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家父朱元璋我当逍遥王不过分吧朱樉汤瑛全文免费阅读大结局》 第1章 父见子未凉掏出‘七匹狼\’ 洪武八年应天府 “爷,快跑!陛下派禁军来抓您了。” “什么,这糟老头子疯了吧?小爷不就典当了那破砚台,换了点银子花花,至于不?” “看来只能下次再来品鉴艺术了,哎~” 不等嘟囔完,少年不舍的望了眼教坊司便要快步溜走。 “殿下,刚那条街看到禁军了,您再不跑快点,等被带回宫,又该下不来床了!” 一商贩闻言看着笑着对少年调侃道。 “你敢笑小爷,等爷有空了再报复你!” 少年呲牙咧嘴恶狠狠道,倒也不理会,匆匆逃走。 “爷,您还是先从陛下的手里逃掉吧!哈哈哈哈” 至于少年口中的报复,商贩倒也不当真。或是说,整个应天府百姓都知道这少年。 少年自是当今大明洪武朝的嫡二皇子秦王朱樉,虽是常常做些事惹圣上发怒,但是待百姓甚好,有着皇后娘娘的仁爱。 而现在的朱樉,不再是史书上那位暴虐荒诞的秦王,是21世纪一个胎穿的社畜牛马。 自从穿越后,朱樉这厮就没什么安全感,而他也只略了解些历史,又不怎么懂科技。 为此,朱樉求了好多年穿越者必备系统,给古董玉佩滴过血、摔过马、落过湖、生过病、折腾朱元璋等等。 这些匪夷所思的行为,让老朱一家子更是宠溺朱樉——无它, 对古人来说,这些行为像极得了癔症 俗称:大傻子 好在朱樉折腾没几年就放弃了,除过朱家人娘胎里自带的行军打仗的天赋,也就只剩下那张脸不错了,俊压潘安,貌略胜彦祖亿丢丢。 ~ “娘,救我!我爹那老头子要揍我,不就顺走了他一个砚台么!您快管管你家那位,不听您话就别让他上您的榻!” 朱樉刚跑到坤宁宫门口,就开始嚷嚷起来,完全没注意殿内除去马皇后多了一个人 ——朱元璋 老朱听着他的好二儿不着调的话,刚被马皇后压下去对朱樉的怒气蹭蹭的往出冒。 熟练的脱下鞋子拿在手里边比划,边咬牙切齿道: “逆子!给咱跪下!!” 马皇后,对自己这傻儿子也是一脑门黑线,懒得再劝阻朱元璋。 朱樉顿时间傻了眼,真想跑回去给刚才胡咧咧的自己俩大嘴巴子。 ‘让你嘴欠,怕是要完犊子了,怎么就送货上门了,哎。’ 朱樉幽怨的望向母后,怎么就不拦着点自己。 心里念叨着,倒也顺势跪下,不过还幻想着忽悠老朱,呸,自救,于是一本正经道: “爹,我错了,不过儿子我是有原因的。” “孩儿这不是想孝敬孝敬您和娘么,不过府上又没什么钱,没办法出此下策。这不,给娘买的糕点,给爹你买的烧饼,都是你们爱吃的。” 朱樉说着便递上了所谓的孝敬,还眨巴着眼睛,又嘿嘿的讪笑着,靠卖萌祈求逃过一顿毒打。 只是,老朱怔怔看着自己手里所谓的烧饼, 嗯? 很好, 好得很呐! 他娘的,就是块被狗啃过剩下的玩意! 不知道的还以为咱跟狗抢来的吃食; 再看给他娘亲的, 上好的糕点,还都是他娘的,呸,他娘爱吃的。 越想,火气越大。 于是黑着脸咬牙问道: “怎么?一块上好的砚台就能换来这玩意?还是个被狗啃过的烧饼?” “爹,我说京中物价贵了点,而且那烧饼本来就那般模样,不是我吃,呸,不是狗啃的,您信不?” 朱樉讪讪说着,边看着朱元璋的脸色,边悄悄往殿外挪着身子。 “呵呵,咱看起来很像傻子么?好忽悠?” “可不~” 朱樉顺嘴应道,刚说出口才发觉不对。“爹,我只是顺嘴了,要不信信?这次绝对真的!我发誓!!” “呵,小兔崽子,看打!”朱重八拿着鞋,就冲上来要揍这逆子。 “娘!您别看了,救命啊!”眼看要挨揍,连忙起身拔腿就要往殿外跑。 “重八,你~” “还敢跑?妹子,今天你别管,咱非要好好收拾收拾这逆子!来人,把这逆子给拦下!” 马皇后白了这父子俩一眼,转身去偏殿给某兔崽子拿外伤药,不再理会。 眼看太监宫女堵住了大门,马皇后也起身离开。 朱樉也是顿时傻眼,只好认栽,都怪今个黄历不准。 还大吉?我呸!净忽悠小爷! 转身看了眼慢悠悠走来,脸上似笑非笑的朱元璋。 朱樉随即蹲下缩成一团,说着: “爹,别打脸呗!” “怎么不跑了?嗯?” “管到老子后宫来了是吧?” “偷拿你老子东西多少次了?还敢拿吃过的烧饼忽悠你爹。” “还敢跑去教坊司?” “你tnd,怎么不上天?” 边说老朱边揍了起来,瞬间某人开始嗷嗷惨叫起来,就是听着就想笑。 “娘!我听见我爹刚骂你了!” “啊~啊~” “爹,你过分了哦,不是不打脸么?” “呕~” 朱樉脸色瞬间铁青小心嘟囔着: “你这的鞋味也太大了,娘怎么能受了你?” …… 霎时间,殿内一片寂静,没片刻锻炼身体的声音、激昂的‘高歌’奏响了美妙的乐章。 “朱重八!你再敢那么重打我儿子试试!!打俩下行了,没完了是吧?” 马皇后急匆匆从偏殿赶回,听到乖儿子的惨叫,顿时对老朱怒道。 “妹子,你刚不是没听见,这兔崽子对他爹没大没小的,还敢嫌弃他老子!” 老朱听见这怒吼声也是不敢再有动作,委屈对皇后说着。 “那也不行,那是我儿子,要打你打你其它儿子去。” “爹,别打了,二弟也是无心的!”太子气喘吁吁的跑来说着。 朱标听闻自己那二弟又惹父皇怒火,也是赶忙抛下政务,从东宫一路跑来,想拦下父皇的毒打。 “你没钱了,找大哥啊,又偷拿爹的东西,你呀你···尽是找揍。” 朱标说着,扶起了躺在地上的朱樉。 “嘿嘿,这不是不想给大哥添麻烦么?况且,我这皮糙肉厚的,不碍事。”朱樉见大哥来了,嬉皮笑脸的说着。 “而且,老头子又不会打死我,有啥怕的。”接着又小声嘟囔道。 朱标也是无奈,自己这二弟从小到大不知道惹了多少次祸,还偏偏爱往父皇枪口上撞。 也是多亏了娘和自己多拦着了些,不然多少次打都不够揍的。 朱元璋看着自家妹子一双凤眸怒瞪,又听见自己的好标儿,一进来只关心他的好弟弟,丝毫不关心自己爹被气成啥样。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不敢发作,只能牙咬切齿瞪着这兔崽子。 “娘,大哥,老头子又想揍我!”朱樉看见老朱那咬牙切齿的样子,灵光一闪大声喊道。 老朱听闻也是气的想吐血,恨恨的看着这逆子啊。 说来自己也是纳闷,这儿子对他娘和兄弟姐妹都是极好,就是隔三差五的能气的他牙痒痒。 “朱重八!”“爹!” 第2章 爬墙头寻媳妇 马皇后和朱标同时说到,只不过一个是怒吼,一个是劝。 “标儿,这是外伤药,去给老二上点药,娘来和你爹聊聊。” 马皇后说着,向朱元璋走去。 “好的,娘,我先带我二弟走了。” 朱标转身就拉着还朝父皇贱兮兮挑衅的傻老二走了,倒是怪贴心的还带走了太监宫女。 就是不知怎么滴今个风有点大,把殿门都吹关了。 老朱也是傻了眼,没想到自己放在心肝上的好大儿丢下他就不管了,还关上了门,心里那叫一个哇凉哇凉的。 而朱樉看到大哥这般操作后,双眼也是亮了起来。 “走,回东宫大哥给你抹点药,娘去给你出气,不用管爹。”说着朱标就要离开。 朱樉反手拉住大哥,一脸猥琐的趴在殿门上想偷听老朱的惨叫。 “别急呀哥,咱一块听听,也不是想听墙角。主要是为了保护爹娘,这周围都没人伺候着,这可不行,万一~” 朱标顿时一头黑线,被自己弟弟无语住了。 “哎~”朱标给了朱樉一脑瓜崩“你呀,是真不记打。” 说罢,就强硬拉走了朱樉。 “哥,好大哥,我的亲大哥呀,让我再听会儿,就一小会儿~” “又想让爹揍你了是吧?赶紧跟我回去上药!”朱标说着瞪了一眼。 “哦” 某人顿时脑袋一缩,不敢再皮,只好遗憾的看了眼紧闭的殿门。 ~ 东宫 “嘶~大哥轻点。” “活该,让你天天搁爹跟前皮。” “嘿嘿,这不是看老头子常板着一张脸,光惦记那点国事,传染的娘也心事重重的,放松放松多好。” “是老头子,自己不识好人心!”朱樉一脸不服气反驳道。 “你管这叫放松?” 朱标对这弟弟有时也属实无奈, “行了,药上好了,这几天爹正在气头上,别在他面前蹦跶,挨揍了,我可再不管了。” “嘿,大哥。你这话都说了多少次了,哪次你没管我。”朱樉笑嘻嘻的对着朱标说着 “哥,不说了,我去练武场了!走了。” 朱标看着离去的背影,笑着摇摇头,又低下继续处理政务。 ~ 几日后,信国公府侧院墙上 “知道啦,知道啦,殿下!这就出府陪同殿下游玩,还有樉哥儿你快从墙上下来,不然我可不和你去了!” 一女子对院墙上的朱樉娇嗔道。 此女子便是信国公的长女汤瑛! 也是秦王朱樉未过门的王妃。 自从朱樉在八岁时朝堂宴会上见过汤瑛就念念不忘,吵着闹着要迎娶汤瑛。 于是在朱樉册封秦王时,定下了秦王妃——汤瑛。 汤和也得幸封为信国公,被朱元璋朱樉强硬留在了应天府。 而这一切的代价: 一是朱樉册封秦王之时,受命暗中引领检校府——锦衣卫的前身。 没办法,立国还没多久,朱元璋信的过的人少。 而朱樉虽是爱玩不着调,但朱家人的能力还在,况且和太子朱标关系十分亲近。 还有便是—— “瑛儿,没办法啊!我也想走正门找你,奈何汤伯一直不待见我,每次看见我都想揍我。” “不然,孤好歹是嫡皇子,也是大明第一王爷,何苦翻你家院墙呢~”朱樉幽怨的望着汤瑛。 “哈哈哈,知道我家殿下在爹爹那受委屈,这不是瑛儿来陪殿下了嘛!” “嘿嘿,知道瑛儿最好了,快些走吧,我先从墙上下去了,不然伯父又得出来揍我。” 汤瑛带着婢女小兰,很快就溜出了信国府。 “好看不,殿下?” 汤瑛穿着一身翠烟衫和水雾绿草百褶裙,而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侧映情愫惟眼前人,当得一句妙仙子。 “本王的瑛儿自是好看,无人能比,而且也和今日要送予瑛儿的礼物,也恰相配!” 朱樉温柔的看着心上人,一手抚摸着女孩的青丝,一手递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一枚成色上品的玉佩,雕刻着一双大雁展翅腾飞。 “不愧是小女子未来的夫婿,挑礼物的眼光不赖嘛~就是不知,殿下愿不愿意给小女子亲自带上呢?” 汤瑛笑盈盈的说着,那笑容如同一道道光芒,甚过了骄阳。 “谨遵未来秦王妃口谕。”朱樉调笑着说道。 “咦~殿下,小姐,小兰今天就不该陪同出来的。” 看见俩人这般腻歪,身边的婢女小兰打趣的说着。 “你说什么呢?小兰,小心本小姐回去打你屁股!” “小姐才舍不得责罚奴婢呢,而且本来就是嘛~小姐你的脸都红了。” “小兰!!!” 汤瑛顶着粉红的脸颊,假装生气举起拳头就要揍。 “小姐,奴婢再也不敢调笑您和殿下的腻歪了。” “还说!” “瑛儿,我教你一法子,一会等酒楼吃饭时候,让她只能看不能吃。” 朱樉一脸坏笑的说道。 “好主意,我们走,樉哥儿。”汤瑛眼眸闪过一丝恶作剧的趣味,瞥了一眼小兰哼声道。 “啊?” 小兰顿时傻了眼,连忙追上喊道: “殿下!小姐!” “小兰再也不敢了!” “哪怕亿点点吃的也好啊?小姐。” 此刻信国公府正堂中,高坐一位中年男人,周边隐隐有着肃杀之气,如同死人堆里走出来的,不免让人生寒。 “公爷,大小姐出府了,和秦王殿下一同。还有就是,秦王又是爬墙头找的小姐。”一管家装扮的人走进堂内,压着笑意说道。 “知道了。” 高坐的中年男人闷声道,颇有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在里面。 “这兔崽子,真不愧是上位的种,跟他爹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 此时而宫中大本堂内 “行仁政而王,莫之能御也。此为君主之道也,而当今圣上的暴虐,与他的刻薄寡恩家户知晓。要知此非圣人之道,亦非安国之策。望诸位王爷们,日后引以为戒,莫学之。” “也请诸位王爷,有朝一日可在封地内做到这点,多遵,不枉费为师一番教诲。”白信韬夫子在学堂对一众皇嗣循循善诱道。 “闭嘴!父皇给你恩德,让你来做我等的夫子,你却在那枉恩圣意,诋毁父皇,谁给你的狗胆!” 第3章 闲来无事,揍夫子 燕王朱棣当场暴怒道。 其余皇子也拍桌而起,忿忿的瞪着所谓的夫子。 “四哥,给他脸了。让哥几个去揍他一顿,给父皇出出气!” “呸,还大儒,怪不得二哥总说:负心多读书人。吃着皇家的饭,骂着父皇,呵忒,真tnd狗东西一群,脸皮真厚!” “咦~五弟,人家可是堂堂儒家大儒,虽然不要脸,但不能明着说他们,知道吗?” 白信韬听的也是怒火中烧,于是开口嘲讽道: “对自己的夫子都敢不敬,还侮辱天下文人,真是愚钝不堪,不堪教诲!幸好有太子知礼,不然这大明怕不是下一个大秦。” 说罢失望的叹着气。 “艹!真是给你脸了,狗屁夫子!弟弟们!揍他!” 燕王的暴脾气瞬间点燃。 话音刚落,一众王爷皇子一拥而上。 顿时,学堂内美妙的声音此起彼伏,接连不断。 却无人敢阻~就是惨了某人。 ~ “什么?那群兔崽子敢在学堂内殴打夫子?” “去,把他们给咱叫到御书房来!对了,还有那夫子,一并给咱叫来,这事别让太子知道。” 朱元璋正批改奏折,听到这一消息,皮笑肉不笑的对贴上太监李彪说道。 “奴才这就去。” ~ 御书房 燕王朱棣、朱橚等等一众皇子跪在御书房内, 而朱元璋拿着剑鞘怒斥道: “真是咱的好儿子们啊,学书学到狗肚子里了?” “敢打夫子?呵呵,等会再收拾你们,都给咱跪好了!” 又转头对白信韬说道: “是这群孽障的不对,咱对不住你了。” 说着,弯腰扶起这位夫子。没办法,他到御书房,都是老朱让太监扶过来的。 可谓浑身脚印,鼻青脸肿,衣衫褴褛,血迹斑斑。 据说,有位好心皇子还想给宫中再添加一位人气,就是没踢好,可惜了。 “陛下,臣受罪倒是无妨。只是臣还望陛下,好生管教皇子的德行,免得将来到了封地,欺压百姓,残暴不堪。” “而且,诸位王爷皇子不堪教化,如蛮夷般粗鄙。望陛下好生斟酌分封一事。” 白夫子傲然的挺起脊梁进言道,丝毫没有察觉到话语中的不对。 “还有秦王的话,希望陛下给个交代,以免传出去得寒了天下读书人的心。” 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朱棣暴呵道: “狗屁!父皇,这狗东西明明是在学堂内,当我们的面指责你性情暴虐!” “还说什么教我们为君之道,让我们当个圣明君主!还说我大明是下一个大秦!” “至于二哥的话,就那句负心多读书人,是老五口误说出来的,我觉得说的没毛病。” “哈哈哈,毕竟这狗东西不就一个例子么?呸,放下碗骂娘的东西。” “嗯?李彪,老四说的可属实?” “回陛下,燕王句句所实。”李彪在一旁躬身回到。 此时,白信韬像是突然察觉到不对,想起自己面前的人是谁,也想起自己的话。 脸色顿时惨白,汗如雨下,连忙跪下挽回道“臣,臣只是一时口不择言啊陛下。” 不过老朱再没有了耐心, “呵,咱还以为是咱的儿子错了。原来是你这狗东西。” “来人,拉下去,杖杀!” 说罢,白信韬就被一群侍卫抬了下去。 本来该彰显文人气节的夫子大儒,在老朱语毕之际,已经吓晕了过去,空气中隐约间传来一股骚味。 再回过头,看着眼前这群兔崽子。 “你们也逃不了,一人十五大板,老五二十!” “怎么生下你们这群蠢货!” 啊?朱棣一众皇子,还以为能逃过一劫,也是顿时耷拉了下脸。 “不对啊,父皇,凭什么我是二十大板!儿臣不服!”只有老五朱橚傻乎乎的一骨碌站起来问到。 “三十!” “凭什···” “别问了,老五,乖,听四哥的,咱老老实实领罚。” 朱棣见朱橚还要问,连忙捂住老五的嘴安抚道。 看着自己的傻儿子们,老朱也是颇为欣慰和无奈。 欣慰儿子们会维护自己了,兄弟间的关系,数遍历史上下,也怕只有自己家能这样和睦了。 倒也也是头疼,傻儿子,在学堂,那么多的人面就敢揍自己夫子;还有老五那傻狍子,啥话都敢往外说,净是惹事。 ‘负心多读书人?老二这逆子,倒是说的咱心里了。可这话,怕是传出去了已经。’ 老朱心里感慨着,倒也没忘了还得处理朱樉,多少明面上得有个交待。 “李彪,老二那逆子在哪?给咱叫过来。” “对了,还有太子,一并前来。” “遵旨。” ~ 应天府阳光娇好,温和的日光照耀而来,为这片土地的百姓不断驱散着曾经的阴霾,也在映衬着府中美景;如那百姓安居乐业之景,也有俊男靓女之美。 沈记商铺内 “咦~” 汤瑛拿起一个发簪,递给朱樉,“樉哥儿,你帮我插上好不好嘛?” “好~”朱樉温柔的替汤瑛挽起青丝,插上发簪。 “这位公子,妾身好不好看?” 汤瑛俏皮的问着眼前人儿。 “姑娘,莫要多言,在可下是有未婚妻的人,任姑娘千姿百媚,也抵不过我家那位丝毫。” 朱樉发现了汤瑛的小心思,也是一本正经目不斜视的说道。 “噗嗤,没想到,公子你这么痴情呐?” “那可不,本公子最是痴情,有你就够了,不像父皇和大哥的后宫······”朱樉一脸贱样的在汤瑛耳边说道。 “啧啧,俗话说后宫佳丽仨千,你想想~” 汤瑛听到朱樉后面的话,一把捏住朱樉的嘴,白了一眼无语说道:“你呀你,因为这张嘴挨揍多少次了?真是不长记性!” 说罢汤瑛弹了朱樉一个脑瓜崩 清脆,嘎蹦响,七成熟。 “大胆,今天本公子就让你提前体会体会家法。”朱樉玩心大起,伸手就要弹脑蹦。 “略略略~笨蛋,等抓到本姑娘再说吧。” 俩人不顾旁人眼光开始打闹起来。 男子身着白衣,有金丝勾勒,容貌俊美威严。一双幽深至极的黑眸,却流露出独特温柔的笑意,点缀升华着不凡的面庞。 而身旁的妙美的女子,一抹朱唇,柳叶眉梢,雪白肌肤,一裳翠烟衫,娇美的身段若隐若现,对面前的男子轻笑玩闹着。 二人宛如金童玉女,羡煞旁人,却也定格出一副俊美的画卷。 ······ 打闹片刻,朱樉一把揽住汤瑛的腰,装作惆怅说道: “这么调皮,真是苦了你将来的夫婿了。哎~” 汤瑛猛的一把掐住朱樉腰上的肉,听不到何处传来“嘶嘶”的叫声,依旧笑盈盈说道: “这位公子,当真会觉得苦嘛?” 第4章 当街强抢王妃 松手松手,瑛儿,我错了,咱瑛儿天上地下独一份的漂亮贤惠,能娶到瑛儿,是几辈子的福分,嘿嘿。” 感受着那份特别的情愫,朱樉疼的变了脸,只能赔笑着说道。 “你不是常去教坊司呢?要不,你看那里的姑娘有合秦王殿下心意的没?”汤瑛似笑非笑的看着朱樉。 “好瑛儿,我去教坊司真的只是听听曲。一手指头可都没碰过他们一下,之前不也带你去过嘛?” “哼,谁知道呢?”汤瑛傲娇的插着腰说道。 “饶你一次,结账,我们也去教坊司玩玩。” “好。” ~ 与此同时 “二爷,你看那边,那位娘子可当真妙的很啊!” 一猥琐男子突然对自己一行领头的男子说道。 “嘶~”领头男子闻声望过去。 直勾勾的看着汤瑛说道“庞子,你是家父认得义子,又刚跟随我从战场回来,叫二哥就好,自家人不必见外。” 随即又说到:“这位娘子二哥我可是喜欢的紧呢,要是把小娘子请回府上,等哥哥我玩够了,赏给你们一起尝尝这人间绝色。” 领头男子一脸淫色的说道,不时舔舔嘴唇,颇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二哥,你就瞧好吧,不必担心,哥几个抢也给你抢来。倒是希望这位娘子,能比之前的那些货多活些时日,要不然多可惜。” 叫庞子的猥琐男子,一脸疼惜的说着。 “哈哈哈,二哥,这死庞子学会怜惜女人了。哈哈哈,谁不知道之前就属他玩死的多。” “可不是,这玩死······”随行其他人肆意调侃说着。 “行了行了,办正事要紧,爷可是等不及了。”领头男子不耐烦的打断,催促道。 ······ 朱樉正指着汤瑛头上的发簪,对店家问到:“这发簪多少钱?” “这位公子,这发簪是我店里的上品之作,卖四十两银子。” 店家小二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一脸恭敬的说道。 “多少!”朱樉差点没被这一句话噎死“一个劣等浊玉,只是款式不错罢了,就敢卖这么贵?” “爱买不买,这位公子,外面打听打听,其它店铺几乎都是在我沈家的商行买的货,整个大明只有在这你花的冤枉钱最少。” 店家小二不耐烦说道,像看个穷鬼似的看着朱樉。 ‘好个沈家,呵呵’朱樉发现这沈万三也是愈发过分,心里对他的印象不免差了些许。 “行了,穷鬼,买不起把东西放下,滚出去,别打扰我们的生意。”小二催促的说道。 朱樉那个叫气,正准备叫侍卫拿钱砸小二时。 “小二,这位姑娘的账,算在本公子账上,永嘉侯府一会派人来给。” 领头男子很快这群人走到那对男女身旁,傲然的对着小二吩咐道。 “好嘞,爷,您可真是好眼光,小的祝您能抱得美人归。” 小二佝偻着腰,用汤瑛对领头男子谄媚说道。 “哈哈哈,那是当然,赏!” “小娘子,愿不愿意跟本公子走呢?公子我会好好疼你的。”领头男子贪婪的打量着汤瑛,越看越压抑不住心中的邪火。 “哦?那你可要问问我未来的夫君了,妾身都听他的,不敢不从。”女子嫌恶的瞥了一眼领头男子,又看着朱樉一脸委屈道。 领头男子和店家小二的行为,把朱樉心里的火彻彻底底勾了起来。 TND,在这大明,还敢有人抢他的媳妇?! 真是长见识了。 这群纨绔子弟能走到他们面前,也纯属因为某人嫌侍卫等人多余,打扰和汤瑛的二人世界,被赶到一边去了。 朱樉淡定的把玩着汤瑛的发丝,无奈的看着心爱人作妖,也顺势打手势制止了前来的侍卫。 斜了一眼这群畜牲,压着火说道:“不管你们是哪家的狗东西,爷今个心情好,饶你们一命,滚一边去。” “嘿!你TND算什么东西,敢这样说话,你面前这位可是永嘉侯府二少爷朱昱,小心要了你脑袋!二少爷看上了你女人,是你修来的福气,再不交出来就别怪你爷爷我不客气了!” 叫庞子的义子趾高气昂的说着,不可一世。 “哎~庞子,小娘子还在呢。收敛些,搞的我们好像什么欺男霸女之人一样。不过,这位小哥,穿的倒是人模狗样的,倒是个穷鬼。” “本公子看在这位娘子的份上,还算识趣话倒是可以赏你十两银子,如何?要知道,永嘉侯可不是你能招惹的起的。”朱昱一脸淡然的说着,仿佛一切理所应当。 “不怎么样,就算加上你们这些畜牲的命,也不配。”朱樉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淡淡的说道。 “哼,给你脸不要是吧?给我打,生死不论,出了事我兜着!” “把小娘子带走,别污了眼睛。送到我那套别院里,好生看管着。” 朱昱再按捺不住,阴沉着脸下命令道。 拳头眼看就快落到了朱樉身上,突然就被一把粗糙的手捏住。 “你是什么人?胆敢拦着永嘉侯府的人!”拳头的主人狗势凌人的说道,其余人也停下脚步盯着眼前男子。 而男子一手捏着‘某狗’的拳头,转身俯首说道:“殿下!” “秦二,帮他们跪下,顺便松松筋骨。” “是!” 秦二随后回过头,对身边的其余侍卫说道:“动手。” 说罢,就开始对那群纨绔下起狠手来,没一会,一个个都趴在了地上。 而此时,这群人还没从那声‘殿下’中回过神来。 “回殿下,按您的吩咐,已经处置妥当。” 秦二半跪对朱樉回道。 “嗯,不错,起来吧。”朱樉扶起秦二说道。 随后看向人群中“让本王看看,是谁要抢孤未来的的王妃?哪个要给孤当爷爷?” 朱樉似笑非笑的打量着这群人。 朱昱此时终于从精虫中惊醒过来,清楚自己惹了麻烦,连忙爬过来对着朱樉说道: “殿下,刚刚是我等胡言乱语,不识殿下,才有此冲撞。如今已经打罚,还望殿下能原谅在下。” “哦,原谅?你刚刚不是嚣张很么?可惜,孤小气的很,你要动孤的女人,孤如何原谅?要不教教孤?” 朱樉狠厉的看着朱昱,不时闪过杀意。 朱昱眼看不能逃过此一劫,随即缓缓起身道: “殿下已经处罚过在下,我认,毕竟是犯错在先。但您要是还想做什么,您别忘了,家父永嘉侯尚在,而你也只是王爷。” “小心王爷这个位置不稳当了。” 第5章 背锅每一天 朱樉听闻此言来了兴致,不屑的笑道 “哦,是吗?那孤倒想见识一番。秦二!” “属下在。” “让几个弟兄带着孤的手令,把这群畜牲压去永嘉侯府前,全杀了。至于这玩意,别打死就成。告诉永嘉侯,孤帮他管教儿子,不用谢孤,倒是可以看着给些劳累钱,日落前送到秦王府。” 说着,朱樉心里任旧不爽,憋着一股闷气。 有道言:有气难消,打一顿就好;一顿不行,俩顿。这点小忙,一定愿意帮吧,朱昱? 没事,孤不怕疼。 于是抬腿一脚把朱昱踹倒在地,一顿拳打脚踢,好不快活。 良久,朱樉才舒展身体笑着说道:“真舒服,瑛儿,要不你也来试试?” “怪不得老头子隔三差五揍我,这打一顿,真舒坦~” “殿下,你呀~放过他吧,已经让你打晕了。”汤瑛笑着摇了摇头。 “那行吧。” 朱樉咂咂嘴有点失落说着,毕竟刚刚心里准备了好几种法子供汤瑛出气,可惜用不到了。 “好了,把他们带走吧,按孤刚说的。” “是,殿下。” 随后秦二身后走出几人名侍卫拖走了这群人。 至于店家小二,朱樉直接略过,那等货色自是有人收拾。 倒是沈家,沈万三,被某个小心眼记在了小本本。 “走吧,瑛儿,这里呆不了了。”朱樉看了看周围远处围观的人群说道。 “好~” 秦二突然拱手说道:“爷,恐怕不行,圣上派人来召您即刻进宫。” “嗯?有说什么事没,我这几天貌似招惹老头子吧?” 朱樉眉头微皱,颇为不爽吐槽着。 “应该不是,来人说,太子也会去。” “知道了。秦二,你把瑛儿替我送回信国公府,我回宫看看老头子要干嘛?” “再顺便通知你哥,查查这沈家的产业。” 朱樉不舍的安排着,“瑛儿,我先得回去了,下次再来好好陪你游玩~。” “好啦,殿下,你先忙就是了,只要殿下想见瑛儿,瑛儿都会在呀,不在这一时的。” 汤瑛温柔的看着朱樉,虽然她也想多和朱樉相处一会,但也知道,面前的人儿,是他的樉哥儿,更是大明的王爷。 “嗯。” ~ “大哥,弟弟来了。” “爹,怎么了你又?把我叫来,打扰我和你未来的儿媳培养感情,真的是。” 朱樉大大咧咧的推开御书房的门吐槽着不靠谱的老爹。 老朱一脸黑线的看着朱樉,倒是没发作。 甚至心里还有点欣慰,今个已经收敛了不少,反倒还有些觉得少了什么,不得劲。 “已经让人扰了清静,还好意思怪咱?事处理的不错,就是有些小家子气。” “一群苍蝇罢了,无所谓。” 老朱也再懒得搭理,转头示意太子朱标。 朱标随即开口道:“负心多读书人,是不是你给弟弟们说的?” “是啊,怎么了?大哥。” “这句话,今天被五弟在学堂传了出去。你也真的是,老五还小不懂事,你什么话都敢在他面前说!” 朱标不爽的指责着朱樉。“这话传出宫去了,你好好想想明日早朝该如何吧。” “大哥,他们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顶多参我一本?