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 第227章 她一愣,又迅速把脑袋全蒙住。 谢韫看她动作,突然有些想笑。 “知道害怕,还说那些我不爱听的话,”他幽声道,“卿卿,你就是料定了我不舍得伤害你。” 放屁。 锦宁蒙着头心道,你早就伤害过了好吗。 这夜街不可能再让她逛下去了。 他们并未去客栈住宿,而是住进了一座宅院。夜色深重,锦宁看不清这院落景象,入了房间便看到屋里雅致华贵,陈设精美,必然是座豪宅。 锦宁没再折腾,沐浴、用饭之后就老实躺去床榻上睡了。 卧在榻间枕着谢韫特意让人换的棉花丝绸枕,锦宁不由发出一声叹吟。还是床舒服。 她闭着眼将要睡着,身上一凉,被子被人掀开。 谢韫坐来她身上,里衣半敞,半露出覆着薄肌的冷白胸膛。 锦宁瞬时就清醒了:“你干什么!” “卿卿还没说,不会再有下次。”他这时候又提起,锦宁想了几秒才明白他的意思,她现在困得要命,只想睡觉,遂不走心地点了点头应他,“没有下次,不会了。” 谢韫显然不想让她这么轻易就敷衍揭过,但见她迷迷糊的睡眼,还是作罢。 他慢慢躺了回去,但没睡,一直盯着锦宁。 等她呼吸平稳绵长,他侧过身贴去,伸手将人整个搂在怀中。 她身体如从前一样柔软馨香,可只有睡着时才这样乖顺安宁让他搂抱。 谢韫毫无困意,精神高昂的吓人。 他掌心进小衣,*过去。 三年前刚好他整个手掌拢过,柔嫩精巧,如今竟满溢出来,也不知是自身有所发变,还是……经他人爱、抚。 不知想到了什么,谢韫眼里阴郁和欲念交织翻涌,忍不住在那雪白侧颈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怕吵醒她只用唇齿轻轻撕磨,待到鲜红颜色如印记一般清晰刻在那雪肤上才罢休。 “卿卿……”他又将她搂紧了些,喉结滚动,*与她尾骨,轻磨慢*晃。“卿卿,你是我的……” * 深夜里这座宅院糟了袭。 调来的广梁官兵将宅院层层驻守围绕,看似守卫极其严密,是连个苍蝇都不会放进去的架势。 然而这么多兵卒看守,却是直到主院卧房传来打斗声时才察觉异动,竟是不知何时已被刺客闯了进去。 深夜鬼魅似的高手刺客应是为了暂住在主院中的人而来,可悄然无息地掀开榻上被子,只有两道袖中冷箭猛地射来。 谢容瞳孔骤缩,抬手猛一掷起刀柄,精准无误地击开其中一只冷箭,反应比其慢些的明二这才没被射穿喉咙毙了命。而朝谢容迎面射来的那只,他极快地侧身而躲,却因前者耽误而稍稍晚了一瞬,那冷箭擦过他脖颈皮肉,划出一道血痕来。 明二心头激起千层浪涛,可也不是感动到流泪的时候。 冷箭未得手,榻上二人立即出剑刺来,又哪是谢韫和锦宁,分明是两个身手了得伪装于此的男人。 谢容眼中寒光乍起,对方连周旋过招的机会都无,直接被削掉了半边脑袋,另个还留有半口气,掐着他脖子狠声逼问:“人在哪?” 对方知道自己将死无疑,瞪着狰狞血色的眼也不答。 谢容轻眯眸,掌心一紧,生生拧断那脖颈。 外头已有官兵赶来的脚步声,明二不由神色凝重:“将军……” 谢容脸色阴沉可怕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太过急,急得失去了平日的镇静理智,竟未去怀疑这是谢韫留的圈套,不高明甚至称得上低级的圈套。 他起身,唇竟泛起青白色,强压住眼前一阵阵眩晕,离开这座宅院。 二人落脚在一处林间,谢容抬手碰了碰脖颈那道并不深的血痕,下一刻喉中竟喷出一口黑血来! 明二大惊失色:“箭上有毒!” * 夜色中,谢韫所乘的马车早已暗中离开了广梁城域。 锦宁被喂了安眠的药物睡得也就格外沉,根本不知道自己被抱上马车,到现在也未醒来。 谢韫一夜未睡,不见疲乏反而越发振奋。 