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娇软美人,重生再嫁最野糙汉》 第一卷 第1章 她死了 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盛夏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她漆黑的长发如墨般散在枕头上,盛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不到自己死的这一刻,是个这样艳阳高照的日子,难道老天也觉得她该死吗? 身上难掩剧痛,然而此刻的她仿佛感觉不到那些伤痛似得,怔怔的望着窗外的晴天。 最开始的时候,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她像往常一样,拖着病弱的身体去楼下买吃的,回来的时候,看见周围的邻居似乎听到了什么消息,全都从破烂的门缝中探出头来,一个个捂着鼻子,露着一副副嫌恶的表情,嘴里说着什么,真晦气,这下拆迁款万一少了可怎么办。 他们这一片的小区都要统一拆迁了,听说开发商就是前段时间崭露头角的君和集团,没想到秦戈的生意已经做得这么大了。 盛夏拎着东西上楼,在自己的出租屋门前看到一圈警察。 盛夏的第一反应就是跑,这些年她几乎成了过街老鼠,房东每天上门催她交房租,她以为这些警察是房东终于受不了了报警来抓她的。 跑之前下意识的往门缝里瞥了一眼,就那么一眼,她的两只腿就像被灌了铅一样,走不动了。 客厅里站着一个医生,正戴着手套检查沙发上的一具尸体。 医生扒拉着尸体腹部一条长长的疤痕:“又是一个为了钱不要命的,她左侧的肾脏已经没有了,死因是因为她的伤口感染,都烂了。不过在这之前,她的身体机能已经损坏了,就是活着也活不了多久了。” “我找到她的证件了。” 一个小警察在卧室里翻出了盛夏的身份证:“原来她叫盛夏啊,瞧,以前是个多明媚的女孩子啊,长得跟明星似得,这死的多可惜啊.......” 盛夏看着沙发上的尸体,穿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破衣服,腐臭味在鼻尖弥漫,看着让人既害怕又恶心。 盛夏伸手想摸一摸,没想到一下就穿透了沙发上的那具尸体,她猛然明白过来,这个尸体是她自己。 她死了。 她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一副不人不鬼的样子的呢? 她短短二十几年的人生,总结成一句话就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盛夏的父母在她小的时候就离婚了,盛夏母亲把她丢给了盛父,但是盛父转头又娶了个女人,转身就不要盛夏了。 盛夏虽然被丢回老家,但她从小跟着爷爷奶奶在县城长大,从没有缺过她的吃穿,盛夏被宠的没边。 十几岁的时候,盛父突然良心发现,把盛夏接到了市里,但是盛夏自尊心作祟,再加上叛逆期,后妈一个不让她顺心,她就能把桌子掀了。后妈讨厌极了她。 盛夏也极其厌恶那娘俩,后来盛父实在是受不了了,就又把她丢回了老家,再也不管她了。 大家都说盛夏太傻,好好的家庭让她给作没了,可是她根本就不在乎。 后来她遇到了秦戈,秦戈的出现,彻底让盛夏放飞了自我。这一辈子都没有学会低调这两个字怎么写。 ...... 市区的殡仪馆里,盛夏百无聊赖的坐在自己的骨灰盒上。她的骨灰至今没有人认领。 她自嘲的笑了笑,这估计就是当年她头也不回的离开秦戈的代价吧。网上说的对,辜负真心的人要吞一万根针。现在倒好,不用吞了,她就剩下点灰了。 她看了看玻璃上倒映着自己的样子,那里已经恢复了自己之前白皙的皮肤,她恢复了自己二十岁的样子,可惜这一年是她最蠢的一年。 