大哥和爹又不会真把我如何。”朱樉不以为意,甚至还有闲情拿过朱元璋的茶杯喝了起来。 “还喝!就不想想你的封地?想想汤家?想想你的名声?本来这些人不愿意你们成实权王爷,现在为了名声,更是什么都敢干!” 朱标看着朱樉这幅样子也是起了火,把茶杯夺过来,重重的摔在桌上,恨铁不成钢的怒道。 “汤家和封地,他们敢动分毫,杀了便是。”朱樉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至于我,本来就不想管事。” 又随即嘟囔着:“而且左右不过一群遭瘟的书生,天天惦记着争名夺利罢了。我一王爷,检校府指挥使,要名声干嘛?虽然从来没管过事,但我又不当皇帝。” “你呀你,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朱标无奈的说道,也再懒得搭理这惫懒玩意。 “你明天自行上朝处理,孤不插手。” “对了,爹,你可不能顺势惩处,不然这太子,谁爱当谁当去。” 朱标对看戏的朱元璋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对自家老爹的怀疑,毕竟平时没少受朱樉的气,还真有可能借此惩戒出气。 “标儿,咱是那种人吗?这而且么护着这兔崽子干嘛?” 老朱听闻也是颇为不忿,颇有番自家的白菜就喜欢跟某头猪玩的无奈。 “那是我亲弟弟,我不护着他,要我这当大哥的干嘛?” 朱樉听着自家大哥在老朱面前维护自己,甚是感动。毕竟,大哥平日里对爹很是敬重的。 “哥,没事的,弟弟去解决了就是。” “好,你尽管去做吧,哥在。”朱标看朱樉,终于愿意干点事,也是高兴的拍了拍肩膀。 “好了,那这事先这样,先不收拾你了。但你不好生帮咱和你大哥管教你弟弟们,就知道一天天偷懒、玩。还得挨罚,就和他们处罚一样,十五大板。” 朱元璋看着自家儿子们的兄友弟恭很是欣慰高兴,倒是没忘记罚朱樉一顿。 “过分了,老头子!你没管教好,关我什么事······”朱樉突然想起来还有大哥的缘故,声音瞬间弱了下去。 “行吧行吧,认罚就是了。但说好了,我是因为大哥认罚的,可不是你。” 老朱看着朱樉倔强的样子,也是颇为好笑。“行了,别耍嘴皮子了,去吧。” “哦”“那儿臣也退下了。”朱标也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阴沉的可怕。 也随即说罢,和朱樉一同离去。 ~ “老二,你还知道孤是谁么?” “当然知道,你是我大哥,也是我大明的太子爷。”朱樉疑惑的看着朱标,不知道自己这大哥又怎么了。 “你还知道!皇弟们的管教不严之责,何时需要你来替孤承担?你眼里还有我这大哥么?” 朱标的语气里充满了愤怒,还有无奈。 “大哥,老四他们,可是殴打恩师,这是不孝。我大明以孝立国,你担责?太子威严还要不要了?” “本来开国的太子就难做。” “而我不过一介王爷,又是他们二哥,这事甩到我身上最合适了。” 朱樉知道朱标意思后,也是无所谓的说着。 “去吧,领罚。” 朱标默默的看着朱樉离去的背影,自己辛辛苦苦的当着太子,本就是为了自家娘和弟弟妹妹。 如今,倒是要自个弟弟顶在前面。 第6章 早朝(一) 第二日秦王府 “殿下,寅时三刻了,按您吩咐该收拾上早朝了。”朱樉的贴身太监余忠推开房门,拱手说道。 “嗯,来人,浴沐更衣。再派人去把秦一叫来,在书房等我。” “是。” 很快,朱樉沐浴之后,换上四爪蟒袍,一整个气宇轩昂、不威自怒,让旁人不敢直视。 还未走到书房,就看到秦一身着铠甲,直立在书房前等候。 “爷。”秦一恭谨道。 “昨晚,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回禀爷,办好了,都在这奏折中。”秦一说罢,双手呈上奏折。 “办的不错,一夜没睡吧?”朱樉听闻事情妥当之后,但看到秦一困乏的神情,关心问道。 “回去睡一觉吧,不用随我上朝了。检校府那群人是吃干饭的?这点小事,又自己来。” “那不成,爷的事,都是大事,不亲自来,我可放心不下。”秦一看到朱樉关心他,也是笑着说道。 “嘿,你还有理了,滚去睡觉吧,懒得理你。”朱樉听闻白了一眼,心底到底是划过一丝暖意。 秦一还有秦二,以前是一对逃难兄弟,朱樉看这俩大哥哥逃难可怜。重要是那兄弟情谊,像极了自己和大哥,故便收留了下来。 一晃都快十年了,秦一秦二陪朱樉长大,三人不是胜似兄弟。而这弟兄二人,也是成了朱樉左膀右臂,秦一帮管检校府、秦二负责亲卫。 话说检校府的大牢,什么鬼样子? 自己也就一吉祥物,压根没好好了解过手底下那群人。 朱樉心里感慨着,脚下的步伐却没停下,拿着奏折,往皇宫赶去。 毕竟,奉天殿还有场好戏,自己这主角可不能迟了。 奉天殿 群臣肃穆,大有一番风雨欲来的架势,更有甚者暗地里打量朝列前方的秦王朱樉。 “皇上驾到~”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 ··· “陛下,臣要参四皇子等殿下,昨日在学堂内殴打大夫,实属不孝,有违大明之国本。” “虽罪人白信韬有错在先,但殴打大夫,此先河不可开,还望陛下严厉惩处皇子,以安天下。” 一御史大夫急不可耐跨步而出,满含愤怒启禀道。 “哦,那你认为皇子们该如何惩处?”朱元璋坐在龙椅漫不经心问到,但无人注意到那抹眼底闪过的冷意: ‘在当爹的面,惦记处罚自己的儿子?呵,心真野。’ 御史大夫一时飘然,慷慨激昂回道:“自是削减封地亲卫,不严惩,无以正天下之孝道,此必将遗祸大明。” “陛下与太子殿下,可多重用百官以处理政务琐事,留有时间,以多加管戒皇子。陛下也知皇家无小事,故理应为重!” 朱樉听闻御史大夫越说越过分,也是冷声呵斥道。 “好大的胆子!你怎么不说,那狗东西,在教授皇子时,胆敢咒我大明,辱骂父皇暴虐不配为君,这算狗屁师。” “更何况,孤的弟弟,是为维护父皇,才不得为之出手。” “而且昨日,孤的弟弟们受了惩戒;而至于教导,父皇和大哥,忙于国事,更多是本王管教。本王也已认罚,这位御史大人可还满意?” “本王的问题说了,现在来说说你们,天地君亲师,这是你们儒家的道理。怎么尔等觉得,身为人子,只能坐看自己父亲被所谓的夫子辱骂?” “现在师比亲大,是不是哪天,君也要在师之下了?” 一顶顶大帽子扣上,一时间扰了这御史心智,嘴像被堵住似的,不知道如何再辩驳。 毕竟,犯了大忌。 “哼,这狗东西,还想让咱削减封地?想要权?怎么,咱这个位置给你坐?” “来人,拉下去,三十大板,让他脑子清醒清醒。”朱元璋厉声说道,又看着李善长,摆出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李相,你觉得呢?” 李善长被老朱看的如芒在背,心里直骂胡惟庸蠢货;这点事,就敢试探圣上,想权想疯了吧? 嘴上都是麻溜回道:“上位仁慈,这御史杖杀亦不为过。” “那就听你的,杖杀吧。”朱元璋直接顺水推舟的定下。 就是左右俩丞相,麻了。 “可还有要事?” “陛下,臣有一事。听闻,昨日有句话,负心多为读书人,是出自秦王殿下之口是否?”刘三吾走出朝列俯身说道。 “是,又如何?”朱樉斜了一眼刘三吾,颇为不屑。 “殿下,我们读书人苦读多年,是为报效朝廷,而不是被殿下这般折辱,该给天下人一个交代。”说罢,刘三吾直勾勾的盯着朱樉。 “臣附议” “臣附议” ····· 越来越多的朝臣附议道 “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是给你们读书人吧?”朱樉嗤声说道。 “昨日父皇,听闻此事,已经严厉训斥过本王,打了板子,跪了宗祠,这个交代如何?” 朱标听闻朱樉,一嘴的谎话连篇不打草稿,差点一个踉跄没站稳。 龙椅上的朱元璋也是无语,昨日那二十大板,罚的又不是那句话的事。而且挨了板子,稳当当的站在这,当朝堂上的都是傻子呢?还有那狗屁的跪宗祠。 呸!真不要脸! “不够,天下人不会信服,此关乎朝廷与皇家威严,不可敷衍。” 一群御史国子监大儒等等,直勾勾看着朱樉,大有誓不罢休的架势。 “哦,那你觉得本王该如何向你们读书人赔罪?”朱樉玩味问道。 “自请卸兵权、削封地,即日就藩。” 语毕,那群文官没有觉得丝毫不妥,也毫不惊讶; 殊不知朱元璋朱标已经开始盘算人头业绩了。 或是玩玩九族消消乐?也不错。 “哈哈哈哈,一个交代,就要本王的兵权封地?哈哈哈” 朱樉也是被这群人的胆大妄为逗乐了,他们好像忘记了朱家的大明,可不是赵家的苟宋。 语毕,又冷声道“这么大胃口,你们也不怕噎死?” “那话,就是本王说的,本王还敢当你们面再说一遍,但就凭你们,想要交代?还不配。” “竖子!你~”一年老大儒怒骂道。 “闭嘴!老匹夫,脸皮真厚。” 边说朱樉边走到刚刚那个大儒身边, “本王记着没错话,你能有如今学识地位,少不了令夫人的慷慨解囊吧?可我怎么听说,你自从有了地位后,一年纳一房小妾?” “上一房小妾貌似才刚及笄吧?” “十几岁的女子,五十多的老头,雄风依旧嘛?老头。” 第7章 早朝(二) 还有,本王好奇一件事,以大人的俸禄,为何能经常开诗会喝酒聚乐?为何有一房小妾,是一千两白银从青楼赎回的?” 随着朱樉一字一句的询问,刘三吾等人察觉到了不对,顺势默不作声,卖了队友。 而那位年老大儒,已经快被问的站不稳身子。 毕竟,一位王爷,这么快能暗中探查出自己底细,让人细思极恐。 “你···你··” 老头怒目圆睁,颤颤巍巍的指着朱樉,显然‘高兴’极了。 “你说,贪污受贿收敛钱财,怕是对不起我父皇对你的提拔吧?这算不算负心?辜负圣恩?” “负心多读书人,没毛病吧?” “况且,我记着,老大人的家中,还有块前元赏赐的牌匾吧?” “保养的不错嘛~” “嗯?说话!”朱樉越说,语气越冷,最后一句怒喝直接把这大儒吓摊在地上。 “别介,大人不是要骂我竖子呢?怎么倒在地上了?” “赶快起身,可别我哪天出宫又多个不孝的名声。各位大人,你们说是吧?” 朱樉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些参他的‘国之栋梁’们。 “好了,不和你们玩了,真无趣。” 朱樉随后从怀中拿出早上秦一给的奏折,冷声对着群臣道: “别怀疑,这本奏折里,全是你们贪财受贿玩弄权力搬弄是非的罪证,你们枉恩圣意,这就不是负心了?” “就是本王骂的你们这群读书人,怎么了?谁敢站出来,告诉本王,他堂堂正正清清白白!本王亲自给他鞠躬道歉。谁敢!” “怎么哑巴了?你们这群读书人,有几个是没有辜负百姓和皇帝的,有几个是没有辜负你们书中孔圣人的,又有几个还有文人的傲气?” “读书人,呵忒,真不害臊。本王替孔圣人高兴啊,你们在他的学识中,能学到虚伪贪婪搬弄权力,真是厉害厉害啊。” 朱樉阴阳怪气的嗤笑着。 “请问,各位大人,本王的这份交代满意么?” 说罢,也不在理会这群酸儒,转身对朱元璋朱标启禀道: “父皇、大哥,这是昨日暗查到的这群文人的罪证,其中不乏有些罪恶满盈之辈,还请父皇大哥严惩。” 朱樉,把奏折递给了朱元璋。 “呵呵,真是咱的好臣子啊。你看看你们干的好事!你们这群遭了瘟的东西,还读书人?咱儿子骂你们骂的好!” 朱标无奈的看着自己父皇怒骂朝臣,又不得不拦。毕竟有些话身为秦王可以说,但身为皇帝的朱元璋可不能随意,到底大明还是需要文人来帮忙治理。 “父皇,慎言~现在该是论罪。” “有什么好论的,罪轻的罚俸降官,敢欺压百姓贪污的,一律诛九族,剥皮萱草。让天下人好好看看,这就是读书人!”朱元璋狠厉的说道。 “父皇!” 朱标对于父皇的这般杀心,也是无奈很。 “行了,有什么回头再说,退朝吧” 朱元璋不再管朱标,摆摆手就离开了。 ‘赶紧溜吧,不然标儿又要劝咱只诛三族,都怪那群酸儒,把咱好好的儿子教坏了。九族多好,还能让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团聚,积功德的事情,标儿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朱元璋瞟了一眼准备追上来的某太子,心里吐槽了一番,加快脚步逃去。 却不知, 朝堂上站在丞相位置的胡惟庸,幽幽的看着事情落下帷幕,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而朝臣,也在议论纷纷,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惶恐不安。 因为今天的事,让他们嗅到了熟悉的味道,那个曾经被取缔的部门——检校府。 ~ 早膳时,坤宁宫内,朱樉屁颠屁颠跟来,和马皇后、老朱、太子一同用膳。 “今天早朝,你有点不计后果了老二。”朱元璋瞥了一眼满不在乎的朱樉说道。 “哪怕,你搬出罪证,那群遭瘟的玩意,也饶不过你。” 朱樉吃着咸菜,随口敷衍着:“最多骂俩句而已,多大点事。” “老二,昨日你爹打你板子,现在可有好些?还疼吗?” 马皇后给朱樉夹了些咸菜,又心疼的询问道。 “呵,妹子,你是不知道,这逆子,昨日压根没去挨板子,直接跑了。就还在早朝上,对百官瞎扯,又是打板子又是跪祠堂的,没一句实话。” 朱元璋顺嘴接上,吐槽朱樉道。 “啪”马皇后,一听老朱又骂自家老二,一巴掌就拍在了老朱的手臂上。 “咳”老朱正顺边喝粥呢,一巴掌下去,差点呛住。“妹子,你这是干啥?”朱元璋一脸懵的问道。 “还好意思问,老二又没犯错,你骂什么逆子呢?” 朱元璋听闻此言,也是尴尬的点点头,心里嘀咕道,咱就是顺嘴了而已,又训咱,跟个太后似的。 朱标看到老朱这幅样子强压着笑意,对老娘夸赞着朱樉。 “哈哈哈哈,娘,早朝上二弟可是威风的很,您是没看到,老二把那群文官各种阴阳怪气,差点没羞愧死。咱家的老二长大咯~” “是啊,长大了。”朱元璋感慨了一句,随即想到了什么,对朱樉严肃了几分说着: “老二,出来帮爹和你大哥做点事吧,户部或者兵部都行。咱虽是当了皇帝,但你恐怕很难享得了清福,这天下依旧不安宁。” “大哥的东宫也不错。”朱标喝着粥,随口补充道。 第8章 检校府 朱樉听到大哥和老头子的话,不由将手里的粥放了下来,沉默着,或许,是在思索吧。 “不用管他们的,老二,要是不想,娘给你做主。”马皇后看到朱樉这个样子,也是猜到了几分,安慰朱樉道。 只是,老朱看到朱樉这般模样,心里不由多了几分失落。 “罢了,不想就不想吧,爹也是随口一说。” “不想去就算了,咱爹和大哥多费点心而已,大哥可是太子,还用不着弟弟来帮,说出去多丢人不是?” 朱标丝毫不在意,他本来就没指望朱樉会去做什么。 毕竟,这个家里最了解朱樉的,只有娘和自己了。 倒不是朱樉没本事,而是知道朱樉心里最在意的除过家人,就是潇洒自由。 自己这做大哥的,本该就是要为自己这些兄弟姐妹,撑起一片天,让他们有一天能做做自己。 大不了,再多费点心罢了。 朱标温柔的看着朱樉,心里不由的思索着。 朱樉听着爹娘和大哥的话,心里也痛快下定了决心。 毕竟 有些事,身为皇家,身为朱家人,逃不掉。 哪怕逃了,也只会由这家里其他人背负,比如爹、大哥、又或是自己那些弟弟。 “爹娘、大哥,我愿意出来做事,来帮爹和大哥,但有个条件。” 朱樉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父皇,好像他的鬓发灰蒙蒙的,又好似多了几缕白霜。 “说,咱无不应允!”老朱听到这话不免咧嘴笑了起来,那颗失落的心又燃烧起来。 “我想在大明的隐患解决,天下安稳后,不再处理任何事物,包括我的封地,我想带着汤瑛去四处游玩。” 朱樉语气坚决的看着老朱说道,“我就这一个条件。” 朱元璋沉吟了片刻,应声道:“咱答应你,但你得收起你玩闹的心思,好好做事。” “嗯,那肯定的。” “说吧,想去哪?” “检校府就挺好,回头彻底接手吧,我这吉祥物也该转正了。” “明个早朝设锦衣卫,刚好以那群贪污的朝臣为借口,我为指挥使。这样立在明面,能震慑朝臣百官,让他们收敛点。” 朱樉毫不犹豫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但这份答案所有人不愿意,哪怕知道这个选择利益最大。 马皇后和朱标顿时按耐不住,不愿意再听朱樉说下去,厉声否决道: “不行!!” “老二!你敢!” 朱标再也没心情用膳,冷眼看着朱樉:“朱樉,孤告诉你,孤不同意!孤这些年护你长大,不是让你去送死的!” “大哥、娘,你们也都明白,大明隐患太多了。检校府才是最好最快的选择,能帮大哥······”朱樉急声解释道。 “啪!” 朱标怒不可遏,当即一巴掌扇了过去。 “混账!给孤跪下!” 朱樉也不敢有所迟疑,麻溜下跪。 心底里也不免对大哥升起了浓浓的愧疚,毕竟从小到大大哥从未动手打过他。 一直护在他身前的大哥,头一次对他发怒。 “孤的话是不好使了么?没听到,孤说了不同意么?” “你胆敢在孤面前在提一遍!”朱标眼里闪过狠厉,也有一丝心疼,但很快被驱散。 “大哥!信弟弟一······” 话还没说完,朱樉一脚被朱标踹倒在地。 “给孤滚!滚去宗祠跪下,什么时候改主意了,什么时候起来!” “大哥,”朱樉看朱标不愿意理会自己,只好回道。 “知道了,大哥。” “滚!”朱标发怒着吼道。 无奈,某人灰溜溜的前去罚跪,大哥的话,他还不敢违背。 而此时坤宁宫内 一片寂静,沉默良久后,朱元璋开口道: “老大,同意吧,老二的性子你也知道,骨子里的倔强。他不会改注意的。” “我只是个妇道人家,但老二是我的儿子,也是你朱重八的儿子,朱标的弟弟。无论他如何选择,你们必须护他周全。” 马皇后复杂的对眼前父子二人说道,随后起身离开。 “我累了,你们决定吧,别忘了我的话。” ······ “爹,我不想他走上那条路,自古以来,走上那条路的没一个好下场。”朱标落寞的说着。 “哪怕他是王爷,阴沟里的老鼠也不会饶过他。” “他以前很听我的话的,怎么怎么这回就···” “老大,就像你之前说的,他长大了,他知道你想当圣君,他想帮你做些事情。”老朱看着殿外,感慨的说道。 “爹,我想试试,让他改主意。我没办法,看他走向这条不归路。”朱标怀揣一丝希冀的说着,随口也开口离去。 “爹,我去静一静。” “嗯,若他坚持,应了吧。” “好” 一阵阵微风吹进坤宁宫 可惜捋不清殿内那颗复杂的心, 也带不走桌上白粥的灼热。 ~ 天色很快由初亮,转至昏暗,月明星疏,洁白的月光从天边闪耀而来,绕过皇宫威严的高墙,穿过黑压的宫殿,照在宗祠内少年凄白的面庞,以及祠堂外站立许久的黄袍。 “还不悔改吗?老二?” 朱标沙哑着声音问着眼前倔强的少年。 “大哥,弟弟从来没有远大的志向,只想潇潇洒洒自由自在的活着。但,爹和大哥护了我这么多年,弟弟也想尽可能的帮帮你们。” “事情做快点,小十二,甚至老四他们,都能活成自己,老三就算了。”朱樉知道身后的人一直在,也不惊讶突如其来的声音。 “我问你,你还不悔改吗?” 朱标幽幽的看着朱樉,丝毫不理会先前的话。 “大哥,检校府,不改了。”朱樉回过头,笑着看着朱标。 “我是朱家人,您的弟弟,他们的二哥。” “好······明日早朝,孤会让父皇下旨。” “回去吧,孤通知了你府里准备膳食,一天没吃了,去吧。”朱标没有丝毫情绪的对着朱樉说道,好似一件无关轻重的事。 “是,大哥。” 朱樉给列祖列宗磕了头,就摇摇晃晃的起身离开了。 朱樉走了几步,回头看着大哥落寞的背影,不忍开口道: “大哥,我······” “回去吧。”朱标摆摆手,不再理会。 朱樉只好一瘸一拐的走向远方,没入黑暗之中。 在没人看见的角落里,朱元璋缓缓走出,望向朱樉离去的背影,又看着朱标在祖宗牌位前跪下,不知道在祈祷什么。 朱元璋缓步走上前,弯下腰拍了拍朱标的肩膀劝道:“标儿,相信老二,咱爷俩还在呢,会护着他的。” “爹,儿子知道,这是朱家人的命。” “可我就是不甘心,儿子已经在努力做好一个太子了,可还不能让他活成自己。” “唉,我的傻标儿啊,起来吧,回去吧,你也站了一天了。” 说着,朱元璋扶起朱标,俩人沐浴在月光下,向着朱樉离去的方向,缓缓离开。 第9章 别致的兄弟情谊 奉天殿“昨日秦王所查大明百官多有不法之事,虽已予以惩治,但朕甚为心寒。 故今特设锦衣卫一部,秦王朱樉为首任锦衣卫指挥使,即日起监察百官,不必上奏,有先斩后奏之权。钦此” 太监李彪,在早朝上高声宣道。 “吾秦王朱樉,接旨。” 一时间朝堂内鸦雀无声; 文武百官心思各异,眼底闪过别样的光芒。 ~ ~ 秦王府内,秦一秦二都被传唤至御书房。 朱樉坐在书桌前,手指不断地敲击着桌面,谁也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不久沉声开口道:“秦二!” “属下在!” 一身戎装的秦二拱手回道。 “你还是负责秦王卫,以及本王的亲卫。本王从今日起,正式接手检校府,也就是锦衣卫。往后免不了刀光剑影,本王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是,王爷。属下的命,是王爷当年救下的,谁想对王爷不利,得先跨过属下的尸体。” 秦二郑重回禀眼前的秦王道。 “嗯,本王信你。不过,死就不必了。”朱樉摆摆手说道。 随后又看向秦一: “秦一,你的任务重了。你也在检校府不少年了,以前没怎么让你做过事。往后,少不了你忙的。虽本王为指挥使,但孤不可能事事俱到。 所以,你还同以前那样,我不在时候,你以副指挥使替我管好锦衣卫。” “对了,着手扩大锦衣卫,孤要知道这天下所有的事。搜集到的消息证据,一式三份,父皇和大哥那里别忘了。 不过记住,现在锦衣卫,孤最大,不是父皇了。” 秦一领命道:“秦一遵命,定会最快速度让锦衣卫扩大运作起来。” “嗯,还有两件事要你去办。” “一个,让锦衣卫搜集关于那个商富沈万三的所有消息,本王怀疑他有哄抬物价、压榨百姓的嫌疑。” “再一个,你亲自挑选一批可以信得过的人,无论从锦衣卫还是秦王卫。 本王要他们秘密出海去给本王带回两种子,这是海图和种子的所有消息。告诉他们,只要带回种子,本王保他们一辈子荣华富贵。” 说罢,朱樉递给秦一刚画好的海图以及密函。 秦一不明所以,但也没多问。对他来说,秦王的话,高过圣旨,听命办事就是了。 “至于钱财嘛,等姓沈的事办好,最少也能让他吐出来一部分。” “好了,退下吧。” 晋王府内,朱樉和朱棡两兄弟品着从御书房顺来的茶叶。 “二哥,你也终归是逃不了啊!” 朱棡戏谑说道:“你这也不行呀,谁告诉我说自个以后要天天吃喝玩乐游山玩水的?” “你够了啊,老三!逼急了揍你丫的,大哥可不在。” 朱樉气急败坏地怒喝道, 随即又叹了口气说道: “谁让咱们姓朱呢?又是开国,安稳不下来,潇洒个屁。” “我早就明白,就是不想干活罢了,装个糊涂而已。总不能以后让那些个弟弟干活吧?” “好啊你丫的,死老二!他们是你弟弟,我不是了?让我多干了快一个年头,自个潇洒是吧?”朱棡知道自家二哥不讲究,谁知道这么鸡贼。 “害,咱哥俩谁做不是做呢?”朱樉恬不知耻地说着。 “再说了。又不是给我干活,那是给爹和大哥!怎么,你小老三不愿意帮大哥?” 朱棡看着某个厚颜无耻之徒,不断义正言辞地指责自己。 毫不客气地打断道:“少跟我来这套,欺负欺负老四他们还行。谁不愿意帮大哥了,以前爹常不在家,大哥懂事早,把咱哥俩帮扯大。谁跟你似的,从小不安分。” “我怎么了?老三,我劝你好好说话,别让我揍你哈!” “还不让人说了?是谁以前不干人事,往太监水里下春药的?” “你也好不到哪去,我下春药,你给人下泻药,都他丫的不嫌恶心。”朱樉毫不犹豫回怼道:“我可记着当时有人看戏没躲开,没少沾上了shi。” 朱棡脸瞬间通红,怒气冲冲说道:“你往太监被窝里塞宫女!你往宫里所有摆件玉佩上滴过血!” “你沾过shi。” “你以前喜欢往宫里侍女胸前钻,别逼我告诉二嫂!” “朱棡,你敢!”朱樉戳到了痛处,立马拍桌子怒喝道。 “你再说我糗事,你看我敢不敢,有本事打死我!” “TND,这就满足你!” 朱樉挥舞着拳头朝朱棡脸上揍去。 “你丫的,别以为我怕你,都多少年了,不信还打不过你!”朱棡毫不客气往下三路使去。 大明最有权势的两位王爷,像极了流氓打架似的,你一拳我一脚的。 “老二,有本事把我头发撒开!” “你丫的死老三,你往哪里打!我还娶不娶你二嫂了!” “啊,你还咬人!” “谁让你丫的,扯我舌头!” ··· ··· 俩流氓打闹了老半天,谁也奈何不了谁,一个个躺在地上望着屋顶。 安静了好一会, 朱棡开口说道:“二哥,在锦衣卫需要帮忙,给弟弟说。” “好。”朱樉听闻笑了笑,沉默了会又问道:“什么时候去军中?” “明日。” “有事传信回来,缺兵少马去我军中要。注意安全”朱樉坐起身子,看着自家弟弟说道。 “知道,又不是第一次。” 朱樉笑了笑,站起身子说道:“走了,去看看宫里那群兔崽子,净给我找事。” “滚蛋。”朱棡笑骂道: “对了,记着也看看小十二,我上次见他时候,好像有些不太对。当时有点忙,就没再多问。” “小十二?嗯,知道了。”朱樉皱了皱眉,开口应道。 朱柏,出生没两年,他的母妃就去世了,此后便一直由马皇后照养。也因此,朱樉他们对朱柏的感情和那几个同胞兄弟,一般无二。 小十二朱柏,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娘这段时日忙,没多陪他?朱樉心里多出了几分疑惑。 第10章 立威(一) 宫内,学堂刚下课 走出来的夫子,看见朱樉,冷哼了一声,便径直离去。 这一行径,立马惹恼了秦二,敢对自家王爷这般无礼?正准备上前呵斥,被朱樉制止。 “秦二,不必。” 秦二一脸不解问道:“爷?” 朱樉苦笑说道: “我骂了一窝子读书人,还指望人家给我好脸色看?想什么呢,不在背地里骂就算好的了。” “爷,他们敢!秦王卫,可不是吃素的!”秦二愤慨道。 “好了,不必如此。” 朱樉摆了摆手,让秦二不必再说下去。 此时,一众王爷皇子闹哄哄的一拥从学堂跑出,不断的熙攘打闹着。 而在看到门口那道身影,一个个却争先恐后的跑向前去,嘴里大喊着“二哥!二哥!” 