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鲁荒王:家父明太祖》 第426章 马升死有余辜! 马月仙对于朱檀颇有好感,一副我本来就是想要和月亮亲近的样子,而朱檀便是她心中的月亮。 由于封建时代的习俗,结婚基本都是盲婚,不能说不能说。 因此,马月仙惟一觉得同龄人顺眼的,就是朱檀了,这也难怪,她会被那些年轻女子惦记上。 此时朱檀已经将这件事的利害关系都说得清清楚楚,马月仙也是迅速的信了下来,微微的抿着唇。 “既然如此,那就听你的了!” 朱檀笑了笑,算是回答,心想以后给女人看病,一定要多加注意,不能鲁莽行事。 原本他是看不上马月仙这个只有一米五左右的小丫头的,但是在一场做完手术之后,她的手突然肿了起来,这就像是股票投资,成为了公司的股票一样! 同时也在责怪自己的想法不对,明明已经得到了好处,却还要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他要的,就是马文生在政界的影响力! 马月仙的事情,倒是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若无异议,稍后便会颁布赐婚令,到时我们在商量婚事之事。” 马月仙脸上微微一红,她本来就是一个活泼好动的人,刚才只是说错了什么,才会如此拘谨和害羞。 这时,大婚之事已成定局,反倒是大着胆子望向朱檀。 “我对侯爷十分喜爱,若是能够与侯爷结为侧室,那也算是一桩心愿了,多谢侯爷不折我面子。” 朱檀并没有在意是谁对他有意思,还是对他有意思,他伸出手来,在马月仙的脸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话可不能这么说,等你嫁人了,可不能生气。” 两人正在聊天!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了进来。 朱檀猜想也许是马文生和他儿子又来了,便调皮的对马月仙道:“这门亲事,暂时先别让马大人知道,就当是吓唬吓唬他们好了!” 马月仙差点没忍住,连连点头,为自己当初大胆挑选的相公感到高兴。 “嗯,我会保密的。” 朱檀朝马月仙使了个眼色,提着药箱走了出去,却看到了一脸紧张的马士生和他儿子。 “马公子,兄弟,这次来,是不是有急事?” 马文升皱眉,马璁继续道:“边关传来消息,蒙古入侵,边关将士死伤数千,统领甘凉,太傅王越已死于甘州,王杲已败,校尉秦恭与副都统都都束手束脚,敌军长驱直入。” 朱檀有些不解,将军根本不知道这些军事上的事情,他转头问:“马大人可有对策?” 马文升冷哼一声,王越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一年前还在贺兰山打败了蒙古人,后来病逝,让他很是伤心。 更让他愤怒的是,这些将军,都是一群废物。 “秦恭,马升死有余辜,统领陈锐、徐晋都要被撤职,我这就上奏。”马文升挥了挥手,扬长而去。 朱檀不明白的问了一句,马璁久在吏部任职,也没有什么可做的。 而且,在马文升的教导下,他对边疆事务,特别是蒙古境内的事情,都了如指掌,朱檀也听说过一个奇闻! 从土木堡事件到现在,已经有五十多年了,当年实力最强,击败明朝,生擒明英宗朱祁镇,围困京城的瓦刺,在他的死亡之后,彻底的消失了。 现在统一北方的是成吉思汗的嫡系子孙巴图孟克,也就是史书上所说的“大汗”。 他有个好妻子,所以才能坐上大汗的位置。 满都海,比达延汗还要大上二十五岁。 满都海原来是满都鲁之妻,满都鲁一去,满都海就归了任何一个有资格继位的人。 不过,这名女子与众不同,在军政两方面都很有天赋,所以她的婚事,也就成了谁来继承王位。 满都海做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决定:她娶了七岁的巴图孟克,也就是成吉思汗唯一的后代,也就是她前夫的曾孙。 两人年龄差了二十五岁,但是在满都海的战争中,达延汗还只是一个孩子,就被他装进了一个箭壶里,几乎是一个人带大的。 之后几十年,满都海仗着成吉思汗的权势,四处征战,一统蒙古,为这位年轻的夫君献上了一件无价之宝。 满都海的生育率极高,虽然只比达延汗小了二十五年,但是从达延汗的大儿子到七子,全部都是满都海的人,其中有三个是双胞胎,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朱檀感到惊讶,因为几乎就在同时,一场罕见的兄妹之情正在京中发生。 明宪宗朱见深与万贵妃的年龄差了将近二十年,两人的年龄差距很大,两人就像是针尖对麦芒,要比拼年龄! 但比起满都海,这位万贵妃万贞儿却是远远不如,差点害得朱见深无子无女,而她却始终无法生育。 不管是在年纪上,还是在生育上,万贵妃都输得很惨。 朱檀在马璁的讲述中,也知道了蒙古自达延汗登基之后,在大明北方的所作所为,给她带来了相当大的军事上的压迫。 察哈尔、火雷部、多燕三军在辽北屡有抢掠之事,后来内蒙古以西又屡犯陕甘,此乃明军此次失利之处。 “这么说来,达延汗虽然表面上已经完成了统一,但是实际上,西方对他的命令却并不是很服从?” 马璁颔首,“达延汗的二儿子,就是被西域之人杀死的,我查了一下吏部的记录,达延汗想要在西域建立自己的政权,所以才会对大唐进贡,这一次,对达延汗来说,也是一个机会,只要他能够完全掌握自己的大权,铲除那些反对他的人,那么,边陲就会变得更加的平静。” 朱檀不知马璁这番话是真是假,但一是他无力干涉这件事,二是很容易被人诟病,只能寄希望于这位皇兄能够拿出点本事来! 回家之后,朱檀也不再去惊扰那些早已入睡的姬女,只是又仔细的查看起了这张箭矢发出的字条。 张威刚刚从广乐阁归来,听到朱檀被人刺杀的消息,差点没被吓死,当即大吼一声,要将那杀手给撕成碎片。 “广乐楼的事情办好了吗?” “二公子,你就放心吧,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一共九百两,我已经上报了。” 张威提起这事就有些不自在,二爷纳叶绿竹为妾后,宫中还给了沈琼莲一份赏赐。 作为一个大总管,他的权限就会被剥夺大半。 “这位家丁还好吗?” 贾樟忙道:“看清楚了,最多两三个月,就能恢复如初。 朱檀将便笺放在桌上,用指尖轻叩着。 他首先想到的是张元瑛,张元瑛确实有作案的理由,再加上纸张上的笔迹,似乎是女性所写。 而且,张懋在英国的历史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弘治初期,他就曾经用这样的办法,威胁马文生,并且刺杀了那个叫马文生的人。 其次,被杨鹏案、科场案影响的人,或许是察觉到了自己与张元瑛的矛盾,所以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引导自己,让自己与张懋反目成仇。 “张威,明日你带着这份文书,直接到刑部告,然后找到丁哲,让他帮你调查一下。” 张威将那张纸收了起来,“二叔,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一定要抓紧时间抓住凶手。” “事情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容易,也不要被人当枪使,这段时间,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将府邸里里外外都加固一遍,以防备为主。” 朱檀要诱敌,这一次刺杀不成,必定还有下次。 他要做的,就是让敌人放松警惕,等他再出现的时候,再去抓他。 朱佑樘办事效率极高,朱檀将这件事情上报到了礼部和宗正府,朱佑樘当日便下令赐婚,并且为朱檀置好了三书六礼所需要的东西。 朱檀惊叹,这种妹夫,简直是百发百中! 马文胜和他儿子虽然吃惊,却也感到意外之喜,对这桩婚事十分高兴。 虽然是旁系,但朱檀也说了,只要马月仙有了孩子,就能成为寿宁侯府的继承人,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见。 马文升本来因为王越的死亡和明朝军队的失败而心情不好,现在却对前来送礼的楚天献上了殷勤。 马璁也是眉开眼笑,他对楚禹早有好感,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拉近了不少。 马文升早就有意为朱檀引见两位他看好的天才,趁此机会,便请来了这两位。 朱檀和刘宇有过接触,这位是负责处理杨鹏案的右副都御史,他对刘宇并没有什么好感,只知道他是一个见风使舵,溜须拍马,趋炎附势。 另外一位名叫张彩,为吏部侍郎,为人颇有口才之感,牙尖嘴利,擅长辩难,懂得察言观色。 由于有马文升引荐,无论朱檀是否情愿,面上都保持得很好。 还答应了马文生,让他在皇上和大舅子的面前多说两句好话。 朱檀并不清楚,刘宇、张彩,乃是刘瑾当年阉党的中坚力量,被刘瑾安置在了文臣之中,为刘瑾做下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张彩和刘宇现在还没有进入六大九卿的行列,所以他们都很努力的想要巴结朱檀。 现在的人都知道,小舅舅深得张懋的宠爱,权势滔天,如果能和楚天搞好关系,那以后的日子可就好过了! 虽然不是什么好话,但被夸奖的人,还是很爽的。 朱檀感觉得到,不管是刘宇,还是张彩,都很会做人,虽然只相处了两日,却已经让朱檀觉得飘飘然起来。 所以,楚暮并不清楚张彩、刘宇在史书中的地位,所以才会放下心来,认为自己还有两个可以利用的人。 因为这事,朱佑樘只说了两句话,张彩便升到了吏部尚书,而刘宇,也升到了左副使。 朱檀干涉政务的事情,也是迅速的传开,使得他在文臣之中的声望大打折扣。 而且后来的人事变动,也让有些人心生警觉,觉得朱檀这名外姓人,似乎有干涉政事的嫌疑。 在朱佑樘的安排下,西北边境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马文升也是不负众望,被提拔到了户部,一跃而上,坐上了六部九卿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至于和马文升、王恕并称弘治三先生的刘大夏,更是被任命为兵部尚书,负责处理西北边疆的事情。 而程敏政被贬为礼部右尚书,焦芳也接替了他的位置。 这人也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甚至还放出话来,说要将挡在他面前的人全部斩杀。 他说的话,连当时的大学士万安都被吓了一跳,只得将他提拔为大学士。 对于朝廷里发生的一系列变故,朱檀也只是有所耳闻,却并未在意,他如今忙于成婚,将马月仙纳为嫡女。 据朱檀所知,在那个时代,成亲固然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但却是十分的辛苦,有许多的事情要做。 这让不少人在洞房花烛的时候,都恨不得把自己的睡眠时间给补上。 重要的是,睡觉是个动词。 可没想到,在这个时代,娶妻生子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三书六礼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有姐姐和夫君给他买,他也没时间休息,婚礼上还有很多琐碎的事情要做。 经过七天的忙碌,婚礼终于敲定了。 就在楚天大婚的一天,礼部的考试成绩也出来了。 朱檀在唐伯虎与徐经的邀请下,早早的来到了靠近礼部街边的一家客栈里,等待着宣榜结果。 他们两个人虽然被取消了考试,但亲戚朋友还是有的,都来了,大约有七八个人聚在一起,打听着这件事。 以朱檀的身份,他当然是坐在了上首。 唐伯虎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让凌云有一种等着中奖的感觉。 而这次的科考,对于学生而言,真的是一样的,能不能考上,都是个未知数! 这些人在等着发名单的同时,也在声讨都穆。 都穆已经被革职,成为了一个小小的官员,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当官了,他的命运就和原著中的唐伯虎、徐经一样,一模一样。 让朱檀有些意外的是,唐伯虎并没有跟着众人把都穆往死里打,而是转移了话题,问起了科举考试的题目,不得不说,他还是很有人情味的。(本章完) 第427章 黄榜再贴 朱檀哪里知道,唐伯虎在卷入科场案之后,过着一贫如洗的生活,但他最终还是原谅了杜木,还请都穆为他写了一首诗! 徐经等人可没有唐伯虎那么嚣张,他们也没有放过唐铮,而是迫不及待地要和这位当今皇上眼中的皇帝打好关系。 这使得朱檀感觉到了一种很好的氛围,并没有被圈在里面。 就在这时,一阵锣鼓声传来,一张名单出现在了礼部门口。 早就有一个叫喜报忧的人走了过来,将喜讯记录下来,然后按照一定的顺序,将喜讯传了出去。 这笔钱,足够他们一年衣食无忧了! 没过多久,一阵爆竹之声传来,好消息的人高声喊着:“南海县举子伦,此次会试魁首,第一甲,金榜题名,金榜题名,金榜题名!” 报喜之人边说边往自己要找的那家酒楼去了,想要先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好让他多赚点银子。 巧的是,这名书生的酒楼离得并不远,朱檀等人一眼就能看清书生的模样。 朱檀第一个被吓了一跳,这人看起来三十多岁,但他的头颅却是异常的大,几乎是普通人的两倍。 是不是大脑太大,学习能力强? 只见伦文叙抱拳致谢,将十余两银子交给了好消息,然后让人在路上洒下数枚铜板,让孩子们和大人们去捡。 唐伯虎哈哈一笑,说道:“那伦伯畴至少要吃半年的饭了!” “伯虎,你认识他吗?”朱檀知道唐伯虎指的是他的儿子,名叫博轩。 唐伯虎一脸失望地说道:“我师父梁储很看好他,今天伦伯畴不仅考中了第一,而且还考中了第一。” 接下来,唐伯虎将自己对伦文叙的了解,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伦文叙由于长着一颗硕大的头颅,所以被人亲切地称为“大块头”。 伦文叙自幼家境贫寒,其父伦显务耕,当了一名佣人,后来又开了一艘渡轮,全家只能勉强维持生计。 伦显因没有足够的经济来源,无法将儿子送入私立学校。 伦文叙三、四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在工作之余,细心地教他读书,背诵唐诗宋词,不到一年的功夫,他就能背出几十个单词,他的书法也变得很好,而且他还很努力地学习和学习。 七岁那年,他经常在村子里的一所学堂门口听书,被教书先生打动,不要钱,就把他收入门下。 由于聪颖好学,伦文叙八、九岁即能作诗,善作对子,每每考中名列榜首,被人称为神童,急才,鬼才。 后来,教书先生年事已高,病死了,伦文叙便辍学了,但他还是一边做生意,一边学习诗书。 “伦伯畴最善的就是楹联,尤其是岭南的几个字,最近更是将伯畴的上联与明朝早期的大学士谢晋相提并论。” 朱檀在听到伦文叙未中举人以前的故事时,不住的点着头。 “他能考出这样的第一名,也是实至名归,穷人家的儿子,从小就能出人头地,靠着自己的努力,混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博虎大哥,你可要给我介绍一下。” 唐伯虎看在梁储的面子上,跟伦文叙也算有点交情,便点了点头。 好消息不断传来,状元和亚军是丰熙,状元和季军是刘龙。 朱檀对这两个人都有些记忆,对丰熙的记忆则是从史料中得来的。 丰熙在大典上,不同意嘉靖皇帝承认自己是他的父亲,在皇宫前痛哭流涕,让嘉靖皇帝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下令将他打入地牢,让他终身残疾,发配边疆,惨死在官府之中。 刘龙的父亲,名叫刘凤仪,是他去了一趟刑部,跟他说了一声话,还和他的儿子刘龙打了一架。 至于丰熙,朱檀认为丰熙一直是皇上的大舅子和正德侄儿,立场坚定,因此丢了官职,丢掉了小命,他自然要帮他一把。 想到这里,朱檀才知道王守仁和王阳明的名号。 这位阳明老师,在科举考试中连续两次失利,这一回总算中了,排在了第二和第三的位置,可以说是进入了前十。 随后便是金殿的传旨和琼林宴,不过还有两日就要在奉天殿内进行了,届时皇上会召集所有的中科考生。 不过,她并不打算错过这次的聚会,好在她的婚期正好是在他的婚礼之前,所以她并没有打算在两个地方同时举行。 就在这时,黄榜上再次张贴出一份公告。 经过皇帝的同意,内阁和礼部商议,决定在明年的科举考试结束后,再举行一次。 如此一来,这一届科举落榜的人,以及这一届科举落榜的人,都可以在三年之后,再次参加科举。 这个消息一出,所有的学生都沸腾了。 这样的事情,只有在宋代才会发生,但在这个时代,很少会发生。 唐伯虎、徐经两个人都已经猜到了今天年会开恩科,只是不清楚到底是哪一天而已。 现在终于如愿以偿,松了一口气,暗暗下定决心,恩科这一届也要考上。 唐伯虎虽然风流倜傥,却也没有忘记这件事情是朱檀提出来的,于是便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周围的人。 这也算是为楚暮争了一口气,至少,能够进入恩科考试的人,都会受到这样的待遇。 毕竟,这样可以节省三年的时间,也就意味着,他们可以有更多的机会参加科举,但三年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 朱檀心想,唐伯虎或许是个好人,但他的想法太过偏激,不是喜欢喝酒,就是喜欢逛窑子,俗话说的好,他的双腿就不受控制了。 在好消息不断传来的时候,朱檀那一张桌子上,已经出了一位状元,他叫高良弼,是甘肃岷县人,今年中了前三甲,又是一年的状元。 此后没多久,与他同坐一席的,是临湘来的柳尚义,他以第三名的成绩,名列第107位。 朱檀与唐伯虎连忙上前恭贺,他们两个人虽然只是第三名,又都是秀才,但也算是不错的成绩,日后升官也不会太差。 这两个人,年纪都在三十上下,不像中学生那么高调,但也都很精神。 他的气质与之前完全不同,也就是所谓的气质变化,从现在开始,他就是一个官员。 “兄弟,没想到你也来了。” 朱檀等人为高良弼与柳尚义庆贺而举杯相贺之时,王守仁却在饭店门前现身。 “巧了,我有一件事情要问你,原本我是打算去候府寻你的!” 朱檀没有料到王守仁会来找他,道:“等会儿再说,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个人都是柏安的同龄人。” 两个人同时参加科举,被称作“同科”,类似于前世的学生。 要是考不上,抱歉,我们就没机会当同学了。 王守仁在楚鲜的介绍下,向高良弼、柳尚义问好,王守仁是京师里有名的人物,年纪轻轻就考上了秀才,父亲也是个读书人。 高良弼、柳尚义等人,对王守仁也是非常欢迎。 王守仁和小山弼,唐伯虎等人一起喝酒,很快就熟悉了起来。 然后他向朱檀轻声道:“贤弟要嫁给马文升小姐,我有一事相求。” 王守仁在上榜之后,就被派到工部监督政务,处理王越的后事。 满朝文武都知道,马文升是王越的心腹,有他帮忙,事情就好办多了。 朱檀的嘴唇动了动,王守仁这家伙,还真是早有定计啊! 有个好父亲果然不同,李东阳对他另眼相看,李东阳之前一直没有提拔王守仁,是看王守仁没有举人,现在又考中了榜眼,未来可以说是一段美好的前程。 “伯安兄弟,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告诉马大人的,伯安,你要不要自己去一趟西北?” 王守仁点点头,“威宁伯的葬礼,棺材之类的东西,自然要带回去,我还没去过,看看这里的地形也好,顺便看看边境的情况,看看边境的情况,才能更好的应对。” 朱檀深知王守仁心中的统兵之志,少年之时便曾到过东北边关一游,如今有了前往,自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这时,殿试已经结束,朱檀告别了唐伯虎等人,与王守仁一起,前往见马文升。 马文升是六部九卿之首,多年来的梦想终于实现,自然是斗志昂扬,加班加点也是常有的事。 而户部又是所有官员递交奏章的地方,所以马文升才能决定奏章是不是上报给朝廷,还是上报给弘治皇帝。 “这个焦芳,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学好。” 马文升一脸不屑地将手中的奏章丢在一边,这是新晋的礼部右侍郎焦芳,他自到任以来,就连递了数封折子。 听起来像是在说正事,其实都是废话,没用。 再说了,马文升对焦芳也没什么好感,他一定会将焦芳的报告给删掉,十本中只有一本是多余的。 马文升正忙着整理奏章,听到朱檀前来拜访,立刻眉开眼笑。 对于自己的孙女婿,他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连忙让人将其迎了进去,不过,当他再次见到王守仁的时候,却是一脸的不悦。 王守仁是李东阳最看重的晚辈,马文升与李东阳之间,虽然刘大夏对他的态度很差,但他还是要尊重自己的孙女婿。 当楚天说出自己的目的时,马文升为了让王越死得体面一点,特意叮嘱了王守仁一声,表示愿意帮助他安排人手和物资。 王守仁早就等着这句话了,王越的棺木已经等不及了,他兴高采烈的离开了,开始了出京之旅。 朱檀目送王守仁离开,回到马文升身边,皱眉思索着气氛。 “看来马大人对伯安并没有什么好感,伯安是个有谋略的人!” 马文升见朱檀涉世未深,目光不够长远,便道:“大明人才济济,缺的是出类拔萃的人物,王守仁刚刚中了举人,却给王华、李东阳铺平了道路,这对别人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威宁伯王跃之死,表面上看来是一件辛苦的事情,但有付出才有收获,又能积累经验,如果我没猜错,他从西北归来,就会被封为尚书,这一次,他可是将所有同届的状元都远远的抛在了后面!” 朱檀对王守仁早年从政的履历并不了解,不过听马文升这么一说,倒也颇有几分道理。 他对王守仁的了解很多,不由帮着王守仁说话:“他从小就有这样的天赋,被李东阳两度陷害,如今三十多岁,终于中了举人,心性还算不错。” 马文升哈哈大笑,李东阳两度夸奖王守仁,让王守仁白白浪费了六年光阴,他自然是心知肚明,李东阳一定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马文升原本打算告诉朱檀关于明日大婚的事,可还未来得及说话,一个吏部的小厮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启禀陛下,礼部右丞相焦爷前来拜访——” 焦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到了。 朱檀望去,只见那名身着尚书官服的男子年约六旬,身形颀长,脸盘微圆,还有一双三角眼睛,即所谓的“斜眼看”。 他的脸上没有胡须,只有一撮山羊般的胡须,看起来很是清秀。 焦芳的声音很大,甚至还有些颤抖,他一进门,就问道:“马文升,你怎么把我的奏章给拦了下来?” 马文升没想到,这个焦芳竟然直接找上门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焦爷对大明会典的批评,并没有切中要害,可以说是粗俗不堪,而且,你又不是御史,应该知道,那些奏章,都是关于你的,所以,你不必呈上皇上的。” 焦芳是出了名的没文化,心狠手辣,听到马文升这么说,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那可不一定。将自己的奏章给打压下去也就算了,怎么会有超过八成的奏章,都是北人写的?呈上来的都是南方人的奏章,莫非你与北人有仇,肆意压制北人?” 焦芳也是这么想的,官场上的人,大多都是老乡,而不是自己的朋友。 用未来人的说法,那就是地盘之战,焦芳更是将整个区域都给打爆了。 “焦爷,注意你的言辞。” 马文升万万没有想到,焦芳的脑回路竟然这么奇怪,竟然把那些没有汇报上去的奏章全都给咽了下去,全都是一些在他看来毫无意义的小事。 不过转念一想,这些奏章,大多都是北疆官员写的。 焦芳目光一闪,盯着他道:“注意你的言辞?你还有脸说,河南旱灾之时,我已经向朝廷提出了减免河南赋税的建议,为什么这份奏章也被压了下来?”(本章完) 第428章 敷衍我? 马文升气得不行。 “你要拿出什么宝物来?据说河南一带盛产这种东西,就是为了让皇上同情河南的人!你的想法很好,但方法很卑鄙,而且今年的旱灾不止河南一地,全国各地都有旱灾,如果只有河南的赋税减免,那么全国各地的赋税就没有了,那我们的税收从哪里来?” “我看你就是看咱们北人不顺眼,这样的压迫,实在让人无法忍受啊。” 焦芳说打就打,虽然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但动作敏捷,丝毫不逊色于一个年轻人。 马文升没反应过来,被踹了一脚。 朱檀目瞪口呆,根本来不及阻止。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三品官,一个礼部左丞,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大打出手。 朱檀见焦芳又要向马文升扑来,赶紧上前护住马文升。 这一击之后,朱檀才意识到,焦芳的实力绝对不弱,又高又壮,饶是他,也被震得一个踉蹡,差点栽倒在地。 不过,被朱檀拦住后,他又趁机踹了焦芳一脚,又有吏部的人上前,拦住了焦芳。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疼痛,焦芳脸上一片通红,伸出手指,指向马文生,“马负图,咱们走着瞧,这件事情还没结束呢。” 这可是马文升的名字,被人这么一说,马文升怎么可能不生气? 幸好,吏部里的几个人,实在看不下去这两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打起来了,纷纷劝阻,甚至有人拉着焦芳往外走。 朱檀顿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一个是礼部尚书,一个是礼部侍郎,怎么听着像是在打架呢? 这个焦芳,简直就是一个小混混,真特么的厉害! “马先生,难道像焦芳这样的人,还能做六个佐贰?” 朱檀摸着给焦芳推得疼得厉害的部位,当然说不出一句好听的话来。 马文升无奈一笑,说道,“焦芳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为人也是个阴险狡诈的家伙,不过,他也是个有本事的人,当初被万安贬到这里之后,很快就升到了县令的位置。 大家都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自然是知根知底。 马文升虽然对焦芳没什么好感,却也知道焦芳是个有本事的人。 若非如此,她也不可能在科举中脱颖而出,坐上了右侍郎的位置,至少,她有足够的资格。 “他的儿子焦中,虽然只是个秀才,但也是个人才,不能小看。” 朱檀被他推得几乎要动粗,怎能不怒,出了吏部府,便派人去打探这个对角眼焦公子的消息。 这一听,顿时让朱檀一口茶水都吐了出来。 张威、贾樟等人,也只是从外面打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 贾樟将焦芳和莫无忌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是什么情况? 焦芳新娶的一个小老婆,长得还算不错,所以也想跟他一起睡,两个人都有一个。 事后,焦芳与焦仲两人大打出手,闹得人尽皆知。 朱檀总算明白,为何王嫣推荐自己的外甥女做他的妻子,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和道义上的负担,原来在古代,这根本就不算什么。 焦芳和他的儿子,都是一句玩笑话,没有人会去追究。 张老六说过,他虽然是个秀才,没有正式的职位,但却能混得风生水起。 其他的不好说,但在京城,他的影响力,比周家、邵喜都要大得多,是那种不会乱吠,只会暗中发财的人。 十多年以前,焦芳胁迫大学士万安,实际实施者正是黄中。 他没有对万安做什么,但是害得万安的人莫名其妙地被杀,八成就是因为这个焦黄中。 朱檀可以利用这门亲事,利用马文升的权势,作为回报,他要为马文升分担压力,抵御那些明里暗里的攻击,所以,他让贾樟挑了一些心腹,去监视焦芳和他的儿子。 一晚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到了第二日,太阳还未升起之时,朱檀便被唤醒。 他们是以古代的婚礼仪式举行的,从建昌侯那里,他们浩浩荡荡地走到了马文升的宅子前。 整个过程对于楚暮而言都是一种折磨,他必须要遵循所有的规则和禁忌。 他带着马月仙,去了自己的府邸,自己则去感谢那些亲戚朋友。 皇叔的婚礼,声势浩大,宾客百余人,无一不是达官贵人。 朱檀的庶母金氏,亦出宫主持大局,协助应对马月仙一家。 朱檀忙得不可开交,满脸堆笑地接待着前来参加宴会的宾客,像张懋这样的贵人,周家的两个亲戚,还有马文升的帮助。 然而即便是在喝酒,朱檀依旧有些头晕目眩。 当他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 朱檀在厕所里撒了一泡尿,身体舒服了些,才知道朱佑樘和她的两个孩子也在这里,便赶紧出来迎接。 朱佑樘并没有急着来,免得被人说闲话,但他是主动来的,而不是张皇后的床笫之欢,看得出来,他很喜欢朱檀,也很保护她。 朱檀向张皇后打听到了几个禁忌,便到了后院,掀开了马月仙的面纱。 半刻钟之后,马月仙穿着一件大红的喜袍,来到了朱佑樘和他的夫人面前。 朱檀见马月仙在身旁,便不再和她争高低。 他的这具肉身,虽然不到一米八,但也有一米七的样子,而马月仙,只有一米四的样子,两个人的身高差距,实在是太可爱了! 朱佑樘与张皇后都很喜欢马月仙,两人都觉得,马月仙的容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出身,她的性格,她都很有教养,完全可以做她的正室夫人。 朱檀、马月仙见过朱佑樘夫妻,张皇后取下一条羊脂白玉镯子,替马月仙带上。 朱佑樘送朱檀一条缀金嵌玉的玉带,上面还写着一副书法。 两相配,天造地设,有印章的,可以挂在客厅里,用来装饰房屋。 朱厚照和朱秀蓉也各自拿出了自己的东西,就像是普通家庭一般,在家里待了一段时间,然后就离开了,朱厚照姐弟也有些不舍。 朱檀与马月仙走进了后院的主屋,朱檀愣了好一会儿。 他上一世没有结婚,这一世却结婚了,估计很快就要结婚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马月仙,这个女人,其实只是一个名字而已,并不是她的妻子。 没有饺子好吃,也没有那么有趣。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楚暮的思绪,朱檀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小妾应该是在主母的房间里端茶倒水。 首先是沈琼莲,其次是叶绿竹,最后才是江凝,她被当成了妓|女。 这也就罢了,原本延齢等四人已经确定了自己的侍妾,一共八人,足够开两张牌了。 朱檀看到马月仙微微一怔,清了清嗓子,说道:“这几位是我的侍妾,沈琼莲、叶绿竹是皇上的赏赐,姜凝、满仓儿也是误打误撞进来的,其他的都是各不相同,让他们轮流为你端上茶水!” 马月仙惊讶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在她的印象中,大明律法规定,四十岁以上没有子嗣的男人,是不能娶妻的,不然就违反了法律。 譬如她爹马璁,只生了她一个闺女,却未满四十,至今未纳。 而他面前,却有八个小妾。 马月仙这才明白,朱檀先前所说的婚后生活可能不会太好是指的是什么。 姬妾与姬妾本来就不好相处,更别说八房了,再加上她又是侧室,所以她的话并不强硬,说不定会被人欺负,甚至被人欺负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不得不说,马月仙还是很有教养的,小小年纪,就已经很成熟了,她先是端起沈琼莲递过来的茶杯,抿了一口,目光落在这几名姬妾中身份最尊贵的女子身上。 马月仙见多识广,知道沈琼莲是五品女吏的常装,头发也不是侍妾们能给她梳的。 很显然,沈琼莲是有意为之,虽然说是威胁,却也是在告诉她,她不是一般的侍妾。 马月仙仔细一看,沈琼莲应该有二十五六,长自己十几年,可是生得极美,而且出自皇宫,似乎也不能当成一般的小妾来对待。 接下来便是叶绿竹了,叶绿竹与马月仙年纪差不多,两人年纪相差不大,但看起来却十分年轻。 马月仙没有见到青竹,但是却也清楚,青竹的爸爸叶绅,与她的祖父,以及她现任的丈夫都有着密切的联系。 冲着面前的小丫头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姜凝是个小家族出来的,长得漂亮,身材又好,所以被蒋伦给拐走了。 她来投靠楚天,心甘情愿地做小妾,就是为了寻找一个可以保护自己的人,不让自己成为蒋伦一方的人。 姜凝在建昌侯的时候,就像是一个隐形人一样,对任何人都不冷不热,一心只想着如何服侍楚天。 要是运气好,能给她一个儿子或者女儿,她也就知足了。 马月仙对江凝也有了一些了解,她也明白,自己的这个侍妾,绝对是一个很有礼貌的人。 但曼苍子不同,朱檀叫他小白,是一个胸部很大却没脑子的家伙。 她轻笑一声,一脸的热情,将手中的茶水递给马月仙,脆声道:“姐姐,快用用,今天来的人不少,今天可没那么多,姐姐今天要开个好东西,运气好,第一个就是第一个!” 马月仙呆住了,不光是她,就连沈琼莲等人也是一脸懵逼。 只有朱檀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明白了,这些人说的都是妓院的俚语,难道他们以为护国侯府是妓院? “少来!” 朱檀哪里还能让满仓儿继续说话,不然他又要说些狼子野心的话来,实在是难以向马月仙交代。 满仓反应过来,看着朱檀的神情,便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妥,尴尬的笑了两声,转身离开。 待得其余四房都斟满了茶水,这一次新奇的姬妾相见,也就告一段落。 一来,马月仙的名分已经坐实,朱檀还未成亲,她就已经是内宅大妇,也就是第一夫人。 而且沈琼莲几人的地位也得到了证实,就连那些没有侍妾和文书的四人,也能在府里混得风生水起,而不是只知道跟在楚天身边,这对四人来说,才是最开心的。 夜半三更,红烛无声。 朱檀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和马月仙滚床单,她实在是太累了,一整天的时间,她的身体都快要散架了。 马月仙虽然很想尽到一个好老婆的职责,但那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她身上的伤还没好,要是再扯断了,那就更惨了。 所以在朱檀说出了这样的原因,两人都失去了这种感觉,便在床上交谈起来。 二人虽不是盲目成亲,但也只是有个大概的认识,只是见过面罢了。 马月仙欲言又止,伸手揽住朱檀的肩头,侧过头去,两只眼睛闪闪发光。 “那我该喊主人,侯爷,或者老公?” “喊老公!另外两个称号莫名其妙的让我看起来很苍老,我都快二十了好吗?” “什么叫0分?” 马月仙对阿拉伯数字一窍不通,她不明白朱檀在说什么,便继续说道:“杨鹏的案子,跟满仓儿有关系吗?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让楚天一愣,但他也没办法,只好用阿拉伯号码念了一遍,然后告诉马月仙,什么是打牌,什么是寻宝,什么是开张。 马月仙又是一愣,旋即俏脸一红,呸了一口:“果然是个妓|女,胡说八道,真是岂有此理!” 朱檀大笑道:“仓库里堆满了东西!她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跟她打交道多了,也没那么多心机,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别多想了,她可不是那种心机深沉的人。” 马月仙应了一句,便问朱檀沈琼莲她们是什么性子,性情如何。 朱檀一一回答,让马月仙心中有数。 “昨日听我娘说,我是正室夫人,在没有孩子的情况下,大房的事情都不需要我操心,你也一样,就像以前一样!” 朱檀嗯了一声,心想这马月仙还真是善解人意。 他也从沈琼莲那里听说了侧室的规矩,也不想让马月仙伤心。(本章完) 第429章 新一代少年英才! “这四个丫头,你也带走!就是,就是那四个侍妾,叫做芳涵。” 朱檀说到这里,脸上微微一红,他怎么可能连自己小妾的名字都不知道。 难道是因为肾脏移植,导致脑脊液排出? 马月仙愣了一下,旋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相公,你该不会还记不住这两个女人的名字了吧?” “不会吧,我用的东西,我会忘记的。” 朱檀在脑海中搜索着,“方翰、紫苑、绫和、清容,不会有错。” 他可是记得很清楚,这四个人都是以“草”字开头的,而且是同时被卖到王府的。 马月仙见朱檀只觉得这四个人只比她们这些仆人好一点,而且她身边也没有陪嫁的侍女,所以她沉吟了一下,说道:“那就多谢相公了。” 朱檀轻轻蹙了蹙眉,“我知你知书达理,受过良好的教育。在外戴着口罩已经很辛苦了,在这里,我们也不需要什么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还是做个平民吧。” 马月仙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下来,这就是沟通的优势,互相理解,如果只是单纯的液体交换,实在是太无趣了。 两个人一直说到深夜才入睡,翌日清晨,楚暮因为要出席琼林宴,所以提前离开了皇宫。 马月仙从床上爬了起来,打量了一下四周,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她并没有如满仓儿所说的那样,得到什么好东西,也没有得到什么好东西,但是,从现在起,她已经是一个有夫之人了,而且,她要娶的,是她喜欢的夫君。 从昨天晚上的对话来看,自家主公似乎很满意啊! 其中最出名的就是四个宴席,举人的鹿鸣宴,武举人的赢阳宴,文举人的玉林宴,武状元的比武宴。 这一次的宴会,就在琼林苑举行,这是一次自宋代以来就有的宴会,也被称为恩荣宴。 这是大多数读书人惟一一次见到当今皇上的机会。 京里的官职是有限制的,偌大的国家,对官员的要求也是极高的,能考上秀才,想要在京城待下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多数人,都会被贬到一个新的岗位上,在官场上混了一辈子。 除非他被提拔为京中的大员,否则根本不可能在琼林宴上见到陛下。 朱檀为何这么活跃? 自然是要拉一把亲近的,或是自己有意交好的新科状元,像伦文叙这样的三鼎甲就不用担心了,必然跟皇上的妹夫更亲近一些。 而高良弼和柳尚义,在二甲三甲之内,连个名次都没有,所以被皇上的小舅子给无视了。 至于丰熙和刘龙,他也想在后面的工作上下点功夫,让他们明白,自己是真的下了血本了。 于是朱檀大胆的提议,按照古代的礼仪,尽可能的将高良弼等人安排在最前面。 他在宫中可以和何文鼎说话,刘瑾和其他八只老虎也被他放了几个“狗笼子”,一直到琼林宴召开。 在朱佑樘出现之后,朱檀便以国舅和侯府的身份,充当起了迎宾的角色。 不是端着酒杯,就是端着一碗水,端着一盘菜,一副很有存在感的样子。 可是,人家却找不到任何的缺点,他却自降身份,这可是一件很少见的事情。 趁着这个时机,朱檀不时的经过朱佑樘那一张桌子,指点一下这位新科状元。 朱佑樘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可不是闹着玩的,给朱佑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让那些想要上位的人,有了更好的起点。 这次的宴会比较正式,没有音乐,也没有音乐,大家都很紧张,不像电影里那样花里胡哨,不到半个小时,宴会就已经结束了。 对于这几个人的分配,在当天的中午就有了结果。 他们会在六大部门进行为期1-3个月的观察,算是试用期,然后根据他们的表现来确定最终的工作。 王守仁早就被安排了一份苦差,当日便离京,去西北处理威宁伯王悦的丧事。 这次任务很重,但绝对不会出错,等他回去的时候,一定会得到一个不错的评价,争取到一个更好的职位。 在朱檀的努力和马文升的影响下,高良弼和柳尚义这两个被他看中的人,并没有被派到偏僻的角落去监督政务,在试用期内,他们很容易取得成就,得到上司的好感,未来也不会有太大的阻碍。 唐伯虎与徐经牢记朱檀之言,当晚便在一家饭店设宴款待客人。 一是为高良弼等人庆祝,二是将这一届的状元、秀才、秀才都邀请了过来,一共二十一人。 朱檀并没有让唐伯虎去喝酒,他只是想要和他见上一面,成为一位真正的好友。 这是一种包装,朱檀自称是六角武士,所以他在那些读书人和未来的文职官员心目中的印象,自然会更好一些。 不免要自夸一番,以示清高。 唐伯虎故技重施,言里话外点明了朱檀在科举考试中的功劳,为朱檀洗白了名声,接下来若是他要在朝中继续呆下去,朱檀便可以帮他一把。 伦文叙是这一届的第一名,必然会被安排在翰林院里做一个体面的官员,所以朱檀和他谈得很好。 特别是回忆往事,更是让伦文叙产生了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伦文叙作为一个农家子弟,却拿到了第一名,这中间经历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但朱檀能说出伦文叙心中所想,让伦文叙觉得很遗憾。 而唐伯虎和高良弼也证实了这一点,所以张二国叔叔并不像传闻中那么嚣张,在杨鹏的案子里,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值得称道的。 在酒精的作用下,伦文叙这位大块头开口了。 “侯爷,臣与梁太子之孙梁晨私交甚好,四小姐欲许配给梁晨,尚需一位重量级的媒婆,不知道侯爷可有时间,帮下这个忙?” 朱檀一愣,“没什么,反正我也没有当过媒婆,帮一把也没什么,等会我会通知梁晨的。” 朱檀不知道梁晨,却知道唐伯虎,他出现在这里,不过是为了表示伦文叙对这件事情很看重,面子很大。 伦文叙心中一喜,自家四小姐与梁太子的孙子相识已久,只是伦文叙出身实在不怎么样。 就算自己的女儿想要,也不能说出来,现在有了当今皇上的叔叔为自己牵线搭桥,梁晨自然是要去求亲的。 朱檀注意到一群人里,有一人格外的显眼,那就是胡文壁,他二十多岁的时候就已经考上了二品,而且还是九品。 这简直就是一个典型的古代天才啊,简直就像是小说里写的那样,少年得志,意气风发。 一般中了秀才,都是三四十岁的,胡文壁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胡文壁年轻英俊,朱檀忽然觉得,如果能把他推荐给王嫣的外甥女王诗琳,那绝对是个好主意。 经过一番打听,得知胡文壁已经娶妻生子,两个儿子都会走路了。 朱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说你还真是够可以的!这才是真正的大赢家啊。 二次做媒失败,朱檀却认为胡文壁人品还算可以,是个可造之材,他打算把这件事告诉马文升,让他在这方面有个更好的职位。 就在众人推杯换盏,气氛热烈之时。 英国公章懋家中,同样摆下了一桌酒席,只不过这顿酒席换成了银钱。 改革开放以来,户部就凑了一百五十万两白银。 在这些人之中,楚天三人贡献了二三十万两银子。 这些钱该如何用? 这些物资,不仅是为了迁移难民,补充西南,更是为了维持军队的运转。 张懋是个老家伙,见钱眼开,不然也不会吞下上万大军的军饷。 而且,以他现在的身份,不捞点好处,以后还有人愿意跟着他吗? 所以,不止是他,就连一些王公贵族,也对这百万两白银垂涎三尺。 张懋直接道,“我已经跟户部打了招呼,最多也就是四五万两,不太可能,钱是要收的,但这件事情还是要做的,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还是要派兵的,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也没法向皇帝解释。” “京营刚刚经过马文胜的整编,刘大夏上任之后,京营上下都是人精,如果真的打起来,也是兵强马壮。” “恐怕不成,如今北方局势动荡,朝廷也不太会把京营的兵马调过来,我们要保存实力,防范蒙古!” “我们可以在西南都司卫所闹一闹,花个三五千两白银,就足够了。” 张懋听到大臣们的议论,大致明白了他们的想法,那就是他们只肯在军费上出五万两银子。 他咬了咬牙,这还不够! 然而,张懋却没有料到,两人聊着聊着,就越扯越远了。 有人说起了朱檀,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不悦。 杨鹏一事,朱檀不知道是有意还是过失,造成了十余名王公贵族的死亡,朱檀手中的钱财来源,更是让人羡慕。 他仗着皇上的恩宠,将所有的盐引都揽在了自己的手中,光是这一年来,他就给我们送来了一百多万的盐引,让我们这些人发了一笔横财,而我们呢,不仅没能申请到盐引,反而被他给压制住了,实在是让人恼火。” 说话的正是新宁伯谭纶,他的儿子险些被关进大牢,所以他将责任推到了这个叫楚翰的人身上。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之前他从周家的人那里购买了一批盐引,却被朱檀砸了个稀巴烂,这让他很不爽。 “不仅如此,那个朱檀还涉足了玉器行业,据说要多建一些米店,绸缎庄,实在是做的不地道,把那些老板和老板都骂惨了,说如果他们不做点什么,他们就会倒闭,到时候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利润分成了。” 据我所知道,周家两个被逼得欲哭无泪,店铺损失了八成,庄田也分给了朱檀,这么多年来,好不容易赚到的钱,全都给了唐陌,这算什么?太后娘娘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抱怨者有之,咒骂之声亦有之,张懋闻言,灰白的眉头拧得更深了。 朱檀的出场,本来就是对他们这些勋贵子弟的一种极大的伤害,不过还是那句话,弘治皇帝待朱檀实在是过份了。 朱檀已经变成了紫色,在这个时候和朱檀发生冲突,实在是太不明智了。 突然,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 “诸位叔叔伯伯,要对付建昌侯很容易,就算他得了皇上的宠爱,可他本身就是个大问题,做了不少违法的事情,只要我们稍微一推,就算不毁了他的名声,也足以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句话不是别人,却是和朱檀有些过节的张元瑛。 张懋顿时黑了脸,自己疼外孙女不假,可这是哪门子的事?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 但还不等他骂人,新宁伯却率先打破了沉默。 “那元颖道友可有高见?你说说看。” 张元瑛伸出三个手指,“要收拾他,最简单的三个办法,一是让他倾家荡产,二是让他身败名裂。” 张懋等人完全没有预料到张元瑛会说出这样的话。 张懋疑惑问道:“那你给我讲讲,到底是什么伤害,什么破坏?” “建昌侯为了自己的私盐,独吞盐引,不仅伤害了几个叔叔,也伤害了整个朝堂,也伤害了我们长芦河和两淮的盐民,如果他们在边关挑起事端,引起官府的不满,那么皇帝就会断了他们的盐引,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伤害。 其次,我从马诚姨爷那里听说,建昌侯正在寻找上等木材,年份越久越好,他可以设一个陷阱,让他们血本无归,最少也要赔个十几万两,这是第二个原因。 三,让新上任的常青伯爵邵杰,将昌华的田黄石和鸡血石都给拆了,这样,他们就不会有翡翠出售了。” 张懋等人纷纷点头,这对他们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们可以调动大量的人手,比如边关的官府,比如盐商的衙门。 邵杰与朱檀有深仇大恨,所以他会乖乖的听自己的,所以,他们并没有觉得自己是在给楚暮下套。 张元瑛解释道:“建昌侯在百僚中的口碑一直很差,只要给他一点机会,就会有很多人对他出手,他的名声已经够差了,但如果能让他变得更坏,那就更好了,那些读书人,从来都是只手遮天,从不沾血腥。”(本章完) 第430章 卖国者当诛! 一众权贵纷纷颔首,张懋也没料到自己的孙女这么聪明,当下摇了摇头:“给他一点教训,让他知道不要那么骄傲,不要和这些官僚勾结!建昌侯虽然腐朽不堪,但毕竟是自己人,与文臣联手,只会让人看不起,心生怨恨。” 他说的轻视和不满,自然是说给那些权贵们听的,像定国公、成安候、以及与朱檀关系密切的许泰等人。 在贵族中,他们都有自己的势力,也有自己的支持者。 张元瑛轻笑一声,道:“祖父,您说得太迟了,我倒是听到有人觉得,建昌侯涉嫌杨鹏案与春闱一事,涉嫌徇私舞弊,特别是在科场院试一事上,更是搬弄是非,就连朝中一名大学士,都对此极为不满!” 张懋很清楚,这人不是传闻中摔杯的李东阳,而是叫谢侃侃的谢倩。 马文升比马文升早一步辞去了兵部尚书的职务,并且向他提议,要将南疆的赋税提高一倍。 但谢谦却坚决拒绝了。 谢迁说得很清楚,先皇在位之时,江南的税收很高,为了缓解他们的负担,便将银子换成了银子。 若进一步提高,则有违本意,恐怕会加重民众的负担。 还有一次,马文升在去年年底的时候,对京城进行了一次大清洗,把原本属于禁军的禁军和禁军排除在外,让他们拿着自己的俸禄。 虽说,这件事不属于军部的事情,但马文升也没有追究。 所以谢迁才会抓住这个机会,把马文升的坏话说了一遍。 这只是一场“工作”的较量,谢迁觉得自己是个正直的人,而马文升却是真的丢尽了脸面,所以他一进吏部,就有些人不服。 昨日,他与礼部右侍郎焦芳大打出手的消息,也被人知道了,这对马文升来说,是一种耻辱,也是一种对马文升的打击。 而朱檀与马文升的孙女成亲,也就意味着他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而且朱檀在文臣中的名声也是臭不可闻。 根本不需要挑衅,自然会有人盯着马文升与朱檀,想要找出破绽。 这里又多了一个障碍,京察。 这是京城里的科举考试,从明朝开始,每三年举行一届,到弘治时期,每隔十年举行一届,就会增加到六年。 这一年,正是弘治十二年,也就是京察元年的时候。 马文升是户部尚书,负责京察的事务,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很有可能会得罪人。 张懋可以想象,这一次京查之后,马文升肯定会受到京城大多数官员的排斥与打压,而与马文升有婚约的建昌侯,恐怕也会受到牵联。 张元瑛已经明确表示,这只是文臣为了打击建昌侯而设下的陷阱。 到时候,他趁机打击一下建昌侯,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那些王公贵族们,也找不到任何的破绽。 朱檀却是不知,今夜可以说是宾客尽皆尽兴,他更是将所有的宾客都一一请出了客栈,此刻却是挽着丰熙的手臂在说着什么。 “丰兄,你对刑名有什么想法,在下自然会帮你,至于刑部,彭绍书记对我并不感冒,不过,丁哲和他的几个大夫,都与我交好,明日,丰兄就等着听我的好消息,到时候,我会亲自来看你的!” 丰熙心中一喜,他很有可能被封为翰林学士,但他不想浪费时间在翰林院,去当讲师,再往上走,就是右谕德了,相当于太子的左膀右臂。 这绝对是一条康庄大道,你看如今的文臣武将,六部大臣,有一半都是出自于此,成为了太子府中的重要人物。 可丰熙却不是这样想的,弘治皇帝正值壮年,而太子又年轻,说得难听点,将来立储之时,他恐怕还是个右谕。 三大学士,六部九卿,或许都没有变化,但他却没有这个资格。 还不如去做自己爱做的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丰熙只是将这件事告诉了朱檀,朱檀便答应了。 更何况,他还保证自己能继续留在翰林编修的位置上,这已经是提拔他了。 丰熙躬身道:“多谢侯爷厚爱,丰熙没齿难忘。” 朱檀打了个哈哈,抱拳行礼。 看在你当着嘉靖皇上的面,当着我妹夫跟侄儿的面痛哭流涕的份上,我帮你也不算什么,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家人! 所有人都离开了,只剩下唐伯虎、徐经、马文生的徒弟姜荣。 这三人都被国子监录取了,所以才会成为同班同学。 唐伯虎一脸为难的道:“侯爷,你就这么把钱交出去,岂不是太掉价了?” 朱檀曾经和唐伯虎提起过这件事。 他想要接济像伦文叙这样出身寒门的士子,除去伦文叙,像丰熙这样出身并不富裕的人,是很有可能的。 而朱檀也已经明白,为何皇上的妹夫对丰熙如此看重,今日金殿中的大学士,特地让丰熙所穿戴的是同一件同进士的袍子。 由于丰熙事母孝顺,十六岁丧父,一连数日食不下咽,连喝带喝,差点没把自己给活活饿死,之后三年一直呆在一间服丧室。 朱佑樘被封为明孝宗,对丰熙自然是另眼相看,丰熙自然不会忘了自己的恩情,跪在门口大哭明孝宗,最后被嘉靖收拾惨。 朱檀心不在焉的看着唐伯虎,说道:“伯虎大哥,你要不要这么做啊!我就拿两件事来说吧,伦文叙是个极善作联的人,我这铺子刚要开张,想要让他做一幅喜词,赏他个几千两,我就乐意了!还有丰熙,他祖父曾任过巡抚司,不过这已经是老黄历,家族衰落,我让他抄一份献给太子的私塾,收个一千两白银,也不算过分。” 唐伯虎倒是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徐经、江瑢等人皆是大乐。 江瑢对着他们比了个赞:“侯爷英明,给了他们钱,却又逼着他们收下,侯爷的一片好心,真是高明!” 朱檀撇了撇嘴,心说不要这样说,搞得自己是个卖国贼,自己是个日本人一样。 而且,礼物和礼物,也是有很多种的。 如果做不到,看看反腐倡廉的片子,什么都能学到。 回家后,朱檀找到马月仙,马月仙告诉朱檀一则消息。 这是沈琼莲他们交给马月仙的账本。 他还担心马月仙不会阿拉伯数据,也不知道该怎么计算,所以沈琼莲很体贴的给她做了标记。 朱檀心想沈琼莲这一招当真厉害,果然是个五品女官,心思深沉,心机深沉。 