这一年她觉得秦戈管她管的严,不许去酒吧,不许去夜店,不许和狐朋狗友去打牌,她为了脱离秦戈的掌控,开始寻求宣泄的出口。 她趁着秦戈出差做生意的时候,去夜店包场,开着一瓶瓶昂贵的酒,沉醉其中,觉得这仿佛就是自由。 说起来,她和秦戈十七岁就认识了,当时她因为和奶奶吵架,一气之下住了宿舍。 她从小被宠的无法无天,见到秦戈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从此展开了强烈的攻势。 但是她又是个不会服软的人,一开始就是找秦戈的茬,后来找着找着觉得他话虽然少,但是人还是不错的,再后来,秦戈终于被盛夏攻破,在家里就完成了青少年探索生理健康的大和谐。 她和秦戈十九岁在一起,到二十四岁,她跟秦戈在一起整五年。 这五年,她看着秦戈闯荡,从一个学徒工,做成海市数一数二的房地产企业。 而她也彻底被养废了,不想读书就不读,一丁点抗风险的能力都没有,全靠秦戈养着。 秦戈从来没有在物质上亏待过她。 连她的朋友都感叹,她命好,这么个烂脾气,早早的抓住了秦戈这么个潜力股。 但事实只有盛夏知道,秦戈就是个大闷骚,占有欲控制欲超级强。 对于散漫惯了的盛夏来说,这种生活当时压的她喘不上来气,她本质上就是个享乐主义者,面对秦戈这么高压的管控,她频繁的往夜店跑。 正赶上当时秦戈的公司出了点事,没空管她,她抓着这么个空隙,认识了一个十八线小歌手。 小歌手音乐学院毕业,风趣幽默,跟家里那个沉默寡言控制欲又强的男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盛夏慢慢的沦陷了,她骗秦戈自己去外地看演唱会,实际上是花着秦戈的钱带着小歌手去旅游。 直到小歌手说要带着她去另一个城市生活,当时盛夏正被秦戈管的死死的,向往不已。 于是盛夏就做了她这辈子最蠢的一件事,她偷了秦戈的存款,办了个假证,带着小歌手跑来。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秦戈,再也没有听到过秦戈的消息,只是后来在电视上见到过一个沉稳的男人接受财经记者的专访,这才反应过来,这个人是秦戈。 可惜这个时候的盛夏已经回不去了,小歌手把她从秦戈那里偷来的钱挥霍一空,得知她没有了钱,便会在喝醉了之后往死里打她。 直到后来她被打的脑子也不太清醒了,她经常一个人坐在窗边发呆,一待就是整整一天。根本分不清白天黑夜。 第一卷 第2章 配偶 她后来仅有的清醒时间全用在后悔上了,悔的肠子都青了,当初虽然秦戈管着她,但是没有一样不是为了她好的。 而且如果她乖乖的时候,秦戈是从来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可惜她现在虽然反应过来了,但是已经晚了,她连呼吸都快呼吸不了了。 在后来就是现在了,死在出租屋里,都快臭了才被人发现。 ....... 盛夏垂着脑袋,过去的回忆一帧帧浮现在眼前,像是过电影一样,如果灵魂能流泪的话恐怕她现在已经泪流满面了。 自己落得这副下场,真怪不得别人,都是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俗话说的好,不作死就不会死。 今天是盛夏的骨灰寄存时限的最后一天,盛家那边从她离开秦家的那一刻起就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用了,早已经断了联系。 她的骨灰也没有人认领,过了最后一天,就会直接被丢进垃圾堆。 她这辈子真的是个人渣,自私自利,从来没有为别人考虑过,到了下面恐怕也会下十八层地狱的。扔就扔吧,谁让她做错事在先呢。 盛夏的灵魂飘荡在桌上,等着和自己的骨灰一起被丢进垃圾堆。然而没等到被丢到垃圾堆,却等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男人。 