领头的几个,已经围到朱樉身边,兴奋的看着朱樉。 “二哥!你可是好久没带我们玩了,快带我们出宫!这皇宫无聊死了。” “就是二哥,我们可是你亲弟弟,你不能只陪二嫂,不然我告母后去!” ··· 几个兔崽子围在朱樉身边叫嚷道。 朱樉一脸黑线的看着这些弟弟,好家伙,还以为是见到自己高兴。到头来,是想让自己带出去玩。 “滚蛋,你们刚刚打了自己夫子,惹了祸,还想出宫?自己跟老头子说去!” “还有你老五,打人时候,说话就说话,带着我干嘛!我还得给你们擦屁股!搞的我以后还得给你们黑心的爹干活。” ‘伤心’的朱樉,毫不客气的开始推脱,指责这群不省心的弟弟。殊不知,他们的不省心都是从小听朱樉自己故事学来的。 正所谓,因果报应。 “呃呃” 听到二哥的指责,哥几个再不敢扎刺,一个个像乖宝宝似的,站在那里。听着朱樉继续开口说道: “连打人都不会打,丫的。不会带几个侍卫,等那白什么夫子,出了宫,套麻袋揍他!这样谁知道,是你们做的,他们还敢再上个屁奏!” 朱棣几个听着自己二哥说话,越听越离谱,哥几个带着古怪的笑容互相看着对方。 朱樉越说,灵感越多,开始不断的跟朱棣他们分享讨论起来。 全然忘记,某人一开始,是受朱标命令,前来给这些弟弟教训的。 正当朱樉意犹未尽时候,秦二无奈的打断自家主子。 “爷,太子是让您前来教育的,不是,呃,指点?” 顿时,朱樉话语卡了壳,尴尬的看了眼秦二,‘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 至于秦二,抬着头看着天,丝毫不做理会。 无奈朱樉厚着脸皮,对这些弟弟大义凛然道: “总之,打夫子是不对的。大哥,让我前来罚你们,那就每人自己找一篇关于孝的文章抄一抄,给大哥检查去。” 说罢,朱棣朱橚他们瞬间垮了脸,幽怨的看着朱樉。 朱樉的脸皮,自是不再理会。想起了什么,随后疑惑问道:“对了,你们知道,小十二后来怎么了?” “我知道我知道,二哥。是因为小十二身边那群嬷嬷太监,仗着小十二没了娘,成天欺负小十二,克扣食物冰块等等,还威胁不让给咱们说!” 朱橚想起来这些就气愤的告着状,“也就我前些天偷偷知晓得,见不到爹娘我也没什么法子。等再问起十二弟时候,死活又不说,不信咱们哥哥,管他作甚!” “好了老五,那是我们弟弟。你们呢?也是不是知道?”朱樉严肃的打断朱橚,又冷漠的看着他们问道。 “知道。” “知道。可是,怪小十二他··” ··· 朱樉听着这些话,险些被气笑了:“你们真是长本事了!连自己弟弟都不想管?午膳别吃了,滚去宗祠跪上一下午,长长记性!” “二哥~”老五不识眼色,还想求饶。 “滚!” 看着朱樉火气噌噌往外冒,朱棣赶紧拉着几个弟弟跑了。 “走,带着本王的剑,再叫几个禁军,随本王去后宫。” 朱樉阴沉着脸,对秦二命令道。 后宫内,小十二朱柏处。 一露头,朱樉就下令禁军控制了要去通报的小太监。 大步走进小十二的院落,就看到: 几个嬷嬷太监,悠闲的坐在石桌前,吃着大鱼大肉。而小十二,只坐在殿门前,捧着小碗缩在一旁,狼吞虎咽的吃着下人的食物。 大鱼大肉?皇宫内,虽是不会短了这群阉人和老太婆的吃食,但万万不可会是大鱼大肉。毕竟,老朱大多时候,也只是几个简单小菜而已。 看这群人,一个个红光满面的,而小十二比上次见消瘦了太多。 朱樉,顿时火大。 “秦二,给孤拿下这群畜牲!”属于秦王的威严,在此刻展露无疑。 而小十二的贴身太监嬷嬷,闻声看去,瞬间慌了神,连忙下跪磕头求饶道: “殿下,饶命啊!不知何处冲撞了殿下,还望殿下看在十二皇子的份上,饶过我等奴婢!” “秦二,掌嘴!聒噪的很!”朱樉淡淡的说道。 “遵命。” 随即,清脆的巴掌声响彻起来。 而朱樉,一脸心疼的走向小十二。此时,朱柏呆呆的看着来人,以前这个自己很为亲近的哥哥。 兴奋?委屈?惶恐?迷茫? 一系列复杂的情绪,充斥在朱柏心中。但很快,被太监嬷嬷过去的话冲散不少,更多的是难过: ‘皇子?连娘都没了,有什么高贵的?’ ‘就是,没娘的玩意,怎么和那几位王爷争,就是苦了咱们,只能委屈在这里。’ ‘真当自己算什么东西,皇后娘娘,只不过做做样子罢了。你不看这段时间,再没亲近过这克母的玩意。’ ‘那些王爷呀,盼你死都来不及,又不是一母同胞,真以为他们把你当弟弟了?’ ··· ··· ‘可不是么哥哥们都知道,可没一个来看自己。’ 诸如此类的话语念头,一时间回荡在小十二,年仅五岁的脑海里。 迫使着小十二伸出去,向以往求二哥抱的双臂,也慢慢缩回。 强逼着,自己挤出一抹笑容,捧着饭碗乖巧的对着二哥说道: “二哥,你来看小十二了呀?小十二,可乖了,有好好吃饭的~” 朱柏看着朱樉愈发心疼的样子,还以为惹二哥不开心了,越说越急,甚至哭了出来: “二哥,十二真的可乖了,有好好的听嬷嬷们话,没有闯祸的。” “二哥,可不可以,不要不理小十二!小十二,什么都能改,小十二乖乖的······” 说着说着,朱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第11章 立威(二) 朱樉看到朱柏,哭了出来。 当即心疼的一把抱住小十二,轻声哄道: “咱家小十二最乖了,没有不理小十二。是爹娘和哥哥们不好,这段时间太忙,没来看小十二。” “你忘了?以前,二哥最喜欢小十二了,经常带小十二去玩的。小十二没有不乖,不乖的是这群畜牲!” 说到最后,朱樉眼里闪过一丝冷冽。 小十二听到,抹了一把眼泪红着眼眶,看着朱樉轻声说道:“真的?” “那当然,二哥,还有太子哥哥,最喜欢的就是小十二。”朱樉捏着朱柏鼻子,调笑着说道。 ‘哇’的一声,朱柏哭的声音更大了,“二哥,我还以为父皇、母后还有娘不要我了!” “怎么会呢?” ··· 朱樉哄了朱柏老半天才安稳下来,而另一边,秦二和禁军还在扇着太监嬷嬷的耳刮子。 不得不说这些人跪成一排,没一会的功夫,双脸都肿成了猪头。 只不过,秦王还没解气,他的剑总不能白拿一趟吧。 看到朱柏慢慢安稳了下来,朱樉轻声询问道: “小十二,这群人是不是经常欺负你呀?说你,还有我们的坏话呀?” 朱樉看似轻声细雨的话中,却充满了杀意,让那群太监嬷嬷不顾被掌嘴,慌忙跪下向朱柏求饶。 “十二殿下,饶了我们这一次,奴婢们再也不敢了!” “十二殿下,留着奴婢可以给您骑大马!” “十二殿下···” ··· 一时间,整个院落,如同菜市场般吵闹起来。 “聒噪!孤有问你们吗?” 朱樉淡然开口,轻声的话压过了所有人,一时间,鸦雀无声,唯留有掌嘴的声响。 一时间,朱柏也害怕了起来眼前的二哥,怯生生的开口道:“二哥,已经惩罚过他们了,算了吧。” “所以是说,孤刚说的那些是有了?”虽是问话,但有着无比肯定之意。 “小十二,二哥教你如何让别让不敢欺负你好不好?” “真的吗?二哥,我想学!”小十二兴奋开口道。 “好~二哥教你,好好学。”说罢抱起朱柏,对秦二他们开口道: “去通知各个宫殿各派一人,还有我娘身边的女官,全部前来。本王心情不好,没时间等他们。” “喏!”随即,各个禁卫,俩仨一队,前往通知下令。 没一会, 全部人来齐,来人都是一脸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既然都来了,孤请你们看场戏。你们,可知孤是谁?” “孤乃大明秦王,当今陛下的嫡皇子,太子朱标的胞弟,更是宫中这些皇子皇妹们的二哥!” “回去告诉你们背后的人,管你们是嫔妃贵人还是太监嬷嬷,胆敢有一人有一语,欺辱我皇家之人,定斩不饶!” “不信,你们可以试试!秦二,带着禁卫,把这群畜牲压下去,全部杖杀!让他们跟上去好好看着,长个记性。” “喏!”秦二拱手应道, 随即带着这群人离开,该杀的杀,该欣赏的欣赏。 至于马皇后身边的女官玉儿,留了下来。 朱樉抱着朱柏慢慢的走着,淡淡的对玉儿说道:“姑且,还叫你一声玉儿姐姐吧。” “不知道你是在这皇宫当女官掌控不了么?还是你和他们一样觉得其它朱家人无所谓?” “记得,凡事我娘是最喜亲身亲为,那你呢?事真的很多?忙不过来?亦或者是烦了?” “看来,你比我娘更像是后宫之主么,比她都事多。最后警告你一次了,下次再出这种事,还让孤自己发现,自己去领三尺白领吧。” 朱樉淡然的声音,响彻在玉儿耳边。 平淡的话语,惊的玉儿冷汗淋漓,惶恐不已。 可是心中还有一丝不解,这位爷向来,不是最为平和的那一位么?人人都说,秦王朱樉骨子里最像当今皇后的性情。 谁知今日,冷漠暴虐,杀人之果断等等,平淡的话语,却如毒蛇般侵蚀他人的心底。 怕是最像的还是当今圣上,会是同样的杀人如麻吧。毕竟,这位爷手下有着最为暴力的机构——锦衣卫;也有着用一些后世军队训练的战争机器——秦王卫。 往日的调皮随和的朱樉,不知在将来会掉消磨多少。 … 朱樉抱着小十二,缓步来到行刑的场地。 那本是一片露天的空白之地,如今却站满了一群太监宫女,可依旧能从脚下的土地,看到原本的荒芜; 砖石被浸染成深红,有玛瑙的耀眼,夹缝生长绿草,却有玫瑰的妖艳; 微风吹拂,刺骨生寒;骄阳烈日,如坠寒窟。 这里是皇宫内,一处独特的刑场,免得脏了这威严皇宫。 此时,从各个宫殿来的太监宫女,正瑟瑟发抖的看着面前这些人,又或者称为——一摊摊烂肉。 朱樉看着这群人嗤笑了一声,毕竟历来的皇宫里,蠢人从来活不下去,当他们有一天翻身有利益那刻,又会有谁还能记得今日的美景。 只能说他们是一群不错的,演员。 瞥了一眼之后,朱樉也不在过多理会,指着这群人对朱柏问道: “小十二,从他们身上看到了什么?” “二哥,他们在害怕你。” “知道为什么吗?”朱樉饶有兴致的询问着。 “因为二哥能随时杀了他们?” 朱柏不确定的回答着朱樉的问题。 “不,因为他们心中有鬼,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因为在这皇宫里,有父皇、母后、大哥,甚至我,我们能随时找到他们心里的鬼。” “小十二啊,要想自己不被欺负,唯有让自己变聪明。而聪明,就得好好学习,无论读书习武,皆可。” 朱樉对着朱柏循循善诱道,丝毫不理会,底下有些人听到这些话时,那份慌张恐惧。 “知道啦,二哥,小十二以后一定会好好读书习武,再也不想被别人欺负了!”朱柏听着朱樉的话,眼里仿佛闪着光,坚定的说道。 “其实,还有一个好办法,小十二猜猜?” “呃~~不知道啊,二哥。” 朱樉笑着揉搓起朱柏的小脑袋,温柔说道: “那就是小十二的家人,父皇、母后、太子哥哥、还有其它几位哥哥们,都是你的家人。家人,也会保护小十二不被欺负。” 第12章 阴阳怪气马皇后 御书房; “陛下,秦王殿下刚在后宫直接杖杀了十二皇子身边十数余人,并责令后宫各个宫殿派一人前往观刑。” 大太监李彪小跑到朱元璋身旁启禀道 老朱放下手中奏折,回问道:“老二,自己去看了没有?” “陛下,秦王殿下和十二殿下均前往,没有怯场,反而在教育十二皇子。” “老大,这下你放心了吧?咱朱家人没一个懦弱的!”老朱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转身对身边的太子嘚瑟道。 “放心了,我待会让安插在锦衣卫的人撤回来。” 朱标含笑说道:“说的好像爹你不担心一样,老二的性子像娘,你不就怕老二优柔寡断不杀人么。以前老二杀人也只因为触了他那宝贝疙瘩媳妇,连个永嘉侯府的二儿子都不敢杀了。” “也是,不过长大咯,你和咱也能轻松点了。” ··· “嘿嘿,娘,这不是刚刚把小十二身边的太监嬷嬷都杀了么?来给您老人家汇报一声。”朱樉一进坤宁宫,就对马皇后舔着一张脸说道。 “哟,这不是秦王殿下么?本宫此厢有礼了,还请恕本宫未起身迎接我秦王殿下。” 马皇后皮笑肉不笑的,对朱樉阴阳怪气道,说着还作样想要起身行礼。 朱樉听到这番话,头都大了,脸上臊红不已,连忙拉住马皇后,一番赔笑道: “我的好娘亲,哪有你这番取笑儿子的?这不都是为了给小十二出气,顺道改改他软弱的性子嘛?” “咱老朱家的人可不能让人白欺负了,这段日子,您和我爹都忙,那群狗东西就以为咱家小十二没人要了。小十二这段时间,吃穿用度差点都让人给占了去。” “再说了,这也不是为了帮我的好娘亲做点小事嘛?让您老人家别这么劳累,不是?” “而且,你儿子我威风,可不就是您威风?我这都是仗着您在这后宫的威望啊!” 马皇后看着朱樉一阵喋喋不休,不禁好笑。 实际上,当娘的又怎么会在乎这些,只不过是调笑俩句儿子而已。 “行了行了,你呀从小就知道会哄你娘开心,把你娘当个傻子哄吧就。”马皇后嗔笑着说道。 “嘿嘿,我娘最是英明了,这天下可都有你一半呢。”朱樉看到自家老娘不再阴阳怪气,麻溜打蛇上棍拍起了马屁。 “别胡言乱语了,你爹说了,后宫不得干政,别让你爹听到了,回头来怪我。” “娘,这就咱娘俩,装什么呢?我爹那老头,还敢在您跟前造次?”朱樉听着这番话语,一阵腹诽。 “好了,不说这些了。樉儿,这次下令杀人,可有不舒服的?” 马皇后不再跟朱樉调笑,温柔关切道:“你的性子,从小就像你娘我。你要去锦衣卫做事,娘担心了好久,怕你性子优柔寡断、善良等等。要知道,那就是杀人的地方。” “没想到,这么快你就打消了顾虑,想必你爹你大哥知道了,也会很开心吧。” 朱樉一阵愕然,没想到自家娘当时阻止自己还有这一份顾虑。随即摇头笑着安慰马皇后道: “娘,你这也太小看我了,我这好歹也是您的儿子,而且我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不是?” 马皇后白了朱樉一眼“上次?朱亮祖家的老二,你怎么不杀了?还是你爹下了旨意赐死的。” “啊?我说呢,怎么朱亮祖这么些天,都没带他儿子上门赔罪。那时候我不是想着爹还要用他呢,就没杀,警告惩戒一下算了。” 朱樉惊讶的说道,我说呢,好家伙,原来问题根子在这。他奶奶的,朱昱还害我跪了那么久宗祠。 “一个二儿子罢了,敢调戏王妃又不即刻请罪,他不死等什么呢?至于朱亮祖,你管他作甚,大明又不是没人了。” 朱樉看着马皇后霸气的样子,心里不禁竖起大拇指,真不愧是几千年上下独一份的开国夫妻。 又听马皇后撵人道:“好了,没事了就滚蛋吧,快饭点了,还得给你爹做饭。” “啊?”朱樉呆愣的问着亲娘:“没我的饭?” 马皇后懒得搭理傻儿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得,朱樉心里幽怨极了,但随即又把锅扣在了为GDP奋斗的老朱身上。 ‘跟我抢娘?这老头怕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等着小爷哪天给你再栽赃你一波。’ ‘刘地主家的四姑娘?这个不错,就你了。’ ··· 某个‘老大爷’,正慢悠悠散步在前往祠堂的路上。 没办法,有人心眼小,自己前些天被罚跪了,可不能忘了自家这些好弟弟。 最多一刻钟的路程,硬生生的让某人走了一个多钟头。 刚到宗祠门口,就听到里面的人在肆无忌惮的聊天,朱樉心里的火瞬间燃了起来。 在宗祠,祖宗面前都这么嚣张?呵呵,我的好弟弟们,让二哥好好‘疼爱疼爱’,朱樉在心里阴恻恻的盘算着一会的打算。 刚走进俩步,就看到小十二也在,而那几个兔崽子也只是在跟小十二道歉聊天。 老五朱橚垂着头吭声道歉着: “小十二,五哥对不起哈,知道你那出事了,也替你出头,让你多受了几天的罪。是五哥的不好,以后有什么给五哥说,可别藏着掩着了。” 朱棣也道歉道:“十二,这次是哥哥们的不对,没保护好你,能不能原谅哥哥们啊?” “小十二,我们都是一家人,别听外面的人胡说,有事就来找哥哥。” “小十二······” ··· ··· 看着哥几个给相互道歉,又互相拦责,朱樉不禁觉得有意思,笑出了声。 朱棣朱橚他们看到二哥来了,连忙跪端正,睁大双眼,一脸乖巧说着:“二哥,我们几个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会保护好弟弟。” “二哥,我们不敢了!你看,我们跪了这么久了,要不就算了?”老六朱桢小心翼翼问道,就是说一句瞅一眼朱樉,看起来欠打的很。 朱樉理都不理这群调皮捣蛋的玩意,转头看向朱柏, “小十二,这次是你们这些哥哥不对没有保护好你,他们刚也跟你道歉了,小十二,愿不愿意原谅他们呢?” 第13章 敲诈 年仅四岁的小正太的声音回响在这些哥哥的耳边: “我没有怪哥哥们,是小十二自己不争气不信哥哥们,今天二哥教我咯,小十二以后不会这样了,哥哥们原谅我好嘛?” 朱樉把玩着朱柏的小脑袋,笑着说道:“有二哥在,谁敢?!” 说罢,斜了一眼众人,眼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朱棣几人一阵腹诽,自家这二哥,从来就喜欢最小那个。 自从有了老五朱橚,朱棣就成别人家的弟弟;有了朱桢,就又不搭理朱橚,诸如此类,如今,倒是轮到了小十二。 几人本也就喜欢小十二,再加上身旁有一恶霸盯着,自是很快就又和好如初,相约着带朱柏去玩。 ‘真不愧是我,啧啧,这不就好了么,这个家呀,离了我真不行。哎,还得去锦衣卫看看,我可真优秀~’ 朱樉心里一顿不要脸的自夸自擂,随后也就背起手装模作样离开。 ··· 然而朱樉刚出后宫没走几步,就尴尬后头问道秦二:“那个,秦二啊,我考考你,你身为我的亲卫,知不知道我锦衣卫办公的地方啊?” “呃”秦二无语地看着自家主子,这么不靠谱的,还是头一次见。还考我?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连自己的盘都找不见。 但是自己主子能怎么办?宠着呗~于是开口回道:“这边走,爷。” 随即直接掉头,走向另一边。 朱樉看着自己亲卫这么不给面子,尬尴地摸了摸鼻子,灰溜溜跟了上去。 边走还不忘威胁秦二:“你小子,敢这么不给我面子,小心我回头扣你俸银。” “扣吧,爷,只要您别忘了,咱府里就因为您嫌弃太监,管家财务的活,都是我的。” “呃,等着你丫的秦二,早晚把你赶到军营里。” “随便了爷,我就不信,你还能把亲卫换了不成?” 秦二看都懒得看朱樉一眼,径直往锦衣卫前去。 ··· “臣秦一,见过殿下。”秦一得到消息,很早就带人在锦衣卫前等候了。 “臣等锦衣卫,见过秦王殿下。”大大小小锦衣卫,见到朱樉齐声拜倒。 “嗯,平身吧。各位,以后这里没有秦王,只有锦衣卫指挥使,日后大家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了。只要你们好好做事,本王带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升官发财皆可!” “但你们谁要是敢阴奉阳违?!可就别怪孤了。” 一众锦衣卫齐声应道::“我等明白!” 有一胆子大的锦衣卫的高声询问道:“秦王殿下!俺老牛不想吃香喝辣的,王爷,俺能不能换成媳妇啊?俺娘等着俺娶一媳妇呢!”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老牛···”众锦衣卫闻声纷纷打趣起来。 “行行行,只要你有本事,本王给你介绍宫里读过书的都行!”朱樉听到这话,也是豪气许诺起来,没本的买卖不亏,过几个年头,娘自己把宫女往外嫁了,到时候多划拉过来些就是。 “好了,你们散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朱樉摆摆手就让他们离去。 秦一没有离开,跟在朱樉身后,参观起锦衣卫。 “秦一。” “属下在。”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朱樉突然想起来这一茬,自己还下了两道命令,出海之事自不可一蹴而至,但沈家的事可就不一样了。 上一次,沈家商铺想拿自己当冤大头宰,可还没忘了,睚眦必报自不是说说的。 秦一苦笑说道:“回殿下,您给的时间属实有点短了。这不到一天时间里,锦衣卫还刚成立,出海之事还没来得及安排,也只能是汇总一下检校府期间收集到沈家的信息。” “先说说,有没有什么有用的?” “是,属下查到沈家的产业,在洪武五年开始,所卖之物价格逐年增加,现如今价格已比常年上涨差不多一半。然,其收到的买卖之物,却依旧原本价格,甚至有时更低些。” “同时,沈家在应天府掌事之人,为沈家大公子沈荣,曾对行商沿路官员贿赂金银高达几十万两;对朝中百官贿赂瓷器书画金银等更甚。一共约有二百多万两白银。” “这些行为,沈荣曾在醉酒时称,都是行商的必备手段。” “至于其它不法之事,并未查到。沈家之人,大多对于经商更有兴趣。” 秦一很快地把所有事情汇报完,等候朱樉的决断。 “就这些?可有什么证据?本王总不能刚上任,就干栽赃冤枉的事。”朱樉沉声问询道。 “殿下,都有,我可是咱王府的人,还干不出毁您名声的事。” 秦一偷偷白了一眼朱樉,‘栽赃陷害,貌似是您自己的拿手把戏吧?这时候,倒怕我做了。’ “走吧,跟孤去看看这沈家,敢贿赂百官,真当他有三头六臂不成?!” ··· 沈府门前; “草民沈荣,见过王爷。还请王爷恕罪,草民未曾远迎。”沈荣听下人来报,秦王朱樉前来,连忙喝退一众舞女,大开中门迎接秦王。 “嗯,平身吧。”说罢,秦王大步向前,走向正堂。 朱樉直接坐在主位上,眼眸深邃地看向沈荣,把沈荣顶得出了一身冷汗。 “王爷,不知您此番前来有何要事需要草民去做?”沈荣实在受不了朱樉的目光,擦了一把冷汗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需要你去做?看来沈家当真威风很,孤堂堂一王爷也得求你沈荣办事?”朱樉手里把玩着桌上的茶杯,嘴上冷声喝道。 “王爷恕罪,草民自是不敢。” “不敢?你沈家哄抬物价,贿赂百官,两百多万两白银,你有何不敢的?你沈家可真有钱呐。” “王爷,这些草民可是一样都没干过啊!草民冤枉!” 沈荣知道今天秦王来者不善,却不知是为了此事,当场吓得跪地喊冤。赌,赌他秦王没有证据。 “哼,秦一。” “是,殿下。”随即秦一从怀中掏出一份折子,扔在沈荣头上砸了个头破血流。 “打开看看吧,这是锦衣卫查出来的,你算个什么东西,又岂配让我家王爷来亲自污蔑你!!” 第14章 分赃 沈荣你说孤该怎么饶过你呢?” 朱樉稳坐高位,淡淡说道。 沈荣愈发慌乱,连忙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折子,打开来看,里面的内容差点让他恐惧的晕倒在地。 明明锦衣卫今日早朝才下旨成立,怎么,怎么就如此高的效率?几年内的事情,锦衣卫查的一清二楚。 难道,朝廷早就盯上了沈家?沈荣越深想越慌乱,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深入骨髓,头上仿佛有把利剑即将斩落。 连忙跪下磕头求饶道:“王爷,看在沈家曾经帮陛下修筑应天府的份上,还请饶过沈家这一次。沈家绝不会再犯!饶过沈家一家老小吧,王爷!” “本王倒想饶过你等,可是,陛下那个臭脾气,想必你们都清楚吧?” 朱樉看着沈荣狼狈不堪的模样,不急不躁的缓声说着。 “给本王一个理由吧,沈家公子,想必你应该清楚。” 嗯?朱樉的这一番话,倒是出乎沈荣的意料。想清楚?难道是钱财?也对,如果想杀自己一家老小,现在怕来得就是锦衣卫了。 念及此处,沈荣的心里不免轻松了几分,钱财我沈家有的是,富可敌国尔,就怕你不要。 而朱樉默默看着沈荣逐渐放松下来的神情,不免觉得有丝好笑。 说你蠢笨吧,你还能猜到孤想要的是什么;说你聪明,可你未免有些小看我朱家人的胃口了。 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这次是钱财,下次,怕就是你沈家全族的性命了。 朱樉心中冷笑,脸上却是挂着温和的笑意,不急不缓问道:“哦?看样子沈公子,是想好了?” “回王爷,草民已经想好了。不知,草民为天下百姓捐一百万两,可能否保住草民一家老小之性命。” 沈荣咬着牙,给朱樉报出一个数字。给天下百姓?狗屁,怕不都是进了这位的钱袋里。 “哦?孤记着,你光是给胡惟庸那群人,就不止这些吧?看来,孤这个王爷也不过如此。” 依旧的温声和气,在沈荣眼里,却仿佛如一头饕餮巨兽,正欲向他吞来。 “王爷,是草民说错了,是欲献出一百五十万两,为大明发展做一份贡献。” “嗯,看来倒是孤误会你了。像你这样聪明的人,又怎么会犯下如此大错,看来孤的锦衣卫失职了。秦一,回锦衣卫自领板子吧。” 朱樉听到想要的,也不再多留,站起身说道。 “是,王爷。”秦一拱手应罚。 “沈公子,孤这就去回禀父皇,不再多坐了。只是以后小心行事,孤的锦衣卫万万不会错第二次。”朱樉离去路过沈荣时,停下脚步,直勾勾的看着对方,一字一句砸进沈荣心底。 “是,王爷,草民以后定当小心经商。” 沈荣察觉到朱樉警告的视线,低下头随口应和。 “嗯,那些捐赠之物,随后会有人来取。” 说罢,朱樉带着人头也不回的离去。 而沈荣,依旧低着头一脸谦卑的站在原地。 ··· 刚出了沈家,秦二一脸兴奋的对朱樉说道:“爷,现在有了钱,你可别忘了你的秦王卫,俩卫军队,可是要花不少钱的。” 呃,朱樉突然得到大量钱财的喜悦,瞬时间僵硬在脸上。 被扰了兴致的朱樉,一脸不痛快的看着秦二,正欲说些什么,就听见秦一也开口道: “还有锦衣卫,刚转明面,要发展话,少不了银钱。爷,这笔钱,可还有我屁股的功劳,您可不能不认账啊。”秦一也跟在后面开口索要道。 朱樉看着这俩倒霉属下,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自己一厘钱都没见着,就开始分赃了,真的是。 “秦一,你丫的,今天板子你是挨定了!”朱樉看着这兄弟俩恶狠狠说道:“秦二,你也陪着你哥去,要钱可以,起码先让我舒坦了。” “呃,有钱就行,打就打吧。” 秦二满不在乎说道。 “秦王卫,拿二十万两,给弟兄们提高下伙食,但前提是训练抓紧。本王自不会一直留在应天府,早晚要陪三弟出兵打仗,不然孤放心不下他。” 朱樉压下心中的不快,开始吩咐道:“至于锦衣卫,三十万两。