他把所有的细节都想好了,没人能说出什么毛病来。 马月仙让朱檀先念阿拉伯数,然后抬起头来,微微一笑,道:“相公今夜就别睡了,沈琼莲对我如此恭敬,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小看,夫君请到她的房间中安眠罢!” 朱檀今日实在是心情不错,而且马月仙身上的伤也要数日后才能好,她很高兴,将一些功课交给马月仙,自己则到沈琼莲的房中。 沈琼莲正在对着灯光算账,见朱檀走了过来,她怔了怔,然后俏脸涨得通红。 她的每月一封书信都寄出去了,自然明白今天晚上没有理由拒绝,也没有必要拒绝,这是她这个做父亲的应该做的。 而且沈琼莲在王府中住了那么久,对朱檀也有了更多的认识,便知道造化待她不薄。 建昌侯与她认知中的那些王公贵族不同,身上处处都有让人心动的东西。 沈琼莲不再结账,站起来,走向朱檀:“侯爷要不要去洗个澡?我这就去叫人给你送点温水来!” 朱檀呵呵的笑了起来。 “不止!我让人备好了洗澡的木桶,我们进去洗一洗吧。” 没过多久,一个叫楚暮的人拿着一个木桶走了进来,这木桶和土耳其的浴缸差不多,足够两个人洗澡。 沈琼莲万万没有料到朱檀会是这个反应,俏脸涨得通红,立刻做好了准备。 既然是侍妾,那就应该有侍妾的风范,至于女规、妇道之类的东西,没必要太过认真,反而会让侯爷不悦。 朱檀关上房门,脱掉衣物,一头扎入温水中,一双眼睛盯着沈琼莲,眼神火热。 对于这个让他一见钟情的女子,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的。 沈琼莲对朱檀的想法也有了一些猜测,狠狠的将下唇给咬破,差点把血都给咬出来。 最后就在朱檀面前,在灯火通明的烛火之下,脱去了衣衫。 沈琼莲今年二十六,若是放在古时候,可谓是老妇,但对于朱檀来说,却还算是年轻貌美。 眼看着沈琼莲的衣衫一点点的被扯掉,朱檀的唇角也是勾了勾。 正如他预料的那样,沈琼莲不但生了一副太平盛世的好面孔,身材也是纤瘦中带着几分丰满。 他的身材很好,身材也很好。 “侯爷,属下——” 沈琼莲也是一怔,感觉之前的自己,好像不是自己。 “我正准备和你说呢,在家中,你不必这么叫我,你可以叫我老公!” “这算不算违规?” “我说了算!” 朱檀伸出手来,轻轻的拍着沈琼莲,她是他重生以来,最爱的女子。 他本以为自己还能打一场,可是看到沈琼莲如游鱼般跃出水面,他担心自己会出什么意外,连忙转移了自己的心神。 沈琼莲想到自己犯了错,便依言而行! “夫君,今日我来找夫君,是有一件事情要跟你商量,只是还没有来得及,我的哥哥,也去了礼部,考了三十名!” 朱檀吃了一惊:“还有这等事情,你为何不说?敢问尊姓大名?” “沈炼,我也是刚刚得知,沈炼去年年末就到了京都,却始终没有与我接触,我离开皇宫后,我们的联络方式就断了,他要努力准备科举,昨日放出成绩,我才听说他要去京都,所以今日才能见到我。” 朱檀又是一惊,三十名的二甲,这个排名已经很高了! 想不到这位不请自来的妹夫,竟然考中了秀才,这下好了,跟阿姐说,妹夫要了沈琼莲,倒也不算吃亏。 “你怎么不让人提前跟我说一声,今日客栈里有个秀才,他要是来了,那可就惨了。” 沈琼莲没等朱檀把话说完,就又道:“他晓得,特地嘱咐我别跟夫君说,非是他不与人交往,只是想着先别拆穿这一层,倒是对夫君颇有好感,夸夫君当年处理杨鹏案、科场科场之事!” 朱檀一怔,旋即意识到沈琼莲这位哥哥不一般,如此提醒沈琼莲,显然另有深意。 “那就好,明日我找个机会,和他私下见面。是干什么的?” “沈家原本也做过不少产业,但如今没落了,只剩下蚕丝的买卖还行,家里还有数百亩的桑树呢!他们有数十名工人。” 朱檀记得在学校里看到过,明代中后期开始有资本主义的萌芽,他没有料到自己的亲家竟然也会参加,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一个很大的工坊。 “我们家也是做蚕丝生意的,你要多多关照,不要让他们吃了大亏。” 沈琼莲大喜,又道:“这几日夫君动用了一大批钱财,我打听了一下,他说要收购木材。你要这么多木头,是不是要建一座宅子?” “自然没有。”朱檀兴奋了,“这些木材都是用来建造船只的,你们会建造船只吗?但我估计错了,自从郑和出海之后,所有的造船技术,包括造船技术,全部遗失,被遗弃。” 朱檀的这种念头,被证实是在封闭的状态下进行的,他事后也是知晓了这一点。 再说了,金陵的船厂是建在这里的,而北边又没有足够的船只,所以他们不得不购买木材,进行储存。(本章完) 第431章 海禁 沈琼莲长居深宫,对于皇室的历史资料都有一定的了解,所以对于郑和的航海之事,并不是那么的熟悉。 她没有料到丈夫会这么做,微微皱眉说道:“从明朝开始,宫中便有规定,凡凡船只,一律禁止出海,夫君,你这样做,实在是太过份了!” 朱檀嘁的一笑,脸上露出了几分鄙夷之色。 “那是没脑子的,禁海令,就是为了让我们有更多的发展空间,其他的我不懂,但如果我们能把红薯种出来,那就能让我们国家多繁荣数百年,也能让我们国家多出几十亿人!” “红薯?国泰民安?”沈琼莲不解。 朱檀自知言出必行,伸手在沈琼莲光滑如玉的后背上拍了一下。 “我是说,打开国门,是大明的必经之路,只要打开国门,整个世界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可以说,整个世界都会变得和平!” 沈琼莲看着朱檀说这话时,脸色格外古怪,仿佛是对造船、开海心有向往,于是将话题扯了回去。 “我小时候见过金陵的船厂,他们告诉我,郑和宝船所用的木头,都是用来造船的,所以都被砍光了,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铁力木确实没有,但我们可以用来做,比如荔枝木,柚木,松树,山海关附近,到处都是这种木头,正好在大明境内,我让五军镇守,以及边关的商人,帮我找找,听说这种树,高达十多丈,需要数人才能环抱,只是,运送起来很麻烦,而且价格不菲。” 松木做的船当然没有铁木那么结实,而且耐冲击,耐风,但郑和把这两种木头都毁掉了,想要重新生长,至少要数百年! 沈琼莲接着道:“关于郑和宝舟的设计图,我想皇室应该也有珍藏,就算没有,金陵也应该还有,相公可以问问工部。” 朱檀很是高兴,道:“他们真的还活着? 楚暮上一世就曾听闻,有郑和宝舟在江南仿制,以作观光之用,只是一直没有达到历史上所记录的大小。 这简直就像是一艘小型航空母舰,让后人瞠目结舌,大明年间,到底是如何建造出这样一艘宝船的? 朱檀想一想,要是真有一张设计图,那就太好了。 这就代表着,他可以建造出一艘和航空母舰差不多大小的船只,可以横扫一切,让大明永远站在大海洋的巅峰。 有了主意,朱檀次日便入宫找到了大舅子,要在皇室的档案中查找有关郑和宝的船只的信息,蓝图。 但是,这件事情牵扯到了海禁,朱佑樘是赞成的,于是,朱檀就借口检查永乐大典,想要重新印刷一遍。 朱佑樘一听说朱檀要将《永乐大典》重新印刷一遍,那可是一项浩大的工作,而且花费也不少。 为了获得更好的印刷效果,他们必须要用木刻,而木刻的作品,一般都不会好看。 “建常侯,永乐大典,花费了十余年的心血,历代读书人都在努力,这本书要流传下去,不仅需要大量的人手,还需要大量的银两。” 原本朱檀不过是以此为藉口,被朱佑樘这么一提,才想起了这件事情。 到了后来,永乐大典已经遗失了不少。 若是能多印一些,流传出去,那就是大功一件,对华夏的优秀文化,也有很大的帮助。 “妹夫,无论多少钱,我都会去办,但总要找个帮手,尤其是朝廷,毕竟要用的都是工匠。” 朱佑樘想了想,道:“既然建昌侯有这个想法,朕自然是赞成的,不如就这么定了!另外,我还会将这次的任务交给你,让他们两家各出一批人,另外,还会将你的3000名工匠交给你,如果这件事成了,我也会有好处的!” 朱檀在朱佑樘的帮助下,召集了刘瑾和其他的宦官,去皇室的书库中,搜寻那艘宝舟的设计图,同时也去看了一眼大名鼎鼎的《永乐大典》。 然而在朱檀走进皇室的书房时,却是浑身一震。 永乐大典,在他的记忆里,只有一本,是解缙等几个读书人,用了六年时间,才写出来的,是永乐以前,天下最大的一种古籍。 就算是后世的《四库全书》,跟永乐大典比起来,也是小巫见大巫。 但是,当他真的在永乐大典的卷宗里,从看守这里的太监口中,得知了真相后,所有人都明白了。 朱檀这才发现,原来这本厚厚的书,总共有三亿七千万文字,超过了二万册。 朱檀这才知道为何先前皇上的妹夫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要印制这么一本书,而且又是用木板印出来的,耗时又长,花钱又多。 不过,既然答应了,那就一定会给自己的后人带来无穷的好处,朱檀咬了咬牙,心想,不管有多困难,她都要做到。 这些都是他以后要做的,但要从这两万多本书籍中找到郑和宝船的信息,在这个没有书籍目录的时代,实在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这是皇帝的失职,所以才会如此的混乱。 朱檀认为,他已经发现了永乐大典遗失的根源,永乐大典已经没有人重视了,一年一年下来,还能留下这么多,还被《四库》给占了,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 刘瑾等人望着那密密麻麻的卷轴,脸色都有些发白。 在这些书籍中,想要找到郑和的宝藏,无异于大海捞针,需要极大的机缘。 不然一部一部的翻看,一年半载就不错了。 “一边收拾,一边雕琢,一边搜索。” 朱檀拍了拍刘瑾的肩头,“让宫中所有闲杂人等,就按照我说的去做,还有,宫中的人,我们也不会白忙活,要给他们一些报酬,这个艰难的工作,就由你来做吧,大家轮流看着。” 朱檀是真的被这么多的书籍给吓坏了,有些害怕,便偷偷的跑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 他心中计算着,从拿到设计图,再把这艘船造出来,不说时间,光是这一点,就得花上不少钱。 而且,他还跟自己的小舅子吹了海口,要印制永乐大典,花了不少钱。 他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钱,加起来都不够!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太好,朱檀不自觉的往清宁殿的方向行去。 这一次,他必须要见一见王嫣! 最近事情比较多,好几日不见。 在朱檀进入房间的时候,他几乎是想要离开。 王嫣请来了不少的宾客,其中就包括了小巴王诗琳,王嫣的弟弟儿媳,定西侯蒋壑的妻子王诗柔。 王嫣见到朱檀,心头一喜,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客气地道:“建昌侯驾临!快坐下!” 朱檀被王嫣这么一说,也只好坐了下来。 从王嫣等人的交谈中,他得知,王源的妻子和女儿,都是为了让王嫣帮忙,为牵扯到杨鹏案的蒋壑找一份工作。 大明朝的王公贵族不少,有不少人只是挂了个名头,就能拿到一部分的薪水。 得宠的也就算了,无能的连个有钱人都算不上,更何况是蒋壑这种有罪之人。 王嫣也很尴尬,她只是挂着一个太后的名号,没有任何实权,最多只能跟朱佑樘说说,却又不能直接说出来。 不过王嫣看了一眼楚楚,觉得自己的小情人还是有能力做到的,于是她清了清嗓子,说道:“建昌候,蒋壑是个无能之辈,但做事还是很有一套的,你看行不行?” 朱檀很想白他一眼,王嫣的话让他无法反驳,他沉吟片刻,道:“刚刚皇上交给我一项任务,永乐大典的印刷,礼部和工部都会协助,蒋壑,你若不嫌累,可以来帮我一把。 在这种情况下,朱檀认为,要找一个壮汉做体力活,也不是什么难事。 王嫣她们并不知道,永乐大典的印刷,是楚天钦一手策划的,她还认为这是一件大事,与《大明王朝》有异曲同工之妙,都很兴奋。 王诗柔也站了起来,对着楚天行了一礼,连声道谢。 “侯爷,多谢了。”王诗琳也是一脸感激地说道,虽然有些结巴,但还是很流利的。 朱檀的医者本色再次展现出来。 “你这个样子挺好的,在开口之前,一定要考虑清楚,不要急于一时,一股脑地全部说完,让它成为一种本能的反应……” 王诗琳一听,顿时急了:“侯、侯、侯爷,您说得对,您说得对。” 朱檀很不好意思!心中却是在想,大圣日理万机,你就不要叫他小名了。 “不急,不急。” 王诗琳生怕自己说错话,连忙点了点头。 王嫣有些惋惜,若是王诗琳能够代替马月仙,做朱檀的正室夫人,那就再好不过了。 有朱檀经常盯着王诗琳,王诗琳就不会再挑食了。 既然王源等人已经进入皇宫,那他们也没必要继续待下去了。 朱檀寻着理由留下来,看到王诗琳往后看,也只好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能看出这少女的想法,或许王嫣也说了,但王诗琳绝对不是他唯一的妻子。 不说其他,光是张皇后阿姐,他就过不了这一关,而且,他也没有足够的胆量,让他们母子团聚。 无关人员都被驱逐出去,朱檀则是径直往王嫣旁边一座,一副要吃豆腐的样子。 “是不是很想念我啊。” 王嫣,一个美女孩,翻了翻白眼,“我就是想见你,你还没当上新娘呢!你是不是在马月仙的地盘上撒野了?” “你别血口喷人,月仙的伤还没有好!”王嫣一巴掌打掉朱檀的手掌,“今晚我就留下来吧。” 王嫣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她正处于享受美食的年龄,哪里还会满足,当下俏脸一沉,“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还要和太皇太后她们一起去看百场大戏,我可不能离开!” 朱檀奇道:“百场大戏,都是些什么?能不能去皇宫看看?” “英国公派了人过来,还有宜兴大长公主、张懋之孙张元瑛,如果我不出面,始终陪同,难免惹人注意。” 朱檀眉头微皱,他之前还在猜测张元瑛便是行刺自己之人,此时进宫表演百场,究竟想要做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檀才不信张元瑛会平白无故把一百个戏子带入宫中,太后娘娘的寿辰都已经过去了! “既然如此,我就在这里住一晚,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朱檀又说起自己被暗杀的事,疑心是张元瑛泄露出去的。 王嫣吓得脸色发白,她的一颗心都放在了朱檀的身上,若是朱檀出了什么事,她怕是连活着的勇气都没有了,这让她对张元瑛产生了恨意。 “她这是要做什么?上一次我踹不中你,这次你想干嘛?” “王敏不是把她舅舅杨伟下了药,然后把他带走了吗?或许他们还在生我的气,以我们之间的恩怨,他们对我恨之入骨,不过我也觉得这件事很有可能是有人想要利用我,毕竟这么多权贵都被杀了,杨鹏和他的侄子还有一些至交好友还没有现身,这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光天化日之下,楚天鲜也不可能留在王嫣的宫殿里,于是他来到了朱厚照的寝宫。 大侄子正在认真学习!这位导师,正是大学士,李东阳。 朱佑樘为了培养朱厚照,可谓是下了血本,三个大学士有时候都会给他讲课。 不过从朱厚照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是在学习一些艰深的典籍。 朱檀总感觉李东阳有些阴险,李东阳对自己的皇叔也没什么好感,但今日一改往日,眼看着“下课”就要结束,李东阳竟然开始和朱檀说话。 朱檀脑子还没有坏掉,立刻明白了李东阳话里的意思。 原来,他是想通过马文升的孙女婿,来缓解马文升与焦芳之间的矛盾。 朱檀看似同意,心中却在想,自己会通知马文升,但要怎么做,却不是马文升能决定的。 说到这里,朱檀转移了话题。 “李先生,之前我可是跟皇上吹了海口,这次永乐大典,我们要用很多人来做,李先生,你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李东阳微微一怔,且不说他对这位皇叔有什么看法,单说朱檀的所作所为,就足以让他受益终生。 作为一名大臣,又是一代宗师,他自然不会反对。 “侯爷为我们做了这么多,我这就去吏部挑选合适的人选,希望能早日出版永乐大典,我代表所有的学子,感谢你的英雄事迹。”(本章完) 第432章 鞭子严惩! 朱檀心说这句话自己喜欢。 如果你是这样认为的,那么,我要结交的举人、新科秀才,一定会对我另眼相看,放松警惕,与我结交! 送走了李东阳,朱厚照一屁|股坐在了坐位上,一屁股葛优靠在了地上,虚弱地说道:“二叔,你要是早点来就好了,我都快受不了了。” 朱檀像是在看待一个厌学的小屁孩,轻笑一声:“多学习也没什么不好,不然没有教养,满脑子都是屎,将来被人坑了,你还要帮忙抬高价格!” “别的先生倒也罢了,可这位李先生,只要一看,我就浑身发寒,浑身起了一层寒毛。” 朱厚照说着,更是用一种很夸张的语气,将朱檀给看到了。 “看你那怂样,有什么好担心的,来,二舅陪你出去转转。” 朱檀赞同“勤能补拙”,这一日没有把朱厚照拖到理科上,却跑到了御花园里,看看自己给大侄子买的两只豹子和一只大老虎。 朱檀在这一点上下了不少的功夫,他也是知道朱厚照对大型野兽的喜好。 不过王冲也不想让朱厚照沉溺其中,建造什么老虎、豹子、老虎的巢穴,反而在皇宫的围墙里,建造了一座野外的动物园。 朱厚照是个爱吃东西的人,看到栅栏内那只懒洋洋的白虎,他很高兴,还亲自切了一片放在栅栏上,让朱檀都有些受不了了。 再这么吃下去,老虎就会从凶猛的老虎,变成可爱的老虎! 两头豹子正在往树上爬! 朱厚照惊讶于这么大的生物竟然能爬到树上,于是将两只走鸡扔了进来。 看到豹子快速的捕猎,他激动的不停的跺着脚,仿佛变成了一只豹子。 过了好一阵,朱厚照才有些不甘心地说道:“二叔,我听人说,再向西再向西,就是一头大如虎的‘雄狮’,咱们啥时候能抓到一些来,让我们见识见识!” 朱檀一拍胸膛,说道:“那还不容易,我会让人帮你找找,事实上,在西方,也有很多好的,比什么都有趣。” 朱檀忽然想到,把一颗对外界世界的好奇心埋进自己的大侄子的心里,或许会对自己开拓大海有所帮助。 说着说着,他就来了精神,说起了非洲的狮子,说起了美洲和澳洲的特产。 朱厚照被他说的面红耳赤,想要全部拿过来看看。 叔侄二人越说越起劲,对面的院墙上也传来一阵喧哗之声,显然是在为戏班搭建戏台。 这一句话,让朱厚照的兴致大变。 