殡仪馆在市区的最南边,一辆黑车急刹停到了门口,下车的男人脚步急匆匆,拾阶而上。 “秦总,您别急,就是这里了。” 男人紧蹙着眉心:“快点。” 秘书不敢多言,他知道秦总找这个人找了快4年,但是没想到,收到的竟然是这样的消息。 秘书不敢再往下想,只是抓紧了脚步跑过去抓住一个工作人员就问:“您好,请问这里有一个一个星期之前警察寄存的一个骨灰盒吗?哦,她叫盛夏。” 没有人要的骨灰盒根本就没有人管理,工作人员随意的“哦”了一声,草草的翻了下本子,带着他们两个去了后面,那是盛夏的骨灰盒放置的地方。 秦戈在认领处签了字。 盛夏愣住了。 他比盛夏大两岁,眉梢眼角都透着冷意,如今他应该已经二十八岁了,男人眉骨偏高,眼神坚毅如鹰隼,看起来比上学时更加沉稳了,比当年离开他是更多了一份魄力和风度。 盛夏看着眼前的秦戈,突然意识到,他们已经将近四年没见了。 秦戈一言不发,默默的签了字,他的字一如既往,跟他的人一样,利落干脆。 盛夏凑过去看,她不明白,自己当年明明背叛了他,还欺骗了他,跟别人一走了之,现子阿秦戈大费周章找到这个小城市,难道就为了带走她的骨灰? 难道是自己死了都不能让他解恨,要把她挫骨扬灰吗? 盛夏把头凑过去一看,愣住了,在和死者关系那一栏,签的竟然是:配偶。 就这一下,就像给了盛夏当头一棒,她脑中一片空白,心像是被生生的撕成了两半,按理说鬼应该感觉不到疼啊,为什么她这么疼呢。疼的就好像她在死了一般一样。 秦戈一言不发,他把盛夏的骨灰带了回去,盛夏也跟着秦戈“坐”到了他的车里,看车内的装饰,秦戈这一年年把公司经营的更成功了。 盛夏不知道该说什么,满心只觉得无言以对,当年自己做事真的是太没有良心了。 恍然间,盛夏好像看到当初陪着秦戈创业时,两个人住着廉价的出租屋,不管回来有多累多晚,总是要把盛夏抱在怀里双手揽着她入睡。 她的嗓子里仿佛吞了刀片一样,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里。 第二天一早,车驶进了一幢别墅里。 想必这就是秦戈现在的家了,当年她离开时,他们还住在市中心的大平层里,如今已经搬进君和集团自己开发的别墅区了。 这个房子比以前大多了,在寸土寸金的海市,这里有一面大大的落地窗,抬头望去,还能看见外面的海滩。 盛夏想着,她很羡慕,如果自己没有作死,这里的一切应该都是她的。 她望了海滩一会儿,有人拉开了车门,盛夏有些不敢下车。 她离开秦戈这四年,秦戈的事业做的这么大,以前只盛夏知道的就有不少的男男女女往他身上扑,更别提自己蠢到主动让出了这个位置,这个家里应该早就有了新主人了吧。 盛夏也说不清自己的感觉,明明是自己先背叛了秦戈,总不能指望秦戈为了她这么个烂人,守身如玉吧。 想到这里,盛夏也忍不住吐槽自己,想着总要见见在她之后秦戈爱上的人是什么样子吧。 深吸了口气,下了车。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家里竟然没有别的人。 偌大的家里空荡荡的,沙发上却搭着一件衣服,盛夏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她的衣服,像是她走的匆忙,忘记带了,这件衣服在这,好像它主人从来没有离开过。 盛夏心猛地疼了一下,疼的她这个从来都没心肝的人感觉到惊慌失措,她回头去看秦戈,竟然看到秦戈哭了。 在她的记忆里,从来没见到过秦戈哭过,哪怕是当年最苦最累的日子,哪怕是她经常流连夜店不回家的时候。 秦戈抱着她的骨灰,高大的男人缩成了一团,看起来脆弱极了,仿佛他全身的骨头已经撑不起来他了,他对着盛夏的骨灰盒一遍遍的说:“宝宝,是我不好,不怕了,我们到家了。” 盛夏待在原地,她看着这样难过的秦戈,她的肩膀颤抖,可惜在哭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在之后的几天,她的魂魄无处可去,她从秦戈的秘书那里知道,原来在她走后,秦戈一直在找她,他一直住在他们市区的那套房子里,就怕盛夏回来找不到他会害怕。 