼镜妹。 真的假的？ 这是在找形象代言人还是在花钱捧人？ 按照她的说法，很有可能一大把钱撒出去，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眼镜妹说完，有些紧张的看着江凡。 她不确定，江凡是不是有这方面的倾向。 唐孟瞟了一眼江凡。 这家伙屁股一翘，唐孟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 妥了。 唐孟对着汪明做了一个微表情，两人都是多年的老伙计。 汪明会意点头。 那个眼镜妹，要再上一层楼了。 “就按照你说的去办，我最看重一点，品行。” “好的！江总。” 会议的进程到这也差不多结束了。 江凡和唐孟留了下来。 “这些杂事儿你也盯着，累不累啊你？” 江凡惬意的靠在椅子上，脚尖扬起，脚跟着地，以那脚跟为中轴点，坐着椅子左右晃动，他自顾自的笑了笑：“那你说怎么办嘛？不管都不行，你以为线上销售部的事最后会怎么样？还不是要闹到我们这儿来，不管也得管。” 唐孟笑了笑：“做公司就是这样，就像上学那会儿，当班主任的管着班级，看似都是一个班的同学，是一个集体，但相互之间明争暗斗还是有的。” “用明争暗斗这个词形容学生，不愧是养元多的老二，文化就是高。” “去你丫的！”唐孟没好气道：“代言人的事儿你是不是心里有个底？我看你好像有中意的人选。” “嗯？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你一开始就是这种想法，只不过刚才付巧提出来了而已。” “那姑娘姓付啊。” “这两天刚提上来的，做事还不错，你还没来得及看她资料。” 江凡摆了摆手：“不看了，不看了。让她去做吧，看她选出来的人是什么样子。” “你今天这么一捣鼓，别人在部门里恐怕不会太好受。” “那能怎么办？不然事儿都没办成，我直接给她提上来？”江凡忽然觉得不对：“这些事儿该你去管吧，我靠，别推给我，有能力的人就上位，没能力，喜欢说些冠冕堂皇话的人就下去，看着就烦。” “慢慢来吧，既然别人能在那个位置就说明有她的能，你要人人都是你心目中的样子，那不可能，毕竟这么大个公司。” 江凡没回话，只是在那里漫无目的的摇着。 “对了，沐晴那边怎么说？” “今天在鉴定呢，晚点应该就会有结果了” “没问题吧？不会被查出有什么明显的漏洞？” “不会。”江凡自信的说道：“他们要是有这个本事，还要我干什么。” 虽然江凡的想法有所改变，想要保守一点，但是暗手依旧留着，保不齐哪一天会起大作用。 …… 下午五点多，老凤凰那边来消息了。 产品的鉴定没有任何问题。 各方面数据都在行业前列。 是一款优秀的产品没错。 这也就意味着养元多和老凤凰的初次合作结束。 而接下来又将开启一个新的篇章：老凤凰推出新产品，其中有养元多一成的股份。 其实两家已经绑在一起了。 直白一点，养元多现在有两款产品，那功能饮料也算其中一款。 这种结果属于是皆大欢喜。 老凤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可以戒尺借此在年轻市场里面打下基础，而养元多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市场。 对他们两家而言，这个年可以过得安安生生的。 日子一天一天过。 新年就这么向着每一个人走来了。 第1188章 寒霜迎熹微 腊月二十八。 工厂停工放假。 除了必要的值班人员，整个厂区好像被抽干了水，但还没清理淤泥的水塘一样。 但村里的年味却并没有因为大量的人员流失而有太大的变化。 好像越是落后一些的地方，年味保留得就越是浓厚一些。 前几天，江凡去了趟阳川。 又去看了儿子女儿。 顺便把自己的婚事告诉了两边。 这事儿藏不住，养元多的老板结婚办婚礼，到时候肯定会被大肆宣扬的。 这种事，江凡在江王两家那边到底还是会承受一些‘谩骂’。 都不怎么高兴。 江凡这婚一结，他们心里面仅存的那么一点幻想，就都烟消云散。 纵然心里面不舒坦，但除了找江凡吐吐‘苦水’，埋怨几句，别无他法。 总不能冒冒失失闯到村里面，把江凡的婚事搅黄了，秉持着自己人不好过，江凡也别想好过。 没必要，结局已定。 真要是这么做的话，往后大家可就是仇人了。 江静萱和王颖这两个当事人，后者还好，前者情绪波动稍微大一些，毕竟这份承诺当初差一点就是她的。 连续甩了江凡几天脸色，等到他离开阳川的那天晚上，单独和江凡出去了一趟。就他们两人，并肩走过了阳川繁华的商业区，也走过了旧城、那些安置区，繁华浮生，落地烟火气，他们都看过。 看不完。 路还长，一个晚上的时间看不完，往后还有大几十年的光阴去慢慢看。 末了。 江静萱还是感性的哭了。 她不怪任何人，包括江凡。她只是在自责，当初自己要是能够坚决一点，坚决的和江凡站在一块，不让他的那个年那么像无根浮萍一样，会不会结果不一样？ 时过境迁之后，眼泪只是对于当时的人事所展现出来的不甘。 她说：现在也很好，她现在过得很好，人嘛，一辈子就简简单单的几件事，吃饱，穿暖，工作。 什么都有，其实很满足了。 江凡对不起这个女人。 他没有邀请她去，她没有说自己会去。 两人那晚，分别的时候还算和谐。 王颖那边，主动说到时会去的。 付婧婧可以说是她亲自劝说留下的。 所以才会有今天。 她没理由躲在阳川不去。 每个人或多或少对于曾经做过的某些事会感到后悔，当初信誓旦旦，自己绝不会后悔，但这何尝不是一种假设？ 一种万千可能中，自己觉得自己最有把握的一种，所以言语和态度上才会那么笃定。 可是。 她幻想过，要是和江凡结婚的人是自己呢？ 幻想过，就是后悔了。 江凡这趟走阳川，除了这两边走了一遭，还去了肖家，邀请他们到时候如果有空，可以来参加自己的婚礼。 反正到他离开，肖庭娇都没和他说过几句话。 …… 家家户户，贴上了些不值钱的对联，以及装饰一些院子的红装。 都是不值钱的，好多都是自己买点红纸，麻烦村里写字好的老人代笔，回报是一些鸡蛋、几截香肠…… 诸如此类。 礼尚往来。 被割裂开来的村子，大家还是大家。 年以前怎么过的，今儿还是怎么过。 只是桌子上今年注定要丰盛太多。 腊月二十八。 一大早，江凡和付婧婧早早起床收拾打整。 然后开车出门。 今儿是付婧婧他家请团年。 也就是让江凡和亲戚们都见见。 免得结婚那天才知道新郎子长什么模样。 本来昨儿他们就该跟许曼提前去老家的，但是厂里因为今天停工，昨儿事情太多，江凡忙到半夜才回来。 “江凡哥！” 空气中还笼罩着霜气呢。 雾蒙蒙的。 江凡就听到院子外面有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 朝着外面看去。 罗二狗正拎着一箱牛奶朝着院子里跑来，脸颊被冬日早上的寒气冻得红彤彤的。 “给。” 罗二狗鼻子和嘴里卷出视线可见的热气，把手里的牛奶递给了江凡。 然后仰着头，露出一个质朴的笑容，“江凡哥，婧婧姐，新年快乐。” “唉。”明媚如花的付婧婧笑着应了一声，摸了摸罗二狗的头，“你也新年快乐，就你一个人过来的吗？” “我爸妈还有妹妹在后面。” 罗二狗刚说完，霜气里，罗阳抱着小丫头，身边跟着已经显怀的刘惠。 “让你等等我们，你着什么急？” 看到江凡两人收拾得干净，罗阳问道：“今天要出去啊？” “昂，婧婧家请团年。” 罗阳和刘惠把各自手里的走人户的礼品递给江凡，“我们还说上午在你这里坐坐。” 这就算是拜年了。 不，用拜字其实不太对， 应该是亲戚好友之间，走动走动，毕竟江凡是晚辈嘛。 “等明儿回来嘛。” “丫丫，怎么不叫我？” 小丫头长高了些，脸上的那些雀斑不在了之后，更加显得可爱。 “江凡哥，婧婧姐。” “下来，自己站着。” 丫丫从罗阳的怀里下来，怯生生的来到江凡身边。 江凡和罗阳还有刘惠寒暄了几句，约定明天中午去罗阳那儿喝一杯，然后就既然江凡今天有事要忙，那就不耽误他们了。 临走之前，江凡从车上装好的今天准备发出去的红包里面抽了两个，然后背对着他们又一个里面塞了几张票子。 “莫忙，要不要红包？” 江凡手里捻着红包，对着付婧婧面前这对毫无血缘关系的兄妹晃了晃。 “要！” 丫丫也笑嘻嘻说要。 “江凡哥，年年岁岁发大财；婧婧姐，岁岁年年体康健。你们说这两句，谁声音大给谁红包。” 于是乎。 原本还怯生生的小姑娘，一点也不让着哥哥，扯开了嗓门喊着江凡刚才说的那句话。 两个孩童的声音，似乎将清晨霜气都驱散，周遭都没那么冷了。 几个大人也笑个不停。 “行了行了，你赶紧给人家。” “来！一个一个！都健健康康的。” 两个孩子一接到红包，发现有点厚实。 赶紧揣进了兜里。 两个孩子曾经都是可怜人。 一个没爸，靠着妈拉扯，一个甚至出生都不光彩…… 但还好。 还好现在还是孩子，还好有了完整的家庭，还好童年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还好他们和谐相处…… 还好，没有和自己一样。 江凡笑容灿烂，眼角有些润。 他也又要有家了。 第1189章 见亲戚 付婧婧老家在县城的另一头，一个叫沿口的小镇边缘。 也是农村。 付从荣是本地人。 一个本地的小镇作题家，做着做着，就坐到了今时今日的位置。 在本地的县城做官，步步高升，成了一方父母官之首，可想而知，这是何等光耀门楣的事？ 所以，在这一片，付家的声誉自然不用说。 不好也得配个好。 今儿是腊月二十八。 南方所谓的过年，有两种说法。 一种是自家人，老婆孩子之类，自家人在自己的小家里面，大年三十晚上，一小家人团团圆圆。 另一种就和亲朋好友有关。 会在春节的前后，每家每户请亲戚过来家里坐坐，吃饭，打牌，吹牛，这也叫过年。 两种过年，年年如此。 这就会形成一种现象，除了大年三十和大年初一这两天，年前年后，基本上是今天吃这家，明天吃那家，家里面都不怎么开火的。 有的嫌麻烦，喜欢去下馆子，下午就在临近的茶馆里面打打牌。 更多的是喜欢在老家聚聚，毕竟国人讲究这些。 付家今天就远在家里办，人不少，没办法，该来的，不该来的，都要来。 而且老家这边还有两个老人在。 就在家里热闹一下。 因为人多，所以靠着许曼一个人是施展不开的。 就叫了个办厨的，弄上七八桌，也便利，花不了多少钱。 一大早的，就不断有亲戚朋友上门。 然后各做各的，或是和付从荣谈天说地，或是帮着许曼忙活着屋里，反正不会让自己空下来。 面子要给付书记撑着。 江凡两人一大早出发，先要到县城，买了不少东西之后再往沿口镇赶。 这还是江凡一路火花带闪电，才在十一点之前赶到。 还好没有等过了吃饭的点才到，不然那他这个‘新人’，往后不知道要被付婧婧那些亲戚在背后说多少闲话。 小镇的边缘，还要向外延伸一点，在大马路进去一段距离，才是付婧婧他们老家。 这个村子就比大老包村好太多，一眼看去，新式楼房不少。 付家也是一栋小二层的房子。 不过看样子，应该是修了很多年了。 有些陈旧。 远远的，就看到院子里面飘起的炊烟，院子里人不少，来来回回的忙活着。 孩子们在院坝里面嘻嘻哈哈。 “紧张不？” 江凡笑着摇了摇头，“不紧张，就是这种见亲戚的场面，我还是头一回。” 这种以结婚为目的的见亲戚。 江凡应该这样说。 付婧婧笑意温柔的握了握江凡的手，“老公，可别给我丢人啊。” 江凡咧嘴一笑，信誓旦旦道：“保管叫你脸上有光。” 车子在付婧婧的指导下行驶过院子，在院子的另一头，有一大片空地，那儿已经停着不少车了。 “婧姨姨来了！” “新娘子来了！” 一群小孩在江凡缓缓经过院子的时候，看到了坐在副驾驶的付婧婧，跳脚高兴的吼着。 主角来了。 众人的视线都看了过去。 要看看付从荣的女婿，究竟怎么个样子。 屋里说话的大人们也走了出来，站在屋檐下。 江凡把车停好。 去后备箱把买的药酒两个箱子垒在一起，抱着朝院子走去。 付婧婧从车后备箱拿了些东西，跟在江凡身边，帮他看着他不方便看的脚下的路。 这场面，就像是一大群人在看猴子一样。 江凡怡然不惧，对每个人以笑脸应对。 “怎么还买烟酒啊，屋里都有呢。” 穿着围裙的许曼喜笑颜开的走上前来。 “婧婧说人多，我就又买了点。” 人确实挺多，乍一看，几十号呢。 “抱屋里去吧。” 许曼引着江凡两人进屋，屋里就是普通农村家庭的陈设，很常见。 旁边有个黑黢黢的小屋子，许曼让江凡把东西抱到那里面。 “等会儿我领你跟婧婧认下人啊，重要的不重要的，都喊一声，礼数还是要讲。” 放下两个箱子，江凡点头道：“我知道，许阿姨。”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好歹到这一天了。 许曼说到底，还是个家庭妇女，对这样的场面，是打心底喜欢的。 谁家不想热热闹闹，喜喜气气的？ 江凡两人再出来的时候，付婧婧已经在院子里和七大姑八大姨笑着聊起天来。 “爸，妈，这是江凡，婧婧的朋友。” 这会儿说朋友两个字，其实就是男朋友的意思。 当然，对于几天后就要结婚的两人而言，更是未婚夫的意思。 一共四个老人，都在屋里。 江凡挨着喊了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许曼不是这边的人，她爸妈是前两天接过来的。 就是为了过年，以及参加两人的婚事。 四个老人仔细的打量着江凡，一边还和他说着话。 江凡在和他们言语的时候，也在观察他们。 不过双方的打量与观察，各不相同，他们是在相人，江凡是在‘望’。 年纪大了，身体上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毛病，索性这次见了，他这个做晚辈的，就顺手治一下。 老人看人，有自己的一套办法，或者说是习惯。 有的看眼睛，有的看人说的话，有的就看面相…… 江凡和几个老人只能说是正常的唠些家常。 也不知道是不是许曼提前和几位老人说过，分明最该问的江凡家里的情况，几个老人都刻意避开了没问。 过了一会儿，许曼才过来把江凡叫走，得去外面和其他亲戚正式露个面，不然江凡待在这屋子里面，到中午都有说不完的话。 “大嫂，江凡。” 付家具体的人员配置有些杂，许曼提前和江凡说过。付从荣这一辈，一共是五个，四个兄弟，一个小妹。 付从荣排老二。 一出门，许曼就拉过付婧婧大婶介绍。 接下来，就是一个个的来，一个个的过眼。 江凡就像是猴子，大家伙儿轮流瞅上一眼，再寒暄几句。 江凡提前还是从付婧婧那儿做了些功课，再加上他如今接人待物的经验，在这些亲戚里面，如鱼得水。 相谈甚欢。 许曼抄着手在围裙的兜里，笑眯眯的看着左右逢源的江凡，她身边是轻轻依偎着她的付婧婧。 再大的人物，有人心心念念的盼着，总归要好过那些：‘我什么都有了，但却行尸走肉’的人。 两个家，一个大家，一个只剩下江凡一个人的家。 要融合在一起，在那以后。 江凡逢年过节，再不会孤家寡人。 第1190章 新年 推杯换盏，面红耳赤。 这种日子，就该这样过。 不过江凡还是秉持着自己的原则，滴酒不沾，用饮料当酒一样的喝。 倒也没人敢硬劝江凡酒什么的。 酒足饭饱，又一桌人聚在一起炸金花。 扯着嗓子喊牌。 一天的时间，江凡几乎就和付婧婧这些亲戚钻一块儿去了。 长得不赖，有钱又大方，性子又好，又会来事，最主要的是，他是付从荣两口子亲自点头的女婿，当然好了。 江凡也在这样的环境和气氛之下足够自洽。 夜里，吃过饭后，一个个亲戚离开，也有的留下来说陪老人一天，反正江凡跟付婧婧是没着急离开。 屋里有他们的房间。 付婧婧小时候就跟着爷爷奶奶的，楼上有她以前住的房间。 屋里还有不少付婧婧非主流时代的‘证据’。 江凡看一样，笑一样。 两人洗漱之后，在床上翻开着那些搞笑的过往。 “你以后是什么打算？” 江凡一直没和她聊过这个。 随着生意越来越大，江凡现在都不可能长时间待在村里，就更别提以后了。 是继续留在村里，还是说江凡以后常驻哪里，她就跟着一起。 如果是贫苦人家，她跟着江凡出去，那就背井离乡，颠沛流离，但是有钱的话，那就不一样了，那就换一个地方享受生活。 付婧婧也知道江凡说的是什么意思，想了想，她沉吟道：“再看吧，总不能带着宝宝东跑西跑吧？你呢？什么时候是个头？” “什么头？” 付婧婧道：“钱是挣不够的。” “养元多跻身世界两百强企业就收手，怎么样？” “这辈子有希望吗？” “……”江凡伸手捏了捏付婧婧脸颊，“什么话，十年，十年好吧，十年之内，必取世界两百强位置。” “十年啊……好像不是很久。” 付婧换了一个姿势，缩进被窝里面，然后把有些冰冷的双脚蹭在江凡腿上，汲取温度，嘴里幽幽道：“那我们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呗，人嘛，总得有点事做，你让我当个家庭主妇，天天不是打麻将就是做美容，我也不习惯。” “那就全凭江夫人所想，你想干什么都可以，咱们有钱。” “在村里待着挺好的。” “静萱她们真不来吗？” 付婧婧突然插了这么一句。 江凡沉默了一会儿，想了想，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诉付婧婧。 此前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虽然有些事没办法，但是能够补救，就尽量补救一下。 至少，不会过于亏欠。 不过他与付婧婧说的是他单方面的想法，还不知道其他人会怎么想。 觉得是好事还是坏事。 听江凡娓娓道来之后，付婧婧沉思良久。 “你是害怕可能弄巧成拙？” 不然江凡也不会拖到现在才说。 江凡点头：“是啊。” “不会的。” 见付婧婧如此笃定，江凡投去疑惑的目光。 “你不懂，就按你说的办吧，没几天了，要做的话，得抓紧时间。” 说完，付婧婧又换了一个姿势，躺在被窝里面准备睡觉。 江凡也躺了下去，思索着付婧婧为什么这么笃定。 …… 春节与寒冬伴随，热闹穿插其中，喜气如影随形。 好像很矛盾，但这确实是国人最为隆重的节日。 江凡忙得脚不沾地。 从付婧婧老家接上老人们回村，住在新房子那边，然后江凡就开始全天候的忙碌。 附近的商贩，那些入驻村里的商家，县城有头有脸的人，市里面的人，各方官员领导…… 重要的节日，本就是留存香火情的好由头。 有的来拜访江凡两口子是以感谢为名，是江凡带动了村里的经济，是付婧婧让他们进村。 有的则是因为江凡和付婧婧身份地位而来。 猪头肉，总归要吃热的，平时可能用不上，但是不能不摆。 光是这些上门的人，就快把门槛踏破了。 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其中最重要的，自然是准备新年，以及对婚事的筹办。 大年初三就办婚礼，还有两三天的时间，在这之前，这些都要办妥。 不过好在是有许曼在，付家也有不少亲戚过来帮忙，有钱能使鬼推磨，到底是不用事事亲力亲为。 除此之外，在新春来临之际，除了别人来拜访江凡，他也要去给别人拜年。 香火情一说，可不仅仅是自下往上。 曾经那些施以援手，或是关系不错的人，江凡都亲自登门走了一趟。 可以说，这么多年以来，没有哪一个新年比今年更为繁忙。 新春佳节，唐孟他们回了东藤，要回去祭拜唐母，还要跟刘玥绮的父亲一起过新年。 一家人会在江凡新婚前赶回来。 大年三十。 这一天。 屋里人不少。 四个老人都在江凡这儿。 许曼父母就不说了，既然接过来了，自然许曼在哪，他们就在哪。 付从荣父母，自然是以他这个家里面最有出息的孩子为准。 所以就都在江凡这个‘还没过门’的（外）孙女婿这过新年了。 再加上付从荣两口子。 屋里一下子就有七八个人。 多少年了？ 江凡记忆中，家里过年就没有过这么多人。 他很开心，从早上开始就在忙活，晚上弄了一桌前所未有丰富的年夜饭。 新房里，过了这个年，家的味道更浓。 从早上开始，就不断有祝贺的信息发给江凡。 太多了。 江凡索性就调成了静音，否则的话，一整天手机都会叫个不停。 年夜饭过后，江凡收拾掉残局，悄悄的溜出了院子，捡着些重要的信息回复。 “静萱，见字如面，希望你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栀子花的香味，很清新，和你很搭…… …… 新年快乐，对不起。” “颖姐，我记得你说过要让以后的孩子姓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小石头要姓江，这个意思是我们要再生一个，然后再姓王吗？就是有点苦了我，扛着这么大个企业，还要为王家传宗接代…… 你还是当老板的时候更像你，来年加油，争取早点退休，把公司交给我儿子。 新年快乐，对不起。” …… 江凡发出去的信息，大多末尾都会带上对不起。 心安理得的享受诸多爱意。 他还做不到。 萧瑟的寒风中。 一朵朵烟花升空，再炸开，绚烂至极。 以往的春节，村里很少有能放烟花的家庭。 他只能在门口，眺望远方的那点点升空的星火。 但如今。 头顶之上。 烟火灿烂。 他就在那一片绚烂的烟火之下。 第1191章 新婚筹备 新年刚过，江凡马不停蹄的又要忙碌关于新婚的事。 从大年初一就在开始筹备。 其实往后放几天更好。 毕竟大年初一这天都拿来忙碌，还是太赶了。 但是中间又只隔了一个初二，不忙活好的话，一天时间可能赶不及。 好在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加钱就是。 从初二开始。 江凡就安排人到处接人，那些远道而来，明天参加婚礼的人。 村里住的地方不多。 但是。 那么大个厂区在。 要说住宿，那些暂时还没人住的宿舍，正好合适。 养元多宿舍的条件还不错。 住着也不算劣待。 很多远处的，初二就要赶到村里。 比如，远在阳川的余杨和肖老爷子…… 不只是他们俩。 他们那一家人都要过来。 肖庭娇也会来。 江凡请的。 本来说是不来。 耐不住江凡耍小心思。 说要是不来，她指定要后悔。 最后还是来了。 都不是第一次来这边，江凡在市里接到的人。 这些可都是重量级嘉宾，投桃报李，江凡就算再忙，也得亲自来。 人家能够在大年初二就赶过来。 那也是给了天大的面子。 谁家还没有点事了？ 江凡见面就热络的跟大家打着招呼。 只是到肖庭娇这边的时候，她就没给江凡好脸色看。 “上车上车，外面冷。” 余杨两人加上肖庭娇还有肖澈坐的是江凡的车。 肖澈这小子，江凡之前在阳川没少和他扯皮。 这小子还是那副鬼样子，不成熟。 “啧啧啧，江老板儿要结婚了，我礼金也不知道够不够。” 他坐在副驾驶，上来就阴阳怪气。 “没事，不够的话，把你小姨留在村里在厂区打工就行。” 肖澈抓住机会，回过头去，“小姨，你听到没有？他让你留下来打工。” 他还期待着小姨帮自己怼江凡呢。 结果。 小姨只是看着窗外，就像是没听见他说话一样。 ？？ 怎么回事？ 小姨刚才不还不待见江凡吗？ 这会儿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反击呢？ 殊不知，他小姨这会儿心里一团乱麻，不想说话。 “你别叫了，让你小姨休息一下，我这么优秀的男人结婚了 ，你小姨失去机会，现在肯定心里郁闷得很。” 一道不善的声音幽幽传来。 “你再多说一句就滚下去。” 江凡立马就闭了嘴。 看来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肖澈一脸得意的看着江凡。 敢惹我小姨？ 你知道我小姨发起威来有多恐怖吗？ “肖澈。” “嗯？” 江凡目视前方，喃喃道：“我以后要是有儿子了……” 肖澈皱眉：“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我以后要是有儿子了，我就给他取名江澈。” “滚！” 在江凡的哈哈大笑中，车子划破冷空气而去。 都以为是玩笑。 殊不知。 江凡真有一个儿子。 名字还真叫江澈。 …… 把这行重量嘉宾安顿在厂区住下。 不过他们不是住的宿舍，厂区还有专门接待贵客的地方。 这些都是有规划的。 市里一趟来回，其实半天的功夫就已经去了。 江凡不可能在一天都在忙着接人的事。 他可以在村里接应。 但是跑市里，就只有这一趟。 安顿好他们，江凡看了看手机。 王颖已经在飞机上了。 阳川飞广华的飞机，一天就只有一趟。 显然，她没有赶上这一趟。 她是先去的东藤，然后转机。 她一个人来的。 至于江静萱，江凡无论怎么赖皮，她就是不来。 江凡叹了一口气。 想要给江静萱打电话，手指放在上面，又松开。 “算了。” 江静萱不来，江凡能够理解。 …… 整个厂区比前两天弄得还要红火一些。 到处都张贴着喜字。 仿佛偌大的一个厂区被红色所覆盖。 厂区巨大的广场里面搭建起了宽大的雨棚。 旁侧架着一大圈的锅灶，光是来回忙活的人就是大几十号人。 这个面积以及规模。 少说要坐七八十桌人。 这是最少。 那巨大的雨棚最前方，一个婚礼的台子正在搭建，如同搭建演唱会的舞台一样。 本来是可以在市里面找个地方办的。 但是和老丈人他们商议之后，还是觉得在村里面办比较方便。 在外面办人太多了，而且市区里面也不好招呼。 村里面不一样。 村里有不少人在这边看热闹。 “嘿，这家伙，咱们什么时候吃过这种席？这不得花几大万？” “几大万？几大万你去坡上，那儿风多，管饱。” “有钱是不一样啊，老江他们要是知道自己孙子这么出息，牙都要笑掉。” “气派，气派……” 如今这是常态。 江凡有出息，眼红归眼红，但是不得不感慨，这家伙是真有本事。 办公大楼楼顶。 江凡在窗边俯瞰整个厂区的广场。 “要结婚了，心里一点都不激动？” 江凡下意识的对着双手哈了口热气，却发现一点都不冷。 暖气十足。 他笑了笑，“说不激动是假的。” 江凡回过神来，“刚才在路上不是还不搭理我嘛？” 办公室里，坐着一个女人。 正是肖庭娇。 肖庭娇撇了撇嘴，岔开话题：“你非叫我来干嘛？” “脸皮厚？非要我看着你结婚？” 要真是这样，这人也太恶心了。 “你当然得参加啊，不然我总觉得缺点什么。” “我待会就走。” “别，明天有事，现在不能说，明天再说。” 肖庭娇看了江凡一眼，选择了静默，她不知道江凡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但是亲眼看着他结婚，不管他们俩能不能成，到底是有些膈应人的。 算了。 别人要结婚了。 还是别给他找不痛快。 免得记恨我一辈子。 “你老婆呢？” “在县里，明天去接。” “那今晚？” 江凡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别吧，我虽然花花肠子一大堆，但是明儿结婚，还是老实点好，来日方长。” 肖庭娇冷笑一声，“你也知道怕？” “不是怕，良心过意不去。” “怪了，良心两个字从你嘴巴里面说出来，怎么听着那么恶心呢？” “……” 士可忍孰不可忍。 江凡决定略施小惩。 第1192章 意料之外来人 肖庭娇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在办公室的融融暖气下，浮现些许红润。 那张瓜子脸上无意间浮现出来的冷色，像是古代妃嫔看太监的模样。 一副高高在上。 江凡这个‘大内侍卫’走上前去，一把将她抱起，顺势就坐在了沙发上，而肖庭娇则是落坐在他腿上。 “你……” “我什么？”江凡挑眉道。 “你敢吗？” 她原本是想问一句，你爱我吗，哪怕是一丁点的真心。 但话到嘴边，好像又觉得过于矫揉造作了。 都像他们这样了，还谈什么爱与不爱。若是江凡说爱，又能怎样，说不爱，两人难道要一刀两断？ “算了算了。”江凡只是抱着肖庭娇，手老老实实的放在她腰上，“还是以后再说。” 顿了顿，江凡眼睛和近在咫尺的肖庭娇对上，“对不住啊，不管是不是先遇到的你，我们都没办法。” 他收起了嬉皮笑脸，语气很诚恳。 肖庭娇和他对视片刻，抿了抿嘴，偏过脑袋，移开视线。 他说得对。 不管是不是先遇到的她。 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不结婚可以，但是要结婚，她绝对不会允许江凡在外面乱搞。 但是当下，她才是江凡在外面乱搞的那个。 江凡看她兴致不高，双手捧过她的那张瓜子脸，轻轻捏了捏。 “哎呀，走开。” 这种被人捏脸，除了小时候，她什么时候还被人这么捏过？ 像是在哄小女孩子一样。 怪尴尬的。 江凡不松，反而一口在他捏的一小撮肉上面轻轻咬了一口。 “江凡，伴郎伴娘你安排好没有。” 办公室的门开了。 露面的两个人看着怔怔的看着办公室里的一幕。 江凡抱着肖庭娇坐在沙发上，两只手捏着她的脸，嘴还啃了上去。 这是打算现场直播？ 开门的瞬间，江凡先是吓了一跳。 草。 可听到声音，他又镇定了下来。 除他之外，能够直接到最高楼，还直接就进办公室门的人，全公司只有一个。 哦不，现在是两个了。 唐孟和刘玥绮在门口看着僵持着的两人，眼睛微瞪。 “畜生啊。” 肖庭娇一把推开了江凡的猪头，然后淡定的从江凡身上起身。 “有屁就放。” 江凡多少还是有些尴尬，转移话题来缓解缓解。 “江凡，你明天就办婚礼，今晚还要放纵一下庆祝庆祝？” “天地良心，我跟肖姐在玩游戏。” “啊对对对，玩游戏，才刚开始哈？衣服都还没乱。” 察觉到肖庭娇的眼神，唐孟立马就改口道：“你伴郎伴娘安排的谁？” “伴郎我没什么人选，同龄没结婚的，没几个关系好，随便弄了两个人，小张哥跟她侄儿。” 她，是指肖庭娇。 本来肖澈是没打算的。 但是付婧婧那边有两个朋友当伴娘，成双成对，于是肖澈就上了。 “你找你侄儿当伴郎啊？没这个说法吧？” “什么他侄儿？那是我侄儿。” 唐孟耸了耸肩，“那不是一回事吗？” 肖庭娇眼神在办公桌上扫了一圈，看有没有合适可以扔出去砸那家伙的。 “唉，老肖，别动气，咱们文明人，不兴这些。” 说完，唐孟又看向江凡：　“你让我看着赶工的戒指都弄好了，什么时候要，你弄那么多……” “啊，先放你那儿吧，等会儿我去拿。”江凡赶紧眼神示意唐孟别提这事。 唐孟看看江凡，又看看肖庭娇。 他很疑惑。 腊月二十九，江凡突然让刚回东腾的他想办法让人赶制戒指，而且数量不少。 可把他忙坏了，到处找人帮忙。 别人加班加点才赶出来。 “什么戒指？”肖庭娇问道。 “之前的戒指样式不好看，我就让他在东藤重新赶制了一对。” 肖庭娇狐疑的看着两人。 “对了，厂里那些高管都安排好了吗？” 唐孟点头道：“让汪明在安排，车队也过来了。” 瞅了瞅时间，他咂巴咂巴嘴，“还有十几个小时就该接新娘子了。你们俩这会儿抓紧时间，晚上还有一夜，尽情放纵。” 啪。 肖庭娇是真忍不了这个贱人了。 抄起桌上的笔筒就扔了过去。 “别闹别闹，刘姐怀孕了，等会打到她。” 江凡正出手阻止呢，兜里的电话响了。 他掏出来一看， 来电让他有些意外。 沐晴？ 这时候打电话来做什么？ 大过年的，多晦气啊。 想了想，江凡直接给她掐了。 不想影响自己的心情。 刚挂，又来。 “谁啊？” “沐晴。” 唐孟疑惑道：“她这时候打电话来干嘛？” 刚说完，他就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是不是知道你要结婚了，心里舍不得，想搞破坏？” 江凡翻了个白眼，“你别放屁。” “接。” 肖庭娇发话了，她要听听，这个前段时间和江凡在网络上打得火热的女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在肖庭娇的示意下，江凡接起电话。 “你在哪？” “我在村里。” “我到你们村子了，过来接我。” ？？？ 还真想来搞破坏啊？ “你来干什么？我没请你吧？” “怎么，我们两家是合作关系，你结婚我还不能来？” 江凡一时间有些语噎，不是你能不能来的事，是没请你，就是不希望你来呗，你怎么好意思的？ 刘玥绮两口子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肖庭娇冷笑不止。 “快点，不然我就直接进养元多厂区了。” “你在哪？” 沐晴说了位置。 她就在厂区外面。 江凡挂断电话。 “你去把她接上来，我问问她几个意思。” 唐孟摇摇头，“你自己去，我跟她不熟，看到她那副样子，我怕控制不住给她来两下。” “……” 江凡只能自己下去接。 沐晴为什么会来？ 不请自来，好像不是她的风格。 怀着疑惑，江凡来到了厂区门口。 都市丽人装扮的沐晴正俏生生的站在厂区门口。 不是她一个人。 还有那个头发每天跟抹了好几两猪油的一样锃亮的唐瑞。 “江总，恭喜恭喜。” 江凡走上前，上下看了看两人，“空手来的？” “额……红包，带了红包。” 唐瑞潇洒的从手提包里面拿出一个厚实的红包递上。 江凡接过，相当厚实。 “好了，心意收到，你们可以回去了。” 第1193章 真是来参加婚礼？ “你什么意思？” 沐晴绷着脸问出。 “你们不会真是来参加我婚礼的吧？” 他没记错的话，自己和沐晴之间在他离开绵东之前，可并不算愉快。 “怎么？礼收了，人也来了，你这个东道主就是这么做事的？” “那我还给你？” “……” 沐晴不想和江凡多哔哔，从他身边走过，还刻意伸出手肘顶了江凡一下。 走进了养元多的厂区。 这两天厂区中门大开。 外人随便进出。 当然，外人进出的区域，仅限于广场和部分宿舍。 其他地方就别想了。 唐瑞见状，上前低声语重心长道：“江总，咱们好歹相处过几个月，又有合作关系在身，没必要闹得这么僵。” 说完，他又看了看自顾自往里面走的沐晴，然后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我觉得沐总最近不太对劲，她老是念叨你。” “不是那种想把你搞垮的念叨，是那种……” 唐瑞斟酌了一会儿，有些别扭的说出口：“是那种心心念念的念叨。” “你们不会真玩出感情了吧？” “……” 江凡愣了一下，随后斜眼瞥着这个家伙。 应该是上次从绵东离开的时候，自己对沐晴做的手脚发挥作用了。 可那玩意是防止她背后下黑手的。 那娘们儿这么扛不住？ “嘿嘿，唐经理，你这些话，我等会儿原封不动的告诉你们沐总。” ！！！ 唐瑞立马就着急了，“江总，这就没意思了吧？” “再来两万，喜庆一点。” ?? 见他疑惑，江凡用食指和拇指搓了搓，“我觉得你给的礼金有点少。” “加点。” “还少？”唐瑞差点爆粗口，“哪个结婚送礼金送四万的？要不是沐总安排，我都打算给你封两千。” “我身份不一样嘛，我给你说，这次来参加我婚礼的，礼金至少是两万起步，你这么大个经理，给六万不是合情合理？六六大顺嘛。” 江凡拍了拍唐瑞的肩膀，“给钱，我就不说，不给钱，我马上追上去。” 说完，他直接朝着沐晴的背影而去。 “等，等等。” “江总江总，有话好说，没那么多现金，咱们转账。” 得嘞。 两万到手。 江凡喜滋滋的收了钱，然后才跟上沐晴。 这会儿，她走到雨棚的边缘，正抬头看着养元多的办公大楼。 江凡瞧着她的背影，在思考要不要把那魅己的手段给她下了。 毕竟良心上有点过意不去。 但是转念一想。 不行不行。 要是一放开口子，她哪天一不高兴，直接就恶心自己。 也罢，做都做了，提起裤子又想反悔，哪有这种事？ 只是，她要是因为自己那魅己的手段而对自己用强怎么办？ 或者是明天大闹婚礼现场，在婚礼最为关键的时候，突然穿着一席洁白的婚纱，从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面窜出来，泪眼婆娑的道：“江郎，你选她，还是选我？” 江凡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太狗血了。 沐晴还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 反而他要注意一下，别的人会不会这么做。 “走吧，来者是客，上去坐坐。” “看得出来，你很重视这场婚礼。” 沐晴看出来了，虽然是在乡下办的，但整体的环境，其实一点也不马虎。 那巨大的舞台搭建，周遭的配置…… 江凡翻来了个白眼，“你结婚你不重视？” 煞笔吧这人。三人上了养元多的办公楼最顶层。 唐孟也再次见到这个让他不爽的女人。 在江凡说明沐晴的来意之后。 几人就在江凡办公室里大眼瞪小眼。 肖庭娇打量着这个女人，她心里头得出一个结论：不男不女。 “沐总，产品鉴定既然没问题，什么时候开始量产？” 江凡见气氛着实尴尬，主动找了个话题。 “年后。” 借此，江凡就顺着聊了下去。 等到再下午点，越来越多的人来了村里，江凡就没办法待在办公室里了，让唐孟招呼沐晴，他下楼去接人。 王颖在天黑之前赶到了村里。 她一个人，小石头在阳川有人带着。 “静萱不来吗？” “不来。” 王颖微微颔首：“她可能还有执念吧。” 江静萱不来，也实属正常。 “颖姐，明天麻烦你个事。” 王颖疑惑的看着江凡。 …… 这一晚，该到的人几乎都到了。 至于并不算太远的，明天再赶到村里就行，现在交通也足够的便利。 这一晚，江凡除了要招呼提前过来的客人，还去了好些人家里，坐下说了很久的话才离开。 李翠，赵月，王莎莎…… …… 紧锣筹备的一晚过去。 次日一大早。 江凡早早的起床，换上西装。 江凡这边没大人，许曼就留在江凡这边，统筹着男方这边的一切事宜。 她起得比江凡这位新郎官还要早。 先给江凡弄了点汤圆垫上。 然后在江凡穿衣服的时候，她就已经在联系唐孟他们起床准备了。 婚车要提前到位，伴郎也得到位，各种礼品全部要摆上车…… 天还没亮，各个环节都要动起来。 “江凡，我看看。” 穿好西装的江凡被许曼叫到了跟前。 上下看了看他一身的着装。 衣服是年前就定制好的。 江凡穿得也足够仔细。 但许曼还是伸手替江凡理了理衣角。 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有妈在，今天高兴些。” 江凡随之露出一抹笑容。 滴滴。 听到院子外面的鸣笛声，许曼拍了拍江凡的肩膀。 “走吧。” 江凡与穿着喜庆长衫的丈母娘朝着门口走去。 江凡这边情况特殊，所以很多地方不太合礼节。 本来是应该在村里找一个合适的长辈来当做江凡的长辈的，但是商量过后，没有合适的，就许曼亲自来。 她留在江凡这边，付从荣就留在县里，看着付婧婧那边。 结婚这种事，总归还是要有大人在才好。 两道身影走出。 一个摄像的机器已经出现在门口。 把江凡的帅气身影记录在了镜头里面，同时入镜的，还有他身后的许曼，还有房子里的各种喜庆物件。 随着江凡的入镜。 蒙蒙雾气中，被灯光打亮的院子外面，一道道人声响起。 唐孟站在长长的车队最前方，扯着嗓子道： “快点！接媳妇都磨磨蹭蹭的！”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194章 接亲 十余辆豪车排成长队在新房外面的水泥路上。 这段路本身不在村里修建的那条通往外界的水泥路上。 是后来江凡自掏腰包修的。 这些车，有江凡的那辆，有唐孟的，其余的都是江凡让唐孟安排的。 要找点豪车，还是不在话下。 就是全部买新的，以养元多如今的吸金能力，也是小意思。 浓重霜气里，江凡上了头车。 两个伴郎也跟着他上了车。 那些礼品什么的，早就装车。 江凡这个正主一来。 所有人都上车，有人将铺在路旁长长的火炮串子点燃。 在嘹亮的火炮声中，霜气与火药烟雾混杂，车队开拔。 接新娘子去咯。 车队从村里到县里，是要在女方那边吃早饭的。 天色亮堂差不多半个多小时。 车队抵达县里。 这豪华的车队与阵仗，在县里虽然不算头一遭，但也引得新年里人口骤然增加的县城人频频侧目。 “有钱人结婚是不一样。” “是啊是啊，真气派。” “我以后结婚也要这样！” “……” 车里与车外，有点差别。 旁人只知气派，但不知这份气派是怎么换来的。 遇桥则停。 一路发放红包和香烟。 这些事是两个伴郎来做的。 八点前，正式抵达县城。 订的酒席就在付婧婧家不远处的一个酒店里面。 一下车，车队长龙先是将车上的东西卸下。 一样样的往付婧婧家里送。 本来是江凡家里亲戚做这些事的。 结果全部安排成了村里的朋友以及厂区的某些管理人员。 他结婚，有些人怎么也得来。 等所有的东西都送进付婧婧家里之后。 才安排所有人到酒店先吃席。 “嘿，你们刚才看到付书记那几个朋友没有？” “好看好看。”小张哥笑眯眯的说道：“江凡，今儿过了，让付书记介绍一下？” “滚，人家是都市丽人，瞧得上你这号在村里打工的？” 唐孟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笑道：“这话有水准，人家瞧不上咱们这些村里打工的。要介绍，你还不如自己去跟她们说‘妹砸，这么冷的天，穿那么薄，很冷吧？哥哥怀里温暖’，保准成事，但是不能透露自己在村里打工。” “哎哟。” 话刚说完，唐孟就被刘玥绮揪住了耳朵，“你很懂是不是？” “你去试试看呢？” “哈哈哈……” 活该。 江凡笑嘻嘻的看着妻管严，这家伙嘴上嗨得不行，但自己跟他出去不少次数了，没见这家伙在外面偷吃。 当然，也有可能是在自己看不见的角度，他偷偷吃了也不一定。 “少吃点啊几位，等会儿中午吃不下。” 宴席开始。 这酒店的档次不错，又合着这家的新郎官有钱。 酒席办得不用多说，桌上的烟酒，更是高档。 这场酒宴，江凡他们可不是过来莽吃的。 他们这些人中午才是真正干饭的时候。 这边都是付婧婧娘家请的客人，相比之下，客人的‘阶层’就有所不同。 毕竟是县委书记家嫁女儿，还是独女，势头大着呢。 而且女婿有钱，随便花销，别人也不可能拿这事做文章。 如今的新诚县，除非是往后不想在官场混了，不然没谁会做这些事。 江凡这个付家的女婿，可谓是得了大多人都想得的。 所以在付家这边，这桩显赫的婚礼里面，大家对于新郎官儿那是讨论得最多。就像是有些书里写的，大宗门的圣女，无数青年才俊想要结为道侣，结果最后被一个横空出世的小子给得了。 这能不讨论吗？ “江凡，差不多该敬酒了。” “婧婧呢？” “在台子后面，你过去，从市领导那桌敬着走。” 江凡点了点头。 今儿，得破戒了。 不过他有手段。 千斤不醉。 字面上的意思，千斤不醉。 就是要尿胀。 另个伴郎跟在江凡后面一同去了台子那边。 江凡在那儿见到付婧婧。 今天的她。 一席雪白婚纱，婚纱贴合着她完美的身材，着了淡妆的她，头发精致的盘在脑后，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无与伦比的美丽。 “这是哪家的新娘子，这么好看？” 面对江凡的搞怪，付婧婧明媚一笑，“不知道呀，应该只有王子才能配得上吧？” “新娘子，你的王，来了。” “呕~~”江凡身后的肖澈遭不住了，干呕出声，“你能正常点吗？刚吃的东西都要吐出来了。” 江凡白了他一眼：“不解风情。” 随后又看向付婧婧旁边的两位伴娘，“这家伙脑子有问题，等会儿你们别和他说话啊。还有，他喜欢玩花的……” 肖澈赶紧捂住江凡的嘴。 “敬酒了敬酒了。” “别搞，今天都开开心心的，怎么样？” 江凡耸了耸肩，示意江澈松开。 后者一松开，江凡就忍不住嘀咕一声，“把王的发型弄乱了。” 随后，他伸出手。 “走吧，新娘子。” 两人在中间取缔了某些内容，一来是人实在是太多了，他们家房子待不下那么多人。 二来是这么冷的天，索性就让大家先吃饭，别去忙活那些什么找鞋子之类的事。 两个当事人都同意。 那这些事就取缔不要。 酒店大厅的灯光下。 身着黑色西装与洁白婚纱的男女走出。 一个高大帅气，一个光彩动人。 一个兜里有钱，一个家世不错。 因缘际会，强强联手。 这婚，结得不赖。 江凡也在时隔半年之后再次喝酒。 酒水穿肠过，半点不醉人。 都是手艺。 在人潮人海中，他们携手走过了一桌又一桌。 收获了一句又一句的祝福。 一场婚宴，就此结束。 接亲队伍要返程。 这边的局面，由付婧婧娘家人照料。 哄闹声中。 接上新娘子的队伍返程。 江凡和付婧婧在头车后座。 两人手握着手。 互相对视。 两人认识的时间相比于他们的二十多年岁月，并不算长，但经历却好像一条条的山水，有些难走。 好在是，今天爬上了山顶。 两人对视着，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年少岁月里，没有这个人。 但往后的所有日子，生活中都有对方的存在。 喜结良缘。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195章 婚礼 车队浩浩荡荡的进村。 从村口以外老远的地方，就有人站着看热闹。 嘿，这种热闹，平日里怎么瞧得见？ 这一片最出息的人，娶了县委书记的女儿当老婆，更出息了。 看一看，沾沾喜气，绝不是因为羡慕。 到新房这边，车队停下，火炮声中，江凡把付婧婧从车上背下，进了房子。 其实没一会儿就该婚礼了，这会儿先走个这样重要的过场。 这就是把媳妇娶回家了。 院子里里外外全是人，好多人在起哄欢呼。 人群里。 李翠和林月梅站在一起看着，两人脸上充斥着笑意，后者的笑意要更纯粹一点，而前者的笑意当中，还掺杂了一些复杂的情绪，有淡淡的忧愁在其中。 “以前看着的那么小个黑炭，现在竟然都结婚了，过得好快啊。” 李翠眼神有些恍惚，她们两人，真说起来，她第一回看到江凡的时候，已经是半大小子了，不过那会儿也是个小黑炭。 “是啊，好快啊。” 光阴很快，日子很慢，熬着熬着，发现日子不一样了。 “你以前不是说想嫁给他？”林月梅笑眯眯的附在李翠耳边说着。 “你觉得可能吗？”李翠撇嘴道：“他要是娶我，不得被村里的唾沫淹死？” 发达过后，娶一个村里的寡妇？ 不得被人背后说？ 林月梅叹息一声，“算了算了，没这个福气。” 李翠好奇的看过去，“你还想要这个福气呢？” “别，我有家庭的，我想这个干嘛？” 李翠暗自腹诽，你也知道你有家庭。 “小甜呢？这几天瞅着她不太高兴的样子。” 林月梅视线环顾一周，摇头道：“不知道，这会儿在凡子厂里吧，这丫头是有点怪，前几天回来就不怎么开心，问她也不说。” “是不是在学校谈朋友了？两个闹矛盾？” 林月梅瞥了李翠一眼，“我感觉有点像诶，但是问了她又不说。” “年轻人的事，她自己去处理嘛，不要太硬了你。” 林月梅不发表意见。 人群另一个地方，两个气质各有千秋的女人站在边缘位置。 “我还以为你真不来呢？”王颖侧目看向身边这个昨天就赶到，但今天上午才进村的女人。 “我女儿她爹结婚，要来看看，可惜没法带他女儿来一起热闹热闹。” “……”王颖哑然失笑。 她还是她。 幽幽叹息一声，王颖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你今天要是真不来，以后估计得气死。” ？ 江静萱脑门上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什么意思？你今天要抢新郎啊？” 王颖摇摇头，默不作声。 另一个角落，曾姳默默的看着那满是笑容的一男一女。 虽然心里有准备，可怎么当亲眼看到的时候，就这么不平衡呢？ 心里还莫名的抽痛。 眼中有复杂的光线在闪烁着。另一边。 “唉，妮子，没法，谁让咱们离得远。” 赵老师是既为江凡感到开心，这个前二十多年命途多舛的孩子总算是有个家了。她又为赵月感到惋惜，两人有缘无分。 她身边的赵月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有法的，只是不能跟奶奶你说而已。 诸如此类，在人群的好几个地方，都有在发生。 千人千面。 对于有的人而言是开心的事，于某些人而言就心里头堵得慌。 …… 在十一点左右，婚礼正式开始。 婚礼的举办地点就在厂区里面，那个巨大的舞台就是为了婚礼准备的。 整个巨大的广场，那高耸的雨棚下，有一张张的桌子分隔开来，虽然没有人挨着人造成密密麻麻的情况。 但整个雨棚下站着有七八百号人。 寻常人家办喜事儿，顶了天就两三百号人。 这足足扩大了三倍左右的规模，足可见主人家有多么的辉煌。 婚礼的流程该有的都有，但是省去了一些没必要的环节。 比如司仪最擅长的煽情环节。 这环节实在是叫人尴尬，什么父母含辛茹苦把子女养大成人，今天就要嫁人巴拉巴拉的一大堆，名义上有煽情的成分，但大多数人听起来都感觉会尴尬的起鸡皮疙瘩。 江凡和付婧婧两个年轻人也怕这个，所以直接明令禁止司仪有煽情的内容。 一通开场白之后，男方女方家长发言，这个倒是没有取缔，付家到底是大户人家，来的那么多宾客当中有不少又是奔着付家来的，付从荣上台说话是应该的。 虽然刻意减掉了司仪煽情的环节，但付从容的发言却减不掉，这倒不是煽情了，这是真的情感流露，双方家长发言，其实就是付从荣和许曼发言。 原本江凡还觉得没什么，可听这两个手里没有稿件的长辈说着说着，他还是渐渐红了眼眶。 许曼的一句开场白：大家好，我是江凡的妈妈。 就险些让人绷不住。 所以有时候人生做出某些选择的时候，是绝对经过重重考量，而且有重重因素引导的。 在场有的人或许到此刻才恍然大悟。 双方家长发言结束，该砍掉的环节都被砍掉，接下来就直接是新郎新娘入场。 在入场前，江凡看到了站在舞台边缘的王颖。 无他，因为王颖站在人群中就是那么的突出。 所以一眼就能够辨认出来。 这时候，王颖的视线投来，两人的视线对上，互相点了点头。 江凡也彻底放心下来。 随后走上舞台，在音乐的加持之下，江凡也准备了一段话。 面对来宾，他有些随意的站在台上，先是感谢大家百忙之中能够前来参加他和付婧婧的的婚礼。 随后才开始进入正题。 “再过两个月就满二十五，很幸运的在这一年年初发生这样一件幸运的事……” “我家庭情况有些特殊，但两个长辈不看重这些，给了我最大的宽容和慰藉……” 江凡在台上巴拉巴拉说的时候，王颖就在人群里面游走起来。 她手上有个包，包里面鼓囊囊的。 她先是找到江静萱，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她。 那盒子有些像是首饰的盒子。 “什么东西？”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196章 王总婚戒批发 “打开看看，别让别人看见了。” 王颖在一旁小声的提醒道。 江静萱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随后用衣袖盖住了盒子，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悄悄将它打开。 一抹耀眼的光芒闪耀出来。 江静萱霎时间就愣住了。 在她的视线里面，一枚做工精巧、熠熠生辉的戒指就那么躺在盒子里面。 她有些挪不开眼睛，似乎被那枚精美的戒指牢牢的将视线锁住。 愣了良久，她啪的一声将盒子扣上。 好像很怕别人看见，随后侧目看向身旁的王颖。 “什么意思？”她眼神中充斥着无尽的疑惑，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激动。 至于激动是为了什么，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江凡给你准备的，除了付婧婧以外，就这一枚。” 说完，王颖就退开了，像是隐入人群一样。 江静萱些走神的回味着王颖刚才的话，除了付婧婧以外，她也有一枚。 这是什么意思啊？ 心思活络的她，很快就明白过来，那家伙是想以这种方式做出弥补。 回过神的她不自觉的将手中的戒指盒捏紧。 她撇了撇嘴：“谁稀罕啊？” 但是却将手中的盒子握得更紧。 她看向人群，就这一枚多的，王颖她自己也没有？ 而王颖从江静萱身边离开，又换了个地方，找到了站在人群里看着台上江凡巴拉巴拉的曾姳。 同样的手法，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曾姳。 “江凡给你的。” “什么东西？”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就除了付婧婧，就这一个。” 说实话，王颖自己在说这话的时候脸皮都有些热的慌。 要不是江凡千求万求，她真不会做这个事儿。 在王颖的视线里，曾姳缓缓打开了那个盒子。 然后她和江静萱一样愣在了原地。 再回头看去的时候，王颖已经不在了。 她沉思站在原地。 之后王颖一直在人群里面穿梭，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安排的，她要递盒子的那些人，就在人群的最中心，很容易就能够找到。 走过了一个个女人，说出了那句除了付婧婧以外就这一枚的同样话语，她已经感觉自己的脸皮在今天都被用尽了。 一枚戒指，两枚戒指…… 她像一个批发商一样，从包里把一枚枚戒指交到了一个个人的手里。 等到她做完这一切，兜里还剩下最后一枚戒指。 她不想和那些人站在一起，不然她刚才说的话就会被发现，因为她兜里还有一枚。 她在兜里握了握那个戒指盒子，然后看向台上的江凡。 这时候他的发言也进入了尾声，随后自然而然的将话筒递给司仪。 司仪也没有多逼逼，说了两句之后，就是新娘入场。 在付从荣的牵引下，舞台延伸出去的走廊另一边，付婧婧从一个花门里面走出，手搭在付从荣的胳膊上，一步步的踏上了那犹如花桥一般的红毯走廊。 身着洁白婚纱的她，犹如一颗耀眼的明珠，恰似那落入凡尘的公主，一步步走的极为缓慢，但却无比的实在。 夺人眼球的灯光下，她一步一步向着台上那温柔而笑的新郎走去。 她成家了，她将有自己的家庭。 虽然这份爱并不纯粹，但她是最大的赢家。 江凡在舞台上昂首挺胸，像是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双眼注视着那向他走来的公主。 一直到她在视线里面越来越清晰，站定在自己身边。 不需要司仪的引导，付从荣把付婧婧搭在自己手上的那只手接过，然后递给江凡。 没有用话筒，只用他们几人听得见的声音轻轻说了一句：“照顾好她，相互扶持。” 就只说了这么一句，而且语气很轻，但这确是对于付婧婧一生的托付。 江凡重重点了点头，随后神情严肃的接过了付婧婧那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他招了招手，小张哥立马识趣的递上戒指，付婧婧的另一边，伴娘也是如此，递上一枚戒指。 付婧婧先行动，从伴娘的手中接过戒指，然后戴在了江凡的左手无名指上。 随后就轮到江凡，他从小张哥手里拿过戒指，对准了付婧婧的无名指，但是这时候，他眼神示意司仪把话筒递过来。 虽然不知道江凡要说什么，但是司仪还是照做，谁让他是大老板呢。 话筒凑到江凡嘴边，他屏了一口气，视线扫过台下，随后注视着身前的付婧婧，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戴上戒指吧。” 随后司仪见他不再说话，就拿开了话筒。 江凡的视线也不再有偏移，而是直直的注视着付婧婧，极为缓慢的将那枚戒指套入了她的无名指。 同一时间，在台下，数个拿着和付婧婧那枚戒指样式大致相同的女人，无声的将它套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 她们知道江凡什么意思。 也知道他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取决于她们自己。 想带就可以带上，不想带放在兜里或者扔掉就行。 但只要手里拿到戒指的人，最后都将戒指戴上了。 付婧婧手上套着戒指的时候，她们手上也好像是凭空多出了一枚戒指。 婚戒有什么含义？ 象征着两人的婚姻，象征往后的岁月里这两枚小小的戒指，将两个人捆绑在一起，更是象征着这场婚礼在某种意义上，双方互相带上戒指那一刻已经完成。 今天异常帅气的江凡扯开嘴角笑了笑，随后牵着付婧婧的手，转身面向众人。 他微微举起了那只手，同时付婧婧戴着戒指的手也被带动了起来。 在这一时刻台下不同地方，同时有人将左手慢慢抬起，只不过藏的很隐蔽，手上的戒指也不曾被人看到。 这场婚礼，成了。 新人去了后台休息。 酒宴正式开始，大家谈笑风生，推杯换盏，言笑晏晏。 有人却坐在位置上暗自出神；有的轻轻抚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泪眼朦胧；有的眼神里面露出欣喜；有的撇撇嘴，不甚在意，但手上却挂着戒指；有的埋头小口小口吃的菜。，不愿抬起头…… 今天这场婚礼是江凡和付婧婧两个人的，却又好像同时和很多人举办的婚礼。 这样的想法，不止一个人。 第1197章 一扇大门 “你让颖姐给她们的是什么东西？” “你看见了？” 付婧婧点头。 别人或许看不见。 但是在台上的她，会刻意的去看某些人，然后在那些人身边就会看到有王颖的身影，然后悄悄的递着什么东西。 这叫有心者，有所察。 “……” “戒指。” 舞台背面的一个房间里面，暖气充足。 面对付婧婧的疑问，江凡直言不讳。 原本还以为要解释一通。 可谁知付婧婧在听到是戒指之后，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等到休息了一会儿，付婧婧穿了件外套，然后跟着江凡在边缘找了张桌子，两人埋头干饭。 婚礼的热闹，还在持续。 两人吃了些垫吧垫吧肚子，又轮到敬酒环节。 这才是难受得紧。 这他娘的大几十桌人，又有好多县里的官儿，市里的那些又要叽叽喳喳的说半天。 不过作为新人，两人该敬酒还是去敬酒。 公司敬酒的几乎睡了一个小时。 这之后，才是新人和伴郎伴娘坐一桌认认真真的吃个饭。 吃饭的时候，王颖凑了过来，一脸鄙夷的看着江凡。 “颖姐，吃好没有？” 气都气饱了……王颖点头道：“早就吃好了。” “谢谢你。” 王颖怔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她摇了摇头，“是我谢谢你。” 两人像是在打哑谜一样，一切尽在不言中。 “晚点我要回东藤了，明天上午的飞机去阳川。” “不在这边多留两天？” 王颖微笑道：“你们新婚，就不打扰你们了。” “对了，静萱也过来了，等会儿可以找她聚聚。” 付婧婧微微颔首。 过了一会儿，她抿了抿嘴，“要不下午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大家也有那么久没见了。” “不用，你结婚，该好好在家里待着，这么多事呢，就不坐了。”王颖的样子不像是在刻意拿新婚这样的字眼来堵付婧婧。 她说得很认真。 结婚，虽说不一定只有这一次，但无疑，今天，付婧婧得先顾着自己开心才是。 付婧婧想了想，没有继续在这件事上说下去。 下午的村子，依旧热闹。 因为晚上还要吃一顿，所以基本上都不着急着走。 不过有的人过来又不是为了吃饭的，看过了，就差不多了。 下午，江凡和付婧婧忙着跟宾客们谈天说地。 江静萱忽然找到两人，说等会儿就该走了。 两人刻意远离了宾客，和江静萱到了人少的地方。 付婧婧出言挽留，想让她在村里多待几天。 不过和王颖一样，江静萱也出口婉拒了。 “家里还有事，得回去。” “当面跟你们说一句新婚快乐。” 江凡和付婧婧对视一眼，前者开口了：“早点回去也好，今年我弄了不少年货，我给你装点回去，让叔叔阿姨尝尝。” “好，我妈提了这事。” 江静萱如她所说，并没有在村里逗留，取了江凡送的年货，婉拒两人的相送就离开了村子。 来得快走得也快。 “静萱她……” 江凡摇了摇头。 示意不要讨论这些。 今天，付婧婧应该是开心的一天。 不该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 两人这场婚礼，办得足够隆重。 虽然不是什么富丽堂皇，挥金如土，但到底周边很久没这么气派的婚礼了。 可当热闹落下之后，两人却缩进了办公大楼，窝在办公室沙发上看电视。 屋里有很多人，都是亲戚朋友，太吵了。 去外面又要应付客人们，没有一点自己的空闲时间。 他们两人注重的不是这场婚礼的人情来往，注重的就只是对方而已。 这样子安安静静的，也挺好。 …… 人来人往。 繁华之后，大概率会有萧条。 热闹的气氛逐渐散去。 婚礼过去了三天。 大年初六。 江凡和付婧婧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以前怎么过的，他们婚后还是怎么过。 只是付婧婧的很多东西，全部都搬到了村里。 以后，这里又是她的一个家。 江凡这几天，多少有点躲避性的操作在里面。 他没有单独去见谁，除了要走人户，就在屋里陪着付婧婧。 尽到自己一个新婚丈夫该尽到的责任。 还有两天复工。 复工之后，就没有这么多空闲时间了。 新的一年，养元多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占据省内上半部分的市场。 到时候，注定要忙碌奔波。 这天，唐孟来找到江凡。 没有平时的吊儿郎当，神情很严肃。 “什么事？” 两人在村子外面的马路上，朝着村里更深处走去。 “你还记得之前去阳川，我说过有件事要和你说吗？” “哪次？” “就你和肖庭娇最开始搞破鞋的那次。” “……”江凡一脸无语的看着他。 “说话别这么难听，往后你和她少不了打交道。” “？我怎么和她打交道？交道不是你的事吗？” 江凡一脚踹了过去。 这家伙，马上就是要当爹的人了。 说话还这么口无遮拦。 “我想起来了，那次你追着我问王颖的事，说等回了这边跟我说，后来一连串的事情就来了，我也忘记问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 江凡觉得，应该和王颖有关。 不然那个时候唐孟不会逮着问王颖的事情。 唐孟四下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他们俩，他这才回过头说道：“你觉得自己身体变化怎么样？” ？ 江凡怔了一下。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上次你大难不死，身体发生的变化，你具体的变化有哪些。” 唐孟是知道的，江凡也知道他知道这事，只是之前两人一直隐而不发而已 “为什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时机到了。” “我结婚就是时机？” 唐孟沉吟道：“是，也不是。” “主要是以前你没有家庭，而且前面一大堆的事，大家都忙，也没这个闲工夫。现在不一样了，你公开结婚成家，有些事得让你知道，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江凡面色变得严肃起来，他隐约觉得，接下来唐孟要说的话，会给他打开一扇新的大门。 不然，他不会问关于自己身体变化的事情。 这种变化。 绝非寻常。 第1198章 源 “嗯……”江凡总结了一下。 “具体变化的话……首先，我的力气变得很大，但是极限在哪里，我还没有测过，其次就是我的五感，听觉，嗅觉……这些都变得很敏感，比如哈，我们要是隔着一面墙，你在另一个房间嫖，我大概率能够听到你打桩的声音。” “滚啊。”唐孟眉头一皱，“说正经事呢，别搞。” “反正就是五感的敏锐程度是以前的两到三倍，记忆力也是，过目不忘做不到，但是多看两遍，大概就能够记住长篇幅的内容。其他的……胃口比以前更大，还有……” “停。”唐孟赶紧喊停，“我大概知道了。” 紧接着，他又转变话头问道：“你觉得是什么导致你出现的这种变化？或者是你心里有答案。” 唐孟的话，不禁让江凡想起了在林海英手下险些丧命而昏迷的那些日子。 每每到了夜深人静之时。 他总会进入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如梦似幻。 但，要说是什么引起的…… 江凡觉得跟那片白茫茫似梦的地方，关系应该不大。 反而导致他身体有这么诡异的变化的来源是…… 被林海英劫杀的那晚，林海英的刀捅进肚子里，给他致命一击的时候。 濒死之际，江凡感觉自己身体里面有一层什么东西被戳破了。 当然不是自己的肠子。 肠子断了，他还是知道的。 那种戳破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己身体里面有一层薄膜被撕开，将里面隔着的东西放了出来。 变化，就是那一刀之下，那个自己不知道怎么形容的薄膜通透而引起的。 因为，在失血过多昏迷之前，自己的身体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唐孟问的是自己知不知道这种变化来源于什么。 江凡知道。 因为只有一个东西，可以让自己的身体有所不同，能够让身体能够在那层他自我感觉的薄膜下藏着与众不同。 他点了点头。 ？ “你知道？真的假的？” “我不应该知道吗？” 两人像是在唱双簧一样。 “那你说说是因为什么？” 这下江凡又一时间说不出口了。 怎么说呢。 他的答案是医书，这种变化来自于医书。 但是唐孟心里想的肯定不是这东西，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医书的存在。 所以肯定是其他的东西。 医书不能让除了自己之外的知道，再亲近的人都不行。 所以…… “我其实是天才，或者我是什么异能者？” “……” 唐孟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是不是啊？” 唐孟翻了个白眼：“神经病。” “那是什么？” “你看。” 唐孟没有直接用言语描述，这会儿他和江凡走到村里的林间小道上，周遭没什么人。 他对着面前的柏树，抬起手握拳，然后…… 轰。 一拳砸了出去。 这棵碗口般粗大的柏树剧烈的摇晃着。 老叶子不停的向下掉。 落在两人头上。 猛是猛，但是和江凡想的不一样。 他以为唐孟这一下能把这棵树直接打断呢。 随着唐孟的拳头挪来，刚才他拳面覆盖的地方，一个好几厘米深的拳印留在了那里。 刚才那一拳，硬生生的把这棵柏树的这个位置的组织打烂了。 ！！！ 江凡凑近看了看，“你也可以？” 唐孟不动声色的在身后甩了甩拳头，是真他娘的疼。 不过他脸上却是无比镇定的说道：“咱们是一类人。” “超人？” 超你二大爷，你见过哪个超人一坨子砸出去，就砸个印子？……唐孟示意江凡尝试一下。 江凡快速握拳朝着他刚才砸的位置下方轰出去一拳。 一道沉闷的声响，江凡的苹果肌抽搐了一下，但很快就放松下来。 唐孟没喊疼，我也不能喊。 他挪开拳头。 一个比唐孟还早深一点的印记留在了柏树上。 这是自己在经历过那场大难之后有的变化。 而唐孟，显然在这之前就是这样，就可以做到这样。 “这是几个意思？还有你刚刚说的我们是一类人，还有，你以前跟我对练，等于都是收着手的？” “那不然？凭你那点三脚猫功夫，动真格的话，我两三下就弄死你了。” “……”你可以再耿直一点。 “听着，我大概知道你是怎么回事，之所以说咱们是同一类人，就是想表达，一般人对着这棵柏树抡拳头，只有把自己抡废的，但是我们却能够砸进去，这就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到的事情。先说，我们不是超人，我爸说这是源。” 江凡震惊又疑惑的道：“源？老爷子知道这些？” “我老丈人，不是我爹。” “哦哦，这个源是怎么个说法？” 果然。 有一扇与众不同的大门在向着自己逐渐敞开。 “源……你可以把他当做一种……”唐孟支支吾吾的，他也有点拿不准，“你把它当成一种境界。” ？？？！！！ 什么鬼？ 江凡更加疑惑了，“你是说我们电视里演的那些神仙一样？” 我去你丫的……唐孟翻了个白眼，“你淡定点，不是，不是，不是，你就把它当成等级，等级听得懂不？你别幻想什么神仙，超人，脑洞别那么大。” 说成等级，江凡稍微能够共情理解一些。 “源……意思是源头？” “差不多就这意思。” “能够抡一拳在树上留下痕迹，就是源？那些常年练这个的，不也能够做到？” “那是单纯的手硬，你手硬不硬嘛？刚才不疼？” 江凡坦然的摇了摇头，“我不疼啊，你疼吗？” “是，你不疼，刚才脸都憋红了，不疼哈？” 被当面拆穿，江凡也不敢再继续吹牛。 “所以判断是不是你口中说的源这个东西根据究竟是什么？” “身体整体的变化，不单单指能够像这样。”唐孟指着柏树上的拳印，“像你说的，有的人经过常年累月的练习，他的拳头，也可以做到这样，但是如果没有进入源，就只是手硬，他身体的其他部位，不会像你一样，发生巨大的变化。” 江凡理解了。 这界定的划分，是明显的。 第1199章 气，条件 有的人，他在自己长年累月的某个领域里面，会有所不同，那叫擅长。 而像他们这样，身体有全方位的变化，就算是进了源？ 这种变化，江凡感同身受。 “刘叔怎么会知道这些，他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因为他也进了源啊！”唐孟一脸的无语，“你见过他的，那晚你没觉得不对劲？” 那晚…… 江凡陷入回忆当中。 唐孟口中所说的那晚，是他去东藤去给唐老爷子治病的那段时间。 罗大为他们找的人打算弄死自己，然后江凡和唐孟来了一招请君入瓮。 “没注意看，我当时以为刘叔是超社会的老流氓，本来就该那样子。” 你才是老流氓，要说流氓，这十里八乡的有谁有你这么流氓？ 唐孟暗自吐槽。 “他怎么知道的，没告诉过我，也不让我多问，但是源这个说法，是没有错的。” “进了源……源境吧，这样子顺口一点，叫源级有点拗口，但这只是一个说法，你别当成什么凡人修仙之类的东西。进了源境，身体各方面的素质都会提升，就变成咱们现在这样，就能够用气。” 气？ 又是什么新的理念？ “气功的气？” 唐孟点头道：“没错，就是气功的气。”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江凡疑惑的问道：“可是……我从来没有感觉到什么气。” “你不用感觉，当你朝着这棵树抡拳头的时候，气就自然而然的动了。” “不然你觉得，你是凭身上那把子力气把它砸进去的？” “不然呢？” 唐孟问道：“那你疼吗？” “不疼……其实是疼的。” “那你拳面和骨头受伤了吗？” 这点江凡倒是无比的清晰，“没有。” “你觉得这样的力量，和一棵柏树硬碰硬，在通常的情况下，会不会造成受伤。” 这点，身为医生的江凡，更加有发言权。 无疑，一定会受伤的。 力量大是一回事，但人终究是肉体凡胎，力是相互的，你猛砸柏树，同样的力量会反弹，这就会导致拳头受伤。 可是……他们两个都并没有受伤比。 疼归疼，但是骨头以及拳面完好。 “这就是气在起作用。” 江凡此刻像个渴求生命源泉的婴儿一样渴求着唐孟知道的东西。 他追问道：“有气在，我们是不是可以硬刚菜刀？” “你去试试嘛，看看你遭不遭，我再强调一遍，不是超人，也不是什么修仙……” 唐孟觉得，江凡陷入到了一个误区里面。 他把自己说的这些过于想象夸大化了。 根本没变，你还是个人，只是有些变化的人。 “气这个概念，也是刘叔说的？” 不然呢……唐孟继续说道：“因为我们都迈进了源，而且做出某些举动时，气会随之而动，所以，我说我们是一类人。” 江凡沉思了下来。 今天这一通说下来。 他知道了两个概念。 源，气。 当身体出现了他当前的这种巨幅变化，力量增大，五感敏捷…… 就跨入了源。 江凡短暂的认知思考下，可以将这个源当成是和普通人之间的一个划分。 也可以理解为…… 某一条路的源头！ 身体的单一变化，不足以作为进入源的思量。 而进入源最重要的一个衡量点，就是唐孟口中的气。 目前，江凡知道的是，他对着柏树砸拳头，在力量上而言，可以把它砸进去。 而气却可以保证自己不受伤。 但是面对刀子什么的，气防不住。 很好。 妈的，这狗东西，夹带私货，到现在才和自己说这些。 “你能感觉到气的存在？” 江凡觉得这东西太空中楼阁，虚无缥缈了。 “能，但是感觉不够强烈。” “它是什么感觉？” 唐孟不假思索：“就有点像是你发射的时候，你能感觉到有东西从兄弟喉咙里面流窜出来，那种窜动，就是气的存在，这样通俗易懂一点。” “……” 可以再生动形象一点。 江凡忍不住去想那种感觉，然后…… 双腿不自觉的紧绷，感觉浑身有些僵硬。 “我只是一种形容，不是让你在这儿发射，就是那种你感觉到它的存在，你不要太执着发射的感觉，跟那个关系不大。” “那怎么我感觉不到？” “可能是你进源境不久，又不在这方面上心，所以就感觉不到，熟能生巧，懂不？” “那你他娘的不早点告诉我？” “早点你不还是个弱鸡吗？你都没进来，我怎么告诉你？” 我进来了，你也没说。 “不对，我是差点被那家伙宰了，所以进了源，那你是怎么进的？你也差点被人做掉？” 唐孟答道： “杀人……杀人杀进去的。” ？？？ 见江凡疑惑，唐孟解释道：“你知道我家以前的事，是我老丈人帮我报的仇，但当时必须得我自己动手，他负责制造空间以及善后。” “动手的那晚，我把他们都宰了，然后昏了过去，再醒过来，就不一样了。” “这是一道门槛，根据我知道的情况，我觉得这道门槛的迈步方式各不相同，有可能是因为情绪，无论什么情绪，但更多的应该还是仇恨，恐惧之类的极端情绪；有可能是因为某种刺激，比如，有菜狗差点被人做掉，又比如，在某种重压之下，超越极限的重压，人会触底反弹……” “但是！” “有一个前提。” “那就是在经历这些有可能跨过那道门槛的经历之前，人本身就与众不同，或者直白一点，身体素质就不是常人能够比的。” 江凡似乎有些明白，“就好比我们刚才说的拳头砸树的事，某些人在常年累月的练习之后，拳头和常人不一样，这样的人在经历你说的那些情况中的某一种的时候，跨进源的概率就会大很多？” “对！”唐孟一打响指，“就是这个意思，而那些身体素质寻常的人，即便是面临这些极端情况，大概率是会被极端情况压垮。当然，也有一部分人会爆发出潜力，比如遇到危急的情形，有人可以抬起一辆轿车，但是这种爆发，是不会有后续的延伸。” 这一通说下来。 整个脉络就在江凡这里清晰了起来。 身体素质，极端情形，源，气…… 第1200章 往事，潜在的威胁 江凡在消化唐孟说的内容。 虽然不多，很多地方也不够清晰，但是这扇新的大门，对江凡有足够的吸引力。 这个吸引力来源于很多方面。 年纪轻轻，对于某些异于常人的事，心里面肯定会有所期待。 谁也避免不了。 俗称yy。 在另一个方面，江凡因为给别人针灸时候会出现的负面情况，以及他在熟练某种针灸、或者说是对于一定程度上的负面影响产生了耐受性，以致于他能够承受更大的负面影响。 还有此前身体的那种暴戾心绪。 那时候，他就设想过，这是一个循环。 给人针灸，自己的身体会在那种负面影响中不断的加强，但与此同时，那种暴戾也会累积起来，等到一定的程度，需要去释放。 之后，他选择的是间断式的针灸，也不是刻意去选择，而是他的精力无法全部投入在这上面。 这样子往复下来，就组合成了一个循环。 而当时江凡对于这种循环的想法就是它有些像电视中那些武侠片段中所谓的修行。 当然，这只是他自己的一个类比。 方便自己理解而已。 针灸就是修行手段，而通过针灸这种修行手段，让自己不断变强，如此类比。 今天听到唐孟说的这些，江凡在震惊的同时，竟然觉得自己的那套设想，可能不是空想，它是真的。 江凡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了不得的东西。 最后，如果有源，那么是不是还有后续？ 有所谓的气的概念，那么就会有能够操控，引导气的办法。 存在，就会分三六九等。 以他和唐孟而言，他感觉不到气的存在，但是唐孟说他能够感受到，虽然不够深刻，但是有差别，这就足以说明。 一定要把这个弄清楚。 江凡想着想着，心跳都不自觉的加速起来。 “你今天跟我说这些？” “回到最开始的问题。” “王颖？” 唐孟颔首，“对。” “我跟你说这个，一来是因为你已经走了进来，不然和你说了也没用，你反而会觉得我在忽悠你，只有你身临其境，感同身受之后，说了才会有可信度。” 哟，说话突然文绉绉起来。 江凡还有点不适应。 这家伙不是小学生吗？ “二来，是不得不说了。” ？ 唐孟微微吸了一口气，“当初王家的事，没那么简单。” 江凡的眉头一点点的皱起。 “说具体点。” “看似王老爷子生病是导火索，导致王家内部出了争斗，才会有之后的乱局，但其实，这只是有人顺势出手而已。” 江凡就那么看着他，等他一点点的吐露。 “具体是谁，我不清楚，我老丈人应该知道，对方应该是迈进了源的人，是他们在操控，王家在东藤，财富和地位，都有。” “那这和王颖有什么关系？” 唐孟微微吸了一口气，“他们的目的没达成，现在王颖接手东益，如果他们不放手，那王颖就要准备好面对这些。你跟王颖又有一腿，她出了事，你能不管？” 江凡回身看了看，确认没人之后，他脑瓜子高速转动起来。 有人在推动东藤的事，老爷子生病，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后来王家的乱局，是因为自己的插入，所以有了变化。 但是这后续都过去多久了？ 对方不罢休，怎么还没见动静？是怕我？好像没这个必要，再等等，等养元多壮大，那才是有的他们怕的。 还是说因为王老爷子的病好了，他们就不敢轻易动手？ 但是……真要是像唐孟说的，对方也进了源，那么如果真要争的话，用腌臜手段就行了啊？ “过去这么久都没动静，怎么现在又不得不说？而且后续也没见他们出招啊？” “你觉得他们在那个时候的风口上，敢出招吗？” 江凡疑惑道：“什么风口？” “王老爷子的病不是一般的病，他病痊愈的消息，一夜之间被封锁，你傻还是当他们傻？说明上头已经盯着东藤那边了，那个风口上，谁敢站出来装怪，我愿称他为这个。” 唐孟竖起一根大拇指。 原来是这样！ 江凡把这儿给遗漏掉了。 是因为上头封锁消息，而且雷霆手段把东益内部的事情给解决，再在这种影响下，东藤的镇府大力支持，所以一时间没人敢动。 “那现在他们不也还是不敢动？” “这谁说得准？你是觉得抱着侥幸的心理，觉得他们不敢动，还是把事情弄清楚？自己安心？就是主动权的问题。还有，你跟王颖有一腿，你不想帮她扫清隐患？” “当然，这些其实比较次要，我刚才说的不得不说，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咱们得把这些家伙找出来，弄清楚他们究竟走到哪一步了，弄到更多关于气的内容。” 这么解释的话，前前后后加起来，不得不说这几个字，倒是有足够的信服力。 “等会，我理一理。” 当时，有人要对东益动手，王老爷子重病，而且绝对没有康复的可能，只能等死。 自己出现，救了王老爷子，也正是因为治好他的病，当时视频被王颖手底下的人放出去了，受到上头的关注，所以有了后头的雷霆手段，同时也震慑住了那些图谋不轨之人，让他们的计划破产。 唐孟说搞鬼的人是迈进了源……是进了源境的……江凡觉得后面一种说法简便一点，自个在心里改良了一下。 一来是可能还会对东益，对王颖这个接手东益的人造成威胁。 二来则是，要找到他们，弄清楚更多关于气的内容。 江凡梳理了一下，顿时就清晰多了。 “有几个问题，他们和咱们一样，也受法律约束……” “等会儿，你这第一个问题就不成立。” 唐孟打断了江凡，盯着他的眼睛，似询问，又像是在笃定一件事：“你觉得，我们真的受法律约束吗？” 江凡如遭雷击。 是啊。 他们真的受法律约束吗？ 约束这个架子可能存在。 但是他们俩可都不是什么手脚干净的人。 手里都攥着人命呢。 但是，他们不也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好端端的当着企业家。 风头正盛。 他们，真的受约束吗？ 第1201章 这合理吗？ 沉默良久。 江凡深呼吸一口气，“那先不说这个。” 他们在某种意义上，确实是不受约束。 但是只要站在这片土地上，他们又都是受约束的，只是相对而言而已。 没有谁能够真的超脱约束。 “说另外的问题，第一，刘叔知道他们，那我们直接找人就成，问题是干不干得过他们。第二，既然刘叔知道关于气的问题，咱们直接问刘叔不就行了，找那些人问干什么？他们也许知道的并不如刘叔呢？” “……”唐孟叹息一声，“你误会了，可能是我说得还不够清楚，我爸他知道的东西，基本上我都说给你听了，不然你以为哥们儿现在才这样子？早就拳打江凡，脚踢江凡了。还有，我说的问，是尝试，反正都要弄他们，万一他们知道其他的关于气的内容，咱们不是赚大发了？” “这事儿还是建立在给王颖扫清威胁的基础上，你搞清楚。” 虽然这个威胁可能永远都不会再打东益的主意，但是毕竟曾经对东益出过手，万一呢？ 想到和自己一样有特殊变化的人，突然对王颖出手，江凡就觉得，不太行，得听唐孟的说法，把威胁铲除掉。 坐以待毙，祈祷侥幸，那是煞笔。 “这事详细计划一下，咱们抽空去一趟东藤，找刘叔当面问清楚这些。对了，刘叔是不是觉得我是什么小儿科，不会不搭理我吧？” 江凡这种担忧不无道理，一来是他和刘权其实本来就不怎么熟，都是因为唐孟为纽带，二来是既然刘权早就是源境，那么看他们这些人小打小闹，不就是跟在看小儿科一样？ “鸭儿。”唐孟撇了撇嘴，“以前可能，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 “怎么说？” “现在我是他外孙的爹，我跟你一起去，保管他不会藏私。” 挟天子以令诸侯？ 可以。 “但是你说话还是得客气点，他跟我亲爹没两样，我这辈子就那么几个恩人，咱们好好商量。” “我晓得，我跟刘叔也算是兄弟一场，你也算是我半个儿……” “草！滚蛋！”唐孟一脚踹了上去。 速度很快，有一种划破空气的声响，就有些像老式武打片子里的那些啪啪啪啪的声音。 江凡一扭身，侧立，就要踢向唐孟踢出的那只腿的小腿位置。 见招拆招。 唐孟脚尖一拧，在江凡出脚之前，猛的向下，把江凡想要踹出的脚压了下去。 两人对视一眼。 异口同声。 “打一架？” 他们都很想看看，放开来打的对方，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两个人都摩拳擦掌的。 小有期待。 “凡子，你俩在这干啥呢？” 两人正架着腿争锋相对呢，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声音，二人赶紧撤开。 “没干啥，闹着玩，王婶，干活呢？” “是啊，屋里待着也没劲，出来动动，把地里的草锄锄，暖和暖和。” 王婶好奇的看着两人，都是这么大的老板了。 还在田埂林间搞那些小娃娃打架那一套。 “王婶，你先忙，我们还有事，有空来家里坐啊。” 说完，两人就离开了，打一架的事情也暂时搁置了下来。 “什么时候去东藤？” “明天吧，后天复工，明天早去早回。” “行。” 可以啊。 江凡现在回味过来，原来刘权懂这么多，难怪唐孟这么猛，刘玥绮也这么猛。 等等。 念及此处，江凡忽然怔了一下。 “刘姐也是源境？” 唐孟理所当然道：“那不然呢？不然怎么打你跟打狗一样？” “……”江凡没空跟他在这上面掰扯，他觉得不大对。 “刘叔，你，刘姐，你们这就三个人了！？除了您的之外，像咱们这样的，我一个都没见过，你们家直接就三个？这合理吗？” 这合理吗？ “我家不一样，超社会出身，身体素质本来就不一样，所面临的局面也不一样，而且……” 唐孟说到这，刻意顿了顿，“你别跟玥绮说。刚在在林子里，我跟你说了，我报仇的时候，是自己亲自动手的，借着那件事才进的源境。我觉得……他爸是在刻意引导我进来，这话我没给玥绮说过，你也别说。” 江凡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在刻意引导之下，好像就没有太多问题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偶然。 不过站在江凡的角度而言，他这么久除了他们几个，都没瞧见过这种人，他们一家就是三个，这种巧合，江凡是一百个不相信的。 这时候，唐孟又补了一句，“左轮也是。” ？ 这下，江凡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刘权是真的可以刻意引导这件事。 唐孟不提，他都忘记了左轮这个家伙。 去了县城过后，就再没见过。 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现在扫黑除恶的专案组走了，该是他大展拳脚的时候了。 江凡可还记得，唐孟专门说过，左轮可是比他还要能打的。 以前不知道，得过且过也就罢了。 现在既然知道，那么这趟东藤之行，该弄清楚的，江凡就会尽力去探究。 他心里有些激动，因为如果这事了解的更多，他就越有把握把这事和医书联系起来。 他有别人没有的。 回到家里，江凡就一直在消化今天从唐孟那里得知的内容，从头又梳理了一遍，让自己对于这条脉络更加的清晰。 同时，他也对于某些事有了猜测。 父母。 现在所谓的源和气，这是确有其事的。 那么父母，不，可以暂定于父亲，他也一定在这里面。 否则的话，当初面对那两个洋鬼子，他不会那么果决。 想到洋鬼子，江凡忽然又牵扯出了好多问题。 他们是不是也进了源？ 他们的骨骼改造难不成是为了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 一个个的谜团，随着今天得知的内容，在江凡脑海中浮现。 他觉得，自己抓住了很重要的事。 这件事，在江老爷子那边没有进展的情况下，可能是重大的突破。 想着想着，他忽然想到另一个和自己一样，能够用医书上针灸的人。 曾姳。 第1202章 约见 曾姳这会儿还没回村里。 还在县里过年。 江凡走到院子里，掏出手机给她打了个电话。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江总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想你了嘛。” “有事说事。” “你在哪，见一面，有些事我当面和你说说。” 曾姳听江凡语气严肃，也没有再和他插科打诨，两人约定在镇上的房子里见面。 两头往中间赶，都方便。 江凡和付婧婧招呼了一声，开车赶到镇上。 曾姳在镇上租的房子他来过，就是没有钥匙。 只能在楼上门口等着。 一直等到曾姳赶到。 “什么事？” 屋里有好几天没来人了，有些落灰，曾姳简单的收拾一下之后，两人在沙发上坐下。 今儿曾姳穿的白色羽绒服和保暖的紧身裤，她是医生，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傻事不会做。 不过就是这再寻常不过的服饰，在她身上也穿出了不一样的感觉。 特别是那双在紧身裤下的长腿，笔直而又纤长。 但却浑圆饱满。 不过江凡这会儿注意力却不在这上面。 “你前段时间针灸没落下吧？” “没有啊，基本每天都在用，怎么了？” “那种晕厥感还严重吗？” 曾姳回想了一下，“遇到某些比较复杂的病症，用的针灸会麻烦一些，晕厥感还是会很强烈，但是一般的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负面影响了。当然，长时间针灸还是会有。”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江凡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继续问道：“那你有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曾姳被问住了。 “比如？” “比如会不会觉得自己精力充沛，做事有力气……反正就是跟以前有很大的不同。” 曾姳沉默了下来，回想着江凡说的这一类的事情。 “有吧。” “准确一点。” “就比如哈，我以前是比较怕冷的，嗯最近这一两个月就不像以前那样了，分明天气更冷，但其实并没有觉得。比以前更难忍受。” “还有，你刚才说的什么精力充沛啊，有力气做事之类的。后者我倒是没感觉有太大的变化，但是精力充沛是有的。我有时候也会给自己扎扎几针。我还以为是这个引起的。” “还有，我以前来例假的时候肚子会很痛，我现在来例假，就没什么感觉。” 曾姳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述说着一种又一种的变化。 江凡暗自点头，不出所料，和自己一样，曾姳在身体上也会出现某些变化，只不过她还没有像自己如今一样，在某个契机过后，进入到源境当中。 “这些都是因为我用了你教的针灸而引起的吗？” 江凡点了点头：“差不多，这些对你都有好处，继续坚持下去。” 沉吟一会儿，江凡又继续问道：“有些时候，我是说有些时候，你会不会觉得心里烦躁得很？” 曾姳不假思索，“有啊，你和婧婧结婚那天我就很烦躁。” “……”江凡撇了撇嘴，这话真是怼的他有点不知道怎么接了。 “嗯，不是这一类的事，我是说就平时，比如平时你在诊所的时候，或者平时做什么事的时候，没有什么刻意的事让你生气，但你就是觉得心里不舒坦，觉得想要发泄出去，有吗？” “有！” 曾姳有些激动的道：“真有这种情况！” “那你怎么解决的？” “我练跆拳道的，实在烦得不行的时候，我就回县里的跆拳道馆打沙袋。” “……” 江凡上下看了看她。 怎么他不知道曾姳会打跆拳道这件事？ 而且以前也没看她动过手啊。 就那次自己喝醉之后犯错，好像曾姳都没动手唉。 不应该呀。 按理来说，她如果真的会跆拳道，那么在那种情况下可以反击的。 或者说之后醒悟过来，也可以拿跆拳道对付自己，但是都没有。 看江凡一副探求的样子，曾姳解释道：“我还很菜，但是并不影响我发泄情绪。” 原来是这么回事。 如果是很菜的话，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不过这都是小插曲，江凡没有太过关注于这个事儿。 按照曾姳的回答，那么她和自己以前走过的路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她也在经历那个循环，也就是说在将来的某一天，如果有一个同样的契机的话，她也会和自己一样，迈步走进源，成为一个有所不同的人。 “这些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有，因为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曾姳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嗯……我就是问问你身体情况，我害怕那种负面情绪憋在心里面，憋久了会出问题。” 其实江凡忽然找她过来，除了是听到唐孟的说法之后，联想到之后的曾姳，所以过来当面和她核实一下情况。再者就是如果真的在刘权那里能够得到他可以刻意引导人进入源境的真实性的话，是不是考虑可以让曾姳也进来。 毕竟这玩意儿对自身而言也没什么坏处，反倒是多了一项防身的手段。 “你还知道关心我呢，我以为你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来了呢。” “……” 江凡一时语噎，曾姳总是这样，三两句话就能够怼得自己说不出话来。 江凡看了看她，在她手指的位置并没有看到戒指。 顺着江凡的目光，曾姳也看向自己的右手，顿时就明白了过来。 她撇了撇嘴：“我又没结婚，我把戒指戴上干什么？” 江凡咂巴咂巴嘴，不带也没事儿，反正不强求。 “我收起来了，我现在戴在手上算什么嘛？” 江凡没搭理，她反而自己主动解释的，她又没结婚，又没订婚什么的，戴个戒指在无名指上，别人看见要怎么说嘛？ “嗯……你开心就好。” 曾姳的目光锁定着江凡，有些审视的意味：“王颖说那戒指除了婧婧，就只有我有，是真的吗？” “当然。”江凡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就应下声来：“专门给你准备的，喜欢吧？” “江凡！” 曾姳一下子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这个骗子！” “根本就不止这一个！”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03章 铁皮青蛙 完蛋，被发现了。 面对曾姳挥舞过来的小拳头，江凡赶紧缩了缩脖子。 曾姳的拳头结结实实的落在江凡身上。 “哎哟。”江凡怪叫一声，然后揉搓着肩膀：“谋杀亲夫啊你。” “为什么骗人！分明就不止一枚，别人也有！” “……”江凡咧了咧嘴，别人当然也有，不然还真就只有一枚吗难道？ “哎呀，你听我说，这事儿怪我，我跟王颖说的时候可能表达有点错误，她听岔了应该。” “鬼话连篇！”曾姳上前拧住江凡的耳朵：“你跟王颖说的时候表达错误？可我刚才问你是不是只有一枚，你回答了是，这跟你和王颖怎么表达的有关系吗？” “错了错了。”江凡反手抱住曾姳的腰肢，“我这不是怕你不接受嘛。” 曾姳咬着银牙，手上转了半个圈，“有什么事你就老老实实的说，以后再骗人，就别找我了。” “我保证……” “闭嘴！你的保证鬼都不信！” “……” 原来哥在你心里，人品这么差了吗？ 江凡好一通哄才让曾姳稍微消了些气。 “坐下说。” 这会儿他该了解的情况都已经了解清楚了。其实联系曾姳的时候他有点冲动，他想象的是真的能够把曾姳引导上这条路，那绝对是一件好事。 但是这会儿，弄清楚她的情况后，江凡反而不那么着急了。 等去见过了刘权再说。 不着急把那些话说给曾姳听。 “所以，你今天叫我过来就是问这些？”曾姳将鹅蛋脸颊转向一边，不去看江凡。 “这只是顺便，最主要的我不是在电话里都说了嘛。” 曾姳下意识问道：“什么？” “想你了啊。” 哼。 曾姳不大相信，这个家伙前几天新婚，这几天怕是找不到北，会想她？ “怎么？你不相信啊？” 看着赌气一般别过脸的曾姳，江凡忽然凑近她耳边说了这么一句。 热气灌进耳朵，曾姳感觉痒痒的。 她不禁缩了缩脖子。 江凡乐呵呵的笑着，手突然一个转弯，从曾姳的腰上溜进了羽绒服的下摆 里面是保暖的毛衣，纹路在手指之间清晰无比。 “哎呦，这天是真冷。”江凡一边说着一边露出好奇的神色：“诶？你这衣服挺保暖的诶，好暖和。” 曾姳微微眯着眼睛，不咸不淡的笑了一下，“你要干什么？” “我好冷，可怜可怜我吧，给我一些温暖，好吗？” 曾姳啐了一声，“呸！” 哗啦。 羽绒服的拉链被拉开。 里面的白色毛衣露了出来。 同时一起露出来的还有曾姳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所以说有时候看一个女人不能只看外表。 特别是在冬天。 你怎么知道那羽绒服下藏着什么呢？ “大白天的就要耍流氓吗？” “嗯……意思是晚上可以耍？” “我没说！” “可你就是这个意思啊。” 曾姳羞嗔：“松手，臭流氓！” 江凡笑嘻嘻的松开手，然后还脱离了曾姳的怀抱。 坐在一边，拿起冰箱里拿出来的矿泉水，自顾自的喝了两口。 ？ 一旁的曾姳还以为江凡喝了矿泉水之后有什么后续的动作。 可谁知道这个臭流氓喝了水之后就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她顿时就有气不打一处来。 老娘这么大个活人在这里，你玩手机？ 状态已经上来的曾姳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像是在提醒江凡不要耍手机了。 凡凡就像没听到一样，依旧盯着手机在那儿看着。 曾姳咬着银牙，从沙发的一边慢慢的挪了过去，然后伸出被一双洁白袜子裹着的脚，轻轻的碰了碰江凡的大腿。 江凡憋着笑，哼哼，刚才不还嫌弃自己吗？ 江凡知道她，刚才那么严厉的禁止自己动手动脚，可等自己静静坐在一旁了，情绪上来了，她又遭不住了。 她不好意思直接开口，就只能这样尽可能的做出一些明示。 江凡故意不搭理她，谁让她刚才叫自己臭流氓的？ 要让她看清自己的心啊。 曾姳的脚蹭着蹭着，发现江凡还是没有动静，索性用力的蹬了一下，那双像是秋雾笼罩一般的眸子盯着江凡。 “别这么幼稚好不好……” 啊？ 江凡有些懵逼，刚才骂自己臭流氓，这会儿自己玩手机、坐怀不乱又变成幼稚了？ 道理都被你说完了呗。 “怎么了？”江凡刚问完，就像是想起什么事一样，一拍大腿：“哎呦，我还有点急事要去办。” “你给老娘坐着！” “今天哪儿也不许去！” 曾姳再也受不了这个家伙了，也不再跟他两个装了，实在是装不下去。 江凡见这个情况，也不再逗她，再逗下去，按照曾姳的性子，搞不好真要发火，到时候可就真哄不好了。 江凡两只手臂伸开，晾在沙发的边缘，一副中门大开，任由敌军进城厮杀的样子。 “跟你说个故事。” “你小时候玩过那种机械青蛙没有？铁皮做的，旁边有一个发条，只要扭转一下……” “它就会动起来。”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04章 好多个妈 卧室里，幽暗的路灯透过窗帘缝隙照耀进来。 沉重的呼吸声在卧室里面响起。 “铁皮青蛙……” “闭嘴！” “以后你要是在我面前再提铁皮青蛙，就别再来找我！” “好好好。” 江凡立马认怂。 “我明天要去趟东藤。” “明天？我们工厂不是后天就复工吗？你明天去东腾干什么？” “有点事情要做，等回来给你个惊喜。不，也许会有惊喜。” 曾姳撇了撇嘴：“为什么会是也许？” “因为还不确定呀。” “必须给我，不然我把你戒指扔了。” “哦，那你扔吧。” “江凡！” …… 江凡晚上还是回的村里面，主要是丈母娘还在村里，他夜不归宿，没法交代。 第二天一早，他和唐孟轻装上阵，开车前往东藤。 跟着一起回去的还有刘玥绮。 看刘玥绮这模样，估计是已经知道唐孟把事情告诉自己了。 “刘姐，深藏不露啊。” 坐在后座的刘玥绮微微一笑，“一般一般，全国第三。” 江凡听着怎么那么像是在炫耀呢？ “对了，刘姐。我还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呢？给我说说呗。” 自个儿是差点被杀，而唐孟是杀人，刘玥绮又是怎么进来的呢？江凡心里面还有点好奇嘞。 “你真的要听？” “听听怎么了？难不成你跟我们还不一样？” “我啊，我是抢地盘的时候，莫名其妙就进来了。” ？ 抢地盘？ 刘玥绮？ 江凡怎么觉得把刘玥绮放在那幅画面里面有点奇奇怪怪的。 而且这年头还存在抢地盘这个说法吗？ “十多年前的事了，那会儿你还是个小蝌蚪。” 嘿，江凡不乐意了，他马上就二十五了，十多年前不是小蝌蚪了，好不好？ 不过，如果按照刘玥绮的说法，十多年前的话，抢地盘这个说法应该还是存在的，毕竟那会儿不如现在这么发达，对于某些城市而言，还真就是这样。 不过不是那种某一条街是谁谁谁的这种，应该是那种某几家产业的争夺，应该是这种抢地盘的意思。 等会儿。 江凡还在想这个问题呢，突然就冒出来一个想法，十多年前，那会儿刘玥绮不也才十来岁，那个年纪的女孩，抢地盘？跟人干仗？ 真的假的？ “你那会儿还是个小姑娘吧？怎么跟人家抢啊？除非你手里拿着真理，众生平等。” 刘玥绮嗤笑了一声，“都说了姐姐混社会的时候，你还是个小蝌蚪。命苦呗，从小就爹不疼，娘不爱，被家里人教怎么打架，十来岁那会儿也不小，一般人打不过我。” 所以说，刘玥绮进入源境，是十多年前的事情。 “那这么久过去了，你现在是不是很猛？” “一般，打你跟打狗一样。” 江凡啧了一声，“你们两口子怎么回事啊？怎么老是逮着我怼啊？我惹你们了？” “他我不知道，反正我就是想怼你，不受控制的诶，你说怎么办吧？” 江凡摸不着头脑：“不是，我怎么惹你了嘛？” 刘玥绮的声音悠悠传来：“不喜欢渣男嘞，看着就觉得烦。” “……” “那你还嫁给渣男？” “哎哎哎，你们两个说话就说话，别扯到我身上好不好？还有，江凡，我怎么就是渣男了？别误导啊，当心我告你破坏别人婚姻。” 行，你们两口子一唱一和。 “说真的，如果真的是十多年前的事，这么多年过去，你不是应该……嗯……要怎么形容呢，你不是应该很猛了吗？我说的猛不是那种吊打我的猛，是你在这条路上应该走的很远了才对。” 刘玥绮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窗外。 唐孟这时候接过了话头，“都跟你说了，我们知道的也不多，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事，但是具体在这里面要怎么走，谁都不清楚。” 江凡不禁皱了皱眉头，他感觉他们这一趟什么都捞不着。 为什么呢？ 想一想啊，刘玥绮如果是十多年前进的源境，那么刘权如果手里头有关于这方面的办法的话，这十多年过去，刘玥绮早就在这条路上走的很远了。 要么就是刘权也没办法，要么就是这种变化，在突发之后，就不会继续向上走了，而是呈现一个横向的发展。 如果是后者的话，等于是自己白高兴一场。 一路上几人都没再提这个事。 一直等到了东藤，在刘玥绮的指导下来到了一处别墅。 别墅不算大，但是现在周边风景不错，独门独栋。 这还是江凡第一次到刘玥绮家里来，之前在东藤给唐老爷子治病的时候都不曾来过。 那会儿，还是刘权主动到的唐孟在东藤这边的别墅里面。 一眼望过去，竟然还有小弟在别墅守着。 看到他们的车过来，先是将他们拦在门外，然后确认了里面是什么人，态度立马就转变。 江凡很久没有听到小姐两个字，那些小弟竟然叫刘玥绮小姐。 他憋着笑。 不是说小姐这两个字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他完全没往这方面想。 只是觉得现在这个年头儿再怎么有钱让别人叫自己小姐或者少爷，听起来总是很别扭。 就像某国的那些电视剧里面，少爷，夫人，小姐，这样的叫，让人觉得好尬…… “你笑什么？” “咱们东藤这边开放多少年了？怎么还有点封建的味道？” 刘玥绮翻了个白眼，嘀咕一声：“土包子。” “……” 江凡不搭理她了。 刘玥绮平时是不开口而已，开口就一鸣惊人。 车子刚进别墅，似乎是得到了小弟们的通报，别墅里面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玥绮跟小孟回来了呀。” 然后在江凡的视线里面，一个穿着雍容华贵的女人从别墅大门走出。 再然后…… 一个清丽脱俗的女人跟在后面。 再然后…… 一个极具诗情画意的古典女人，摇曳着身姿走了出来。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全都是中年成熟女性，而且各有千秋。 江凡还没问呢。 就看到唐孟下车，扯着嗓子喊道： “大妈，二妈，三妈，四妈……”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05章 张口就来 “哼。” 江凡听到一句冷哼从身后传来。 不用看他都知道是谁。 刘玥绮对这些女人很不满？ 是了。 唐孟的这个喊法，可不是代表这些女人是刘玥绮她大叔二叔三叔的老婆之类的。 而是…… 这些都是她爸的婆娘！ 刘叔！原来你才是我的同道中人！ 江凡在心里小嘀咕了一下，有一种认同感。 其实，仔细一想，这也正常。 那个年代的草莽，有本事的，哪个身边不是好几个女人？ 当然，江凡并不是以此为荣，只是阐述一个基本事实。 这也难怪刘玥绮会对在没有正事的时候对哥们儿报以那么大的恶意了。 原来他爹就是老渣男。 “咳咳……刘姐，不下去和妈妈们打个招呼吗……” 碰。 滴滴。 车子骤然响起鸣笛声。 原来是江凡的脸颊和方向盘快速来了两次亲密接触。 等江凡回过身的时候，刘玥绮已经下车朝着屋里走去了。 “这司机怎么回事？在门口还按什么喇叭？” 有人皱了皱眉，回过头来不悦的看着车子：“好好教教司机规矩。” “……” 我请问呢？ 江凡脑门上顶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二妈，他不是司机，是我哥们，这次跟我们一起回来的。”还是唐孟看不下去了，主动帮江凡解释了一句。 几个女人面面相觑。 这时候，江凡也从车里走了下来。 “阿姨们好。” “是小孟的朋友啊，不好意思，快来。”雍贵妇人对着江凡招了招手。 “她们刚才开玩笑呢。” 几个各有千秋的中年妇女打量着江凡。 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听到唐孟带朋友来家里。 定睛一瞧，原来是和朋友一起做生意那个年轻人，方才他在车里，几人都没瞧见长什么模样。 “江凡，我们听说过你。” 江凡笑了笑，“我也久仰几位阿姨大名。” 这场面话，好假。 刘玥绮翻了个白眼，径直走进了屋里。 “走走走，进去坐坐，外面冷得很。” 唐孟把着江凡进了屋里。 两人走在后面，四个眼珠子不停的在交换意思。 江凡：怎么来之前你没说刘叔有这么多老婆？ 唐孟：这种事，提前怎么好意思说啊？ 江凡：这有鸡毛不好意思？ 唐孟：也是，你是同类。 两人进了富丽堂皇的客厅。 刘权就坐在客厅里面，刘玥绮和他打了个招呼，还没多说两句呢，就被一群美妇人拉着问诸如怀孕之后感觉怎么样，肚子里动静大不大之类的问题，然后就拥簇着上了楼。 “江凡，坐。” “刘叔，好久不见。本来这次是要请您过来参加婚礼的，可唐孟说你来了就又要花一份钱，说什么也不让你来。” 唐孟一听这话，翻了个白眼。 还真不是他不让刘权来，而是他老丈人这边忙，大年初三，自己这边也有一家人，那么多‘老婆’，一家家的走都走不完。 他们出唐孟两口子过来帮江凡忙活也差不多了。 “我看你们最近势头正红。”刘权没在江凡的话题上说下去，而是换了话头。 “运气好。” “今年打算弄大的？” “差不多，南方的几个大省，市场都要铺开。” 刘权点了点头，“等做到这一步，稳定几个月，养元多就该是南方的大企业了。”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下去。 江凡心里面一直惦记正事呢。 时不时的给唐孟使眼色。 终于，东说西说了半个小时之后，唐孟直接进入正题。 “爸，江凡有些事想请教你。” “哦？” 唐孟看向江凡，点了点头。 江凡将面前的茶杯拿走，然后握拳，再垂直落拳。 砰的一声。 精美的厚重大理石茶几顿时自江凡的拳面位置出现一道道的裂纹。 刘权双眸猛的收缩。 “刘叔，上次大难不死，我机缘巧合进了源境。” 江凡的拳头挪开，大理石茶几表面那些纹路的汇聚处，是一团碎屑与凹陷。 刘权看向一旁的唐孟。 “是我告诉他的。” “你怎么进去的？” “就被人一刀划破肚子的时候，就自然而然进去了。” 刘权沉思了一会儿。 “你想知道什么？” “关于这方面的基础内容，唐孟都跟我说了，我想知道刘叔是否知道关于气的运用，或者是怎么增强对气的感知，我现在完全感觉不到气的存在。” “你完全感觉不到？”刘权似乎是很意外。 “我……应该感觉到吗？” 刘权侧目看向唐孟：“你没和他说？” “我说了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唐孟发现自己昨天和江凡说这些内容的时候，忽略了一个问题。 只要进了源，对于气是会有感知的。 极为浅薄，但也能够感受得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他以为江凡昨天按照他描述的那种说法，是试着去更加强烈的感受气的存在。 但是这会儿，他才说完全感受不到气的存在。 “我见过不少人走进这里面，但要说完全感觉不到气的，你还是头一个。进了这里面，本来就不再是常人，那么敏锐的感觉，怎么会感受不到自己里面的气？” 江凡也摸不着头脑。 可他就是感受不到啊。 要是能够感受到，他早就自己开始摸索了，不会等到唐孟主动提及这件事才开始钻研。 “爸，先不管他这情况。” 先说说江凡的问题。 刘权摇了摇头：“我只是有一些增强对气的感应技巧，还是这两年才摸索出来的，至于对于气的运用，一无所知。” “……”这事儿江凡是有预料的。 如他之前所想，如果真有办法的话，刘玥绮那么早就进来了，应该会和他们拉开了很大的差距才是。 毕竟是刘权的女儿，难不成他有什么好手段还要瞒着自己女儿不成？ “那刘叔，关于源和气的概念，您是从哪里得知的？要是不方便的话，就当我没问。” “不方便。” “……” 江凡像是被馒头噎住了一样。 您还真是直接。 “你小子好没边界感，上来就问这么隐私的问题，唐孟都不知道的事，你张口就来？” “那……刘叔？” “养这么大一家子人，负担重啊。”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206章 放开手脚打 啊？ 要钱？ 江凡松了一口气，早说嘛，多简单的事。 他本来还以为这种事就算是给钱刘权也很难说出口，有唐孟这一层关系在，想着是有什么条件就答应下来。 结果是要钱啊。 好办。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叫事。 “看我，上门做客都没带东西来。”江凡自言自语，在桌上写了个五百。 刘权没反应，江凡又写了个八。 这下，他满意的笑了。 也不怕江凡赖账什么的，刘权直接就说道：“是个老头告诉我的。” “老头人呢？” “老死了。” 这一瞬，江凡想要把桌子上的自己留下的痕迹给抹去。 就这么一句话，八百万！？ 有钱也不是这么烧的！ 算了，从唐孟工资里面扣几百万，其实也能接受。 “其实你也不用纠结这个，那只是两个概念而已，至于是谁提出来的，根本就没有关系，你当下最要紧的是先让自己感应到气的存在，只要能够应用哪怕是一点点，都会有意外收获。” 对，其实那不过是两个概念而已，谁说的，或者是从哪里得知的当下并不是那么重要。 虽然是谁说出来的，就大概有可能知道源后面的内容，甚至是知道气该怎么去感应，怎么去应用。 江凡，或者是这面对面的三个男人，都是这么个想法。 但，无路啊。 江凡暂时不在这上面去纠结，他不相信就只有他们这几个人进了源境，总归还会有其他人，也总归还会有线索的。 “那刘叔，我该怎么去感应气呢？” “咳咳……养活这么一大家子人……” “爸，让玥绮知道，该不高兴了。” 唐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要是他不说话，这老丈人能把江凡吃干抹净。 其实八百万，也差不多了。 刘权瞪了唐孟一眼，起身道：“跟我来。” 江凡两人跟随刘权来到别墅的后方。 有一个口子，斜向这别墅下方刺进去的，像是地下车库的入口一样。 三人顺着那入口往下走。 下方是一个宽整的地下室，边缘位置停着几辆豪车，其他地方还摆放着各种健身器材，居中的位置是一块大大的空地。 整个地下室，就像是一个杂物房一样，什么都有。 江凡打量的同时，动了动鼻翼。 这空气里有血腥味，虽然很淡，但是江凡还是嗅到了。 看来这里料理过人啊。 刘权指着地下室中央的那片大空地，“去那儿放开手脚打。” 说的是江凡和唐孟两人。 “对了，你自己提前准备好救命的手段，不然你俩谁出了事，要是救不回来就不好了。” “……” 江凡对于这位刘叔，有了更清晰的认识，自己也就算了，唐孟好歹是他女婿，还是他外孙的爹， 不过想到唐孟说过当初他报仇的时候，刘权都是让他亲自动手的，倒也理解。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嘛。 江凡想了想，在手机上写了些内容，然后发给刘玥绮，等会要是有什么事，她赶过来让别墅的人代劳就行。 江凡脱掉外套，向着唐孟伸出大拇指，然后反转，向下按了按。 “嗤……” 唐孟舔了舔嘴唇，今儿个总算是能够名正言顺的揍一揍一个家伙了。 他早就想和身体康复之后的江凡交手了。 只是一直被琐事连累着。这小子竟然这么跳。 “不能留手，打到一方昏死过去为止，不然我也帮不上忙。” 江凡郑重的点了点头。 唐孟也抿了抿嘴角。 那就……打。 两人信步走到那片空地的居中位置。 在同一水平线刚一站定。 这一刹那，两人同时动了。 迅速转身，脚尖猛点地面，道道碎屑翻起。 有些沉闷的空气发出呼呼的声音，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拉近。 照面就是拳对拳。 砰的闷响。 江凡退五步，步步沉重无比，踏在地面泄力，发出咚咚咚的声响，在地下室里，声音尤为明显。 唐孟退三步，动静也是不小。 “还得练，小老弟。”唐孟笑嘻嘻的说了一句，身形再次电射出去。 不断的提拳再落下。 双方各有来回。 两人如同捉对厮杀一般。 只是少了杀气。 这可跟以前江凡锤炼江凡的时候不一样。 现在那是动的真本事。 不然以江凡跨进源境之后的变化，还是像以前那样，只有挨揍的份。 抵挡唐孟拳头和鞭腿的过程中，江凡发现，自己的五感在逐渐适应唐孟的速度与力量之后，其实是能够对他的某些动作做出预判的。 他以为唐孟也是这样的。 所以要是双方都这样，那就没意思了。 他直接选择硬怼。 地下室里响彻着不绝于耳闷响声，江凡的一双拳头，疼得要命。 他硬，唐孟也硬啊。 但是他没有撤退或者躲避，就是硬刚。 刘权在远处双手环胸静静的看着。 这个江凡，无疑是进了源境，而且看这样子，还挺能打。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响起。 收到江凡信息的刘玥绮来到了地下室，手里还拎着江凡带来的药箱。 她将箱子放在脚边，定睛看了看场中两个男人之间的硬刚。 毫无疑问，江凡在下风。 到底是不如他们这些靠力气起家的人。 “那小子还行，我还以为读书人挨两下就扛不住了。” 刘玥绮颔首：“他只是后起而已，身体上可能会有劣势，但是那家伙的心智是绝对没问题的，他以前也过得很不好。” 能够进入源境的人，心智一定都是坚毅之辈，否则就撑不到那种极限状态。 刘权看了看手上的金表，“那小子估计还能抗十分钟。” 刘玥绮有不同意见，叹息道：“他们俩下不了狠手，不然的话，三分钟就能搞定。” 场中的两人，打归打，但其实都有收敛，要真是以要对方的命来打的话，几分钟之内就能解决这场架。 “那就加把火，赶紧让那小子再尝尝极限的滋味。” “唐孟，你再收着手，他这辈子都别想感应到气。你们以后搓泥巴就别来我这儿搓了。” 唐孟停顿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 “这怎么下得了死手？” 砰。 话音刚落。 江凡就一拳打在了他脑门上。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07章 逼他 “这下要来真的了。” 刘玥绮皱了皱眉头，这江凡太不讲武德了，唐孟刚才都停手了，他还搞偷袭。 在两人的视线当中，唐孟被江凡这一拳给砸得倒飞了出去好几米的距离。 “咳咳……” 唐孟被重重摔了一下，轻咳两声，捂着脑袋站起身来，他甩了甩头，有些晕乎乎的。 这小子，搞偷袭！ 江凡甩了甩拳头，沉声道：“来，只管打，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死不掉。” “你应该知道刘叔说的是什么意思，刚才算是热身，现在……往死里打。” 双方不留手，放开手脚打。 江凡知道刘权是什么意思，要么就是在这种极端的压力之下，自己爆发，从而看能不能对气有所感知。或者是另外一种情况，自己再经历一次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或许，就会对气的存在有所感知。 所以，像他们刚才那么打是不行的。 唐孟点了点头，双眼眯成一条缝，他揉了揉拳头，沉声道：“那你要准备好挨打了。” 江凡如同刚开始的时候一样，做出一个大拇指向下按的动作。 挑衅至极。 嘭。 唐孟激射而来。 江凡明显的感觉随着他疾速而来，带动的那些空气朝着他扑面而来。 他沉着的看着唐孟。 他早就想好好打一场了。 这次，江凡并没有再和唐孟硬碰硬，而是凭借着自己的五感，在唐孟拳头轰过来的时候，侧了一下身形。 就只是这么轻微的一个侧身，唐孟的拳头就擦着江凡的胸膛过去，挨着衣服，但就是没打着江凡。 江凡双手探出，一上一下，将唐孟挥出的右臂隔在中间，然后交错着想要给这只手臂来上重击。 刚接触到他的手臂，一发力，唐孟就猛的将手臂抽了回去。 就像玉米轴子从机器里面强行拔出来一样，衣袖都被那巨大的摩擦力扯烂。 唐孟抽身的刹那，江凡猛的跨出一步，敌退我进，搁置在身前的双手顺势就朝着唐孟胸膛猛的靠了过去。 接连两道闷响。 唐孟遭遇重击，节节败退。 “嗯？” 远处，看着这一幕的刘权皱了皱眉头，有些惊讶，“他反应有些快。” 刘玥绮认同的点了点头，她擅长速度，自然知道，江凡那不是因为在速度上超过了唐孟。事实上，江凡的速度是不如唐孟的，他能够躲开，那是因为提前做出了反应。 哒哒哒。 唐孟后退数步，抚了抚胸膛。 不敢大意。 见主动攻来的江凡，他身形微沉，待其临近，猛的跃起，一脚踢向江凡的侧腰。 江凡刚做出抵挡姿势，谁知唐孟的那条腿诡异的忽然向上撩起，一脚踢向江凡的脑袋。 危急时刻，江凡猛然提起双手交叉在面门，挡是挡下了。 但是那巨大的冲击力把江凡横推了出去。 一鼓作气。 抓住江凡失去重心的这个大好机会，唐孟穷追不舍，重拳，鞭腿，好像出现重影一样朝着江凡身上砸去。 尽管被先发制人，但江凡还是凭借着五感所带来的那种‘预判’性质勉强的抵抗，没有被打得还不了手。 暂时勉强和唐孟僵持了下来。 一旁的刘权父女俩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按理来说，江凡不可能抵挡这么久的。 两人更加仔细的看着江凡的一举一动。 不多时，二人对视一眼。“没看错吧？” 刘权摇了摇头，“没错，他就是提前做出的应对。” 提前，就代表着江凡知道唐孟大概会怎么出招！ 大大的问号以及震惊出现在父女俩的脑子里。 这不是什么街头斗殴，这种力量和速度之下，且还是江凡明显的弱于唐孟，他竟然能够做到提前出手应对！ 哪怕只是半秒钟，甚至是更短的提前，那也是一件极为恐怖的事。 这…… 两人看得更加仔细了。 场中，唐孟觉得江凡这个乌龟壳是越打越难打。 好像无论自己怎么变招，怎么发力，他总能够化解。 这种感觉让唐孟打得有点郁闷。 更让唐孟郁闷的是，江凡在适应节奏之后，抵挡得更加从心。 打到这时候，两人身上基本上都见血了，不过大多都是江凡身上的，谁让他一直在挨打呢。 这么打下去，耗到最后，还是江凡会输。 两人之间这一架，不是要争输赢，而是要在江凡没有战斗力之前，逼迫他能够感应到气的存在。 不断出拳中，唐孟思索着变式。 一个猛踹，他将自己与江凡之间的距离拉开。 “呼……呼……” 两人分开之后，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种强烈的对轰，本就是一件极为耗费体力的事。 不多时，唐孟先行直起身板，他拧了拧手腕，看着对面身上某些地方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江凡，“接下来，要来点不一样的了。” 闻言，江凡眼神一凝，他知道唐孟是什么意思。 他，要用气了。 “来。”牙齿染血的江凡只是轻轻说了一句。 咻。 唐孟旱地拔葱，直扑过来。 江凡对于他所带动的空气流动感觉更加明显了。 这意味着，唐孟的攻势更加的迅猛。 可，分明感知更加明显，但江凡却不再如之前那般可快速做出反应了。 一来是身体消耗过大。 二来是，唐孟太快了。 砰。 一拳抡在胸口上。 江凡喉间顿时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 还没等站稳脚跟，拳头接踵而至。 这一次，是真的没有还手之力了。 只能被动的挨打。 唐孟说过，他能够感应到气，这种忽然的爆发，一定是有气的引导。 尽管是在挨打，但江凡还是在关注唐孟出手的时候，和之前究竟有什么变化。 隐隐约约中，他感觉唐孟发力的时候，手臂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一直到他第一次倒下，重重摔落在地。 尽管身体快要不堪重负，但是对于那种感觉，江凡却更笃实，只是仍旧朦朦胧胧，无法形容。 唐孟看着倒在地上吐血的江凡，胸膛剧烈起伏的他皱紧了眉头。 还是没逼出来？ 难不成真要给他打到濒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08章 来了！ 唐孟没说话，走到江凡身前，在他的视线中，举起右拳。 对着右边胸膛打了下去。 这一下，江凡像是从高处摔落在地面，然后头脚向上反弹一样。 他喉间不受控制的发出低吟声。 此时的江凡，好像身处在一滩泥潭中，被束缚住了。 那种朦胧的感觉，依旧笼罩着他。 他竭力的想要去感受那晚被长刀划破肚子，那好像薄膜被人撕开的瞬间。 唐孟接连打了三拳。 江凡越发的萎靡。 他不禁回头看了刘权一眼，眼神充斥着询问。 还要继续打下去？ 刘权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唐孟明白了，只要没死，那就继续。 又是一拳。 哇的一声。 江凡吐出一大口血。 他还没有昏厥。 身体在负隅顽抗，意志在坚持。 直到又挨了一拳之后，江凡屏住的那口气彻底散了。 他整个人松散的躺在地面上。 意识开始渐渐的涣散。 视线模糊中，江凡身体出现轻微的抽搐。 扛不住了。 卧槽！ “快来！” 唐孟绷不住了。 这家伙好像真要下线了。 他让刘玥绮赶紧过来。 刘玥绮拎着药箱，按照江凡之前说的，从药箱里面取出药材跟银针，帮江凡快速稳住状态。 “叫医生来。” 有江凡留下的急救办法，死不了。 但此行最关键的目的没有达到。 “怎么回事？” 刘权去叫医生之后，地下室就他们两口子守着江凡。 刘玥绮不禁发出疑惑。 按理来说。 被逼到这个份上，江凡怎么也该找到了吧？ “会不会是他感应到了，但是我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刘玥绮翻了个白眼，“你觉得可能吗？” 唐孟咧了咧嘴，也觉得不太可能。 “那到底怎么回事？不应该啊。” “要么就是正常的，或许并不是谁都能感受到气的存在。”刘玥绮沉吟道：“要么就是他太拉胯了。” “……”唐孟扯了一截纱布，先把自己流血的拳头给缠上。 “看来得找其他的办法试试。” “那他这一顿不是白挨了？” …… 刘权叫来的医生把江凡的伤势处理好，又把人弄到了别墅的房间里面睡着。 昏迷中的他，很稀罕没有进到那片白茫茫的世界。 江凡以为自己会进去的。 他也存着要再进去看看的想法。 但直到他半夜意识清醒的睁开眼睛，还是没能进去。 还真像唐孟说的，这一顿毒打，白挨了。 睁开的他，视线有些模糊，缓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脑袋晕乎乎的，浑身酸痛乏力。 在房间浅浅的灯光下，他看到了高高挂起的吊瓶。 以及在床边不远处坐靠在椅子上仰头打瞌睡的唐孟。 下午的交手，并没有打到脑袋，又有刘玥绮用他的方法提前进行来了急救，再加上江凡现在的身体素质不一般，所以并不会昏迷太长的时间。 他想要动一下，但是仅仅一个细微的动作，身上就像是有刀子在划拉一般。 歇了一会儿，他看向一旁打瞌睡的唐孟。 “煞……笔……” 喉咙干涩，江凡差点说不出话来。 接连热情的称呼好几声，唐孟才忽然惊醒过来。“你醒了。” “水。” 身上同样做着包扎的唐孟赶紧给江凡倒了一杯温水，扶着他喝下去。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 喝过水之后，江凡喉咙舒服多了。 “浑身都特别不舒服。” “那怎么办？找个美娇娘来帮你按按？” “……” “我药箱呢，帮我拿几根银针来。” 药箱就在屋里桌上，唐孟来回几步就把江凡放置银针的布包拿了过来。 还是得自己动手，不然要等身上的伤势通过这些吊瓶来恢复，纵然身体素质不一样了，也起码要十天半个月。 江凡咬着牙，想要从唐孟手中接过银针。 但是这时候，忽然一个念头浮现在他脑海。 进入源境的人，是不是可以自己动用针灸呢？ 他或者是曾姳，都是特例，而医书又和他能够进入源境有关系，那么进入源境的人是不是就不会受到限制？ 以前不知道，也就没有试过。 现在可以尝试一下。 “我说，你来做。” 唐孟怔了一下，还以为江凡是自己没办法动手，所以让他帮忙。 “第一根插在胸膛第三根胸骨居中位置上边缘。” 唐孟照做。 等到他照着自己说的插下去三根银针，江凡就不再让他继续了。 这家伙没用。 “全拔下来。” “你搞什么飞机？” “我自己来，你动手没效果。” “……”唐孟把银针又拔下来。 江凡咬牙接过，随后艰难的抬手，一根根的往自己身上扎。 他本来就受伤严重，又要自己给自己治伤，外伤无惧，但是内伤不能够拖延。 此起彼伏之下，那种自从自己上次在林海英的刀下大难不死之后就再没出现的眩晕感传来。 熟悉的感觉传来。 江凡的动作顿时就顿住了。 他的心脏骤然加速跳动。 砰。 砰砰。 不仅如此，分明针灸还没有结束，但是江凡身上的疼痛却在迅速的消减着。 不，不是消减。 是被压制了。 见江凡没了动作，唐孟伸手在他眼前晃悠着：“你怎么了？” 江凡没回应。 他。 感受到了所谓的气。 那种身体里面好像有一层薄膜被撕开的感觉并没有传来。 但一股在身体里面流窜的东西被他明显的捕捉到了。 就在刚才那种晕眩感传来的时候，他忽然就能够感觉到它的存在了。 就像唐孟说的那种感觉。 它没在应该存在的地方。 而是在身体内部。 这种感觉很怪异。 但却很清晰。 一股浓浓的喜悦涌上心头。 原来是这样。 他的这一切果然都跟医书脱不开干系。 自从上次大难不死之后，江凡就再也没有因为针灸而陷入到那种负面情况当中。 原来它才是唤起气的关键。 他早该想到的。 自己的一切都是医书带来的，早就绑定在了一起。 又怎么能够脱离开医书呢？ 这也难怪。 自从上次大难不死，他本来就很少动针，更别说因为针灸而产生那种负面影响了。 看来，对于医书的倒背如流还不够。 他还要好好的再研究研究。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09章 当真是其乐融融 江凡笑了笑。 “我好像感觉到它的存在了。” ？ 唐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脸色迅速变换。 “真的？” 江凡点了点头，“我先把身上的伤搞定。” 江凡不再说话，而是专心致志的对付着身上的每一处伤势。 奇怪的是，这一次，他没有再出现昏厥的情况。 就好像是此前的那次昏厥，替他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 很多事情，都只是有一个大概的猜测，江凡还需要一一去证实。 他这一身伤，换做是以前，就算自己出手之后，要说快速就能够痊愈，还是做不到。 怎么着也得温养几天。 但是在天明之前。 江凡卸针，又喝下自己亲自配出、别墅里熬出来的药之后，已经没多少大碍了。 这会对江凡而言，并不是一件难事。 生龙活虎的他，又回来了。 而且还多了一些东西。 “怎么样？” 晨曦中，江凡笑着道：“好得不能再好。” “那咱们回程？今天工厂复工，我们俩还是得在。” “不着急，厂区那边有汪明他们在，出不了岔子。” “你之前说的有人对东益出手那件事，刘叔知不知道？” “他知道。”唐孟毫不避讳。 “你不清楚对方是谁，刘叔知道吗？” 关于之前东益的事，江凡知道的内容其实很少。 他只知道是王家的内部矛盾。 王老爷子重病，大家伙都盯着那个位置的。 所以争来争去，愈演愈烈。 “这件事咱们找刘叔问清楚。” 不问清楚，江凡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而且按照唐孟所说，找到那些人，势在必行。 他们自己没有关于气方面更多的内容，那就只有从‘同类’身上找了。 两人当即离开房间。 咕噜噜。 刚出房门。 江凡的肚子就发出剧烈的抗议。 饿了。 “先弄点吃的。” 从昨天出发赶到东藤，坐了一会儿之后就去打架，中间消耗那么大，又到现在，一口都没吃。 刚才在治伤以及感觉到气存在的喜悦中了。 这会儿一动身。 江凡觉得自己能够吃下一头牛。 其实也差不多。 别墅一楼的饭厅里面。 几个姨姨们小口小口的喝着粥，吃着养生的早饭，而在长长的饭桌另一边。 一整截桌面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食物，猪牛肉，一大盆一大盆的，其蔬菜和碳水就像是调料一样，肉才是主。 看着几个中年妇女是目瞪口呆。 有这么吃早饭的吗？ 在食物的遮盖下，江凡刻意将脸埋得低了一些，悄悄的向身边的唐孟问道。 “谁是刘姐的妈妈？” “都是啊。” “……”江凡擦了擦嘴角的油水，“我是说生母。” “那没在。” “没在？什么意思？” “他们早就离婚了。” “哦。”江凡觉得这也正常。 要是忍受不了这种情况的，离婚也是正常。 各有各的生活嘛。 “不对啊，我怎么没看到其他小孩啊？刘叔不会没生吧？” “生了，但是最小的也马上成年了，都在外面做事，一般不回来。” “？”江凡合计了一下，最小的都快成年了，那岂不是十多年前开始，刘权就没要小孩了？ “咋回事？” “几年时间生够了就不想生了呗，他身子骨硬朗，又有这么多门姨们，难不成就要无节制的生下去啊？” “……” 这个问题。 是个好问题。 江凡现在还年轻，还没有到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 不，也不是没到时候。 只是他完全没有思考过。 难不成只要还能生，就要无节制的生下去？ 就好比，王颖和江静萱现在身体也已经恢复了，难道还要生？ 江静萱不好说。 但是王颖估计是打的这个主意。 想再生一个。 因为长子不姓王啊。 不会是嫌弃我儿黑黢黢的，所以打算下一个再培养来当继承人吧？ 江凡忽然共情了刘权。 大概自己以后也是这样的。 想生的就抓紧时间，顶了天一个就最多生两个，在几年几年生完了，往后过自己的清净日子。 还得是前辈啊。 看来自己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 江凡觉得得和刘权要个联系方式，以后多学学，这种让大家生活在一起且和平无事的诀窍是什么。 反正江凡觉得，江静萱和王颖怀孕那会儿两人住一块的盛况往后是绝对不会再出现了。 那就更别说大被同眠这种事了。 打定主意，江凡就听到餐桌对面有人说话了。 “你们俩埋着头不会是在嘀咕我们吧？” “小妈，怎么可能呢，我们俩在商量公司的事情。” 刚才问话的是另一头坐着的里面最年轻的，有些高傲的样子，感觉下巴时刻都是抬起来的。 “哼，有可能哦，可能在说你不知廉耻，勾搭能够当你爹的男人。”另一边贵妇说话了，语气阴阳得很。 小妈不乐意了，气呼呼道：“老二！你活该当老二！你一辈子都该当老二！” “都少说两句！你们两个不要脸我们还要脸。” “谁不要脸了！？” “……” 江凡目瞪口呆，看看唐孟，又抬起头看看对面一言不合就要干仗的几个女人。 好像…… 住一起也不是什么好事。 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 这么多女人住一起。 那戏台子就多了。 江凡也是有经验的老手，从桌上端起两盘肉，赶紧出了别墅。 免得殃及池鱼。 唐孟则留在了屋里，帮忙劝说着。 感情昨天刚见面时候的那种和睦只是一时的假象啊。 这才是真的。 江凡低头从手里叼起一块肉，一边吃，一边打量着别墅宽阔的院子。 发现刘权正在草坪的边缘位置打……太极？ 难道气跟太极有关系》 这个想法一下子在江凡的脑海里面扩散开来。 端着肉来到不远处，他一边吃一边看着刘权的动作。 电视里面武当张三丰耍太极是不是就是跟气有关系？ “只是不知道那个气跟我们这个气是不是一样的。” 江凡看了好一会儿，发现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就是很正常的养生拳。 以刘权这魁梧的身材，慢悠悠的打这套拳，看起来还有些怪怪的。 “看出门道了吗？”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10章 浮现 江凡沉吟着，想要找一些说辞。 他试探着道：“源境的气与太极的气有关联？” 刘权点了点头，有些欣慰的道：“没想到你悟性这么高。” 啊？ 还真有关系啊？ 江凡懵了。 他刚刚只是不想让刘权觉得自己什么都没看出来。 没想到，真有门道。 “刘叔，你跟我好好讲讲呗。”江凡一副请教的姿态。 “我养这么一大家子人，实在是有些……” “嗤……” 一道嗤笑声传来。 “你还真信？他是打算骗你钱的。” 刘玥绮托着微挺的肚子出现在两人不远处。 “什么太极的气跟源的气有关系，只有你这种脑子有包的人才想得出来。” ？ 闻言，江凡看向一副社会大哥、说一不二形象的刘权，等待着他的说法。 “咳咳……” 刘权一边用放在肩头的毛巾擦汗，一边说道：“刚才跟你开个玩笑，它们没什么关系，打太极就是锻炼身体。” “……”江凡深呼吸一口。 好好好，果然，我还是涉世未深，不知社会的险恶。 