他也很喜欢各种杂耍,比如杂耍,比如摔跤,比如表演,但当他赶到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并没有什么杂耍,有的只是一个舞台。 一打听,今天晚上的重头戏,就是幻境和表演。 朱檀也清楚,唐、宋、元三家,到了明朝,已经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戏曲发展得很好,为以后有了徽班的京戏奠定了基石。 在明代,不管是平民,还是高官,戏剧都是一种很重要的消遣,只要有一个戏台,就能引来附近几个村子的人。 可为什么来的都是漂亮的姑娘? 这让他想到了前世看过的那些电视剧,比如《白蛇传》、《红楼梦》之类的。 朱厚照见几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正在练习,声音很是悦耳,便将二叔叫了过来。 宜兴公主、张元瑛等人,也都来到了这里。 朱厚照认出了宜兴公主等人,恭敬的称了一句“姑奶奶”。 宜兴郡主乃是英宗宗主之女,宪宗祖父之亲,当今皇室中辈份最高的,所以被封为大长公主。 宜兴公主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连东宫的太子都不放在眼里。 特别是朱檀就站在她的身边,一副我还没还你钱的样子。 张元瑛脸色也是一寒,他盯着朱檀,眼神里充满了深意。 叔侄二人见两个丫头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顿时失去了兴趣,转身就走。 张元瑛目送着朱檀离开,如冰雪般的面容上闪现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再看了一眼,还在练习的几个演员,冷哼一声,闭上了眼睛。 朱檀转身唤来了顾大用,压低声音说道:“你安排些聪明的小内侍,从今天晚上开始,替我留意宜兴郡主与张元瑛,哪怕是上厕所,也要看着。” 谷大用连声答应,“侯爷别担心,我这就去办,如果办不到,我会亲自坐镇的。” 这也不能说朱檀多虑了,他没有任何直觉。 反倒是宜兴的王妃,驸马马马成,以及与他有过梁子的张元瑛,不得不说,还是得小心为妙! 黄昏的时候,御花园里一片热闹。 不知道是谁在用魔法暖气氛,太后娘娘和其他几位妃子都走上了高台,甚至张皇后也来了。 朱檀本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后来他才发现,今天晚上要演奏的是《南曲戏文》,也就是传说中的《白蛇记》。 他原本还想着,这应该就是原版的《白蛇传》了。 他很好奇,这部《白蛇传》和《新白娘子》到底有什么区别。 朱檀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便有了“退票”二字,这哪里是《白蛇传》!和白蛇没有任何关系。 一打听,原来刘汉卿和他的夫人都被继母逼得逃到了国外。 在路上,他还从一条被称为“龙王之子”的白色小蛇身上捡到了一条。 刘汉卿流落他乡,因贫穷欠下债务,被迫跳河自杀,幸得白蛇帮相救,又任州令,后衣,大骂后母有罪,一家团聚。 觉得自己被耍了,朱檀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兴致,将目光转向宜兴郡主与张元瑛,打算看两人是否还能搞出些花样来。 在他和谷大用的注视下,朱檀相信只要这名术师能够闹出什么幺蛾子,那就是他的失败。 而其余的人,可能是因为这年头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所以从太皇太后周氏到宫娥和宦官,大多数人的目光都盯着台上。 每一次听到最好的地方,他都会随着节奏一起点头。 朱檀实在无法接受,就好像在未来,那些达官贵人们都爱看京戏一样,他只是在那里呆了一段时间,便觉得头疼欲裂。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张元瑛起身,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的侍女,然后是谷大用。 半个时辰后,谷大用回来了,对朱檀道:“她上厕所了,还没有回来,我派人盯着她。” 朱檀嘿了一声,忍不住恶狠狠的骂了一句,然后狠狠地骂了一句,要是自己的腿一滑,直接摔到厕所里去,那就爽了。 然而,等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张元瑛都没有出现。 朱檀便觉得有些不对,站了起来,让谷大用和他一起走了过来。 楚琵琶离开后不久,一名年轻的太监走到朱厚照面前,低声和朱厚照说了几句话。 朱厚照一脸的紧张,站起身来,快步离开。 没过多久,张元瑛神清气爽地回来了,不远处,是楚天和谷大勇。 这么说,他们还没有上厕所啊!然后就看到张元瑛走了过来,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是闻嗅味道? 朱檀坐了下来,环顾四周,第一眼就看见邵太妃正和王嫣有说有笑,对着台上的周氏说着话。 其余几位太妃也都凝神望去,阿姐张皇后更是嘴巴一张一合的,仿佛也要配合着一起唱歌! “咦?”他微微一愣。朱檀收回了视线,发现朱厚照原本所在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他的大侄子呢? 朱厚照不仅是朱佑樘夫妻俩的心头肉,更是朱檀最看重的家人,未来的依靠。 大侄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可就吃不到了。 朱檀问着朱厚照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太子呢?” “侯爷,刚才有个小公公来报,说孔雀蛋出事了,所以他赶紧过来看看。” 朱檀放下心来,却也不想在这里多呆,还是让别人盯着吧,于是再次找到了朱厚照。 孔雀的鸟巢与虎豹相邻,朱檀不知为何此时节,孔雀还产蛋,以为是变异了! 不管怎么说,大侄子对那些孔雀蛋还是很关心的,他要亲自去看看孔雀蛋是怎么孵化出来的,所以才让人在鸡舍里加了一个小火炉! 朱檀推开房门,被一种奇怪的味道熏得剧烈的咳嗽起来,哪里有这么多的雾? 千万不要被烟熏到了! 他嗅了嗅,没有煤灰的怪味,反而带着一股淡淡的荔枝香。 “阿寿,您在不在。” 没有人回应楚暮,而这个时候,朱檀却是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晕。 他首先看到了漫天飞舞的奇形怪状的虫子,然后他看到了无数衣着华贵的男男女女,他们的身体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朱檀的心中一凛,他明白这是一种类似于蘑菇的白色茎干的毒素,就像是真菌的毒素。 这时,他才注意到,朱厚照正在对着那一窝孔雀卵侃侃而谈。 他就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君王,睥睨八荒。 朱檀猜想自己是中了埋伏,性命难保。 他努力地扭过头去,想要推开那扇门,可那扇门根本打不开。 他心中一慌,加快脚步,使出吃奶的劲,一拳打在了玻璃上。 他听见了“砰”的一声,就像是破窗而入一般。 然而朱檀却是失魂落魄,就像是磕了药一样,变得跟朱厚照一样。 朱佑樘是个政务繁忙的人,今天晚上的节目很多,但他并没有打算去看。 张谕来报,说是从哈密运来的一匹宝马,性情暴躁,不能驯服,不如让他们去试一试,那些人都是极有本事的。 这让朱佑樘来了兴致,尤其是里面有一堆宝马,跟传说中的汗血宝驹很是相似。 但这匹马却把皇宫里的几个内侍都给踹了一脚,再也无法骑马。 所以,朱佑樘早早的就上了夜班,《白蛇记》也到了尾声,所以他才会来找太子商量。 可是,他们告诉他,刚才还在这里的两个人,突然就消失了。 偌大的宫中,却没有几个亮着灯的,朱佑樘有些担忧,也有些担忧,便命人寻找。 然后,他就遇到了麻烦。 那名跟着朱厚照、朱檀的小宦官,却是在一座空无一人的大殿之中,被人找到睡觉。 将他们叫醒之后,才发现他们不知如何来到此处,只是将朱檀与朱厚照所去之地都说了出来。 孔雀居所的门被打开,一幅让人不忍直视的画面出现在眼前。 朱檀、朱厚照两人都是衣冠不整,头发蓬乱,旁边还站着四五个卖艺的小艺人。 那些小演员们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朱佑樘却是气得七窍生烟,一边骂着,一边让人将那个小演员拖走,将朱厚照与朱檀两个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如此一来,朱檀和朱厚照便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不得不说,此时两人都有些不正常,像是在跳舞一样,在微笑。 朱佑樘再也忍不住了,命人端来两个水桶,将叔侄二人淋成了落汤鸡。 冰冷的水流一冲,朱檀和朱厚照总算是缓过劲来。 叔侄两人一开始还有些迷糊,但很快就被冻得瑟瑟发抖,完全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朱佑樘是真的怒了,他年轻的时候,受了不少的委屈,十几岁的时候,就被册封为储君,行事也是小心翼翼。 她也明白,男子不宜太早成婚,否则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 在这一点上,他对太子极为忌惮,看到朱厚照周围除了刘瑾等八位虎将外,就没有一个稍微漂亮点的侍女,足见这一点。 而且,他一直在保护的人,到底在做什么? 若不是提前被察觉,岂不是又要胡天胡地,花天酒地了? 再说了,小舅子也来了,他怎么会不知道小舅子的尿性,那是真的受不了。 之前,他根本不在乎,喜欢哪个侍女,就送哪个,喜欢哪个女官,就送哪个。 不过,让他无法忍受的是,自己这个小舅子,竟然教出了一个跟他一样的儿子来。 所以,朱佑樘还在气头上,对着自己的贴身宫女和太监下令,“来人,将他们拖下去,大板五十大板。” 朱佑樘难得发这么大的火,所以那些宦官也不敢多说什么,抬着朱檀和朱厚照往外走去。 他用平日里用来惩罚人的棍子,噼里啪啦地抽了过去。 太监们虽然留了几分力,但是,他们还是要留手的。 五十鞭中,至少有十鞭要使出全力,朱檀和朱厚照都吃尽了苦头。 “给我封了一个月的禁足令,不许外出,就连建昌侯圈内,一月之内也不许外出。” 朱佑樘看到两人挨了一顿揍,心中有些遗憾,他怕两人受伤,便不再理会他们,拂了拂衣袖,转身离去。(本章完) 第433章 太不争气了! 朱佑樘一去,张皇后就觉得自己的儿子太不争气了。 少女气呼呼地用拳头狠狠地揍了糖糖一顿,抱怨道:“你就不能让我放心一点,好不容易休息了一段时间,你就不能好好休息一下?” 太皇太后周氏、邵太妃等人,神色不一,但更多的却是不屑。 至于王嫣,她对楚天毫无保留的信任,她不可能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可是,她又不能为朱檀解释,那样就暴露了! 朱檀被狠狠的抽了十多下,只觉得自己的臀部都要被砸破了,但是这一巴掌,却是让他原本有些迷糊的脑袋完全恢复了清明。 他打量着四周一张张面孔,忽然,他看到了张元瑛。 张元瑛若有所思地看着孟奇。 “麻痹的!” 朱檀破口大骂,此事就算没有张元瑛做的,那张元瑛也绝对是知道内情的,然而在被几名小宦官架着离开之前,他也只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从皇宫到了王府,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慌了神。 马月仙,沈琼莲等人,见朱檀身上的衣服上,都有鲜血,也是不同的表情。 马月仙哭了起来,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就算是最亲近的人,也要多加提防。 沈琼莲知道朱佑樘是个什么样的人,绝对不会凭白无故的揍唐乙兰,这朱檀,必然是有朱佑樘无法容忍的地方。 剩下的几个,比如绿竹和姜凝,则是一脸的惊慌失措。 满仓儿更是直接跪倒在地,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是在向哪位仙人祈祷,为朱檀祈祷,想必是来了不少仙人。 “行了!老子还活着!快去取我的小匣子。” 朱檀命人送来一个盒子,将配制好的酒取了出来。 马月仙很清楚这一点,也懂得如何使用。 她忍着内心的羞意,再加上这里都是朱檀的妻子和妻子,所以也没有必要忌讳,便将朱檀身上的衣裳脱下,将她破碎的身子露了出来。 几名女子一眼望去,只见她身上只有一处伤口裂开,全身上下都是青紫之色。 还好伤口不是很深,并不是很重。 朱檀忍受着用酒精清洗伤口的痛楚,待马月仙等人说已经清洗完毕,便将那一种药物涂抹在他们的身上。 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他才将事情办好,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 “张威去哪了?你让他给我请个有名的大夫来。” 没过多久,朱檀趴在床上,对着被叫过来的大夫问道。 “是不是有一种让人迷失自我的力量,快跟我说说。” 朱檀是学过西医手术的,对此并不熟悉,只记得那把红色的雨伞和白色的杆子。 侯爷闻到了一股荔枝的香味,我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野荔枝仁的香味,野生的荔枝核也能让人精神混乱,用火烤也能对人产生效果。” 朱檀明白过来,命人取了数十两白银送到大夫面前,便皱眉翻了个白眼。 这一次,他是中了圈套,如果要从野荔枝中查起,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幕后黑手已经抹去了所有的证据。 那些小演员,应该是被人利用来栽赃自己和朱厚照的,哪怕他们都被杀了,背后的人也不会皱一皱眉头。 不过朱檀能够肯定的是,皇宫里一定有什么人在暗中帮助他,不然根本不会让他陷入这样的境地。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大小姐,或者是像邵太妃这样在宫里颇有权势的妃子,又或者是大内的大太监。 他先杀了蒋伦,再杀了杨鹏和他的侄子,必然会将所有的宦官都给得罪死,就连和他关系不错的何文鼎,估计也会有意见。 此时已经是深夜,朱檀没有让自己的妻子留在这里,而是先睡了一觉。 只有曼苍儿不肯,执意要留在这里,朱檀也由着她。 “大爷,这是一枚莲子。” 满苍儿手中捧着一只小小的茶虫,将一粒莲子衔在口中,用编贝玉齿轻嚼,便要往朱檀的口中送去。 朱檀又好气又好笑,道:“我只是被揍了一顿,又没被揍成残疾,你这小贱人,是在诅咒我么?” 曼苍儿坚持要将那粒莲花喂给朱檀,说道:“公子,我读书少,又是妓院出来的,只能博公子一笑,公子如今身子不好,如果公子有什么出息,我一定好好招待公子,让公子开心开心。” 朱檀没有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但是他的脑海里却是闪过了一个念头。 “你在青楼呆了两年,想必也知道一些关于青楼的事情。” “这是自然,当初袁璘给我请来的几个女子,其中一个就是京城最著名的剧团之一。” “明日,你让贾樟陪你去看看,打听打听,那里有个剧团,大部分都是十一二岁的年轻演员。” 满仓脱口而出,“我说的当然是那元龄社了,也只有他们能拿这些艺人赚钱,袁璘夫妇也说了,这元龄社来头不小,据说是皇室中人,名叫马均统。” 朱檀应了一声,猜到满仓指的是校尉,听她这么一说,居然还能以官代人,果然是个天才。 若真是这样,这一切的背后,是不是就是宜兴王妃和她的妻子? 这是何等的深仇大恨! 朱檀只是想要阻止马诚别找王源一家的麻烦,可现在却被人给盯上了? 从内心深处,楚暮依然认为张元瑛最有可能,毕竟在出宫之前,张元瑛脸上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笑容,就像是唐人案中思诺的笑容一样! 有满苍儿这张满是粗鄙之言的小丫头在,倒也解了不少寂寞,朱檀一边想着,一边渐渐的睡着了。 满仓一只手撑着下巴,喃喃自语。 “皇室也不是那么好做的!还好没打中正面,不然的话……” 一想起自己的想法,曼苍子就吓了一跳,然后哈哈大笑,趁着朱檀睡着了,她就趴在床上,弯着腰熬了一夜。 同一时间,张皇后在朱佑樘的卧室里哭得梨花带雨。 这一回,她并没有为自己的哥哥辩解,而是知道如果自己的孩子失去了元阳,会造成怎样的影响,甚至可能会断子绝孙。 朱佑樘就这么立在窗口,仿佛盯着蜡烛,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张皇后这才发现朱佑樘有些不对劲,一脸惊恐道:“陛下!” 朱佑樘转过身,对着满面泪痕的张皇后道,“阿寿、建昌候都是我派人揍的,你是不是很伤心?” 张皇后用力的点了点头,又猛的摇了起来。 “奴家也是气不过,实在是欺人太甚,不揍一顿,怎么能让他们记住教训。” 朱佑樘道:“这一次,我担心那对叔侄是被人陷害的,方才我也是一时糊涂,现在想来,的确有很多可疑之处!” 他从小就生活在后宫里,看过太多的阴谋诡计。 而他的亲生母亲,也就是将他养大的宦官张敏,也在宫斗中相继死亡。 他知道,自己的父皇,宪宗陛下,为了争夺皇位,不择手段,对自己的宠爱,都是有目共睹的。 朱佑樘在气头上,回去的路上,就知道自己的儿子和姐夫中计了。 唯一的可疑之处,就是那股类似于荔枝核的味道,能迷惑人的神智,这一点,他是亲眼所见的,也是万贵妃亲自下的手! 张皇后吓了一跳,“皇上,这不会是真的要杀了太子吧?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我要将他千刀万剐,满门抄斩。” 朱佑樘摇了摇头,猜想归猜想,想要查明真相,却是两说的事情。 而且,这件事情,也不能闹得太大。 “我不会杀了他,我会杀他的,应该是建昌侯才对!最近他树敌不少,有不少人等着看他的出丑,也有不少人希望他不受待见,这一次揍了他们一顿,也算是给他一个台阶下。” 