她看着秦戈在深夜买醉,然后拿着酒瓶狠狠地摔到地下,怒吼已经买了大房子,为什么她不回来。 盛夏回答不了,这个问题连她自己都回答不了,她被宠坏了,她根本想象不到自己做的这些事,要让自己付出怎样的代价,不顾一切的做了,甚至把自己的命都赔了进去。 盛夏心想,这次的代价可真够大的。 第一卷 第3章 追夫,手拿把掐! 盛夏看着秦戈一夜之间白了的头发,她看着男人猩红着眼,把那个小歌手找出来,生生打断了他的一双手,她看着秦戈动用关系,把她丢掉的那颗肾脏拿了回来,和她一起下葬。 盛夏悔不当初,可是她已经死了,什么都来不及了,她看着秦戈因为她的死而痛不欲生。 盛夏想,如果有下辈子,自己什么都不要了,肯定不作了,好好的跟他过日子。 说到最后,她看着秦戈的白发,和他一起蹲在地上哭,只求他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她看着自己的灵魂一天比一天透明,她知道,自己陪不了秦戈几天了。 就在自己灵魂马上要变透明的一天,疲惫不堪的秦戈突然请来了一个江湖道士,道士在盛夏的骨灰处做法。 盛夏知道,秦戈从来不信鬼神,但为了她,竟然信了这套鬼话。 谁知道还没有一会,盛夏只感觉一道灼热的光直冲自己射来,那道士怒目圆睁,好像真能看得到自己的灵魂! 盛夏惊慌不已,她看到秦戈焦急的走到道士身边,只是还没有听清他们说的是什么,眼前一片黑暗,盛夏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断下坠,失重感让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在一阵阵的发紧,耳边只有阵阵的轰鸣声。 心脏痛。 全身痛。 痛不欲生。 最后盛夏彻底昏了过去,再也没有了知觉。 清晨,盛夏睡得正香,奶奶直接过来掀开罩在她头上的被子,揉了揉她的脑袋:“夏夏,起床了,上学要迟到了。” “吵死了!我都死了!怎么还不让我安生啊。”盛夏脑子昏昏沉沉的。闭上眼睛正准备继续睡过去,突然感觉哪里不对,猛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看着这个屋子里熟悉的布置,这不是之前奶奶家吗?自己不是死了吗?怎么会来到之前的家里,难道是回光返照? 再一扭头看到的是奶奶那张熟悉而又慈祥的面容,她用力掐了自己一把,胳膊上传来的痛感告诉自己不是在做梦。 这个上一世除了秦戈之外对自己最好的人,老天对自己不薄,在死之前还能再见奶奶一面,可惜自己这个没有良心的孙女,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感到震惊错愕,难不成自己是重生了?说完拿起床头的日历,上面的年份让她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想到这她哭着扑到了奶奶的怀里:“奶奶,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这样了,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好好孝顺你的。” 奶奶愣了一下,错愕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撒娇呢,还不赶紧起床上学,一会儿饭就要凉了。”说着又拍了盛夏一下,:“赶快起床,梳洗吃饭。” 洗手间里,盛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个年轻张扬的自己又回来了,那自己岂不是又能重新认识秦戈了,想到这,连饭也顾不上吃,抓起凳子上的书包,就跑去了学校。 