江凡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遭受到了打击。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唐孟说你已经能够感受到身体里的气了？” 江凡点了点头。 “那你能够操控它吗？哪怕只是操控它在身体里面游走。” 江凡把两盘子肉放在地上。 专心致志的尝试起来。 好一会儿，他摇了摇头，“不行，它的走向不受我的控制。” “还以为你跟我们会不一样，那就之后慢慢练，除了不断的加强对气的感知，还要不断的练习去操控它。” “这么说你已经会操控了？”江凡下意识的问道。 因为在来的路上，江凡就在车上和唐孟两口子讨论过这个事情。 当时刘玥绮没说话，是唐孟接的，但是根据这时候刘玥绮的说法，这种感知和对于气的操控是可以练习的话，那她不早就要飞上天了。 然而。 刘玥绮却只是摇了摇头：“效果不大。” 啊？ “那你叫我练习是？” 刘玥绮白了江凡一眼，“效果不大不代表没有效果，懂吗？” “既然没有正确的引导，那么总不能够原地踏步吧？” 额…… 是这么一回事。 从这句话，江凡也得出了一个信息。 那就是，他们也没有正确的路子，怎么能够高效快速的继续往下走。 不过江凡还是想要问问，有没有关于这方面的线索。 毕竟，他们是先驱者。 相对于自己而言。 他将自己的疑惑表达。 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随后就听到了刘权的解释：“我们和你一样，既然得知了这些内容，那就会和一样思考 “这些年我也一直在查这方面的事，我们这样的人很少。” 江凡点头，这是当然。 要是这样的人很多，这个社会岂不是要乱套？ 刘权接着讲：“期间我也在自己摸索，效果很小很小，当然，我也查到这样的人，他们中基本上甚至都不知道源和气这两个概念，只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变得不一样了。” “基本？”江凡疑惑。 也就说，是有例外的。 “针对东益的人。” ？？？ “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团体？” “不清楚，都有可能，可能是一个人带领的一个团体，这样合理一点。” “你没查到他们究竟是谁吗？” “知道有他们的存在，但是具体是谁不知道。” 江凡心中既是对那些人来了想要刨根问底的兴趣，同时居安思危的警惕性也提升了上来。 刘权对于这方面是很重视的，他不会无的放矢。 拍了拍手，江凡左右看了看，“刘叔，能详细说说吗？” 刘权颔首，三人换了个地方。 至于唐孟，估计还在屋里几个‘妈妈’之间游说。 通过刘权的讲解，江凡知道了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对于这件事的很多疑惑也解开了。 那伙人，是刘权好几年前就注意到的。 当时正值王老爷子初病，东益的局势还算稳定。 但是渐冻症这种不治之症，懂的都懂，于是就有人动心思了。 先是王老爷子的病被宣扬了出去。 然后集团内部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分歧。 这些本来不该是刘权关注的点。 但是东益在东藤毕竟举足轻重，又因为刘权手下有业务和东益挂钩，所以就大概了解了一下东益内部的情况。 也就是在这之间，敏锐的他发现了事态不大对。 那些生意人做生意或许还行，但要说在某些方面，要玩过刘权这个老江湖，那还差得远了。 于是乎。 就有那么一伙人浮出水面。 他们中，就有刘权一直在关注的人——同类人。 刘权经过重重查验，找到了他们。 只是被对方跑了。 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他们。 但是，东益的境况还是越来越差，依旧和往日一样。 刘权笃定，那伙人藏起来了。 但还是在远程操控着。 听到这，江凡明白了。 大多疑惑都解开，比如，刘权是怎么知道背后有那么一伙人针对东益之类的。 但听完之后，新的疑惑来了。 “刘叔，你怎么笃定他们‘不一样’呢？” “不是他们，是他们其中的一个人，那个人才是我们‘同类人’，他的身手不对。” 刘权想了想措辞，“他比我还厉害，不合理。” “……” 这。 江凡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听起来好像是在装逼。 但刘权是什么人啊？ 刘玥绮十几年前就进了源，江凡也从唐孟那里得知了刘权是在那之前就进去了。 这么多年，再加上他干的营生，如果只是跟他们一样靠着自己摸索的人，恐怕还真难以有人比他猛了。 他这么说，倒也没什么问题。 “所以，刘叔觉得他知道些什么？” “对，只是你突然出现，东益一下子就稳定，他们也不敢继续有动作，也许是放弃了，也许还有想法，但我再没找到过他们。” 江凡点了点头，记下这些，继续问道：“那刘叔你都和对方交手了，没见过对方长什么样子？” “他带着面具，要不是我掏出真理，别说是让他跑了，搞不好我就折了。” 真理…… 到底还是这玩意好使。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11章 莫名其妙的提议 “他们就这么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凡不太信，现在这年头，除非是挂了，不然哪里有人能够消失得无影无踪？ 至少，有一个明晃晃的方向摆在眼前。 王家人。 那些受到指使，或者合谋的王家人，至少应该是有他们的信息的。 “反正我是没查到，要不你试试？” 他当然要试试，一来是关系到气，二来是这事儿关乎到他孩子妈，能不试吗？ 现在，还有最后两个问题。 “刘叔，你是不是能够刻意引导符合条件的人进源？” 刘权也没否认，点头道：“大概可以，但不是百分之百。” “原理是什么？” 刘权看向一旁的刘玥绮，眼神有些古怪。 “怎么了？刘叔。” “你看，又张口就来，这事儿能直接告诉你吗？” “……”江凡反应过来，是自己唐突了，“那……您觉得多少合适？” 刘权摇了摇头，“这东西不外传，你身边要是有人需要这方面的帮助，带过来就成，价钱好商量。” “行。” 这玩意，确实不适合对外人说。 按人头算钱，合情合理。 “以后有机会再说这件事吧。”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请教一下刘叔。” 说完，他看向刘玥绮，“刘姐，你去看看唐孟那儿，屋里好像打起来了。” 意思就是接下来的话题，你不适合听到。 刘玥绮没多说什么，转身就走。 等到她走远了些，江凡再上前一步，神神秘秘的。 “先说好，别张口就来，亲兄弟都要明算账。” “那些姨姨们，你是怎么给凑到一堆的？” 嗯？ 刘权还以为江凡又要毫无边界感的问些什么其他的东西，没想到是这个。 “这么私人的问题，你觉得值多少钱？” “……” 没意思，真没意思。 张口闭口就是钱，这还有什么意思？ 江凡不想问了，回到之前的地方端起放在地上的两个盘子回了屋里。 屋里这会儿已经偃旗息鼓。 江凡又吃了不少东西后，去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 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而且身体对于气的感应也做到了。 在这边待着暂时没什么用了。 先回去把养元多下一个阶段的任务安排好，再腾出手来找刘权口中的那些人。 三人昨天来，今天就要回。 “你们回来都不去看看你丈母娘？” “她老人家没在东藤。” 既然人不在，江凡就不再过问。 三人回程。 抵达村里，已经是下午了。 工厂已经复工，工厂又转动了起来。 厂区里面人来人往。 厂区外面的那些商户也因为工厂的复工而大多重新开业。 江凡也不拖拉，直接让汤宁宁通知一个小时后开会。 他的想法，早在今天之前就已经沟通过了。 …… 一个小时后。 公司高管集结在大会议室。 年前放假的时候做过大总结，今天复工，就不再这一块上面赘述。 今天的会议。 几个大议程都比较重要。 上半年的市场走向。 南半部目前不用管了。 稳着步子走就好。 今年上半年的主要方向是省内的上半部。 “以阳川为核心向省内上半部的周边城市扩张，有什么想法，都说来听听。” 市场的事，当然还是市场部和销售部为主，这两个才是开疆拓土的重点部门。 市场部大佬吕林见没人说话，也就不杵着了，主动说道：“以阳川为起始点是最为合适的，但是涉及到的问题比较多。” “一是阳川有本土企业紫晶源，业务上没有冲撞，但是毕竟是同行，需要注意这一点，不能再像上次在南边那样吃亏了。” “其次是江总之前打算要在阳川建分公司，这件事可以和市场开拓一起进行，正好在这期间也起到宣传效果。” “第三点，可以找阳川的本土企业合作，顺势打开市场。” 唐孟听着这些，咧了咧嘴，这他娘的吕林是江凡的传话筒是吧？ 完完全全就是江凡的心思。 是他自己不方便站出来说话？ 养元多逐渐壮大，虽然他们俩是绝对控股的，但是一言堂的事情，还是不能做。 这些由江凡嘴里说出来，可能没人会反对，直接就认了。 但是长此以往。 对于公司高层而言，不是一件好事。 谁能保证江凡每一次的决策都是正确的？ 就好比当下。 吕林说完之后，立马就有不同意见了。 提防紫晶源没有问题。 毕竟去年他们才在南边吃了亏。 同时发展分公司也没问题。 阳川是省会，在那边仅仅只是设立一个办事点肯定是不行的。 但是养元多当下需要和别的企业合作吗？ 又是怎么个合作方式？ 又为什么要合作？ 这些问题，都被抛了出来。 吕林一个个的应对。 “合作对象可以根据云畅的市场特性而定，合作只是为了能够更快的打开市场，养元多总不能一直只身前行。” 云畅，就是江凡在老凤凰那边研发出来的那款功能饮料。 早在年前就已经正式署名定包装了。 对于这个名字，江凡一直都想吐槽。 也不知道老凤凰营销部是怎么想的。 吕林的话，当即就引来了反对，很简单，云畅的运营权是在老凤凰手里。 但是吕林说的却好像是养元多有云畅的运营权一样。 吕林也不明说。 就硬吵。 江凡和唐孟也不管，任由他们在会议室里面哔哔哔。 但是渐渐的，众人回过味来了。 好像有点不对劲。 怎么说呢。 吕林为什么忽然就张口说云畅的事？ 在座的谁都知道一个不争的事实。 老凤凰有云畅百分之九十的股份。 运营权也在手里。 吕林为什么会在会议上说出这么不合理的事情？ 还有，江凡和唐孟两人竟然也不开口反驳，这又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这边吵得不可开交。 众人的心思也是活泛起来。 按照江总的性子…… 这里面不会有什么坑吧？ 而这个坑就是针对老凤凰这个既是合作伙伴，又是对头的？ 见大家吵得快要红脸了。 江凡终于出手。 “吕林说的第三点驳回，着重前两条。”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12章 要进阳川，先打紫晶源 这下，一锤定音。 再没人吵了。 吕林也不说话了。 接下来的一项议程。 很重要。 公司要出新产品。 祛疤药粉。 这在内部，并不是什么秘密。 当初在青鸟研究部的时候，药粉的事当时过去的几个养元多研发部的人就是知道的。 这会儿提出议程，那就说明已经研发成功，或者快要成功了。 “江总，药粉已经研发出来了？” “这个暂时不说，但是现在完全可以筹备了，你们觉得是另成立公司，还是直接依托于养元多出台产品？” 众人不禁谈论起来。 养元多当前只有一款产品，不论sku（产品规格和分类）怎么做，万变不离其宗，就只有一款产品。 而且是养生饮品，如果依托于养元多出台新产品的话，显然会造成错乱。 两个产品大相径庭，这在业内是不合理的。 那么，单独再开公司才是合理的。 “江总，单独再成立一个公司最好。” “可新公司又只有一款产品，以后有新产品就要单独成立公司？” “不是有私立医院的项目吗？可以合并在一起。” 这倒是给了会议室里的众人启发。 祛疤药粉本来就属于医药，正好和私立医院的项目并列在一起，这样，两头并驾齐驱，互相扶持。 只是这么好的东西…… 到时候私立医院那边，就要起飞了。 “那就剥离出去，到时合并在一起。” 关于私立医院项目，目前还只是项目，第一家医院还在建设当中，团队也还是养元多这边的人员在兼任。 药粉项目并过去的话，那团队就要重新组了。 “曹梦呢？还在公司吗？” 曹梦是最开始的项目部人员，后来因为管理出现了问题，没有理清楚自己的本职工作是什么，被江凡给下了，到 是个人才。 但是太急功近利。 之后，江凡就没再关注过她。 也不知道突如其来的变化，是不是还留在公司里面。 一听到江凡问曹梦，众人面面相觑。 曹梦的机会来了。 “江总，她还在市场部，现在是二组的组长。”吕林应道。 “嗯……汤宁宁，会议结束之后，让她来见我。” “线上部分的事情怎么样了？” “江总，线上部门已经筹备好了，目前正在和各大机构做线上的推广，公司自身的线上内容下周就可以正式开始。” 江凡颔首。 这一块是汪明在安排人做。 新部门，新内容。 “付巧，代言人呢？” “江总，代言人已经初筛出来，正在和营销部市场部销售部沟通。” “散会之后送一份资料到总经理办公室。” 接着又说了不少事，一一敲定之后，江凡最后总结。 “各部门准备一下，市场部做出详细计划，抽调人员，下周一出发去阳川！” 养元多要向北而行了！ …… 散会之后，江凡回到办公室。 唐孟也跟了进来。 一关上门，他就立马问道：“弟兄，你之前不是说暂时不搞老凤凰了吗？” “今天你让吕林在会上说那些是什么意思？” “嗯？什么叫我让吕林说的？” 唐孟翻了个白眼，“不是你难道还是我？” 这他娘的就像是：只剩我们两个了，难不成我要怀疑我自己是卧底？ 江凡笑了笑：“是不搞啊，我们在合作嘛。” “那你？” “故意放风的。” 唐孟皱眉：“什么意思？” “要进阳川，先打紫晶源。” “？？”唐孟眉头皱得更紧了，“你确定？” “确定啊，只是方式得迂回一下，毕竟咱们不是大资本。” “展开说说。” “咱们跟老凤凰打，市场同时开发着，勾紫晶源进来。” ？ 唐孟越发觉得自己不懂江凡了。 他这样做的话，那就是两头得罪人，不怕被人包饺子？ 他拉开工服的拉链，坐在了江凡对面，神情严肃道：“你不说清楚，这事儿我不同意。” 江凡喝了口茶，然后正了正身体，“紫晶源，不管他们是不是还要搞怪，都要给他们一个教训，在阳川，我们不怕，是不是？” 唐孟想了想，“是，伤筋动骨的时候，一定有人会站出来帮忙，或者是制止。” “后顾之忧搞定，那么再往前推。是他们先当狗的，这一口咬回去，理所当然，年前不屌他们，年后就不一样了。” “你不想吃这个哑巴亏，我理解，但是为什么要跟老凤凰动手？就为了勾紫晶源进来？先不说紫晶源看到这样的局面会不会进来，就算进来了，他肯定帮其中一方，你就一定肯定紫晶源是帮我们？他帮了我们，那又怎么是打他呢？” “总不能是紫晶源和老凤凰站一起，咱们一起给他们打了？不会吧？” 唐孟不认为养元多有这个实力。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再多的阴谋诡计都是徒劳。 “我知道，你别急。” “我的想法是，和沐晴一起阴紫晶源一波大的……” 江凡慢慢的讲述细节，头头是道。 听到之后，唐孟思考了好久。 “你觉得沐晴会同意？” “这就要看哥们儿亲自出马了。” 唐孟自顾自点了点头：“也是，凭你跟她的关系，好好说说的话，应该没问题。” “什么我和她的关系？这分明是双方互惠互利的事，利益至上，怎么就跟我和她的关系联系上了？” 唐孟笑眯眯的说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说完，他不禁正了正脸色，“这件事风险大，收益也高，你先和沐晴谈，看她那边是什么说法，听听她的意见。” “明天就过去，早去早回，谈得拢就敲定细节，谈不拢就算了。” “成。” “笃笃。” 敲门声响起。 “江总，曹组长来了。” “进来。” 好几月不见曹梦，比起之前来，有些变化，身上的那股子管理人员的模样消退下去不少。 更像是一个业务员。 江凡和唐孟不再说关于阴人的事。 “江总，唐总。” “坐，有事和你聊聊。” 从她进门，江凡就在打量她。 在她的眼神里，江凡没有看到任何不满的情绪。 “江总，这是吕部长总结上来的报告。” 曹梦这几个月的工作报告。 “这一份是代言人的初选汇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13章 兵分两路 江凡点了点头，示意汤宁宁先出去。 随后拿起曹梦这段时间的工作总结看了起来。 作为市场部二组的组长。 曹梦这段时间的工作无可挑剔。 江凡暗自点了点头。 “曹组长，是不是觉得不当领导，去干业务要更加舒心一些？” 曹梦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这年头，钱养人。 不管是之前在茶乐做高管。 还是如今在养元多的市场部当个小组长，她的收入绝对不菲。 所以即便是三十多岁，看起来，也不过是二十七八的样子，看着倒还是有些风华正茂。 她顿了顿，随即摇了摇头。 但很快，她又点了点头。 “糊口而已，在什么岗位都是一样的。” 江凡笑了笑。 “那知道我叫你过来是为了什么？” 这次，她肯定点了点头。 因为在她过来之前，就被吕林告知了一些许的事情。 “换个领域，有把握吗？” “有。” 曹梦的心绪不自然的紧张起来。 这是不受控制的。 私立医院以及药粉的项目交到她手里，这两块并列的蛋糕，无疑可以让她功成名就。 “江总，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选了我，但是我希望能够在新的领域做出不一样的成绩。” “嗯……那就去做，稍后秘书部会把公告发布下去，从今天开始你正式接手项目，私立医院以及祛疤药粉的所有内容都由你统筹，记住，是所有，做不好就换人，明白？” 曹梦用力的点了点头，“明白！” “那就去忙吧，对了，如果曾医生，就是村里诊所的那位有什么想法，你可以酌情考虑。” 曹梦点头，站起身来向着江凡鞠了一躬。 转身离开的时候。 她感觉自己的脚步有些虚浮，有些飘。 好不真实。 “曹梦，亲力亲为是好事，但千万别急功近利。” 临了，江凡不禁提点一句。 再度点头示意之后，曹梦离开了办公室。 在门外，她站定了脚。 呼吸有些急。 人生的际遇，大际遇，来了。 办公室里。 “为什么选她？” “你觉得她不行？” 唐孟摇头：“不，她是我的老伙计，本事怎么样，我清楚，这事她能够做好，但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选她？” “公司有太多人能够用了，我实在想不出你为什么会选她。” “可能是因为好看吧。” 滚你丫的……唐孟想给他两脚。 江凡看着办公室的门，轻轻笑了一下。 因为什么？ 能力曹梦当然有。 这是基础。 绝对的基础，没有这一点，说破天江凡也不会选她。 至于其他的嘛，从龙之臣，加官进爵，应该的。 更何况是一个‘下放’经过起伏的人才呢？ 江凡把汤宁宁叫了进来，让她以总经理秘书在秘书部告知大家之后，从行政部发放公告。 暂时无事可做，江凡顺手就拿起了那份关于代言人粗选的报告。 一打开， 嚯。 清一色的女艺人。 上面关于这些艺人的从艺生涯、大致品行等都做了总结。 唐孟也凑了过来。 两个老总似乎是在认真的筛选着这份资料。 汤宁宁安排发布公告之后，回到办公室。 还在门口，就听见了里面传来了激烈的讨论声。 她好奇的凑到门上听了听。 “我觉得你有问题！” “不可能！我绝对没有问题！” 在吵架？ 因为什么事情？ 汤宁宁现在会看眼色多了。 要是里面在吵架，她现在进去就是受气包。 吸引火力的。 正打算退走，忽然又听到唐孟说了一句。 “我觉得张淼淼更好看！身材也更好！” “放屁！我还会看打眼？分明就是丽娜更完美！” “……” 张淼淼，丽娜？ 不是艺人吗？ 这两个臭流氓！ 这难道是在选妃吗！ 汤宁宁暗骂了一句不要脸，转身离开了。 她这会儿进去，就不是吸引火力了。 搞不好会因为发现了两个老板不要脸的证据，而被‘灭口’。 唐孟和江凡依旧进行着这份资料里面谁更完美的争论，最后一人选了几个， 打算让宣传部和企划部来筹备这事。 最好是能够约到总部这边来洽谈。 当然见见。 …… 公司这边的任务分发下去。 江凡也要开始忙碌起来。 他和唐孟兵分两路。 他负责去绵东那边和沐晴交流一下深厚的感情，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促成‘阴谋’。 唐孟则是盯着公司大局的同时，暗中先调查当初东益的事情背后的线索。 明天出发。 江凡先回了趟家里。 随着商户们回到村里，付婧婧也忙碌了起来。 整天待在家里，她也无聊。 江凡先是去村委会晃悠了一圈。 ‘视察’一下付婧婧的工作。 主要还是嘱咐她别太累。 毕竟有孕在身。 然后才回家收拾了些香肠腊肉之类的年货。 这次过去绵东。 是跟沐晴好好说的，得把自己的诚意拿出来。 沐晴这条线，扎手，江凡深思熟虑之后，打算好好利用起来。 江凡觉得，在这条路上，要是和沐晴关系处好了，往后肯定有大帮助。 查不到的，神秘的，往往都是叫人震惊的。 收拾好东西，吃过午饭，江凡想了想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不多时。 他收拾好了药箱出门。 去看望看望陈岚。 断断续续的回村之后，江凡其实可以没去看望。 过年期间更是如此。 仿佛大家各过各的日子。 互不打扰。 但是不管怎么说，香火情还在。 他也不可能真的对小丫头不闻不问。 正常的看望总不能说什么吧？ 除非是远在天边，看不到。 可这偏偏就在一个村子里面。 天气寒冷。 江凡过去的时候，陈岚正在堂屋里面带着小丫头玩。 陈富贵专门给堂屋做了封口，安了个空调。 这样开着空调的话，就不用担心冷不冷的事了。 老两口没在。 江凡估计他们也不会在。 本来就对陈岚生了个闺女心里不满，眼不见心不烦。 陈富贵也还没开工。 见江凡拎着东西上门，他邀请进屋里。 如今两人的地位，天差地别。 但是这次见面，好像陈富贵要比前面几次洒然多了。 没有那么生硬。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14章 态度转变 “坐。” 陈富贵给江凡倒一杯热水。 江凡点了点头，将热茶捧在手里。 “富贵哥，最近怎么样。” “还行，你罗叔让我多在家休息两天再上后山。” “后山那边我这个年也没去看过，收益还行吧？” “这么多人，生意做都做不过来。”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江凡的视线才看向陈岚，准确的说，是看向她怀里抱着的陈沅汐。 小丫头眼睛大大的，忽闪忽闪，跟她妈妈很像。 戴着一个红色的虎头帽，正含着手指好奇的看着江凡。 “给凡子抱抱吧，他好像还没抱过。” 江凡有些惊诧，他没想到陈富贵为什么会主动提及。 就连陈岚都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但很快，她就把小丫头递向江凡。 后者看向陈富贵，只见他洒然的点了点头。 江凡这才小心翼翼的从陈岚手中接过小丫头。 一股淡淡的婴儿独有的味道传来，江凡顿时觉得有些安心。 他看着小丫头，小声的逗着。 江凡这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有些事，事到如今，大家都只能默认当下的结果。 所以，今天本来只是打算过来看看陈岚和小丫头，甚至还只能是借着过来给娘俩看看身体怎么样才会过来。 哪里想到还有这种好事。 这一抱就是半个多小时，江凡打算‘适时’的抱回给陈岚。 不过在这之前，他先是说了一声：“我给小丫头看看吧。” 当然不是看病。 先看看身体怎么样。 陈岚两人都没有意见。 两口子都没多少文化，也是头一回带娃，虽说有长辈，但长辈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守在这边。 所以小丫头身体还是有些营养不均衡的。 现在食补又还不行。 江凡先是把情况向两人说明，然后才提议道：“我有朋友是做奶粉的，我可以从她那里拿进货价，富贵哥，你看……” “你联系吧，多少钱我后面给你。” 江凡没说直接送什么的，当然，他也没有什么做奶粉的朋友。 江孑吃的什么奶粉，小丫头也可以吃。 让江静萱那边多定一点，到时候发过来。 至于钱什么的，随便扯个数字就行。 到这，江凡就没什么理由继续待下去了。 再看了看小丫头，江凡向陈岚点头示意之后，收拾东西起身离开。 “我送送凡子。” 陈富贵起身相送。 两人一起走出了院子。 在这个位置，可以看到远处的养元多厂区。 “富贵哥，要不要换份营生做？” 陈富贵摇了摇头：“现在这样就很好了，不用风吹日晒，钱又多，日子比以前不知道好多了多少，就这样。” 闻言，江凡也不强求。 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方式。 他们终究是走的不同路子。 “凡子，我听说付书记也怀孕了？” 这事儿不是什么秘密，村委会的都知道，还是许曼专门去说的，要是平时付婧婧在上班的时候有什么意外情况，烦请村委会的大家通知一下她。 江凡点了点头。 “真好，结婚以后是不是感觉不一样了？” “嗯，到底是有个家了。” 陈富贵呼出一口热气，“以前苦，村里谁都苦，你更苦，比你苦的也有，好歹是熬过来了。你成家了，又事业有成，富贵哥挺为你高兴的，真的。” “我当初就知道你小子不一样，咱们村好不容易出这么个读书种子，就该你有出息。” “还是要谢谢富贵哥。” 陈富贵笑了笑：“不用谢我，你欠大家的，早就还得够够的了。” 这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习惯性的双手插在裤兜里面，望向今非昔比的村子：“好好走下去，大家都看着你，以你为荣。” “嗯……” 话题到这里似乎就结束了。 两人无言的静静站了一会儿，陈富贵把手从兜里掏出来，拍了拍江凡的肩膀：“结婚了就好好过日子。” “你忙你的吧。” 说完，陈富贵转身往回走。 江凡看了看汉子的背影，好像没变，反而比往年看着要更加挺直一些；又好像变得有些陌生。 江凡也明白他今天为什么态度会有这种改变了。 最后一句话点醒了他。 是因为他结婚了，马上要当父亲了。 除非是不想要现在的家庭。 不然不会做出什么不应该的事情出来。 江凡吐出一口浊气。 人生嘛，始终是一段长长的旅程，路上的风景，总归不停的在变换。 哪有谁和谁会长久的在同一个节点一直站着？ …… 次日。 江凡一大早就带上家伙式前往绵东。 这次不赶时间，江凡就开车去的。 不过不是他一个人。 还带了上一个。 赵月。 江凡本来只是告知她自己要出去几天。 赵月主动提及想出去走走。 不然等开学之后，又要待在村里几个月。 也正好。 江凡知道自己结婚的事，赵月心里面其实是不大顺的。 索性两人就当是自驾游。 赵月很开心。 她从来没有跟江凡一起出去玩过。 不是在附近。 而是远离这个地方。 从来没有。 最远的，应该就是从村里到县里那一次。 可那一次，江凡还是去帮曾姳站台的。 今天的赵月，专门化了一个淡妆，是真的很淡，就只是画了点眉毛，嘴唇上抹了点唇釉，让嘴巴看起来有血色。 再没其他。 可就是这样极为浅淡的妆容，也让赵月看起来极为明媚。 她本来就是好静的女人，给人的感觉有些像书香门第出来的，始终透露着一股静气。 浅浅的眉眼，如刻的嘴角，笑起来会有两个小酒窝，长发随意的扎了一个马尾，额前散落下来几根，恬静自得。 行驶上国道之后，江凡瞥了一眼赵月的手指。 空荡荡的，戒指没带。 看来大家领情，但是都不傻。 “你走了赵老师怎么办？” “你现在才想起来问呢？”赵月撇了撇嘴。 “……” 这就冤枉他了，他只是想要打开两人的话头而已。 赵月要走，当然会安排好赵老师。 “家里什么都有，奶奶现在每天还要去你们家地里看看，我随时也会和她保持联系，我还托了隔壁的刘老师每天抽空看看她。” “那就好，那这次咱们就轻轻松松的玩。” 赵月没应，而是幽幽叹息一声，捋了捋额前的几缕青丝。 “往后是不是都只能这样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15章 校园梅花 江凡眉毛不自觉的动了动。 “什么？” 赵月偏了偏身子，对着江凡的侧脸认真的说道：“以后是不是只能看着你幸福？” 江凡目视前方，“这话怎么说呢？结婚前我们就说好了的唉。” “可是我觉得不太对。” 赵月这段时间心里不开心，认真的想了想，江凡现在是大人物了，公众人物，又公开结婚，还是在村里。 所以往后，她大多时间都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江凡，继而就不会和江凡有更多的相处时间。 “那你搬到家里去住？” “好，回去就搬。” 开个玩笑，别这么当真……江凡在心里瞎嘀咕。 开什么玩笑，付婧婧怀孕，家里还有许曼，赵月怎么可能搬到家里去嘛。 “那我把我厂区宿舍的钥匙给你一份，那你什么时候想过来，直接找我。” “给我一份？你还给了别人吗？” ？ 江凡忽然回想起，自己是给了赵月一份钥匙的。 糟糕，这事儿竟然都能记混淆。 自己记忆力不是出奇的好吗？ 怎么在这上面出现了错乱？ 不应该啊。 “最近事情太多了，忘记了。” 赵月不动声色的转过身去，看着萧条的国道。 这种哄女孩子的事，江凡现在是比较的得心应手。 略作思考，立马就找到了找补：“等会儿咱们去挑一套首饰。” “什么意思？” “咱们结婚也要有首饰。” “不稀罕。” “……” 江凡发现，今天赵月就是故意找茬来的。 平日里，她是不会这么咄咄逼人的。 反正必须得让她心里舒服了。 “那我送你一辆车吧？” “不稀罕。” “那买房子？” “你现在是不是除了钱就没有别的了？” 江凡不说话了。 赵月也把脸转向一边。 不想和他说话。 张口闭口就是钱。 要是真要他的钱，她早就开口了，还用等到现在。 无言的气氛在车里蔓延着。 这趟旅程，好像并不愉快。 一直到两个小时以后，赵月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你往哪里开？这不是去南边的路吧？” “带你去个地方。” “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 赵月不再多问，只是依旧闷闷不乐。 今天就和江凡杠上了。 她很少很少这样。 和江凡在一起，就算是有什么怨言，也是自洽就好了。 但是今天就是想听江凡说点好话，但他张口就是买这样买那样。 不想和他说话了。 车子继续行驶，上了高速疾驰。 一直到下午，她发现了这个方向是去哪里。 但也只是猜测，毕竟只是方向，最后的目的地在哪还不知道呢。 再过了一个多小时。 江凡一头转进了市区。 江城市。 “来这里干什么？”赵月终于又和江凡说话了。 “听说这边有个大学里面有很多梅花，二月份正好看梅花。” “……” 江凡嘴角挂着笑意，侧目看向她：“你知道是哪个学校吗？” “不知道。” “那回去算了。” “唉！你干嘛。” “你不是不知道嘛？我也刚好忘记了，那就回去了呗。” 赵月一下子捏住江凡的脸，“你忘记了不知道问啊！”“江城师范！往前开！” 江凡笑了笑。 哥们儿会忘记？ 江城师范。 赵月上大学的地方。 开了这么久的车，能不能让美人消消气，就看学校里的梅花争不争气了！ 车子向前行驶。 一路上，江凡刻意的留意着路边。 能够看到养元多的身影。 江城在省内西部，正好是养元多半壁江山接壤的地方。 而且这么一看，养元多的出镜率还挺高。 来往的人也有不少手里捧着的。 不错。 按照着赵月的指引，车子在江城师范外面停下。 两人下车。 江凡已经做好了全副武装。 帽子加口罩。 他可不想再被卷进什么桃色新闻。 和赵月可不是什么桃色。 那是实在事。 江城师范的门口可以随意进出。 看样子都有很多人不是学生，进进出出是去看梅花的。 一到熟悉的地方，赵月的神色忽然就变得明朗了起来。 江凡厚着脸皮上前，试着挽住赵月的手。 后者挣扎了一下，但是没挣掉。 最后像是被江凡强行拽着往里走一样。 只是她嘴角带着浅笑。 酒窝浅浅，恰如梅花映红。 江城师范里面很大面积都种着梅花，从入口，围绕着教学楼，食堂，到校博物馆，再到运动场，红的，白的……只要是在这边能够生存下去的梅花，几乎都有。 江凡也算是开了眼界。 这就叫做别人家的大学。 “这边！帮我拍照！” 赵月高兴的来到一棵红梅树下，将脸颊凑近红梅。 她到底还只是二十五岁的女人。 又是在充满青春回忆的地方。 好像一下子就将所有的烦恼全都忘记了一样。 江凡老老实实的当起了摄影师。 走到哪拍到哪。 看吧，哥们儿就说自己得心应手吧？ 这些本事，足够唐孟学一百年。 情人成双成对，在一簇簇的梅花前走过。 笑颜如花。 江凡求什么？ 心安理得永远不可能。 只是能让赵月多些笑脸，不要那么忧愁。 一颗心虽然分成几瓣，但是每一瓣，都要有色彩。 两人一直在学校逛到天黑。 除了看梅花，赵月也领着江凡介绍着她学校。 像是带着江凡走过了她在这里生活过的四年一样。 三食堂的早饭米粉最好吃，只要三块五，加一个一块钱的水煮蛋，是她最喜欢的早餐。 梨花苑二楼的冒菜最实惠…… 她如数家珍。 一直到天黑，江凡才带着意犹未尽的赵月离开。 “你干嘛！” “借点梅花。” 江凡直接很不讲道德的瞥了好几枝梅花，颜色各异，然后藏在外套里。 当做没事人一样走出了校园。 直到上车。 他把梅花拿出来，整理成一束，递给赵月。 “美女，花送你，不许生气了。” 赵月接过，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没公德心。 盯着梅花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一脸希冀的江凡。 “好吧，原谅你了。” “你过来。” 江凡凑了过去。 赵月赏了他一个轻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16章 华点 今天的她，有些不像她。 所有的情绪都外在的表露了出来。 以往的她，更多的是将自己心里的情绪埋藏起来，选择自洽。 可能是因为身边没有认识她的人，又乍然回到年少青春的熟悉环境里面，再加上江凡今天做的事情，确实是让她很满意，所以她就变得不像她了。 江凡哪能不知道赵月心里面对于自己结婚不仅是不太高兴的，虽然说提前都已经说好了，也早就有心理准备。 但是人嘛，总归会有变化的。 感受到脸颊上传来的温润，江凡笑了笑，开心就好，只要不把情绪藏在心里面，让自己闷闷不乐。 这是他应该做的事。 找了一家比较高档的餐厅，要了一个私密点的包间，吃着晚餐，江凡看着脸上一直洋溢着浅浅笑容的赵月，不禁回想起当初和她的点点滴滴。 那些经历就好像是人在年少无能为力的时候，有人在背后推了你一把，让你勇敢的向前走。 那些事情江凡永远都不会忘记。 吃过饭暖和暖和身体之后，两人找了个酒店。 今晚就不急着赶路了。 江凡其实倒是无所谓，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他都扛得住。 主要是赵月基本上平时都在村里面不怎么坐车，今天一口气坐了这么久的车，再好的车也架不住屁股疼。 还没过正月十五，过年的余味还在蔓延。 不过在余味当中迎来的是一个个外乡人，送走的是一个个家乡人。 高级酒店里面。 赵月脱下来穿了一天衣服，纤细而又浑圆的身材展露了出来。 在酒店暖气的加持下，她的脸蛋有些红扑扑的，像那种山野里面的樱桃一样，有点红，又带着点点的橙色，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说实话，按照正常的说法，两人已经算是老夫老妻了。 对这些事儿都是明白得很。 但今天有点不一样。 在特别的情绪喧嚣之下，江凡没什么，赵月显得有些羞涩。 这就又为她蒙上了一层美妙的外衣。 像是一颗稀有的糖果，让人想要从最外层一点一点的剥开，慢慢的品尝，生怕吃了这一口，就只能永远的陷入回味当中。 赵月解开扎起马尾的胶圈，一头到肩部以下的长发散落下来，文质彬彬的女人，变得更加恬静。 江凡一时间食指大动，他来到赵月身后，轻轻的抱住了她，还没等赵月说话呢，颈后的长发就被轻轻撩开，一个热吻贴在了脖颈上。 赵月立马就轻轻颤抖了一下。 “你干嘛？今天出了汗，还没洗澡呢。” “不着急” 听到他这样说，赵月也就任由他去了。 过了一会儿，江凡把赵月有些僵硬的身体转了过来，两人面对着面，他微微低下头，看着赵月色泽鲜丽的唇瓣。 “你唇膏是什么味道的？” “你猜。”赵月的双眼有一层浅浅的水雾，在灯光下显得水光光的。 “我猜不到呀。” 说完，江凡又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又接着说了一句：“那该怎么办呢？” “那就只有尝尝了。” 江凡低下头去。 “呜呜……”…… 再美的风景，终究会有落寞的时候。 那漫山遍野的鲜花，在凛冬之中总会凋谢；再如今日那江城师范的校园里铺满的梅花一样，等过了这两个月，就只剩下满眼的枯枝。 所以说美好的风景要珍惜，让它留在记忆当中，这才是风景长久不衰的保存方式之一。 当然照片也是记录风景最好的方式之一，但是有一些风景就不适合用照片来记录了。 比如眼前这一幕。 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伴随着一股热浪卷出，浓浓的水蒸气弥漫之中，一小节精致的小腿和双足出现在江凡视野里面。 他从不觉得人是完美的，毕竟自己就是学医的，人的缺陷在哪里，他很清楚。 这话该怎么说呢，有些煞风景的说，那就是你总要吃饭，总要拉屎，这就是不完美。 但是有时候他又觉得面对某些人的时候，在某种特定的场景之下，她们就是完美无缺的。 就好比现在皮肤白里透红，在被滚烫的热水冲洗过后显得更加红润的赵月，在江凡眼中就是完美的。 “看什么看？没看过吗？” “看过，但是看不够。” 赵月慢慢的向前，她的头发已经在浴室里面用吹风机吹干过了。 本来是想绕过床的另外一边上床的，但是走到床尾的位置，江凡一把就把她拽了过来，身上的浴巾险些因为他的动作而脱落，赵月赶紧捂住。 她文静，但也害羞，不是那种有人格反差的女人：外表文静，内心狂野。 她还没有和江凡在这么明晃晃的灯光下坦诚相待过，所以难免有些紧张。 “哎呀，你先去洗澡，好不好？” “不好。” “不洗澡就不许上来。” “那就不在床上好了。” “……” 赵月捏起小拳头，轻轻掐了一下江凡的手臂。 见江凡还是没有去洗澡的意思。有些无奈，但又认命般的躺在了江凡的怀里，微微闭上眼睛。 意思说，这盘菜大爷你随便吃吧，管你漱不漱口。 江凡刚低下头，热热的鼻息才打在脸上了，赵月长长的睫毛就忍不住的颤抖着。 江凡笑了笑，还是这么不禁逗。 隔着浴巾，江凡的手掌绕了一圈，绕到浴巾的下摆，伸了进去。 赵月都做好准备了，谁知道江凡来了一句：我去洗澡。 她被江凡轻轻的放在了宽大松软的床上，再睁开眼的时候，江凡已经钻进了浴室里面。 赵月微微松了一口气，盯着天花板上的灯光有些出神。 渐渐的，眼睛里面浮现出欣喜，那些欣喜好像暗夜里的星光，仿佛能够将屋里灯光的色彩和光辉都比下去。 这才是她想要的，而不是每次和江凡见面，当着别人的面相敬如宾，然后没一会儿就找个地方噼里啪啦。 好没意思。 …… 今晚酒店的床摇晃的格外剧烈。 能够感应到气的存在的江凡，尝试着将那种感应调动起来。 于是乎。 他发现了华点。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17章 没事的，我不介意 唐孟说的那种感觉，不是莫名其妙的。 是真实存在的。 江凡尝试着去牵动身体里的气。 起初就纯粹是用自己的想法，想要靠着大脑去牵动。 这种方式，在最近几天中，江凡一直都有尝试。 但很明显，这是不可能的。 要是能够靠着自己的想法就能够牵动它，刘权他们早就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 但是。 今晚是江凡第一次在感应到气的存在后跟红颜欢好。 莫名其妙的，气竟然能够转到某个不可言传的部位来。 这等于是让江凡时时刻刻都保持在高度兴奋的状态。 所以。 即便是他，也坚持不了多久。 两分钟后。 赵月迷茫的抬起头来。 她有些错愕。 问号好像都写在了脸上。 怎么这么快？ 江凡也愣住了。 脑子里有同样的想法。 “额……可能是今天太累了吧。” 情绪都到这了，就这么草草结束。 有点尬。 赵月抿了抿嘴：“要不再试试？” 那就再试试。 一分多钟后。 江凡垂头丧气的躺在床上。 赵月在一旁有些为难，不知道是该安慰，还是该怎么样。 她和江凡在一起，从来没有这方面的忧愁。 “没事的，江城的男科挺出名的，要不明天……” ！！！ 什么？ 江凡听到了什么？ 男科？ 他才二十五岁。 身体壮如牛。 怎么可能去看男科。 而且就算是要看，他自己给自己看不就行了？ 不行。 江凡明确的知道是因为气的缘故。 但他还是忍不住给自己做了检查。 没有问题。 就是气的缘故。 自己是这样，唐孟会不会也是这样？ 江凡看了看时间，现在还早。 正想要给唐孟打电话过去。 又觉得这事不怎么好开口。 他暂时的按捺住了。 等等等等。 江凡拿着手机敲了敲额头。 赵月看他一副苦恼的样子，轻声道：“没事的，我不介意的。” “……” 你别说话，让我静静。 这不是你介不介意的问题。 江凡最后还是忍不住钻进了卫生间给唐孟打了个电话过去。 “什么事？被沐晴屌了？” “没有，我还没到绵东，在路上耽搁了一天。有个事我想问问你，之前我不是给你治好了，后来也没问过你，你时长怎么样？” “什么时长？” “就那方面……” “这个啊，猛得很，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真的假的？” 唐孟‘嘿’了一声，“这有什么真的假的？这事儿我找谁证明给你看？要不等你回来洗干净试试就知道了。” “滚。” 江凡挂断了电话。 那就只有自己是这种情况？ 江凡很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江凡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是气的缘故，不是自己身体有什么异常。 所以只要像唐孟一样，赶紧对气做出一定的引导就可以了。 江凡深呼吸一口气。 这种苦恼，他从来没想过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简直有些羞耻。 还好，赵月是个明事理的女人。 要是今晚身边的人是肖庭娇的话。 乐子就大了。 江凡做好心理建设之后，回了房间。 赵月一脸紧张的看着他。 “没事，就是前段时间没休息好，等明天去买点药调理一下就好。” 随便搪塞一句，江凡也没了什么火热的心绪，埋头就睡。 赵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起身先去洗洗，等回来之后，从身后静静的抱着江凡。 就像是哀怨的妻子和无能的丈夫一样。 “没事的。” “……” 江凡咧了咧嘴，说不出话来。 赵老师，敢问你是真不知道吗？ 这短短几个字安慰的话，是对于心灵的重击。 …… 清晨。 赵月睡到自然醒，她眨了眨眼睛，第一反应就是看向身旁的江凡，他早就醒了，这会儿正直勾勾的盯着她。 赵越和他对视了几秒钟，然后弱弱的缩了缩脖子，慢慢的把被子往上拉，将自己盖住。 害羞了。 但是很快，她忽然回想起来昨晚的事。 掀开被子，歪着头看着江凡。 “怎么了？” “没什么。”江凡抿了抿嘴：“要不再试试？早上可能不一样。” “真的吗？可是我不介意的……” “……” 江凡绷不住了，务必要再试试。 或许过了昨晚会不一样呢？ 于是。 短短的两分钟之后。 有句影视作品的台词怎么说的来着？ 除了弄赵月一身的口水，还能做什么？ “起床起床，今天去绵东！” 江凡起身有些羞愧的钻进浴室。 …… 两人起床吃了个早饭，然后继续赶路。 谁都没有再提昨晚和今早的事情。 他们倒也没有着急赶路，反正绵中东那边的事儿，也不差这么一天两天。 中途在路上故意放缓车速，他们经过了一个个风景区，开开心心的又玩了一天。 哦，不，有人开心，有人闷闷不乐，时常出神。 赵月好像就真的像她说的那样，不在意这些事。 第二天。 两人抵达绵东，到绵东先安排好住的地方，江凡就把赵月暂时先留在酒店，得办正事儿了。 提前给沐晴打了个电话，约她见面，有些事情想和她商量一下。 两人本来就还有一点合作关系，更何况还有江凡之前用的腌臜手段，沐晴并没拒绝，反而是有些好奇，至于有没有惊喜，电话里江凡是听不出来。 沐晴办公室。 江凡又一次来到这个地方。 办公室里就他们两人。 看到江凡进门的一瞬间，沐晴的眼睛明显的亮了一下，但很快又被她掩盖了下去，神色恢复如常。 “沐总，好久不见。十分想念。” 沐晴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她像是故意的一样，将眉头微微皱起：“江总，既然都结婚了，你还是少在外面胡言乱语。” “是是是，沐总教训的事。” “坐吧。”沐晴点了点头，示意江凡坐在对面。 “茶水都没有？” “那边有矿泉水，有咖啡，自己弄。” “……” 算了算了，不喝了。 沐晴没说话，等着江凡开门见山，她不觉得老凤凰和养元多之间有什么业务上的合作，需要江凡亲自到绵东来跑一趟，而且还是提前没有做出通知的情况下。 所以对江凡此行的目的，沐晴是一点没有头绪。 “今天过来是跟你商量个事情。”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18章 戏台 “什么事？” 江凡结婚的时候，沐晴来过，只不过江凡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她。 还是有点害怕自己用在沐晴身上的那些手段，万一看到自己结婚，自己多和她说了几句，她到时候抢婚，自己就尴尬了。 这会儿她的语气比江凡离开绵东之前，要好了很多。 “养元多上半年要进入阳川市场，目前已经在开始行动了，咱们联手给紫晶源来波大的。” 沐晴的眉毛挑了挑，审视江凡片刻之后，沉声道：“什么意思？说明白。” 江凡收敛起了笑容。神色无比严肃道：“咱不能白挨打，总得还击，我有一个想法，别着急拒绝，你先听听……” “咱们演一台戏，让紫晶源跳进来挨打，云畅已经进入生产……” 江凡这一说就是十几分钟。 沐晴一直安静的听着，没有做任何表态，也没有插话，但是她的脸色却一点一点的变得难看起来。 好像恨不得把江凡从窗户扔下去一样。 江凡神色如常的说完，一脸认真的问道：“怎么样？这个计划不说天衣无缝，成功率至少在百分之八十。” “呵。”沐晴冷笑一声：“百分之八十？是啊，谁有你想得远？谁有你布局那么深？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百分之八十是你踩着老凤凰建立起来的？！” 啪！ 沐晴猛的一拍桌子：“江凡！我和你合作也算是尽心尽力，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了，你有什么亏损吗？你在背地里就搞这些？！还堂而皇之的在我面前说出来，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牛？觉得一切都胜券在握？” “别生气，沐总，有话咱们好好说，哪有什么深远布局？我这不都在你面前说出来了吗？我知道沐总手眼通天，这些事儿只是一个防范，哪里敢真的做什么。” “不敢？你在产品上留下缺陷，这叫不敢？你故意引导老凤凰的研究人员，就等着合适的时候把他们挖走，这叫不敢？” “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沐晴厉声质问道。 江凡咧了咧嘴：“你不知道的事情很多。” 沐晴眼中有怒火在燃烧。 “咱们又不是什么很亲密的关系，你不知道我很多事情不是很正常吗？” “你少给我嘻嘻哈哈！我说的是你对老凤凰还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 “没有了，这回真没有了，全部都告诉你了。” “行，那么我们就来说一说产品缺陷的问题。” 江凡敲了敲桌面：“等会儿，什么产品缺陷？审核都已经过了，云畅也已经开始生产，宣传都打出去了，怎么会有产品缺陷呢？” 沐晴愣了一下，“你不承认？” 刚才说过的话，他竟然就不承认了。 “哪有十全十美的产品？沐总，这也是我回去之后才想明白的，那点小缺陷不算什么，咱们就没必要在这上面费时间，谈谈合作的事吧，我不想跟你做敌人，咱们合作共赢。” 沐晴气得不行，这家伙分明就是在威胁她。 要是不合作，他把产品缺陷泄露出去，或者说干脆自己弥补产品缺陷，然后出台一款新的产品，正如他刚才和自己说的计划一样。 老凤凰不知道要亏出去多少。 简直是不当人子！ 不过这气愤也只是一时的。 关于江凡的那个说法。 如果说云畅这款产品没有缺陷的话，她答应江凡现在就动手的概率不大。 但现在关键的问题是这款产品偏偏有问题。 那么何时动手就取决于江凡的想法。 他的计划，其实很不错，但这个计划的前期确实需要老凤凰来承担损失，这就让沐晴心里面很不舒服，感觉被人算计了一样。 不，不是感觉。 她就是被江凡算计了。 “合作可以，风险共同承担。” “没问题。”江凡大大方方的应下。 他就是奔着合作来的，诚心诚意，又怎么会让老凤凰一家单独损失呢？ 不看僧面看佛面，结婚那天，到底还是给自己送了几万块礼金的。 想起这个，江凡就想笑。 他结婚，光是礼金就是一个庞大的数目，全都被付婧婧存了起来，那是家庭的小金库。 反正在那个小地方，那些钱一家三口平平淡淡过一辈子没问题。 “你这么爽快？” “当然，不管这期间老凤凰有多少损失，养元多都分摊一半，咱们可以签合同，事后，改良出来的新产品，五五分成。” 我分你母…… 沐晴险些骂出声来。 这个贱人，九一开的局面，来了半个小时，就直接要成了五五分成后。 “没办法，完善的产品只有我能做，我都答应承担损失了，沐总不会连这点都不答应吧？” 涉及到公司的事，沐晴就比较清晰，江凡的那些手段对她的作用也不是很大。 那又不是直接催眠沐晴或者是操控她。 只是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她的内心而已。 沐晴很想拒绝。 分明她才是站在主动方的。 怎么过了个年，结了个婚回来，两人以及两家公司之间的位置就反转了呢？ “沐总，事后我们两家肯定绑定到一起了，往后咱们可以继续合作的。” “要是你不愿意，那我就只有单打独斗，不去招惹他们就是，反正他们的市场和我们没有冲击。” 说完，江凡就不再说话了。 具体的利益权衡，轮到沐晴去做了。 江凡的计划，很好。 他们两家先打起来，用江凡留下的那些暗手，打得给人的感觉必须要有一方下台，然后就等紫晶源下场，或者弱势方去求援，以事后分割利益为由。 一旦进场，那就把他们彻底搅进浑水里面，紫晶源的产品缺陷，在江凡手里。 搅到最后，他们两家再来个化干戈为玉帛。 把紫晶源踢出局。 不说搞垮紫晶源，伤筋动骨是一定的。 而这期间，养元多就安心冲就完事。 只是。 这他娘的前期就只有老凤凰在挨揍。 好不爽啊。 沐晴这样子想道。 她审视着江凡。 心里面的抵触在一点点的消散。 养元多承担一半的损失，那么这件事可以做。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19章 步步紧逼 但是沐晴怎么就那么不想让江凡轻易得逞呢？ 这里面既有自己的私心，也有商场上合乎情理的心理。 “让我再想想，过几天给你答复。” 现在养元多既然已经展开行动，那么时间上就会有一定的限制，再加上如果真的要起事的话，中间还需要时间去进行。 所以，她想的就是暂时拖延，反正万变不离其宗，不能让江凡太轻易的就得逞。 他过来拢共不到一小时，就把事情敲定。 就好像是…… 只是随便说了几句情话，女人就为他脱了衣服，他得到的太过于容易了。 呸呸呸。 沐晴赶紧将这些奇怪的想法抛之脑后。 闻言，江凡沉思片刻。 你能等，哥们儿倒也能等，不然也不会在路上花费两天的时间了。 只是一来免得夜长梦多，二来现在哥们儿有点麻烦在身上，没精力和你兜圈子，大部分的精力都要放在‘秒男’这玩意上。 江凡直接站起身来，刚迈出步子，沐晴就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她可没忘记之前在隔壁的青鸟研究部江凡这个凑流氓顶她的那一下，还有后续也是在研究部里面，他竟然对自己进行生命威胁。 江凡往前走了两步，又忽然转了个身，去接了杯白开水。 不知道为什么，见江凡起身是去接水，沐晴先是松了口气，立马又有些小失望。 莫名其妙。 “今天之内沐总要给我答复，不然我就找别人合作了。” 江凡说话的同时，拉开外套的拉链。 好像办公室有些热。 “这件事不能向公司的高管宣布、商量，我一个人需要时间思考。” 说话的时候，沐晴嗅到了一股药材的味道。 这个味道…… 有点熟悉，好像之前在哪里嗅到过一样。 “你最近还在研究什么东西？身上的药材味有点浓。”她皱眉道。 江凡轻笑一声，随即站起身来。 这一次，越过了大大的办公桌，来到了沐晴身边。 沐晴还是一如既往，头发像是社会精英一样，打了发油，梳理得一丝不苟，将整张男相的脸完完整整展露了出来。 虽然是男相，但其实，她的皮肤很好，肤色也白。 就是整体看起来，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反感。 当然，落在百合花眼里，这就是铁t，绝对正口。 磨豆腐的不二人选。 但是在男人眼中，特别是‘饱经风霜’的男人眼中，第一眼，就是反感。 像江凡这样的lsp……啊，不对，像江凡这样博爱的人，看到她的模样，其实也是有抵触心理的。 但是别人不知道，他可是连续几个晚上深更半夜进沐晴家里给她治病的人，沐晴藏在衣服以及这副外表下的东西…… 不足为外人道也。 随着江凡的靠近，药材的味道更加的浓郁了。 沐晴动了动鼻翼，她感觉脑袋有些晕乎乎的，皱眉道：“你干嘛？” “坐过去。” “不干嘛。”江凡摇了摇头：“我不敢对你做什么，你背景调查不到，我怕，我只是想请沐总再好好考虑一下。” “尽量不要拖延时间，错过最佳的机会。” 除了那股药材的味道，还有一股男性的阳刚气息铺面而来，沐晴抬起头看向江凡，二十多岁的年纪，属于学生时代的稚气褪去，有金钱、有自信的加持，但却又没有三十多岁男人不可避免的那种油腻，江凡整个人就像是一个…… 一只。 一只完美的鸭子。 不过外面的鸭子是伪装的，但是这确确实实是一只金鸭子。 无可挑剔金鸭子。 莫名其妙的，沐晴感觉的呼吸逐渐的粗重起来。 “你，你坐回去，我们慢慢说。” “我马上就要回程，没时间和沐总慢慢说，你给我一个答复，我立马就走，好不好？” 江凡嘴角有一个微弱的向上弧度，压制住自己的笑容。 “我，我要再想想，你退开一点。” 看着江凡靠得越来越近，沐晴忍不住伸手将他抵在身体前面，不让他继续靠近。 ！！！ 沐晴的身子忽然僵住，眼睛微微瞪大。 江凡的右手捏住了她的耳垂！ “今天就要答复。” “不……嘶……” 另一只耳垂也被江凡捏住。 她抬起水汪汪的眼睛，里面有羞怒，有期待，有嗔怪…… 很多以往不会在她眼睛里面出现的东西，今儿，这会儿，都在。 “嗯……” 不受控制的，沐晴喉间发出一声腔调怪异的声音。 “你先走好不好，今天给你答复。”仅存的理智让沐晴说出了这句话。 这里是办公室。 然而，江凡却涨价了，他摇头：“现在就答应我。” “我……” 饶是女强人的沐晴此时也有些无言，这人怎么这么无奈啊。 见她迟迟不说话，江凡的从她耳垂滑落，顺着脸颊，来到了沐晴的脖颈，再到锁骨。 沐晴就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更是动弹不得。 抵住江凡的手臂也渐渐的泄了力。 像是有一条小虫子在锁骨上挠啊挠的，沐晴咬紧了牙关，一字一句道：“好。” 这就对了嘛。 江凡微微一笑，想要再‘作恶’一下，但是看到沐晴明显已经上头。 要是再往下。 估计她要绷不住了。 到时候想走都难了。 先不说在办公室现场直播的事。 就是他现在的状态，真要是有点什么，一两分钟完事，估计要被沐晴当把柄捏一辈子。 江凡抽回了手，笑道：“那麻烦沐总亲自准备一下合约，千万别让别人看到，我明天上午过来。” 及时的抽身而退，江凡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办公室。 “呼……” 江凡关门之后，沐晴就好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她脚步有些踉跄的去饮水机接了一杯水，咕噜咕噜的灌着。 随后又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头脑清醒一些。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对那个贱人……” 嗯，应该是身边太久没有男人的缘故。 …… 唐瑞在江凡刚进去沐晴办公室不久就知道他来了。 在外面等了近一个小时。 总算是见到江凡。 他审视道：“你来干嘛？” 无事不登三宝殿。 在他这，江凡不是好鸟。 前几天结婚还多阴了他几万。 不当人子！ “我来跟沐总交流交流感情。” “噗，就你？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你，你除了长得帅点，年轻一点，有钱一点……” 说着说着，唐瑞不说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20章 合约 “怎么样啊？” 酒店里，赵月还以为江凡这一去起码要好几个小时才能谈妥呢，没想到一个多小时就回来了。 “我带着诚意去的，沐晴当然不会拒绝。”江凡自信的说道。 “那我们可以走了？” 江凡摇了摇头，“至少要等明天签了合同再走，而且不是那么好走。” “唉？”赵月有些迷糊。 “明天你就知道了。” “我先洗个澡休息一下，等会儿带你去尝尝这边的特产。” 江凡钻进浴室。 他得整理一下思路。 明儿个，签了合约，就这么走肯定是不行的。 得和沐晴弄出点事情来，不然就白瞎了亲自过来一趟。 至于沐晴会不会安心给签合约，江凡一点都不担心，有的是办法让她妥协。 威逼不行，难道连利诱也不行？ 这边处理好，他立马就要回去，要赶去阳川，开始‘登台’。 同时还要兼顾着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当初东益后面搞鬼的那些人。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弄明白。 那就是时长不足两分钟的事情，这玩意儿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现在这情况，好像只有自己是这样。 其实自己也倒是无所谓啦，就是害怕身边的红颜们吃苦。 嗯，对，一定是这样。 江凡在心里默默的自我安慰。 那天从东藤回来，江凡有事没事就会尝试着去引导气，用刘权的话说就是在没有找到正确驾驭气的路径之前，勤加练习，对自身其实也是有好处的。 只不过收效甚微而已。 江凡低头看了一眼，怎么一到办那事儿，它就往不该去的地方去了。 他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 是因为有那事儿做引导？ 可是唐孟完全没有啊。 不行，江凡觉得唐梦有可能在说谎。 因为这种事，多少有些难以启齿。 他得再问问。 这个事得回去当面问，在电话里面，看不到他的表情，谁知道他是说的真话假话，一本正经说假话，谁听得出来？ 江凡又思考了一下自己的计划，查漏补缺。 随后就将散发的思绪收了回来，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暂时放在一旁，舒舒服服洗了个澡之后，走出浴室。 赵月正恬静的拿着一本话本在看，这年头能够静下心来看书的女人，不多。 “好了吗？现在吃饭有点早哦。” 江凡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吃晚饭确实还早，那么就…… “那什么，要不咱们再试试？” 赵月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江凡：“你确定吗？” 江凡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走上前去，在赵月的惊呼声中，将她从沙发上抱到了床上。 一件件衣服不翼而飞。 几分钟之后。 “说了让你不要试，看吧，还好我不介意，要是换成其他人……” “别说了……” 江凡拉起被子捂住了头，他做了一个决定，剩下几天要和赵月谈一谈柏拉图式的恋爱。 灵魂走到一路就好了，睡觉的事，先放一放。 …… 当天下午，江凡带着赵月在城里面转悠，各个地方有各个地方的美食和风景以及人文风俗。 绵东这个地方因为接近淮南省，所以多少沾了些淮南省的风气，少数民族比较多，这里的人也相对热情大气。 一通玩乐下来，江凡心里面埋起那么点事情，渐渐的淡化了去。 晚上回了酒店，江凡洗澡之后埋头就睡。 看得赵月是笑眯眯的，她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江凡什么了不得的把柄，要是以后江凡对自己不好。 哼哼，这事儿泄露出去怎么办呢…… 赵月这几天很开心，虽然少了一部分极致的愉悦，但感觉和江凡之间走的更近了。 有时候两个人就是这样，有了那么一丢丢的隔阂，也不能叫隔阂，应该说是距离感，反而两人关系更好了。 …… 第二天一早。 江凡大早上的先给沐晴去了个电话。 得到的答案是十点钟到老凤凰总部去。 搞定。 时间一到。 江凡直杀老凤凰总部。 还是直接去的沐晴办公室。 今天她换了套白色的套装，上衣里面是高领白色毛衣，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有人像昨天一样从衣领那儿伸手进去。 她就喜欢穿这些套装，看起来生硬的很，可能这样比较有商业精英和女强人的气质吧，江凡这样觉得。 “早啊，沐总。” 看到江凡，沐晴眼中闪过一丝丝不自然。 她回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可这一丝丝的不自然很快就被掩盖了过去。 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犯得着吗？ “嗯……看看。” 沐晴扔出一个文件夹。 江凡正了正神色，在沐晴对面坐下，认真的翻看起那份合同。 这类的合同，有大致的模板，但是具体内容需要重新填充，江凡觉得一个晚上沐晴自己一个人是做不到这件事情的。 里面的诸多细节方面都需要去考量，应该是找的律师做的。 至于会不会泄密？ 这一点江凡完全不用担心，这是沐晴找的人，就算泄密，那也是沐晴去承担责任。 而且沐晴也不是什么傻子，既然敢找对方，那就是信得过的，连自己都奈何不了她，更何况是别人呢？ 江凡这一看就是一个多小时，他昨天说的那些东西目前基本上都写进去了，不过又加了些小条件的限制，反正就是限制自己在事情结束之后不能够乱来。 说白了她就是防着自己。 倒也无伤大雅。 这些东西江凡都能够接受。 “这一条有点不对吧？怎么你连药粉的生意都要插一脚进来？你心有点黑哦。” “就要半成，这是给老凤凰做保险的，你给，就签合约，不给，就当没看过这个合约。” “坐地起价？” “不算，就是怕你以后再整什么幺蛾子。” “这样的话咱们两家公司牵扯可就深了。” 说实话，江凡心里面肯定是不想给的，那东西那绝对是超级敛财工具，沐晴张口就要半成，也就是二十分之一，往后也是一笔巨大无比的财富。 这么一来一回算下来，他江凡铁亏。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21章 好戏开场 说实话，江凡这会儿又想对沐晴做点什么。 但是经历过昨天，估摸着沐晴回去也有怀疑，怀疑是不是自己暗中对她做了点什么手脚？ 她这么聪明的人，不会那么迷迷糊糊的，所以这会儿江凡想了想还是算了。 他要联合老凤凰打击紫晶源的目的，一来是之前被他们阴了，怎么也得还回去。二来是沐晴的身份不简单，把养元多和老凤凰绑定在一起，两家相扶相持，在业内也能走的更顺畅一些。 正如那天开会公司高管所说的，要和其他企业合作，不可能养元多一直只身一家公司单打独斗。 这才是江凡完整的目的，所以说沐晴的这个要求虽然有些过分，但其实考虑到这次事情老凤凰要承担的损失的话，倒也不是不能够接受。 主要是最终的目的能够达成，这才是最重要的。 “可以，但是有个条件，这半成的股份，最后要转化成百分之五十的损失。” “沐总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沐晴想都没没想，毫不犹豫的就应下声来。 “可以，那合同我再做一下修改。” 见沐晴答应的如此痛快，江凡不禁咧了咧嘴。 操。 感觉又着了沐晴这娘们儿的道了。 她永远都不会吃亏。 恐怕关于今天这番谈话，她最初的底线甚至都是能够不要损失，而只要药粉的半成股份。 真是够狡猾的，亏自己还为她着想呢。 沐晴的办事效率很高。，就只是修改其中这两条内容而已，她自己就能够做到。 很快就打印出了一份新的合约，江凡看了看没什么问题，直接就签了字，沐晴也签了字之后，这下子他们两家是彻底绑定在一起了。 纠葛太深。，除非有一方真的垮台，否则的话，两家往后的路子基本上是一个占据年龄的上层市场，一个占据年龄的下层市场。 “那合作愉快。”江凡伸出手，但沐晴并不打算和他握，只是点了点头。 江凡一点也不尴尬的把手收了回来。 “那么现在，咱们该搭台唱戏了，都准备好了吗？” 沐晴轻轻点点头：“今天知道你过来的人不少，好多人都看着这边的。” 这样就好。 那就直接好戏登场！ 江凡猛的一拍桌子，扯着嗓门儿道：“沐晴，你不要太过分了！” “江凡，你这个贱人！我们两家诚心诚意合作，你为什么要搞这些小动作？” 她的声音里面充斥着愤怒，也不知道是演戏还是真的想骂他。 江凡愣了一下，这娘们儿一点都不讲规矩，演戏归演戏，怎么一张口就骂上来了？ 一点前奏都没有，直接进入正戏。 江凡也不依着她，起身一脚踹开脚下的椅子，椅子顿时就飞了出去，撞击在办公室的墙面上，顿时四分五裂，在墙上也留下一个深深的痕迹。 “我丢你老母！是你黑心萝卜！把老子锁在绵东两个月，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先骂起人来了。” 两人的动静越闹越大，感觉像是在办公室里打架一样。，于是乎，母沐晴口中说的有人一直盯着这边的那些人，顿时察觉到不妙。 江凡一个大男人，而办公室里就只有沐晴，一个女人，两人真要是动起手的话，吃亏的只会是沐晴。 砰的一声。 办公室的门被人硬生生挤开，这个时候江凡正好拿起桌上的一个杯子猛的往地下一摔。 一声脆响，杯子四分五裂，就连地面也被江凡砸了个坑出来。 以唐瑞为首的老凤凰高管看到这一幕，顿时知，两人这是闹翻了。 看了看沐晴，没有受伤，几人都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还好进来的早，要不然江凡这个暴脾气还不知道会对沐晴做什么呢。 “江凡！你要干什么！这里可是老凤凰！”唐瑞先带头呵斥了一句，但他也不敢就这么上前，因为江凡现在的状态就像是疯子一样。 “保安，保安呢，快叫保安上来。” “报警，报警。” “就说有人蓄意谋杀。” 一众高管扯开嗓子叫道，希望以此来暂时震慑住江凡，同时也是真的在做这些事儿了。 江凡回过头冷冷的看着这些人，“你们这些狗东西！做生意就好好做，难道养元多作为新兴企业就活该被你们喝血吃肉” “你冷静一点，别冲动。”唐瑞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因为什么，两人在办公室里面闹到如此地步，但他和江凡到底还是有几分香火情的，虽然江凡这个人比较欠，但那段时间相处下来觉得还行。 “我冷静你妈。”江凡怒骂了一声，随后回过头去，双手撑着桌子，盯着沐晴：“是你贪得无厌，那就不要怪我下手狠了。” 沐晴不为所动，冷笑一声：“把这个人拖出去。” 没一会儿，保安就上来了。 “把他拉出去，等警察过来！” 几个保安上前就要拉拽江凡，江凡胡乱的挥了挥，好像是想要抵抗这些保安的拉拽。 但最后在这几个保安的协力压制之下，江凡还是没能够挣脱出来，被这些保安控制住了。 “沐总，你没事儿吧？”唐瑞上前关心的问道。 沐晴摇了摇头，冷眼看着江凡：“把事处理好。” 说完，她就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沐晴！你会后悔的。”被几个保安压制住的江凡发出愤怒的控诉，不过沐晴已经离开了，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江总，你们到底怎么了？你莫名其妙过来，怎么就跟沐总发生这么大的火？”唐瑞像是在关心江凡，又像是想要弄清楚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江凡冷眼的看着他：“那些鬼主意都是你出的吧？你们真以为我江凡好欺负？告诉你们，今天过后，咱们一刀两断，我要让你们老凤凰后悔！” 唐瑞皱着眉头，一旁的那些高管神色也很难看。 主要是根本就不知道江凡在说什么，具体什么情况恐怕只有他和沐晴两个人知道。 这办公室里面就他们两个人，到底是什么事情惹得两人直接闹毛了？ “江总，你说这话口气未免也太大了，让老凤凰后悔？我我看你是忘记了几个月前你好像也说过这种大话，但是最后是什么结果？你还不是老老实实的替我们老凤凰研发产品。” “江总，你是聪明人，千万不要做什么误己的事儿。” “搞不好最后要惹火上身。”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22章 风云再起 面对他们没好气的冷嘲热讽，江凡也不再和他们争论，只是不停的冷笑着，同样没有给好脸色。 这里是繁华的闹市区。 十分钟不到，就有两位民警来到老凤凰总部，了解情况之后，把江凡带了出去。 但实则在知道江凡的身份过后，也没有对他进行过多的苛责，只是对他进行了口头的教育，以及让他对破损的财物进行赔偿，毕竟是这么大的企业家，又没有真的做出什么危害沐晴生命安全的事情，总不能说直接将他拘留吧。 江凡也表达出积极合作的态度，被口头教育一番之后就离开了，至于赔钱？ 赔个鸭儿。 回到酒店，江凡发现赵月出去买了些绵东这边的特产。 “今天怎么更快？合约已经签了？” 更快…… 听到赵月说这两个字，江凡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要不是知道赵月的性子，江凡都以为这是在刻意揶揄他。 “没谈拢，谈崩了，赶紧走！晚了就走不出绵东了。” 江凡只是跟赵月说是过来找木沐晴商量事情的，但具体是什么，没告诉她。 这事儿目前就只能他、唐孟、沐晴三个人知道。 江凡和赵月收拾东西迅速的开车离开绵东。 而老凤凰总部这边却是热闹一片，沸沸扬扬的在讨论着今天江凡和沐晴到底在办公室里面说了什么。 为什么两个人会闹得这么厉害？ 要不是他们关注着办公室的动静，及时赶到，沐晴搞不好要被江凡那个狂暴症患者做些什么。 “你们说到底怎么回事啊？我看江凡好像很无能狂怒？” “这恐怕只有沐总才知道，昨天我就看到江凡过来了。估计是他们有什么地方没协商好，就说嘛，莫名其妙的江凡怎么会来咱们老凤凰？” “沐总这次也气的不轻啊，你们刚才看到她脸色没有？都青了。” “我估计有大事要发生了。” …… 不到二十分钟。 沐晴就召集了老凤凰总部的高管到大会议室开会。 一般这种会议那就是公司有比较大的议程要进行讨论。 众人都知道，估摸着老凤凰和养元多之间又得不安生了。 不过这个节骨眼上，他们还怕什么呢？养元多又没什么钳制他们的东西。 一进入会议室。 大家都像哑火了一样，一句话不敢说。 因为会议室的最上方，沐晴一脸冰冷的坐在那儿。 随着越来越多的高管抵达会议室，人是越来越多，但气氛却是越来越沉闷，大家面面相觑，眼神交流。 直到看到人来的差不多了。 沐晴的眼睛才像是忽然回神一样，她轻轻叩了叩桌面。 “今天的事在座的各位应该都听到了一些风声。” 众人正了正身子，因为知道沐晴要说具体情况了。 “江凡答应我们研发产品，但他在云畅这款产品上留下了缺陷！” ？？ 众人脑瓜子嗡嗡的，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毕竟云畅这款产品在江凡研发出来之后是由老凤凰进行鉴定的，产品本身没有任何问题，市场价值也极高，这样的产品竟然还有缺陷？ “沐总，是江凡亲自说的吗？” 沐晴点了点头，“对，虽然不知道具体的缺陷是什么，但如果是他自己研发出来的东西，他想要留下缺陷的话，我们根本就没办法察觉。” “他想要做什么？”有人沉声问道。 年前就已经研发出来的云畅，经过那段时间的宣传，再到年后的生产，所有的环节都已经铺设开了。 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结果现在来一句畅这款产品有缺陷？ 那么老凤凰之前所亏损的那些加上因为云畅这款产品的投入……这所有的所有都将化为灰飞。 会议室里的气氛不禁更沉重起来，同时一股股怒气在众人心中凝聚着。 “他要老凤凰百分之十的股份。” ！！！！ 啪！ “他江凡猪油蒙了心是不是？百分之十的股份？他也有胆子说出口！” “就算我们拼着云畅不要，也不可能把百分之十的股份给他！” “我们对他那么好，不仅把市场放开，之前他和别人打口水仗的损失也是我们给补齐的，他竟然还想要百分之十的股份！” “他奶奶的！老子今天早上看到他，他还一脸的气愤委屈，觉得是我们亏欠了他！结果这狗东西干的都是没屁眼儿的事！”有情绪激动的高管不禁出口成脏。 “沐总，不能答应他！” 我当然知道不能答应他……沐晴心里面暗自嘀咕。 “你们怎么看这件事？” 众人沉吟了一会儿，唐瑞先是沉声道：“现在云畅还没有推出去，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云畅还没有推出去对我们来说相对而言是好事。但是巨大的亏损是注定的，能够确定他说的是真的吗？他有没有具体说是什么缺陷？” 沐晴摇了摇头。 众人叹息一声，也是，他既然想要用这件事得到好处，又怎么可能直接把缺陷说出来呢？ “要么把产品再送去检测，确认具体问题，看看能不能做完善，不过这很难；要么放弃云畅不再生产，及时止损。”唐瑞给出了自己的意见，这是老凤凰当前的绝佳应对手段。 当然，这只是基于老凤凰本身自行解决的方案。 自然也还有其他方案，那就是从江凡、从养元多身上下手。 “唐经理说的有道理，现在还没有把产品流通向市场，对我们来说是好事，一旦进入市场过后，这件事再爆发出来……” 这对于老凤凰才是真正的灾难。 “可是这样我们先期的那些投入和亏损不就纯粹的白给？” “那就想办法从养元多身上抠下来！他以为时过境迁就可以高枕无忧，以前怎么办他们的，咱们还是可以怎么办，这一次一定要给他一个十足的教训。” 人是铁饭是钢。 这种人一顿不锤，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唉，恐怕不太行。现在养元多的市场状况你们也看到了，现在想从市场上对他们下手，很难。” 一时间，办公室里众人都陷入了沉默。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23章 应对！ 是啊，他们现在好像限制养元多的手段并不奏效了。 要和一个企业进行竞争，或者是对那个企业做些什么，从几个方面入手。 第一就是市场，这也是新兴企业最怕的一块，空有好产品，但是市场却受到了空前的限制，那么将举步维艰。 但是经过这几个月的发展，养元多已经将兴庆省南半部的市场牢牢占据，而且以当前的势头用如日中天来形容也不为过。 在这样的情况下，要再想和那些几家超市合作，硬生生的把养元多从市场里面剔除出去，实在是太难。 第一点是市场，第二点自然就是产品。 养人多的产品，业内都在研究，都这么久过去，还是没有能完全复刻出来。 这说明一点，养元多这款产品无懈可击，所以说从产品上动手就更不可能了。 当然还有很多其他的路子。 比如说企业发生重大事故，不管是生产事故还是企业内部员工的什么重大事故？，还有对企业领导人本身动手，前面江凡和沐晴陷入桃色新闻不就是这样的手段吗？ 这些都是大家司空见惯的手段。 “云畅的生产暂停，先把产品送去鉴定，看能不能检查出问题。再联系几家超市和市区里市场部门商谈，看看如果要封锁养元多的市场，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给我调查江凡，我不要以前那些基础的信息，我要知道他做过的所有事情，越详细越好！” “还有养元多厂区里面高管的详细资料也重新做一份，一周时间务必交上来。” 沐晴听着大家议论纷纷之后，沉思了不久的时间，就做出了应对。 一条条命令颁布了下去，大家都知道。 沐总这会儿是真的生气，不过换做谁来都会生气，那个狗东西简直不当人子，如此恶心他们老凤凰。 到这里，暂时的应对就做了出来。 只不过产品的生产就得停，当然只是云畅这一款。 其他的产品能够正常的生产，老凤凰也不至于坐吃山空。 这件事就像一层层雾霾笼罩在诸多高管的心里面。 找不到应对的手段的话，裤子都亏没了，这新的一年开头好像走的很不顺啊。 等人都走后，沐晴一个人坐在会议室里面，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一个地方，良久，她叹息一声。 “江凡，老娘拿整个老凤凰陪你唱这出戏，要是在这件事里面你还有什么阴险手段，那咱们就不死不休。” …… 养元多老总江凡和老凤凰老总沐晴在老凤凰的总部办公室里面大吵了一架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来。 甚至连会议室里的某些情况都以大家猜测的形式传递出来，分明沐晴严令禁止了这件事暂时保密，但就是这么传了出来。 只是这会儿，外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两家原本在合作的企业竟然产生了巨大的矛盾，江凡在办公室里面险些对沐晴动手。 两个原本有桃色新闻的人竟然差点大打出手？ 消息传递出来，外界顿时议论纷纷。 这是爱极生恨？ 反正就当个乐，茶余饭后乐呵乐呵。 子弹还在慢慢的飞。 …… 江凡和赵月打包东西离开绵东，两人在外面又玩了一两天，江凡实在是有些按耐不住时长不足两分钟的事情，也没什么心情在外面玩，两天过后果断就回了新诚县。 “赵月，这件事替我保密。” 分别的时候，江凡郑重的嘱咐。 赵月眨了眨眼睛：“可是，别人也会知道呀。” 她说的是江凡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他总不可能不碰女人吧？ 那么其他的女人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归会发生这个事情。 “你别往外说就行了。” “我怎么可能往外说嘛？这么丢人的事情。”赵月撇了撇嘴。 ？？？ 江凡怔怔的看着她，不是说不在意吗？他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没有没有。”赵月连连摆手，“我什么都没说，我不在意的。” “……” “下车。” 赵月知道江凡这会儿脸上抹不过去，她吐了吐舌头，开门下车去后备箱拿上自己这些天从外面买回来的特产以及一束有些粗糙且干瘪下去的梅花。 “走了啊。” 刚走出去几步，赵越又拎着东西噔噔噔的跑了回来，敲了敲车窗。 江凡面无表情的降下车窗。 “对了，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可以来找我，毕竟这事不能让别人知道对不对。但是我已经知道了，没关系啦，我不会介意的。” 江凡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赵月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她说的都是实话。 江凡找其他女人，就会有更多的人知道。但她是事先知道的，江凡来找她，这样就不会让外人知道了。 很好，赵月在这一瞬间，竟然希望江凡永远都这样。 这样她就可以独占江凡了，至少在某些事上是可以独占的，虽然时间很短。 要是江凡知道她内心的想法，估计得干呕两斤血。 看着赵月轻快离开的背影。 江凡觉得不行。 必须火速解决这件事，然后让赵月看看他的厉害。 西南男人的雄风，怎能就这样偃旗息鼓？ 轰的一声，脚下油门一踩，江凡连家都没回，直接进了养元多厂区。 办公室里。 唐孟被江凡让汤宁宁叫了过来。 “有点厉害啊，你们闹得这么凶，说是差点动手了？” “就摔了些东西，没动手，老凤凰那些高管害怕我对沐晴做什么，听到声音就冲进来了。” 唐孟点了点头：“不过效果已经达到了，很好，再让子弹飞两天，之后再给大伙儿抛个重磅炸弹。” 江凡这会儿没心情和他说这些。 “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你……你和刘姐……你们……” 江凡断断续续的，怎么都问不出口。 ？？？ 唐孟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你说呀，什么事情吞吞吐吐的？” “那个……”江凡若无其事的扣了扣脑袋：“你跟刘姐那方面还和谐吧？” 什么鬼？ 唐孟一脸匪夷所思的看着江凡：“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怎么打听这种事？” “那天电话里也问这个事。” 他可不是有毛病吗？ 江凡咳嗽一声：“我是你们的主治医生，我问一下不行吗？” “倒也可以，就是有点奇怪，和谐的很，怎么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24章 特例 和谐的很…… 江凡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会儿他是看清楚了唐孟的神情。 无比的认真。 也就是说他说的是真话，这点江凡还是能够判断的。 那等于说自己就是特例了？ 江凡很想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对，不对。 他想了想，自己怎么就是特例了？ 或许唐孟才是特例呢？ 不还有一个刘权吗？ 可以问问他呀，至于刘玥绮，她是个女人，自己就不好问了。 只是刘权那边要怎么问呢？ 直接打电话过去问这种事情，感觉好突兀，太冒昧了，可不问的话，江凡心里面又痒的慌。 他看了看唐孟，估计这事儿要是跟他说了，以这个贱人的性子，估计以后得拿这事儿嘲笑他一辈子。 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江凡想了一下，整了一个折中的说法。 “那什么，上次在东藤那边跟你打过一场之后，我感觉身体好像出了点毛病。” 唐孟认真的问他：“什么毛病？” 毕竟那次下手可不轻。 江凡这么说，他还当真了。 “我好像能够牵引气的流动。” 嗯？ 这叫毛病？ 唐孟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一脸的不可思议：“真的假的？” “真的，但是有特定的条件。” 唐孟催促道：“什么条件？快说来听听。” 江凡这家伙果然是个天才，这么短的时间里面竟然的牵引气的流动。 “就是得办那事儿的时候，才能够牵引。而且牵引的地方，在这儿，一直盘旋在这儿不走。”江凡伸手指向桌子 唐孟愣了一下，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有气的加持，那你不是猛的要飞上天，一次四五个小时？” “……” “咳咳……”江凡点了点头：“四舍五入差不多。” 唐孟摸着下巴，一副思考的样子，自顾自的说道：“怎么我没遇到这种情况？” 到这里，江凡就可以百分百的断定唐孟跟自己情况是不一样的，他没有遇到自己这么糟糕的情况。 “难怪你问我那些事情。” 好兄弟，我都没解释，你主动就帮我说了。 谢谢谢谢。 “我就是想问问，刘叔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情况？” “这我怎么知道？” 江凡当然知道他不可能知道，毕竟是这么隐私的事情，老丈人怎么好和女婿说嘛？ “这样，咱们就当是研究一下气的问题，你找刘叔问问怎么样？” “我觉得这是一个很有意义的发现。” 只是想了想，唐孟就点头答应了下来：“我打电话问问。” 江凡松了一口气，唐孟打电话问，比自己打电话问要来得好太多。 说干就干。 唐孟当即拿起电话给刘权打过去，他甚至还开了免提，为了让江凡听清楚究竟对方是不是和他是一样的情况。 没一会儿，电话就接通了，江凡不禁朝前靠了靠。 “什么事？江凡上次欠我的几百万还没给，你记得提醒一下他。” 江凡朝着唐孟努了努嘴。 “啊，他前两天去了趟绵东，今天才回来，我等会儿让他给你转过去。” “今儿打电话过来，有事问问爸你。江凡说他能牵引气，爸，你先别急，先听我说完。他的情况有点特殊，就是只有和异性朋友做某件事情的时候，气才会受到迁移，只牵引到一个部位，就是那儿……我没有这种情况，他让我打电话问问，这是不是正常的情况？” 电话那头本来还有些吃惊，可听到唐孟后面的解释之后，就沉默了下来。 “爸？” “我没有遇到这种情况，他这是天赋异禀吗？只是好奇怪。” 唐孟附和的点了点头：“是有点奇怪，所以打电话问问你有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那你这边也没有遇到的话，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或许他可以借这个机会加强对气的牵引，你让他好好研究一下。” “记得让他转钱。” “好。” 说完，这两爷子就挂断了电话，唐孟看向江凡，耸了耸肩。 “你都听到了。” 是，江凡是听到了。 所以他现在很苦恼。 想了一会儿，江凡觉得居既然刘权都不知道，那么自己只有从其他方面下手了。 “上次的钱咱们一人一半。” “什么？” “我靠！刘叔的心那么黑，咱们现在是发展阶段，哪能给他那么多钱，你一半我一半，你上次揍我一顿，我还没找你要钱呢。” 实话，江凡上次的这个是白挨的。 因为让他能够感觉到气的存在，并不是因为和唐孟打的那一架，而是依靠的针灸唤醒的对于气的感应。 所以说，纯粹的就是白挨了一顿打，就这还要交几百万，亏得有些长。 “毛线，老刘怀孕了，我后面要奶孩子，钱留着有用，你自己想办法，几百万你不是说拿就拿了嘛。” “嗯，可以。” 江凡心里面已经做出决定，等会儿就让财务转账，然后自己扣一份，唐孟扣一份。 “说说你这边情况怎么样？” “人已经撒出去了，大部队都在阳川呢，已经着手市场的开拓了。” “嗯，那就先让他们做着，看看会会不会出现什么阻碍，等有问题了我再出马。” 正常的市场开发，需要先走起来。 至于那些强大的助力，可以稍后再动，总不能说这么大一个公司要开发市场，江凡直接站出来大手一挥，轻轻松松就搞定了。 那些都是香火情，是用一次少一次了。 当然，某些香火情是有血脉在延续的，那不一样，但上次结自己结婚的时候，别人就不高兴。 这直接开口也不太好，至少得等自己去一趟，先对他们进行一点点的安抚再说。 其次就是江凡想要看看，他进军上半区的市场，会不会有人主动跳出来搞鬼。 下半区就算了，可上半区要是有人敢来。 来嘛！来一个宰一个。 “我知道。” “那群人调查的怎么样了？” “还在查，我跟爸那边同步了一下信息。之前的情况我也有所了解，那群家伙好像突然人间蒸发了一，要找到他们的话，这么在外面查可能查不到，毕竟你也知道我爸是干什么的，他都查不到的东西，我们就这么查，就更别想了。” 江凡点了点头。 “我去一趟阳川，亲自问问王老爷子。”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25章 检查！ 没错，既然在外面查不到，那就去找有可能知道的人。 王老爷子就是其中一个。 江凡从来没有和他进行过这方面的交流，包括王颖也是，他觉得王颖可能是因为不知道，但王老爷子当初虽然生病，但毕竟那时候大权在握。 虽说后面因为混乱有所不逮，但至少在他掌权的那一段时间里面，绝对的话语权是在他手里。 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再者，就算王老爷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么那些被抓进监狱里面的王家人，他们又会不会知道呢？ 答案是肯定的。 要是连他们都不知道，那到底是谁和那群人联系，谁给他们发号施令？ 唉，江凡暗自叹息一声。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分明有这么多事缠着，他却突然中招了，这事儿就像雾霾一样，你可以当它不存在，但是时时刻刻就像是能够看见、想得起一样，反正叫人心里不好受。 在这边就先不说了。 等到了阳川，分别了这么久，多少需要和那些红颜们联系联系感情，这他娘的怎么联系？ 用两分钟进行联系？ 搞笑吧。 离开厂区。 江凡先是去了趟诊所。 几天时间过去，曾姳已经复工。 她平时其实是不怎么管医院那边的事儿，因为现在还在建设当中，跟她关系不大，他也不是建筑这方面专业的。 最多是以后建成之后医院里面的配置要如何来做，她可以提提建议。 这会儿正值午后，过来看病的人没有，曾姳就在诊所里面看书。 “嘿。” 江凡悄咪咪的走到面前，作怪的吼了一声。 曾姳抬起头来翻了个白眼：“多大的人了？有没有意思啊？” 今天曾姳穿了件呢子外套，有些小清新的感觉，只不过被外面的白大褂套着，看不全。 那双长腿从桌子 他走上前去，一屁股坐在曾姳对面，还没开口，曾姳就先说话了。 “前两天跑绵东去吵架去了？” 显然，她已经从网上得到了消息。 “对呀，那娘们儿心黑的很，以为压了我一次，就能够次次压着我……” “你说的压正经吗？” “……” 江凡无语的看着曾姳，这些人都怎么回事？ 莫非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踩到自己的尿了？ “就公司的事情，她还想要利益，哪有这么好的事？我直接和她翻脸，我准备和她干一仗。” 曾姳点了点头，对于江凡工作上的事情她是从来都不过问的。 江凡做的好，她也没有找江凡要过一分钱。 哦，私立医院除外，当时她伸手找江凡要过钱，不过现在养元多成立项目了，那其实相当于她还是没找江凡要回一分钱。 江凡要是做的不好，最后亏本了，变成一个平平无奇的人。她觉得也没什么，两个人，一起开个诊所，也能够生活，自给自足。 这从来都是曾姳的生活方式，这也是为什么她没有住在村里的原因，她依旧还是住在镇上，依旧还是喜欢自己一个人生活。 “过来干嘛？” “考验考验你现在医术怎么样。”江凡一本正经的说道。 他当然不会自我怀疑，他自己检查过自己的身体，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万一曾姳这个同行者能看出其他的问题呢？ 于是抱着试探性的心态就过来了。 “怎么考验？” 她还以为江凡是个臭流氓是过来耍无赖的，结果说了一个这么正经的话题，曾姳也不禁认真起来。 “检查检查我身上有没有什么问题？” “先把脉吧。” 江凡撩起衣袖，把手伸到了曾姳面前。 啪的一声。 “爪子拿开！把脉就把脉，你往哪儿摸呢？” 江凡悻悻然的把手往后面缩了缩。 曾姳伸手覆盖上江凡的手腕，认真的感应了一会儿。 渐渐的，她面色变得奇怪起来，时而严肃，时而惊诧，时不时的还看看江凡的脸。 “你脉象怎么会这么强烈？” 曾姳以前不是没有给江凡把过脉，以前他教自己针灸的时候，双方也都以对方为基础尝试过某些针灸，所以江凡的脉象她以前是看过的。 以前就很强烈。 但很长一段时间没看过后，今天再来把脉。 强烈的有些离谱。 “年轻人身体好，你就当我是个异类。” 曾姳眉头皱，有些渴望的看着江凡，有一种想把江凡解剖的冲动。 她其实也理解，毕竟江凡教给她的这些医术都是不简单的东西，江凡的脉象有所不同，其实也还好。 她认真的感受了一下，随后在江凡殷切的目光中摇了摇头。 “怎么了？” “唉。” 江凡心里一紧：“你叹什么气啊？你发现了什么？别搞啊！认真点。” 曾姳又是一声叹息。 江凡心里咯噔一声，不会真发现什么大问题了吧？ 在他紧张兮兮的时候，曾姳忽然笑了：“没什么事，你比任何人都健康。” “……” “那你叹什么气？” “逗逗你呗，咱们医生叹气不都是绝症什么的，才这样吗？” 说的好有道理，下次不许说了。 “身体还要检查吗？你这个脉象身体要是能出问题那就怪了。” 曾姳觉得没有必要检查身体了。 出乎曾姳意料的是，江凡认真的说道：“我觉得可以检查一下。” ？ “大白天的你想干什么？” 曾姳以为江凡要干坏事。 “不是，我说的是真的，最近感觉总是不舒服，但是我又描述不出来。”江凡的神情很严肃。 曾姳朝诊所外面看了看，外面虽然人来人往，但是这会儿午后基本上都不会有人来的。 因为她这个时间要么是在休息，要么是在看书，没人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打扰她，这都是老规矩了。 “那去里边儿吧。” 进了里屋，江凡把外套脱掉，躺在了病床上。 曾姳取出听诊器，对张凡来了一次全身心的检查。 一通忙活下来，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江凡的身体比普通人强壮、健康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你是故意过来消遣我的吗？”曾姳拿起听诊器往江凡的肚子上砸了砸。 “没有，真有点不舒服。” “你自己都看不好，你让我检查？”刚说完，曾姳又有些忧心的说道：“你如果说的是真的话，那我们就去大医院检查检查。” 毕竟江凡也是人。 万一真有他搞不定的病症呢？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26章 药味 江凡眼珠子滴溜一转，一把把握着听诊器的曾姳拉到了自己怀里。 “嘿嘿，跟你开个玩笑。” 既然曾姳什么都没检查出来，那江凡就没必要让她过于担心。 曾姳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扑到了江凡身上。 “……” 她有些羞恼的抬起头来，“我就说你是个无赖吧！这种事都能拿来开玩笑！” 江凡的手自然而然的按在了宽大的白大褂下摆，一副不要脸的模样：“就是想和你多说说话，多待一会儿嘛。” “松手！” “不松。” “大白天的你想干什么？等会儿有人进来了。” “你给我检查身体，我也要检查一下你的。” 曾姳当然不愿意，要是换个私密一点的地点还好说，在这里怎么可能嘛？ 正当她要说话的时候，江凡又扯了她一把，她昂起的头直接就低垂了下去。 “呜呜……” …… 热火朝天的一阵交流之后，江凡发现一个问题。 他这是干什么？ 他难道不是应该躲着一下这些红颜吗？ 怎么还主动点开始撩拨了？ 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江凡赶紧整理好衣服，爬起身来。 “那什么，我先回去了，过两天要去阳川一趟，开拓市场，可能要一段时间才回来。” “……” 双眼已经被撩拨的水汪汪的曾姳一把扯住江凡的衣领，有些气喘的说道：“你哪儿也不许去。” “来人了，来人了，我听到过来了。” 听到有人来了，曾姳的眼神变得清明了一些，放开了江凡的衣领，后者想也不想，拔腿就跑。 等曾姳整理好衣服，拍了拍脸颊走出去的时候，江凡已经跑的没影儿了。 但哪里有人过来嘛？ 曾姳抹了抹脸上的口水，啐了一声，“臭流氓，除了弄我一身口水，还能干嘛？” 也多亏江凡没听见这句话。 不然的话，怎么着也得让曾姳尝尝两分钟的厉害。 回到家里。 江凡这才想起给沐晴带过去的一些村里的年货没拿给她。 他打电话给汤宁宁，让她联系一下村里的快递，过来取一下，给沐晴寄过去。 毕竟是合作关系嘛，有点来往很正常。 “回来了？” “嗯，逃跑回来的。” “你身上怎么一股药材味儿？” 江凡面不红心不跳：“刚去厂区逛了一圈儿。” 其实哪里是去厂区逛了一圈儿嘛。 是曾姳身上的香味染他身上了，他在车上用药箱里面的药在身上抹了抹，把那股香味去掉。 毕竟现在老丈母在家里面，让她闻道不太好。 至此，江凡就开始了他以药材掩盖香味的不归路。 付婧婧和许曼都象征性的问了一下江凡在绵东的事情。 “你们都知道了？” “网上传的沸沸扬扬，能不知道嘛？” 江凡思考了一下，距离他和沐晴那场吵架已经过去了两天多。 这两天多的时间里面，在沐晴的刻意渲染之下，传播的也足够广泛了。 但是还不够，还不到继续添把火的时候。 得过两天再看看动静。 “我明天要去阳川，那边开拓，这几个月重心就放在那边了。” “开拓市场要你亲自去？”许曼有些疑惑，她觉得江凡应该不用出去四处奔波才是。 毕竟，付婧婧都怀孕了。 而且两人刚刚新婚，不应该如胶似漆的粘在一起吗？ “妈，是这样的，我跟绵东那个女人这次发生了矛盾，上半区的市场可能会受到阻碍，我都得亲自过去盯着，但不会太久。” 这么解释倒也合情合理。 “婧婧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正好你回来了，今天就好好陪陪她。” 江凡点了点头，还好老婆怀孕了，不用交粮，不然实在是有点难堪。 在家里陪着付婧婧一天一夜，第二天一早收拾好东西，江凡直接就朝着阳川赶去，不过这次是坐飞机，开车过去的话太麻烦了。 下午一点多抵达阳川。 江凡先是去看了看市场部那些人的情况。 大部队聚集在新金区，有什么事情过一段时间都会到新金区来汇报，毕竟这是阳川最繁华的区之一。 白天大伙儿基本都出去了，只有几个留守在这边的文员儿。 江凡从文员那儿看了看工作进度，正在慢慢的展开。 阳川这个地方虽然不至于说是寸土寸金，但是市场是空前的大，毕竟是省会嘛，每走一步，那都是养元多的销售渠道。 做到心中有数之后，江凡给那些文员留了几句话，等市场部这次在带队的人回来，让他们告知一下：最近几天就按照之前的工作进度继续做着走，下周一他过来开会。 统筹这种事情就是老板要做的。 安排好这些，江凡瞅了瞅时间，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当然是江家。 王颖那边就只有她和王老爷子，不管是王颖还是王老爷子，对于他结婚的事情其实都没有太大的反应。 表面上至少是这样。 但是江家那边不一样，结婚的时候，就只有江静萱过来了，本来她都是不过来的。 至于其他的江家人，那就更不用说了，怎么可能过来参加她的婚礼嘛？ 江凡现在油滑的很，先去菜市场买了各种各样的菜，又买了不少礼品，然后还给江孑买了不少玩具。 虽然她现在可能还玩不了，但不得不买，这样江凡就能够少受一些妈的冷眼。 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江凡上门敲门。 门一打开，温琴先是愣了一下。 然后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哟，江老板来了，刚结婚没几天，蜜月都不度？” 江凡尴尬的笑一笑：“过来看看你们，身体还好吧温阿姨。” “还好，你还有什么事吗？” 意思就是，看过了就可以走了吧。 “……” 江凡拎着大包小包一步就跨了进去，反正他在江家这边也是没有脸皮的，无所谓。 自顾自整了双拖鞋换上，江凡进屋四处看了看，江德仁不在家，老爷子在沙发上喝茶。 “江爷爷，好久不见。”一边说着讲话，一边把买来的菜和礼品那些放在餐厅的桌上。 温琴看江凡这么自在，忍不住翻白眼。 也就是他了，换成其他人。 谁脸皮这么厚啊？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27章 交代 “江爷爷，在看什么呢？” 江凡嘴上虽然是在问江老爷子，但其实，他的眼睛一直都盯着江静萱房间。 肯定听到自己声音了，但就是不出来。 江老爷子瞥了他一眼，不搭理他。 老人家心里也有气呢？ 江凡心里嘀咕，怎么着？什么事儿都跟你们说清楚了，总不能把某些事强加在自个儿身上吧？ 诸位，你们都不够豁达啊。 虽然没结婚，我和静萱还是会把日子过好的。 不过这些江凡只能在心里面小声的蛐蛐，不敢说出来。 自顾自的取了个倒扣的茶杯，江凡自己给自己弄了杯热茶。 “嗯，好茶。” 江老爷子鼻腔里面发出一道细微的不屑声音。 “有屁就放，没事滚蛋。” “有事有事，马上要到饭点了，我得做饭啊。” 说着，江凡就站起身来，根本不给江老爷子继续发挥的空间。他看似是朝着厨房走去，但是半道上直接横跨，打开了江静萱的房门。 卧室有些杂乱，里面没人。 嗯？ 江凡回过头来，“温阿姨，静萱人呢？” “带着江孑下楼去了。” 哦，遛弯啊。 “那我得赶紧做饭，不然等会儿他们回来没吃的。” “……” 江凡闷着头就钻进了厨房，噼里啪啦热火朝天的忙着。 温琴看看厨房，又看看江老爷子，见老爷子没有要管的意思，她想了想，动身走向厨房。 “江凡。” “唉。”正在削土豆的江凡回头应了一声，“很快啊，几十分钟就好。” “不是。”温琴反手将厨房门关上，“你妻子知道江孑的事吗？” 江凡手上动作一顿，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没说。”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静萱生孩子的事已经不是秘密，外面很多人都知道，那些亲戚朋友都在问，不管是我和你温叔叔，还是静萱，我们脸上都不好看。现在静萱是无所谓了，她觉得只要江孑好好的长大就行，你看，年前她从来不会带江孑下楼的，但是年后她就变了。” “都过去这么久了，该说还是得说，总得给江孑一点明确的身份，不然外面不知道说得多难听，这不是我们之前说好的吗？要是你现在没这个打算的话，那我们就打算给静萱看看有没有好人家，虽然是我们对不住别人，但总归会有瞧得上我们江家，想要借着江家往上爬的人，给静萱找一个过日子，让江孑有个身份，怎么好过现在这样。” 温琴没有逼迫江凡什么，这确实是他们之前就说好的，在江孑出生之后，要让别人知道江凡是孩子爸爸，不求江凡怎么怎么样，至少让江孑有一个出处。 虽然当然也还是会有闲言碎语，但至少不是野孩子了。 现在都出生这么几个月了，江凡这边也不见动静。 江凡婚前就不说了嘛，既然是已经说好的事，那么就没有谁刻意去透露这件事，免得江凡这个婚结不成。 但是现在江凡也不管不顾，自己结婚了，那他总该给一个说法。 他们江家也不再奢求江凡和江静萱之间了， 有缘无分，好聚好散。 不能总这样子拖着啊。 这些江凡都明白。 他抿了抿嘴，“这个月内，一定把这件事处理好。” 至于温琴说的给江静萱再找一个，哪怕是装着过日子，江凡没在这上面多说什么，他也没有资格置喙这件事。 “好，你能明白就好。” “等会儿静萱回来，你和她好好谈谈吧，她总是想着自己一个人就能把江孑带大。是，家里什么都不缺，你也给了很多钱，但你想想，到底还是该给江孑一个完整的家庭，既然都过去了，静萱也没必要这么硬扛着，对她，对江孑都不好，你说呢？” 你说呢？ 这最后三个字，对江凡发出了灵魂拷问。 他说，他说不出口。 “晚点我和她聊聊。” 江凡只能够暂时搪塞过去。 温琴点了点头，“你去歇会儿吧，我来做。” “我来吧，不然我不好意思站在这屋里。” 温琴心说，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她也不强求，转身出了厨房。 “呼……” 江凡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 好难啊。 愧疚油然而生。 江凡有些不知所措。 …… 直到江静萱回来。 看到门口鞋子。 她好奇的朝着厨房看了一眼。 “江凡来了，在做饭呢。” 江静萱点了点头，抱着江孑去了屋里，也没说去瞅瞅江凡什么的。 没一会儿，江凡就从厨房钻了出来。 双手在围裙上面擦拭着，江凡自然而然的朝着江静萱卧室走去。 刚靠近，他就听到了屋里传出江静萱逗江孑的声音。 啪嗒。 江凡开门走了进去。 然后…… 画面定格。 两人四目相对，互相都愣住了。 江静萱正在喂奶。 小主， “……” 江凡回过神来，先是朝着沙发位置看了一眼。 江老爷稳如泰山，温琴正在整理阳台上收进来的衣服。 他二话不说，关门走了进去。 江静萱比较冷静，刚才没有声张，等到江凡走进屋里，她才瞪了江凡一眼，“你要干嘛！” “我不知道你在喂奶嘛。” “现在知道了，那你还一直盯着看？” “好久没看了。” “江凡……”江静萱有种要一脚把他踹出去的冲动。 “你喂你的，我看看我乖女儿。” “她吃饭的样子好乖啊。” “行啊，你看吧，随便看，我妈在收衣服，等会儿就进来，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着。” “……”江凡下意识朝门口看了一眼，。 他其实不怕。 温琴过来，他一定听得见脚步声的。 只要提前做出应对就好。 但是这会儿，他还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看了。 “生了孩子之后，到底还是变大了。”江凡嘀咕一声。 上次和江静萱在南门那边的老房子里，光顾着拍蚊子了，都没开灯好好看看。 “你说什么！？” “啊，我锅里要糊了。” 江凡开门，正值温琴抱着衣服过来。 她看看江凡，又透过缝隙看了看正在奶孩子的江静萱。 前者自然而然的离开。 她抱着衣服走近。 眼神复杂的看着刚刚才侧过身的江静萱。 第1228章 加戏 今儿就江静萱他们这一家人，也没通知说让几个叔叔伯伯过来。 要是过来了，几个叔伯先不说，就说几个嬢嬢，那指定是要对着江凡开火的。 毕竟前不久江凡结婚，她们在背地里可没少炮轰江凡。 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吃了顿晚饭。 期间，大伙儿也明白了江凡刚新婚，不待在家里反而跑来阳川的目的。 主要是为了上半区的市场，以及过来看看自己女儿。 温琴应该是把下午在厨房对江凡说的那番话对江德仁说了，所以在桌子上，大家就晓得比以前要稍微生分一些。 吃过饭，江凡主动请缨洗碗之后，在温琴的眼神示意下，进了江静萱房间。 她还提前把江孑抱了出来。 “咱们下去走走？” “嗯？” “温阿姨让我和你说些事情。” 江静萱默然的点了点头，然后换了一件厚衣服，戴上了围巾，和江凡一起出门。 江凡还是谨记上回的教训，帽子口罩戴着。 这种情况，可能往后的几十年里面都要延续下去。 江凡心里这么想到。 两人走在外面喧嚣的街道上面，江凡自然而然的伸出手牵着江静萱。 后者同样自然。 在她的手上，江凡同样没有看到戒指。 那戒指就好像是一时的宽慰，只是稍微满足一下她们心里的那大大的空缺，但那天之后，没人会真的拿出来戴上。 “还在生气啊？” “我怎么敢生气呢？我有什么资格生江老板的气呢？” 这不是生气是什么嘛？ “今天下午温阿姨和我说的一些话。” 江静萱看了看他，随后又回首看着脚下的路，静静的等待着他的下文。 “温阿姨觉得，我应该把江孑的事公之于众了，我答应她就在这个月。” “你想好了？要是公之于众，你又刚结婚……” 江凡摇了摇头，“从来就没有可能把一碗水端平，可能我就是这样一个自我纠结的人，这些也本就该我来承受的。有时候总想着这头那头都能好一点，但其实哪头都捞不着好处，有时候我觉得也挺累的。”说完，他又自嘲的笑了笑，“但是再累，能有你们……能有你累吗？” 江静萱的牺牲，江凡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他又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喊累呢？ “一直往前走，不管生活怎么样，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你只管往前走。往上爬就好。” 江凡呼出一口气，侧目看着身边高出自己肩膀的年轻女人，她今天破天荒的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帽子还有两个兔子耳朵，应该也是怕周围邻居任出她来，所以她把那大大的连衣帽戴在了头上，下半张脸也埋在围巾里面，几乎就露出了一对眼睛。 还挺可爱。 以前从来没看她穿过这样子的衣服。 想来是生了个女儿，当母亲之后，心也跟着软化了吧。 恰似少女的年轻女人，让江凡有些恍惚。 “看什么看，没看过啊？” “这衣服还是第一次看。” “我妈说好看，我就买了一件。” 江凡认同的点了点头，“是挺好看。” 江静萱撇了撇嘴，不以为然。 似乎是在说：老娘天生丽质，跟衣服有什么关系？ “温阿姨还说，试着给你相一个人，那种看中你们江家权势的人，这样对于你生了江孑的事，对方就不会那么在意，日子可以过着走。” “呵……” 江静萱紧了紧围巾，“你觉得呢？” “谁来我打死谁。” “我把你抓进去。” “那你就没男人了。” “江凡！”江静萱一瞪眼，“谁说我没男人的！不，谁说我一定要男人的！没了你，我照样吃喝玩乐，照样把江孑带得好好的。” “可是……”江凡的手紧了紧手中牵着的柔夷，“我不能没有你啊。” 江静萱愣住了。 她从江凡的语气里面没有听出霸道，而是听出了……害怕。 就如那一天晚上，江凡和她在外面，她感觉到江凡心里害怕一样，今晚的他，和那晚一样。 “你是对谁不自信？对你，还是对我？”江静萱语气有些严肃，“我发现你现在变得多愁善感了，是很多愁善感，你觉得我会给你生了一个女儿过后，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你？” “你想得到美！你这辈子都给我想尽办法的哄老娘开心，不然，哼哼。” “那我就只好一辈子唯唯诺诺了。” 江静萱反问：“那不然呢？” 江凡点头道：　“无怨无悔。” 会觉得累，但从来不会后悔。 “愤青。” 江静萱把和江凡握着的手放进了他的荷包里面，“江孑的事，你打算怎么说呢？” “直接说的话，婧婧她爸妈那边……” 这是最难的地方。 “我下午想了很久，有办法，当然，直接说也行，但是也可以让别人来说。” “别人？” 江凡点了点头：“你觉得这件事说出来，外界会宣扬到什么程度？” 江静萱想了想，“反正不可能像平头百姓家里，就那么些人知道，但就算是平头百姓家里，那也会一传十，十传百的传下去……” “所以，既然都是要被疯狂宣传的，那就让它宣传得更猛一些，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有江孑这个女儿，江孑有我这个爸爸。” 江凡其实是很能理解温琴的那种想法，要么选择隐而不发，外面的闲言碎语，就随他去。 要么还是把江孑的身世摆明，这样虽然也有闲言碎语，但不至于让外人这么猜，那么猜，猜得无比难听。 所以，他们觉得后者更好。 江凡也觉得，虽然前者对他是有好处的，但是江凡的心不允许自己这样。 “怎么宣传？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江静萱这话说得轻巧，但江凡知道，她早就没把自己的脸皮当一回事了。 就像今天温琴说的。 江静萱都能够大大方方的带着江孑下楼了。 可想而知。 她心理建设做得怎么样。 “宣传一下，把不要脸的人变成我，无所谓的，我脸皮厚，扛得住。” 给沐晴送份大礼，让这台戏更加精彩纷呈。 第1229章 我不来 “你打算干什么？”江静萱严肃的问他。 “先和你说说吧，免得到时候吓着你。” 这事儿目前就只有江凡，唐孟还有沐晴三个人知道。既然关系到江孑，那么江静萱怎么也该知道实情。 但是具体的情况江凡不会说，只是说了他和沐晴之间有合作，无论发生什么，两家公司都是合作关系，让江静萱不用担心，到时候可能会通过沐晴的口把江孑的事情说出来，公之于众。 听完之后，江静萱沉默了一会儿。 “你……” 还没等她说完，江凡自顾自的说一句：“是不是觉得机关算尽？连自己女儿都要算计进去？” “是有点。” “不过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想说的是要是从她的口中说出，到时候指不定多么难听，不会对养元多有什么影响吧？” 江凡摇了摇头：“产品摆在这儿的，又经过市场验证，公司的影响一半一半吧。 黑红也是红。 最多对我个人影响比较大，明确一点，是骂声比较大，但这有什么？从小到大就是被骂过来的，我会怕这个？我帮你吸引火力，你怎么报答我？” 江静萱四处看了看：“今晚不行，太晚了没借口。” “……” 江凡有些无语。 唉，不是，怎么报答就扯到那事儿上去了。 这样的话就算了，不成不成。 “你脑子里面装的是豆腐渣吧？一天就想着那些事儿，最近几天不许想。” 嗯？ 江静萱匪夷所思的看着江凡，微微歪了歪脑袋，这家伙什么时候转性了？ “哎呀，其实也不是帮你吸引火力，咱们共同承担火力，只要你不反对就行。” 江凡就怕江静萱觉得自己连江孑都利用上，但其实由沐晴说出这件事绝对比他自己发什么公告公之于众，要来轻巧。 沐晴现在毕竟站在敌对方，有的是操作空间。 来吧，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两人在楼下又逛了一会儿，合计了一下关于温琴的说法：给江静萱找一个人过日子。 这事儿指定不行。 那就先推脱，这事儿江静萱出面，江凡肯定是不好插口这件事。 商定好事情，两人回了家。 “叔叔阿姨，那我就先走了，明天再过来看江孑。” 温琴礼貌性的说道：“要不就在这儿歇吧，在沙发上将就一下。” “好，谢谢温阿姨。” ？？？ 温琴错愕，然后转瞬后悔。 自己怎么就开了这个口呢？ 江凡的性格，自己开了口，他绝对能够厚着脸皮留下来。 这不，自己一开口他就答应了，还把行李又放了回来，这人多少是有点赖皮在身上的。 “江凡啊，你现在不适合住在这里，明天过来吧。”这时候江德仁开口了。 那江凡就没那么好意思赖皮了，人家明显不想让自己住在这儿嘛。 江凡估计是他们晚上有话要谈，自己在这儿听不太好。 其实江凡还真不想留，因为如果他留下来，他们当着自己的面谈论那些给江静萱找个人过日子这种事情，她到时候一口回绝，他们还不是要喊自己上阵帮忙的劝说。 走了也好。 告别之后，江凡匆忙拎着行李离开，说明天还会再来。 几人面面相觑，这家伙什么意思？留的干脆，离开的果断？ 没想那么多，厅里几个人对视一眼。然后江老爷子率先起身回了自己房间，意思很明确，这事儿他们两口子自己和自己闺女谈，他暂时不掺和。 当然不排除后续出战的准备。 江得仁朝着江静萱卧室的方向动了动脑袋，温琴起身，走过去看了一眼，小姑娘已经睡下了。 “静萱，你出来，爸妈问你……” “我不嫁，就这样过挺好。” 温琴话还没说完呢就被江静萱堵在嗓子眼儿里。 …… 江凡在附近找了个酒店住下，晚上似乎没什么事可做。 刚躺在床上，准备拿出手机看一看网上的子弹飞到什么程度了。 好巧不巧就有个电话打了过来。 江凡吓得手一抖，纯粹是下意识的反应，不是因为手机吓到他了，而是打电话来的人。 肖姐。 想了想江凡还是决定接起。 “肖姐？” “我听说你来阳川了？” “你听谁说的？胡说八道，简直……” “唐孟。” ？？？ “啊，我是到阳川了，今天刚到，这会儿累的很，马上休息了。” “来我这里休息。” “……” “明天吧，今天晚上还有点事情，明天再过来。” 电话那头语气明显的有所变化：“你现在几个人？在哪里？” 江凡愣了一下：“一个人，在酒店。” “你的意思是说你宁愿自己一个人住在酒店都不愿意来我这里住，是吗？” 江凡就知道会这样，不管他怎么回答，肖庭娇总有话说，他要是换一个话，说自己不是一个人，那就是说今晚要和别人过夜。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正怎么都捞不着好。 “真不行，先挂了，明天再说，太累了今天。” “好！那你在阳川的市场有本事就别找我们家！” “……” 江凡默默的挂断了电话，换个人的话，江凡可能还会过去。 但是肖婷娇……他是真过不去，去了就必须开战，一开战就必定凉凉。 没得去，明天早点去，早去早回，不给她机会就行了。 江凡喜滋滋的想着。 这会儿时间太晚了，过去王颖那边的话太打扰他们了，江凡索性就决定明天白天再过去。洗了个澡，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觉。 他这边是舒服了，肖庭娇气的牙痒痒。 这个混球，结婚的时候送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戒指，以为这样就可以了？ …… 第二天一早，江凡收拾好东西去了淮海区。 上门一看，王颖已经不在家里了，就王老爷子和一个保姆在。 “王颖呢？” “去公司了，你怎么今天过来了？” “养元多在阳川开拓市场，过来看看王颖跟小石头。” 江凡了然，王颖年前就说会回公司的。 年后正好。 江凡先是进屋看了看小石头，一直等到快中午了才放下。 正好今天趁着王颖不在，有些事儿可以问问王老爷子。 江凡一直觉得自己没有看透过他。 也是。 沉浮商海几十年的人物，被他看通透了，还了得。 第1230章 就在阳川！ “老爷子，有点事问问你，很重要。” 江凡难得以这副语气说话，王老爷子有些好奇的看向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你生病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王老爷子的神色逐渐严肃起来。 “去书房说。” 还有保姆在做饭，在客厅说不合适。 两人换了个地方。 “你想说什么？” “东益之前的乱象，你知道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吗？” 王老爷子的面色骤然一变，声音变得有些深沉：“你从哪里听到的这些事？” “有人告诉我的。”江凡从王老爷子的神态确认了，他知道。 “你想知道什么？或者，想做什么？” 王天风不觉得江凡知道这些事能做什么，毕竟都已经时过境迁，现在东益也稳定了下来。 “我要找到那些人。” ？ “你找他们做什么？为小颖出口气？” 江凡摇了摇头，“是其他的事，很重要的事。” 王老爷子审视着江凡。 他实在想不明白江凡和那些人能有什么牵连。 “你知道他们？”江凡有些激动。 “知道他们的存在，但我不知道具体是谁，当初集团动荡，就我那几个后人，什么模样我知道，他们没那个胆子。” 没那个胆子。 但还不是做了。 “您有查过吗？”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来阳川坐镇是干什么的？” “那……” 江凡还没说完，王老爷子就摇了摇头，“没查到。” ？？？ 没查到？ 王老爷子都没查到？ 开什么玩笑？ 他和刘权都查不到，那自己查个鸡毛？ “你非要找到他们不可？” “我找到他们有很重要的事，更何况，他们之前在搞事情，我们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对不对？” “而且……我怀疑他们后面还会出来。” “应该不会了，上次的情况你也清楚，造成的威慑太大了，他们大概率是不敢再搞鬼了。” 江凡沉吟片刻，“那老爷子你知道他们对东益动手到底是想要什么吗？” “会不会除了钱之外还有其他的目的。” ？ 这个问题…… 王天风从来没有想过。 这会儿听到江凡这么提了一嘴，他顿时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如果是因为钱的话，在上头那么大的威慑力之下，他们离开，不再打东益的主意，无可厚非。但要是他们是为了这之外的某一样东西的话，恐怕就还会卷土重来。 王天风深呼吸一口，“你觉得会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吗？”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这么提一嘴，江凡心里嘀咕道。 但是不管怎么说，找出那些人，都是势在必行的。 “我不知道，但是我得把他们找出来。” “首先，他们背后一定是有资本扶持的，不然不可能一行人能够在世界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其实是一个相对的说法，只能说有钱更容易藏匿踪迹罢了。 但既然敢对东益动手，总不能说是几个身无分文的家伙，那样的话，手段就会来得直接一些，不会这么拐弯抹角。 但是这又和他们事后消失不见相悖逆，不合理。 所以，在逻辑上，他们是有资本的，不管是资本扶持，还是他们自己的资本，都是这样。 王老爷子给江凡慢慢解释之后，江凡也是回过味来。 “要找到人，就要想好和背后的资本抗争，不过你也不用怕，还有我呢。” “从那些人入手，他们知道。” 王老爷子说的是王家的那些‘不孝子孙’。 “我也是这样想的，你之前没尝试着和他们见面？” 人基本上都在监狱里面，要见的话，应该不难。 然而，王老爷子却摇了摇头，“见不到。” “你忘记他们是被谁办的了？” 江凡恍然大悟，难怪。 “那我出面？” “你……那件事因你我而起，又因你而结束，你应该能见得到人，但是，当初‘他们’给你加了什么条件吧？” 王老爷子口中的他们。 是那次上头的人 。 加条件限制这点，很容易推断出来。 那么大规模的掩藏消息，且江凡这个当事人肯定是要把他的医术限制一下的，至于其他的，不得而知。 至少，王老爷子当初被封禁消息的时候，受到了限制。 江凡点了点头，“做了些交换，得到了一些消息。” “有限制就好，那就你去。” 江凡怔道：“可是您不也受到了限制吗？” “我都退休了，还让我跑东跑西呢？” “……”有道理，但是不多。 “他们被关在哪儿？东藤吗？” 王老爷子摇头：“阳川。” ！！！ ？？？ 阳川？ “没关在东藤，关在了阳川！？” “对，东藤那个地方，王家根深蒂固，不能关在那边。” 江凡明白了。 “就在阳川监狱？” “乐城区的。” “好，我先试试看能不能进去。” “差不多了。”王老爷子看看时间，“收拾一下，准备吃晚饭。” 两人出了书房，就不再谈论在那里面的事情。 只是等了好久，王颖都没回来。 老爷子解释说她时隔半年重新接手集团，有太多方面的东西要去接洽了解，所以最近回来得都比较晚。 江凡就守着小石头，一直到王颖回来。 重新接手集团的她，有些不一样了。 明显的能够感受到她的强势。 有点沐晴身上的感觉，但是两人又因为外貌而天差地别。 “快吃饭。” 江凡热络的帮王颖脱掉大衣，又从锅里把热气腾腾的饭菜端出来。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看着忙前忙后的江凡，王颖有些错愕。 “今天刚到。”江凡张口就来。 王颖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江凡来阳川第一时间来自己这里，不太科学，他难道不是应该去安抚江静萱那个小气包吗？ 不过当着爷爷的面，王颖也没拆穿他。 “咳咳……吃饭就吃饭，小颖你自己不能擦嘴？” 江凡手上动作一顿。 他这会儿正旁若无人的给王颖擦嘴。 “啪。” 王颖一把打开江凡的手，“你干嘛呢？” “没看到有外人在吗？等没人了再说。” “……” 王老爷子怔怔的看着王颖。 外人。 谁是外人？ 第1231章 你不对劲 江凡也愣住了。 合着王颖重新接手集团之后，胆子变这么大了？ 说完这句话，王颖若无其事的又埋头小口小口吃饭。 江凡看看王颖，看看王老爷子，当做没听到这些话一样。 王老爷子一时间也说不出来话，只是盯着坐在一起的两人。 最后，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这两个人，明显有鬼。 王老爷子什么没经历过？ 有钱人的生活，他几十年前就在过了。 虽然年纪不小，但思想并不是什么老顽固。 就是这事儿落到自己孙女身上，心里面多少有点不自在。 王颖对着江凡眨了眨眼睛。 你要是学生时代敢这么弄，指不定要被王老爷子打，江凡心里嘀咕着。 吐槽归吐槽，但是江凡对王颖这一套还是很受用的。 等于是跟王老爷子摊牌了。 虽然王老爷子心里面也有数。 “老爷子，我酒店退了，今晚就在这里将就一下啊。”江凡试探性的说道。 当然，他的酒店也真的是退了。 这边也有空的房间。 江凡这话，是另外一层意思。 “滚蛋，楼下就有酒店。” “爷爷，江凡好几个月没看到小石头了，让他在这里多看看小石头怎么了？” “这会儿看个够，晚上就不用看了。” “看不够，怎么都看不够。”江凡龇牙道。 王老爷子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气得胸膛上下起伏着。 这两个人是真不怕把自己气死啊。 “早点休息。”说了一句，王老爷子起身进了卧室。 “啥意思？”江凡侧目问道。 王颖淡淡道：“意思就是拿我们没办法。” “嗯？” “你出去住酒店。” 江凡不装傻子了。 赶紧把菜往王颖面前递了递。 “姑爷还真是细心。”夜间的保姆在一旁说道。 “……” 姑爷，怎么听着怪怪的。 这阿姨江凡知道，是老爷子专门请的，上次就见过了。 这是专门给小石头请的。 白天一个，晚上一个。 都是‘自己人’，断然不可能出去胡咧咧。 “刘阿姨，我不是姑爷，她想进我家门还不够格呢。” “江凡！你给我滚出去！” 王老爷子的声音从卧室里面传来。 “开玩笑开玩笑，是我不配。”江凡不再嘴贱。 招呼着王颖吃饱喝足。 “老爷子，我在房间里面看看小石头啊。” 江凡也不管老爷子同意还是不同意，转身跟刘阿姨说了一句，“你今晚在屋里休息就好，小石头我看着。” 刘阿姨征求了一下王颖的意见，后者点了点头。 那今晚江凡就要钻进王颖屋里去了。 洗漱之后，江凡在王颖卧室里面。 小石头已经睡下了。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没人打扰他们。 但是。 江凡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就静静的坐在小石头的婴儿床旁边。 他目不转睛。 “小石头都睡了，这么黑你看什么呢？还不睡觉？” 王颖穿着一件白色蕾丝睡裙，开衫的，腰间系着这个蝴蝶结，只要拽住线头，轻轻一扯，那个蝴蝶结就会打开，开衫的睡衣也会随之打开。 今晚，她卸掉了脸上有些硬的妆容，素面朝天，青丝轻轻披散，一股股木质幽香在屋子里飘荡，这是江凡遇到她时候的味道，白塔山的那条山路上，她从江凡眼前走过的时候，就是这股香味。 清新无比。 如今虽然给江凡生下一个男孩，但是这股木质的香味依旧不变。 依旧清新。 只是，有人想嗅却嗅不得。 “嘿，你干嘛？让你睡觉了。” “你先睡吧，我再看看他。” “你在开玩笑吗？” 江凡木木的答道：“没有，我这几天有点累。” 同样的借口，面对不同的人。 ？ “你会累吗？” “真的累，不骗你，你先睡。” 王颖来到婴儿床的另外一面，看 着江凡的正面，视线和他对上。 除了怀孕的时候为了身体着想，江凡拒绝过以外，这头蛮牛什么时候拒绝过？ 更是从来没有说过因为自己身体疲惫之类的话。 王颖觉得不对劲。 “看我干嘛，真累。” “累就睡觉休息。” “不做什么？” 王颖微微眯起眼睛，“不做什么。” 那好吧，睡觉。 江凡穿着睡衣钻进被窝。 原以为是真的睡觉。 但是。 没一会儿，身后就凑上来一具火热的娇躯。 “……” 江凡顿时愣了愣。 不是说休息吗？ “你有什么事瞒着我是不是？” “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你从来都不会拒绝我。” “最近事情太多，工厂复工，又跟沐晴闹了矛盾，养元多还要扩展养川的市场，事情堆着堆着来，压力太大了。” “你跟沐晴那场架吵得莫名其妙。”提及这个，王颖的注意力顿时就被转移了。 知道更多实情的她，对于他们之间的这场架，只能说神经兮兮的。 网上说的什么沐晴想要更多的利益，而江凡则是因为和沐晴之间的利益之争，两人差点打起来。 能够坐到沐晴那个位置的女人，而且江凡结婚她甚至还到了现场，如今她得到的也足够多，两人怎么可能因为某些利益而吵架，这太不合理。 当然，这是站在她的角度，要是其他人的角度，这件事又有所不同。 就看江凡两人怎么对外界解释了。 “哪有的事……” “现在还学会骗我了？” “……” 黑暗中，江凡咧了咧嘴，“是有点事在里面……” 这下子，又多了一个知道情况的人。 江凡不得不说。 “沐晴居然会答应？她凭什么答应？”王颖不解，江凡这个办法，收益固然大。 但是，这是把老凤凰挂在火上烤。 换做是他，绝对不会答应。 哦，不对。 有一个条件。 如果提出这件事，需要帮忙的人是江凡，她会义无反顾的答应。 这也就是王颖说的，沐晴她凭什么答应？ “这事儿有我给她兜底，她当然不怕。” 王颖还是觉得不对劲，总感觉哪里奇奇怪怪的。 凭她的了解。 沐晴应该不是那种刀尖上跳舞的人。 “没办法，哥们儿就是个宝藏，只要攀上了我这根高枝，她就永远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好了，太晚了，睡觉，你明天还要去公司。” “睡不着。”王颖气呼呼的说道。 “我给你变个魔术，看我三秒钟就入睡。” “呼呼呼……” 第1232章 麻烦 ？？？ 听着江凡的呼噜声，王颖以为他在假装。 她用力的推了一下，不为所动。 她又在江凡的腰上用力掐了一下。 还是跟死猪一样。 ？？？ 真睡了？ 这些不行。 还有手段。 一条滑腻的大白腿搭在了江凡腰上，轻轻的上下挪动着。 但是。 那个男人已经发出打呼声，睡得很死。 王颖生气的推了江凡一下，把腿收了回来，转了个背，跟江凡两个背对着睡。 …… 第二天。 江凡早早起床，比王老爷子还早，起来就穿好衣服跑到客厅去待着。 装作昨晚是在客厅睡的。 但是却显得十分拙劣，一眼假。 等到王老爷子和王颖相继醒来，江凡这个保姆口中的姑爷，又亲自料理小石头起床。 一大堆事。 好家伙，跟他爹一样。 能吃能拉。 王颖早上没和江凡说一句话，等时间到了，就出门上班去了。 “吵架了？” “嗯……她说你管得太严了。” 王老爷子指着门喝道：“你给我滚。” 江凡把小石头交给保姆，然后丢下一句晚点再过来，匆匆离开。 在车上，他看了看网上发酵的情况。 在刻意的推波助澜之下。 不出所料的，舆论传得越来越疯狂。 什么沐晴想要把养元多吃掉，这才造成了江凡怒不可遏；还有什么江凡在背地里又搞了什么花招，所以两人才会吵起来；还有因为江凡结婚，两人背地里的感情破裂，导致大吵一架…… 千奇百怪。 不过这就是江凡要的。 这事儿啊，最好是紫晶源能够主动跳进来，不然的话，还得继续发酵下去。 江凡手指在方向盘上叩击着，整理着思路。 还得再等。 现在还不是时候。 市场拓展这边，也还要等，看看有没人跳出来装大神。 总结下来。 一个字，等。 