朱佑樘看了不少关于楚翰干涉政事的奏章,显然,他的这个姐夫,在朝堂上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把舆论压下去,再做打算。 一阵足音响起,原来是新上任的东厂提督罗阴走了进来。 “这就是野生荔枝,也就是家禽养殖场留下的,只是不知道是被人拿进来的,演员们就坐在靠近家禽的地方,不可能是故意的,他们也闻到了野生荔枝的香味,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罗荫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张手绢,将里面的荔枝核取了出来。 朱佑樘接过盒子,端详起来。 “也没多久,应当也留了不少日子,你仔细的去调查一下,可别把事情声张,传出去可就麻烦了。” “知道了。” 罗荫谨慎的道,他是从宪宗朝就入宫的,也是亲身体会到了当年皇宫之中的种种危险。 这样的药方,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迟早会有人因此丧命。 罗荫猜测,这件事很有可能是冲着自己的皇叔建昌侯来的,宫中对他不满的,很有可能是杨鹏的心腹,也有可能是死去的李广的手下,甚至还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人物。 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说,否则会连累到他。 “明日清晨,请朱暟来上早朝会。” 朱佑樘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他还是要去查一查,他倒要看看,这位锦衣卫的新统领,到底能做些什么! 皇宫中的事情,也是因为朱佑樘的命令,才没有让任何人知道,不然的话,张二国叔肯定会被骂的狗血淋头。 作为事件的主角,张元瑛当然不会蠢到把自己暴露出来。 她以为朱檀能够猜测出是自己,不过也只是猜测罢了,她只需要将朱檀迷惑得云里雾里,将自己的疑心转移到别的地方去。 由于皇宫的大门紧闭,张元瑛等人是出不去的,而朱檀的特权,也不是她能够拥有的。 张元瑛开口:“你们都做好了?” 她的丫头抱着一个小盒子回来,“姑娘,一切都准备好了!” “出发!走,咱们先给他瞧一瞧,用咱们家传下来的伤药,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好起来。” 张元瑛呵呵一笑,领着侍女去了朱厚照居住的右春坊。 朱厚照被打的比楚芊芊要轻一些,不过他毕竟年轻,也受了不少罪,也受了不少的罪。 他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自己会莫名其妙的被打? 刘瑾等人也都收到了朱厚照的消息,纷纷赶了过来,当他们看到躺在床上呻吟的朱厚照时,一个个都是一脸的心疼。 八虎都是宦官,年纪最大的也有四十多岁,在皇宫里待得久了,见得多了,对朱厚照的担忧也少了许多,便将注意力放在了此事上。 刘瑾皱眉,十分肯定地说道:“一定是建昌侯惹出来的麻烦,将王爷也牵扯进来了,宫中有好几个隐藏在暗中的人,都在算计建昌侯,所以才会将太子也牵扯进来。” 张永等人也觉得有道理,毕竟以他的地位,皇宫里没人会对他下黑手。 谷大用砸吧砸吧嘴。 “事到如今,多说无益,先找到人再说,他们都是冲着太子与建昌侯去的,要杀我们还不简单? 二十四个部门与明朝的宦官制度不同,没有严格的制度要求,主要负责的是为皇上和他的家人服务,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大部分都会被任命为太监,所以经常被现代社会所误导。 不过,绝大多数的官员,都是由司礼监,宦官,宦官,宦官,这些人,都是皇上身边最亲近的人。 如果这些人真的对刘瑾等人有什么恶意,那刘瑾等人也只能乖乖束手就擒了。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看向刘瑾。 朱厚照不仅对刘瑾另眼相看,其他几人都知道刘瑾脑瓜灵活,鬼点子多。 刘瑾果然没有让他们失望,声音尖锐地说道:“我们确实被欺负了,可侯爷不是什么皇子,也不是什么建昌侯,而且宫中还有几个跟他关系密切的内侍,何文鼎便是其中之一,如今两位王爷都受伤了,正好可以让我们大展拳脚。” 刘瑾说到这里,突然翻了个白眼,低声和张永等人说着什么。 正说着,就有内侍进来禀报,说英国公爵的孙女,已经登门拜访了。 这种拜访是挡不住的,刘瑾他们可不想把英国公府的人给惹毛了,脸上还要陪着笑容。 说句不好听的,张元瑛可是有一点皇室血统的!(本章完) 第434章 荒唐至极! 张元瑛似笑非笑地看着刘瑾等人,没有丝毫的小气,直接赏了他们一张百贯面值,但也值十两白银。 只是刘瑾等人被朱檀养惯了,哪里还瞧得上这些银子。 不过看在英国公爵的份上,她还是露出了几分讨好的笑容,弯下了腰。 张元瑛走了进去,看到朱厚照躺在床上,用清亮的嗓音问道:“表哥现在怎么样了?” 从亲属的角度来看,张元瑛与朱厚照的关系比较微妙。 张懋之妹为仁宗朱高炽之妻,而张元瑛之母则为隆庆之女。 隆庆是朱祁镇之女,是朱见深的亲妹妹,所以才会如此混乱。 张元瑛很巧妙地将自己和朱厚照的表妹联系在了一起。 “我这里有家传的药膏,你让丫鬟给我表哥上药!” 对于这位年纪比他还大的表妹,朱厚照并不是很喜欢,因为他和她只见过几次面。 “没事,我没事,就算真痛,二叔给我的那副药也挺管用的。” 张元瑛来这里,就是为了挑拨两人之间的关系,听到朱厚照如此夸赞朱檀,冷哼道:“都怪你表哥,他好色成性,连孩子都不能幸免,自己惹事也就罢了,竟然还牵联到表哥,实在可恶。” 张元瑛这样说,就是为了表达自己对赵幽月的同情,却不知道,这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小男孩。 朱檀掰着正德陛下的计策,果然起到了作用。 朱厚照在成长为一棵畸形的大树前,就已经崭露头角,导致朱厚照的人生观、世界观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看待问题的方式和心态,都和这个时代截然不同。 听着张元瑛对朱檀的指责,朱厚照依旧面无表情,只是露出了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只是年轻人特有的狡猾,让他能够继续说下去。 “这么漂亮的女人,男人都喜欢,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张元瑛笑了笑,觉得这两个叔侄还真是一丘之貉。 这位太子小小年纪,便认同建昌侯的做法,日后还不得跟他一样,做个建昌侯的二号人物! 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正德皇帝朱厚照的一生,就是以朱厚照的亲身经历来解释的。 不过,张元瑛对朱厚照的看法,纯粹是鼠目寸光,瞧不起人。 “表妹,你懂不懂生物学?你连生理保健都不知道吗?说到这里,就要说到男人和女人的身体结构了,女人到了十五岁,就可以结婚生孩子了,怎么男人就不能结婚了?这是由于它们的发育程度不同的缘故。” 张元瑛整个人都懵逼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听到,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根本没反应过来朱厚照在想什么。 朱厚照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了数学和物理,听着张元瑛的话,他就像是在自言自语。 张元瑛很干脆地将朱厚照归为“莫名其妙”、“疯子”,敷衍了两声,就离开了。 朱厚照看着张元瑛与他的丫环离去,啧了一口气。 “都说女人不学无术,就是德,可你却一点都不知道,二舅说什么呢,眼白,神经有问题,脑袋有瓦特。” 张元瑛离开后,刘瑾等人就将讨论的结果告诉了朱厚照。 朱厚照强忍着疼痛,对着他使了个眼色,说道:“刘瑾,你去皇宫问一问二叔,让他准备一份规矩,宫中之事,你先别管,等明日我身体好了,再去禀告父王。” 宫中之事,不过是个小圈子。 只是这一点,经过张元瑛的推广,几乎人人都是三品官员,朝廷重臣。 本来就不怎么喜欢朱檀的人,对于朱檀这样的皇叔,更是有种不好的感觉。 而那些和朱檀走得近,或是不信邪的人,则是以前来看望朱檀为借口,向她请教。 朱檀对于外界的说法都是酒后误事,不肯承认也不肯不肯。 唯有与他亲近之人,方知朱檀中了奸计,不禁同仇敌忾,要找出这个心怀叵测之辈。 听到徐光祚的抱怨,朱檀挥了挥手,说道:“大哥,此事不必着急,我倒认为这是一件好事,让我警醒,这一次,他只是要败坏我的名誉,如果他一剑杀了我,岂不是太冤枉了?” 想到这里,徐光祚心中一凛,这个可能性实在太大了! 郭宁也附和了一句:“二哥说得对,有了教训,以后二哥可不能掉以轻心,要多加注意。” 唐伯虎和徐经就是朱檀的朋友,他们听着这些内幕消息,才知道人情世故的险恶。 唐伯虎是个愣头青,而徐经则是个愣头青,世家公子对阴谋诡计的理解比谁都深刻。 “侯爷,说到这里,我倒是要认真对待一件事情了,我必须要告诉侯爷。” 徐经又将田黄石矿和鸡血石的情况说了一遍。 这件事他也是不久前才从家族那里得知的,当时并没有太在意,现在想来,这一切都太巧了。 “哎呀!这是要一箭双雕啊!还真是给我面子。” 朱檀听出了徐经的意思,便将自己的怀疑目标说了出来,自然是指张元瑛,以及其他被杀的世家大族。 说话间!马璁走了进来。 因为他已经由朱檀的兄长晋升为朱檀的老丈人,所以最近很少出现在这里,只是帮助朱檀办理军务,这一次是来给马文生传话的。 “侯爷,我父亲并不认为侯爷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他断定侯爷是被人陷害的,我父亲说,侯爷忍得住,是正确的,京营、腾祥四军、御马场,都有些不对劲,如果侯爷继续追究下去,恐怕会有更多的事情发生。” 朱檀心说,马老爷子,多谢你了,京营的事情,你还是有所保留的。 看样子,要不是我做了你的孙女婿,他八成会同意我插手这件事。 “岳丈,这件事情我自有打算,我之所以退让一步,不是为了和平,也不是为了让皇帝不高兴,二是为了转移一下视线,若说到勾心斗角,夫君自问不会输给别人,但你要耍手段,我也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夫君……”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绿竹的脸色变得慌乱起来,她来了之后,发现周围竟然有这么多的外来者,顿时说不出话来。 朱檀不以为意的轻笑了一声,从青竹的表情来看,他知道这是一个不好的消息。 “你说吧,就算天崩地裂,我也能承受。” “我是在鸭绿江上购买的木材,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动静,我派张管事过去一打听,却发现他们已经消失了。” 朱檀笑得更大声了,但是所有人都听得出来,他是真的被气到了。 他不停的点着头:“厉害,一次又一次,这是要置人于死地,好,我记下了。” 他一心要打造一艘出海的大船,在这方面下了血本,光是木材就花了十多万两银子。 这一次,他被人说成是骗子,再加上一个人不见了,怎么也要七八万两白银吧! 朱檀认为一个人在盛怒之下,无论做出什么选择,都是很不明智的,所以他暂时将这件事放在了一边,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仔细的去考虑。 晌午时分,朱檀本来要为唐伯虎他们准备晚膳,不料宫中却有人前来,却是刘瑾。 刘瑾这一次也不是空手而来,他还带着一份圣旨和一份安慰的贺礼。 圣旨上的内容很简单,那就是:“人要谨慎。” 送的都是一些疗伤的药材和补品。 等唐伯虎他们走了,刘瑾又开口道:“侯爷,您有所不知,今日上午,太子殿下在乾清宫里跟皇上说了小半个小时的话,后来皇上又派我过来,给您带了一份补品。” 朱檀大笑,“也不枉费我的大侄子对他好,还懂得为他出头。” “侯爷,昨夜张元瑛前来拜访,却被他三言两语就赶了出去,还骂张元瑛脑子有坑,侯爷,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 朱檀更是感觉到了朱厚照的体贴。 “白|痴,和你一样,都是无脑之人!既然你来了,那就算了,本王的身子还有些不方便,宫中的人,都给本王看好了,一有动静,立刻向本王汇报。” “侯爷,你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和张永商议过了,这件事我们会秘密追查,一定要找出幕后黑手,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朱檀让绿竹带着自己撰写的物理、化学、物理基础课本,回家交给朱厚照自己学习。 他早就打定主意,一定要让朱厚照成为一个自学考试的大学毕业生,对自己的侄子,也是一个很有价值的人才。 随后,朱檀召集了张威等人,将他们的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条。 玉石铺因为没有了原材料,不得不关门歇业,而另一边,则派出了更多的人,去抓那名坑了他数万两的棺材铺老板。 至于绸缎庄和高档商店,则是更加的谨慎了。 朱檀叮嘱道:“这可是我们这里最大的一笔钱,不容有失,通知下去,把我刚才说的话传出去,从现在起,食盐的价格降低百分之二十。” 就在他说起盐引的时候,张老六走了进来,说道:“侯爷,长宁伯求见。” 周彧也算是被朱檀收拾服帖,最重要的是朱檀杀了杨鹏,将杨鹏的头颅砍下来,让他心惊胆战,比起周寿这种两面三刀的家伙,他更愿意与朱檀亲近。 “建昌侯,不好了,不好了。” “听你这么一说,搞得我像是惹了什么大麻烦似的,什么麻烦都是我惹出来的,你慢慢说,不要噎着。” 周彧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缓过神来。 “我刚刚收到消息,长芦盐场和两淮盐场发生了叛乱,人数上万,已经占领了一座城市,理由是皇叔欺人太甚,盐民生计艰难,不得不造反。” 周彧身为皇叔,自然明白这位皇叔说的是楚天鲜,但还是被他给吓坏了。 如果让文臣,或者其他官员弹劾他,他绝对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朱檀扳着手指细算,一件一件,一环,一环,一次又一次,对他进行着全面的攻击。 这肯定是有人策划的,这些食盐贩子又怎么会明白,国舅逼着他们造反是怎么回事?开什么玩笑! 周彧见朱檀还有心情笑,忙道:“建昌侯,你可不要把这件事情当一回事,我可是听说了,六科御史都要上书,兵部尚书也提议出兵平定私盐,若是朝廷出兵,那就麻烦了。” 朱檀的心思,和周彧的心思,却是不一样。 “只有极少数人才能办到,也许,他们联合在一起,才会给我面子。” 朱檀自知成为众人眼中钉,鸭绿江上木材不见,食盐民暴乱,更有造反趋势,矛头直指当地都司衙门。 能动用都司衙门的,只有几个王公贵族,英国公爵张茂,肯定也参与了这件事。 王敏,王顺王妃,这次可把我害惨了! 朱檀明白,这是因为死掉的王公贵族们的缘故,一些王公贵族将这笔账算在了他的头上,对他恨之入骨。 还有就是关于利益的争夺,从京营的清理,到垄断上奏的盐引,都被人看在眼里,一点都不意外。 淡定,淡定,淡定。 这一日,事务繁多,宾客络绎不绝,朱檀迟迟不能做出决断,生怕在匆忙之中出现差错。 如果因为愤怒而去做,那么就正中了一些人的下怀。 用过晚膳之后,朱檀一边吃着朱佑樘端上来的补药,一边被满仓捏着后背,当真是舒服极了。 “大人,您的力量怎么样?” “你这一手,还真有两把刷子!有没有?” 曼苍儿不明白什么叫“马杀鸡”,不过她还是明白了,嘿嘿一笑:“那是自然,是一位老妈子教我的,我本来不想练,结果被袁璘给吓得,竟然在青楼女子的裤裆下放了一只小猫,那一夜,我可是被吓得连恶梦都没敢做。” “辛苦你了!” 曼苍儿撇了撇嘴。 “是啊!青楼的手段多得是,等侯爷抓住了张元瑛这个调皮捣蛋的家伙,我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顿,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为我报仇。” 太好了! 朱檀见沈琼莲走了进去,便道:“你这是怎么了?” 沈琼莲见朱檀赤|裸着身体,在朱檀的身上乱摸,心中暗骂,这青楼的人也实在是太……(本章完) 第435章 好一手本事! “沈炼来信,说他会按照成本,将一批绸缎运到我们这里。” 朱檀吐出一道浊气,“如今商业上的事,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看在他有心的份上,就按市场价收了!” 朱檀早就猜测到,在这一连串的攻击之后,必然会有一个完整的循环。 这是来自于文臣阵营的压力。 沈琼莲却是另一种看法。 “相公,我们这里有钱,但人手不够,现在城管大队有八百多人,每个月的俸禄都不少,玉石铺倒闭了,食盐也卖了,还有一些米粮,一共有三百多号人,都需要钱。” 朱檀忽然想到了前世某位创业者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每天醒来都要为几百万的薪水发愁。 他算了算,这么多人,还真不少。 “那就多谢沈炼了,光是这些丝绸,就有两万两,我们家里有几两?” 沈琼莲打开帐册。 “我这里一共有五十七千两白银,三十多万两银票,库房中也有三万四千两,夫君说了,要印制永乐大典,我们可以免费提供,但要照顾他们一家,一共有三千多人,加上马匹和粮食,最少也要十万两。” 朱檀一听到沈琼莲的“报账”,就有些后悔自己当着皇上妹夫的面,说要把永乐大典的印刷全部订下来。 一万两银子,恐怕还只是初期的投资,等印刷出来的时候,还差得远呢。 正如朱檀预料的那样,次日的早朝会上,便有来自当地官员的紧急奏折和公文经由通政司直接传到了户部与内阁之中。 马文升原本还打算将此事压下去,至少再拖个三到五日,奈何不能彻底掌握吏部大权,这才耽搁了下来。 