孤给你钱财,但你要给孤保证,锦衣卫要遍布大明各地,包括那些朝臣家中。孤可不愿意当个瞎子。” “遵命,殿下!”秦一秦二齐声应道。 “嗯,孤自是相信你们,把你们当兄弟,这是孤第一次站出来做事,可别让孤颜面扫地。” “对了,拿出三十万两送往东宫。十五万,算了,也三十万两送到后宫给我娘,对外宣称二十万,至于我爹那里,不用送了。” 朱樉三下五除二把大部分钱财瓜分完毕,唯独没有老朱的份额。 “对了,秦二,再给我召集一批懂火器的工匠,拿二十万两让他们造一批火器出来。 留下五万两,告诉那些工匠,谁能把火器改良,改良越好赏钱越多,甚至本王让他们升官发财亦无不可。这项命令,一直有效。” “是,殿下。”秦二恭敬应下,但还有丝不解,于是疑惑问道:“爷,那火器有何可改良的?我用过那玩意,还不如刀好使。” “火器如果能改良好,哪怕能提升一步距离,一点威力,也能救下无数兄弟。那可比刀箭猛多了,甚至百米外取敌人项上人头,听我的就是。” 朱樉似是回想起上辈子所见到场景,感慨道。 “行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不必跟我了。对了,板子别忘了。” 朱樉摇摇头随即独自离去,留下无语的二人。 ··· 次日御花园里; “陛下,秦王殿下在沈家拿走了百万银两之多,往秦卫锦衣卫中送往大半,往东宫送往白银三十万两,往后宫皇后那里二十万两。”朱元璋贴身太监禀报道。 “哈哈哈,这么多银子,不愧是是我的好儿子啊!正好朝廷急需银两,这是解了咱的燃眉之急啊!我的好儿子,给咱送来多少啊?” 朱元璋听闻一时间洋洋得意,丝毫没有察觉不当之处。 “陛下,秦王没给您。”太监李彪苦笑着回道。 “逆子!逆子啊!马上给咱把他传进宫来!” 第15章 刘伯温病世 “爹!你凭什么又要打我?!” “我不服!!” 朱樉刚进御书房,就见一只布鞋远远的飞来,直冲脑门。 “还好意思说!你这逆子,怎么,银子就给你娘和你大哥,你爹我的呢?”朱元璋看见朱樉就来气,气势汹汹的质问道。 “哦。这个事啊?不好意思,没钱了,都分给娘和大哥了,要不,你找他们要?不会是爹你不舍不得给他们钱吧?” 屁大点事就又想揍自己,这老头怕不是进更年期了吧?朱樉暗自腹诽诋毁着老朱。 “呃。” 一句话,把朱元璋说不会了,马皇后的钱?他可不敢,不然坤宁宫可就进不去了;至于朱标,好大儿,嘶,没借口啊主要是。 “你小子,可别胡搅蛮缠,你可从沈家那敲诈出来上百万两白银。就凭你娘和你哥那,远远不够。老实给我吐出来,别逼我揍你!” “这没办法,都花了。我的那俩卫,给了二十万两,让秦二去加强训练,好到时候陪老三上战场;锦衣卫,刚成立你又没拨款,我只能给了三十万,让他们快速成型,遍布大明各地,乃至府中。” “还有二十万,让工匠造火器了,那玩意好用,到时候组个神机营玩玩。五万两,让工匠改良火器,谁改好,奖励谁。” “所以,就没你的咯。”朱樉俩手一摊,就开始装无辜,绝口不提剩下的十五万两进了自己腰包中。 “你这兔崽子到底宰了多少银钱?这数目不对,你还能没给自己留下些?” 朱元璋盘算了片刻,忽然发觉自己忘了眼前这小子的秉性,顺手摸过来墙上装饰的剑鞘,在手里一下下掂量起来。 掂量的朱樉心里发寒,毕竟,这东西对于他来说,同等于鸡毛掸子。 嘶?难道,拉银两那批人里有老头子的人?不对,不对。 朱樉为了朱元璋不惦记自己的私库,连忙说道: “爹,不和你开玩笑了,其实给了娘三十万两,里面有你的十万两。主要是怕你给其它女人花,我信不过你。你得去跟娘要。” “什么叫其它女人?那些是你的姨娘!兔崽子,没大没小的。”朱元璋顿时傻了眼,这兔崽子尽会坑他,给了皇后他怎么好意思开口要。 “拉倒吧,除了郭姨娘,其它我可不认什么姨娘,就像那什么地主家的刘四小姐?” 朱樉在这方面懒得搭理朱元璋,撇了撇嘴调侃起老朱。 “看打!你这兔······”朱元璋让戳到了痛处,举起剑鞘就要来揍。 这时候, 太子朱标拿着奏折,脸上带着悲伤之意,急步走进御书房。 “爹!青田县令快马传来消息,我的先生刘伯温于前日病逝了。”说罢,御书房顿时间寂静无声,朱元璋举起来的手臂,一时间也忘记了放下。 而朱标脸上的悲痛之意,愈发浓烈;就连朱樉,也一时呆愣在原地。 要知道,刘伯温和宋濂可是朱标和朱樉,二人的恩师。是当时朱标,为了自己不省心的弟弟求来,一同学习。而二人中,朱樉又最喜刘伯温,因那份洒脱,斑驳的学识。 “标儿,你说刘伯温他,真病逝了?”朱元璋一脸怀疑的对朱标问道。 毕竟,朱元璋和刘伯温之间的‘爱恨情仇’可谓复杂之极,尤其老朱当了皇帝之后,对刘伯温的怀疑介心更甚。 “爹!那是我和二弟的恩师,不管你和他之间有何不快,但不该如此诋毁人家!”朱元璋一句话,差点没把朱标给惹毛了。 “老头子,你这样说话,等我一会告诉娘,你那份银子就别想要了。”朱樉也是毫不客气的戳起了老朱的肺管子。 “我的那份也是,本来还想着,东宫用不了那么些银子,准备给您内帑送去一半。现在,您别想了,等爹你改错了再说。” 朱标随即也开始落井下石起来。 “别别,爹错了,爹就图一时最快。这样,爹下旨追封刘伯温为太师,谥号文成可好?就由你和老二前去送他一程吧。”朱元璋听到俩儿子一前一后的话,心疼的都快哭了。 “好,我去娘那一趟,再走吧。” 朱标得到了想要的旨意,也就不再停留,抬步离去。 ··· 坤宁宫内; 马皇后得知了这一消息,心里悲痛不已,眼泪也滑落下来。 朱樉走上前,给马皇后拍着背,轻声安抚道: “娘,这一切不怪你,是爹自己的疑心太重。起码爹现在知道错了,追封先生为太师,还有谥号文成,还算不错。” “樉儿,这次你和你大哥前去吊唁,你大哥是太子不方便,你是伯温的学生,替你娘我,替咱朱家,给他磕头上香吧,可好?” 马皇后哽咽的开口,对朱樉说着。 “是娘,对不起人家,当年不该请他出山帮你爹,这是落了个什么下场哎。” 朱标开口劝慰道:“娘,是爹的不是,你又何苦强加于自己身上呢?” “娘,没事。你们兄弟俩收拾收拾去吧,娘自己静一静。”说着,马皇后拿手帕抹起泪水来。 又想起什么,随后开口道:“对了,你们头一遭出远门,路上注意安全。老二,把你锦衣卫带上些,好保护你们。” “知道了,娘,你也注意身体,别太难过了,咱们还得过日子呢不是?您要是有气,就撒在我爹身上,正好也给先生出了一口气了。” 朱樉点头应道,又顺嘴给马皇后找了个出气筒免得难过伤了身子。 至于,爹?那不熟,娘重要。 朱标本来悲痛的思绪,一下子让朱樉这番操作给打断了。 爹,您就自求多福吧。 朱标这些年也让朱樉给带坏了,不组织,反而心里默默给一会悲惨的爹点上了根蜡。 当真,朱元璋的好大儿,好标儿。 第16章 吊唁 秦一,你即刻派遣锦衣卫可靠之人,从应天府到青田县,沿路探查一切可疑之人,一旦发现可就地格杀! 要知道此次出行,太子也在,万不能让我大哥陷入险境。” 朱樉刚至秦王府中,就下派人即刻唤来秦一道。 “遵命爷,属下这就前去办。爷,要不要让秦二也带些亲卫陪同您和太子殿下?” “太子的东宫禁军也会有一些人,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麻烦。算了,以防万一,你去派人通知秦二,带一队人马以待不时之需。”朱樉思考了片刻沉声吩咐道。 “去吧,派出人马后,你就回来呆在我身边。” “是,爷。” ··· 应天府城门前; “我的好大哥,你就带这几十禁军?你可是太子啊?真不怕出什么事情。” 朱樉一看朱标仅仅带了这点人马,当场傻了眼,吐槽道。 ‘好家伙,我秦王成了护卫了。’ “你别说,可别说你没带锦衣卫和你的亲卫。足够了,我们是去吊唁,不是去打仗巡游。”太子白了某人一眼说道。 “那行吧大哥,走吧。” ··· 接连赶了俩天路程,终于是到达了青田。 危险倒没遇着,贼寇,锦衣卫倒是没少清剿。 青田县令与一众官员,看到来人,颔首拜道:“微臣青田县令文翰远,与青田官员,在此恭迎太子殿下、秦王殿下。” “嗯,平身吧。辛苦尔等在此等候了,下榻之地可有选好?”朱标随即下马,扶起青田县令,温和询问道。 “谢殿下,下榻之地就在,曾经被抄家没收的一位地主府上,正好可供俩位殿下和随行之人下榻。” “嗯,那就好。二弟,那我们先住一晚,明日梳洗之后,再去送先生一程。” “大哥,听你的。” “嗯,带路吧,你们留下一人即可。其余人,该做什么就去吧,不必陪孤。” “微臣遵命。” ··· 第二日,太子朱标和朱樉梳洗之后,就去前往先生院中。 “草民刘漣,拜见太子殿下、秦王殿下。”刘伯温的儿子漣,身着一身孝衣,收到消息后,连忙出来迎接。 “陛下有旨意。”秦王拿出朱元璋追封刘伯温的圣旨,高声喝道。 哗啦啦,在场几乎所有人都跪拜倒。 “诚意伯刘伯温,至正二十年追随于朕,多年来···,今追赠诚意伯刘伯温,为太师,谥号文成。钦此。” “草民刘漣,替家父谢过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好了,起来吧,我们兄弟二人,也是来送先生一程的,不枉先生曾教诲我二人多年。”等朱樉宣读完毕圣旨,朱标关切的扶起刘漣,温和的说道。 “漣哥儿,你之前可没少带我一块玩,这里可没什么太子秦王的,就当和以前一样。”朱樉看着曾经陪自己的玩伴,沉重的心情不免多了几分轻快。 “你呀,还是和以前一样,走吧太子殿下。”刘漣笑着对朱樉摇了摇头,朱樉可不在意礼法,他可不行。 朱标走进灵堂,昏暗的光线透过半开的窗棂,斑驳地洒在地面上,与摇曳的白烛,飘荡的白绫交织成一片哀伤的氛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与沉痛的哀思,每一缕气息都似乎在诉说着对这位先生的不舍与眷恋。 太子朱标的脚步不自觉地放慢了,他缓缓步入那方静谧的空间,目光落在正中央那尊庄严而肃穆的棺椁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 他一步步靠近,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记忆的碎片上,发出轻微的回响。 眼前浮现出恩师刘伯温那慈祥和蔼的面容,以及那些年在书房中,恩师孜孜不倦、循循善诱的身影。 泪水,在这一刻,悄无声息地滑落,滑过坚毅的脸庞,滴落在冰冷的石板上,瞬间被无声地吞噬。 ‘先生,大明太子朱标,定不负先生所愿,以黎民百姓为己任,做一位圣王贤君!’ 朱标双手焚香,颔首而拜,在心里默默发誓。 一代圣君的萌芽,从此刻间破壤而出。 “先生,我朱樉从小调皮顽劣,只愿自己逍遥快活,幸得先生不弃,教我学识,教我谋略。 我如今幸领锦衣卫指挥使一职,他日为大明剪除恶疾,还望先生在天上佑我百姓!佑我大明!”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朱樉,一介秦王之身,猛的跪倒在刘伯温灵柩之前。 “殿下!殿下!家父何德何能,万万不可如此啊殿下,快快起身!”刘漣及一众家眷,霎时慌乱不已,连忙要去扶这位王爷起身。 “笑话!孤虽为秦王,但亦是先生的学生,学生拜先生有何不可。 况且,此次,也是有陛下和皇后娘娘的一番歉意,是我朱家对不起先生。好了,不必再多言了。” 说罢,朱樉推开作势要搀扶之人,自顾自的为刘伯温,这位恩师,磕起了响头。 “先生,一路好走。”朱樉突然高声喝道,为曾经恩师送行。 来吊唁的人见到此景,无不骇然。要知,从古至今,以王爷之躯跪拜臣子,为之送行可谓是少之又少。 此刻,刘伯温的家眷们,皆是被朱樉的一番行径,感动的涕泗横流。 ‘阿爹,您这辈子,值了。您看见没?大明秦王为您磕头送行了~’刘漣心中感慨念叨。 ··· “俩位殿下,恕草民还在披麻戴孝,不能相送殿下。” 刘漣眼见太子秦王要离去,便随行到院落之外,拱手请罪道。 “好了,漣哥儿,又不是不熟,何必如此见外,好生不利落。”朱樉牵过马匹,笑着对眼前这个小时玩伴说道。 刘漣苦笑着摇摇头,懒得搭理这惫懒货。 “好了,若有困难,记得去找锦衣卫。其它不必多言,我等走了。” 语毕, 朱标与朱樉跨上骏马,身后是紧随其后的禁卫军行伍,马蹄声在宁静的空气中回响,带着几分庄重与不舍。 朱标回望了一眼刘伯温的宅院,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与哀愁交织的光芒,随即一勒缰绳,马儿前蹄轻扬,率先踏入了微风之中。 朱樉紧随其后,他的脸上虽挂着不羁的笑容,但眼神中却难掩对恩师的深切怀念。 两骑并驱,如同两道闪电划破薄雾,向着远方疾驰而去。 沿途,草木幽深,啼叫鸣鸣,仿佛大自然也在为这两位即将踏上新征程的皇子送上祝福。 第17章 埋伏 距离应天还有一百多里的山路上; 回去的路途,倒是不忙,朱标朱樉二人坐着沿途官府提供的马车,慢悠悠的前行着。 马车里,正中间朱标手中拿着书籍正聚精会神的看着; 而一旁的朱樉则是懒散的斜靠在马车的软垫上,手里拿着沿路摘来的野生枇杷慢悠悠的品尝着,嘴里哼着来着后世的小调。 正可谓惬意潇洒。 朱樉将手中一把枇杷炫完,随手用袖口擦了擦嘴,转手又拿起一颗桃子,正欲往嘴里炫,就看见朱标在一旁直勾勾的瞅着自己。 看着朱标的样子,朱樉不知发生了何事,低头审视了自身一眼,没什么不妥啊? 于是在疑惑下,把手中的桃子递给朱标:“大哥,你也吃点尝尝?” “嗯好,看你吃了一路了,听的我都饿了,正好吃点。”朱标欣慰的接过来,吃了起来,嗯,弟弟还是有点用的。 朱樉松了一口气,无语的白了朱标一眼,“大哥,你直说不就行了?你刚那样盯着我,我还以为我怎么了。” “这不是看你有没有那个自觉心,看来,我这些年没白带你长大。” 朱标欣慰的点点头,颇有吾家有子初长成的即视感。 “哥,我···” 朱樉话没说完,马车突然开始摇晃抖动的厉害。 此时,距离应天府,可仅仅只有不过百里而已,马车外却突然人影耸动,传来阵阵杀喊声。 朱樉猛的坐起,怎么快到应天,却遇到了威胁?命不至于这么背吧? 顾不得思索,对着马车外喊道:“秦一,出什么事了?” “殿下,有一群手持武器的贼兵乱将,把我们包围了,不像是大明之人,只咿咿呀呀的一阵鸟语。” “还有前面探路的锦衣卫,恐怕已经遭遇不测了,他们有些人手里拿着的正是锦衣卫的刀剑。”秦一在外面急促回应道。 “不是大明之人?草原的探马?不应该啊。”朱樉心里暗自嘟囔道。 转身对朱标嘱咐道:“大哥,一会不论发生何事,你都不要出来,安稳呆在马车里,相信弟弟可好!切记,你是大明储君,不容有失。” 说着,朱樉将马车里的铠甲穿好,拎起佩刀,就冲出马车。 身后朱标也是大声喊道:“老二,你切不可莽撞,自己亦是小心。在家里娘还等着我们平安回去!” “放心吧,大哥!只要我们能撑一会,秦王卫很快就会赶来!” 朱樉冲出马车,看到马车四周已经被东宫禁军所包围层层保护起来,而外面则是密密麻麻手持武器的人,衣着破烂,嘴里喊着自己在后世从片子里熟悉而来的鸟语——倭国话。 原来tmd是一群倭寇,好家伙,孤此生尚未找上门,你们到敢来截杀我,真是找死! 朱樉心里暗自腹诽着这群贼寇,但他们貌似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吧? 要是沿海有倭寇出没很正常。可,这都快到了应天,这怕不是有人不安分了吧。 心想着,朱樉把目光眺望在应天方向,眼里闪过浓郁的杀意。 等着吧,敢动我大哥,呵呵。 不在多想,自己这边禁军只有不到百人,而倭寇却数百人之多,情况不妙啊。自家禁军,虽身经百战,奈不过对方人数众多,况且怕也是经过多年截杀幸存下来的。 大明军队,三番几次未曾彻底剿灭的倭寇,无一没有几把刷子。 此时,对方围而不攻,恐是冲着太子朱标而来。 要是堂堂大明太子,被贼人活捉,可就闹了大笑话了,皇帝太子威严也将荡然无存。 朱樉手持佩刀,傲然屹立在马车之上,右手佩刀一挥,面带严肃大声喊道:“让尔等懂汉话的站出来搭话!” 这时一人身着不菲甲胄,骑着高头大马的贼寇缓缓走出,目光如炬的盯着朱樉。 朱樉看见来人猥琐不堪,却手持锦衣卫佩刀,强压怒气,说道:“阁下何人?为何截杀我等!” “你又是什么人?”对方冷冷的喝问道。 “孤乃大明皇帝朱元璋儿子秦王朱樉,亦是你手中佩刀之人的统领,大明锦衣卫指挥使!” “大明秦王?哈哈哈,看来,何该我等又要发一笔横财!”领头人哈哈大笑,显得十分兴奋贪婪。 “我乃藤原武藏,小儿,你将由我所擒获,牢牢记住我的名字吧!”藤原武藏嚣张大笑起来,狂妄至极。 “哼!说那么多的没用,藤原?不过弹丸小地的喽喽,今日若我朱樉活下去,他日孤定要马踏你倭国,赏樱花,灭倭族!” 朱樉满含怒意说道,其中含着前世今生的愤慨怒火,为应天子民,为华夏儿郎。 总言之,buff叠满! “那就做过一场就知道了,用你大明古话,姜还会是老的辣!小儿!等着被擒获吧!别想着再拖延时间了,今日,你二人都将插翅难逃!” “呵,这可不是你说的算的!大明诸军死战不退!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在!” 朱樉大吼一声,一跃上马。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罐子,下面有根绳子,朱樉一把扯下绳子,就听见“嗖~~!”一声。 一颗信号弹飞入高空之上,随着“轰隆”一声,信号弹在高空中炸裂开来。而信号弹所发出的红光还在空中闪耀着光芒,似乎在为远处什么引路。 一个识货的贼喽,脸色大变,跑到贼首身边,叽哩嘎啦的一阵鸟语,让贼首脸色难看了起来:“阔落丝!” (阔落丝,百度日语,杀的意思。) “阔落丝!!”众多倭寇,齐声挥舞着兵器杀向前来。 “诸位,随本王杀!杀一人,赏白银百两!”朱樉一马当先,率先冲入敌阵当中。 “大明威武,杀!!!” 第18章 受伤昏迷 朱樉胯下战马嘶鸣,蹄脚生风,率先直冲入敌阵之中。 手中佩刀,闪耀着寒光,像无情的死神般,每一次的挥砍皆是伴随着贼人的倒下。 不多时,鲜血已经染红了铠甲,与敌人的血液交织在一起,更甚妖艳。却不曾想这更激发了朱樉心中的狠意与决绝,看向敌人的目光像极了嗜血的凶兽,择人而噬。 谁也不知道,这是朱樉第一次杀人,鲜血与伤痛,加速着朱樉的成长。 而这一切,都让周边的禁卫军看在了眼里,士气大涨,纷纷大声:“秦王威武!大明威武!” “杀!!” 朱樉高声呼喊道,直接又一个人一匹马冲杀了上去。 身边的禁卫军、秦一也立即拍马跟了上来。 如同一把利剑般,狠狠的杀了进去。 于是,双方又一次不知疲倦的展开了搏杀; 一者为钱财利益; 一者为命; ··· “就尔等废物?” “也配想生擒本王?” 朱樉手起刀落,干净利落的斩下一蝼蚁项上人头,无比张狂的看着贼子道。 “弟兄们!随本王杀尽倭贼!坚持住!孤的秦王卫,片刻将至!”朱樉看着面容已略显疲倦的众人,再次激励起来。 此刻,幸存的禁卫军已然少了大半,存者皆被数人围困,秦一也是如此,近不得朱樉片步。 在朱樉高声呼喊之余,一猥琐贼寇手中拿着刀,脸上都是狰狞之色,悄摸摸的从背后偷袭上来。 “殿下,小心身后!!” 秦一看到此景心神欲裂,不顾身边的危险,想冲向秦王不得,于是急促的高声喊道。 眼看,刀照着朱樉头颅劈去; 谁知朱樉在刀落下的刹那间,猛的身子一歪,这一刀直接就砍在了朱樉的肩膀上。 随即朱樉便直接抽刀照着脖子挥舞而去。 但,肩膀的受伤严重的影响了朱樉的行动,朱樉刚拿起刀照着另一贼人砍下去,那边后背已经被人砍了一刀。 朱樉,此刻也满不在乎。 多杀一人,大哥朱标就多一份希望。 只不过,一刀换一刀罢了。 于是,接着一刀又一刀的挥砍下去,手中佩刀直接将贼人手中格挡的刀,从中间砍断。 紧接着,就是又一颗人头落地。 朱樉口中唾出一口鲜血,冰冷的脸上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彻底化身杀戮的机器。 随着时间推移,一直拿不下这数十人,让贼人愈发惶恐急躁。 突然,大地开始晃动起来。 “轰隆隆,轰隆隆!” 沉重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快速袭来。一队队骑兵从远处脱颖而出,身着冰寒的盔甲,含着怒意杀意,高声呼喊着杀!! “八嘎!快跑快跑!”贼人看到有援军而至,顿时乱作一团。 “哈哈哈,来了,终于来了。诸位,莫要追杀,保护太子殿下!”朱樉看到秦王卫终于到了,嘶哑着声音下达着命令。 很快,秦二带着人马来到朱樉身前,朱樉用嘶哑的声音,冰冷冷的说道:“杀!一个不留!” 朱标看到秦王卫来了之后,慌忙的跑下马车。 之前众人厮杀时,朱标就在马车上紧紧的盯着朱樉,暗自祈祷着。 可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朱樉被这群贼人一刀一刀挥砍在身上,朱标目呲欲裂,眼泪不自觉的滑落。 可自己却是太子,下了马车,只会有更多人为他而死。 这一刻,朱标多希望能有更多的人马,希望自己只是朱樉的大哥。 看着朱樉满身血污,倚靠在秦二身上,这可把朱标吓坏了。 双腿此刻都觉得发软,不顾身边士卒的搀扶,摇摇晃晃手脚并用的跑向朱樉身边,大喊道:“老二,老二!!你,你别吓大哥啊!” 朱标此刻已经泪流满面,朱樉回过头看到完好无损,却哭成泪人的朱标,笑了笑,声音沙哑的说道:“大哥,我没事的!你安全了就好。” 语气越来越弱,等到说完,朱樉已经俩眼一黑,倒在了秦二的怀里。 朱标咬着嘴唇,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让秦二快马回宫送信,让太医准备好。 自己又和秦一,把朱樉抬上马车,飞奔着向应天府驶去。 半小时之多就到了应天府,残存的锦衣卫开道,一路冲进城中,沿途百姓也是不敢停留,纷纷远离。 此时皇宫中,接到秦二报信的朱元璋、马皇后以及一众太医焦急的等待着。 朱元璋满含怒气和心疼之色,盯着五龙桥的尽头;而马皇后泪眼婆娑的担心着自家儿子。 不久后,随着一声声杂乱的马蹄车轮声音,一架马车已经冲进了皇宫内,朱标看到远处有人,直接大声呼喊道:“太医!太医呢!快来救救我二弟!” 一众太医不敢再耽搁,背着药箱自觉的跟在内侍身后,跑向马车。 马车在马儿的嘶鸣下停了下来,瘫倒在地,朱标跳下马车。侍卫则爬上车架,小心翼翼的把昏迷的朱樉抬向殿内。 殿内,御医正紧急的为朱樉治疗伤口,其他人在殿外等候。 朱标猛的跪在朱元璋马皇后身前,流着泪水啜泣道: “爹娘,老二遇敌勇猛不退,保护了他的太子大哥。 可,可我这做大哥的,保护不了自己亲弟弟啊!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贼子一刀刀砍在老二身上。” “啊~啊” 马皇后凤目中强压着泪水,弯腰扶起朱标,“标儿,不怪你,不怪你的!莫要自责了,老二做的很好,你也很好。老二定会平安渡过此劫的。” “标儿,你娘说的对。不怪你的,莫自责了。老二身为秦王,你的弟弟,保护你这个大哥是应有之责。 不随同冲杀是对的,你是大明太子,你要记着,只有你做好这个太子,才能更好的保护好你的弟弟们!” 朱元璋不敢看这母子二人,背着手双眼无神直勾勾的盯着紧闭的殿门,缓缓说道,但更像是给自己叙说。 儿子受伤,危在旦夕,朱元璋自己也是第一次经历。 大抵这就是朱家人的命吧! 不断的征战!杀伐! 没一会,紧闭的殿门缓缓打开,一家人齐齐看向出来的御医。 第19章 朱标的怒火 陛下皇后娘娘,太······” 御医的话,让朱元璋很是不耐烦,直接打断道: “直接说!” “是,陛下,秦王殿下没有大碍。只是身上有多处刀伤,流血过多,未伤及内脏,只要妥善休养,吃些药俩三个月内就将恢复如初。” 朱元璋悬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抿了抿干涩的嘴唇,轻声道:“走吧,我们去看看老二。” 马皇后和朱标,跟着朱元璋走进了殿内,此刻终于能仔细打量昏迷的朱樉。 老二已经被御医擦去身上的血污,身体已经被御医裹成了木乃伊,全身上下怕是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马皇后轻坐在朱樉榻前,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儿子,马皇后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朱元璋不忍看到这一幕,转过身去询问御医:“咱的儿子,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陛下,秦王殿下刚刚服过药,但失血属实太多了些,最快也得一俩日才能醒来。”御医低下头小心翼翼回禀道,生怕身前这位,一个暴怒不满砍了自己。 “嗯,咱知道了,退下吧。” 朱元璋闭着眼,挥手退去外人。 此时,朱标才从对自家弟弟的心疼之中,回过神来。 扭头看向马皇后道:“娘,我···” 马皇后看见朱标一脸悲戚之色,也是猜到了接下来的话,直接打断道:“标儿,过来坐下吧,来。” 看着朱标坐下后,马皇后伸手摸了摸朱标的脸颊,看着朱标通红的眼眶,强压着悲意,温柔的说道: “标儿,你可知你是谁?” “我是爹和娘的儿子,他们的大哥!” “还有呢?” “是,是我大明太子。” “对,你是太子,是大明的储君,将这份情谊牢牢记在心里便可,切莫再做小女儿姿态了。 标儿,记着你的肩上还有大明的百姓!这是你最后一次这般,万不可再如此。别自责了,你弟弟是好样的,这是你弟弟该做的事,他长大了,你该为他高兴。” “儿臣记住了。”朱标点点头应道。 随后又坚定的看向马皇后说道:“娘,麻烦你照顾老二了,我想去给老二出出气!” “嗯,去吧,老二这里有娘在。”马皇后看着重新振作的朱标,欣慰的说道。 “去吧,标儿,记住你是大明的太子,是咱朱元璋的儿子!尽管放手去做,天塌下来,还有爹在。” 老朱这一刻,也想陪同朱标一起去出气,但他不能,因为朱标,因为自家妹子。 “嗯,知道了爹。”