既然这样…… 江凡掏出手机，给肖庭娇打了过去。 遗憾的是，她并没有接。 昨天的事，估计让她心里面不舒服了。 江凡改变策略，用消息轰炸。 十几分钟过去，肖庭娇终于不厌其烦的回了电话。 “什么事？” “想你了，肖姐。”江凡不要脸的说道。 “滚。” “唉，别挂，有事，急事。” “说。” “我等会儿到乐城区来，你带我去一趟乐城区监狱，想办法让我见一个人。” 肖庭娇意识到事情不简单，说了声让江凡到乐城区，两人见面说。 挂断电话，江凡驱车赶往乐城区。 …… 乐城区。 江凡在住建局外面跟肖庭娇碰面。 “刚才那个是崔琴？” “嗯，她工作做得不错。” 江凡刚才远远的看到住建局大厅里面有人在和肖庭娇说着什么。 “怎么？想要联络一下感情？” “……” “该联络的在新诚县就联络好了，就老同学，没事瞎联系什么感情？” “是吗？我可是经常听她提起你，说你是他们家的大恩人，可惜已经结婚了。上次你结婚她申请值班，都没去呢，你说这仅仅是老同学之间的感情？” “……”江凡上下看了看肖庭娇，今天阴阳怪气有点严重。 他不过就是问了一嘴而已。 “咳咳……说正事，乐城区监狱这边你能联系到人不？” “你要见谁？”穿着黑色大衣的肖庭娇神情严肃的问道。 “王慕。” 听到这个名字，肖庭娇在脑海里面搜索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想起这个人是谁。 “以前东益集团的人？” “对。”江凡点头道：“他被关在乐城区监狱，我要见他。” “好。” 言简意赅，肖庭娇当即就拿出手机摇人。 这不，朝中有人好办事。 江凡大致听了一下，肖庭娇是折中找了一个人做 介绍，然后再直接联系监狱系统的人。 对方让肖庭娇过去当面说。 “去乐城区监狱管理局。” “不是司法厅？” 肖庭娇翻了个白眼，“犯不着。” 行嘛。 江凡导航，两人一起前往乐城区监狱管理局。 不多时便抵达目的地。 这一片的行政部门之间相隔的都不算远。 两人在三楼的办公室里见到了肖庭娇联系的人。 “肖局长，你好，周民生，请坐，这位是？” 周民生有点虚胖，戴着个金属眼镜，整个人完全符合江凡对于体制内人的印象。 “周局长，你好，这位是江凡，我朋友，就是他想见见王慕。” 江凡？ 周民生恍然大悟。 难怪觉得有点眼熟。 原来是最近新起的企业家。 “江总，坐。” 几人落座，周民生秘书上茶之后，该走的表面功夫走过，肖庭娇开门见山道：“周局长，电话里你说过来聊，是有什么问题吗？” 周民生抿了一口茶，看看肖庭娇，看看江凡，有些为难道：“不知道江总见王慕有什么事？” 江凡直言不讳：“有些话想问问他。” “什么话呢？” ？ “这就不方便告知周局长了。” 聊到这儿，江凡就已经知道要见王慕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不然这位周局长也不会逮着问。 肖庭娇也嗅到了一点不一样的味道。 要是能够直接见。 以她联系的关系，周民生应该直接答应下来才是。 再者，不看僧面看佛面，肖家在乐城区，这位周局长如果能够行方便，不会这么磨磨唧唧的。 “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吗？” “那个王慕……有点特殊，首先，不允许亲属探视，其次，不允许外人和他接触，在监狱里，他关押和放风的地方都和别人不一样，他是单独看管的，平时接触的人也就只有两个特定的工作人员。” 嗯？ 特殊对待到了这个份上？ 江凡有些惊讶。 江凡和肖庭娇对视一眼。 后者微微的摇了摇头。 “周局长，关于王慕的关押，应该是不合理的吧？是谁下的令呢？可以让我见见对方吗？或者你帮我告知一声。” 周民生顿时就沉默了下来。 显然是有些为难。 “周局长，我妈去年卧病在床，是江凡治好的，我们一家人都很感激他。”肖庭娇适时的插上一嘴。 闻言，周民生就更加纠结了。 第1233章 让他去 “嗯……” 斟酌良久，周民生还是决定接下肖庭娇这份情。 虽然身居油水肥厚的岗位，但在乐城区，肖家的面子不能不给。 所以。 就当是帮忙传个话而已，就能应下肖庭娇的情，划算。 至于江凡说的什么通传说是他要见什么的，周民生完全没放在心上。 要不是肖庭娇，江凡都进不了监狱管理局的大门。 谁鸟他啊？ 他一个监狱系统的，且还身居高位，犯不上跟一个新兴企业家有多大的交集。 “稍等。” 周民生离开办公室，走进了三楼的会议室。 “怎么回事，那家伙有什么特殊吗？我妈是东藤调过来的，以前我还比较关注东藤那边的体系，王慕不就是一个企业家吗？为什么会这样区别对待？” “可能是杀人放火了吧。” “你跟我绕这些圈子？”肖庭娇没好气道：“我也是体制内的，我全家都是，你觉得你能把我绕进去？” 江凡讪笑，“他是跟上头来人调查抓捕的，所以不一样。” “因为什么？” “因为我……” …… “骆厅，有个事要报告……” 周民生将事情说了一下，但主要还是把肖庭娇抬了出来，本来也就是拿肖庭娇甚至是肖家的脸去卖而已。 “谁都不能见王慕。”被周民生称呼为骆厅的人先是定下大基调。 意思是，肖家的面子也不好使。 继而他接着道：“谁要见王慕，把人先控制起来，带到司法厅。” 周民生心里陡然一惊，这么严重？ 就只是想要见见，八字都没一撇呢，竟然就要直接把人控制起来？这还是走肖家关系来的人。 这么刚的吗？ “江凡，广华市那边去年兴起的一个企业家，养元多的法人。” “你说谁？” “江凡啊……” “让他去。” ？？？ 周民生满脑子的问号。 怎么个事？ 一听这个名字就换口风，两级反转了属于是？ “骆厅，那个江凡他……” “不该知道的就别问，安排让他去见人，我这边通知下去。” “好。” 周民生这会儿除了满脑子问号，还有对于江凡这个人的惊诧。 肖家的关系不顶用，但是江凡这个名字一出来就行了？ 他刚才还以为对方只是一个小角色呢。 生意做得再大，跟他又没牵扯。 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将江凡放在眼里。 可是，结果那个年轻人才是正主！ 周民生觉得很不可思议，那么个偏僻的市，江凡这个新兴的企业家莫不成还有什么了不得的背景？ 这个想法一滋生便不可避免的散发了下去。 周民生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那个江凡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 不行，得好生应对着才是。 一个让骆厅区别对待，一个肖庭娇那个怪脾气亲自带过来的人，一个企业家…… 这几重加在一起。 就显得很不一样了。 挂断电话之后，周民生快速的合计了一下，把江凡这个名字，以及他的长相牢牢的记了下来。 回到办公室，周民生下意识的就朝着江凡看了过去。 “江总，我马上安排你过去。” 肖庭娇微微扬起白嫩的脖领，有些小骄傲，还是得看他们肖家的面子。 “谢谢周局长。”江凡起身道谢。 “呵呵，江总，不用谢我，换成别人也见不到王慕。” ？ 这话说的江凡和肖庭娇一愣。 这看似随意的一句话，透露出来的内容有点多。 “走走走，我让人带你们过去……算了，我亲自走一趟吧，正好闲着没事。” 肖庭娇和江凡跟着下楼，两人各怀心事。 江凡是心中有所明悟，既然周民生这么说，那么外来人，就只有自己能够见王慕？ 他在脑子里面模拟了一下情况，周民生是不知道自己是能够见到王慕的。 不然一开始就不会推推搡搡。 也不可能是装的，否则他就不用来最后那一句了。 总结下来。 真正决定自己能去见王慕的……不，不是决定，是知道自己可以去见王慕这个既定事实的人就是刚才周民生联系的人。 至于一旁的肖庭娇，脑子里面想得就更多了。 这得益于体制内的交互。 周民生不痛不痒的一句话，直接点了三个人。 江凡这边，能去见；她这边，江凡不是靠他们肖家的关系；最后在周民生自己这儿还记下了一份情。 中间夹着的她，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江凡这个家伙，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关系？ 或者他自己就有什么特殊。 可是这是在乐城区嘞。 这件事有嚼头了。 肖庭娇觉得江凡还有待自己进一步‘挖掘’。 几人各怀心事驱车来到了乐城区监狱。 经过重重的守卫，周民生进入筹措，江凡两人在一间办公室里做等待。 ，！ “江凡。” “唉？” “什么情况？” 江凡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他左右看了看，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随后凑近肖庭娇耳边，轻声说道：“其实……我跟省里头有一位孙女有点渊源。” 肖庭娇豁然抬起头来，双眼狭促的看着江凡，语气不善：“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感受到‘杀气’在动荡，江凡赶紧讪笑道：“开玩笑开玩笑。” “具体情况不方便给你解释，以后有机会再说。” 闻言，肖庭娇也不再追问。 这不是她和江凡之间的事，还牵扯的体制内的其他人，估摸着是什么秘密。 “你都不需要我，今天怎么还联系我？” “我说了啊，想了你嘛。” 肖庭娇瞪了江凡一眼，不动声色的坐正了身子，嘴角微微上扬，她还是很受用的。 两人等了没一会儿，周民生回来了。 “江总，跟我来。” 听到这么一个乐城区的实权干部张口江总闭口江总的，江凡还觉得有点别扭。 他也知道，这是沾了萧庭娇的光，不然别说是这声江总了，要见周民生都是一件难事。 “周局长，我可以问问……同意我去见王慕的人是谁吗？这件事，你知我知。” 两人前行的路上，江凡轻声的问道。 周民生沉默了两秒，最后摇了摇头。 有些话能说，有些话说不得。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234章 王慕 既然如此。 江凡也就不再多问。 穿过一道道走廊，两人来到了一间访室。 江凡也不禁有点紧张起来。 王慕。 并不是王颖的父亲。 而是她的二叔。 当初东益集团内部的争斗，就是由她二叔主导。 用王颖的话说就是，她爸还没这个本事。 而她的这位二叔，才是真正的关键人物。 这也是江凡点名要见他的原因。 “江总，不能坏规矩。” 江凡点了点头，“明白。” 江凡进了访室。 访室的里部，一张椅子上面坐着一个男人，双手戴着镣铐，整个人被限制在了椅子上面。 男人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狱服穿在身上也还是有一股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富感，不过他似乎精神有些萎靡，看起来魂不守舍。 王慕。 这个男人江凡见过，不管是当初在插手东益事情的时候，还是后来调查王家关系图的时候，都见过他。 只是这会儿的他，已经大变样了。 察觉到有人进来，王慕视线逐渐聚焦，看到是这样一个年轻的生面孔，他有些呆滞的眼神当中浮现出些许迷惑。 “你是谁？” 我嫩爹……江凡默默吐槽一句，随后一屁股坐在了对面。 “江凡。” ！！！ 听到这两个字的瞬间，王慕疑惑的眼神几乎是瞬间就变得凌厉起来，渐渐的还滋生出一种恨不得把对面的江凡生吞活剥的感觉。 当初的事他肯定是知道的，毕竟消息那么大。就是这个家伙，如果不是他，老爷子生病，他们自家人关起来打生打死，又有什么关系呢？就是因为他的出现，莫名其妙的就把局面给翻转。 后来被抓了之后，有人和他做了一番谈话，他这才知道，原来他们这些看似在利益顶端来回游走、博弈的生意人，在某些事情的锋芒之下，什么也不是。 风雨来了，他们也就进来了。 不过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他本来对江凡原来的样子就不够深刻，这会儿江凡的形象上也有极大的改变，所以这会儿看见，没听到名字的时候，他还真认不出来对面的是江凡。 “还记得我？” “你这个杂种嘛，当然记得。” 这么友好？江凡眉头一挑，你上来就搞这一出，那我就不客气咯。 “啧啧，都这副模样了，这张嘴还挺臭，问你点事情，要是回答让我满意的话，你就可以出去。” 出去？ 王慕被关在这里，能见的人就只有两个单独关押他的狱警，其他人，一律见不到，就像是一个敌方被抓过来的特务一样，虽然没有施加酷刑，但这种孤独的关押又何尝不是一种酷刑呢？ “你怎么进来的？”王慕询问。 江凡耸了耸肩：“当然是我有权力进出。” 反正王慕不知道实际情况，张口就来就行。 “行了，我现在的身份地位不是你能够想象的，你也知道老爷子那病是我治好的。回答我几个问题，然后我就放你出去。” “你能够做主？” 江凡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当然，其实你应该也清楚，你犯的罪不至于被这么对待，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没有犯罪，只不过是因为情况特殊而已。” “如何？” 如何？他还有的选吗？ “你问。” 江凡站起身来，向着王慕走去。 哗啦啦。 王慕下意识的将身体后仰。 “你要干嘛？” 江凡也不废话，脚下一个加速就来到了王慕身后，按住他的脖颈将他控制住，几根银针直接就插进了他脑袋。 江凡不知道这间访室里面有没有监控，但他顾不了这么多，来都来了，不问出答案不罢休。 他估计，就算是有监控，只要王慕没出什么大事，周民生也不会阻拦自己。 插上银针催眠之后，江凡快速询问：“当初在背后支持你在东益闹事的人是谁？” 王慕没说话。 江凡想了想，这个说法是过于笼统了。 于是他又把那段时间截了出来，再详细的询问。 这回。 王慕回答了。 “是秦风。” “秦风？说说他的大概信息。” “……” ？ 又不说话了？ 要不是对于自己的催眠技术极度自信，江凡都以为这家伙在装的呢。 合着就知道一个名字，然后别的什么都没有？ 那你凭什么听对方的？ “说说他是怎么找上你的，对你做了什么要求，你又是怎么答应他的？” 江凡几个问题抛出去，王慕开始娓娓道来。 原来，在王老爷子的病情暴露在王家家庭内部的时候，秦风就这么水灵灵的出现了。 他找到王慕，说可以帮他把东益从大权在握的老爷子手中夺过来。 起初他当然是不屑，他要夺自家的权，还用外人帮忙吗？ 那时候他完全没想到老爷子会把这么大个集团交给王颖，当时最好的选择，要么是他哥哥，也就是王颖的父亲，要么就是交在他手中。 可最后却落在了王颖手里，而且老爷子明里暗里都在扶持她，他就算再怎么瞧不上那个侄女，在老爷子的扶持下，他也捉襟见肘起来。 其中最根本的原因，还是老爷子虽然生病，但他对于集团的掌握还是牢靠稳固。 等是等不了的。 等到老爷子病故，那时候王颖都已经实权在握了。 所以，当秦风再一次水灵灵出现之后，双方不谋而合。 至于为什么相信他，一来是走投无路，二来是秦风给的意见很中肯，当然还有，他掏钱，给钱让王慕和王颖对着干。 那就不一样了。 这是实实在在的支持，不是口嗨能够比的。 但，两人之后的联系就都是远程，几乎不直接见面。 直到最后突然事发，王慕就再也没见过秦风了。 “秦风长什么样子？” “三十岁上下，瘦高瘦高，右下嘴角有一颗痣……” 随着王慕的描述，一个大概的形象在江凡脑子里面呈现。 到这儿。 这王慕也就没什么作用了。 江凡快速的把他头上的银针取下，然后猛的扇了他脑袋一巴掌，让他的脑袋和桌面亲密接触。 这贴心的唤醒服务，就当是这家伙为刚才出言不逊付出的代价。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235章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我怎么了？” 王慕迷迷糊糊抬起头，看着眼前笑眯眯的江凡。 “睡了一觉。” 王慕甩了甩头，“你刚才说的话，还作数吗？” “放你出去的话吗？” 嗤。 还不等王慕继续应话呢，江凡就嗤笑一声。 “你不会真以为能出去吧？就算你能出去，那也不该我放你出去啊，好好在这边待着，你还有好长的日子呢。” 王慕愣了一下，随即怒吼道：“江凡！你这个杂碎！” “……”江凡眯起一只眼睛，像是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 “你这个有点暴怒症在身上吧？” 走上前，江凡伸手在王慕脸上拍了拍，“如果你不是王颖的二叔，我这会儿就让你下半辈子生不如死。” “呸！” 我呸你老母！ 怎么好像骂了王老爷子老婆了？ 江凡甩了王慕一巴掌，转身离开了访室。 该得到的都得到了。 只留下在后面无能狂怒的王慕。 访室外。 江凡一出来，周民生就挥了挥手，立马有两个狱警进入查看王慕的情况。 “怎么了？” “没怎么，他看到我有点激动而已。” 周民生皱了皱眉头，没多说什么。 江凡站在原地顿了顿，其实，他想见见王颖父亲的。 他，应该还不知道王颖孕有一个儿子吧？ “呼……” 叹息一声，江凡自顾自摇了摇头，自己不应该画蛇添足，既然对于有的人而言，利益凌驾于亲情之上，那么还是算了吧。 跟随周民生回到办公室，带着肖庭娇一起离开。 “周局长，今天非常感谢，最近一段时间我都在阳川，改天邀请你吃饭，还请赏脸。” “哈哈，一定一定，走吧，我等会儿还有个会，先回局里。” “好。” 三人分道扬镳。 “他回去汇报去了。” 从市场部那边弄来的公司用车上，肖庭娇看着周民生离开的车子说道。 “你觉得是谁？” “厅里的人，我回头看看，怎么样？人见到了，有什么收获吗？” 江凡眨了眨眼睛，“什么收获？” “嗤，难不成你去见人真是为了看看？我信？” “不愧是肖姐，真聪明，来，亲个。” “滚开。”肖庭娇把江凡推开，“去家里，我今天请假了。” “我还有事……” “不，你没有。” 江凡咬牙道：“我有。” “今天请我帮忙的事怎么算？” “改天请你吃饭，还请赏脸。”江凡把对周民生说的话怼了上去。 “劳资……” 来了来了。 西南女人的绝技来了。 江凡就说，身边没一个女人说这些，还有点奇怪呢。 “真不去。” “不去也得去！” 肖庭娇才不管，硬是磨着江凡去了她房子那边。 楼下，江凡抬头看着房子，不禁叹了一口气。 这怎么搞啊。 “上楼！” 江凡伸手按了按帽子，紧了紧口罩，这似乎已经是他出门必备的装备了。 他磨皮擦痒的跟在肖庭娇身后，慢慢上楼，心不甘情不愿。 肖庭娇就像押犯人一样，一直盯着江凡的。 我要是真想跑，你绝对拦不住我，江凡嘀咕着。 进了屋里，肖庭娇好像是害怕江凡逃跑一样，反手就把门给反锁，虽然没用。 啪。 公文包往茶几上一扔，肖庭娇不知道从一旁的玄关柜子里面扯出一条腰带。 “……” 特么的。 “肖姐，大冬天，真没必要这样。” 肖庭娇不说话，命令道：“屋里去。 ” 暖气充足的房间里面。 江凡和肖庭娇两人角色扮演，一会儿一个是军需官，一个是徭役；一会儿一个是后宫娘娘，一个是大内侍卫。 总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呼呼……” “肖姐，开心了吗？” 江凡忍不住的问道。 “嗯……” 肖庭娇满足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那样自己就不用暴露了。 就很好。 江凡默默地想着。 “来吧。” “嗯？来什么？” 肖庭娇侧过脸，吐气如兰：“你说呢？” …… 三五分钟后。 肖庭娇有些错愕。 “你……这就？” 江凡仰头，闭上眼睛，无奈的承认了这个事实。 “有……有点累最近，我没骗你。” “那，那你好好休息，晚点再说。” “……” 江凡抽身而退，躺在床上怔怔出神。 这都是什么事啊。 反正今天肖庭娇请假了，想走肯定是走不掉的。 前几次来阳川都没来找她，今儿来了就走，指定不行。 江凡索性闷头就睡。 肖庭娇清理好之后，看到大白天就入睡的江凡，想了想，穿好衣服出门。 去买点枸杞，桑葚，杜仲…… 江凡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天快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睁开眼恍了恍神，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刻意不去想那些那些负面的画面，他开始思索今天和王慕说的那些点点滴滴。 “秦风……” 这他娘的纯粹就只有一个名字和大概的人物画像，这怎么找人？ 对了！ 他们之间有经济来往！ 但是很快，江凡就对这条线索不怎么抱希望。 这些事儿王老爷子和刘权估计都尝试过。 江凡思来想去，合着线索到这儿就断了？ 思索良久，江凡给唐孟打了个电话，把秦风这个名字和王慕描述的大致画像说了一下，让他朝着这个方向去找找看。 秦风的目的，就是为了扶持王慕，让他掌控东益，说白了，就是想在背后掌控东益。 至于有没有其他目的，暂且不知。 一个字，难。 那就只有看唐孟那边查查，看有没有后续的线索了。 至少知道有这么个人。 找那些人，两个目的，一来是防止他们后续还对东益贼心不死，这一点概率很小，二来，就是想要弄清楚气的后续。 现在路到这儿，要继续这条路走，不太合适。 多加防备，盯着东益这边就好。 至于气的后续…… 江凡想到了一个路子，或许可以尝试一下。 正想着呢，卧室的门忽然开了。 “江凡，喝药了。” “……”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236章 另一条路子 “什么东西？” “枸杞，桑葚，鹿茸……” 江凡从床上爬起，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你弄这些干嘛？” “你最近不是累吗？补补。” “……”江凡满脸的无奈，想解释点什么，发现又是那么的苍白。 他不是身体有问题，都是气的缘故，补这些，毫无意义。 就当零嘴吃吧。 江凡这样想到。 亲自看着江凡把所有的东西都吃下肚子，肖庭娇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 “你再歇会儿哈，我给你煮碗面，晚点药效应该就会起效果。” 狗屁的效果，这些东西要是吃了就有效果的话，那还要蓝色小药丸来干嘛？ …… 江凡说什么也不干。 没错。 以前他所抵触的‘鞭刑’，这会儿反而成了救命稻草。 换一种方式满足佳人而已。 江凡得以逃过一劫。 只是夜深人静之时，正睡得迷迷糊糊，肖庭娇忽然附在耳边说了一句：“你是不是不行了？” 江凡如遭雷击。 只能假装睡觉、没有听到这句话。 第二天一早，收拾东西就跑路。 他决定在身体恢复正常之前，和肖庭娇都只在公共场合见面，说什么都不去她那儿了。 奇耻大辱！ 他去哪儿呢？ 当然是去找江静萱。 白天王颖在公司，江静萱却在家里。 “昨天去哪儿了？” 一进屋里，就遭到江静萱的‘拷问’。 “去了趟乐城区监狱见人，秘密。” “唉，我问你，老爷子是军队退下来的，他在军队的地位应该很高吧？” “你要干什么？” “问点事。” 江静萱小声说道：“阳川这边的部队，他都能说得上话。” 那就好。 “你看着江孑，我跟老爷子聊聊。” 江凡来到客厅。 老爷子一如既往的喝着茶。 整天待在家里，还不如出去找广场上的老太婆们跳跳舞，嗨皮一下，这样不行啊。 江凡决定站在医生的角度给老爷子这样的建议。 坐下刚说完，老爷子瞥了他一眼，吐出两个字：滚蛋。 江凡咧了咧嘴：“老爷子，我有正事跟你说。” “你是部队退下来的，你知道部队里面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人。” 老爷子皱眉，“说明白一点。” “就是身体素质和寻常人大不一样，力气很大，速度很快，反应也迅速。” 这，就是江凡想到的另外一条路子。 如果说哪里能够更大概率出现‘同类’，那么一定是部队里面。 “特种兵？” 江凡衡量了一下，“不是……” 江凡不知道怎么具体去形容他想表达的意思。 这会儿温琴不在，出去买菜了。 江凡把实木茶几上的东西往旁边挪了挪，然后握拳。 竖直砸了下去。 砰。 实木茶几被砸出了一个坑，木屑飞溅。 但是江凡的手毫发无损。 ！！！ 江老爷子怔怔的看着江凡拳头和桌面接触的地方。 “怎么了？” 听到声音的江静萱从屋里走了出来。 江凡摊开手掌盖住茶几。 “静萱，你进去。”老爷子语气严肃。 江静萱了结老爷子，这种语气，那是遇到了很严肃的事情。 她看看江凡，又看了看老爷子，转身进了屋里。 “你练过？” “老爷子，这可不是练过就能够做到的，我想问的就是这个，部队里面有没有这类人。” 江凡直言不讳，至于老爷子知道之后会不会害他，江凡一点不担心 ，要害就害吧，反正我是你曾孙女的父亲，你弄死我吧。 这就是血脉牵连的益处。 老爷子还是没有直接回答江凡，而是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上次差点被人宰了，醒来以后就这样了。” 这也不算说谎，事实如此。 老爷子审视着江凡。 “江爷爷，我现在因为这个，身体出了些问题，我想找到解决办法。” 老爷子沉默了好久。 “这件事不能再让外人知道了。” 果然。 老爷子是知道的。 “说说你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我帮你问。” 额…… 江凡顿时尬住，他这么说就是个借口，好让江老爷坦诚相待，结果老爷子就这么直接开口了。 太水灵灵的了。 这怎么说得出口？ “老爷子，能让我见见这类人吗？” 老爷子摇了摇头，“你听着，这类人如果没有在部队，是要受到管控的，如果你要见人，你想问什么内容，那么你就会暴露，到时候不管你是什么企业家，就怕强制要你入伍，或者是其他的政府机构，你明白吗？” “没戏？连你都不能暗中操作一下？”江凡皱了皱眉。 “谁接触他们，都会被严查。” “这样啊……” 江凡也理解。 不管是会被管控还是说这类人不好接触。 ，！ 但是他得到了一个有效信息，那就是部队里面是有他这类人的。 那么往后就有机会接触！ “如果能够和他们接触，被管控其实也没什么，反正我不做亏心事……” 毛线，江凡说一半，自己都说不下去了。他还是做了不少亏心事，而且不保证往后会不会继续做。 不行。 不能被管控。 “有一个办法，你身体有什么问题，我可以让人帮你查阅内部信息，但是还是别把自己暴露出来了，查询一下，问题不大。” 老爷子看出江凡不想被管控了。 “……” 这他奶奶的。 江凡有点难蚌。 要么不说，自己再想办法，要么就只有说…… 只是，太丢人了。 “嗯？” 见江凡一副便秘的模样，老爷子很疑惑。 权衡一番，江凡觉得这是长辈，是老人家，跟他说其实也没什么。 他这么严肃的人，是绝对不会笑话自己的。 “江爷爷……”江凡有些难以启齿的娓娓道来。 听完之后，老爷子神色古怪的看着江凡。 “真的？” 江凡点头。 “这……感觉不是因为你变成这样导致的吧？” “就是就是，老爷子，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不然我自己就给自己治好了，关键它不是病啊！” 沉吟片刻，老爷子动了一下。 江凡以为他要点头说交给他了。 可。 江凡看到老爷子嘴角翘起。 他笑了。 有些幸灾乐祸。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237章 风暴狂涌 我嘞个豆。 江凡怔怔的看着王老爷子的笑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那笑容就好像是老爷子在生生的说着：你小子也有今天。 “老爷子，我们好歹算是半个自家人，拜托了！” “呵呵，我尽量吧，如果真能帮你解决，自然是最好，成与不成，我都会通知你。” 江凡也不知道他这句话有几分真心在里面，是他的希望可都放在江老爷子身上了。 “把这个收拾了，到时候我就说是我不小心砸的。” 江凡呼出一口浊气，对着老爷子笑了笑，起身将茶几收拾了，随后进了江静萱房间。 “你们在聊什么？” “秘密，爷爷说不能告诉你。” 江静萱翻了个白眼，倒也没有追问。 “今晚去老房子那边。” “……” 我去个鸡毛。 江凡点头，但心里已经想好怎么推脱了。 在这边待到下午点，温琴回来之后，江凡主动揽起了做饭的大任。 “你昨晚怎么和她说的？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倔。” “我就正常劝的啊，可能是静萱自己的想法比较清晰吧。” 温琴站了一会儿，欲言又止，想了想，她还是说出了口，“你们两个还是保持点距离，你毕竟都是结婚的人了。” “啊，我好久才过来一次，过来也就是看看江孑，跟静萱也没怎么，温阿姨，你是不是什么地方误会了？”江凡面不红，心不跳的说谎。 没怎么？昨天奶孩子都是当着你的面奶的，你以为我没看见是吧？ “反正你注意点就是了，不要弄得拉拉扯扯。” “遵命。” 看他这个样子，温琴都不想再多劝说一句。 感觉毫无意义。 “我明儿拿点资料给你看看，你熟悉静萱，你帮她挑挑人。” 我…… 江凡想把手里的锅铲直接扔了。 还他帮着江静萱挑人？ 这都什么事？ “明天有事，温阿姨，有空再说。” 这两边简直是两极分化啊。 王颖那边，老爷子也是没办法，拦不住，也管不着。 但是江静萱这边，她父母可一直操心着这事的。 江凡觉得，要跟江静萱适当拉开一点距离，不让温琴他们误会，其实就是放松他们的警惕心理。 所以今晚。 吃了饭就跑。 不跟江静萱一起出去了。 嗯，单纯只是为了放松温琴他们的警惕性，不是因为其他的什么。 想到做到。 江凡吃了饭连碗都没洗，招呼了一声，在江静萱疑惑的眼神中跑路。 刚开车离开没多久，就接到了来自江静萱的电话轰炸。 江凡苦口婆心的劝说一通，才总算是淌过去。 “江老爷子，你可一定要帮我问个答案出来啊，不然我往后可怎么办啊？” 江凡很愁。 从来没有因为这方面的事愁过的他，体会到了某些有心无力的中年男人的苦恼。 好消息，有枪。 坏消息，是把歪火药。 …… 接下来的几天，江凡东奔西走，多看看自己的儿子跟闺女，像是个圣人一样，不近女色。 养元多的市场开拓仍旧在亦步亦趋的进行着。 他和沐晴吵的那一架，随着这几天的发酵，子弹也飞得足够远了。 那就展开下一步。 和沐晴远程沟通之后，江凡直接让唐孟动手，把云畅这款产品存在缺陷的消息放了出去，同时放出去的还有养元多老总江凡能够弥补产品缺陷。 而且已经申请新专利，目前就等着大规模生产了。 哗。 本来两人的事就在舆论下沸沸扬扬，这事儿一捅出去，就好像是沸腾的滚锅里面加入了催化剂一样，热浪喷射。 惊！/养元 多法人江凡竟然坑了老凤凰一手！/ /原来江凡是这样的人，这背后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感情破裂，反目成仇，不死不休！/ …… 离谱的内容一条接着一条，漫天飞舞。 在极短的时间内，消息迅速扩散。 基于江凡和老凤凰曾经有过合作，共同成立了研究部，研发产品，那款产品就是云畅。 那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养元多抛出这条消息，就差明说是江凡给老凤凰挖了一个坑，深坑，想要的都得到了，反手过来再狠狠把老凤凰一脚踹下悬崖。 卸磨杀驴，不过如此。 除了看热闹的外行人，稍微懂行一点的，都不需要是养元多和老凤凰本行业的都能够分析出来，老凤凰对于云畅这块产品的先期限投入，全部作废。 还好没有大规模的开始生产，否则的话，后果会更加的严重，损失也更加的惨重。 试想一下，要是那些有缺陷的云畅饮品到了消费者手中，如果出现意外，这对于头一次跨足学生市场的老凤凰而言，将会是什么样的灾难？ 所以，两人那天差点打起来就是因为这事？ 好像是真的能够到动手的地步。 ，！ 就在外界热火朝天之时。 养元多厂区这边同样热闹一片。 娘的，老总被老凤凰逼去绵东那边研发产品，就为了那么点市场，简直是委曲求全。 最后还只给可怜巴巴的一成股份。 现在好了。 原来江总是暗中有安排啊。 那就不奇怪了。 现在该老凤凰难受了。 一个个养元多高官脸上的笑容别提有多灿烂了。 至于这件事会不会影响江凡的信誉？怕个毛线，是老凤凰先不仁的，他们只是不义而已，商场上，从来都是如此。 话分两头，老凤凰这边可就惨淡了。 会议室里。 沐晴召开紧急会议。 一众高管神情各异，更多的，是愤怒。 要不是沐晴不允许在会议室里面抽烟，这会儿怕是要烟雾缭绕冒蓝光了。 沐晴的脸色比前几天和江凡吵架之后更加难看。 阴沉得像是能够滴出水来一样。 啪！ “这么多天过去，就没有检测出一个结果！？”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站在她站在的角度，抛开和江凡之间的秘密操作而言。 从那天和江凡不欢而散，当时就开会让拿去检测。 结果到今天，一周时间过去。 硬是没能找到缺陷在哪儿。 倘若这不是演习，这是事实的话。 沐晴觉得自己要把这些饭桶全都从窗户扔下去！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238章 拷问 “江凡的资料呢！？” “你们交上来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沐晴抓起面前的两份资料，猛的扔了出去，纸张洒落。 众人大气都不敢喘。 老凤凰虽然家大业大，但和养元多一样，真正的实际掌权者就只有一个，这就是不上市的好处。 想一言堂就能够做到一言堂。 无言的气氛在蔓延。 良久。 还是唐瑞先行出声，没办法，全都当闷葫芦，不想吸引火力，他要是再不说话，等会议散去之后，有得他受的。 “沐总，江凡他的研发能力，如果真的想要隐藏缺陷的话，机构是检测不出来的。” 唐瑞说的完完全全是实话。 就拿养元多来说，这么多的企业在解析它的原配方，这么久过去，不也还是没能成功，老凤凰本身也是这个行列之一。 这云畅有什么缺陷，但是检测不出来，实在不是什么意外的事。 “还有江凡的生平，他大学毕业以前，那些东西毫无考究，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他真正发迹是在大前年，大学毕业之后，其中有几件事，值得考究，但是牵扯有些大，相关部门都没有异议，我们擅自发布揣测言论，可能会适得其反。” “听着，三件事，产品缺陷这件事起诉江凡，让外界都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第二件事，云畅这款产品舍弃，不用生产了，所有跟云畅有关的全部废弃。第三件事，向江凡，向养元多提出新产品的合作，否则，我们则用自己的手段维护权益！” 沐晴沉声发号施令。 一众人顿时应下声来。 这下子，不可开交的地步已经到来。 …… 外界纷纷扰扰，江凡却在阳川安心的待着，有什么事，让唐孟定着，他和沐晴暂时充当棋手。 不是江凡不想参与进去，而是他要准备着应对接下来的事。 准备应对着自己亲手送给沐晴的反击机会。 时间又过去好几天。 老凤凰和养元多已经到了‘公堂对峙’的地步。 这场矛盾来到了极点。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 有关于江凡的一则消息曝光了出来。 江凡有一个女儿！ 不是他和前不久的新婚妻子一起诞下的！ 而是和前女友！ 这则消息一经曝光，又给这场爆炸秀周围围上了一圈圈的烟花，绽放升空。 消息发布出去不足一个小时，付从荣的电话就打来了。 只是说了两个字：回来。 躲了好几天清净的江凡，要回去挨严刑拷打了。 这会儿其实他已经买好今天的机票了。 该来的，还是会来。 一个个电话朝着江凡轰炸过来。 知情者询问这件事怎么会暴露，不知情的则是想要确认事情的真伪。 与舆论乐子人而言，看着双方你来我往，吃瓜最重要。 不管江凡的这则‘秘闻’是出自哪里，所有的猜测肯定都指向老凤凰。 秉持着一个原则：来呀，互相伤害呀！ 江凡直接关机。 坐飞机回了新诚县，再回了村里。 付婧婧一家三口都等着他的。 有一点好处，江凡提前和付婧婧通过气，这样她就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惊慌，毕竟对那样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但是。 她心里面是不舒服的。 江凡这样子做，无异于是把她朝着闲言碎语里面推了一把，也等于是推了她老爸一把。 有得必有失。 奈何世间并无双全法。 江凡回到家，两个长辈都在神情严肃的等待着。 堂堂县委书记，工作日都不处理公务了，回到村里来处理‘家事’。 “怎么回事？”付从荣沉声问道。 付婧婧一家三口坐对面，和江凡中间隔了一个茶几，就像是楚河汉界一样。 江凡看了看付婧婧的脸色，不是装的，也不好看。 “分手前怀上的，分手后才知道……” 江凡现在无比想要一种电视剧里的无脑剧情生活，自己有钱，然后身边的女人以及他们的家人都觉得跟着自己是理所当然。 只是。 现实永远都是骨感的。 江凡得给一个交代。 这场‘拷问’的主导者付从荣追问：“所以就生了下来？” 江凡点了点头。 “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打不掉了。” “打不掉！？”许曼很气愤，“打不掉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要隐瞒！” “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和婧婧分开。” 这话就有点赖皮了。 利己的程度很高。 “你，你，你怎么能够这样！” 许曼发出控诉：“江凡，我们家什么都没要你的，只希望你们两个能好好过日子，你对得起我们吗！？” 任何做父母的知道这种情况，心里都会不舒服的。 江凡低着头，沉默着不说话。 “他们江家是什么态度？” 付从荣知道江家不简单，上次的扫黑除恶专案组就有江家人。 江静萱生了个女儿，他不信江家没有给江凡施加压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骗人这种事，有一就有二，一个谎言开了头，就需要无数个谎言来维持下去。 江凡现在可谓是处于谎言的海洋。 “让我每个月给一定的赡养费，定期去看看孩子。” “就这一个要求？” 江凡抿嘴道：“和婧婧结婚前也要求过我和江静萱成家……” “凭什么啊！”许曼一听就来气：“他们说成家就成家？” 刚说完，她发现自己这好像是在帮江凡说话，撇了撇嘴，把脸转向一边。 “所以你拒绝了？” 江凡点头：“严厉拒绝。” 这句话倒还是叫人听着满意，那会儿付婧婧也还没怀孕，江家挟女要求江凡都没成功，足以见江凡对他们女儿，还是比较坚定的。 但是。 这事儿就做得不对！ 事情已经发生，确实是不可避免，但是江凡在婚前不将这件事说明，他们更在意的欺骗。 要是这次没有曝光出来，江凡会隐瞒到什么时候去？ 等过个十来年，突然冒出个半大丫头，说我是江凡女儿。 这，这对吗？ 付从荣问道：“你是什么想法？” “我想和婧婧安安分分过日子。” “你三天两头往阳川跑，我还以为真是工作上的事需要你天天去跑呢，你是跑去江家了吧？”女人的关注点，总会有些不一样。 许曼这时候，显然想给江凡长长记性。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239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这件事呢。 比较复杂。 但不是不可以理解，站在两个长辈的角度，毕竟是江凡和江静萱分手之后的事，而且发现的时候已经打不了了。 当然，这是江凡在扯谎。 现在江凡和付婧婧刚结婚不久，付婧婧又怀有身孕，总不能因为‘前尘’往事，真让两个年轻人就这么分开。 说散很容易，可散了之后呢？ 两个年轻人以后怎么过呢？ 所以，这是一件需要苛责，但却无需过分追责的事。 要让江凡谨记才行。 “到阳川去是会去看看。” 江凡没否认，不然去了阳川都没去看看，这太扯了。 这时候，许曼用胳膊肘杵了一下付婧婧，示意她表达一下态度，差不多该说点话了。 “我没什么说的。”付婧婧面无表情道。 “……” 一听这话，许曼着急了，两个人不能这样子，说点重话可以，但是不能不解决问题。 她赶紧眼神示意付从荣说两句，别真给僵下去了。 这件事落在他们这个家庭，丢人归丢人，但是那毕竟是婚前的事，现在两个年轻人新婚，又怀了孩子，家庭不能散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们家今天就在念这本经。 “既然已经发生，那就要想想怎么处理。”付从容沉着道：“江凡，你一步步走来，我们都是看着的，现在是有钱了，地位发生改变，但是人总会还是要脚踏实地，走在路上，每一步都走踏实了，你们两个好好谈谈，我跟你妈两人是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的，毕竟一辈子还有几十年，而且这也不是江凡故意犯的错误。” 付从荣两头都在劝，一边通过让江凡脚踏实地缓解一下事情的压力，一边表达自己和许曼两人的态度。 滚刀肉。 但目的就是希望两人都好好的。 其实还有一层，江凡听出来了。 付从荣在点他，他这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付从荣很清楚。江凡当初可是在村南的河涧里面干了坏事的，那些事，付从荣可清楚得很。 “藏不住，就只有向外声明具体情况。”江凡抬起头来，“先把前后关系向外面解释清楚吧。” 顿了顿，他神色诚恳的说道：“爸，妈，婧婧，这件事是我不对，我不该瞒着你们。” “你跟婧婧好好说说吧。”许曼撂下这句话，起身和付从荣一起暂时先离开。 两口子之间的事情，终究要两口子来说。 有个结果，他们才好看怎么从中推动一下。 “对不住啊。” 他江凡有愧，对身边这些女人，他都有愧。 就拿这件事而言，他两头夹着，必须要做出抉择。 多情的后果，不是谁都能够扛住的。 “没事，反正我都习惯了。”付婧婧不冷不热的来了一句。 “婧婧，这是我在事前答应过他们的，不然就不让我见江孑。” 付婧婧从江静萱怀孕就知道了，后面的事她都知道，但还是义无反顾和江凡结婚。最开始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以接受江凡身边的那些事为前提的，只是她不舒服的点是这次这么直接曝出来，对她，对他们家，都不是好事。 寻常人的家庭尚且要遭受流言蜚语，更别提他们一个县委书记的家庭，一个是养元多的老板，受到的关注就更多，别人茶余饭后当谈资这是肯定的。 “就这次了。” “你先好好想想怎么在爸妈面前表现好一点吧。” 江凡点了点头，道他并没有因此而放松，愧疚，是一颗种子，纠结是不会生剂，总有一次，会撒在某一颗种子上面，任由其生根发芽。 如果可以。 江凡甚至愿意自己是一个浪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这样就不用在各个家庭之间穿梭。 上帝给你的每一样东西，都暗中标好了价格。 时间到了，就应该还账。 这时候，江凡说再多都是空中楼阁。 “你……往后还是收敛一点吧，我自己这关可以过，但是我爸妈呢？” “好。” 两人合谋，要假装冷淡的在父母面前，这样他们才不会过于抓住这件事不放，就像付婧婧之前表情的说那句没什么和江凡说的。 江凡觉得，不值得。 为付婧婧感到不值得。 他生出了这样的心绪。 陷入到了自我的怀疑。 自己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一路走来，他的路早就已经歪了。 从那年的夏天，从跟着林月梅进了那间浴室，一切就都走上了岔路。 人生这条路，江凡是在往前，但歪了。 以前有一段时间，他觉得爱谁谁，不会内耗，但其实根本做不到，他自己也知道，原来自己是个多情种，是个不专一的人。 分明事前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是此时此刻，江凡有些迷茫了，他不知道自己未来要怎么做，才会让身边平和下来。 视野和爱情，他的后者，一塌糊涂。 半个小时过后，许曼从屋外冒头，看到屋里两人依旧面对面的坐着，一句话不说。 看到这情况，许曼知道，两人肯定没谈好。 可怜天下父母心。 她幽幽叹息一声，进门让江凡去忙活晚饭，她得和付婧婧谈谈。 …… 江凡并没有着急忙活晚饭，他要先处理这件事。 来到养元多厂区，一路上的目光都有些怪异，江凡无所谓了，这是他该承受的。 “江总……” 一个高管从江凡面前经过，有些忐忑的喊了一声。 “嗯……”应了一声，江凡上了最顶层。 公关的公告已经发出去了。 从几个小时前就在准备了。 “把唐孟叫来。”江凡在顶楼招呼了一下汤宁宁。 “江总，那事是真的啊？” 江凡啪的一下打在汤宁宁头上，“装什么傻？是不是真的你不知道？” 这家伙，知道他不少事。 汤宁宁捂着脑袋委屈的走了。 不多时，唐孟来到江凡办公室。 “这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江凡正揉着眉心，“是有点。” 话锋一转，江凡骤然睁开眼睛沉声道：“所以得从其他地方找补回来啊。” “先和老凤凰顶着，按照我给的产品方案生产产品。” 娘的。 虽然是在搭台唱戏，先出一口气再说。 第1240章 犯错就要立正 “好，我安排下去。” 之前一直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等待舆论发酵，还没有正式开始生产。 至于和老凤凰的官司，随便他们打，没用，养元多这是钻了空子，他们告不着，最多就是拖延一下。 “网上可热闹了，你要不要看看？说你到处留情，一会儿是桃色新闻，一会儿又有个女儿，说不定在其他地方还有几个儿子什么的……” “骄奢淫逸。” “放他们的屁。”江凡没好气道：“我多老实本分的一个人，给我宣传成这样了。” “嗤，你什么样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唐孟悠哉悠哉的靠在办公桌边上，“你说有人会浑水摸鱼吗？” “这么好的机会，要是错过了，那什么时候还能遇上？” 江凡沉吟着：“来嘛，都来才好。” “现在阳川那边还没有遭受到市场阻隔，他们还是挺沉得住气。”唐孟话锋一转，“老凤凰的亏损已经注定，沐晴亏一笔，咱们就得赔一笔，半成的损失呢，咱们拿钱这么烧，要是没人来，那就真没意思了。” “没事，反正新产品的运营权在咱们手里，会补偿回来的，虽然沐晴也有一半，但无伤大雅。” “行吧，那我抓紧一点，后面的雷呢？” 江凡摇头道：“先不慌着放，等闹着。” “付书记那边怎么说？这种事要是换成老刘来的话，估计得把我咔嚓了。” 江凡摆了摆手，示意不想谈论这件事。 人生已经如此的艰难，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 “那个秦风查得怎么样了？” 提及这个，唐孟稍微收敛起了嬉笑的脸，“东藤一定是没有这个家伙的，不然以我爸和我在东藤的情况，不可能找不到这么个人。” “只有再从其他地方找，名字和大致的长相配合起来找。” 唐孟换了个姿势，继续说道：“但是这事儿根本就不合理，我以前也在东藤，王慕这个人，虽然没怎么接触，但是听还是听过的，这家伙城府极深，管理公司也是一把好手，王老爷子病重，如果不是突然让第三代的王颖接手，那个位置基本上给王慕跑不掉了。这样的人，连对方的底细都没打探清楚，就会相信对方能够帮他掌控东藤？” “这样的人，会甘愿被人牵着鼻子走？” 听到这些话，江凡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在银针催眠的情况下，王慕不会说谎，如果真要说，那可能就是自己没有问得这么详细而已。 “应该是对方给的压力，或者展现的底蕴足够，他不从也得从。” “反正有点奇怪就是了，如果下次去阳川你还能去见他，可以再问问，我这边从其他渠道查查，看看能不能够锁定这么一个人，大概的锁定，只要有这么一个人，只要肯花时间，基本就能够找到。” “先找着吧。” 其实，江凡觉得希望不大。 现在该抛的都抛出去了，剩下的就只有等待了。 其实，相比于秦风这个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人，江凡对于江老爷子那边的消息反而更加期待。 那才是实实在在的。 只是已经好几天过去。 老爷子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种等待的感觉真是叫人不好受。 “我最近几天都待在家里，有情况再来公司，你多看着点。” “后院着火，应该的，你该得的。” 江凡白了他一眼，站起身来离开。 “对了，这几天会有几个代言人会过来洽谈，你有空的话来公司见见。” “不见。” “人家跟着经纪人亲自过来。” 江凡的脚步顿了顿，想了想，还是没有回头。 别说亲自过来，就是到他家里来，接下来这段时间他都只有躲着不见。 开什么玩笑？ 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本来打算去新的线上销售部看看的江凡，也没有在公司多停留，直接就回了家，忙活晚饭。 在家里老实待着最好。 也正好在这段时间等待消息，让加了推射器的子弹，继续飞。 回到家里，不出所料，没有一个人给江凡好脸色看，他就埋头做饭。 吃饭也是，没人和他说话，完全就孤立了他。 没办法，犯错就要挨打。 不过江凡还是瞧出点苗头，许曼是故意这样做的，估计是想借此让付婧婧转变一下态度吧。 晚上。 江凡‘厚颜无耻’的钻进了还贴着火红囍字的房间。 …… “江凡进的卧室。” 许曼和付从荣住的房间里面，许曼关上门小声的说道。 “嗯，让他们两个自己去说，两口子关起门来说，应该会不一样。” 许曼一边钻进被窝，一边撇嘴说道：“真的就这么算了？可我觉得好替咱们闺女不平啊。” “那你是觉得非要让他们闹得不可开交，然后离婚才好受？” 许曼打了付从荣一下，“离婚？这都够丢人了，刚结婚没几天就离婚，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还有，他们俩感情那么好，说离就离？婧婧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而且还是个儿子。 “那就不要多事，我们表明自己的态度就好，让江凡长长记性，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付从荣这话对江凡太自信了，要是他知道江凡做的那些糊涂事，恐怕这会儿就要从被窝里面跳起来把江凡打个半死。 许曼半靠在床上，气呼呼的，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她也懂，但就是心里不痛快。 这其中还有她出于女人的共情。 越想越不痛快。 “道理全让你说了！”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被子给我！” 许曼用力一扯，无辜遭罪的付书记就只穿了一套保暖的秋衣，孤零零的躺在床上。 被子被裹了过去。 …… “老婆，该睡觉了。” 卧室里，江凡讪笑着说道。 “罚你三天不能睡床，没意见吧？” “没有没有。”江凡怎么敢有意见。 果断在柜子里面拿了被褥和垫棉絮，就地打了个地铺。 见江凡这么干脆，付婧婧翻了个白眼。 同时她又觉得有点不对。 怎么感觉江凡像是巴不得打地铺？ 第1241章 我都是为了你好 “啧，啧。” 本来都已经关灯睡觉了。 但是江凡听到付婧婧时不时的传出一句啧。 就是那种心烦意乱故意发出来的声音。 但是又太刻意了。 两人谁跟谁啊？ 江凡还不知道付婧婧这是在‘吸引注意力’？ “怎么了？” 付婧婧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又发出一声啧。 “……” 打着地铺的江凡爬起身来，朝着床上看去。 又等到一声啧，江凡再也绷不住了，他站起身来，爬到床上，相当有觉悟的钻进了被窝里面。 付婧婧还没显怀，身段依旧纤细，江凡的手掌自然而然的从身后攀上了付婧婧小腹。 “你怎么上来了？” 我怎么上来了你不知道吗，搞这么大的动静，不就是想让我回来嘛……江凡心里嘀咕。 “下面太冷了。” “流氓！” ？？？ “不是，我说的是在地下睡地铺太冷了。” 付婧婧沉默了。 “就让我在床上睡一晚呗，明天再开始惩罚。” 她还是没说话。 过了几秒钟，江凡的腿抖了一下，“你怎么说嘛。” “嗯，允许你今天睡床。” 哈哈，江凡心照不宣，估摸着刚才在地上躺的那么一会儿就是这几天的惩罚了。 江凡本以为就要这么安静睡觉的时候。 付婧婧的身体忽然朝着他怀里挤了挤，像是在取暖一样。 ？ “你冷吗？” 江凡的脚朝着付婧婧的脚探去试了试，很暖和啊。 不冷。 江凡得出结论。 所以？ 应该只是想和我贴得近一些。 这样挺好。 只是。 付婧婧过了一会儿又不安分的动了动。 额？ “老婆，是哪里不舒服吗？” “啧。” 又来了。 “怎么了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就算了！你给我睡地上去！” 江凡默默的想了想。 忽然。 一个‘恐怖’的念头出现在他脑海。 不会吧。 “老婆，给你讲个故事，有人三秒钟就可以睡着，你信不信。” “你敢！”付婧婧下意识的说道。 她太了解江凡了。 和肖庭娇不一样。 他说这话，指定就是要自己搞怪。 “……” 黑暗中，江凡满脸的苦相。 感觉很恼火。 到现在，他还不明白付婧婧是什么想法吗？ 怎么回事啊？ 以前，江凡是来者不拒，当然，像付婧婧这样在怀孕的特殊期间，如果不是对方强烈要求，江凡也不会鲁莽。 但是现在，他实在是不想。 “老婆，你现在可不能做什么。”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办法？” “没办法。” “好，你记得，新婚之夜我们就是各睡各的，今天还是这样，以后一辈子就都这样。” “……” 江凡咧了咧嘴，无奈出声：“有办法。” “嗯～”付婧婧喉间发出满意的声音。 昂贵的丝绸睡衣一件件的被扔出被窝，接着是小衣，小裤，两人很快就坦诚相待。 “我来了啊。” “嗯……” 同样昂贵的柔软大床，轻微的晃动起来。 两分钟后。 “好了，时间久了对你身体不好。” 对什么不好。 不好…… 付婧婧脑瓜子嗡嗡的。 是，她是知道对身体不好，但是就两分钟是不是也太夸张了一些？ 她不满意的扭了扭圆滚滚的满月。 江凡像是触电了一样。 一阵轻微的颤抖。 “停，好了好了，老婆，乖，洗洗睡吧。” 江凡根本不给付婧婧任何反驳的机会，起床，打来热水，催促着付婧婧清洗。 总之。 用自己关心付婧婧身体的借口，淌了过去，毫无破绽。 …… 好几天，江凡过得如履薄冰。 既要应对许曼，晚上还要和付婧婧拉扯。 不过这几天的时间过去，关于江孑的事情所引发的负面情绪，也在这个家庭里面渐渐的淡化了去。 江凡也该继续下一步的计划了。 当了几天家庭煮夫的江凡重回公司。 这几天虽然在家里，但是关于公司，关于外界舆论的风向，江凡都有在关注。 新产品，定名畅意百分，厂区已然在生产。 和老凤凰之间的官司，被加快了进程，不得而终。 可谓是雷声大，雨点小，白白给养元多打了份广告，虽然更多的是负面影响，但是广告嘛，广而告之，产品又没问题。 而关于他在外育有一子的事，闹得再大，也无非就是江凡婚前的事，各有说法，女性拳师比较多，个个重拳出击，但，还是没卵用，养元多该卖还是在卖，不影响市场步步高升。 这些都是柴火，把两家公司之间的火焰，往上不断的堆着。 只是，还没有人插足进来。 这和江凡的计划有一定的出入。 原以为他们两家打成这样子，而养元多又在阳川开拓市场，该有不想看到养元多崛起的公司会跳出来的。 但是到现在都没有。 要不是思考周全，就算是白唱戏，亏损后续也会找补回来，这会儿江凡说不定都要打退堂鼓了。 “你家事处理好了？” 办公室里，唐孟一进来就有些幸灾乐祸的问道。 这两天他跟刘玥绮两个都去江凡家里走了走，毕竟这么好的关系，发生了这种事，他们也不好当做不知道。 进屋就看到江凡正在打扫本就一尘不染的屋子。 很勤快的样子。 这叫无事找事，以此来弥补自己的心虚。 江凡翻了个白眼，“继续扔雷，再接着炸，我就不信炸不出来，再炸不出来，就让沐晴去钓出来。” “行嘛。” 唐孟点了点头，“对了，你这几天没来，嘿，之前选定的那些预备代言人到了公司这边，那阵仗，一个个的，好看得不行，做外围的话，起码两万一晚。” 这还真不是唐孟口嗨她们，本来养元多挑的就是十几线的女明星，不然她们怎么可能跟着经纪人亲自过来洽谈？ 事业上本就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不乐观，这类人生活不济的时候，做高级外围的本来就不少，更何况那个圈子本来就乱。 这也是正常的现象。 “你试过吗？说得这么熟练？我还没试过呢，你给我介绍一下路子？” “哎呀，这你就太落伍了，老哥早就……” 唐孟忽然发现不对。 这家伙说这些是故意套他话呢。 “滚滚滚，谁试过了？没路子。” 就在这时。 唐孟的电话响了。 他接起。 又有人过来洽谈合作事宜了。 “去见见？” 第1242章 丽娜 “不去。” 江凡是真没兴趣。 “来的是丽娜，前几天有个工作要赶，没来得及过来，这会儿刚到。” “咳……”江凡整理了一下衣领，“咱们还是要对客人表达应有的尊重，走吧，去见见也好。” 唐孟笑了笑，这家伙，狗还不了吃屎。 一听说是之前他们看过的预备人员资料里面还不错的丽娜，立马就改口了。 真是条贱狗。 心里骂归骂，但他也站起身来走到江凡办公室的镜子面前整理衣服和头发。 两兄弟，都狗。 …… 养元多策划部。 丽娜和经纪人两个，还有一个小助理，三个人在待客室等待。 三个都是女人。 “养元多公司真大啊，一点也不像是在这种地方建起来的公司。”经纪人小声的对着一旁的丽娜说道。 小助理撇了撇嘴：“这地方地又不值钱，其实真计算下来，和一二线城市的公司还是比不了的，丽娜，你真打算和这家公司合作啊？我感觉好丢人啊……” 小助理不像是助理，竟然这样子置喙。 经纪人皱了皱眉，这杨惠仗着跟丽娜是闺蜜，跟着混日子不说，在工作上的所作所为也完全超乎了一个助理应该做的事。 但是丽娜都不介意，她也不好说切末什么。 免得惹得两人都不开心。 这就是底层经纪人的无奈。 “丽娜，养元多是很有实力的公司，发展潜力以及前景都是兴庆省内的前列，而且这次他们选代言人，是直接签订五年的合同，还有一个五年的保障合同，如果好好做好本份工作的话，就是一份十年的合同啊！” “十年，凭养元多的发展情况，十年以后，一定会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企业，抓住这份合同，对你只有好处。” “所以，千万不要小看了养元多。” 经纪人程敏是基于专业的角度给出的这些建议，在接到养元多的联系以后，她是做足了功课的。 丽娜抿了抿温热的养元多，“嗯，程姐，我知道。” 其实到目前为止，养元多的体量其实还不算大，但是丽娜也只是个十八线小艺人，双方合作倒也是‘德配位’。 本来是宣传策划部的付巧来和这些艺人谈的，只不过唐孟之前对她做过要求，有艺人过来，先联系他。 这不。 前面的那些艺人通知唐总也就通知了，没见他过来。 今儿这个丽娜，通知过后，唐总说要亲自过来谈。 所以现在就成了丽娜几人等在宣传策划部的待客室。 不多时。 在部门门口等着的付巧等来了唐孟，一起来的，还有最近在舆论风波当中的江凡。 “唐总，江总。” “嗯，人呢？” “在待客室。”付巧一边应话，一边在前面带路。 一路上不少宣传策划部的员工都主动向两个年轻多金的老板打着招呼。 进入待客室。 江凡和唐孟看清了当初在资料上看到过的那个女人：丽娜。 一个浅棕色的微卷波浪长发自然的披散下来，眉毛也是浅棕色，五官立体，眉眼有些高挑。 少数民族。 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那俏丽的面容就显得异域风情。 身为艺人，身材保持是最基础的，纤腰，翘臀，长腿，比例相当完美。 自身条件这么优秀的女艺人，混成十八线艺人，要么是自身的业务能力不行，不过这一点在当今社会，其实是无关紧要的，唱歌不行就去演戏，演戏不行就去参加综艺，只要有人捧，就没问题。 栓条狗都能混着走。 要么就是……有人想捧她，但是需要她做一些事情，她不愿意妥协…… 当然，时也运也，各种原因都可能有。 反正能够被请到养元多来的，在这条路上，都是底子比较相对干净的艺人。 不过还要当面看看人。 审视一下。 屋里的另外两人，一个和丽娜差不多年纪，二十来岁的女人，长得一般般，脖领微微昂起，有一种居高临下看人的优越感。 可能是因为自己跟着艺人办事，心里面不自觉的就会产生优越感。 另一个是个三十多岁，气质尚可的短发女人。 “丽娜，程姐，这两位是江总，唐总。” 提前有做过了解的程敏一看是江凡和唐孟一起过来，立马就站起身来，“江总，唐总。” 她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两人会亲自过来。 “江总，唐总，这位是丽娜的经纪人程敏程姐，这位是丽娜，这位是丽娜的助理。” 连名字都不配有的心存优越感的工具人。 “你们好。”江凡微微颔首。 和唐孟一起在丽娜三人对面坐下。 刚落座，唐孟在桌子下的腿就使劲的碰了江凡两下。 “……” 江凡一脚踩了回去。 “付巧。”江凡示意付巧开始洽谈。 “程姐，这是养元多的具体合同，你们先看一下。” 合同有两份，一份给程敏，一份给丽娜。 那个工具人，不配看合同。 这些小小的区别对待，其实是很合理的工作流程，你一个助理，本来就是端茶倒水的活闹钟，这些事上，没你的份。 可能是觉得这么个在村里的企业不该这么对待她，要给她足够的尊重，所以这位工具人这会儿面色就有些不好看。 江凡现在察言观色的本事不错，大概知道哪个工具人心里面是怎么个情况。 其实，在座的，哪个又不是人精？ 付巧微微抿嘴，那个助理，如果再不端正态度，那合同就不用看了，这三个人可以滚蛋了。 现在是他们养元多在找代言人。 不是求着他们合作。 养元多不是没能力找一线明星，有钱能使鬼推磨。 虽然因为企业位格的原因会有点难，但总有要钱不要命的。 只是江总的想法有些不一样而已。 工具人杨惠这会儿已经凑到了丽娜身边一起看着合同，就感觉像是这合同是她自己的一样。 “五十万！？第一年就五十万！？丽娜随便赶个通告都有五十万，你们一整年的代言费就只给五十万？” “不能做！” “这就是在给他们打黑工！太欺负人了！” 第1243章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杨惠突然的吼声，让待客室里唯一的翻合同声音停止了下来。 程敏先是有些紧张的看向对面的江凡两人，随后立马回头呵斥道：“杨惠！你干什么！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丽娜同样皱眉的看向杨惠，“你别说话。” “江总，唐总，对不起，我们……”程敏的话还没说完，江凡和唐孟两人已经起身了。 两人一句话也没说，离开了待客室。 真他妈的晦气。 看？看个嘚儿！ 这尼玛身边带个傻子，谁跟你们合作啊？ “付总监，这……” 付巧站起身来，神色不善的看着三人，“几位，请吧，合同都还没看完就着急发表意见，合作先不说，你们的职业操守还有待提高。” “还有，前面所有前来洽谈的艺人，江总唐总都没有亲自见过，今天是特例，你们这是把我架起来烤。” “这个人，要是继续带在身边，你们永远也就只能这样，言尽于此，请。” “付总监……”程敏有些不甘心。 “要我叫保安吗？” 程敏再度表达歉意，果断起身，狠狠的瞪了杨惠一眼，起身离开。 丽娜有些茫然，说实话，她是很看重这次合作的，都不是傻子，虽然江凡和养元多最近处于风暴舆论中，但是，但是养元多的前景是摆在那儿的，一个潜力无限大的企业愿意和一个十八线艺人签订长达十年的合同，这本就是有相扶相持的意思在里面，毕竟业内没有哪个代言合同会像这么长久。 合约的双方，有一方总是会出问题的，要想十年双方都不犯错，基本上不可能，所以业内没有这么长的合同，这也是为什么养元多会有五年的保障合同。 这就是以防万一。 丽娜看了杨惠一眼，没有在养元多的公司里面多说什么。 …… 养元多楼下。 程敏不禁回头看了一眼高耸的办公大楼，心里面有些失落，正如付巧所说，江凡和唐孟两人都亲自过来见了丽娜，这样的特殊对待，对她这个艺人多少是有些高看的。 所以只要规规矩矩，合作是大概率的。 但是。 都被那个没脑子的人给破坏了。 “丽娜，你可能还不清楚自己错过了什么。”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你让她继续跟着你，你这辈子都无法出头。”程敏这话说得很不客气。 “程姐！你什么意思！？怨我？合同你刚才自己没看吗？一年才五十万的代言费？一年！丽娜就算再接不到通告，也不至于接这种不把人当人看的活！” 杨惠很气愤，她也是在为丽娜鸣不平，怎么可以把过错全部都推到她身上？ 程敏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杨惠，同时还摇着头，不管合同怎么样，也不是她一个助理能够置喙的，她没有资格，更没有资格那样子和江凡和唐孟说话。 还有，那只是合同的一小部分而已。 “丽娜，合同你应该没看完，但是看到那个位置，你应该看懂了。” “我告诉你，杨惠，第一年的代言费是五十万，期间代言人没有对企业造成负面影响，第二年翻十倍，五百万，往后的每年，往上递增一百万，你知道那份合同是什么吗！？是丽娜翻身的机会！” “你什么都不懂！”程敏越说越激动，“丽娜！要么她滚，要么我滚！” “哎哟，程姐，什么事这么火大？” 就在这时候，正好有一辆轿跑停在她们身边。 副驾驶的位置探出一个头，是个女人，女人很好看，虽然只是普通的黑长直，但是，长相却大大的加分，眉眼妩媚，樱桃红唇，鼻梁挺翘，和丽娜相比，丽娜胜在身上的那股异域风情。 而这个女人的长相却是趋于完美。 不过就是脂粉气有这重了。 程敏看了女人一眼，面容上的愤怒收敛，没必要将过分的负面情绪展开给对方。 对方不会愤怒，只会觉得高兴。 “孙纤纤，这里没你的事。” 名叫孙纤纤的女人笑了笑，“还好我故意晚来了几天，要不然还看不到这出好戏呢。” 她上下扫了扫几人，“合作没谈成，被撵出来了？” “没事的嘛，难不成还有其他的通告，你们怎么还内讧起来了呢？” “孙纤纤，你得意什么？你以为你就能谈成了吗？还故意晚来，真以为养元多在等着你？”杨惠指着孙纤纤呵道。 “啧啧，丽娜，你们真是姐妹情深，一定要让她好好跟着你，你们慢走，我要去谈合作了。” 关上车窗，孙纤纤骂了一句傻逼。 “走吧。” 车子向前，往停车场过去。 丽娜就静静的看着，期间一句话没有说。 有些逆来顺受。 “走吧。”她的语气，听不出冷热。 见丽娜还是没有表态，程敏自顾自点了点头。 和两人分别，独自离去。 这工作，做不了。 她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丽娜，她太过分了，我们多少年的感情，她……” “杨惠，你也走吧。” “丽娜……” 丽娜皱了皱眉头，“走。” 杨惠不可置信的看着丽娜。 “你要因为这个赶我走？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滚！” “好！你说的！你别后悔，离开了我，谁还天天关心你！” 杨惠负气离去。 丽娜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 就那么看着程敏出了厂区消失在视野，看着杨惠离开，消失在视野。 楼上。 江凡跟唐孟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一幕。 “啥意思？一个不留啊？我觉得那个经纪人还挺称职的，把那个傻逼撵走就行了嘛。” 江凡摇了摇头：“她要么是傻子，要么就是心累了呗。” “要是我身边有这么个傻子，我一定……” 说着，江凡的视线看向一旁的唐孟。 察觉到江凡的视线，唐孟嘴角抽搐，“去你丫的，哥们儿就差把你当亲儿子扶持了！” “不看了不看了，没意思，要不要去看看那个新来的？远远看着，好像挺香。” “你去看看就是了，没意思，不过我不喜欢她那种作态，记得跟付巧说一声。” 唐孟点了点头，正要转身的时候，忽然止住了身形，朝着楼下努了努嘴。 “嘿嘿，看看这个。” 第1244章 扔雷 视线里。 在办公楼下停步良久的丽娜动了，今儿是周末，厂区的孩子不上学，在厂区里面活动。 一个小姑娘摔在地上，手里棒棒糖摔落在地。 丽娜快步上前把嚎啕大哭的小姑娘抱了起来，帮她拍着身上的灰。 然后掰开小姑娘的手掌看了看，脱皮了。 楼下。 “小妹妹，姐姐帮你擦擦好不好？” “嗯……”小姑娘的哭泣停顿了一下，点了点头，看到自己破皮的手，又继续猛哭，“好痛。” 冬天摔跤，露在外面的皮肤和水泥地面摩擦，那种痛感，大人都不一定遭得住，更别说是个小姑娘了。 丽娜从包里取出湿纸巾，小心翼翼的帮小姑娘处理着手掌。 “好了，姐姐给你吹吹，它暖和起来就没有那么痛了。” 小姑娘歪着头，流着泪，盯着自己的手。 这个好看的姐姐吹了吹之后，手掌真的有点热了唉，也没有那么痛了。 “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会魔法吗？” “对呀，你不能够告诉别人哦。” 其实哪里有什么魔法。 这是冬天摔跤之后的常态。 先痛，然后麻木，然后热。 “好了，这里面应该有医生吧？你找你爸爸妈妈带你再去找医生看看。” 小姑娘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泪，“好。” 可抬起手，她看到了自己脏兮兮的棒棒糖，又有点想哭。 丽娜从包里拿出一颗白兔买糖，扒开糖衣，“姐姐送你一颗糖，不要不开心了哦。” 小丫头眼睛亮了起来，伸出头去将那颗奶糖含在嘴里，甜滋滋的，但是有点硬。 但这不妨碍它的美味。 “姐姐，你也在厂里面工作吗？和我爸爸妈妈一样？” 丽娜站起身来摇了摇头，“不是呢，姐姐差一点就能在这里工作了。” “那要不我去找江凡叔叔，让他答应你在厂里工作？” “你还能使唤他啊？” 可能是觉得使唤两个字不合适，丽娜换了个说法，“江凡会听你的吗？” “会啊。”小丫头认真的点了点头，“他听过我讲故事呢。” “但是我爸爸妈妈让我不要和江凡叔叔说话，说要尊敬他，不能在他面前随便说话的。” 可能是因为丽娜扶起了她，又给她展示了‘魔法’，还给她吃了糖，又是个这么漂亮的姐姐，还是个香香的姐姐，所以，她很愿意和丽娜说话。 丽娜笑了笑，她抬头看去，这时候才发现，厂区里面有很多小孩。 “他们都是跟着爸爸妈妈过来上班的吗？” “对呀，爸爸说是江凡叔叔允许的，说他是好人。” 丽娜点了点头，“乖，以后再见。” “姐姐再见！” 两人交错而过。 他们的人生中，这只是很小很小的插曲。 “啧啧，妥了，这是你喜欢的良家，就她了。” 高楼上，一直看着这一幕的唐孟自顾自点了点头。 “滚。”江凡摆了摆手，“赶紧去看你的好姑娘。” “真不打算捞她一把？” “捞不动。” “行。” 唐孟走了。 正好无聊，去会会后面来的那个妹子。 江凡看着那道远去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 也不知道唐孟有没有去看后面来的那个女人，反正他一趟出去就没有再上来。 江凡让他投的雷投了出去。 第二天，老凤凰当初在青鸟研究部的几人以徐福为首，集体辞职。 本来年后有人离职是很正常的事。 毕竟年过了，年终奖等该发放的福利也都已经发了。 可偏偏有这些人都是当初青鸟研究部的人。 这就不合理了。 唐瑞亲自找来了这些人。 只不过，劝说无果。 沐晴又双叕生气了。 因为好几个研发人员的离职，这其中的意味太明显了。 啪。 老场景。 最近，这一幕在老凤凰时有发生。 沐晴又在拍桌了。 “沐总！我们一定要揭露江凡的恶行！他这是要遭人唾弃的！” “公然挖掘同行业企业的研发人员，这是大忌！必须要告他！” “对！研发人员有保密协议，有竞业协议！只要徐福他们敢进养元多，我们就要告到他倾家荡产！” “告他！太他妈的气人了！他这是打定主意要和我们死磕到底！谁怕谁，就跟他咬下去！养元多现在还忙着上半区的市场，他敢这么玩，我们就陪他！” “……” 众人义愤填膺。 显然，江凡的举动再一次犯了众怒。 而且这一次，绝不会让他好过！ 真以为实体行业的研发人员那么好挖？ 要说整个老凤凰，没有谁比唐瑞和江凡相处的时间久。 他相对了解那个家伙。 他不会不知道保密协议和竞业协议。 保密协议先不说，江凡不屑这个。 至于竞业协议。 如果，他把这些人的那笔钱给了呢？ 反正在他这儿，江凡是个永远都不会吃亏的主。 估计这一次的你来我往，老凤凰又要遭殃了。 不过要是能够得到那一笔钱，倒也还好。 唐瑞想着想着，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自己也是个人才，要是江凡向他抛出橄榄枝的话。 那…… 要不还是从了吧。 其实跟着江凡也还是有前途的。 只是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余光看了沐晴一眼，将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收敛起来。 他要是也跑了，估计要被沐晴砍死。 狗命要紧。 “沐总！这件事交给我去办！一定要让江凡付出代价！只要徐福他们进了养元多，他江凡就不会好过！”唐瑞也不知道是不心虚，主动请缨。 “好，这件事你去办。” “……”唐瑞立马就后悔了。 他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江凡那个阴险小人摆了一道。 不过命令都发下来了，想反悔已经是不可能了。 “先由唐瑞应对着，但是能给到养元多的压力，一定要给足！” “如果那些研发人员真的进了养元多，那就准备好跟养元多死磕到底！” 沐晴的态度很明确。 商场上嘛，你来我往很正常。 前面不就是老凤凰把江凡在外育有一女的事曝出来了？ 虽然对养元多的影响不大。 但至少能让江凡难受！ 第1245章 峰回路转 这场闹剧，双方各自出招。 好像永远都不会停歇一样。 那么，热度就一直不会下去。 反正对于新兴企业而言，事情闹得越大，只要不是危及到产品本身，反而没有那么多坏处。 逃不开炒作二字。 …… 徐福他们几个人真的到了养元多。 而且是光明正大，丝毫不带隐藏的。 不过他们并不是入职养员元多，而是去了另外一个公司，江川医药。 没错，就是一个医药公司。 这个医药公司单独成立出来，和养元多区分开来，专注于医疗行业，目前的两个最大项目，私立医院和去疤药粉。 而徐福他们，则是专注于后者。 当然，以他们的专业知识而言，那祛疤药粉明显是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畴，不过这并不重要，江凡要的是把他们扔到里面去，埋头做自己的事情，不管是学习或者是研发，就当是在储备底蕴。 这一行为，虽然避开了竞业合同，但只是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老凤凰要告依旧能告，但是想让江凡拿钱，那必不可能。 就硬拖着。 时间就这么慢悠悠，又叫人无从察觉的过去一周。 养元多的本质：产品和市场，并没有遭受到打击，反而是老凤凰一次次的损失，一次次的被江凡恶心到不行。 双方乍一打眼，老凤凰竟然还处在了劣势地位。 一周后的某天。 养元多的代言人还没有定下来。 江凡让汤宁宁叫来了付巧。 “怎么回事？就么难办？” “还在筛选……”眼镜妹有些唯唯诺诺，别看江凡平时笑嘻嘻，真发火起来，公司里没人遭得住。 “筛选什么？” “江总……” 江凡皱了皱眉，“有话就直说。” “是，是唐总，他说都不满意。” 他？ “他不满意就再找，一周内必须敲定。” 付巧点了点头，但很快就说道：“唐总比较满意的是……丽娜。” ？ 这家伙搞什么鬼？ 江凡看付巧欲言又止，继而问道：“他还说了什么？” “唐总说先拖着，等你什么时候问了，就什么时候告诉你，代言人暂定就是丽娜。” “……” 艹。 “你觉得呢？” “我觉得丽娜本人是很合适的，无论是气质，还是过往的经历……”言语间，她在审时度势，看着江凡的脸色。 还好，没什么变化。 “她的资料我都看过，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有，之前没有收集全，是后来程敏，也就是丽娜的经纪人又给了一份资料，我走访核实过，是真实的。” “拿来。” 付巧早就准备好了。 将资料递给江凡。 江凡接过看了看，和之前的出入并不大，只是加了一些内容。 那个丽娜还做慈善呢？ 少数民族地区，有的地方很穷苦，山沟沟里头，丽娜做的虽然不多，但在尽力。 “确认过了？” “嗯，确认过了。” “那个程敏不是和丽娜闹翻了吗？怎么还要帮她？” “啊？她们闹翻了？”付巧有些吃惊，她并不知道这件事。 江凡也怔了一下，应该是自己误会了，她们那天应该只是吵架了而已，还不至于说闹翻了。 “你有程敏的联系方式？现在问她，就说公司有意和丽娜合作。” 眼镜妹赶紧拿出手机，很快就找到程敏的电话，当着江凡的面打了过去。 “程姐，我们江……我听说你和丽娜吵架了？”付巧委婉的说道。 “不是吵架，是不合作了，你们有工作安排的话，可以直接联系丽娜。” 江凡朝着付巧招了招手，后者把手机递给了江凡。 “是我，江凡。” “江总？你怎么……” 你怎么亲自过问？ “你带着丽娜过来，付巧当面和你谈。” “江总，我已经和丽娜结束合作了。” “那就再合作，那姑娘脑子不好使，你不盯着，我不放心给她合同。”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但很快就权衡清楚利弊。 “好，今天天黑前赶到。” “嗯。” 挂断电话，江凡把手机还给了付巧。 “江总，那意思是就定丽娜了？” 虽然能够确定，但还是需要江凡拍板。 “不急，把合作更改一下……” 江凡咕噜咕噜说了一堆，付巧的眼神逐渐疑惑起来，不明白江凡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不过想起外界对这位江总的评价：喜欢恶心人，能怎么恶心就怎么恶心。 好像又觉得，这操作很正常。 “好，那如果，如果她们走了呢？” “走了就算了呗。” “……”付巧木然的点点头，“好。” …… 付巧走后，江凡双手交叉，背靠着椅子。 那个圈子，追名逐利，无可避免。 他要的是一个能够一起往上走的代言人，但是这类娱乐圈的人又因为缺乏‘蛋糕’而忙着追逐流星，所以要找到符合他心目中的代言人有些难。 这个丽娜，勉强入选。 但是这姑娘脑子真的是有点轴，从她带着那个杨惠就知道，她不可能不知道杨惠的性格，但还是带在身边。 这种人，江凡的初步评价是，心是好的，但是脑子有点子转不过弯，识得好坏，但又优柔寡断。 总结：人好脑子蠢。 那个程敏也是，是个负责任的经纪人，那天分明就和丽娜闹崩了，但最后还是帮了丽娜一把。 烂好人。 烂好人好啊。 江凡就喜欢跟烂好人打交道。 …… 天黑之前。 程敏带着丽娜抵达村里。 这一次。 江凡没露面。 全部都交给付巧。 再次见面，程敏很高兴。 因为到现在，养元多的代言人还没定下来。 然后又有今天这一幕。 所以，程敏认为，丽娜十拿九稳。 丽娜也很高兴。 养元多的那份合同，她想要。 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钱，当然是首要的。 那份合同带给她的钱，很多。 但，后续的发展同样重要。 随着养元多的壮大，她的圈层也会水涨船高。 只是当付巧拿出合同让她们俩再看的时候，两人看着看着，面色忽然就不对劲了。 合同改了。 一年的合同。 代言费，五十万。 真成黑工合同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46章 华点！！ “付总监，这份合同……” 程敏满脸的难受。 合同怎么被砍成这样了。 这样子的话，合作起来，会很难。 这种黑工合同，她们能签才怪了。 “因为上次的事，现在就只有这份合同，签的话，就再看看，不签的话，也可以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 聚都没聚过，何来散？ 程敏点了点头，还是接着看后面的内容。 兴许会有什么变化呢？ 再者，怎么着也得把合同看完，出于对对方的尊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程敏总算是看完了了合同，但她并没有立即表态，而是静静的等待着一旁的丽娜看完。 丽娜看合同的时候，神情少有变化，细微的变化也只是从略微不满，变成了平淡。 合同里面有一条。 会以她的名义在凉州那边成立一个基金会，起始资金一百万。 但这笔钱，她没份，却又算在了她的合同工资里面。 也就是说，一百五十万一年，她个人有五十万，剩下的一百万，都在那个基金会里面。 不得私人挪用。 养元多会监管。 这要是和正常的艺人谈，谁鸟养元多啊。 简直离谱。 程敏和丽娜有一个短暂的眼神交汇。 “咳……付总监，这份合同我们签不……” 她想说签不了。 但是丽娜却打断了他的话，“签了。” ？ 程敏眼神惊诧的看向丽娜。 后者微微一笑，黑皮女人显得阳光灿烂，“就当是和养元多结个好，万一以后还能继续合作呢？” “程姐？”付巧询问程敏意见。 程敏一时间有些骑虎难下。 既然是经济合同，那么必然是利益至上。 这个价钱。 低了。 而且要做的事，很多。 还不能接竞品的广告、代言，以及一切竞品相关的商业合作。 养元多的新品发布会，公开向媒体的会议、年会之类的大型活动，丽娜这个代言人都必须要在。 分钱不带，想吃炒菜。 但是。 有一点。 正如丽娜所说，结个善缘，万一以后还能再合作呢？ “付总监，我们再商量一下，三天之内给出答复。” “好，没问题。” 没有第一时间拒绝，付巧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自然要商量，那就是有意向。 送走丽娜两人，付巧上楼向江凡汇报情况，正好唐孟也在江凡办公室。 两人就一起听了。 付巧走后，唐孟神情有些古怪。 “没必要这么恶心人吧？” “说话别这么难听，毕竟是她们先落的咱们面子，咱们这算是给丽娜机会了。” “你非要这么说，倒也没什么问题。”唐孟自己是知道自己公司的发展情况的。 这样一个十八线的小艺人，对她而言，只要这一年里面不出什么幺蛾子，往后的日子，不知道有多么舒坦。 更何况，茶乐是要朝着集团公司发展的。 这，是天大的未来。 丽娜要是能够接受，恪守本分。 将会被资本，捧成星。 “我还没问你呢，你看上那个丽娜了？怎么主动找付巧说这事？” “别人不了解你，我难道还不了解你吗？你分明就有想法，但是觉得别人拂了你的面子，就觉得不太行。” “你这话纯属放屁，真的，上次见面的时候什么都还没了解，怎么就变成我分明对她有想法了？就算要合作，怎么着也得多了解了解，让次我就知道那个丽娜一个名字，有什么想法？” “那现在呢？”唐孟笑了笑，“是不是觉得哥们很是英明神武？” “傻逼。” “没意思，既然丽娜她们答应考虑三天，那大概是会答应，代言人这事儿，基本定了。”唐孟给自己接了杯热水，吐槽道：“汤宁宁怎么回事，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老板来了茶也不泡。” 江凡无奈道：“她最近好像迷上了什么二次元的东西，整天忙着抢什么周边。” “这不管管？” 江凡摇了摇头：“随她去吧，小女孩就这样，只要工作做好就行。” “她这是在现实中找不到一个完美的男人，所以投身于二次元了。” 对于唐孟这话，江凡不赞同，“哥们儿这么完美，什么叫现实没有？” “嗤，那还是让汤老师去找二次元吧。” “对了，还没动静的话，那就主动拉他们下水？” 江凡摇了摇头，“我感觉快了。” “怎么说？” 感觉这事，唐孟是不会相信的。 “因为接下来，他们不下场，也要拉他们下场。” “紫晶源？” 江凡点头，又摇了摇头，“其他的杂鱼也想一起吃了。” “那个秦风找到没有？” “正要和你说这事呢，大概确定了，云藏那边有一个可疑对象，长相，名字都符合，而且本身家庭背景就有资本。” “云藏的？那边的人怎么打起东藤这边企业的主意？” “我怎么知道？无非就是想敛财罢了，可能东益只是其中一个企业罢了。” ？ 唐孟这话，好像是一个开关。 两人同时转过头，然后对视。 他们发现了华点。 谁说秦风那一伙人只对东益出手的？ 如果是想要通过这种不正当的手段进行敛财的话，那么东益只是其中的一个单元而已，而且还是一个没有成功你的单元。 但是这并不耽误他们对其他的企业出手。 “查！分两条路查！就以兴庆省为中心开始查，如果有近一两年来有大量的企业因为莫须有的缘故而‘改朝换代’，那么就很有可能是那些人！同时也要兼顾一下是不是跟云藏那个秦风有联系，如果能够确定，咱们直接去找他！” “好！”唐孟面色严肃的点头，“这件事我让左轮亲自去一趟，我觉得水有点深。” 江凡点了点头，“好，资金咱们给报了。” “这是必须的，左轮跟我爸跟久了，他多少也染上了点陋习，拿钱才办事。” “……” 这个事，江凡是深有感悟的。 随便问个什么问题，刘权都要管要钱。 这谁遭得住？ 江老爷子那边这么久都没消息，多半是凉了，江凡现在都不奢求从他那里知道什么事情了。 反而比较担心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而被清算。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47章 跨省寻人 那是部队的东西，里面掺杂的东西本就五花八门，禁忌的地方也比较多。 当初约定是有消息了就通知自己，但现在都没信。 江凡也没有尝试去问。 江老爷子那边，只能说‘不求无功，但求无过’。 现在的重心，要放在秦风身上，这个点，才是最值得突破的地方。 可惜了。 之前没有想到这一点，否则的话，就不会浪费这么些天的时间。 不过现在能够想到，也是好的。 “就这样，我得去趟阳川。” 唐孟有些吃惊，“你还去阳川？不怕你老丈人跟你拼命？” “事发之后，我一直在电话里面沟通，没有亲自过去过，以这样的方式曝光，跟他们所想预期有点出入，我得去当面挨一顿训，但是这次是快去快回，不会耽搁，回来之后，你跟我再去个地方。” “哪里？咱们现在，得有个人留在公司吧？” “不用，要么我们一两天就能够回来，要么就是这一趟不会那么容易，你得帮我撑台子。” 唐孟皱了皱眉，疑惑道：“去哪儿？” “咱们的药粉还差点，不，不能这么说，是我心目中想要的药粉还有问题，我们得去找找配方。” “你以前实习那个老师那儿？” 这事儿江凡和他说过，所以他记得。 去疤药粉目前这个状态流通市场的话，其实是足够的，但是嘛，江凡想看看能不能在当初他手里的那瓶药粉基础上再做改进。 再者，就是得到药粉的原有配方。 “对，与众不同的东西，那么它的出处，自然也就与众不同，所以，得当心点，我早就觉得那位老师不一样了。” 说着说着，江凡不禁露出回忆的神色。 “好，那我这两天把事情都安排下去，到时候陪你走一趟。” “对了，地方在哪儿？” “高寺市。” “黔东省？” 江凡点头。 …… 江凡回家，将自己会去一趟阳川处理事情，以及后续会去一趟黔东省找人的事跟老婆和老丈母说了一下。 不出所料的。 惹来了老丈母许曼的阴阳怪气。 不过这跟温琴和肖庭娇比起来，不算什么。 江凡遭得住。 虽然他也很想待在家里，但是有些事必须要去做。 其实许曼和付婧婧两人都知道，他们家不光彩，难道江静萱家里就光彩了？ 他们家才是最难受的。 要名分没名分，要人，人也在村里……事发之后，江凡就第一时间回了村里，到现在才提出去阳川。 纵然再不想，但是怎么着也得放江凡去，那儿，毕竟有他的女儿。 江凡是什么家庭出来的？ 从小就相当于无父无母，要是他们强迫江凡不认，或者说是和那个女儿少接触，那就要想想江凡会怎么做了。 人，贵在自知。 “早点回来。”付婧婧只是说了一句。 但是。 江凡得明天再走。 夜里还有点事情。 赵月联系他了。 问他最近怎么样…… 他那事儿，知道的人就三个。 赵月是知道得最清楚的。 然后就是肖庭娇，至于付婧婧，最多只能算半个知情者。 毕竟江凡还利用了为付婧婧的身体好这样子的借口。 她应该会当真。 但是总不能每次都这样吧。 所以啊。 这件事太紧迫了。 而赵月和肖庭娇，这两个人，完完全全是把自己这个把柄握住了。 就好比今晚。 他说不去。 赵月说放心，两分钟的事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听听，听听。 这还是那个满肚子经纶的文静女人吗？ 竟然如此险恶的威胁他。 所以。 他得去。 吃过晚饭，江凡专门在身上揣了一包味道大的药材。 回来的时候好用。 这是经验之谈。 厂区，江凡宿舍。 开门进去。 一股洗发水和沐浴露的香味混杂着浅薄的水汽在屋子里面烧香，有暖气的加持，就挥发得更加彻底。 赵月裹着一件睡袍在沙发上擦拭着头发，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 江凡赶紧关门，然后看了看窗帘，发现屋子里面从外面能够看进来的所有地方都被遮蔽上了。 “来啦。”赵月笑容甜美道。 你这件浴袍……曾姳穿过的，而且还穿着浴袍跟我在沙发，浴室，地上，房间的大床上…… 当然，江凡不会把这些话跟赵月说。 “咳咳……”江凡咳嗽一声，然后脱掉外套来到沙发边上，一脸苦口婆心的说道：“你知道我身体累，怎么还……” “不，我不知道。我给你带了饭，你先吃点。” 江凡看向茶几。 “我刚吃过。” “我做了好久！你必须吃。” “……” 赵月现在握住了自己把柄，是真的站起来了。 以前也经常握自己的把柄啊，怎么就不一样呢。 “行嘛。” 江凡听到是赵月做了好久的，心里有些感动，现在自己的食量越来越大，就算吃饱了，再吃这么一点也不是什么事。 茶几上有三个保温桶。 江凡心怀感动的打开了第一个，他为了提供情绪价值，还专门微微闭上眼，朝着保温桶凑过去，猛的嗅上一口，末了再说一句好香，然后大口大口的吃完。 这样的话。 情绪价值拉满。 可是。 江凡刚凑过去猛的一嗅，顿时愣住。 好大一股腥味啊。 他低头朝着保温桶里面看去，是一个个剥了壳的……生蚝？ 炒过的。 混着韭菜炒的。 但是赵月应该很少很少做这个，腥味很重。 江凡看着绿油油的韭菜和染上调料的生蚝肉，嘴角微微抽搐。 他看向赵月。 “专门给你用来补身子的，必须要吃完哦。” 言语间，赵月裹在身上的开衫浴袍的带子忽然滑落，展露出大片大片红白的肌肤，红，应该是因为不久前洗澡的时候被热水烫的。 赵月眼疾手快的将开衫浴袍的带子紧了紧。 “现在不许看，等会儿吃完了再看，不然看了也没用。” “……” 你这样真的好吗？ 虽然你捂住了开衫的位置，但是你双腿并着斜放在沙发上，浴袍的下口，幽幽景色若隐若现。 这不比你直接打开开衫浴袍来得猛烈？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48章 时间不够，那就凑 江凡无言的将剩下的几个保温桶打开。 很好。 应有尽有。 全是所谓的壮阳食材。 还是那句话。 要是吃下去就有用，还要蓝色小药丸干什么？ 赵月和肖庭娇是不是都忘记哥们儿是干什么的了？ 要是吃这些东西有用，哥们儿还至于练习时长两分半都没有？ 自己给自己扎一针，不比这些乱七八糟的‘食补’有用？ 关键是，自己扎过了，没作用啊。 苍天。 “我把奶奶支出去，偷偷忙活了一下午，你再来晚点，全部都要凉了，今天必须吃完，不然我都白做了。” 赵月一边将擦拭得半干的头发整理顺，一边面带期待的看着江凡。 其实她是怕这些东西味道太大，熏着奶奶。 “嗯，吃完吃完。” 最难消受美人恩。 江凡当然要吃完。 他深呼吸一口气，开始狼吞虎咽。 不到十分钟，三个保温桶的壮阳食物就都被他消灭得一干二净。 “保温杯里还有饮料。” 嗯，是和肖庭娇准备的那些东西大差不差。 江凡咕噜咕噜的喝完。 “哎哟，吃得好涨，我要回去休息一下。” “江凡？！” 赵月惊叫一声。 东西都吃了，我澡也洗了。 这会儿说要走？ 赵月说什么也不肯。 “你敢走！” 江凡咧了咧嘴：“我差点忘了，这儿也能休息。” 变脸比翻书还快，赵月又面带甜甜的笑容，两个浅浅的酒窝像是能够将人勾住一样。 江凡能走得掉？ “过来。” 赵月拍了拍沙发上身边的位置。 江凡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今儿晚上不就是来出征的吗？ 赵月身上的香味一股一股的涌进鼻腔，江凡穿得并不厚，而且现在的他早就能够刻意的去克制自己的欲望，不再是被人一勾，连魂儿都被勾走的愣头青。 “江凡，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从来都没有说过我好看。” “今天，我好看吗？” “你胡说，那天我们去你学校的时候我才夸了你漂亮，和红梅花一样漂亮。” “……”赵月面带娇嗔的瞪了他一眼，“但你不是说的好看两个字啊。” “好看。” “没诚意，你看都没看到。” 说着，赵月身上的开衫浴袍的带子就被她慢悠悠解开，不过好像是因为初次和江凡这样子调动情绪，她有些放不开，解到一半，觉得这样子在明晃晃的灯光下太害羞了，她伸手遮住江凡的眼睛，但是却又刻意放大了指缝间的缝隙。 “……” 这都是哪里学来的？ 怎么现在你这么多花样了？ 江凡心里暗自吐槽。 虽然某些价值暂时因为身体原因过于懈怠，但是在情绪价值这一块上，江凡懂得很。 不同的女人，就要用不同的方式去提供情绪价值。 比如付婧婧，她想要一个温柔无比的江凡，所以江凡审时度势，从来都是慢摇慢摇的，等水到渠成，汇聚成河之后再寻桃花源，这样，付婧婧就会从始至终的愉悦。 再比如肖庭娇，这就与付婧婧大相径庭，她这儿要的情绪价值，上来就必须给足冲击感，不然不够爽利，如果有一根皮带或者不知名的小软鞭子傍身，那就再好不过了。 其他的，或是要猛力，推心置腹，直冲心灵的那种，或是在‘行为学’上千奇百怪的动作…… 反正，各有各的道。 但行人，只有一个。 这会儿，既然赵月要这样玩，那江凡就索性闭上了眼睛，然后抓瞎。 像眼睛暂时失明了一样，江凡有些惊慌无措的说道：“怎么回事，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说话的同时，他伸出双手在前方摸索着，就是抓瞎的模样。 他前面有什么？ 就是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而已。 这一抓。 嘿。 抓个正着。 “呀！”赵月惊呼。 然而还不等江凡的手顺势下滑，去到浴袍的底部，赵月就有些嫌弃的说道，“咦～你刚才吃的那些好熏人啊，先去洗澡，漱口。” 江凡还得回家，所以耽搁不了多久。 虽然他也练习不了多久。 所以他索性一把将赵月抱起，在她的惊呼声中抱着她进了浴室。 没一会儿，浴室里面就传出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那是喷洒落下的水声？ 不像，更像是有人用双手在水龙头下接了一捧水，然后双手用力一拍。 就是把拍的这个过程，循环往复。 两分钟不到。 江凡认命了。 趴在洗手槽上的赵月抬头看向镜子。 “那些东西吃下去好像没用？” 江凡一本正经，“应该是还没消化，所以没有作用。” 赵月往前缩了缩，“我们要好好聊聊这件事。” 江凡出身而退。 ……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赵月很不解。 为什么江凡从上次他们俩一起出去那回，就变成这样子一蹶不振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累？ 好嘛。 赵月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 累可不是理由。 而且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可次次都是这样。 那就说不通了。 赵月是真担心江凡的身体在某个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出了问题。 “别担心，我会解决的，给我一点时间。”江凡不想解释太多。 说了赵月也不可能明白，也不可能和她说。 “可是……” “赵月。” “嗯？” “你不是说过你不会介意的吗？” 赵月不假思索，“我是不会介意啊，没事，有办法。” “什么？” “两分钟两分钟的凑，凑够三十分钟。” ？ 这是要死人的节奏？ …… 江凡凑了八分钟，就赶紧撤退。 再凑下去，铁打的身体也要崩溃。 和赵月说清楚之后，江凡让她在宿舍里好好休息，明天再回家。 而江凡自己则用一身的药材味掩盖住了女人香。 …… “怎么这么晚了还去厂区？” 付婧婧睡了，但是许曼没睡。 她觉得，自己有义务等着江凡，替付婧婧看着点他。 大晚上出去，不太对。 “厂里生产上有个问题，我去紧急处理了一下。” 随着江凡的靠近，许曼闻到了一股药材味。 很浓。 “在车间待着的吧？先去洗个澡，你身上药材味道太重了，别刺激到婧婧了。” “好的。” 药材们，往后余生，靠你们了。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249章 不对劲，老同学 江凡又走了一趟阳川。 当面挨了‘训导’。 觉得江凡这事处理得有些不妥。 太……张扬了。 但结果都一样。 只是惹来太多不必要的非议。 豪门里面是非多。 虽然江凡暂时还不算什么豪门。 但是在新金区这一亩三分地。 江家算某种意义上的豪门啊。 更何况还是体制内这种敏感的‘豪门’。 还好的是，提前给江静萱打了预防针。 她能理解就好。 在江家，江凡遭到了群嫌。 不过，这也不是头一回了。 江凡看得很淡。 他和老爷子有过对视。 但是老爷子都不搭理他。 把他当做空气一样。 江凡就知道，估计都是没戏。 所以在这边待了一天之后，江凡就准备走了。 婉拒了江静萱去南门老房子那边看看的要求，同时也婉拒了肖庭娇过去帮她修水管的求助，江凡在看过儿子之后，因为是白天，没有给王颖再表演几秒钟就能睡着的绝技，然后开车跑路。 肖庭娇自从之前因为自己出事而和唐孟有联系方式之后，自己每一次到阳川来，她都知道。 唐孟这个狗东西，吃里扒外，背后偷偷跟肖庭娇汇报。 江凡和唐孟是在广华市会合的。 两人转机，直飞黔东。 天黑之前就赶到了黔东。 两人先是找了一个酒店，先暂时住下，这会儿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没必要在这时候上门去找人，毕竟江帆不知道人家住哪儿。 等明天上班之后去医院问问。 “我其实一直有点疑惑。那么好的东西为什么别人就给你了呢？按照你的说法，你当时是刚毕业不久。来到这边医院实习。满打满算就算是认了徒弟和师傅，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人家凭什么给你那么好的东西？不会是你偷的吧？” 江凡翻了个白眼，“偷？你觉得那么好偷。那么好的东西人家丢了，难道不会报警，难道会愿意息事宁人？” “那就不对啊，凭什么给你？” 江凡深呼吸一口，“所以，我要带你一起过来。” “我也觉得不对。” 江凡当然知道，自己那时候就是个实习生，要说尊师重道，江凡认定自己是做到了的。 但是。 要说凭借这个，那个药粉就给自己，江凡觉得不大对。 怎么感觉这个世界的恶意这么大呢。 江凡不想恶意揣测。 但。 这就是不对劲。 换成是他。 这样的东西给别人用可以，但要说送给一个认识几个月，无亲无故的小年轻，除非对方是个双十年华，且性格合他胃口的女子，否则的话…… 没戏。 呸呸呸。 自己怎么能这么想呢。 说好的愧疚与负罪感呢？ 难道这就是男人？ “那咱们得小心一点，明天直接去医院找人？” 江凡点了点头。 “走吧，出去走走。” “去哪儿？” “美女多多的地方。” …… 两人去的地方是江凡的学校。 黔东医学院。 这个地方，也承载了江凡好几年的记忆。 只不过，那几年里面，他好像很少停步看看学校的风景。 为了几两碎银，匆匆忙忙，填饱肚子。 学校还是那个学校，只是在他毕业的这一两年里面，好像很多地方有新建的建筑。 医学院，其实是有钱的。 唐孟一进学校就开始四处打望，这会儿已经是夜里，来来往往，人还挺多。 偶尔有几个稍微看得过眼的年轻妹子，但是江凡口中说的美女多多，显然与这里的情况不符。 “就这？” “咱们学校都是认真念书的，你要找那种，去隔壁的艺术学院，在校门口停辆车，摆上不同价格的饮料在车头，分分钟就来人了，绝对高质量。” “你这么清楚？”唐孟挑了挑眉，“你去吃过？” “我不喜欢吃这种炒饭，听同学说的，艺术学院的事，都是老黄历了，大家都知道。” “算了，谁知道半个小时前谁吃过，我也不吃炒饭。” “你过来就为了缅怀一下学校？” “当然不是。”江凡摇了摇头，“先看看，正事办完后有空过来找学院领导合作一下，当初其实老师对我都挺照顾的。” “江凡？” 江凡和唐孟正在灯光下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话呢，迎面走来一个女人，带着些打量的目光看着江凡。 江凡看了看这个女人，二十多岁的年纪，年纪和自己相差不大，扎着简单的马尾，长得一副学术脸，戴着厚厚的眼镜，素面朝天，就有点像高中的语文老师。 穿着实验室的白大褂，上面有不少红黑的墨点，这一整个看起来，牛马无疑。 很快，江凡就反应了过来。 这个女人他认识。 “罗西雅？”江凡上下看了看她，“你怎么还在学校？” “哈！真的是你啊！我刚刚都不敢认了！”罗西雅嘴里哈着热气，“最近你那个企业动静挺大嘛，我在网络上看过你的近照，我刚刚就说很像嘛。” 江凡笑了笑，他的生平履历，都是真实的，网络上都有，刻意看的话，以前接触过的人基本上就能够确认是自己。 罗西雅是大学同专业的同学，是个只知道埋头读书的女人，专业成绩在专业里面是排在前头的。 学校里面有太多埋头苦学的人，罗西雅这类的不在少数。 和她的关系还不错的，罗西雅在班里占了个团支书的位置，当时知道自己家境差，在种种的福利上，都会帮他争取一把，不过也就是就事论事，实事求是而已，江凡的条件，确实需要，所以她帮忙争取，就只是这么简单。 不过毕业之后，江凡因为没有手机，就和她断了联系。 这会儿他和唐孟正往当初专业的教师办公楼走呢，罗西雅也是从那儿下来的，正好就遇上了。 “变化是有点大，对了，你还没说呢，怎么还在学校啊？” “我研究生本来是想考阳川去的，没考上，学院把我收了，现在还在学院上学呢。” 江凡明了。 感情还是学生。 “这么晚去哪儿？没什么事的话，请你吃个饭。对了，这是唐孟，我朋友。” “罗西雅，我大学同学。” 两人各自点头示意之后，罗西雅看向江凡。 “行啊，江凡，你真该请我吃个饭。”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250章 故地重游的意义 看她一副大咧咧的样子，江凡就知道，这位老同学，没什么变化。 其实也不算老。 毕竟才两年左右没见而已。 三人就在学校外面找了家干锅店，罗西雅要了一份店里的中份干锅鸡，好吃又便宜。 “来个大份的。” “大份的我们吃不完。”罗西雅一边用卫生纸擦拭着油光可鉴的桌面，一边说道：“老板这儿分量很扎实的。” 吃不完？ 不至于。 不过江凡不想吓着同学了。 “你怎么变化这么大啊？跟我印象中的样子好不一样。”到现在，罗西雅还是觉得很神奇，一个人怎么可以在短短的一两年时间里面有这么大的变化。 “钱养人。”江凡随便扯的借口。 罗西雅觉得很有道理。 除了这个，难不成还有其他原因？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同学相见，不至于，就是说些以前上学的事，然后又说那些同学的近况怎么怎么样，不过，更多的，还是罗西雅在感慨江凡如今的成就。 “那么多同学转行了吗？” 罗西雅点头道：“当然啊，现在经济下行嘛，而且一个萝卜一个坑，学医的本科毕业出去，行情就那样，找不到工作很正常，有关系的不一样，随便找个地方塞进去，慢慢先工作着走。” 大环境如此，不可避免。 “那你再过一年左右毕业了，有什么打算？” “留校吧，不想去外面，还是学校里面安逸些。” “研究生能留校？” “又不留专任教师，辅导员还是有机会的。” “要不来茶乐？养元多有新的医疗项目，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罗西雅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后很快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们那个项目，不过是以中医为核心的，跟我学的冲突太大。对了，我还没问呢，咱们学的临床医学，你怎么捣鼓上中医了？” “感兴趣呗，我家里以前就是老中医，后面本来打算让我走走不一样的路子，没想到走不通，就又做老本行。” ？ 罗西雅面具疑惑神色，“你家以前是老中医，那应该不缺钱吧？” “缺的，看病全免费，所以穷咯，不会中医没关系，至少你是‘科班’出来的，团队还没建设起来，可以试试行政部门？这和你留校当辅导员一样的道理，但是待遇就不一样咯。” 前半截，江凡胡说八道，后半截，说的是真话。 管理团队里面，还是得有正经科班出身的人来。 “那我就先谢谢你，要是我到时候留辅导员没留下来，就去茶乐啊。” “把我当备胎呢？” 罗西雅愣了一下，然后眨了眨眼睛，“你变化真的很大，以前话都不说两句，现在满嘴的玩笑话。” 这时候，正好干锅鸡上来了。 老板娘是个快五十岁的老阿姨，声音有些沙哑，但是却面带笑容：“小罗，给你们加了份宽粉，免费的，慢慢吃。” “谢谢周阿姨。” “尝尝，味道真的很好。” 江凡没来吃过。 四年，一次都没有。 其实味道也就还好，学校外面，主打量大可口就好，但要说多好吃，于江凡而言，真就只能说还好，不难吃而已。 “每天和不同的人接触，说话就变成这样子了，其实主要还是受他的影响。”江凡咽下炸得外表干脆，里面软嫩的鸡肉，将矛头指向唐孟。 唐孟只是回了他一个混蛋的眼神。 “哈哈……很高兴你有这样的变化！”罗西雅端起水杯，意思说碰一下。 一顿普普通通的干锅，二十分钟就吃完。 一丁点都不剩。 “对了！我还没问呢，你们来黔东干嘛？” “找人，你考虑一下吧，争取今年六月份之前给我答复啊，过期不候。”江凡半开玩笑的说道。 “好吧，要是这半年过得不开心，我就去找你。”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奇怪。 但是想到她是一个埋头的读书怪，江凡又觉得正常。 毕竟学校内外是一道门槛，不管是往上读到什么地步，反正在没有挨过社会的毒打之前，还是学生，说话做事就还是会有那种愚蠢的清澈感觉。 “你找谁，是学校的老师吗？我可以帮你问问。” 江凡摇头，“不是，你可别告诉他们我过来了，等过两天，我再来学校看看老师们，到时候再见。” “好嘛，那我先回去了，给。”罗西亚一边脱下身上的昂贵外套递给江凡，一边动了动鼻子，“你衣服上好重的药材味。” 她外面就穿了个白大褂，江凡看她有点遭不住，暂时把衣服给她套一下。 江凡面不改色：“做的就是这行生意，有点味很正常。” “走了啊，等你来看老师们的时候再见！” 江凡抬手挥了挥。 等罗西雅快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江凡忽然扯开嗓子喊了一句，“罗姐！” 罗西雅步伐一顿，然后回过头去，江凡还站在原地笑着挥手。 罗姐。 以前在学校他是这么叫自己的，只是次数很少，声音也有点小。 罗西雅笑了笑，再度挥手之后，转身进了校园。 人生际遇，谁能说得准？ 虽说财富不是衡量成功的唯一标准。 但，它是个标杆。 那个十八岁时候看见的有些自卑的少年，有际遇，功成名就，她觉得很好。 她奇怪的是，经常和朋友说，要是身边谁谁谁发财了，一定去投奔，但是机会摆在眼前的时候，她的想法并不是很强烈，看着熟悉的校园，她只是为江凡感到高兴。 仅此而已。 …… “这人挺纯粹的。”唐孟笑道。 “你是不是想说没什么脑子？” 唐孟看了他一眼，“别瞎说，别人就是没出过校园而已。” “罗姐？这还是你第一个叫这么亲热的同学。” 唐孟本来就没怎么见过江凡的同学，就两个，一个崔琴，江凡的高中同学，一个就是罗西雅了。 “她读书那会儿帮了我不少。” “难怪。” “走吧，回去了。” 故地重游，想看的，似乎并不是所有的点点滴滴。 觉得有回忆价值的，看过之后，好像就可以回程了。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251章 刘渊 次日。 一大清早。 唐孟和江凡两个掐着上班的点去了市医院。 江凡对这边是轻车熟路。 两人一路来到呼吸科。 “柳姐儿。” 在护士站，江凡很快就看到了一个熟人。 “你是……江凡！？”护士站一个正在忙碌的小护士抬起头来，有些不确信的问道。 “是我，在忙呢。” “昂，你怎么有空来医院了？” 柳姐儿也在网上看到有关江凡的事了，如果只是闷头在村里办企业，那她肯定不知道。 毕竟护士工作忙，哪有时间一直在网上冲浪？ 但是，江凡的养元多和老凤凰的恩恩怨怨最近热度一直高居不下，江凡又曝出育有一女，她怎么着也看得到。 “刚好来这边出差，过来看看。” “你快坐，我去叫他们过来。” 江凡摆了摆手，“柳姐儿，不用忙活了，我就看看就走。” 柳姐儿顿住脚步：“咋了？看不起我们啊？” “哈哈，乱说，我看不起我就不来了，我马上就得走，再说了，哥们儿现在身份不一样。”江凡凑近说了声：“我害怕引起轰动，你知道的，人在高处不胜寒。” ？ 柳姐儿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江凡，这人怎么现在这么……开朗了？ 她当然知道江凡是开玩笑的。 “那好吧。”柳姐儿上下看着江凡，“更帅了，所以说钱养人啊。” 江凡没和她说上两句，然后直接转入正题，“刘老师还在呼吸科吧？” “哪个刘老师？” “刘渊呐。” 柳姐儿想了想，“他没在医院了。” ？ 这么巧？ 这时，柳姐儿解释道：“刘渊医生早就辞职了。” “具体什么时候。” “九月份。” 江凡和唐孟对视一眼，倒没有觉得有什么，离职可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 这很正常。 “那你知道他家在哪吗？” “我当然知道呀。” 柳姐儿和刘渊是好多年的同事，知道他家在哪里并不奇怪。 江凡四处看了看，“柳姐儿，你带我去看看刘老师，你这个月奖金我给你包了。” “这么财大气粗啊？” “行吧，我带你去看看就是了，奖金什么的，你放心，年后这第一个月请假没什么的。” “那谢谢柳姐儿了。” “我换下装备，你们等会儿啊。” 柳姐儿先去了趟办公室，估计是先请假。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跟女性关系天生就好，到处都认识女人。” “傻逼，这世界不是男人就是女人，那你说你是什么东西？” “我嫩叠。” 两人在护士站旁边掐起手来。 不多时，换了衣服的柳姐儿过来了。 感觉护士的工作服就像是一道封印，将柳姐儿的颜值封印，这会儿眼镜一取，常服一换，都市丽人回归。 “柳姐儿还是这么漂亮。” “没有你老婆好看。”柳姐儿翻了个白眼，“走吧。” 三人打车去了刘渊的住处，路上还专门去买了些水果和牛奶。 “就在上头了，我也去看看刘医生吧。” 三人上楼，敲门。 没一会儿，门就开了。 看到里面露面的人，江凡松了一口气。 就怕刘渊辞职之后，再换地方住了。 刘渊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有些消瘦，面色有些苍白，看起来有点病态。 看到门外是几个年轻男女，他愣了一下。 最后将目光锁定在江凡身上。 显然，他已经回忆起这个年轻男人是谁了。 “刘医生，我跟江凡来看看你。”柳姐儿也有些意外，刘医生辞职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看起来像是生病了一样？ “进来坐。” 刘渊转身，领着三人进屋。 这是一个套三，面积不算大。 但一家三口住是妥妥的。 只是屋里的摆设，好像就只有刘渊一个人住在这里。 “刘老师，好久不见。” 进屋之后，江凡把手里的水果什么的放在桌上，然后视线直视刘渊。 刘渊的脚步有些虚浮，倒水的时候明显能够看得出来。 他生病了。 “咳……坐，站着干什么，小柳也坐。” 刘渊给他们一人倒了杯热水，“没做临床了？” 这话是问江凡的。 “嗯，毕业回去没找到工作，在村里瞎忙活。” “不错，这样也好。” “刘医生，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回医院看看？检查一下。”柳姐儿有些担心的说道。 “不了，就是没怎么出门，身体有些虚弱，将养一下就好。” 柳姐儿看向江凡。 江凡没发表意见，就只是跟刘渊闲聊，整个过程，唐孟除了开始的时候做了个自我介绍，就不再说话，只是旁观。 刘渊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医生，哦不，前医生。 那连江凡都弄不出来的药粉，他是从哪里搞来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几人一直聊到中午，柳姐儿也看出来了，江凡应该是找刘医生还有其他的事，所以在饭点之前就站起身来，说是去吃饭，下午还要去医院上班。 “柳姐儿，留个联系方式，晚上请你吃饭。” 两人互换了联系方式。 这下子。 就可以开门见山了。 “你找我还有其他事吧？” 不然的话，江凡就该跟小柳一起离开的。 “嗯……刘老师，你还记得我在市医院实习的时候，有次受伤，你送了我一小瓶药粉吗？” 刘渊并不意外，自己值得江凡惦记的，应该也就只有这个。 “你想知道什么？”刘渊很直接。 “那个药粉的配方可以外传吗？”江凡认真道，“我可以从您手里买。” 刘渊沉默了一会儿，“给你也没什么。” 这么轻松吗？ 江凡有些意外。 “但是，这事儿得跟村里人说说。” 就说嘛。 “那个药粉是某个地方的秘方吗？” “对，我老家的秘方。” 果然有来头。 “刘老师，我先看看你的身体吧，你需要治疗。” “听说你后来主要用的是中医的手段？” “对，祖传的。”江凡没解释太多，刘渊也没有问太多。 “那你帮我看看吧。” 刘渊坦然的伸出手，示意江凡只管把脉。 江凡探手上去。 过了没一会儿。 他就基本认定刘渊的情况。 只是，他的病很奇怪。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252章 山中无老虎 严格来说。 他的身体并没有多大的病症。 只是虚弱。 对，就是像刘渊自己所说，虚弱。 就中医的说法，叫做气血虚浮。 这是导致他有当前这种外相的原因。 但是这气血虚浮又是由什么引起的？ 原因可能有很多种，一种是本来先天体质就弱，另一种是长期身患疾病，导致的气血虚浮，身体虚弱，还有食物方面造成的隐患…… 这些原因，身为临床医生的刘渊，江凡觉得都不是问题。 “刘老师，您最近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情绪，极端的情绪潜藏在身体里面，导致了刘渊气血虚浮。 “呵呵，果然不一样了。”刘渊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会说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原因。” “唉，人生在世，没有一帆风顺的，有烦心事在所难免。”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呢？ 江凡还在等待着他的下文。 刘渊却摇了摇头，并没有明说。 江凡意识到，应该是什么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 想了想，他也没有追问。 “刘老师，我帮你针灸一下吧，情况会好一些。” 没错，仅仅只是好一些，心病还须心药医，有些病就是这样，不是医者的问题。 “试试吧，听说你在针灸方面建树不小。” 江凡取出银针，快速下针，只是针对气血虚浮的针灸，心病，没法。 渐渐的，刘渊的眼神出现了些许意外，作为医生，他当然知道针灸在慢慢的起效果。 这种快速见效的针灸，一般人可做不到，短短一两年的时间，江凡的变化太大了。 一个本科学临床的，转中医还转的这么顺畅。 不过似乎是想到了某些事，刘渊又觉得这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刘渊气色有明显的好转之后，站起身来，将挂在客厅的一件大衣穿上，随后又来到玄关穿鞋。 江凡两人见状也是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刘渊最后去了房间，没一会儿又拿了一个旅行包出来。 “走吧。” 打开门，江凡两人先出去，刘渊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屋里，默默的关上门。 三人出发，前往刘渊口中所说的村子。 江凡感觉有点奇怪。 他和刘渊之间的关系其实说来说去，也就是露水师徒，实习结束，就没什么联系的。 这么一两年过去了…… 但是这会儿，江凡觉得他和刘渊，还是以前相处的时候那样，比较的自然。 没有那种久未联系见面的尴尬。 当然，这其中还有江凡没有问清楚的事情。 为什么，药粉会给他。 这个问题。 江凡想去了刘渊口中的那个村子里面之后，看看有没有答案。 或许。 会有呢？ …… 刚到市区一天不到，江凡两人又开始转道。 一路都在奔波。 而在这期间。 江凡和沐晴搭台唱的戏，也终于有人入场。 偏偏就在他和唐孟两人都不在公司的时候。 绵东。 沐晴刚刚接了一个电话。 一个很有趣的电话。 电话里。 有人愿意和老凤凰合作，站在同一方共同抵御养元多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新兴企业。 她双眼微眯，看着办公室里的一盆绿植。 好巧不巧，偏偏就在江凡和唐孟都不在的时候。 “看来，养元多内部也不干净啊。” 沐晴脑海中闪过很多想法。 是不是要趁着这个机会和对方诚心合作，然后给江凡当头一棒。 彻底把养元多搞垮。 只是这个想法一出现，沐晴心里就出现一股极为抵触的情绪，不行，不能够这样做。 沐晴皱了皱眉，旋即想到应该是因为和江凡私下里签订的合同。江凡这家伙很谨慎，为了防止自己背刺他，弄了很多的条条框框，真要弄他，那自己的损失极大，得不偿失。 所以嘛。 精诚合作，最好。 她是知道江凡和唐孟外出的，那个贱人离开之前，专门联系过她，在他离开之后，之前的情况可能会有所变化。 果不其然。 还真来了。 沐晴当即把情况告知江凡。 告知与否，结果都一样。 都得合作下去。 沐晴决定拖延一下，再和对方联系，把谨小慎微的正常合作态度拿出来。 这是必须的。 沐晴这边有鱼儿上钩，另一边的阳川，在努力开拓市场的养元多员工也同样出现了困境。 有人跳出来开始抹黑养元多的产品。 什么喝了之后肚子疼，头晕之类的负面效果。 不是一起，也不仅仅是在阳川市内出现的情况。 这些情况零散的分布到了养元多市场所及之地，而且一经发生，就立刻得到发酵。 传播速度之快。 这就是老手段了。 未知事情，未曾体验过养元多的消费者们才不管这是不是真实的情况，他们只会产生一种心理，那就是避开这款产品，避开这款害人的产品。 虽然是老手段，但是不得不说，对于一个企业而言，针对产品而设计陷阱，永远都是最有用的方式之一。 这不，短短半天时间，就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不过目前爆发出来的都只是相对而言比较轻微的症状。 但势头明显已经铺开了。 这也就导致了在阳川奋力开拓市场的员工们的工作受到了阻碍。 要想前方安稳，后方就必须要稳定。 市场开拓的任务还是要继续，但是会稍稍放缓步伐，主要是集中在已经开拓的销售渠道的稳固上面，等到总部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处理好了之后，再大力的开拓市场。 养元多的厂区这边，并没有将这件事汇报给江凡和唐孟，当然有没有汇报只有汪明心里自己清楚。 他有条不紊的派遣公司员工前去各个地区核实情况，抽样调查，确认事情的真实性。 虽然知道可能是有人故意在搞鬼，但是却不得不去，就是养元多必须要拿出来的态度。 于是乎，趁着江凡和唐孟不在，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一场以养元多和老凤凰之间的恩恩怨怨为基础的风暴，从两个层面向着养元多裹挟了过来。 很多企业在风暴来临之初觉得没有必要大惊小怪。 可当真正失去了根源——消费者的信任之后。 那才是大祸临头。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253章 视角的转换 “都看到了吧？不管管？” 江凡三人还在路上，就已经看到了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新闻。 江凡只是瞟了一眼，不屑的笑了一声，“随便他们搞吧，现在不搞，等咱们势头大了起来，他们想搞都没机会了。” “行嘛。”唐孟把手机一掐，也没多大在意这事儿，任他们闹。 唐孟看了看车窗外的环境，他们坐的是大巴，这会儿早就已经远离了市区，前往黔东的一个小镇。 两边全是高山，巍峨耸立，青翠连绵，寒冬过去，万物复苏，新一年的春天就这么来了。 “我记得这边有不少传说。” 江凡有些好奇，“什么传说？” 唐孟看了一眼在大巴另外一侧座椅上闭目养神的刘渊，随后压低的声音，“说黔东这边很多小地方的人上街，身上随时都带着砍刀和猎枪，外地人过去只要多看了他们一眼，或者是他们看你不顺眼，直接就往你身上招呼。” 江凡笑了笑，“这都什么年代了，而且你说的这些发生在云藏还有可能，毕竟那边是挨着边境，靠近边境的地方，危险也比较多，管理也可能不到位，这样子还合理一点。但是在这边。应该不至于吧？” “谁知道呢？反正穷山恶水出刁民，你看看你不就是一副刁民的样子吗？” “去你丫的。”江凡忍不住捶了他一下。 “说真的。”唐孟的脸色正了正，“那边不是跟南疆挨着的嘛，南疆那地方怪事比较多，以前我不怎么相信，但是最近我觉得还真有可能。” 江凡皱了皱眉，“什么说法？” “你忘了？那瓶药粉你自己都没办法捣鼓出来，你那个刘老师说要和村里的人说说，说明那药粉是从村里出来的，你觉得那种地方会一般吗？” 江凡来了兴趣，“你还知道些什么？说具体点儿，别神神叨叨的。” “蛊，这玩意儿听过没？” ？ 江凡的眼睛下意识的睁大，“真有这玩意儿？感觉是听过，但基本上都是开玩笑的那种说法。” “开玩笑？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咱们就是个老老实实的生意人，就算听过也只是当乐子，但是在知道气，知道源这些概念，且真实感应到它的存在之后，很多事情，以前我们当乐子也就罢了，现在可当不得了。” “就这么跟你说吧，你的医术肯定是不正常的，你别急着反驳，我也不会去深究，总之个人有个人的秘密，你想想啊，你本身就不在正常这两个字的范畴，那么为什么别的地方就不能够出现不正常呢？所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有风就有浪，别把那些事当乐子看。” 江凡没有反驳，确实是没办法反驳，唐孟说的很对，本身就在不正常的行列里面，这里面的水有多深，从他的那两本医书就能够看出来，更别说现在他和唐孟一样也能够感应到切的存在。 这个世界尘封的、隐蔽的一角，已经向他徐徐展开，他不可以再以从前的眼光来认定这些事。 “上网搜搜看？” “你可以试一试，网上那些东西，有夸大的成分在里面，但还是那句话，有风就有浪。” 狗屁的有风就有浪。 那叫无风不起浪。 江凡都懒得和这个文盲多说。 他打开手机搜索一下，发现黔东和南疆挨着这个说法其实是不对的，黔东是一个省，而南疆指的是一片地域，他并没有明确的规划，只是在黔东省南方的大致一片区域，叫做南疆。 关于唐孟最开始的那些说法，比如某些偏僻的地方，人们上街或者是去集市，身上带着柴刀、弓箭，甚至是土枪，也确实是存在。 深山老林里面，戴着这些防身很有必要。 其实除了土枪之外，江凡的也觉得没什么，村里其实也有人家里有土枪，打的是铁砂子，也没见谁拿来作恶，是以前留下来的老东西。 至于柴刀和弓箭嘛，柴刀稀松平常，哪个农人家里没柴刀？ 弓箭也不用多说，罗阳就是玩弓箭的好手。 那是因为他爹和他爷爷就是靠打猎为生的，罗阳也跟着学了一手，不过平时弓箭是不会带在身上的。 黔东南那边，有些地方比以前的大老包村还要封闭很多，从他们当前经过的这些行程就可以看出来，黔东省本来就是深山密布的地貌。 深山密布就代表着丛林野兽出没，带一些东西防身也没什么。 至于唐孟在后面说的那些关于什么蛊…… 江凡倒是看到的说法比较多，不过更多是从影视作品上面衍生出来的内容，大多都是推敲猜测，没有实际依据的。 江凡也明白，这种内容即便是真实存在的，也不会在网络上留下真实的足迹和证据，这样就会给人一种有人故意捏造的感觉。 当然，是真是假，这会儿还说不清楚。 唐孟说的有一点，江凡很认同。 他们既然踏足了某个领域，那么对于某些事物的存在，就不能再以从前的眼光去断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翻着看了一会儿，江凡越看越觉得离谱，就没有再看下去的兴趣，再怎么看下去，这世界要翻天了。 他闭上眼睛，思索着、梳理着一些问题，其中最主要的，是唐孟的那句话点醒了他。 这世界上，很多事情，不可以再以以前的目光来看了。 他忍不住在想，从王老爷子的暧昧态度中，得知了部队里面是有和他与唐孟一样的人存在的，也就是说，国家是知道这些的。 那么，是不是还有很多很多的不可以常理来对待的秘辛国家都是知道的。 其中，他自己就算一个。 或者说，他和他的父亲都算。 这些事情江凡忍不住会去散发思维的想。 自己被盯上了，这是肯定的。 说白了是已经摊牌，只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那个人。 那个知道自己父亲和母亲诸多事情的男人。 想着想着，江凡又不自觉的想到了二十年前曾经到过村里的那两个洋人。 他们，也是非凡者。 喜欢乡间小村医。 第1254章 天星镇 黔东南。 这是一片更加四面环山的地方。 也更加的封闭。 除却外部的县城聚集的地方，其他地方，像是没有被开发过的山林一样。 一眼望去，层峦叠嶂。 这个叫做天星的县城并不像唐孟说的那样，就和正常的乡镇其实没多大的差别，只是说看起来相对落后一些。 这在国内很多偏远的地方，都是这样的，无可厚非。 大巴早就在县里停下，他们是坐的面包车进的镇上。 县里到镇上，据刘渊所说，只有那一条路，其他的地方，稍微大一点的交通工具是根本过不去的，除了走路翻山越岭，要不然就只有走那一条路。 在镇子口的位置，江凡三人从有些熏人的面包车上下来。 “呼……” 一落地，唐孟忍不住长呼出一口气。 他奶奶的，再被挤在里面熏一会儿，都要给他干吐了。 小小一个面包车，竟然坐了他娘的十来个人，真离谱。 一踩在地上，两人的视线就开始发散，打量着镇子里面视线所能够触及的地方。 几乎没一个像样点的地方，大多都还是老房子，入眼更多的，是那种用砖头修建的房子，而且还是直接的红砖，表面甚至都懒得敷一层水泥。 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穿着什么的，都有一种十年前的感觉。 唐孟不动声色的用肘子顶了江凡一下，“怎么感觉比你们镇上还穷？” “不用感觉，是一定。” 他们镇上其实勉勉强强还行，可这个天星镇，多少就有点脱离发展的节奏了。 更像是很多地方的乡上的集市一样。 “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今天进村的话，时间上来不及了。” 江凡点了点头，和这个地方显得格格不入的三人找了家面馆，随便吃了点填吧填吧肚子。 江凡在等面的时候掏出手机跟付婧婧汇报了一下行程。 没一会儿，视频电话就闪过来了。 “……” “在哪儿呢？”视频那头的付婧婧问道。 江凡把摄像头翻转，对着四周照了照，“在这边一个叫天星镇的地方找了个馆子吃面，今天时间上赶不急了，明天再进村。” “跑了一天就吃个面啊？” “难得麻烦了，随便吃点休息了。” “行嘛，记得随时和我报备位置哦。” 江凡点了点头，闲聊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一旁的唐孟手里捏着筷子，神色如常。但其实他心里却在嘀咕，江凡这家伙也太小心翼翼了，生怕被别人卖了似的。 他和江凡还有付婧婧相处这么久。什么时候见付婧婧这么关心过江凡的行程，一路上不仅要报备，还打视频电话过来，这分明是做给刘渊看的。 他太了解江凡了，目的无外乎只有一个，就是让刘渊知道，外界有人是知道他们的行踪的。 刘渊对此，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江凡又给柳姐儿说了一声，现在没在市区，等过几天忙完了回来再请她吃饭。 本来说是今天晚上请柳姐儿吃饭的，但现在明显已经不可能了。 三人都吃的很快，不过吃的快是一回事，吃多少又是一回事，刘渊要了一碗二两，吃过之后就在等着他们两个。 一碗，两碗，三碗…… 这两个家伙，好歹也是这么大的老板，给人的感觉像是一辈子没吃过面一样，起初还有些惊讶，可当这两人的食量超过了正常人的范畴之后，他的惊讶渐渐放了下来。 变成了平常色。 看上去就像是极度的惊讶之后已经习惯了一样，以平常心来对待。 这一切都被江凡和唐孟看在眼中。 吃过面天色也渐渐黑了。 三人找了个稍微有点档次的宾馆。 说是有点档次，但其实很一般，卫生条件比较糟糕，不过最基本的空调和单独的卫生间还是有的，这是唐孟和江凡的最低标准。 三人要的是个标间儿，刘渊一张床，江凡和唐孟两人挤一张。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用唐孟的话说就是节约一点。但其实三人里谁都知道这话纯属屁话，八十块钱的标间，别说是住了，就算是把整个宾馆买下来，他和江凡两人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主要还是为了能够让江凡的这位老师时时刻刻都待在身边。 来都来了，万一晚上他们睡觉，早上一起来，发现这位刘老师不在了怎么办？ 对此，刘渊也没有表达什么意见。 三人各自洗漱之后上了床。 准备休息。 …… “确定是外乡人吗？” 宾馆外面的街道黑暗角落，有三四个人凑在一起，这几人有明显的特征，颧骨微高，皮肤有些黝黑，五官倒是挺立体，就是抄着一口子黔东南这边的方言。 “哎呀，啥子确定不确定嘛？那几个人嘛，一看他们穿的衣服就晓得是外头来的嘛。” “估计是过来旅游的，大包小包背起。” “三个人，一个老头，走路都在打偏偏，另外两个是两个瘦猴子，上去弄就是。” “好！” 