而且,所有的奏折、文书,都是关于盐田之乱的,矛头都指向了自己的皇叔建昌侯。 首先站起来的是监察使大人,这一次,他们拿到了确凿的证据,将朱檀骂得狗血淋头,说他是个罪大恶极的人,所以,他们决定将他拖到刑场上,以泄心头之恨。 随后,楚天征的前任张延齢,也被扒了出来,仗势欺人,为非作歹,绝对是十恶不赦之辈。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被他们视为心腹大患的建昌侯,此刻已经骑着骏马,在作恶多端的道路上狂奔! 朱檀在平静的思索过后,决定采取一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办法。 而他的首要任务,便是最大的木材欺诈案,新宁伯,谭伦父子。 自己造船的梦想被破坏了,这事儿还不算完,新宁伯爷孙俩又在做什么? 这是在数钱啊! 谭越笑得嘴都合不拢了,“父亲,这可是七万八千两啊!建昌侯果然是财大气粗!难道他要建一座皇宫?” 谭纶摸了摸胡须,微笑道:“一会儿,你带着五千两银子,送到英国公府。 “父亲,这会不会有点过份了?”谭越一脸的吝啬。 “你知道个屁,这些钱是一定要拿到的,如果不是英国公爵亲自去鸭绿江附近的驻军送信,他们怎么可能拿到钱?这已经是最低的价格了!” 谭越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滴血。 恰好此时,有家仆过来禀报,说已经有一批猪油被人运到了,可他们家并没有那么多! “人家给你的,你就拿着呗!那可是一大笔钱啊!” 在谭伦和他儿子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足足十个大桶的猪油,已经被运到了新宁伯爵的府邸,这是一种特殊的油脂,冷却后会变硬,变得松软。 有人见他吃得津津有味,趁着没人注意,也拿起一块放进嘴里,惊讶地道:“这肉,我怎么闻着怪怪的?有没有出问题?” 这一大块肥肉还没有吞进肚子里,就听到一道巨大的声响,然后就不见了。 紧接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在整个京城上空轰然炸响。 接着,便是新宁郡王府,被彻底的毁掉。 刚才那一声巨响,就像是一场小规模的地震,谭纶与他父亲所住的那座八重院落,以及里面的数百人,全部被烧成了灰烬,尸骨无存。 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刘文灿的住处,已经被轰成了废墟。 由于距离太过遥远,在声波的作用下,还真有可能发生了爆炸! 当看到熊熊燃烧的火焰时,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不是地震,而是武器库的爆炸。 顺天殿立刻派人去处理这件事。 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许多人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恐怖的一幕,不少人直接呕吐了起来。 这件事,顺天殿也不敢擅自做主,而是一件一件的禀报上去,最后送到了刑部。 而且,这两户人家,都是世家大族,所以,刑部才会如此的关注。 在大夫丁哲的带领下,他们派出了十多人去调查,不过他们的工作效率还是很高的,很快就找到了猪油的来源。 不过,这锅猪油是如何炸开的?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现在所有人都对猪肉忌惮三分,京城里所有的屠夫和屠夫都要下岗了。 谭纶、刘文灿三人,几乎都是皇亲国戚。 他与英国公爵之子张仑乃连桥之交,英国公府对他的关注更深,派出了一支军队,前来“补充侦查”。 英国公府,依旧是刚才的阵容,只是,没有了刘文灿和谭伦。 如此惊人的消息,如此残酷的结局,让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 张仑想起被炸死的连桥一家,脸上肌肉忍不住抽动了一下,他轻咳一声,说道:“这件事情,恐怕就是建昌侯干的,我们顺着元瑛的思路,一步一步的对付他,他又不笨,怎么可能没有发现。” 有人不解:“怎么可能?这种规模的爆炸,别说是将京城武库点着了,就算是用猪油,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到底做了什么?” 张懋脑痛,被这一招打得满地找牙,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更让他意外的是,祖安竟然这么不给面子,这哪里是什么皇室成员,分明就是大街上的无赖。 “你现在就去请元瑛过来。” 张懋让人把张元瑛叫来,以为地龙翻滚的张元瑛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脸懵逼。 不过,在张懋等人疑惑、不悦的眼神中,她整理了一下情绪,说道:“即便是建昌侯做的,也不过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罢了,我们应当立刻向皇帝禀报,让他知道建昌侯的报复心理,让他对自己产生极大的忌惮。” 这个办法倒是不错,不过大家更在意的是,这锅里到底是什么东西炸开的? 如果不把这件事弄明白,他们以后再也不会碰肉了。 这个时候,朱檀也觉得有些恶心,这肥肉肯定是他弄出来的,这可是高技术的产物。 这是他前世看到的一部电影,里面涉及到的东西,跟硝化甘油一样,都是硝石。 这玩意可是很危险的,弄不好还会连人一起炸掉。 “你去,将这些猪油和猪油都拿出去,用猪油灰做的米饭,味道很好,记得!我要把这些东西,都送给王公贵族,我要立下大功。” 徐光祚和郭宁尴尬地笑了起来,只当朱檀是在威胁他们。 不过,他们是真的被吓到了,这肥肉太可怕了! “二哥,以后是不是也可以喝点猪油了?” 徐光祚这几天着凉了,一开口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过我也不知道这玩意这么危险,下次还是少来吧,不然我可能会爆体而亡。” 郭宁对此表示赞同。 “二哥,你说得对,会游泳的人,都会被淹死,但那样的话,那些人就会发现,是二哥做的,是我们做的。” “那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们还能来找我拼命不成?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而且就算他们知道,也没有任何的证据。有本事你来起诉我!我反告他们污蔑!” 朱檀制造了一场可怕的爆炸,终于泄了一口气。 在大明,猪油的爆炸,绝对是一种高智力的罪行。 说句不好听的,放眼大明,也只有他这个大侄子,能把所有事情都看得懂。 “坑老子钱,老子让你给老子换一口棺材!” 朱檀确认,那十多万两白银是谭纶和他儿子骗来的,所以他决定放弃,但这件事必须传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 得罪了建昌侯,他一家老小都要跟着陪葬,连鸡、鸭、鸭、狗都要跟着陪葬。 如今的情形便是,明知是朱檀所为,但并没有抓住朱檀的证据。 顺天监和刑部官员一致认为,这是假的,不要大肆宣扬,免得造成恐慌。 而驸马尤泰,则是在午门前,痛哭流涕,要求弘治皇帝朱佑樘,彻查这件事情,还那些死去的人一个交代。 这么重要的事情,朱佑樘怎么可能不知道,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朱檀做的,毕竟朱檀和朱厚照联手炼制了炸药。 可东厂与锦衣卫那边传来的风声却是真的,所以朱佑樘才会认为,这件事情,绝对不是他姐夫做的。 小舅子就算有本事,也不可能把猪肉炸了吧?不可能! 可是新宁伯和滕祥都是“全家抬”出来的,伤亡人数将近两百人,是近几年京中最严重的一件案子。 朱佑樘对此案十分关注,向兵部、兵部、顺天监等部门施压,并责令其在规定的时间内侦破此案。 朱厚照得知此事后,立刻认为是二叔下的手,屁|股上都快要结疤了,心里却在想,为什么猪都要炸了。 只可惜,以他对化学的了解,还远远达不到这种程度,越是想,他就越是头疼,于是便让人去了建昌侯。 朱檀可不会让朱厚照去想这些事情,若是他的大侄子好奇起来,再加上他的手艺,搞不好会将整个宫殿都炸飞。 那样的话,他连蝶翼都不需要扇,就可以趴在地上了。 为了分散朱厚照的注意,他只好在他的功课上下足了功夫,顺便还忽悠了朱厚照一句,让他在数学和物理上都能过线,不然也没必要浪费时间。 朱檀几乎是掀翻了桌面,彻底的摧毁了他的人性,最明显的后果,便是所有对他有敌意的官员都安静了下来。 很明显,有些人是被朱檀那可怕的手法给震慑住了,不愿重蹈他们的覆辙。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张元瑛心中充满了愤怒。 可是,她的外公说了,让她暂时冷静下来,就算她再生气,她也要忍耐,毕竟她的外公也很担心有人会把猪油送给他们! 张元瑛研究了整整两日,也没想明白,这锅怎么就炸了。 不过,她还是决定先解决掉那个制造肥肉的人再说,于是,她开始暗中实施自己的第二个计划。 利用文臣,将建昌侯活活勒死。 朱檀的回击既凌厉又高效,用一个词来概括就是:来吧!自相残杀吧! 这种手段,对付付勋贵和皇亲国戚还行,对付文臣,朱檀还真没那个胆子。 大明要是出现唐朝中后期的大臣被人在大街上暗杀的事情,那才是真正的耻辱。 在明朝和明朝时期,官员们都是非常危险的,但却从来没有人被自己人背后捅刀子过。 更何况,这两起炸弹,都被人说成是邪门,有些人根本不知道原因,就一口咬定是建昌侯干的。 联想到先前的几次弹劾,朱檀的奏章似乎越来越多。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卖盐的人,因为卖盐的人太多,导致两个盐厂的生意和产量都会大打折扣,这对大明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除此之外,盐的生产还和“开中法”有关,商人们会将一些日常用品运到边境,然后用盐来换取盐的出售。 如果盐矿没有了盐,商人们就不会傻乎乎地把货物运到边境去了,这会对国家的安全造成很大的威胁。 所以这一次的早朝,刘大夏就是一顿臭骂。 他这番话说得很有艺术感,一开始就是冲着那些对朝廷不满的禁军来的,强烈要求皇帝陛下将他们全部收为己用。 然后他又提到了深海区的民变,影响到了边境的安定。 最终,他们做出了决定,请求弘帝对建昌侯进行严厉的惩罚,以安抚那些盐地的百姓。 这是一次事先安排好的会议,刘大夏讲完了之后,就轮到了户部大臣,开始讲起了具体的内容。 盐田灶户的问题,如果得不到解决,那么,每年的财政收入将会下降多少。 随后,礼部尚书也开口了。 两个盐场的官员,还有看守的太监,都在进行着一系列的改革。 最终,还是位高权重的内阁大学士谢谦开口了。 他是一个健谈的人,在朝堂上一讲就是一个多小时,把朱佑樘讲的头晕目眩。(本章完) 第436章 哪怕做不到,也要做到! 马文升原本应该反驳的,此时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同事们都觉得奇怪,马文升在吏部的日子过得并不好过,如果他还不开口,那就说明他没有能力。 马文升本想说点什么,但想到孙女婿的叮嘱,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安静,既然朱檀都有了计划,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就在朝会即将散去之时,负责礼监的掌中监戴义得到了这个消息,禀报给了朱佑樘,“皇上,建昌侯已经到了宫门之外,想要一睹他的芳容。” 朱佑樘没有办法,只能让朱檀进去,他知道自己现在几乎是所有人都在指责自己的姐夫,但是有自己在,朱檀也不会吃亏。 然而当他看清朱檀的模样时,却是觉得脸上有些发烫,朱檀现在的模样,实在是让人不忍直视。 朱檀趴在一张简易的小床上,一条湿布搭在他的脑门上,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偶尔还会发出几声呻吟,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那夸张的表情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是在演戏。 “建昌侯,你身子不好,怎么来了?”朱佑樘的意思,就是让他滚回去。 朱檀连连咳道:“皇上,还望恕我不能行此大礼,我也是迫不及待,要向你呈上吉祥之兆。” 朱佑樘脸色一沉,这个节骨眼上,居然还有心思送上祥瑞来,难道是担心自己的证据还不够多吗? 刘健和大学士李东阳都有些尴尬,心想建昌侯真是个麻烦,这么快就送上一把刀,真是愚蠢之极。 其余那些和朱檀作对的文臣,更是高兴得难以自已,高兴得不得了,这自然只是心里活动,不便表露。 而那些与朱檀交好,交好的人都皱起了眉头,上朝这种事情,从来就不是一个好听的词,往往都是贵人,奸臣才会做的事情。 朱佑樘见自己的姐夫一脸焦急,虽然知道朱檀是在耍什么花招,但他并没有训斥,而是温和的问道:“是什么吉祥之兆,你拿出来给我看看!” 朱檀的嗓音略高了几分,道:“这是国子监学生唐璜唐伯虎所作,微臣请求皇上允,让他入宫,让皇上过目。” 唐寅给朱佑樘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因为科场院一事,让他想起了唐寅所作的二十四孝,这幅画确实不凡,颇有大家之风,便让唐寅进了大殿。 唐伯虎拿着一幅画卷,走进了大厅,对着那张画像鞠了一躬。 “启禀皇上,这就是建昌侯所呈的吉兆,侯爷所说,臣所画,还望皇上看一看。” 朱檀来到唐伯虎的面前,两个人将画卷摊开在朱佑樘的面前。 这是一副很小的画卷,只有七米多高,但唐伯虎的手艺实在是太高了,竟然能让人有一种置身于山水画中的感觉。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朱檀,他是做外科手术的,虽然没有德国的人那么利害,但是他对画画还是很有研究的,他让唐伯虎教了一遍,唐伯虎很快就学会了,在纸上画出了一幅近乎于真实的画面。 朱佑樘一眼望去,一眼就能看出,这幅图是以海岸为底,上面还有一些人在干活,只是不清楚这些人到底在做些什么。 “建昌侯,你说的是吉兆?我咋就不知道呢!” 朱佑樘就算是偏心自己的小舅子,也要有个度,如果小舅子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他就绝对不会同意了,毕竟,这是一个好兆头。 众人都在等着,身后的大臣们虽然不认识这幅图,但也都是一头雾水,若是这也是好兆头,他们也可以拿出一幅来。 朱檀微笑着,起初自然是在梦境里得了仙人的垂青,将一种大神通传授于他,让他转告皇帝。 而仙人为何不在朱佑樘的梦境中寄托,自然是因为他身上有龙运,所以,就算是仙人,也不能轻易的接近他。 朱佑樘看着自己的妹夫越来越不像话,也是头疼不已,还好他还没有说话,朱檀就已经把话说到了点子上。 “陛下,这仙人之术,就是将海水变成了盐,然后将海水晒干,这样既能节省劳力,又能增加产量。” 朱佑樘等人也失去了兴致,这晒盐的方法,在宋朝也有过,只不过因为出产远不如烹制的食盐多,所以渐渐被人们所淡忘。 朱檀所说的吉兆,乃是古人所未用,不过是一种玩物罢了。 然而等到朱檀说到改良的地方,如水渠,沙滩,以及修建盐场所需的水泥时,朱佑樘等人才觉得朱檀所言,的确很有可能。 待得楚羲说得差不多了,朱佑樘才挥了挥手:“你过来,我洗耳恭听。 朱檀想要打破这种局面,想出了一个解决盐窑叛乱的方法,他是真心实意的,他的方法在后来也被证明是可行的,如果按照他的方法去做,可以节省更多的精力,至少不会在寒冬里砍伐树木,对周围的环境造成伤害。 至于混凝土,那就更简单了,他只需要弄到一个大致的配方就行了,如果需要的话,他完全可以让自己的侄子去生产。 “真的这么厉害?”朱佑樘很清楚,工人们有多么的努力,盐田灶户要是能把柴火换成天上的柴火,那他们的痛苦就会减轻很多,节省出来的劳动力,还不如去种地呢! 朱檀说得很夸张,他在未来的日子里,都是亲眼目睹过的,怎么可能会是错的? “很好,我现在就任命你为盐务使者,负责盐制和晒盐的管理,此事就此作罢。” 朱檀有些不知所措,他只是负责出谋划策,哪里来的这么麻烦的事情?姐夫,你怎么能这么做呢! 朱佑樘也有自己的考量,这些天来,他对建昌侯的奏章越来越多,有些话,他是不愿意说的,毕竟做皇上也不是那么好做的,所以,他才会让自己的小舅子,先躲一躲。 而且这晒盐法,还是姐夫提议的,谁也不能让姐夫代劳。 而且,他那对难缠的夫妻,也经常进宫,说他姐夫的坏话。 有了这么多的理由,朱佑樘就想着,把朱檀派出去,暂时远离京城,才是最好的办法。 朱檀欲哭无泪,从策划到冲上前线,还有比这更惨的吗? 在没有飞机,也没有火车的年代,随便去一趟海边,都有可能丢掉性命。 “妹夫,我可以不走了么?”下了朝会,朱檀就跑到了朱佑樘的面前,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 “建昌侯,你听说过什么是皇亲国戚么?”朱佑樘难得的在朱檀面前提起了自己的亲戚。 “皇室成员又如何?还是另有隐情?” “那些早年的暂且不提,霍光、王莽、杨坚、以及本朝蓝玉,皆为姻亲。” 朱檀吃了一惊,皇上的妹夫说的话,就像是一部鬼片一样,他可以对着苍天起誓,他根本就没有推翻大明王朝的意思,之前那些恐怖分子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在泄愤罢了。 朱佑樘看着朱檀苍白的脸色,笑着摇了摇头。 “建昌侯,你年纪轻轻,如果能为国家和人民立下汗马功劳,我绝不会亏待你,至于你的奏章,我也可以置之不理。” 朱檀听得明白,却依然不情愿,这山高水远,走一趟就够受罪的,这又不是旅行,这叫苦修。 朱佑樘对自己的小舅子,也是忧心忡忡,沉吟了一下。 “你先把事情办好,回去后我会给你一个要求,但不是很过分。” 朱檀顿时意动,他想起了出海,这也不算是太夸张的事情啊! 