朱标随口应道,双眼不舍的看了一眼榻上的朱樉,转身离去。 朱标来到了殿外,看到父皇的贴上太监李彪在,直接下令道: “李彪!” “奴婢在!” “传孤旨意,宣魏国公徐达,韩国公李善长,锦衣卫秦一,即刻入东宫!” “遵命!” ··· 东宫内; “殿下,你没受伤吧?可有哪不舒服?臣妾收到消息时,担心死了,但母后派人传信说,你无事,让我在东宫安心等候。” 此时,朱雄英才一岁多,早就安然睡下,只有太子妃独自焦急的等候朱标,看到朱标归来,终于松了一口气。 “孤没事,让你担心了。”朱标看见太子妃,挤出来一抹生硬的笑容说道。 “那,老二呢?那个臭小子,可有大碍?” “老二,现在无大碍。但他身中数十刀,还在昏迷。” 太子妃也不是愚笨之人,当即猜出了什么,随后浮现一抹心疼。 “殿下,你日后要好好护着二弟。平日里,这臭小子看着不着调,倒还~~” “那殿下,你既然无事,臣妾过去看看二弟,也好陪着些母后。” 常氏不再犹豫,当即说道。 “嗯,去吧,替孤好生照顾会儿老二。” 朱标现在满脑子悲意与杀意,也顾不得太子妃。 片刻之后,徐达李善长很快赶到了东宫,他们都听说了太子遇刺秦王重伤的消息,自不敢有丝毫停留。 而秦一,拿药胡乱止住了伤口,就马不停蹄的来到东宫。 还没等徐达二人开口,秦一见到朱标就顾不得礼节,连忙询问道:“太子爷,我家王爷可是还安好?需不需要什么药草,小的这就去寻去抢!” “好了,二弟他已经无大碍,只是还在昏迷需要些时日,寻常草药就够了。孤今日···” 秦一听到朱樉没有大碍,心神放松了下来,也是直接昏倒在地,打断了太子的话。 朱标看到这一幕,直接气笑了,但也为朱樉高兴不已,有这么忠心的下属,不错。 直接让身边的太监,传来御医,抬了下去。 “让锦衣卫再来···,算了,俩主事之人都昏迷了,传个屁!”朱标罕见的暴了一句粗口,看向徐达李善长下令道: “你们都知道孤遇刺,秦王重伤昏迷的消息了吧?” 不等有所回应,就听 “魏国公,徐叔叔,你手下掌管的军队是吃干饭的?告诉孤!为什么那群倭寇,能离应天府如此之近,朝廷却得不到丝毫消息?” “臣,有罪!还望殿下,容许臣将功赎罪。”徐达感受到朱标的怒火,不敢反驳道。 “嗯,去吧,顺便杀光大明所有贼寇,就当练军了。” 朱标淡淡说道,又转眼看向李善长。 “都说你韩国公,百官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知道韩国公,可知朝廷里,谁如此胆大包天?!” “去吧,孤等你给孤一个交代!”说罢,朱标不再理会李善长。 “是,殿下。” 李善长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走出了东宫,深深的回头望了朱标所在的方向。 心里不禁感慨万分,这朱家人果真没一个省油的灯啊! 朱标的一番命令,二人丝毫没有觉得不妥,哪怕是命令丞相诛杀官员,哪怕是调动军队。 一切,理所应当。 ··· 不多时,军营里涌出大批人马,朝大明各地四散而去,其中,南方沿海更甚。 而韩国公府上,来来往往的朝臣络绎不绝,一时间,应天府暗地里风云涌动。 第20章 幕后之人 次日, 秦一已经从昏迷中清醒而来,太子朱标得到消息,立马放下手中的要事前来。 “锦衣卫秦一见过太子殿下!”秦一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起身行礼道。 “嗯,身体可有大碍?” “回殿下,无碍,只是一段时日内,无法再行厮杀之事。” “好,孤知道了。带着锦衣卫,去为你家王爷报仇吧!倭寇如何前来应天,沿途官员无一人上报,都给孤查清楚。” “但,别自己前去厮杀,不然没法给你家王爷交代。”朱标知道秦一无甚大碍后,随即下令道。 复仇,可还没结束,光徐达李善长还不够。 而这道命令,也是秦一所期盼的。 立马应道:“谢殿下,给属下一个报仇的机会!” 再抬头间,眼眸中已然满是杀意! “不错,去吧。” ··· 再看东宫内,一夜之余的时间,对于李善长这个老狐狸已经足够多了。 “殿下,臣查是查到了一些人。” 李善长面色难看的说道,接下来的话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哦?看来韩国公,当真是我大明的肱骨之臣啊!说吧,无论是谁,自有我和父皇动手。”朱标,终于得到了一个好消息,不由对李善长露出笑脸善意。 “殿下,老臣无能。等老臣查到这些人,带领大理寺的人马赶过去时候,那些官员全部已经死了。死状各异,但全部是自杀而亡,无一例外。同时,这些官员的家眷全部消失。” 李善长差点没把头塞进地板缝隙里,这份结果,让自己属实难以开口。 朱标听着李善长的汇报,笑颜戛然而止,脸色也随着话语愈发阴沉; “好好好!真是孤的好臣子们啊!!”朱标怒极反笑道,随后又询问起:“韩国公,那些官员都是些什么品职?” “殿下,都是些芝麻小官,遍布在六部各个门下,但无一朝廷要员。” “看来,只是些挡箭牌罢了。 韩国公,你在怀疑谁,说说吧。可别告诉孤,你连怀疑之人都没有,如果是那样,你就别怪孤了。” 朱标幽深冰冷的目光,注视着李善长,缓缓叙述着一份事实。 李善长咬着牙,似决定了什么,直接了当说道:“殿下,老臣怀疑当今朝廷右丞相,胡惟庸!” “朝堂上,唯有四人有这个能力。 一者为诚意伯刘伯温,其为浙西派领头之人,但其已经故去; 二者为魏国公徐达,但魏国公,向来不多与朝臣结交来往,哪怕是勋贵; 三者为老臣自己,经营朝堂多年,有这份能力,可臣自认为清白,还请殿下明鉴!” 朱标不以为意的示意李善长继续,“孤,自会去查,希望真与你无关吧。” “谢殿下!再者也就是胡惟庸,此人原本是老臣的门下,怪臣自己识人不清。胡惟庸能力出众,但对于权力十分贪婪,又喜收揽门客结交大臣。如今更是做到了右丞相,要是说,朝堂有人安排此次袭驾,那胡惟庸最为可能!” “嗯,说的倒是不错。可有查出来什么?” 李善长苦涩的笑了笑,“殿下,臣无能。这些人相互之间,和胡惟庸之间,没有丝毫联系。” “好一个没有联系!那孤就帮忙添一把火吧。韩国公,你老了,那就做点能做好的事情,退下吧。” “老臣遵命。” 李善长在这一刻,仿佛真的苍老许多,颤颤巍巍离开。 直到回到府上,满脑子依旧是朱标那句‘你老了!’ 一个人坐在书房内,露出苦涩的笑容,叹了一口气,随即挥挥洒洒写下一本折子。 “来人!” “老爷,小的在!”一管家装扮的中年人推门走进。 “把这份折子送往东宫,呈于太子。再即日起,对外称病,谢绝一切朝廷官员来访。” “是,老爷!” ··· 朱标很快收到了折子,看到折子内容,满意的笑了。不由自顾自喃喃道:“不愧是跟随父皇多年的老狐狸,称病不出,推辞一切政务。不错,不错!” “到底是你李善长?还是你胡惟庸呢?孤有着时间,跟你们耗下去,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朱标呵呵一阵冷笑,随后看向一旁贴身太监黄狗儿:“查清楚了吗?李善长这些天可有异动?” “回殿下,李善长无其它举动,一切正常。”黄狗儿俯身回道。 “混账!孤叫他李善长,你也叫他李善长吗?怎么学的规矩,自去领罚!” “是,殿下。”黄狗儿面无表情应道。 “派人去通知胡惟庸,左丞相李善长称病,但国事不可荒废,让他这位右丞相一并处理了。” “遵命,殿下。” “刘伯温,孤的那位先生,当真的病逝了么?” “殿下,一切属实,并无蹊跷之处。若有不妥,那就是刘伯温生前见过胡惟庸的人,不久后病逝。” “又是胡惟庸,你退下吧。”朱标头疼的捏了捏眉心,这些天就没一件好事,自己爹又陪着老二。 一切政务,让自己看着处理,可自己也想陪老二啊!! ··· 夜幕降临之际,一骑快马从南方进入应天府,直奔东宫。 来者正是锦衣卫秦一,同样带来一则坏消息; “太子爷,这批倭寇从福建而来。但沿路知道消息的官员,都是些小吏之类的,且全部已经自杀而亡!锦衣卫办事不利,还请太子责罚!” “孤知道了,不怪尔等。锦衣卫,虽说从检校府改组而来,但检校府被裁减后,太弱!” “秦一接旨!” “即日起,除过秦王让你们所督办之事外,大力发展锦衣卫,不可滥竽充数,你是孤弟弟的亲信,孤信你!锦衣卫发展一切所需,孤皆允诺你! 但孤要锦衣卫以最快速度,遍布我大明各地! 再者,找出合适之人,合理送进韩国公和胡惟庸的府上,给孤盯紧他们的一举一动!” “臣秦一领旨!定不负太子殿下所望!”秦一拱手坚定说道,突然又小心翼翼祈求道: “嘿嘿太子爷,那个,咱王爷醒来没?小的能去探望一下不?” 第21章 苏醒 “你家王爷没有醒来!赶紧滚蛋!孤都忙的没时间去看老二,还能让你去?美得你!” 朱标不爽的吼道,呵,自己去不成,孤还能让你如愿? 秦一不甘的离去,心里止不住的吐槽起这位爷: “又不是我让你忙的不去看,拦着我干嘛,不愧是王爷的大哥,都一个模子出来的。俩个字,小气!” ··· 第二日晌午,徐国公清剿还在进行中。 而信国公汤和进东宫面见太子; 朱标见到汤和就问道:“汤伯,徐叔叔此次清剿可有不妥之处或是异动!” 说到最后二字时,朱标眼里闪过一丝异色。 “殿下,臣的亲信传回消息,魏国公一切在按照殿下的旨意进行,一切有序如常,无半分不妥。” 汤和说罢,又欲言又止的看向太子。 朱标看到汤和样子,皱着眉头催促道:“汤伯,你是我二弟的岳丈,此次也是为了给老二报仇,咱都是自家人,有话直说便可。” “殿下,那臣冒死直说了。魏国公一直忠心于圣上忠于大明,平日也没有什么逾矩之处,陛下与殿下一直是信任有加,怎么突然~” 朱标看到汤和原来是对此有疑,思索了片刻,笑着说道: “汤伯,侄儿今日的话,您可别说出去了。徐叔叔,孤和父皇自是信任的,所以,昨日也只是让您私下里探查一番,确保而已。” “即使二弟把您强留在了应天,您也一向不理会朝事。 汤伯,您是不知道啊。 此次出事,朝中定有人指使那群倭寇,可等孤派韩国公彻查时,只查到了十数官员,还是些芝麻官;同时锦衣卫查询倭寇,和沿途官员,知晓内情的都是些小官小吏,还偏偏这些人全部自杀,家眷消失!” “幕后之人,是在把孤和父皇当做了傻子!而朝中有能力做到这些的,只有寥寥几人,其中就有徐叔。孤此次,让汤伯您打探,也只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罢了。” 朱标冷冷的说着这些话,恨不得将幕后人扒皮充草! “原来如此,那臣就明白了。不知殿下,可还需臣做些什么?”汤和听到这些话,反而松了一口气,毕竟只要不是徐达有问题,那就不会闹的太过。 要知道,徐达可是征战多年,军中的威信高的很呐~ “汤伯,都说了一家人,您在这跟侄儿装什么呢?这种事,您怕是恨不得离去八丈远,怎么会上赶着来帮忙,侄儿又不是不知道您。” 朱标听到汤和假言假语的话,无语的白了眼这信国公。 “嘿嘿,还是太子了解老臣。老臣倒也想离得远远的,可是家中还有个小祖宗啊,硬是要逼老臣为那兔崽子报仇! 可怜老臣膝下无子,最是疼爱这俩姑娘,可这大姑娘还偏偏让兔崽子给勾走了,还没过门呢!就一点也不心疼心疼他爹,哎,家门不幸啊~” 汤和笑了笑说着,又随即哭丧着脸吐槽着。 “哎哎,叫您一声汤伯,您老怎么还蹬鼻子上脸啊?我家二弟怎么了?英俊潇洒,又有能力,还配不上瑛儿怎么着?” 朱标现在可是一点也听不来,关于朱樉的坏话,当即怼道。 “得得,你和你父皇真是一家人,听不得一点你说朱家人不好。”汤和无语的吐槽道,怎么好好一温文尔雅的太子,成了护弟狂魔了还? “对了,殿下,那兔崽子现在如何了?家里那祖宗,还等着臣消息呢~” “哎,老二现在任然昏迷,其它无大碍,就是得个把月养伤了,应该就这俩日能醒来。到时候,孤会派人再告诉你。” “那就劳烦殿下了,不然老臣怕日日得进宫问上一句了。” “汤伯,如今徐叔无异,那劳烦汤伯和徐叔暗地里一起掌管好军营了。必要时候,让促进某些人的野心,但一切都要在有把握的前提下。” “老臣遵命!就当为那兔崽子,做点事情吧。” 汤和没有推辞,直接领命道,随即又感慨起了朱樉:“话说,这兔崽子,这次可当真是个爷们! 臣以前看不惯这小子,不外乎他不像个爷们,整天就想着自个潇洒随心,就怕哪日变了心,害了瑛儿。 现在看来,倒是臣多想了,是爷们,再如何,也不至于负了瑛儿。” “那是,朱樉是谁?那是孤的弟弟!怎么会差!”朱标此刻瞬间得意洋洋起来。 汤和无语白了这位太子一眼,懒得再多说,直接告辞离去。 ··· 坤宁宫内; 马皇后这几日,一直衣不解带,寸步不离的照顾着朱樉; 此刻依旧坐在床边,放眼看去就能发现,她的眼眶深陷,眼底布满了细密的红血丝,昔日温婉的面容此刻显得格外憔悴。 一只手紧握着朱樉那双因伤而苍白的手,另一边不时用帕子轻轻擦拭着朱樉额头的细汗,动作轻柔而充满爱意。 而朱元璋,看在眼里,却又无法劝说。毕竟这世上,有几人能劝住心疼儿子的母亲? 但也几乎都呆在殿内,在一旁翻看朱标批阅的奏折以及旨意,陪着自家妹子,也想第一时间听见那个臭小子醒来。 太阳逐渐在天空划过; 突然,咳咳的声音响起。朱樉,仿佛昏睡了很久,感知到躯体的生涩,艰难的撑开眼皮,在意识清醒的那刻,阵阵的痛意让他险些再次昏睡过去。 本来准备嘶吼出的痛苦,在看到马皇后那刻,生生止住。 马皇后看到朱樉有醒来的趋势,连忙唤来朱元璋:“重八!你快来!老二,似乎要醒来了!” 老朱连忙放下手中的折子,小跑了过来。大明最有权势的二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朱樉,不敢打扰,直到他彻底清醒。 “樉儿,你可要吓死娘了!醒来了就好,饿了没?娘去给你做点吃的?”马皇后急切的关问道。 “娘,不饿,就是孩儿有些渴了。”朱樉嘶哑着声音说道。 “好好,娘这就去给你倒水来喝。”说罢,马皇后就连忙起身前去,一时间还差点跌倒在地。 第22章 爹,我护住大哥了! 马皇后离开,朱樉转头看向一旁的老朱; 此刻的朱元璋,面色上仿佛一日间苍老了不少,虽说没有如同马皇后般落泪,但其虎眸也是一片通红之色。 朱樉嘴角艰难的扯出一抹笑容,看着朱元璋,轻声说道: “爹~,我护住大哥了!儿子我没丢您的脸!” 一句话,老朱差点眼泪夺眶而出。 强压着心头的苦涩,摸着朱樉的头,说道:“好样的!老二!” “爹去通知你大哥,你大哥一直都在惦记着你。”老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为另一儿子,而经历生死的儿子。 唯有视而不见 因为皇位,他最喜欢,也只能选择朱标。 但对于,朱樉而言,不免有些残忍了。即使,帮助太子是朱樉自己的选择。 逃避,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朱樉不知道老朱心里所想,只知道自己身体伤口难以忍受的瘙痒与疼痛,几乎让他昏厥。 当老朱与马皇后都离开后,朱樉一口咬向身上的被褥,低沉的嘶吼声回荡在坤宁宫内。 此时,马皇后早已站在殿外,流着泪水,听着自己儿子压抑的嘶吼,宣泄着身上的苦楚。 良久之后,马皇后听见殿内声音停了下来,随即轻声推开门走了进去。 只见榻上的软枕,已经被汗水打湿,而朱樉本人脸色苍白,再度昏睡了过去。马皇后再度坐到身前,用手帕轻轻的拭去额头上的汗珠,默默的守护着。 不时,小朱气喘吁吁的到来,老朱自紧随其后。 朱元璋看到朱樉的面容,比刚离去时,更为惨白。 不禁疑惑询问马皇后道:“妹子,怎么咱刚离去片刻,臭小子脸色这么难看?” 马皇后闻言白了一眼,没好气说道:“怎么着?你这是嫌弃我没照顾好老二?我是女子,不懂朝政,但要比你更疼他!我可没有那么多儿子。” 朱元璋尴尬的笑了笑,见说错话惹恼了马皇后,于是转头示意朱标,帮忙说说话。 “娘,我爹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担心二弟,一时说错了话。”朱标看着爹娘二人,无奈的开口道。 你们倒是说完事再吵,我还想知道二弟的情况啊。 “老二长这么大,何时受过这么重的伤,自是忍受不了伤口的疼痛。 在咱们俩个离开的时候,一个人咬着被褥怕喊出来,让咱们听见担心他。最后,自个疼的昏了过去。” 马皇后慈爱的看着榻上的人儿,缓缓叙说道。 紧接着,似是想起来什么,转头严肃的看着这父子二人。 “朱重八,标儿。我知道这种事情,在日后会怕是常有。不只是樉儿,那些儿子,尤其是大了一些的,想必都将逃不过。 我是他们的母后,但本宫更是大明的皇后!本宫不阻止,因为天下数不清的儿郎为大明前赴后继,没道理本宫的儿子缩在一旁享受。 今天本宫只想为他们求一份旨意,若将来他们只要不欺压百姓,不危害大明,放过他们,可好?” 朱元璋严肃的说道:“妹子,你放心,虎毒尚且不食子,咱听你的!允了!但,你得答应咱,不能告诉他们,不然咱怕他们会肆意妄为。” “那就好,应你就是。到时,圣旨就放在坤宁宫存着。” “你呢?标儿?” “娘,我的为人,您还不知道么?要是违背了你的话,我还有脸见您么?”朱标无奈的说道,“我倒也想下一份旨意,可我只是太子,旨意有个啥用,只能给您一份承诺了。” “好好,那我就放心了。”马皇后心满意足的说道。 倒是一旁朱元璋傻了眼,心里嘟囔到:‘~~搞半天,原来是不信咱啊?!’ ··· 几日后,朱樉心神彻底恢复了过来,但接连几日的大补汤,还没丁点滋味,一度让朱樉怀疑是个噩梦。 属实受不了了,于是讨好的说道:“娘,别听御医瞎说好不好?他们都是群庸医,我的身体我清楚的很~已经补起来了,不用在喝那些了,真的,信我啊,娘~” 说到后面,朱樉看见马皇后手里端着的又是一碗补汤,脸上的不容置疑,险些让朱樉哭了出来。 “听话老二,乖哈~别逼娘揪你耳朵。” “娘啊!饶了孩儿吧,你好歹放点盐巴不是?”朱樉一脸悲切的哭诉着。 马皇后看朱樉死活不愿意再喝,思索了片刻,对朱樉诱惑到:“老二,你什么时候把汤喝完,娘什么时候下旨,让汤瑛进宫来陪你如何?” “娘,你当真?”朱樉,咬着牙接过汤碗,再度确认道。 “你这皮猴子,娘什么时候骗过你?” “娘,你赶紧下旨去吧!”不等说完,朱樉捏着鼻子,把汤直接一口蒙了。 马皇后看见朱樉这般行径,直接给气笑了,狠狠的戳了戳朱樉脑袋说道:“臭小子,等着吧,娘去给你叫人。” “嘿嘿,谢谢娘!娘辛苦了!娘慢走哈!” “滚蛋!” “得嘞~~” ··· 不消多时,马皇后就领着一脸乖巧的汤瑛进来了,汤瑛看到朱樉身上还尽包扎的布条,鼻子一酸,差点哭了出来。 “臭小子,人我给你领来了,你···” 没等马皇后说完,朱樉就嘴快的说道:“谢谢娘!娘辛苦了!慢点走哈,娘!” 一番嘴炮,把马皇后的话全堵在嗓子眼,上不得下不能。这皮猴子,还是睡着了乖~ 马皇后白了一眼榻上欠揍的东西,转身宽慰了俩句汤瑛,就径直离开了。 见皇后娘娘一走,汤瑛一阵风似的,冲到朱樉榻前,哭唧唧的说道:“樉哥儿,还疼吗?” “乖,不哭了哈~咱可是大明的王爷,藩王之首!这点小伤,无伤大雅!一点感觉都没有!”朱樉犯了所有男人都有的通病,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装模作样。 汤瑛还能不知道眼前人什么性子?虽无大碍,但绝对很疼! 于是狡黠一笑,伸出一根纤细玉指,直接按在朱樉伤口上,开口自顾自说道:“我的樉哥儿,这么厉害呀?那想必我这,轻轻一按不疼吧?!” “不疼,一点感觉都没有!”朱樉咬着牙说道,说出来的话声音都变了,还在嘴硬。 第23章 情 哼!你就装吧,朱樉!疼死你算了!”汤瑛气哄哄的说道,随即又开口一字一句说道: “樉哥儿,你我在不远之后,会是在一辈子的夫妻,是将白头到老的人,不是吗? 知道你将去为这大明,为太子大哥,去忙碌,去杀人; 瑛儿知道你不喜欢这些的,但却无可奈何; 所以不要压抑自己好嘛,答应我,樉哥儿! 相信瑛儿,会一直陪着你好吗~” 汤瑛温柔的目光注视着,眼前榻上的人儿,浸满的浓浓爱意,那是她年少的倾心。 朱樉呆愣在那里,注视着瑛儿的目光,像是有魔力般,让他深深的陷入其中,不自觉随声应道:“好。” 随着理智的归来,让朱樉心头愈发酸涩。 他,这上一世的成年人。 即使胎穿至此,这么多年,悠闲的生活,温暖的家,心爱的姑娘; 诸多的美好,依旧难以抹平朱樉内心一直暗藏忽视的惶恐、孤独与那份疏离。 穿越,真的美好么? 抛弃原有的世界,那份陌生、孤独、害怕等等,一直压在心里。 即使这个家很是温馨,很是欢喜;可若有一日,自己梦话中暴露这份秘密,又会是如何? 不敢赌,不敢想。 曾经幼时,那些疯狂找系统的行为,又何尝不是找一份安心,又或送他回去,甚至,死亡。 穿越,他不喜欢。 直至遇到汤瑛。 人总是很奇怪,尤其是感情。难以料到,自己会在一个小女孩身上找到,感受到那份心安与欢喜。 ·· 念及种种,朱樉的酸涩更重,压了压心里的泪水。 看着汤瑛笑了起来,嘶哑着又一遍回应到:“好,听你的,现在,以后。” 说完,朱樉再也忍不住,一把搂住汤瑛,把头埋在瑛儿的脖颈里,眼角的泪水飞快的滑过, 滴答,落下。 汤瑛察觉到朱樉情绪不对,没有多言,温柔的伸手抱住,安静的陪着。 就如她所言,一直在,且陪伴。 ··· 良久后,朱樉才晃过神来,看见汤瑛背后被泪水打湿的衣襟。脸颊通红,尴尬的一把推开怀抱的人儿。 “咳咳,那个,是个意外,我可没哭哈。是外面天气太热,你出汗了瑛儿。” 说着,朱樉一本正经装模作样的看向殿外,嘴里不停的嘟囔抱怨着天气的炎热。 汤瑛无语的看着朱樉,没好气白了一眼,也无奈的应和道:“是是是,今个天气也太热了些。也怪我,出汗也奇怪,就偏偏只有那一块。” 就是殿外的太阳,有点不服气,一股脑的把草晒焉了,树叶发黄了,就连热风也晒干了,就剩下清凉。 “嘿嘿,好瑛儿~”朱樉摸了摸鼻子,尴尬的赔笑着。 “你呀~” 俩人相互看着对方,突然笑了起来。 笑声如同春日里穿透云层的光,瞬间照亮了坤宁宫内的每一个角落,驱散了先前的阴霾与悲意,微风似乎也随着这温馨的氛围,带着淡淡的芬芳轻轻起舞, 朱樉轻轻抬手,为汤瑛理好散落的发丝,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闪烁的是只属于对方的星光。 这一刻,坤宁宫内,时间仿佛凝固,只余下他们彼此的心跳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共同编织着一段关于爱情与承诺的美好。 ··· 俩人在榻前,私语玩闹了好久。 不知不觉中,太阳也卸了力气,垂落西山。 眼看就要到了离去的时间,马皇后又一次来到了自己的坤宁宫,对,又一次。 因为某对男女,一时间玩闹注意不到周围来了人。以至于,某位不愿意透漏姓名的皇后到来过一次,却没有丝毫察觉,依旧沉浸在爱意的海洋里。 马皇后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看着眼皮下这对金童玉女,像个恶婆婆似的打断人家,拉起汤瑛温柔的说道: “瑛儿,本宫刚刚已经给国公府上传了消息,你今日就留在宫里吃饭吧,尝尝本宫的手艺吧。” 随后瞥了一眼朱樉,似笑非笑的说道:“至于你?呵,本宫赏你一碗补汤,你敢违背么?” 朱樉看到后面太监手里捧着,堪比盆大小的碗?!脸都黑的发亮,还没等说什么,就又听马皇后道。 “嗯,就让瑛儿盯着你喝完吧,剩下一滴,你自己就多喝一天的汤,自己看着办吧。” 刚威胁完朱樉,便笑着对汤瑛说:“那就麻烦瑛儿,帮本宫盯这臭小子了。本宫先去忙,等会记得过来吃。” 至于榻上那个心里濒临崩溃的朱樉,则理都不理,直接离去。 就留下一大碗补汤,和带着古怪笑容的汤瑛。 “不爱喝?” “那不然呢?每次的汤里,没有一点油腥和盐味,都怪那群该死的御医,说什么现在忌荤腥重盐,好得快。简直了,娘干脆就一点不放,天天让我喝!” “你知道么?午时,你能进宫,都是用喝完汤换来的!”朱樉一脸悲催,欲哭无泪的控诉着。 汤瑛听完脸上的古怪之色更重了,想了想开口扎心到:“其实,我和爹早就进宫了,只是一直在陛下那里。” 朱樉听到这些,生无可恋的瘫倒在榻上,被雷劈了般,久久无神。 “好了,樉哥儿。你喝完我告诉你一件事情,怎么样?”汤瑛劝慰道朱樉,马皇后的任务还没完成呢,她可不敢违背。 “嗯,你先说说?”朱樉回过神看向汤瑛不信任的问道 “是,是关于我们的事情~”汤瑛的脸上浮现一抹粉嫩,不好意思的小声嘟囔起。 “嗯?!我们的?” “给孤把盆呈上来!”朱樉来了兴致,一骨碌坐起,装模作样说道。 “喝完了,瑛儿。”朱樉目光如炬的看着汤瑛,索要那份答案。 “我爹说,你是好样的,他认可你了。让你下次,下次找我别偷偷摸的趴墙头了,走侧门。” “嗯?!我的好岳丈大人,不容易啊,哈哈哈~~”朱樉一下可不择言,兴奋的哈哈大笑道。 可算不用爬墙头了,每次搞的像极,秦王偷情私会别人一样。 这一句岳丈,把汤瑛羞红了脸,狠狠的刮了一眼朱樉,转身跑出了宫殿。 第24章 筑京观! 次日御花园; 朱樉几日下来的闲躺,属实无趣坐不住,于是令太监将他抬到凉亭当中。 此刻的朱樉,悠然坐于凉亭之中,身侧的太监轻手轻脚地摆上了一盘盘色泽诱人的时令鲜果。 他手持一柄精致的银质小刀,轻轻削去果皮,每一刀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果皮缓缓滑落,如同秋日里落叶轻舞。 朱樉一边享受着这份闲适,一边细细品味着口中的甘甜,眼神不时掠过御花园中五彩斑斓的景致,心中满是满足与惬意。 真是梦想中的日子啊~ 看来为了退休,自己得加油了,朱樉心里不禁感慨品味着这份美妙,倒是愈发坚定了自己心里的退休的念头。 殊不知,这厮才锦衣卫正式上任不足一月。 退休?呵忒! 思索到这里,朱樉突然想起被自己遗忘在某个角落的锦衣卫,于是唤来身边太监悠然说道:“你去秦王府和锦衣卫,传孤的命令,秦一秦二即刻进宫见孤。” “奴婢遵命。” 而朱樉,则是继续品味着水果,赏着满园秋景,心里却不断谴责着封建的腐败。 嗯~真香啊。 ··· “殿下!”秦一秦二俩兄弟很快进了宫,眼里闪烁着看见朱樉无事的喜悦之色,齐声唤道。 “嗯,来了,赏你们的,吃吧。