特别是得知谢容中了箭上的毒,脸色十分愉悦,双眼清亮,本就天生上扬的唇角要翘到天上去,坐在软榻边对昏睡的锦宁笑着自语。 “我本也不想要他的命,可他总来破坏你我的感情,若我不先狠下心杀他,他就要来杀我抢走你。”谢韫低身在她唇上吻了吻,颇透着些无奈,“卿卿只有一个,自然是活下来的那个才能占为己有……” 第228章 锦宁这一觉再醒过来天已经大亮,身下微微颠簸摇晃,她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是在马车里,而不是入睡时的房屋。 这觉睡得格外香甜,醒来身子也轻快清爽毫无异样,可她还是觉得有几分怪异,她睡得有这么沉吗? 被挪到马车上都没醒来? 想到此竟莫名不安,不禁将狐疑的目光投去谢韫。 “你做了什么。” 谢韫拿着湿帕给她擦手,闻言眨眨眼,脸色清润无辜:“卿卿何意?” “……没事了。”锦宁已经清楚他装模作样的本领,就算暗地里做了什么恶事也不会露出破绽,嘴里没个真话,便也不再浪费口舌和他多问。 连赶了两日路后他们在傍晚安全抵达了鞍州。 锦宁的心情也随着愈发低落,谢韫看管的太严实,她连喘气都觉得憋闷,眼看离京城愈来愈近,她根本不会有逃跑的机会。 在鞍州休整了一晚,第二天早晨就要继续赶路。 锦宁一想到回了京城只会被谢韫拿捏、控制的更厉害,说不准直接把她关起来,到那时是真就那什么插翅也难飞了。 这几年自在惯了,光是想想那种和坐牢一样的日子就痛苦窒息,能拖一日是一日,她索性直接躺在榻上装起病来赖着不起了。 谢韫好像没有怀疑就信了她,命人去请大夫来,坐在床边神色担忧地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若我能替卿卿承受所有病痛就好了,我不想看你难受。” 锦宁闭着眼,直接抓起被子蒙住了头,将他声音隔绝在外。 他贯是说些温柔动听的体贴话来诱人心魂,用那张极好看含情的脸,她就将这些归为虚伪,再回想他对谢容湘玉左安的所作所为,那一丝丝心乱也平淡下来。 想到谢容,她有些难过。 到如今知道谢容在霖州通缉令一事自导自演,起初她确实感到被欺骗的愤怒,这几日倒有些想通后的无奈。 如果一开始她没有去招惹那个少年时的冷面小将军,他们三人在各自的世界中会不会过得更如意些?起码不会如此执着痛苦? 请来的大夫给锦宁诊了脉象,又询问了一些身体事宜,她随口胡诌着一一答了,总归就是哪哪都不舒服。 大夫略沉默。 退到房外给谢韫回话道:“夫人脉象无异,没有大碍,身体不适应是心血不足,忧思过重而肝脏疏泄失调导致,我可以开些温补的药方给尊夫人调理,不过……关键还是在于‘养心’,若夫人出去多走动走动让心情愉悦些,想来立时便能不药而愈了。” 大夫不好直说这小女子身体倍棒一点毛病没有,话点到即止。 谢韫称好,吩咐人去熬药,回到房里正对上锦宁黑润润怪有精气神的眸子,她一见他来就咻地扭回了头,躺榻上闭眼睛继续装死。 他也不去扰她或拆穿,静静坐在塌边不远翻阅下边人急送来的公文。 待到熬好的药送来,谢韫将下人遣退,亲自端过药碗来喂。 那深褐色的药汁,还未到跟前,一股苦涩到呛鼻作呕的味道隔着些距离就蹿进了锦宁的鼻腔,她控制不住露出几秒惊恐状,汗毛都要竖起来。 “这什么,”锦宁皱着鼻子看谢韫,痛斥,“你要毒死我便罢,我不反抗,可连蜂蜜糖水之类的都不给放一些是不是太无人道了。” 第229章 谢韫不禁失笑:“我怎么会给卿卿下毒,这是大夫开的药方,卿卿不是病着?” 锦宁又哪里愿意喝,她觉得他是故意将这药熬得这么苦来折磨她的,分明知道她喝不了这东西。 “喝罢。”谢韫瞧她暗暗磨牙忿忿作气的小模样,颇为语重心长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听话喝了它便不会难受了。” “好、好。”