几人一合计，大概商量了一下，也不在乎什么法律不法律，弄就对了。 夜里。 镇上四下里都静悄悄的。 仿佛现代社会的机械所产生的噪音远离了这个偏僻的镇子一样。 几人没受到丝毫阻拦的来到了江凡三人的房间外面。 更为关键的是，他们手上竟然有进门的钥匙。 钥匙刚掏出来，即便被极力的控制着，也发出了轻微的金属碰撞声音。 在房间里面的江凡和唐孟两人，霎时间就睁开了双眼。 江凡重重的拍了一下唐孟搭在他身上的毛腿。 这狗东西，该不会是把他当牛刘姐了吧？ 一片漆黑的房间里面，两人对视一眼。 只听到房门口有钥匙插进来的声音，正在轻轻的转动着。 这门，没办法反锁。 老板的说法是，他们晚上把里面的铁链栓插上，外人就打不开。 可是。 钥匙开门之后。 一根弯曲的铁丝伸了进来，无比熟练的就找到了那个铁栓的位置。 轻轻一挑，扣住了铁链栓的一头。 一点一点的向着一边拉扯着。 要打开，很容易。 这时。 江凡和唐孟两人已经穿好衣服来到门后。 蓄势待发。 第1255章 夜里撬门贼 啪嗒一声。 铁链栓被铁丝彻底扯了出来。 在它落下发出声音的一瞬间，门突然就被暴力冲开。 几道身影从外面冲了进来。 然而刚跨进房间，迎来的却是迎头重击。 四个人，江凡和唐孟一人先甩出去一巴掌，把冲在最前方的两个人，扇在了地上。 后面两人还保持着惯性往前冲，但紧接着，耳光又落到了脸上。 不是那种响亮的声音，而是闷响，让人感觉像是被锤子砸在了脸上一样，脑壳顿时间晕乎乎一片，脚下一软，倒在了地上。 江凡拎着后面两人的衣领，直接把他们从地上拎了起来，然后扔到了屋里，前面的两人因为冲刺在前面，这会儿就在屋里面，也不需要江凡去拎进来。 唐孟则是一把将门关上，再把那铁链栓给插上。 啪嗒。 房间的灯被打开了。 江凡两人看清楚了几人的样貌。 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个寸头，无限接近于光头的那种，另一个黄毛。 剩下的两人，年纪都有些大，各自和那两个年轻人都有些挂像，应该是长辈一类的。 江凡冷笑了一下，有手有脚，搞这些东西呢？ 屋里的动静不小，刘渊自然也就醒了，他爬起身来看了眼屋里的情况，一边穿衣服一边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这几个家伙大半夜撬门，估计是准备在咱们身上捞一笔。” 唐孟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在几人身上摸摸索索，这不摸不知道。 嘿，这几个家伙你身上竟然还带着刀。 唐孟将尖锐的短刀拿在手里。灯光下短刀散发着刺目的寒光。 两把都是这样。 唐孟双眼微微一眯，眼中有寒芒闪烁：“见过血的。” 唐孟是什么人？ 他以前就是刀尖上舔血的人，这玩意儿他玩的可比这几个人溜多了。 开没开过光，见没见过血，他心里头亮堂的很。 这几个家伙是准备跟他们来争资格的。 江凡自顾自点了点头。 竟然这样。 那就要好好陪这几个人玩玩了。 提了把椅子放在光头面前，江凡大咧咧的坐了上去，探出身体将其中那个半光头拎到自己面前，江凡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微微笑着说道：“说说，哪里人？大半夜的撬门准备做什么？” 那半光头这会儿已经缓过神来了，毕竟唐孟下手没有出全力，不然的话，在那种情况下，一巴掌扇在脑袋上，这家伙估计得躺个一两天才醒的过来。 光头看着江凡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先是有因为做坏事被人当场抓包的惊慌，但很快，他就恢复了淡定。 他妈的，几个外地的，就算抓包了又怎么样？难不成还能弄死他不成？ 他挣扎着想要从江凡手里挣脱，但那只捏住他衣领的手好像一把铁钳，随便他怎么挣扎，那只手都纹丝不动。 光头不信邪，抡起空出来的拳头就要朝江凡的手砸去，就在这时候，江凡的左手伸出，一把握住光头腾出来了一只手，下落的拳头顿时没了后继续之力。 江凡稍微一用力，然后朝着一个方向一拧，光头的那只手臂就像是一条麻花一样。 惨叫声顿时从他口中发出。 可刚发出声音，江凡又一巴掌扇在他嘴上：“给老子闭嘴，再叫唤，老子把你舌头切了。”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从刚才短短的交锋中，光头就知道，自己绝不是面前这个这个瘦猴子的对手。 所以在疼痛缓过来之后，他没有再做什么愚蠢的举动。 “哪里人？半夜撬门想干什么？” “天星镇的人，撬门是……是……” 啪。 又是一巴掌。 “别给老子唧唧歪歪的。” 光头捂着脸，有些咬牙道：“想捞点东西。” “就你们四个？自己想的主意，还是有人安排你们过来的？” “生意是我们看中的，我们拿的就是我们的。” 意思就是只有他们四个。 他妈的！ 生意？把他们外乡人当成两脚羊了，是吧？ “带刀子过来干嘛的？” 光头盯着江凡，带刀还能干嘛？ 当然是你们不妥协的时候，赏你们两下呗，还能干嘛？ 但是这会儿，光头却不敢直接明说。 “防身。” “我放你妈的屁！” 江凡捏住光头的耳朵，猛的一扯，被他扯住的那只耳朵顿时就变形了，像哈巴狗的耳朵一样耷拉在旁边。 光头又想发出尖叫声，江凡又一个嘴巴子扇在脸上。 一旁早就已经缓过神来的三人见到这一幕，不再有任何的犹豫，都是刀尖上舔血的人，哪能让你这么欺负。 三人迅速弹射起身，一个朝着江凡冲去，另外两个想去控制唐孟。 啪的一声闷响。 三人又重新摔了回去，原来是冲在最前锋的那个黄毛，被唐孟一脚踢了回来。 连带着后面有所动作的两人都被带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板上面。 “哎哟……” 唐孟手里提着两把尖刀，笑嘻嘻的朝着几人走了过去，“这么不听话？那就一人要一只手吧。” 说着，他就来到了黄毛身前，把黄毛的右手拎了出来，踩在自己脚下，提起尖刀就要剁下黄毛的手指头。 “你，你敢在这里动手！？”黄毛身后的地面上，其中一个和他挂像的中年人咬着牙道：“你敢动我们，你们三个谁也别想走出天星镇！” 这时候，刘渊走了上来，他明显是不想惹麻烦。 唐孟这样子是真想剁手啊。 “放了他们几个，我们连夜就走，这边的人比较团结，包括执法人员也是，先不说动不动他们，我们把人抓住了，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让执法人员过来，最后吃亏的也是我们。” “这地方这么讲究呢？”唐孟皱着眉头问道。 “都是一条产业链，专门针对外乡人的。” 唐孟只觉得这些事儿好像是他快十年前才有的事儿，那会儿超社会只要给钱打通关系，再者就是不弄出人命，或者是弄出人命之后，处理的干干净净。不给执法人员找麻烦，这事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没想到这都十来年过去，现在还有这种事呢？ 看来。 这个地方，很不太平。 第1256章 产业链 “对，你们外乡人识趣的话，最好放了我们，不然对你们没好处。” “老子跟你们说，不留点钱下来，你们谁也走不掉。” 两个中年人听到刘渊的话，顿时就来了劲儿，强忍着疼痛说出了这番话。 好像一点也不怕这几个人继续对他们做什么。 嘴上这么说，他们心里想的却是钱不仅要给，等拿了钱之后，再喊人过来把这几个家伙堵住，好好的教训一下，从来都只有他们欺负别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对他们动刀子了？ 在江凡手中。，还捂着耳朵龇牙咧嘴的光头看到两个长辈这么硬气，心里的恐惧也被驱散，恶狠狠的盯着江凡：“老子跟你说，在天星镇，你们还敢打人？没个十儿八万，你们要是走得出天星镇，我就跟你们姓！” 江凡看着这个像痴呆儿一样的家伙，拎着他衣领的手猛的向下一发力，光头的脸顿时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随后江凡一脚踩在光头的脑袋上，用力的碾了碾。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光头的牙齿都被地面磕断，脸颊因为江凡踩着脑袋而狠狠的贴着地面，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根本就说不出来话。 江凡看了一眼唐孟，后者顿时明了。 “这刀子，捅过不少人吧？” 另外三人唧唧歪歪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那些事情怎么可能跟几个外乡人说，万一传了出去怎么办？ 见他们不说话，唐孟拎起刀就要朝着黄毛的手指剁去。 “别！捅过！捅过！” “捅死过人没有？” 这回，黄毛没应声。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尖刀，小腿肚子一阵打颤，硬茬子遇到铁板，那也害怕呀。 “没有，没有捅死过人。” 黄毛身后的地面上，那个和他挂像的中年人赶紧说道。 好了，不用问了，江凡他们已经有答案了。 “怎么弄？” 江凡站起身来，从裤兜里面掏出银针，对着光头的脑袋扎了下去。 随后，那他又走向另外三人，挨个同样操作了一遍，四人都像没什么事儿一样，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收拾东西，走。” 这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只有他们四个？而且刘渊已经说过了，这是一条产业链，万一他们久久没有下去，又有人上来呢？ 就算再也能打，被人堵在这里，这里这么狭窄，也很难搞。 见三人收拾东西，黄毛几个只能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不敢阻拦，也不敢再说什么威胁的话。 想着等三人一走，他们立马就冲出去，叫人过来把这几个外乡人堵住。 好好的给他们一个此生足以铭记的教训。 三人收拾东西迅速走出房门，四人刚想起身，却发现自己根本就站不起来。 “囊，囊个了，我动不了了。” “我，我也是，我腿软了。” 四人根本就站不起来，一脸的恐惧惊慌。 江凡三人背着行囊来到楼下，宾馆的前台那个汉子正玩着手机。 听到脚步声，他下意识的看过去，原本笑嘻嘻的脸，顿时就止住了笑容。 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 “你们……” “你妈个头。”唐孟上前就是一巴掌，给那个前台兼老板的家伙扇在了前台的桌面上。 这家伙既然醒着，那几个家伙却能正大光明的上楼，手里面还有开门的钥匙，跟这家伙不是一伙的是什么？ 正如刘渊所说，这他娘的绝对是一条产业链，专门宰外乡人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边遭了殃。 江凡快步走过去，在那个汉子脑袋上扎了一针，随后三人赶紧离开了宾馆，由刘渊指路，在夜色和冷空气中朝着一个方向行去。 “你扎那一下，有什么结果？瘫痪？还是？”走出镇子，唐孟忍不住问道。 江凡摇了摇头，“不至于，要是给他们弄瘫痪了，等咱们回来估计都成通缉犯了。” “就是暂时麻痹一下他们的神经，动弹不得，天亮之后就好了。” 唐孟看了看远处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山。 “要是在这外边，他们敢那么动手，直接给他们做了，扔山沟沟里去。” 刘渊看了唐孟一眼，“那些人去不了的山沟沟里面，少不了尸体。” ？ “真的假的？” 刘渊淡定自若的说道：“你今天才刚来镇上，就能想到这一点，你觉得这边的人会想不到？” “说了是产业链，总有不受控制的‘产品’，想着这是法治社会，自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但反抗过了头，下辈子就在那些山沟沟里面待着了，查不到的。” “这么狠啊！”唐孟搓了搓下巴。 江凡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并不觉得刘渊是在说谎，如果在一个无比团结的地方，专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有太多办法可以让人消失的无影无踪的。 就随便说一句，他们去爬山，然后失联了，谁去找人？ 夜色里，三人渐行渐远。 而远处的天星镇，在沉寂的夜色下，逐渐的‘热闹了’起来。 不少人聚集在那家宾馆。 将五个动弹不得的人弄到了一起。 前台屋子的灯光下，一个大光头，脑袋上有肥肉堆积的褶皱，满脸横肉，牙齿焦黄，仿佛张口呼出的气，就能够让人窒息一般。 正站在几人面前。 几人虽然动弹不得，但是却能够发出声音，在他们的咆哮声中，吸引来的这些人。 这是江凡刻意而为之，要是动弹不得，在这种寒夜里面，很有可能一晚上过去就一命呜呼，冻得邦硬。 江凡不想惹人命，所以给他们留了一条后路。 “咋个回事？”那满脸横肉的大光头，面色不善的问道。 “他们，那几个外乡人是硬点子，打不过他们，我们几个遭里面一个瘦猴子扎了一下就动不了了。” 那大光头又看向宾馆老板：“哪里人？” “他们没拿身份证，说是忘带了，一人多给了五十块钱，我看他们也是有钱的样子，就让黄毛过来。” 大光头赏了动弹不得的宾馆老板一个耳光：“废物东西。” 不过没身份证也没什么。 只要他们想离开天星镇，要么在夜里翻山越岭，要么就只有走那条路。 外乡人，谁敢选前者？ 所以，跑不掉。 第1257章 深山老林 当天夜里，天星镇上多了好些夜里不睡觉的人，全都是些青壮。 不只是镇子上，通往外界的道路上，也有人半路拦截。 拦路这种事稀松平常，特别是在晚上更容易发生。 同时，镇上的执法人员也在对有人在镇上殴打居民发出通告，调查那些人的来历。 不过这玩意儿都是在镇子里面做，暂时还不会传扬到镇子外面去，自家关起门的能搞定的事情，那就自家搞定。 只要把人拦在天心镇范围内，一切都好说。 一切都是他们说了算。 江凡三人还不知道，他们已经被这小地方的人给‘通缉’了。 夜里，寒气逼人。 这还是已经有些回暖的天气。 要是在年前的那一段时间在这种天气走夜路，还是在这种山区里面，恐怕人都要去掉半条命。 不过江凡和唐孟还好，两人身体素质不一样，穿的衣服又是昂贵保暖的，没多大感觉。 刘渊也是，本身就是这边的人，对于这边的气候应该也比较适应，所以尽管气血虚浮，但在这边走起路来，也还是不算什么。 三人就这么一直走到天亮。 越来越深入深山老林，可即便三人的脚程不慢，走到天亮都还没有抵达目的地。 天色雾蒙蒙亮的时候，在一处山腰上，三人暂做停歇，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再上路。 江凡大致估摸了一下，这一晚上他们起码走了几十公里，而且还全是山路，这他娘的都还没到位置。 那刘渊说的那个村子的人岂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与世隔绝？ 风呼啸而过，山林漱漱作响，野怪虫鸟的声音在薄雾当中传播。 大自然的瑰丽就在脚下，身边，呼吸着无比新鲜的空气，江凡感觉心旷神怡。 在这个地方生活，除了交通和一些必要的生活设施不完善，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地方。 隐居的好去处。 “刘老师，大概还要走到多久？” “还有一段距离就到了，不远。” 不远，两个字江凡这一晚上听了不下五回，他不禁抽了抽嘴角。 “您是怎么考到外面去的？” 这么远的距离，读书的话，一天一夜来回都在路上，怎么读？ “贵人相助。” 江凡好像抓住了什么，“哪个贵人？” 然而刘渊却不继续说下去了。 “村子是个寨子改下来的，里面的人对于外界的人比较抵触，但是我带着你们进去会比较好一点。进了村子，别乱说话，也别东问西问，办了事最好就离开。”刘渊讲述着村子的注意事项。 唐孟这时候插了一句：“他们会不会吃人啊？我听说好多地方还保留着这种传统，外人闯进去，会被烤来吃了。” “……”刘渊瞟了瞟唐孟，没说话，你管这叫传统？ 经历过昨天晚上的事，江凡其实是有所心理准备的，试想一下，一个镇子上都那样了，在更偏远的山村，甚至是寨子改下来的村子里面，能好到哪里去？ 以前读大学的时候就听说某些人特别的团结，属于是一呼百应那种，谁受了欺负，吆喝一声，不管是不是同学。都会过来，帮忙撑场子。 所以下意识的，很多人都怕这类人，更觉得和这类人打交道不好。 江凡以前倒没怎么接触过这些人，只是有所耳闻，现在看来传闻也非虚。 不过这很正常，放在任何地方都是这样，只是他们尤为突出而已，就好比在大老包村，如果说有外人进了村子欺负了村里人，那村里人可就不跟你讲道理了。 基于当下遇到的情况以及现在所处的位置，江凡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他总觉得这趟行程还远远看不到结束的口子。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这个地方信号已经很薄弱了，发个信息都要转半天才能够发出去。 等再往里走，恐怕到时候手机就只能用来打电筒了。 江凡发了个消息，跟付婧婧汇报一下当前的情况，让她不要因为后面没有信号的时候而担忧，等了好一会儿才发送成功，然后就直接将手机关机。 吃过东西，歇了一会儿，三人继续上路。 …… 这是江凡和唐孟离开的第三天。 乱象频生。 老凤凰重拳出击，以大价钱挖养元多的墙角。 不管是哪个部门，哪个岗位的工作人员，只要是能挖过来的，都去接触。 村里来了更多的生人，就是专程前来接洽养元多工作人员的。 仅仅一天的时间，这事儿在养元多内部不算什么秘密了已经。 老凤凰就等于是摆明了这么干，有一种明着报仇的爽感。 但是任谁都看得出来，沐晴有破罐子破摔的嫌疑，你成凡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不义。 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除了这一块，养元多的产品在很多地方依旧继续出现着消费者饮用之后出现不良症状的现象。 就像是春笋，这边刚被按下头，那边又破土而出，一时间弄得人心力交瘁。 尽管两位老总不在，但坐镇大本营的汪明还是有条不紊的处理这些事情。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还有很多的烦心事，一时间都累加在了养元多身上。 关于新产品畅意百分，这款产品从开始生产之初就广受争议。 本身就是在老凤凰新产品云畅上面脱盘而出的，老凤凰就逮着这一点不放，官司输赢不要紧，只要能够影响你生产销售进度就行。 所有的一切行为，都在阻碍着养元多的发展。 似乎除了养元多的员工们以外，同行业者没有谁想看到这样一个新兴企业毫无压力的蓬勃发展。 养元多，就像是踩在了一片沼泽里面，双脚已经陷进去了。 …… 又是几个小时的翻山越岭，江凡几人已经进入了一片彻底没有信号的区域。 路途上他们偶尔还会见到村庄，但都是比较小的村子，而且彼此之间相距的间隔也非常的远。 到了他们现在的位置，感觉已经一两个小时没有见到过村庄和人烟了。 路上全是杂草，荆棘遍布，要不是有个人带路，谁他娘的找得到这个地方？ 穿过一大片丛林之后，太阳忽然冲进视线。 前方是一片开阔区域。 这是一条河，好像是从某个山体当中直穿出来的河。 河水并不湍急，清澈见底，有鱼儿在里面来回游动。 在河的对面，是一片片梯田一样的耕地。 有人影在忙碌着。 这是江凡三人，在一两个小时内见到的活人。 第1258章 寨子 “呼……” 江凡长出一口气，倒也不是因为累，而是因为终于到地方了。 这一路上山路崎岖也就罢了，时不时有点小动物攻击他们也就罢了，就怕一路望不到边。 终于是拨开云雾见青天了。 那些在河边，在地理行间忙碌的人，穿着粗布衣裳，看起来一脸的淳朴，很符合江凡想象中的与世隔绝的村庄的人的着装方式和样子。 三人一冒头，那些忙碌的人自然也看到了他们，那与他们格格不入的衣裳，是那么的鲜明。 那些人停止了手里的忙碌，扭过头神色警惕的看着突然闯入他们世界的三个外来人。 “我怎么感觉我们要是有什么异动，他们就要扛起锄头过来呢？” 江凡看了一眼身旁的刘渊。 “刘二叔！那个是刘二叔！” 在河边蹲着的一个圆脸小姑娘，忽然惊叫起来，她指着刘渊的位置，声音有些兴奋。 江凡松了一口气，看来还是认识的。 他娘的，在这个深山老林里面，还弄的人有点紧张。 刘渊带头往前走，横跨在他们面前的那条河，在中央的位置，有一个长长的石道，那些石头突出水面，相互之间有一些间隔，成年人跨不上去，正好通过，这样就不至于要踩着水渡河。 三人前后过河，这时候，河对岸已经有人站在那里等着他们了。 那个先前叫出声的小姑娘，脸上带着兴奋，又有一些好奇和探索，正看着江凡和唐孟两人。 在她身后，还站着两三个人，其他的人依旧在原地警惕的看着江凡和唐孟。 “花花，蛋哥儿……” 刘渊对着眼前几个人打着招呼，那个穿蓝色粗布袄子的小姑娘，叫花花。 蛋哥儿是个比刘渊大些的中年男人，身材有些强健，这么冷的天，裤脚挽起，赤脚踩在地面上，仿佛一点也感受不到寒冷一样。 “渊儿，这两个是？” 蛋哥儿皱着粗粗的眉头看着江凡两人。 “我学生，过来这边有点事情。” “跟村长说了吗？” 刘渊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这就带他们过去。” 蛋哥儿上下看了看江凡两人，又看了看刘渊，然后点了点火，赤着脚，在一旁的地里拿上锄头，“我带你们过去。” 刘渊没说什么，跟在蛋哥儿后面，江凡两人也赶紧跟上。 不过临走之前，江凡看着小姑娘盯着他们，眼睛晃都不晃，他拉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一根肉肠笑着递给小姑娘。 脸蛋圆圆，又有些红彤彤的小姑娘下意识的就要接过，可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马使劲的摇了摇头。 “拿着吧，好吃的很哟，是鸡肉做的，一口咬下去，嘴里面全是香味，到晚上都忘不掉。” 小姑娘听着江凡的描述，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最后扭头四处看了看，迅速的从江凡手里把那根肉肠接过，然后塞进了衣服里面，对着江帆笑嘻嘻了一下，转身快步跑开。 江凡视线跟随她跑过去的方向看去，河边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孩儿，正在那里搓着衣服。 不过江凡只看得到一个侧脸，开始在河对岸的时候，那女孩儿低着头，江凡只是匆匆看过一眼，对方就低下了头，只能大致推测年龄，但长相其实没怎么看清。 没多想，他转身赶紧跟上唐孟。 “阿姐，还要洗好久啊？我饿了。” 一直低着头的年轻姑娘抬起头来，轻轻皱了皱好看的眉头：“东西拿出来。” 花花下意识的紧了紧袄子，眨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茫然道：“什么东西？” “阿妈说过，不能吃外人给的东西，你想回去挨打吗？” “我……”花花眼珠子滴溜转，她很想尝尝刚才那个哥哥说的肉肠是什么味道，但是听到阿姐说的话，她又有些颓唐，犹豫了一下，极为不舍的把衣服里的肉肠拿了出来。 正要一把扔掉，但还是舍不得，她蹲在年轻姑娘身边，歪着头探出身子看向年轻姑娘的正脸，“阿姐，要不让我吃一半吧？剩下一半给你吃，你不告诉阿妈，好不好？” 年轻姑娘伸出被河水冻的有些发红的手，那只手像是羊脂白玉里面掺了些血一样，好像用手搓衣服，都并没有让这只手变得粗糙。 她盯着花花，面无表情的淡淡的。“拿来。” “阿姐～”花花扭动着身子。 “拿来。” “哼！给你给你！” 花花一把将肉肠拍在年轻姑娘手里，双手拢着袖子，蹲的远了一些，然后将头撇朝一边，不去看自己的阿姐。 过了一会儿，等她转过头来的时候，发现阿姐又在搓衣服了。 但是那根肉肠已经消失不见。 “阿姐，我的东西呢？” “扔了。” 花花圆圆的小脸，顿时皱在了一块。 “我不跟你玩了！” 带着点哭腔，小姑娘从河边跑开。朝着江凡他们去的地方追了过去。 …… 江凡两人跟着蛋哥儿，穿过一片片农地，这一路上基本上都有人了，不过双方基本上都是在好奇的互相打量。 蛋哥带他们去的地方可不是什么平坦地势，而是随着这些农用地不断往上走。 最后又进入了林子里面，不过这里面也不再是那么的荒僻，这里面有一条条的小路，路上还有东一个西一个深浅不一的牛脚印。 显然是有人经常上下来往还有牲口。 一路上刘渊就再没和江凡两人说过话了。 一行人只是沉默。 等到跨过一个平台刘渊口中所说的村子就出现在了江凡两人的视野里面。 从下往上，这座山的这一段位置，每隔开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平台，而平台上面就是一座座房屋，或是木头搭建，或是石头搭建，一个平台上面就相当于是一户人家一个院子，看起来都极为朴素和简单。 这些平台不断向上推移累积，就共同组成了这个村子。 刘渊说的没错，这就是寨子的架构。 门口那个地方有一个四五米宽的木头支起来的木门，只是一个形式，中间没有门，只有一个大大的框架。 中间写着荡岩村。 到这里，蛋哥停步了，回过头对刘渊说道。 “他们俩在这等着，你跟我上去。” 第1259章 缘由，巧合 刘渊看了江凡两人一眼，示意他们在这里先等着。 随后他跟着蛋哥儿进了寨子。 江凡和唐孟两人随便找了块路边的石头坐下。 看着来来往往的村里人两人大多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两人都谨记着刘渊的提醒。 “你来过这种地方没有？”唐孟小声的凑到江凡耳边说道。 江凡摇了摇头，“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 “你说这里面有没有什么电视剧里面的武林高手？他们要是知道怎么运用气，咱们这一趟说不定还有意外的大大收获。” 江凡白了他一眼，“你想的有点多，我现在都有点后悔了，看这个样子，那药粉就是这寨子里的东西，以他们这个封闭的情况，要想拿到药粉的配方，估计有点难。你没看这一路进来，这些人看我们跟防贼一样，看来是对外人的成见很深，比刘老师说的都还要深。” “至于你说的什么武林高手，还是别有了吧，真要有的话，以他们的成见，咱们两个外人，搞不好要折在这里。” “有道理，那怎么办？现在就跑路？” “……”江凡咧了咧嘴，“现在跑？来都来了，走了这么远的路，跑个鸡毛，把东西拿到手再说。” “要实在拿不到也没关系，我现在反而更想弄清楚另外一件事。” “什么？” “那药粉既然这么重要，而这个地方的人又这么排外，而且你看啊，显然刘老师不能自己做主，当然也可能说是他手里没有药粉配方，不管是哪一种，那药粉都显得极为重要，可是为什么就偏偏给了我这样一个非亲非故的人？你说给我用一点，我还能理解，直接一瓶给我，我理解不了，你能理解吗？” 唐孟想了想，设身处地，不管是换成他，还是换成江凡，那东西都是价值很高的，要说给一个非亲非故的人，确实不现实。 要知道除此之外，还有因为这个村子的排外，刘渊是这边的人，那他骨子里面多少也有点，在这种情况下，那药粉给了江凡，说没有猫腻是不可能的。 “你会不会是他失散在外的儿子？” “老子给你一脚，傻逼。” “唉，你还记得在来的路上你问过刘渊吗？问他是怎么考出去的？他当时说的是有贵人相助，你觉得贵人是谁？” 江凡摇了摇头，“我他妈怎么知道？而且我想弄清楚的另外一件事就是这个，如果，我是说如果哈，如果刘渊口中的贵人跟我有关系呢，这样是不是就可以理解他为什么把药粉给我了？” 嗯？ 唐孟忽然瞪大了眼睛，“你不会是想说刘渊口中的那个贵人就是你老爹吧？” “这怎么可能？首先你在兴庆省上学，最后会考到哪里还不知道，又怎么会刚好在黔东上大学，刚好是学的医，然后刚好又在市二医院实习？又刚好分到刘渊的门下，就刚好他给了你一瓶药粉，这事儿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江凡愣了一下，唐孟说的就是他心中所想的，他是觉得有一点合理的，不然没有任何的原因足够刘渊当时送自己那瓶药粉。 身为临床医学者，江凡当时当然知道，那瓶药粉的价值有多高，说句实在的话，在不量产，你根本不可能量产的情况下，如果生活实在窘迫到难以维继，那么那瓶药粉江凡甚至可以卖出去。 可别小瞧了世界上的有钱人，在身体上有所缺陷，和金钱之间，于有钱人而言，后者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 那么，那小小的一瓶药粉，足够自己后半辈子在那个村子里面衣食无忧。 会不会这就是刘渊起初的想法呢？ 江凡觉得心里的谜团一个接着一个。 其实这几天在路上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在刘渊身上得到答案，只需要把他催眠就好。 但是一是江凡觉得自己下不去手，这位刘老师，说句对自己恩重如山也不为过。 就是他刚才所想的，那瓶药粉，足够给他一个安稳的余生。 用银针把他催眠，然后套取自己想要的答案，江凡还是做不出来。 二来则是，江凡想等拿到药粉配方之后，再问刘老师这些事情，到时候大家坦诚一些。 三来，刘老师最近显然在因为什么事情而苦恼，导致了身体气血虚浮，想到他去年就从医院辞职，江凡觉得，刘老师在经历一个很困难的时期。 这些，都是他江凡的思量。 “是太巧合了，等之后看情况吧，能搞清楚自然是最好。” 江凡两人聊着聊着，远处，一个圆脸小姑娘远远的跑了过来。 不是花花是谁？ 他在江凡两人身前停下，就像是急刹车一样。 江凡笑了笑，现在这种老式小孩儿可不多见了。 “怎么了？肉肠吃了吗？” “没吃，被我阿姐扔了。哥哥，你能再给我一根吗？我好想尝尝味道，我拿果子跟你换！”花花一边说着，脸上还露出气愤的神色。 简单是对于自己阿姐的行为感到极为不忿。 江凡自己也是有女儿的人，他笑了笑，从身后的背包里面，又给小丫头拿了一根肉肠。 “快吃吧，这会儿你阿姐不在。” “不行，这根是我跟你换的，你等等啊，我回家拿果子，很快就回来！” 说完，花花也不顾江凡的阻拦，埋头就往寨子里面冲，翻上了一个又一个平台。 “小姑娘还挺有原则的。”唐孟笑了笑。 两个一个是为人父，一个准为人父，对于这样的小孩子，心里自然免不了多出一份柔软。 “挺好。” 江凡由衷的说了一句，他其实是很讨厌那些皮孩子的，整天呜哇呜哇，跳的八丈高，烦都烦死了。 叫人头疼得厉害。 两个父亲，摒弃了之前的话题，在这儿讨论着小孩子的教育问题。 最后没等来刘渊，等回了抱着果子回来的花花。 “给，可甜可甜了，我跟你换，你不亏。” 江凡递出两根肉肠，换取花花的果子。 “花花！你是不是不听话？” 就在这时，一道丽声响起。 花花下意识的一抖，将两根肉肠藏在身后，回过身去，讪笑道。 “阿，阿姐……” 江凡一拍脑门。 跟你说了刚刚先吃，现在好了吧，耽误这么一会儿。 你阿姐洗好衣服回来了。 第1260章 大自然的味道 来人青丝随意的用一根布条捆绑着，额前散落下来一些，但绝不是目前那些十几岁的学生所偏爱的‘鲶鱼须’所能够比拟的。 那些青丝，无比的柔顺且自然，像是从来没有受到过污染清水一样。 鼻梁挺翘，双眼自然状态下，其中散发着与世无争的气质，当然，这个村子里的很多人，这一路走来，江凡基本上从他们身上都能够看到这股气质。不厚不薄的粉唇，像是涂抹了樱花的汁水在上面一样，年轻姑娘皮肤很白，和露出来的手掌一个颜色，白里透红的那种。 素面朝天，也比城市里面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好看了不知多少。 在她身上，江凡不禁想到纯天然这三个字。 这是他见过的素颜最好看的女人，不，如果仅仅只是看外貌的话，虽然她的年龄到了，但或许用女孩来形容会更好。 她走到近前来，一股淡淡的幽香散发。 这种香味，不是任何一种香水或者说化妆品能够比拟的味道。 这是一种大自然的气息，江凡也描述不出来，反正闻着就是有些沁人心脾。 她淡淡然的看了江凡和唐孟两人一眼，随后，微微瞪大眼睛，好像是在责怪他们这两个外来人，接连给自己妹妹递食物。 年轻姑娘收回视线，对着小妹伸出手， “拿出来。” “阿姐～”花花一脸的不情愿，试图通过撒娇博得阿姐的同情。 但是年轻姑娘却不为所动，依旧摊着手。 眼看着花花就要把两根肉肠递出去，唐孟不干了，他从石头上站起身来，把手里的果子抛了抛，“这位妹妹，那是花花拿果子和我们换的，小孩子要吃就让他吃嘛，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们可以当着你的面先试试毒。” 年轻姑娘只是淡淡看了唐孟一眼，然后视线向下，看向花花。 花花不情不愿的把两根肉肠递给阿姐。 “回家。” “我不，我再玩会儿。” 年轻姑娘点了点头，“那我先回去找阿爸阿妈说点事情。” 说完，她就抱着盆跨过了那道大大的‘木门’。 花花眨了眨眼睛，还以为就阿姐真的就这么走了。 这样的话，她就可以再和这两个哥哥要肉肠吃。 这么波折，今天要是吃不到香的很的肉肠，她会睡不着觉的。 她打算等阿姐走远了再开口。 可是。 “我跟阿妈说，你随便吃外人的东西。” 年轻姑娘幽幽飘来一句话，花花立马就瞪大了眼睛。 “阿姐！你等等我！”花花抄起小手，朝着近在眼前的寨子追赶了过去。 “你们要是明天还在寨子的话，中午就还在这里等我，我还有果子可以和你们换！” 跑到一半，花花忽然回过头来说道。 吃不到肉肠，她好不甘心。 两人看着这一大一小的姐妹俩，有些出神，主要还是沉浸在花花她阿姐的美貌当中。 太纯了。 纯度过头。 他们俩哪见过这个阵仗啊？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她好像很讨厌我？” 江凡点点头，“没错，可能是因为你刚刚站起身为花花辩言。” “难道你不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小孩子嘛，想吃就让她吃呗。” 江凡再度点头，“你说的是很有道理，但是，花花她阿姐明显不想让花花和外人多接触，所以，我就没有站起来说话。” “贱人！”唐孟气得牙痒痒。 他就说为什么江凡不说句公道话，原来是别有用心。 “库库库……” 看唐孟跳脚的模样，江凡在一边库库的笑出声。 …… 寨子的上层，并非是最上方，这里只是这座山不算高的山腰位置而已。 但却是整个寨子的上层了。 这里有一处大大的平台，这上面的木房或者是石头房子，不再是一簇一簇的，而是有点像正常的村落。 这一块的面积很大，除了房子之外，还有很多宽敞的地方。 这片房屋居中的位置，有一个稍微高一点的建筑，看起来比其他地方要好。 刘渊就是被带到了这里。 “村长，渊儿带了两个外人进来，说有事要办。” 蛋哥儿把刘渊带到祠堂。 祠堂的大堂里，坐着一个须发尽白的老年人，白胡子延伸到了胸口位置，长长的白发扎在脑后。 面容有些枯槁，拄着一根奇形怪状的木棍坐在那里，眼睛微微眯着，好像行将就木的人一样。 “你去忙你的。”村长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 蛋哥儿转身离去。 “村长，那两个外人是我的学生，他们有事情求助。” “刘渊，你知不知道我们这里有多久没见外人了？” 刘渊点头，“快五年了吧？” 砰。 村长手里的棍子提起，又落向地面，“那你还把外人带进来？” “我差点死在黔阳市，是我学生救的我，他要我帮个忙。” 听到刘渊说自己差点死在黔阳，村长原本浑浊但是却锋锐的眼神收敛了一些。 他注视了刘渊一会儿，然后叹了一口气。 “他们要做什么？” “要春蚕粉，配方。” “你答应了？” 刘渊点头，“那本来就不是我们的东西，既然他们想要，我觉得给他们也没什么。” “你觉得？”村长是个爆炸老头，看起来要死不活的，但是刘渊的话一刺激到他，他立马就来气了，跟煤气罐爆炸了一样。 “你觉得能给就给？你能够代表我们整个寨子？” “咳咳，村长，您别着急，你先听我说……那个小伙子，他不一样……” …… 刘渊在饭点过后才回来。 江凡两人等得都前胸贴后背了。 饿到不行。 昨晚赶路一夜，就早上吃了点背包里的零食，两个人本来饭量就大，那么点东西，就塞塞牙缝而已。 谁知道刘渊这一去，竟然去了这么久。 “刘老师，怎么样啊？” “配方今天不能给你们，村长说要寨子里的老辈子们在祠堂开会之后再说，不过你放心，村长已经同意了。” ？？？ 刘老师，不是吧？ 来之前您可不是这样和我说的。 来之前你说的给我也没什么，回去和村子说一声就是了。 怎么现在变卦了？ 第1261章 刘老师在说谎 “刘老师，很麻烦吗？” 刘渊摇了摇头，“村长说这是好事，有人能把它带出去最好，那配方留在这里，也就寨子里的这些人能用，这无疑是埋没了那个药粉。” 江凡点了点头，“大概什么时间能有结果？” “这要看村长怎么和老辈子们商议。” “好。” “嗯，我给你你们找个地方，先休息吧。” ？ “刘老师……” 刘渊回头，“怎么了？” “我俩还没吃饭。” “哦，这会儿不是饭点，寨子的人一天只吃两顿饭的，要专门找人给你们做的话，比较麻烦，你们等会儿，等到下午四五点就能吃饭了。” “……”唐孟和江凡对视一眼。 得嘞，又只有用包里的食物将就一下。 江凡两人跟着刘渊进了寨子，开始江凡两人等在下面的时候，在这里的人来来往往的，看着这两个外来人，最多也只是抵触。 这会儿看到他们跟着刘渊直勾勾的进了寨子，一个个的眼睛里面充满了好奇。 寨子里面多少年没见过外人了？ 一路向上。 来到中间的某个位置的时候，左侧有一个平台，一户人家里面忽然传出痛苦的哀嚎声。 江凡两人听着这声音怎么有点熟悉？ 视线移动过去，发现一个小姑娘正从那平台上的屋子里面跑出来，后面跟着一个妇人，手上拿着竹条。 “让你贪吃！让你贪吃！外人给的东西也敢随便要！” “阿妈，我不敢了！” 小姑娘不是花花是谁？ 江凡和唐孟咧了咧嘴。 看来花花的那位阿姐是说到做到啊，说了要告诉她们阿妈，还真就说了。 那妇人很快就追上了花花，不过竹条都落在了袄子上面，江凡看得出来。其实没怎么真打。 默默记下花花家大概的位置，江凡跟着刘渊继续往上走，在那处大平台的下方停了下来。 刘渊指着平台右侧的一栋木头房子：“你们这几天暂时就住这家。” “刘老师，我们不是跟你住你家去吗？” 刘渊愣了愣，随后摇了摇头，“我家太久没住人了，不方便。” “这家人是我大伯，你们安心住着就是，有什么事的话，可以跟我大伯说，让他带你们来找我。” 说完，刘渊就领着两人登上石头台阶上了平台。 平台上面有一栋像是两居室的木头房子，只有一层，房子前面的院落里面站着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年人，头发花白，身形有些佝偻。 就只有他一个人。 并没有其他人。 江凡压住心里的好奇，没有多问。 “大伯，这就是我那两个学生，他们这两天就住在这里，吃住都算我的。” 老年人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转身进了屋子。 他站在这里，好像只是为了等刘渊带着人上来一样。 “我大伯不怎么喜欢说话，你们两个话痨别烦他，最右边的那间屋子，你们自己去收拾一下，老人家有事需要帮忙的话，你们帮着做点儿。。” 说完，刘渊就走了。 “……” 刘老师，在你心目中就是这么看待我们两个的吗？ 两个年轻的背包客，迷茫的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身后的简陋木头房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先把东西放下吧。” 江凡两人慢慢的走进木头房子里面，老人家坐在居中的那间屋子像是睡着了一样，这就有点像江凡他们那儿的堂屋。 “老人家，我们先收拾一下屋子哈。” 听到声音，老人家微微颔首。 江凡四处瞧了瞧，这屋里也不像有电灯的样子，还好每间屋子有个窗户，居中的位置，又有一个大门，光线从外面照射进来，还是看得清楚。 这一点江凡从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村子里面，竟然是没有通电的。 江凡起初还不相信，因为他没有看到电线，他还以为是从其他的地方迁过来的，只是自己没有看见而已，结果刚才进了寨子，从下往上走，一路都没有看到过电线，也没有看到过哪家亮起灯。 也就是说。 这是一个断电的地方。 江凡觉得有些扯，不过想到这地方这么难找，一路上山路崎岖，藏的又深，他觉得好像又不是那么的意外。 难不成这里的人真是与世隔绝啊？连电都不要。 怀着疑惑，去到最右边的屋子里面，两人顿时就愣住了。 我擦？ “这……” “这怎么住？”唐孟咂巴咂巴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眼前的景象，有一张木架子床，然后床上是稻草，没错，就是那种干稻草，杂乱的铺在上面，地上也不是那么干净。 刘老师。 这样不好吧。 江凡心里暗自吐槽，然后对唐孟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别让老人家听见这些嫌弃的话，人家能够愿意收留自己，两个外人在这里住下，已经是不容易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有地方遮风避雨，总好过在这寒冷的山林里面过夜要好。 两人很快把屋子收拾出来，这时候，老人家有些艰难的抱着一床棉絮走了过来。 “有点薄，将就一哈。” “谢谢。” 江凡这声谢谢，很由衷。 谢天谢地！ 没这床棉絮的话，他和唐孟两个人今天晚上就只有用这些稻草来当被子了。 拿稻草垫着睡，上面盖床破旧的棉絮，其实也还好。 收拾好屋子，两人本来打算在堂屋里面和老人家说说话的。 可一人说了一句，老人家都没搭理他们，他们也就识趣了。 果然是个不爱说话的老人家。 “老人家，给。”江凡从背包里面拿了点软的吃食放在堂屋里有些发黑的桌上。 就不管老人家了，两个人拎着背包，来到院子里的平台边缘处，这里有石头，他俩一屁股坐在上面吃东西。 “刘老师在说谎。”吃着吃着，江凡忽然来了一句。 “你也看出来了？” 江凡一翻白眼，“把也字去掉。” “他在黔阳市的时候先是说给我们配方也没什么，回去和村子说一声就行。” “那时候，他其实根本就无法判断药粉的配方能不能给我们，我们眼睛看到的一切，都指向着，药粉是不会像他说的那样轻易给我们的。” “他应该只是想带我们俩过来。” 第1262章 讨饭吃 “我猜测，他应该是想把药方给我们的，刚才上来，应该也是说了这件事。” “只是应该跟他说的内容有点不一样，如果这个配方真的要给我们，在村长同意的情况下，那需要开什么会？直接交给我们就好。” 唐孟问道，“你怎么确定刘老师说村长答应给我们是真的？” “因为……我俩现在还好端端的在这，而不是被赶出村子，或者被逮住，入赘这边。” 入赘…… 后面这个理由，唐孟不敢苟同，就算是要强行让他入赘的话，那也得是花花她阿姐才行，当然有更好的也行。 呸呸呸。 唐孟！ 你在想什么！ 你难道不想要自己的家庭了吗？ 唐孟幡然醒悟，暗中骂着自己，怎么能有这么龌龊的思想，那些想法应该是江凡脑子里的才对！ 不过江凡说的对，如果外人真的觊觎药粉，而村子又不愿意给，那么绝不会对他们这么客气，除非是让他们先住在这儿，然后晚上把他们两个搞定。 “晚上别睡太死。” 江凡点了点头。 他眺望远方，这个寨子就好像一个囚笼，把人困在了这里。 环境是好，但是让他在这里住一辈子，刚回村那会儿，什么都不知道的他可能还会逆来顺受，但是现在嘛，住不了一点儿。 他脑子里面有很多事在盘旋，如果不是要对他们两个起什么歹心的话，那么，刘渊就是刻意把他们俩带到这里，然后又刻意留下他们俩。 为了什么呢？ 江凡想不明白，这地方的人应该不缺钱，不，不是不缺钱，是什么都能自给自足，说更直白一点，是不需要钱。 那么他俩身上的钱就根本不是他们的目的。 难不成真是为了他们这两个人？ 不至于吧？ 哥们儿虽然优秀，但也不至于让刘老师这么下作。 想不明白，江凡索性就不想了，只是和唐孟在心里暗自警惕了起来。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出去逛逛？” 江凡摇了摇头，“刘老师让我们别出去瞎跑，还是老老实实待着吧，等他来找我们，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也行。” 两人都不是那种手机的奴隶，所以在这个没电的地方，他们两个人倒也不至于像烟瘾犯了没药的那种感觉。 就当是给眼睛放个假。 在外面坐着坐着，一直等到四五点，终于等到要吃饭了。 两人进屋一看，老人家正在煮面，就是那种很粗糙的，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弄出来的挂面。 然后撒了点盐，弄了两片莲花白的泡菜叶子。 三人一人一小碗。 “……” 一口就没了。 不行，江凡觉得这样不行，再这么下去，还没等拿到药粉的配方，他俩要饿死在这里。 吃过面。 两人帮着老人家把面碗收拾了。 这会儿时间还早，天色还亮着，要找东西吃的话就现在，不然等天色黑了下来，那会儿在寨子乱逛，肯定是不合适的。 “去找刘老师？” “你觉得他家里有吃的吗？不是，我是说有足够我们两个人吃的吗？” 唐孟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我觉得没有。” “但是我们只认识他啊，刘老师是东道主，我们找他要吃的，填饱肚子很正常吧？他会想办法的。” “再不吃饱，今晚上又冷又饿，饥寒交迫，哥们儿可扛不住。” 江凡不再犹豫，直接去找老人家。 “老人家，你能带我们去找刘老师吗？就是刘渊，我们找他有急事。” 老人家摇头。 ？ 嗯？ 什么鬼？ “他今天不在寨子。” 江凡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老人家又摇了摇头，这次就不再说话了。 淦。 唐孟和江凡两个饿肚青年在屋外合计了一下。 真扛不住。 他们俩的饭量，昨天晚饭吃得早，还吃的面，然后到现在，就吃了些零嘴，谁他娘的知道会是这么个情况？甚至到今天夜里一整夜都没吃的…… “咱们去问问别人，刘老师家在哪里？” “老人家应该没扯皮，多半说的是真的，他都不带我们去，我们就算找到了又能怎么样？” 唐孟皱眉，“那你说怎么办？我们在这儿又不认识其他人了，刘老师也真是的，咱们远来是客，怎么也得弄个接风宴吧？饿肚子谁遭得住啊？” 等等。 不认识其他人了？ 不是还有认识的人吗？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花花？” 下一刻，两人走进屋里，把包里专门给花花剩的两根肉肠拿了出来，一人身上揣一根。 “老人家，我们出去看看啊。” “天黑，要回。” 老人家没有阻拦江凡两人，只是叮嘱一声。 江凡点了点头，跟唐孟两人当即就离开了平台，朝着花花家走去。 “怎么说？” “混饭吃的话，脸皮厚一点，包成，我身上带了钱的，咱们可以买嘛。” “可是……” “没什么可是。” 两人来到花花家所在的平台侧面，一股浓郁的肉香飘了过来。 两个饭桶眼睛一亮。 有肉！ “咳……”江凡拍了拍唐孟的肩膀，“兄弟，你去交涉一下。” “那你呢？” “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在这里歇口气。” “滚吧，要去一起去，不然我讨到吃的，你不准吃。” “或者，你先去也行。” 江凡拍了拍唐孟的肩膀，“就这样说定了，我先去，等会儿要是情况不对，你再上来，咱们俩齐心协力，一定弄顿好吃的，明天刘老师回来就好了。” “行。”唐孟咧嘴笑了笑，有这种不用拉下脸的好事，他巴不得呢。 只是看着江凡快速登上平台，唐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家伙，会让自己这么捡便宜？ 花花家跟刘渊他大伯家差不多，人住的地方都是修的三间，只不过这是三间石头房子。 江凡一进院子，饭菜的香味就更加浓郁了。 是腊肉。 绝对正宗的腊肉。 这时候。 正好一道大自然的身影从堂屋端着一个小盆子出来，看样子应该是往旁边的灶屋走去。 一出来，就和江凡打了个照面。 她愣了一下。 江凡露出自己觉得和煦的笑容。 可下一刻。 只听见花花她阿姐放声道：“阿爸！外乡人想偷我们家东西！” 第1263章 窘迫的大自然姑娘 ！！！ 什么鬼？ 江凡下意识的往后面退了两步。 很快，屋里就冲出几道身影。 脸蛋红红圆圆的花花手里拎着根笔直的木棍，冲在最前方。 一副要沙场冲锋的模样。 她的身后，是头上蒙着一块蓝布的寻常妇人，就是下午追着花花打的她阿妈。与她并列的是一个长着国字脸的壮实汉子。 这一家人。 气势很唬人。 一家四口，警惕的看着江凡。 江凡尬住在原地。 一时间进退两难。 “叔叔阿姨，我是跟着刘老师进的寨子，村长同意了的，我暂时住在刘老师大伯那里……” 还没等江凡说完，那个壮实汉子就伸出手，“这些关我什么事？” “……”江凡尽可能的笑着解释：“我想吃饭，饿了两天了，需要什么条件？” 直白，开门见山。 吃饭？ 饿了两天？ 这个白白净净的外乡人来了村里没吃的？ “没有没有，快走，我们自己都不够吃。” “叔叔，阿姨，我可以给钱。” “走啊，我们家没吃的，去别家讨饭去。”妇人撵人了。 见状，江凡赶紧对着花花眨了眨眼睛。 到底还是有两面，三面之缘的，帮忙开开口，说句话还是可以的吧。 兴许这个小家伙就让自己父母心软了呢。 “阿爸，阿妈，这个哥哥不是坏人，他今天一进来就给了我肉肠，就是阿姐拿回来我们炖着吃的那个……” 嗯？ 江凡豁然瞪大了眼睛，看向不远处的大自然姑娘，不是说扔了吗？不是说不吃外人的东西吗？怎么拿回家炖着吃了？ 大自然姑娘见江凡的目光，终于是有些窘迫，她端着手里的盘子往自己阿爸阿妈身后躲了躲。 壮实汉子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咳，那肉肠是你送给花花的，我们吃了也应该，但是你要在我们家讨饭吃，凭什么？我们家不要钱。” “因为刘老师他大伯说刘老师今天不在寨子，他大伯那儿……我又不好意思多吃，也不是不好意思。” 要是能够填饱肚子，江凡还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主要是老人家那里也没什么吃的，他们这两个饭桶真要是想吃饱的话，估计要吃掉人家半个月的口粮，甚至是更多。 江凡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除了刘老师，我只认识花花，所以就厚着脸皮上你们家来了。” 妇人撇了撇嘴，“你也晓得是厚着脸皮啊。” “……” “可以做交换，要是你们不要钱的话，可以用其他的来换，我可以给你们治病……” “你咒谁呢！？”妇人顿时不乐意了，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不是不是，我可以……我可以……” 不要钱，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所求…… 可以干嘛呢？ 至少要拿出点实际的。 人家听了刚才那番话，没有第一时间赶走自己，就说明有戏。 想啊想，江凡很快就想出了一个点子。 “我可以给你们干活！” 妇人上下看了看江凡，“你？” “就你？你这样子像是干活的？” 长得白白嫩嫩的，虽然高大，但是看也不像是能干活的主。 “我从小就干活的。” “吃一顿干一天，我还要在寨子待好几天。” 妇人正要拒绝，花花又递出助攻，“阿妈，这个哥哥他是好人。” “好，今天吃一顿，明天干活，就不管饭了。”最后，汉子思考了一下，答应了下来。 妇人有些惊诧的看着汉子，动了动嘴皮子，欲言又止。 江凡自觉的跟着花花进屋，有饭吃咯。 躲在平台下面的唐孟听着江凡和花花一家人的拉扯，听着江凡低三下四的语气，还在暗自庆幸，还好让江凡去了，要不然丢人的就是自己了。 当听到花花的阿爸答应下来，唐孟心中一喜，正要踏上台阶，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刚才好像…… 江凡压根儿就没提他？ 卧槽！ 这狗东西！ 他想的是他一个人的话，对方容易答应一些。 就这么水灵灵的把他抛下了？ 真是畜生！ 堂屋里。 中间摆着一个小桌子，旁边有几个板凳。 花花给江凡又拎了一根小板凳过来，“哥哥，你坐。” “你还有肉肠吗？” “花花！” 端着盆子回来的大自然姑娘听到这句话，忍不住低喝了一声。 花花不尴尬。 尴尬的人是她好吧？ 下午那会儿装着不让花花吃外人的东西，装得是那么的理直气壮，可结果带回家来吃了。 主要是正主还在眼前。 这不，她去添菜的时候都没好意思往盆子里面添肉肠，都留在锅里了。 江凡看着大自然姑娘的窘迫，有些好笑，这反差感有点大。 下午那会儿装得那么硬，结果是自己中饱私囊了。 “瑶瑶，给他拿副碗筷。”汉子发话。 她叫瑶瑶。 江凡总算是知道这位大自然姑娘的名字了。 瑶瑶把小盆子放在桌上，不情不愿的去灶屋给江凡拿碗筷。 很快又折返回来。 哐当一声，把碗筷放在了江凡的面前。 江凡不动声色的拿起碗筷，瑶瑶姑娘这是用这样的行为缓解尴尬呢。 理解理解。 “那……叔叔，阿姨，我就吃了啊。” 桌上有一大盆水煮的蔬菜，中间有一个辣椒碗，另外一个盆子里面就是瑶瑶姑娘刚刚添来的腊肉炖土豆了。 江凡招呼一声，在一旁地上的锅里舀了一大碗饭，然后…… 暴风吸入。 起初花花一家人还觉得他饿了这么久，吃相难免难看，可是吃着吃着，这个家伙竟然越吃越快，好像那张嘴就是一个无底洞一样，永远也塞不满。 瑶瑶刚端过来的一小盆腊肉烧土豆很快就见了底。 花花在一旁瞪着圆圆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江凡暴风吸入。 汉子嘴角抽了抽，突然有些后悔答应下来了。 这比寨子里面最能吃的人都还要能吃！ 让他做一天活，是不是太亏了！？ 妇人在惊讶之后，赶紧把小盆的肉捻了几块给花花。 再让江凡这么吃下去，小孩都没得吃了。 这个时候，堂屋正对着的院子里，出现一道身影。 他面色难看的盯着堂屋里面正在疯狂刨饭的江凡。 “咳……那个，叔叔阿姨，我吃一顿饭，干一天活。” “滚！” 第1264章 活受罪 唐孟顿时尬住在了原地。 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留下来的话太尴尬了，要是直接走的话，今晚不就得饿肚子。 都怪江凡这个贱人！ 是他，让花花的阿爸阿妈不给他留机会。 江凡侧目看向院落里面，眨了眨眼睛，这才想起唐孟是跟他一起过来的，天地良心，他真不是故意忘记的，实在是这种原生态的饭菜太好吃了，江凡过于忘我。 “叔叔阿姨，他是我朋友，也很能干活，能不能……” “不能！”花花阿妈当然不干了，要是再来一个像江凡这么能吃的，那他们就亏大发了。 见状。 江凡耸了耸肩，自顾自的挑起小盆子里面的最后一块肉塞进嘴里。 “真好吃。”他笑嘻嘻的说道。 丝毫不顾唐孟后槽牙都咬碎了。 “以后再也不让你来我们家吃饭了！”瑶瑶这时候，终于替自己阿妈说了一句公道话。 你可不能这么插旗啊，万一以后我经常来，还来得天经地义呢……江凡刨着饭，心里嘀咕。 最后，还是耐不住江凡这两个人脸皮厚，反正都吃了这么多了，在两人的软磨硬泡下，唐孟也混进来吃了一顿饭，锅里剩下的肉也被舀了上来，只不过没有多少就是了，米饭倒是管饱。 当然，是那位叫瑶瑶的大自然姑娘重新给煮了一锅。 很大的一锅。 才把这两个饭桶给喂个半饱。 饭后，江凡心满意足的坐在椅子上休息。 “你们把碗洗了。”瑶瑶指了指江凡两人。 “不是明天才干活吗？” 瑶瑶淡然道：“吃这么多，从现在就开始，先洗碗。” 吃饱喝足，江凡也不磨叽，赶紧把碗筷收拾了。 他发现一个问题。 这个瑶瑶姑娘的大自然气质，被破坏了。 要是他和唐孟不洗碗，这碗就该她来洗。 还有之前，她昧下了几根肉肠的事。 这位瑶瑶姑娘，有些腹黑啊。 看着不争不抢，实际上精明着呢。 “狗东西，你多洗两个碗！吃了那么多肉，真是个贱人！” 江凡笑了笑，“我让你先上，你自己不上的，怪得了我吗？” “你他娘的就是故意的！” “明天咱们真要给他们干活？” 江凡挑了挑眉，“不然呢？吃了人家的，不给人家干活？除非你想被寨子的人撵出去。” 唐孟咂巴咂巴嘴，觉得自己好像亏了。 不过，干活就干活吧。 反正也不知道村长那边什么时候搞定。 把今天这顿饭还了再说。 明天刘老师一回来，要吃饭的话，可以直接去找他。 今天有事，明天总得管饭吧？ 江凡两人洗了碗，就被妇人撵走了，生怕这两个饭桶没吃饱，再拿她家吃的。 回到刘渊他大伯这边，天色已经快黑了。 这边本来就是寨子，天黑得早，他俩回来又要面临新的问题。 睡稻草，盖破旧漏风的棉絮。 真的很难顶。 也就是他们了，谁来遭这个罪，两天就弄得半生不死了。 叹息一声，两人上了床，稻草有些硌人，棉被不保暖。 这都是遭的什么罪。 …… 他俩在山里遭罪，公司也在遭罪，以老凤凰为首，跳出来打压养元多，其他各路牛鬼蛇神也像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养元多手段尽出。 不过有一点倒是有些值得商榷。 因为江凡有个女儿的事情被曝光了出来，而他的那个女儿又出自江家。 只要是在兴庆省内的企业，对江家都不算陌生，官商，官商，二者之间从来都是离不开的。 所以说，既然知道江家的背景，就算是他们和江凡之间关系匪浅，而且江凡女儿的事也可以大做文章，但是没有哪个企业敢找死去做这件事。 就算是在背地里偷偷的做也没用。 除非是想企业倒闭了。 至于其他手段，那就是各凭本事。 这有一点好，就是让江孑的事，自然发酵，没有人为去故意鼓捣这件事。 叫人奇怪的是，江家也没有对曝光这件事的老凤凰做什么出格的事。 好像就是默认了一样。 养元多的困境，看似稀松平常，这都是能够轻易解决的事情，但是钝刀子割肉，不痛也痒。 这些累加起来，就会让养元多越陷越深。 而在这个时候，本该站出来主持大局的两位老板，却都像是失踪了一样，见不到人影。 没人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这不，群龙无首，就注定会导致乱局。 …… 天星镇。 时间过去了一天两夜。 那三个家伙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他们通过镇上的人，找到了搭载他们三人过来的那个司机，只知道他们是坐车过来，想要走出镇子的话，要么翻山越岭，走山路，绕到市区里面，再坐车离开。 要么就只有沿着通往外界的这条路步行，又或者是坐车离开。 只是当时是在深夜，通过联络，那条路被堵着，不管是步行还是坐车都不可能出去。 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他们要么翻山越岭离开了天星镇，要么就是去了镇子的另外一个方向，逃进了山野里面。前者的话，那这三个人就别想抓到了，可是后者，他们还是无法离开，除非是穿过了崇山峻岭。 这根本就不可能。 这一点和他们直接翻山越岭逃离，是殊途同归。 寻常人在这边的山野里面，要翻过那几十公里的距离，而且还是连夜离开，那无异于是在找死。 所以说。 人应该还在，只是暂时躲在了某个地方。 他们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会想办法找补回来。 而且他们一直惯用的手段就是镇子上的事情，通过某些隐晦的手段，可以让它不外传，比如说，拍摄一些激情的小视频，又或者说拿住离开镇子的人的把柄。 总之。 会有防备手段。 …… 一个冷飕飕的黑夜过去。 第二天一早，江凡两人早早起床。 昨天晚上是受尽了折磨。 就一床烂棉絮，两人还要你争我抢。 半夜经常有一个人露在外面。 但是，这也正好。 反正他们昨晚就没想好好睡觉。 为的就是防备刘渊是不是要对他们做些什么。 只是一晚上，相安无事。 这样的话，江凡心里面的某些猜测就可以暂时撤去。 第1265章 招女婿？意外！ 至少，他们不会悄悄的谋害自己和唐孟两人。 那么就只有等刘渊回来，看他是怎么个说法。 其实江凡更好奇的是昨天下午刘渊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又为什么不让他们去他家住？ 两人又一人吃了一碗面。 塞牙缝。 刚吃完呢，寨子里的雾气都还没有散，就听到花花的声音。 “江凡哥哥！唐孟哥哥！出发啦！” “……” 昨儿他和唐孟吃饭的时候做了一个自我介绍。 花花就记住了。 刘老师，你快来，快来找我们做正事。 江凡和唐孟两人跟着花花来到家里，刘大风，也就是花花爸，给江凡两人一人弄了把锄头，然后拎着大包小包出发去地里干活。 耕地基本都在寨子下面，这边耕地的面积很大，整个寨子自给自足完全没有问题。 冬去春来，也就是春耕的时候。 嘿，你说巧不巧？正好让江凡两人遇上了。 耕地。 花花家大片大片的土地，用锄头，一锄一锄的挖。 “……” 看着眼前宽阔的土地，江凡和唐孟两人的嘴角不禁抽搐，开什么国际玩笑？还好只用挖一天，要不然的话，整个春天都得耽搁在这儿了。 “就是这边，你们开始吧，不用挖深了。”瑶瑶在一旁指挥着，似乎是害怕江凡两人偷懒。 一旁的刘春苗，也就是花花妈其实根本就没想这两人能干什么活。 昨天让他们进屋吃饭，也是看在刘渊的面子上，这个寨子的人基本上都姓刘，说坦率一点，就是一家人下来的，这俩人又是刘渊的学生，刘渊半年的日子不好过，原本意气风发的一个人，因为那件事变成现在这样，他们就觉得相当于搭把手而已。 不然你看看要是其他的外乡人到寨子里面来，他们会不会让进屋吃饭？ 本来还以为这两个小年轻今天不来呢，这两个小家伙还挺耿直。 江凡和唐孟一人拿着一把锄头，对视一眼，埋头就是干。 两人本来就是农村家庭出来的，对于挖地这种事，从小就是会的。 再加上两人的身体素质，那叫一个杠杠的。 等多挥了两下锄头，手热了之后，找到熟悉的感觉，速度之快。 刘春苗在一边看着，有些呆愣，就好像他们昨天吃饭的时候震惊她的时候一样。 真能干活？ “喔！！好厉害，好厉害。”花花在一旁拍着手掌欢呼。 这种欢呼，无疑是让江凡两人干劲十足，挖地都更有劲儿了，两人像是比比拼一样，这么一来，有一种比牛干活还快的感觉。 飞一般的感觉。 “啊哟，大风，你们家招女婿了啊？哪个干得多，干得凶，就哪个上门是不是？” “我觉得两个都不错，挖地都凶，那就挑那个好看点的，那个有点矮的长得不好看。” 花花家这边地里的热闹，顿时惹得路过干活的寨子人一顿吆喝。 ？ 江凡和唐孟两人谁高？ 当然是江凡了。 也就是说。 丑的那个是他唐孟了？ 唐孟锄头一停，有种不能忍的感觉。 过分了啊。 “你给我滚远点！刘老二！你龟儿张起嘴巴喷粪！我家招女婿会招外乡人？我看你是老鹰打饱嗝，基儿吃多了！”刘春苗听到寨子人的吆喝，跳脚骂人。 这寨子，还挺淳朴。 江凡这样想着。 那些过路的寨子人听到刘春苗骂人，不敢还嘴，赶紧走开。 瑶瑶坐在一旁地边的石头上，面色不变，什么他们家招女婿的事，她从来没想过，好像离自己很遥远。 而且这两个人。 除了那个高一点的，另一个根本就没法看，昨天为了吃点素菜，脸都不要了。 不对。 是两个人都不要脸才是。 干活厉害有什么用？ 她喜欢的是文静聪明的男孩子，不是饭桶。 只是好像，寨子里面没有符合的唉。 …… 江凡两人干活猛，挥汗如雨。 而一旁的花花家几人就看着他们俩表演。 有点不对劲啊。 江凡觉得花花阿爸阿妈把他和唐孟真当老黄牛在用了。 “嘿，你赶紧的，挖不过我就偷懒？” 江凡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一眼在炫耀的唐孟。 傻子唉。 咱们俩在这儿埋头苦干。 叔叔阿姨高兴坏了。 一直干到中午，到该吃饭的点了，没人叫吃饭。 他这才想起这边一天只吃两顿，而且刘大风昨天就说过，今儿只干活，不管饭。 等到下午四点，坐累了的刘大风一家人把带来地里的吃食拿了出来，一边吃一边看着那两头卯足了劲而干活的‘黄牛’。 耐力是真好啊。 从早上到现在，就没见歇过。 这要是养在家里干活，这一年到头得省多少气力？ 江凡看着一家四口在吃饼子，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放下锄头，抹了一把汗，若无其事的来到一家四口旁边坐下。 “叔，给我吃一个，遭不住了。”说着，他还朝着寨子的方向看了一眼。 刘老师，你就是这个当东道主的，把我们放养在这儿。 “昨天说好了的。”瑶瑶淡淡道：“今天只干活，不管饭。” “不吃饭，吃个饼子，肚子都瘪了。” 瑶瑶瞥了江凡一眼，和她大自然的外貌一起，就显得有种独特的韵味在里面。 美酒虽好，但是别贪杯哦。 江凡没敢多看，伸手去拿放在一旁堆着的饼子。 刘春苗打了江凡的手一下，没打掉，他厚着脸皮拿了一个……不，两个。 “唐孟！” 江凡喊了一声，然后朝着唐孟扔了一个饼子过去，自己又叼了一个在嘴里，味道不错。 软硬适中。 “阿姨……婶婶做的饼就是好吃，手艺跟我妈一样好。” “嗯，这就是你妈做的。”瑶瑶莫名其妙的接了一句。 “江凡阿哥，这饼是我阿姐做的。” “……” 淳朴，江凡只能用淳朴来形容。 正吃着饼呢。 江凡忽然听到一声惊呼，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尖叫声。 视线看过去，另一边不远的地里，有个寨子人被水牛身后的犁头绞进了大腿里面。 鲜血喷洒一地。 将那春日的土地染得鲜红一片。 一看这喷射状的鲜血，江凡顿时知道不妙。 伤到大动脉了！ 第1266章 救人！！！！！ “唐孟！别挖了！救人！” “你去把我药箱拿下来！” 江凡把剩下的饼子猛的塞进嘴里。 唐孟也看出问题的严重性，丢下锄头就往寨子里面跑。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周遭响起尖叫声。 毕竟这种鲜血喷溅的场景，他们这些寨子人肯定也是很少看到的。 一旁坐着啃饼子的花花一家人也赶紧围了上去。 “快去找刘渊！” “去找刘老四也可以！” 显然，这两人都是寨子里面能够治伤的人。 江凡才不管他们找哪个，伤到大动脉的事情，等人从寨子上下来，这边都已经死了。 他扒拉开围在一旁的人，“都让开！” 江凡看了看犁头嵌入的位置以及深度。 很严重。 应该是人在地边上坐着，然后水牛不知道怎么的，偏离了方向，那犁头直接就钻进了这男人的腿里。 现场很血腥。 “叔，让人都散开！我得给他止血！不然要死人！” 江凡喊了一嗓子不管用，只好看向身后的刘大风。 “你行吗？” “我行得很！” 刘大风把人叫开的同时，江凡已经蹲在了男人身边。 “水！” 他取出银针，嘴里一边喊着，手上动作也没有停。 瑶瑶听到江凡这么喊，赶紧四下看了看，然后在地边上看到一个水壶。 她三两步就拎了过来，“茶水可以吗？” 这短短的时间里面，江凡竟然已经将血止住了！ 喷射状的血不复存在，只剩下少许的血液沿着犁头向外流淌。 这，这么快？ 瑶瑶抿着嘴看着那恐怖的伤口，同时又有些心惊江凡的动作竟然这么快就止血了。 难怪是刘渊叔的学生，还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可以，先放在一旁。” “你再去看看有没有清水，或者去河边打点水过来。” 这个犁头得取出来，但是犁头上，伤口里，肯定还有大量的泥沙，需要清理出来。 不过这会儿情况已经稳定。 这些开创性的伤口，对于现在的江凡而言，只要止住血，一切都好办。 “这外乡人是刘老二的学生？” “还可以喔，你看，就这么一哈就没流血了。” “哎哟，我都不敢看，太吓人咯。” “没事，刘老二他学生已经把血止住了。” 旁人议论纷纷，更多的是心惊胆战以及对于江凡能够这么快速止血的惊叹。 几个年轻人跟瑶瑶一起打了水回来。 江凡一看。 他抬起头无语的看向瑶瑶，下意识道：“你拿粪桶打水？脑子呢？” “没东西装呀！”瑶瑶瞪了他一眼，“都洗过的！又不是不能用！” “算了算了。” 江凡不再多说。 将就着用吧。 没等上一会儿，唐孟就拿着江凡的背包气喘吁吁的来到地里。 说的是去拿药箱，其实好多东西都放在江凡的背包里面，根本就没带药箱过来。 江凡手脚麻利的取出酒精，然后扯了一截纱布塞在男人的嘴里，将他的牙齿和舌头隔开，不让他等会儿吃痛的时候咬到舌头。 “我给你处理伤口，不会痛，但是别睡啊。”江凡对着受伤的男人说道。 男人点了点头。 “小孩子不准看！” 江凡一边封针，给男人腿部麻痹，一边找了个东西盖住男人的眼睛。 “你来帮我，把这个拔出来。” 唐孟来到另外一侧，按住犁头 “我稳住腿，你把犁头拔出来，慢一点，稳住。” 唐孟点了点头。 “三，二，一，拔！” 唐孟下手丝毫不软，双手握住犁头，极其平稳的将它一点点的抽离了出来。 鲜血淋漓的犁头被唐孟扔在了一旁，受伤男人的腿上，一个大大的血洞，伤口周围，血肉模糊一片。 一股股之前被犁头堵塞住的鲜血涌动了出来，浸入男人本就被鲜血染透的裤腿，再渗入地里。 “水。” 瑶瑶在一旁用瓢舀着往江凡伸到一旁的手上浇灌着。 她的视线不自觉的朝着男人的伤口看去，但是看了一眼又立马收回来。 那种想看又害怕的感觉，很刺激。 江凡把手洗干净，随后在手上涂抹着酒精。 随后开始帮男人清理起伤口。 到这里，不，不能说到这里，应该说从江凡过来给男人止住大动脉喷血之后，男人就已经保下来了。 后面的都是循规蹈矩。 要将伤口处理好，缝合大动脉，以及伤口内部的那些小血管以及神经，这是外科手术，换做是以前，对于这方面经验缺失的江凡可能还觉得很难。 但是现在。 他的体质升华。 五感提升。 再来做这件事，就不会显得像以前那样难办了。 只是这里条件太有限了。 而且必须要在天黑之前搞定。 不然入夜之后，要做缝合的话，看着蜡烛的光亮，太艰难了。 江凡争分夺秒。 手上动作快麻利。 在天黑之前，彻底搞定。 不用担心大动脉随时会喷射，就是好。 最尖锐的问题解决，后面就不用提心吊胆。 刘渊早就来到江凡身边看着了。 在他的视角里面，江凡外科技术，比以前有了很大的长进。不，不能用很大长进来形容，应该是在国内，这样的外科水准，已经是拔尖的存在了。 要知道，这可是在地里面进行操作的，用的是日照，没有手术室里的灯光。 这小子不是转中医了么，怎么外科也这么能？ 江凡擦了一把汗水，然后躺在一旁的地上。 抬头看着天，他发现自己好久没有这样子高度集中的感觉了。 在身体变化之后，真的很少很少。 他发现自己有点头晕。 是因为刚才最后收尾的时候，用了刺激那个男人伤口血肉愈合的针灸。 这时候，江凡感觉气在自己体内游窜，这种感觉，无比的清晰明显。 他脑子嗡的一下。 自己在干什么啊！ 既然当初在东藤，让自己感应到气存在的是依靠针灸。 那么为什么在之后自己反而就没有在这上面继续深究下去呢？ 医书，针灸，自己就该朝着这个方向去钻研的啊！ 江凡闭上眼睛，尝试着去引导气。 他发现，气并没有随着他的牵引而有所流动。 反而。 他感觉到气的浑厚程度，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变化。 正当他有这样一个惊奇发现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道丽声。 “喂，你死了吗？” 第1267章 刘渊之殇 江凡睁开眼，看见头顶有一张居高临下的脸。 浑身散发着自然的味道。 她正低着头，也歪着头打量着自己。 江凡摇了摇头，“死不了。” “想吃个饼子，太饿了。” 忙活到现在，江凡确实是饿了。 闻言，瑶瑶提着裤脚，快步跑开，去自己地边给江凡拿着饼子过来。 “先把人弄回去吧。”刘渊这时候指挥着寨子人忙活起来，现在气温下降，天色又暗淡了下来，先回屋里才是最好的。 寨子人们把动弹不得的男人抬走了，上寨子去了，刘渊也跟着去了。 临走之前丢下一句，让江凡两人休息好了就去找他。 “江凡阿哥，你好厉害。”等人都散得差不多了，花花在一旁竖起一个大拇指。 “一般一般，全国第三。” “叔，婶，今晚再吃一顿呗，我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小子，还真会打蛇顺上棍……刘春苗撇嘴道：“你刚刚吃的就是晚饭，今晚不开火了。” “……” 那饼子就是晚饭。 江凡忘记了。 “快起来吧，地是刚翻的，湿气重。” 江凡缓了缓，然后撑着站起身来，伤员被抬走，收拾完战场之后，寨子人也渐渐散了。 江凡和唐孟两个跟着花花一家人离开。 “给我喝口水。” 路上，江凡对着一旁的瑶瑶开口。 要是换成今天上午，大自然姑娘估计不会搭理他，这会儿嘛，她把水壶上的盖子翻开，站在原地给江凡倒了一杯水。 “给。” 江凡是又累又晕，口还渴，接过那一大杯水就咕噜咕噜灌了下去。 “唉……” “怎么了？”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那是我喝过的盖子，你要隔开喝。” 江凡愣了一下，就说这茶水怎么甜滋滋的，原来是这样。 江凡用衣袖抹了一把嘴，“下次注意。” 将盖子还给瑶瑶，因为这么一耽搁，两人就走在行人后面。 “唉，我问你个事。” 江凡从瑶瑶手里接过水壶，也不管她应不应，就继续问道：“刘老师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他也不跟我说，我很担心他。” 江凡满脸的真挚。 瑶瑶抬头看了看寨子，有些难言。 犹豫了一下，她小声的说道，“你自己知道就好了，别往外传。” “阿婶去世了。” “啊？阿婶？哪个阿婶？”江凡记得自己从来没见过刘渊的老婆啊，哦，自己以前也没去过他家里面。 “就是刘二叔的妻子，去年去世了。” “他妻子没跟他一起出去啊？” 瑶瑶摇头，“没有，阿婶不喜欢在外面生活，刘二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回来一趟。” 突然听到噩耗，江凡有些默然，怎么会这样呢？ 如果找到他的话，或许还能治。 去年…… “去年九月份去世的吗？” “不是，是八月份。” 那这就说得通了。 “怎么去世的？” “放牛的时候脚下踩滑了，摔到山坡下去了。” “……”江凡看着瑶瑶纯天然的清丽脸颊，表示怀疑。 “这是常事，在我们这里就是这样的，要么中毒，要么掉进山沟里面，特别是夏天下雨的时候，就容易出事。” 江凡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那就是无妄之灾，自己也救不了。 所以，刘老师的现状是因为他妻子？ 可是既然妻子意外去世，而他又辞职了，还待在黔阳市干嘛呢？ “昨天刘老师干嘛去了，你知道吗？” 瑶瑶点了点头，“去看阿婶了。” 这样一来，江凡就彻底明白了。 心里面也原谅刘老师了，关于昨天把他和唐孟扔下，两人没吃饱的事。 这么综合起来一看，刘老师是不会有坏心的。 他应该是想把药粉的配方真正给自己的。 “那你知道刘老师为什么没回寨子生活吗？” 瑶瑶摇头，“我怎么知道？” “不过我听阿妈说，他有点怪阿婶，本来她和刘二叔一起去外面的话，就不会出事的，可是……” “……” 对于这些事，江凡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换做是他，这种心情实在是难以言明，本来是可以避免的事情，结果硬生生就这么发生了。 江凡苦笑不已。 人生乱象，就是这样。 谁也不能预料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刘老师有孩子吗？” “没有，阿婶是不能生孩子的。” “那你知道你们寨子有一种药粉吗？涂在伤口上就能够止血，还能够祛除疤痕。” “我知道呀……” 江凡一连串的问题后，又直接抛出这个问题，瑶瑶下意识的就回答了。 但是刚说完，她立刻警惕的看着江凡，“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我还以为刘老师骗我呢，他说带我来看看他们寨子里的神奇药粉。”江凡张口就来，“到现在都还没看到。” “我也不知道什么药粉，你去问刘二叔吧。” 说完，瑶瑶一把从江凡手里抢过水壶，快步的追上了自己阿爸阿妈。 江凡咧了咧嘴。 看来。 寨子里的人对药粉很看重啊。 对外人都是不提及的。 瞧瑶瑶那警惕的样子，不说了好吧。 其实也对，听瑶瑶说的情况，寨子这边的医疗想都不用想，肯定糟糕得很，那药粉在这边，相当于是关键时候救命的东西。 别小看了某些伤，在这种野外，要是没处理好的话，后面会发展成什么情况，谁知道？ 所以，按照那玩意的效果，在这边估计是被奉成神药的。 刘老师，你可别坑我啊。 这么重要的东西，要是实在给不了，你叫我过来干嘛呀。 “你跟瑶瑶说了什么？有说有笑的，人家姑娘还害羞的跑了？调戏人家了？” 江凡一副看傻子的模样看着他，你哪只狗眼睛看到瑶瑶是害羞跑的？那是因为自己问到了寨子的秘密，人家觉得自己图谋不轨，所以跑路了。 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问了她点刘老师以及药粉的事情……” 江凡把刚才和瑶瑶说的话跟唐孟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唐孟面色有些凝重，一来是因为刘老师的遭遇而有些难绷，刘老师这个人，其实还是不错的，至少像个人。 唐孟心里这么觉得的。 二来是因为药粉的事情。 这东西，看样子不是那么好拿的。 第1268章 我要打破这些破规矩 他们此行的终极目的：药粉配方。 不管在这边多逗留多久，又经历了多少事，最后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拿到药粉的配方。 吃了这么多苦，现在感觉怎么离药粉配方还是很遥远。 “我觉得刘老师应该在帮我们积极争取。” 江凡点头，在这上面多说什么，其实到现在，药粉配方拿不拿得到，他心里面好像也不是那么强求。所幸的是，在这段时间里面，自己并没有因为心中的疑惑而对刘老师用什么手段。 刘老师的生活本来就已经够糟糕了。 江凡抬头看向了月色中的寨子，家家有灯火亮起，说实话，他想回去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倒不是吃不下这边的苦，只是觉得在这样的黑夜里面，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最佳的选择。 再等两天，两天之后要是没有结果，也就不用再等了。 要回去处理公司的事情，现在公司是什么情况也不得而知。 万一拖久了，回去公司已经倒闭了，那才是完蛋。 “我感觉自己有点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 “我身体里面的气，好像变得浑厚了一些。” 嗯？ 唐孟惊诧的问道：“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就我刚才给人针灸之后，我感觉对气的感应清晰了一些，我还以为可以引导，但是没有效果，那种相对而言清晰的感觉，原来不是我可以引导了，而是气的存在变得明显了。” 换言之，这就是在说气变得浑厚了。 “针灸？你确定吗？” “我很确定。” “咳……”唐孟把住江凡的肩膀，“兄弟，咱们俩这关系，要不把你家祖传的针灸教给我试试？” 可是一个重大发现，现在已知的事情是，气是存在的，它的具体操作有两个方面，一是让气变得更加的浑厚，二是去引导气。 这两个方面，第二个方面，只能逐渐的去摸索，或者是找到其他的前行者，从他们那里寻求到办法。而至于前者，当下不就有办法吗？ “我既然跟你说了，就不会藏着。”江凡之前没说过，那是因为没有这个发现。 上次在东藤，也仅仅是通过针灸的方式，使得自己感应到了气的存在，但是让气变得浑厚起来，这一点是江凡刚才才发现的。 所以上回没说，这回说了。 “我等会儿教你些简单的，你先看看有没有效果。” 效果趋于两方面，一是针灸本身效果，二是针灸对于施针者的效果。 这二者之间相对重要一点，还是第二种。 毕竟让唐孟学这个。不是为了让他治病救人。 不过有曾姳的例子在先，之前也让唐孟试过，估计，是没得搞。 刘渊在他大伯那里等着磨磨唧唧的江凡两人。 “刘老师。” “嗯，跟我走吧，听说你们昨天去刘大风家讨饭吃了。” “……” 能别说的这么难听吗？ 那叫等价交换。 怎么能叫讨饭呢。 两人跟着刘渊继续往上，上了那一层大平台。 继续往里，来到一户比较大的院子。 这边基本上都是三间房的建筑，但是这座院子，起码有四五间。 大户人家啊。 “这是我家，进来坐吧。” 这个点，刘老师家还冒着炊烟。 有肉吃了！ 屋子被收拾过了，不是那种很久没住人的样子。 堂屋里面，干干净净，没有出现江凡心头想的那种灵位之类的什么。 “去锅里把菜舀起来。” 江凡用手肘了肘唐孟，示意他去。 有肉吃，后者屁颠屁颠就往冒着炊烟的灶屋小跑了过去。 刘老师点燃一根蜡烛，原本有些昏暗的堂屋顿时就亮堂了起来。 “这一天看下来，觉得寨子怎么样？” “有点封闭，为什么没牵电过来？” “他们习惯了抹黑过日子。” 他们。 刘老师这是把自己摘出去了？ “封闭归封闭，但其实还是需要外界的物资，盐啊，火柴啊，这些东西都是从外面带进来的，寨子有专门的人去做这件事。” 所以说，这是一个大半封闭的状态。 对于这边的生活习惯，江凡不过多评价。 人嘛，各有各的活法。 他们怎么活是他们的事。 “刘老师，那药粉什么时候有结果？” “明后天吧。” “如果后天还没结果的话，我们两个可能就要走了。” “配方不要了？” “哪能每件事都尽善尽美？没有原本的配方，其实也没什么。” “那我明天催一催村长吧。” “对了，明天你们俩跟着寨子的人去打猎。” ？ “什么？” “打猎听不懂啊？” “不是，我是说我俩就不掺和了吧？我们安安心心等药粉就好了。” “嗯……也行，你觉得刘大风家的姑娘怎么样？” “挺好看的……”江凡猛然瞪大了眼睛，“刘老师，你在说什么？” 刚才顺口就说了出来，刘老师怎么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好看是吧？我前段时间看你结婚之前就跟前女友生了个闺女？” “……” 江凡皱了皱眉，“刘老师，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怎么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我弄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刘渊沉默了下来，似乎都有些弯曲，幽幽烛火下，他有些暗自伤神。 江凡也不催促他，反正他总会说出他的目的。 良久。 刘渊叹息一声，脊背逐渐挺直。 “在寨子里面谈个姑娘，然后带出去。” ？？？ 江凡猛的站起身来，“刘老师，我是结了婚的人，这种事我绝对不会做。” “而且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呀？” “我帮你争取药粉配方，你帮我做这一件事，是不是合情合理？” “这……”江凡觉得有点道理，但是道理不多。 “这不行，我光明磊落二十多年，不可能做这种事，我在这边谈个姑娘，然后带出去，就是第一步就根本就做不成。更别说带出去了，别人知道我已经结婚了，那又怎么办？要是没结婚的话……没结婚也不行。” “关键是你为什么要我这么做啊？” 江凡疑惑得很。 这有点莫名其妙了吧。 刘渊重重的咳嗽一声。 “我要打破这些破规矩。” 第1269章 原来如此 “什么规矩？” 江凡心中隐隐已经想明白了。 “我妻子去世了，就在寨子里面去世的，就因为她不肯跟我去外面生活。” “她如果跟我走了，又怎么会在寨子里面这么辛苦，又怎么会失足滚下山坡？” “都是这些破规矩害的。” 果然。 听到他说破规矩，江凡就知道是因为这个。 刘老师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晓得他妻子去世了的事情。 江凡也假装不知道，静静的听他说。 在刘渊看来，妻子的死，百分之六十的过错要归咎于寨子的破规矩，就是因为那些墨守成规的规矩，才他们就算结婚了也分居两地，才会有后来妻子意外去世的事。 江凡也终于知道了从瑶瑶那里没有得到的答案。 为什么在妻子去世之后而刘渊又辞职，却没有回到在这寨子里面生活。 他讨厌这个地方。 不，用讨厌来形容都不够。 他痛恨这个地方。 其实江凡也想不明白，两口子都结婚了，而且看刘渊的年纪，两口子结婚的年限肯定不短，也就是说结婚这么多年他们俩都是分居两地的。 在外面，在黔东省，在黔阳市，刘渊是地位不错的外科大夫。 钱和名都有，但就像是孤身一人一样。 就是因为寨子里面的老规矩，人不得外出讨生活，刘渊没说为什么他是一个例外，只是表达出了自己对这种腐朽规矩的痛恨。 江凡是真的琢磨透了。 就说为什么刘渊会带着自己和唐孟过来，说白了就是让他们两个过来看看。 也就是要达到他先前说的目的，他是无法打破这边的囚笼，那就让姜凡和唐孟来做。 正如刘渊刚才所说，谈个姑娘，然后带出去，把这里的腐朽规矩打破。 只是…… 有点强人所难了。 “刘老师，我是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的，你可能只有找其他人帮忙。” “你？我记得两年前你到医院实习的时候，还是一个多老实的人，现在嘛，一点也看不出来。你嘴上说的，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但是你心里肯定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废话。 能不跳吗？ 我是个大活人。 唐孟端着一盆肉在外面等着，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有点尴尬。 不过刘渊应该不是想刻意规避他说这些事，不然的话也不会在这个时间说起。 刘老师，你看人真准。 这种事还真得江凡来做，让别人来做还真没这个本事和胆子。 唐孟心里嘀咕。 唐孟打算说没有听见，江凡是你刘渊的学生，但我不是啊，你强迫江凡可以，我没听见，你强迫我就不好了吧。 端着一盆肉，唐孟又回了灶屋里面，自个儿舀饭开始吃肉。 你们慢慢聊，哥们儿先吃了。 …… 刘老师，在你心中，原来我是这样的人。 江凡有点伤心，竟然被人看扁了。 不过江凡没有争辩，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什么恶心事儿他没干过。 “你先别急着拒绝，跟你说几件事，你听了再做决定。” “一，为什么找你没找别人，没人愿意老老实实的跟我赶好几天的路，再进寨子里面。二，我只是想让你打破这里的规矩，又不是想你真的带出去的那个人过的不好，外面和这里不一样，外面有钱有权，才叫做生活。三，这种违背道德的事情，你干的应该也不少，别和我争，做生意的，特别是像你这种做大生意的，几个手里是干净的？四，我们怎么说也是有一段情分在的，当初我也帮了你不少吧，现在你帮我一个忙不算过分。五，我相当于是拿药粉配方和你做交换，你也知道了药粉的价值。六……” “停！” 江凡赶紧叫停，再让刘老师说下去，起码要说出一百个理由。 到时候他要是不帮刘老师做这件事情，那他江凡就是千古罪人。 “刘老师你说的都对，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点，人家姑娘怎么办？就算像你说的，我可以让她衣食无忧，但那是骗人家感情啊。” “你可以不骗感情，用真心去对待别人。” 放屁！ 这是什么说法？ 一个男人怎么可以三心二意…… 这不是要遭天谴吗…… 不对。 不能够遭天谴。 我还不想死。 “江凡，我就这么一个请求，你也不用这次就办成这件事，几年内都可以。只要别等我断气那天都还没办成就行。” “不然，我到死都咽不下这口气。” 江凡深呼吸一口气，他能够理解刘渊的心绪。 本来是可以避免的，本来他该有无比完美的人生，该有幸福无比的家庭，该活的熠熠生辉。但就是因为破规矩，即便像他这样有能力，也同样要被规矩凌驾，他心里恨。 所以想要打破这种囚笼。 以此来泄愤。 设身处地，自己如果也是遇到这样的情况，原本美好的人生，被迂腐的规矩弄成这样，自己会怎么样呢？ 只会在断气之前、在生命结束之前，去做反抗，去把这种规矩打破，不惜任何的手段。还是说就这么拖着孱弱的身躯，在郁闷与愤恨中结束这一生？ 草！ 自己怎么还跟刘老师共情上了？ 这是能够共情的吗？ 前前后后已经完全明明白白的江凡，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进退两难。 但想到刘渊说的那些话，想到他的遭遇，那他曾经是怎么对待自己的，江凡拒绝不了。 “刘老师，我尽力去试试，但是不一定保证能够成功，你本来就是这边的人，你都没有做成的事，我只能说尽力而为。” “有你这句话就行，明天上午跟着去打猎，下午回来我带你在寨子里转悠。” “对了，要不给你换个目标？瑶瑶那姑娘吧，太精明了，换一个……” “刘老师！”江凡轻轻拍了一下桌子：“你要求太多了，而且我也不认识其他人，重新换人的话，太复杂了，没必要，我就觉得瑶瑶挺好，主要还是为了方便。” 刘老师似笑非笑的审视着江凡。 刚才那个理直气壮、那个义正辞严的人去哪儿了？ 第1270章 精明腹黑瑶 江凡和刘渊就这么说定。 但其实最后的结果究竟怎么样，就像江凡说的，尽力而为。 他不会刻意去完成这件事，再者说了，就算自己真的做不了，那么刘渊也可以找别人，并不一定要是他。 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 江凡不信，刘渊如果给他一笔钱让一个年轻小伙跟着他来到这里，再送他个老婆，这事儿会办不成？ 哦，当然，说的办成，并不是说能够带着这边的姑娘离开，一般人也做不了这件事。 也只能说带着人偷偷的逃跑，这事儿好像可以做。 只是这样一来，就和刘渊所想的打破牢笼出现了分歧，他要的是光明正大的打破这座牢笼。 不然的话，以他的见识和认知，当初应该是有办法带着师娘跑路的，这是刘老师心里的执念呀。 江凡不再和刘渊谈及此事，两人心中有个底就行，他起身前去灶屋看看，唐孟这个舀肉的怎么舀了半天还没舀过来？ 灶屋的暗淡烛火下。 一个人影端着碗，手臂摇的飞快。 卧槽！ 江凡惊呼一声，那狗东西自己先吃上了。 “你在干什么！” “吃饭啊。” “为什么不等我们？” “你们在商量坏事，我不想等。” 江凡也不管了，随便拿了个碗，开始舀饭吃肉。 两人就在灶头上，大口大口的吃着肉。 江凡还看见了灶屋的顶上还挂着一排一排的肉，所以说刘老师是大富人家嘛，从这儿，江凡也可以看出，其实有钱还是好的。 虽然这边讲究自给自足，但是如果花钱让人买了，送进来了，不也是一样的嘛？ 这些肉，应该是刘渊以前置办的。 这下子好了，接下来两天，把这些肉全部吃光！ 两人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想着头顶。 真的是被饿怕了。 刘渊没吃晚饭，不，可能是下午他已经吃过了，这是专门给他们两个倒霉蛋留下的。 刘渊没让他们两个留在这边睡，理由是他连亲戚都不让在这边睡，更别说江凡他们两个外人了。 两人也不在意舒舒服服的吃了顿饱饭，心满意足的朝着刘渊他大伯那儿走去。 在那之前，江凡得先去看看那人的情况。 让人家住在大平台下方，这会儿他这里估计是整个寨子里面灯火最亮的地方。 不少寨子人得知他受伤，都跑过来看望。 这会儿屋里屋外都有不少人呢。 江凡两个外乡人一走到这，立马就有人说道：“是他，是这个小伙子救的人。” “刘四叔，人来啦！” 江凡和唐孟对视一眼，前者对着身前的人询问道，“伤员出什么问题了吗？” “没有没有，是刘四叔想看看你，结果刚才找了一圈没找到你。” 刘四叔。 好像就是之前在寨子下面的土地里，那人受伤的时候，有人在喊，喊了刘渊，也喊了这个刘四叔。 “江凡阿哥，你去哪儿了？我还想请你到我家吃饭呢。” “我怕你阿妈骂我，不敢去你家吃饭了。” “我阿妈才没有！她昨天都让你们吃饭了！” 花花的身后，她阿姐也来了。 看样子他们家估计是和这家人关系不错，所以这会儿过来再看看。 院子里的蜡烛被风吹得轻轻摇晃，因为人多，光线分布有点不均匀，所以导致这姐妹俩的脸一会儿明一会儿暗，都不能直接看清楚。 “阿哥干不动活了，以后不能去你家吃饭了。” “我阿妈说，今天你们吃了我家的饼子，明天继续干活。” “我……” 草。 江凡不搭理语出惊人的腹黑大自然姑娘。 她这一句话，明天又得挖一天地？ 那活儿谁爱干谁去干。 反正他以后不可能在挖一天地的！ 江凡插旗了。 和两姐妹错身而过，江凡脑子里想的是不久前和刘渊的那番谈话。 瑶瑶…… 这姑娘，精明的很，能被他骗了？ 弄不好，还真得换个不那么精明的。 江凡叹息一声，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进了屋里。 江凡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伤员，床铺旁边还有一个中年男人，留着一撮山羊胡，有点子像电视里江湖郎中的感觉。 他正在床边调配着什么。 想来应该就是大家说的刘四叔了。 因为这边绝大部分人都姓刘，至少除了他们两个外乡人，江凡还没听过这寨子里面哪个不姓刘。 所以，称呼上就有些乱。 这刘四叔，应该不是刘渊的弟弟，只可能是因为在自己家里排行老四，所以这么称呼的。 江凡走上前，看了一眼刘四叔手里的东西。 是药粉。 虽然烛火不够明亮，但是嗅味道江凡还是嗅得到的。 这是他再度从刘渊那儿以外的地方见到了药粉。 “人没什么特殊情况吧？” “没得，比较稳定，上了药，慢慢养一段时间就好。” 江凡不放心，让唐孟拿着蜡烛，自己拆开纱布看了一眼。 伤口的情况稳定，这是归功于自己最后收尾的时候，通过针灸刺激血肉。 “可以直接上药。”江凡回头道。 刘四叔也不磨叽，上前把药粉铺在了缝合的巨大创口上。 “你是刘渊的学生？” “对。” “你们外头的人，学的还将就。” 江凡翻了个白眼。 老子那叫将就？ 让你来的话，那大动脉的事你能处理？ 今天要是等你，这人都变凉菜了。 “一般一般。” 刚进屋的花花立马接了一句，“全国第三！” “江凡阿哥，全国第三！” “口气不小。”刘四叔阴阳怪气一句。 江凡不想搭理这个中年男人，确认伤员没有发烧之后，就退出了房间。 “人怎么样？”刘大风在拥挤的人群里面找到江凡问道。 “没事了，养一段时间就好。” 刘大风点了点头，“今天多亏你了，妹子今天吓着了，我们让她先睡了，她还没来得及感谢你。” 他口中的妹子，应该是说的这个受伤男人的老婆。 今天出意外的时候，被吓得一直哭个不停。 那种场面，确实血腥。 江凡摇了摇头，示意不在乎这些。 “叔，我先回去休息了。” 在这边，刘大风一家已经算是江凡的熟人，和他打过招呼之后，江凡和唐孟两个离开。 “江凡阿哥，你等等我。” 刚下平台，江凡打算抹黑离开。 花花就从后面撵了上来。 不只是她一个，后面还跟着一道倩影。 唐孟想也不想，抬步就开溜。 他不想沾染因果。 到时候。 真有什么事，口诛笔伐的，就江凡一个就好。 第1271章 外界诱惑领域 “怎么了？” “明天来我家吃饭吧。” 听到这话，江凡想起一个搞笑的画面。 他前段时间看到的，一个主持人采访一个小男孩问：“宝贝儿，你回家吃饭吗？” 那小男孩手里有把以前老式的那种手枪玩具模型，对着主持人头上啪了一下，表情还做出汉奸的模样。 像是在说，你看爷现在还需要回家吃饭吗？ “花花，你怎么这么执着呢？”江凡蹲下身来，高出黄花半个脑袋，他微微低着头笑问道，“阿哥吃不起。” “她想问你还有没有肉肠。”瑶瑶替花花做了解释。 这个位置黑黢黢的，江凡只能够借助院子里面传来的微弱灯光，看清姐妹俩的轮廓。 “肉肠啊，还有两根，跟我去拿吧，明天要进山打猎，没时间拿给你。” “你明天要跟着进山？”瑶瑶有些惊讶。 “昂，刘老师让我跟着去，估计是想让我在这边见见世面。” “你还没狗跑得快吧？” “……”江凡咧了咧嘴，“谁跑得过狗啊？” 而且你怎么知道哥们儿跑不过狗？ “反正山上危险的很，一般上山打猎的都是寨子里的青壮年，你一个外乡人跟着去，当心被吃掉。” 江凡不大在意。 哥们儿现在就是喝了三碗酒，也能够打虎的在世武松。 三人一路往下走，朝着刘渊他大伯家走去。 这会儿家家户户都还有点烛火，光线会散发出来，不至于整条下寨子的路都漆黑无比，而且皎洁的月光透过山林照耀在地面上，又增添了几分光线。 这种静谧，江凡觉得和家乡很像。 “对了，我看你像是读过书的样子，但是你们这里我没看到学校，你们是怎么上学的？” 在江凡看不见的地方，瑶瑶果断的翻了个白眼，“当然有老师呀，就是寨子里的老师。” “我知道我知道，是刘老头，他好烦啊，每天让我认字，教我们算数，学不好还要打手板！痛的很！”花花有些恨恨道。 江凡明了，估计是以前有点子文化在身上的寨子人，一代一代就这么把那点微弱的文化传承了下来。 “那为什么这两天没看到你去上学呢？” “因为这两天放假啊！刘老头说这两天和村长有事商量，所以大家就休息！你过来的那天，我们正好放假，连起来都休息了一天，两天，三天……”花花掰着手指头，细数自己的欢乐时光。 商量？ 是药粉的事情？ 江凡觉得应该就是这个，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刘渊倒真没骗他。 “唉，这里什么都好，就是没外头方便。”江凡自顾自叹息一声，莫名其妙的展开‘领域’。 外界诱惑领域。 先前说着我不干，这会儿直接发功。 他擅长得很。 “阿哥，外面是什么样子的？” 瑶瑶立马纠正：“要叫江凡阿哥。” 如果不加前缀的话，那就等于是在叫自家人，但是他们家又只有她一个姐姐，所以这声阿哥是叫的不对的。 “外面啊，外面有数不尽的好吃东西，肉肠那都是最低级的，我平常看都不看。” “啊……那还有什么好吃的？”小姑娘一下就被勾起了兴趣。 “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 “我跟你说啊，全部都好吃的很，一口咬下去，香味起码能保存好几天。” 三人走的很慢，一来是天黑路滑，二来是有人刻意而为之。 江凡给花花普及着外面的美食，有些是真，有些是吹牛皮。 等到花花陷入到无尽的想象之中时，江凡像是在给花花说一样，“外面还有好多漂亮衣服，还有化妆品，就是可以让人变得更好看的东西，有飞机，有汽车，有高楼大厦，晚上也不用摸黑……” 江凡也不管大自然姑娘听没听进去，只管一股脑的对着他们进行文化输出。 见她久久没有提问，江凡想了想，估计是还没说到点子上，又或者是她都好奇。 “哦，对了，还有洗衣机，直接把衣服扔进去，然后一关，什么都不需要管，等一个小时左右，去拿衣服就行了，洗的干干净净，香喷喷。”江凡看到瑶瑶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 于是再接再厉。 “还有还有，还有洗碗机，吃完饭把碗往里面一放，过一会儿去拿，它自动洗的干干净净，而且还给你烘干，很方便！还有还有……” 江凡这算是抓住软肋了。 终于，瑶瑶开口询问了。 “那，那些洗衣机，洗碗机能买到寨子里来吗？” “不行，太远了，而且需要通电，寨子里面没有电，用不了。但是在外面，想要多少有多少，我随便买。” 听到说要在外面才能用，瑶瑶顿时就没了追问的意思。 不过让她知道有这些东西就行。 聊着聊着，也就到了刘渊他大伯房子旁边。 “你们等会儿，我去拿。” 江凡钻进屋子，快速的拿上昨天剩下的最后两根肉肠。 那本来是打算昨天用来讨饭吃……呸，是打算用来做交换的，结果没用上，江凡又带了回来，想着今天如果刘渊还不回来，两根肉肠说不定能够发挥作用。 没跟唐孟说一句话，江凡又匆匆跑了回去。 “给。” “就这最后两根了，以后都没有了，要吃的话只有在外面去买，不过我家里有很多，天天吃，顿顿吃，从早吃到晚都没问题。” 花花接过，说了声谢谢，然后就不知道在想什么了。 “我送你们下去吧。” “不用了。”瑶瑶的语气有点生冷。 ？ “你之前说那么多，是想骗我们出去吧？” ？？？ 江凡满脑子问号，尬住在了原地。 “阿爸阿妈说过，外面的人都是骗子，会说外面的好处，然后想着把我们骗出去。” “我听懂了，你刚才就是这个意思！” 我……淦。 刘老师。 对不住，被识破了。 您给的任务太艰巨。 学生做不到啊！ “我完全没有那个意思啊，骗你们干嘛，你们又不值钱，出去了还得吃我的，住我的。” “是花花在问，所以我才说的。” “哼！” 瑶瑶冷哼一声，拉着自己的小妹快步离开。 第1272章 崖洞 江凡无语的回到了住处。 这是有防诈意识的。 哄不了。 江凡回了屋子里面。 “今晚的约会怎么样？” “神他妈约会，老子只是送她们姐妹下来。” “嗯嗯嗯……要不是知道你和刘老师之间的密谋，我可能就信了你这句话。” 江凡猛的一扯棉絮，“滚远点，老子睡觉了。” “你脸不洗，牙也没刷，滚下去。” 没办法，江凡只有顶着寒气，起床洗漱。 …… 第二天一早。 刘渊给他们送来了早饭。 “刘老师，为什么要我俩跟着去打猎？” “开春过后的第一场打猎，有可能会遇到意料以外的危险，你俩跟着去看看。” 正吃着面的江凡眨了眨眼睛，“你就不怕我俩遇到危险吗？” “你们俩能够应对。” 哦，刘老师是见过自己和唐孟出手的，不过这是不是有点太盲目的相信他们俩了？ “上了山，后面有个崖洞，你们可以关注一下。” “那里面有东西？”唐孟来了兴趣。 “有东西，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如果要经过的话，你们可以多关注一下。” 江凡和唐孟对视一眼。 嗅到了不简单的味道。 大致问清楚那个崖洞在什么位置，江凡和唐孟快速吃完饭，准备好了就跟着刘渊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时至今日，以自己的手段和地位，江凡感觉自己这一路都在被刘渊牵着鼻子走。 怎么说呢，他目前表达出来的所有迹象，都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但是他们从离开天星镇之后，做的一切事情，其实都是有刘渊的引导。 这种感觉叫人有点不舒服呀。 提线木偶，他不想当。 打猎的队伍，正如昨天晚上瑶瑶说的那样，全都是寨子里的壮士汉子，刘大风也在里面，大概三十人的样子。 “村长答应了，他们两个也跟着一起去。” “大风，你多看着点。” “他们两个外乡人去干什么？” “就是啊，他们细胳膊细腿的，要是被野兽咬伤了怎么办？跑都跑不动。” “会使弓吗？这不是瞎闹？是上山打猎，不是去捡柴。” 刘渊只是淡淡一句，“村长答应的。” 说完，他就走了。 “咳……村长让你们一起，那就一路吧，但是路上不准乱跑，要听招呼。” 打猎队伍的前方，一个一米九左右的高大汉子说道。 他穿着粗布衣裳，身后背着一把长弓和箭筒。 “好。”江凡点头应下。 随后，汉子在队伍里面搜罗了两张多余的弓，一人给了三支箭矢。 “拿着，保命用。” 江凡两人接过看了看，都是用动物的残躯制成的。 弓身不知道是什么兽类的骨头，弓弦应该是兽皮混糅制成的。 “拉都拉不开，给他们咋子嘛。” “还不如打空手，跑起来快一点。” 有人嘀咕。 江凡听到，微微一笑。 然后当着一行人的面。 嗡的一声。 他拉动弓弦。 那张不算大的弓，在江凡手里瞬间变形。 弓身被拉成了满月状，他还在继续拉动。 咔，咔咔…… 弓身颤抖，发出要崩裂的声音。 ！！！ 这么猛？ 一行人看着江凡这个外乡人开弓，有些目瞪口呆，怎么感觉比他们还猛？ “好！难怪村长要让你们跟着一起，有把子气力！” “大风，他家对山上不熟悉，你带着他们俩。” 刘大风看了看了已经收弓的江凡，点了点头。 “出发！” 一行人从下了寨子，穿过耕地，朝着山林里面走去。 在有人活动的区域，小卡拉米比较多。 这些寨子人都是打猎的好手。 只要不是那种速度奇快的，被盯上就准备寄。 其实也不是光秃秃的打猎。 路上还有寨子人布置下来的陷阱，兵分两路，十几人走一个方向，沿途还收集那些陷阱上的猎物。 收获不小。 这地方可以啊。 靠山吃山。 寨子这边除了家禽，再有人打猎，按照他们自己的分配方式，还是挺有搞头的。 不过这些拿到外面去，应该才是真的值钱，自己吃的话，性价比不高。 “拿着。”刘大风拎了两只肥硕的野兔给江凡两人，让他们带在身上。 虽然不需要他们出手，但帮着拿东西，也不算是什么都没做。 “叔，这些打来是干什么的？” “卖，卖不得的就留在寨子我们自己吃。” 嘿，还懂法呢。 还知道有些是没办法拿去卖的。 “寨子就靠这些赚钱？” 刘大风皱了皱眉，“你问那么多干什么，老实跟着。” “……”江凡被呛了一句，没好意思再问。 一路循着设下的陷阱前进，收取猎物之后，又把陷阱重新布置好，所以这一行十来人前进的速度并不算快。 江凡看了眼大致方向，这方位果然就是刘渊说的那个崖洞在的方向。 他有些期待，刘渊让他多注意那个崖洞是什么意思？ 不断的深入山林，不断的捕猎，一行人身上的收获逐渐多了起来，平均每人身上都挂着好几只野味。 这还是没有大型猎物的情况。 “等会儿要去找大家伙，你们俩注意点，要是不对劲就往树上爬，但是别爬太高。” 进入到一片小卡拉米有些稀少的地方，刘大风善意的提醒着两个外乡人。 “好。” 江凡看了看不远处的一颗耸立着的奇形怪状的石头，眼神在四周扫荡着。 刘渊说的那个崖洞就在这边不远了。 一行人继续往前。 江凡和唐孟两人一边盯着脚下难行的林间路，一边扫荡着某个方位。 在一片林子有些稀疏的区域，光线足够，在林子旁边的山崖上，有一个硕大的洞口，那洞口就在他们站立地方水平过去高出两三米的地方。 洞口黑黝黝的，一眼望过去，只看到一片黑暗。 江凡两人都看到了那个崖洞。 这么大的山里面，有这么一个洞，而且看起来不像是人工开凿出来的。 天然的？ 这么巨大的崖洞，里面有什么？ 江凡和唐孟对视一眼。 “叔，那里是什么啊？”江凡问刘大风。 “别问，跟你们没关系。” “……” 这叔怎么回事。 怎么老是呛人呢。 江凡和唐孟一直注意着那边。 只是看了好一会儿，只觉得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崖洞嘛。 大归大。 但是里面没东西的话，就完全是一个寻常的山洞而已。 刘渊为什么让他们多注意这个崖洞啊？ 第1273章 活物！ “别看了，快走。” 刘大风发现江凡两人一直在关注那个崖洞，忍不住催促了一声。 江凡心里有些失望，就这么看看得到个毛线啊。 他其实是想进去看看的。 但是这会儿又不好擅自离开队伍。 于是和唐孟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不动声色的继续跟着队伍前行。 但其实，两个心里都有同一个想法。 那就是来的路他们已经记下下了，等明儿，悄摸摸的过来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那黑漆漆的崖洞，就像是一个充满诱惑力的珠宝，那种对于未知的好奇，又经过刘渊特别的提醒，两人这会儿心里跟挠痒痒似的。 江凡暗中观察了一下队伍里的其他人，刘大风是对那个崖洞很谨慎，而其他人大多也是这样的神态，不过有的人，流露出的，却是恐惧。 甚至也有和江凡两人一样，时不时的会盯着那个崖洞看，同样好奇。 就在队伍前行出去十几米。 距离那个崖洞也不过二十多米。 异变突生。 一道极为沉闷的声响传出。 这道声音，像是一柄无比巨大的重锤，砸在了山体之上。 不知道是不是江凡的错觉，他感觉地面都微微颤动了起来。 砰。 砰砰。 那敲击的感觉还在继续。 队伍里大多数人第一时间就看上了那个崖洞。 “快走！快！往前走！” 领头的汉子，惊呼一声，率先带路，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速度之快。 好像那崖洞里面有什么非常恐怖的东西一样。 江凡和唐孟两人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崖洞，他们感觉到了，撞击声就是出自那个崖洞。 那里面究竟有什么？！ 这根本就不是小体积小力量的东西能够制造出来的动静。 江凡一边跟着队伍狂奔，一边时不时的还回头看去。 那撞击声还在继续。 好像有阵阵汹涌的拍打水面的声音同时传出。 回想起刘渊的说法，江凡心中有些惊骇。 一行人快速离开。 直到他们远去几百米开外，那动静才渐渐停歇下来。 …… 那在山体中，巨大的黑黝黝崖洞深处。 里面见不到半点光明。 从洞口照射进来的光线，被崖洞的蜿蜒曲折所阻断。 内部空间极大。 深处。 是一口直径几十米的深潭。 滴答，滴答，滴答。 崖洞顶部，渗透出来的山泉水，像是天幕降雨一般，不断的向下滴落，落在了潭面之上。 这口深潭像是刚刚被投入了一块巨大的石块，潭面动荡不已。 但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深潭下面，搅动着风云。 动静，良久都不曾停歇。 …… “叔，那是什么东西？” 在几百米开外的一处平坦地势，江凡这一行十几人经过狂奔之后，停下来短暂的歇息。 即便是江凡和唐孟，经过这种剧烈的短距离奔袭之后，也有些气喘，更遑论是队伍里的其他人。 要么撑着树，要么挨着石块，要么双手按在膝盖上面弯着腰，剧烈的喘息。 他们神色各不相一。 听到江凡的询问，刘大风有些后怕的摇了摇头。 “不该问的别问。” “……”江凡回过头看向在自己身后歇气的唐孟，两人眼神进行着交换。 那里面恐怕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按照这个地方的情况，那里面肯定是没有什么大型器械的。 能制造出那种动静只有两种情况。 要么是那崖洞里面那山体有变化，比如他们刚才在那儿站着的时候，山体内部有巨石落下。 但这很牵强。 就算是有巨石滑落，那也是在山体内部，对于外界地面的震动，应该不会有。 可不是自然现象。 那么那种无节奏的撞击声就只剩下另外一种可能。 活物！ 那里面有活物能够弄出这种声音！ 江凡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得是多大体积，拥有多大力量的活物，才能撞击山体，发出那么剧烈的声音。 还有，甚至连地面都在微微颤抖。 这…… 江凡忍不住回头看去。 只看到了一片密林。 他们来时路，已经被藏在了这片密林当中。 他又抬头向上看，这些高耸的树木，有些遮天蔽日。 这个地方多少年了。 可以说到现在都没有被开发。 这片广袤的山林土地上，那个寨子的人，只占据了很小很小的一部分面积。 而在这无人开发的重峦叠嶂中，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种感觉让江凡有一种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再度刷新的想法，人都是有猎奇心理的，他现在无比想去看看，那崖洞里面究竟有什么。 当然前提是要确保自己的安全。 看现在这情况，去不得。 “哥，不对，这次太凶了，好几年都没有这样了。” “对，我也觉得不对，比以前震得太凶。” “会不会是因为外乡人？” 他们稀里糊涂的说着，有人突然点了这么一嘴。 于是十余人的视线都投向了江凡和唐孟等人。 “……” 我敲你妈。 这也能怪到我们两个头上？ 江凡静静的看着他们，所幸现在没有什么人员伤亡。 不会因为这种莫须有的事情，就要针对他们两个吧。 领头的汉子看了看江凡两人，很快就收回视线，然后摇了摇头。 “跟他们应该没关系，继续打猎，等回去之后把这件事告诉村长。” 他既然发话了，众人也就没必要再扭着江凡和唐孟两个人不放。 继续打猎。 众人精神集中，整备身上的东西，然后视线向着四周投去，忽然发现…… 这片区域，有些陌生。 这个地方他们不是没来过，毕竟距离他们原定的打猎路线也就只相隔了几百米，只是平常很少来。 这地方…… “不好！这边好像是那群怪物出没的地方！” 一听这话，除了江凡和唐孟队伍里的其他人以肉眼可见的变得紧张了起来。 ？？？ 怪物？ 江凡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这地方还有古怪？ “退出去！” 领头的汉子倒退着说道。 他脸上的冷汗已经肉眼可见的出现。 刚才慌乱之间，慌不择路。 这会儿听到队伍里有人提醒。 他手臂上的汗毛都倒立了起来。 一行人没有转背，就这么倒退着走。 忽然。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旁侧的灌木丛中发出。 江凡扭头看去。 一道黑影窜了出来。 第1274章 怪物 黑影窜出。 速度奇快。 在江凡和唐孟的视线里面，黑影的具体样子看不清，只能看到有一根长长的尾巴。 ！！！ 什么鬼！ 两人都还没反应过来，那黑影就朝着临近灌木丛的那个人扑了过去。 一声惊呼，伴随着惨叫，眼神跟随着黑影的江凡两人看到了被黑影扑中的男人胸口有三道长长的口子，那口子划破了粗布棉衣，在胸膛上面留下三道深深的血痕，鲜血顿时间就流了出来。 卧槽！ 唐孟惊呼一声，身躯在一刹那间绷紧。 什么鬼东西速度这么快！ 而且伤人这么容易！ “猛子！” “别分散了！背靠背离开！” 有人去拉猛子，有人搭弓拉箭，有人攥紧了手里的器械。 江凡直接把身上的弓箭扔掉，那玩意儿速度太快，靠弓箭根本不可能射中。 拉弓的时间，都够它扑到脸上来了。 从背包的侧方，江凡抽出一根巴掌长的金属棍子。 他手臂猛的一甩，啪的一声。 那金属棍子延伸。 是一根甩棍。 站在他身旁不远处的唐孟也同样抽出了甩棍。 两人眼神警惕的扫视着周遭，攥紧了手里的甩棍，脚后跟微微抬起，随时准备发力。 且退且走。 但。 那鬼东西显然不会只袭击这么一次。 黑影再度窜了过来。 这次不是一只，而是三只！ 一刹那间，江凡和唐孟动了。 脚下的地面，泥土飞溅，两人各自对准了其中一道黑影，猛的将甩棍攮了出去。 打中了！ 接连两道有些刺耳的声音传出，两道黑影倒飞了出去。 而另外一道黑影又一次在一人的身上留下深深的痕迹，穿入了灌木丛中。 被江凡和唐孟打出去的两道黑影在地上翻滚之后，抽搐了两下，快速的缩进了灌木丛里面。 但就是这个翻滚的过程以及抽搐的这个间隙。 唐孟和江凡看清楚了！ 那是外形似猫的怪物。 通体漆黑，长着尖锐的利齿，不仅如此，其四肢上也是长着长长的锐利爪子，三爪状。 ！！！ 江凡两人从来没见过这种生物。 见江两人竟然击退了两只怪物，众人不禁愣了一下。 “快！快跑！” “别停！” 领头的汉子号召着大家继续后退，只不过是那些怪物其中的一波攻势罢了。 带着伤员，一行人接着后退。 根本就没法提箭瞄准。 只能够跑路。 江凡和唐孟也不是傻子，没有做出什么留下来断后的举动，裹挟着人群，一路后撤。 甚至两人都想直接放开速度跑路，有这些人做牵引，他们两个想逃离那太容易了。 只是他们两个还勉强能够应对一下那不知名的东西，但是这些人在速度上明显是反应不过来的。 他们两个一走就等于这行人就完全失去了对于那东西的钳制。 可事情好像和他们想的有点不一样。 再度有黑影窜出来的时候，不是对着队伍里的其他人，而是专挑江凡和唐孟两人，有一种记仇的感觉。 该死！ 江凡只能选择其中一个方向挥动甩棍，至于背后来的袭击，有唐孟帮他顶着。 两人背靠背，抵御着那些黑影的攻击。 而寨子的人见状，直接就和他们拉开了距离。 说跑路就跑路，不带任何停留的。 等跑出去一段距离，大概有十来米，刘大风回头看了一眼。 一脚踏在一块石头上面，迅速的抽取了一只箭矢搭在弓上面，随后，一秒钟之内，他手里的弓被拉圆，朝着唐孟和江凡两人的周边射去。 射不射的中怪物不要紧，要紧的是能够对那些怪物产生威胁就行。 果然。 箭矢破空而来。 一道前仆的黑影察觉到了危险，为了躲避箭矢，果断诡异的朝着一旁落下。 那领头的汉子见状，一群人也不再跑路，而是转过身来，以面对江凡两人的方向，张弓搭箭，一边后退一边对着江凡两人左右射出箭矢。 十几人同时张弓搭箭，这时候，他们常年打猎的本事就显现了出来，动作娴熟，发射出去的箭矢强劲且极具破坏力。 对那些朝着江凡两人扑来扑去的黑影造成了极大的威胁。 “江凡！你们俩个退出来！” 不用刘大风提醒，江凡两人也知道往后撤，他娘的这种机会再不走，被这些鬼东西缠在这林子里面，到时候想走都走不掉。 黑影从起初的一个变成三个，再到现在起码有七八个，江凡两人在起初的那十来秒钟里，应对艰难，主要还是那些东西速度太快，身上不少地方都被抓开了口子。 这会儿有箭矢压阵，顿时轻松太多。 一边打，一边退，一行人逐渐的远离了这片区域。 直至那些东西没有再追上来。 但即便是这样，他们中途也不曾停歇，一直在往后退，直到回到那个崖洞附近的时候。 到这里，领头的汉子直接带路避开了崖洞。 所以江凡两人并没有感受到崖洞再有什么动静。 “呼……呼……” 众人在精神高度集中之后，又耗费了极大的体力，等远远的避开了崖洞，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区域，这才能够放松下来，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江凡从背包里面取出纱布，递了一卷给唐孟。 随意的将伤口包扎之后，江凡快步走向其他人，在他们俩之前有两个人受伤，第二个受伤的人还好，但是第一个受伤的人胸膛上的三道口子很深。 先前只顾着跑路，江凡都没顾得上看一看，这会儿随便把自己的伤口包上之后，江凡赶紧过来查看。 三道伤口，即便是透过棉衣的口子也清晰可见。 江凡直接把那人的棉衣撕开。 那口子就像是被利刃切开一样，血肉外翻，十多厘米的三道伤口，到现在差不多快要了这人的命。 江凡眉头紧锁，掏出银针先给这人止血。 因为昨天就提前知道今天会进山打猎，所以江凡身上的准备不少。 止血之后快速清理伤口，简单的进行缝合。 只要确认不再流血，也没有伤及到内脏，那就可以了。 等回了寨子，有那药粉在，就都不是问题。 快速帮另一人简单处理伤口。 江凡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他们逃离出来的方向。 那，是什么怪物？ 第1275章 父亲的线索！ “先回寨子。” 领头汉子吩咐人收整一下仅剩的猎物，随后又主动背起一人，然后带着一众人离去。 回程的路上。 大家都沉默不语。 想来都是还没有从刚刚的事情中缓过神来。 江凡同样心事重重。 其实那些怪物他还是能够理解的，毕竟那还是在正常的动物范畴之内，比如说黑色的野豹？ 当然是不是野豹，江凡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还是认识的。那玩意儿当然不是野豹，虽然没见过，但是不能够否定他的存在，大不了就是野豹和某个物种的杂交品种。 这样理解就好。 他想的最多的，还是那个崖洞里面的东西。 “还在想？” 唐孟这时候来到江凡身边小声的说道。 江凡点头。 “后怕？” 唐孟问这两个字让江凡顿时愣了一下。 害怕？ 他害怕吗？ 不，不害怕。 他只是觉得惊奇而已。 反而。 他很兴奋。 没错。 就是兴奋。 不管是那崖洞中的未知生物。 还是和那些漆黑的怪物对攮，他都很兴奋。 这种对于未知，对于神秘的参与，让江凡心里面激情澎湃。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哪个年轻男人心里面对这些神秘的事情不予以向往？ 哦，当然，这是性格使然，对于那些胆小怕事的人而言，又或者是随遇而安的人而言，神秘和未知往往意味着恐惧。 在这片无人问津，没有被钢铁森林所覆盖的大自然区域。 江凡的所见所闻，让他心潮澎湃。 他回头看了一眼逃跑过来的方向，眼神有些深邃。 “怕倒是不怎么怕，只是让我见到了不一样的世界。” “你觉得那崖洞里面有什么？” 江凡沉声道：“大体积的生物。” “和我想的一样。”唐孟也回头看了一眼，“想不想知道？咱们可以找人进去探。” 有钱能使鬼推磨。 他们两个甚至可以不用自己亲自进去。 江凡摇了摇头，“别打这些主意，大量的外人涌入这里，会让这里不得宁静的。” “也是，他们在这里生活的好端端的，咱们这么做有点缺德。” “回去吧，等回去我找刘老师问问，他应该有些想法。” 唐孟点头。 两人不再谈论关于牙洞和那些未知生物的事情。 跟着队伍往回赶。 …… 回到寨子。 有人负责把伤员先行安置回了家里。 剩下的人，则是各自散去。 而领头的汉子，朝着寨子高处走了，去向寨子里的老辈子们汇报今天的情况。 江凡和唐孟两人是跟着他一起往上走的。 他们俩要去找刘渊。 刘渊家也在那一块大平台上面。 江凡两人看着那位打猎领头的汉子进了寨子祠堂。 那里面，就是这个寨子里的老资格们聚集讨论事情的地方。 “走了走了。” 两人来到刘渊家里，刘渊今天并没有外出，屋门是开着的。 “刘老师，今天我们跟着外出打猎的时候发生了些事情……” 江凡把今日的所见所闻讲述了一遍。 “刘老师，那个崖洞里面，到底有什么？” “不知道，这是寨子的秘密。” ？ 不知道吗？ 可江凡今天看那些打猎的人通过那个牙洞时候的神情，感觉那些人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还有，他们口中说出的话也是表明了这一点。 崖洞里面的震动，今天不是头一回。 “那个崖洞从我小时候就存在了，里面的异常，是从我十几岁那年开始的，都知道有异样，但里面具体有什么谁都不知道，因为……” “你进去探查过的人。都没有再出来。” 刘渊语出惊人。 没有再出来？ 那就是都死了！ 那里面的东西要吃人？ 江凡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这事儿跟他其实没什么关系。 但是就是忍不住会去想。 “那刘老师，昨天让我们刻意关注一下那个崖洞是因为？” “我想让你们把崖洞里面的东西弄出来。” “……”江凡无语的看着刘渊。 你怎么不让我上天。 刘老师，过分了啊。 我们就是跟着你过来拿药粉配方的，而且事先是你自己说的拿到药粉配方不是问题的。 现在是怎么个事？ 一天一个花样？ “你们难道就不好奇？” 唐孟没说话。 舞台交给江凡。 江凡沉默了半晌，摇了摇头，“刘老师，好奇归好奇，虽然我也很想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超出能力范围以外的事，对自己没有多大的影响，能够不去做，我就尽量不会去沾染。” 因为根本就没有必要。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对自己没好处的事情，甚至是有重大危险的事，为什么要去做呢？ “可如果……那跟你父亲有关系呢？” 噌的一声。 江凡几乎是从凳子上弹射而起。 他满脸惊愕的看着刘渊。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刘渊和父亲有关系！ 这一刻，江凡的心砰砰砰的剧烈跳个不停。 在江老爷子那里碰壁之后，江凡原以为事情只有去上京之后才会有进展。 没想到，在这里忽闻与父亲有关的事。 唐孟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和江凡相熟之后，他从来都知道，江凡心中的执念是什么。 其实和自己是殊途同归的。 “刘老师，你知道什么，还请全部告诉我。” 江凡现在心情激动，甚至都想用催眠的方式，让刘渊口吐真言。 “你先坐下，别着急，我慢慢跟你说。” 江凡现在哪里有心情坐？ 他还是站在原地等待着刘渊开口。 刘渊也不再劝说。 “你父亲，江佩伦，来过荡岩村，那时候还不叫荡岩村，叫荡岩寨。” “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只不过也才十多岁，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外乡人。” 轰。 江凡脑瓜子嗡嗡的。 他的猜测竟然是真的。 江凡心里乱归乱，但同时也有诸多疑惑。 冥冥之中他之前的感觉更加的强烈，他就像被一只大手，推行着往前走。 很多地方似乎都有迹可循。 他为什么会来黔东省上大学？ 因为那是爷爷希望他来。 为什么会学临床医学？ 因为那是爷爷希望他学。 所以，他当了黔东省，学了临床医学。 又为什么毕业之后能够莫名其妙的分配到黔阳市市区的医院实习。 这，一直是他很不解的事。 他一个毫无背景的本科医学生。 怎么可能分到市区的医院实习！？ 第1276章 改变一生的经历 楚门的世界。 江凡看过这部电影。 此刻，他心中竟然生出了和那位主角一样的感觉。 江凡压下心中的疑惑，暂时不去想，专心的听着刘渊讲述。 “我说的那位贵人，就是你的父亲。” “是他带我走出了寨子。” “江凡，你先坐下，慢慢听刘老师说。” 这时候，唐孟站起身来，硬是拉着江凡坐了下来。 事情不大对头。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站在唐孟的角度，这事儿很不对。 就像前两天他和江凡说过的那番话一样，太多的巧合了。 江凡和刘渊两人，说白了就是萍水相逢。 这能牵扯到二十多年前？能牵扯到江凡父亲身上？ 唐孟这时候反而觉得这是刘渊故意在刺激江凡心里面的事情，至于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得让江凡冷静下来，静静的听他说完。 然后再来权衡其中的真假。 坐下来的江凡，脑袋依旧懵懵的，但从唐孟的眼神中，他看出了唐孟想让他冷静的意思。 深呼吸一口气，江凡对着刘渊道：“刘老师，你继续。” “他来过寨子，具体做什么不知道，但是一定和那个崖洞有关，别着急，我为什么这么肯定是有我的原因。” “二十多年前，他来寨子，当时长辈说的是这个外乡人是过来山里找药材的。” “那会儿的寨子和现在不一样，那会儿更加的排斥外人，你父亲想在这边找药材，寨子里的人自然不愿意。” “可……被打了之后，就愿意了。” 江凡投去疑惑的眼神。 “你父亲身手很好，当时寨子里的青壮年，起码去了大几十号人，拿着锄头，拿着镰刀，全部被你父亲打趴下了。” “那之后，寨子的人就老实了，你父亲也在这里住了下来，每天都会进山，回来的时候也会带回来不少药材。” “但是采药，不是他的真正目的，他的真正目的在崖洞那边。” “那时候我跟着寨子里的老医生打下手，认识几个字，对药材也熟悉，后来被你父亲叫去帮他处理药材，从那之后，我的人生发生了改变……” 江凡静静的听着刘渊讲述过往。 江佩伦，也就是江凡的父亲，每天都会进山，每天都会带药材回来，寨子里没人打得过他，又因为他没有做什么其他伤及到寨子利益的事情，所以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习惯了有他这么个人的存在。 他在这边待了半年。 刘渊也就几乎是跟了他半年。 不管是认字，还是对于药材的多样性知识，亦或者是对于药材的应用，也在那段时间突飞猛进。 在半年之后。 江佩伦要离开寨子了。 离开之前，他留下了一个配方，药粉的配方。 可以止血，可以愈合伤口，可以去除疤痕，这几项功能，对于寨子里的人而言，偏偏是去除疤痕，是最不起眼的。 这里封闭，医疗不便。 反而是止血和愈合伤口这两项才是最救命的东西。 所以寨子里的人，对他是感恩戴德。 那药粉，就是江佩伦在寨子里的这段时间里面捣鼓出来的。 离开之后，他带走了刘渊。 从那以后，刘渊的生活，变了。 不，应该说是从半年以前，那个中年汉子到寨子来的时候就已经变了。 刘渊被带到了黔东一家人户里面生活着，学习，进学校，参加刚恢复十几年的高考。 期间，也会时常回寨子。 一直到遇到一个叫江凡的学生，被分配到自己的手下实习。 这后面，就是江凡已知的事。 这是一段尘封的经历。 一段来自于一个封闭寨子的少年郎改变一生的记忆。 那么江凡此前的疑惑就解开了——刘渊是怎么从寨子里面出去，最后又在黔东省的市区医院里面当医生的。 有贵人，贵人就是江佩伦。 是自己的父亲。 说完这些内容，刘渊就没有继续讲述，而是给江凡留下时间消化。 他知道江凡有很多的问题，同样的，刘渊心中也有很多问题。 江凡在思考，在审视刘渊的这些话。 时间过了很久很久，江凡将思路，以及自己知道的时间线整理清楚。 “刘老师，我有问题。” 刘渊笑道：“随便问。” “你让我帮你打破这里的规矩，这么对待你恩人的儿子，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刘渊就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江凡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个。 他难得脸上出现不好意思的神情。 “咳咳……能者多劳。” 江凡点了点头，然后才进入正题。 “二十多年前，具体是二十几年？” “二十三年。”刘渊不假思索。 二十三年…… 江凡把时间线定在了二十三年前。 这是他知道的，有关于父亲的，最早的时间线。 那时候，他出生一年。 父亲来了荡岩寨，在这边待了半年，‘以德服人’，在这边待了半年，每天进山采药。 留下来的理由也是这个。 离开的时候，留下了药粉以及配方。 相当于是给这里的人们送了一道长久的保命符。 “你说那半年里，我父亲进山的目的，跟那个崖洞有关？” “对，因为他对我说过，将来你来了，要让你去崖洞。” 江凡摇摇头，“我要听原话，你还想得起吗？” 刘渊只是略微的想了一下，像是在确认原话的字眼到底是怎么样的。 “将来江凡要是来了这里，你让他进崖洞，前提是去过东南方那座山的更深处。” “刘老师，你知道你之前的描述很不靠谱吗？”江凡吐槽道：“如果还是什么我父亲的要求，请你说原话。” 江凡绷不住了。 如果不是听到原话，自己是不是现在就要去那崖洞里面转悠一下？ 这他娘的是有前提的。 就这么去，找死不是？ “我注意。” “东南方？”唐孟侧目看向唐孟，“是不是我们遇到那群黑猫子的方位？” 江凡把那袭击他们的东西暂时叫做黑猫子。 唐孟点头，“就是那个方位。” 这是什么意思？ 让自己去找那些黑猫子？ 不对吧。 江凡想了想，那些黑猫子也认不得自己啊。 上来就弄。 江凡思索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 他发现了更不对的事。 父亲怎么知道自己会来？ 要是自己不来，这边的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不就打水漂了？ 第1277章 疏通时间线 “我父亲知道我会来？” 他那会儿不过是个一岁的婴儿。 这都过去了二十几年，江凡不觉得自己父亲可以预料二十几年之后的事情。 “我不知道，但是现在你不是来了嘛？” “……” 这个说法。 江凡不认可。 很怪。 要不是机缘巧合，自己没来呢？ “他说的是，你来了，就让你去过东南方的更深处之后，再去崖洞。” “前提不是去东南方的更深处，是你来了。” 也就是说，如果自己没来的话，这一切就当没有过？ 江凡理解了。 这一点，可以当做是一种准备，来就有，没来就算球。 