而且,他还可以在金陵的造船厂里,找到那些老匠人的后人,说不定能找到造船的设计图! “妹夫,一言为定,你可不能否认!” 朱佑樘哈哈一笑,“到了那个时候,建昌侯可以安息了,我记住了!” 楚琵琶差点没当场晕过去,这是要赶自己离开吗? “但是,你千万别告诉你的阿姐,我是害怕她为你着急。” 朱檀觉得自己至少应该到东海的南部,那里阳光充足,沙滩充足,金陵又在江南,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一边想着,一边往王嫣的宫殿走去,他知道自己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不然这么长时间没见到她,还不知道会有什么胡思乱想! 王嫣见朱檀在光天化日之下来到自己的宫殿,便对朱檀露出了戒备之色。 “瞧你那点出息,老子是来玩的?我要出去一次,至少要两个月。” “这么久?我们要走哪里?”王嫣惊讶道。 “皇上,你让我做一份不错的差事,做一名盐使,以后我们一族就能垄断食盐,以后想要买盐,就像吃饭一样容易。” 王嫣呸了一声,“你这条贱|人,就没一句好话,把盐当饭吃,这不是腻死人吗?” “开个玩笑而已,对了,我想知道一件事情,王源被册封为瑞安侯,距离金陵有多远?” “挺远的,怎么了?” “我这一行人,都是京城本地人,南边一个都没有,要去南边,总要有人带路才行!” “把王桥给我叫来!他的老丈人在江阴做过兵团长,人脉很广,再加上你帮过他不少忙,他一定会尽力的。” 朱檀把这事给忘记了,终于有人对这里比较了解,“王桥不是在京城吗?我回去问问,看他是否愿意和我一起走。” “废话!他在京中闲着也是闲着,妻子思念父母,很久以前就想回家了,还是从京杭运河吧,既快捷,又安全。” 运河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到了金陵,他可以找到一处船厂,然后将金陵作为基地,进行食盐升级。 二人说话间,朱檀看到邵太妃进门,不由的起了疑心,这位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邵太妃在看到朱檀的时候,原本满是笑意的脸,瞬间就垮了下去。 但她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并没有注意到朱檀的存在,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邵太妃的长子蒋氏,也就是兴王朱佑杬的妻子蒋氏,准备由安陆的兴王入京,所以问了王嫣一句。 王嫣抿嘴一笑,“安陆位于长江的中部,我们沿着这条大河一直向下,一直向北方,就是一条运河!” “据说王桥的老丈人就在金陵那边,到了那边,你看能不能照顾一下他?” 王嫣点了点头,这件事对她来说并不困难,她只需要写信就可以了。 朱檀看邵太妃并不打算马上离开,对王嫣使了个眼色,又说了些客套话,这才离开。 邵太妃待到楚芊芊离开之后,方才问道:“这贼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王嫣虽然不喜欢这个称呼,但还是忍住了,因为她不能说唐西是她的情人! “没事,皇上让他去江南做一件事情,我们也是这么说的,我们两个都需要一个认识的人帮忙。” 邵太妃不再提这件事情,而是向王嫣表达了自己的善意。 不过走出王嫣的宫殿,她却又觉得有些不对,她苦苦思索着,却又停住了。 她终于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了,这位王太后,实在是太光彩照人了,一点都不像是一个住在皇宫里的老太婆,反而更显年轻! 一定是被滋养了!还是个阉人? 我听人说,建昌侯来过几次,难道? 这么一想,邵太妃就摇了摇头,她也知道自己的推测是不是真的,不过她也知道,她会对王太后多加注意的。 “二叔,你怎么恢复的如此之快?” 朱厚照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朱檀。 “不过是皮肉之伤,不是骨折,你坚持一下!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你能做到吗?” 朱檀给他讲了一下如何烧成水泥的大致过程与要点。 朱厚照好奇的问了一句,“二叔,这些东西是不是和我们以前用的那些东西一样,比如草木灰、大麻、大米之类的?” “这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如果你能制造出一种混凝土,那么整个大明都会因为你而发生变化。” 楚鲜为了骗朱厚照,不惜用童工来伤害大明的花朵和年轻人。 朱厚照听得朱檀说得浑身都是热血,先前改良的炸药让他觉得格外有成就感,他非常享受这样的滋味。 “二叔,你给我等着!这样的小事,用不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那也不行,我可以考虑一下,两个月内,我们就能造出混凝土来,到时候,二舅就送你一只大狮子。” 朱厚照满脸笑容,信誓旦旦的说一定会做到,就是想要见一见大狮子,哪怕做不到,也要做到!(本章完) 第437章 造船?只要找个工匠就可以了 回家后,朱檀将他要出远门一说,夫人和夫人们都十分担忧,这年头,若无必要,许多人连县城都没出过,更别说出村子了。 沈琼莲听出朱檀还有别的意思,便道:“相公如果要回金陵,不妨来一次沈家,沈家人本就出自金陵,想必也有些熟悉,说不定还能寻得那艘船厂的后代。” 叶绿竹一愣,“造船?只要找个工匠就可以了!” “这倒也是,不过,自从三宝被废后,大明就开始了海上禁令,许多货物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工匠们也都四散奔逃,很难再找到他们。” 沈琼莲在宫里呆了这么长时间,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朱檀点头应了一声,他本来就没有打算带老婆老婆,哪怕是乘船,也未必能适应这里的气候! “我不在,月仙,你自己看着办吧,有什么事情,你自己决定。” 马月仙微笑着点了点头,她虽然是这个家族的嫡女,但也不想给别人添麻烦,毕竟这只是一个名分,在很严肃的情况下,丈夫也要称呼她一声嫂子。 对于家族的事情,楚天并不是很关心,马月仙是个内敛的女人,沈琼莲是个成熟的女人,叶绿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至于其他的,哪怕是满仓这个粗鄙的家伙,说起话来也是一把好手。 外面的事,张威他们可以处理,之前叶绿竹不好对付,沈琼莲却是三两下就收伏了,所以他对自己的宅子还是很有信心的。 接着,朱檀便频繁地拜访自己的朋友,从马文升,到司寇,再到落榜的学子。 马文升十分赞成朱檀出门散步,老人早已明白朱佑樘这是在维护他。 “这几天,京中的气氛很不好,一是刘大夏在背后捅刀子,提到禁军,二是因为京察之年,各种复杂的情况都有,你之所以会被弹劾,完全是因为被人利用了。” 朱檀一愣,“你说的是谢谦吗?” 朱檀不能想象一个跟着一个快板艺人的谢谦会是幕后黑手。 马文升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孙女婿,对政策的敏感程度,竟然超过了谢迁。 “能坐上大学士的位置,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这一次,谢迁不过是借刀杀人,你不过是受了点轻伤,至于勋贵那边,就算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会被怀疑是你做的,你要多注意,他们曾经暗杀过我,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朱檀轻笑了一声,觉得自己跟对手都很残忍,把所有的人性都给破坏了! “我已与许泰打好招呼,我老丈人那边,也会在都督府安排一些我们的人担任,绝不能让他们继续欺压下去。” 马文升点了点头,当街斗殴是不太可能发生的,但还是要小心为上,朱檀做好准备是正确的。 朱檀要离开,自己是不能单独行动的,徐光祚与郭宁要同去,却被朱檀拒绝。 郭宁是有任务的,而且锦衣卫也是他要管的,郭宁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他也不能缺席。 定国公一族与王公贵族交好,消息灵通,徐光祚在这方面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就这样,朱檀最终只有贾樟和二十名家丁,还有五十名御林军,朝着通州的港口而去。 朱檀是朝廷命臣,又称钦差,他身为盐使,在户部有备案,而不是文书。 所以他们才会有这样的规定,乘坐的都是官方的船只。 朱檀将他的钦差印章绑在了自己的腰带上,作为玉佩,上了船,他觉得有些寒冷,便将脑袋埋在了舱内,不肯再出去。 朱檀怕挨揍,早就和马璁、许泰说好了,就是为了引他们上钩。 只是一路尾随了数百公里,始终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这才在岸边分开。 朱檀自己也没有料到,他逃过一劫,却逃不掉别人的追杀,他确实被人针对了,只是不是他想象中的人。 杨虎和齐彦名在京城做了一件大事,将寿宁侯府的人都给杀了,让他们在土匪中混得风生水起。 两个人已经握手言欢,很快,两个人的人数就超过了1500人。 他们觉得自己的事业越来越好了!刚说完,就被告知,自己之前弄错了人。 杀死他们的是皇叔,而不是皇叔,这让他们在黑道上的名声大打折扣,所以,他们一直在打楚天的主意。 他原本是想用同样的方法,可是,经过了新的城市管理部门,他已经没有了作案的资格,所以,他不得不继续在建昌侯的府邸外面守株待兔,打探楚天的下落。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好时机,朱檀要远行,他们当然不能错过。 齐彦名也是个聪明人,他想着建昌侯势力庞大,不能在靠近京城的地方下手,而朝中大臣们一般都是从水上来的,因此,他与那些在水上讨生活的强盗们打了个招呼,说好了,等他们渡河之后,就开始行动,最好的办法就是在靠近河道的地方下手。 为何?对于杨虎的问题,齐彦名只是笑了一声。 “他出城的时候,身上应该有不少钱,而且,他这次去南方,难免会有官员来迎接,还会送些礼物,所以,我们可以多留些日子,让他多捞点钱。” 杨虎一听,也是一愣,随即笑了。 不过他们都想错了,朱檀一心想要尽快赶到,根本不在意官员们的议论,所以一路上都没有上岸。 齐彦名等人哪里还能忍得住,立刻通知了水中的同伴,一起出手。 海盗们自然有他们的方法,所以他们选择了一条狭窄的河道,正好遇到了另外一艘官员的船。 而此时,杨虎、齐彦名等八百余人从岸边冲出来,形成一股不小的气势。 朱檀原本还在防备着这场大火,然而这场大火实在是太过恐怖,以至于朱檀船上的炸药都被点燃。 这场大火并没有引起什么大的动静,反而越烧越旺,不仅自己的船被烧成了灰烬,连累了另外一条官府的船。 贾樟一剑将一块还在冒烟的木材劈成两半,“二叔,这艘船不能待了,立刻转移到江中,立刻离开!” 朱檀懊恼不已,看着四周的情形,一颗心顿时往下沉去。 对方的人数,是他们的十倍不止。 “从右边进去。”朱檀说了一句,便率先跳入了河水之中。 此时正是初春,江水极寒,朱檀几乎要被冻得浑身抽搐,整个人都要沉入江中。 快速地拍打着翅膀,朱檀朝着右侧的岸边,那里的敌人相对要少一些。 而此时,那两条官舟之上,有人反抗,有人落水,这也为朱檀分担了不少的精力。 “轰”的一声巨响,就在楚暮靠近海岸三米的地方,他的船只轰然炸开,四分五裂,连带着船上的二十多名海盗也被炸得粉身碎骨。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战场上所有人都愣住了,无论是杨虎还是齐彦名,都没有预料到这一幕。 “还在等什么,给我上,给我杀了那些想要上岸的人!”齐彦名恶狠狠地喊道。 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强盗们再次冲了过来,他们甚至还拿出了一些木制的长矛之类的东西,干掉了一些逃跑的人。 朱檀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敢再往岸边走,只好忍受着那股彻骨的寒意,往下游而去。 幸运的是,当他从那艘破船上划过去时,他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是他的手臂已经被人拉住了。 “撒手!”他大喝一声,大喝一声。朱檀大叫,用力摇晃,没有用,对手用力过猛,并且神智也处于半梦半醒的状况,简直就像是抱着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 还好,此时海水忽然变得湍急,朱檀根本不需要用力,她也顾不上追着她的人,先跑路再说。 顺着水流,朱檀觉得自己已经飘了半个时辰,他已经离开了被攻击的地点三十多公里,可以登岸了。 没办法,再飘下去,他就死定了。 找了个相对平静的位置,朱檀使出吃奶的力气,拉着他手臂的人也跟着爬了上来。 朱檀也不顾浑身都是水,仰天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方才平静了下来。 这一次,他看到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漂亮女孩。 朱檀也明白自己还未完全安全,此时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往远处逃,去附近的州县求援。 “哎呦!你给我起来,不要再假惺惺的了,我要逃了!”朱檀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手臂。 或许是因为疼痛,女子总算是醒了过来,将朱檀的手臂从自己的手臂上拿了下来。 “救救我!”女子张开了双眼,望着朱檀,用哀求的语气说道。 朱檀刚刚还以为这女子长着一张漂亮的脸,然而当她张开双眼的时候,却是吓了一跳。 女子的一双大眼睛,远超常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更是让女子的美貌更上一层楼。 长得再漂亮,也没有性命重要,朱檀将这个不合适的念头从脑子里抹去。 “你先去避一避,明天再向其他人求援,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我不认识路,也听不懂当地的语言,求求你放过我吧!” 朱檀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便要逃走。 “不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那女子一边哭泣,一边看到朱檀回来,顿时又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朱檀走上前去,将那女子的嘴巴给掩住,道:“不要出声,有贼人在后面。” 朱檀倒不是心地善良,只是他远远望去,便可以肯定那群盗匪已经到了。 朱檀用手掩住妇人的嘴巴,四处张望,却是不敢走大道,只是朝着那片荒林走了过去。 同时,他也在责怪自己太冲动了,难道这些人真是强盗?如果不是,那自己再跑到州县调人,那就中了对方的圈套。 朱檀认为自己的判断是对的,错过了最好的求援时机,待到他们深入山林,已经是深夜。 多谢德爷,多谢贝爷,朱檀对于野外生存并不生疏,他先在一处三面避风之处,用钻木生火,先将身上的衣物烘干。 女子惊讶的望着她,最终还是被冻得瑟瑟发抖,主动靠近了篝火,但她不敢直视朱檀已经将衣衫褪得干干净净的朱檀。 “怎么称呼?”朱檀顺势问道。 女子神色一动,但生怕惹恼了楚天鲜,便将她丢在地上,喃喃道:“我叫珊珊。” “这名字有点不合时宜啊,你住在哪里?” “京中繁华,那少爷在哪里?”杉杉反问了一句。 “大概吧,我也算京城人,瞧你这模样,可嫁人了?” 从那以后,杉杉就变得沉默寡言,朱檀问了她十个问题,她才会有一半的反应,搞得楚暮也失去了和她交谈的兴致。 等身上的衣衫烘干之后,朱檀便从自己的袖子之中取出了一个药囊。 “你先帮我处理一下伤口,我先出去吃饭。” 杉杉倒吸了一口凉气,却是朱檀脱下了自己的裤子。 “你还愣着做什么,这不是帮你妹妹淹死了吗?赶紧的,别到时候就没饭吃了。” 杉杉本想说那是另外一件事情,却无意中看见了唐夕屁|股上的伤痕。 她也是真的饿了,只好咬着牙,在朱檀的身上涂上了药膏。 “小心一点,涂抹在伤口上,涂抹的时候要均匀一些。” 杉杉满脸羞红,大脑一片空白,像个木头人一样依言而行,而且还越演越烈,等到朱檀说完,她已经快要擦到前头了。 朱檀站了起来,吩咐杉杉把木柴拿来,铺开来燃烧,今晚还要在这堆灰烬里睡觉! 这一走就是一个多小时,杉杉只当朱檀独自逃走,无人理会,顿时有点心慌,左看看右看看。 夜晚不时响起的鸟鸣和野兽的咆哮声,更是让她心惊肉跳,尤其是听到后面的脚步声,更是让她心惊肉跳。 “朱檀,是我。”朱檀告诉杉杉自己的真名。 杉杉本能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却见朱檀手中拿着一件东西,衣服的衣角也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似乎是在包裹着什么。 “今天手气好,两条毒蛇,一袋蚯蚓,一条山鸡。” 朱檀将自己的战利品拿出来,让珊珊看到,全身不自在,起了一身的汗毛。 “那,那是什么?” “这才是真正的猎物,你等着!” 为了寻找这几只小野鸡,楚暮也是花了很大的功夫,先是将小野鸡拾掇好,然后取了鸡身上的油脂,然后将包裹好的昆虫放在一块石头上炸了起来。 至于那只鸡,那条蛇,更是被串成了一串,串在了一起。 没有盐,朱檀便取了一些他所知道的药材,然后将这些药材混合在一起,让他看起来更加的真实。 “要不要?”朱檀将炸得金灿灿的小虫送入口中,发出清脆的声音,带着一股鸡肉的味道,然后问杉杉。(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