锦宁猛地深吸一口气,作出视死如归的模样。 她挥开他用汤匙喂来的药,一把夺过药碗,在谢韫略惊讶、欲言又止的目光中仰头一碗闷了。 然而—— “噗——” 许这药太苦,苦的锦宁实在忍不住,刚喝进去的药汁就被她一口全喷了出来。 与她面对面的谢韫,被精准喷了个正着。 青年本能闭了眼,动也不动,僵着清隽如画的脸,褐色药汁沿着低直的睫毛、鼻尖,往下还直滴着。 这一幕颇为好笑狼狈。 锦宁似乎为自己的失错而慌张不已。 她连忙四处找东西给他擦脸,可一时找不到什么趁手的东西,只能干干看着。 她十分懊悔。 “抱歉,这药太苦了,我我没有控制住……” 谢韫缓缓睁开被药汁濡湿的睫,被喷了一脸药汁表情倒也没什么波澜,平平淡淡的。 两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锦宁看他一脸药汁,立时有些绷不住脸,差些狂笑出声来,只好死死咬住唇肉,垂下了头。 谢韫低眼看她即便低头都藏不住的笑脸,顿了一顿,拿出条帕子慢条斯理地擦脸:“我好心喂药,卿卿却喷了我一脸,好坏。” “你才坏呢。” 锦宁也不再装无辜,冷哼道:“这药难喝的要死,也不加点蜜饯蜂蜜,你分明是虚情假意作弄我。” 她现在嘴里还都是药材的怪味,恶心死了。 谢韫不置可否,将帕子塞到她手里,淡道:“为我擦脸。” 锦宁才不情愿,‘嘁’了声把帕子甩手丢到地上。 谢韫也不恼,从袖中摸出个小木盒,打开,从里拿出颗金桔蜜饯。他掀眼,锦宁立即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谢韫不由抿唇笑了笑,将色泽晶莹的蜜饯递到她唇边:“张嘴。” 锦宁瞥了他一眼,终究抵不住口中苦涩作呕的药味,抬手去接。 谢韫却避开她的手,显然是要亲自喂到她嘴里才罢。 锦宁稍愣后,很有骨气地一昂下巴:“拿走,我不吃了。” “好罢,你自己拿着吃还不行?”他服了软一样。 她挑了挑眉,指着谢韫手里的蜜饯:“我要把它放在盒子里吃。” 他顿了顿略有不解,但还是全然依她,将金桔放回了装着各色梅子蜜饯的木盒里。 而后,锦宁一伸手自然而然把他手里木盒一并拿了去。 “……” 谢韫看着空荡荡的掌心,哑然失笑。 他抬眼看过去,锦宁捧着木盒一颗颗吃得正欢,对上他的眼用手将蜜饯护住,皱眉:“不带要回去的。” 他不言不语,面上含笑静静看她,眸中柔软无限,周围气氛也好像染起了几分脉脉温情。 锦宁突然就有些别扭,她不喜欢他用这种宠溺含情的眼看着她,就好像她是在和他打情骂俏一样,顿时没了胃口。 也不知是装病有了效用还是其它,谢韫未再命人启程,暂时安顿在鞍州,不过白日很多时间他也不在他们暂住的官邸,所以锦宁想他定是因其它的事才停留。 谢韫不在时,锦宁连屋子门都出不去,还没到京城就开始美美享受起了牢狱风生活,吃喝拉撒睡都有侍女监守着。最过分的是她无聊地与她们搭话竟还不理人,不出声音,无论她怎么气急跳脚。 第230章 锦宁恼人想:这一定是谢韫指使,她不搭理他他就让别人也不准理她,坏的不行! 许是也心知这两日将她关的着实太严了些,傍晚谢韫回来,竟主动肯带她去街市上游玩。 锦宁对此倒表现兴致缺缺的样子,不过最后还是应了。 鞍州盛产菊花,正逢菊花盛开之季,城中处处弥漫着清雅的花香,湖边布着不少菊展。谢韫牵她到一方清幽宁雅的湖边水榭中赏花,此刻天色将暗未暗,朦胧的薄雾绕菊,远处游人交织,华灯初升,谢韫目光掠过这些景色,落在锦宁身上。 她斜身坐在半高不高的亭子栏台上,一只脚悠闲地悬空搭着,遥望远处人来人往的月拱桥,雪白的脸格外恬静,只是目光略透着虚无,虽是人就在眼前,心却仿佛永远与他相隔两界似的。 “小心别掉下了水。”谢韫抬手将人虚虚环在身怀,防着她万一坐不稳。 