时间线继续往后推移，江凡省去那些不重要的时间节点。 半年里，父亲就做了一件事。 还是在自己是个一岁婴儿的时候过来的：进山，在山里采药的同时，在东南方的更深处里面留下了什么，或者说筹备了什么，那崖洞也是。 这就是那半年里，父亲做的事。 至于自己来与不来，它都在那。 这跟他是否预料到自己会来，没有太大的关系。 但是。 自己却认识了刘渊。 这就加大了自己会过来的概率。 半年之后，父亲离开，带走了刘渊，但并没有切断他与寨子的联系。 刘渊那时候就相当于是个从寨子走出，在外求学的人。 那么，问题来了。 “你在黔东省借住的那家人，具体位置在哪里，还有他们的信息吗？” 这家人，不出所料，和父亲认识。 重要线索。 刘渊摇了摇头，“我考上大学之后，他们失踪了。” ？？？ 江凡眉头皱紧，“那家多少人？有没有人调查？” “一家三口，姓福，无人调查。” “三个大活人失踪，你没报案？” “报了，没结果。” 江凡深呼吸一口。 这就……怪了。 好像姓福的那一家人的存在，就是为了养着刘渊，让他一个寨子青年考上大学一样。 刘渊考上之后，他们一家三口就失踪了。 这…… 江凡感觉脑子有点胀。 他揉了揉眉心。 刘渊考上大学他们就失踪，为什么？ 是不想让外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还是说不想和刘渊再有关系？ 没必要吧？ 毕竟是三个活生生的人，他们失踪，难道不比什么一家三口移民国外这样的借口更加的引人瞩目吗？ 有问题啊。 江凡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为什么会是在那个节点失踪？ 还是这么的……莫名其妙。 失踪这种方式，有一种画蛇添足的感觉。 失踪…… 江凡豁然睁开眼，“刘老师，你考上大学是哪一年？” “07年。” “07年……” 父母失踪的那一年！ 江凡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那姓福的一家人，分明是和父母在同一年失踪的！ 而且节点都一样！ 都是夏天！ 对了对了，对上了。 那家人的失踪，并不是因为刘渊考上了大学，而是随着父母失踪的！ 这是原因！ 原因是知道了，只是姓福一家的线索却断了。 既然这里暂时走不通，那么江凡就重新梳理一下。 刘渊二十三年前被带离寨子，花了五年考上大学。 这其中，应该是有暗箱操作，不然一个寨子青年，凭什么五年能考上当时的大学，还是学医。 这不重要，江凡甩了甩头。 时间线推移到刘渊被带离寨子的时候，父亲那之后不知道在哪里，一年多以后，二十年前的那场灾疫爆发，也就是那时候，父亲在村子里面帮大家解决了那场灾疫，从而被洋人盯上。 这里的时间是对得上的。 然后，那场灾疫后不久。 父母被上头带走了。 一直到07年始终。 这中间，四年多一点的时间。 在07年之后，他们就杳无音讯了。 横跨几年的时间线，一下子就通顺了起来。 那么，新的问题来了。 “刘老师，你觉得，我一个兴庆省偏远乡村的孩子，是怎么一步步的从那个地方，考到黔东省，而且是学医，最后又遇到了你，而你，又把药粉给了我？你给我药粉，应该是确定我就是江佩伦的儿子，你是怎么确定的？又为什么要给我？当时为什么又不带我过来？而是等我自己找来？” 江凡一连串的问题轰炸了出去。 “你怎么来的，你应该比我清楚，我只是在等，等你来。我只需要知道你叫江凡，籍贯在兴庆省就可以了，你的资料上，可是有你父亲的名字，所以，有你父亲提过你的名字，有你父亲的名字，确认是你，错不了。” “至于为什么给你，当然是我自作主张的想法，你当时是个菜鸟，看你的样子，也在医院留不下来，但是你能够进市二医院实习，能够分到我手下实习一段时间，那就是有人在安排你。那次你受伤了，还记得吗？那瓶药粉，本来就是给你去疤的，其次，是我想要送你点东西，有人在安排你，我就不需要多管，你父亲，不是一般人，有那瓶药粉在，你就算再菜，把它卖了，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我也很疑惑，为什么你当时生活会那么……窘迫，跟着我混了不少饭吃。按理来说，你父亲既然明显是在安排你，他也应该不会缺钱，怎么没给你留点？” 我家境贫寒，所以自然就窘迫了。 要是有钱，谁愿意过那种苦哈哈的日子？ 江凡在梳理，连刘渊都看出来了，他明显是被人安排着前进的。 高中毕业以后填志愿，是征询过爷爷的意见的，他给自己在这方面给了自己很大的影响。 可以说，是他把自己往黔东省引。 这就奇怪了，爷爷怎么知道要把自己安排在黔东省上学？ 这，被安排的痕迹太明显。 爷爷那时候显然是不应该知道黔东医学院存在的。 问爷爷？ 可是爷爷已经走了。 高中毕业以后到大学毕业这段时间…… 最后分配到市二医院实习。 这里，更是被人为安排的痕迹更加的明显！ 一定有人安排！ 不然他去不了市二医院。 江凡使劲的回忆着，当时究竟是因为什么被分配去的黔阳市二医院实习。 第1278章 点上的重要人物 实习的情况分为两种。 学院主动安排，或者是自行联系单位。 两者都需要上交申请表。 不过一般有自知之明的，都不会乱来，有些单位即便你填了申请表，也没有用。 先不说学院安不安排，你自己联系，指定是联系不上的。 有些单位的实习名额，说白了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你这个萝卜想要进入那个坑里面，就要先问问自己，凭什么？ 江凡回想着当时自己究竟是怎么到的市二医院实习。 好像是学院安排的。 时间过得也不久，也就是两年多以前的事情。 所以江凡回想一下，当时的记忆一下子就浮现了出来。 对，是当时的辅导员。 她让自己填写了一张市二医院的申请表。 说自己的那成绩是足够的，所以就让自己填了市二医院的实习申请表。 江凡其实当时是不抱什么希望的，有些事情他就算当时看不明白，但同宿舍的那些同学至少是明白的，一个个忧心忡忡的，害怕自己去的单位拉胯。 学院能给安排自然最好，安排不了，但是为了毕业，总得想办法，自己去联系。 而自己就因为填了那张申请表，然后就顺利通过了，顺理成章的去了市二医院实习。 自己的成绩在班里还算可以，但是现在看来，要么是当时的辅导员帮了忙，要么就是有人刻意而为之，否则自己绝对去不了市二医院实习。 那时候还觉得是天上掉馅饼，还觉得真的是自己的成绩不错。 可当走出社会，回到村里经历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看遍了这世界上很多潜在的规则。 江凡觉得这种馅饼，没那么好落在自己头上。 凡事都会与利益挂钩，而自己给辅导员的利益是什么呢？ 能够给到市二医院的利益又是什么呢？ 凭什么？ 江还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回一趟黔东医学院，去找当时的辅导员问清楚。 自己究竟是怎么去的市二医院实习？ 因为去了市二医院，他才能在那里遇到刘渊，一切仿佛都像是被安排好的一样。 就像江凡刚才的感觉，有一张无形的大手拖拽着他朝着某个方向前进。 江凡又得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关键点，原本只是打算去拜访一下当时的老师们，现在看来除了拜访之外还要做些其他事了。 至于刘渊说的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窘迫？ 联系之前找到他的那个人，说的一些事情，就很合情合理起来。 自己本来就只是一个小村子出来的人，没钱没势，很正常。 到这里，江凡几乎是将整条时间线上的脉络梳理清楚。 江凡沉默了几分钟后，忽然问道：“刘老师，你要跟我去看看我父亲吗？” 听到江凡问出这话，唐孟不禁看了他一眼。 连江凡都不知道自己父亲去了哪里，又怎么让刘渊去看？ 这是来自江凡的试探。 “你父亲……不是失踪了吗？” “刘老师怎么知道的？” 按理来说，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刘渊是不应该知道的。 “我去找过他，在你的家乡。” 江凡视线锁定刘渊，好几秒钟之后，他摇了摇头：“刘老师，你在说谎。” “你如果真的去过我的家乡，找过我父亲。那么你就应该知道我当时的生活处境，是不堪的，那么你刚才又为什么会表达出那种疑惑？” 刘渊愣了一下，没想到江凡自己挖了一个坑。 “我确实是去找过你父亲，大老包村，而且当时还是通过你们村当时的村干部询问的，你如果不信可以去问他，但是我没有见到你父亲，那时候他就已经不在村里了。” “至于为什么表达出疑惑，那是因为从那时候我就觉得不应该，你父亲想要钱的话会有很多很多钱，但是为什么会让你这样活着？” 这个理由，江凡暂且认下。 当时的村干部应该就是刘长根为首的那些人，等回去之后找刘长根问问。 这家伙短时间是放不出来的。 “那么刘老师，你当时都不想着给我留点钱？报答一下你的恩人。” “这不是留不留的问题，你父亲那样不一般的人，他做了什么决定，又是怎么安排的，我不能够插手。我去找他其实就已经犯了错误，否则他当时为什么要把我扔在黔东？为什么不把我直接带回你们村子里去？他就是不想我和你、你们村子牵扯太深。” 行嘛，到这里，江凡关于这一段时间线上的大的疑惑全部都弄清楚了。 他沉默下来，再度梳理了一遍。 以前只知道父亲的某些经历，但是现在，江凡发现在那困苦的生活里面，父亲还给自己留下了一些东西，等待着自己去取。 比如上医学院、遇到刘渊、来到黔东这边的这个寨子里、知晓崖洞的存在、看到东南方的那些黑猫子…… 有东西在那边等待着自己。 现在要做的事情有两方面。 第一，去找整条时间线上，方才他询问过的那些人去探究一下，他究竟是怎么被一张大手抓住的？ 第二，就是关于崖洞的事，如果说要深入东南方的话，势必就要和那些黑猫子撞上。 江凡合计了一下，光是凭自己和唐孟的话。 进去就等于送菜。 虽然心里面很想解开谜题，但是现在进去绝对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怎么着也得配上把真理，还得有充足的弹药，然后再去。 这玩意儿才是真正防身的。 或者说，等自己再强大一些？ 等自己对气的运用到了一定程度，再深入东南方的森林里面。 因为除了那些黑猫子，更深处还有什么危险他也不知道。 一把真理走天下，有些欠考虑。 既然这样的话，这边暂时不会有人大规模的进来，是可以暂时把崖洞的事放一放。 拿了配方，然后先去黔东医学院走一趟。 而且这段时间自己和唐孟是和外界断了联系的。 在进入寨子前，沐晴就已经联系过自己，已经有人跳出来对养元多进行攻击。 这段时间两人试炼，估计外面已经打的热火朝天了。 得先把公司的事宜处理好。 想清楚这些，江凡就觉得脑袋没有那么胀了。 第1279章 确认！ “刘老师，药粉配方什么时候可以给我。” “你答应我的事呢？” “总不能抢人吧？” “那就多留几天？” 江凡摇头，“下次再过来，行就行，不行就不行，这事儿真没办法强行来。” “好，老师相信你是个遵守承诺的人。” “……”刘老师，你这属于道德绑架了。 “所以什么时候给我呢？” “明天。” “好。” 江凡走了，他和唐孟一起离开。 路过寨子的祠堂的时候，两人都朝里面看了看。 如果说刘渊都知道自己父亲的存在，那么这里面的老一辈人也应该是知道的。 “怎么？你想进去问问？” 江凡沉默了几秒钟，摇了摇头：“暂时不去。” 于是两人就继续往下走。 “别着急，我们还没吃饭呢。” 两人谨记前两天的教训，虽然心里面乱糟糟的，但是肚子必须要填饱。 两人又折返回去，这会儿还没到饭点。 不过也不管了，切肉的切肉来煮，烧饭的烧饭，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一个小时过后，两人吃了十来斤肉，才从刘渊那儿心满意足的离开。 “刚才不好说，你觉得刘渊说的那些话有多少的真实成分在里面？” “真实成分很足，他根本就没有理由骗我们。他对我父亲太了解了，甚至了解的比我多，所以事情极大的可能是真实存在的，虚假的可能几乎不存在，只是中途的某些经历他有没有说谎，那就不知道了。这事儿我们回去之后在黔东省查查看，应该没什么问题。” 唐孟点头：“那你的具体想法是？” “明天拿到药粉配方就走，不能再耽搁了。外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公司那边恐怕已经一团糟了。” “好。”唐孟顿了顿，忍不住提醒他：“我知道这事对你很重要，但是你得保持冷静，目前知道的内容就是刘渊张着嘴巴说的，真实性还有待考察，所以不要盲目的信他。” 虽然江凡嘴上说着会去考究刘渊说的话的真实性，但和江凡关系这么好，唐孟知道江凡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当做事实，他做的只是在这些事实的基础上去延伸展开调查而已。 “我知道，放心吧。” 江凡长呼出一口气，好像自己距离某些真相又往前跨了一大步。 “现在怎么说？” “我去刘大风家坐坐。” “去勾引他家闺女？” “放屁！我去打探情况。” “嗯嗯嗯，好的呢。”唐孟阴阳怪气一句。 江凡翻了个白眼，先行一步，两人先是回了刘渊大伯那里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江凡继续往下走。 他当然不会轻信刘渊的一己之言。 这个时间点这正好是寨子里下午的饭点。 刘大风家里，远远的就传出饭菜的香味。 江凡走到院子里，看到他们一家人正在堂屋里面坐着吃饭。 “叔，我刚想起，你今天没受伤吧？” 一边说着，江凡一边自然而然的就进了堂屋里面，还自己找了个凳子在饭桌边上坐下。 刘大风一家四口怔怔的看着江凡。 这人怎么能这么自然呢？是怎么做到的？ “我有没有受伤，你不知道啊？” “咳咳，我这不是害怕你受了什么暗伤吗？” “我看你小子是来混饭吃的吧。”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去给他拿副碗筷。” 今天刘大风倒是没为难江凡，直接让瑶瑶去给江凡拿了一副碗筷。 一盆水煮菜加辣椒，一盆肉菜，寨子里的人似乎都是这种吃法。 江凡是真吃过饭的，不过也不影响，还能再吃。 “受伤的人怎么样了？” “你处理过后，没什么事了。”刘大风有些认同道：“你的本事确实不小，看来跟着刘二哥学的很好。” “……”江凡险些要翻个白眼。 刘老师那是走的外科路线，我这是走的中医路线。 “叔，问你个事。” “你如果是想问崖洞那边的事，我莫法告诉你。” 江凡肯定对今天的所见所闻有好奇，但是那边什么情况他自己也不知道，又何从告诉江凡呢。 “不是不是，是其他事情，寨子里面除了我和唐孟两个人，近些年还有外人进来吗？” 刘大风比刘渊的年纪稍微要小一点，但是相差不大，如果说刘渊都见过自己父亲的话，那么刘大风当时也应该是见过的。 “前几年有。” 前几年的外人，江凡不怎么关心。 “那二十多年前呢？” 刘大风愣了一，然后沉声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就是问问，二十多年前有没有外人进来过寨子？” “刘渊告诉你了？” “他跟我说过二十多有外人进过村子，是个进来采药的，在这边住了半年就走了，还说药粉的配方也是他留下的。” 江凡半真半假，隐瞒了一些内容。 “你知道药粉？” “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药粉的配方。” “你想得美，你不要以为在这边救了两个人，就能得到药粉。”刘春苗忍不住插嘴。 “看吧，反正刘老师已经跟村长说了，能拿到最好，拿不到也无所谓，我明天就走。” 已经跟村长说过了？ 刘大风有些惊讶，那这个小子这几天还能好端端的待在村子里？ 村长竟然都没有赶人？ “所以说刘老师说的是不是真的？” 刘大风思量了一会儿，他和张凡要说有多熟算不上，只能说除了刘渊之外，相对于寨子的其他人可能会相对熟悉一点，毕竟这家伙昨天曾厚着脸皮上门来讨饭吃。 他想了想，既然刘渊都已经跟他说了情况，而且这小子本就是奔着药粉来的，村长都没说什么，他觉得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于是乎他点了点头。 “是有这么回事。” “那叔你知道那个外人叫什么名字吗？” 刘大风摇了摇头：“不知道，只晓得是个年轻男人，我阿爸阿妈不让我过去看。” 年轻男人，那就和刘渊说的对得上。其实江凡没必要确认这么多，他就是想从刘大风这儿问问看，他是不是知道自己父亲更多的事。 可刘大风连父亲的名字都不知道，显然知道的事情并不如刘渊，后面江凡都不想询问了。 至于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那药粉在几的人明显是捣鼓不出来的，而在有现成的药粉的情况下，自己都没能把配方捣鼓出来。 这种事，即便有些草率。 江凡却笃定只有自己父亲能捣鼓出来那个药粉。 第1280章 因为外人都是坏蛋呀 又旁敲侧击的问了几句，确认没有更多的信息之后，江凡就不在这上面继续纠结。 他得去问问其他人，其中最应该问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荡岩村的村长。 他竟然肯答应刘渊把那么重要的药水配方交给自己，那么其中的原因就不言而喻，当然是因为自己父亲，那药粉本身就是父亲给寨子的，他交给自己就显得情有可原了。 这就把之前的疑惑解开，为什么那么重要的东西，村里会答应给自己，答案这不就出来了吗？ 吃过饭，江凡屁颠屁颠的收碗。 “江凡阿哥，你明天要走了，是不是心情不好呀？” 江凡手上动作一顿，回过头去笑望着花花：“为什么这样说呢？” “你就只吃了一碗饭，你那天可是吃了好多好多碗饭。” “……” 江凡咧了咧嘴，“你说的对，哥就是心情不好，我舍不得你啊。” “那你要是舍不得我的话，明天你带我走吧。” 霎时间，几道目光汇聚到了江凡身上，有些锋利，也有些防备，像是害怕江凡这个‘人贩子’真的把花花给带走一样。 江凡赶紧道：“不行啊，江凡阿哥回家，你的家就在这里，你不能跟我走。” 说完，江凡也不管那几道目光是不是还在盯着自己，埋着头帮着收碗，然后去了灶屋里面。 “那小子说寨里会把药粉配方给他，真的假的？” 刘大风摇了摇头：“不知道，这几天寨里不是一直在开什么会吗？应该就是为了这件事，估计就是真事。” “啊？真给他呀，凭什么呢？” 刘大风看了妻子一眼，“你去问村长他们嘛。” 一旁的瑶瑶不听到父母的话，皱了皱精致的小眉头。 药粉的事她当然知道，这是寨子里面的人口口相传下来的。 药粉是二十多年前一个外乡人留下来的，那个外乡人可凶可凶了，他在寨子里面打人，还抢他们的食物…… 最后离开的时候可能因为良心过不去，就给他们留下了药粉。 这是瑶瑶听到的版本。 这么多年来耳濡目染，又有亲身经历。那药粉的重要性对于寨子而言不言而喻，可就这么拿给这个外乡人，好像有点不太对。 咣当。 这时候，屋里面发出一阵碰撞的声音。 “你要是把碗打烂了，你明天就别想走了，真是没用，洗个碗都洗不好。瑶瑶，你去看着他点，要是打烂一个碗，就让他留在这里多干一天活。” ‘当家主母’刘春苗插着腰道。 这还不算淳朴呢，要是真淳朴起来，听都没法听。 瑶瑶来到灶屋里面，江凡正在洗碗。 寨子里面用的是小土灶，高度比较低，江凡是蹲着洗的。 瑶瑶提了个小凳子坐在一旁。 “洗个碗都还要监视我呀？” 江凡手上动作不停，视线落在了大自然姑娘脸上。 一如既往的清新，大自然姑娘几个字真不是盖的，那种素面朝天，天生丽质的感觉，寨子里面不少年轻的姑娘都有。 但是可能因为瑶瑶长得比较好看吧，她身上的这种气质会更加的明显一些。 瑶瑶没说话，就那么盯着他。 江凡耸了耸肩，继续洗碗。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该洗还是得洗。 突然。 清丽的声音在面前响起。 “你跟二十多年前那个外乡人是什么关系？” 嗯？ 江凡忽然抬起头来，看着坐在对面的大自然姑娘。 这么敏感吗？ 瑶瑶应该是二十岁上下，自己老爹过来的时候，还没她呢。 “问你呐。” “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你刚才也跟我阿爸问了他。” “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你是刘二叔的学生，也是他带进寨子里的人，你的目的是为了药粉，刘二叔跟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就没有必要跑到我家里来问，你分明是吃过饭的，嘴角还有油，你就是专门过来问我阿爸关于那个外乡人的事情。” “……”江凡下意识的抹了抹嘴角。 刘老师也真是，家里面连卫生纸都没有，搞得他吃了肉之后连嘴角的油光都没擦拭。 哦，不对。 刘老师家是没有卫生纸的。 这边的人都不用卫生纸，毕竟要用钱来买。 那么上厕所是用什么？ 江凡他们自己带了点纸，上厕所的时候用的是卫生纸。 他神色有些古怪的上下看着大自然姑娘。 不会是用…… “看什么看？” “看美女。” 瑶瑶伸手进碗盆里面，沾着里面放着油光的水，朝着江凡脸上弹去。 “耍流氓。” “真心话。”江凡没在这上面多说，而是改口承认道：“我是那人的亲戚，所以说知道他一些事情，就想多问问。” “他后来不是走了吗？有事你直接问他本人呀。” “……”这大自然姑娘逻辑还挺清晰。 “那后来走了就没回去过了，我这次是长辈安排我过来的。” 大自然姑娘还准备继续问，江凡摆了摆手，甩出几滴洗碗水：“好了，好了，大人的事，小孩子别多问。” 大自然姑娘一瞪眼，柳眉倒竖：“你才是小孩子！” “对了，你们这里上学是上到什么程度就不继续念书了？” “十二岁。” 十二岁…… 那就相当于是小学毕业？ 如果光是认字以及补充某些认知的话，到十二岁这个年纪也差不多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问问。” 江凡转头朝着灶屋外面看了一眼，刘大风他们没在，然后他回过头来小声的问道：“你就上了这么几天学，还挺聪明的。” “你再说！” 瑶瑶就要在身后的柴堆里面找东西敲打一下江凡。 “等等，问你个正事，你们在此为什么这么排斥外人呀？” 江凡觉得很不解，按理来说自己老爹当年进来算是给他们留下了天大的好处，那么他们不应该这么排斥外人才对呀。 瑶瑶这时候已经捏住一根木棍。 “因为外人都是坏蛋呀！” 说完，啪的一声敲在江凡脑壳上。 腐朽的木棍顿时从中断裂。 “……” 江凡看着大自然姑娘一本正经的脸颊，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谁他娘的灌输的这种歪道理，外人怎么就是坏蛋了？ 像他这样的正人君子，还是挺多的。 “那你觉得我是不是坏人啊？” 第1281章 那要是我不走了呢 “你？” 江凡点头，“嗯，我啊。” 瑶瑶那不灵不灵闪的眼睛盯着江凡看了几秒钟，表情严肃道：“以前进来的外乡人，我还觉得不像坏人，但是你很像。” “……” 这是何必呢？自取其辱。 江凡撇着嘴，埋头洗碗。 “噗嗤，我骗你的。” 江凡抬头，疑惑看去。 “你呢，看起来不像坏人，但是昨天晚上你跟我们说的那些话就像阿爸说的，外人会给我们说外面的世界有多么好多么好。但其实外面的世界最危险了，阿爸阿妈说了，外面的人都很坏，就连亲人之间都可以相互算计，所以，不能信他们的。” “有点武断了。”江凡话锋一转，“虽然到这边才几天，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你阿爸阿妈说的是对的，你们寨子的情况怎么样，我大致看得到，大伙儿生活没什么可攀比的，所以就不存在什么算计。但是在外面，阶级和生活水平各不相同，人们为了果腹，为了能有一个更好的前程，往往都会尔虞我诈，相互算计。” 瑶瑶轻轻点头：“看来阿爸阿妈没骗我。” “他们当然不会骗你，哪有做父母的欺骗孩子的，都是盼着自己孩子好。” 瑶瑶又认同的点了点头，她不敢想象，要是有一天自己和阿爸阿妈相互算计，相互之间充满了欺骗，该有多么的悲哀。 “你明天走了以后还回来吗？” “问这个干嘛？” “好久没有外乡人来了，问问而已。” “还来，但是要过很久很久。” 瑶瑶的眼睛亮了一下，“多久？” 江凡看她这样子，还以为是期待自己这个人下次再来呢，毕竟人，对新鲜事物都是有猎奇的。 自己是个外乡人，对瑶瑶这个土生土长的寨子人而言，就是新鲜事物。 “一两年吧。” “啊？这么久啊。” “怎么了？你要是希望我早点再来，那我也可以早点来。”江凡恬不知耻的说出这句话。 “那你早点来，给我带一些你昨天晚上说的化妆品好吗？” ？ “你是想要化妆品，所以让我早点来？” 瑶瑶认真的点了点头，“对啊，但是你不许告诉我阿爸阿妈，不然他们会骂我的。” “行，下次给你带点来。” 自作多情了不是。 认识几天呀，就跟喝了假酒一样。 “我怎么感觉你比刘二叔还要厉害。”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那天我看见了呀，以前寨子里也发生过这样的事，但是刘二叔不在，那个伯伯就去世了，连刘四叔都没有办法。” 江凡笑了笑，“那不是应该说我比那个刘四叔厉害吗？怎么又比刘二叔厉害了？” “刘二叔也有治不好的人呀，有一次我记得他回来，寨子里刚好有一个人被蛇咬了，刘二叔就没有救回来。” 这理论有些新奇，不过倒也说的是实话。 要是他来救肯定能救回来，至于刘老师嘛，受限于这地方的器械和药材，若是遇上毒性强烈的毒蛇，那伤员基本上不可能救得回来。 “咳咳，其实我在外面也很厉害，很多人都想找我治病，但是我现在很少给人看病了。” “为什么？你不是刘二叔的学生吗？他就是专门给人看病的呀。” “因为没时间，我还有很多其他的事要忙。” “哦，那还是自己的事情重要一点。” 聊着聊着，江凡手里的碗也洗好了。 他把碗放置到了碗柜里面，把洗碗水给倒掉，擦了擦手，“我还没在下面认真走过呢，你带我去走走，就当是我下次来给你带化妆品的报酬怎么样？不额外收你钱。” “你还打算收我的钱啊？你今天中午在我家吃了饭，难道不应该给我带吗？” “……” 企业级理解。 “行嘛，行嘛，我跟阿爸阿妈说一声。” 瑶瑶说是江凡想要去下面耕地附近看看，河边找点好看的石头，她带着江凡下去。 两个大人倒也觉得没什么，主要还是因为刘大风，今儿是上午那会儿，江凡这个小子的表现还不错，没有因为那些怪物自己逃跑，反而和他的朋友一起给他们断后。 这小子可以的。 所以在感官上就好上很多。 不然的话，今天下午这顿饭也不会一声不吭的就让江凡吃了。 两人从家里出发，沿着寨子向下，顺着那条河，一直往外走。 江凡就说这姑娘别看没什么文化，但其实聪明的很，还知道找个借口。 心里面跟明镜似的。 江凡这会儿其实没多大的目的性，尽管答应了刘渊，但江凡已经和他明说过了，成就成，不成就不成。 他不会去强求。 而且这事儿本来就太不道德了。 自己是结了婚的，骗这么一个黄花大闺女，实在是太下作了。 两人刻意带着花花的，不然花花的阿爸阿妈也不会那么放心，江凡一个外乡人跟自己大闺女单独出去。 这一次反而是瑶瑶主动问起了江凡关于外面的事情。 就说嘛，怎么可能不好奇嘛？ 这样聪明伶俐的女孩，对未知新鲜事物的向往一定不会少。 时间还早，他们慢悠悠的走着，听着江凡描绘外面世界的多姿多彩，听着他描绘着外面世界的险恶与危险。 哪里有十全十美的美好？ 不过都是好坏参半而已。 走了有一个多小时，三人就在这条河边来来回回的走，并没有去到更远处。 “对了，你们寨子的人都是什么年纪结婚呀？” “你问这个干什么？” “问问呀，我这么年轻，在外面又找不到老婆，我想让刘二叔帮我在寨子里面介绍一个。” “怎么可能？”瑶瑶快速摇头，“寨子里的人是不可能嫁给外人的。” “那要是我不走了呢，就留在寨子呢？那总可以嫁给我吧？” “不可以不可以。”瑶瑶还没说话呢，一旁的花花就赶紧说道，“江凡阿哥你要是不走的话，那我以后就没有肉肠吃了。” “你要出去给我带肉肠回来。” 瑶瑶却是在深思熟虑。 寨子里面好像有过这样的情况。 外头的人进来之后就不想走了，在这边定居生活，然后成家。 只是她看了看江凡，觉得这个男人应该不会喜欢他们这样的生活。 第1282章 终得药方 “你走不走，跟我有什么关系。” 江凡承认自己被呛了一口。 看了看天色，再过个把小时也快天黑了。 “回去了，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得早点走。” 瑶瑶点了点头，然后视线在河里扫了扫。 “你把那几颗石头捞起来。” 得拿点东西回去交差。 江凡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什么东西够得着，于是他蹬掉鞋子，把裤腿挽起。 “很冷哦。” “没事。” 这儿的水位并不深，他踩进水里捞起来几块彩色的石头。 江凡这时候才注意到，这条河里面的石头真的很漂亮，虽然只是寻常的石头，但是看起来有点像宝石一样。 颜色斑斓。 四下看了看，到底是过来了这么一趟，江凡索性又继续搜罗了一些。 “够了够了，捡这么多干嘛？” “给我家人带回去几颗。” 收罗好石头，抱着那些石头，穿上鞋子，他跟瑶瑶两姐妹一起回了寨子。 “怎么去了这么久？” 一回到家，瑶瑶就接受到了来自刘春苗的质问。 “阿妈，江凡阿哥一直在水里捞石头，他说要给家人带回去几颗。” 小孩子说话，保真。 刘春苗这才没有再过问。 其实她哪里知道嘛，捞石头就捞了十分钟不到，他们在河边走了一个多小时。 回到刘渊他大伯那儿，江凡把石头放进包里收好。 刘渊的要求，他只能说很遗憾，这么短的时间，要骗个人走，根本就做不到，只有以后过来再说了。 这个地方他还会来的。 江凡和唐孟两人又去刘渊那里蹭了顿饭，然后才回来睡觉。 静待明日。 ……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迫不及待的收拾好东西。 好像是知道江凡两人要走，今天早上，没有按照以前的饭点，刘渊他大伯很早就起来给江凡两人一人做了一碗面。 囫囵吃过，江凡从身上掏出一叠红票子。 “老人家，这几天打扰了。”江凡把钱放在桌上。 老人家只是扫了一眼，每天就只和江凡他们说几个字的他摇了摇头，“拿走。” 江凡两人也不强求，把钱揣着，然后背上行李去了刘渊那儿。 “刘老师，这钱是给你大伯的，他不要就放在你这儿吧，你看着给老人家安排买点什么东西，这几天白吃白住，多不好意思的。” 刘渊接过钱，“那你们俩在我这里白吃就没有不好意思？” “……”江凡咧了咧嘴，“你老人家还缺钱啊？你挣的钱比我都多了。” 这话纯属放屁。 江凡知道刘渊根本就不缺钱，开什么玩笑啊？在黔阳市市二医院做了这么多年的医生，会缺钱吗？ “呵呵，你以前脸皮还真没这么厚。” “近朱者赤。” “那什么，配方呢？” “跟我来。” 刘渊带着江凡两人去了祠堂。 这是江凡和唐孟两人来了这么多天，第一回儿进入这里。祠堂里面古风古气，相较于寨子里的其他建筑更为大气。 江凡和唐孟两人打量着祠堂。 这里面的东西都是一些老物件，历史应该都不短，拿出去卖还能弄个好价钱。 一个白眉白须，手里面杵着木拐的老年人坐在祠堂里面。 这位应该就是刘渊口中所说的村长了。 “村长，人带过来了。” 双方各自打量着。 过了好几秒钟，老村长满意的点了点头，“是有点像。” “村长好。” “给。” 村长递给江凡一页黄纸，不是什么a4纸，就是很粗制滥造的纸张。 折叠了好几下。 江凡接过，然后摊开。 一味味药材的名字出现在他的视野里面。 完完整整的扫过一遍之后，江凡就知道自己当初的问题出现在哪里了。 其中有两味药材至关重要，但是分量却很少，那是他没有解析出来的东西。 不对。 分量少的话，不代表没有，自己不应该解析不出来。 江凡再度认真的看了看那些皇纸，将其中的药材之间的特性进行了简单的对比。 很快，他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原来自己老爹也做过手脚，要是没有拿到原始的配方，靠着做解析根本就做不出来的。 果然，他们父子俩都喜欢干这种事。 确认好药粉的配方，江凡把它折叠好收进怀里。 然后视线和老村长对上。 刘渊好像知道江凡有话要和老村长说，先行一步离开了祠堂，唐孟也很识趣，跟着就转身离开。 “村长，我爸他……”说明心里面有很多问题，但是江凡一时间不知道从哪个问题问起。 “想问什么？尽管问。” 江凡微微低下头，思索了几秒钟。很快就抬起头来：“你知道我父亲长什么样子吗？” 他问了一个自己完全可以问刘渊的问题来开头。 江凡记不得了，那时候年纪还小，家里又没有留下照片，他记不得自己老爹长什么样子。 “五大三粗，庄家汉子。” 八个字，盖棺定论。 “……” 这老村长，看样子还有点文化在身上。 这种外貌描述，江凡知道个嘚儿。 刚才还说自己跟自己老爹长得有点像，一会儿就说自己老爹五大三粗，庄稼汉子。难道我看起来像什么庄稼汉子吗？ “他有给你留下什么话吗？” 老村长摇头。 “他提及过我吗？” 还是摇头。 “……” “那您知道什么？” “你父亲很厉害，我们寨子里几十个青壮年一起都打不过他。” 好了好了，您不用说了，说的全是废话。 “南边的崖洞是怎么回事，您知道吗？” 老村长点头，又摇了摇头：“那是你父亲搞的鬼。” 江凡不动声色，但是从这句话里面他还是听出了一些不满。因为他记得刘渊说过，那个崖洞里面进去过不少寨子人，但是都没有再出来。 也就是说在老村长看来是自己的父亲害死了那些进了崖洞的寨子人。 “您在怪他？” 老村长答非所问：“他也救了不少寨里的人。” 江凡明白了，功过相抵。那个崖洞确实害死了不少寨子人，但是父亲留下的药方，在这些年里面肯定也救过不少人。 并没有什么实际进展。 江凡想了想，问出最后两个问题。 第1283章 离开！ “您老人家知道在东南方的深山里面有什么吗？又为什么愿意把药方给我？” “那边的山里，有人。药方是你父亲的，给你也没什么，只要我们还能用就没事。” 两个问题，两个答案。 在东南方的深山里面，有人！ 也就是说，越过那些数量不明且不知名的怪物的更深的山林里面，还有其他人的踪迹。 江凡不禁想起那天山林里面见到的情况，那地方的更深处，要是还有人住着的话，那不就跟原始人差不多了？ 这寨子的封闭情况，江凡是看在眼里的。 更深处的地方，又有那些黑猫子进行阻断，那不就相当于彻底与世隔绝？ 那些人活在那里干什么？ 等等。 刘渊说过，自己如果要进崖洞，就必须先去一趟东南方的更深处。 也就是说，其实自己要过去的目的就是为了去找到那些人，或者是去见那些人？ 从他们那里自己能够得到某些信息或者得到某种东西，让自己在进入崖洞的时候，会相对安全一些？ 是这个意思。 人。 昨天听到刘渊说的那些，江凡就一直在猜测，东南方的更深处，你们究竟有什么？为什么自己的父亲要让自己过去一趟？ 现在他弄明白了。 “你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吗？” 看这老村长的年纪，起码八十往上，要说整个寨子里面谁，最有可能知道那边是什么人，那就只有眼前这位老人了。 “不知道，应该也是一个寨子，这一片的山里寨子不少。” 行了，也就是说除了知道那边有人，其他的信息一无所有。 江凡再没有问题了。 “老村长，谢谢药方，我和朋友今天就要走了，以后如果寨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让刘老师联系我，基本上没有我帮不上忙的事。” 江凡这话说的有些猖狂，但对于这个寨子而言，这就是事实。 那村长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没事的话，那我就走了？” “去吧，以后可以常来看看。” 江凡点头，对着老村长微微欠身。 刚转身走出去几步，江凡忽然心血来潮的转过身来。 “老村长，问你个事。” “你说。” “你看起来好像身体还挺硬朗的。” 老村长怔了一下，“你不是想问这个。” 嘿，被看出来了。 “我还没结婚呢，在外面找不到老婆，要不你在寨子里面给我介绍一个？您老人家做介绍，这事肯定能成。” “可以，但是你得留下来。” “这个嘛……” 江凡还没有说完，老村长就赏了他一字真言。 滚。 “……”江凡讪笑着离开。 刘老师，只能说当学生的尽力了。 “说完了？” 刘渊和唐梦两人在祠堂外面等着的。 江凡点头，“刘老师，最后一件事，带我去看看我爸当年住的地方。” “早塌了，你父亲住的地方是以前没人住的，他走了过后，这么多年那地方早就塌了。” “……”行嘛，那就没事了。 江凡抬头看向天空，这一行的目的已经达到，还有意外之喜。 该回去了。 “那我们就走了？你东西收拾好没有？” “我不走，我在这里等你。” “你不走吗？” “不走，我出去干什么？我在这里等你，两年多过去，你现在脸皮有点厚，我就在这儿等着你，免得你不来了。” 神特么脸皮有点厚。 江凡扯了扯嘴角。 这儿有老爹留给自己的东西，他怎么可能不回来嘛？ 不过想了想，江凡也能够理解，刘渊已经辞职，妻子又去世，他在黔阳市待着也没什么意思，一个人的话，在这里生活也挺好的。 “那我们就先走了，最快半年，最迟一年，我会再来的。” “你们找得到回去的路？” “大概方向知道。” 天亮以后的路线他们两个知道，不过在夜里摸黑的路线那就只有靠着大方向去走了。总不能让刘渊送他们出去吧？ “那就走。” 江凡欠了欠身。 “刘老师，保重！” “要是我办成你要求的那件事之前，你就一命呜呼了，那我可就不管了啊。” “所以在我完成之前，你得好好保重身体。” “有你这么咒老师的？” 江凡笑着摇手，“那我不管，你自己的身体，自己将息。” “走了。” 江凡和唐孟两人果断下山。 背上背包的两人，没了刘渊这个拖油瓶，一路顺畅。 来到刘渊大伯家的位置，江凡进去跟老人家打了声招呼，然后继续下山。 “江凡，你们这是去哪里？” “叔，我们回去了。” 江凡记得这人，昨天他就是第二个受伤的人，被那些黑猫子抓到了手臂。 伤势挺严重，但是不影响走动。 “走了？我还说明天请你们两个吃饭，感谢一下你。” “要不明天再走？” “不了，叔，你好好养伤，我们要回去了，不然天黑之前走不出去。” “知道路吗？我找人带你们出去吧。” “不用麻烦，我们知道路。” 江凡赶紧和汉子告别，再说下去，拖拖拉拉，今天天黑之前就真走不出去了。 来到刘大风家外面，江凡想了想，还是停下了脚步，走上平台，进了院子。 这个点，一家人都在家里。 “叔，我走了。” “你们就这样脏兮兮的出去？” 江凡看了看自己身上，这地方，这几天，他又是穿山，又是下水的，身上当然不干净。 “带了衣服，等走出去再换。” “对了，我送个东西给你们。” 江凡从包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纸递给刘大风，“上面的字让瑶瑶帮你看看，要是有认不到的，就去找刘老师。” “谁不认识字了？”瑶瑶不满道。 “这是什么东西？” “一道方子，你们经常喝生水，定期喝一下方子上的药，对身体好。” “为什么只送给我？”刘大风有些疑惑。 寨子里面喝生水的不在少数，这是他们的生活习惯。 江凡单单就送给了他。 “这不是在你家吃了饭嘛，当做回礼了。” “嗯……”刘大风满意的点了点头。 “开玩笑的，这是我的聘礼啊，我下次过来就不走了，你把刘瑶瑶嫁给我！下次我找村长来说媒！” 说完，江凡趁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拔腿就跑。 “快跑！” 江凡正招呼唐孟呢。 却看到这家伙已经跑到下面转弯的地方去了！ 狗东西！ 第1284章 露头就被逮 刘大风愣住在原地，片刻之后，他转头看向一旁的瑶瑶。发现拿着江凡那药方的瑶瑶站在原地目瞪口呆，脸色微红。 “阿爸！他耍流氓！”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刘天风跑出去追，发现江凡已经蹿得没影儿了。 “大风，真的假的？江凡说下次再来就不走了？”刘大风的邻居，同时也是打猎队伍的人听到江凡刚才喊的那几嗓子，“可以啊，几天下来，得了个女婿。” “闭上你的臭嘴！”刘春苗出击，“他要是再敢来，把他关到圈里去！” “还给他吃饭！下次再来，喂他臭狗屎！” 骂骂咧咧一通，刘春苗叉着腰，看向大闺女，“他骗你的，你看他那个样子，像是会留在这边的人吗？” 这时候，刘大风沉声道：“那他要是真的再过来，又留下来了呢？” 刘春苗喝道：“那就打断他的腿！” “拿来！”刘春苗一把从瑶瑶手里抢过江凡留下的药方，狗屁的聘礼，就这么个破东西，还想娶自己闺女？ 想得美！ 正要把那药方撕了，却又忽然停止了动作。 有错的人是江凡，跟这药方也没多大关系不是？ “瑶瑶，你放心，那个狗东西要是再敢来，阿妈收拾他！” “原来那小子打的是坏主意。”刘大风上下看了看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大闺女，“瑶瑶也差不多该说人家了。” 听到这话，瑶瑶的眼神有些变化，似乎是不想说人家，潜意识里有一种婚姻恐惧症的感觉。 她看了看是山下的方向。 …… “等等老子！”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跑出去老远，江凡见唐孟还没有停下的意思，赶紧在身后招呼道。 “等个鸡毛，刘大风会射箭，你停嘛！一箭射在你的腿上就安逸了。” 听到这个话，本来想放缓脚步的江凡，又立马加速，赶紧跑路。 跑了起码有二十多分钟，两人才停下脚步。 “你小子胆子真肥。” 唐孟在院子外面就听到江凡喊的那一嗓子了，他顿时就知道不对。想都不想，甩着双腿就跑，江凡这家伙真是不怕被人家阿爸给打残废。 “口嗨一下。” 唐孟顺平了呼吸，回身看了一眼，“你说刘大风会不会当真？” “不晓得。” 江凡也回头看去，他只知道下次他再来，会因为今天的口嗨付出代价。 两人歇了一会儿，继续朝着来时路赶回去。 天星镇。 镇子里面有不少青壮年这几天在四处搜罗，只是那天晚上的三个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一点踪迹都没有。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那三个人已经从周围的深山里面绕路跑出了镇子的范围。 关于那三个人的搜罗也逐渐的平息了下来。 就只能当吃了一个哑巴亏。 他娘的！ 多少年了？ 镇子上的人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从来都只有他们欺负外人，哪里有外人踩在他们头上拉屎撒尿的事？ 这天黄昏，几个无所事事的二杆子，蹲在街边上抽着烟四处打望。 两道有些狼狈的身影从镇子的另外一边的山路里面走出来，一进入镇子，顿时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首先是他们的长相就和这边的当地人不是很像。其次是他们身上穿的衣服，脏归脏，狼狈归狼狈，但是那明显和这边人穿的衣服有很大不同。看到这两条身形的人脑子里最先浮现的是外乡人几个字。 两个外乡人是从镇子那头的山里出来的？外乡人没事进山里干什么？ 等等。 外乡人，进了山里。 好熟悉的情况。 该不会是前几天那几个人吧？ “是不是他们？” “脸上脏兮兮的，看不清楚，不是说三个人吗？这只有两个人唉。” “你们看衣服，黑白色的冲锋衣，好像就是他们。” 几个正抽着烟的二杆子对视一眼，眼神里面流露出兴奋的神色，这他娘的让他们先逮到了。 看来这几个家伙没跑掉，而是躲进了山里面，看这样子应该是躲不下去了，所以跑了出来，还跑丢了一个人。 捡到了！ 几人把手里的烟蒂往地上重重一扔。 迅速起身，朝着那两道狼狈的身影走去。 “呸！他妈的，总算走出来了。”两道身影中，稍微有些矮的那道身影啐了一声，伸手拍着身上的灰尘，整理着头发。 “这也就是我们了，要是换成其他人，估计还得走一个晚上。” 为了能够在天黑之前走出山里面，顺着大概的方向一路疾驰，这才叫黄昏抵达了天星镇。 “走了走了，今晚就不在这边过夜了，先找个车，咱们去市里面。” 两人刚迈出步子，又忽然停顿了下来。 为他们同时感知到了有几道身影在靠近。 “被包围了？”唐孟扭头看了一眼。 还真是。 后面有两个人正气势汹汹的朝着他们走来。 前面也有几个人。 不是吧？哥们儿俩都弄成这样了，还把我们当什么富有的外乡人呢？ “怎么说？” “跑路。”江凡想也不想，迈开步子就朝着前面跑去。 唐孟赶紧跟上。 这里可是镇子上，这边的人又团结，他们俩在这里动手，万一被人给围上了，那就危险了。 跑路最好。 前方的几人看两人朝着他们跑来，伸手进裤腰里面，摸出来了小刀子。 还没等刀片亮出来呢，江凡两人已经过来，一人赏了一巴掌，把几人扇翻在地上，扬长而去。 后面追上来的人看着他们这么轻易就逃跑了，下意识的止住了脚步。 “还愣着干什么？快！快通知胡老大！” 有人当即掏出手机。 剩下的人也跟着跑了过去，就算拦不住又或者是追不上，但至少要看看那两人往哪里跑的。 “追上来了，有点莫名其妙吧，我们一露头就要弄我俩？什么鬼？” 江凡一边跑一边说道：“不对劲，我们就算是外乡人，在大街上他们也不该那样明目张胆的过来。我感觉应该是我们上次的事。” “宾馆的事？” “对，咱俩估计上了本地人的通缉榜。” “那怎么办？这里到外面就一条路，咱俩还要找车，出的去不？” 江凡脚下猛的一顿，回头看去。 “不跑了，给这些家伙弄疼。”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85章 反咬！ “想好了？” 江凡点头，“难道你真打算就这么跑出去？还是说找个地方抢一辆车跑？这几个菜鸟我们一出现就盯上咱们，说明是有人让他们注意的，就算弄到了车，咱们也出不去。” “那还是不跑了吧。”唐孟立马就做了决定。 两人回过身来，看着远远追过来的几个小瘪三。 像是故意在等他们。 等他们靠近了些，江凡两人瞅了瞅，随便找了个巷道跑了进去。 几人想也没想，一头扎了进去。 “快！别让他们又跑去山里了。” “妈的！还敢动手，被老子逮到，要打断他们的手！” 一方跑，一方追，追的一方甚至都不想想，两人几个巴掌就放翻了几个人，到现在都还没爬起来呢。 由于这里是镇子边缘处，巷道的是两栋自建房中间的位置，后面挨着的是另一片自建房，再后面就挨着的是附近居民楼的自己一些种地。 在巷道的尽头，拐向其他位置的垂直拐弯处。 三人一冒头，嘴里的豪言壮语刚刚消散。 面临他们的就是沙包拳头。 前两个直接被放翻。 剩下的一个刚冒出头，就被唐孟一把拽住衣领像小鸡仔一样提到了面前。 “追我们？再追啊？”他伸手就是一巴掌扇了上去。 那人感觉这一巴掌好像厚重的铁片扇在脸上一样，脑瓜子嗡嗡的。 “说，谁怕你们盯着我们？” 那小瘪三缓了好久才稍微清醒一些。 第一反应不是回答问题，而是想要从唐孟手里挣扎出来，江凡一脚踹了过去，人一下子就老实了。 “是胡老大。” “为什么盯着我们就上来？” “你们之前在宾馆里……” 好了，这下明白了。 就是因为这个事。 “出来盯着的人还有多少？” 小瘪三根本就不敢犹豫，“没多少，这么多天过去，胡老大以为你们已经跑了，就没有多少兄弟在盯着了。” “我们也是正好看到。” 江凡见他言语之间躲躲闪闪，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往上一提，“还有什么？说！” “啊……”小瘪三痛呼一声，连忙道：“刚刚我给胡老大打了电话，他们马上就过来了。” 淦。 “走，往镇子外面跑。” 说完这句话，江凡一巴掌就给小瘪三撂倒。 唐孟手上一松，那家伙就面部着地躺在了地上。 江凡指了指后面的居民楼，又指了指最先被放翻的两个人。 “把他们拖到后面，衣服扒了。” 两人在后面的居民楼一楼的楼梯间，把两人外面穿的衣服裤子鞋子全部都脱下。 然后江凡给他们弄了一个睡眠套餐，差不多两个小时就能醒。 把两人塞在一楼的楼梯下塞好，两人抱着扒下来的衣服快速走上了楼层。 找了个空旷的地方躲了起来，这个位置，正好能够看到下方巷道的情况。 “怎么说？” “先换衣服，等那个胡老大过来，咱们把他弄了再走。” “怎么进了一趟山你变野了？”江凡没说话，而是盯着下方的巷道，一边开始换衣服。 过了大概有几分钟，陆陆续续有人跑进巷道。 “在这里！” 有人上前把剩下的唯一一个小瘪三翻了个面。 拍了好一会儿，小瘪三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人呢？” “往，往镇子外面跑了。” 回话的，是最后被江凡撂倒的那小子，往镇子外面跑这事儿，是江凡故意说给他听的。 他这会儿脑瓜子嗡嗡的，根本就没有想到还有两个人不在的事。 闻言，有人立马掏出手机打电话。 再过了一会儿，一个满脸横肉的大光头，从巷道的那头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好几个瘪三。 “怎么回事？” “胡老大，那两个就是那天的人，他们前几天躲在镇子那头的山里，今天一出来就被我们看到，我们追了过来，然后……” 听那瘪三说完，胡老大面色一沉，“让人把出去的路堵住！人要是跑了，老子打断你们的腿。” 立马就有几个瘪三应话，跑出了巷道。 胡老大看了一眼四周，“你说你们？还有别人追了过来？” 小瘪三愣了几秒钟，然后看向身边，“他们可能追出去了。” 胡老大视线再度看了一眼周，率先一步离开。 其余人分出两个弄起这个伤员，也陆续走出了巷道。 江凡两人换好衣服，这会儿天色逐渐黑了下来，两人从衣服上面扯了块布，按照这边的人做法，盘成个简易的帽子戴在头上。 “早知道就把内裤给他们扒下来了，这样就不用做帽子了。” 唐孟的逆天发言让江凡轻轻说了傻逼两个字。 两人把背包里的甩棍背上，又把现金和银行卡这些东西揣在身上，背包直接不要了。 然后就这么在逐渐昏黑的天色里面下了居民楼，混在人群里面。 又不是整个镇子都是他们的人，再加上如果这么一折腾，天色逐渐暗淡下来，两人混在人群里面还像模像样。 这会儿人都没留心镇子，而是大多沿着镇子向外面搜索。 江凡两人前后下楼和胡老大一行人离开不过一分钟的时间。 出来之后正好看到胡老大一行人大摇大摆的朝着某一个方向走去。 两人想也不想，直接就跟了上去。 这是一处茶馆，一楼是打牌的地方，二楼喝茶。 茶馆有些破旧。 这边其实所有建筑都比较破旧，这茶馆儿相对而言算好的了。 胡老大进了茶馆儿，然后上了二楼。 “你在去看看。” 唐孟应下，“要是出了岔子，你就从楼上跑，别往下跑。” 江凡点头，两人分开。 江凡自然而然就进了茶馆，茶馆里面这会儿正值下午场的尾声，本来就有些嘈杂，江凡这个‘当地人’一进来，也没人刻意问他是干什么的。 他用这边的口音说了一句找人，直接就上了二楼。 二楼有一个厅子，厅子里面还有稀稀拉拉的几个客人在喝茶。 “胡老大喃？”江凡随便问了一句。 有人指了指一个房间。 江凡二话不说走了上去。 开门，再关门。 “胡老大，发现那两个小子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86章 拦路！ 胡老大一下子站起身来。 “在哪儿？” 完全没有注意到眼前这个人相当的陌生，心思都在这个消息上面。 “在你面前。” 江凡速度奇快，一个跨步上前就捏住了胡老大的脖子。 胡老大也不是吃素的，下意识叫反抗，不管他是抬手还是出脚，江凡总能在他刚有动作的时候就给他攮了回去。 江凡捏住他脖子的手猛的一用力。凑近他耳边低喝道：“老实点！” 说话其实没用，江凡像铁钳一样的手掌有用。 胡老大顿时就感觉呼吸不上来了。 江凡出来的那只手摸索出两根银针，扎在了胡老大的头上，这下子他就更老实了，目光变得呆滞起来。 江凡拎着他放在了房间的沙发上。 然后掏出手机，对准了胡老大。 “名字。” “胡勇。” “年龄。” “41。” “哪里人？” “黔东省三贡市……” “说说看，做这个老大这些年都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这后面的内容可就多了。 听着江凡是有些毛骨悚然，这家伙身上背的罪过太多。 听的差不多了，江帆也就不在这里逗留。 刚把手机放进兜里。 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胡老大，刚接到电话，路上已经堵住了，就看他们是不是还要进山了。” 江凡眉头一皱，“我跟胡老大正在谈事，等一会儿再说。” 门外沉默了两秒，然后应了一声。 江凡先是把胡勇头上的银针拔下，然后一针送了他一个睡眠套餐，再给他脚上来了两针，三天内他这双脚都发不上力。 等着他把视频交给该处理的人，然后来抓他就行了。 这些事不用他亲自来。 他也没这个时间在这边逗留。 随后，江凡大光明的开门，然后走了出去。 外面有两三个人正好奇的看着江凡，应该就是刚刚过来汇报情况的。 “胡老大让你们进去。” 说完江凡就朝着外面走去。 三人有些好奇的看着江凡的背影，这个人好陌生，以前怎么没见过啊。 不过也没多想，三人打开门走了进去。 胡勇正端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 “胡老大，路已经堵上了……” 说完之后，三人看着胡老大。 可后者还是闭着眼睛端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三人对视一眼。 “胡老大？” 没应。 “胡老大？”又喊了一声。 还是没应。 这下子三人怎么还不知道胡老大出了问题？ “是刚才那个人！” “追！” 另外两人立马就追了出去，留下一个在这里看着胡勇。 “逮到！逮到那个穿黑裤子的！” 两人一边顺着楼梯往下跑，嘴里一边大声的喊着。 可是。 刚才那么一会儿的功夫，江凡和唐孟两个已经汇合离开了。 这会儿都进去街道了。 “人呢！？刚才下来那个人呢！？” 服务员看着外面的街道，“刚出去。”“追！有人把胡老大弄了！” 这一嗓子，顿时就有好几个人站起身来，牌也不打了。 跟着两人就追了出去。 只是还追得到个毛线。 江凡两人进了街道，在夜色里，沿着昏暗的地方走得迅速。 “你把人怎么了？动静这么大。” “给他放翻了，先回黔阳市。” 这会儿，已经有人呼啸着沿着街道追了过去。 两人找了个停在街道旁侧分出去的支路边上的车子，唐孟用手肘把车窗震碎，那车子的警报声顿时响起。 他把车门打开，在方向盘下扯出来一把线，然后快速的操作。 这些事，他可谓是轻车熟路。 “快上来！” 江凡刚一坐上车，车子就打着火了。 轰的一声。 唐孟开车甩了个方向，两人开着车顺着镇子的路往外去。 “你还有这本事呢？” “偷鸡摸狗，样样精通。” “果然没文化的，尽去捣鼓这些事了。” “你比我好得到哪里去？”唐孟翻了个白眼，“我们就这么应该开不出去，他们应该在某段路上堵着。” “先往外走走到哪里是哪里。” 两人丝毫不担心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 穿成这样，头上还盖着块布，谁他娘的认得他们？ 而且，后面就算镇子里有摄像头找出他们两个了，那时候真正需要查的可不是他们两人，而是那个胡勇。 大胆往前开就是了。 车子离开镇子，向着通往市区唯一的路而去。 两人不仅没有什么紧张的情绪，反而车载音箱里面还放着动感的音乐，冷风从碎裂的车窗灌进来，将两人的头发撩起。 好像这一趟去了荡岩村，他们两个都变得更野了。 不过相对于两人以前做过的事情，这种野也是可以理解的。 车子一路向外行驶。 在一处有些崎岖的转弯位置，江凡看到了朝镇子方向走的车辆行驶得很慢。 很有规律的一辆间隔着一辆。 “就是前面了。” 唐孟摸了摸包，想点一根烟，发现兜里没有。 撇了撇嘴，他踩着油门慢慢的过去。 一过拐弯，他娘的，果然有人堵在这里。 还设了关卡，还穿着制服。 交警？ “不是交警，那衣服不合制，假的。” 唐孟也看出来了，脚下一踩油门，来到关卡前面。 这个方向，立马就有人走了上来。 还没等他走过来看到破碎的车窗，唐孟和江凡就先行一步下了车，那关卡开车是闯不过去的。 那就只有先和他们肉搏一下了。 既然不是交警，就不用怕。 两根甩棍甩出。 上前的人一棍子就被摔翻在地上。 这边的动静顿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也顾不得另外一侧的关卡。 这会儿正值天黑，他们从身上掏出各种管子刀具，这江凡两人围了过来。 这场面，要是发生在阳川，估计都没人会当真，会以为是在拍电影。 但是在这穷乡僻壤，那是真可能要命的。 面对这些手持管制刀具的家伙，江凡两人根本就不怕，反而先动了手，冲上去就是一顿乱砸。 就跟街头混混斗殴没什么区别。 但是如果细看的话会发现，局势几乎是一面倒，面对对方人手砍来的刀，他们总是能够完美的避开，然后一棍子抽在身上。 整整十几个人。 没到两分钟就全部被放翻在地上。 哀嚎声在夜里此起彼伏。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87章 转交 “啊……” “哎呦……” 痛呼声在蔓延。 那少许的过往车辆，要么掉头，要么从通往天星镇的方向的那个还没来得及关闭的关卡通过，总之，就是要快速的逃离这里。 江凡两人擦拭掉甩棍上面的血迹。 对付这些人，两人虽然躲过了致命的攻击，但也并不是那么容易。 毕竟是这么多人围殴。 要是拉开架势，两个两个的过来，一棍一个，这样子打的话，倒是会很轻松。 这就是为什么古时候那些双军对垒的时候，战场上即便是再英勇的将领，也有可能被那些虾兵蟹将斩了。 蝼蚁多了，尚且能够吞象。 那是被活生生的围死的。 稍微歇了一会儿，两人将停在关卡外面的车子弄燃，然后扬长而去。 这些人太轻看他们两个外乡人了。 但其实这种数量的人手拦路，又每个人都带着管制刀具，要对付两个人，正常情况而言，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只是，没能留下他们两个。 车上。 江凡一边脱下外面套着的衣服，一边吐槽道：“我穿的这衣服好大一股汗臭，真恶心。” “你那个算好的，我身上这套是狐臭，更恶心。” 两人摸摸索索的将外面套着的衣服脱下来，找了个不会引起火灾的地方点燃扔出了窗外。 “直接去黔阳市，还是在这边休息一晚？” “就在这边过一夜，先把车扔了，开到别的市，万一被执法人员逮住，我们俩还不好脱身。” “行。” 唐孟一路将车开到了临近市区的地方，然后两人直接把车扔了，轻装上路。 身上有现金，有银行卡。 两人找了个路边的小店，一人整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回到久违的钢铁森林，换上干净的着装，两人都觉得这几天来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虽然进寨子时间不长，但是在寨子里面的所见所闻是在现代的钢铁森林都市里面绝对见不到的。 才会滋生这样的感觉。 找了个酒店住下，把一身污秽洗干净。 两人就没有再出门了。 “你觉得这东西应该交给谁？” 江凡把录制视频给唐孟看了。 “你的意思是交给这边的人，害怕会有暗中勾结？” “对，这么多大事，交到市政的话，一定会调查的，但是就怕这边的人一个鸟样，我不信以前没人报过案，可到现在那家伙还在逍遥法外，多半是有点关系的。” “那就不交给这边的市政府，直接去黔阳，把它交给黔阳政府？” “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我感觉这事需要匿名处理，或者是有什么人帮咱们转递上去，而且得快，不然的话，天星镇那边搞不好还要先调查我们，殴打人，盗窃车辆什么的，咱们总有被拍下的时候。他们先动手的话，那咱们就很被动。” “找谁？让江静萱帮忙？两个省挨着，应该说得上话。” “让江静萱帮忙，好奇怪啊，我在想，在黔阳市的话，其实医学院是很说得上话的，院里领导的级别也还不错，反正我们都是要过去一趟的，让他们交上去？” 唐孟想了想，“那得提前说好啊，咱们今晚过不去，等明天的话，会不会又太晚了？” “我联系一下罗西雅，问问她。”现在已经是深夜，但是手里的东西必须递出去，而且必须在他们俩被这边的执法人员调查之前，先捅出去。不然到时候他们江凡两人一口，他们两个还比较麻烦。 嘟，嘟…… 电话拨出去好久，才被接通。 那天和罗西雅吃饭的时候，双方就交换过联系方式了。 “江凡？”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软糯糯的，迷迷糊糊，“那么晚了打电话有事吗？” “罗姐，你明早能帮我联系到医学院的领导吗？不是系的领导，是学院的领导，明天上午十点左右吧，我想和他们见一面，你用我的名义约谈也可以。” 听到是江凡想见学院的领导，罗西雅稍微清醒了些，“你事情忙完了？联系的话可以，我让我导师联系就好，你见学院领导干什么？” “昂，忙完了，想和咱们医学院合作呗。” “好！我明天帮你联系！” “谢谢，明天见。” 挂断电话，江凡这才有空闲来和唐孟整理公司的事宜。 在从寨子里面出来到能够接收到信号的地方，两人就已经开机了。 毫无疑问的，两人的电话都被各种信息和消息塞满。 虽然只有短短几天时间，也在没信号关机之前都报过平安的。 但是彻底失联，在现在这个年代还是有点叫人害怕的。 一开机，两人就先给家里人报了平安，那些关心的亲戚朋友，也报了平安。 除了这些就是公司的事宜了。 沐晴的联系，汪明的联系，只是做基本情况的阐述。 因为都知道江凡和唐孟两人暂时是没办法回来的。 情况比较糟糕。 一周的时间发酵，养元多的销售扩张情况受到了极大的阻碍。 扩市场扩张是一部分，原本的销售情况又是一部分。都不好过。 现在的人都喜欢以谣传谣，养元多的产品服用之后会有副作用，这种事被人刻意大肆宣扬之后本来就比较麻烦。 闹得曾经服用过的某些人心里面慌慌的。 但因为产品的明显作用摆在那儿，也还是有一大批坚定的消费者。 但是，公司目前正在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消费者的起诉。 这些对于一个公司而言，那就是舆论压力了。 和平民百姓打官司，养元多有专门的法务部门又有钱，他们拿什么打？不过是拖延时间，扩大恶性的影响而已。 当然也为了缠住养元多，恶心人嘛，都会。 这只是来自于一方面的针对手段。 前面只是曝出情况，现在都已经在打官司了。 至于中途的取证调查？ 等养元多的人抵达事发地点，起码都已经是半天过去，有的时间更长，很难查起。 执法人员也不好处理这件事。 同样的理由，别人一口咬定是喝了养元多。 就算让吐出来检测，他也还是喝了。 这局面啊，当前就没法破。 不过没关系。 他们的爹要回来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88章 熊老师，好久不见 除了这些，那些在明面上打压养元多的企业也在压缩市场，和那些负面影响双重夹击。 但想要一口气把养元多这个有当地政府扶持企业打压死，很难。 江凡在看过这些情况之后，联系汪明继续这么处理就是。 触底反弹得等他回去。 先前联系不到两人，养元多高层以汪明为首的各位，其实心里面都是有些慌的。 毕竟山中无大王。 江凡他们重新取得联系，对于养元多的目前高层而言，无疑是绝对利好的消息。 一切，等他们俩回去。 …… 休息一晚，不管外面的纷纷扰扰，这一夜他们俩相安无事。 次日一早，两人直接打了个野租儿，前往黔阳市，两人加钱，让师傅一路狂奔，在下午两点多抵达了黔阳市。 直奔黔阳医学院。 在医学院门口见到了罗西雅。 “江凡，院里领导都已经等着了，快一点嘛。” “走走走，我们也是才赶过来，歇都没歇。” 罗西雅点点头，一边领着两人向校园里面走去，一边询问道：“你们俩真打算和学院合作啊？” “假的。”江凡直言不讳，“就是个幌子，纯粹是想见见院里领导。” ？？？ “看看院里的情况之后，再决定合不合作，罗姐有什么建议？”唐孟在一旁找补。 江凡这也说得太直接了。 “呵呵，唐总年纪好像比我大一点哦，叫我罗姐是不是？” “……”果然还是学生，说话有点子清澈的愚蠢。 “我跟着江凡喊的。” “嗯……我觉得，唐孟可以叫罗阿姨，毕竟我是你的……” “滚！” 另外两人异口同声。 “说正事，我这边的建议的话，其实还是能够合作的，院里也有中医系，而且，除了这个，你们的医院里面也还需要体系里面的全方位人才，学院里面都有啊。” “江凡前几年在这边上学，医学院的学习氛围你也是知道的，所以这边其实有挺多人才的，但是目前国内的就业环境……就导致很多人要么考研，继续往上读，以后会有稍微好点的工作机会，要么就是回到家乡，家乡的医院里面，有人给留了位置的，就等毕业回去了。要么就是……” 罗西雅说到这，江凡摸了摸鼻子，“要么就是像我这样的，毕业就等于转行。” “先看看吧，我跟院里领导先谈谈。对了，罗姐，咱们本科的辅导员还在学院吧？” “在啊，我经常还能碰到她呢。” 还在就好。 就怕自己跑这么一趟，人不在了。 由于江凡提前打过招呼，所以学院并没有敲锣打鼓，拉横幅，做出什么重大的欢迎仪式。 所以三人直接去了学院的行政楼。 在大会议室里，江凡见到了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他娘的。 足足好几十号的学院领导。 简直…… 江凡嘴角抽了抽。 “江凡，欢迎回家。” 站起来说话的是江凡以前临床医学的系主任，好像跟江凡很熟悉一样。 其实，两人根本就没有什么交集，甚至他都可能不知道当年的学生里，有江凡这么一号人。“周主任，你好，好久不见。” 江凡伸手不打笑脸人。 打过招呼后，江凡和唐孟入内，他们俩坐到了医学院院长的旁边。 这样的人物，搁在前几年，江凡有什么资格坐在他旁边？ 由周主任牵线，对双方进行介绍。 江凡这会儿虽然心里头有事，但还是尽可能的安静下来听学院领导侃侃而谈。 等过了有半个小时，江凡主动提出，要和学院的大领导单独谈谈。 虽然觉得意外，但也没人反对。 于是，两人暂时换了个地方。 学院院长姓林，江凡以前和他同样没什么交集的。 林院长是个六十多岁的高瘦男人，即便是到了这个年纪，也一脸的书生气，保养得很好。 “林院长，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帮忙？”林院长有些意外。 “是这样的，我前几天去了一个地方……”江凡尽量长话短说，然后把视频给林院长看了，“这算是大案了，你帮我举报一下。” 林院长眉头微皱，一上来就让帮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忙，这个江凡，还真是不客气。 这事儿啊，说好听一点叫为民除害，说得难听一点，你举报，你举证，那到时候就牵扯进去了，黔东这边某些地方的社会环境是什么鸟样，他心里也清楚。 沾边这种事，坏处比好处多。 “为什么找我呢？”林院长没问这视频是怎么录制的。 “我得找一个在黔东这边身份地位不差的人挟证举报才行，不然，这东西我就直接交给那边的执法人员了，不过那家伙干了这么多坏事都还好端端的，我估计证据就算是在那边交出去了，最后也会石沉大海，所以……” “嗯……这件事我考虑一下……” “学院和江川医药合作不是问题。” “不用考虑了，为民除害，是我应该做的本分。” 林院长这话头转的比翻书还快。 “那就之后再商讨一下合作细节？这东西得先办，已经捅了马蜂窝了，不先处理的话，可能会蜇到我。最近公司情况不太妙，我得尽快赶去，之后再亲自过来，或者派人过来洽谈，林院长觉得呢？” “可以。” 养元多的情况，他不知道是什么。 他这个位置的人，很少去关注网络上的纷扰。 “那就拜托林院长了！” 至于具体该怎么做，林院长这样的老狐狸，他知道轻重，不不会把自己扯进去就对了。 将视频交给林院长，江凡和学院的领导们又坐了坐，然后约定回去处理好公司事宜之后会直接来确认合作事宜。 然后并没有在这边久留。 会议就散了。 江凡在楼下等。 等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刚才也在会议室里，只是没她说话的份。 热络关系的事，都让临床医学的系主任做了。 她坐在会议室里，就是充当吉祥物的角色。 从进去会议室到出来，江凡就只看了那个女人一眼。 本科时候的辅导员。 四十多岁，有些瘦，头发微微卷，有些焦黄，戴着一副有些厚重镜片的眼镜，经验丰富的女教师形象很足。 终于。 她下来了。 “熊老师，好久不见。”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89章 潜藏的他 “好久不见，江凡。” “找个地方坐坐？” 熊老师点了点头。 两人如同老朋友相见一般，没有过多的言语，但却仿佛一切都在不言中。 唐孟识趣的跟着罗西雅去的别的地方，江凡和熊华两人则是在学校外面找了个茶室。 私密的茶室内。 “你有今天的成就，老师很高兴。” 江凡笑了笑，“运气好而已。” “就好像我当初运气好，进了黔阳市二医院实习一样。” 江凡的话，让熊华顿时愣住。 她沉默了很久。 江凡现在心里有笃定的事实，熊华否认不了。 “熊老师，所以，当初是你刻意安排的吗？或者，还有什么人协助你？” 熊华一个辅导员，一个人做不到这样的事。 大概还有身份地位更高的人。 “我只是听别人的安排。”熊华也不否认了。 江凡都问到这份上了，再东扯西扯的说谎，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谁的安排？”江凡一点也不意外。 “有人给我钱，让我让你填写申请表。” 江凡眉头一皱，“是谁。” 熊华摇了摇头。 “他给的现金，我不知道他姓什么，长什么样子。” 江凡眉头皱得更深。 如果是这样的话。 仅仅只是让熊华安排他填写市二医院的申请表。 那么。 这其中的关键点其实并不是那张申请表。 它只是一个敲门砖。 就像是一个通关文牒。 它只是让自己往市二医院走的，只要他填了，就一定能进。 问题的真正关键在…… 市二医院！ 江凡揉了揉眉心。 其实也正常。 不可能每个人都是父亲留下的手段，否则的话，这份主导能力也太强大了。 他现在甚至可以想到。 即便是去了市二医院，估计那边负责安排他进医院的人，会给出和熊华一样的答案。 “熊老师，所以上学那些年的照顾，也是因为那笔钱吗？” 熊华摇了摇头，“你的生活条件确实艰苦，所以该为你争取的，我都做了。” 江凡点了点头，“市二医院那边负责实习生这件事的人是谁？” “周雄。” 那就又要去找一下这个人了。 不管是不是给出和熊华一样的答案。 他都要去一趟。 江凡接下来就没和熊华多说这些事了。 只是联络一下师生感情。 半个小时以后，江凡和熊华告别。 熊华先走一步，江凡难得的在茶室前台弄了包烟来抽。 烟雾吞吐间，江凡在思索着有关于这一切的一切。 父亲到底什么意思。 这些安排，他现在理解的是，可有可无。 这种可有可无，并不是说安排本身，而是根据他自身的情况。 如果不是那次房子垮塌，陈富贵在垮塌的房梁上找到了医书，自己的命运也就不会走到今天。 也就没有后续的这些朝着父亲留下的安排一步步往前走。 刘渊没有直接让带自己去寨子里就足以说明。所以，这是两条路。 自己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过活，苦是苦了点，但是该有的经历，他都有，而且也在那条路里面。 但是，就只能平平淡淡的活着。 另一条路，就是如今走的这一条。 不一定是做生意，可以是其他的，只要自己表达出足够的非凡，那就会在这条既定的路线上继续走下去。 江凡猛的吸了一口烟。 “老爹，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咱们父子俩，小时候你不在也就算了，现在还给我弄得云里雾里的……” 江凡在茶室的包间里面抽了好几根烟，终于走了出去。 想不明白，那就等哪天能够进崖洞的时候再去看，那时候或许就明白了。 江凡一个人打车去了一趟市二医院。 左右询问，才找到那个叫周雄的男人。 用了点手段，从他口中撬出了一些内容，果然，和熊华几乎是一样的情况。 而这个人，也是江凡现在相较于崖洞同样好奇的一个人。 实习时候的事情的话，距今也不过就两年多，这么近的时间里，那人都在活跃着。 江凡无比相信，那就是父亲安排的人，在主导着路线。 等等。 想到这里，江凡忽然发现一个问题。 那人为什么就一定是父亲安排的人！？ 为什么就不能是父亲本人！？ “不对不对，不会是他，如果他在国内这么活跃的话，应该早就被发现了，藏不住的。” 不是他。 也不会是他。 根本就没必要。 想到后来，江凡发现，没路走了。 那个人是谁，根本就无从查起。 但是。 江凡有理由相信一件事，他以后还会出现，还会在某个节点引导自己。 一定会的。 回想了一下过往的经历中，江凡对于某些节点是不是有人在规划引导在思考。 最后发现。 就连爷爷似乎也在参与这其中？ 不然。 自己不会去学医学的。 楚门的世界的即视感觉越来越浓了。 江凡离开医院前，专门去看了看柳姐儿，约定好晚上一起吃个饭，明儿就要回程。 再回医学院，江凡心事重重，也没有心力再去和那些学院的领导们拉扯，合作事宜，之后再去商榷。 在学院里面漫无目的的走着，江凡忽然发现，除了唐孟以外，他好像没法和任何人说这件事。 特别是付婧婧，这些事说出来，他感觉付婧婧都不会相信。 大概会觉得莫名其妙。 但也有江凡自己的一部分原因，不管付婧婧信或者不信，这事儿都会对她造成困扰。 而且还会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还是自己慢慢来吧。 在学院待到下午饭点，江凡联系唐孟两人。 跟罗西雅一起找了个餐厅，等着柳姐儿一起过来。 今天这顿饭算是感谢，应该是感谢罗西雅以前对他的照顾，二来则是感谢柳姐儿带他去找刘渊。 两个女人，一个是被护士服‘封印’的都市丽人，一个是沉浸在学习中，自我作乐的研究生。 落座之后，江凡相互介绍了一下。 说上几句寒暄的话，大家也热络了起来。 “江凡，你们公司最近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怎么还有闲心往外跑？”柳姐儿吃着小水果问道。 “打探军情啊？当心把你当成敌军抓起来。” “切，我是那种卖友求荣的人吗？” “有些事比公司的事更重要呗，所以就出来走了一趟，明天就回去了，怎么样，你们两个要不要跟我干？要的话，现在两个老总就在你们面前，抓住机会。” 柳姐儿看了罗西雅一眼，然后对着眨了眨眼睛。 “你们两个还想玩潜规则啊？”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90章 喝上头咯 “噗。” 江凡刚喝进嘴的一口茶，顿时就喷了出来。 果然是荤素不忌的柳姐儿。 以前在医院的时候就喜欢开玩笑。 “别，我已经是结婚的人。”江凡指着唐孟，“他，他喜欢搞这些。” “滚！” “咳咳，说真的，你们要来的话给你们留着位置，随时都可以过来，这点权利我还是有的。” “再看吧，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习惯了这边的生活，突然换个地方，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柳姐儿叹息一声，“虽然工作上有很多不满，但毕竟做我们这一行的，哪个又不累呢？更何况去了你的医院，万一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我以后还做不做人了？” “……” 江凡不想和她说话了。 而是看向了另一边的罗西雅。 “我应该会来，先看吧，看我博士能不能申请上，要是上了的话，就读书去了，没上的话，江大老板就收了一下。” “好说。” “喝点酒吧。”柳姐儿提议，“你们也没开车过来，明天应该是坐飞机吧？” “江凡不喝酒，以前他喝酒犯过错误，除了他结婚那天，那之后就都没喝过酒。”唐孟幽幽来了一句。 江凡瞥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犯错？什么错？”柳姐儿睁着大眼睛，眼中弥漫着八卦的味道。 “咳咳，吃饭吃饭。”唐孟岔开话题。 但是，江凡有一个疑问。 那事儿唐孟是怎么知道的？ 按理来说，那件事就自己，付婧婧，还有曾姳三个人知道。 怎么现在唐孟又忽然冒出这么一句呢？ 曾姳当然不可能说。 那么……是付婧婧？ 那就更不可能了！ 江凡脑瓜子转的飞快，他忽然想到一种可能。 那天的事他还记得很清楚，当时是因为小张哥找他喝酒，一喝高兴就喝上头了，当时和唐孟还没有那么熟，但是却是唐孟从汤宁宁手里面抢着把他送回家的。 然后就丢下自己不管了。 唐孟说过，当时自己进了屋，关上门之后他也就离开了。 那他怎么知道自己犯了错？ 草！ 除非是这家伙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 江凡双眼微微眯起，审视着唐孟，“弟兄，那天是你送我回家的吧？” “是啊，怎么了？” “那你怎么知道后面的事情？” “……”唐孟笑嘻嘻的样子顿时就卡住了。 “什么事情？我不知道啊。” “不，你知道，你刚才已经说了。” “我不知道，别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扯。” “等会儿再找你算账。” “你们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江凡，喝不喝？你不喝我们喝点，上班压力太大了。”柳姐儿催促道。 “我不喝，你们喝就是了。” 江凡不喝，也没人强求他。 今天反正是宰土大款，敞开了吃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江凡没喝，酒也还没到唐孟的量，倒是两个女人喝得起劲儿，平时在工作和学习的时候，估计很难看到她们这样子敞开了喝酒。 一个是工作压力，一个是学习压力。 护士和医学研究生，压力都大。 两人喝得脸蛋儿红扑扑的。 江凡见状，觉得也差不多了，再喝下去，这个状态，等会儿要喝到桌子底下去。 这会儿一个女人的嗓门儿都不自觉的大了起来。 “行了，差不多了，吃饱了就撤吧。” “撤？撤什么撤！酒都点了，喝完再走！你这个不喝酒的不许说话，唐孟说还喝不喝！？”柳姐儿举起酒杯道。 唐孟因为刚才说漏了嘴，有些心虚，他清了清嗓子，“咳，要不今儿就到这？” “你连两个女人都不如，小罗，你说是不是？” “对。” “……”唐孟一拍桌子，“喝！今天把你们两个放翻！” 江凡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已经是半上头的状态了。 不过有他在，他们喝也就喝了。 等会儿送他们回去就行了。 于是乎，唐孟就和她们敞开了喝。 唐孟这家伙以前是干什么的？ 那是混社会，抢地盘的。 喝酒什么的，不在话下。 就柳姐儿和罗西雅两盘菜，还不如唐孟以前厮混的那些女人呢。 又喝了几瓶，两个女人喝得面红耳赤，说话舌头都在打结了。 江凡知道不能再让唐孟和她俩个下去了。 不然真要放翻了。 “今天就到这，我送你们回去。” “哎呀，我明天都请假了，好不容易和你们两个老板见一面，等会儿找个地方玩会儿。”喝上头的柳姐儿脱去了外套，米白色的针织衫将身材展现出来，眼睛里面水汪汪的，像是一颗熟透的水蜜桃一样。 “不喝了，不喝了。”唐孟也意识到不对了，这两个菜鸡明显已经不行了。 “时间不早了，柳姐儿，你住哪儿，我们送你回去。” “小罗，你说去不去玩？” 素雅的罗西雅点了点头，“我觉得可以。” 她也是面红耳赤的，呼吸都是一股子酒味儿。 “我们两年没见了，找个地方休闲一下吧。”罗西雅发话了。 “出去玩可以，但是不能再喝酒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江凡也就不再扫兴。 “ktv？迪吧？”柳姐儿提议。 江凡想也不想：“换。” 这种地方，他不喜欢去，太吵闹了。 “那……去泡温泉？城南那边有个洗浴城……” 罗西雅话还没说完，江凡就提醒道：“你们喝成这样子，怎么泡？不要命了？” 江凡原本正要说他可以把她们的醉酒状态解除，那样的话泡温泉就没问题了。 话还没出口，柳姐儿就又提议了。 “找个地方打麻将！好久没打了，我们正好四个人，今天宰宰肥羊，打五十的！” 唐孟看了柳姐儿一眼，“你的工资打得起吗？” “屁话！老娘在打麻将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打不打！？”喝上头了的柳姐，说话也毫不收敛了起来。 罗西雅摇头：“我是学生，我没钱，打不起，不过五角的我倒是可以和你们打，正好我也好久没打了。” 是啊，这里还有一个研究生呢。 还是学生。 五角…… 唐孟都不好意思出去说，自己和别人打麻将打五角的。 “那就先不管，不打钱，弄点其他的惩罚。” 柳姐儿率先拿起外套起身，催促道：“先找地方，到了再说！”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91章 真心话大冒险 麻将，南方人好像很爱。 男女老少，绝大多数人都爱这个。 江凡看她们这样子，估计今晚这场麻将不打是不行了。 “那我找个茶楼。” 唐孟朝着俩人努了努嘴，“你看她们这样子，在茶楼里面不得给人家茶楼掀了。” “找个酒店，有机麻的房间。” 江凡问了一下两位女士的意见。 取得了一致认同。 于是一行四人，打车找了个酒店，弄了间有机麻的房间。 又大又豪华，是个套房。 跟着土老板，完全不用担心消费。 一进房间，柳姐儿就把机麻的电插上。 “搬庄！快点！” “先说打什么。”罗西雅现在机麻旁边，玩五十的她肯定玩不起。 而且五十太大了，这是赌博，被逮到要被抓进去的。 江凡两人无所谓。 打一万的底，也能跟你打一会儿。 至于为什么是一会儿，万一输多了，那就不打了。 “让我想想。”柳姐儿拧着眉，在很认真的思考。 “打脱衣服！输了的，不管输多大，脱一件衣服。” “神经病。”江凡点评了一句。 这主意也被另外三人否决。 你他娘的，两男两女打麻将，输了的脱衣服。 这怕不是在打牌，这是在涉黄。 “那你们说你玩什么嘛？” “我觉得玩五角的可以，输赢不大。”罗西雅坚持。 “那就玩五角的。”江凡懒得东想西想，看她们这状态，打不到两圈就收工。 “好嘛好嘛，五角就五角。” 空调开着，热气很快就把房间充斥，几人都脱掉了外套。 机麻也运转了起来。 记忆力，思考，审视……这些能力，江凡和唐孟这两个狗，可要比柳姐儿她们俩厉害多了。 本就非常人嘛。 两圈下来，就柳姐儿跟罗西雅两人在输，而且每一把都是挨的大牌。 “你们怎么回事？这机麻有程序吗？为什么把把都是大牌？”柳姐儿不满。 当然把把都是大牌。 因为江凡和唐孟这两个狗除了身体的外挂以外，还依靠着速度换了牌，两人手上互换，在牌墙里面换。 柳姐儿两人打得赢就怪了。 “不是吹嘘自己很厉害？”唐孟瞥了柳姐儿一眼，“哥在玩麻将的时候，你还在跟黄毛鬼混呢。” “再来！”柳姐儿不服气。 江凡笑而不语。 那就继续。 又是两圈。 “不来了不来了。” 柳姐儿叫嚣着不来了，她虽然喝多了酒，但凭借自己多年的麻将经验，这不合理。 怎么可能有人把把都是大牌，而且专门盯着她和罗西雅收割？ 一定是江凡两人搞了什么鬼。 “这就不行了？” “你耍赖！” “你有证据？” “不来了！”柳姐儿把麻将一推，站起身来，“重新找个玩的。” 江凡看了看时间，这会儿已经十点多了。 其实也差不多该各回各家休息了。 “今天就到这里，下次我跟唐孟过来黔东省拓展市场的时候再一起聚。” 柳姐儿撇嘴吐槽道：“江凡，你好扫兴啊。” 罗西雅认同的点了点头。 “……” “那你们说玩什么？反正十二点之前得回去。” “真心话大冒险！” “无聊，比五角的麻将还无聊。” “这次我来操纵，你们俩耍不了赖！”柳姐儿明显不服。 罗西雅显然也知道江凡两人打麻将绝对搞鬼了，虽然她没有证据。 所以一听柳姐儿的提议，她立马表示认同。 “就玩真心话大冒险。” 唐孟和江凡对视一眼。 无奈，为了不扫兴，只有来了。 四人换了个地方，来到沙发面前的地毯上，四个人围成一个圈坐着。 中间只有一个圆圈的空隙。 四人是岔开坐的，不让江凡和唐孟坐一起。 刚才打麻将他们俩就是上下家。 这种距离，两个喝了酒的女人，又因为房间的温度比较高，一股股幽香不断的弥散开来。 在酒精的加持下，更显特殊。 好在是都没什么心思。 不然，这就是‘犯罪’的前兆。 柳姐儿找了个瓶子，把水倒掉。 “以这个圆圈里面的交叉十字为线，瓶子转到哪块区域，谁就接受惩罚！一人一条线，在线上也是谁受惩罚，怎么样？” “可以。” “我无所谓。” “那就来！” 柳姐儿亲自来转，这下子，没人能够搞鬼。 心里憋着一口气的柳姐儿一转，最终瓶口落在了罗西雅面前的区域。 “……” 脸蛋儿红扑扑的罗西雅有些无语的看向柳姐儿。 你就这么争气吗？ 摇第一下就摇到了我。 柳姐儿歉意的回看过去，嘴里却是说道：“你是要真心话呢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罗西雅毫不犹豫。 大冒险要做，真心话可以说谎。 玩这游戏，有几个当真的？ 罗西雅原以为会是江凡两个问。 结果一秒钟前还一脸歉意看着她的柳姐儿忽然就问道：“小罗，你第一次还在不在？” ？？？ 三个问号脸，同时面向了柳姐儿。 一上来就这么劲爆？ 那你刚才的歉意呢？ 歉意去哪儿了？ “怎么啦？”柳姐儿眨了眨眼睛，一脸人畜无害：“玩不起啊？” 遭受过社会毒打的人，脸皮不是一个在校学生能够比拟的。 罗西雅抿了抿嘴，然后……点了点头。 “哇哦！我就说嘛！你看起来就不像是被开过苞的！” 柳姐儿张口就来，江凡两个男士在一旁都有点尬住了。 “来！”罗西雅的脸色更红了。 打麻将打不过也就算了。 换游戏一上来就问及隐私，她憋着一口气呢。 总想要找个地方报复发泄一下。 柳姐儿眯着眼睛笑了。 转动瓶子。 然而，她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 因为。 瓶口到她这儿了。 “真心话？大冒险？”罗西雅露出一个显得很善良的笑容。 “真心话。”柳姐儿同样选这个。 “你跟几个男人滚过床单？” ？？？ 这次，换成三个问号脸对着罗西雅。 好家伙。 都说读书人面善，心黑。 这不就是典型？ 说好的清澈的愚蠢呢？ 江凡看向罗西雅，一身很寻常的着装，又有她的标志性厚重眼镜，看起来应该是那种温柔贤淑的人才是。 江凡所认识了解的她，也是这样的。 这会儿，显然上头了。 酒精和柳姐儿开路的问题，两者共同导致。 “咳咳……”江凡清了清嗓子。 “我觉得，咱们还是应该要把持一下尺度，毕竟只是游戏。” 罗西雅板着脸看向江凡。 “你的意思是她刚才的尺度是合适的？她能问，我怎么就不能问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92章 玩大了 有点针锋相对的感觉啊。 唐孟看看罗西雅，又看看柳姐儿，最后看向和他相对而坐的江凡。 但，他眼睛里面却是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才对味，就该这么玩。 面对罗西雅的质问，江凡有些头疼。 最后也只能无奈的看向柳姐儿，是你先动的手，那你就承受着吧。 “记不清了。”柳姐儿随便摆了摆手。 “不行！”罗西雅立马反驳，“必须说个数！” 读书人较真起来，还是很认真的。 “三个！” 柳姐儿说完，立马伸手按在瓶子上面。 “继续！” 瓶子再次转动。 这一次，又落在了罗西雅面前。 “……” 柳姐儿水灵灵的大眼睛笑得眯了起来。 哼哼，报仇的机会来了。 “真心话？大冒险？” “真心话。” “你做过手艺没有！？” 罗西雅不解，“什么手艺？” 江凡和唐孟属于是秒懂。 “你不是没和男人在一起过嘛？这么多年，总有寂寞难耐的时候，有没有用过手？” “……”罗西雅的双眼从厚厚的镜片 江凡咧了咧嘴，今晚游戏是玩了，等明天清醒之后，估计大伙儿再见面就有点尴尬了。 “没有。” “你说谎！根本不可能！怎么可能忍得住！”柳姐儿立马拆穿。 “我没说谎，没用过就是没用过。” “哎呀。”唐孟立马打圆场，“我看罗西雅也不像说谎的，这一趴过了。” 罗西雅刚因为唐孟的解围松了一口气，就忽然听到唐孟补充道：“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小玩具多的是，没用过手还不能用玩具了？” ？ 罗西雅愣住了。 说好的给她解围的呢？ “哦～”柳姐儿嘴里发出一道拉长声线的声音。 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我懂，我懂。” “我……” 罗西雅有心辩解，但却无从说起。 显然是被唐孟给点中了。 这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她们两位女士玩这游戏是为了报刚才的麻将之仇，怎么她们两个先咬上了？ “咳，你好好转，刚才打麻将他们一直在赢，现在又一直在赢。”罗西雅提醒道。 听到这话，柳姐儿也顿时反应了过来。 “好。” 瓶子再动。 这一次，总算是没有再落在她们两个女士所在的区域里面。 而是落在了江凡面前。 这下子，三人都将视线转移向了他。 四个人都是因为江凡为纽带而连接在一起的，当然其他三人最想知道的就是江凡的事情了。 “我来问我来问！”柳姐儿积极举手。 “咳，我和他比较熟，我知道他不好秘密，你别问些没意思的。”唐孟在旁边火上浇油。 “那让你来问？” “我不问，你们想知道什么，自己问。” “那就……” “等会儿，谁说我要玩真心话了？我选大冒险。” 江凡敢笃定，他们绝对没憋着好屁，问出来的问题多半又是不堪入耳的。 柳姐儿愣了一下。 “你选大冒险？” “那好办！你亲小罗一口！” ？？？ “是你自己选的，不能反悔！” 唐孟立马附和，“对！不能反悔！” “你们是不是该征询一下另一位当事人的意见呢？”江凡抗议。 “那是你的事，我们只负责出题。” 你不是要选大冒险吗？不是不让我问问题吗？那你就做呗。 “胡闹。” “玩不起，是不是？我们刚才输了还不是照样玩，人家小罗都没说什么，你还先装上了。” 唐孟连连点头，“对，你这个伪君子！赶紧的，轮到你了，就果断一点。” “那我选择接受惩罚。” “没有惩罚，必须做。” “……” 江凡看向一旁的罗西雅。 脱下外套的她，里面是一件薄款毛衣，不怎么说，罗西雅那平常藏在实验服和外套下的身材，还是有些惹火的。 本身就长得还可以，没有经过什么风吹日晒的，只是说脸上那厚重的镜片有些影响整体的观感。 “罗姐。” 罗西雅还没说话呢，江凡就一口逮了上去。 印在了右侧脸颊。 一触即分。 ！！！ 来真的？ 罗西雅醉眯眯的双眼惊诧的看着江凡。 还以为江凡会耍赖不玩了。 谁知道他竟然偷袭自己。 “嘿嘿，看吧看吧，就说他是装的吧，连问都不问就直接上嘴了。”柳姐儿还在拱火。 江凡当做若无其事的摆了摆手，“快点，快点，继续！” 这一下不找补回来，心里面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至于罗姐嘛，玩游戏就要玩得起，等会儿结束之后再想想怎么弥补吧。 “来！” 酒精持续的发挥作用，有过先前的真心话和大冒险打头。 而且大家都付出了实际行动。 这下子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样。 一开始把基调就定的老高，后面就不用有所顾忌。 接下来是一段混乱的时间。 荤话满天飞。 越说越上头。 选择玩大冒险的，也是越来越大胆，什么你亲他一口，他亲你一口，这都是寻常事。 不过大家好像都克制着来的。 亲来亲去，就是江凡和罗西雅，唐孟和柳姐儿。 这种两两相对的玩。 最后甚至，谁坐到谁腿上玩，一直到五局过后才能下来。 玩着玩着，气氛就忽然不对了。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在温暖的房间，有酒精的加持，夜深人静，男男女女，相互接触。 这么玩下去，要着火了。 “咳，我觉得真差不多了。”江凡把手机亮在几人面前，“都快十二点了。” 也就是说，真心话和大冒险他们玩了快两个小时。 期间，江凡和罗西雅起码互亲了几十个嘴子。 这会儿，罗西雅都还坐在他腿上的。 眼镜有些碍事，已经被罗西雅摘掉，她的长发顺着脖子，时不时的会在江凡脸上拂过。 丝丝发香传入鼻尖，又是这种方式接触着，双方身体紧贴在一起。 再坐就坐不住了。 罗西雅明显的感觉到坐得有些不稳当。 不是因为不平坦。 是因为感觉有什么东西靠着自己。 虽说没有过男人。 但不是不知道这些基础的事情。 有人拔枪在威胁。 危险，危险，危险！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93章 你过来，我过去 “咳，那什么，我觉得也应该休息了。” 唐孟接腔。 这会儿，他和江凡几乎是保持着一样的姿势，在他的腿上，坐着的是柳姐儿。 性感火辣，热情奔放的老柳。 而且柳姐儿作为经验丰富的老手，时不时的，刻意的去捉弄唐孟。 “那就休息？”柳姐儿笑道：“这里有好几间房，就在这里将就一晚上吧。” 柳姐儿说了好几间房，其实就两间。 本来就是机麻房，就是专门给四个人准备的房间。 两人住一间。 不过按照当前的形式的话，两间房是足足够住的。 “可以。” 江凡安排道：“你跟罗姐一间，我跟唐孟一间，早点洗漱休息。” 柳姐儿和罗西雅两人分别从唐孟和江凡的身上起身。 “你们也起来呀，还坐着干什么？”柳姐儿笑眯眯的说着。 江凡和唐孟对视一眼，这他娘的怎么站？ “我跟江凡再坐会儿，你们先进房间吧。” “走吧。”柳姐儿招呼着罗西雅进了房间。 大家知而不宣。 唐孟趁江凡不注意，来了个回首掏。 “好啊，我就知道，你是持械上岗，我回去告诉付书记。” “呵，我无所谓，你要是敢说，我跟刘姐说，一样的。” 唐孟立马就怂了，“开个玩笑，别当真，睡觉去了。” 唐孟先一步起身，然后进了房间。 “大床房啊？” 他回身看向江凡，“你小子持械上岗，不会怼我吧？” “滚！有两床被子。” 江凡进了房间，在床头位置先把手机的电给充上。 “我先洗澡，你等会儿。”唐孟趁着江凡充电的时候，先进了浴室里面。 江凡这会儿火力旺盛，久久都不消减。 他娘的，在外面跑这么一遭，先是从村里出发，去了阳川，接受了姜家人的批斗之后，又立马来到黔东省，折腾两天过后，又跟着刘渊进了山里面，出来就一直到今天。 这期间，和尚吃素。 这大晚上的突然弄这么一遭，这火就像是顶起来的一样，扑都扑不灭。 他只能看着天花板转移注意力。 “叮咚。” 放置在床头充电的手机响了。 这会儿还有人联系他呢？ 江凡拿起手机一看。 是柳姐儿发来的消息。 “小罗在洗澡，你过来，我过去，速度。” 江凡一下子就撑起身来。 看看手机，又看看门口。 “什么意思？” “别装了好吗？就这么睡，睡得着觉？快点的，给你机会，你别不中用。” “我看你是自己想要机会吧？” “就是啊，老娘就是睡不着，赶紧给我腾地方，你不过来也行，外面沙发上将就一晚上，把床腾给我。” “……” 江凡看着手机，他这一让出位置，那就等于是给了唐孟犯错的机会。 这怎么搞？ 不行不行，这种事他绝对不能做。 拔充电器，拿起手机。 上一秒还觉得果断不能做的事情，下一秒江凡就决定了。 成人之美，这是美好的品德。 绝对不是为了自己。 “过来。” 发了最后一个消息。 江凡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柳姐儿好像也是站在对面房间的门口，一收到江凡的消息也开门走了出来。 两人拿着手机相互对视一眼。 然后不约而同的迈步。 从中间的客厅错身而过。 “记得做防护。” 两人又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 淦。 就这么错身而过了。 两个房间里留下来等着洗澡的人，却已经换了位置。 “江凡，挺有料的嘛。” 说完这句，柳姐儿笑眯眯的进了房间，关上门。 江凡低头看了一眼。 刚才忘记遮掩一下了。 在门口站定了几秒钟，江凡回身看了看客厅的沙发。 很快就做了决定。 今晚睡沙发的话真他娘的睡不着觉。 于是开门进了房间。 豁哟。 这间房里面，一股子香味。 房间的椅子上，掸着外套。 另一个椅子上，放着毛衣，牛仔裤。 这是洗澡的人脱下来的。 听着浴室里面哗哗的水声。 江凡更加的心猿意马。 这算犯错吗？ 不算吧。 同学之间睡一张床也很正常吧。 思绪飞速流转之间，江凡快速的脱掉外套，钻进了被窝里面。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 浴室的门啪嗒一声。 开了。 一股子热气，成烟雾状态，从浴室里面涌了出来。 “我洗好了，你去吧。” 江凡用被子盖住头，睡在了床的一半，他没说话。 罗西雅还以为是柳姐儿睡着了，擦拭头发之后，也不打算把她叫醒，然后从另外一边上了床。 用另一床被子盖住自己，打算睡觉。 “呼……” 长呼吸一口，罗西雅像是在放松一样。 真是的，没事玩什么游戏嘛？ 本来就喝了酒，还玩的这么过火。 要不是及时收场，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她拍了拍脑门儿，不再去想那些事情，想要安心睡觉。 但某些想法就像是被人刻意操控着，不断的在脑海里面浮现。 “柳姐，你……睡了吗？”她轻轻的看向身旁问道。 旁边没反应。 应该是酒喝多了，已经睡着了吧。 睡着了的话，应该就没有人打扰到自己了吧。 罗西雅把手伸进被子，没一会儿，床垫就轻微的颤了起来。 虽然很轻微。 但是睡在被窝里的江凡还是明显的感觉到了。 ！！！ 罗姐竟然！！！ 这…… 娘的！ 来都来了！ 被窝都钻了！ 这时候还闷着干什么呢！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94章 被遗忘的问题 江凡在被窝里面先是刻意动了动，免得突然过去吓到罗西雅。 果然。 他刚有动作，那低吟声就停止了，连同床垫的抖动也停止，江凡掀开被窝，然后又掀开旁边的另一床被子，一下子就以一个不科学的方式，平移了进去。 一进这个被窝里面，手臂立马就感受到了一阵温暖。 罗西雅彻底愣住了。 因为她可没有把头埋在被窝里面，她刚才可是看得清楚，掀开被窝的，不是柳姐！ 是……江凡！ 也就是说，这会儿，紧紧挨着她的人，是江凡！ 而且，刚才自己上手艺的时候，他也一直在旁边的！ 罗西雅下意识的想要尖叫。 但是实在叫不出来。 太羞耻了。 玩游戏的时候嘴上回答问题可以，半真半假，当成口嗨就行。 但是现在被抓了个现成的。 而且。 这不是最关键的。 关键是她刚洗了澡出来，这会儿正和江凡坦诚相待呢！ “罗姐，还没睡呢？” 听到声音，罗西雅僵硬的身体动了一下，屏住的那一口呼吸立马就散了。 “你……你怎么在这里？” “哦，柳姐有事，先走了，说害怕你一个人睡不着，让我过来守着。”江凡张口就来。 现在，他挨着罗西雅，皮肤的触感通过手掌传播，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他，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可……可你为什么要到床上来？”罗西雅因为紧张和羞，脑子有些宕机，还以为江凡说的是真话。 江凡想从被窝里面钻出头来说话。 谁料罗西雅一把按住了他，不让他出来。 两人四目相对的话，那会超级无敌宇宙尴尬。 但是，刚才因为想要探出头去，已经出去一半了，又被按了回来，他脑袋这会儿的位置，正按在罗西雅一片超级无敌温柔的地方。 这种接触。 那沐浴露的香味和体香，像是不要钱似的，疯狂涌入江凡的鼻间。 他绷不住了。 然后在被窝里面窸窸窣窣一通，打底的体恤衫扔出了被窝，休闲裤被扔出了被窝。 这下子，可就是真真正正的坦诚相待了。 “罗姐。” “嗯……”罗西雅艰难的应了一声。 她想要严厉的呵斥，但是，呵斥不出口，这会儿，她身躯都在微微颤抖着，心里面竟然有一种期待的感觉。 显然，本能已经胜过了理智。 若是在平时，这种情况断然不会发生，真是发生了，也会被她理智的打断。 但是晚上本来就喝了酒，之前玩的游戏，说是为了能够赢回在麻将上的失败，但其实，那无疑是在天雷勾地火。 脑子早就不清醒了。 江凡就这样侧着身子把平躺着的罗西雅的双腿用手臂揽了起来。 然后，罗西雅发出一道又痛苦，又有些勾人的声音。 江凡则是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凭借他丰富的经验。 这种感觉…… 之前玩游戏的时候，罗西雅说的是真心话。 这时候。 江凡才发现一个问题。 很致命的问题！ 他就说自己漏掉了什么关键的信息。 他为什么吃了这么久的素？ 是因为他身体出了些问题啊！ ！！！ 这会儿全身都在一种极度舒适的状态，熟悉的感觉传来，气，又动了。 卧槽！ 然后。 一分钟眨眼就过去了。 就没有然后了。 罗西雅只觉得有些异样的感觉。 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你怎么啦？” 怎么了？ 当然是结啦！ 因为罗西雅玩游戏的时候说的是真心话，所以对江凡的刺激会更加大一些。 本来按照常规的情况，江凡可以两分的。 现在，现在一分就收杆了。 “咳咳，那什么，罗姐，你听我解释啊，我前段时间身体出了点问题，还在找办法解决，所以……” 江凡有些难以启齿。 “所以怎么？” “所以……”江凡绷了好久，方才咬牙道：“所以，就这样了。” 啊？ 罗西雅脑子里面有一万个问号。 什么鬼？ 这就完了？ 这…… 这也太快了吧？ 头一回和男人…… 是这种体验，罗西雅现在别提心情有多糟糕了。 江凡退了出来，然后去给罗西雅拿来纸巾。 他满脸的尴尬。 太难绷了。 这还不如自己在外面沙发上睡呢。 睡不着也就是一晚上的事情。 可现在，起码要有好久的心理阴影。 而且，往后还有什么脸面再和罗西雅见面？ 这不是纯乐子嘛。 “江凡，你应该是生病了。” “黔阳市的男科不错。” “医学院也有很专业的男科教授。” “你要去看看吗？” “……” 江凡心很累。 脸都丢到地底去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95章 尴尬缓冲 罗姐，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我现在连话都不想说。 江凡在心里，无声的呐喊。 “江凡？” “嗯？” “让你去看看男科。” “我自己就是医生。” “你的意思是治不好？” “……” “不是男科的问题，是我……是我心理上有障碍。” 气的原因肯定是没办法跟罗西雅说的。 那就只能胡扯一个了。 “什么原因？” “我不想说这个。” 两人相视无言。 江凡扯过一旁的被子盖住自己。 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一样。 “那我现在怎么办？” 罗西雅显然还在上头状态。 “我有办法。” “什么？” “用针？” “你刚才不是用过了吗？” “……”江凡抽了抽嘴角。 罗姐，不带这么说话的哈，过分了。 好吧，时间虽然短的离谱，但是，那怎么着也和针扯不上关系吧。 “我可以针灸，帮你解决。” “这种事还可以用针灸？”罗西雅不理解，这和她的专业领域不相符合。 江凡点了点头，掀开被子去地上捡起裤子，摸摸索索，取了两根银针出来。 “你放松，不会有危险。” 罗西雅点了点头。 江凡掀开被子。 “你干嘛？” 罗西雅下意识的捂住了身体。 “针灸。” “放松。” 刚才盖着被子，只能感觉。 但具体是什么样子还看不见，这会儿掀盖被子，该看见的都看见了。 果然永远不要小瞧女人藏在羽绒服下的身材。 确实是惹火。 和罗西雅平常的状态，简直就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江凡看了一会儿，直接就开始。 这是他之前对肖庭娇用过的。 属于是手到擒来了。 十分钟后。 罗西雅满面绯红的蜷缩在被子里。 江凡见时候差不多了，直接就把银针取下来，拿过被子给罗西雅盖上。 等到罗西雅有些涣散的眼神重新凝聚，呼吸也逐渐的平息下来，江凡才出声提醒道：“休息了吧？” “你，你好像刚刚没放在外面。” “嗯，不会有问题。” “活性不够？” 可是不对呀。 她记得江凡是有个女儿的。 前段时间在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 难不成不是他的？ “……” 神特么活性不够。 哥们儿活性够的很。 “我针灸过后就没有问题。” 一边说着，江凡就一边给罗西雅上了针。 这样就无比稳妥了。 两人各自一床被子，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一时之间气氛有些沉默。 两个当了四年同窗的人，今晚上躺在一张床上。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而且这过程还非常的尴尬，别提有多难受了。 两人就这么想着想着，莫名其妙的就睡着了。 …… 第二天一大早。 江凡迷迷糊糊的醒来，感觉身处在一片火热的天地。 身旁好像有个人。 短暂的思绪回笼之后，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身旁的人应该是罗西雅。 睁开眼睛看了看，罗西雅正躺在他的怀里，两人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钻到一个被窝里面去了。 这会儿罗西雅的一条长腿正放在他的肚子上，双臂抱着他的身躯。 嗅着丝丝清香，江凡咂巴咂巴嘴。 完了。 又干糊涂事儿了。 不是老同学见面嘛？不是吃饭吗？不是联络感情吗？不是玩游戏吗？怎么玩着玩着就玩到床上来了？ 而且对方显然还是头一回。 这怎么搞？ 江凡虽然在时间上出了问题，但是在其他方面都没问题。 大清早的，还是这个年纪，有活力四射的男人该有的状态。 江凡又有些意动了。 要不…… 反正时间不长，要是温柔点的话，老姐应该反应不过来吧？ 江凡心里面打着算盘，不久之前还在暗自后悔的他，这会儿又在合计着趁罗西雅没发现之前。 说干就干。 他慢慢的转了个身，成功定位。 不过他想多了。 罗西雅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这不，罗西雅直接睁开眼睛，和江凡四目相对。 她撇了撇嘴，“丁点的功夫，何必呢？” “……” “罗姐，我必须得跟你说清楚。我以前不是这样的，就前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事情，然后我心里面就有障碍了，以后会好的。” 结果又是一个非常差的体验。 还不如靠自己呢。 “心理障碍有办法治？要不你就在黔东治疗吧？” “我回去自己想办法，好了，好了，该起床了。” “不是，你昨晚的那个针灸可以再用用嘛，或者教给我。” 现在罗西雅觉得，还是江凡昨晚的那个针灸好用。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96章 安慰 “教不了，主要是你学了也没用，就是看手法的。” 罗西雅显然不信。 “那先洗澡，等起床了我教给你试试看。” “现在就来，等会儿免得再洗澡。” “……” 行。 江凡拿出银针，让罗西雅试了试，果然没效果。 都说了。 这是看手法的。 “那你帮我。” 江凡只能照做。 总不能自己舒服了，让罗西雅扛着吧？ 他恨啊。 都是因为气！ …… 半个小时以后，江凡先快速的洗澡，穿好衣服之后出了房间。 客厅里。 唐孟已经在沙发上坐着了。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江凡。 “可以啊，你真可以，昨晚上你故意的吧？” “什么？”江凡也根本不怵他。 唐孟昨晚指定也没干好事。 不用怕。 “什么？柳姐说是你让换的房间！你还装不知道？” “我……”江凡想拿出手机给唐孟好好看看，到底是谁让换的房间。 但是这事儿等于是他和柳姐儿密谋，谁都说不上正派，想了想也就算了。 “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不会是想把责任推卸到我身上吧？然后到时候被发现了就说是我安排的？” “我不买你这单，吃干抹净就想甩锅，有这种好事呢？” 唐孟忽然笑了起来，“不好意思，哥们儿昨晚在客厅睡的。” “我信你？还是信母猪上树？” 唐孟耸了耸肩膀，“信不信是你的事。” “那我昨晚也是在沙发上睡的。” 唐孟哈哈一笑，“对了，这就对了，咱们分明是一条线上的，怎么两个针锋相对呢？没错，我俩昨晚都是在客厅里的沙发睡的。” 这就很妙。 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怎么说？走了？” “去打个招呼吧。”江凡看向唐孟昨晚的房门，“我就不跟柳姐儿打招呼了，罗西雅这边，我帮你也说一声。” “行。” 两人各自回了房间。 唐孟这边房间里面。 满地的卫生纸。 床上也是一片凌乱。 被窝里面还蜷缩着一个女人。 就这个状况。 要说昨晚没什么事，江凡打断腿也是不会相信的。 “我跟江凡走了，下次再来黔阳市玩儿。” “嗯……走吧……嗯？走了？” 柳姐儿原本还迷迷糊糊的，立马就睁开了眼睛。 “什么时候走？” “等会儿十点多的机票。” 柳姐儿掏出手机看了看，“还有三个多小时。” “再来睡会儿，看不出来嘛，你这么强。” “……”唐孟心说，这么猛的女人，自己倒是见的不少。 “没时间了。” “速战速决！” …… 罗西雅这边还在洗澡。 江凡敲了敲浴室的门。 “我先走了，等会儿你可以睡一下再走。” “嗯……” 他们俩没什么念头。 主要是刚有那么一点点，江凡就已经歇菜了，根本就嗨不起来。 而且他们俩不像唐孟和柳姐那样，两人不熟，有些事反而要更放得开一些。 又因为经历和性格，事后也能坦然自若。 可他俩还是不一样，到底是以前的同学，相处了那么多年，其中一个又是头一回。 难免没那么坦然。 见罗西雅没有更多的话，江凡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你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直接联系我。” “嗯……” 江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大家各自的情况都是知道的，昨晚吧，他也是询问过罗西雅意见，所以大家都是你情我愿的。 说什么责任不责任的不至于。 但是江凡就觉得罗西雅太平静了。 嗯……可能这就是理智的人吧。 “走了。” 江凡最后说了一声，走出了房间，他还会再来黔东的，这会儿说什么都有些苍白，而且，两人处着也尴尬。 走出房间。 还在客厅里，江凡就听到了对面房间里面传出来的声响。 “狗男女！大清早的这么不讲究！” 江凡骂人，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客厅实在是待不下去。 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完事儿。 江凡索性转身又回了房间，而这时候，罗西雅却已经裹着浴巾出来了。 ？ 不是刚进去洗了一会儿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江凡看了看他身上，还有泡沫没洗掉。 这是没洗好就出来了？ “你不是走了吗？” “哦，唐孟还在忙，我等会儿他。” “你怎么没洗好就出来了？” 机智如江凡，只想到一种可能。 那就是罗西雅听到自己要走，赶紧停止洗澡。 “哦，没事，我接着洗。” “那我走了。” “……”罗西雅瞪了江凡一眼，“你现在是有钱人了，不一样了，觉得可以拿捏我了是嘛？” “没有没有，怎么会，我说你洗澡，我在房间待着不方便。” “那你去对面房间？” “……我就在客厅。” “江凡，我发现你有点装。做都做了，我都没说什么，你怎么还端着端着的？”罗西雅有些不忿，“是你觉得委屈了？还是怎么了？我都没嫌弃你是个秒。” ？？？？ 秒…… 秒！ 江凡如遭雷击。 不敢相信这个字有一天会落到自己头上。 太过分了！ “罗姐，我以前真不这样。” “哼，以前不这样，有钱过后就把自己玩坏了，是吧？男科那些病人去检查的时候，我都喜欢提一下自己当年有多勇？” “你现在就是这样。” “……”江凡没话说了，在房间的椅子上坐下。 静静的等待唐孟完事。 罗西雅用毛巾把身体擦拭干净，然后背对着江凡一件件的穿好衣服。 江凡知道她应该还有话对自己说。 不然刚才就不会连沐浴露都没冲完就裹上浴巾出来了。 “你不要有心理压力，反正时间短，当没发生过。” “你这是安慰我呢，还是刺我呢？” “当然是安慰。” “那谢谢你。” 罗西雅将地上的纸巾收进垃圾桶，“我们还是像前两天一样相处就可以了。” 江凡审视了她一会儿，点了点头，“好。” “那就……拜拜？”罗西雅环顾一圈，确认没有什么东西忘记拿了后道。 她不想跟唐孟还有柳姐一块离开。 对四人而言，这还是挺尬的。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97章 回家！ “那就下次再见。” 罗西雅戴上了她那厚重的眼镜，戴眼镜像是封印一样，她一戴上去，整个人的气质立马就变了。 刚才还有些学生和成熟女人交杂的气质。 现在却因为那副眼镜，变得寻常了许多。 有时候就是因为这么一个小的物件，可以给人无尽的变化。 罗西雅走了，走得很干脆。 没有扭着闹着，让江凡负责什么的。 别的不说，至少有一点，昨晚江凡正式‘行动’之前是询问过她意见的。 当时那种情况下，没拒绝就是同意。 罗西雅走后，江凡也收拾好东西去了楼下，找了早餐店吃早点。 荒唐一夜，江凡是真的过瘾了，加起来足足两分多钟的时长，怎么能不叫过瘾呢？ 同时。 他的老脸也丢尽了。 罗西雅肯定以为他就是不行。 而且是医不好的那种。 这下子江凡是真没了心气儿。 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之前他都不想再和女人有更深入的交互了。 罗西雅的事情，他还没想好怎么办。 昨晚，那算是趁人之危了。 罗西雅喝了酒，又惹祸上身，那种状态下想要拒绝几乎是不可能。 不过看今天这模样，她也没打算深究。 等下次黔阳市，再和她聊聊吧。 现在指定是没办法聊的。 吃过早点，江凡拿出手机给医学院的林院长打了个电话过去。 “江凡？这么早？” “嗯……我想问问你昨天的事。” “视频已经交出去了，我只说是匿名得来的，但是我特意提了一下。医学院很多领导都看过，由市里直接接手，这件事问题不大。” “好，谢谢林院长，那我先回一趟公司，等公司的紧急事宜处理完，我亲自过来和医学院商谈一下合作细节。” “哈哈，不着急，只要在七月以前能够定下，那就行了。” 七月，大学生毕业的月份。 如果能够在这之前敲定合作事宜，那么医学院这一届的很多学生毕业之后都可以去茶乐工作。 养元多是做养生产品，本身就涉及一些医理，更何况江凡手底下还有江川医药。 对于普通的学生而言，这些都是比较好的工作机会。 那种格外优秀的学生，不在此列。 这是一个前医学院，出来的人在业内又能够有多优秀呢？ 所以，对于这次校企合作，林院长还是比较看重的。 江凡打电话主要就是问问这事儿。 既然林院长已经交了出去，那后续就不用担忧了。 大学的校长，本身就是地位的象征。 由他亲自交出去的，想要办好，办实在，并不难。 “对了，林院长，我有个同学，叫罗西雅，以前上学的时候对我很照顾，她现在在医学院读研，你看着要是方便的话，安排照顾一下。” “好说。” “嗯，那祝院长福寿安康。” “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这是学生真挚的祝福。” 江凡和林院长瞎扯了几句，大家都是大忙人，就挂断了电话。 他先打了个车赶去机场。 至于唐孟能不能的准时抵达机场，那跟他没关系。 到现在江凡还记得很清楚，有一次他和唐孟两人去阳川，本来约定是一起走的。 但是自己跟肖庭娇在一块儿的时候，那家伙竟然偷偷的跑回去了，打电话的时候人都已经上了高速了。 这家伙不地道。 …… 飞机起飞之前一个小时，唐孟抵达机场。 整个人看上去神清气爽，神采飞扬。 “嘿，你小子怎么偷偷跑了？” “你们声音那么大，我不想听现场直播。” “嗨呀，都是江湖儿女的逢场作戏罢了。”唐孟咂巴咂巴嘴，在江凡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这事儿咱俩谁都不占理，要是一方泄露了那另一方就不管了，只管卖。” 唐孟说的是，两人之间相互保密。 这种事儿，估计也就这一回。 犯错嘛，出门在外，在所难免。 “还用你说？” “唉，我刚才走之前打算给柳姐儿留张卡，里面有三十万，你猜猜怎么着？” 江凡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认真想了想柳姐的性格，“她……她应该没要，大概还会甩你一把钱。” “嘿！你说对了！她真没要，还骂我来着，但是也没有甩一把钱，就扔给我两百块，说我服务不错。” “这辛辛苦苦挣来的两百，等回去了给你买糖吃啊。” 江凡白了他一眼，“滚！” …… 两人销声匿迹一个多星期。 随着飞机落地广华市，茶乐真正主持大局的人回来了！ 一路辗转，两人在天黑之前抵达了村里。 不过都是悄悄的进村。 进了厂区，回到办公大楼，江凡和唐孟把汪明叫了过来。 听他汇报着近来更加详细的情况。 电话里面只能说个大概。 而在办公室里，可以看着数据，进行全方面的分析。 亏损其实还好。 只是说发展的脚步被拖慢了。 这些都是江凡能够接受的范围。 钓鱼嘛。 总得付出鱼饵不是？ “也就是说，呈辉堂，德行医药，还有万景坊这三家跳得最高？” 这几个名字，江凡一听就知道是搞什么的。 德行医药不用说了，那个呈辉堂和万景坊，就是做养生行业的。 “是，他们三家应该是被推上来在明面上做门面功夫的。” “行啊，这么大手笔。” 江凡在老板椅上拧了拧脖子，摇动着手里的资料：“过几天我和唐总出去走一趟，明天先安排这几件事……” 江凡一通吩咐下去。 吩咐好公司的事宜，江凡和唐孟就散了。 这次没按照老规矩在身上涂抹草药汁水，因为在落地市区之后，他们俩就去商场买了新衣服，旧的衣服上面经过昨天一夜，上面残留着浓重的女人香。 当然不能够直接穿回家。 去商场买衣服的时候，唐孟都还给江凡竖了个大拇指。 夸他经验丰富。 唐孟就住在厂区的，江凡则是回了家。 夜色里，他悄悄回家。 今天正好付从荣竟然也在。 还在院子里，江凡就听到他的声音了。 他听付婧婧说了，现在县里各方面都比较稳定。 所以付从荣有更多的时间陪在家人身边。 经常会到村里来。 “我回来了！” 江凡进客厅之后喊了一声。 无人欢迎。 上次女儿曝光那事。 余威尚存。 第1298章 这是来自老父亲的忧心 江凡尬住在门口。 最后还是付婧婧说了句回来啦。 “昂，事情办完了。” 江凡瞧了瞧，付婧婧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 在有中央空调的客厅里面，她只穿了一件薄的居家服，所以肚子虽然还不大，但是看起来还是挺明显的。 像是刚吃饱饭放松的肚子一样的状态。 江凡放下行李，来到沙发边上坐下。 “吃饭没有？” “在厂区对付了一口，”说完，江凡就看向一旁的付从荣夫妻俩，喊了声爸妈，算是打过招呼了。 “你这次还去了什么地方？怎么好几天都联系不上人？”付从荣询问。 江凡只是说了自己有事，会去一个没信号的地方，但是具体什么事情没说。 “去了趟那边的大山里面，以前实习的老师老家在那边的，我跟着一起过去。” 付从荣点了点头，“这次回来，是打算处理公司的事情了？” “对，下周吧，可能还要出去跑一趟。”江凡先预告一下。 免得到时候又不好说。 “还出去？” “嗯，有几家被推到明面上来的企业，去会会他们，可能的话，全部都给收购了。” “你们刚结婚一个月。”付从荣显然不满了。 付婧婧还怀着孕呢，他这么三天两头的往外跑。 “我知道，等公司的事处理完，今年就基本上不往外动了。” “你安排好时间就行，你是做丈夫的，家庭和工作，要懂得权衡。”老丈人在说教了。 和家人闲聊到九点，这个点，付婧婧该洗漱休息了。 江凡亲自照料她洗漱。 “你要不还是别去村委会了吧？暂时交给别人做，等生了再去？” “现在还早呢，又不是不能动了，还不影响工作，等年中过后吧。” “对了，村里面现在入驻进来的商家太多了，我打算暂时不做规划了。养元多厂区现在也差不多饱和，继续进人的话，就只有往外走，延伸出去，其实好多商家没什么活路。” “你看着安排就好，这些进来的商家没有不老实的吧？” 付婧婧吐出一口牙膏唾沫，“都挺老实，不老实的也进不来。” “林姨有个朋友，就是之前你介绍进来的，她家的羊肉汤店，生意很好。” 江凡回想了一下。 应该是那次他和林月梅一起送唐甜去市里上学那次，中午就去的林姨她朋友那儿。也就是那次，有林月梅在一旁，她提及了这件事。 就安排他们过来了。 “现在天气还冷，生意好很正常，安安份份做生意，在一个合适的环境里面，哪有不红火的道理？” “是这个理，好了，我要洗澡，你帮我搓一下背，前几天都我妈帮我弄的，好不自在。” “妈帮你搓背你还不自在了？” “脱光了尴尬嘛。” “行嘛。” 这些事本来该自己来做的。 只是从结婚之后，基本上就没安稳过，这些事他做的机会很少。 付婧婧本来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的，没干过什么重活，皮肤很好，怀孕过后，白皙中带着红润，这会儿把那件薄的居家服褪下。 整个人完全展现在了江凡面前。 不过江凡经过昨晚和今早的事情，几乎是立下毒誓，在身体的特殊情况处理好之前，断然是不会再近女色的。 丢不起这人。 “你皮肤真好，儿子出生，应该随你。” 说到这，江凡忽然愣住了。 卧槽。 他发现一个问题。 王颖的皮肤难道不好吗。 看看小石头那样子。 黑布隆冬的。 要是付婧婧生个儿子再那样的话…… 难不成没一个继承他们老爹的英俊潇洒？ “你别插旗，万一……”付婧婧显然也想到了小石头。 “放心放心，黑点也没什么，咱们家有钱，不会娶不到媳。” “你等会儿也洗个澡吧。” ？ “晚点吧。” “晚点做什么？我洗完了你马上就洗啊，今晚早点睡觉。” 睡觉。 不是休息。 这是他们夫妻俩之间的潜台词。 “这几天跑东跑西的，太累了，早点休息吧。” “你在外面吃了？” “……”江凡像是被苍蝇噎住了一般，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呢。 “没呢，我连晚饭都没吃，等会儿悄悄弄点来吃。” 一句话，回答了两个问题。 “你没吃饭？那怎么刚才说吃过了？” “我不是看爸妈都没空嘛，就不让他们麻烦了，我等会儿随便弄点热的对付一下就好。” 付婧婧解释道：“他们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洗了你先休息。” 江凡帮付婧婧洗漱完，在卧室把睡前还按摩的，该涂抹的都做了，然后关了大灯，留着睡灯，就在床边守着付婧婧。 他不是一个好男人。 这是毋庸置疑的。 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做不到了。 能做的，他就尽量去做。 等到付婧婧睡着，江凡才去厨房弄了些能吃的，将就垫吧一下。 吃过之后就在沙发上睡觉。 不知道为什么。 江凡回到家庭，本应该是温馨幸福的。 但是他总有一种莫名的空虚感。 很奇怪。 他觉得是父亲的事，他没办法和最亲近的人分享，他只能和唐孟说，只能和他一起拿主意。 就好比这次。 虽然事前不知道会牵扯到父亲。 但是，他还是叫上了唐孟。 因为他防备着遇到什么危险。 但是这些，他都没办法和付婧婧说。 说了也只是让她空担心而已。 想着想着，江凡就这么睡着了。 …… “江凡？” “醒醒。” 江凡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付从荣在沙发边上。 “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江凡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然大亮。 “哦，昨晚懒得洗澡了，所以就在沙发上睡了。” “爸，你今天回县里吗？” “嗯，县里还有事情，得回去开会。” “那我送你？” “不用，你在家里好好陪陪婧婧吧。” 想了想，付从荣还是问出了口，“你阳川的事情都处理妥当了吧？” 他问的是江家和江凡那个女儿的事。 竟然专门跑了一趟。 付从荣不想之后再有什么扯不清的事。 不然置付婧婧于何地？ 这是来自老父亲的忧心。 第1299章 乱象起 江凡今日无事。 昨天晚上已经把这几天要做的事情安排了出去。 所以最近几天，只需要在家里陪着付婧婧就行。 他只需要掌控大局就行。 他去房间里照顾付婧婧起床的时候，还被付婧婧怼了两句。 好不容易回家，还不进卧室里睡觉。 对此。 江凡用的是跟付从荣说的一样的话。 今天的晚餐，许曼专门来问江凡想吃什么。 “你不会跟妈说了我昨晚没吃饭吧？” “啊，怎么了，不能说吗？” “……” 这就没意思了。 他们要摆着自己，就让他们摆嘛。 他们心里好受就成。 付婧婧白天还要去村委会，吃过饭，江凡专门把她送了过去。 回来的时候，唐孟已经带着刘玥绮来家里了。 看到这个狗东西，江凡就心虚，他是真怕这家伙在外面偷吃的事情被发现。 到时候刘玥绮肯定要怪自己把唐孟带坏了。 而唐孟也会一个劲儿的把责任推卸给自己，他太了解这两夫妻的尿性了。 “刘姐，好久不见。” 刘玥绮的肚子，比付婧婧要更加的明显一点。 “嗯……好久不见，跟你说一声，下回出去不许带唐孟了，跟你认识之后，陪你的时间比陪我的都还要多，你们两个在过日子呢？” “行啊，下次我自己出去就成。”下次出门，江凡自己就能够搞定。 不过，还是得需要人手，某些事需要有些人去做。 “付书记今天还上岗啊？”唐孟吃着龙眼，随意的问道。 “她停不下来，非要去。”江凡环顾一周，“我妈呢？” “出去摘菜去了。”刘玥绮解释：“现在付婧婧吃的，都是村里自己种的蔬菜，鸡鸭鱼肉这些，也都是村里的，全是没添加的，这些你都不知道吧？” 江凡还真知道。 懒得回答刘玥绮，正好趁着许曼不在，江凡叫上两人去了书房。 客厅里面有许曼安的监控，是为了确保她自己什么时候不在家，方便查看付婧婧的情况，毕竟怀孕了嘛，她比较重视。 “左轮那边怎么说？” 左轮被唐孟派去云藏那边调查那个秦风了。 他们都去了一趟黔东省，左轮那边也应该有进展了吧。 江凡现在急需解决气的问题。 “他还在云藏，事情有点复杂，再等等。” 江凡皱眉，“怎么个复杂法？” “那个秦风不简单，是云藏人，但是他身后的势力很庞大，人具体在哪，左轮还没查到。” “就是藏得很深呗？那有没有跟他有关系的企业是像东益以前那种破灭的？” “有。” “能够确定，就是他。” 江凡想了想，“那咱们怎么说，是一起过去跑一趟？” “江凡！你又要带唐孟走！？”刘玥绮不满道。 “哎呀，我自己一个人死那边了怎么办？带上他多一条活路。这事儿刘叔不也在追查吗？要不让他派人去跟着调查？” “已经去了，在那边听左轮的安排，所以我们就没必要去了，等左轮的消息就行。” 江凡白了唐孟一眼，刚才不早说。 “那就安心弄公司这边的事，今天过后，就要彻底乱起来了。” 江凡的安排。 那就是要制造乱象的。 越乱越好。 既然没办法安安稳稳搞事。 那就把池子搅得更浑。 让大家都自顾不暇。 这样最好。 …… 乱象从何而起？ 从江凡和沐晴的桃色新闻爆发那天就已经开始了。 他们两家斗。 有看热闹，作壁上观的。 有插进来一脚，和老凤凰一起不当人的。 也有背地里运筹帷幄的。 全部都拉下场。 养元多趁乱而起。 当天。 在省内不少地方出现了某些特例。 有人服用了紫晶源的益脑汁之后，身体不适。 而这款产品，就是江凡当初发现有漏洞的紫晶源其中的一款。 紫晶源的市场是集中在老年人身上的。 这款产品就是尽可能去避免老年痴呆的。 但是老年人一旦出事，身体本就孱弱，热闹不小。 紫晶源被强行从暗地里拉到明面上来。 江凡这么做的目的，不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养元多的产品没问题，那是被诬陷的。 而紫晶源的这款益脑汁，那是明显的存在着问题。 而出现问题的，也不仅仅是今天突然爆发的这些人。 只不过以前，都被紫晶源的公关部门很好的处理掉了。 养元多和益脑汁，那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 所以，这一招并不是以同样的方式报复回去那么简单。 这是要把以前的那些案例，都给调动起来。 一呼百应。 这才仅仅是第一步。 后面还有大礼包等着紫晶源的。 这也只是茶乐的第一道洪闸而已。 还有呢。 那些因为喝了养元多而身体出现问题的人，养元多的公关部已经放出去消息。 会在近日上门，江凡亲自查看他们的身体情况。 别忘了。 在之前和沐晴的拉扯战当中，江凡非凡的医术可是有大量的人举证的。 要查出那些人身体究竟真正是因为什么而出问题的。 并不会太难。 这是第二道洪闸。 就算是人死了。 不管是自然死亡，还是被人弄死，江凡都能找出问题所在。 有本事就这么去做，看看到时候谁会被镇府部门惦记上。 商战，你可以打。 但是你要不择手段的动了老百姓，那就等着挨刀子。 就这第二道洪闸，虽然江凡还没出动，也足够某些人提心吊胆了。 他们不知道。 江凡可是有让人说实话的本事。 所以他一直以来，根本就不慌。 越多的关于产品的负面消息传出，后面要扯出来的尾巴就越多。 第三道闸。 已经成立的江川医药宣布，将会在新的一月初推出第一款药品。 关于止血，愈合伤口，祛除疤痕方面的。 由江凡亲自研制。 还有成品效果展示的视频。 你们在养身方面抨击茶乐·养元多，那我另一个方面，就给你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既是在这场混战之中将药粉的名头先打出去，当是宣传了。 二就是从侧面继续认定两点。 江凡的医术不一般，对于药物的研究尚且都如此，那么一款养身产品，还能让人吃出问题？ 每一步，都走得极为有意义。 第1300章 一闸接着一闸 第四道闸。 茶乐·养元多宣布和东益正式合作。 共同推出畅意百分，这就是江凡纯粹拉着东益来给自己在学生市场里面背书了。 同时，也是在这种敏感时刻，让东益这种半公益性质的企业给茶乐·养元多增加一些品牌信赖力。 这是之前就和王颖和王老爷子说好的。 不过细节还没有商谈，这不，先宣布出去，然后让人过去洽谈就好。 茶乐·养元多这边一宣布，东益阳川分部和东藤总部共同发出声明，确认这件事的真实性。 第四道闸口，也在同一天之内放开。 而第五道闸口，茶乐·养元多宣布将会对这段时间以来，所有针对本公司的负面事件，追究到底！ 不惜一切代价！ 这第五道闸口其实就和第二道闸口相互对应了起来，总之江凡会亲自出马。 去和那些人碰碰。 第六道闸口，养元多宣布在继和广华师范进行校企合作之后，又在今天宣布江川医药将会和黔东医学院进行校企合作，目前的细则正在洽谈之中。 广华师范可以理解，毕竟那是在广华市境内，而且茶乐·养元多也是广华市本土的企业，那是得到了广华市大力扶持的。 广华是唯一的一所本科院校和茶乐·养元多有校企合作很正常。 但是黔东医学院就不一样了。 