你们这些人都下去吧,没孤的命令不得前来。” 说着,朱樉给这兄弟俩各丢去个水果,挥手示意太监宫女退下。 “谢殿下赏赐!不知殿下传我等前来,是有何要事?”秦二眼神怂恿秦一上前说道。 “没什么大事,说说这几天不在,可有发生什么?”朱樉瞥见秦二的一脸猥琐样,不予理会接着问询。 “爷,您昏迷之后,太子爷为给您报仇,令魏国公清剿了大明所有的贼寇,韩国公派去查找朝廷奸细,锦衣卫是查倭寇及沿路官员。 魏国公那里倒是一切正常,可韩国公和锦衣卫却出了问题。此次所查出官员,皆是些芝麻小官,等前去捉拿时,却全部自杀,而且家眷都消失不见,” “哦?这倒有意思了。还有什么,一并道来吧。”朱樉嘴角泛起一丝玩味的笑容,淡淡的说道。 “是,爷。太子爷下令让锦衣卫快速扩充,并要把合适之人,送入韩国公和右丞相胡惟庸府上; 再者,就是韩国公自从去过东宫后,直接称病不出,太子爷下令胡惟庸一并处理左丞相的政务。 对了殿下,信国公也曾入过东宫。” 朱樉吃着水果,嘴里含糊道:“李善长称病?有意思,怕不是让我大哥下令生的病吧?胡惟庸,接到旨意后,可有什么动作?” “爷,胡惟庸几日里可谓是春风得意,连对勋贵和浙西那些人都有了几分好颜色,府上来往人络绎不绝。” “呵,这个胡惟庸,让孤一时真不知道该夸他聪明还是蠢笨。”朱樉撇了撇嘴无语说道,“看来这厮没几年好活咯,让我那黑芝麻白汤圆的大哥盯上,啧啧,真惨呐。” “啊?黑芝麻白汤圆?殿下,这是什么形容词?”秦二不解的问道。 “闭嘴吧!殿下,我哥俩刚可什么都没听见。”秦一听见自己弟弟的话,差点没吓死,这话是能随便说的?真不怕那位爷报复你。 “这有什么,可不就是黑芝麻白汤圆么?让李善长称病,胡惟庸掌权,真会玩啊~” “既然如此,秦一,你就按照太子的命令做吧。对了,私下里派一你信得过人,去青田盯着。”朱樉想到了自己那位先生,后世传言中,这位可是能斩断龙脉的存在,有鬼神莫测之能。 毕竟,自己都能穿越,若真有鬼神,也不是不能接受。 秦一纳闷道:“青田?是盯着那位?可殿下,他不是已经病逝了么?” “孤的那位老师,谁知道呢?为了脱离父皇的视线,假死也不是不可能。盯着便是,若有可疑之处,就掘了他的坟,看看棺材里到底是不是他!” 朱樉无所谓的阐述着命令,但却涌现出丝丝寒意。 “是,殿下!” “嗯。秦二,你即刻去府上取出银两,东宫找太子要当日身边禁卫军的名单,就说是孤下的命令。 孤当日为了,增长士气,许诺他们杀一倭寇,赏百银。你去挨个兑现吧,别忘了那些战死的弟兄,先紧着他们。” “是,爷。”秦二拱手领命道,只是犹犹豫豫不曾离去。 “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就说。”朱樉看到秦二这个样子,很是别扭,疑惑问道。 “那个爷,您别把我赶去秦王卫了可好?要是有我在您身边,爷您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我是没大哥聪明,但是他保护人以及战场上杀人,可是不如我。爷,您看如何?”秦二一脸希冀的说道。 朱樉心里感动,嘴上却笑骂道:“滚蛋!谁以前告诉孤,自己要当将军的?老老实实去军营里,孤这段时间一直在宫里或者应天,要你干嘛?” 赶走了秦二后,朱樉看向秦一:“当日,战死的锦衣卫有多少?” “爷,有一百多兄弟战死,尸首被那群贼子练习刀法,砍的不成了样子!”说到这里,秦一满脸的悲戚之色。 “呼~那些弟兄后事还有家中可有安排妥当?”朱樉听到这些,深呼一口气强压怒火说道。 “爷,都安排好了,是属下亲自安排的。” “嗯,那就好。”停顿了片刻,又说到:“那些倭寇尸首何在?” “怕时间久了有瘟疫,所以就地掩埋了。” 朱樉的目光突然变得深邃,手中的银质小刀轻轻搁置在果盘上,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 他站起身,负手而立,望向远方,仿佛穿透了御花园的围墙,看到了那片波涛汹涌的海岸线,望到了那块肮脏的土地。 随即,他沉声下令,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传令锦衣卫,沿海之地,择险峻之处,以倭寇首级, 给孤筑起京观! 震慑那些宵小倭寇,孤让他们知晓; 犯我大明者,虽远必诛!” 第25章 皇权特许,先斩后奏! 同时,传令锦衣卫,强压大明内各地倭国之人,前往观看! 之后,无论这些倭国人做什么,都给孤查清楚了,不许有丝毫遗漏! 孤要他们在大明低着头做人! 若他们在我大明,有一丝一毫欺压百姓,杀! 若他们敢在大明学习工匠火器之术,杀!” 朱樉狠辣的声音响彻在御花园当中,让秦一听的不禁抬起头来。 “不必怀疑,不必理会其他人,直接斩杀就是。 若是谁有不满之处,让他们来找孤!” 朱樉留意到了秦一的疑惑之色,淡淡的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毋庸置疑。 “遵命,殿下,属下这就去办!” “嗯,去吧,越快越好。” 朱樉看着秦一离去的背影,也再无雅致欣赏风景,直接传令太监回殿。 ··· 次日; 沿海的一处高地上,数排尸体被整齐排列,构筑成一座令人心悸的京观。夕阳如血,余晖洒在这冰冷的死亡之墙上,每一具尸体都仿佛在低语,诉说着悔恨与恐惧。 再看京观之下,几只胆大的老鼠穿梭其间,啃噬着暴露在外的腐肉,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这细微的声音在死寂中无限放大,让四周被强制聚集而来的倭国人更加确信,这里已成为了死亡的代名词。一阵风吹过,带起一阵阵令人作呕的腐臭,与周围压抑的空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怖氛围。 倭国人群中,有人开始颤抖,目光不敢直视那座由同胞血肉筑成的“丰碑”,他们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短浅,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从脚底蔓延至心间。 ~ ~ 几日后,奉天殿内; 一鸿胪寺少卿上奏道:“启禀陛下,臣要参秦王殿下!暴虐无度,目无王法,滥杀无辜,国器私用,破坏大明与各国利益!” 各御史刑部礼部官员,可谓声势浩大,齐齐站出来,附议道: “臣附议!” ··· “哦?理由!咱的儿子还在宫里养伤,怎么让尔等如此诋毁!”朱元璋坐在龙椅上,冷声喝令道。 “陛下,是秦王麾下锦衣卫,得到命令,在福建沿海一带,私设京观!此为暴虐!我大明是礼仪之邦,如何能做下这般惨无人道之事! 同时,这几日内,锦衣卫大肆杀戮倭国之人,以臣看此是公报私仇,滥杀无辜!锦衣卫,乃是陛下所立国之重器,以己之身如何可私用! 再者,这些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大明和各国的利益,各国使臣皆惶恐害怕不已,恐哪天刀柄落在他们头上!已有不少使臣,前来要求臣给他们一个说法! 还请陛下明鉴,制止秦王的行为,给各国一个公道!不然,臣属实无法再有脸面,掌管鸿胪寺!” 鸿胪寺少卿杨承礼,携一众官员拜道。 朱元璋思索了片刻,觉得不能以皇帝之命,强行驳回,于是道:“来人!宣秦王上朝!” ~ 朱樉本来还在榻上躺着,享受着宫女的投喂,就太监李彪被打断。 这老太监轻声催促道:“秦王殿下,陛下和百官还在奉天殿等您过去呢!” “孤知道了,是谁参孤?因为什么?”朱樉不耐烦的打断太监的催促,冷冷的询问道。 李彪不敢有丝毫不满,老实回道:“回殿下,是鸿胪寺少卿杨承礼。因为,锦衣卫的事。” 李彪没有细说,想来秦王也知道锦衣卫这几日有什么动作,他只求这位爷,能快些前去。 再磨蹭下去,他该挨罚板子了。要知道,那位陛下可向来不喜他们这些阉人,平日也是极为严苛的。 “嗯,孤知道了。”随后,朱樉令太监讲他抬至奉天殿前,剩下的路程只能自个慢慢走了。 好在,几日的修养,朱樉只要别太过的举动,不至于伤口崩裂。 “陛下,秦王在殿外等候。”太监俯身回禀道。 “嗯,让他滚进来吧。” “遵命。” 李彪扶着朱樉,在大殿内缓慢的前行着,而一旁的官员大臣则冷眼看着这位殿下,有些人眼泪更是带着怒火。 “父皇。” “嗯,看来恢复不错。说说吧,这几日锦衣卫所谓为何?不然这些大臣可不会放过你了。”朱元璋看着朱樉,面露淡淡的喜色说道。 “锦衣卫?怎么,儿臣杀点倭国人还不行了?” 朱樉不以为意的说道。 “秦王!你目无法纪,眼里还有没有朝廷!倭国,是我大明友好之邦!你如此的杀戮,还立京观!是在破坏俩国的友谊,甚至让其余诸国纷纷怀疑我大明!” 杨承礼看到朱樉这副姿态,顿时怒不可遏呵斥道。 “你又是谁?如此说教本王?怎么,京观之里,有你的家人?还是在怪本王,把给你送钱财之人杀了?”朱樉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怼起这厮,丝毫不带怂的。 笑话,爹是朱元璋,当今皇帝,自己还怕谁不成?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陛下!秦王辱臣的家人,辱臣的名声,还请陛下为臣做主啊!!” 杨承礼顿时气愤的诉说,却给朱樉生动的表演了一番怒发冲冠是如何。 “好了,老二,好好说话!”朱元璋强压着笑意,自己这儿子,不坑自己时候,用的可真舒坦啊~ 自己常让百官逼的,唯有九族问候,这下咱的儿子可是给咱长脸了! “知道了,父皇。” 朱樉无奈应到,这厮不讲理,说不过就叫人。 呸!忒无耻了! 随后懒洋洋的看向杨承礼,说道:“京观,是孤下令把他们从地里扒出来立的。怎么,这些倭寇,袭杀太子,重伤王爷,还要孤以礼相待不成?敢杀我大哥,孤没有诛他们九族,都算好的了。” 听到这里太子朱标的嘴角微微翘起,很是喜悦。 就听朱樉继续道:“至于杀其它倭国人,怪他们在我大明高高在上!孤给过了他们警告机会,但依然敢高我大明百姓一等,欺压百姓,偷学工匠火器之术。本王杀他们又如何?!” 朱樉随即环顾四周大臣,冷冷的说道: “父皇让孤当这锦衣卫指挥使,不是来当乖孩子的! 孤的锦衣卫是为了大明! 是为了百姓! 你们不敢杀的人,孤来杀! 你们不敢管的事,孤来管! 你们敢杀敢管之事,孤亦要管! 锦衣卫,皇权特许,先斩后奏! 怎么,杀个倭国的外人,还要孤给你们上报不成?! 谁不服!站出来!” 第26章 我汉人,自古以武立足! 朝堂之上,气氛骤然凝重,这紧绷的氛围。一位须发皆白、身着紫袍的礼部老臣,颤巍巍地站起身。 他目光如炬,直视着前方那身着蟒袍、威严不可一世的秦王朱樉,声音虽苍老却异常坚定: “殿下此举,实乃有违天道,伤我大明礼仪之邦之根本! 筑京观,乃古之蛮夷所为,我大明自当以仁德治天下,岂可行此残暴之事?” 老臣见秦王不语,心中虽惧,却更添一份悲壮。 只见他缓缓抬起右手,指向殿外,仿佛能穿透重重宫墙,看见那因筑京观而哀鸿遍野的景象: “殿下,想我大明疆土辽阔,四夷宾服,皆因我朝以礼相待,以德服人。 今日却行此暴虐之事,周边诸国将如何看待我大明?是敬畏,还是轻蔑? 后世子民翻阅史册,又将如何评价殿下与今日之朝堂?望殿下以史为鉴,勿让一时之怒,毁我大明万世基业!” 言罢,老臣身躯微颤,其中的悲愤之意,让整个朝堂为之静默。 大殿内,空气仿佛凝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朱樉闻言笑了起来,是敬重,亦轻蔑;“老大人有此心,本王敬重于你。但老大人你之所言,可谓笑话!” “你,果真如他们所言,孺子不可教也!”这老臣,听闻此言,颤颤巍巍举起手指着朱樉,失望道。 朱樉并无不快,自顾自说道: “老大人,以为我大明,立国至今所倚仗为何?”朱樉不等有所回应,直言道: “是我大明英勇不畏死的儿郎!是我大明威严的铁骑! 从古至今,我汉人皆是如此,以武立国! 汉唐之强,万国臣服!皆是我汉人的军马,踏入他们的王帐! 诸国,不敢有丝毫动作。 这才有礼仪,仁德之事; 老大人可见?前宋的仁德?前元的礼仪? 这俩朝,老大人都经历过吧? 那时,异族可对我汉族可有丝毫敬畏之心? 以德服大明?狗屁!!” 朱樉最后愤怒的说道:“老大人可曾前往沿海一观?京观一事,我大明百姓,无一不称快叫好!可知那些倭寇,曾多次在沿海烧杀抢掠!百姓深受其难! 本王不为他们威慑倭寇,难道靠你们嘴里的礼仪仁德么!那下次倭寇残元前来犯边,本王将你们,派往教化如何?! 至于杀大明境内的倭国人,他们该死!那些工匠火器之术,让我大明多少儿郎免于死在刀剑之下,他们学会这些干什么?等着日后,我大明衰弱之时,拿着火器来杀我百姓么?” 朱樉平静下来淡然道:“诸位,可还再有要事?莫要忘记了,你们能在此谈论仁义道德,是靠残暴的杀戮得来的。 不然,尔等为何不在前元之时,让那些元人对我汉人将仁义?” 回头看向杨承礼道:“莫要为那些异族伸张正义,要知道,你是我大明的官! 回去告诉他们,夹着尾巴做人,只要乖乖做他们该做之事,本王不会如何。否则,孤会让他们感受一下,锦衣卫的大餐。” 朱樉瞥了一眼,身旁老神在在事不关己的胡惟庸,今日之事,没他的示意,打死都不信。 胡惟庸,你可真是找死啊~ 朱元璋和朱标,这俩人静静的看着朱樉在朝中肆意斥责大臣,那叫个舒爽! 二人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有幸灾乐祸,有舒坦,有高兴,还有疑惑。 他们跟朱樉相处这么多年,筑京观?怕不多时,他都想杀进倭国。这么大杀意以及狠辣,不免让二人疑惑。 倒也没过多思索,杀也就杀吧,又不是大明之人。 见朝内无人再敢多言,朱元璋在龙椅上,宣告了此次发难的无疾而终。 “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么?记住,这大明是军伍打下来的,莫要再提你们那些狗屁仁义道德!小心咱如秦王所言,下次,扔你们到战场上! 好了,退朝吧!” “恭送陛下!!” 退朝时,勋贵们一脸的喜悦高傲,嘲讽的看着灰败的文官们。 这一幕,让尚未离去的大太监李彪看在了眼里。 ··· 朱标朱樉兄弟俩,下了朝之后,便跟随老朱来到了御书房。 “说说吧,此次你杀性为何如此大?”老朱看着身后跟朱标玩笑的朱樉问道。 “是啊,二弟。筑京观,杀倭人,可不像是你会干的事情。”朱标也好奇的追问道 朱樉可不会傻到跟这二人说,几百年后,这群畜牲在我中原烧杀抢掠,屠戮百姓为乐。 眼珠转了转,随口编造道:“爹,大哥。这群狗东西,敢杀我大哥,还伤我,这让我如何原谅?更如何,还有数十锦衣卫和禁卫军也丧命于此。我可是小气的很~” 随即又严肃的说道:“至于杀大明境内倭人,是因为他倭人是真学我大明技艺,回去之后武装他倭国。 我可不愿,百年后,若有一日,他倭国拿着从我大明的技艺来攻打我们! 父皇,大哥!我不是危言耸听,你们可以查查史书,他们没少干过此等事情!此国之人,皆是一批反复无常无丝毫道德可言的畜牲!” 看到朱樉,如此的回答,老朱小朱二人,也是正经思索起来。 “父皇,若如二弟所言,那我们还要真好生防范一番。最好,直接灭了就是。”朱标思考了片刻,觉得不保险想回头查查史料。 “灭他们?咱也想啊,可他们藏匿于海上,朝廷还没那么多精力去剿灭。况且,据说那弹丸小国也没什么好的,打下来也没用。” 朱元璋有心无力的说道。 “嗯?!”还有这等好事?朱樉还没来得及进言灭倭,以仁善闻名的朱标自己就提了出来,眼看朱元璋要熄灭这份打算,朱樉连忙添火道: “爹!得打啊!儿子,过俩年亲自前往攻打!谁也不许跟我抢这份美差!不然我跟他急! 爹,你是不知道啊,那倭国据说有大量的银矿!而且,全部裸露在地上,极易开采! 不信?你召来户部尚书问问,看看从倭国所来的钱财是否都纯度极高!要知道,他们那破地方,可没那么高的技艺提炼。” “嗯?!” 朱元璋和朱标,闻言双眼都亮了起来,眼中的喜悦与贪婪都难以压制,连忙传唤起户部尚书,一刻都不想等待。 第27章 死性不改的秦王 不多时,户部尚书很快前来御书房。 “臣张兴,见过陛下,太子···” 还没等张兴说完,朱元璋就急不可耐的打断道: “咱让你过来不是让你见礼的。咱只问你一件事,倭国人给的白银纯度是不是很高?” 张兴很是不解,倒也没过问,直接回道:“是,纯度远高于我大明白银,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冶炼的。” “哈哈哈哈,天佑我大明!好了,下去吧。”朱元璋高兴笑道,用完了人家尚书就开始赶人了。 “是,陛下。”张兴看见这三位没一个为自己解惑的,也只得带着疑惑离去。 “哈哈哈,老二这次你立了大功了!本来大明的国库空虚的很,到处都急用银钱,这下能解决了!” 朱元璋看到御书房再无外人,忍不住大笑,连朱标也都笑出了声。 “爹,大哥。你俩别高兴太早了,你们别忘了,洪武四年你们下达了禁海令!咱大明,船只海战什么的,早荒废了。” 朱樉看不得二人的嚣张气焰,直接开口泼起了冷水。 “呃···” 父子二人,顿时傻了眼,自己脑子里如何攻打倭国,怎么花钱都规划好了,可偏偏忘了大明的禁海令,而且是自己下达的。 皇帝太子相互对视了一眼,无奈泄了气。 “那就只能先造船,训练了。”朱元璋开口道。 “爹,谁去负责?”朱标看向老朱问这一主事之人。 二人思索了片刻,齐齐转头看向正一旁悠闲喝茶享清闲的朱樉。 朱樉指着自己,傻了眼,连连摇头道:“我?我不去,不去!造船训练海战什么的,我不擅长。” 朱元璋白了这厮一眼, “想什么美事呢?咱是让你去找你汤和,你那未来岳丈。这么多勋贵里,就属他的海战最好。”朱元璋沉思了片刻,决定道: “就他了!老二,你去找你那岳丈,告诉他这事。就说造船训练,咱都不干涉,无一不允。只有一个要求,越快越好!” 朱樉不解问道:“好的爹,为什么你不去说?让我去。” “这事我知道,汤伯自从大明立了国之后,就跟你一样什么事都懒得做。要不是当年你死皮赖脸留住汤伯,他早跑回凤阳享清福去了。” 朱标开口轻笑的说道。 “这死汤和,就是怕咱卸磨杀驴,怕咱猜忌他。多年的情谊,可是一点都不在意!”朱元璋想到这里,不爽的骂到。 朱樉和朱标俩人,齐刷刷的抬头看屋顶看地板,装着没听见。 老朱看到这俩人这幅模样,顿感无趣,直接挥手赶人。 “行了,赶紧给咱滚蛋!” “谢父皇!” 朱樉说罢,就顾不得伤势,连忙溜了。 朱元璋看着朱樉的背影,默默说道:“老大,咱家这老二,秘密可当真不少啊~” “爹,再如何,不也是您的儿子,我的弟弟吗?有秘密又如何?难不成,他还会害我们不成?” 朱标不以为意笑道。 “那倒是,左右不过一句感慨罢了。” ·· 信国公府; 秦一陪同朱樉一并前来,二人轻车熟路的走向那个角落的墙根下。 “秦一,一会你可得把孤举稳点,不然可翻不过去,孤还受伤着呢。”朱樉偷鸡似的,环顾四周,小心翼翼的说道。 “爷,我这不是也受伤呢?要不再给你找个别人来帮你?”秦一头疼的推脱起来,这万一摔一下,皇后和太子不得生撕了自己啊! 朱樉白了秦一一眼,没好气开口道:“找别人?孤不要面子的么?再怎么说好歹也是一王爷。” “行了,赶紧的。” “哦。” ··· “秦一,你大爷的别摇啊!孤抓不住墙头了!” “爷!您这也太重了,我又受伤了,举不稳很正常吧?” “死秦一,你丫的才重!敢诽谤当今王爷!孤要扣你俸禄!” “扣吧,我的俸禄早让您扣了多少次了,大不了继续在王府蹭吃蹭喝就行。” ··· 老半天,朱樉终于扒到了墙头,双臂一使劲,脑袋一探出,俩眼一瞪。 嚯~!! 信国公,汤和正黑着脸在那站着! 要紧的牙关,是想压下看见朱樉的喜悦; 紧绷的手臂,是想克制拥抱的冲动; 忽舒张忽握紧的双手,是想··· 好吧,编不下去了,就是单纯的想揍人而已。 毕竟,没人愿意看到自己宠爱的女鹅,被一个不着四六,天天翻墙的兔崽子勾搭走。 更何况,已经告诉过让他走侧门了,却依旧狗改不了吃五谷轮回之物。 “嘿嘿,汤伯。好巧啊,你也出来散步啊?”朱樉看着这一幕,厚着脸皮开口道。 汤和闻言又连忙压了压火气,不气不气,被这小王八蛋气死不值当。想想自家姑娘,生活还是很美好。 ···草,越想越气! “你个小兔崽子,我有没有让瑛儿告诉你走门!!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信国公府,天天有采花贼来光顾!”汤和气急败坏骂道,却又不敢太过分,属实越骂越憋屈~ “还不从侧门滚进来?怎么,等着老夫在正门恭迎你秦王?”说到最后,汤和眯起眼睛不怀好意的看向朱樉。 “嘿嘿,哪敢哪敢呢。小子是伯父的晚辈,怎能劳烦您老人家迎接。”朱樉看到这事过去了,赔笑着脸说道,就是越看越贱兮兮的。 没一会,朱樉就来到了正堂,就看见汤和丝毫不搭理朱樉,一直静静的品茶看书。 “嘿你小子,不找瑛儿去,在我这儿干嘛?”汤和看见朱樉一直坐在自己下位,疑惑问道。 “汤伯,小子这次前来是有要事的。” “不做,不听,年纪大了。”汤和没等朱樉说出来,就直接了当道,打断了某人施法。 “我··”朱樉差点没让这未来岳丈一句话给噎死。 “伯父可是想好了?” “那不然呢?一句话,不做!你爹来了,也没用。” “哦,那好。我去找瑛儿和婉仪了,就说锦衣卫查到伯父多次前往画舫。 我这次前来是想让伯父收敛些,谁知道您既然还怂恿我陪您一同夜宿画舫。也不知道他们信谁呢?” 朱樉也不强迫直接起身,厚着脸皮直接胡编乱造道。 “兔崽子,你敢!”汤和傻了眼,气急拍桌道。 自己见过请人办事的,死活没见过如此清新脱俗的,真是倒了血霉。 “怎么不敢?孤可是锦衣卫指挥使,栽赃陷害可谓手到擒来。” 朱樉挺起胸膛,神气十足说道。 第28章 锦衣卫出海 汤和盯着朱樉看了老半天,心里止不住好奇,上位怎么生下了这么不要脸的玩意? 良久才服软道:“你小子能当锦衣卫的指挥使,果真适合。说吧,什么事?” 朱樉听到汤和的话,笑嘻嘻道:“不愧是当年英勇无比、指挥如神的汤帅!准确来说,不是侄儿有事,是朝廷又或是我朱家。” “伯父,您虽然一向不关注朝廷要事,但想必也知道国库向来紧张吧?” “嗯?咱知道,但先说好,咱可不懂税收什么的,你找我没用!”汤和疑惑的推辞开来。 这番话,搞的朱樉哭笑不得,这岳丈怎么找准机会就往外推辞啊?! “不,当然不是。您搞这些可不大材小用了么?如果说,有一小国,有大量银矿裸露在地上,采出来甚至不用冶炼就能用,您愿意去灭了这小国不?” “当然!怎么不会愿意?白来的银子,又是小国。 可是,你要知道,若没有理由随意开战,那大明周边国家都会因为害怕,来进攻咱大明。” 汤和听闻大量的白银,兴奋不已,但可并未冲昏头脑,对朱樉泼起了冷水。 “伯父,我自是明白。如果,我说这个小国是那倭国呢?” “倭国?就那群倭寇的小国?那弹丸小地,真有白银?你小子可别为了给自己报仇忽悠我们。”汤和瞥了一眼朱樉,赤裸裸的写明白了,别以为不知道你小子是什么德行。 朱樉无语的解释起来:“伯父,我忽悠谁,也不能忽悠你不是?再说了,在宫里,已经有了证据,不然我爹还能同意似的?那老头,向来是无利不起早的,您又不是不知道。” “那倒是,继续说吧。” “刚那户部张兴说了,倭国来的白银,纯度极高,比高于我大明。要知道,他们那破地方,什么技艺都是跟咱中原学来的,又怎会有如此的冶炼技术。所以,更能断定倭国的银矿!” “我爹,让您全权负责海战的训练,以及船只的督造。他不插手,凡事无不允诺,但让你尽快行事,那可是咱大明的白银啊,得尽快收回来。” 汤和沉吟了片刻,点头应了下来。 “好,咱答应了。” “得嘞伯父,还有个事,就是攻打倭国时候,我也要去!此仇不报非小人,呃,君子君子。 再者,小子以锦衣卫以及秦王的身份,要征用一艘海船,有件关乎大明百姓生计之事去做!” “可以,但你得听军令。在军营,没有秦王,没有信国公女婿。至于海船,给你,但你事后必须要告诉你爹。” “那是必然的,侄儿虽没正式经历战场,但侄儿又不傻。至于海船的是,越快越好,我会禀告的。” “还有其它事情么?” “没有了,怎么了伯父?刚说完,不会就要赶我走吧?”朱樉用脸不可置信指责道。 汤和白了一眼,没有理会,严肃道:“咱是和你有正事相谈。” “说吧,伯父,侄儿听着呢。”朱樉也随即乖乖坐好,收起了嬉皮笑脸,也严肃起来。 “你真要在锦衣卫这条路,越走越远吗?会得罪太多人,等逼急了,他们可不会管你是秦王。” 听到是此事,朱樉看向汤和笑着说道: “我身处皇家,如今又是开国没几年,我不去做,难道让我的弟弟吗?我没有几个选择的,伯父。” “但好在,爹娘和大哥答应我,只要大明稳定下来,我就能不去做事,带着瑛儿去游山玩水。” “那就好,做事小心点,最好能全部斩草除根,别妇人之仁给自己留下危险。”汤和也听出了朱樉的决心,故不再相劝。 “侄儿警记伯父教诲。” “嗯,去吧,瑛儿那丫头还在等你。” 随即,朱樉便不再多留,跟汤瑛去卿卿我我,二人世界,好不快活。 是吧?旁边的大冤种,婢女牌灯泡,小兰? ~ ~ 时间转眼间就溜走,很快到了新年前夕。 在一隐秘山谷里,站立着一百多锦衣卫,而领头的正是秦一。 朱樉一个个的从他们身边走过,仔细的观察着每一个人,仿佛要将他们铭刻在脑海里。 转过一圈后,就走到他们最前方,那坐简易高台上,大声对底下喊道: “各位弟兄们!想必你们都知道我是谁吧?孤正是锦衣卫指挥使,大明的秦王!此次召集尔等前来,是有一件事要你们去做,本王要你们去出海。 你们不是为孤找什么仙药财宝,你们是为大明百姓找一份活路! 本王有幸得知,在海洋的另一边,有亩产几千斤的粮食,不止一种! 你们可能会死,甚至尸骨无存,也可能迷失在那茫茫大海上。 你们敢去寻找么? 给本王,给大明百姓,把它们带回来么?!” 朱樉的话,让在场所有人无不震惊,要知道这些如果是真的哎,随便取回来一样,那大明再无饥荒可言了! 可这产量也未免太惊人了,当即有人怀疑道: “秦王殿下,我们都是从前元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家中或多或少都有饿死的,我们不怕死!