锦宁没有理会。 他手指蜷了蜷,眸光与这湖水一样漾着丝绸般的柔软,宽大手掌渐渐扶到她纤细的腰肢间,唇齿间呢喃出一句‘卿卿’,另只手抚着她脸颊转过来,便是控制不住地倾身吻过去。 锦宁其实早有察觉他的意图,皱眉躲开:“你做什么。” 谢韫停住,静静瞧她脸上毫不遮掩的厌色,顿了顿,笑着说:“吻你啊,这样的浪漫好景色多适合与心爱的人亲吻,日后回忆起来也觉得甜蜜。” 锦宁表情从厌烦趋于平静,她真不知道这种时候他还说这种柔情蜜语有什么意思,他是真不知道他们已经回不到从前,还是自欺欺人? 她也懒得多说,推开他跳下栏台,径自走开。 谢韫面无表情盯着她的背影好一会,闭了闭眼压下情绪追过去。 锦宁没什么心思游玩,也蔫了逃跑的念头,只是想能在外面多呆一会便是一会。 正逢菊展季节,街上非常热闹,除了各种摊贩酒肆还有许多杂技表演。锦宁挺喜欢看民间杂技,各种高难度的演艺常常让她以为这些老祖宗真有特异功能。 她目光很快被竖着个‘赵’字红色旗子的杂技班吸引,仔细一看发现竟真是她眼熟的赵家班:一支常在吴州江宁一带表演的杂技班,她以前经常和湘玉去看,谢容也陪她看过,竟是来了鞍州…… 场上正在表演她从前看过的‘引火烧身’。 演艺人身上浇过燃油,点燃后满身火焰最后仍能毫发无损。 记得这场她曾同谢容去看过,她小声惊呼着‘牛逼’时,谢容却觉得这些都是不入流的江湖戏术,还向她点破其中缘由,多扫兴一臭男人,烦得她再也不要同他一起去了,最后他再三保证闭上嘴绝不多说才是和好。 回想起那些画面还清晰的仿佛就在昨日,锦宁不禁有些惘然,不知道谢容现在怎样。偏偏是决定成亲的前一天…… 引火烧身演艺完罢,搭着的简易台帘子后翻身跃来一戴着戏曲彩绘面具、身着戏服手拿长枪的男子,男子持着长枪耍了套功夫,博得喝彩声一片。 锦宁挤在人群最前端,摸了摸袖子怀兜才意识到自己一毛钱都无。 谢韫极有眼色地递来钱袋,她看他一眼,也没客气,摸出两块银子大手笔地给去打赏。 他低身在她耳畔作商量:“我们还未吃饭,不如去对面的酒楼,卿卿可以一边用饭一边从窗口观赏。”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因为她真的有点饿了。 两人刚一转身,那持着长枪的演艺人却枪锋陡然一转,竟直直向谢韫刺来。 不过还未伤到他,那人手腕似乎猛地剧痛,长枪从手中滑出,隐在暗处的侍卫齐齐现身。 将要活捉那面具人之时,只听砰地一声周围突然涨出呛鼻、遮人视线的浓烟,烟雾再渐渐散去,侍卫忙去确定主子安危,然却只看到呼吸一紧的一幕。 那面具人手中的长枪分明还未伤到人就已被他们击落,可谢韫依旧受了伤,胸膛间被刺进了只银簪,身旁夫人已然凭空不见,若没记错的话,那簪子是主子心爱的夫人所戴…… 谢韫生来温润的眉眼此刻阴冷一片。 他没有下令立即封城抓人,表情平静得可怕,目光扫过当场‘赵家班’惊慌无措的一众演艺人,淡声吩咐:“将这些人绑起来挂在城门口,一个不准放过。” “若一个时辰后还找不到我夫人,便杀掉一个,两个时辰,杀掉两个,直到杀完为止。”言罢,他不知痛似的拔掉刺在心口的银簪,随手扔下,落地的簪子刃尖那头浸着的鲜血刺眼极了,青年嘲讽似地勾了勾唇。 危险之际,他本能是将她护在身后。 可她却为了离开而毫不犹豫地刺伤她。 他其实是有几分委屈、埋怨锦宁的,他不过是害过谢容和湘玉那小丫头,可到最后他们都还活着不是吗?且他从来不曾伤害过她,他那样爱她,他们曾经那么相爱,她为什么就不肯原谅他? 谢韫在那瞬间突兀地明白了什么。 她不曾真的爱过他,不过是因为相思引,他分明应该比谁都清楚,只是刻意忘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