首先，它的地理位置在邻省，其次，它的位格也不是广华师范能够比拟的。 那毕竟是在一个省的省会的医学院。 他们能够和江凡名下的公司进行校企合作，那无疑又是一波极大的信誉背书。 第七道闸口，以茶乐为企业基础，延伸养元多，江川医药，江川医药之下，又包括了中医私立医院以及医药公司，养元多宣布，在今年年底，将会成立集团公司。 将目前的几大企业归纳。 总共七道闸口，在同一天之内全部散发出去。 无疑，真正的乱象。 来了。 而且，在这乱象之中，江凡旗下的企业将会趁乱向上攀登！ 一则则的消息散布，迅速登上各大平台的热搜。 江凡，唐孟，江川医药，茶乐，养元多…… 这些字眼，在同一天之内几乎是霸榜的存在。 哦，不对。 还有几个字也在榜中靠前的位置，那就是益脑汁。 这可是大新闻。 藏不住了。 在这场风暴之中，江凡就只需要在村里面运筹帷幄就行。 下午到了村委会该下班的时间，江凡过去接上付婧婧。 “你怎么一回来就搞这么多事情啊？” 显然，付婧婧今天即便是在村委会工作，那也知道了网络上的消息。 网络这东西嘛，现在的人基本脱不开身。 其本身就极具快速传播性，付婧婧看到也不奇怪。 “嘿，你是我老婆诶，别人要害我，我只是出手反击，怎么就变成了搞事情了？” “哼哼，你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吗？你之前就是故意的。” “当然是故意的，不然事情早就解决了，怎么可能拖到现在？就他们那些手段，不太行，遇上别人或许还有用，但在我这里没用。” 付婧婧没来由的叹息一声：“我怎么感觉还是以前比较好，你看着诊所，我在村委会，咱们就这样过日子其实也挺好。” “现在做生意了，成天就是勾心斗角，越来越忙，越来越忙。” 江凡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付婧婧这话。 如果他只是看着那个小诊所这么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其实也没什么，有个美丽贤惠的妻子，双方都在村里面生活，又都有一份算是比较体面的工作，其实真的很好。 这是平常人很可能一辈子都求不来的安稳。 但是如果选择了那样的安稳，那么有些事情就注定要掩埋进尘埃里面。 就好比刘渊的事，江凡就不会去黔东特意找他一趟，也就不会有后面寨子的事，就更不会知道父亲更多的事。 虽然现在后知后觉，但是如果让江凡来选，去年或者前年的某个时间点，他还是会选择这样做。 “所以你觉得我做的不对？” 江凡觉得好像很久没有和付婧婧敞开心扉聊一聊了。 既然她提到这个话题，那江凡觉得其实有必要好好聊一聊。 “不是不对，我只是觉得有时候该放缓脚步停一停了，毕竟钱是挣不完的，得到某一样东西就注定会失去其他东西，万一你以为你后悔呢？” “可是婧婧，我要找我爸妈啊。” 付婧婧的脚步顿时就停顿在原地。 是啊，江凡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呢？是为了让生活变得更好？为了有花不完的钱？ 好像都不是。 他一直在做的事就只有两件，第一件就是当初铁了心要把村子做出改变，这不这件事情已经完成了，完成的相当漂亮。 第二件事就是对于父母的执念。 无权无势谁帮你查？你又怎么去查？ 胸骨和那两个洋人的事，付婧婧是知道的，那显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就一个村里人，看着一个诊所，会有人帮你查这件事吗？答案是显然的，不可能。 好像渐渐的，付婧婧不知道什么时候跟江凡在这件事情上面脱离了脚步。 从胸骨的事情之后，她就再也没听到江凡和她提起过这方面的事情、有什么进展，她也不知道，当然，她也没有问过。 “你，你查的怎么样了？” “权限不够，要去上京才可以。” 付婧婧轻轻的点头，没有再说话。 两人一起往家的方向走。 在临近院子的时候，付婧婧又忽然停下脚步。 “对不起啊，我不该那么说的。” “嗨呀，你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咱们是两口子，没必要这样，我以前不就跟你说过嘛，你别和我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可是我就是觉得帮不上你什么忙，心里面有点不舒服。” “哪有？你在村委会把这个村子照看的好好的，不就是帮了我大忙吗？你说万一哪天我爸妈真的回来了，看到自己儿媳妇能干，该有多高兴呀。” “好了好了，别想了，回家吃饭。”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他们虽然还年轻，却已经有了丰厚的财富和不俗的地位。 但是，安于当前的现状，那是不明智的选择。 有人会推着你走。 你不得不走。 第1301章 自顾不暇 今天晚上有两个脸皮厚的家伙在家里面蹭饭。 江凡帮着许曼弄了一桌子菜。 唐孟那个狗东西，吃的狼吞虎咽。 “对了，没事的时候我还是想在诊所坐诊，你们怎么看？” 饭桌上，江凡忽然提议道。 “为什么呢？”付婧婧不解。 江凡平时已经这么忙了，还要在诊所坐着，感觉没什么意义，而且又耽搁自己的时间。 别人不知道，但是唐孟知道。 这一次去荡岩村，因为那个耕地的汉子被犁头伤到了，江凡给他针灸，出现了一些情况。 最后得到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某种程度上的针灸是可以帮江凡增强气的浑厚程度的。 这是别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 就好比唐孟自己。 江凡也教了他，但是没有用。 针灸没效果，对他体内的气也没有任何影响。 这事儿啊。 好像就江凡能成。 “在村里坐诊，然后让那些需要得到救治的人过来？” 江凡点了点头：“我是这么想的，专治疑难杂症，然后有目的的去筛选治疗对象。” “怎么个有目的法？” “对咱们企业有帮助的。” “救命这种事儿，拿钱不说，而且还可以建立企业之间的合作，就算是合作不成，但也不至于反目成仇。因为因素比较多嘛，可能是涉及的赛道不同之类的，合作也没有意义。但是这救命的情分咱们可是攥在自己的手里的，算是拉拢盟友。” 江凡侧目看向唐孟：“你怎么说？” 唐孟咽下嘴里的东西，他知道江凡这是一举两得，甚至是一举三得。 一是得了钱，二是得了势，三还能让自己的气变得更加的浑厚。 这家伙把什么都算计进去了。 “也可以，毕竟你走到今天跟你的医术脱不了关系，该做还是得做。”唐孟这话就是给了江凡一个正当的理由。 “那你不是更加没时间了？”许曼在一旁插了一嘴。 现在这情况，江凡都经常不着家，要是再村里的一部分时间还用来给别人治病的话，那不是更没什么时间陪着付婧婧了？ “妈，江凡做的也算是好事，别人治不了的，他来治，我觉得挺好，而且就在村里面嘛，又不是去什么很远的地方。” 经过刚才回家路上的一番交谈，付婧婧觉得自己该支持江凡的。 “好嘛，好嘛，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自己拿主意。”许曼不再劝了。 在场的。 除了知情的唐孟以外。 恐怕就只有刘玥绮猜测到了一些事情。 跟江凡这家伙认识虽然还不到一年，但是她知道他跟唐孟的尿性差不多。 光是靠着诊费和拉拢关系这两个好处，绝对不足以让现在的江凡在村里面坐着，一定还有什么原因。 她的目光在江凡和唐孟身上流转，这两个家伙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这事儿说到这儿，其实也就定了。 但是具体该怎么做，江凡还没想好。 那些搜罗对象会不会过来？ 尚且不可知。 而且有的人恐怕经不起舟车劳顿，等赶到村里有可能已经半死不活了，把最后的一点生气消磨干净，那种救回来了也活不了多久。 所以说，条件其实是很苛刻的，最好的办法还是如果有合适的治疗对象，他亲自出去跑一趟。 这样是最好的。 但是要顾及到家庭这边。 所以这事儿得好好合计合计。 而且反正当下是没办法做的。 得先把这场混乱的风波平息过去，再来考虑这件事。 一顿饭吃完，江凡和唐孟去了一趟公司，听汪明汇报一下今天的情况。 …… “益脑汁的问题，经过今天的发酵，已经逐渐爆发了出来。” 江凡办公室里，汪明汇报着今天的几道闸口情况。 “益脑汁本身就存在问题，有刻意的引导，随着热度越来越高，以前的那些不了了之的情况也逐渐暴露出来。 现在网络上有很多人在举证，紫晶源公关部那边，尽管大力在解决，但奈何产品本身就有问题，而且价格昂贵。跟风举证的人越来越多，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紫晶源都要陷入自证的麻烦中。” 江凡点了点头。 这和他想的情况差不多。 他要的也就是这个目的。 不是让自己，也不是让养元多对紫晶源的产品做出什么攻击，而是要让那些消费者自行的举发。 他们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但同时也是无比真实的一方，他就不信紫晶源再有能力能够把这次所有举证的消费者全部都压制下去。 那还要得？ 那不是反了天了？ 这样挺好，让他们自顾不暇，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江凡就可以腾出手来收拾其他人。 等回过头再来料理紫晶源。 有产品漏洞的企业，只要被人抓住了那个漏洞，那么想翻身就很难很难了。 更何况他们出问题的，还不止这一款产品。 江凡也知道，有紫晶风投这么个大财团做经济背景，其实紫晶源的产品应该是研发的很好的。 但是养生产品本来就介于保健品和药品之间，这是一个很敏感的地带，而且还是作用在老年人身上。 老年人的体质又各不相同，会出问题，其实也正常。 但是被他刻意的推波助澜之下，这件事就显得不那么正常，消费者维权跟风者，想要利益，不过是驱狼吞虎罢了。 “紫晶源应该会猜到是我们刻意散布的消息。” 江凡点了点头：“无所谓，本来就是名牌和他们玩，我们只有一款产品，他黑到黑不动了就没办法，可他们不止一款产品，路还长着呢。” “放话出去说我会亲自去查看那些服用养元多产品之后出现不良症状的消费者，网络上是什么反应？” “期待的比较多。” 都是当乐子在看。 毕竟相对于整个国家的人口数量而言，那些出现不良症状的消费者只是很少很少，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当然是看热闹比较多。 “其实更多的人是真正想看一下江总是不是真的能够找出什么其他原因。”汪明看了看江凡，斟酌了一下，然后说道：“如果说江总能够找出问题，那就相当于是自证，可如果连您去都没有找出其他原因的话，那么就等于是默认了那是消费者们在服用养元多产品后出现的症状。” 这事儿好坏参半。 话都已经放出去了。 你要是不去，或者是去了没查出什么东西。 那就是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一下。 第1302章 真正的目的 “嗯，随他们去，到时候他们就不嘴硬了。” 这时候，唐孟在一旁插话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去看看呢？你再不出去，别等到时候出去了，人家身体已经恢复了，健健康康的，让你找不出毛病。。” 江凡笑了笑：“健健康康不是挺好的吗？这样就说明咱们这个产品没什么问题啊。” “那人家可以说是在医院治好的呢。” “这么厉害啊！那我要去看看是哪位医生呢？还得看看治疗的经过，还得让医生说点实话。 所以，随便他们怎么折腾，不管是不是我要去找他们查看情况的时候，他们一夜之间全部都好了。 还是说后续还会持续的用同样的手段，保持着服用养元多产品之后会出现不良症状的现象。 都随便他们。 咱们有备无患，慢慢陪他们玩，现在做的越多。 等之后真相出来的时候就显得越滑稽。 也更容易引起消费者对咱们企业的认同感，被人这么陷害的一个企业，难道不会让人从心理上产生一种好感吗？” “……” 唐孟发现江凡这家伙脑子越来越灵光了。 以前觉得傻乎乎的。 现在各方面想的都面面俱到，不管别人怎么做，他最后都有应对的办法。 而且一点都不着急。 这是绝对的胸有成竹，才能够做到这样。 气的开关打开之后，进了源境，他脑子就变得很好使了。 “药粉的情况，外面怎么说？” 汪明斟酌一下：“药粉的情况成两极化，有的觉得，这是造福大家、造福社会的好产品。但是有的觉得宣传过于夸张了，有虚假宣传的嫌疑。今天就已经有政府部门来电询问过了，确认咱们药粉的效果真实性。” 江凡点了点头，这也在他的计划范围之内。 药粉这事儿江凡知道自己是兜不住的。 原本的配方他不可能交出去，但是研发过后的配方，自己之后还会做修改，这个修改不是自己想做的。 而是有人会逼着自己做。 这次整个一闸接一闸的事情当中，药粉的事，其实才是江凡最关心的，其他事都是针对于公司而言，甚至可以说可做可不做。 但把药粉的存在，以及它的效果，以及之后将会量产融入市场的情况宣布出去，这才是江凡主要做的事情。 为什么呢？ 因为这样的产品，就不可能在市场出现，万一流出到了国外怎么办？ 这种东西被国外得到了，可想而知。 在某些重要的时候，对于本国的人而言，难道不是百害而无一利吗？ 所以说江凡在等。 既然政府部门已经打电话过来询问过了，那么在回复真实有效的答案之后，后续还会来人。 江凡要的，就是这后来人。 他们会给自己想要的东西。 听到这里，唐孟也发现不对劲了。 之前在寨子里面他还没想那么多。 就觉得这东西很神奇，是好东西，在很多时候是可以救命的。 毕竟不是谁都是神医，谁都能够就地止血。 可这个东西…… 要是用在军队里面…… 那该救一下多少战士的性命？ 用在急救当中又该挽救多少生命？ 用在…… 用在很多特定的场景，以它的效果，都是卓越的。 这他妈不对劲啊。 “等会儿。”唐孟侧目看向江凡：“你别跟我说你没想到会有什么后果。” “那玩意儿，上头绝对不会允许咱们自己生产，至少按照当前的效果而言，不会让咱们量产之后让它流入市场。” “想到了啊。”江凡笑嘻嘻的回答。 “那你还这么大肆宣传？” “不这么宣传，他们怎么知道呢？” “你要搞什么飞机？” “话别说那么难听，现在宣传已经打出去了。明天再拍个测试视频，在官网发布出去，动静弄得越大越好。 这样，国内都知道咱们将会出台一款这样的产品，它的利益也可想而知，那么有人想要这个东西，想要它不流入市场，那总得付出点代价吧。 小的代价不行，得来大的。” “你先出去。”唐孟对着汪明说了一声。 后者点了点头，退步走出了办公室。 “这事儿怎么提前没和我商量？” “我以为你能想到。” 唐孟翻了个白眼：“我能想到个鸡毛。” “你是打算做利益交换？” “啊，要么替咱们企业扫平一切障碍，或者是这些障碍咱们自己来处理，上头帮咱们主动占据国内市场，要么就拿出点其他秘密的东西来给咱们。” 唐孟沉思下来，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你想交换你爸的信息？” 江凡摇了摇头：“不是，我爸的信息之前就已经用某个药方交换过了。” “这次再做交换也换不出什么东西。” “那你想要什么？” 刚说完，唐孟又想到另外一种可能：“你该不会只是想和他们交换气相关的东西吧？” “对了，就是这个。” “那咱们可就要暴露了。” “你觉得我们没暴露吗？”江凡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他觉得就他和唐孟的过往经历而言，如果上头真的有人铁了心要查他们，那么他们怎么都藏不住。 可既然没有东窗事发。 那就是上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在商业运作之中，江凡都还是选择的比较稳妥的方式。 没有做出什么太过于激进的行为。 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自己也该识趣一些。 “不不不，你没想明白，咱们怎么就暴露了？ 现在咱们能够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那就说明没有问题，可如果直接要交换气的东西，那咱们就一定会暴露，到时候会被上头怎么对待还不知道，你这个行为太冒险了。” 江凡平静的说道：“那么就分两种情况来看。 第一种，咱们没有暴露，这也是我们自己心里面觉得侥幸的情况。那之后呢？关于气的内容，咱们现在是在找那个叫秦风的，可是，你觉得他为什么消失不见？短时间内找不到人，而且一切的操作都在背后躲着进行。况且就算是找到了，他也没有针对气的运用办法怎么办？” “还有，你说他暴露没有？” 第1303章 商议，退路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人是不可以和国家做对抗的，他躲在背后操作，就是因为害怕暴露，可以想到后果一定很严重，自由被限制，这是一定的。” “咱们这种人，不可能在社会里无拘无束。” 唐孟是深受刘权的影响，对这件事看的极为重要。 对它的后果也看得很重。 他觉得，他跟江凡两人当前是没有暴露的。 不然的话早就有人约他们谈话了。 或者是就像他刚刚才说过的更加严重的后果，限制自由。 所以，面对江凡这突兀的举动，唐孟心里面有些不安宁。 要知道，他不是自己一个人，刘玥绮以及他老丈人都和他们俩一样，要是出了问题，全部都得遭起。 这可不是开玩笑。 “那么就先不提秦风的事，还是接着刚才的话，我们没有暴露，但是能确保一辈子不暴露吗？既然在想办法寻找道路，那么这条路，有些东西是避不开的。现在这东西可以保我们，把它交出去，换取利益价值，甚至是可以争取到更多的东西，你觉得呢？这样说是不是能够接受一点？” 唐孟不由得沉思下来。 江凡说的有道理。 虽然不排除被卸磨杀驴的可能，但是那也总好过，什么都没有就要谈条件。 他思量的还有另外一件事。 他们为什么要去找那条路？ 这个问题其实到现在唐孟自己也不清楚。 他们现在已经异于常人了。 身体倍儿棒，有钱有地位。日子可以用无比美满来形容。 那么走那条路的意义是什么呢？ 如果不沿着那条路继续走下去，往后余生是不是就要安稳太多？ 妻子怀孕之后，父亲目前身体康健，唐孟心里面自然而然的就会下意识产生求稳的想法。 “等会儿，我问你个问题，你觉得咱们费尽心机去走那条路有什么意思？” 唐孟这会儿把江凡问的愣了一下。 是啊。 这么费劲巴拉的去走那条路是为了什么？ 让江凡一下子就回答出来，他还真答不上来。 认真的想了想，江凡权衡了一下。 “我有必须走下去的理由，寨子你跟我一起去过，那边经历的事情你也都知道，我父亲留下来的东西，我要亲自去看看，要去解开谜题，我还要找到他。” “这就是我要沿着这条路走下去的意义。” 可这，只是他江凡的意义。 “好，那就走，一起走。” 唐孟自己可以没有意义，但是江凡说出这些话，那他也有了意义。 这么简单的事。 当初他救自己父亲的时候，有些情谊早就刻骨铭心。 虽然这么想有点gay，但其实用电视剧里面经常套用的一句话：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现在就是为。 “这样吧，我们把这件事分开来做，药粉的事情，我来全程主导，谈条件也我来，你就当不知道这回事。如果出了什么岔子，那是我的问题，跟你没关系。” “别急着发表孝心，我说的是真话。你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万一真有什么问题，公司也得留下一个人盯着，家里面也得有人照顾着。” 神特么孝心。 “可以。”唐孟点头道：“就这样安排，你放心，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的老婆孩子我会替你照顾好的。” “你怎么说话这么不中听呢，听着不像是好话。” “这不是别人托孤的时候都喜欢说的话嘛？” “嗯，有道理，但是不多。”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这么安排也是最好的。 既然是自己的意愿，那么以身犯险就该自己来。 而且江凡心里面也是有一定的笃定，不然他不会这么盲目的做这件事。 药粉的价值，他心里清楚。 不然以他如今的成就，他还需要亲自去一趟黔东省？ 再不济，最后为了明哲保身，直接把原始配方交给上头又如何？ 就当是做了一件好事。 江凡总有退路。 两人商量好这件事，又把汪明叫了回来。 接着汇报接下来提到闸口的事情。 第三道是药粉。 第四则是和东益的合作。 这事儿已经派了公司高管去阳川那边和王颖亲自谈判。 他跟王颖两个没什么谈的。 别谈着谈着把感情谈出问题了。 公事公办比较好。 这事儿当然也引起了一定的风波。 不过影响并不算太大。 只是说对于养元多而言有好处。 毕竟那是个半公益性质的企业。 它的性质就决定了很多事情。 如果不是真的没有问题，那么两家不可能合作的。 至于校企合作，那纯粹就是为了推动江川医药。 江川医药现在只是成立了公司。 医院还在修建当中。 药粉项目的真实情况还待定。 总部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是会建立在村子里面。 这事得等药粉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再做决定。 快了。 对于外界的人而言，江凡这是铆足了劲儿迎头而上。 一发不可收拾。 轻养生行业刚做的有起色，现在又涉及医疗行业，这本来就是一个大端口。 在当前的形势之下要做起来会很难。 不过嘛。 药粉不就是为江川医药铺路的？ 而且江凡之后也会坐诊，不，应该不是坐诊。 他已经想明白了。 得走出去。 去找人。 所以说江川医药这边就摆在那里，等着外力来推动它的发展就行。 至于最后的要对之前的那些负面影响追究到底，以及成立集团公司，这些都有影响，更多的人是不看好。 因为江凡的步子走的太快了。 细算一算的话就可以发现。 其实养元多依托在茶乐这个小品牌上面，总共走过的路，也就不到一年的时间。 对于一个企业而言，一个大企业，这样的攀爬速度，太快太快了。 这就会造成一个问题。 根基不稳。 这不，大家都知道这一点，所以趁着你根基不稳，使足了劲儿往你头上敲锤子。 就想把你敲翻在地。 没关系。 先不说养元多自己就能够站稳脚跟。 就算有人使劲的敲。 等药粉的事情结束过后。 想敲也敲不动了。 那一纸配方。 可以权衡的事情太多。 第1304章 为药粉而来 次日一早。 江凡就接到来自县里的电话。 是自己老丈人打来的。 “江凡，你公司宣布的药粉项目，是真实的？” “对啊，真实的，我上次出去就是完善那药粉呢。” “那项目可能有些问题。” 江凡当做不知道，也不是想要刻意瞒着付从荣装傻充愣，而是有些话在电话里面实在不方便说。 “爸，什么问题？” “刚接到市里的通知，今天可能会有专门的人员去你公司里面调研，其实主要就是看那个药粉，等会儿我会跟着一起过来，那药粉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效果是真实的话，可能没办法量产。” “为什么？” “你别问那么多，等我到村里了和你慢慢说。” 江凡应下，随后挂断了电话。 “这么等不及了吗？” 也是，这种好东西，既然消息已经散播了出去，那么是得抓紧，免得被别人捷足先登。 江凡吃过早饭，悠哉悠哉的赶往公司。 现在知道江凡回来了，前段时间的人心惶惶不复存在。 主心骨的重要性就体现了出来。 江凡准备了两款药粉，一款是效果稍微差一点的。 主要的是去疤痕的效果。 止血的效果并不是那么明显。 另一款则是在原有的祛疤基础上还强化了止血的效果。 不过这两个都不是原有的药粉配方上的药粉。 那东西。 不到最后一刻，江凡不会拿出来的。 一直等到早上十点多。 市里的队伍进了村子，领头来的还是徐明亮，这个和江凡相辅相成的副市长。 县里更是以付从容为首，跟着来了不少重要的官员。 江凡在会议室里和他们见面。 “江凡，大家都是熟人，我就不绕圈子了，大概的情况你爸……付县长应该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们今天这一趟过来，是为了你公司昨天发布出去的那则声明，关于那款药粉。” “啊，那药粉怎么了？” “先给我们看看效果。” “这……这也没人受伤啊，要不然委屈一下徐市长？” “江凡，别胡闹。”今天这场合还是挺正式的，县里和市里来了不少官员。 江凡张口就整活，付从荣忍不住开口提点。 “那就我来吧。” 江凡让参加会议的汤宁宁去拿一把裁纸刀过来。 然后当着办公室众人的面，费劲的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刀。 大概有四五厘米的长度，深度也不浅，鲜血顿时就流淌了出来。 江凡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在场的官员看着江凡这么果断，有的不禁有些惊诧，一个生意人，这么勇？ 那是站在他们的角度。 他们养尊处优惯了。 一点什么小伤小病就要上医院的。 所以才会觉得惊诧。 但是在唐孟和江凡眼里，这事儿挺正常。 江凡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药粉，然后当着办公室众官员的面将药粉涂抹在了手臂的伤口上。 鲜血并没有立马止住，至于祛疤的效果现在也看不出来。 效果不对啊。 怎么跟宣传的不一样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对这药粉，他们这么大张旗鼓的来一趟，好像没有什么必要。 他们并没有立即表态。是静静的看着江凡手臂上的伤口。 等了大概有三四分钟。 江凡手臂上的鲜血逐渐止住。 这…… 这他娘的正常人受伤，只要按住伤口三四分钟，鲜血也能够止住吧。 前提是不伤及到动脉。 江凡这也没伤动脉呀。 与其用这个药粉，不如用手按着呢。 感觉那样止血会更快。 “效果就这样，这款药粉它的作用还不够完善，虽然止血效果不佳，但是祛疤的效果是足够了，只是现在还看不到，起码要过个一天两天。” 徐明亮等人不禁有些失望。 就在这时，江凡话音一转。 “不过，还有一款药粉，一款效果经过完善之后的药粉。” 嗯？ “那赶紧拿出来呀。”徐明亮不禁催促道。 江凡却是摇了摇头，“徐市长，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嘛，药粉是我留着生产的，你们要看效果的话，等生产出来之后自己买回去用就行了。” “该不会是你们想要我药粉的配方，然后不让我生产吧？可是我广告都打出去了。而且完善过后的药粉经济价值特别高，我费尽心血才研发出来，你们可不能说要就要啊。” 江凡几句话就给徐明亮他们的期待之心冲淡了一些。 这家伙，绝不是什么吃亏的主，话已经挑明了，他们如果想拿着药粉的话，得付出代价，不小的代价。 这种感觉。 去年江凡在为养元多厂区谋福利的时候，不就这样干的吗？ “先拿出来看看，看了再说。” “行，给你们看看也没什么，是我事先得说好，这药粉谁来都不好使，我谁也不给。” 徐明亮不表态：“先看。” 江凡也不继续和他拉扯。 又在手臂上划了一道新鲜的口子。 嘶。 看着都叫人觉得痛。 这一次，从身上又拿出来一瓶药粉。 在鲜血往外涌的时候，将药粉倒在了伤口上面，然后涂抹开。 那涌动的鲜血，几秒钟之后就开始凝固，然后…… 然后就不流血了。 他们看的清清楚楚。 顶多五六秒的时间。 这才是和江凡宣传出去的一致。 这效果…… 办公室里不少官员的眼睛都冒着绿光。 就是它了。 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它了。 江凡把药粉收好，放进衣服的内包里面。 像是害怕有谁要抢走一样。 “徐市长，你们看嘛，效果是不是很好？等明天的这个时候，伤口已经结痂，甚至开始脱落旧疤，这东西，可是江川医药的根本，费了我好大的心血，人都瘦了一二十斤，头上也长出白头发。唉，这些苦外人又怎么知道呢？看着风光，但背后是我拖着江川医药再往前走啊。” 江凡如同在唱独角戏一般，说着自己的不容易。 听的徐明亮的人是一愣一愣的。 这真是个戏精。 待价而沽就待价而沽，非要整这么一出。 “咳咳……江凡啊，这药粉不能卖出去，你也不能够生产。” “为什么？” “它流入市场，可能会危害国家安全。” 江凡想笑。 “所以？那我就留着自己用吧，为了国家安全，不让它流入市场。” 第1305章 待价而沽 额…… “怎么了？徐市长，你说不能流入市场，我自己留着用，总没问题吧？” “放心，我辛辛苦苦研发出来的产品，虽然没办法量产，因为毕竟涉及到危害国家嘛，那我自己用，绝对不会让它流落出去。” “不是，江凡，这东西你把握不住，还是交给市里面来处理吧。” “哦，你们想要啊，那拿什么来换？” 付从荣这会儿发话了：“江凡，不是徐市长想要，是上面有领导下了命令，让过来查看一下药粉的真实效果。现在当众测试，效果属实，那就意味着要上交给国家，你看看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徐市长一定会满足你的，不然你就将药粉销毁，毕竟是你自己辛苦研发出来的，就这么交出去，心里肯定也不舒服。” “难为你了。” “……” 会议室里的众官员看看付从荣，看看江凡，你两个搁这儿唱双簧戏呢？ 这不就是在为江凡讨要报酬嘛？ “徐市长，我爸……付书记的是真的？” “是真的，但是这毕竟是为国家效力嘛，我们身为公民，有义务……” “那你把你的家产全部上交。” 徐明亮话还没说完，就被江凡给堵了回去。 这好歹也算是一笔政绩吧。 一笔绝对不菲的政绩。 又不用他付出什么代价，这位徐市长还在那儿冠冕堂皇起来了。 “咳咳，江凡，注意场合。”付从荣又提醒一句。 “徐市长，这事儿不和你谈，我想找真正说得上话的人来。” ？ 办公室里一众官员看着江凡，什么意思？一个副市长和你来谈这件事还谈不好？ 还有谁来？ 市委书记？ 还是更高层的人。 面对众人的疑惑眼神，江凡眼神很坚定。 “你想要谁来和你谈？” “徐市长只管上报上去，让跟我说得上话的人来。” “这并不是说徐市长您说不上话，是我想要作为交换的东西，你做不了主，但是这药粉毕竟是从广华市出去的，所以照样会算在广华市的头上。” 徐明亮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就按你说的办。” 其实很简单的事情。 要付出代价的人不是他徐明亮，要么江凡就无偿上供，这种事并不少见，他们来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无偿从江凡那里得到药粉，自然是好事。 哦，对了，不是真的无偿。 是有偿的。 为国为民嘛。 这就是有偿。 但是江凡刚才的那番话以及徐明亮对他的所了解的性格，这个名，江凡想要自己会去做，而不是别人施舍给他，用来换取他手里面那么重要的东西。 何况江凡最后一句话还把情况说明。 即便是药粉没有从徐明亮的关系交出去，但那也是从广华市出去的。 政绩在那儿摆着。 所以。 他答应了。 “近期不要再宣传这个药粉了，好好保留着，配方坚决不能外泄，样品也不能丢失，不然后果可能会比较麻烦。”“我知道。”江凡点头道：“谢过徐市长。” 徐明亮一行人离开了。 来的快，去的也快。 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这件事有多么的慎重，不然也不会来这么多人了。 现在得赶紧回去汇报。 付从荣没有走，他留了下来。 “你想要什么？” “想要些特别的东西。” 付从荣皱着眉头，“其实这东西上交上去影响很大，不是一个小小的市能够拿捏住的。” “最终应该会持续往上送，所以你有要求可以提，但是还是要把握好这个度，不然的话，有可能物极必反。” “我知道。” 付从荣看了看江凡，总觉得随着江凡的影响力逐渐扩大，他越来越看不懂江凡了。 “行吧，我去看看婧婧，下午就回县里了，自己好好想想，切记一点，千万别太过分，不然到时候容易把自己陷进去。”之所以这么再三的提醒，是因为付从荣真的很怕江凡拿捏不好其中的度。 到时候好事反而变成了坏事。 江凡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爸，你先回去吧，公司还有点事情，我等会儿再回去。” 付从荣点了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他一走，江凡立马就掏出了手机，给江静萱打了个电话过去。 “这两天的消息都看到了吧？养元多官方发布的。” “看到了，怎么？需要帮忙吗？” “不是，你帮我把那个药粉的视频和宣传物料拿给老爷子看看，要是他有什么想法让他联系我，现在就麻烦一下，还有，你帮我跟老爷子说一声，今天市里政府来了很多人，要那个药粉。。” “好。” “对了，吃个嘴子先，好久没见了。” 嘟嘟嘟…… 显然。 电话里面吃嘴子这种事，江静萱是真做不出来。 “你真是不要脸。”还在一旁待着的唐孟不禁吐槽道。 “你懂个球，这叫适当的调节情侣之间的感情。” “啊对对对，你可太会了，那她怎么没理你呢？” “这不害羞了嘛？” 唐孟翻了个白眼，和这种脸皮厚的人说话，永远讨不到好。 江凡原本还以为得中午吃过饭之后才等得到老爷子的电话。 毕竟自从上次委托老爷子帮他向军方打探消息之后，两人就基本上没什么联系了。那打探消息的事，也因为老爷子没有主动联系过江凡而不了了之。 可没过到半个小时。 江老爷子的电话就打来了。 “老爷子。” “他们拿走了？” “没有，我还没给出去，我想交换一些东西，您知道我想要什么，帮我活络活络？” “交换？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交换是双方，一方是你，已经明牌，那不管你要什么，都会是你，你想好了？” “咳咳。”江凡清了清嗓子，“老爷子，别吓我呀，要不你先说说上次是什么情况？怎么消息都没给我一个？” “上次？你小子还好意思说上次，上次就是我差点被带进军区调查，要不是我们老首长在这边说话管用，我都进去了。” “那他说话这么管用的话，这次让他来发言？东西我可以交给他，但我要我想要的。” 第1306章 那个男人 “这事我和你明说，后果无法预测，是好是坏都有可能，但更大的概率是坏。” “这种事本来就是秘辛，不可能堂而皇之的让你知道，不过也可能有意外，那就是因为你手里的药粉做出的贡献太大，可以将这个后果折算。” “那我觉得可以。” “你觉得可以个屁，你觉得可以就可以，那你还联系我做什么？你这个兔崽子！要让我一把老骨头被抓进去，是吧？” 两人像是在打哑谜一样。 说的很清楚，但好像又不是表面上那层意思。 “哎呀！老爷子，这次是我做的不地道，但是都到这份上了，跑不掉了，你得帮我。” “等消息。”老爷子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随后就挂断了电话。 “爷爷，怎么了？江凡想要什么？我怎么感觉你说的挺严重的？”一直在旁边听着的江静萱询问道。 反正从刚才两人的电话听来看，好像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老爷子气呼呼的，“他啊，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等着吧，还非要把我这把老骨头磨光。” 等着？ 等什么？ 江静萱更迷糊了。 …… “等什么？” 办公室里，唐孟不解的问道。 “当然是等有人去找老爷子咯。” “为什么有人去找老爷子呢？” “刚才你也听见了，上次的事差点把他抓进去，你以为差点就真是差点啊，他前段时间一直不联系我，你以为是真不联系啊。他的手机都被监控着呢，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绕过他了？” “今天这个电话，我说的很明白，让老爷子联系我，他如果联系了，那就说明做了决定，也就不在乎是不是要被发现了，也不用在乎对方盯上了我了。” “这是我逼着老爷子做的决定。” 江老爷子也做了决定。 唐孟沉默了大概有一分钟，然后浅浅的叹息一声，“你真的不怕？” “怕什么？现在有保住自己的手段，不抓住这个机会，往后还会有吗？” 江凡不觉得。 现在是真的需要等了。 省里和市里，是两个概念。 而在省里，知晓老爷子在军中询问过有有关于气的问题的人，又是另一个层面上的概念。 而他们，则就是江凡口中真正说得上话的人。 至于徐明亮，他找的人，应该还真不够格和江凡谈论这些。 “那就等吧。”唐孟心中仍然觉得江凡的行为很冒险。 明牌来打。 万一，输了呢？ …… 江凡中午回家吃了个饭。 然后就回到公司静坐等待。 将两件极为重要的事揉合成一件事。 无论是分开来，还是合起来，都会有人来找的。 江凡确信。 江老爷子也没有再来电话，一直等到天黑，江凡才接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不。 他不陌生。 所谓陌生，只是说这个号码很少很少来电。 拢共就来过一次电。 但是，江凡却将它死死的记在了脑子里面。 果然是他。 这个当初因为县里的那场肺炎，在自己测试出治疗肺炎的药方之后，曾经在东藤有过一面之缘给自己打来电话的男人。 这个号码。江凡牢牢记着的。 “好久不见。”还是那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好久不见。” “没想到你这么快又有大动作。” 江凡笑道：“可不是我故意的，我只想安稳做生意，但是有人不愿意啊，我也是被迫的。” “好了，说这个没有意义，你的诉求，我已经知道了。现在，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这会儿办公室里没有别人，就江凡自己一个。 “你问。” “你，是不是进入源境了？” “是。”江凡毫不避讳。 当然是了，不然他要军中关于这方面的信息干什么？ “你果然还是走上了这条路，还记得我当初对你的提醒吗？” “你是说，安安稳稳在村子里面度过余生那些话？” 电话那头的男人语气平淡道：“看来你没放在心上。” “不甘心啊，不甘心平凡的过一生。” “你不是不甘心平凡。” 江凡不置可否，“不闲聊，用药粉配方，能不能换关于气和源境的信息？给句痛快话。” “能。” “那我会不会受到管控？” 男人很直白：“会，这是必然的，你想必也早就有心理准备。” “怎么管控？” “你的日常行为，将会受到暗中监视，你躲不掉的，不得伤天害理，不得伤及无辜，不得为所欲为。” “也就是说，在合理的范围内，某些事我想做，还是能做？会被记录在案，但是不会立即被判决？” “你可以这么理解，但是，你要明白，总有会被清算的一天。” 江凡笑了笑，“我知道，我只是问问，我是大大的良民。” “怎么交换？什么时候交换？” 江凡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需要这方面的信息，除了要变强，他还要解决身体上某个不堪的问题。 “明天会有人来找你。” “好。” 刚应下，还没等对方挂电话，江凡就又立马说道：“这可是我的辅导员交到我手中的家传药方，我希望你们能够尽可能的给她一些福利。” “辅导员？” “对，尽量不要去打扰她的生活。” “你知道你刚才那句话很莫名其妙吗？药方来自哪里，不管是你自己研发，还是真是你辅导员转赠，你刚才都不应该会提及这个话题，因为，你在我这儿，为她是争取不到利益的。” “所以，你突然提及她是什么意思？” 这么敏锐？ 江凡本来心里面还有些猜测，所以刚才随便提了一嘴。 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药粉配方当然不是辅导员熊华给的。 江凡只是想从男人的回答中确认一件事情。 但是现在看来。 是在想屁吃。 那个给熊华一笔钱的人，让熊华安排他去市二医院实习的人，怎么可能是电话那头的男人呢？ “你有被迫害妄想症，不跟你说了，再见。” “哦，别急着挂，跟你说个事。” “说。” “今年，我会去一趟上京。” “所以？” “所以，我还有一个诉求，帮我查清楚两块名牌的来历。” 第1307章 她们只是来工作的 “什么名牌？” “两块二十年前的名牌。” “这算是附加条件吗？” “对，到时候我会把它两块名牌画下来交给过来的人，你只需要把信息回传给我就行。” “你要求有点多。” 江凡笑了笑：“也不差这一个吧？” “好。” 这下是真挂断电话了。 看吧，当手里面握着对方绝对需要的东西的时候提要求就是这么简单。 江凡有些期待，不知道来和自己接洽的人会带给自己什么样的信息。 做着两手准备。 秦风那边没戏，没关系。 这边不还有机会嘛？ 现在等着就是了。 想了想，江凡又给沐晴打了个电话过去。 联络一下感情。 自己这边搞得如火如荼。 沐晴那边也不能懈怠。 两人合计了一下，约定下周发起大反攻。 这下子，就真没事可做了。 江凡闲来无事，在公司转悠了一圈。 最后来到了才成立两个月左右的线上销售部门。 豁哟。 这个部门单独占据了半层楼。 这一块公司看的也比较重。 毕竟这年头儿，线上销售的分量是不可忽略的。 这本就是一块大头。 半个平面的区域，被分割了开来。 一进门，就是线上销售部的运营部门。 这会儿这片区域键盘正敲的噼里啪啦的。 江凡一进来，立马就有人注意到他了。 江凡只是摆了摆手，示意注意他的他的人不要声张。 看了一下大伙儿的工作面貌，都很不错。 在这个地方工作，又不用为了通勤而苦恼，只是说下班之后的娱乐方式比较少而已。 其实这样反倒能更静下心来工作。 娱乐方式少了就代表开销少了。 顺着线上销售部门往里，一直过去是商务部，直播部…… 靠近直播部，反正就听到一阵阵激昂的声音传出。 那是卖力的在介绍养元多的产品。 那家伙，跟打仗一样。 江凡随便找了几个直播间，站在窗口看了一下。 你还别说，线上销售部门找的这些女主播，都是形象气质佳，肤白又貌美。 还好，线上销售部门的大领导，专门是安排的是个女人，不然这么多女主播，那不得遭了他的毒手。 “江总。” 江凡正看得起劲儿，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这不就是他刚才想的线上销售部门的大领导嘛。 楚菲，三十多岁的年纪，分明长得还行，但是整个人看起来给江凡一种有点邋遢的感觉，有种不修边幅的意味。 但她是直播行业的翘楚，养元多专门从其他传媒公司挖过来的。 专业的事要专业的人来干。 “楚部长，做的不错。” “是产品本身就好卖，我们只是按部就班而已，自然而然就有顾客下单。”楚菲这话倒不是自谦，而是事实如此。 最起初养元多的厂区还没建成的时候，消费者都只能来村里面买。 现在市场打开。 但也就兴庆省南半区在外面能买得到。 其他地方都还没有铺开。 如果外地的人想要试试这款产品的话，从哪里最合适呢？当然就是线上销售渠道。 这本身就是在销售的同时也增加产品的知名度。 更因为江凡最近的一系列动作，导致养元多的名声，在网络之上高居不下。 这一块本身就是需求链电商和兴趣电商的相结合。 在人工智能的推算下，当一个商品的名字出现在消费者的视线频率高居不下的时候，这就对于产品的销售，有无限的好处。 “这些主播都是你找来的？” “有一部分是我之前的资源，有一部分是部门新招的。” “看着都还不错。” 听到这话，带着大大黑框眼镜的，楚菲皱了皱眉：“江总，她们只是过来工作的，和那些网络上的擦边主播不是一类人，所以，还是让她们安心工作吧。” 嗯？ 江凡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 怎么个事儿？ 把自己当流氓了？ “怎么？我在公司里面的名声不太好吗？” 自己就只是真心诚意的夸赞一下，怎么感觉楚菲像是在防贼一样防着自己。 “是不太好。” 有点直接。 “都是怎么说的？” “不用公司的人说，你之前和老凤凰的老总有一腿，后来又有个私生女……” 我……淦。 “我跟你说，我跟沐晴的事，那都是谣言……” “江总不用和我解释的。” “……” 江凡无语的看了楚菲一眼，是不是玩网络的人都这样啊。 “好好工作。” 撂下这么一句，江凡直接走了。 这线上销售部门，看来以后还是尽量不来了。 不然公司的人还以为自己是来看女主播的。 看吧，我堂堂大老板，为了公司的利益牺牲自己，结果我反而把自己的名声搞臭了。 真是得不偿失。 江凡叹息一声。 让汤宁宁负责帮忙收集一下国内哪些企业的高层有身患重病，但却久不得治的。 然后就离开了公司。 付婧婧在村委会，江凡这会儿回去也没事。 索性就溜达到了农家乐。 这会儿正值上午，农家乐在筹备中午的午饭。 江凡都没看到胡梦的身影。 索性就来到旁边的超市坐坐。 超市又往旁边扩张了一些，相当于增加了两个门面，但中间却是打通的。 毕竟现在村子里面人多了，以前的面积显然是不够的。 而且现在超市也不止这一家，付婧婧另外也放了一家进来，但更多的就没有了。 在这个地方开超市，说白了就是躺着赚钱。 就两个超市，基本上所有的供需产品，都在这儿买了。 生意好的不像话。 “凡子。” 李翠这会儿在超市这边，不过她已经很少在这边守着了。 不像以前那样，整天守在这儿，没有太多自己的时间。 现在她想清楚了，不过是请人过来看着而已。 请两个人，一个月发个几千块钱。 怎么着也比她自己埋头在这里面要好。 “婶，你在呢。” 江凡上下看了看李翠，现在穿着打扮都有点不一样了，以前那是常规的衣服。怎么说呢，就好比夏天吧，李翠经常会穿衬衣，但是那种衬衣又是碎花的形式。 江凡觉得有那么一点点老气。 不过好穿确实是好穿，穿着舒服。 现在嘛，有了足够的经济能力之后，女人天生就爱美，三十岁出头的李翠，正是一个女人集青春和成熟于一体的年纪。 穿上一身稍微像样点的衣服，看起来就很有韵味。 第1308章 我只是来吃饭的 “昂，现在每天都会过来看两眼。” “这样挺好，没必要像以前那么辛苦。” “是这么的，每天给妞妞煮煮饭，看她做做作业，在带她在村里晃悠一下，日子挺清闲的。” 从李翠脸上的笑容，江凡就看得出来。 她对于现在的日子很满意。 这样，江凡会觉得比较安心。 不枉人家跟了自己一场。 因为超市里面人很多，所以李翠走到江凡身边，小声的说道：“等会儿中午去我那里吃饭吧，你好久没来家里吃饭了。” “可以啊，中午妞妞也要回来吃饭的吧？” “对。” 算一算，自己好像真的很久很久都没有去李翠那儿吃过饭了。 正好他也想妞妞了。 “那我先去地里弄点菜，你等会儿中午放学顺便接上妞妞回来，可以吗？”李翠脸上洋溢着笑容。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李翠又在超市看了一会儿账，然后就兴致勃勃的离开了。 江凡则是在村里逛悠着。 他没敢往林月梅她们家方向去。 唐甜那妮子还在村里呢，江凡不想这会儿和她再接触。 整个过年期间，江凡就只有结婚那天见过唐甜。 那眼神跟要把自己杀了一样。 江凡遭不住。 现在他是能避则避。 晃悠到到中午的学校放学的点，江凡进了学校，来到妞妞班上，接起人就跑。 同样的，他也不想这会儿跟赵月撞上，不然的话，也很麻烦。 赵月现在跟以前不大一样了，好像自己结婚之后，她就变得…… 变得强势了不少。 对，就是强势。 以前她是不怎么会提要求的，有种随遇而安的感觉，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这妮子精得很。 而且又抓住了自己的是不足与外人道的把柄。 还是不见她的为好。 “江凡叔叔，你今天怎么来接我了？” 回家的路上，妞妞抱着江凡的脖子，高兴得很。 “我想你了呀。” “可是你好久都没来看我了。” “我在忙嘛，你看那边，那个大房子就是我的，里面有好多好多的叔叔阿姨，他们都看着江凡叔叔吃饭的。” “我知道我知道，妈妈跟我说了，说你现在是大老板，忙得很，没时间来看我们也正常。” “……” 江凡抽了抽嘴角。 李翠就这么教妞妞的？ 看来心里面怨气不小啊。 “呵呵，你妈妈说得对，江凡叔叔是很忙，虽然没时间来看你，但是我一直在想你啊。那个大房子，江凡叔叔给你留了一部分，以后妞妞长大了，有那一部分，这个世界，你想去哪就去哪。” 天真的小女孩，还不明白江凡这句话的分量。 她只是觉得，那个大房子有她的一部分的话，那她就可以住进那个大房子里面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着到了家。 李翠还住在以前的老房子里面，虽然外面看着还是一如既往，有些破旧。 但是屋子里面很多东西都被替换掉了，换成了新的。 很多地方也经过修缮。 比以前要好很多。 李翠身上的钱应该是足够的。 只是可能应该没有时间另外新起一座房子吧。 江凡抱着妞妞进了炊烟缭绕的灶屋。 李翠已经脱掉了外套，穿着一件毛衣，身上挂着围裙，正在灶台面前忙活。“回来啦，去屋里坐着，很快就好。” “妞妞，你去看电视，我帮着妈妈做饭。” 江凡把妞妞放下，后者自己就跑去了屋里。 “婶，是不是该打算修个房子了？妞妞才刚上小学，这几年都在村里面。” 李翠抬头看了一眼有些昏暗的灶屋，“等天气稍微暖和一点吧，钱已经存够了。” “你存了多少？” “问这个干什么？我自己有钱，不要你的。” “嘿，谁说要给你钱呢？”江凡笑着说道，“最近公司不是很顺，想着找你借点钱，看看能不能渡过难关。” 听到这话，李翠手里炒菜的动作一顿，下意识的问道：“要多少？” “哎呀，我全都拿给你，要是不够的话……我再去借点。” “……” 别说根本就没这回事，就算真到了养元多需要钱来渡过难关的那一天，没个大几千万是不可能的。 “骗你的，婶，不借钱。” 李翠瞪了江凡一眼，“你公司真没事儿？” “没事，做生意嘛，打打闹闹很正常，还不至于把公司都亏出去。” “等暖和一点，我跟黄工他们说一下，然后婶你定个位置，争取年中之前把房子修好。” “好。” 江凡走到灶台面前，从一旁的铁钵里面拿出一截煮好的香肠，咬下一大口。 “嗯，熏过的就是好吃。” “你手都没洗。” “不碍事，等会儿我手拿着的地方给你吃嘛。” “越来越没个正经了。” 江凡拿着香肠在灶台后面坐下烧火。 李翠时不时的会看看他。 “怎么了？我脸上花了吗？”江凡好奇的问道。 李翠神色有些不自然。 “没有。” 江凡觉得莫名其妙，一边烧火，一边跟李翠闲聊着。 顺手还给付婧婧发消息说了一声今天中午不回去吃饭。 饭菜很快做好，炒菜，香肠腊肉，炖菜，李翠忙活了好几个大菜。 知道江凡吃的多，所以分量她都做了很多。 李翠的手艺，那真不是盖的。 一上桌子江凡就猛炫。 吃饱喝足，你却让江凡先看着妞妞睡午觉。 等会儿睡醒之后再去学校。 这可比他们那会儿要好。 中午回家能吃上热乎乎香喷喷的饭菜，还能够在家里睡个午觉。 李翠则是把碗筷收拾了。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妞妞已经睡着，江凡在堂屋里坐着看手机。 吱呀。 李翠关堂屋的门了。 光线一下子黯淡下来。 “婶，大白天的关门干什么？” 刚问完，江凡立马就意识到了问题。 卧槽。 我只是过来吃饭的。 不想做其他事情。 江凡立马站起身来，“婶，我公司还有点事情，很急，我先去公司了。” 江凡刚迈出步子，李翠就走了上来，一把拉住他。 不说话。 可不能让江凡就这么轻易的走了。 第1309章 你是不是嫌弃我？ “婶，我真有事。” “有事也不着急这么一会儿。”李翠抿着嘴，不让江凡走。 “那什么，改天来行不行？” “不行，你很久很久没来了。”李翠今天有点强硬。 这也是没办法，好不容易找到机会。 江凡这么一走，指不定明天又不在村子里了。 “那……”江凡看着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抿着嘴的李翠。 “那我坐坐再走？” “床褥我上午刚换的干净的，睡个午觉吧。” 我特么…… 怎么睡啊。 “婶……” “凡子。”见江凡还是有拒绝的意思，李翠松开了他，“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这句话她很早就想问了。 “没有的事。”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待在一块？你这样让我觉得我是一个可有可无的。” “我明白，你现在结婚了，我年纪也不小，又没什么文化，如果你真的嫌弃我了，可以和我明说。” “真不是这样，我最近……我最近……”江凡尝试了两次，硬是说不出口。 “最近怎么了？” “我最近……”他一咬牙，“我最近身体出了点状况，不太舒服。” “你身体出状况？”李翠显然不信。 在她眼中，江凡什么病都能够治好。 自己的身体能有什么状况呢？ “嗯，真的。” “你还是嫌弃我了。”真不是李翠不关心他身体，主要是江凡看起来健健康康的，哪里像是有什么问题？ “……” 江凡觉得说不清楚，那就不解释了。 说的越多，反而会让李翠心里面生出更多的反面情绪。 “休息一下也好。” 江凡改口，李翠立马就放松了下来，手臂挽着江凡朝着卧室走去。 那丰腴的身体挨着自己，自己的手臂也在她的怀里紧挨着，但是江凡真提不起什么心思。 果然如李翠所说，卧室里的床褥都是新换过的，上面还有一股淡淡的衣柜里面的味道。 “脱衣服吧。” 一进来，反手关上门，李翠就要求道。 “……” 说好了是睡个午觉，休息一下。 怎么回事呢？ 都走到这儿了，江凡现在就这么走了，那李翠心里面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他脱掉外套，钻进了被窝里面。 嘿。 被窝里竟然是热的。 江凡看了一眼床头，电热毯还开着低温的。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开着的，被窝里面暖和的很。 看来李翠上午回来在家里面忙活了不少。 李翠也脱掉外套，但是也就只脱了外套，睡在了被窝的外侧。 两人终于是久违的又躺在了一个被窝里面。 好久没亲热的两人，乍然躺在一块儿，有那么一丝丝的尴尬。 不过都是两个见过不少事的人，很快那一丝丝尴尬就消失不见。 李翠拥进了江凡怀里，拥抱着这个久违的人。 “婶，快点休息吧，等会妞妞醒了，该去上学了。” “嗯……” 然后…… 江凡就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李翠等了好几秒钟，江凡没有动静，她疑惑的抬起脑袋，然后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颊。 他竟然闭上眼睛，真的一副睡觉的模样？ ？？？ “你，你干嘛。” 江凡不睁眼睛，嘴里说道：“我觉得这样抱着你很舒心。” “就这样抱着挺好。” “休息吧。” “……” 李翠面色一僵。 就……就这样抱着？ 那，那有什么意思？不是，这样抱着也挺好。 要是天天都能这样，她也心满意足。 可根本就不是呀！ 她有需求的啊！ 休息？ 不可能休息的。 要休息的话，她自己一个人也能休息。 李翠在被窝里的手扯了一下江凡的腰带。 闭着眼睛的江凡不为所动。 她就继续扯。 “婶，没时间，就休息一下，我还要去公司。” 李翠绷不住了。 “都这样了，你还说你要去公司，你们公司是不是没了这半个小时，就活不下去了？”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她也是有情绪的。 江凡也绷的难受啊。 他是真没想到，大白天的，就过来吃个午饭，而且妞妞还在，就能羊入虎口。 李翠那些话还让他想走都走不成。 这简直…… 而且，有一个问题婶你说错了。 不是差这半个小时，而是一两分钟。 江凡坚决抵制。 他虽然有问题。 但是，正常的反应是没问题的。 这会儿在暖和的被窝里面，身边又挨着一个香软成熟的女人，他也意动啊。 只是不敢动啊。 “你说话，我再问你一句，你如果真的不想，那以后我们就断了。” 她心里还是觉得，江凡连觉都不愿意和他睡，那不就是在嫌弃她？ 无缘无故的。 “唉……” 江凡被逼问得到角落了。 不得不做出回应。 他解释道：“之前我不是受过一次伤嘛，然后那方面就出了问题。” 李翠终于是有些怕了，“什么问题？废了？” “……” “没废，就是……就是莫名其妙的时间很短。” “嗯？” “五分？”江凡虚报了三分钟。 却不曾想。 李翠直接来了一句：“那够了。” ？？？ 够什么够！？ “婶！” “你骗我！”李翠抿着嘴，“你那次受伤过后，分明和我在一起过，根本就没有问题！你在说谎！你就是不想！” 李翠坐起身来，双腿弯曲，下巴抵在膝盖上，“你可以和我明说的，既然你不想，那就走吧，没事的。” “真没有。” 李翠不说话了。 她坐在床上的这个姿势，就像是一个失魂落魄的小姑娘。 看起来很伤心。 “……” 江凡真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那要怎么才不算是嫌弃她嘛！？ 江凡也很苦恼。 合着就一个办法。 给她亲自展示一下。 淦！ 早知道刚刚说三分钟好了。 这样两分钟和三分钟之间的差距也不容易被发现。 可两分钟和五分钟的差距还是比较巨大的。 变成侧躺着的江凡扯了扯李翠的衣角，“婶，外面冷，来被窝里。” 李翠发脾气了，将脸转向一边。 嘿。 这会儿你又不愿意了。 江凡一手放在李翠后背，另一只大手拿住李翠并拢的双脚腕，然后微微发力。 她整个人就被江凡重新挪进了被窝。 第1310章 再发誓 “唉？这是五分钟吗？” 作为‘老手’的李翠，确认了一件事，江凡没有说谎。 他的身体真的出了一些问题。 只是。 这，这有五分钟吗？ 不太像啊。 江凡闷闷不乐的躺在一边，“现在知道我没骗你了吧？我是真有那么一点点问题。” “没事，我不介意的。” “……” 淦。 这句话听着就不像是好话。 江凡又违背了自己立下的誓言。 他说了在身体恢复正常之前不再近女色的。 都是被逼的。 那就…… 从今天开始立下誓言吧。 从今天起，在身体恢复正常之前，就不再近女色了！ 他江某人，丢不起这人！ 可如果他仔细的想一下。 该知道的人基本上都已经知道了。 他只是有一种侥幸心理，剩下的人不知道，少一个也是好事。 “你怎么了？” 李翠见自己说过不介意之后，江凡就更加闷闷不乐了。 “没什么，就是因为你不信任我，有点寒心。” “我，我真的不知道嘛，我还以为你是骗我的。” 江凡的手掌摩挲着李翠光洁的后背。 “我骗你干什么？难不成我还会让你去找其他人啊？” “万一你嫌弃我呢。” “那我怎么不一开始就嫌弃？” “开始……开始那是你不懂事。” 江凡笑了，“合着你也知道我那会儿不懂事？所以，你是故意勾搭我的？” “不是！分明是你，一次又一次逗我，然后才……” “好了，起来洗洗，妞妞也差不多醒了。” “她午睡时间有半个小时，就这么几分钟，中午睡不够的。” 我…… 江凡又一次被言语重伤。 行嘛。 不起就不起。 …… 江凡在李翠那里解开了她心中的不快。 下午就缩在公司，哪儿也不去，谁让他去家里吃饭，让他去家里修水管，让他怎么怎么……她都不去了。 没意思。 那都是馋他身子！ 笃笃。 “江总。” “进。” 汤宁宁走进办公室，“你怎么一脸不高兴啊？” “有你什么事？” “吃火药啦？还是生活不如意了？” “你再说一句，我把你从窗户扔下去。” 生活不如意。 这几个字，无疑是在江凡的伤口上撒盐。“什么啊，我跟你汇报事情的，你跟我发什么火。” “说，什么事。” “丽娜来了，营销部说让你们一起拍一组宣传物料。” 江凡皱眉道：“怎么会让我去拍？丽娜才是代言人，她拍就行了。” “是营销部的策划，男女搭配，看起来比较和谐一点。” “那就再找一个男明星来。” “可是……”汤宁宁有些犹豫。 “可是什么？” “可是好多男明星形象甚至还不如你，而且和丽娜的风格能搭的男明星也很少，所以就让你来。你自己为自己公司的产品代言，就等于是给自己增加知名度了嘛，而且还可以节约一笔费用。” “咳咳，我觉得营销部很有眼光。”这番话，江凡爱听。 这事儿，他当仁不让。 汤宁宁撇了撇嘴，说好话就爱听了。 这人不仅脸皮厚，而且很善变。 “那你就赶紧准备一下，然后去营销部换服装，做造型，今天下午要先拍一些。” “好，让他们等等，我马上就下来。” “好的。”汤宁宁开门走了出去，然后又回头玩笑般的说了一句。 “所以，江总，你是不是生活上哪里不如意了？” “给老子滚！” 在江凡发飙之前，汤宁宁就已经关上门跑路了。 江凡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去了市场营销部。 这边和宣传部是挨着的，营销和宣传本来就分不开。 丽娜。 上次洽谈合同的时候见过，后面江凡就再没见过了。 这应该是第一次拍摄物料。 一如既往的。 浅黑皮，微卷的长发，少数民族独有的‘菱角分明’的脸颊。 以及火爆的身材。 好多女星之所以上镜好看，那是因为已经瘦得皮包骨，瘦到了一个变态的地步。 但在现实生活中看到她们，在正常人的审美之下，那并不会被称作为美丽。 像丽娜这样身材匀称，而且绝非那种变态的瘦态的，女明星里面，还比较少见。 “江总，又见面了。” 丽娜的经纪人程敏和江凡打招呼。 “你们好。” “江总，你好。”丽娜对着江凡点头回应。 这段时间，上次从厂区离开之后，她一直在收集江凡从起家到那天，都做了些什么类似于那天那个摔倒的小女孩所说的事。 最后发现。 这个男人，好像对于钱，并不是那么的看重。 俗话说，越有钱的就越吝啬。 特别是生意人。 但江凡不是，不管是在公司福利，还是在员工工资，又或者是旁侧的事，江凡都不会吝啬钱。 这人，就像厂区里面某些员工说的，虽然私生活不检点，但是，却像是个做慈善的人。 只是有一点。 对自己的合同太吝啬了。 不过这个事，本来就是她们理亏在先。 而且养元多，不，应该说是江凡旗下的所有产业，在今年将会成立集团公司。 她这个吃螃蟹的代言人。 即便是只有一年的短合同，而且工资又低。 但是，这不影响。 只要在明年合同到期之前，集团公司成立了。 那她就将会是，江凡的集团公司第一位代言人。 以偏概全的代言人。 这是一笔浓墨重彩的履历。 第1311章 来了！！ “你们坐，自在一点，既然是咱们的代言人，那就把这里当自己家。” “在哪里换衣服？” “江总，这边。”有营销部的人过来带江凡前去更换服装。 瞧瞧，这公司离了自己还真转不动了。 这笔广告费，就从唐孟的分红里面扣除吧。 江凡换好衣服，做好造型，看起来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本来化妆师是打算在江凡脸上抹粉的，结果被江凡严厉拒绝。 大男人，搞那些虚头巴脑的干什么。 不过，即便是这样。 本就长得高又不赖的江凡，在经历过了一次脱胎换骨之后，又有后面这段时间的钱养人，看起来本就叫人觉得如沐春风。 直白一点：颜值高，身材好。 “怎么拍？” “江总，您先看一下这个。”有工作人员递上几张装订好的A4纸，“我们会按照这个本子来拍。” 江凡接过看了起来，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怎么？我不露脸吗？” “是这样的，您是体态模特，所以就不用露脸。” “汤秘书说的是因为我形象气质佳，还让我过来拍摄的。” “额……她没和你说吗？您就只用充当一下体态模特就好，不用露脸，当然，如果你想露脸的话，我们可以更改本子。” 淦。 被汤宁宁忽悠了。 “现场改来得及？” “要改的话，可能要明天才能拍摄。” “那就这样拍。” 不露脸就不露脸吧。 等会儿再去找汤宁宁算账。 棚就搭在公司里面。 有专业的团队处理。 江凡和丽娜两人就只需要按照本子走位，摆造型就行。 台词都是后期配音的。 两人拢共就见了两面。 这个广告创意的本子，需要两人有一些肢体上的接触。 但是丽娜出于职业素养，完全没有任何的尴尬与不自然。 其中一个动作。 两人一只手各自持有一杯养元多，然后脸对脸，额头贴着额头。 拍这个镜头之前，唐孟不知道从哪里收到的消息，也来到了拍摄现场。 “唐总。” 一片的招呼声中，唐孟来到摄影机旁边。 “谁让他来拍的？怎么我不知道这件事？” “是营销部和宣传部的决议。”有人回答。 “那为什么不找我？” “因为要一个形象气质佳的……” “嗯？” 那人意识到说错了话，连忙摇头道：“不是不是，是，是汤秘书的提议。” “这件事你们做的不好，该提前通知我一声，现在换人还来不来得及？” “唐总，今天下午的素材已经拍了一半了，您要拍的话，要不等下一次？” “下一次一定要提醒我。” 正说着，棚里江凡和丽娜两人就进行新镜头的拍摄。 然后。 唐孟就看到两人一人手里拿了一瓶养元多，然后慢慢靠近，额头挨着额头。 两人的鼻子都属于坚挺的那种。 鼻子也挨到一路了。 嘴巴就距离两厘米。 他娘的。 这个距离。 跟亲嘴儿有什么区别？ “那个谁，你过来，这是谁出的广告创意？不会是江凡自己出的吧？咱们这是养生产品，怎么弄出这么多广告创意？” “不是江总，是宣传部策划的，因为产品本身老少皆宜，江总和丽娜相当于是年轻男女的代表，主旨就是他好我也好……” “……”这种鬼创意都能想出来？ 宣传部的人脑子里面想的都是豆渣！ 江凡这会儿可没心情关心唐孟。跟一个女星靠得这么近，江凡都能够嗅到她身上独有的香味，近在咫尺的嘴巴里面一股股香甜的气息传出来。 还好自己中午没吃大蒜，不然就不太好了。 这个镜头很快就过去。 这也是今天下午的宣传物料当中两人接触得最近的镜头。 “卡，准备下一个镜头。” 随着广告导演一声令下，江凡和丽娜两人分了开来。 “江总，中午你不在公司吗？” “为什么这么问？” 面对丽娜的询问，江凡有些疑惑。 “你身上荷尔蒙的味道有些重。” “……”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他中午是在李翠那里休息的，他洗过了呀。 “你在说什么，可能是新衣服的味道吧。” “嗯，应该是的。”丽娜附和了一句。 江凡心里面有点尴尬。 这他娘的。 被人闻到味儿，还给点破。 刚跟李翠睡完觉，这边就又来和丽娜近距离接触了。 还被点破。 这能不尴尬吗？ 下午的拍摄在天黑之前就完成了。 丽娜今天并不会离开，得等这整个第一期的宣传物料拍摄完成才会走。 她也不是什么大忙人，没有那么着急赶通告。 所以今晚就在村里面过夜。 厂区里面有专门招待客人留宿的地方。 住处也不是问题。 江凡打算晚上就在村里找个地方请丽娜两人吃饭。 不过被婉拒了。 就算丽娜是代言人，也不应该江凡这个大老板来亲自接待。 自然有公司负责对接的人员进行这方面的接洽。 当然，江凡如果非要和丽娜共进晚餐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他选择了溜之大吉。 这女明星可不是那么好沾染的。 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那可比他和沐晴当初的事来得更劲爆。 白的都能给你抹成黑的。 这是业内惯用的手段。 回家之前，江凡在公司洗了个澡，还在身上弄了点草药汁儿。 带着一身药味回家。 匆匆忙忙又是一天。 今天，还没有等到那个男人说的人过来。 …… 次日，上午。 厂区里来了一辆黑色轿车。 一辆看起来很寻常的黑色轿车。 总共来了两个人。 来了就被人接到了江凡办公室里。 两人都穿着最寻常的便服，但是从他们的站姿和体态以及走路的姿势来看，大概率是部队里的人。 除此之外。 江凡还感觉…… 他们应该和自己一样。 都是进了源境的。 从他们俩身上，江凡感受到了极为危险的气息。 用气息描述不对，就是一种感觉。 要是和这两人其中任何一人捉对厮杀，自己必败无疑。 两人都留着平头，一个眯眯眼，像是随时都在笑，但其实，他就单纯是眼睛小。 另一个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 时刻如临大敌一般。 这两位，就是过来做交易的人。 第1312章 被当皮球踢了 “江凡，你要的东西我们带来了。” 两人一点也不含糊，直接开门见山。 江凡点头，“东西我也准备好了。” 那个把着张死人脸的男人走上前来，将手里的袋子放在办公桌上。 他的手伸进袋子里面，然后…… 刹那间，一种极端的危险感像是一根刺，猛的扎在江凡脑海里。 他脚下猛的一蹬，身下的椅子任何弹射，让他带离了板脸男子身侧。 而这时候。 那个男人的拳头已经落在了襄樊刚才所在的位置。 也就是说，江凡如果没有往后面一蹬，就一定会被这一拳打中。 “果然。”板脸男子露出一丝了然神色。 随后，脚下猛的一踏，又朝着江凡扑了过去。 男人的每一个动作都势大力沉。 震得地砖发出闷响。 几乎是眨眼间，就来到了江凡面前。 江凡再度错身，扭头躲过了这一拳。 然后他就不再躲避。 身体从椅子上弹射起来，一个梗扫，扫向男人的下盘。 可。 男人直接就是一脚踢出，正对着江凡扫来的这一脚。 那种危险的感觉再次浮现心头。 可是这时候想要收腿已经来不及了，男人也不可给他这个机会。 砰的一声闷响。 江凡被男人踢中了右腿，重心不稳，身形倒在地上，被凶猛的力道向后推送着，沿着地砖滑出去好几米，碰撞到墙壁才停了下来。 我淦你老母。 江凡只感觉这一脚快要把自己的右腿给踢断了。 不。 应该是已经骨裂了。 江凡能够清晰感觉到自身的状态。 这家伙很强。 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仅此而已。” 男人坐在办公桌上，有些轻蔑的看着江凡，嘴角扬起一丝嘲讽。 江凡咬着牙从地上支撑起身体，索性就坐在地上处理右腿的伤势。 一边有所动作，一边说道：“你们可以滚了。” 什么？ 两个男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让他们滚？ “不是你提出的交换吗？” “我现在不想交换了，无所谓，要么让你们的上级过来给老子恭恭敬敬道歉，要么，就滚蛋，药粉怎么处理，是我自己的事情，流落到什么地方，是我说了算。” 他妈的。 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 一上来就给自己下马威，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不过是派出来办事的两条狗而已。 这些话江凡只敢在心里面说，嘴上是万万不敢的。 “你确定？” “有什么不确定的？你们一来就动手，要么是受了你们上级的命令，要么就是你们私自动手，不管是哪一种，你们上级都不是什么好鸟。” “滚蛋。” 板脸男人笑了，他从桌上站起身来，然后拧着脖子朝着江凡走去，“是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和我们说话的？” “我老爹给的，可以吗？” 男人脚步一顿，“你老爹？是谁？” “你们还不配知道！” “这么说，这就是你的底气？” “不不不，我的底气还有很多，你要是再做出什么逾越的举动，药粉谁都别想得到，老子立马就卖到国外去！试试看？” 板脸男人沉默了两秒钟，然后笑道：“那就……试试？” “你要是敢把他泄露到国外，不仅是你，你的亲人，这辈子都将暗无天日，试试看？” 草。江凡当然知道后果，他不过是以药粉来给自己底气而已，结果这家伙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难办。 要是有把真理就好了。 拉开距离的情况下，说不定能做掉这个人。 但是在现在这种近距离情况下。 还真不好说，对方的速度太快了。 “好了。”这时候，那个眯眯眼终于说话了，“你也别生气，我们就是确认一下你身体的情况。” “找个地方，我们还要确认你走到哪一步了，走的又是什么路子，才能给你后续的信息。” “还要打？” “接下来他会收着手，或者我跟你打。” 江凡看了看那个眯眯眼，身形不如那个板脸男人壮硕，应该会温柔很多。 “好，就你来。” “我得先处理一下腿。” 在两人的视线注视之下，江凡摸索出银针，给自己来了套针灸。 十来分钟之后，他就能够站起来了。 看走路的样子，像是从来都不曾受伤一样。 “你怎么做到的？”那个板脸男人问道。 “手艺人，和莽夫不一样，你学不会的。” “你小子还想挨揍？” “你再叽叽歪歪，我就跟联系我的人说取消交换。” “好了好了，我们是带着任务来的，别吵了，换个没人能打扰的地方。” 还是这个眯眯眼看着让人觉得顺心。 江凡想了想，要不管动静，而且还要没人打扰的地方。 村里面就只有后山了。 他带着两人走出公司前往后山。 后山被罗阳打理得井井有条。 整座山，就是罗阳吃饭的地方，这玩意儿就是生活的保障。 江凡跟守在山上的人打了声招呼，让他们没事儿别去找他，他一个人进山里去看看。 领着两人往偏僻的地方走，在钢架外面的某处地方停了下来。 江凡脱掉外套，对着眯眯眼招了招手。 他没注意到一旁的板脸男人脸上流露出一丝怜悯。 眯眯眼没有脱衣服。 而是信步上前。 再然后。 他就消失不见了。 在江凡面前的区域不见了。 但是，江凡知道他就在身后。 毫不犹豫的，江凡直接向着侧面一个翻滚。 然而在他翻滚落地的时候，身后一只大脚踢了过来。 他有所感应，但是这个姿势根本就避不开。 被猛的一脚踢在屁股上面。 原本朝后翻滚的。 这变成了朝前翻滚。 身体还没稳住呢。 又被人踢了一脚，然后不断的翻滚，不断的被踢。 “啧啧，真不知道是谁给你的胆子选他。”板脸男人看着江凡像一颗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忍不住摇了摇头。 “别，别勾八踢了！” “有你这么打架的吗！？” 在翻滚中，江凡发出无能狂怒的抗诉。 他后悔了。 早知道是这么个情况，他还不如跟那个板脸男人硬碰硬呢。 这他娘的也太憋屈了。 可眯眯眼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乐此不疲的踢着。 他在确认一件事情。 江凡好像对他的动作能提前做出反应，但是由于身体的局限性，反应不过来而已。 第1313章 起境 越是打下去，他就越发确认这件事。 江凡真的可以提前预测到他的动向。 一旁的板脸见眯眯眼乐此不疲，双眼微眯。 按理来说，他是不会这么‘逗弄’江凡的。 是有其他缘故。 仔细察觉之下，他也发现了问题。 江凡那个家伙，总是能够提前有所动作，但是，双方实力差距太大。 这就好比两人对垒，其中一人手中握着‘真理’，而另一人，可以在对方开枪的瞬间做出反应，甚至是在对方手指扣动扳机的刹那就做出反应。 但是，人非神明，即便是做出了反应，也躲不开。 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 可一旦，那个能够做出预测的人，在自身实力达到一定程度之后，速度跟了上来，那么，想要躲开就并非不可能！ 嘿。 这倒是奇了。 江凡依旧毫无还手之力，依旧如皮球被踢来踢去。 他再能扛， 被这么踢来踢去，也是遭不住的。 他的身体机能逐渐下降，起初嘴里还嚷嚷着要让眯眯眼好看，但是这会儿嘴里已经骂不出来话了。 终于。 在眯眯眼重重一脚踢出之后，江凡倒飞了出去，整个人在地面上翻滚两圈之后，像是一团散沙一样呈一个太字躺在地上。 真恶心。 这么对待自己。 说好的交换呢？ 怎么还在自己身上寻求快感来了？ 江凡身上不少地方都破开了皮，嘴里更是猩红一片。 躺在地上的他，身躯剧烈起伏着。 “你能够预测到我出手？” “能，咳咳……”刚吐出一个字，江凡就剧烈咳嗽起来。 身上痛，脑袋晕。 身体内部翻江倒海。 “怎么做到的？” 江凡不想说话。 老子就是能做到。 跟你讲也讲不明白。 眯眯眼见状，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子，揭开盖子，捏着江凡的嘴，将瓶子里面的液体倒进了江凡嘴里。 味道有点腥。 但是液体顺着喉咙进入身体之后，立马就有一股暖洋洋的感觉充斥着身体，江凡感觉自己的状态在快速的回升。 很快。 他竟然感觉自己能够站起来了。 他做出尝试。 那不是错觉。 他真的支撑起了身体。 “这是什么东西？” 眯眯眼收起瓶子，“你不是自己能够感觉到吗？” “还有没有？再给我来点？” “没了。” “听着。”眯眯眼也不再深究江凡为什么能够提前做出反应。 而是蹲在他面前说道：“这些只有靠你去记忆，任何书面方面的内容都不会给你留下。” “你应该记得住的。” 来了。 江凡洗耳恭听。“气，就是人体在突破极限之后，会产生的东西，有的是永久的，有的是昙花一现，后者偏多，从当今社会的现状你应该也看得出来，我们这样的人并不多。” “身体极限的突破，有很多可能，非意志坚定者，坚持不到那时候，更多的是靠着极端的情绪进而衍生出气的。” “一旦出现气长存身体内的情况，那么恭喜你，你将会和平常人不一样。” 他说的这些，江凡都知道。 不过他还是认真的听着。 不敢有任何的疏漏。 “当人体内有了气的存在，也就等于是进入了源境。” “等等，气和源境这两个概念是谁提出来的？” 眯眯眼摇头，“我怎么知道？有人出理论，你跟着用就行了。” “绝大多数人，穷极一生都在源境挣扎。” “你们俩是？” “源境四品。” 江凡变换了一下姿势，“先详细说说源境四品这些。” “源境一分为六品。” “不是十品？” 电视剧里不都是十品十品的来的吗？ “你到底听不听我说？问题怎么这么多呢你？”眯眯眼皱眉道。 “好好好，你说你说。” “源境没有什么十品，而是一分为六品，六品之后，就进入下一个阶段。” 江凡不再询问。 而是等着他的下文。 “下一个阶段，起境，当源境的人身体内的气厚实到一定程度，能够将气运用到实战当中，就进入起境了。” “等会儿，真有问题，什么叫将气运用到实战当中，前面的我能理解，就是气一直提升嘛，不断积累，到点了就该进下一个阶段，可是，气难道不是一直都可以运用到实战当中的吗？” 眯眯眼解释道：“我说的是这样。” 他朝着地面轰出一拳，拳面并没有接触地面，还有几厘米的距离。 但是。 地面竟然出现了一个拳印。 ！！！ 这他喵的！？ 这什么鬼？ 真气外放？ 江凡这么理解。 “这只是迹象，这种程度的外放，也就对付你这种菜鸡和这种松软的地面有用，遇到我们这样的高手，就是绣花拳，没什么作用。” 眯眯眼一板一眼的说着。 “……” 江凡有点无语，你说就说，怎么还带讽刺人的？ 真恶心。 最后居然还夸自己一句。 “那要怎么才算是真的外放？” “操控，当你能够操控气把打中半米开外的物体，就算是真的外放了。” “操控？可是核心不是气的厚重程度吗？如果重点在操控上面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进入起境是需要从两个纬度衡量的？重量以及操控。” “这两者本来就是随行的，如果你光顾着增加它的厚重程度，而忽略掉操控性的话，那相当于是守着一座金山，看得见，但是不能花，那岂不是太憋屈了？反之也是这样，你可以随心所欲的操控，但是你就只有一点点，能够操控又有什么用呢？” “在增加气的浑厚程度的同时，兼并着操控性，每提升一境，你的身体会出现明显的反馈的，那时候你就知道自己是属于新的阶段了。” 江凡点了点头，“这是一个积累和训练的过程。” 那么，问题来了，积累的话，他有办法，有一个明显的办法，就是针灸。 可是操控呢？ 不过江凡还是将两个之后都表达了出来。 “气的操控，这个没办法教，每个人身体内的气就像是人本身一样，都是一个孤独的个体，这个因人而异，需要自己去和气做沟通。” “别啊，什么叫没法教？怎么沟通你总知道吧？” 第1314章 情绪基石 “操控，其实就是牵引，你去耐心感应，每天在睡觉前花一个小时去感应，去尝试着牵引。” “可这不合理，如果是需要长年累月的积累，积累那种牵引的话，有的人不就可以无师自通？” 江凡不相信。 刘权和刘玥绮是多少年前进的源境？ 如果长年累月有效的话，那他们对于气的操控，早就与众不同了。 可分明没多大差距。 是，不得不承认，刘权他们也说会有进步，但是如果需要时间去磨的话，那得磨到什么时候？ 而且看眯眯眼他们两人，也不过是近三十岁的年纪。 又有多少年用来磨？ “所以，这就不合理。” “不合理就对了，不然那不是人人都变成我们这样，这是有技巧的。” 江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早说有技巧的不就行了。 “什么技巧？” “这要看你身体内部的气是因为哪种极端情绪引起的。” 江凡糊涂了，“可你刚刚才说了，有的人是因为身体达到极限，从而身体内部产生的气。但更大一部分人才是因为极端的情绪而在体内滋生的气，你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是只有极端情绪滋生体内的气，才能作用？” “这就是我要说的，你别着急，慢慢听。” “身体突破极限，这个定义本身就很模糊，什么叫做极限？就是从前基于某个人本身或者是基于既定的认知常识，有人做到了他自己或者是正常人做不到的事情。” “这叫做极限，还是在这上面加了一个极端情绪，就变得不一样了。” “人的情绪是多变的，极端情绪是不可控的，例如恐惧，愤怒，怨恨……当这些情绪附加之后，人突破生理极限，就会变得不一样，你可以把它理解成光是突破极限，那是有限的，而如果在这上面增加了极端情绪作为导火索，那么，这就有了无限的可能。” 江凡听明白了，“所以说由极端情绪引发的突破身体极限，从而身体内部产生出气，就叫做有天赋，有根骨，而不是由情绪引发的变动，就叫做废材？” “对。”眯眯眼直接认同了江凡这个说法。 不过很快他就改了口，“当然，也有例外，不是经常能够看到那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剧情吗？像这种人少之又少。” “所以说，今天到现在为止除了给你普及知识，还有一件事很重要。” “确认我突破身体极限的时候是因为哪一种情绪？” 眯眯眼点头，“你觉得是哪一种？” “让我想想啊。” 江凡不禁回忆起那晚差点被林海英做掉的情况。 他走夜路打电话，然后被偷袭，他不是对方的对手，被对方用刀子砍的不成样子。 真正险些构成致命伤的是肚子上捅的那一刀。 那时候的极端情绪…… 是…… 恐惧？ 没错。 只能是这个。 对于死亡的恐惧。 江凡相信，大多数人因为情绪而突破身体极限，都是因为恐惧。 “恐惧。”江凡直言道。“恐惧？” “对，当时我差点被人做掉，害怕就这么死了，然后最后没死，在那之后，身体也就出现了变化。” “那应该就是恐惧了。”眯眯眼解释道：“极端情绪的原因也分为很多种，你恐惧的原因是因为畏惧死亡，或者说自己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死亡在靠近。前面说了，每个人身体里面的气是不一样的，即便是因为同一种情绪而滋生出来的气，又因为个体的差异而有所不同。根据你的情况，你想要去操控身体里面的气，在去做感应，做牵引的时候，这要把自己置身于当时那种临近死亡的边缘。” “啊？”江凡不明白了，“那我不是每天都要让人捅我两刀？” “……”眯眯眼皱眉道：“我说的是想象，刚才不是说了，是你让你每天睡前花时间去做感应，做牵引。也就是在这个时间里面，你要想象自己置身于你滋生气的那种具体场面引发的情绪下的环境里面，这样才能去勾动你身体内部属于你的独一无二的气。” 好嘛。 江凡觉得这家伙逻辑不够通顺。 有事你直接一口气说完。 非要断断续续，含糊不清。 早像这么说不就清楚了。 江凡现在是彻底明白了。 原来是有方式方法的。 不过你要是不知道内里情况的人，怎么也不会想到这种方式去进行。 “这是操控，那么怎么增加气的浑厚程度呢？” “别着急，你以为操控这就讲完了，还有很多细节呢……” 从眯眯眼接下来的叙述中，江凡得到了更多更有用的内容。 一是准确。 这是必须的，否则事半功倍的算不上，徒劳无获才是最有可能的。 一定要尽可能的在脑海里面复原自己极端情绪的细化原因，因为那是气产生的源头，这也就和源境的源相对应。 只有在这种准确的脑海模拟之下，才能对身体内独一无二的气进行操控的演习，以及熟练。 另外一点是坚持。 无可厚非。 第三点，对于个人的极端情绪原因要不断的去深入去刻画，要那种细节的极端情绪不断的上扬，这样才会对于自己身体内部的气掌控的越来越扎实。 这三点，就是对于气的操控的基本操作。 是基石。 “我有一个问题。” “你怎么还有问题？”眯眯眼觉得自己解释的足够清楚了。 “很重要的问题。” “说。” “长期在这种脑海的模拟情况下，又是极端情绪，根据医学常识而言，人的思想会出问题了吧？” 这可不是江凡胡诌。 这是他站在自己的专业角度表达的问题。 可以说，眯眯眼刚才说的对于气的操控练习就是一种遐想，一种对于某种极端情绪的遐想，长期让自己的想法置身于那种环境里面，人会出问题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可以当做是气会把那种你幻想出来的极端情绪给吸收掉，这样对你的负面影响就很小。” “这个只有等你自己亲自尝试之后才会知道。” “当然，有一个点是肯定的，那就是诱发你身体滋生气的情绪，会在某些时候具象化出来。” 第1315章 身体为炉 “具象化？” “对。” “说得具体一点。” “例如，恐惧，你在牵引气的时候，就会沦陷进去恐惧当中。” 江凡一瞪眼，“那你还说不会受影响？” 眯眯眼回道：“我说的是过程，你说的影响是结果。” 好了。 这下子关于牵引的问题，江凡算是彻底弄明白了。 “还有问题吗？” “没了，那怎么增加气的浑厚程度呢？” 在江凡刚才听过那些之后，他觉得气的浑厚程度提升，跟牵引其实是有关系的。 具体而言就是刚才眯眯眼说的某一句话。 当在幻想每个人不同的极端情绪的时候，可以理解为那种极端情绪会被气吸收。 这是不是就是一种增加气的混合程度的手段呢？ “这个是有既定的手段，所有人都能用。” “听好了，情绪为基，气为引，人身本是五脏殿，以身为炉，精养气，气渐浓，体渐健。” 江凡皱眉，“说明白一点。” “气在身体内部，它的根源，还是来自于情绪，但，情绪本身对气的增加与否，是没有任何帮助的，需要从身体的五脏六腑中去索取。你可以理解成是一种掠夺，人的五脏六腑，身体机能当中，在滋生气之后，有了气的开端就会源源不断的有能量滋生，这种能量……你是中医，应该会比较好理解，可以是血气，精气等。” 气的关键，在人身体内部？ 血气，精气之类的话…… 江凡倒是可以理解。 这些是一种无法解释的，但是却又真实存在的能量。 “如果说气需要从这些东西里面去榨取养分，就像你刚才说的算是一种掠夺的话，那么对于人本身而言就是一种伤害嘛？” “不不不，这是一种相辅相成，而不是单方面的掠夺榨取。首先，在滋生气之后，你身体机能各方面是不是就已经与常人大不相同，这就导致了身体内部的血气和精气与常人同样大不相同，这是由于气导致的身体变化。而随着气越来越浑厚，身体机能也就越来越强劲，就能够反哺出更多的血气和精气之类的，再将它用到气上，气浑厚之后再反补回身体，这样子生生不息，懂了吗？” 这些话…… 就算说出去都没人会相信。 但如果身体内部产生了气，又能够想通这一个关键节点的话，自身就会源源不断，周而复始的强健下去，不管是对于身体本身而言，还是身体内部的气而言。 “有个问题，你说的往复循环，生生不息，可以理解。就是气和身体之间相辅相成嘛，可是，这里面有一个明显的漏洞啊。这不遵循能量守恒，光是自身和气之间的相辅相成，但是双方都可以逐渐提升，那两者之间提升的这部分能量来自哪里？” “嘿。”这时候，板脸走了过来，“你脑子还挺清晰的嘛。” 这不是脑子清晰，这是基本常识。 一看你就没什么文化。 江凡心里默默的吐槽了一句。 “你说的对，那么多余的能量从哪里来？” “吃饭睡觉运动，这些都是正常的提供能量的渠道，其中，运动是最能够为身体提供能量的，当人体内有气滋生，再运动就不是单纯的运动了，而运动又区分为很多种，比如刚才的踢足球就是一种运动，对于你对于我而言都是。” 你特么…… 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那不是像你们这样经常有时间锻炼的人，身体内积累气的速度会快上很多？毕竟不担心源头嘛。” 眯眯眼摇了摇头，“不能这样理解，就像是有一座金山在那里，但是你要把金山开掘出来，才能够用，所以两者都很重要。金山你要有，挖掘的这个过程也要有。” “所以说，其实这个速度是受到限制的。” “那怎么在五脏六腑里面去掠夺压榨血气和精气呢？” 这才是最根本的。“我说你做。”眯眯眼神色严肃，沉声道：“操控着气在身体里面流窜，每一个器官，去做停留，把那里存在的血气和精气吸收掉。” 江凡闭眼，沉静下来。 然后。 然后他发现一个问题。 自己根本就没法操控气。 “咳咳，那什么，我现在还没办法操控。” “那现在就尝试啊！” “或者说你只需要信息，不管成败？这样的话把东西交给我们，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别别，还是等我成功尝试之后再走吧。” 这两个家伙一走，后面还联不联系的上还不知道。 万一他们走了之后，自己按照他们说的去进行，最后却没有效果的话，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这一次江凡再次闭上眼睛。 他需要做的，是去尝试着牵引气。 而且，他有预感。 自己的身体之所以有那么奇怪的问题，就是因为每一次办事的时候，气都会汇聚到一个地方，在那里不断的刺激着自己。 锁都锁不住。 而在能够牵引气之后。 再办那事儿，直接把气迁移到其他地方就行了。 哼哼。 只要他能够成功。 这下子他要叫那些曾经小看他的女人们好看！ 当着她们的面告诉她们一声，爷的身体恢复啦！ 收拢念头，江凡着重于一个重点。 情绪。 人自身就是一口巨大的宝藏。 而情绪就是将这块宝藏上面的尘封揭开的钥匙。 情绪是基石。 自己诱发出气的情绪是……恐惧。 对于死亡的恐惧， 按照咪咪眼的说法，江凡沉下心去回忆被林海英伏杀当晚的情况。 黑夜，寂静，昏黄的灯光，手持利刃的暴徒。 打斗，鲜血，生死的较量，一刀切开胸膛，一刀刺入腹部。 绝境之下，身体出现了匪夷所思的变化。 他一拳把林海英的半边脑袋打塌了下去。 然后就是倒在血泊当中，看着那近处昏黄，远处漆黑的公路，它像一张巨大无比的漆黑大嘴，要把自己吞噬进去。 而那时候，自己毫无力气，但却能够感受到血液的流失，生命力的逐渐匮乏。 死亡，它一步一步的在那昏黄灯光下走近。 可…… 不对啊。 那时候身体里面应该已经有气了。 那时候的恐惧，可不是诱发气的原因。 第1316章 到底是什么情绪？ 江凡尝试了半天，也没有对其进行牵引。 情绪不对。 不是恐惧的情绪。 “怎么了？是不是无法还原当时的那种情况？”眯眯眼问道。 江凡摇了摇头，“不是，是……好像情绪不对。” “我那个时候应该不是恐惧，刚才我还原了当时的情况，对于死亡的恐惧很清晰，但是我发现不太对，我的那种对死亡的极端恐惧是在身体内部产生气之后，而不是在滋生气的时候。” “那你就回想一下当时是什么情绪啊？” “嗯……” 江凡刚才已经还原了当时的情况，如果说当时是有什么情绪的话，首先恐惧肯定是有，那肯定不是滋生气的原因。 至于其他的…… 人的情绪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极为复杂的，怎么可能有七情六欲这个词？ 当时的情绪…… 江凡甩了甩脑袋，决定再度沉浸下去，将当时的情况还原着重在自己身体产生变化的时候。 至于变化具体是哪一瞬间？ 江凡是知道的。 因为在那个时候身体的反馈很明显。 就是刀捅进自己肚子的时候！ 在那之后自己就能够一拳把自己完全不是敌手的林海英半边脑袋给轰塌下去。 就是那个时候。 他在脑海里面重建了当时的情形。 那个时候的情绪是…… 好像是认定自己死定了。 然后就想着和对方…… 同归于尽？ 对！ 好像就是同归于尽！ 自己不能活，也不会让他林海英好受。 即便是干不死他，也要让他痛不欲生。 就是同归于尽的想法。 那么基于同归于尽的想法之上，心里面所释放的情绪是…… 江凡拿不准这个情绪。 是愤怒？ 又好像不对。 是决绝？ 好像有那么点对味儿。 眯眯眼眼和板脸两人看着坐在地上，紧闭着双眼，面色扭曲的江凡，也知道他很纠结与困惑。 “如果拿不准情绪，那就去模仿当时的情绪，模仿出来就行！”眯眯眼提醒道。 闻言，虽然思绪被打断，但是江凡不再纠结，他不再纠结于那具体是什么情绪。 而是脑海里面仔细的复刻当时的场景。 他和林海英交手之后，身上满是伤口，鲜血顺着伤口流淌，胸膛割开了一大道口子。 然后。 林海英决定给他致命一击。 一刀捅在了肚子上。 随即便不断的用力。 江凡好像回到了那个夜晚。 回到了那种无能为力的情景之下。 在那一瞬间，他脑海里的想法是，同归于尽，就算要死，也绝不会是窝囊的死去，而是要让他林海英付出代价！ 坐在地上的江凡仍旧紧闭着双眼，但是他的一只手已经捂在肚子上。面色狰狞扭曲。 一起去死吧！ 他喉间发出一声剧烈的低吟，右拳不受控制的挥了出去。 这是一种知道自己在必死的情况下的决绝，因为玉碎不为瓦全。是毁灭的情绪。 自己所珍视的美好，所拥有的生活就将在那一刻湮灭，那么不管对方是谁。 都…… 毁灭吧！ 没错。 就是毁灭！ 这种情绪的名字，就叫毁灭。 江凡此刻脑袋里面无比清晰。 不是茫然的感受，而是他身体里面的气，真的在流动了。 那种情绪调动的时候，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气的流动。 随着他的挥拳，来到了他手臂位置，一起砸了出去。 这就是根据。 而那种情绪的名字就叫做毁灭！ 一拳像是打爆了空气，发出一道音爆声。 眯眯眼和板脸两人面色一滞。 紧接着对视一眼。 两人眼神当中都有惊诧浮现。 这么猛？ 这是以前从来没调动过气的人？ 江凡仍旧沉浸在那一瞬间的情绪当中，面色始终保持着狰狞扭曲，身体也像是承受着伤病的痛苦，时不时的会抽搐一下。 但是，气随着他的念头，在不断的游弋着。 在右臂当中，像是一只泥鳅，时而钻进小臂，时而进入手掌。 但是其他的位置，去不了。 不过这也足够了。 至少，有成效了。 十分钟过去。 一声暴喝，让身体越来越扭曲的江凡清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像是虚脱了一样，身体一软躺在了地面上。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该跟你说的都已经跟你说过了，你也成功实验了。” “后面的事，全看你自己，跟我俩没有关系了，把东西给我们，我俩要回去交差。” 江凡缓了一会儿，“别急，我还没尝试用气去汲取血气精气。” “你现在气只能在手臂当中游动，我俩总不可能等你能够牵引器去汲取血气和精气的时候再走吧？你以后慢慢尝试就行了，不会出错的。” “那留个联系方式，万一有问题我可以再找你们。” 眯眯眼摇了摇头，“不好意思，队里有规定，不能和你留联系方式。” “我跟你们说，你们要是哪一天受伤了，不管是什么程度的伤，只要还有一口气吊着，我都能把你们救回来。你们应该看过我的资料，应该知道我不是吹牛，如果有联系方式，哪天你们找到我，我答应留你们一人一次。” “咳咳。”板脸清了清嗓子，“我觉得吧，有时候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咱们做人不能那么死板，你觉得呢？” 眯眯眼点头，“我觉得也是。” 刚才还说队里有规定的，听了江凡的话之后立马就改了口。 大丈夫能伸能屈。 “那就互相留一个，以后有问题联系我们，但是一定要提前先说一声。” 两人留的是电话，先说一声的意思是不能够直接打电话过去，得先发个信息通报一声。 江凡也就依着他们两个了。 互相留下联系方式，然后江凡又整理了一下脉络，确认没有什么遗漏之后，将药粉配方交给了两人。 不是他父亲留下的原始配方。 而是他改良过后的。 那原始配方先留着，说不定哪一天还有更大的作用呢。 “对了，还有这个东西你们帮我查一下。” 江凡拿出几张照片，是他拍摄的关于那两个身份铭牌的照片。 眯眯眼接过看了一眼，神色立马就变了。 “这东西你从哪里得来的？” 第1317章 警告 “你们认得？” “先说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个没必要告诉你们，这东西也是交易的一部分，只需要告诉我，它的信息就行。” 眯眯眼盯着江凡看了一会儿，不再追问，而是说道：“我们要先带回队里看看，询问一下领导的意见，然后再联系你，二十四小时保持手机畅通。” “没问题。” “走了。” 板脸提醒道：“保密的事之前已经跟你说过了，刚才我俩和你说的事，所有内容都不能够泄露，不然的话，后果自负。还有一点，跟你联系的人应该跟你说过后果，既然你和常人不一样，那么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地位，以后你的所作所为，都会受到监控，希望你不要因为觉得自己非常人，就靠着这份能力胡做非为。” “我知道。不过你们说的监控是什么意思？是有人随时在跟踪我？盯着我？”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恪守本分就好。” “那有没有人脱离了你们的管控呢？” “这个跟你没关系。” 我淦，刚才自己一说可以一人救他们一次，答应的还好好的。这会儿自己随便问两个问题，张嘴就跟你没关系。 他娘的，卸磨杀驴有一套。 “行吧，那你们快回去，尽快把这两块东西的来历告诉我。” 两人来的快，去的也快。 没有在着重的重复提醒江凡随便使用能力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该跟他说的都已经说明白了。 如果他不去后果做事，那就是咎由自取。 两人消失在后山。 江凡则是继续在原地回味了一下。 这下子几件大事得到解决。 特别是关于仪气的内容，不管是积累还是操控，都得到了明确的信息，下次想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那就要简单许多了。 而另一方面，那两块铭牌也有进展，虽然还不知道结果，但至少比在江老爷子手里面的那个明确不行的答案，要更加清晰，更有希望。 这两件事，对于江凡而言，都是大事。 心头的两块大石头也可以放下了。 再度整理了一遍今天跟两人交涉的内容，加深了记忆之后，江凡离开了后山。 一回到养人多办公大楼，江凡就立马叫来了唐孟。 “找东西来。” 唐孟今天是刻意会避开那两人的。 一进办公室还没等他询问呢，江凡就开口了。 “找什么东西？” “找东西探测一下这间办公室里面有没有什么监听设备之类的。” “你怀疑那两个人搞了什么手段？” “反正我没看到，但是必须要查一下。” 不仅是和自己联系的那个男人，就连眯眯眼两人也明确的告诉自己，在得知他身体内同样有气之后，他的一切行径都将受到管控。 那么这种管控的行为，是从哪方面进行的呢？ 江凡可不想自己一点私生活都没有。 所以该防的地方还是防一下。 不过应该不会这么下作。 “这个拿什么东西检测？咱们又没这种工具，我把你办公室翻一下，找不到也没办法，等会儿我联系一下，能不能买到那种探测工具。” 于是，两人就开始在办公室里翻找起来。 没一会儿。 汤宁宁来了。 因为之前江凡有事，所以耽搁了。 这会儿还要去拍摄物料。 于是就变成了唐孟一个人翻找办公室。 在唐孟无比鄙夷的眼神中，江凡还是离开了。 这狗东西。 他去和美女明星近距离拍摄，让老子在这里干粗活累活。 ……下午的拍摄没什么可说的。 两人最近距离的动作就是昨天的额头挨着额头。 今天就只是寻常的拍摄而已。 一直到下午收工。 江凡直接就回了家里。 唐孟也跟着过来了。 他心里痒啊。 江凡具体得到了什么信息也不跟他说。 主要还是害怕被人监控着。 这事儿又不好明目张胆的暴露给唐孟。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找个空旷的地带。 然后两人悄悄的说这件事。 家里面也不行。 谁知道家里面有没有被人做什么手脚？ 那些人的手段，谁能够说的准？ 江凡今天心情很不错。 吃过晚饭，他就像是没事人一样，示意唐孟先回去，有事的话，白天找个地方再说。 晚上两人偷偷摸摸的出去找一个空旷地带，有点掩耳盗铃的感觉。 “你今天怎么了？公司的事情解决了？” “没有呢，再等几天，我亲自出去一趟，然后把这些事搞定。” “那怎么今天看着你这么开心？是因为和女明星拍摄？”付婧婧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江凡立马就愣住了。 不好，群众里面有叛徒。 是哪个挨千刀的泄露给付婧婧的？ “啊，那是公司宣传部门的提议，本来我都不想上的，他们说必须要一个形象气质佳的，我就说让唐孟去吧，结果你猜怎么着？宣传部他们说唐孟不符合条件，公司里面就我最合适，然后就让我顶了上去，我也是没办法，为了公司发展嘛。” “等会儿，我问一句，你就说这么多句，你是真心虚吗？” “我心虚什么呀？就是跟丽娜拍了个广告嘛，我有什么心虚的？” “那你是因为什么开心？” “好事情呗，我先去洗澡了，今晚就在卧室里睡。” 嗯？ 不是前几天都不在卧室睡的吗？ 防自己跟防贼一样。 怎么今天这么爽快？ 江凡当然爽快，因为不出意外的话，他身体不会再有问题了。 今晚就测测。 本来是不该在付婧婧这儿测的，但是这会儿她也走不开了。 洗过澡，江凡裹着条浴巾就钻进了被窝。 “孕中期，虽然小心一点是对的，但是还是没有必要像上次那样几分钟就完事。” 江凡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今天指定不一样。 啪的一声关掉灯。 江凡跟付婧婧两个人在被窝里面像是在打架一样。 没一会儿。 大床就开始晃起来。 好像再好质量的床，摊上这种事儿，都只有被无情的晃。 感受到气又开始朝某个地方汇聚过去。 江凡刻意的去牵引。 结果却发现。 自己竟然拗不过它！ 第1318章 两条路 什么鬼？ 还是不行？ 这是什么意思啊？ 自己牵引不动。 江凡一下子有些心慌了。 原本以为交换来的信息可以让自己的身体恢复到正常状态，心里面都喜滋滋的。 谁知道一会儿真刀真枪的上场，结果告诉自己弹药还是不足。 别急，别急。 江凡心里面劝说自己冷静下来。 肯定是有原因。 自己拗不过或许是因为现在自己对于气的牵引还太弱了。 毕竟今天才尝试过一次对于气的牵引。 所以说拗不过也很正常。 毕竟自己对气的牵引只能在右手臂当中。 是这样的。 想通这一点，江凡心里面稍微好受了一些。 他就怕永远是这样子，那才麻烦。 只要勤加练习，对于气的操控到一定的程度，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可是为什么偏偏自己是这样？ 唐孟他们都不是？ 有问题啊。 不过好在是他看到了希望。 虽然说拗不过。 但至少在拗了。 也就是说，时间会稍微延长一些。 比如当下。 三分钟之后才结束。 “又……又这么快？” 付婧婧有些不敢相信。 “对你身体好。”随便胡扯了一句，江凡起身去卫生间里洗了洗，然后又接了盆热水过来帮着付婧婧擦拭。 “好了好了，休息。” “你，你怎么了？你以前不这样的啊？怎么这两次时间会这么短？” “为你身体好。”找不到借口，江凡就只有这句话可以说。 安慰着付婧婧入睡，江凡却是一直没有睡着。 他悄摸摸的起床，然后找了个1楼的空房间。 按照今天眯眯眼告诉他的情况，又开始在脑海里面模拟当时的那种情况，去复刻那种情绪。 夜深人静。 江凡的身躯再度扭曲起来，面色也逐渐狰狞起来。 渐渐的。 闭上眼睛的他抬起右手，又一次挥动了出去。 那种毁灭的情绪，充斥着她的身体，感受到气在右臂当中的流动，江凡一点一点的去调动它。 这可和之前没有得到这个办法的时候相比要好太多。 至少他能够牵引的动。 这场练习足足持续了十几分钟。 因为是刚开始用这种办法练习牵引，所以现在江凡并不能够坚持多长的时间。 白天的时候，是那个眯眯眼主动让他退出了这种复刻的状态。 而这时候，是他的身体扛不住之后自动退了出来，只不过要比白天的时候要更加的难受。 躺在床上，江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冷汗遍布全身，劫后余生的感觉在身边游荡。 这种类似于冥想的在脑海里面复刻某个情景，是当事人全身心的投入进去，不受任何外力的影响。 那种感觉，感同身受。 缓了好久好久，江凡才总算是缓过劲来。 他尝试着不去复刻那种状态，就这样尝试着去牵引气，在动了，虽然很轻微，但是他朝着自己的右臂在动。这种感觉，使的右臂似乎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而江凡心中也产生了一种对于右臂无比自信的感觉。 这一拳打出去。 会很猛。 就是这种感觉。 就是牵引气到右臂之后，带给他的自信。 江凡也渐渐琢磨出了一点味道。 为什么说要提升，关键在于气的浑厚程度以及对于气的操控。 前者毋庸置疑。 这是必然的。 但是对于气的操控，会让自身的战斗力无限的提升。 江凡可以想象到，当他能够随心所欲的操控气在整个身体当中流窜。 那么不管在面对什么情况，气随心而至，自己所能够应对的局面，也就更多。 这玩意儿如果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谁信啊？ 这真和电视里面虚构的是一样的了。 不过倒没有什么太过于离谱的什么天地灵气之类的东西。 是以人自身作为一个宝藏，然后去挖掘，去绽放。 人体是根本，情绪是基石。 所有的所有，都是根据人体本身而言。 这么就相当合情合理了。 这场练习过后，江凡不打算继续练下去。 眯眯眼说的对，每天有一个固定的时间进行练习，循序渐进。 现在江凡思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关于气的浑厚程度的提升。 现在自己手中有两条路可以走。 一是继续练习气的操控，等到了一定的程度，可以牵引气去汲取身体内部的血气和精气的时候，那会儿气的浑厚程度就可以提升。 这是眯眯眼给的办法。 然而还有另外一种办法。 那就是针灸。 这一点之前验证过了。 自己针灸过后，气就会变得浑厚。 两条路可以走。 江凡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针灸可以让自己体内的气变得浑厚起来？ 难不成针灸的时候气也在汲取自己身体内部的血气精气之类的东西？ 只能这样理解，万变不离其宗。 这么一想的话，自己替他人针灸过后一直以来都有的不良反应，好像就变得合理了起来。 自己给他人针灸过后会出现虚弱，虚脱的情况，那不就是身体内的血气和精气溃散？然后才会有那样的情况。 可关键的问题是，在自己身体内部滋生出气之前，自己就已经有那样的情况了，那时候还没有气，那么那些血气和精气去哪里？ 这是一个扑朔迷离的问题。 那么那时候，是什么东西把自己身体内的血气和精气汲取走了？ 这前后逻辑就有些矛盾。 还是说……那会儿自己身体里面就已经有气的存在了？ 这个想法，让江凡心里豁然一惊。 可是之前他完全没有感觉到气的存在啊。 按照眯眯眼的说法，气的滋生，就是要在极端情绪的爆发下，突破身体极限，有一定概率滋生出来。 在那之前就有了吗？ 自己完全没有感觉到，在那之前似乎也没有进入过什么极端情绪当中，而突破身体极限。 “不对，如果只是说没有感觉到的话，那么在自己那一次跟唐孟去东藤找刘权之前，也是没有感应到气的存在的，那个时候不已经有了吗？” 脑袋好痒，感觉要长脑子了。 针灸和气肯定是有联系的，但是前后的时间点却对不上。 很诡异啊。 第1319章 难道我真是天才？ 想不明白，江凡又梳理了一遍。 有两种可能。 世事无绝对。 眯眯眼说的那种情绪滋生气，不一定是百分百正确的说法。 好像他说的气的浑厚程度的增加，是需要用牵引气去汲取身体内部器官中存在的血气和精气一样，也不是绝对的，至少当前自己知道的，靠着自己的针灸也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 可这里偏偏就是问题的所在。 既然针灸是以同样的原理来让气变得浑厚，那么，在之前自己身体里面没有气的时候，血气和精气去了哪里？ 这是最矛盾的地方。 如果以事无绝对来看这件事的话，或许在那次林海英的事情之前，自己身体内部就已经有气的存在了。 所以每每在针灸之后，就会陷入到精气与血气缺失的状态，也就是那种虚弱的状态。 可转念一想，江凡又觉得不太对。 因为有一个明显的例子摆在面前。 曾姳。 她会针灸，会自己传给她的针灸。 但是，她身体里没有气。 但是也会出现那种虚弱的状况，那么每每针灸的时候，被汲取走的血气和精气去了哪里？ 是保存在身体里的某个地方，某一天爆发出来？ 还是说，其实曾姳身体里面现在也有气的存在，只是和自己之前一样，隐而不发，任是自己或是外人都察觉不到。 想着好复杂。 但无外乎就是这两种情况：没有气，但是那些血气和精气不知去向，可能储存在身体里的某个地方；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身体里面有气，只是是隐性的而已。 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以自身的气浑厚程度来做对比的话，不能够说明之前身体里有隐藏的气，不然的话一解封，身体出现变化之后，气就应该会出来。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就只是一个初学者。 所以说第一种可能性要更大。 江凡下了一个结论，之前的那些血气和精气，在身体内的某个地方储存着，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才会发挥作用。 而在身体内爆发气之后，去做针灸的时候，血气和精气被汲取，就投入到了气当中，不再在某一个地方进行存储。 这样才合理。 江凡觉得总有一天，之前储存的那些血气和精气会有大作用。 这么一看，针灸那本医书反而和自己之前想的一样，当成一部武功秘籍也不为过。 这他娘的，两者之间选择的话，还是选眯眯眼说的内容比较靠谱吧，毕竟那是通过官方验证的。 可，针灸这本医书…… 不对，不对。 为什么不两条路同时用上呢？ 眯眯眼说过，在身体内部去汲取血气和精气是有个度的，这个度不是说血气和精气本身的量，而是这个过程，对于气的加强是有限度的，可如果在这个限度之外，自己再加上针灸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对于气的加强会更猛？ 夜晚，人的头脑总要清醒太多。 江凡也是越想越明白。 这个就相当于一个外挂？ 除非是自己身体内部的血气和精气不足，否则的话，两种方法重叠，可以猛猛吸。 想通这一点，江凡心里不禁有些激动。 总归是要和别人有点不一样，心里面才舒服，觉得自己是万中无一的，就是这种想法。 还有还有，自己身体里面的气在办那事的时候，总是要往 如果有一天，自己拗得过它了，那又将有什么惊人的变化呢？ 江凡心里面又多出了一份期待。 他给自己制定了一个计划。每天都要练习对于气的牵引，除此之外，在对于气的牵引没有达到能够到器官当中去汲取血气和精气的时候，就用针灸暂时代替，以此来增加气的浑厚程度。 这样的话，前期的积累，要到一定的程度才能够去激起血气和精气，这个阶段，江凡就可以省过。 “难不成我当真是天才？” “什么天才……快休息了。” 迷迷糊糊中，付婧婧听到已经返回卧室的江凡说了这么一句。 江凡赶紧闭嘴，觉得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 现在虽然在某方面有些受屈辱，但是他相信，将来的某一天，这些屈辱都会加倍的给他正反馈。 这么一想好像也不是不能够接受。 怀着喜悦的心情，江凡进入梦乡。 …… “啊！！！” 江凡忽然惊叫一声，然后从床上弹射了起来。 睁开眼睛之后，他发现原来在自己家里面。 被他惊醒的付婧婧一脸错愕的看着他。 “你，你怎么了？” “没什么。”江凡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做了个梦。” “你衣服都湿了，先去换了吧。” 江凡伸手在背后摸了摸，果然，睡衣已经被汗水浸透。 他从衣柜里面找了一套衣服，去了卫生间。 付婧婧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担忧，“做了什么梦嘛，竟然吓成这样。” 卫生间里。 江凡将脸埋在冷水里。 他梦到的是林海英捅他的时候。 淦。 那个眯眯眼分明说过不会影响的，这他娘的大清早都在做噩梦，还叫不会影响？ 可能是因为昨天是刚开始，白天想了一次，晚上想了一次，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难怪说要循序渐进呢。 这根本就不是可以着急的事情。 要是用时间累有效果的话，但有些人一天岂不是除了吃饭睡觉，都可以把时间花费在这上面。 那这人得有多恐怖啊。 想清楚这个江凡就觉得没什么了，这不是勤奋可以解决的问题，就是贵在坚持。 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江凡去客厅里面跟许曼解释了一下刚才那一声吼叫是什么意思。 随后照顾着付婧婧起床。 吃过早饭，他就去了公司。 不过没进去。 就在外面等着唐孟两口子。 至于眯眯眼他们的警告，那总不能自己夹带私货，不跟唐孟他们说吧。 要算账，那也是等到以后。 到时候自己再把原始的药方再交出去。 这就相当于是一道死金牌。 那些人想动他都动不了。 谁让他做了大贡献呢。 第1320章 你不会是想要钱吧？ 三人在村外面找了个极为空旷的地方，也没有刻意去什么隐蔽的地方。 就是要他们仨能够看见不会有人在那里偷听就行了。 “快点快点，都说了些什么？”唐孟有些猴急。 昨晚上就急的不行。 结果昨晚上江凡什么都没说，今天一大早他就起床等着了。 刘玥绮虽然没有催促，但眼神里面同样有着期待。 “咳咳，这事儿吧，他们警告过我，不能随便说的，不然后果很严重。” “嗯？你什么意思？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老刘知，难不成我们还会泄露出去不成？” “我当然相信你们不会泄露出去，但是这件事吧，我是冒着很大的风险的。”江凡面色显得有些为难，“就这么说了，凭咱们的关系其实也没什么，就是……” “江凡，你不会是想跟我们要钱吧？”刘玥绮一口道破。 “嗨呀！都是自家人，说这些干什么？不过我多少也给一点吧，这不，婧婧马上生孩子了，我得养孩子啊，而且我这个信息也是交换来的，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你们看我脸上现在还有伤呢。” 昨天回家之前，江凡就刻意处理过伤势，这会儿几乎已经看不清了。 “就你要养孩子？上次转给我爸的钱，你还从我这里扣了一半，你这个狗东西，心也太黑了。”唐孟不乐意了，“赶紧的，你要是不老实交代，我们两个就把你在这做了，没人知道。” 刘玥绮露出跃跃欲试的眼神。 “嘿，别，有话好说，你们听着，这事儿跟你们说可以，但是如果要往外传，你们自己就要掂量清楚，虽然最后遭殃的肯定是我，但你们外传的人也跑不掉，事情的严重性我先跟你们说清楚。” 他们这些是属于‘编外人员。’ 本身就应该受到管控的。 而且那些信息本来也就不会给到他们。 现在不仅信息给了，而且江凡还是自由身，这已经是极大程度上的宽容了。 要是再不知趣，把事情传了出去。 往后会怎么样？那就说不好了。 免死金牌，总归只能用一次。 “我们知道，难不成还真会害你？这事儿要是说了，我们自己不也要遭吗？” “那就听好了，两方面的内容，第一，关于气的牵引，第二关于怎么增加气的浑厚程度。” “牵引在于情绪，气的浑厚程度增加在于牵引着气去汲取身体内器官的血气和精气……” 江凡把自己归纳总结的跟他们讲了一遍。 这是经过自己测试的，没什么问题。 通过他的嘴说出来反而更加浅显易懂。 这两口子听的是越来越震惊。 原来是这样。 真相就是江凡的几字真言。 身体是根本，情绪是基石。 这两样才是关于气的最为关键的东西。 “你们当时滋生出气的情绪是什么，你们应该清楚，就算不清楚，脑子里面去复刻当时的场景就行了，一定要沉下心去，不然没有效果。” “有问题可以问。” “我有问题……” 唐孟和刘玥绮当然有源源不断的问题，两人一人一个，挨着问。 不过基本上都是江凡昨天对于那两个人问出的问题，轻松的也就回答了。 这事儿也就明朗了。 “你们要练自己回家躲着练，有什么进度可以跟我同步一下，虽然你们领先我一点，但是哥们儿要追上来还是比较容易的。” 刘玥绮和唐孟还在回味江凡刚才讲的内容呢，根本就没工夫搭理他。 两人一边往回走，一边回想着江凡刚才说的话。跟自己那会儿的状态一样。 看来都是和自己一样好学的人。 说了这事儿，江凡也跟着回了村里，然后去了趟诊所。 曾姳这会儿在诊所里呢。 还有病人在这里看病。 “你们有什么不舒服的，我来看看。” 这旁边等着的不只是村里人，还有几个相反没见过的生面孔，应该是在村里面谋生的。 这冬去春来，换季的时候，生点小病很常见。 几人都认得江凡。 也知道江凡以前是医生。 所以就让他来了。 江凡直接上手就是针灸。 只是这种感冒发烧的小病，还真没啥作用。 这就跟眯眯眼说的一样，当脑子里面复刻的某种场景不再对你操控气有帮助的时候，就需要更换，去延伸那种极端情绪的强度。 和针灸是差不多的意思。 这些小灾小病，针灸起来毫无难度，江凡也就得不到什么好处。 三两下处理完，也差不多就到中午了。 这个点没有人会过来看病的，都知道曾姳的规矩。 “稀客。”曾姳一边洗手，一边说道。 “什么客啊，我到了诊所就像回到家了一样，这里可是我的心血，我把心血交给你，怎么到头来我还变成客人了？” 曾姳回头瞥了他一眼，“那我把你的心血还给你？” “别啊，交到你手里面，我放心。” “你过来坐着，我看看你身体情况。” 曾姳的眼神有些戒备，“我身体好着呢，不用你看。” 她还记得上一次，江凡借着给她看看的理由，然后就把他带进了隔壁房间，然后就开始使唤。 这家伙大白天的也不知道轻重。 “真给你看看，我发现点东西。” 曾姳迈着那双无比吸引江凡视线的长腿来到他对面坐下。 “发现什么？” “我好像找到原因了，为什么咱们进行某些针灸之后，会出现虚弱甚至是昏厥的情况。” 曾姳立马就来了兴趣，“什么原因？” 之前江凡教她针灸的时候，就说过要和她一起寻找这个原因的。 江凡回头看了一眼，“去里边儿，咱们悄悄说。” “你又要干什么？大白天的你收敛一点，好不好？有事晚上再说，去镇上也行。” 大白天的就不要搞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了。 “……” 江凡这是出于谨慎。 怎么到曾姳这儿就把自己当贼防了呢？ 自己是那么色胆包天的人吗？ “好好好，就在这里说也行，咱们中医讲究一个行气，血气，精气之类的。” “那些针灸，就好像是把血气精气之类的东西给咱们抽走了，所以就会出现虚弱，甚至是昏厥的情况。” 第1321章 晚上针灸针灸 曾姳绝美的俏脸布满了问号。 这说的都什么跟什么呀？ 怎么血气精气这些词都来了？ “你就把它理解为中医的理论就行。” “那抽到什么地方去了？” “抽跑了。” “跑哪里去了？” “我怎么知道？” 曾姳撇了撇嘴，这还不如不说呢。 “你这么判断的依据是什么呢？” “感觉，我查了一下，只有这种感觉是可能的。” “那对我们身体有伤害吗？” “没有，只有好处。”江凡笃定道：“所以，你没事的时候多针灸一下。” “这样吧，今晚我到镇上，我再教你一些，顺便也给你针灸一下。” 曾姳狐疑的看着他，“你说的是正经针灸吗？” 我…… 虎狼之词！ 怎么就不是正经针灸了？ 再说了，哥们儿那也不能够算是针吧？ 江凡再度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发现没人注意这边，他一个起身，在曾姳脸上吃了嘴子。 “先奖励你一个嘴子，晚上再说。” 曾姳下意识的朝诊所外面看了一眼，然后擦了擦嘴，“全是口水，恶心死了。” 嘿，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你。 江凡迅速撤退，回了公司。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今天晚上去镇上会发生什么事，但他还是要去。 就是因为从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后。 他发现了一个华点。 那就是他可以在那种时候，和气做对抗。 以前是完全没有对抗的机会。 现在至少可以掰掰手腕。 这是一种训练。 一种负重训练。 另类的负重训练。 相比较而言，反正这事儿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无所谓，等哥们儿对于气的操控更加熟练之后，到时候能够在办事的时候把气引导走。 那我又是一条好汉。 这整个过程，站在医学角度，完全可以用抗敏训练四个字来形容。 所以嘛，完全没必要藏着掖着，哥们儿这是在认真训练呢。 回到公司，今天是最后一天的物料拍摄。 江凡的工作很少，就拍了几个镜头。 “江总，我们明天就要离开了，今晚能有幸请您吃个饭吗？” 本来拍摄完准备离开的江凡，却被丽娜的经纪人程敏叫住。 “嗯？前天不是说不吃饭吗？” “前天那是这剩下的两天还有工作，今晚吃饭是因为明天要走了，我代表丽娜感谢一下您给她这次机会。” “这样啊……今晚不行，今晚我还有事，下次吧。” “额……江总，是前天的事……？”让你心里面不舒服了？ 江凡摆了摆手：“别想太多，我今晚真有事，下次吧，反正咱们有一年的合同，下次你们再过来拍摄宣传物料的时候，叫上公司的高管，我们一起聚一聚。” “是这样的，江总，丽娜在工作上有些地方需要您指导一下，今晚不行的话，您看明天可不可以呢？” “我指导？我指导什么啊……”刚说完，江凡就发现程敏脸色有些央求的意味。 “是有事找我帮忙吗？” “是有件事想让江总出手。” “现在说。” 程敏看了一下周围，朝旁边伸出手，“江总，这边来说。” 江凡跟着她走到角落。 “丽娜之前因为她那个闺蜜，得罪了不少圈内人，所以导致资源一直有所匮乏，明明很多用得上的资源，后来都赶不上了，你也知道，圈子里面本来就是一个池子，你认得我，我认得你的，情况就变得不太好。我想的是丽娜既然和养元多合作，能不能恳求江总在这方面提供一些帮助，当然，您要是不方便的话，也没事的。” 感情是这么回事啊。 丽娜那个闺蜜，上次江凡见过。 跟条疯狗一样，看着不爽就咬人。 看起来像是极为中忠心的在保护主人，但殊不知在这个圈子里面，等于是把丽娜往悬崖边缘推。 江凡想了想，自己好像也没有这方面的资源。 这怎么帮嘛。 “这样啊，等我联系一下看看，你们平时常住在哪里？” “云藏省。” “云藏省啊……哦，丽娜就是云藏的人，这事儿我记住了，你们忙完的话，明天该走还是走，等我通知吧。” “好的，谢谢江总。” 江凡点点头，然后离开了。 这忙还真不好帮。 在他原本的计划里是随着养元多地位的水涨船高，丽娜在圈里的地位也逐渐拔高。 这样才对。 而不是他去揠苗助长。 这不大对味。 “不过既然程敏都提出来了，如果能联系到他们饭圈的资源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搭把手，双方毕竟是互惠互利嘛。” 将这事儿记在心头，江凡回到办公室让汤宁宁给他打一份午饭上来。 气的问题解决了，他要腾出手来跟那几家企业好好掰掰手腕了。 不然还真以为自己好欺负了。 “打两份干什么？” 汤宁宁把手里的盆子端给江凡，顺势提了根椅子就在他身边坐下：“我也还没吃饭呢，再说了，这叫两份吗？” 江凡那一份饭，跟十个人的饭量一样，是专门的一个大盆装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养元多顶楼的办公室里面养了头猪呢。 “等会儿吃了饭把呈辉堂，德行医药，还有万景坊这三家的详细资料给我拿来，然后通知财务部，记住，就通知何小花一个人，让她把公司上能动的账都准备好，我最近可能要用。” “咳咳……”刚刚吃下一口菜的汤宁宁被呛了一口，“你要干什么？你知道现在公司账上有多少钱可以用吗？你要把所有能动的账都准备好，这笔钱可很吓人的。” “知道啊，但是我这趟出去也要用很多钱。” 这又是要那三家前面一段时间跳的最高的企业的详细资料，又是让何小花准备钱的…… “你该不会是在打那三家公司的主意吧？” “怎么了？不可以吗？他们喜欢跳，那就全部给他们收拾了，直接全部收购。” 汤宁宁瞪大了眼睛，伸手在江帆的额头上摸了摸，“也没发烧啊，怎么说出这种大白天睡觉才说的出的话？” “我发起骚来，你看都看得出来。” “嗯？” “说正事，这不是开玩笑，真要收购他们。” 第1322章 收购 “你知道那几家公司规模有多大吗？” “大概知道，前面刚回来的时候汪汇报过情况。” 汤宁宁放下了筷子，“那我收回刚才说的话，咱们账上能动的钱虽然数目很大，但是要是够那三家公司还不够，远远不够。” “这是你该担心的事吗？你好好端茶送水就行了。” 啪。 汤宁宁一拍桌子，“我是秘书！不是端茶送水的服务员。” “那好嘛，秘书，老板现在有点累了，服侍我去屋里休息休息？” “滚呐！你这个不要脸的！你信不信我跟婧婧姐说？” “哼，我就知道你背后在打小报告，我跟丽娜拍广告的事是不是你跟婧婧说的？” “我，我没有。” “没有个屁，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望闻问切，一望就知道你在说谎。” “你行啊，当面来叫我，说让我去拍广告，然后背地里又打小报告，你的东一套西一套的，谁都想讨好，是吧？” “我……” “从今儿开始，不许再打小报告，要是让我知道了，下次直接带你去屋里休息。” “那我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汤宁宁脑袋摇得像筛子一样。 “……” “吃了饭就给我滚去干活。” …… 下午，江凡在办公室里研究这三家公司的情况。 它们或许是被紫金风投推出来的，但是这根本不重要，不管是它们自愿还是被指使，都站在了养元多的敌对面。 那就准备好接受制裁。 这三家公司很有意思啊。 在省内都是具有代表性的公司。 和养元多是同行业，或者说是类同行业。 它们出来跳大神，还是有不小的影响的。 表面上，站在专业角度无限抨击养元多。 两家同行业，德行医药则是医药行业，类同行业，这不都是竞争企业嘛？ 江凡要做的，就是在短时间之内把三家公司同时拿下。 不管是为了壮大公司，为年底的集团公司做准备，还是说杀鸡儆猴，这三家公司都跑不了。 全部收入囊中。 所以这会儿，他从这三家公司的各个方面着手开始分析。 当然，要想在短时间内收购他们常规的手段肯定不行，但是江凡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而且他有非常规的手段。 …… 一直忙活到下班的点。 江凡看了看天色，春来了，现在天黑得也逐渐的晚了起来。 先是回家换了身衣服，然后随便找了个借口，说去外面一趟，然后就开车走了。 许曼也没多问。 来到曾姳在镇上的房子，先一步回来的她，已经在屋里做饭了。 “嘿，今天是怎么个事儿？怎么咱们的曾大医生亲自下厨啊？” “想做饭就做了呗。”在燃气灶面前忙活的曾姳头也不回的说道。 这会儿她脱了外套。 那双裹在黑色铅笔裤里面的长腿，从身后看过去，一览无遗，纤长，但是又无比饱满，挺直，在黑色铅笔裤的加持下，无疑是更添加了一份风情。 江凡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了她，下巴都要微微扬起才能够抵在曾姳的头顶。 “做什么好吃的呢？” “可乐鸡翅，第一次尝试。” “嗯，好香。” 江凡眼睛是看着锅里的，但是他的鼻子却贴着曾姳的头发。 也不知道说的是锅里的可乐鸡翅，还是说的是曾姳身上的香味。 “你现在怎么跟个流氓一样？” “在你这儿我不一直都是个流氓吗？”“起开，你脑袋太重了。”曾姳抖了抖肩膀。 江凡把头抬起来一些，不在曾姳肩膀上受力。 “抱一会儿，好久没抱你了，想你了。” “你这话跟每个人都说过吧？” “还真没有，我发誓，我很少跟人这么主动说这些话的，你也知道我平时什么样子，这些话搁平时我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嗯……” 听到这话，曾姳也就任由江凡抱着了。 下班回来，两人一起待在厨房，这种感觉，还挺温馨。 可是她要是知道江凡所谓的发誓是多么的一文不值，估计得把他撵出厨房了。 前两天刚发过誓，不近女色。 可没两天就等于放了个屁。 “哎呀，你，你手能不能不要乱动啊，我没办法做饭了。” 江凡这小子，抱着抱着手就开始不老实了。 曾姳立马提出抗议。 “你越说越来劲了是吗？拿出来！” 江凡不仅不把手从曾姳的毛衣里拿出来，反而一个劲儿的使坏。 “别，痒得很，你先把饭煮上，等会儿吃了饭再说，好吗？” 平时再正经的曾姳，遇到江凡这种不要脸的老流氓，也只有败下阵来。 “行嘛。”江凡抽身而退，去洗电饭锅煮饭了。 晚饭很简单，一荤一素。 可乐鸡翅是曾姳第一次做，所以煎的时候没到煎好。 熟是熟了，但是鸡翅咬开里面还有血红，这些是最开始煎的时候火候没到，但是又怕煎糊了而提前上可乐导致的。 所以，就会带着些腥味。 “好像是教程出了问题。”曾姳吃了半个鸡翅，立马就不吃了。 不过她把责任扔给了教程，而不是自己。 “我觉得还行啊，我老婆做的，挺好吃的。” 曾姳愣了一下，“谁是你老婆？” “收了我戒指，不就是我老婆了吗？” “你老婆是婧婧，不要乱说。” “那你收我戒指怎么说？” “那能一样吗？咱们有证吗？没证就不算。” “怎么不算，你是小老婆。” “也就你这种不要脸的人才说得出来这种话。”曾姳有些不忿，“吃完了，快走吧。” “真走假走？正好我要去一趟县里，之前有个老同学被我介绍去了阳川那边上班，这回放假回来，当提前放清明了，约我过去呢。” “谁？大晚上的约你？县里的？我认识吗？” “高中同学，就那个什么琴啊，你之前可能听过的。” “女的？” “昂。” “你敢去我把你腿打断！” “不是你叫我走的吗？”江凡眨了眨眼睛。 “我叫你走你就走？我让你这会儿脱衣服，你脱不脱嘛？” “脱！” 江凡顺势就把衣服脱了。 “哎呀，你干嘛，快穿起来。” “穿不起来了。” 江凡绕过饭桌。 一把将曾姳拦腰抱起。 正好也不用吃那盘鸡翅了。 怀里就有一盘热乎乎的菜。 “呜呜……” 第1323章 积少成多 “你怎么了？” 江凡突然停火，曾姳愣住了。 “结束了。” “？？？什，什么？” “真结束了，骗你干嘛。” 两人分开。 曾姳确认，是真收工了。 比她给人针灸的时间还短。 “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就这么回事，最近有点累。”同样的说辞，应对不同的人。 “那赶紧给自己针灸一下啊，后果都这么严重了。” “不用，正在慢慢恢复当中，我歇一会儿。” 江凡闭上眼睛。 回味着刚才和气做对抗的感觉。 那种‘负重’训练，让江凡感觉通体舒畅。 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对于气的牵引又加强了。 他忽然想到一种可能。 