也愿意为了新粮食去死!但,您说的可都是真的?” 朱樉也不在意质疑,坚定的回道:“自是实话,本王骗你们去死可有好处?况且,你们是锦衣卫里的好手,若不确定又怎会白白让你们送死?!” “本王手里有种子样貌之类的描述,有种子大概的范围,有海上的图录。本王会给你们最好的条件,尽可能让你们平安归来! 只要带回粮种,孤给你们升官加爵!若不幸遇难,你们家眷,秦王府给你们养了!” “说了这么多,不知弟兄们可愿意信孤?” 这批锦衣卫互相看了看,齐声道: “我等谨遵殿下口谕!” “秦一,把箱子打开,一人百两,分发下去!” 箱子里一眼看去全是白花花的银子,没一会儿,每人身边都摆满了银钱。 “你们有一夜的时间,回去跟家人告别,明日辰时在此集合出发!” “喏!!” 第29章 大朝会 洪武八年最后一个大朝会。 皇宫内的晨光穿透了层层瓦硕,洒在金碧辉煌的奉天殿之上。 殿内,连七品官员皆到场,肃穆而立,气氛庄严而凝重,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昨夜清扫大殿的檀香。 朱元璋身着龙袍,脚踏云靴,缓缓步入大殿,每一步都似山岳般沉稳。 缓步前行,端坐于龙椅之上,身着金色龙袍,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跪拜的群臣,那眼神中既有君临天下的霸气,亦有不怒自威的傲然。 气氛随着皇帝的目光愈发压抑,连殿内呼吸声都似乎被无形的力量压制得微不可闻。 此刻的百官尽颔首低眉,目光紧盯着自己脚下的青砖,生怕一丝眼神的闪动会引来不必要的注意,触怒天颜。 毕竟,上面坐的那位脾性可不是什么好商量的主。 片刻之余,朱元璋才开口道: “好了,各自汇报一下,今年的状况吧。” 户部尚书张兴站出来道:“洪武八年,秋夏俩季共收粮一千八百多万石,税银合计俩千多万两。” “但此前,朝廷平定山匪、建造海船,扩充卫所等各项耗费白银七百多万两,粮食共九百多万石;此后还需向各部调拨银钱四百万两,年后边军送粮···” “不必说了!”朱元璋出声打断张兴道。 此刻的老朱听的头都大了,这一年下来国库还能有个屁的结余,别倒搭进去都算不错了。 怎么哪哪都需要钱?要是能尽快攻打倭国就好了,此刻的老朱打倭寇的心,甚至比朱樉这后世来人都要强烈三分。 突然朱元璋环视一圈大臣,心中冒出一个念头:‘要不,找几个不长眼的勋贵大臣开开刀?’ 下面的百官看到朱元璋的目光,像极了森林里饿极了的狼,眼里冒着绿油油的光,看的大臣们心里一阵发寒。 右丞相胡惟庸站出来说道:“启禀陛下,我大明曾经颁布过禁海令,如今陛下朝令夕改修筑海船,属实不妥,有损陛下威严。若是因攻打倭寇,未免有些大材小用,劳民伤财了。 臣胡惟庸还请陛下停止修建,遣散海卫,,如此可减少我大明财政支出。” 语毕,诸多文臣站出拜道:“臣等附议!” 朱元璋扯着面皮笑道:“怎么?咱修筑海船,还需要征求你的意见?劳民伤财,就活该倭寇在我沿海烧杀抢掠,袭杀太子,重伤秦王?” “好了,退下吧,做好你的丞相就可以了。” “其它各部接着说吧。” 紧接着,兵部吏部等开始了各自的汇报。 等到礼部汇报时, “臣已经准备好了诸国使臣朝见天颜名单,只是此次倭国使臣惧怕秦王殿下的杀伐未能前来,但多了一个国家使臣,是否接见,还请陛下定夺。” “哦?哪国使臣?倭国不用理会,朕自有定夺。” 朱元璋好奇追问道。 “回陛下,正是北元!来者是巴特尔汗,北元皇帝的亲信。” “北元?来我大明作甚?一并宣上来吧”。 朱元璋心里不解,百官同样如是,可大明是在场这群人一刀一剑打下来的,自不会有所畏惧。 ··· “宣诸国使臣觐见~” 随着太监的宣告,各国使臣依次步入大殿,他们身着五彩斑斓的服饰,头戴各式珠宝,步伐中带着各自国家的礼仪与骄傲。 其中北元使臣巴特尔汗尤为引人注目,他身形魁梧,面容坚毅,目光如炬,身披银白狼皮披风,脚踏马靴,每一步都显得沉稳有力。 这时,鸿胪寺卿杨承礼走出队列,展开手中的进贡礼单,高声宣读道: \"大明藩属国高丽进献贡品如下:黄金百余斤,白银十万两,百年人参十株,圆润晶莹的珍珠百颗,姿容姣好的高丽美女二十名,忠实勤勉的阉奴一百人,以及上等骏马百匹。\" 朱元障听完这些贡礼清单之后,心中毫无波澜,仅仅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平淡地说了一句:\"高丽国主倒是有心了。\" 随后,高丽使臣又一次虔诚的跪地叩头,以示谢恩,然后慢慢起身,退回一旁站立。 当轮到占城使臣规规矩矩的参拜后, 杨承礼打开占城贡单说道:“占城国进贡礼物如下:大象十头,猛虎十头,奇鸟十只,珊瑚十座,上品珍珠千颗,香料十石。” 秦王朱樉站出来对使臣说道: “孤听说,你们国家有水稻,叫占城稻,一年三熟,为何不进贡?回去进献上来吧,别逼孤带着兵马自己前去取。” 说罢,朱樉不在理会,但却吓得使臣冷汗不已,连连应道。 朱元璋也不再多言,而殿内大臣听闻后却是目光闪烁,心思各异。 ··· 最后等到北元巴特尔汗时,其行至大殿中央缓缓跪拜,以他们草原民族的最高礼节向大明皇帝表达敬意。 他的声音浑厚有力,响彻大殿:“北元巴特尔汗,代表我朝皇帝,向大明皇帝陛下献上最诚挚的问候与最珍贵的礼物,愿两国日后可和平共处,永结同心。” 言毕,随行侍从们鱼贯而出,呈上各式奇珍异宝,金光闪闪,令人目不暇接。 大殿内,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而紧张。 巴特尔汗在完成献礼后,并未立即退下,而是挺直了腰板,目光坚定地望向朱元璋,声音沉稳而有力道: “尊敬的大明皇帝陛下,除却礼物与问候,巴特尔汗此行还肩负着一个重要的使命——我朝皇帝深慕大明之强盛,对往日俩国冲突深表歉意。 故愿以我朝河南王扩廓帖木儿之女,与大明王子联姻,共结秦晋之好,以期两国永世修好,共享太平盛世。”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一片哗然,文武百官面面相觑,议论声四起。 朱元璋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恢复了往日的深邃与冷静。 他缓缓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目光深邃地落在巴特尔汗身上,似在审视着这一提议背后的真正意图。 第30章 惊!晋王对女人没有兴趣 扩廓帖木儿就是北元的大将军,汉名王保保,是大明覆灭北元的最大拦路虎。 他的女儿被皇帝用来和亲? 是北元朝堂的党争?还是王保保的诡计? 消息知之甚少,难以思考出来什么,朱元璋便顺势追问了起来:“哦?那王保保之女,芳龄几何?又想嫁给朕的哪个儿子?” “大明陛下,河南王之女乃北元郡主英伦殿下,如今芳龄十七,此次也随行使团前来。 听闻大明二皇子秦王殿下,容貌非凡,英勇骁战,又温文尔雅,郡主曾为此朝思暮想。 故此番听闻北元皇帝有和亲之意,自请和亲,愿为秦王殿下相夫教子。” 巴特尔汗高声喊道,声音响彻大殿,更是震懵了一侧吃瓜的朱樉。 谁? 我? 朱樉,呆愣在原地,手指怀疑的指向自己,脑子里一团浆糊,一时间惊的只会,阿巴阿巴······ 本来还想看看哪个倒霉蛋要娶这郡主,三弟?还是老四? 没想到,自己有了婚约,这倒霉玩意还能轮到自己,一时间朱樉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历史的修正性,这么牛掰么? 可这是王保保的女儿,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没婚约都不敢娶,更别说现在的自己了。 “噗~” 一旁的朱棡,实在憋不住,笑出来了声。 朱樉闻声看去,老三晋王小脸憋的通红,脸上满是幸灾乐祸,可谓是满园‘瓜香’关不住啊~ 看到这小老三如此兴奋,朱樉心里暗暗说道:“老三,就你了,看二哥给你再找个媳妇,不用谢!” 朱棡看到朱樉这幽怨的目光,心里止不住的寒意升起,让看戏的喜悦戛然而止,免不了一阵暗骂: “完了完了,这老二向来不是什么好东西,又不知道怎么坑自己,我怎么摊上了这么个二哥!!” 随即朱樉在众目睽睽下出列一脸义正言辞道:“启禀父皇,儿臣如今已有婚约,乃父皇亲自下的旨意,不可废除,否则皇帝威严何在! 但,北元之请,乃关乎家国社稷,我大明应当引以为重。如今,儿臣有一解决之法,还请父皇准许。” 说到这里,朱樉停顿了片刻,看向朱元璋。 老朱也好奇了起来,自家儿子的性子,他如何不知晓。 若让他娶草原女子,抛下汤瑛,等不及退朝,就能给你掀翻奉天殿。如今,这般站出,他倒要看看,这兔崽子要做什么? “说来听听。” “是,父皇,儿臣已有信国公之女汤瑛为妃;而英伦殿下为北元郡主,又是河南王王保保之女,自不可为妾。儿臣本在苦恼,如何解决之际。 儿臣三弟晋王朱棡,告诉儿臣,他爱慕草原女子久矣,愿以终身不另娶他人为誓,只愿得英伦郡主为妃! 还请父皇和使臣明鉴,成全三弟一片爱慕之心啊~”说到最后,朱樉直接给老朱跪了下去,言语中甚至饱含哭泣之声,让一众大臣都信服起来,佩服的看向朱棡。 殊不知,朱樉为了演的逼真,狠狠咬了一下嘴唇,完全是后悔疼哭的。 正当各方利益圆满之极,呆愣的朱棡不知不觉中,收获了朱元璋的欣慰愧疚,大臣的赞扬,使臣的心满意足。 眼看就要下旨,突然回过神来,双眼赤红急忙反驳道: “父皇!儿臣堂堂一汉人大明晋王!才不愿娶那草原女子为妃!刚二哥说的一切,都是他自己胡编乱造的!还请父皇明鉴! 我的好二哥,你不想娶,丢给我干嘛?好像我不嫌弃似的!” 朱樉连忙起身一把捂住朱棡嘴,赔笑道:“父皇,你们看我三弟,听到消息,都激动坏了,一时口不择言,竟说错了话。还请各位见谅哈!” 众人看到这一幕,心里了然,这晋王摆明又是让朱樉坑了,怪不得他能当秦王,坑弟弟这股无耻的行径,一般人可做不到。 朱棡顾不得其它,趁朱樉不注意,直接一脚踹开,大声喊道: “谁爱娶谁娶!孤,孤对女人没有丝毫兴趣!不愿耽误郡主,还请父皇原谅儿臣!” 朱棡怕自己二哥再坑自己,一咬牙就放出了惊天大瓜,直接断了自己的后路。 顿时,朝堂内鸦雀无声,文物大臣一副吃到瓜的喜。 ,朱元璋朱标则一脸黑线,心里止不住怒骂: “这俩逆子,在朝堂上玩这一出,朱家的脸都让丢尽了!” 朱樉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傻了眼,我的好老三真乃西格玛男人。可你玩这一手,让二哥我怎么办?哥哥还有瑛儿,没法开这口啊! 巴特尔汗,一脸见了世面的表情看着这场闹剧,同时朱棡的话,让他顿时歇了对这位晋王的心思。 不然呢?本来王保保就对女儿的和亲有意见,只是不好发作。 要是自己为郡主选个不爱女人的皇子,让郡主守活寡,回去,不得撕了自己? 大明适龄的皇子可就这俩位了,为了避免仅剩的秦王也出现差池,连忙对朱元璋道:“尊贵的皇帝陛下,看来只有秦王殿下此次与郡主和亲了,还望陛下下旨,免去秦王殿下曾经的婚约。 出使前,曾了解过秦王殿下的婚事,不过陛下的一臣子之女,远比不得我草原郡主尊贵。 若秦王实在喜欢那位臣女,想来郡主也愿秦王纳为侧妃,共同侍奉秦王之尊。” 朱元璋原本还在头疼此事,听着巴特尔汗的话,脸上的古怪之色,愈发浓郁,这些话一出,没自己的事情了。 和亲?和个屁! 虽然自己本来也没在意这次和亲,不灭北元?做梦! 如往常般缩在角落的汤和,望向高高在上的那位眼里闪过忧愁和悲意。他信秦王那兔崽子对自家闺女的心意,但信不过那位的心思,从小共处,让他对老朱的性子了如指掌。 此时,朱樉收起了自己坑蒙拐骗祸水东引的心思,拍了拍灰尘,淡然起身道: “取消孤的婚约么?想让孤的瑛儿为侧妃?很不错的想法么,巴特尔汗!” 第31章 马踏王帐! 就听朱樉接着怒喝起来:“孤与汤瑛,幼时结识;于洪武五年,立下婚约。多年来,孤未曾有一日委屈她,如今你让孤退婚约?纳为侧妃?那与妾何异之有?!” “怎么不让你家郡主为妾?窥视有婚约男子,此与荡妇何异?!” 巴特尔汗大怒,倒是聪明,没有直接问责朱樉,转头让朱元璋给一个说法道: “使臣巴特尔汗,此次前来未有逾矩之处,虔诚所求不过是俩国和平。不知皇帝陛下,何故放任秦王如此羞辱我朝郡主!还请皇帝陛下,给我等使臣一个说法!” 朱元璋深知他在这个家的地位,眼皮都懒得抬,平淡说了一声:“咱本就未想与你北元和平共处,往日我汉人之耻,大明从未忘怀。 秦王之意,就是朕的意思,这个说法如何?” 看见朱元璋识趣,朱樉也收回想发泄的目光,脸上带着狂妄的笑,对着不满的巴特尔汗命令道:“巴特尔汗!孤给你七天时间!明年开春之际,若未能送来那郡主做婢,秦王卫将马踏王帐,孤自取!” “还有晋王卫!”朱棡不甘落后,直接补充道。 巴特尔汗的脸色由愤怒转为铁青,双拳紧握,指节泛白,仿佛要生生捏碎空气。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与不甘,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因他的情绪而凝滞。 突然,他猛地转身,目光如刀般射向朱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藏着无尽的寒意与决绝: “秦王殿下好大的口气!我北元虽处颓势,却也非任人欺凌之辈。你既言马踏王帐,我巴特尔汗便在此立誓,若郡主有丝毫损伤,北元上下,定让大明边境永无宁日,血债血偿!” 言罢,他大袖一挥,带着满腔怒火与屈辱,不顾朱元璋的冷色,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大殿。 眼看成了定局,胡惟庸当即站出来谨言道:“陛下,微臣斗胆,恳请陛下三思。 莫要因秦晋俩位王爷慌乱决策!陛下要知若能以王爷之婚事,换得边疆数十载安宁,实乃社稷之福,万民之幸。望陛下念及苍生,成此和亲之美事,让大明与北元化干戈为玉帛,共谋太平盛世!” “还望陛下三思啊!” “秦晋二王,当真竖子!霍乱天下!还请陛下明鉴!” ··· 一众文臣,跟随他们的丞相,站出来纷纷附言跪拜道。 朱元璋冷着脸,看向这一众文臣,胡惟庸当真好大的威风啊! 随即看向武将勋贵一方, “你们呢?什么看法?” 徐达作为武将之首,知道该自己作出表率,当即跪拜道: “臣徐达,从不信什么和亲能换来和平!北元欺我中原多年,此方仇恨早已不死不休!臣愿为帅领兵征伐,为秦王殿下马踏王帐助一臂之力!” “我等愿为秦王殿下,鞍前马后。” ··· “嗯,看来你们还有点骨气,没忘了我大明从何而来。”朱元璋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满意点头道。 “徐达!咱命你为征虏大将军,统帅十五万,为中路大军,如秦王所言,开春之日,便是发兵之时!” “臣遵旨!” “秦王,晋王!咱让你二人当先锋,统领秦晋卫,从左右路直插王帐,可能做到?” “儿臣领命,必不负父皇所望!”朱樉朱棡俩兄弟兴奋不已,立马跪拜领命。 随后,朱元璋令耿炳文、蓝玉等人,一同于中路大军前往。 安排好一切,朱元璋才堪堪看向跪在地上良久的文臣,淡然说道: “咱办公的地方在御书房,也可以是东宫!尔等莫要再弄错了。” 一句话,令诸多心虚的文臣颤抖起身子,恨不得当场求饶起来。 朱元璋和朱标本想让胡惟庸膨胀起来,方便日后诛杀。如今北伐在即,也只好敲打敲打,让安稳渡过这些日子。 看不惯读书人的性子又冒了出来,老朱随即下令:“胡卿,你就免了,还得靠你与咱处理朝政。至于跪地上这群人,一人三十大板!让他们清醒清醒,想想自己开国前的血气丢在哪里了!” ‘大善人’朱标又站出来阻止道:“父皇!这些都是文臣,更不乏有老臣在,三十大板未免太多。” “二十,不能再少了。” “臣等谢过陛下,谢过太子!” 一众臣子,便这样轻飘飘的对朱标感激涕零。。 ··· 秦王府; 朱樉召来秦一秦二为随后出征准备起来。 “秦一,孤七日后,恐要出兵草原,你立刻前去派锦衣卫前往探查北元王帐所在,为我大军引路!” “喏!” “秦二,秦王卫训练如何了?” “回殿下,现在秦王卫兵强马壮不输于大明各部军马,只要王爷一声令下,秦王卫必为殿下赴死!” “火器呢?” “殿下,已铸造出千余供我秦王卫所用!” “来不及训练出神机营了,全部分发给各小旗百户千户。若有剩余,单独找出熟练之人,组成一队,供孤驱使。” ··· 与此同时,官邸内; 巴特尔汗跪在一帘布遮蔽的榻前,请罪道:“郡主,臣未能完成此行和亲之事,还请郡主恕罪。那晋王,为了不迎娶郡主,众目睽睽之下谎称自己对女人不感兴趣。” “哦?那秦王呢?别忘了,他才是父王和本郡主此行最大目的。” 榻帘后,一道曼妙的身影缓缓站起,轻纱轻曳,仿佛晨雾中初绽的莲花,带着几分不可方物的妖艳。 轻轻抬手,指尖轻点于额前,一缕青丝顺势滑落,被她随意捋至耳后,动作间尽显风情万种。 巴特尔汗擦了擦额头冷汗,言语中尽是愤怒。 “秦王?那个竖子,直言自己已有婚约,此后言语中尽是对郡主的诋毁谩骂。” “仔细道来。” “郡主,这···” “让你仔细道来,听不清么?” 巴特尔汗惶恐的阐述道:“是,那秦王说您配不上他,还说让您与荡妇无异,最后更是叫嚣臣要七日内把您送往大明为婢女,否则他将马踏王帐!” “呵~真是个有趣的人儿。本郡主,倒真对他有了几分兴致。” 只见英伦看向窗外,舔了舔红唇轻声道。 仔细瞧去,眼里却尽数贪婪与冷漠。 第32章 爹!我给您烧纸上香了! 下朝后的朱元璋,强硬的拉住朱标,嬉皮笑脸的讨好起来:“标儿,你说爹平日里对你如何?” 朱标一眼就猜到朱元璋想干什么,轻笑道:“爹,你对老二老三下旨出征时候,可是没想起还有个儿子啊?” “别呀标儿,你要是不帮咱,你爹我在那俩个兔崽子回来前,可就只能睡御书房了!” “爹,儿子有一个条件,只要您答应我,我立马去娘那给你求情。” “说!咱可是皇帝,别说一个了,十个百个都应你。” “爹,我也想跟老二老三他们去上战场。” “谁都可以,唯独你不行!不行!这事没得商量!” “爹!儿子这太子可是没战功的,万一以后压不住那群勋贵怎么办?” “压不住?你给咱说出个人来,爹现在就砍了他九族!想上战场,有本事给你娘说去,她要是同意,咱没意见!” ··· 互相说服不了,朱元璋朱标俩倒霉玩意,只好垂头丧气的蹲在坤宁宫外,死活不敢进去。 ~ 再看另一边,朱樉朱棡二人已经安排好军队,万事俱备,只等时间到来。 不对,还差一样,马皇后,她若不同意,一切白搭。 老三,你是弟弟,就给二哥我背一次锅吧! 二哥,你是当哥的,给弟弟背锅,不过分吧? 就这样心怀鬼胎的二人,快马加鞭的赶到了坤宁宫外,撞在了一块。 对视了一眼,朱樉率先开口道:“老三,你来看娘啊?” “是啊是啊二哥,这不是马上要北伐了,来看看娘。”朱棡心里懊恼的点点头,早知道就先来娘这了,怎么就碰到了老二,真晦气! “那老三,你先进吧,哥不急,等等先。” “别,你是哥哥,哪有弟弟先进的道理。” “这不是当二哥的,照顾照顾你,你先进吧!” “不不,二哥先!” “弟弟先!” ·· 声音越吵越激烈,让在殿内教训朱元璋的马皇后停了下来,听到外面来人后,当即怒喝道: “不用谦让了,你们俩个都给本宫滚进来!” 兄弟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灰溜溜的走进了殿内。 只见,殿内宫女太监都被屏退,马皇后站在大殿中央,双手叉着腰,一副刚发完火的样子。而朱元璋朱标,低着头乖巧的站在一旁,不复朝堂时那副皇帝太子俾倪天下的威严。 “爹,我不是说你,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在那一天到晚的惹娘生气!你这哪还有当皇帝的样子?还不给娘赔礼道歉?!等什么呢!” 朱樉眼珠一转,立马想到了主意,开始了义正言辞的表演。 眼看朱樉打了样,老三朱棡也打蛇上棍开始了。 “爹!二哥说的没错,娘一天到晚多辛苦,为你操劳,你怎么好意思呢?还做皇帝?连当爹的样子都没有了!” 朱标闻言,眼睛霎时亮了起来,似是心动,似是纠结。 而朱元璋听见这俩逆子的话,差点一口老血没吐出来,自己挨骂还不是因为他们?现在倒是在一旁开始落井下石。 短短几句话,气的老朱双眼通红,拳头紧了又紧,赫然一副吃人的模样,只是碍于马皇后在一旁没敢发作。 作死的俩兄弟,看到老朱这般模样,朱棡瞬间从心,缩在了朱樉背后。 仅剩的朱樉,暗骂了一句老三怂货,硬着头皮继续开口指责:“爹,您这幅模样,难道是我和老三没说对?还是你觉得自己没错,不愿意给娘道歉?” “难不成,你找到了当年地主家的刘四小姐了?怪不得你开始不在意娘了,爹你也太过分了!” 朱樉感受着一侧马皇后冷笑的目光,咬了咬牙丢出个大瓜来。 ‘爹,儿子一会多给你烧点纸钱上几柱香,实在是儿子也不敢承受娘的火气,谁让您是爹呢,就多担待些吧~’ 马皇后、朱标的目光都转移到了老朱身上; 朱标不动声色的把身子往旁边挪了挪,生怕一会溅自己一身血;朱棡也探出脑袋来,敬佩的看了一眼自家二哥,随即给朱元璋在心里竖起大拇指,真是小母牛按门铃——牛逼到家了! 朱元璋这时候,后悔的要死,恨不得把当时同意朱樉接手锦衣卫的自己给掐死,怎么生下了这么个瘪犊子玩意,不把他爹玩死,不罢休是吧? 已经顾不得朱樉,擦了擦额头冷汗,强挤出一抹苦笑,对冷眼的马皇后解释道: “妹子!别听老二胡说,咱没找到那什么刘四小姐,咱早忘记这档事了,在咱心里,妹子你最重要!” “哦,是吗?本宫也不是什么善妒之人,要是陛下找到小刘姐,大可以接进宫来。” “娘,儿子我要检举!”朱樉看到老朱不说实话,直接破罐子破摔补充道:“前段时间,后宫里新封的那位静妃,就是刘四小姐!” 朱标朱棡,顿时瞪大了双眼,看向朱元璋。 没想到这老登这么牛逼,接进宫里,还敢不给娘说实话?看来,这次当真能给爹上香了。 马皇后也不是什么善妒之人,其贤惠仁爱之心,自古少有。本来,老朱实话实说,最多也就阴阳怪气几天,没想到居然欺骗,啧啧~ “妹子,妹子,你听咱给你解释!”朱元璋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嘴巴,真让那兔崽子气昏了头脑,现在玩大了。 马皇后丝毫不理会老朱,看向朱樉朱棡,温柔关切道:“老二老三,你们要去北伐,娘知道,娘不阻止你们为大明建功立业。 但娘只盼你们能平安归来,老二你若有能力也要照顾好老三,娘在坤宁宫做好饭等你们归来。” 随后又对朱标严肃道:“老大,你记住你是太子是大明储君,现在轮不到你去上战场,自有你的弟弟们!” “好了,你们忙去吧,把门带上。” “娘,儿子知道了,定会平安归来。”朱樉朱棡齐齐跪拜道。 “嗯,去吧。” 一声令下,朱樉朱棡当即架起一旁苦恼上不了战场的朱标,就往殿外跑去。当然,关门这种事,自不会忘记。 门刚闭上的瞬间,就听里面吼道: 第33章 相亲相爱一家人! l:“真好啊!” “你这个老不羞的!” “敢骗老娘,今儿掐死你得了!” 朱元璋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护着脑袋。 开始在大殿内乱窜,顿时家里就开始鸡飞狗跳。 朱樉朱棡二人,屏气凝神听了会墙角。 丝毫没在意身后无语看着二人的朱标, 没一会,眼看声音越来越弱, 二人对视一眼,不好!风紧扯呼! 这里不能多留,不然这会儿有多高兴,待会儿就有多凄惨。 刚一溜烟的跑出了坤宁宫范围, 没等喘口气,就听背后一阵声音传来,差点没吓死二人。 “老二老三,你们俩惹了事就跑?留着让孤给你们擦屁股啊?” 朱棡转身一脸心有余悸的看着朱标道: “大哥,我们得赶紧走,不然爹一会出来,真的会死人的。” “就是,大哥,你也不想让自己少俩个亲弟弟吧?” 朱标忍不住的摇头笑了起来。 “你俩这祸害遗千年,死不了。好了,跟孤过来,孤有事嘱托你二人。” “臣弟遵命。” 朱樉朱棡小心的跟在朱标屁股后面,生怕一不小心,旁边窜出来个朱元璋。 没一会三人就来到了御花园的凉亭, 朱标坐下来后,脸色凝重的看着眼前二人道:“你二人,这是第一次上战场,切莫冲动,有不决之事去问徐伯。带好指南针和探子,草原上是很容易迷路走不出来。” “臣弟遵命,一定会做好防范。” “我刚已经让锦衣卫先行一步,进入草原为三路大军探路,最好是能找到王帐!”朱樉认真的说道:“老三,到时候你就跟着锦衣卫走,也方便我们之间联系。” “是,二哥。” “嗯,那就好。遇到敌人,你们莫要使性子,要是实在找不到王帐就撤回,莫一股脑钻进草原不出来。爹娘,还有大哥都在家等你们呢。” “知道了,大哥,我们一定会平安归来的!”二人齐刷刷的回道,安抚起朱标的心。 “大哥,家里就靠你多陪陪娘了,我俩这一走,娘肯定很担心我们。”朱樉担忧的嘱咐起来。 “嗯,我还用你们嘱咐?你俩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朱标没好气的说道。 “对了,去看看老四老五,老四那兔崽子也叫嚷着去打仗,你俩去安抚安抚。” “好嘞,大哥。”一听这话,朱樉拉扯着朱棡,麻溜离开。 ··· 朱棣的小院子里; 老五朱橚也在,就听老五一脸不解的问道:“四哥,打仗有什么好的?你干嘛非要跟着二哥三哥去?” “老五,你还小不懂,那是男人的荣耀,是杀敌卫国的壮志!总有一天,我也要像爹那样,成为顶天立地的英雄!” “总有一天,老五你就等着看你四哥我,如何驰骋沙场,斩将搴旗!” 他站起身,双手握拳,模仿着将士冲锋的姿态,在院子里小跑起来,嘴里还振振有词,脸上的稚气未脱却难掩那份对战斗的渴望与向往。 “四哥,等着看你,还不如等看二哥三哥呢。”朱橚白了一眼朱棣,随口反驳道。 “嘿,你别看不起你四哥!二哥,按他的话说就想当一条咸鱼,吃喝玩乐游山玩水的,他能个屁!