自己这他娘的，完全可以走另外一条路啊。 为什么非要折磨自己呢？ 陷入那种情绪的复刻当中，对于人自身而言肯定是有影响的，反正江凡觉得闲下来的时候，自己脑子里面会不自觉的浮现出那晚的场景，包括今天早上的噩梦也是一样的道理。 说直白一点，那都是负面情绪，怎么可能对人体没有影响？ 就算真像眯眯眼说的，那些滋生出来的负面情绪能够被气吸收，但有一个不争的事实是，人不会因为负面情绪被吸收掉而失去记忆，这是不争的事实。 正常人，在脑袋里面一直模拟或是刻画某个画面，那么一定是会逐渐加深记忆点的。 这是必然的。 长此以往，要说对人没有伤害，江凡不信。 所以，如果他在办这事儿的时候，和气之间的拉扯，用来代替牵引。 等到有一天，自己再办这事儿的时候，完全不会再受到它的影响。 那么。 到时候可以看情况。 如果还没有进入起境，那就再走情绪的路子？ 不对不对。 情绪的路子不能断。 江凡记得很清楚。 自己当时的情况确实是因为情绪而引起的。 所以眯眯眼说的情绪是基石这个东西，是绝对没有错的。 要是从一开始就放弃了用情绪打磨，到后头，恐怕有得苦头吃。 情绪的路子不能放弃。 那关于气的牵引，又是两条路子了。 江凡这才回过味来。 他在气的两个方面，都是各有一条路子可以走的。 昨天他的心思都在针灸上、都想着针灸是另辟蹊径，能够增加气的浑厚程度了。 却不曾想。 自己连气的牵引训练这事其实也是两条路子的。 两套路子，都要走。 而且跟眯眯眼他们不同的这条路子，一方面是针灸，一方面是这种隐私的办法……说实话，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只是苦了兄弟了。 多受点苦吧。 念头一下子通达，让江凡心里有点子欣喜。 他睁开了眼睛。 曾姳还在他身上挂着呢。 “休息好了？” “嗯。”“那？”江凡试探性问道。 “那什么那？难不成就这么睡了？”曾姳没好气道：“反正我是睡不着。” “我也睡不着啊，那就不睡了。” 床又开始摇晃起来。 江凡始终都坚信一个理论。 积少成多。 时间不够，次数来凑嘛。 就这么回事。 江凡现在对于时间长短这个问题，好像已经完全不放在心上了。 反正都是最亲密的人，也无所谓了。 而且，他现在的身体，也足够支撑这种另类的积少成多理论。 所以，根本就不用担心。 使劲造就是了。 既能够让枕边人心里满足，又能够锻炼气的牵引，江凡现在是真的乐此不疲。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自己的呢。 这一晚上。 江凡不知道和曾姳折腾了多少回。 最后还是曾姳先受不了，其实也是考虑到江凡这样子无度，万一对身体造成什么影响就不好了。 江凡在一次次的办事中，不断的去做着‘负重’训练。 一点点的提升着。 …… 接下来的几天。 他白天就在公司研究呈辉堂几家公司的情况，晚上就不停‘训练’，先进行‘负重’训练，然后再进行刻画模拟训练。 他几天都没瞧见唐孟两口子了。 多半是躲在家里忙着用自己教给他们的方法进行训练呢。 这么多年进步缓慢，忽然有了办法，出现这种情况也是能够理解的。 值得一提的是，在养元多宣布一系列的公告之后，这段时间对于养元多的抨击逐渐暗淡了下去。 不过这也只是相对的一部分。 那几家公司像是狗皮膏药一样，咬着人不放。 就像是单纯为了恶心养元多一样。 这天。 江凡终于是见到了好几天不见的唐孟夫妇。 “怎么着？我还以为你们要成仙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办公室里，江凡瞧着两口子状态都很好，神情也比较亢奋，看来是有效果。 “真的有用！江凡，我跟你说，我们现在比之前，已经是能够明显调动气了。” “有多明显？你们能够牵引去器官汲取血气和精气？” 这一点，江凡自己还没有做到过，所以如果唐孟他们俩成了的话，那就再没一点问题了。 “这个暂时还做不到，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嘛，这么多年，我们用笨办法，硬去牵引，倒也有些成果，不过和你说的那种共情，用情绪去撬动的办法，效果是很明显的。至于你说的榨取，掠夺器官里的血气和精气，现在我们对于气的调用和牵引还做不到这一步，不过应该快了，坚持练习一个月的话，应该就能够做到了！” 一个月？ 这么快？ 看他们的样子很自信啊。 不像是在吹牛。 “你们去幻想的时候，气会被牵引到哪里？我当时因为是手臂发力去锤林海英的，所以只要在幻想状态下，那么气就会流窜进手臂里面，你们是不是也这样呢？” “我也是手臂。”唐孟回应。 “我是手臂。” 都是？ “那什么，我可以问问你们幻想的场景和你们对应的情绪是什么嘛？” 唐孟不假思索，他们之间，也不需要隐瞒。 “我的情绪是仇恨，是个雨夜，和人对砍的场景。” 这是唐孟的。 仇恨。 果然也是很极端的情绪。 第1324章 出发，开刀 对于唐孟这情绪，江凡一点都不意外。 这家伙就该是这种极端情绪。 “老刘呢？” “我是绝望吧……”刘玥绮大概描述了一下自己当初滋生气的时候的场景，跟绝望是沾着的。 “那可得注意一下，你现在怀着孕呢，每天的练习一定要克制，别让自己陷得太深了。” “对。”刘玥绮认同的点了点头，“我就觉得你说的办法好像有点问题。” “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人的心性。” “这一点我和你有同样的疑惑，那时候我和他们交流的时候就表达出这一点潜在的隐患。他们给我的说法是那种负面情绪会被气吸收，就不会太过于对人造成影响。” “但是我自己亲身经历尝试过，我觉得影响还是蛮大的，长期处在负面环境 唐孟点了点头，他觉得也是这么回事。 “那有办法解决吗？” 江凡摇了摇头：“你们也知道，所谓极端情绪这几个字，重点在极端上面，一般这种情绪都是不好的情绪，所以才会让人在绝境中爆发出非同常人的能量。 但这种极端情绪肯定是会影响人的，只能说去降低影响，除非是不再碰它，不然的话想要完全消除影响会很难，每天就花那么一点时间练习的话，白天就多想想其他的，不在那上面去纠结，习惯了之后可能会好一点。” 两口子点了点头。 平常时候也就罢了，主要是现在刘玥绮怀着孕，每天在处在那种负面的情绪 总感觉不太好。 江凡看出了他们的担心，“你们放心，情绪上出了任何问题可以来找我，我可以帮你们再是稳住，但我觉得刘姐这段时间还是尽可能的收敛一下，别去碰那个东西，你还有几个月就生了，现在孕妇的心理健康是最重要的。” “那我们就先这样子，老刘每天就用一点时间练习，我这边盯着她，到点就隔断，这样就不会陷得太深。” “可以”江凡点头道：“这样子最好。” “还有什么问题吗？” 唐孟想了想，“牵引练习是为了操控，那么要到什么程度才能够去器官里面提取你说的血气和精气？我也只是感觉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做到，但是像你说的那样引导气去器官的位置，太含糊了。 因为我现在还没到那一步，不过应该就是能把气从肢体当中移动到躯干里面，这个时候就可以去做，可具体一点的呢？” “别着急嘛，你刚才都说过了，还有一个月就能够做到。 到时候我来帮你把风，有不对的情况就撤出来，你们先挨到那时候再看具体是什么情况。” 好像也就只能这样了。 “好了，我给刘姐写个方子吧，稳定情绪的方子，你回去熬着喝了。”江凡三两下就写了一个方子交给两口子。 他始终觉得关于气的这个路子，是有问题的。 当然，要爆发出能量，以极端情绪为基石是没有问题。 但是总觉得是一条错误的道路，因为人性是多样化的。 当人性长期受到某种极端情绪的侵蚀，有一天爆发出来的时候，那会是什么后果呢？ 如果那个人到那时候显然已经在长期的情绪沉静之中，得到了极大的提升，那么综合起来而言，其实就相当于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孕育出了一个极端情绪、而且战力又极高的人。 至时，反而是一个巨大的危害啊。 这么想起来的话，这条路子不说百分之百的错误，百分之八十的错误是有的。 不过这既然是前人走的路，而他们自己也没有开创道路的资格和能力，那也就只有跟着走。 毕竟官方都在用的办法，他们会疑惑，但不能够质疑它的权威。 “你们回去休息两天，下周唐孟跟我走一趟。”“去哪儿？” “该搞事情了，那几家公司跳的欢实的很，收拾收拾去把他们拿下。” “你打算怎么做？” “就按照之前的想法，把它们几家收购了。” “这次计划我来制定，你就只管跟着我出去跑一趟就行了。” “你要想清楚了，如果你要用什么不正当的手段的话，可别忘记了，你刚被警告过，别到时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知道，放心，绝对是正当的手段。咱们生意人，又是文化人，不能够搞什么歪门邪道的，对吧？” 唐孟显然是不相信的。 这家伙不搞歪门邪道的，怎么可能拿得下来那三家公司？ 那三家公司的情况他又不是没有了解过。 要想收购，养元多现在账上的钱恐怕不够，更何况别人生意做的好好的，凭什么要让你来收购？ 综合起来看，江凡多半还是想搞什么阴招。 “哎呀！这事儿你别管了，我心里有数，你到时候跟着我走就是了。” 唐孟两口子走了。 这两天时间，江凡也不打算在公司待着了。 又要出去跑一趟，那自然得回家陪着老婆。 这段时间可是给付婧婧陪舒服了，江凡现在天天晚上竟然主动要求要一起睡觉，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 时间上是短了点，但是就像江凡说的对她身体好嘛，次数够就行了。 两口子的感情，白天有白天维系的方式，晚上有晚上维系的方式。 一天天的，江凡晚上做负重训练，拉扯气的流动，还给自己身上上针，用了些强身健体的针灸方式，给自己身上来几针。 勉强有些作用，这个作用是两方面的，一是基于他身体的情况，二是基于他身体内的气的增长。 路漫漫其修远兮。 一直等到三天之后。 新的一周来临。 天气已经逐渐回暖，像江凡他们都已经不用穿什么厚衣服了。 他和唐孟两人收拾好行李，带上装备，两人开着车就出发了。 第一个目的地，榕城。 这个地方是呈辉堂的大本营，挨着阳川的，是一个三线大城市。 这个地方，主打的就是一个风景秀美。 他们俩这一套趟首先就是拿呈辉堂开刀。 当天天黑之前，两人就抵达了榕城，在高新区找了个酒店住下。 “怎么样？这一路过来有没有感觉到有人在跟踪我们？” 唐孟摇了摇头：“没感觉到。” “我感觉他们应该不是空穴来风，应该还是有人在盯着的。” “尽量别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免得被逮了进去。” 第1325章 仇恨情绪 “现在说说你打算怎么弄吧？” “从他们的老总和几个高管出手，把他们老总和高管逮住了，然后问点东西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劣迹行为。他们那老总是个老色，没少干一些糊涂事儿，先都给他抖出来。” 唐孟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还说你没想干坏事呢，你这个是正经手段吗？” “怎么不争正经了？我们一不绑架，二不杀人，就是找他问点话而已。而且真的问出什么事情，那也是为国家做贡献，那也是为民除害，咱们俩是好人。” 唐孟不怎么认同江凡的这套说法。 就算是要外面除害什么的，也轮不到他们俩来。 放在以前当然可以。 他跟着江凡想做就做，只要不留下证据，又没人奈何的了他们俩。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江凡相当于是已经暴露了，那就等于是接受着管控的在做这些事，他难道不怕吗？他心里不会不清楚吧？ “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想过后果？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咱们如果真的这样做，先不说后果是什么样子，到底有没有什么为民除害之类的结果，咱们这个逮住他们问话的行为，就是不对的。” “你怕什么？我说了只要咱们不伤天害理就没有事。” “是谁给你这样的错觉？” 江凡无奈，只能耐着性子又给他解释一遍：“你听好了，首先，咱们没有对别人做出人身伤害，也不可能对他人做出人身伤害，我们要做的就只是问问题，就算是问话的过程有些问题，但那也不是伤天害理的事。。” “然后就是第二点，咱们之前做的这类事还少吗？你以为他们会不调查我吗？他们都知道，只是不管而已。” “那第三点，既然他们把提升的办法都告诉我了，那就证明认可我是一个可发展的人，他们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还是那句话，咱们只要做到不伤天害理就成了，至于其他的，就当做大家的默契就行。” “你真这么觉得？” “那不然呢？” 唐孟摸着下巴想了想，江凡说的有道理。 但他还是觉得这几点不足以让江凡这么肆无忌惮。 所以到底是什么呢？ “你给他们的药方不是从寨子里面带出来的那一份？” “当然不，是我进行改良过的。”江凡直言不讳。 “难怪，你是不是想等有一天东窗事发的时候，再把那药方交出去，把以前的罪一笔勾下消。” “对了，就是这么个意思。” “那还怕个鸡毛，弄他们丫的。” 嘴上说的生意人，说的不伤天害理，担心这担心那的，一有兜底的手段，立马本性就暴露了出来。 都是被负面意情绪笼罩着的人，哪有多少善呢？ “咱们俩一起行动，找人，然后问话，把证据拿到。” “既然拿他们开刀，那么其他的两家也是同样的办法，你是打算一起曝光出去还是一家一家的曝？”唐孟这时候已经不怀疑那些企业的高管是不是有什么猫腻了。 这是百分之百有的，想都不用想。 做生意的有几个人手里是干净的？ 干净的那一面只是给这个社会的人看，背地里那才是真实的世界。 “先收集，到时候三家一起曝，然后一起操作，一家一家的来容易引起注意，到时候别人有防备。”“行，就按你说的来。” 江凡现在干坏事是有理有据，井井有条。 这没办法，在这个吃人的世界你不还手，那就只有等着别人来吃你。 既然被选择跳出来跳大神，那么就该有被他报复的觉悟。 两人简单的合计了一下。 什么家庭住址之类的都是很清晰的。 当然不能够直接闯入别人家里，逮着人问话，最好的办法就是，他们离开公司，又不在家的时候，把人逮住。 这事儿啊，唐孟比较熟练。 而且，他们提前有所准备。 今晚倒没有行动。 “今晚先休息，咱们先在这边晃悠两天再说。”江凡做事还是比较小心的，虽然他们过来是开车过来的，但是总不能他们当晚一落地，呈辉堂这边的老总和高管就遭到了什么意外，那也太明显了。 就算是做做样子，那也要做嘛，不能太嚣张了。 两人就在酒店里面喝酒抽烟，吹牛打屁。 然后就是各自进行练习。 在这个地方，江凡的练习方式就只有沉浸到情绪当中去。 他有些好奇别人的练习是什么样的？ 于是在唐孟的房间，他就在一旁看着让唐孟沉浸在那种仇恨的情绪里面。 唐孟闭上眼睛，和江凡一样想象着在气滋生的那一瞬间的场景。 这是一个雨夜，电闪雷鸣，大雨磅礴，一个身形被宽大的雨衣完全罩住的少年郎，他手里持着一把闪着寒芒的利刃。 他闯进一个别墅当中，一进去，见着人就砍，那时候的他，心中只有仇恨。 要让这一家让他家破人亡的人，一个也活不了，上天给了他们机，但却偏偏要逮住了苦命人糟蹋，那就都不用活了。 见一个人捅翻一个人。 这时候少年郎，他只是一个寻常人，真要说有哪里不同，就只是胸中充斥着无尽的仇恨以及出手狠辣，不怕死而已。 伤天害理的事情做多了，这个别墅的主人很有觉悟，别墅里面的安保力量不错。 很快就有人围了上来，将少年人团团困住。钢管，砍刀什么的，在那个年代就是防身最好的工具。 渐渐的，少年郎不再勇猛，他的身上也出现了不少的伤势，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身上流淌出来的鲜血也越来越多。 但是，他挥刀的动作没有停。 一直到在绞杀当中，有保镖一刀砍中了他大腿，带来了致命的伤势。 这时候的少年郎撑不住了，在雨夜当中倒了下去。 就在要被人砍死的时候，仇恨赋予了他力量，极端的情绪让他变得不一样了，他竟然站起身来，挥刀反抗，然后…… 在酒店的房间里面，江凡就看到唐孟面色狰狞的挥出右手，手成虚握状态，像是握着什么东西，尽情的发力…… 这个状态，不就是自己的状态嘛。 是一样的。 只是说最根本的情绪基础，是不同的，江凡能够感觉到那种深深的仇恨在弥散。 第1326章 夜里 江凡看的是拧紧了眉头。 他说的一样，是他们幻想的场景以及情绪释放的方式是类似的。 但事实是他不知道自己在沉浸在那种情绪当中的时候自身是什么样子。 这个自己是看不见的，只能够感受那种情绪。 但是现在看着唐孟这个样子，就连身体都开始扭曲了，这怎么可能不受影响？ 江凡眉头紧锁，对于这条路子的疑惑与质疑就越来越多，这分明是一条把人往深渊里面引的路。 不过这个疑惑他只埋在心里面，现在对于唐孟他们而言，就只有这条路可以走，总不能说不走了吧。 一直到唐孟清醒过来。 “你看明白了没有？” 江凡点头：“看明白了，和我应该差不多。” “也就是说你按照先前的情况，不到一个月以后就能够去引导气去榨取血气和精气，是吧？” “差不多。”唐孟承认道：“你这几天下来了，明显对气的牵引更加熟练了，而且本来之前那么多年我都在练习，所以进度肯定会比你要快一些的，就只是具体不知道把气牵引过去之后该怎么办。” “这个到时候再尝试，如果，我是说如果哈，你什么时候觉得不太对劲，觉得自己的心性受到影响，一定要提前和我说，我们想办法解决。” “没问题。” “那你现在要不要来一盘？” 江凡摇了摇头：“不想来，要不咱们去外面找个地方按摩？” “嗯？按摩？你确定吗？” “咳咳……这边按摩有没有高档一点的……” 唐孟面色古怪，“你想玩外围啊？” “……”江凡摆了摆手，“算了算了，还是早点休息吧，我们是出来办正事的，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嘿，我在榕城这边有朋友哦，就是做这生意的。真要玩的话，咱们俩乔装一下，让别人认不出咱们，偷偷的玩一下。”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被发现了算在你头上。” “放你娘的屁！明明是你说的这事儿，你认了咱们就去，你要是不认那我不敢去。” “那就不去了，咱们还是洁身自好。”上次两人在黔东那边干了一晚上的糊涂事儿。 回来还没有被发现，心里面有点侥幸心理。 不过咱去外面玩儿的话还是算了。说说就得了。 “唉，咱们两个大男人大晚上的玩什么嘛？两个罗汉搁这儿真没意思。” 江凡没搭理他，自己回了房间，既然没法办事儿来进行‘负重’训练，那就还是用情绪，安心练习吧。 一如既往的被毁灭情绪笼罩，江凡结束之后气喘吁吁，浑身都是冷汗。 不过有收获倒也还好。 洗了个澡之后在床上闷头睡觉。 接下来的两天，两人都待在酒店，几乎没怎么出去。 直到第三天的傍晚，酒店来了两个人。 “唐哥，江哥。” 这两人都是左轮在县里发展的下线，在江凡他们离开县城之前就把他们派了过来，让他们先在这边打探情况。 “摸清楚了没有？” “摸清楚了，陈德伦每天晚上都要出门跑步，可以他跑步的路上给他拦下来，呈辉堂其他的高管，晚上都有固定的时间要出门。”其中一人看了看时间：“等会儿八点开始的话，正好可以衔接上。” “好！”江凡点了点头，“你们留一个人在这里，等会儿带我们一起过去，另一个继续过去跟兄弟们守着。” “好。” 两人离开了一个。 剩下的一个这个在这里和江凡他们一起。江凡和唐孟一人带了一身黑衣裳，还戴了帽子，不过没有换上。 而是和留下来的那人分开离开酒店，两人下了楼，左拐右拐到了一片林子里面，在林子里面把衣服换上，又从另外一个方向出来。 这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就算有监控看到，也不可能分辨出换了装的两人是他们。 这就叫专业。 又重新找了个地方和那人汇合。 在八点之前，几人抵达了江边。 这个位置就是呈辉堂的老总陈德华每天晚上跑步要经过的地方。 这家伙都这么大个老板了，还有跑步的习惯，说明生活还是挺自律的。 “还有多久过来？” 有人看了看时间：“几分钟，他每天跑到这个位置的点是基本上固定的，相差不大。” “其他的人呢？” “在别的地方蹲着。” “好，等会儿你们别动，我跟他出去就成，事成之后我们分头行动，你们直接回去，今晚就别再出门。” “好的。” 江凡几人在阴暗处蹲了几分钟，果然一个身影跑了过来。 “就是他！” 江凡和唐孟对视一眼，等到那身影跑到面前不远处的时候，两人像一股风一样直接窜了出去。 唐孟从后面直接把那个家伙挟持住，然后江凡几根针直接插在他脑袋上。 “说，这几年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江凡一来就来大的。 先问的是陈德伦的私事，然后再问的是呈辉堂公司内部的事。 专门都盯着见不得人的事来问。 很快，两人就得到了他们想要的。 把陈德伦放在路边的椅子上，拔针走人。 去下一个点继续针对其他的呈辉堂的高管。 这一晚上都在搞这些事情。 因为前期的摸排弄得比较清楚，而且针对的人也就只有那么几个，所以说在蹲点的情况下又是在夜里，很快就搞定了。 下半夜各自回酒店，各自休息，就像今天晚上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第二天，江凡两人直接离开了榕城，去了阳川。 德行医药和万景坊都在阳川。 这个地方办事就方便多了，也不用那么害怕被逮住了。 定好酒店住下，江凡本来是打算先去江静萱那儿一趟的，结果临时接了个电话。 是眯眯眼他们打过来的。 “是有结果了吗？” 前后已经一周的时间。 按理来说，眯眯眼他们离开的第二天就应该回到了他们所在的地方，因为他们过来也就花了一天多的时间。 可是这前后拖延了好几天，显然是有问题存在的。 “嗯……一直在商议要不要告诉你，刚刚才有结果。” “所以说那两块身份铭牌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现在在哪儿？我过来一趟当面和你说。” “阳川。” 第1327章 哑巴吃黄莲 “你接下来几天都在阳川吗？” “对，你直接到阳川，然后联系我就行。” “明天早上。” “好。” 江凡挂断了电话。 终于有结果了。 看来这件事又可以往前再推进一步。 江凡暂时不去想前因后果，这个得等到真正的答案之后，再去联系之前从刘渊那里得到的那条时间线，然后前后给它联系起来，再去做推理。 和唐孟打了个招呼，江凡离开酒店，去看儿子女儿了。 上次从阳川离开去黔东，从那会儿到回来，再到现在就没有再来过阳川。 江凡先去的江静萱那儿。 很简单嘛，毕竟在她那儿没办法过夜。 “江凡？你什么时候来的？” 温琴开门看到江凡，有些惊诧。 前段时间江凡公司不是宣布了一系列的大动作，这会儿应该没时间在外面乱跑才是。 “今天刚到的，我过来看看江孑。” “进来吧。” 江凡把手里买的东西放在玄关上，进屋里一边换鞋一边瞅了瞅。 “老爷子呢？” “前段时间心情不好，现在天天都要出去溜达一下，说是免得被人气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 不会是因为自己的那件事吧？ 不应该啊。 自己那事不是相当于妥善解决了吗。 怎么还给老人家气着了。 “可能是老爷子想去楼下跳舞了吧，楼下那边的广场，不全是老太婆们在跳舞吗？他耐不住寂寞呗。” 温琴一脸的古怪，“真的假的？你在楼下看见他了吗？” “没有没有，我说着玩的，温阿姨，你别当真，也别说我说过这话，不然他老人家下次就指定不让我来了。” “你啊，连老爷子都敢开涮！” 江凡讪笑了笑，“静萱呢？” “上班去了。” “嗯？在哪里上班？她前面不是说今年上半年不会上班的吗？” “在新金区发改委，也差不多该上班了，她太久没工作了，在家里待的时间也久，都快与世隔绝了，她那个性子，让她在家里闷头待那么久，也差不多了。” 上班去了…… 怎么都没跟自己说呢？ “那江孑呢？” “白天我带着，晚上她回来自己带。” “她现在在哪儿？” “屋里睡着，你去看看吧。” 江凡进了卧室，看了看睡得正香的闺女。 这下子好了，他不在这边，江静萱也去上班了，白天江孑就只有跟着姥姥了。 他生出一种想把江孑接走的想法。 不过也只是一闪而逝。 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就挨了挨闺女，江凡出了发房间。 “温阿姨，你刚才的意思是，以后你都打算在家里带江孑了？你单位的事怎么办呢？” 温琴示意江凡喝茶，然后解释道：“我办理内退了啊。” “内退，这么早？” “也不早了，差不多了，累了大半辈子，就当是提前休息吧，这个家再像这样子下去，就不像个家了，而且总不能让静萱一直在家里带孩子吧？她还年轻，还是得走出去。” “其实找个……”江凡想说找个保姆来白天照看孩子其实是可以的。 但是话到嘴边，他说不出口了。 既然温琴这样强势的人都愿意办内退来带孩子，他作为孩子的父亲，这会儿说上一句找保姆带孩子，算是个什么事呢？ “怎么静萱上班这事，她没和我说啊？” “没和你说吗？你问她呢，这又没什么，可能是忘记了吧。” 江凡点了点头，“对了，温阿姨，你最近还在帮静萱物色人吗？” “什么人？”温琴下意识问了一句，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哦，你说的那事啊，她死活不乐意，没办法。不过发改委有个朋友的儿子在里面，静萱现在也在发改委，两人一个办公室的，看看能不能成吧。” 淦！ 江凡就说为什么江静萱没和他说这事嘛。 原来这面还有这层事在。 温阿姨啊温阿姨，你真是贼心不死。 你这样，让我很受伤，知道吗？ 江凡抽了抽嘴角，“那挺好的。” “是吧，静萱还年轻，你又结婚了，她这边总不能自己一个人过后面这大半辈子吧？现在还早，早点找好啊。” “正好你来了，你再帮我劝劝呗。” “……”江凡明明很烦，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 他怎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温琴是故意说这些和他听的，好像就是为了恶心他一样。 心里恶心，你又没办法说出来，嘴上还只能应下。 真是…… 哑巴吃黄莲。 “昂，等她晚上回来我劝劝她。” 江凡在客厅坐着也尴尬，免得温琴再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他索性直接进了卧室。 还是盯着自己闺女舒心一点。 下午点的时候，闺女醒了。 江凡亲自进行醒后的一切‘服务’。 就这么陪伴了闺女一下午。 等到晚上，江静萱回来，江德仁也下班了。 屋里才逐渐热闹了起来。 温琴应该跟他们说了江凡来了。 所以回来之后，两人都并不意外。 倒是老爷子，从下午点回来之后，知道江凡来了，一句话没说。 “你怎么又来了？” 卧室里，江静萱一边从江凡手里接过闺女，一边问道。 “嘿，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我又来了？你不想我过来啊？” “我是说，你不是应该在公司忙吗？” “再忙也不能忘了闺女嘛，对了，你妈说发改委跟你一个办公室里有个她朋友的儿子，怎么样？” 江静萱怔了一下，然后翻了个白眼，“你没事吧？” “问问呗，小伙子怎么样？” “不怎么样，都没搭理他。” “挺好。” 江静萱逗着闺女，“你专心忙你的事，别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累不累啊？” “还好，这不是怕我闺女妈跑了嘛。” “无聊，跟你说不明白。” “那什么，我晚上就不吃饭了，上回的事，老爷子不太高兴，下午回来就给我甩脸子呢。” 江静萱看了他一眼，“饭都不吃就走？” “吃了饭再说，晚上有事问你。” “现在说呗，我一会儿还有事。” “说了晚上说就晚上说，有事明天再忙。” 第1328章 持续负重训练 江凡留下来吃饭了。 老爷子还是一如既往，脸子甩得飞起。 那事儿等于是江凡把他拖下水的。 多少有点恶心人。 办不成的事，硬让他来办。 现在他相安无事，江凡也相安无事。 显然那件事已经被妥善解决。 他也不想多过问其中的细节。 更不想和江凡说话。 一个字都不想说的那种！ “老爷子，来敬您一个，温阿姨今天说楼下的广场那边那些跳舞的老阿姨们，可以多和她们交流交流，别整天自己待在家里。” 江德仁和江静萱父女俩看了温琴一眼。 “爸，我没说……” “哼！”老爷子冷哼一声，“你小子少在那里口花花，从今以后没事儿别来我们这里，这里不欢迎你。” “那行啊，我把我闺女接走，我指定一辈子都不过来。” “你敢！？” 桌上的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显然。 江凡的说法，桌上的另外几人都不同意。 “哎呀！开个玩笑，我知道老爷子也是和我开玩笑的，怎么可能让我不见闺女嘛，那我不得偷偷把闺女带走啊？” “来来来，敬老爷子您一杯，上次的事是我做的不地道，不过您可是立了大功，我这么一个人才被挖掘了出来，您看当记头功。” 江凡打着马虎眼，桌上的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爸，江凡说的是什么事啊？” “跟你们没关系。”老爷子瞪了江凡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警告，别口无遮拦，胡说八道。 江凡适可而止，也没再提这个事。 以茶代酒跟老爷子喝了几杯，算是赔罪。 老爷子虽然没办成什么事，但是牵线搭桥这事还是他办成的。 这事，江凡得感谢他。 晚饭过后，江凡跟江静萱两人下楼。 洗过碗的温琴走出厨房，“他们俩又出去了？” 坐在沙发上看板的江德仁嗯了一声。 “唉，他们没事大晚上出去干什么？上次也是。” “上次不是你让江凡劝劝她吗？” “哦，说的也是啊，可是这次他们怎么又一起出去了？江凡现在多少也算是个公众人物了，要是被人拍到他们在一块儿，他俩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江德仁皱眉道：“年轻人的事，你管他们的，都走到这一步了，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还能有什么更坏的结果吗？” “我觉得有。”温琴欲言又止。 “什么结果？” “哎呀，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他们有说出去干什么吗？” “好像是给江孑买些衣服，江凡不是过年没来嘛，就出去买点。” 温琴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 江凡和江静萱去哪儿了呢？ 江静萱说的是有话要和江凡说，说着说着两人就去了南门那边，在那边的老房子里面。 这会儿正热闹着呢。 老床在嘎吱嘎吱的响。 床上被窝稀稀疏疏个不停。 “刚才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就……没了？” “哎呀，太久没见你了，没把持住。” 江凡又换了个说法。“我不信。” “真的，你想想啊，咱们都多久没在一起了，一下子把持不住很正常嘛。” 说着说着，江凡就停止了动作。 “那现在呢？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还是没把持住。” “起来起来，你是不是身体出问题了？” “没有的事，就是觉得你生了孩子之后很迷人，魅力也很大。” 江静萱眯着眼睛，吐气如兰，“你的意思是我以前不迷人，以前没有魅力？” “这是什么理解？” “快说，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江凡退了出来，翻了个身，在江静萱身边躺下。 嗯，又是两次‘负重’训练，有点效果。 他觉得，不用沉浸在那种极端的负面情绪当中去练习牵引和操控，感觉舒服多了。 当然，这个舒服，还有其他的内容在里面。 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当然不是。”江凡搂着光洁的江静萱，手还不老实，“你要是没有魅力，最开始咱俩怎么在一起的？” “合着你就看上我外在了？” “你有内涵吗？” “江凡！”江静萱掐着江凡腰间的软肉，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江凡虽然一点都不痛，但他还是很配合的叫出了声。 “错了错了，有内涵有内涵，我怎么可能找个花瓶嘛。” “你说说，什么内涵？说不出来我就不松手。” “嗯……你有原则，工作认真，对待我们这些乡里的老百姓，没有什么异样的眼光，最主要的还是，你这人挺真诚的。” “这还差不多。” “那真诚姐，时间不早了，咱们抓紧一点，你等会儿好早点回去。” “嗯……” 江凡又开始了‘负重’训练。 训练嘛，就是一次接着一次的。 锲而不舍，长久坚持。 老木床，又开始嘎吱嘎吱了起来。 久别胜新婚。 …… “要不，今晚我们就不回去了吧？” 江静萱否决了江凡的提议，她摇了摇头：“我也想不回去，但是我跟你一起出来，我们两个又夜不归宿，你觉得我妈他们会怎么想？” “而且晚上我得回去陪着江孑，我妈白天累了一天，晚上就让他们好好休息。” “要不找个保姆吧？也没多少钱。” 江静萱还是摇了摇头，“家里多个陌生人，多不自在呀，而且外人哪有自己照顾好。没事，我能照顾的，要是做不到，我也不会出去上班的。” 江静萱说到这，脸色忽然一变，她捡起地上的衣服看了看。 “这是谁教你的？你看看我这衬衫，扣子全都被你扯飞了！” “……你那衬衫太难脱了，一颗一颗的半天都解不下来。” 江静萱瞪了他一眼，把衬衫扔进了垃圾桶里，“还不赶快把地上的扣子捡起来！” 两人穿好衣服，收拾好‘作案现场’，然后一起离开了老房子。 送江静萱回了家，江凡今天就没着急去王颖那儿了。 晚上得回去歇歇。 时间短，次数多这种事，说着容易。 但是每一次那都是算数的啊。 还是得休息休息。 保持良好的节奏。 第1329章 不是答案的答案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江凡让唐孟刻意回避了一下。 让他自己先出去找点乐子。 自个儿在酒店房间里面等着眯眯眼。 上午九点，眯眯眼到了酒店。 这次就他一个人过来的。 “怎么样？什么情况？” 眯眯眼没有说话，还是从身上的背包里面掏出一个仪器，对着房间里面扫了又扫，几乎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 够谨慎的啊。 扫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地方是高档酒店，也大概不会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又不是什么情侣主题酒店。 “那两个铭牌，是米国特殊部队的牌子，他们每个人都有一个，你那两个是以前老兵的。” “然后呢？” “就这样啊，还有什么然后？” “就这两句话，你还要兴师动众的跑来当面和我说？还要在屋里扫了又扫？就没点别的了？” 眯眯眼沉默了一会儿，“有倒是有，但是这是出自我个人的询问。”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你们领导没跟你说？” 眯眯眼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有点不遵守纪律啊，你们领导都没和你说，显然就是不想让你知道啊，你还跑来问我。” “那东西一般人没有，在你身上就太奇怪了，单纯好奇而已。” “哼，现在知道我不简单了？前几天对我拳打脚踢的时候呢？” “那都是过程，又不是故意的。” “狗屁不是故意的。”江凡立马就反驳道，“你们当时说的是要看看我走的什么路子，结果跟后来说的就不是一回事，这事儿你怎么解释？” “那是在测试你究竟走到哪一步了？可能那时候说错了，别太放在心上。” 江凡也不去追究：“这样，反正你都没有讲纪律了，那咱们做个交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我，然后我就把你刚才想要知道的答案告诉你，怎么样？” “好。” “你是哪里来的？或者我直接问清楚一点，你是哪个部队出来的？” 眯眯眼顿时为难，“我们有纪律……” “纪律个球，你问我那些问题，你就已经没有想要讲纪律了，快点的，反正你想知道的那个问题的答案肯定比我这个有用。” 眯眯眼响了一会儿，说了两个字，“腾龙特殊队伍。” “好，你已经泄露你们队伍的机密，你有把柄在我手里面了。” 眯眯眼怔了一下，“你在说什么？”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别当真。腾龙特殊队伍，你们这应该是秘密部队吧，你们队伍里面是不是全是你们这样的人？你是什么军衔？” “……”眯眯眼摇了摇头，“说好的，一个问题，换一个答案。” “你要是再继续追问下去，我也有理由怀疑你是敌国奸细。” “……” 我是你爹…… 我靠！ 问了几个问题，就想把敌国奸细这么大的帽子扣在老子头上？开什么国际玩笑？ “好吧，好吧，不问了。那两块铭牌是我爸的，不对，不是我爸的，是有人去找我爸，然后不知道怎么的，这两块牌子就留了下来，是这么回事。” “你爸？你爸现在在哪里？” 江凡翻了个白眼，“你少给我装模作样的好不好？我们都真诚一点，你不是看过我的资料吗？你会不知道我爸现在处于失踪状态？” 被江凡戳穿，眯眯眼没有一点都不好意思，他笑了笑，“所以，你爸到底是什么人？听起来好像是他把来找他的人做掉了，不然的话这两个牌子是绝对不会遗落的。” “这事儿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要是想知道的话，你帮我查一下，咱们一起寻找那个答案。” 眯眯眼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了江凡一眼，“我觉得连我都没有资格触及那些信息。” ？ 江凡听出了话外之音。 “这么说的话……你是不是已经尝试过了？但是没有这方面的资料，或者是没办法触及这方面的资料？” “不该问的别问。” “好了，该跟你说的都已经告诉你了……” “等会儿！”江凡立马出声阻拦，“是哪一支特殊队伍，你要跟我说呀。” “抱歉，这个还真不能和你说，免得你不自量力，我的任务就是进门之后和你说那句话，一个字不差，多的，我也无能为力。” 特么的。 忙活这么一场。 就得到这么个答案。 “那你们这些天到底在干什么呢？又是在商议什么事呢？” “领导们的事情我怎么知道？我只是个负责跑腿的。” 想了想，眯眯眼又说了一句，“那商议的内容其实不是应不应该告诉你，而是，这件事影响很大，往上面报上去了，一直在等上面的消息，昨天才有回信，所以我昨天就出发，今天到这里。” “行嘛，那没事了。” 看来这个事儿，还有得查。 不过江凡可以确认的一点是，自己现在是实实在在的进入了某些人的视线当中。 但他们商议的结果是告诉自己这么一句不是答案的答案。 那么总有一天，更多的内容会呈现在自己眼前。 不用操之过急。 眯眯眼刚走出去几步，又立马转过身来，“你在榕城那边做的事，我们已经知道了，最好收敛一点，惹出什么事的话，到时候我会亲自把你捉回去。” 嗯！？ 这么快？ 前天晚上做的事，原来已经被发现了？ “咳咳，那什么，我觉得这是正常的商业行为，我也没有伤害他们，就只是问了一些问题，这应该没什么太严重的后果吧。” “反正你好自为之，你做的这些事都被记录下来的，总有一天会成为你的把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所以，还是老实点好。” “好，我记下了，干完阳川这一票就收手。” “……”眯眯眼咧了咧嘴角，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种人，天不怕地不怕的。 早晚有一天要遭殃。 不过他更好奇的是，像这样的人，看着非凡的能力，显然已经是在扰乱社会治安了。 但是这些事情报了上去。 无人理会。 这操作就更骚了。 第1330章 睁只眼闭只眼 眯眯眼走后，江凡独自在酒店房间里面回味了一下和他的交流。 其实锁定了一个国家也好。 总归不是大海捞针了不是。 其实和江凡之前的猜测也大差不差。 就是那个国家。 特殊队伍…… 也就是说，那是和眯眯眼他们一样的人。 这些家伙被自己老爹轻而易举就做掉了？ 那自己老爹该强悍到什么程度？ 江凡自己也是当父亲的，他和自己老爹的想法完全是两回事，他觉得有条件，有能力就该让子女过上更好的生活。 而不是隐入尘埃。 老爹啊老爹，我这些年可过的不容易啊。 江凡觉得估计也就是他是个儿子，要是是个女儿的话，老爹跟老妈绝对不会这样对待他。 唉。 这事儿弄的。 江凡思绪回收。 其实等于说，只是锁定了那个国家，但是更多的内容呢，还有待发掘。 这事儿啊，可以沿着之前总结出来的线索锁定那个国家先查一查。 之后看去了上京城之后，会不会有更多的消息。 打定主意，江凡就不再去想这件事，而是想另外一件事。 咪咪既然已经知道自己在榕城干的事情，但是却只是提醒了一下，并没有管这件事。 也就是说他之前的推断是对的，这事儿啊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至于他说的后果。 还是那句话。 自己身上揣着免死金牌的。 根本就不杵。 挺好。 那就放开手脚干，没必要畏畏缩缩的。 大不了企业发展起来多为国家做点善事。 嗯，就是这样。 …… 江凡和唐孟是在外面见面的。 两人都没说什么其他的事，就找了个地方吃饭。 这边不方便说事，不知道会不会隔墙有耳？ 他们前天晚上干的那些事，都被知道了，那他们坐在这儿吃饭说不定也被人看着的。 卧槽！ 江凡突然想起一个事情。 如果真要说被看见了。 那他妈他昨天晚上和江静萱在南门的老房子里面，是不是也有人在监控啊？ 淦！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也太恶心了！ 江凡忘记问这事儿了。 不行不行。 现在眯眯眼应该还没有走远。 江凡赶紧给他发了个信息，问能不能联系一下，有紧急的事情。 没一会儿，眯眯眼就回了电话过来。 两人现在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合作关系。 毕竟那些问题相互之间的问答就已经破了纪律。 “什么事？” 江凡侧了个身，“我昨天晚上在哪里过的夜，你们不会也知道吧？” “知道，就在阳川。” “这样不好吧？我的私生活里面也要监管？” “这倒没有，你们进了那栋老房子以后，把窗帘拉的很严实，看不到你们在里面干什么。”“不过我猜测的话，你们两个肯定没干好事，根据文字描述推断，你们两个昨天夜里走出那栋老房子的时候，一个神清气爽，一个满面桃花，应该是在里面做……” “别勾八说了！” “监管我的事儿是不是你在负责？” “算是，他们会向我汇报情况。” “你跟你手底下的人说一声，那方面的私生活别老盯着，这也太恶心人了，不然的话，我就告上去说你不守纪律。” “呵呵，你想用这个威胁我吗？” “大哥，我错了，我错了，咱们好声好气的说，真没必要这样吧，这样，这事儿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后你受了伤，我再多救你一次，还是那句话，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就能给你救回来，怎么样？” “成交。” 呼…… 江凡长呼出了一口气。 这他娘的才对嘛。 私生活都被监控着，那还让不让人活了？ 挂断电话，江凡又接着埋头吃饭。 “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今晚，让兄弟们都准备好。” “好。” “等会儿吃完饭干什么？我在阳川这边也有朋友，他有路子找外围，我们……” “我们个嘚儿，你要去的话你去，我等会儿要去看我儿子。” “唉，你倒是舒服了，我就只有一个人。” “滚开点，你真要没事，把柳姐儿叫到阳川来，随便你们怎么折腾。” “算了，她太离谱了，我还是头一回见这种女人。” 江凡三两下吃完饭，然后自己一个人打车去了淮海区，到了王颖那儿。 他直接去的公司，没有去家里。 过来偷摸看看王颖的工作状态。 来到东益大楼，江凡记得之前留过王天风老爷子秘书的电话，当时就是他带着自己和唐孟上楼的。 给秘书打了个电话过去。 一听是他来了，秘书赶紧让江凡在楼下等着，他下来接。 “江总，是您吗？您是到我们公司来考察的吗？” 有个员工在大厅认出了江凡。 “不是我，你认错了。” 那员工狐疑的看了江凡两眼，然后走了。 厂家现在是合作关系，基于畅意百分在合作，养元多的厂区在生产，东益的厂子也同样在生产，关于这款产品，两家公司是完全的技术共享。 只是说出来的工厂不一样而已。 产品质量是大同小异的。 所以有东益的员工认得江凡并不奇怪。 “江总，好久不见！” 江凡都忘记这秘书姓甚名谁了，没有和他多说，让他带着自己去找王颖。 上了楼，来到总裁办公室外边，江凡让那秘书自己去忙自己的。 他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就走了进去。 办公室很大。 不是以前王老爷子坐镇的时候的那一间。 王颖正低头看着桌面，没有发现有人进来。 江凡轻手轻脚的关上门，然后再反锁。 倒是弄出了一点声音，不过王颖这会儿正聚精会神的盯着桌面上的文件，连反锁门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还挺认真。 王颖扎着高马尾。 以前她怀孕的时候，是喜欢把头发披下来的。 扎着高马尾，看起来要显得精神以及威严一些。 她脱了外套，穿着一件白色的针织衫。 像是一个雪白的狐狸。 江凡从旁边绕了过去，绕到了王颖身后。 然后趁她一个不注意，从她身后的椅子上抱了下去。 “在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第1331章 你怎么来了 王颖吓了一跳。 但是当听到熟悉的声音以及嗅到熟悉的味道，她又放松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 “来阳川有事，过来看看你。” 王颖把文件合上，扭过头来看着好久不见的情郎。 “你还想得起我呢？” “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忘记过你？”嗅着熟悉的木质香味，江凡把脸颊埋在了王颖的头发里面，深深的嗅了一口。 这股木质香味，总是能让人心神宁静。 王颖面带着微笑，任由江凡的行为。 过了一会儿，江凡才抬起头来，然后一把将王颖抱起，自己一屁股坐在了老板椅上。 两人面对着面。 “你来阳川做什么？” “来看看咱们两家合作的进度。” “不是都已经全部洽谈好了吗？都已经在生产了，这个月就可以进入市场。” “所以，你过来到底是来干嘛的？” “我老婆就是聪明，我过来料理一下德行医药跟万景坊，这两家，跳得太高了，得收拾一下。” “我还以为你没把它们当回事呢。” “这不能不当回事，不然以后谁都可以咬我们一口。” 江凡怀抱着王颖，让她和自己靠得更近一些，“你呢，最近在忙什么？” “前段时间在安排畅意百分的事，最近就没什么事，都是集团挤压下来的工作，有的比较棘手，爷爷不管了，我就要全部扛起来。” “嚯，美女强人，这么好看的老总，谁看了不喜欢？” “是嘛，几年前，有个穷小子看了应该也喜欢吧？” “谁啊？这么大逆不道，竟然喜欢我老婆？” “不知道是哪个流氓。” “还有，你别老说老婆这事，你以为拿了你戒指就都算是你老婆了？我可没认。还有！那天你让我帮你发戒指的事，我记一辈子，为什么就让我去发？你知不知道我很尴尬？” “你不是我儿子的妈嘛，你最有代表性啊，别人我还不放心呢。” 王颖撇了撇嘴，“是嘛，那可真是我的荣幸，我那天脸都丢完了。” “没事，都只有咱们自己人知道，别人不知道。” “还好别人不知道……” 嗯？ 王颖话还没说完，立马就狐疑的看着江凡。 “你想干什么？这里是办公室……” 王颖发现江凡‘持械’在威胁着她。 而且，说话就说话，江凡的手却已经悄悄的伸进了衣服里面。 “你这办公室应该有休息间吧？” “不行！大白天的，有事回去再说。” 回去？ 回去那不是要等到你下班？ 江凡二话不说，一口就亲吻了上去。 王颖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再也说不出反对的话。 久旱逢甘霖。 一阵热吻之后，王颖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江凡将她放在了办公桌上，然后解开了她的小巧腰带。 “别在这里，这是工作的地方，平常还有很多人会进来的。” 江凡还真就是想体验一把这种在办公桌上的刺激。 再度伸手去解皮带。 结果王颖一把按住了他的手，眯着眼睛道：“你是不是不听话？”“……” 面对王颖这态度，江凡一下子就软了。 抱着她去了办公室的隔间里面。 说是休息的隔间，其实也是有几十平米的。 完完全全就是一间完整的卧室，什么都有。 两人滚进被窝里面。 外面有什么事，这会儿都跟他们俩没有关系。 一直到四次收工。 累计来了有十来分钟，这才结束。 王颖早就发现不对劲了。 “你这是怎么了？” “太想你了。” 江凡张口就来，不用思考。 “那也不能这样啊……” “下次不许这样子了，太伤身体了。” “你怀孕的时候就不用管是不是会伤身体身体……”江凡嘀咕道。 “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快休息一下，我帮你扎两针，小石头还没长大呢，别老二又来了。” 江凡给王颖扎了几次针之后，又用银针上，然后才躺在王颖旁边休息。 也不是休息。 因为他完全就不累。 他在回味在办事的时候，和气之间的拉扯。 这种明显的对抗成长，让江凡心里面舒坦得很呐。 前面还以为是什么苦事，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上天自有安排。 好事都在后面等着的呢。 不过这个进度，好像还很缓慢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进入下一个阶段。 是不是等到哪天完全不受影响了，是不是就进入起境了？ 这算不算是某些文字作品或者是影视作品当中的…… 双修？ 好像是有点子那个意味。 但也只是形式上像而已，这顶多是能算单方面的双修，毕竟另一方没有得到什么具体的好处。 哦，不，正常的情绪价值和生理价值是有的。 但这明显和双修不是一回事。 只是可以这么理解。 操控可以这么练，那气的增加呢…… 该找人针灸了啊。 阳川这个地方，应该有不少身份不俗的病人。 来都来了。 干脆最近就筛选一下，然后动手？ 这可不能够落下。 多管齐下的事。 得抓紧。 “你在想什么呢？”王颖挨着江凡，挨着自己孩子的父亲，像个小女人一样。 哪里有什么集团老总的样子？ 第1332章 持续搞事 江凡紧了紧怀里的王颖，“我在想，要不今天就不工作了，我们等会儿中午回家烫火锅吃。” “可以啊，不过得先把这里收拾了，你收。” “我收嘛，你休息一下去洗澡。” 江凡先去卫生间里洗了个澡，然后换好衣服，开始收拾凌乱的战场。 他收拾好，等王颖洗了澡，开上通风，把屋里的浓烈荷尔蒙味道散一散，两人才先后离开公司。 江凡去菜市场买菜，王颖先一步回了家。 江凡就没叫唐孟一起去吃火锅了。 不方便。 阿姨已经被王颖叫走了。 今天屋里就没有外人。 江凡拎着大包小包的食材进屋。 “你怎么又来了？” “……”还在换鞋的江凡忽然顿住了。 王老爷子今天吃了火药？ “我来看看我儿子。” “你最好是。” 江凡换好鞋子，把食材都放进厨房。 “老爷子最近生活不如意？” 瞥了江凡一眼，老爷子自顾自端起一杯茶，“我生活如意得很，就是看着你不太顺眼。” 江凡笑了笑，“怎么了？谁惹您老人家不高兴了？” “我看你不顺眼，你说是谁惹的？” “不就是上次还没商量好就宣布合作了嘛，这事儿我和王颖提前说好了，现在她在管事，你生什么气？” “我跟爷爷说的是你自己的决定。”王颖这时候在旁边插了一嘴，表明自己的清白。 江凡就这么被无情的出卖。 “哈，哈哈，这事儿吧，我上次从山里出来，来不及到阳川来了，就跟王颖联系了一下，虽然具体的细则没说好，但是这次可是体现我们两家战友情谊的时刻。” “你小子，反正逮着便宜就硬占！” “还真不是，我公司都那么惨了，群起而攻之，王颖跟我联手是应该的，等着吧，往后东益好处多得很。” 老爷子不置可否，“听小颖说，你这次过来是处理那两家公司的事？” ……这不是知道我来了嘛，刚才进门还故意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昂，收拾一下它们，让它们冷静点，不该掺和的事，别跟着瞎掺和。” “打算怎么做？” “秘密。”江凡卖了个关子。 “反正你注意一点，别让人抓住把柄了，不然想翻身就难了。” “我知道，我都是在地下悄悄行动。” 江凡瞅了一眼时间，“老爷子，你在这边人脉广，你帮我想想，有没有什么咱们可以合作的企业，或者是您的朋友，又或者是对咱们企业的发展有好处的人，他们身体有问题的，这段时间在阳川，我这药铺子，得再开张了。” 王老爷子有些意外，他还以为江凡现在做生意了，不会再开诊了呢。 这可是一大遗憾。 好多人等着救命呢。 要么是不知道这回事，要么就是苦于无门。 “这件事你算是问对人了，其实还真有不少人联系过我，你知道的，我以前那病都能好，很多人想走我这条路子，然后联系到你。” “那您怎么没跟我说？” “你之前不是说很多病你不会出手了吗？而且我听小颖说，你现在都不给人看病了，那我还说什么？” “糊涂啊，王老爷子，我只是太忙了，没时间给病人看病，我的本质里面，还是一位医德崇高的医生。” 王颖这时候抱着小石头从屋里出来，没好气道：“那你刚才说的病人前面加那么多条件干什么？” “那耗费我的时间看病，总得有意义不是？”江凡站起身来，“乖儿子，快给老爹抱抱，我想死你跟你老妈了。” 当着王老爷子，江凡可不会装模作样。 “你爸有钱，以后让你过好日子，咱们不过那种苦日子！” 江凡联想到了自己老爹。 他在插旗了。往往插旗的人，最后大概率都会出现一种后果。 要被某个时刻插下的某根旗帜反噬。 “好了好了，你别蹭了，蹭小石头一脸的口水，赶紧去备菜，该吃饭了。” 江凡恋恋不舍的将小石头递还给了王颖。 小家伙一直盯着江凡的背影看个不停。 好像是在审视这个陌生人是谁。 这就是骨头血脉分离的后果。 无可避免的。 自然不如王颖天天陪在身边亲近。 说白了，就连白天和晚上的两个保姆，小石头跟他们，也比跟江凡亲近。 江凡虽然平时忙，但是这些心里面都是知道的。 所以他来到阳川，都会来看看闺女和儿子。 等到哪天自己要忙的事全部都忙完了。 那时候一身轻的江凡就会好好的陪着儿子闺女。 天气微寒，一顿火锅化解。 一直在这边待到黄昏，夜间的保姆过来，江凡和王颖两人就出了门。 今晚两人不回来，王颖拿了酒店房间的房卡，不过她要先去公司，江凡则是等待夜幕降临，然后干事情。 今天是个好日子。 专门选择今天，是因为今天比较合适。 今晚，有得忙了。 德行医药的高管，今晚会是重头戏。 其他行业的从业人员，心里面藏着的黑事儿因人而异，可能会少一些。 但是医药行业，这本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行业。 这面的肮脏事，多如牛毛。 今晚德行医药这边，三个目标。 第一目标，就是他们的老总。 同样的，谨慎换装之后，江凡几人蹲在了德行医药老总回家的路上。 今晚他跟女人在外面吃饭。 不是他老婆。 是三儿。 这太正常不过了。 两个狗男女在吃私房菜。 半天不出来。 江凡几人在停车的地方等了好久。 终于等到两人手挽着手从店里走出。 没穿代驾服饰的唐孟走上前，“先生，你好，需要代驾吗？” 一看两人就喝了酒。 周德生将车钥匙扔给唐孟，“车在那边，车牌号是兴A……” 唐孟把人骗着跟着一起过去。 上了车。 车里有一股子奇怪的香薰味道。 周德生两人嗅了一会儿，双双晕了过去。 “干活干活。” 这事儿江凡熟。 都是老套路了。 套取了有用的信息之后，江凡把两人弄醒，迅速撤退。 这时候已经换了一个人坐在驾驶位置了。 “先生，您还没有告诉我你们要去哪里？” 第1333章 送功劳 同样的手段，对付那些无法抵抗的人，很好用。 至少，不用因为想要从他们嘴里面得到某些信息而进行严刑逼供。 有的人是知道某些事说了出去是必定要遭殃的，所以宁愿扛着，也不愿意说。 不用怀疑当今是不是有这样的硬骨头。 就算是江凡他们这一行没有遇到。 那么那种严刑逼供，就变味了。 现在这样，介于一个温和的情况，是最为稳妥的。 江凡等人办完了事，半夜的时候，回到了酒店。 王颖这会儿已经回了酒店。 开门把江凡放了进去。 “你大半夜的在外面干什么啊？” “喏，弄这些东西。” 江凡随便点了一个视频给王颖看。 看了十来秒钟，王颖直接把视频关了。 那些内容，听着就让人不舒服。 “你这是商业手段？” “不算啊，算刑侦手段。” “……”王颖无话可说。 “明儿交给江家三叔，让他三个公司一起查，这边就只需要等着就好。” “然后你打算做什么？” “趁机收购，这事儿准备得差不多了，就差这一股东风了。” “你这……太不光彩了。” “跟这些人犯得上讲什么光彩吗？你刚才也听了一点，他们做的都是什么事？” “这么说，其实也对。”但是王颖还是有些担忧，“做生意，还是要讲究正常的商业手段，万一哪一天被人发现了，或者是别人这样子对付你呢？” “我有分寸的。” “反正你当心一点，这些可都不是小公司，牵扯不小的，阳川政府不一定会动他们……” 还没说完，王颖忽然就想到江凡刚才说的把东西交给江家三叔，那样的话，阳川政府这边好像就没什么助力了。 “这样，我准备一笔钱，东益也收购一部分股份。” ？？？ 江凡有些好笑的看着她，“你刚刚不还说这样子不太好吗？”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哈哈哈……” 真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江凡换了衣服，洗了个澡，然后抱着穿着睡裙的王颖滚到了床上。 感觉到江凡掀起自己的睡裙，王颖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你还来？” 江凡不语，只是扯掉了自己的浴巾。 然后，折腾起王颖。 …… 次日一早，王颖收拾好先出门，她要先回家一趟，看看小石头，然后才去上班。 江凡则是又睡了一会儿，等到九点多才起床洗漱。 吃过早饭，带着收集的东西，前往新金区。 提前跟江家三叔江德川联系好了，两人在市局外见面。 “什么事，快点说，我时间紧得很。”“三叔，其实我时间也挺……值钱的。” 江凡是想说他们半斤八两。 江德川一听就想走人。 “唉唉唉，别啊，我是给你送功来的。” 闻言，江德川在坐了回去，皱眉道：“你小子又在憋什么坏屁？” 因为江静萱生孩子的事，江德川这样的直脾气，对江凡可是没什么好感。 虽然曾经有过。 但都在那件事里面一毁殆尽。 江凡把手机拿了出来，找到周德生的视频，随即点开。 “姓名，周德生，年龄……” 江德川看到视频，首先是皱起眉头，根据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视频拍的方式，肯定是有问题的。 可是听着听着，他的火气就蹭蹭蹭的往上冒。 放了几分钟，江凡直接就关闭了视频。 “三叔，这人是德行医药的老总周德生，这算不算是大案？算不算是功劳？” “视频给我，我去处理。” “唉，这里面牵扯到刑事案件，连证据在哪儿我都帮三叔你问清楚了，这捡耙和的事情，三叔你怎么着也得回馈我一点什么。” “你小子，就你拍的这视频，我不抓你都是好的，你还跟我讨价还价起来了？”江德川没好气道。 江凡这视频，显然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能拍摄到的。 “那你抓我嘛，最好让我进去蹲一辈子，让江孑再也见不到爸爸。” 江德川伸手在身后去摸东西。 要么是真理，要么就是手铐。 “唉唉，开个玩笑，三叔，有话咱们好好说。” “你要什么？” 江凡压低着嗓子道：“我这里有三家公司的高管的视频，你都去办了，但是这事儿的影响必须得往外扩，就是你们不要刻意的压制某些信息，至于扩散的话就不用了，这事儿我来办。” 江德川听明白了，江凡这是明显没憋好屁。 “他们是不是就是最近这段时间跟你那家公司闹腾的厉害的那几家？” “就是他们，烦死人了。” 江德川皱眉道：“你小子把我当枪使？” “嘿，三叔，这话就说得不对了，本来这东西我可以不交给你的，但是谁让你是我三叔呢？有好事我都想着你。” “谁是你三叔？” “江叔，江叔，说顺嘴了。” 江德川顿了顿，“其实这事儿让我去办的话，还真不太好，你跟静萱，我跟静萱，你跟我，现在基本都是公开的。这几家公司又跟你闹得厉害，这一下就一起办他们三家，还偏偏是我去办，这里面的东西也太明显了。” “所以说，这事儿我让你别急，我先问问你的意见，要是你觉得不好办，那我就给肖爷爷他们，让他们想办法。” 江德川像是被踩住尾巴的老虎一样，“给他们？你小子全部交给我，我不亲自办，我让局里的兄弟办，这事儿我这边都还不够吃，你还想给别人？” “都拿给我！” “你刚才不是不想办嘛……” “少废话，拿来！” “我传给你，这事儿你自己折中处理一下，别把我带进去就行了，这方面，你是专业的。” 拿到视频，江德川匆匆的离开了。 江凡走出封闭的地方，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 他心里感觉有人在观察自己。 这种感觉有可能是因为事先知道，所以心里面就会有这样的潜意识。 但其实，他扫了一圈，完全看不出来是谁。 或许是藏在什么地方，自己是根本就发现不了。 第1334章 静待佳音 看了一圈，没什么发现，江凡回了酒店找到唐孟。 “怎么样，东西送出去了？” “三叔已经接了，不过他不亲自来，为了避免到时候不必要的麻烦，他让局里的兄弟们查，这事儿牵扯的到一些刑事案件，他们介入也不算是违规。” “能确定一次性整下课不？” “当然，不然我找三叔干嘛？通知何小花，要确保资金没有任何问题，随时就能够调动。” “让汪明把那些视频做成资料，之后等三叔他们动手之后，就同时散布出去，让这几家公司彻底乱起来。” “咱们这边安排人准备去接洽那几家公司的股东，速战速决，半个月之内，三家公司，一定都要掌握控股权！” 江凡的计划其实整体而言，还是比较简单的。 先让这几家最跳的公司的高管因为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伏法，同时散布消息，让几家公司的股份持有者人心惶惶，这样，他们就可以浑水摸鱼，在几家公司股价暴跌的时候，低价买入，等到风波过去，正式接手这几家公司。 那么。 养元多的集团公司的胚子就成了。 这一系列的事，说起来容易。 但就是第一步，他们的敌对企业就不可能安然做到。 让他们自己吐出那些见不得的人勾当？ 也就江凡能做了。 所以，这一环，才是最关键的。 “好，我这就去安排。” 江凡在江凡里面倒了杯水喝。 大势所趋，现在就只需要静静等待就好了。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过程怎么样，没人追究的话。 那就看结果，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胜者。 还需要看看接下来几天，事态的走势了。 …… 接下来几天。 江凡就辗转在江静萱那儿和王颖那儿。 基本上是白天去前者那儿，晚上去后者那儿。 陪着闺女和儿子。 偶尔会抽时间去看看王老爷子提供的名单，治疗几个人，通过这种办法，来进行对于气的浑厚程度增加。 有条不紊。 在这样的静谧之下，事态也随着江凡的所想，向着糟乱的情况发展。 不过，江凡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局面。 有人竟然打算‘救’这几家公司。 这一点无可厚非，毕竟是其中有两家是在省会的企业。 而且规模都不小。 影响太大了。 再加上哪个企业背后没点子扶持啊？ 现在孑然一身想要做大企业？ 做梦去吧。 这也是江凡为什么要找江三叔去做这件事的原因之一。 他们江家压得住啊。 不过现在的局面，已经有人意识到不对了，在网络上散布一些谣言，说什么这就是养元多的报复。 这么说是没有错。 这就是报复。 明晃晃的报复，但是你没有证据，也只能是在网络上无能狂怒而已。 不过现在，倒是让江家不怎么方便出面压制下去了。 但是。 江凡还有人啊。 他直接联系肖震江，让他帮忙压一压，不让人把这几家企业盘活了。 就让他们在当前的局面下堕落下去。 要盘活，那也是要等到自己占据控股权之后再事说。 收购已经在进行了。 只是分而啖之，徐徐图之罢了。 所以在尘埃落定之前，他们就只能盘着，持续下坠。 江凡上午刚联系肖震江，没过一个小时，肖庭娇的电话就过来了。 这会儿江静萱上班去了，江凡正在家里陪着闺女呢。 江凡感受到了电话的急促，他已经想到了。 这他娘的，来了阳川快一周了，都还没有告诉肖庭娇的。 这不，电话来了。在阳台上接通电话。 “江凡！你可以！听说你来了阳川好几天了，可以啊，现在到阳川了我竟然都不知道，还是我爸跟我说的。” “肖姐，前几天一直在忙那几家公司的事情，没时间啊。” “你大晚上的也在忙呢？和谁忙呢？” “我还真就是大晚上的出去忙活的，你不信可以问问唐孟。” “事发都多少天了！？你后面这几天在干嘛呢？” “在处理……” “给你一个小时，回家，我看不到你，你以后就不用来了。” 嘟嘟嘟…… “……”江凡无言的看着被挂断的电话。 还真生气了。 一个小时。 两个区是挨着的，坐车过去她那儿，半个小时的时间。 不过江凡可不打算掐着点去。 和温琴打了声招呼，江凡收拾好东西离开，前往肖庭娇那儿。 四十多分钟后，江凡就已经抵达了她家门口。 江凡自己是有钥匙的，不过在开门之前，江凡点开了音乐软件。 一进门，熟悉的音乐响起。 “塞纳河畔，左岸的咖啡省……” 然后才关门。 肖庭娇正双手环胸坐在沙发上。 目视前方，像是没有看到江凡一样。 “肖姐，刚回来吗？” 江凡看她身上的衣服，应该是上班的时候穿的。 脸上还带着妆呢。 那种阴死人的妆。 让外人看着就不舒服的妆容。 生人勿近。 一如江凡当初在疗养院初见她时一样。 肖庭娇没搭理他。 是真生气了。 也是，不在阳川也就罢了。 来了阳川这么久，竟然都不联系她。 把她当什么了？ 可有可无的吗？ 也难怪她会生气了。 “肖姐，给你买了草莓。” 还是不搭理。 江凡觉得自己有必要做点什么。 于是。 等到音乐到该到的位置之后，他跟着唱了起来，“亲爱的，爱上你，从那天起……” 五音不全，但算是比较真挚。 舔狗。 江凡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像。 但是没办法。 谁让自己惹肖姐生气了呢。 跟着唱完一曲，江凡还打算再来。 “别唱了，难听死了。” “哈哈，我觉得还好，来来来，吃草莓。” “你洗了吗？” “昨晚上洗了的。” 肖庭娇愣了一下，然后一瞪眼，“滚！” 江凡说的草莓，非彼草莓。 江凡屁颠屁颠的拿着草莓去厨房里面清洗了一下，放在盘子里面端到了肖庭娇面前。 “肖姐，每一个都是我精心选出来的。” “来尝尝。” 肖庭娇拿了一个，咬了一大口，然后把草莓屁股塞给江凡。 “……” “别生气了，我还要在阳川待好几天呢。” 第1335章 肖姐生气了 肖庭娇说了两句话，似乎是觉得不能这么轻易的原谅江凡，所以就又不说话了。 把江凡晾在一边。 江凡现在深谙道歉的流程。 不找任何借口。 直接认定错误，然后找自己的问题，该怎么补救，再强调下次不敢了。 剩下的。 看天意。 这一套流程下来。 肖庭娇不为所动。 这场景啊。 江凡还有办法。 看肖庭娇吃得差不多了。 江凡把盘子放在桌上，擦拭了一下手上的水渍。 “哎呀，好冷啊，开个空调。” 滴，江凡开了空调。 然后…… “肖姐，这身衣服在家里穿着不舒服吧？换一件居家的吧。” “我来帮你。” 江凡试了试脱肖庭娇的外套。 肖庭娇没理会。 等到江凡打算去脱衬衣的时候。 肖庭娇斜眼瞥了他一下，“就你那两分钟，把我都脱了又能怎么样呢？” “……” 士可忍孰不可忍！ “我身体已经恢复了！” 肖庭娇眼睛一下子就热了起来，“真的？” “真的！上次走了之后，专门去搞这事了。” “那……”肖庭娇忽然想到自己还在跟江凡置气呢，清了清嗓子，又坐了回去，一副我不鸟你，你随便的样子。 见状，江凡微微一笑，又把肖庭娇领口的那几粒扣子扣上，遮住了那一片雪腻。 “我想起还有点事情，等办完了再来。” “你敢走！？你今天要是敢走，就永远不要来了！” “你又不理我，我一个人忙活，有什么意思嘛？” 肖庭娇保持着双手环胸的动作，不继续和江凡扯。 见状，江凡也有些乏力了，这家伙，就是脾气怪，而且性子倔，跟她来硬的，绝对不成。 江凡又坐回到沙发上，“那今天就不忙了，我们去屋里休息一下。” 肖庭娇把手放了下来。 这个自然的状态，江凡正好可以不用很别扭的将她抱起来。 肖庭娇其实和江凡相比，身形显得很小。 像一只小鸡崽儿一样，轻而易举就抱在了怀里。 进了屋里。 还是那个熟悉的卧室。 其实好久没见肖姐，江凡也是真的想她想得紧。 了来。 几分钟之后，江凡面对的是更加生气的肖庭娇。 “你不是说你身体已经恢复了吗！？” 面对质问，江凡咧了咧嘴，刚刚光顾着口嗨了。 这事儿是他骗肖庭娇的。 “还是肖姐你太迷人了，我把持不住。” 来了来了。 又是这句话。 要么就是太累了，要么就是太想你了，要么就是你太迷人，太有魅力了。 这些招式。 江凡现在张口就来。 丝毫不带脸红的。“这不行，你自己想办法。” 唉。 还能有什么办法？ 江凡暗自叹息一声。 那就继续训练呗。 总得让肖姐满意不是？ 我江某仁绝对不是为了自己。 是为了让肖姐心满意足！ 对，就是这样。 不知多久，江凡累的最后竟然在床上睡了过去。 遭不住了。 天都黑了。 肖庭娇虽然没多爽快，但是和江凡睡在一块儿，她是安心的。 江凡睡着，她也跟着入睡。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早睡的两人就早醒了。 “饿了吧？家里有什么？我去做点。”江凡的大手在肖庭娇滑腻的腰肢上面游走着。 肖庭娇和他四目相对。 “家里没什么东西，要不点外卖吧？” 显然，经过江凡‘卖力’的道歉，肖庭娇已经原谅他了。 有些错误，靠着口头上的道歉是没有作用的。 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能行？ “要不干脆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吃吧？你这附近吃饭的地方，我都还没怎么去过。” “不去，万一被人认出来了，不太好办。” “也是，干脆我让唐孟在酒店买点，然后让送过来？” “不用这么麻烦，就点外卖啊，我这里很方便的。” “我觉得有点寒酸嘛，我们这么久没见面，吃顿好的怎么了？” “……”肖庭娇无语，“那你让他买了送过来，我先洗个澡。” 江凡掏出手机，让唐孟在酒店安排做顿好的，然后送过来。 唐孟只是回了他一句滚，再问了一句，乐城区那边没酒店还是怎么的？非要让他从淮海区的酒店买了然后送到新金区？ 江凡想想也对。 于是干脆就在手机上找了找附近的酒店，点了份豪华大餐，让做了然后送过来。 快十二点的时候，外卖才到。 两人才吃上一口热乎的。 “来，肖姐，多吃点，今天受累了。” ……你应该多吃才对。 “你这次动静这么大，是打算做什么？” 肖庭娇知道，江凡绝对不是单纯的报复。 凭她对江凡的了解，纯粹的发泄这种事，江凡不至于这么兴师动众。 “收购。” 肖庭娇明白了，她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你在阳川的日子，她们分得也差不多了，从明天开始，白天你去看儿子也好，看女儿也好，晚上都必须回家。” 回家。 意思就是到她这儿来。 “懂？” “好的，好的，保证完成任务。” “对了，我看明天还是什么时候，去看看肖爷爷跟余奶奶吧？好几次过来都没去看看他们，要帮忙的时候倒是一点都不含糊，你要不要一起？” “你自己去你的，但是最好选白天，别耽误晚上的时间。还有，叫谁爷爷奶奶呢？那是我爸妈。” “你不是我肖姨姨嘛。” “找打！” 两人吃着美食，聊着天，享受着这难能可得的温馨闲暇时光。 陪伴永远都有意义。 意义就在共处的流走时光之间。 那是从两人身边一起流走的。 就很有意义。 第1336章 尘埃落定 第二天。 肖庭娇去上班，江凡则是从唐孟那里询问了一下当前的收购进度。 事情发酵的这几天，收购是最合适的。 虽然说继续等下去，股价还会继续因为那些公司高管的劣迹而继续下跌。 但是等不到那时候了。 现在股价跌下来，已经是大跌的情况下，疯狂吸入才是正确的选择。 聪明人可不只是他们。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别等到时候回过头来，让别人捡了这么个大便宜。 几家公司的收购在持续进行，目前还是挺可观的。 蚊子腿再细，那也是肉。 而且也就是那一部分蚊子腿是最好攻克的。 他们手里捏的不多，无关痛痒，但是又不想亏太多，人心惶惶的情况下，能抛出去多少是多少。 有人接，干嘛不卖呢？ 这是好事。 有肖震江入场，这下子好多人一下子就老实了。 救？ 证据齐全的情况下？怎么救？ 这其中可不只是个人行为，还有很多是以公司的名义进行的行为。 那想要把公司单独剥离出来，放弃那些蚀骨之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就看在清算之后还剩下多少了。 大局已定。 案子的进度也很快，主要是该有的证据，当事人都明摆着说了在什么地方，直接去捡芝麻就行。 又是几天下来。 基本上关于三家公司的彻查，已经是尘埃落地。 由于呈辉堂就在榕城，跟阳川挨着的，江三叔这边给力，直接以省厅介入，一并查了。 收购也到了尾声。 不卖的，说什么都不卖。 亏都亏了，他们也亏得起。 等风波过去之后，公司东山再起就是了。 现在养元多握着的几家公司的股份，距离控股，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距离。 江凡最后给他们准备的大礼包就撒了出来。 产品。 人出了问题不可怕，公司出了问题也不可怕，就怕的是，产品本身出了问题。 没有问题，江凡都能给你硬找出问题来。 世界上没有百分百绝对完美的产品。 这些内容跟随着紫金源的其他产品缺陷一同曝光出来，把刚安生没两天的紫金源又扯下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风雨飘摇。 这就是江凡想要的目的。 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有了这最后一击，股份的收购就要容易多了。 时间一天天流逝。 终于。 前前后后折腾了一个月。 养元多从江凡的谋划开始，通过非常人的手段，以三家公司高管的‘劣迹’入手，通过江三叔，拉扯关系，让阳川省厅这边亲自介入，又推波助澜，让恶性影响扩展到最大。 在这期间，不断的对三家公司的股份进行收购。 这笔资金，几乎把养元多账上能够调动的钱掏了个干净。 终于做到了控股。 但是要做到绝对收购，还办不到。 钱不够了。 这三家公司，到底也是庞然大物，这其中，要不是东益吃下了一部分，养元多还真不一定能吃干抹净， 这其中，少了任何一环，都不可能在短短的一个月里面做到这种程度。 三家公司，现在该姓江了！ 这注定是一次野蛮生长。 别看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面被江凡搞得跟废墟一样，但是它们的根基在那里。 想要被一口气咬死，不可能。江凡也终于要结束这为期一个月的阳川之行了。 当然，后续还有后手。 反正尽可能的多收购股份，将来就可以少给别人分红。 也可以增加控制权。 不过这些都不需要江凡继续留守阳川了。 他之所以留在这边这么久。 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要陪陪这些人，陪陪闺女儿子，不然早就回去了。 后面这大半个月，江凡几乎是每晚都住在肖庭娇这儿的。 今晚就没法住了。 再住这儿，王颖要让小石头跟他断绝关系了。 江凡在王颖那儿过了一夜， 又是满满当当的一晚。 一个月里，江凡的训练也没有落下。 他很少用情绪去联系，只有那么一两次。 他也主要是不想让自己因为时间长了而忘却那种感觉。 免得以后复刻不出来，或者是太生疏。 不然的话，他一次都不想用。 同时也一边在阳川这边治疗病人，身体里关于气的浑厚程度也在增加。 两方面，同时提升。 他吃得越来越多了。 运动也没有落下。 总之，全面发展。 日日沉淀。 …… 第二天一早。 两人坐上了回去广华市的飞机。 “接下来怎么搞？咱们要露面吗？还是在背地里搞？” “不着急。”江凡摇了摇头，“那三家公司等它们先烂着，咱们尽可能多大收购股份，等半个月，咱们再宣布真实情况，到时候再在他们面前露脸。” 露脸，就是对外宣布。 现在那三家公司的控股人，是他江凡了！ “正好也趁这段时间让咱们账上多余出来点钱，就这么跳出去，太高调了，万一再被人搞，都没钱挡着。” “这一个月，阳川的市场也开拓得差不多了，可以向着周边扩散了，等半个月之后，咱们露面的时候，一起宣布在阳川分公司的事情，今年上半年，有得忙了。” “你说错了，这都四月份了，不是上半年，而是今年一年，有得忙了。” “差不多。”江凡伸了个懒腰，“回去好好休息半个月，这一个月，白天累，晚上也累，遭不住了。” “肖姐给你榨干了？” “傻逼，闭上你的臭嘴。” 江凡闭上眼睛睡觉，静待飞机落地。 一个月的奔波。 总算是要回家了。 这一次。 江凡决定在家里陪着付婧婧后面这几个月的孕期了，一直到她生产。 真的不能够再往外跑了。 除非是必须要他出面。 不然说什么也不跑了。 又开始插旗。 要糟糕的。 插旗就跟立fg一样。 这玩意，邪性的很。 …… 时隔一个月，回到村里。 江凡第一时间就回了家。 付婧婧今天休息，正好在家。 她肚子更加明显了。 现在他回来了，江凡决定不让付婧婧再去村委会工作了。 他就在家里陪着。 缺失的，他得补回来。 第1337章 冉冉新星 “哎呦，客人回来了。” 屋里就付婧婧一人，看到江凡的时候，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是阴阳怪气的一句。 江凡视线环顾一周，“妈呢？没在家啊？” “出去摘菜去了吧。” 江凡拿着从阳川带回来的礼物，笑嘻嘻的来到付婧婧身边，“送给你的。” “这是什么东西？是在这里吃住的费用？等住的差不多了，又走啊？” “……”江凡咧了咧嘴，“怎么能这么说呢？这回我不走了，大局已定，今年上半年都不会再走了，这次回来，就专程在家里待着了。” “我要信你。” 这是句反问。 “真的，那几家公司已经进入尾声的收购了，这下子没人再跳出来了，最多就是这个月下旬会出去露个面，到时候分公司会定在乐城区那边，其他时候就不再出去了。” “真的？” “保真啊，我老婆生孩子，我还出去跑什么？” “这还差不多。”付婧婧满意的点了点头。 “快来给我抱一下，一个月没抱了，想死我了。”江凡上前，轻轻的把付婧婧抱在怀中。 一只手轻轻的放在她的腹部之上，感受着里面生命的跃动。 “后面的时间就好好陪你，一直到我们的孩子出生。” “嗯……” 付婧婧点头，轻轻依偎在江凡怀中。 …… 回归家庭的江凡倒也是并没有真的闲着什么事都不做。 偶尔还是会去公司走一趟。 确认一下当前的工作进度。 对于那三家公司的后手，无非就是让这种恶劣的影响继续保持下去，总之不得安生就可以了。 在这样的环境里面，有人想救，有人想翻盘，那就会很难。 后手就是，让那些受害者家属跳出来，正如当初的德行医药这三家公司的人一样。 在关键时刻跳出来跳大神，让局面更加的混乱。 受害者，我就已经是弱势群体，他们的家属也更好不到哪去。 眼看着逐渐就要云淡风轻的日子，他们突然冒出了头。 叫嚣着一些什么这样的企业还能继续存活，这样的社会，还怎么叫人信服？ 这就是受害者悲情理论了。 属于是下作的手段。 但效果却很好。 共情，永远都是调动情绪，引导舆论的最好办法。 再有舆论，那股价势必一跌再跌。 关于几家公司的股份收购也进入到了尾声阶段。 唐孟和江凡的那个生意人手不干净的理论，其实是很正确的。 小本生意就且先不谈。 那点资本，还没到那种地步。 但是当生意做到了一定程度，就比如说像现在他们这样子的时候，而且是在短时间之内迅速崛起。 这种里面肯定是有猫腻的，想都不用想。 如果说有人和江凡用同样的手段来询问他做过哪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最后的结果是一样的。 那些事情被曝光，江凡被调查，伏法，公司信誉受损，然后公司逐渐垮塌…… 整个流程其实是一样的，只是说没人有江凡的这份本事而已。除了江凡，唐孟也是一样的。 他手里同样不干净。 同样是莫名其妙的崛起。 还有很多很多，想要扶摇直上，想要凭一己之力，手里干净的崛起根本就不可能。 这就是底层跃迁上去的本质。 …… 股份收购进入最后阶段，这边的事就不用再担心了。 在下旬正式宣布养元多分公司落地阳川之，还有几件事得做。 之前说是江凡要亲自跑一趟去看看那些当初诬陷养元多产品的人，结果发现在那三家公司倒台之后，谣言不攻自破。 没人跳出来再反对，没人跳出来说什么会有影响之类的了。 杀鸡儆猴不过于如此了。 那三家公司都被搞得半死不活，你那些跳出来诬陷养元多产品的人自己心里面心知肚明。 自己又怎么比得过那三家公司？ 这时候不再继续做傻事才是对的，不仅不能做，还得祈祷养元多的人，不对他们进行后续的追究。 这事儿啊，江凡就不打算放过他们，该追究还是得追究，不过他已经不用亲自去了。 这么大个公司，派手底下的人过去处理就可以了。 另一件事，江凡又重新申请了一个专利。 还是药粉的专利。 只不过是之前那个止血效果相对较差的那一款，而不是敷上去就能够立即止血的。 那一款已经交给了国家。 自己要生产、能生产的就只能是后续的祛疤的药粉。这个倒是可以生产，因为对即战力没有影响，而且是造福人类的产品。 关于之前上交上去的那款药粉的所有宣传物料都消失不见，现在得重新做宣传物料，主要宣传不是止血，也不是愈合，而是祛斑，就只有这么一个主要功能。 其余的功效，微乎其微。 可偏偏就这一个功能，也是足够无数人追捧的。 多少人因为身上的疤痕而自惭形秽、而抬不起头，对某些人而言，说这是救命的福星也一点不为过。 不过这会儿倒是没着急继续宣传，药粉得得留着后面跟德行医药的事一起宣布。 江凡已经想好了，药粉的生产大本营，就放在德行医药，德行医药本身就有厂，而且位置就在阳川。 天时地利人和全部都占尽了。 好事。 和东益的合作也已经在展开了，和黔东医学院的合作在上个月就已经谈妥。 黔东省的市场，以省会黔阳市为中心，已经是一块等着养元多拿叉子去分食的蛋糕了。 阳川的市场也已经搞定，随后向着周边城市辐射，这一连串的操作让养元多彻底稳定了下来。 这道坎迈过去，后面再有人想让养元多倒下来。 那就难了。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江凡就在这片蓬勃发展当中，白天陪着老婆到处溜达，晚上陪着老婆进行负重训练。 他这时间短，没什么问题，悠着点就没事。 有时候又会偷偷溜达出去跟村里的相好们处一处。 这种日子神仙来了也不换。 一直到半个月之后。收购工作彻底结束。养元多要进入下一个阶段了。 提前就已经做好了宣传通知，在四月的下旬，养元多会在阳川宣布分公司落地。 这是一个重要的时刻，新闻发布会，当地政府，企业，会有不少人出席。 一颗新星，从远端来到了天幕中心。 第1338章 落地阳川 “婧婧，这次你和我一起过去吧？” 这次，在兴庆省的省会城市，阳川，养元多以此要宣布对于整个的兴庆省的市场占据了。 南半区和省会城市都已经处于妥善，其实就是等同于整个省内，他们的市场，已经自由了。 这次的发布会，是有新消息要宣布，对过往的总结，对未来的展望，也是一次庆功宴，让大家都知道，养元多，已经走到这里来了。 发布会的地点在阳川，江凡肯定得去，这么重要的日子，他想付婧婧也跟他一起去。 “我去？不太好吧？我这挺着肚子呢，去的话不方便吧？” 江凡有不同意见，“嗯……我觉得啊，咱们公司其他人都带着夫人，每次有什么活动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弄得我好像一个单身汉一样。” “这样吧，我问问看刘姐她去不去？她如果不去的话，那你俩就在家里休息。” “其实我们一起出去看看也挺好的。” 付婧婧点了点头，“那你问问刘姐吧。” 刘玥绮当然要去。 这次是发布会，又不是什么其他的事情。 不仅要当众露面，到时候还会和阳川政府那边的官员们吃饭什么的，带着家属，还是比较合适。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三天后，江凡一行人正式出发，前往阳川，没坐飞机，而是江凡和唐孟几人开一个车过去，慢慢悠悠的走，等于是一边走一边玩。 “你们分公司地方定好没有？”付婧婧随意的问道。 “定了啊，乐城区，合同前几天肖姐都发给我看了，不过，还要走一下形式。” 唐孟害怕付婧婧两人听不懂，于是解释了一下，“就是表面上，我们还得去一趟乐城区政府，做做样子，但其实条件这些什么的江凡早就已经跟肖家那几个谈妥了，你们把肖家当成中介就行，咱们公司的利益是他们在争取，当然，中间有什么利益也是他们得去了。” 这么一说顿时就清晰明了。 原来背地里就把一切都定好了。 但是在表面上还不能够说这件事，还得装装样子。 “我记得之前静萱是不是提过一嘴啊？让你把养元多的分公司定位在新金区？”付婧婧这时候提醒道。 “她？我才懒得鸟她，公司是我的，我想定在哪里就定在哪里。” 就连开着车的唐孟都看了一眼江凡。 兄弟，你这要面子吹牛有点过分了，谁不知道你在江静萱那儿是个软蛋？ 跟咱们面前装逼没意思。 “行嘛，我好久没和静萱联系了，等会儿我告诉她一声。” “唉，这就没意思了。” 江凡讪笑道：“这样，我本来之前是打算把医药公司落在新金区的，这样一边一个嘛，后面再看吧，反正他们家不怎么待见我，也没必要现在去贴冷屁股。” “谁不待见你了？” “老爷子，老爷子对我意见大的很。” “那这次过后估计对你意见更大了。” 江凡不太想在别人的面前，当着付婧婧提这些事情，那种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跟付婧婧在一块儿的时候，她显然是不想搭理这些事的，最好的办法就是闭口不提。 所以江凡很快就把话题扯开了。 “都安排好了吧？公司的高管，该到阳川的都要过来。” “汪明早就安排好了，他们坐飞机过去，有的都过去一两天了。” 一路慢慢悠悠，他们这四人，在夜里抵达了阳川，乐城区政府专门有接待他们的地方。 档次还不错，他们也就没有单独再去找酒店。 负责陪伴招待的是招商局的一个小领导。 江凡还以为会有住建局的领导过来亲自作陪呢，他都想好怎么捉弄一下肖庭娇了。“江总，明天上午九点，在区政府会议室，咱们正式开会，千万要记得啊。” “好，这事我的已经刻在脑子里面了，忘不了，你先回去吧，咱们明天再见。” 江凡把人打发走了。 然后剩下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咱们晚上怎么着？要不要去看看唐孟上次说的外……” 说时迟，那时快。 唐孟猛的把江凡的嘴捂住。 “你想死，别拉上我！” “江凡，刚才说的外什么？” 唐孟压在江凡耳边道，“你要是乱说，咱们一起死。” “外面的无人机飞行秀，就在那边，有个大公园，在湖上空飞的。” 其实他是想说外围的，本来就是想吓吓唐孟，没想到这小子这么不禁吓。 妈的，吃的时候满嘴流油，提起裤子怎么都不认了。 江凡也不想想，他自己不也是这样的吗？ “走啊，去公园里面逛逛，天天在家里待着有什么意思嘛？”刘玥绮看向付婧婧，“婧婧，我们也一块儿去吧。” “走吧。” 两个男士把两个孕妇保护的很好，这只是在公园附近逛了逛，走走看看，然后又回到酒店。 本来就坐了一天的车，舟车劳顿，而且现在白天天气热，但是晚上还是有点点寒气的。 走了一圈，没有看到什么无人机飞行表演就回了酒店。 在江凡的记忆当中，付婧婧自从和他在一起过，就没有来过阳川了。 这次，打算带她好好玩玩。 江凡刚回酒店呢，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住建局的‘肖领导’打来的。 原来是想让江凡在她那儿去住。 江凡说好啊，和付婧婧一起过去哦。 肖庭娇就直接给江凡的电话给按了。 正宫跟着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谁呀？刚才是。” “哦，肖姐，她知道你来了，很开心，问什么时候有时间去家里做客。” 付婧婧眉毛一挑，“家里？” “她家里，就是她在外面自己的房子。” “行嘛，你在阳川看来有不少的家。”付婧婧阴阳怪气一句。 “……” “今天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开会。对了，你想不想去看看小石头他们？” 从出生之后，付婧婧看过的，就只是照片什么的。 就没有真正看过。 “等这几天忙完吧。”这次过来，付婧婧本来也就是抱着这种心思的。 该走动的还是要走动一下。 免得别人觉得她得了便宜还卖乖。 第1339章 感谢宴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以江凡为首的养元多一众高管，在吃过早饭之后前往不远处的乐城区区政府。 江凡在这边熟人还挺多的。 肖家人自然不用说。 还有之前余杨给江凡也介绍了不少人。 这本就是一张网，你连着我，我连着你。 今儿这儿相当热闹。 虽然养元多作为民营企业的位格，还不够在这边来开什么落地会。 它有什么资格嘛？ 不过是一个从外地来到省会的企业而已。 但是。 有人呀，他背后有人，有人在扶持，那就不一样了。 今儿这个会其实也不是单单为养元多准备的，还有一些其他的企业受邀参加，但其实真正的目的，说白了就是为江凡造势。 这可是对江凡掏心掏肺了。 他把公司落在这边，人家也该给的都给他。 会议上什么谈条件之类的事情，都只是走了个程序，因为双方所需要的条件，早就已经签了合同了，这会儿就是走个过程而已。 那个区委书记…… 江凡见过……还一起坐一个桌上吃饭。 但是今天两人都当做是头一天见到对方一样，公事公办。 江凡还在一众领导里面瞅见了肖家人，肖庭娇在住建局所在的区域，面容冷冽。 他们这属于是商业方面的会议，住建局的过来干嘛？ 哦，好像有点关系。 这么多企业落地，不管是工厂还是公司本身的位置，都跟住建局有联系。 在她身后，江凡还看到了她的马仔……不是，她的同事，崔琴。 现在日子是过得真好了，整个人瞧着明媚的很。 哪里像去年那个时候看到的那个走投无路的女人？ 似乎是察觉到江凡的目光，肖庭娇远远的朝他看了过来。 江凡赶紧收回视线。 可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在偷看她，要不然她得更骄傲了。 会议没什么讲究，把地点安排在这儿，其实也是区政府的想法，还是为了造势，不过不仅仅是为养元多一家公司造势，这就是区政府的一场大杂烩。 帮着这些要落地的企业一起宣传一把，然后企业之间也可以通过这次会议，相互之间做了解，以后就是同一个区里面的奋斗伙伴了，虽说不一定做得到相辅相持，但是别对着干就行了。 记者朋友们噼里啪啦的拍摄个不停。 那些速记，忙着记录各位领导的发言。 回去之后，快速整理出来，今天就可以出内容。 江凡也算是提前先在阳川这边露了个脸。 不过真正的露脸，还要等两天，等新公司的办公地点确定，到时候还会召开一场发布会的。 那是属于养元多自己的发布会。 这会整整开了大半天。 是从上午，到中午吃饭再到下午一段时间，这样子持续下去的。 开完会，江凡就去找到了肖庭娇。“你带着肖爷爷他们出来，我回去接婧婧，晚上我们找个地方一起吃饭。” “这不合规矩，我们不能和你们一起吃。” “你有什么毛病是不是？快点啊，等会儿我给你发位置。” 说完，江凡就先行离开了。 什么叫不能吃饭了？ 都是过来落地这边的企业，又不是过来的督导组，张口闭口就不能吃饭，这说的是哪门子的事。 吃饭的位置定了个高档的酒店，江凡让汤宁宁去办的，今晚请余杨他们吃饭，算是对这一段时间以来好几次的帮忙。 上次结婚，人家都一家子人过来了的。 江凡和付婧婧，还有唐孟两口子，亲自在楼下等着肖庭娇带着肖家人过来。 “我托着你点，站着就不累了。”江凡伸手放在付婧婧腰间，稍微往上用了一点力，卸下了付婧婧站着的力，“怎么样？” “本来就不累，哪有这么金贵啊？”付婧婧笑着道：“余奶奶和肖爷爷帮了你那么多，我们既然来了，该重视就重视嘛，站着等一会儿有个什么嘛？我又不是什么千金。” “嘿，他不就是把你当千金大小姐了？”唐孟插了一句，然后看向身旁的刘玥绮，学着江凡刚才的话：“老婆，我也托着你一点，这样你就不会累了。” 这东西，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来了。” 江凡认得肖庭娇的车。 车被甩在了酒店泊车的位置，肖庭娇带着肖家人朝着酒店门口走来。 来的人不少呢，两三个车，基本上以前江凡在别墅见过的那些都过来了。 “澈儿！这里，你江叔叔在这里！”看到江澈那副吊儿郎当、自以为是潮男的样子，江凡就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听到江凡一点不讲文明礼貌，江澈直接忽略了他。 亏他结婚的时候自己还给他当了伴郎。 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叫自己的小名。 肖家人都习惯了，这两个人，见面就要恶搞。而江凡和肖庭娇，属于是见面就要互相掐架的那种。 “肖爷爷，余奶奶，肖大叔，肖二叔……肖小姨……” 一个个招呼过来，江凡还拉着付婧婧介绍，有的她见过，有的她还不认识。 唐孟也一起招呼在了里面。 “婧婧，都显怀了啊。”余杨上下打量着付婧婧。 “是啊，余奶奶，够月份了。” “他也是，没事叫你下来等什么，走走走，上去吧。” 余杨发号施令，一行人上行。 到了一个巨大而且又华贵的包间里面。 “江凡，你这顿饭超标了。”肖震江点明道：“这要是说出去，弄不好我们又被人调查的。” “我说你也是，今天又不是在工作场合请吃饭，咱们跟江凡是私下的事，他请吃个饭，谁要查去查他呗，他说他拿不拿得出来钱还是怎么嘛？” “是是是……” “今天就是一道感谢宴，感谢一下肖爷爷，余奶奶你们前段时间的多番照顾。” 当然，还有些话将放在心里没说。 也当是孝敬孝敬你们二老，毕竟是肖姐的父母嘛。 肖庭娇的视线时不时的会停留在江凡身上，看着他一脸正直的说话，就觉得好虚伪。 什么肖爷爷，余奶奶…… 上个月他们还在阳川滚了半个月的床呢。 第1340章 你什么意思？ 一顿饭，言笑晏晏。 虽然时不时会看一看江凡，但是肖庭娇的视线最多时候落下的位置并不是在江凡身上。 而是在付婧婧身上。 她和付婧婧见过不少次了，上一次还是江凡结婚。 那时候还没有显怀。 现在再看，肚子已经挺起一定的弧度了。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情绪。 就是觉得，那个位置，付婧婧坐着，而不是她，她的心里面还是有点吃味的。 不过，她跟江凡能像现在这样，也不错了。 不该想那么多的。 端起眼前的酒杯抿了一口，肖庭娇思绪游离。 …… 这场感谢宴，实则是很早之前，双方就达成过的约定。 江凡把养元多的分公司的位置定在乐城区。 算是给肖家一份助力，而肖家在这个过程中对江凡提出帮助，有些因为这份约定内的内容，但是后来就变得不一样了。 变成了对江凡的一种帮扶，长辈对于晚辈的那种。 两家的情谊，往后还会持续下去。 不过有一点，他们家跟江家的竞争，江凡不插手，他也插不上手。 把分公司落在乐城区，是他能够做到的最大破坏平衡的状态。 不过他很快就会扭转过来。 这种平衡是基于他本人夹在江家和肖家之间，不是说因为养元多进了乐城区就能够打破某种平衡。 养元多现在的位格还不够。 晚宴过后，各奔东西。 江凡跟付婧婧两人回了酒店。 后面几天还有得忙。 手机铃声响起。 这是江凡今天接的江静萱第三个电话了。 “怎么了？” “我大妈她让我问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公司不落在新金区。” “……”江凡无奈道：“姑奶奶，我都跟你解释过多少回了，这边先落就落下，这是我先答应别人的，你统一跟家里人解释一下，之后我其他产业落在新金区。” “你以为是我要找你麻烦呀？我还不想给你打电话呢，我大妈就在旁边，她让你给个交代。” 江肖两家历来就有竞争。 江凡这个江家孩子他爸居然就投靠敌营，他们心里面当然不爽。 但是，这事儿江凡都跟江静萱解释了好多回了。 可惜的是，有人是不会听的。 “那我什么时候找个时间到家里来一趟，把事情说清楚，好吧？” “明天吧，明天正好周六，过来合适。”江静萱的语气里面也透露着一丝的无奈。 要不是因为你涉及到的是江凡，她才不打这个电话呢。 “嗯……让我闺女喊声爸爸。” 江静萱电话那头教着江孑喊话，只听到咿呀咿呀的声音。 江凡满足的挂断了电话。 “怎么？” “静萱他们家里的电话，觉得我这样做的不对，该把公司落在他们那儿。” “今天这么大肆宣扬一通，而且前段时间不是因为江孑的事，外面也知道我跟静萱的关系，现在转头就把公司的落在乐城区，他们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又觉得我帮着外人，今天都好几个人让静萱打电话来问我到底什么意思。” “那你？” “后面不是还有企业吗？医药公司不也一样的？虽然没在新金区，但是可以更换门庭嘛，搬一下不就行了。” “你打算把德行医药搬到新金区来？这事儿是你一个股东可以做决定吗？” “反对无效。”德行医药到时候是要纳入到江川医药旗下的，等于是大头小头的关系，德行医药先搬迁到新金区去。 这一块，江凡有信心，他的发展绝对不会比养元多小了。 就是这搬迁过程可能会有一点麻烦。 不过这事儿可以让新金区镇府去想办法。 其实也就是说让江家去忙活这件事，如落地的具体位置啊，有哪些福利政策啊，这些都算明白。 然后就可以搬过来了。 这样一来，自己既省事，又能够两边权衡。 自己不愧是端水大师。 两人没有着急回酒店，而是在外面走了走，看看阳川的夜景。 …… 次日，江凡因为要去江家，但是付婧婧不方便过去。 一来是去谈事情的，二来付婧婧挺着个肚子跟着他去江家，这肯定是不太合适的。 所以付婧婧今天就只能留在这边，跟刘玥绮他们待一块儿。 江凡单刀赴会。 心里有底的他一点儿也不虚。 一个人开车到了新金区。 轻车熟路的上了楼。 今天家里很热闹。 还没进门，江凡就听到了屋里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 小胖墩儿他们也过来了？ 敲门进去一看，豁哟，能来的都来了。 像是过年聚会一样。 只不过所有人在看到张凡出现的一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嗨～怎么我一来大家都不说话了？” 有撇嘴的，有给江凡翻白眼的，还有将视线看向别处的。 为什么不说话？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不说其他的。 我江家大闺女给你生了个女儿，而且你之前明明答应过要把分公司落地在新金区的。 怎么能够反手就跑到乐城区去了呢？ 这是摆脸子给谁看呢？ “你们进去看着妹妹！” 江静萱她大妈，也就是大婶，让孩子们暂时回避。 接下来要说点正事了。 “嘿，胖墩，假装不认识我了？” 小胖墩儿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老妈，然后缩了缩脖子。 那眼神好像是在说我妈不让我跟你玩。 随后就跟着自己姐姐进了房间。 这下子好了。 小孩子走了，现在就可以说出江凡的事情了。 只是是大伙儿大眼瞪小眼，谁都不第一个开口。 “静萱，今天让我过来干啥呢？我还没吃早饭，弄点早饭给我吃吧。” “你还让静萱给你弄早饭？”江静萱大妈顿时就坐不住了，“她给你生了个闺女，你不想再给她弄早饭吃就算了，还让她给你弄早饭？” “还有，乐城区那事儿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说好了要把分公司落在我们这边吗？” “你故意做给我们看呢？” 一句话，点燃了战火。 江静萱她大妈当开团手。 其他人赶紧跟上。 一字一句，征讨江凡。 第1341章 瞌睡遇到枕头 “唉，我也是没有办法。” 江凡叹息一声，先把基调定下。 他一这样，江静萱就知道他肯定没憋好屁了。 “怎么了？难不成是他们肖家逼你的？” “对啊，那真是他们逼你的，那我们就不能不管。” “帮你要个说法。” 江凡又叹息一声，旋即摇了摇头，“不是，之前我不是差点嗝屁了嘛，当时是肖庭娇联系的唐孟，就是我那位合伙人，要不是她那个电话，我那天晚上就真嗝屁了，当时是这样的，我正好有个事要问她，就和她打着电话，然后就有人从阴暗处持刀冲了出来……” 江凡半真半假的描述了一下情况。 那场景他前段时间在脑海里面复刻过了不止一次。 “这事儿我知道。”江德川沉声道：“案件的经过我了解过，确实是像江凡说的那样，当时如果不是肖庭娇的话，他可能人已经没了。” “可是这跟你昨天做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呢？” “后来去新诚县的专案组也是肖老爷子带头的，人家出了这么大力，还保住我的命，后来肖庭娇就说起这事，我没办法拒绝。” “我也知道，分公司落在新金区是最好的，这样我来看静萱和闺女都方便，但是，毕竟承了他们的情，实在没办法拒绝。” 这…… 这么好像也说得通。 “你看闺女就看闺女，没事看静萱干什么？”温琴抓住了江凡话里的字眼。 “……” 温阿姨，您真是慧眼识珠，这时候的关注点该在这上面吗？ 不过温琴的这个打岔，无人理会，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江凡这件事情上面呢。 “那你之前怎么也不跟我们通个气啊？我们还在帮你活动呢，就等着你把分公司开到这边来。”江家三婶说话了。 “不好意思说，那时候说了，局面多半和今天差不多，人家肖庭娇又提了出来，我没办法拒绝，所以……” “所以就他们重要一点，我们没他们重要呗，没事，哎呀，静萱算是眼瞎了，当初怎么就找了那么个人，还苦巴巴的给他生了个闺女，一点都不念她的好。” ……江凡不得不承认，这位江家大妈的攻击力实在是一流。 “咳咳，我还有一个公司。” “你说的是你那个医药公司？” “对！” “可你那公司不是还没排头吗？” “前段时间我收购了一家医药公司，等过几天的发布会，正好宣布这件事，公司也有一款新的产品，就之前发布的那个公告，然后新公司可能会找个新的地方落脚，现在还没想好迁在哪儿呢。” “收购了一家医药公司？”江德仁皱眉，“你们现在的资本够吗？” 医药公司可不是说收购就收购的。 这本身就是暴利行业。 而且这年头，别的企业可能不好做，但是医药企业，是绝对出不了岔子的。 江德川没说话，前段时间他不就在办德行医药的案子？ 他还能不知道江凡收购的就是德行医药？ 原来这小子的后手在这儿呢。 “运作了一下，资本是足够的。” “收购的是哪家医药公司？”江德仁继续问道。 “德行医药。” “德行医药？就是底下的那个？”江德建显然是听过这个医药公司的。他说的底下，是在阳川分区的南方。 他们这儿是北方，最繁华的位置。 “对，就是它。” “那家公司……前段时间省厅不是还办那家公司的案子？” 众人看向江德川。 “咳咳，省厅是省厅，江凡是江凡，这两者没关系。”江德川主动解释了一下。 江德仁明了：“合着你是捡了个大便宜，对吧？” 江凡不否认，“没错，现在有了底子，又有新产品，上半年医药公司就可以稳定下来。” “只是还没有想好在哪里落脚，原来的位置，有点太偏了，想找个好地方有点难呀。” “……” 众人面色古怪的看着江凡。 他们这边正因为江凡没有把分公司落地在新金区，而在这里批斗他。结果他还有一个公司，而且是半年之内就能够展现出一定活力的医药公司。 现在又想要换个地方，但是没地方落脚。 这不是瞌睡遇到枕头了吗？ 这小子一开始就打的是这个主意吧？ 在场的没有笨蛋，江凡的演技也有点拙劣。 好多人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大妈，你说该怎么办啊？” 刚问出口，江凡又像是恍然大悟一样，“对了！大妈刚刚不是说我把分公司放在了乐城区，做的不太好吗？那我就把医药公司搬迁到乐城去来，这不正好嘛？” “静萱给我生了个闺女，我还是记得她的好的，公司搬迁到新金区了！不过大妈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咱们是一家人，你们可得帮帮我，该有的政策补贴和扶持，地啊，钱啊什么的，都给我多来点，新公司起步，太难了。” “大妈，你说呢？” 江家大妈被江凡说得一愣一愣的。 今天不是江凡的批斗大会吗？怎么弄成这样了？ “江凡，你还是别叫大妈了吧。”温琴又抓住了她以为的重点，“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大妈刚才也说了，我要念着静萱的好，我们是一家人，没什么不合适的。” “各位长辈，你们怎么说呀？一家人的话，可要帮帮我啊。” “……” “什么时候谈？”江德仁发言了。 这可不是什么苍蝇腿。 医药公司，本来就是一块肥肉。 在哪里都是发展。 江凡既然有心想要搬上来，他们没有不接的道理。 “就这几天吧，两天过后就召开新闻发布会，到时候一并宣传一下。” “可以。”江德建也说话了，“这事我们来活络，该给你争取了，肯定帮你争取。” “对了，我看过你们那个宣传，怎么现在所有的物料都不见了？” 江凡叹息一声，神情严肃，“之前的那款药粉，无论是止血，愈伤，还是去疤，效果都很好，但是，它不能够出现在市面上，更不能销售到国外去。” “这个，老爷子应该比谁都清楚。” “所以，被国家收了。” 第1342章 敲定 闻言，客厅里面的一行人顿时一愣。 基本上都是体制类的人。 从那药粉的功效以及被国家收了这句话，众人都听得出一些着头。 这事儿是可以说给他们听的吗？ “你没签保密协议？”江德川皱眉问道。 “没有，广告已经打出去了，而且还有个视频做佐证，看到的都看到了，这事儿我保不保密没多大关系，知道就行，而且我后面还要背上一个虚假宣传，这事儿他们也不打算帮我解决。” 江老爷子这时候发话了，“以后这件事别老在外面说了，就当没有这件事，至于你说的虚假宣传这些，自己认下就好，国家能够征用你的东西，是你的荣幸，而且，一定没有白拿你的，对吧？” 这件事老爷子是知道的，之前姜凡让他帮忙的联系，不就是联系的这件事吗？ 这家伙，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 老爷子这也算是提醒他了。 “是是，以后在外面绝对不说了，但是我还有一款药粉，不过它的功效是去疤，就没有止血和愈伤这两个功效，但光是去疤这一个功效，那也不愁销路。” “这点我可以作证。”江静萱像是要给江凡增加他医药公司的重要性一样，“江凡身上之前大大小小的伤疤，全都不见了，就是因为那款药粉。” “所以他市场会很好，医药公司将来的发展也会比养元多更好。” 江德仁侧目看去，“你怎么知道江凡身上的伤疤没有了？上次受伤还是新诚县那一次吧？” 意思就是，那个时候，他们两人已经是分手状态才对。 那江静萱怎么看到江凡身上的伤疤都没有了？ 她那话一说出来，江凡就觉得不对劲。 果然，这屋子里就没一个简单的人，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江叔叔，是这样的……” “前面有一次他在家里住的，你们都睡了，他洗澡出来，我起来接水看到了。” “……” 这理由，也成立。 毕竟江凡真的在这边住过。 也就这么淌过去了。 但是作为母亲的温琴，今天江凡来了过后，抓住好几次重点的她，总觉得怪怪的。 她心中那个怀疑也渐渐的增加了一些笃定。 这两人好像还没有断干净。 给人一种藕断丝连的感觉。 而且这种藕断丝连不是因为江孑，就是他们两个人互相的那种。 想着想着，温琴就觉得毛骨悚然。 这两人不会真还有事吧？ 那可不行。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虽然两人一起生了个闺女，这件事也已经过去，但是江凡又组成了新的家庭，两人可真别还有什么事？ 当初那么劝两人破镜重圆，都没有结果。 可别背地里偷偷的搞些什么。 不行不行。 这事儿得找个时间问清楚。 一定和他们讲明其中的利害关系。 就算是没有，就算是她的错觉，那也要防患于未然。 还有，以后坚决不能让江凡在这边过夜。 看咱闺女就让他走。 还有，不能让两人再单独出去了。 有什么事情她跟着一起。 还有…… 心里不得劲的温琴，已经在脑海里面刻画了好多好多场景。 “既然这样，那就不用多说了，公司就落在新金区，南边那边我们来帮你把压力解决，你只管提出搬迁就可以。” “我也是这么想的，各位长辈能帮忙解决来自官方的压力，我这边也就好办很多。” 这可不是什么小企业。你什么小公司小打小闹的，想搬就搬。 当地政府才不会搭理你。 但是这种公司在一个区里面每年创造的价值，那就不是轻易能够放走的。 江凡担心的是这个。 不过现在好了，既然他们都开口了。 那这事儿就他们处理。 他就不用去得罪人了。 “这个公司既然在新金区，我想着给江孑和静萱留一半，也算是给她们娘俩一份保障，我还是念着她的好的。” “……” 这话又怼了江家大妈一下。 “你想好了？这要是留一半出来，得多少钱？”江德仁确认江凡的说法。 “当然想好了，不能亏待她们娘俩。” 而且，静萱她们娘俩有了这一半，这也就相当于是自家的公司了，又坐落在新金区，往后他们一家子还不得时刻上心？ 有舍有得。 “这事儿你心里惦记就成，不能直接转到静萱名下，不然我们这边不太好办事。” 江老爷子只是让江凡心里惦记住，也没让他写个协议，签个合同什么的。 没有必要。 你给或不给，他们都那样生活。 而且也是相信江凡的为人。 这事儿江凡懂。 为了避嫌嘛。 本来他跟江家就拉扯不干净，而且江家大多人都是在体制内部。 要是直接有能够查证到的资产在江静萱名下，难免会成为一道把柄。 到时候就变成了利用职务来谋求自家利益了。 “好，那这事儿就这么说定？我们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可以，那明天上午你过来这边，我们在区里一起开个会，把这事儿定一下。” 江凡点头，“好。” 今天江凡‘投靠’肖家的事，也就因为德行医药的搬迁而解决。 又定好明天在区里开会，那就没事儿。 没江凡的事儿了。 “唉，今天中午吃什么呢？我闻着锅里炖的挺香，我打把下手。” “哼！”江家大妈轻哼一声，“我看你是想赖在这里混饭吃吧？” “大妈果然厉害，一眼就看出了我的伪装。” “……” 脸皮真是厚得没边。 长得多称抖的一个年轻人，脸皮怎么会这么厚呢？ 江凡留了下来。 也没有打下手，而是又缩进房间里面看闺女去了。 江孑快到要说话的时候了，现在已经能够简单的发声。 江凡得提前让她练习着喊爸爸。 到现在为止。 江凡虽然有儿子有女儿。 但是还没听到一个喊他爸爸呢。 他很期待那一天。 江静萱也挤进了房间。 跟江凡两个左一个右一个，左一句妈妈，右一句爸爸。 江孑的小脑袋瓜都晕乎乎的。 这两个，就是自己的爸爸妈妈啊。 第1343章 大鹏一日同风起 吃过饭，江凡溜了。 江静萱也没有送，两人也没有单独出去。 原本还打定主意打算看看两人情况，然后跟出去看看的温琴计划落空了。 殊不知，那是因为江静萱知道付婧婧也一起来了阳川，不然的话，江凡怎么可能吃了饭就走？ 他不得在这儿赖到天黑？ 江静萱也不会就这么放他走了。 都是有原因的。 不过两人倒是因此躲过了一次。 回到乐城区，江凡去酒店陪着付婧婧，一边远程了解当前的各方面的进度。 形势一片大好。 就是之后紫晶源腾出手来之后，两家势必要龙争虎斗一场。 是不是要用跟对付那几家企业一样的办法对付紫晶源？ 江凡暂时放弃了这个打算。 一来是现在紫晶源自顾不暇。 二来是他跟唐孟两个刚惹出了这么大的风波，本来就有人盯着他们的。 就这么动手的话。 有点太嚣张了，这等同于是在挑衅。 就算要做，缓一段时间最好。 三来就是紫晶源背靠紫晶风投，别人是大资本，想搞掉没那么容易。 索性趁着当前形势一片大好，稳妥求发展。 反正紫晶源放出来的几条狗都已经被斩了。 除了紫晶源的事，养元多其他的方面，可谓是节节攀升，福星高照。 省内就不用说了，阳川的市场在前前后后的两个月里面，已经搞定，如今更是分公司即将落地乐城区，有肖家保驾护航。 上半区，以阳川为中心，向着四周扩散的市场，也在风风火火的进行着。 省内的市场，上半年，彻底占据下来完全不是问题。 省内，上半区和下半区，分公司和村里的大本营遥相呼应，更南方还有老凤凰这个盟友，上面就是养元多大本营，广华市政府是绝对鼎力支持的，再往上，阳川，兴庆省的省会，核心，这里有肖江两家，还有盟友东益，绝对的盟友。 可谓是落地则生根。 南北无虑。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再说省外的市场。 黔东省，以省会黔阳市为核心，有黔东医学院这个金疙瘩，两家校企合作，市场拓展计划已经在筹备。 等阳川的事情敲定，下一个市场地域，就是黔东省。 像是一片阴影，沿着地图展开。 以这两个省的市场为基地，伴随着公司的持续壮大，资本的不断累积，加上线上的各平台的销售以及达人推广。 向着全国侵占市场，指日可待。 江川医药。 这个江凡看得很重视的另一个手下的支柱企业。 大本营就设在新金区了。 这里有人，有资源，有根基，与养元多分公司可以相互照应。 就在德行医药的基础上，改良，拓展，以药粉为助推剂，开路先锋，打响进军医药行业的第一枪！ 还有一片废墟的呈辉堂，万景坊，以前都是有市场的，产品稍加改良，经过资本运转，又是两条好汉。 再有总公司茶乐。 这些加之在一起。 就是集团公司的胚子。 要吃就吃个饱！ 如果说去年，是紫薇星诞生的一年。 那么，今年，将会是这颗紫薇星闪耀的一年！ 有所旗下企业，业务，全方面向前推进。 想着想着，江凡觉得这次阳川之行结束之后，该和沐晴好好聊聊了。老凤凰之前为了配合江凡演戏，营造养元多四面树敌，孤立无援的景象，没少损失，虽然药粉沐晴要了一成的股过去。 但是现在尘埃落定之后，江凡打算往后和她好好合作一场。 她不简单。 上次让唐孟查她，查到上京市的时候，线索断了。 上京市那个地方。 江凡是一定会去的。 和沐晴搞好关系，说不定到时候有意外之喜。 将近期的一切都整理顺畅，确认进度之后，江凡就安心陪着付婧婧。 两人窝在酒店里面，泡着温泉，吃着水果，刷着剧，日子好生舒坦。 人生，就该是用来享受的。 “这地方不错啊，他们安排的那酒店真不太行。” 江凡一边往身上浇水，一边说道。 她俩从区里安排的接待酒店出来了。 那儿一派正气，一板一眼的，什么玩的都没有。 江凡直接让唐孟带着付婧婧跟刘玥绮换了个温泉酒店。 他们要的还是最好的房间。 房间里面也有温泉。 贵是很贵，但是出来一趟，不让老婆享受享受怎么行？ “也可以了吧，官方肯定没法安排高档的酒店啊，一般的就好。”付婧婧拿起一个水果吃下，若有所思的看着江凡，“我发现你现在变得有点肆意洒脱了啊。” “我不一直都这样？” “你以前有钱会这么花吗？” “不会，也就跟你了，我跟唐孟两个出门，从来没有住过这种温泉酒店，也就是你跟老刘在，不然我俩在那边酒店里面待着也挺舒坦的。” 付婧婧险些气笑了，“意思是我跟刘姐让你们破费了？” 江凡立马笑嘻嘻的凑了过去，在水下搂住付婧婧的腰肢，“怎么能这么说呢？应该是因为你，才让我舍得花这钱，才让钱花得有意义嘛。” “哼，有钱还是不一样哈，以前咱们可舍不得住这样的酒店。” 平平淡淡是过，富富贵贵也是过。 哪一种生活，付婧婧都能够接受。 只要是这个人就好。 但，能不用为消费而愁，不会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去有哪怕是一秒因为它的价格而犹豫，这种日子，也挺舒心。 健康的消费观，搭配上财富，这是完美的生活组成元素。 “换一部电视剧看，这个不好看。” “嗯？你还关注电视剧啊？” “唐孟之前告诉了我一个网站，我们看看。” “那你弄吧。” 江凡一只手抱着付婧婧，一只手输入网站。 *是否已满十八岁？* 网站弹射出了一个绿色的确认按钮。 这是摆设。 点否也能进去。 江凡点了进去。 然后，一幅幅‘电视剧’的封面加载出来。 付婧婧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直接把浏览器给划了。 “你干什么哦！？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 “唐孟给我的，他说是好东西，那狗东西，真不是个东西。”江凡一副无辜的眼神。 “别看那些，恶心。” 江凡跟付婧婧凑近了些，“那我们自己演练，就不恶心了吧？” “在这？” “在这。” 第1344章 何为腾飞？ 第1344章 何为腾飞？ 江凡也就是一时兴起，但其实，这里再高档，付婧婧也是怀着孕的，温泉里面肯定不行。 怎么着都不干净的。 “这里不行，可是我还没泡够，怎么办呢？”付婧婧眨着眼睛问道。 “那就慢慢泡，等你泡舒服了再说。” 付婧婧吃下一颗翠绿的葡萄，“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付婧婧伸手进水下，摸索了一番，随后，水面顿时荡漾起一阵阵涟漪。 江凡又美了。 …… 日子很快就来到养元多在阳川召开新闻发布会的这一天。 养元多的高层，除了必须要留守村里总部的，能来的都来到了阳川。 发布会的地点在乐城区这边的一个高档酒店。 印酒店。 印分山水，所以乐城人又喜欢叫这里是山水酒店。 无他，酒店内，山水优美。 这种酒店，在省会最繁华的区内，是很夸张的存在。 所以在这里，档次是绝对够的。 这次的发布会，除了有养元多本身的位格在，还花了不少钱，请那些媒体，新旧都有，更有乐城区政府的全力支持，再加上前几天的养元多分公司落地乐城区的会议影响…… 综合因素很多，所以即便养元多这么一个‘小企业’，也是非常的受关注。 一大早，江凡和唐孟就早早起床，付婧婧和就玥绮两人也穿着打扮好，一行四人吃过早饭，前往印酒店。 媒体以及养元多高层也早就到场。 今天，整个酒店，都是养元多宣传的主场。 光是凭借养元多本身，可能还做不到这一点。 但是如果有乐城区政府帮忙的话，只需要提点一声，这就不是问题。 车子在酒店内部的泊车区域停下，江凡和唐孟两人各自带着太太下车。 都是年轻人，两个新贵，今天弄得很精神。 今天是养元多腾飞的一天。 是他们人生中重要的里程碑之一。 一下车，汤宁宁，汪明等人就迎了上来。 “江总，唐总。” 随后几人又和两位老总夫人打了声招呼，都是老熟人，没有太讲究。 “都安排妥当了吧？”江凡询问汪明。 “检查好几遍了，没有纰漏。” 江凡点了点头，微微歪头看向酒店内的大堂，里面拥挤着人。 除了养元多自己的员工以外，有媒体，有乐城区政府过来帮着站场子的人，还有不少商界的人，这些人，将大堂临时改成的会场占据。 那最前方的台子上，灯光聚焦。 江凡收回视线，看了看不远处酒店大堂门口的易拉宝，上面印着今天这场发布会的主题。 茶乐，腾飞的一天。 “这海报搞得有点浮夸了吧？” 唐孟不以为然，“不争的事实。” 江凡笑了笑，整理了一下正装衣领，一只手伸出。 付婧婧自然而然的就挽了上去。 另一边的唐孟做了同样的动作。 两人相视一眼。 迈步而行。 从进入大堂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是现场的焦点了。 “那是江凡跟唐孟吧？那两位是他们的爱人？” “是，都是年轻人，确实是有些意气风发。” “不过就是张扬了一点，刚到阳川来，脚步都还没站稳，你们瞧瞧那海报，有点不知轻重了。” “是有点，一个企业，特别是正在高速发展中的企业，这么嚣张不是一件好事，不沉稳而且虚浮。” “看看吧，今天茶乐这个公司究竟要怎么腾飞？如果说在阳川落地分公司就叫腾飞的话，那这个发布会就没多大必要，也实在是叫人失望。” …… 随着一行人的入场，会场内部顿时响起了窃窃私语。 与之伴随着的是连绵不绝的咔嚓声，以及闪烁不断的拍摄光烁。 发布会两人都不是第一次参加了。 这一次又有新的不同。 以前那是在市里。 而这里虽然也是在市里，但却是整个兴庆省的中心。 他们，在极短的时间里面，拓展市场，综合资源，累积资本，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今天，就给阳川的朋友们看看，他们这个外地来的企业，是怎么给他们一点小小的震撼的。 今天的整个发布会，围绕的主题都关于腾飞二字，其实说白了，就是把养元多从创始之初到今天整个过程，做一个归纳总结，然后现今有的结果在不久的将来，会引发什么样的效果，这就是腾飞二字赋予的意义，也是今天发布会的主题内容。 主角登场，这场发布会正式开始。 几天的时间，正如汪明所说，所有的流程都没有纰漏。 主持人上台开场，随后就是两位老总上台致辞。 内容其实都比较形式化，无非就是做个自我介绍，然后感谢大家的捧场之类的话语。 随后，还有一个小内容。 养元多的代言人要上台说几句。 这合规合矩，也是江凡刻意让王明安排的。 就当是让丽娜多露脸了。 对于公司而言，这么重要的场合，身为代言人的丽娜，她怎么能不在场呢？ 丽娜登台，好多媒体甚至都不知道这人。 这没办法，其中很大一部分媒体是不涉及娱乐方面的内容，所以对这么个十八线小明星当然不了解。 不过大家的设备就没有停过，一直不停的咔咔咔。 等到主持人稍微压下去一些杂音之后，丽娜开始发言。 这种场合，其实她是第一次。 不是说面对媒体是第一次，而是这其中有很多除去娱乐媒体之外的相对而言所关注的事情会正规一点的媒体。 这算是福利吗？ 她想算的。 微微一笑，自信大方的丽娜开始诉说着自己和养元多的缘分。 之后就是这场发布会的第一个重要程序。 对过往做出一个总结。 这个由创始人亲自说出来和别人去看到的情况是两码事。 虽然，只是从一个小地方跨越到省城的主要城区，但这却是在极短的时间里面做到的，对于有些企业而言，可能觉得这并没有什么，但是这种草根企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走到今天，这个过程，其实是引人深思的。 无他，这就是一个成功无比的案例。 这部分内容，是由江凡亲自来。 第1345章 虚假宣传？ 第1345章 虚假宣传？ “养元多创立之初，只是因为一个奇思妙想……” 江凡从最开始，由汤宁宁的一个想法，然后延伸，整个养元多就这么应运而生。 一直到养元多发展到现在，市场的占有率，形势一片良好，如今更是在乐城区落地分公司。 可能当下公司的成就还有所不足，毕竟说再多，也就只是在省内发展的一个企业而已。 但是，短时间，高效率，这就是养元多奇迹的地方。 所以说，这段如梦如幻一般的经历讲述出来，还是值得很多人深思的。 不过这段经历大多人都知道。 其中的秘辛，江凡又不会说，所以，也就只得四字。 仅供参考。 “各位捧场的朋友，有什么问题，可以现场提出来，我可以和大家分享经验。” 这是事先就预定好的环节。 让某些节点的情况更加的具体化。 当然，其中也有很多托，也是事先准备好的。 就是为了抛出某些问题。 “江总，前不久贵公司曾宣布会在今年年底成立集团公司，那是应对当时贵公司的窘境刻意放出去的消息，还是确有其事？” 江凡微微一笑，“这当然是真的，这种事怎么能够随便开玩笑呢。” “可是，就目前的情形而言，无论是养元多，还是江川医药，好像都不够成立集团公司，不知道江总在这方面是怎么思量的？” “我们自然是有所依据才说这样子宣布。”江凡故作神秘的笑了笑，“稍后自然会揭晓，这也是今天的重头戏。” “养元多还有别的事？还有什么别的依仗不成？” “是啊，就今年，养元多就一直在水深火热当中，前段时间产品质量问题还闹得那么厉害，还有什么其他的助力？” “难不成是上次一同宣布的江川医药的那款新产品？” 江凡话音落下，台下顿时议论纷纷一片，猜测养元多和江凡是不是还有什么后手。 “江总，请问你所以依仗的，是否是前不久江川医药宣布将在近期推出的那款药粉？” “当然……不是。那款药粉，因为某些不可抗的因素，已经无法生产了，不过，还有一款经过改良的药粉即将发布，效果主要在祛除疤痕上，止血和愈伤的效果，微乎其微。” 哗。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不就是虚假宣传？ 宣传视频里面拍摄的那么神乎其神，外界甚至于包括他们这些媒体人都觉得那款药粉的效果如果是真实的话，那注定是一款划时代的产品。 可现在才过去多久？竟然说那款药粉不能够生产了。 联想到养元多当时的处境，这不是虚假宣传是什么？ “江总，我是否可以理解为，贵公司前段时间那样大张旗鼓的宣传，只是一个噱头，为了当时稳住贵公司军心？” “当然不是，产品是真实存在，当时参与拍摄的养元多工作人员都可以作证，我解释过了，因为不可抗力的缘故，不能够生产，售卖。至于具体是什么原因，我相信在场有不少聪明人，虚假宣传的帽子，养元多不戴，这也是今天要澄清的一件事情，如果真的有人想要拿这件事做文章，那就请便，我们永远尊重消费者，但是，要出于好心奉劝大家一句，那广告的所有相关内容都已经销声匿迹，大家可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江凡也很无奈。 这事儿还要他自己来解释一下，而且偏偏还不能够明说，虽然有心人猜测一下的话，还是会有答案。 这事儿摆明了就是眯眯眼他们不地道，东西拿走了，屁股都不给擦一擦。 江凡这番话一出口，下面很多人就开始浮想联翩。 按照广告宣传里的功效，那款药粉，可以运用在超级多的场景里面。 比如，医疗行业，其实，在这个行业里面，这是一把双刃剑。 高效的救人是没错，但是，对于某些行业人而言，这就是一把剑，等于是可以断了他们的财路。 但按照江凡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肯定不是这方面的原因，而是还有更加强硬的情况。 那就是…… 这种药不能量产发售…… 要是被国外的人得了…… 很多人心里头都想明白了。 江凡的警告也很清晰，就算是今天怀着恶心前来的人，不敢在这上面做文章。 要么是蠢蛋，要么就是打算跟江凡死磕。 “江总，即便是没有了止血以及愈伤效果，仅仅只是祛除疤痕的效果，这样一款产品，也将会受到极大的欢迎，那么，是否等到产品即将发布的时候，贵公司又会以同样的理由宣布这款产品彻底放弃生产？”有媒体人提问。 “自然不会，我司永远尊重消费者，当然，今天的主题虽然是养元多，但这点必须要说明，江川医药和养元多是同宗同源，那款药粉，会在新的一月发售，大家敬请期待，也希望大家能够以一个消费者的身份来判定药品是否和宣传的一致。” 看来这次是真的了。 江凡又陆陆续续回答了好几个问题。 都是中规中矩的问题。 可是。 等这几个问题过了，渐渐的，风向就变化了起来。 “江总，听说你和新金区的江家长女有一个女儿，贵公司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崛起，是不是有江家在暗中帮扶？” 这是一个阴险无比的问题。 将养元多和江凡这么久以来的努力，用一句江家帮扶就淌过去了。 这就意味着，官商勾结。 同时，也把江凡的‘丑闻’，再度在这样一个公开的场合晾了出来。 江凡站在台上，视线锁定那个家伙。 “说话要负责任，我自己的私生活，在今天这个场合我不想谈，关于养元多之所以能够这么快崛起，我始终坚信，唯有产品得人心。在场的，不，应该说是业内，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企业都绝对研究过养元多的产品，这一点，我打包票，可是，他们研究出来什么了吗？连模仿都做不到。养元多能够走到今天，是我们的产品本身支撑着的，脱离了这一点，烂泥也扶不上墙，就好像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那个叫什么企业啊？有点忘记了……” “紫晶源！” 台下适时的响起一道响亮的声音。 第1346章 集团公司底子 第1346章 集团公司底子 紫晶源！？ 江凡这不就是逮着紫晶源扯吗？ 这个场合，把紫晶源提溜出来‘鞭尸’。 “紫晶源的产品问题，已经被证实，江总这么说，倒也没有什么问题。” “江总说得对，唯有产品得人心，养元多能够走到今天，有人相助是肯定的，但是，如果不是产品过硬，烂泥也扶不上墙。” “今天这事等报道出去，紫晶源那边听到，恐怕得跟江总咬上两口了。” “他们两家少了明争暗斗？” …… 江凡象征性的‘鞭尸’紫晶源，让台下又是一阵议论。 无他。 这个场合，其实不合适。 等于是把紫晶源提溜来应对了刚才的那个问题。 “江总，你的意思是你不承认有江家在背后帮你？” 那道声音依旧不依不饶。 “不是我承认不承认的问题，而是我行的端，坐得正，根本就没有让人帮忙，何来承认不承认一说？” 承认与不承认，这两个回答，本身就是陷阱。 只要回答了，就掉进坑里了。 这就是发布会上的尔虞我诈。 一个简简单单的问题，要是没回答好，谁知道今天会议结束，就会被怎么给报道出去？ 江凡都这样子说了，这个话题上也就没人继续刁难他了。 “江总，我有一个问题。” “请问。” “您当年毕业的时候，还是一个学生，请问您的起始资金是从何处来的？” “你们忘记了？养元多这三个字前面，是要加上茶乐这两个字的，当然是我的好伙伴提供的资金。” 他们俩的资金当然来得不干净，这也是两人老早就合计好的借口。 “可是江总，据我调查，当时的茶乐，可无法提供那么雄厚的资金。” “钱不够就借，这么简单的道理，各位应该都懂，这个问题是养元多为数不多的秘密，债主就不告诉你们了，没有意义。” 话锋一转，江凡继而道：“我希望大家问一些有意义的问题，而不是这种毫无营养的话题。” 江凡还觉得有点奇怪，因为他觉得目前的这些问题，都只是小儿科，按理来说，应该给他弄不少劲爆的问题才是啊，怎么现在不温不火的？ 他心中暗自警惕，他前段时间动作那么大，想都不用想，那就是他干的，结果今天这个场合，竟然没人给他上强度。 不太对劲啊。 江凡视线扫过一圈，又回答了几个问题，流程就继续往下走了。 今天的重头戏来了。 “关于集团公司一事，这也是今天要告知大家的，集团公司，不是无的放矢，也不是为了博人眼球，而是已经有了准备。” “江总，你说的准备是什么？” 江凡视线扫过台下，随后微微一笑，“德行医药，万景坊，呈辉堂，这三家和江川医药，以及养元多挂钩的企业，养元多和江川医药已经有了绝对的控股权，其中，德行医药的控股，江川医药控股85％。” 石破天惊。 语不惊人死不休。 本就动荡的湖水当中，又被投下一枚重磅炸弹。 台下立马就炸开了锅。 那三家公司，江凡有绝对的控股权！？ 这是什么概念？ 这等于是你的三个敌人，联手想要搞你，但是，你却直接把三个对手‘教化’了？ 这…… 有点太生猛了吧？ 方才还说就这么想要组建集团公司还很困难，因为养元多和江川医药，就这两个，底子还是显得太薄了，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有了这三家公司打底，加上养元多和江川医药，集团公司的底子，不就够了吗？ “前段时间那三家公司闹得沸沸扬扬，节奏那么大，结果转头就被江总收购了？” 虽然江凡说的是绝对控股权，但其实能够做到这一步，也就在某种意义上代表着收购。 “他们三家……好像前段时间都在集体攻击养元多吧？转过头来就被收购……嘶……江总好手段。” “所以说，前段时间，那三家公司的事是……江总出手的？”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商场上的明争暗斗，无凭无据的，虽然很有可能，但是还不能够这样子下断定。” 这人想说的其实不是不能这样子下断定，断定人人心中都有，已经是很明显的事情，只是不能这么明晃晃的说出来而已。 台下座中，王颖作为合作企业的领头人，在居中的位置看着台上那个在聚光灯下的年轻男人。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今天过后，养元多，江凡……之类的字眼，注定要以兴庆省为中心，向着四周辐射传播。 乐城区的领导来了几位，算是继那天的官方会议之后，又来给江凡撑场子的。 肖庭娇这个搭得上边的乐城区官儿，今天也在这边。 她眼神奕奕的看着台上的小男人，心里有点小傲娇，但是却没有表露在神情上，她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冷淡。 那个小男人…… 自己眼光还是不错的嘛。 付婧婧，这位江凡的妻子，一路从江凡还在那个村子里的时候就跟着他的。 从村里，到县里，到市里，如今又到了整个兴庆省的中心。 这里。 是真正的大舞台了。 作为妻子，她希望江凡能够平安顺遂，她觉得钱是挣不完的，但是，江凡还有他的事要做，做妻子的帮不了他什么，就只能支持他，支持他不断往上走，走得越高越好。 终有一日，希望他能够得偿所望。 那时候，他们能够安安稳稳过日子。 还有很多人，今天没有亲眼看到江凡在这个台上，宣布这对于他而言，历史性进步的事宜。 但，他们心中都盼着江凡好，也知道他的未来，一定会更好…… 一阵长久不衰的震撼声后，江凡知道他们有很多问题想问。 他伸手示意台下安静。 接下来这方面的内容，他就不亲自回答了。 由唐孟上台接棒。 至于为什么要交接。 从唐孟和他擦肩而过时骂骂咧咧的表情就知道，铁定没什么好事。 这不。 唐孟一上来，台下第一个问题问的就是养元多这么做是不是太绝户了？ 第1347章 你完了 第1347章 你完了 “绝户？” “养元多有钱购买股份，而德行医药等公司又陷入困境，只是在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怎么会有绝户的说法呢？” “江总说这是以德报怨，读书人的事，我也大致听得明白，我们这是在做好事。” 这家伙，在这种场合，直接把江凡拉出来垫背。 这也叫以德报怨的话，那江凡就真是黑心大萝卜了。 果不其然，顿时就有很多人朝着江凡所在的位置看了过去。 “……”刚坐回了付婧婧旁边的江凡咧了咧嘴。 这狗东西。 又拿他来吸引火力。 “可德行医药他们几家公司的困境，难道不是你们造成的吗？” 就在唐孟回答后不久，有人不依不饶。 “我们可没这种本事，公司之间的差距那么大，我们小地方来的企业，哪有这种本事？” 这种事是万万不能够认的。 就算大家有明确的认知，知道这事儿养元多脱不了干系，但事实就是，你知道是我们做的，但是你没有证据，我也不认，死无对证。 现在尘埃落定。 我才是赢家。 养元多和江川医药才是赢家。 “唐总！请问你们是如何做到收购的？这其中是不是有不合法的方式？” 唐孟坦然自若，“一切合法合规。” “唐总……” 刁难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唐孟都对答如流。 为了今天，他们准备了多久？ 岂会被这些问题难倒？ 一直到十几分钟后，提问环节结束，都没有出现纰漏。 “好了，差不多了，再这么问下去，天都要黑了。我在此再宣布一件事，德行医药在一个月内，将会搬迁到新金区，其余两家公司不做位置调整，在产品这一块上，江总会亲自把关，会带给大家完全不一样的呈辉堂和万景坊，大家敬请期待。” 什么！？ 德行医药搬迁？ 乐城区的那些前来参会的领导们愣了一下。 搬迁是没什么问题。 但是你养元多分公司刚落地乐城区，你趁热打铁也好，‘乘胜追击’也罢，怎么着都是落在乐城区才对吧？ 怎么就去了新金区了？ 现在乾坤未定，好像还有机会。 有人不经意的看向一旁的肖庭娇。 他们肖家，这次可帮养元多出了不少力，体制内部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消息。 这事儿，肖家应该能够帮上忙。 “他爱去哪去哪。” 肖庭娇只是这么淡淡的说了一句。 就说嘛。 江凡怎么会这么老老实实的就把养元多分公司落地了。 而且江家那边还没什么动静，原来是在这儿等着的。 被肖庭娇这么一怼，那些人顿时就收回了视线。 想了想，很快他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也不只是他们，在场很多人都想明白了。 之前还以为养元多的分公司不落地新金区是因为江凡要避嫌，毕竟他女儿的母亲那一大家子人就根深蒂固在新金区，他这么一过去，以后不管是政策，亦或是养元多这个麻烦自滋体又有什么事，那江家也大概脱不了干系。 所以才将分公司落地乐城区。 结果现在倒好。 德行医药直接搬迁到新金区，人家摆明了就是不避嫌，根本就不带怕的。 也是，从江凡做事的情形来看，他还真不怕这个。 只是，这里面就有一点叫人想不明白了。 为什么养元多的分公司会落地在乐城区，而不是和德行医药一起落在新金区？ 这里面的原因，就是他们想破了脑袋也绝对想不到是因为乐城区的人见愁肖庭娇。 现场很快又接连爆发出询问声，只是到这里，唐孟既然已经明说了不会再回答问题，那么无论他们怎么问都该收场了。 今天该说到的事情都已经说到。 剩下的就让媒体去发酵就行了。 唐孟笑着对台下挥了挥手。 主持人接棒，例行接下来的内容。 只是就在他转身，还未曾下台的时候，台下就响起一道剧烈的声音。 声音很大。 像是用扩音器发出来的一样。 “唐总！听说你当初是灭人满门起家的，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呢？” 唐孟的脚步顿时就顿在了原地。 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话，让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骤然式的安静。 所有人不禁去寻找声音的来源。 那是一个很陌生的面孔。 至少不是乐城区的体制内人员，也不是什么业内的大拿。 这人怎么会提出这么离谱的问题？ 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吗？ 江凡也回过头去看向那个人，终于来了，就说今天这场发布会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结束。 好戏这才登场。 这是杀人诛心的事。 这事儿本身就是尘封往事，但如果有心人真的去了解一下的话，大概还是知道当初是什么情况。 就算不知唐孟真的动过手，但谣言往往起于猜疑，而谣言一旦起，在当今这个年头，根本就是压制不住了。 人云亦云，而网络又几乎等于是法外之地。 这是大祸。 唐孟若是有一点应对的不好，养元多的大好局面，要遭殃了。 台下所有人在看过那个人之后，又将视线投转了过来，看向台上的唐孟背影，期待的他究竟会怎么回答。 一台台摄像机对准了他，像是一把把大口径的枪一样，只要一点说的不对，就会齐齐开火。 唐孟在脚步顿了一下之后，换了一副面孔，笑眯眯的转过身去，面向众人。 在聚光灯下，他丝毫没有慌张，只是微眯着双眼，盯着台下的那个人。 随后伸出一只手，点了点那人，笑着道：“你是不是忘记了，前不久江总才说过，江川医药的那款药粉因为不可抗力不能够再生产了，这种交换是有条件的，在这个场合，你刚才说的这些话，等于是要毁了一个对国家做出巨大贡献的企业，不管你本人，你的家庭，你的公司，又或者是你背后是受什么人指使……” 唐孟顿了顿，露出一抹森然的微笑，“你都完了。” “我们养元多经得起考验，这种不切实际的事，就没有必要再问了。” “各位，还有问题吗？” “哦，不，还有想跟他一起的吗？” 一起上路的人。 第1348章 尘埃落定了 第1348章 尘埃落定了 额…… 唐孟这话…… 太直接了。 直接到有些霸道。 不装了，我摊牌了。 什么狗屁的不可抗力。 养元多之前的药粉就是交给国家了。 现在的养元多是对国家有贡献的企业，这种贡献，不是所有企业都能够提供的那种经济贡献，而是实打实的。 你们问这些问题，就是想整一个对国家有贡献的企业。 自己掂量吧。 这不，一下子就安静了。 那人本来还准备了一肚子的腹稿，唐孟这么一说，直接收秤，说不出来了。 见现场安静下来，唐孟又伸手点了点那人。 随后示意主持人继续接下来的流程。 台下。 肖庭娇往身边看了一眼，“把人拿了。” 立马就有人动身，前去把那个居心不轨的人拿住。 顺势还把嘴给他堵上了。 有了这人当做猴被斩，剩下的水猴子们，也都不敢跳出来了。 跳出来，照样用同一根棍子给打下去，有什么用？ “紫晶源安排的人？” 回到江凡身边的唐孟沉声问道。 “不知道。”江凡摇头，“咱们动作搞太大了，谁都有可能，看看肖姐到时候怎么说。” “没事，这些事让乐城区政府去搞定就行，咱们可是‘牺牲’企业，受点保护是应该的，而且刚才你在台上那些话一说，区政府自己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唐孟拍了拍西裤的裤脚，身子往后一靠，“那咱们就清净享受两天。” “享受个屁，今天晚上你得出面去陪他们喝酒，这么大活动，来了那么多业内的朋友，多少人出了力的。” 唐孟眉头一挑，“那你干嘛？” “我不喝酒，就不去了。” …… 发布会正式结束。 完美结束。 这场发布会的成功，宣布着江凡和唐孟带领着公司在省内站住了脚跟，往后他们的发展目标，是外省。 两年左右的时间，能够做到这一步，在当今这个社会，几乎是不可能。 这一阶段落下帷幕，下一阶段，更是野蛮生长，很快，养元多的将以南方的省份为根基，向着北方推进…… 以至于到全国。 这对于养元多而言，是一个划时代的进程。 夜宴。 江凡当然还是出席了。 作为大老板，今天这个场合，他怎么可能不出席？ “肖姐，问出来没有？那是谁的人？” 江凡看似在和肖庭娇攀谈，实则在悄声询问今天发布会后半段居心不轨的那人。 “跟你想的不一样，他说是有人给他钱，让他做的这件事，没其他更多的线索，人没找到。” “现在都这么小心了？” 肖庭娇回身看了一眼热络的酒店宴席厅，“要还是个小企业，肯定不会有人顾忌这么多，但是现在你起势了，当然会有人顾忌，你前段时间动作那么大，都知道你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不敢明目张胆的为难你了。” “……”江凡咧了咧嘴，“我就当你是在夸奖我了。” 肖庭娇不打算在这上面多说，这事儿也不能明确得知是谁在使坏，都有可能，不一定就是紫晶源，今天过来参加会议的人，甚至也有可能。 “今晚？” 江凡朝着付婧婧看了一眼，“没空。” “那你们分公司进度的事，我也没空。” “公是公，私是私，肖姐，这就没意思了啊。” “等付婧婧回去了再说。”肖庭娇也不强求，付婧婧还在阳川，要是真就这么把江凡叫走了，搞不好还要惹来她的厌烦。 一想到这，肖庭娇立马就愣了一下。 她什么时候变得会考虑这些了？ 自己不是个极致的利己主义者吗？ 她下意识的朝着付婧婧坐的位置看去，可能是因为她怀着孕吧。 和江凡攀谈了一会儿，两人入席。 …… 阳川这边落地分公司，还有德行医药的搬迁，以及另外两家公司的后续事宜，短时间内江凡是没办法从阳川回去了。 又待了几天过后，付婧婧提出要回去村里。 一来是这边待着，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有些不自在。 二来是江凡在这边天天有事都要忙，还要随时都过来看着她，有些分心。 其实等忙完这段时间，江凡回到村里，上半年基本上就没什么事情了。 “你跟刘姐一起回去？” “昂，我们俩说好了，你跟唐孟忙完这边，也抓紧时间早点回去吧。” “这样，我送你们回去，然后我再回来一趟，左右也就是一天的时间。” “可以。” 江凡专门抽出一天时间，和唐孟一起把付婧婧和刘玥绮送回了村里。 这次他们跟谁一起外出，就是给江凡和唐孟一起去露个脸的，毕竟是两个男人的重要时刻。 忙活还是应该回去。 再次回到阳川，这下子江凡可以放开手脚做事了。 后面的这几天基本上都是在处理德行医药搬迁以及刚收购的另外两家公司的产品问题。 分公司这边有公司高管在负责这件事，有钱，又有人的情况下，这事儿做起来并不难。 几天的时间，当日发布会的内容都被公布了出去。 可以预见的是，养元多这个公司不是在什么小地方引起的波澜，即便是在兴庆省的省会，这个新庆省的经济，文化，政治中心，同样引发了轩然大波。 因缘际会，各方鼎力，不难成事。 在整个兴庆省内，就差最后把一切事宜处置妥当，就可以着手于省外的市场了。 几天的时间，该安排妥当的事情都安排了下去，江凡把另外两家公司的产品做了改良，这些事也处置妥当。 送完老婆回来，他在这边最大的任务就是坐镇，以及鸣谢各方。 回程的当天夜里。 他就被几个电话轰炸。 都知道他送付婧婧回去了。 这下子，正宫走了。 江凡想了想，还是选择在白天去看了看女儿江孑。 江家一家子对于江凡这会儿没什么怨气了，德行医药搬迁过来的事，已经走上正轨，就不存在什么江凡厚此薄彼。 不过他现在想在这边过夜，是不行了。 温琴自从怀疑两人之间还有些猫腻之后，只要江凡过来，她就跟防贼一样防着。 不给机会。 第1349章 餐前甜点 第1349章 餐前甜点 天黑之前，他又刻意去了王颖那儿一趟。 看了看小石头，不过王颖还没回来。 看过之后，直接离开。 没有等王颖回来。 肖庭娇发话了。 要是今天晚上没去她那儿休息，那以后就不用去了。 正好。 江凡这几天一直忙着公司的事情，有些疏于气的练习，是要好好练习一下了。 肖庭娇也还没有下班，江凡买了些食材，赶到她家，直接开门进去。 先是看了一眼屋里。 有些乱。 她屋里别看比较简素，只有一些必要的东西，但是该乱看着还是很乱。 比如，门口的一对高跟鞋，东一只，西一只。 只有那可怜巴巴的两双平底鞋，平时都不怎么穿的，才规规矩矩的放在鞋架子上面。 收拾好客厅这些地方，江凡又去了肖庭娇卧室。 卧室里面的同样的，衣服东一件，西一件。 江凡简单的收拾一下，那个床单就没打算换。 这会儿换了新的，到了晚上反正也要打湿，没什么必要。 把有些她还没穿的衣服放进衣柜，江凡在衣柜里看到了一抹雪白，正挂在那儿，藏在衣服中间。 江凡把盖住它的衣服挪开，一件布料少得可怜的雪白色蕾丝睡裙吊在那儿，轻轻晃悠。 嗯？ 肖姐什么时候有这样的睡裙了？ 她的睡裙不都是长款吗？ 这么大胆的睡裙，江凡以前还从没看她穿过。 这是什么新年保留节目吗？ 江凡赶紧又把它藏了回去。 去厨房弄晚饭。 肖庭娇单位距离这儿有几公里，下班回来的时候天色微微黑。 一进屋，一股子炖菜的香味就弥漫了开来。 一边换鞋，她一边朝厨房看去。 抽油烟机的轰鸣声中，江凡正在对着菜板噼里啪啦一顿乱切。 肖庭娇微微一笑。 显然是对于江凡来这里很高兴。 肖庭娇换好鞋子，来到厨房。 “回来啦。” 江凡早就察觉到她已经进门。 肖庭娇看上去还是没什么变化，依旧穿着小西服，好像永远都不会冷一样。 头发稍微长了一点，越过了耳朵，自然垂落在脑袋两旁，明眸皓齿，就是始终冷着一张脸。 “你不是说今天不过来吗？” “我有说过吗？”江凡眨了眨眼睛。 “呵，说没说过你自己心里清楚。” “肖姐，我公司那边……” “回家就不谈工作。”肖庭娇摇了摇头，她在江凡这儿，已经是‘很柔软’的了，“弄的什么？” “炖的牛腩，和着胡萝卜一起炖的。” 肖庭娇看着好久没有近距离亲密的情郎，微微闭上眼睛，靠进了他的怀中，吸噬着他身上的味道。 感受到柔软的触感，江凡有些心猿意马。 反手抱住她，“我先做饭。” 随即想了想，锅里不是炖着的嘛，一时半会儿也还炖不好。 也不是不可以提前先‘吃一顿’。 片刻之后，肖庭娇小小的身躯被他抱了起来，放在了一块干净的灶台上面。 “你干什么？” 江凡不语，只是低下头去，堵住了肖庭娇的嘴，不让她继续说话。 锅里冒着热气，咕噜咕噜的声音，厨房里弥漫着牛腩的香味，夹杂的是胡萝卜香甜的味道。 江凡品尝着肖庭娇嘴里的甜腻。 干柴烈火，两人越来越上头。 江凡胡乱从一旁扯过一大把厨房用纸，铺在了肖庭娇坐的旁边。 随后轻轻一抬，让肖庭娇坐了上去。 他顺势就解开了肖庭娇的小皮带和那颗西裤的扣子。 肖庭娇一把按住他，“在这儿？” “回屋里也行。” “就这儿。”肖庭娇自问自答。 炊烟缭绕的厨房里面，响起一阵阵低吟声。 这等场面，不足为外人道也。 …… 几分钟后。 肖庭娇有些意外。 “你现在怎么能这么久了？这次在阳川看过医生了？” “……” 话音刚落，江凡的行动就变得迅猛起来。 得嘞。 也就这么一点点长进。 好久没有和气拉扯，江凡并没有什么生疏，反而有一种对于它的抵抗变强的感觉。 这算是进步？ 江凡抽身而退。 恰如那清晨的露水，一滴滴汇聚，顺着那在晨曦中的花蕊滑落。 肖庭娇瞪了他一眼。 这是做饭的地方！ 还好有厨房用纸接着，要不然以后一到这儿就想起这个画面。 “嘿嘿，以后慢慢就会好起来的。” 江凡一边给肖庭娇合上被扯开的小西装，一边收拾着残局。 “我先去洗个澡，你把客厅的空调打开。”肖庭娇下了灶台，去了卫生间。 这个天，已经不是那么冷了。 怎么成天穿着个小西装的肖姐还让把客厅的空调打开呢？ 江凡不解，但还是照做。 江凡把饭做好的时候，整个屋头里头的温度也已经升了上来。 啪嗒一声。 肖庭娇从卫生间里面走出。 一抹雪腻浮现。 江凡抬头看去。 原来是下午他在衣柜里面看到的那一件白色的短款蕾丝睡裙。 微湿的头发，上面还有水珠滴落，肖庭娇皮肤微红，虽然她看起来很瘦，但是该有肉的地方，还是不差的，这一点，江凡心里面最清楚。 可不是肖庭娇一味的追寻这种有些病态的瘦弱身材，而是她的身体素质就是这样。 姣好的身材裹挟在睡裙下面，脚下是一双小巧的拖鞋。 身边有从卫生间里窜出的水蒸气，她像只迷雾中走出的精灵一样，正在分筷子的江凡看得有些呆了。 这还吃什么饭呀，再吃点餐前甜点才好呢。 “肖姐，你今天好美。” “意思是以前都不美？” “以前也美，今天更美。” 肖庭娇故意板着个脸，“我先吹头发了。” “我来帮你！” 江凡放下筷子，脱掉身上的碍事围裙，没有第一时间冲进卧室，反而是进了卫生间。 刚才吃的那一顿，忙着做饭，都还没清洗一下餐具。 这不，饭前既要洗手，当然也要清洗餐具不是。 等他进去的时候，肖庭娇还坐在梳妆台前呢。 “你不是说帮我吹吗？” “洗了个头。” “？？”肖庭娇看着他干燥的头发，怎么看也不像是洗过头的样子。 第1350章 趴下吹头发 第1350章 趴下吹头发 “你洗头了？” “洗了。” “那怎么头发没湿？” “说洗了就是洗了嘛。” 江凡来到肖庭娇身后，摸了摸她湿漉的头发，从上往下，顺势捋了一下，嘴里嘟囔着一句发质挺好，手就顺势落在了肖庭娇的肩膀上。 刚出浴的她，皮肤白里透红，滑腻无比。 “肖姐，这么坐着吹不方便。” 肖庭娇从梳妆台的镜子里看着江凡的脸，“那要怎么吹？” 她平时都是这么坐着吹的，有什么不方便的？ “我太高了，这么吹不自在，你站起来。” “……” 高了的话，你找个凳子坐下吹不就行了吗？ 但是屋里除了她梳妆台的这张凳子，也没有其他的了。 肖庭娇想着站着就站着吧。 她一站起身来，江凡就一只手掌放在了她的后背，微微向前用力。 “嗯？”肖庭娇回过头去看江凡，眼神疑惑。 “你趴着，我给你吹。” “就这么吹。” 江凡再用力，肖庭娇直接就趴在了梳妆台上。 然后，那短款的蕾丝睡裙自然上扬，都不用向上撩。 “江凡！你到底要干什么……嘶……” 梳妆台开始有节奏的噼里啪啦起来。 江凡取过一旁的吹风机，伸出大长胳膊，一边给肖庭娇吹头发，一边不停的祸害着她。 几分钟后。 头发吹干了，江凡也完事了。 “肖姐，不好意思，你太迷人了。” 看着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肖庭娇趴在梳妆台上微微喘气，江凡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滚！” 这种羞人的模式，他们俩之间还是很少做的。 肖庭娇有些招架不住。 江凡讪笑着抽过一旁的纸巾。 “真不好意思，一时没控制住自己。” 肖庭娇闷着脸不说话。 这时候，她也明白了江凡刚才说的洗头是什么意思。 此头非彼头。 处理好战场，江凡把真空的肖庭娇一把抱起，“吃饭了，吃饭了。” “最近我都在这边陪着你，刚才的事你就原谅我吧。” 肖庭娇冷眼看着其他地方。 本来精心准备了这么一件衣服，她是打算在吃过饭之后，两人之间慢慢温存的，结果就吹头发这么一会儿功夫，什么前奏都没有，直接就这么开始，让她的一番期待化为了泡沫。 心里不怎么是滋味儿。 抱着肖庭娇来到餐桌旁边，见她还是不说话，江凡嘀咕道：“咱们什么没试过，这有什么嘛。” “你想死？” “……” 江凡咧了咧嘴，“好好好，不说不说，那我在这里，你总不能一直给我甩脸子吧？” “还是是说你不高兴我在这里？真要这样的话，等会儿吃了饭我就走。” “你敢！？你走一个试试！” 肖庭娇现在可是知道，在整个省内，江凡的产业已经彻底的稳定了下来，大方向已经定下，而且还有唐孟坐镇，他现在有的是时间。 不是所有的事都非要一定他来处理。 “不走不走，那快吃饭，吃了饭我们等会儿找部电影来看。” 肖庭娇这才作罢，坐在餐桌旁边，吃着难得的江凡手艺。 “等会儿记得给我针灸，下午和刚才你都弄里面了。” “这不是常规操作嘛，等会儿就针。” “呵，你说的挺轻巧，常规操作，万一哪一次忘记了呢？怀孕了怎么办？” “嗯……怀孕了的话……我就又要当爸爸了。” 肖庭娇嘴里嚼着牛腩，似自顾自道：“嗯，我爸会把我赶出家门，以后和你老死不相往来。” “这么严重？”江凡有些意外。 这不管怀不怀孕，他们俩都是有事情的，当事情暴露的时候不也是一样的吗？ “你以为呢？他们老一辈人特别是我爸他们这种，思想上面肯定接受不了的，而且又身在体制内，更要面子，所以这种事，被发现了，大家一起玩完。” “可静萱她家不就没有？” “那是因为你脸皮厚，而且江静萱是江家的三代女了，和我的情况又不一样，你们是在前，还生了个女儿，我是二代女，又在你和江静萱之后，你觉得情况能一样吗？” 江凡抿了抿嘴，“那你不是一辈子不要孩子？” “我要孩子干嘛？就算真要，也不是和你要。” ？？？ 江凡立马就放下了筷子，决定和肖庭娇好好掰扯一下。 这话说的，他有点接受不了。 人嘛，就是这样，允许自己这么怎么样，但是绝对不允许他能怎么怎么样。 这叫自私。 人摆脱不了的性格。 “你真要这么说的话，那咱们得好好说道说道。” “你要说什么？” “要孩子这事儿，我觉得还是得找我，你听我分析，首先啊，我的基因好，你先别急着反驳，哥们儿人高马大，又聪明又能干，基因这可是关键问题，万一你找个矮子，到时候生个矮冬瓜……” “你再说一遍……”江凡这话是在说她矮，她能听不出来？ “不是不是，肖姐，你理解错了，我没那个意思，咱们接着说，其次，你收了我戒指的，这怎么能要孩子不找我呢？” “戒指可以还你，还你两个。” 这是几个的事情吗？ “收了就没法还了，我也不是所有人都给了。” 有些人，江凡确实是没给戒指的。 比如，林月梅，唐甜，他就没给。 这种意义不同，没办法给。 “你这么霸道？”肖庭娇微微眯着眼睛，“我非要还给你呢？” “那你拿来，你哪天把戒指还给我，那我们就哪天结束。” 肖庭娇是什么性子？ 会受你江凡这些伎俩？ 你说要，那给你就是了。 她可不是什么求着求着的性格。 肖庭娇起身就去屋里，没一会儿就把戒指拿了出来。 正是当初王颖批发的那枚。 大伙儿该有的都有。 “拿去，结束。” ？？？ 莫名其妙的吧。 怎么分明处的好好的，说还戒指就还啊。 江凡看着桌上的戒指，感觉有点绷不住了。 他没去拿戒指，而是看着对面的肖庭娇。 要是按照他以前的性子，这会儿多半已经拿着戒指起身，去门口换鞋子去了。 但是现在嘛。 他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第1351章 骑虎难下！ 第1351章 骑虎难下！ “先吃饭，吃完饭我就走。” 两人就不再说话了。 吃完饭，江凡把碗洗了，厨房收拾干净，肖庭娇都已经回了卧室了。 看了看桌上的戒指，江凡把它收进兜里，朝着卧室走去。 卧室的门关着，但是没有反锁，江凡开门就走了进去。 肖庭娇躺在被窝里，用被子盖住了头，给人一副我已经睡着了的感觉。 “肖姐，我走了，戒指我也收走了，以后……公司的事，我会和肖奶奶他们沟通的。” 说完，江凡踢踏踢踏的走到卧室门口，开门，再关门，但他根本就没有转出去，人还在卧室里面呢。 只不过已经转过身来看着被窝了。 过了一会儿，被窝有动静了。 被子被掀开，肖庭娇一下子坐起身来，正好和站定在卧室门口的江凡对视。 一看，她就知道自己被江凡耍了。 “你给我滚！” 本来因为吹头发的事，她就憋了点火，吃饭的时候，两个人说着说着又感觉像是说出了点真火，这会儿更是被江凡耍了一通，她顿时就冒火了。 俗话说的好，情绪稳定的人，那是因为平日里没有能够牵动他情绪的东西。 这不，现在有了。 江凡笑嘻嘻的从门口走到床边。 让他滚？ 怎么可能？ 给他十个胆子，他现在也不敢滚。 “肖姐，我开玩笑的。” “我没开玩笑。” 江凡厚着脸皮一下子躺在床上，然后又凑到肖庭娇身边，嗅着她身上的香味，江凡伸手环抱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却被一把打了下来。 只是打不开。 肖庭娇就一直打。 “肖姐，你救过我的命。”江凡突然来了一句。 “你有任何的要求，我都应该接受，你是个独立的个体，你有自己的思考和斟酌，我是最没有资格要求你做什么的，我这条命都是你给的。” “只是，一想到你说的，如果哪一天你和别人有了一个孩子，我只是想一想，就觉得好难好难接受，所以，如果真的有需要的时候，考虑一下我呗，肖奶奶他们那里，我可以想办法解决，你都说了嘛，我这人脸皮厚，我不怕。” 肖庭娇没打他了。 看来这些话她也是十分的受用。 “怎么样？别生气了嘛，戒指怎么能说还就还呢？” “我觉得不怎么样。” “……”江凡环住她的手紧了紧，“那我就没办法了，只有把你困在这屋里，一辈子不让你出去。” “你敢吗？” “吹牛呢，当然不敢。我真的有办法，如果哪一天，乐城区，不，应该说是你肖家，急迫的需要什么，不管是一个契机，还是其他的什么，就冲着你给了我这条命，我说什么都会办到的。” “到时候，这件事一提，你要一百个，我们就生一百个。” “你才生一百个！”肖庭娇的腿抖了抖，想把江凡的头抖下去。 “别生气了，我们有话好好说，没必要这样的，我们就算不是最亲密的人，毕竟还有父母顶在前面，但也算是第二亲密的人，不能互相伤害。” “所以，你就把戒指收回去吧。” 江凡像是变戏法一样，戒指出现在手中，他牵过肖庭娇的右手，把戒指套了上去。 “可如果没等到那一天呢？” “没有条件，那是创造条件，活人哪有被尿憋死的呢？” “……” 话糙理不糙。 “呵，是你先张口要戒指的。” 来了，即便是肖庭娇这样的女人，也喜欢事后翻旧账，争论个是非对错。 这叫，复盘。 “是是是，我不该这么说，都是我的错。” “是你先说要走的。” 额……不是你让我滚的吗？ 心里这么想，但是江凡嘴上还是认错。 认错这套流程。 他早就已经摸透了。 “肖姐，好肖姐，我错了，全都是我的错，这几天，你想怎么惩罚我，都是你说了算，我绝对不会有半点怨言！” “你说的？” “额……”看着肖庭娇明显明亮了一些的眼神，江凡还是点了点头，“是我说的。” “那你把那边的柜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江凡起身，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过去，打开柜子，里面是…… 一把皮带。 我…… 江凡回头看着她，满脑子问号。 这么长段时间以来，难道还没把她那些臭毛病改掉？ 前段时间不是一直在用针灸吗？再加上他自己，两套方案，都没能感动皮带的魅力？ 这…… “还是皮带有力。” 肖庭娇给出不是解释的解释。 原来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就说今天怎么莫名其妙的。 看这一把皮带，一看就知道准备了很长时间了。 果然，在肖姐面前，自己跟个新兵蛋子一样。 “肖姐，这些对你身体不好……” “所以你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在放屁吗？” “……” 完了，自己架得太高了。 现在想降落下来，有些不得行了。 江凡无奈，只能取出那些皮带。 回过身去的时候，肖庭娇已经起起床了。 她来到梳妆台旁边，“这次用上皮带。” 原来…… 她不是抗拒这个。 她抗拒的是，之前不够劲儿。 江凡这会儿骑虎难下。 而且…… 退不走了。 …… 果真如肖庭娇所说，江凡在这边的时间，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几天可给江凡累惨了。 又要控制力道，事后又要给肖庭娇治疗伤势。 肖庭娇这几天请假，两人成天昏天暗地的，不知今朝是何。 还好江凡现在不可同日而语，随便怎么折腾。 这种糜烂的日子持续了四天。 这天夜里，还和肖庭娇纠缠的江凡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唐孟打来的。 如果不是非常有必要，这个时间点，唐孟是绝对不会打电话来的。 江凡停了下来，拿过手机。 “什么事？” “左轮失踪了！” 第1352章 左轮失踪 第1352章 左轮失踪 失踪？ 左轮？ 昏天暗地好几天的江凡脑子缓了一会儿。 “怎么回事？” “我过来接你，当面说，电话里面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唐孟知道江凡在肖庭娇这里。 “好。” “怎么了？”见江凡挂断电话，肖庭娇才出声询问。 “左轮失踪了，就是我跟唐孟一个兄弟，之前派他去云藏那边做了点事情。” “唐孟等会儿过来当面说这事。” “你们要去云藏？还是说请官方调查一下？” 江凡摇头，“这事儿应该在官方不好查，具体情况还是等唐孟过来了再说，不出意外的话，得去一趟，这事你不用管，明天开始好好去单位。” 左轮相当于是帮他在查事情，在云藏那边失踪了，不管是死是活，他得把人找到。 江凡刚想抽身而退，肖庭娇就一把按住了他了。 “……” 几分钟后，江凡先给肖庭娇针灸，防止意外怀上，又处理她身上的伤势。 “屋里就麻烦你收拾一下。” 这几天下来，屋子里面就跟什么一样，满地都是大坨大坨的卫生纸，还有一股子怎么都散不开的味道。 床单也是，换了一张又一张，都堆积在窗户的飘窗那儿。 “你去吧，一定注意安全啊。” 江凡点了点头，钻进卫生间，三两下洗干净。 摸了摸有些酸胀的腰。 这几天是练习惨了。 但练习的事儿也得有节制。 穿好衣服，收拾好东西，江凡来到床边，在疲倦但却乐在其中的肖庭娇脸上亲了一口，“肖姐，这段时间麻烦你看着一点公司那边。” “好。” “走了啊。” “江凡，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 夜色里，江凡拎着行李出门。 在小区外面等着唐孟。 没过多久，唐孟就赶了过来。 “上车。” 江凡上车，把行李扔在了后座。 “怎么回事？” “他一直在调查秦风，前段时间回复说有秦风的具体位置了，几天之内就能够把人拿下，正好这几天你都在老肖那儿，我就没打扰你，可是刚才接到那边跟着左轮一起去的人通知，左轮已经三天没回去了。” “三天？人都三天不在了，怎么会今晚才通知？” 唐孟的手击打着方向盘，“这是左轮跟他们说的，要是三天没回到他们住的地方，就让通知我。” 江凡一颗心沉了下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左轮提前做出了安排，那么就说明他知道这一趟会有危险，自己有可能会搭进去。 沉默了一会儿，江凡视线看了会儿阳川的夜景。 “去云藏，找人！” 现在可不是他问唐孟该怎么做的时候，他得把态度拿出来。 而且也必须去找。 不管死活，至少得把人找到。 “机票已经定好了，今晚就能到云藏。” 唐孟也不犹豫，开车去朝着机场过去。 就算江凡不去，他自己怎么要去一趟云藏的。 一个多小时之后，两人在阳川机场起飞。 当天夜里就落地云藏。 云藏这个省和黔东省是挨着的，距离兴庆省也不是太远。 地处更南方，兴庆省的南方城市绵东就是跟云藏挨着的。 这个省，相对而言，实业比较发达。 和黔东省有很多地方比较相像，这里的少数民族会多一些。 民风也会稍微的淳朴一些。 路上，江凡就把前前后后整个过程该了解的都了解了。 左轮出发的时间很长，快两个月前就出发前往云藏的。 这期间他们一直都有在联系。 云藏那边也不断有消息传回来。 秦风是云藏人，藏在云藏，左轮通过江凡他们提点的有其他公司类似于当初东益的那种情况，根据这个来抽丝剥茧，顺藤摸瓜，锁定秦风的位置。 这整个过程，足足用了一个多月。 也就是在一周以前，左轮终于有了进展性的突破。 决定亲自去捉秦风。 三天前正式出发，三天后他失踪的消息就传了回来。 而左轮的整个调查过程，唐孟他们这里只是得到了一个结论，每次都是这样，所以具体的过程，还是只有在云藏，在和左轮一起待着的这些人口中才能够得知。 两人在云藏的省会昆山落地，没去酒店，而是去了一处居民楼。 居民楼是老小区，看起来有些贫瘠。 这是在昆山的老城区。 屋子就是左轮失踪之后，剩下的人新找的根据地。 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小心一点是对的。 屋里一共有六七个人。 唐孟两人一进门，互相打了个招呼。 都知道，唐孟是左轮的哥哥，江凡又是他们的大金主，两个都是大人物。 一桌人围坐在一起。 “你们谁知道的内容最多？”江凡发问。 “我，平日我跟着左哥的时间最多。”一个眉心有块刀疤的汉子说道。 “叫什么名字？” “江哥叫我小飞就好。” “好，小飞，你把从一周前到现在具体情况说一下，不要嫌哪些地方啰嗦，都说出来，我们不赶这点时间。” 小飞点了点头，从一周前说起。 大致的路线还是左轮确认的秦风会出现在哪些地方。 然后几天前的夜里，左轮出发。 留下叮嘱，要是三天没回来，就通知唐孟。 同时留下的，还有个本子。 江凡知道，这东西才是关键的东西。 “拿来。” 小飞早就准备好了那个本子。 江凡接过，和唐孟一起看了起来。 上面不是什么摩斯密码这些鬼东西，而是写得明明白白，左轮去了昆山郊区，那边的一个山庄。 上面还有一些他的调查记录。 这就好办。 “直接去？” 唐孟反而摇了摇头，“不行，不能急，这地方什么样子咱们都不知道，就这么过去不是送菜吗？” “小飞，把这地方的介绍，以及周围情况找出来看看。” 第1353章 求援！ 第1353章 求援！ 晓月山庄。 落座在昆山市西城郊。 昆山这边，由于整个城市挨着的就是崇山峻岭，所以这类开发出来的山庄，很受那些有钱人的欢迎。 比别墅的逼格住宅要高。 价格方面，也比别墅高不到哪里去。 一个小山头，就可以弄一个山庄。 算是这边的特色。 晓月山庄的地形不算复杂。 就一条上山的正路，山庄就在山顶的中上位置。 整座小山庄都隶属于晓月山庄。 这地方怎么算产权的江凡也不知道。 反正都是有钱人的消遣。 山庄内部，从大门位置到内部，占地庞大，里面的一切设施应有尽有。 详细的地形结构图，是不在外面流通的。 这也是正常现象，就是为了避免有些心怀不轨的人，要是拿到了山庄的地形结构图，那要计划某些坏事儿可就容易多了。 不过好在是，有城区建设的鸟瞰图。 可以大致看清楚这个山庄究竟是什么样子。 还有，左轮也留下了一部分线索。 他既然选择一个人过去，事先怎么可能没调查过？ 不过都不够详细。 江凡他们看过之后也就只能在心里面有一个大概的画面。 具体情况，还只有到了现场之后，见招拆招。 看完这些之后，江凡不禁思索起来，按照当前的这些总结，就这么过去的话无异于是送菜。 首先，左轮既然已经失踪，那么就说明对方一定是发现了，晓月山庄这个地方，要么就是已经被加强了警备，要么就是早就人去楼空。 他们就这么过去，指不定会被逮个正着。 但是这地方又不得不去。 总不能一直拖着。 凡事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左轮还在那儿呢？ 该去还是得去。 “走！”江凡看了看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才天亮，就天亮之前过去看看。” 天黑好办事。 虽然比较仓促，但就当只是去踩点打探个情况。 白天去反而不太好，暴露的风险有些大。 “江哥，要带家伙吗？”小飞问道。 江凡正要说带上，唐孟却摇了摇头，“就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不带的好，没被逮住也就算了，万一被逮住，身上带着家伙，想脱身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还有，你们把家伙什么的都藏起来，能处理掉最好，这会儿还没人盯上这里，万一哪天来被抓个现行，这才叫麻烦。” “好，唐哥，我们马上就去处理。” 江凡和唐孟开着小飞他们的车，直接朝着城西郊过去。 这里距离城西郊不算太远。 过去半个多小时就能够到。 大半夜的，也不用担心堵车什么的。 “左轮的字跟你的一样丑。”江凡嘀咕了一句，将那个本子藏在了车上。 唐孟没回话。 车里开着冷空调，方便让两人头脑清晰。 “发现什么问题没有？” 江凡摇了摇头，“目前为止，没发现什么问题，他们都是跟着左轮过来的人，既然这么说，那就不存在有人从中作假，而且，我看他们神态也不像是全部演戏的样子。” “我也觉得没问题。”唐孟咂巴咂巴嘴，“这次恐怕有些难办。” 异地他乡，要在这样一个地方，寻找一个失踪的人，还不能够找官方出手帮忙，这难度可太大了。 他们目前手里的信息也是少之又少。 “不行，咱们得找帮手，万一被圈进去了，至少有人能把咱们捞出来。” 江凡想了想，“云藏这边，怎么没人啊。” “谁说的？” “嗯？你在云藏这边有婆娘吗？” 唐孟翻了个白眼，“不是我，是你。” “少污蔑我，做过的我才认，没做过的我可不认。” “沐晴。”唐孟一语点睛，“我之前调查她的时候，她就跟云藏这边有关系，上京那头也有，上京那边就先不说了，云藏这边可以找她帮帮忙。” 对啊！ 江凡想起来了。 绵东是挨着云藏省的。 之前他就觉得说沐晴不简单，让唐孟重新调查一下，结果就查出她跟云藏还有上京那边有点关系。 所以后面江凡都没有把事情做的太绝，反而后来还化敌为友，两家一起合谋，搞了不少事情。 这不，正好可以问问沐晴。 “等天亮我给她打个电话。”顿了顿，江凡又道：“还有，她不是我什么婆娘。” “还等个屁，现在就打，等她天亮就可以做安排了，你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江凡觉得也是。 索性就掏出手机给沐晴拨了过去。 响了好久，电话才被接通。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电话那头好像有些起床气。 “沐总，好久不见，十分想念。” 电话那头愣了一会儿，“半夜打电话说这个？” “当然不是，我有事找你帮忙，急事。” “说。” “我在云藏这边，我有个弟弟，两个月前来了这边……” 江凡长话短说，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隐瞒起来。 “我跟唐孟两个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无依无靠，想你帮我们撑撑场子。” “你觉得我有能力帮你们？” “不是觉得，是笃定，不然的话也不会大半夜给你打电话，真不是开玩笑，这次遇到的事情比较凶险，稍不注意就要捐出去，你真得帮帮忙。” “凭什么？”沐晴像是嗤笑一声。 “你提条件。” “还没想好，等这次事了了之后再说。” “爽快！”江凡忽然又沉下声音，“沐晴，这可不是开玩笑，事情真的很严重，有可能……人已经不在了，但是，人怎么没的，我跟唐孟至少也要弄清楚，之前有什么不快，咱们就暂时先放下，这次帮忙，我一定铭记。” “行了，晓得了，啰里吧嗦，等我消息。” 嘟嘟嘟。 沐晴挂断了电话。 “这么爽快就答应了？还说你们俩没一腿？” 江凡用双手搓了搓脸，活动活动了筋骨。 “别嘻嘻哈哈了，认真点，咱们俩现在就是摸石头过河，这河还不得不过，水里有什么都不知道，当心被一口叼了去。” 车子在夜里疾驰，直奔城西郊。 二十分钟后。 抵达晓月山庄附近。 第1353章 求援！ 第1353章 求援！ 晓月山庄。 落座在昆山市西城郊。 昆山这边，由于整个城市挨着的就是崇山峻岭，所以这类开发出来的山庄，很受那些有钱人的欢迎。 比别墅的逼格住宅要高。 价格方面，也比别墅高不到哪里去。 一个小山头，就可以弄一个山庄。 算是这边的特色。 晓月山庄的地形不算复杂。 就一条上山的正路，山庄就在山顶的中上位置。 整座小山庄都隶属于晓月山庄。 这地方怎么算产权的江凡也不知道。 反正都是有钱人的消遣。 山庄内部，从大门位置到内部，占地庞大，里面的一切设施应有尽有。 详细的地形结构图，是不在外面流通的。 这也是正常现象，就是为了避免有些心怀不轨的人，要是拿到了山庄的地形结构图，那要计划某些坏事儿可就容易多了。 不过好在是，有城区建设的鸟瞰图。 可以大致看清楚这个山庄究竟是什么样子。 还有，左轮也留下了一部分线索。 他既然选择一个人过去，事先怎么可能没调查过？ 不过都不够详细。 江凡他们看过之后也就只能在心里面有一个大概的画面。 具体情况，还只有到了现场之后，见招拆招。 看完这些之后，江凡不禁思索起来，按照当前的这些总结，就这么过去的话无异于是送菜。 首先，左轮既然已经失踪，那么就说明对方一定是发现了，晓月山庄这个地方，要么就是已经被加强了警备，要么就是早就人去楼空。 他们就这么过去，指不定会被逮个正着。 但是这地方又不得不去。 总不能一直拖着。 凡事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左轮还在那儿呢？ 该去还是得去。 “走！”江凡看了看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才天亮，就天亮之前过去看看。” 天黑好办事。 虽然比较仓促，但就当只是去踩点打探个情况。 白天去反而不太好，暴露的风险有些大。 “江哥，要带家伙吗？”小飞问道。 江凡正要说带上，唐孟却摇了摇头，“就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不带的好，没被逮住也就算了，万一被逮住，身上带着家伙，想脱身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还有，你们把家伙什么的都藏起来，能处理掉最好，这会儿还没人盯上这里，万一哪天来被抓个现行，这才叫麻烦。” “好，唐哥，我们马上就去处理。” 江凡和唐孟开着小飞他们的车，直接朝着城西郊过去。 这里距离城西郊不算太远。 过去半个多小时就能够到。 大半夜的，也不用担心堵车什么的。 “左轮的字跟你的一样丑。”江凡嘀咕了一句，将那个本子藏在了车上。 唐孟没回话。 车里开着冷空调，方便让两人头脑清晰。 “发现什么问题没有？” 江凡摇了摇头，“目前为止，没发现什么问题，他们都是跟着左轮过来的人，既然这么说，那就不存在有人从中作假，而且，我看他们神态也不像是全部演戏的样子。” “我也觉得没问题。”唐孟咂巴咂巴嘴，“这次恐怕有些难办。” 异地他乡，要在这样一个地方，寻找一个失踪的人，还不能够找官方出手帮忙，这难度可太大了。 他们目前手里的信息也是少之又少。 “不行，咱们得找帮手，万一被圈进去了，至少有人能把咱们捞出来。” 江凡想了想，“云藏这边，怎么没人啊。” “谁说的？” “嗯？你在云藏这边有婆娘吗？” 唐孟翻了个白眼，“不是我，是你。” “少污蔑我，做过的我才认，没做过的我可不认。” “沐晴。”唐孟一语点睛，“我之前调查她的时候，她就跟云藏这边有关系，上京那头也有，上京那边就先不说了，云藏这边可以找她帮帮忙。” 对啊！ 江凡想起来了。 绵东是挨着云藏省的。 之前他就觉得说沐晴不简单，让唐孟重新调查一下，结果就查出她跟云藏还有上京那边有点关系。 所以后面江凡都没有把事情做的太绝，反而后来还化敌为友，两家一起合谋，搞了不少事情。 这不，正好可以问问沐晴。 “等天亮我给她打个电话。”顿了顿，江凡又道：“还有，她不是我什么婆娘。” “还等个屁，现在就打，等她天亮就可以做安排了，你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江凡觉得也是。 索性就掏出手机给沐晴拨了过去。 响了好久，电话才被接通。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电话那头好像有些起床气。 “沐总，好久不见，十分想念。” 电话那头愣了一会儿，“半夜打电话说这个？” “当然不是，我有事找你帮忙，急事。” “说。” “我在云藏这边，我有个弟弟，两个月前来了这边……” 江凡长话短说，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隐瞒起来。 “我跟唐孟两个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无依无靠，想你帮我们撑撑场子。” “你觉得我有能力帮你们？” “不是觉得，是笃定，不然的话也不会大半夜给你打电话，真不是开玩笑，这次遇到的事情比较凶险，稍不注意就要捐出去，你真得帮帮忙。” “凭什么？”沐晴像是嗤笑一声。 “你提条件。” “还没想好，等这次事了了之后再说。” “爽快！”江凡忽然又沉下声音，“沐晴，这可不是开玩笑，事情真的很严重，有可能……人已经不在了，但是，人怎么没的，我跟唐孟至少也要弄清楚，之前有什么不快，咱们就暂时先放下，这次帮忙，我一定铭记。” “行了，晓得了，啰里吧嗦，等我消息。” 嘟嘟嘟。 沐晴挂断了电话。 “这么爽快就答应了？还说你们俩没一腿？” 江凡用双手搓了搓脸，活动活动了筋骨。 “别嘻嘻哈哈了，认真点，咱们俩现在就是摸石头过河，这河还不得不过，水里有什么都不知道，当心被一口叼了去。” 车子在夜里疾驰，直奔城西郊。 二十分钟后。 抵达晓月山庄附近。 第1354章 难办 第1354章 难办 两人把车扔在了西郊的一个林子里面，然后带上装备，向着大致方向前去。 所谓装备，就是一根甩棍，还有一人一块黑色面巾，还有…… 没了。 就这些。 有什么危险，两人也直接跑路。 就算被逮到，两根甩棍，两块面巾总不能治他们什么罪吧。 两人在夜色中，一路向着山上过去。 这里说白了，其实就是个小山头，算不得多高。 甚至可以直接顺着进山的主路向上。 两人脚程都比较快，二十几分钟，就一路奔驰到了山庄外头的不远处。 山庄在夜里，也有灯光在照耀着，看起来很显眼。 “进去？” “先把附近摸清楚，等会儿再看看情况。”江凡低声道：“走。” 两人迅速接近山庄，特意绕开了山庄大门，绕了一圈。 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不像什么影视作品里面的那种什么到处都有人放哨之类的。 就是寻常的底蕴深厚人家住的地方。 “不对啊，这种山庄，它外部肯定有警报系统的，只要识别出是人，又是大晚上的，应该会发警报才对，怎么没动静啊？” 江凡的视线在黑夜里面并没有收到多大的影响，因为山庄里面还是有一些微弱的光线传递出来的。 再加上五感的与众不同，视线就不太受影响了。 他看向前方，沉吟道：“可能是还没到地方。” 不过唐孟这倒是提醒了江凡，要是他们继续这么绕下去，搞不好真的要被警报。 这事儿就很麻烦。 周围也不能绕全了，山庄内部也不好闯进去。 谁知道里面哪个地方会不会有什么警报？ “别往前了，咱们就在这里找个地方，蹲着等天亮看看，顺便等等沐晴那边的消息。” 江凡当机立断。 唐孟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在山庄外面找了一棵树爬了上去，他们站的这个位置，正好可以居高临下，从树叶的空隙中间看到山庄内部的大部分情况。 两人就这么一直等着，等天亮再说。 江凡总觉得心里面有点不安宁。 首先肯定是因为这事儿不太好办，几乎可以说是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可做的事情也太少了。 就只能一步步的摸清楚情况。 但是，他们又赶时间。 晚一步，如果左轮现在还活着，他们每拖延一会儿，左轮就多一分危险。 除此之外，江凡还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在之前的经历当中他也有过，就好像是他在和唐孟以及他们交手的时候能够预测他们的出手一样，每一次都得到了验证，这种不安，隐隐成了一种能力的感觉。 他回顾了一下从上半夜接到消息到现在，也没想出究竟是哪里还有什么问题。 其实说直白一点，就是她觉得哪里都有问题。 难办。 江凡让自己静下来。 目前是先把眼前的山庄搞定。 把山庄内部的情况摸清楚，只有也只能暂时这样做。 天色渐渐的亮了。 山庄内部的情况也逐渐的清晰起来。 和规划鸟瞰图上没多大差别。 整个山庄是包围起来的，和附近的山林是相隔开来，占地面积很大，内部有大草坪，还有游泳池，居中的那一片区域，是整个山庄的主要建筑聚集所在。 天亮之前，就已经有人在那里进进出出了。 里面还有人就好。 就怕的是他们过来之后已经人去楼空，到时候才是难办。 但有人在里面，也同时说明了一个问题，对方有可能是故意在防着他们的。 这时候，要是那个秦风从这里面出来就好了。 他们俩直接把秦风拿下，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人好像不多。” 里里外外进进出出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看样子都是早起准备早饭的。 至于什么保镖之类的，有那么一两个倒是有点像。 不过这么两个保镖，不算什么事。 两人打算再蹲守一会儿，多看看情况。 十几分钟过去，江凡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他拿出来一看，是沐晴打过来的。 “喂，安排好了？” “嗯，你们俩人在哪？” “在山里准备打野战。” ？？ “什么？到底在哪儿？” “我俩还在晓月山庄外面，在蹲守这边的情况。” “回来，你们俩蹲那边有什么用？跳出去就被别人抓了。” “回哪来？” “回昆山城里来，到雁江区，雁江大酒店。” “行嘛。” 江凡挂断电话。 看来沐晴还是把他的事放在心上的，大半夜打的电话，几个小时过去就安做好安排了。 “沐晴让回去集合，她应该是安排好了，咱们先回去看看，到底怎么个情况，就这么干守着也不是个事。” 唐孟看了一眼山庄内部，“走。” 两人原路返回，因为天亮了就没有走大道，而且在大道旁边的林子，一路向下，找到昨晚上被甩在林子里的车，开车去了雁江区。 雁江大酒店。 江凡抵达过后，给沐晴打了个电话。 她报了个房号，让江凡直接上去。 等江凡两人到房间一看，开门的是个短发女人。 不是沐晴是谁？ “……” 江凡无语的看着她，“你过来有毛用啊。” 这话一出，沐晴立马就要关门。 唐孟连忙道：“唉唉唉，沐晴，他脑子里面缺根筋，你别和她一般见识，我们进去说，进去说。”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给了江凡一肘子。 这位是他们的救星。 怎么和人家说话的呢？ 沐晴这才放两人进了屋里。 房间是个套房。 三人坐在客厅。 “咳咳，沐总，我先给你说说情况啊，现在我们是知道我弟去了晓月山庄失踪的，但是我们俩进不去，对你们的情况也不了解，这事儿就卡在这里了，难办就难办在这。” “你们俩进不去？”沐晴有些意外，“那里面的人难不成还揣着枪？” “……”唐孟顿时语噎，要是普通人揣着枪的话，他们反而会更轻松一些。 但是情况反而不一样。 里面的人跟他和江凡一样，搞不好都是有气的人。 而且还就等着他们俩自投罗网呢。 “情况比较复杂，就是我们俩没办法直接闯。” “沐总你理解成可能有未知的危险就好。” 沐晴点了点头，侧目看向江凡。 “怎么？求人该有个求人的样子吧？” 第1354章 难办 第1354章 难办 两人把车扔在了西郊的一个林子里面，然后带上装备，向着大致方向前去。 所谓装备，就是一根甩棍，还有一人一块黑色面巾，还有…… 没了。 就这些。 有什么危险，两人也直接跑路。 就算被逮到，两根甩棍，两块面巾总不能治他们什么罪吧。 两人在夜色中，一路向着山上过去。 这里说白了，其实就是个小山头，算不得多高。 甚至可以直接顺着进山的主路向上。 两人脚程都比较快，二十几分钟，就一路奔驰到了山庄外头的不远处。 山庄在夜里，也有灯光在照耀着，看起来很显眼。 “进去？” “先把附近摸清楚，等会儿再看看情况。”江凡低声道：“走。” 两人迅速接近山庄，特意绕开了山庄大门，绕了一圈。 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不像什么影视作品里面的那种什么到处都有人放哨之类的。 就是寻常的底蕴深厚人家住的地方。 “不对啊，这种山庄，它外部肯定有警报系统的，只要识别出是人，又是大晚上的，应该会发警报才对，怎么没动静啊？” 江凡的视线在黑夜里面并没有收到多大的影响，因为山庄里面还是有一些微弱的光线传递出来的。 再加上五感的与众不同，视线就不太受影响了。 他看向前方，沉吟道：“可能是还没到地方。” 不过唐孟这倒是提醒了江凡，要是他们继续这么绕下去，搞不好真的要被警报。 这事儿就很麻烦。 周围也不能绕全了，山庄内部也不好闯进去。 谁知道里面哪个地方会不会有什么警报？ “别往前了，咱们就在这里找个地方，蹲着等天亮看看，顺便等等沐晴那边的消息。” 江凡当机立断。 唐孟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在山庄外面找了一棵树爬了上去，他们站的这个位置，正好可以居高临下，从树叶的空隙中间看到山庄内部的大部分情况。 两人就这么一直等着，等天亮再说。 江凡总觉得心里面有点不安宁。 首先肯定是因为这事儿不太好办，几乎可以说是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可做的事情也太少了。 就只能一步步的摸清楚情况。 但是，他们又赶时间。 晚一步，如果左轮现在还活着，他们每拖延一会儿，左轮就多一分危险。 除此之外，江凡还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在之前的经历当中他也有过，就好像是他在和唐孟以及他们交手的时候能够预测他们的出手一样，每一次都得到了验证，这种不安，隐隐成了一种能力的感觉。 他回顾了一下从上半夜接到消息到现在，也没想出究竟是哪里还有什么问题。 其实说直白一点，就是她觉得哪里都有问题。 难办。 江凡让自己静下来。 目前是先把眼前的山庄搞定。 把山庄内部的情况摸清楚，只有也只能暂时这样做。 天色渐渐的亮了。 山庄内部的情况也逐渐的清晰起来。 和规划鸟瞰图上没多大差别。 整个山庄是包围起来的，和附近的山林是相隔开来，占地面积很大，内部有大草坪，还有游泳池，居中的那一片区域，是整个山庄的主要建筑聚集所在。 天亮之前，就已经有人在那里进进出出了。 里面还有人就好。 就怕的是他们过来之后已经人去楼空，到时候才是难办。 但有人在里面，也同时说明了一个问题，对方有可能是故意在防着他们的。 这时候，要是那个秦风从这里面出来就好了。 他们俩直接把秦风拿下，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人好像不多。” 里里外外进进出出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看样子都是早起准备早饭的。 至于什么保镖之类的，有那么一两个倒是有点像。 不过这么两个保镖，不算什么事。 两人打算再蹲守一会儿，多看看情况。 十几分钟过去，江凡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他拿出来一看，是沐晴打过来的。 “喂，安排好了？” “嗯，你们俩人在哪？” “在山里准备打野战。” ？？ “什么？到底在哪儿？” “我俩还在晓月山庄外面，在蹲守这边的情况。” “回来，你们俩蹲那边有什么用？跳出去就被别人抓了。” “回哪来？” “回昆山城里来，到雁江区，雁江大酒店。” “行嘛。” 江凡挂断电话。 看来沐晴还是把他的事放在心上的，大半夜打的电话，几个小时过去就安做好安排了。 “沐晴让回去集合，她应该是安排好了，咱们先回去看看，到底怎么个情况，就这么干守着也不是个事。” 唐孟看了一眼山庄内部，“走。” 两人原路返回，因为天亮了就没有走大道，而且在大道旁边的林子，一路向下，找到昨晚上被甩在林子里的车，开车去了雁江区。 雁江大酒店。 江凡抵达过后，给沐晴打了个电话。 她报了个房号，让江凡直接上去。 等江凡两人到房间一看，开门的是个短发女人。 不是沐晴是谁？ “……” 江凡无语的看着她，“你过来有毛用啊。” 这话一出，沐晴立马就要关门。 唐孟连忙道：“唉唉唉，沐晴，他脑子里面缺根筋，你别和她一般见识，我们进去说，进去说。”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给了江凡一肘子。 这位是他们的救星。 怎么和人家说话的呢？ 沐晴这才放两人进了屋里。 房间是个套房。 三人坐在客厅。 “咳咳，沐总，我先给你说说情况啊，现在我们是知道我弟去了晓月山庄失踪的，但是我们俩进不去，对你们的情况也不了解，这事儿就卡在这里了，难办就难办在这。” “你们俩进不去？”沐晴有些意外，“那里面的人难不成还揣着枪？” “……”唐孟顿时语噎，要是普通人揣着枪的话，他们反而会更轻松一些。 但是情况反而不一样。 里面的人跟他和江凡一样，搞不好都是有气的人。 而且还就等着他们俩自投罗网呢。 “情况比较复杂，就是我们俩没办法直接闯。” “沐总你理解成可能有未知的危险就好。” 沐晴点了点头，侧目看向江凡。 “怎么？求人该有个求人的样子吧？” 第1355章 忙不过来？ 第1355章 忙不过来？ “你亲自过来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边很危险？只是让你帮忙找人活络一下，你自己过来，犯不着。”江凡不答反问。 “来都来了，还能回去吗？” “马上买机票回去。” 沐晴鸟都不鸟他，而是转头看向唐孟，“说白了你们就是要进晓月山庄是吧？” “不只是进去，还得把里面摸清楚。” “等着。” 沐晴撂下一句，去了房间里面。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人家过来帮忙，你怎么还给人家把脸垮着？” “不是，我是觉得她自己过来没什么意义吧？咱们干的事，万一她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你能给她家一个交代？” 唐孟耸了耸肩，“你觉得她找人帮忙，就不算参与进来了吗？一样的，她这会儿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反而还要好一点，我们把秦风找出来，然后料理掉不就好了？” 江凡一想，这样也没错。 “你说咱们要不要找他们帮忙？” “他们？”江凡惊诧道：“你的意思是把秦风的事告诉眯眯眼他们？” “眯眯眼？” “就是上头下来的人，我还不知道名字。” 唐孟点头，“那就是他们了，那秦风肯定是‘编外’人员，也可以让他们帮忙啊。” “可是你跟左轮不就暴露了？我是没受到管控，你们两个怎么办？万一被抓进去了，谁救你俩出来？” 唐孟一怔，好像是这么回事。 “这事儿还真没法说。”唐孟想了想，“不对啊，你被监视着，咱们俩来云藏这边的事，肯定被人盯着的，你觉得他们会不弄清楚咱们过来是做什么的？我觉得这事藏是藏不住的，要不你问问看？” “旁敲侧击的那种。” 江凡觉得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我问问看，他们的能量，肯定比沐晴来得要大。” “这事儿说不定很容易就能够解决。” 江凡之前一直没往这方面想，一来是因为唐孟他们，算是‘编外人员’，他不好直接问。 二来是自己是因为药粉做的交易，没什么问题，他们可不一样，万一被逮进去了，说不救人那是不可能，估计得把自己用来兜底的药方给交出去。 但是刚才经过唐孟那么一说，江凡忽然发现，这事儿根本就不对劲，他们要是老老实实的做生意，那倒没什么。 大半夜的跨省过来云藏这边，太惹人怀疑了，而且昨天晚上，他们两个在山庄外守着，大概也被人盯着的。 这么再藏下去也没什么意义，现在主要的目的是把左轮找到。 江凡当即掏出手机联系眯眯眼。 虽然眯眯眼说过，尽量不要主动联系他。 但是现在，火烧眉毛了，不得不联系。 嘟嘟嘟。 没一会儿，电话接通。 “什么事？” “找你帮忙。” “昨晚的事？” “……” 果然。 消息是灵通的。 “对，我这边在云藏发现一个有气的人，应该是‘编外人员’，对于这种人，你们是有责任要进行抓捕的吧。” “抓捕不对，用教化更准确一点。” ？？？ “就算是教化，你们也得找到人才能教化对吧？” “最近队里有点忙，脱不开身，过不来。” ？？？ 江凡把手机从耳朵边上拿到眼前看了一下。 没开玩笑吧？ 有点忙？ “认真的？” “谁和你开玩笑。” “不管？” 眯眯眼郑重道：“不是不管，是队里忙不过来。” “你这话哄傻子吗？” “是的。” “……” 江凡有些无语。 “那是不是我身边出现在的这类人，你也忙不过来？” “纠正一下，不叫这类人，叫先行者。” “为什么之前没跟我说过这个概念？” “没说过吗？我以为说过了的。” 江凡继续追问，“所以，刚才我问的那个问题的答案？” “现在就算发现我们也忙不过来，也只有等以后再过来处理。” “咱们俩还算有点交情吧，没必要这样，实话实说呗。” “实话就是现在我们真腾不出手来，你找我帮忙，没用，有什么事，自己去处理。” 江凡想了想，“那如果这中间出了什么岔子呢？比如我被人干死了。” 江凡想说的其实是比如他把别人干死。 一样的。 “那也只有等我这边腾出手来过后，帮你报仇了。” “……” 好了，江凡明白了。 这家伙的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反正求他们帮忙抓秦风是不可能的，他们不会过来。 还有关于其他先行者的事情。 江凡问了，他也答了。 但不够明确。 这就跟某些时候，有人拦住救护车，问救护车上的某些东西能不能用来急用一下，人命关天。 你问那就是不可以。 你不问直接拿的话，那就是可以。 就是这么个意思。 江凡也听明白了。 “还有事吗？” “没了，我等不到你腾出手来了。” “那就……注意安全。” 江凡直接把电话给按了，什么忙都帮不上，谁还和你唧唧歪歪。 “怎么样？” “不行，人过不来，说是队里有事情腾不出手，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有一点，他好像对于你的事情默许了，他应该是没有权限的，应该是更上头的人。”江凡伸手指了指天花板。 “那我们？” 江凡朝着房间努了努嘴，“靠她的关系，咱们放开手脚干，反正我相当于汇报过了，往大了干。” 唐孟一拍手，“就等你这句话了。” 两人在客厅里面等了好一会儿，沐晴才从房间里面走出。 “好了，等会儿直接去晓月山庄。” ？？ 两人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昆山市市局接到举报，晓月山庄里有大量的违禁品，稍后就会整装前去搜索，你们俩跟着一起过去。” 额…… 看嘛。 还是有人好办事。 他们两个要是就这么举报的话，人家会鸟你？ “沐总，太感谢你了，等这次事情结束了，我让江凡陪你两天两夜，随便你怎么玩弄他。” 沐晴愣了一下，她还没发作呢，江凡先行一步跳了起来。 “你给老子滚啊？！” 沐晴附和，“打他的嘴！” 第1355章 忙不过来？ 第1355章 忙不过来？ “你亲自过来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边很危险？只是让你帮忙找人活络一下，你自己过来，犯不着。”江凡不答反问。 “来都来了，还能回去吗？” “马上买机票回去。” 沐晴鸟都不鸟他，而是转头看向唐孟，“说白了你们就是要进晓月山庄是吧？” “不只是进去，还得把里面摸清楚。” “等着。” 沐晴撂下一句，去了房间里面。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人家过来帮忙，你怎么还给人家把脸垮着？” “不是，我是觉得她自己过来没什么意义吧？咱们干的事，万一她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你能给她家一个交代？” 唐孟耸了耸肩，“你觉得她找人帮忙，就不算参与进来了吗？一样的，她这会儿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反而还要好一点，我们把秦风找出来，然后料理掉不就好了？” 江凡一想，这样也没错。 “你说咱们要不要找他们帮忙？” “他们？”江凡惊诧道：“你的意思是把秦风的事告诉眯眯眼他们？” “眯眯眼？” “就是上头下来的人，我还不知道名字。” 唐孟点头，“那就是他们了，那秦风肯定是‘编外’人员，也可以让他们帮忙啊。” “可是你跟左轮不就暴露了？我是没受到管控，你们两个怎么办？万一被抓进去了，谁救你俩出来？” 唐孟一怔，好像是这么回事。 “这事儿还真没法说。”唐孟想了想，“不对啊，你被监视着，咱们俩来云藏这边的事，肯定被人盯着的，你觉得他们会不弄清楚咱们过来是做什么的？我觉得这事藏是藏不住的，要不你问问看？” “旁敲侧击的那种。” 江凡觉得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我问问看，他们的能量，肯定比沐晴来得要大。” “这事儿说不定很容易就能够解决。” 江凡之前一直没往这方面想，一来是因为唐孟他们，算是‘编外人员’，他不好直接问。 二来是自己是因为药粉做的交易，没什么问题，他们可不一样，万一被逮进去了，说不救人那是不可能，估计得把自己用来兜底的药方给交出去。 但是刚才经过唐孟那么一说，江凡忽然发现，这事儿根本就不对劲，他们要是老老实实的做生意，那倒没什么。 大半夜的跨省过来云藏这边，太惹人怀疑了，而且昨天晚上，他们两个在山庄外守着，大概也被人盯着的。 这么再藏下去也没什么意义，现在主要的目的是把左轮找到。 江凡当即掏出手机联系眯眯眼。 虽然眯眯眼说过，尽量不要主动联系他。 但是现在，火烧眉毛了，不得不联系。 嘟嘟嘟。 没一会儿，电话接通。 “什么事？” “找你帮忙。” “昨晚的事？” “……” 果然。 消息是灵通的。 “对，我这边在云藏发现一个有气的人，应该是‘编外人员’，对于这种人，你们是有责任要进行抓捕的吧。” “抓捕不对，用教化更准确一点。” ？？？ “就算是教化，你们也得找到人才能教化对吧？” “最近队里有点忙，脱不开身，过不来。” ？？？ 江凡把手机从耳朵边上拿到眼前看了一下。 没开玩笑吧？ 有点忙？ “认真的？” “谁和你开玩笑。” “不管？” 眯眯眼郑重道：“不是不管，是队里忙不过来。” “你这话哄傻子吗？” “是的。” “……” 江凡有些无语。 “那是不是我身边出现在的这类人，你也忙不过来？” “纠正一下，不叫这类人，叫先行者。” “为什么之前没跟我说过这个概念？” “没说过吗？我以为说过了的。” 江凡继续追问，“所以，刚才我问的那个问题的答案？” “现在就算发现我们也忙不过来，也只有等以后再过来处理。” “咱们俩还算有点交情吧，没必要这样，实话实说呗。” “实话就是现在我们真腾不出手来，你找我帮忙，没用，有什么事，自己去处理。” 江凡想了想，“那如果这中间出了什么岔子呢？比如我被人干死了。” 江凡想说的其实是比如他把别人干死。 一样的。 “那也只有等我这边腾出手来过后，帮你报仇了。” “……” 好了，江凡明白了。 这家伙的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反正求他们帮忙抓秦风是不可能的，他们不会过来。 还有关于其他先行者的事情。 江凡问了，他也答了。 但不够明确。 这就跟某些时候，有人拦住救护车，问救护车上的某些东西能不能用来急用一下，人命关天。 你问那就是不可以。 你不问直接拿的话，那就是可以。 就是这么个意思。 江凡也听明白了。 “还有事吗？” “没了，我等不到你腾出手来了。” “那就……注意安全。” 江凡直接把电话给按了，什么忙都帮不上，谁还和你唧唧歪歪。 “怎么样？” “不行，人过不来，说是队里有事情腾不出手，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有一点，他好像对于你的事情默许了，他应该是没有权限的，应该是更上头的人。”江凡伸手指了指天花板。 “那我们？” 江凡朝着房间努了努嘴，“靠她的关系，咱们放开手脚干，反正我相当于汇报过了，往大了干。” 唐孟一拍手，“就等你这句话了。” 两人在客厅里面等了好一会儿，沐晴才从房间里面走出。 “好了，等会儿直接去晓月山庄。” ？？ 两人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昆山市市局接到举报，晓月山庄里有大量的违禁品，稍后就会整装前去搜索，你们俩跟着一起过去。” 额…… 看嘛。 还是有人好办事。 他们两个要是就这么举报的话，人家会鸟你？ “沐总，太感谢你了，等这次事情结束了，我让江凡陪你两天两夜，随便你怎么玩弄他。” 沐晴愣了一下，她还没发作呢，江凡先行一步跳了起来。 “你给老子滚啊？！” 沐晴附和，“打他的嘴！” 第1356章 搜庄 第1356章 搜庄 “好了，好了，不闹了。不玩就不玩嘛，生这么大气干什么？” “说正事。”唐孟隔开江凡一段距离，“昆山市局这边，你确定不会受到阻拦？” “那群家伙在云帐这边应该有点关系，别到时候把我们几个一起陷进去了。” 沐晴撇了撇嘴，满脸的不屑，“他们还没这个本事。” “厉害。” “那就出发？” 江凡和唐孟对视一眼，两人眼神中流露着果然如此的意味。 沐晴跟这昆山这边的关系还真不是盖的。 “你就在酒店休息，等我们的消息。” 沐晴点了点头，她亲自过来帮着统筹就够了。 “注意安全。” 江凡两人换了身衣服，根据沐晴的说法，在昆山市西郊那边去等着，等会儿和昆山市局的人一起上山。 “你说沐晴到底什么来头？这可是昆山市局，她都有人呢。” 山下，江凡和唐孟两人先到，昆山市局的人暂时还没来，两人就在山下暂时先等着。 “我怎么知道？反正来头不小就是了。” 唐孟眨了眨眼睛，“你们俩不是有一腿吗？我觉得你可以直接问她，说不定她要跟你说的。” “傻逼，我再说一次，我跟她什么都没有，你看我俩这样子像有一腿的吗？都是因为我在她身上动了点手脚，不然你以为她会来帮我们呐？” “唉，可惜了，跟她搞好关系，说不定以后咱们往北边发展就有了依靠。” 江凡翻了个白眼，“她自己都没往北边发展，难不成我们去北边她还帮我们不成？” “不是说什么为了爱情，可以牺牲一切，万一呢。” “万一个屁。”江凡笑骂了一句，“来人了。” 后视镜中，好几辆车并排向前。 江凡两人也停止了吹牛打屁，下了车。 几辆车停在两人面前。 为首的那辆车上跳下了一个身材矫健的男人，男人三十多岁，皮肤黝黑，面容坚毅，走路间的那种势态，一看就是爆发性选手。 云藏这边因为挨着边境，所以这边的犯罪四起，这边的警察和其他地方的警察又有点不一样，很多时候，是要上真家伙的。 “你们好，张涛。” “江凡。” “唐孟。” “我接到命令，两位跟我们一起上去，进去之后，自由行动。” 江凡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他俩的车就扔在了山下，然后两人跟着昆山市局的车队上山。 江凡抿出来一点味道了，刚才那个张涛说的是命令。 也就是说，来自于他的上级。 是昆山市局里面的人。 沐晴的关系，恐怕比想象中的还要硬。 晓月山庄。 昨晚江凡两人就过来踩过点，但是几乎没有什么收获。 今天跟着张涛他们市局的车队，在门口告知之后，很快就被放了进去。 “你们老板呢？” 张涛盯着面前的像是管家一样的人物。 “老板一般不住在这边。” “打电话叫他回来。” 说完，张涛看向身后的一群市局的人：“分开找，每一个地方都不要放过。” “是。” 说的是搜违禁品，但其实就是找人。 看看左轮是不是在这个山庄里面，或者是这个山庄里面有没有关于左轮的线索。 留下一个人盯着那个管家，江凡两人直接跟着市局的大部队进了山庄。 一人负责一片区域。 目的是要把那一片区域搜得彻彻底底。 江凡和唐孟两人这方面的经验，其实肯定是不如张涛他们这些专业的。 他们俩就在山庄的其他的地方晃悠，表面上像是看看有没有能够藏人的地方。 实际上，他们俩又绕了回来。 绕到了那个管家所在的位置。 “兄弟，张哥让你进去帮忙搜，这人我们俩看着。” 那人不假思索，点了点头，“好，注意点。” 江凡笑着点了点头，“一个人我俩还是看得出来。” 等那人走了之后，唐孟和江凡笑眯眯的看着那个中年管家。 “你们要干什么？”中年管家觉得两人的笑容有些不怀好意。 “不干什么，就是想问问老哥你身上有没有烟。”江凡一边说着，他跟唐孟一边靠近了管家。 然后两个人把管家架了起来，朝着一边的林子走去。 “你们……” 唐孟一把捂住了管家的嘴。 几秒钟的时间，两人就带着那管家进了林子。 在里面去一间间的搜，哪有他们这个来的快。 昨儿晚上是没有吃准情况，不太敢进来，今儿可不一样。 这会儿不都进来了吗？ 屁事没有。 江凡掏出几个银针，直接扎在那中年管家的脑袋上。 “前几天山庄是不是来了一个很强壮的年轻人？” “不知道。” ？？？ 不知道？ 江凡和唐孟对视一眼，这个回答还真是出乎两人的意料。 对方肯定不可能说谎，这一点，江凡无比的笃定。 “再问，从其他方面问问。” 江凡想了想。 这个管家竟然不知道左轮儿来过。 那么有两种可能…… “你是什么时候在晓月山庄工作的？” “我是昨天过来轮班的。” 果然。 事发的时候，这个家伙根本就不在，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嘛？ “你的老板是谁？” “不知道，我只是受公司雇佣的而已，具体服务对象是谁，并不知情。” “你上一个在这里轮班的人是谁，现在在哪？” “朱斌，他住在昆山市……” 朱斌…… “先把这家伙放了，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那晚的情况，那么山庄里的其他人呢？他们中总有知道的，我一个个都过去问一遍，你让小飞他们去把那个朱斌找到，等我们回去再问问他。” 两人分头行动。 唐孟去吩咐朱斌的事情，江凡则是把这家伙头上的银针给他拔了。 啪啪。 拍了拍他的脸，给他拍醒了过来。 “借个火你把我叫这里来干什么？有没有啊？” 那管家被江凡说的一愣一愣的。 是自己叫他过来的？ 他隐约记得好像是两个人找他借火……不，应该是借烟。 自己怎么会带他们来这边？ 江凡已经走了，他去找山庄其他人了。 第1356章 搜庄 第1356章 搜庄 “好了，好了，不闹了。不玩就不玩嘛，生这么大气干什么？” “说正事。”唐孟隔开江凡一段距离，“昆山市局这边，你确定不会受到阻拦？” “那群家伙在云帐这边应该有点关系，别到时候把我们几个一起陷进去了。” 沐晴撇了撇嘴，满脸的不屑，“他们还没这个本事。” “厉害。” “那就出发？” 江凡和唐孟对视一眼，两人眼神中流露着果然如此的意味。 沐晴跟这昆山这边的关系还真不是盖的。 “你就在酒店休息，等我们的消息。” 沐晴点了点头，她亲自过来帮着统筹就够了。 “注意安全。” 江凡两人换了身衣服，根据沐晴的说法，在昆山市西郊那边去等着，等会儿和昆山市局的人一起上山。 “你说沐晴到底什么来头？这可是昆山市局，她都有人呢。” 山下，江凡和唐孟两人先到，昆山市局的人暂时还没来，两人就在山下暂时先等着。 “我怎么知道？反正来头不小就是了。” 唐孟眨了眨眼睛，“你们俩不是有一腿吗？我觉得你可以直接问她，说不定她要跟你说的。” “傻逼，我再说一次，我跟她什么都没有，你看我俩这样子像有一腿的吗？都是因为我在她身上动了点手脚，不然你以为她会来帮我们呐？” “唉，可惜了，跟她搞好关系，说不定以后咱们往北边发展就有了依靠。” 江凡翻了个白眼，“她自己都没往北边发展，难不成我们去北边她还帮我们不成？” “不是说什么为了爱情，可以牺牲一切，万一呢。” “万一个屁。”江凡笑骂了一句，“来人了。” 后视镜中，好几辆车并排向前。 江凡两人也停止了吹牛打屁，下了车。 几辆车停在两人面前。 为首的那辆车上跳下了一个身材矫健的男人，男人三十多岁，皮肤黝黑，面容坚毅，走路间的那种势态，一看就是爆发性选手。 云藏这边因为挨着边境，所以这边的犯罪四起，这边的警察和其他地方的警察又有点不一样，很多时候，是要上真家伙的。 “你们好，张涛。” “江凡。” “唐孟。” “我接到命令，两位跟我们一起上去，进去之后，自由行动。” 江凡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他俩的车就扔在了山下，然后两人跟着昆山市局的车队上山。 江凡抿出来一点味道了，刚才那个张涛说的是命令。 也就是说，来自于他的上级。 是昆山市局里面的人。 沐晴的关系，恐怕比想象中的还要硬。 晓月山庄。 昨晚江凡两人就过来踩过点，但是几乎没有什么收获。 今天跟着张涛他们市局的车队，在门口告知之后，很快就被放了进去。 “你们老板呢？” 张涛盯着面前的像是管家一样的人物。 “老板一般不住在这边。” “打电话叫他回来。” 说完，张涛看向身后的一群市局的人：“分开找，每一个地方都不要放过。” “是。” 说的是搜违禁品，但其实就是找人。 看看左轮是不是在这个山庄里面，或者是这个山庄里面有没有关于左轮的线索。 留下一个人盯着那个管家，江凡两人直接跟着市局的大部队进了山庄。 一人负责一片区域。 目的是要把那一片区域搜得彻彻底底。 江凡和唐孟两人这方面的经验，其实肯定是不如张涛他们这些专业的。 他们俩就在山庄的其他的地方晃悠，表面上像是看看有没有能够藏人的地方。 实际上，他们俩又绕了回来。 绕到了那个管家所在的位置。 “兄弟，张哥让你进去帮忙搜，这人我们俩看着。” 那人不假思索，点了点头，“好，注意点。” 江凡笑着点了点头，“一个人我俩还是看得出来。” 等那人走了之后，唐孟和江凡笑眯眯的看着那个中年管家。 “你们要干什么？”中年管家觉得两人的笑容有些不怀好意。 “不干什么，就是想问问老哥你身上有没有烟。”江凡一边说着，他跟唐孟一边靠近了管家。 然后两个人把管家架了起来，朝着一边的林子走去。 “你们……” 唐孟一把捂住了管家的嘴。 几秒钟的时间，两人就带着那管家进了林子。 在里面去一间间的搜，哪有他们这个来的快。 昨儿晚上是没有吃准情况，不太敢进来，今儿可不一样。 这会儿不都进来了吗？ 屁事没有。 江凡掏出几个银针，直接扎在那中年管家的脑袋上。 “前几天山庄是不是来了一个很强壮的年轻人？” “不知道。” ？？？ 不知道？ 江凡和唐孟对视一眼，这个回答还真是出乎两人的意料。 对方肯定不可能说谎，这一点，江凡无比的笃定。 “再问，从其他方面问问。” 江凡想了想。 这个管家竟然不知道左轮儿来过。 那么有两种可能…… “你是什么时候在晓月山庄工作的？” “我是昨天过来轮班的。” 果然。 事发的时候，这个家伙根本就不在，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嘛？ “你的老板是谁？” “不知道，我只是受公司雇佣的而已，具体服务对象是谁，并不知情。” “你上一个在这里轮班的人是谁，现在在哪？” “朱斌，他住在昆山市……” 朱斌…… “先把这家伙放了，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那晚的情况，那么山庄里的其他人呢？他们中总有知道的，我一个个都过去问一遍，你让小飞他们去把那个朱斌找到，等我们回去再问问他。” 两人分头行动。 唐孟去吩咐朱斌的事情，江凡则是把这家伙头上的银针给他拔了。 啪啪。 拍了拍他的脸，给他拍醒了过来。 “借个火你把我叫这里来干什么？有没有啊？” 那管家被江凡说的一愣一愣的。 是自己叫他过来的？ 他隐约记得好像是两个人找他借火……不，应该是借烟。 自己怎么会带他们来这边？ 江凡已经走了，他去找山庄其他人了。 第1357章 另寻他路 第1357章 另寻他路 趁着张涛他们还在山庄里面搜索，江凡和唐孟已经把山庄里的其他人都依样画葫芦，问了个遍。 然后江凡就发现了一个问题，他们当中所有人都是新来的。 这个新字，其实也就是一两天前，和那个管家是差不多的。 也就是说，整个山庄的人都是最近才过来进行替换的，而在左轮过来的那天晚上，这里面都不是这一批人，江凡什么线索都没有问到。 问完那些人，他和唐孟来到山庄的一角。 “”那家伙做事这么缜密？”唐孟皱着眉头。 原以为他们过来之后只要进了山庄，凭借江凡让人说实话的这个手段，今天怎么着都会有收获。 可结果这边的人全都是新换的，目前而言，除了那个叫朱斌的管家，其他的线索几乎是一无所有。 江凡点了点头：“这也正常，从那个秦风以前的做事风格来看，本身就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谨慎呢？” “现在怎么办？除了那个叫朱斌的，线索就断了，如果朱斌那边再没什么进展，这事儿就只有摆着了。” 江凡看了一眼山庄内部，沉声道：“先等小飞他们消息，我俩在这里等着，看看张涛他们能不能搜出什么有效的线索，等小飞那边找到人，我们直接过去。” 唐孟叹息一声，目前好像也就只能这样子了。 早在两人对其他人进行问话之前，唐孟就吩咐下去，让小飞他们去找那个叫朱斌的。 两人在山庄里面等了没一会儿，小飞那边就来信了，说人找到了。 江凡两人和张涛打了声招呼，让他们继续搜，一有什么有效的线索就立马联系他们。 两人开着车又进了市区，朱斌被小飞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 两人赶到，也不多废话，直接给朱斌头上来了两针。 本来他们是没报什么希望的，结果那个朱斌出乎意料，竟然知道些东西。 他知道那天晚上有人进过山庄，他也知道那天晚上山庄里面住着大老板。 这家伙…… “人呢？” “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说那天晚上山庄里面进贼，然后弄出来打斗声，最后人不见了？” “对。” “你大老板呢？” “也不知道。” 傻逼…… 江凡在心里面默默的骂了一句。 现在就只能确认一点，当天晚上，左轮进过山庄，而且和山庄的大老板，说白了也就是秦风交过手，然后后续的事就不知道了，人是被他宰了，还是被他藏了起来？ 无从探究。 “怎么办？” 说实话，如果不是江凡有这个手段，他们想要就这么查的话，不知道查的猴年马月去。 这件事里面的知情人竟然这么少，少的可怜，这怎么可能查得到？ 面对困难的局面，江凡不禁沉吟下来，没有让自己的思绪紊乱。 当前要做的事是找到左轮，左轮是生是死还不知道，那么要找到左轮，就必须要找到知情人，目前又只有秦风一个。 那么就只有找到秦风。 他们是没有线索。可仔细想想，左轮是怎么找到秦风的？ “换个地方说话。”江凡把朱斌头上的银针去掉，然后跟唐孟两人一起消失在夜色里。 “咱们得重新梳理一下，先前的想法是有错误的。之前我们俩都认为山庄里面一定会找到线索，但是以那个秦风的性格，他做事从来都是小心谨慎的，不可能在山庄里面留下什么线索，等我们去找。” “事实也是这样，现在线索断了。我们得从其他方面着手。” “从哪里开始？” “从左轮留下的那个本子开始，他既然能够找到秦风，那么那家伙就一定有迹可循，我们按照他的法子去找就行。实在不行，我们直接把他逼出来。” “那再看看那个本子吧，我觉得概率不大。” “无所谓，最后没办法就把他逼出来。” 两人把本子拿了出来，从最开始进行梳理，左轮找人的办法很简单，就是依据着之前的线索，从那些公司入手，剥丝抽茧。 江凡两人看着看着，突然有了一个之前一直忽略掉的发现。 秦风他不是一个人，他是一整个团队，所以暂时找不到他本人，其实不是那么的关键，只要找到他团队里面的人就行了。 而左轮用的也就是这个办法，他们之前一直有一个误区，那就是因为救人心切，想要急切的找到秦风本人。 但其实那家伙怎么可能还守在原地让他们两人去找到吗？找不到秦风，那就找他团队里面的人，左轮有留下线索，这些人可没有消失的无影无踪。 江凡两人梳理一遍，很快就锁定了一个目标。 何雄，昆山市的一个实业企业家。 “怎么弄？这家伙的生意做的大的很，整个昆山市到处都是他的产业，咱们两个想就这么把他拿下，搞不好会惹出事来。” “要不让沐晴去联系？”江凡刚说完又立马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不行不能让她去，先不说她够不够格见到这个叫何雄的，就是山庄的事情败露之后，沐晴反而会有危险，咱们得自己去做。” 两人一合计，觉得这事虽然有点难，但那家伙也不过是一个企业家，总不至于说身边有一支军队保护。 凭他们两个的身手，想要拿下那个家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他总要回家的不是。 山庄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来，江凡两人其实都已经放弃那边了。 不然也不会自己这边想办法。 两人出门，先去进行踩点，那家伙的产业比较多。 具体会出现在哪里？有些难办。 通过资料搜索，江凡两人发现，明天上午，那家伙要去一个开业典礼。到时候在那里就能够把他蹲住。 开业典礼线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两个人走了一圈，到时候只要开业典礼结束，一直盯着那个何雄，跟着他离开就好了，然后找机会把人拿下。 江凡站在远处看着已经在筹备的开业典礼，心中那种不安，越来越浓烈。 这种感觉很奇怪，有一种这件事既复杂，又简单的感觉…… 第1357章 另寻他路 第1357章 另寻他路 趁着张涛他们还在山庄里面搜索，江凡和唐孟已经把山庄里的其他人都依样画葫芦，问了个遍。 然后江凡就发现了一个问题，他们当中所有人都是新来的。 这个新字，其实也就是一两天前，和那个管家是差不多的。 也就是说，整个山庄的人都是最近才过来进行替换的，而在左轮过来的那天晚上，这里面都不是这一批人，江凡什么线索都没有问到。 问完那些人，他和唐孟来到山庄的一角。 “”那家伙做事这么缜密？”唐孟皱着眉头。 原以为他们过来之后只要进了山庄，凭借江凡让人说实话的这个手段，今天怎么着都会有收获。 可结果这边的人全都是新换的，目前而言，除了那个叫朱斌的管家，其他的线索几乎是一无所有。 江凡点了点头：“这也正常，从那个秦风以前的做事风格来看，本身就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谨慎呢？” “现在怎么办？除了那个叫朱斌的，线索就断了，如果朱斌那边再没什么进展，这事儿就只有摆着了。” 江凡看了一眼山庄内部，沉声道：“先等小飞他们消息，我俩在这里等着，看看张涛他们能不能搜出什么有效的线索，等小飞那边找到人，我们直接过去。” 唐孟叹息一声，目前好像也就只能这样子了。 早在两人对其他人进行问话之前，唐孟就吩咐下去，让小飞他们去找那个叫朱斌的。 两人在山庄里面等了没一会儿，小飞那边就来信了，说人找到了。 江凡两人和张涛打了声招呼，让他们继续搜，一有什么有效的线索就立马联系他们。 两人开着车又进了市区，朱斌被小飞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 两人赶到，也不多废话，直接给朱斌头上来了两针。 本来他们是没报什么希望的，结果那个朱斌出乎意料，竟然知道些东西。 他知道那天晚上有人进过山庄，他也知道那天晚上山庄里面住着大老板。 这家伙…… “人呢？” “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说那天晚上山庄里面进贼，然后弄出来打斗声，最后人不见了？” “对。” “你大老板呢？” “也不知道。” 傻逼…… 江凡在心里面默默的骂了一句。 现在就只能确认一点，当天晚上，左轮进过山庄，而且和山庄的大老板，说白了也就是秦风交过手，然后后续的事就不知道了，人是被他宰了，还是被他藏了起来？ 无从探究。 “怎么办？” 说实话，如果不是江凡有这个手段，他们想要就这么查的话，不知道查的猴年马月去。 这件事里面的知情人竟然这么少，少的可怜，这怎么可能查得到？ 面对困难的局面，江凡不禁沉吟下来，没有让自己的思绪紊乱。 当前要做的事是找到左轮，左轮是生是死还不知道，那么要找到左轮，就必须要找到知情人，目前又只有秦风一个。 那么就只有找到秦风。 他们是没有线索。可仔细想想，左轮是怎么找到秦风的？ “换个地方说话。”江凡把朱斌头上的银针去掉，然后跟唐孟两人一起消失在夜色里。 “咱们得重新梳理一下，先前的想法是有错误的。之前我们俩都认为山庄里面一定会找到线索，但是以那个秦风的性格，他做事从来都是小心谨慎的，不可能在山庄里面留下什么线索，等我们去找。” “事实也是这样，现在线索断了。我们得从其他方面着手。” “从哪里开始？” “从左轮留下的那个本子开始，他既然能够找到秦风，那么那家伙就一定有迹可循，我们按照他的法子去找就行。实在不行，我们直接把他逼出来。” “那再看看那个本子吧，我觉得概率不大。” “无所谓，最后没办法就把他逼出来。” 两人把本子拿了出来，从最开始进行梳理，左轮找人的办法很简单，就是依据着之前的线索，从那些公司入手，剥丝抽茧。 江凡两人看着看着，突然有了一个之前一直忽略掉的发现。 秦风他不是一个人，他是一整个团队，所以暂时找不到他本人，其实不是那么的关键，只要找到他团队里面的人就行了。 而左轮用的也就是这个办法，他们之前一直有一个误区，那就是因为救人心切，想要急切的找到秦风本人。 但其实那家伙怎么可能还守在原地让他们两人去找到吗？找不到秦风，那就找他团队里面的人，左轮有留下线索，这些人可没有消失的无影无踪。 江凡两人梳理一遍，很快就锁定了一个目标。 何雄，昆山市的一个实业企业家。 “怎么弄？这家伙的生意做的大的很，整个昆山市到处都是他的产业，咱们两个想就这么把他拿下，搞不好会惹出事来。” “要不让沐晴去联系？”江凡刚说完又立马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不行不能让她去，先不说她够不够格见到这个叫何雄的，就是山庄的事情败露之后，沐晴反而会有危险，咱们得自己去做。” 两人一合计，觉得这事虽然有点难，但那家伙也不过是一个企业家，总不至于说身边有一支军队保护。 凭他们两个的身手，想要拿下那个家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他总要回家的不是。 山庄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来，江凡两人其实都已经放弃那边了。 不然也不会自己这边想办法。 两人出门，先去进行踩点，那家伙的产业比较多。 具体会出现在哪里？有些难办。 通过资料搜索，江凡两人发现，明天上午，那家伙要去一个开业典礼。到时候在那里就能够把他蹲住。 开业典礼线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两个人走了一圈，到时候只要开业典礼结束，一直盯着那个何雄，跟着他离开就好了，然后找机会把人拿下。 江凡站在远处看着已经在筹备的开业典礼，心中那种不安，越来越浓烈。 这种感觉很奇怪，有一种这件事既复杂，又简单的感觉…… 第1358章 山人自有妙计 第1358章 山人自有妙计 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们已经来了快一天的时间，能做的事情就是找到这个何雄。 当天他们又去了一趟山庄，跟着一起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其中最主要的还是要看看晓月山庄明面上的老板。 山庄搜索违禁品，他这个老板当然需要到场，他赶过来之后就被警方控制住了，不过也只是简单的例行询问，限制他的出入，并没有做什么其他更多的事。 江凡两人赶到，看到这个人就知道他不是秦风，让其他人暂时先避开，江凡对那个家伙进行了催眠，也是个一无所知的。 只是个临时被拉出来顶包的。 “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江凡眉头皱起，“我感觉很奇怪，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就好像是秦风知道我有这一手，专门防着我的。” 听江凡这么一说，唐孟觉得还真是像这么一回事，整个事件的中心集中位置，就是晓月山庄，可是在这个地方的人，几乎全部都不知道那天晚上事情。 这点还是可以理解，小心谨慎，无可厚非。 但是总有人该知道些别的事情吧？ 一个人小心谨慎到这种程度，连他身边替他办事的人有什么都不知道？ 江凡自认为自己都做不到这个地步。 要么就是真是这样，要么就是他知道自己有这手，所以刻意而为之。 “会不会只是巧合？”唐孟沉声道。 “希望是吧。” 又是一无所获，两人只能回去。 这边已经完全不抱有一丝的希望了。 由于让小飞他们找到朱斌之后，就各自先散了，江凡两人就重新在酒店住下。 沐晴住的那家酒店。 “我去找沐晴看看能不能套出点她的底细。” “你去吧，我洗个澡，跑了一天了。” 江凡收拾好去了沐晴的房间。 “你怎么来了？找到人了？” 江凡摇头：“还没有，事情有点麻烦。” “还需要什么帮助？” “暂时不需要，等明天过后再看。” 江凡自然而然的走进房间，然后在沙发上坐下，一边拿起茶几上的水喝，一边解释道：“那个山庄处理的太干净了，那么多人在里面搜，什么都没搜到，那些人我全部都用手段问过了，都是最近几天才调过去的，线索断了。” “这么说的话，你们要找的人，就那么失踪了？” 沐晴说的不是左轮，他说的是秦风。 “对，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要不直接给他安个什么罪名？然后全城进行搜捕？” 江凡眉头一跳，这种事是可以随便做的吗？这口气未免也太大了。但是从沐晴口中说出来，江凡觉得，他她肯定能够做到。 “暂时不要，那个人不好惹，而且他背后也有团队的，今天昆山市局的人去搜索山庄，他就已经晓得我们背后有人站着了，也会有所防备。如果全城通缉的话，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这件事的影响越小越好。” “我总觉得你畏首畏尾的。” “……” 江凡不知道该从哪里跟她解释起关于先行者的事，这些肯定是没办法和她说的。 “我们查到些线索，等明天吧，明天过后，如果还是没有进展，我们就再商量一下，非常时期，非常应对。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这边正好有个合作要谈，顺便就处理你这边的事，合作谈好，差不多就回去。” “你在绵东做生意，怎么会和云藏这边有关系？” 沐晴双眼微眯，“怎么？还想打探我的底细？” “别尬黑，就是好奇而已。” “这些你就不用知道了，你只需要知道，我帮了你，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就行。” 江凡咂巴咂巴嘴，“行吧，我记着的。” 他换了个腿翘起二郎腿，一股淡淡的药味传开。 “这是什么味道？”再次嗅到这熟悉的味道，沐晴不由得皱起眉头。 前面好几次她都嗅到过这种味道而且都是江凡和她单独相处的时候，平时有其他人在的时候闻不到这股味道的。 沐晴早就在心里面产生了怀疑。 这会儿和江凡单独相处，又闻到这味道，她顿时就警惕起来。 “味道？有吗？”江凡低头在自己身上嗅了嗅，“应该是药箱上面染起的味道吧。” 沐晴冷眼看着江凡，“你最好和我说实话，到底是什么，你自己心里面清楚。” “……”江凡不动声色，但是心里面却是有些顶不住了，不愧是她，这么快就发现不对。 不过也正常，这种女人，哪是那么好骗的。 江凡把自己的衣袖往上撩，在手腕的位置，有一个药环，味道就是从药环上面传出来的。 “这个，味道是它发出来的。” 山人自有妙计。 过来之前，江凡就随便弄了点小玩意儿。 “这是什么东西？” “清神用的，我一直都在用这个。” “你说谎，你如果把它一直带在身上的话，为什么其他时候不散发出来味道，偏偏我们俩人独自相处的时候，就会有那种特殊的味道散发出来。”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不说实话的话，昆山的人，可就要转头来抓你了。” “唉……”江凡叹息一声，“还是被你发现了。” 沐晴手已经握紧了杯子，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下一刻，就要把杯子朝江凡扔过去的架势。 “说了是清神用的，我平时当然用不上这东西。每次和你单独相处的时候，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所以才把它带上。” ？？？ 嗯？ 控制不住他自己？ 什么控制不住？ 沐晴眼神里全是疑惑。 见状，江凡只能解释道：“你太迷人了，每次和你单独在一起，我几乎都抵抗不住，好几次都差点犯错，所以才带上它的。” 在本身手段的影响下，沐晴现在已经中招，再加上这一段原本是解释，但其实异常撩动人心的话语，沐晴愣住在了沙发上。 她满脸错愕的看着江凡，身躯不断的紧绷， “你……你在说什么？” “你听到什么，我就说的是什么。字面意思。” “我？” 江凡点头，“当然是你，难不成还是其他人不成？” 沐晴感觉脑袋晕乎乎的，像是被那个药材的味道冲晕了，又像是被江凡刚才说的那些话怔住。 总之，脑袋有些沉。 身体有些异样。 第1358章 山人自有妙计 第1358章 山人自有妙计 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们已经来了快一天的时间，能做的事情就是找到这个何雄。 当天他们又去了一趟山庄，跟着一起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其中最主要的还是要看看晓月山庄明面上的老板。 山庄搜索违禁品，他这个老板当然需要到场，他赶过来之后就被警方控制住了，不过也只是简单的例行询问，限制他的出入，并没有做什么其他更多的事。 江凡两人赶到，看到这个人就知道他不是秦风，让其他人暂时先避开，江凡对那个家伙进行了催眠，也是个一无所知的。 只是个临时被拉出来顶包的。 “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江凡眉头皱起，“我感觉很奇怪，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就好像是秦风知道我有这一手，专门防着我的。” 听江凡这么一说，唐孟觉得还真是像这么一回事，整个事件的中心集中位置，就是晓月山庄，可是在这个地方的人，几乎全部都不知道那天晚上事情。 这点还是可以理解，小心谨慎，无可厚非。 但是总有人该知道些别的事情吧？ 一个人小心谨慎到这种程度，连他身边替他办事的人有什么都不知道？ 江凡自认为自己都做不到这个地步。 要么就是真是这样，要么就是他知道自己有这手，所以刻意而为之。 “会不会只是巧合？”唐孟沉声道。 “希望是吧。” 又是一无所获，两人只能回去。 这边已经完全不抱有一丝的希望了。 由于让小飞他们找到朱斌之后，就各自先散了，江凡两人就重新在酒店住下。 沐晴住的那家酒店。 “我去找沐晴看看能不能套出点她的底细。” “你去吧，我洗个澡，跑了一天了。” 江凡收拾好去了沐晴的房间。 “你怎么来了？找到人了？” 江凡摇头：“还没有，事情有点麻烦。” “还需要什么帮助？” “暂时不需要，等明天过后再看。” 江凡自然而然的走进房间，然后在沙发上坐下，一边拿起茶几上的水喝，一边解释道：“那个山庄处理的太干净了，那么多人在里面搜，什么都没搜到，那些人我全部都用手段问过了，都是最近几天才调过去的，线索断了。” “这么说的话，你们要找的人，就那么失踪了？” 沐晴说的不是左轮，他说的是秦风。 “对，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要不直接给他安个什么罪名？然后全城进行搜捕？” 江凡眉头一跳，这种事是可以随便做的吗？这口气未免也太大了。但是从沐晴口中说出来，江凡觉得，他她肯定能够做到。 “暂时不要，那个人不好惹，而且他背后也有团队的，今天昆山市局的人去搜索山庄，他就已经晓得我们背后有人站着了，也会有所防备。如果全城通缉的话，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这件事的影响越小越好。” “我总觉得你畏首畏尾的。” “……” 江凡不知道该从哪里跟她解释起关于先行者的事，这些肯定是没办法和她说的。 “我们查到些线索，等明天吧，明天过后，如果还是没有进展，我们就再商量一下，非常时期，非常应对。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这边正好有个合作要谈，顺便就处理你这边的事，合作谈好，差不多就回去。” “你在绵东做生意，怎么会和云藏这边有关系？” 沐晴双眼微眯，“怎么？还想打探我的底细？” “别尬黑，就是好奇而已。” “这些你就不用知道了，你只需要知道，我帮了你，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就行。” 江凡咂巴咂巴嘴，“行吧，我记着的。” 他换了个腿翘起二郎腿，一股淡淡的药味传开。 “这是什么味道？”再次嗅到这熟悉的味道，沐晴不由得皱起眉头。 前面好几次她都嗅到过这种味道而且都是江凡和她单独相处的时候，平时有其他人在的时候闻不到这股味道的。 沐晴早就在心里面产生了怀疑。 这会儿和江凡单独相处，又闻到这味道，她顿时就警惕起来。 “味道？有吗？”江凡低头在自己身上嗅了嗅，“应该是药箱上面染起的味道吧。” 沐晴冷眼看着江凡，“你最好和我说实话，到底是什么，你自己心里面清楚。” “……”江凡不动声色，但是心里面却是有些顶不住了，不愧是她，这么快就发现不对。 不过也正常，这种女人，哪是那么好骗的。 江凡把自己的衣袖往上撩，在手腕的位置，有一个药环，味道就是从药环上面传出来的。 “这个，味道是它发出来的。” 山人自有妙计。 过来之前，江凡就随便弄了点小玩意儿。 “这是什么东西？” “清神用的，我一直都在用这个。” “你说谎，你如果把它一直带在身上的话，为什么其他时候不散发出来味道，偏偏我们俩人独自相处的时候，就会有那种特殊的味道散发出来。”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不说实话的话，昆山的人，可就要转头来抓你了。” “唉……”江凡叹息一声，“还是被你发现了。” 沐晴手已经握紧了杯子，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下一刻，就要把杯子朝江凡扔过去的架势。 “说了是清神用的，我平时当然用不上这东西。每次和你单独相处的时候，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所以才把它带上。” ？？？ 嗯？ 控制不住他自己？ 什么控制不住？ 沐晴眼神里全是疑惑。 见状，江凡只能解释道：“你太迷人了，每次和你单独在一起，我几乎都抵抗不住，好几次都差点犯错，所以才带上它的。” 在本身手段的影响下，沐晴现在已经中招，再加上这一段原本是解释，但其实异常撩动人心的话语，沐晴愣住在了沙发上。 她满脸错愕的看着江凡，身躯不断的紧绷， “你……你在说什么？” “你听到什么，我就说的是什么。字面意思。” “我？” 江凡点头，“当然是你，难不成还是其他人不成？” 沐晴感觉脑袋晕乎乎的，像是被那个药材的味道冲晕了，又像是被江凡刚才说的那些话怔住。 总之，脑袋有些沉。 身体有些异样。 第1359章 开路 第1359章 开路 江凡过来这趟是为了什么？ 一来是跟沐晴同步一下进度。 毕竟人家帮了忙，忙帮没有帮成，总得说一声。 至于其他的，是不是像他说的那样，只是想过来套套沐晴的底细，又或者还有什么其他的目的，这套自己心里面清楚。 “沐总，刚才我说的都是真话，我们之间也算是患难与共，我觉得我们之间不应该有隐瞒，你以为呢？” 江凡的话，就像有一种魔力一样，不断的勾动沐晴心里的火焰，虽然只是最简单的言语，但是总是有一种撩拨人心感觉。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面对江凡突然的靠近，沐晴不自觉的朝着后面退了退，这一退，小腿位置正好和身后的沙发接触。沐晴的身体一下子就软了下去，倒在了沙发上。 “我说，沐总，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云藏到底认识些什么人？怎么会能够调动昆山市局的人？” 听到江凡是问这个，沐晴一下子就警觉了起来。 虽然心还在砰砰砰剧烈跳动个不停，但是听到这种敏感的问题，她恢复了几分清醒。 “别问了，每个人都有隐私，我不想告诉你。” 江凡心里叹息一声，看来用药还是不够猛。 但其实，他如果真的想知道的话，有太多的办法了。 只不过都不适合而已。 沐晴一个女人，听到自己的求援，应该是当天夜里接到电话的时候就开始出发的，第二天一早就赶到了昆山，还立马就安排了下去。 不管以前怎么样。 但是这一次，江凡说什么都该感谢别人的。 所以其他的腌臜手段，还是就不要用了。 问得出就问，问不出就拉倒。 “那我就不问了。” 想了想，江凡又觉得就这样子不太对，他站起身来，“沐总，我换个问法。” “以后去上京了，得尽尽地主之谊吧？咱们两家现在是合作关系，以后的路还长，你总不可能一辈子守在绵东那个犄角旮旯吧？” “咱们一起‘杀’到上京去，你觉得怎么样？” “我，我觉得不怎么样。” “……”江凡抿了抿嘴，拒绝的这么干脆啊。 “那……” 他还想再说，结果被沐晴一句话打断，“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额？ 江凡疑惑的看着她。 沐晴面色红润，两只手在身体两侧，按在沙发上，手掌紧紧的抓住沙发。 “……” 这是扛不住了？ 前几次不都扛得住吗？ 怎么这次就？ 江凡心里顿时来了恶趣味。 其实，也不只是恶趣味，他自从上次跟罗西雅一夜荒唐过后，加上发现了自己身体里面的气可以通过那种特殊的方式进行训练之后，他心里就有些变化了。 以前可能还会想着对某些事情进行节制。 就好比当下的情况，他才在肖庭娇那儿待了好几天，整天昏天暗地，按理来说，他来了云藏这边，起码要‘吃好几天的素’，现在不一样，他不太想吃素。 他从来不标榜自己是个好男人。 人生在世，及时行乐。 没苦硬吃的事，他是越来越干不来了。 “沐总，我好像身体不舒服？” 江凡靠近沐晴，在沙发边上坐下。 回想起跟沐晴认识的点点滴滴，两人算是冤家了，以前见面就是呛。 后来稍微好些。 不过其中肯定有因为他用了不光彩的手段的缘故。 “你别过来。” “为什么？” 沐晴往旁边退了退，“我……” 他本来是想说然后让你不过来就不过来，哪有那么多废话。 但事到临头，却说不出来了。 “沐总……” 江凡又靠近了些，他嘴里的热气扑打在沐晴的耳朵边。 那股异性近距离接触，但是却又没有完全接触的暧昧气氛加持之下，骤然膨胀。 沐晴只感觉有一种极端的冲动，想要一把将身旁的男人紧紧搂住。 正如江凡所说，她需要一个猛男。 “你是不是故意的？” 江凡眼睛一眨不眨，“故意什么？” 他的手，已经放在了沐晴的后背上。 沐晴如遭雷击，一动不动，身体僵直。 “你，你要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我就是想问问，沐总，咱们一起往上京去发展，怎么样？我有本事，你有关系，咱们在上京那边打下自己的一片江山，你觉得怎么样？” “我刚才不是……” 不是已经拒绝了吗？ “这天底下就没有不能商量的事情，以前我们还是死对头呢，后来还不是照样合作，都可以商量。” 沐晴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她的身体有一种拉扯感，她脑子里面想着想要稍微和江凡隔开一定的距离，但是她身体的本能却又让她走不开。 “答不答应，你要是答应了，我立马就走，或者……你有什么诉求，我现在就可以帮你实现。” 这个不要脸的。 占了便宜还卖乖。 “我要想想……上京……不是那么容易去的。” “我相信你，那你要想多久？一分钟够不够？” “……” 见沐晴不说话，江凡自顾自说道：“那我就当你是一分钟前思考时间够了。” “不，不行！” “那我走了。” 沐晴一下就抓住了江凡的手，不答应他的要求，但是也不让他走。 “不许走。” “沐总，你太强硬了吧？” “我为了你，连夜从绵东开车跑到昆山来，你说我强硬？” 江凡一愣，“谢谢，那……那你休息一下，晚点我们一起吃个饭。” 沐晴没应话。 她手上一用力，想把江凡拉回沙发。 从她伸出手拉住江凡的时候，她就已经把持不住了。 “沐总，先说好，我要是留下来了，那我们一起往上京发展的事你得认真考虑一下，你要对我负责。” “……”沐晴抬起头看着江凡，这句话难道不应该她来说嘛？ 江凡这纯粹就是趁人之危。 “怎么说？” “我，会考虑。” 得嘞。 那小的今天就服务好老板。 上京的路子，这不，打开了嘛。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第1360章 被嘲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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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0章 被嘲讽了 第1360章 被嘲讽了 “你现在是清醒的嘛？可别等会儿翻脸不认人。” 江凡把事先该问的都问的，免得事后，沐晴找他麻烦。 沐晴用眼神告诉了他。 别那么多废话。 “那我可就不走了啊？” 沐晴再用力一拽，江凡顿时被拽了下去，挨着沐晴坐在了沙发上。 这个时候，两人才算是挨到了一起。 药的作用早就已经弥散开来。 沐晴侧目过来，那一头短发，丝毫不碍事，这么一转头，两个人的额头顿时贴在了一起。 口中，鼻中的气息交叠。 江凡也算是个花丛老手了。 每个女人，有不同的味道。 味道这二字，两层意思。 一是字面意思，不同的女人，身上的味道是不一样的，有的香，有的甜，有的清新，有的…… 面前的沐晴，她身上的味道是一股很有侵略性的橙橘薄荷的味道。 刺激归刺激，不过也是一种好闻的味道。 “沐总，迈出去可就没回头路了……” 江凡话说到一半，就说不出来了。 因为他的嘴，被堵上了。 沐晴不动则已，一动则是狂野无比。 像是野兽寻到了钟爱的食物一般，她贪婪而狂野的‘啃食’着到手的食物。 这种猛烈的攻势，江凡倒是不怕。 只因为他见得不少。 肖庭娇就是这一号的。 疯狂。 这时候，可不是什么感情和理智在上风。 两人也算是熟人了。 江凡今天打算让沐晴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猛男。 他伸出两只手，只是稍微一用力，那西装就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道，如同丝帛一般，发出一大刺耳的声音，顿时就被撕扯成了两半。 里面的衬衫，包裹着沐晴的身姿露在了江凡面前。 江凡没急着有进一步的动作，而是激烈的迎合着沐晴。 许久后，二人分开，沐晴一把拽住江凡的衣领。 江凡却不会给她占据上风的机会，这种坏头，起不得，不然搞成习惯之后，以后每次都这样。 江凡从侧面伸出手，只是捻住沐晴衬衣的下摆，稍微一用力，衬衣就像是一层纱一样，轻而易举的就脱离了下来。 此刻，无需多言，江凡起身，一把抱起沐晴，将她在沙发上翻了个面，让她跪在沙发上。 …… 沐晴从最开始的反感，此刻变得零散有些…… 刻薄？ 没错，就是刻薄。 “呵，我还以为你多了不起呢，原来是个秒。” “……”面对这样的讽刺，江凡今天是铁了心要一展雄风的。 太过分了。 吃就吃了，还要嫌弃厨师做的味道不好。 这不是缺德吗？ 可就在这时，江凡的电话响了起来。 “唐孟的电话，应该有事。” 江凡拿起手机，一只手按在沐晴后背，示意她不要乱动。 “喂，什么事？” “你在沐晴那儿吗？我过来，咱们再一起合计合计。” “我没在。” “那你去哪儿了？” “在外面散心……嘶……” 沐晴忽然搞起了小动作。 “你那边什么声音？” “没什么，没事就挂了，晚点我回来再说。” 江凡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 啪的一声。 他拍了沐晴一下。 “不听话？” “你再打一个试试！？” 试试就试试！ 啪。 还不等沐晴发作呢。 江凡就已经又开始祸祸起来，根本就不给她机会。 …… 一个小时过去。 两人躺在一个被窝里面，有种无言的气氛在蔓延。 “怎么样？还行吧？” 沐晴看着天花板，撇了撇嘴，“感觉……一般。” “……” 江凡用力捏了她一下。 “以后你等着看吧。” “呵，嘴上吹得厉害，你也不过如此。” 江凡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这都快变成机关枪了，还不知足，那就没办法了。 “上京的事？” “等我休息好了，好好考虑一下再给你答复。” 江凡眉毛一挑，“提起裤子不认账？” “你可以这么理解。” …… 江凡在天黑之前就从沐晴那儿离开了。 她暂时还不会走，但是江凡今晚就不在这边待着了。 两人这事，冷静下来过后，多少有点尴尬。 不过江凡不尴尬。 他对这事儿是有心理准备的。 怎么说呢。 就是他需要每天进行练习，但是吧，他又不想用情绪的那种方法，但又不可能出去找找外围这些什么的。 所以，他这其实是打了点算盘的。 主要尴尬的还是沐晴，两人有多少感情基础嘛？ 而且江凡又是结了婚的。 情绪突然就来了。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滚了床单。 还被用那样子羞耻的动作，嘴上的不饶人，无非就是为自己的内心打气而已。 再加上她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所以江凡就撤退了。 来日，方长嘛。 第1360章 被嘲讽了 “你现在是清醒的嘛？可别等会儿翻脸不认人。” 江凡把事先该问的都问的，免得事后，沐晴找他麻烦。 沐晴用眼神告诉了他。 别那么多废话。 “那我可就不走了啊？” 沐晴再用力一拽，江凡顿时被拽了下去，挨着沐晴坐在了沙发上。 这个时候，两人才算是挨到了一起。 药的作用早就已经弥散开来。 沐晴侧目过来，那一头短发，丝毫不碍事，这么一转头，两个人的额头顿时贴在了一起。 口中，鼻中的气息交叠。 江凡也算是个花丛老手了。 每个女人，有不同的味道。 味道这二字，两层意思。 一是字面意思，不同的女人，身上的味道是不一样的，有的香，有的甜，有的清新，有的…… 面前的沐晴，她身上的味道是一股很有侵略性的橙橘薄荷的味道。 刺激归刺激，不过也是一种好闻的味道。 “沐总，迈出去可就没回头路了……” 江凡话说到一半，就说不出来了。 因为他的嘴，被堵上了。 沐晴不动则已，一动则是狂野无比。 像是野兽寻到了钟爱的食物一般，她贪婪而狂野的‘啃食’着到手的食物。 这种猛烈的攻势，江凡倒是不怕。 只因为他见得不少。 肖庭娇就是这一号的。 疯狂。 这时候，可不是什么感情和理智在上风。 两人也算是熟人了。 江凡今天打算让沐晴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猛男。 他伸出两只手，只是稍微一用力，那西装就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道，如同丝帛一般，发出一大刺耳的声音，顿时就被撕扯成了两半。 里面的衬衫，包裹着沐晴的身姿露在了江凡面前。 江凡没急着有进一步的动作，而是激烈的迎合着沐晴。 许久后，二人分开，沐晴一把拽住江凡的衣领。 江凡却不会给她占据上风的机会，这种坏头，起不得，不然搞成习惯之后，以后每次都这样。 江凡从侧面伸出手，只是捻住沐晴衬衣的下摆，稍微一用力，衬衣就像是一层纱一样，轻而易举的就脱离了下来。 此刻，无需多言，江凡起身，一把抱起沐晴，将她在沙发上翻了个面，让她跪在沙发上。 …… 沐晴从最开始的反感，此刻变得零散有些…… 刻薄？ 没错，就是刻薄。 “呵，我还以为你多了不起呢，原来是个秒。” “……”面对这样的讽刺，江凡今天是铁了心要一展雄风的。 太过分了。 吃就吃了，还要嫌弃厨师做的味道不好。 这不是缺德吗？ 可就在这时，江凡的电话响了起来。 “唐孟的电话，应该有事。” 江凡拿起手机，一只手按在沐晴后背，示意她不要乱动。 “喂，什么事？” “你在沐晴那儿吗？我过来，咱们再一起合计合计。” “我没在。” “那你去哪儿了？” “在外面散心……嘶……” 沐晴忽然搞起了小动作。 “你那边什么声音？” “没什么，没事就挂了，晚点我回来再说。” 江凡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 啪的一声。 他拍了沐晴一下。 “不听话？” “你再打一个试试！？” 试试就试试！ 啪。 还不等沐晴发作呢。 江凡就已经又开始祸祸起来，根本就不给她机会。 …… 一个小时过去。 两人躺在一个被窝里面，有种无言的气氛在蔓延。 “怎么样？还行吧？” 沐晴看着天花板，撇了撇嘴，“感觉……一般。” “……” 江凡用力捏了她一下。 “以后你等着看吧。” “呵，嘴上吹得厉害，你也不过如此。” 江凡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这都快变成机关枪了，还不知足，那就没办法了。 “上京的事？” “等我休息好了，好好考虑一下再给你答复。” 江凡眉毛一挑，“提起裤子不认账？” “你可以这么理解。” …… 江凡在天黑之前就从沐晴那儿离开了。 她暂时还不会走，但是江凡今晚就不在这边待着了。 两人这事，冷静下来过后，多少有点尴尬。 不过江凡不尴尬。 他对这事儿是有心理准备的。 怎么说呢。 就是他需要每天进行练习，但是吧，他又不想用情绪的那种方法，但又不可能出去找找外围这些什么的。 所以，他这其实是打了点算盘的。 主要尴尬的还是沐晴，两人有多少感情基础嘛？ 而且江凡又是结了婚的。 情绪突然就来了。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滚了床单。 还被用那样子羞耻的动作，嘴上的不饶人，无非就是为自己的内心打气而已。 再加上她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所以江凡就撤退了。 来日，方长嘛。 第1360章 被嘲讽了 第1360章 被嘲讽了 “你现在是清醒的嘛？可别等会儿翻脸不认人。” 江凡把事先该问的都问的，免得事后，沐晴找他麻烦。 沐晴用眼神告诉了他。 别那么多废话。 “那我可就不走了啊？” 沐晴再用力一拽，江凡顿时被拽了下去，挨着沐晴坐在了沙发上。 这个时候，两人才算是挨到了一起。 药的作用早就已经弥散开来。 沐晴侧目过来，那一头短发，丝毫不碍事，这么一转头，两个人的额头顿时贴在了一起。 口中，鼻中的气息交叠。 江凡也算是个花丛老手了。 每个女人，有不同的味道。 味道这二字，两层意思。 一是字面意思，不同的女人，身上的味道是不一样的，有的香，有的甜，有的清新，有的…… 面前的沐晴，她身上的味道是一股很有侵略性的橙橘薄荷的味道。 刺激归刺激，不过也是一种好闻的味道。 “沐总，迈出去可就没回头路了……” 江凡话说到一半，就说不出来了。 因为他的嘴，被堵上了。 沐晴不动则已，一动则是狂野无比。 像是野兽寻到了钟爱的食物一般，她贪婪而狂野的‘啃食’着到手的食物。 这种猛烈的攻势，江凡倒是不怕。 只因为他见得不少。 肖庭娇就是这一号的。 疯狂。 这时候，可不是什么感情和理智在上风。 两人也算是熟人了。 江凡今天打算让沐晴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猛男。 他伸出两只手，只是稍微一用力，那西装就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道，如同丝帛一般，发出一大刺耳的声音，顿时就被撕扯成了两半。 里面的衬衫，包裹着沐晴的身姿露在了江凡面前。 江凡没急着有进一步的动作，而是激烈的迎合着沐晴。 许久后，二人分开，沐晴一把拽住江凡的衣领。 江凡却不会给她占据上风的机会，这种坏头，起不得，不然搞成习惯之后，以后每次都这样。 江凡从侧面伸出手，只是捻住沐晴衬衣的下摆，稍微一用力，衬衣就像是一层纱一样，轻而易举的就脱离了下来。 此刻，无需多言，江凡起身，一把抱起沐晴，将她在沙发上翻了个面，让她跪在沙发上。 …… 沐晴从最开始的反感，此刻变得零散有些…… 刻薄？ 没错，就是刻薄。 “呵，我还以为你多了不起呢，原来是个秒。” “……”面对这样的讽刺，江凡今天是铁了心要一展雄风的。 太过分了。 吃就吃了，还要嫌弃厨师做的味道不好。 这不是缺德吗？ 可就在这时，江凡的电话响了起来。 “唐孟的电话，应该有事。” 江凡拿起手机，一只手按在沐晴后背，示意她不要乱动。 “喂，什么事？” “你在沐晴那儿吗？我过来，咱们再一起合计合计。” “我没在。” “那你去哪儿了？” “在外面散心……嘶……” 沐晴忽然搞起了小动作。 “你那边什么声音？” “没什么，没事就挂了，晚点我回来再说。” 江凡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 啪的一声。 他拍了沐晴一下。 “不听话？” “你再打一个试试！？” 试试就试试！ 啪。 还不等沐晴发作呢。 江凡就已经又开始祸祸起来，根本就不给她机会。 …… 一个小时过去。 两人躺在一个被窝里面，有种无言的气氛在蔓延。 “怎么样？还行吧？” 沐晴看着天花板，撇了撇嘴，“感觉……一般。” “……” 江凡用力捏了她一下。 “以后你等着看吧。” “呵，嘴上吹得厉害，你也不过如此。” 江凡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这都快变成机关枪了，还不知足，那就没办法了。 “上京的事？” “等我休息好了，好好考虑一下再给你答复。” 江凡眉毛一挑，“提起裤子不认账？” “你可以这么理解。” …… 江凡在天黑之前就从沐晴那儿离开了。 她暂时还不会走，但是江凡今晚就不在这边待着了。 两人这事，冷静下来过后，多少有点尴尬。 不过江凡不尴尬。 他对这事儿是有心理准备的。 怎么说呢。 就是他需要每天进行练习，但是吧，他又不想用情绪的那种方法，但又不可能出去找找外围这些什么的。 所以，他这其实是打了点算盘的。 主要尴尬的还是沐晴，两人有多少感情基础嘛？ 而且江凡又是结了婚的。 情绪突然就来了。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滚了床单。 还被用那样子羞耻的动作，嘴上的不饶人，无非就是为自己的内心打气而已。 再加上她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所以江凡就撤退了。 来日，方长嘛。第1360章 被嘲讽了 “你现在是清醒的嘛？可别等会儿翻脸不认人。” 江凡把事先该问的都问的，免得事后，沐晴找他麻烦。 沐晴用眼神告诉了他。 别那么多废话。 “那我可就不走了啊？” 沐晴再用力一拽，江凡顿时被拽了下去，挨着沐晴坐在了沙发上。 这个时候，两人才算是挨到了一起。 药的作用早就已经弥散开来。 沐晴侧目过来，那一头短发，丝毫不碍事，这么一转头，两个人的额头顿时贴在了一起。 口中，鼻中的气息交叠。 江凡也算是个花丛老手了。 每个女人，有不同的味道。 味道这二字，两层意思。 一是字面意思，不同的女人，身上的味道是不一样的，有的香，有的甜，有的清新，有的…… 面前的沐晴，她身上的味道是一股很有侵略性的橙橘薄荷的味道。 刺激归刺激，不过也是一种好闻的味道。 “沐总，迈出去可就没回头路了……” 江凡话说到一半，就说不出来了。 因为他的嘴，被堵上了。 沐晴不动则已，一动则是狂野无比。 像是野兽寻到了钟爱的食物一般，她贪婪而狂野的‘啃食’着到手的食物。 这种猛烈的攻势，江凡倒是不怕。 只因为他见得不少。 肖庭娇就是这一号的。 疯狂。 这时候，可不是什么感情和理智在上风。 两人也算是熟人了。 江凡今天打算让沐晴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猛男。 他伸出两只手，只是稍微一用力，那西装就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道，如同丝帛一般，发出一大刺耳的声音，顿时就被撕扯成了两半。 里面的衬衫，包裹着沐晴的身姿露在了江凡面前。 江凡没急着有进一步的动作，而是激烈的迎合着沐晴。 许久后，二人分开，沐晴一把拽住江凡的衣领。 江凡却不会给她占据上风的机会，这种坏头，起不得，不然搞成习惯之后，以后每次都这样。 江凡从侧面伸出手，只是捻住沐晴衬衣的下摆，稍微一用力，衬衣就像是一层纱一样，轻而易举的就脱离了下来。 此刻，无需多言，江凡起身，一把抱起沐晴，将她在沙发上翻了个面，让她跪在沙发上。 …… 沐晴从最开始的反感，此刻变得零散有些…… 刻薄？ 没错，就是刻薄。 “呵，我还以为你多了不起呢，原来是个秒。” “……”面对这样的讽刺，江凡今天是铁了心要一展雄风的。 太过分了。 吃就吃了，还要嫌弃厨师做的味道不好。 这不是缺德吗？ 可就在这时，江凡的电话响了起来。 “唐孟的电话，应该有事。” 江凡拿起手机，一只手按在沐晴后背，示意她不要乱动。 “喂，什么事？” “你在沐晴那儿吗？我过来，咱们再一起合计合计。” “我没在。” “那你去哪儿了？” “在外面散心……嘶……” 沐晴忽然搞起了小动作。 “你那边什么声音？” “没什么，没事就挂了，晚点我回来再说。” 江凡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 啪的一声。 他拍了沐晴一下。 “不听话？” “你再打一个试试！？” 试试就试试！ 啪。 还不等沐晴发作呢。 江凡就已经又开始祸祸起来，根本就不给她机会。 …… 一个小时过去。 两人躺在一个被窝里面，有种无言的气氛在蔓延。 “怎么样？还行吧？” 沐晴看着天花板，撇了撇嘴，“感觉……一般。” “……” 江凡用力捏了她一下。 “以后你等着看吧。” “呵，嘴上吹得厉害，你也不过如此。” 江凡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这都快变成机关枪了，还不知足，那就没办法了。 “上京的事？” “等我休息好了，好好考虑一下再给你答复。” 江凡眉毛一挑，“提起裤子不认账？” “你可以这么理解。” …… 江凡在天黑之前就从沐晴那儿离开了。 她暂时还不会走，但是江凡今晚就不在这边待着了。 两人这事，冷静下来过后，多少有点尴尬。 不过江凡不尴尬。 他对这事儿是有心理准备的。 怎么说呢。 就是他需要每天进行练习，但是吧，他又不想用情绪的那种方法，但又不可能出去找找外围这些什么的。 所以，他这其实是打了点算盘的。 主要尴尬的还是沐晴，两人有多少感情基础嘛？ 而且江凡又是结了婚的。 情绪突然就来了。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滚了床单。 还被用那样子羞耻的动作，嘴上的不饶人，无非就是为自己的内心打气而已。 再加上她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所以江凡就撤退了。 来日，方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