至于三哥,哪如你四哥英明神武,他呀就一不喜欢用脑子的莽夫!” 朱棣对着老五振振有词的洗脑道,完全不注意朱橚古怪的脸色,已经身后悄然间站立的俩尊大汉。 朱樉朱棡,一脸黑线的看着面前这个,肆意诋毁自己的手足兄弟。互相对视了一眼,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俩人齐刷刷的抬起脚,猛的踹在了朱棣屁股上。 瞬间这位尚未长成,也不会有机会的明成祖,嗖的一声飞了出去,摔了个狗吃屎。 朱棣直接原地蹦了起来,看都没来得及看大骂道: “哪个不要命的敢打本王?” “不想活了?!” “你他···” 某个亲切的问候词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看见了黑着脸的朱樉朱棡。 朱棣小脸上的五官顿时扭打在一起。 “二哥三哥!” “你们怎么来了?” 朱樉微微一笑, “你说我们怎么来了?” “本来还想来关心宽慰你,看来是我二人不配了,没给你做个好哥哥的榜样!”朱棡柔和的声音,听着让朱棣浑身发颤。 “胡说!你们可是我们最好的哥哥了,还有大哥,谁敢不尊重你们,看我不揍他丫的!”朱棣求生欲爆发,直接不要脸开始。 “哦?是吗,二哥我只是一条咸鱼罢了,怎么配当你英明神武朱老四的二哥啊~” “我也不配啊,不过一莽夫而已,何德何能不是?” 朱棣苦着脸,求饶道:“二哥三哥,我错了!饶了弟弟这一次口嗨吧?” 朱樉的微笑依旧挂在脸上,轻轻说道:“乖哈,老四。蹲下,让我和你三哥出出气就好了,乖,很快就过去了。” 朱棣闻言不敢炸刺,乖乖的抱头蹲下,嘴里不停的求饶道:“二哥三哥,弟弟知错了!老五救你四哥啊~~” “哦?老五你要救么?那可是你四哥啊!”朱棡看向一旁幸灾乐祸的朱橚道。 老五被俩位哥哥的话,吓了一跳,大义灭亲的说道:“我只有三位哥哥,哪来的四哥?弟弟我不熟啊!” 朱樉闻言看了一眼,夸赞道:“不错,还是咱家老五乖巧,没白疼他。” 解决了一旁的朱老五,哥俩猛地一个饿虎扑食就上来了,照着朱棣就一顿猛抽了起来,而且下手不可谓不重啊。 一下一下的抽了起来,惨叫声此起彼伏。 就连一旁吃瓜的朱老五,也忍不住上来掺和了俩脚。 “二哥,别打脸啊!” “三哥,轻点,疼死了!” “我真的错了啊!俩位哥哥!” “你TND,老五!敢打我!等我一会揍你丫的!” 朱樉朱棡一听,更来劲了。 “你说什么!敢揍老五!” “我朱家什么时候教你打弟弟了!” ·· 下手霎时更重了! 一顿酣畅淋漓的运动! 持续了一炷香! 明成祖朱老四结结实实的被揍了一炷香! 朱樉朱棡,舒展了身子,相互笑了起来。 你还别说, 感觉自己浑身都舒服了起来! 看来以后得多来这里逛逛~ 第34章 朱老四,你坑死我了! N朱棣躺在地上蜷缩了半天,也不见再有拳脚光顾。 随即睁开眼,一脸劫后余生的问道: “结束了?” 朱樉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要是不满意,哥哥们很乐意继续帮你,舒展筋骨。” 一旁的朱橚也跃跃欲试的兴奋了起来。 朱棣麻溜的爬了起来,嘴里不停的发出‘嘶嘶’的声音。 朱棡也知道刚兄弟二人,不对,三人,没使多大劲揍。 便都懒得关心,直接问道:“老四,你真的想上战场?打仗可不是说着玩的,没见二哥上次回来都受伤成什么样子了?” “是啊老四,老实交代,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就算想打仗,也不差这一次,过俩年,你不想打都由不得你。” 朱樉眯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朱棣,看的朱棣一阵发毛。 说到这,朱棣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 “二哥,马踏王帐,抓北元郡主!这多豪气啊!弟弟这不是不想错过嘛,正所谓打虎亲兄弟啊~” “老四,孤说了,老实交代!”朱樉一眼就看出,这不是朱棣真实想法,当即催促道。 “这就是我的想法啊。”朱棣低下头小声嘟囔道。 “嗯?” 朱棣眼看瞒不过哥哥们,直接破罐子破摔道:“二哥三哥,那我就直说了!” “爹,不是前些日子下旨给我和徐妙云赐婚了么,我不想结婚,见都没见过,凭什么听爹的!” 朱樉朱棡古怪的看了朱棣一眼,说道:“真这么想的?你去给爹娘说没?” “说了,爹娘把我禁足在皇宫里了,说什么时候想通,什么时候才能出宫。”朱棣一脸沮丧的踢着脚下的石子说道。 “爹没揍你?!” 朱棡同病相怜的说了起来,就在那道旨意的同时,还有一道圣旨,关乎自己和永平侯之女谢氏的。 想到这里,苦命的二人,齐刷刷的看着自家二哥, “凭什么,你能选自己喜欢的女子?我和老四只能被迫接下圣旨?我们不服气!” “就是就是,我以后要当大将军的人,连娶妻都不能自己做主!我不服!” 朱樉看着眼前悲伤的二人,调笑道:“别告诉我,娘在圣旨之前,没有询问你们有无心爱的女子。” “唉~”难兄难弟,齐齐低下了头,满脸的苦涩。 朱樉看的一阵好笑,直接打断道: “好了,别垂头丧气了,谢家和徐家姑娘都是个顶个的好姑娘,别不识好歹了。哪天,哥让瑛儿给你们把他们约出来,让你们见见。” “老四,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宫里吧。禁足了,爹娘和大哥,才不会给你旨意或者令牌,让你逃走。” “老三,走吧,去徐叔家商量一番战事。 老五自己乖乖听话,哥哥们走了,等草原回来给你带礼物!” 朱棣没心情跟哥哥们打招呼,满脑子都是刚刚朱樉的话。 旨意?令牌? 旨意是拿不到了,至于令牌? 嘶~朱棣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我的好二哥,弟弟爱死你了!! ··· 兄弟二人转眼间来到了魏国公府上,这几日一直在和徐达商量该如何打这一仗。 徐达立于书房中央,身侧是一幅巨大的军事地图,其上山川河流、关隘城池皆以朱红墨线勾勒得清晰可辨。 他手持长杆,轻点地图上的一处,目光如炬,对面前的秦王朱樉与晋王朱棡沉声道: “二位殿下,此番北伐,我意以山西大同为起点,沿长城一线北上,直取王庭。此路虽险,却可避开敌军正面主力,出其不意。 秦王殿下率左翼,自大同出发,沿阴山山脉东进,牵制敌军右翼;晋王殿下则领右翼,自雁门关而出,与左翼形成钳形攻势,合围北元余孽。 二位殿下觉得如何?” 朱樉苦笑了一声,说道:“徐叔,您就别埋汰我二人了。我俩这也是第一次领兵打仗,哪懂什么,还得多跟你学习学习啊!您只管下命令就是。” “是啊,徐叔,您下命令,我跟二哥一定听您的!” 徐达欣慰的看了眼二人,不错,虽为王爷,遇到自己不懂的事上倒也没有那份狂妄,能少份忧虑了。 “那好,那就请殿下,就按今日商量这般来行事吧。对了,不知二位殿下的秦晋卫,各有多少人?战力几何?” 朱樉沉吟了片刻说道:“秦王卫,共7000余人,比朝廷的规定超了些人,还有200锦衣卫,可充当大军探子,已经下令提前进入草原。至于战力么,据手下亲卫说,还不错,在大明前列。对了还有千余火器供孤驱使。” 徐达和朱棡听闻傻了眼,奶奶的,这是要跟造反似的。 徐达欲言又止,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不知上位可知道?” “我爹知道的,我又不造反,隐瞒这些干嘛?”朱樉猜到这二人是什么意思,没好气的打消他们心中的怀疑。 “那就好,二哥,我就说嘛,你那性子还想造反?”朱棡心有余悸的吐槽起来,又一脸沮丧说道:“我就没二哥那么多人了,只有6000多,没火器。” 徐达无语的看着这兄弟二人,好家伙,一个个的都超了朝廷给的编制,白担心了。 正欲说什么,就见秦一走了进来,偷偷看了眼徐达,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徐达看到这幅场景,也知道秦一是什么人,当即欲起身离开。 朱樉拉住徐达,不快的看向秦一。 “吞吞吐吐的干什么!直接说!徐叔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秦一古怪的看了眼朱樉,心想,殿下这可是您让说的,可就别怪我了。 “殿下,皇上诏您回宫!” “何事?” “燕王殿下···逃出宫了!偷了太子殿下的令牌,留下信说,他不愿结婚,而且是您指使的!” 朱棡一脸古怪的看向朱樉徐达,脚步小心翼翼的往外挪动着。 而朱樉瞬间站起身来,脸色铁青! 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秦一道:“你说,老四他逃了?锅全推给了孤?” 秦一小声的开口道: “殿下!燕王确实把责任全推给了您!” 朱樉想起自己刚刚犯贱的拉住徐达,顿时懊悔不已,怒骂起来。 “天杀的朱老四!你可坑死老子了!给孤等着!!” 第35章 孤臣 Sjk徐达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更有暴怒之色在其中。 朱樉看到徐达这番模样,只好赔笑的道歉。 “徐叔,这次是老四的不对,咱一旦找到朱棣,立马给你压来,只要能留下一口气,我朱家绝不说什么!是吧?老三” 朱樉环视一周,发现朱棡早已跑路不见,顿时心里暗骂起来。 徐达看见朱樉这个样子,冷笑一声压着火气强硬说道:“你看你家老三多识趣,人家早走了!老子今日非要进宫给妙云退了这门婚事!我家大姑娘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委屈!不想跟妙云结婚?老子还看不起他呢!” “老头儿!你要是想揍朱老四,我双手赞成,但你若要退婚?想都别想!” 俩人之间的气氛愈发紧张,徐达更是难得的生气,狠狠的瞪着自己面前的朱樉。 “小子!这事就是怎么说都没用了?” 朱樉也不甘示弱道:“对,说什么都没用!退婚?想屁!” 徐达气愤的挥舞起自己的拳头,砸在身边的桌子上。 “我家姑娘蕙质兰心,其才名传遍大明!谁不爱慕我魏国公府的姑娘?我家姑娘要是嫁人,想娶的好男儿都能排到应天府外!” “你再看看你家那个老四,好好的看看,像什么样子!” “我四弟怎么了?我觉得他挺好的,和弟妹十分般配!” 一句话,气的徐达伸手猛喝了一杯茶水。 “滚蛋!狗屁弟妹!还没完婚,休要诋毁我家妙云名声!” “还怎么了?好个屁他!天天在大本堂逃学的是不是他?” “还有上次殴打自己先生的蠢事,是不是他干的?” “对了,那时候他才多大啊?就叫嚷着跟你,跑去教坊司听曲!应天府里,哪个不知道?” “还学你这当二哥的,不干人事,到处在宫里惹事!” “你自己说说,他哪里好了!” 接着想起了什么,顿了一下,一脸鄙夷的看着朱樉。 “倒是忘了你丫的脸皮,也就你这脸皮才能昧着良心说你四弟的好!” “怪不得,你能把汤和家的姑娘骗到手,就你这样子,跟你爹一样骗一后宫,我都不意外!” 朱樉听见徐达说起汤瑛,顿时不乐意了,直接叫嚷了起来。 “老头,你好好说话!什么叫我把汤瑛骗来的!我跟瑛儿那叫情投意合!” “怎么着?说实话都不让了?”徐达看着气急的朱樉,淡淡一笑。 砰!! 朱樉狠狠的拍桌而起。 “你再敢胡说诋毁我跟瑛儿,别以为我不敢揍老头!” “嘿,小子!我徐达久经沙场这么多年,还怕你一个毛头小子不成?!今个,就替你爹好好练练你,也让老子出口恶气!” “来!练练就练练!我还不信了!” 俩人撩开袖子就要朝外面走去。 徐妙云早就听闻此事,在门口恭候着,看着二人如此做派。 只好无奈的上前拉住徐达,叹了一口气道: “爹!秦王殿下!您二人,何必如此呢?” 徐达黑着脸,一副对徐妙云心疼的模样道:“妙云啊,乖。想必你也知道了,那朱老四刚才逃出了宫,拒不接旨!爹想进宫劝陛下放弃这桩婚事,爹都是为了你好啊!” “这个兔崽子,死活要拦着爹退婚,等爹把他揍上一顿,就去宫里。” 朱樉不乐意了,“嘿老头,你好赖话不听是吧?老四这次主要是参军打仗去了,什么叫拒不接旨?那分明是,还没来得及接旨!” “还不知道你小子?死的能说成活的,你丫的嘴里就没一句实话!信你,老夫我还不如去听狗叫!” “老头,走,今天咱俩不练练是不行了!”朱樉顿时气急败坏道。 “走就走!今天就要让你知道,姜还是老的辣!” “那我还要让你知道,前浪死在沙滩上呢!” 徐妙云听着眼前二人的争吵,头都大了,连忙拉开二人道: “爹,秦王殿下!你们一个是大明的秦王,一个好歹也是国公。怎么就俩句话不过,就要动手?” “我和燕王殿下的婚事,陛下早已经昭告天下了,又如何能更改?皇帝难道还能听你们的不成?” 朱樉瞬间乐了起来,也不恼火叫嚷练练了,笑眯眯的看向徐达:“魏国公,要不你去说吧,孤不阻拦你了。” “去就···” 接着徐达就止住了嘴,恶狠狠的瞪着朱樉, “滚蛋!!” “赶紧给老夫滚蛋!” “tnd,看见你就来气!” 朱樉也不恼,乐呵呵的看向徐妙云,说道:“妙云啊~这次是老四的不对,咱等找到那兔崽子,一定帮你好好出一口气!” “以后要是没事,多跟汤瑛那妮子逛逛,秦王府给你报销!以后,你就是我弟妹了,不必客气!” 说罢,朱樉就撒丫子跑开,一路奔向府外。 唯独留下,黑着脸的徐达,和一脸红晕的徐妙云停在原地。 噗嗤! 徐达忍不住笑了起来。 给身边的徐妙云说道:“朱樉这兔崽子,可真不错啊,就是可惜了。” 徐妙云皱着眉头问道:“爹,为何如此之说?秦王殿下不错,我倒是知晓一二,这位殿下,除过懒散,不喜做事外。 文韬武略、做事手段皆是不错。不过这懒散,对于一王爷来说,倒是一个不错的优点,免去了诸多事宜。” “哪怕是爹,今日和秦王殿下闹的这一出,女儿都能明白一二。一个是为了此次燕王殿下的事,再者就是疏远和秦王的关系。” “只不过,女儿没有理解,为何说这位秦王殿下可惜了?” 徐达背着手,看向远处,淡然说道:“女儿啊,秦王殿下心思缜密,他知道自己作为当今太子之后,储君的不二人选。 如今又手握锦衣卫,秦王卫,又甚至与汤和联姻!甚至此次北伐过后,有了战功。哪怕,他和太子殿下情谊深厚,也只有一条路可走。” “那就是,孤臣!” “否则,他的下属会逼着他走向那个位置!可是,孤臣,不好当啊,未来命运多舛,生死相依,如何不可惜?” 第36章 北伐北伐!! 刚出魏国公府,就看见秦一讨好的对自己笑着。 朱樉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的说道:“你丫的,刚把我可是坑惨了!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还把孤一个人丢下,怎么有你这种属下?” 秦一自知理亏,主打一个任他谩骂,但凡反驳一句就算他输,又不会少一块肉,怕啥? “老三呢?他不是跟你一块跑了?”一通发泄后,朱樉想起了另一个叛徒随即问道。 “殿下,晋王早就跑了,他跑的比我都快。” “跑了?这死老三!” “对了,麻溜些我们也跑,直接去军营!” “殿下,为什么要跑啊?” “逃命!” “殿下,可能迟了。”秦一面带古怪之色说道: “殿下,据传信的太监说,王府、军营,甚至信国公那里都有禁卫军在等您。” 朱樉像被霜打了的茄子,当场愣在了原地。 心里怨气难消,堪比千年女鬼,心里不停的辱骂着朱老四。 “走吧,去皇宫,你见势头不对,立马去通知我大哥我娘,明白没?!”朱樉拉住秦一,深情款款的说道。 “秦一啊,孤的性命可就在你手上了!” 秦一让朱樉的目光,看的一阵恶寒,浑身的鸡皮疙瘩。 王爷什么时候还好这口了?我可不要当什么兔儿爷啊! 得亏朱樉穿越来没有什么读心术的系统,不然今个俩人高低只能有一个活下来。 ·· 御书房外; 一颗脑袋探头探脑的从门框旁伸出,观察着书房里的动静。 嗖!! 还没等朱樉看清,一只布鞋瞬间朝脑门飞来。 “哎呦!”眼见那个身影被打的眼冒金星,蹲下来捂着脑袋。 “兔崽子探头探脑的干什么!TND,跟个贼偷似的,老子真想把你拉下去砍了!” 朱元璋刚放下折子,端起茶盏准备喝,就看到自家那贼眉鼠眼的老二,搁那不知道干些什么。 “爹,儿子这不是打算先看看你忙不忙,怕打扰你不是?” “懒得跟你计较。说说吧,老四这个事,你撺掇他的?” 老朱瞥了一眼,动手的念头在蠢蠢欲动。 “爹!儿子以我的人格发誓,绝对不是我!当时老三老五都在,他们能给我证明。” “哼,刚要不是问了老五,知道了来龙去脉。不然还你的人格?呸,你也好意思?” 朱元璋满脸的鄙夷玩味之色。 朱樉顿时不服气了,直言道:“我怎么了?儿子不服!” “不服憋着!手里握着锦衣卫,连个人都找不到,哪还有脸说话,不嫌臊得慌?” “儿臣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去找么?估计,他大概是参军去了,八成是魏国公手下。他可没那个胆子,跑到我跟老三的军中。” 说到这,朱樉没了硬气,只好讪讪的说道自己的猜测。 “在徐达手下?找出来,交给徐达。然后再给咱好好保护好,带回来!” 朱元璋眼中亮光一闪,心里倒松了口气,恶狠狠的安排好了朱棣的命运。 “儿子明白,我也在等着收拾他丫的。” “刚从徐达府上回来?” “是,徐叔已经放弃跟咱朱家要个说法了,到时候把老四交过去就好了。” “嗯,” 朱元璋顿了顿,继续说道:“不后悔?经此一闹,多数勋贵心里怕对你有了意见。” “害,儿臣是锦衣卫指挥使,何必在乎他们?! 况且,爹你去告诉他们,我这锦衣卫指挥使想跟他们交好,哪个头铁不怕死的敢?” 朱元璋盯着朱樉看了一会儿,笑了起来。 “你这个兔崽子,滚蛋吧~” 眼看朱樉离去,老朱愧疚的嘟囔道: “老二,别怪爹偏心啊,谁让我们是皇家呢。” ·· 很快,七天时间已到,龙王,呸,大军就位。 晨光初破,天际泛起鱼肚白,古城墙下,旌旗猎猎,战鼓未响,却已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肃杀与激昂。 还未到时辰,朱樉跃下高台,步履坚定,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将士们的心田上,激起层层涟漪。他来到阵列之前,目光从一张张坚毅的脸庞上掠过,最终停留在一个年轻士兵身上,那士兵脸庞稚嫩,眼神中却满是斗志。 “孤问你,害怕吗?”朱樉低声问道,语气中满是鼓励与期许。 年轻士兵挺直了胸膛,高声回答:“回殿下!小的不怕!为大明而战,虽死无憾!” 话音未落,周围响起雷鸣般的应和,士气更盛。 “好样的,不愧是我大明儿郎!告诉孤,你叫什么!” “殿下,小的张二河!” “张二河,孤记住你了,好好表现。还有你们,孤等着给你们升官加爵!” “谢殿下!” 在朱樉与将士的寒暄声中,时间很快划过。 朱樉身披银甲,头戴凤翅盔,立于高台之上,其身影在晨光中拉长,仿佛战神降临。他目光如炬,扫过下方列阵而立的万千将士,每一位士兵的眼中都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等待着统帅的号令。 “将士们!!” 朱樉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穿透了清晨的薄雾,直达人心, “我大明立国至今,多次征伐北元,可知为何? 孤今日告诉尔等,为了在元人迫害下饿死的家人! 为了家中期待尔等的妻女! 更为了尔等的子孙后代不用参军战死沙场! 刀剑之下,非孤所愿,但愿以战止战,换得万世太平! 尔等记住,孤与你们同在,死战不退!” 言罢,他拔出腰间长剑,剑光如寒星闪耀,直指苍穹。 “诸将听令!誓破敌阵,马踏王帐!开拔!” 随着朱樉一声令下,鼓声骤起,如雷鸣般震撼天地,瞬间点燃了将士们心中的热血。战马嘶鸣,铁蹄踏破了古城的宁静,扬起漫天尘土,遮蔽了初升的太阳。 朱樉一马当先,银甲在晨光中熠熠生辉,他的身影在战马的奔腾中化作一道银色闪电,穿梭于军阵之前,引领着这支士气如虹的队伍。 身后透过层层飞扬的尘土,在城墙之上,俩道身影默默的注视着朱樉朱棡二人的离去,久久不能回神。 “走吧,标儿。别忘了如今你是监国,还需你决定如何解决胡惟庸。” 第37章 道人求见! 傍晚时分,天际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紫罗兰色,夕阳如血,将远方的山峦勾勒成一幅壮丽的剪影。 朱樉骑于高头骏马之上,凝视着山脚下缓缓行进的军队。 只见铁甲银枪,在夕阳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士兵们步伐坚定,队列整齐划一,如同潮水般连绵不绝。马蹄声、铠甲碰撞的清脆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激昂的战歌,回荡在山谷之间。 “秦二!”朱樉突然高喝道。 一阵烈马蹄踏声后,秦二很快出现在了朱樉面前。 “属下在!” “现在,行军至了何处?” “回殿下!前方三十里外,正是庆州城!” “传令全军,加速前行!悄无声息绕过庆州,再修营扎寨!令锦衣卫全力配合!莫让消息泄露!” “喏!” 秦二正要拱手领命离去,就听朱樉询问道。 “锦衣卫,可有消息传来?” “殿下,并无任何消息。”秦二毫无思索,直接回应起来,又宽慰朱樉道:“爷,你不必着急,锦衣卫的弟兄们肯定在日夜寻找北元朝廷所在,相信不日就会传来消息!” “嗯,孤知道了。让锦衣卫把草原上的所有消息,一并传来,下去吧。” 朱樉看着滑落的夕阳,连绵的军队,心中的忧虑急迫并无减少。 ·· 月华如练,古刹幽静,缕缕青烟自军营袅袅升起,与夜色交织。 秦二推开中军大帐,看着朱樉还在不断研究着,前方探寻北元的锦衣卫传来密折,轻声说道:“殿下,该用膳了。” “嗯。”朱樉揉了揉眉心,头疼的放下手里的折子。 “殿下,锦衣卫不是没有探查到北元朝廷么?为何您还要研究这些没用的消息?” 秦二看着堆积如山的折子,不解的询问起来。 “没用?这些折子里,写明了草原上大部落所在之地,要知道,如今北元的那些朝臣可是怕死的很,一定会把王廷建立在这些大部落拱卫之处,或是在后方!” “孤已经把这些大部落所在之处,都在舆图上标记出来,如果所猜不错,北元王帐定在这捕鱼儿海这里!” 朱樉放下手中吃食,开始对秦二兴致勃勃的解释起来。 “如果,秦王卫与晋王卫,能绕过这些大部落,中军徐叔和王保保的大军对垒,那么我们就可趁势偷袭拿下王廷!彻底覆灭北元!” 说到这里,朱樉眼里迸发出强烈的兴奋与杀意。 秦二也是被朱樉的分析,给搞的兴奋起来,恨不得这就前去杀个痛快! 突然想起了什么,强烈反驳道:“殿下!话虽是如此,但别忘了,您和晋王殿下可是还在军中,万万不可如此莽撞行事!” “呵,丫的你是将军?还我是将军?即刻去命锦衣卫往捕鱼儿海靠拢探查!” “殿下!!” “给孤滚蛋!”说罢,顺势一脚把秦二踹出了营帐。 朱樉看着舆图,不禁自恋了起来,不愧是孤,首次领兵作战,就能拿下王廷,啧啧,我可真优秀啊~ 至于蓝玉?不熟,熟不了一点,再说了孤这也是为了他好不是? 不然又玷污人家北元王妃怎么办? 没片刻,秦二又走了进来,打破了某人自恋的氛围。 有人气急败坏道:“怎么着秦二?你还想让孤踹你是不?” “殿下,是军营外有道士求见王爷,说是什么从龙虎山而来的,能解殿下所虑。” “哦?龙虎山的道士,确定吗?他如何知晓孤在此?” “殿下,据锦衣卫的弟兄说,在我等尚未行军至此前,这道士便已经在此了,已经赶走过一次,没成想又来了。” “传他进来,孤倒想见识见识了。” 朱樉立于帐中,身影被昏黄的烛光拉长,显得格外孤寂。 片刻间,秦二就把道士带上前来。只见那道士身披鹤氅,手持尘拂,面容清癯,眼神深邃如潭,宛如一尊谪仙人。 道士见到朱樉,作揖拜道:“贫道龙虎山云隐子,见过秦王!” “龙虎山上的道士,不是姓张?你这是何故?” 云隐子摇摇头笑道:“殿下此言差矣,龙虎山上只是天师为张姓罢了,贫道不才虽是天师的师叔,但道行微末,还请殿下见谅。” “原来如此,说说吧,为何会在孤的扎营之处,又何故见孤?孤可是和你道门,无甚因果。” “殿下,我道家可不怎么讲究因果,更多为修心。此番贫道能找到殿下,一则因消息,二则因推衍。” “贫道来此,是想为殿下批一卦,为殿下修改命数。” 云隐子在朱樉面前侃侃而谈,丝毫不惧。 “哦?孤身为大明王爷,你觉得孤会信这些?”朱樉毫不为意,淡然笑道,在他眼里,这道士不过一招摇撞骗之人罢了。 “殿下,还请您屏退左右,先听贫道一言。”云隐子不慌不忙,又作揖说道,丝毫不担心,朱樉会拒绝。 朱樉到想看看这老头想耍什么把戏,于是令秦二退下。 “殿下!您···”朱樉瞥了一眼,秦二自知不敢再言,讪讪退下,临走之际,还不忘瞪这道士一眼。 “殿下,元至正十六年,您出生此间。天象异变,我道门恐天下大乱突生变数,故全力推衍,方知您就是那份异数。 但此次之后,我道门便元气大伤,故至今日亦是封山不出。” 朱樉听到这些,心里不安了起来,手不自觉放在刀柄之上,杀意一时间弥漫帐内。 而云隐子却无丝毫惧意,反之苦着脸笑了笑道:“殿下,不必如此,我等并未他意。况且殿下命格,实属罕见,仅能推衍一次罢了。” 朱樉还是信不过这厮,满是戒备的说道:“你还是没有告诉孤,为何而来?” 只见道士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沧桑,充满了莫名的敬意,仿佛穿越了千年时光。 “我道门那一次推衍,除过知晓殿下为异数,为后世中原百姓之生机所在;还知晓了殿下此生后命运,如今为最后改命之时,我道门故此前来。不愿殿下,落的如此境地。” “命运几何?” “天机不可泄露~” 朱樉沉默了片刻,忽的笑了起来。 “你是有大本事之人,可惜孤从不信命!你自离去吧,孤不杀你。” “贫道会居住在应天,他日以救殿下一命~” 说罢,云隐子不再言语,轻挥尘拂,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