确切的说,重生回来的盛夏找到秦戈到现在,一直也没有听他说过自己的家人。 距离她重生,已经过去一年了,盛夏从一开始的震惊错愕,在到冷静下来,而是凭借自己的记忆,找到了刚刚转学过来的秦戈,硬生生比上一世提前认识了一年。 盛夏不是没有想过这些改变有可能会带来蝴蝶效应,但是她真的无法忍受明明秦戈在那里,而自己却不能见他。 况且盛夏上辈子已经追过他了,已经有经验了,更何况对付这个青涩的秦戈了。连勾带撩的就把秦戈给拿下了。 急匆匆跑到门口,秦戈推着自行车已经在那等着盛夏了。 他就在那静静地看着,仿佛和周遭格格不入。 秦戈听到声音,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生匆匆向他跑来。 只一眼。 盛夏就看到了那个男人。 她感到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呆滞的看着那个男人。 秦戈望过去,女孩很出众,容色艳丽,有一股张扬的美丽,但是现在她那双眼睛红彤彤的,像是哭过,模样惹人心疼。 四目相对,盛夏的心砰砰的跳着,人还是懵的。 她心里像是被注入一股勇气般,嗓音沙哑的叫着他的名字,上前狠狠抱住他,盛夏感受着秦戈身体的热量,抱着他的力道逐渐加重,像是要把他嵌入身体一样。 秦戈看了看周围的人刚想推开她,就感觉到自己锁骨处一片温热,推开她的动作顿了一下。 盛夏紧紧的抱着秦戈,她的呼吸被他的味道缠绕。 与香水不同,他身上的味道干净深沉,像他的人一样,有一种凌冽的冷。 时间过去了几分钟,也许是更久,久到没有一点声响,盛夏好奇的抬头看了看,就对上了秦戈低眸望向她的视线,:“怎么了吗?” 她有一双很漂亮的桃花眼,内勾外翘的眼睛里面好像勾着欲,但是却很矛盾的是她的眼睛里全是不谙世事的纯净。 盛夏望着他摇了摇头:“没事,走吧,送我去学校。” 从这里到她的高中一路上骑车得二十分钟,自己不会骑车,所以只好让秦戈带着自己。 盛夏坐在后座上补眠,额头抵着秦戈的背。 秦戈上个学期在修车铺打工,他们县城的车很少,所以老板没给过多少钱。 这段时间秦戈比他们那的正式员工学的还快,干活又麻利,老板给多了点钱,但其实交了学费之后也不剩多少了。 县里的高中管的不严,一到放学,基本上人都走完了,班里很少有人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的,有好多人直接就想好了,就等着拿毕业证到手直接去结婚了。 又有好大一部分人就等着高中毕业证下来就去厂里上班,因为他们的父母也都在厂里上班,那也是两个不错的国营厂子,每年招的工人多,如果能进去,到时候找对象也就不用发愁了。 而秦戈却要去修汽车的铺子,盛夏背起书包就要和他一起去。 秦戈拦下了她:“那里太脏了,晚上又黑,你会害怕的。” 盛夏不情愿:“那你又要干到很晚,多累啊,我在一边给你打下手,不烦你,好不好嘛?" 秦戈的心软了软:“你听话,你周末就在我那睡得,你不回去,奶奶要担心了。” 盛夏转念一想,奶奶拿她当自己的命根子,如果不回去估计奶奶会把自己唠叨死:“行吧,那我回去,你明天早上来接我啊。” 盛夏撇了撇嘴:“我可不想自己骑车,我又骑不好,万一摔到你又要心疼了。” 第一卷 第4章 我就是想你了,你凶什么凶啊 “行。”秦戈痛快的答应了她:“回去记得把作业做完啊。” 盛夏傻眼了,显然不愿意:“我不想做,干嘛呀,我都累了一天了,我回去就要睡觉!” 秦戈跨上自行车,把她扶好:“坐,明天我检查啊。” 秦戈这就不是商量的口气,盛夏让他惯得又有点死灰复燃的意思,又有点上辈子的脾气了,一脸不耐烦的推开他的手:“我做,行了吧,烦死了。” 盛夏推开院门,书包往沙发上一扔:“奶奶,我回来啦。” 然后跑到厨房抱着奶奶就开始撒娇:“奶奶,我今天一天没有见你了,我好想你啊。” 盛奶奶哭笑不得的看着盛夏:“哎哟,这小丫头,怎么越长越回去了,还不赶紧去写作业,马上就高考了,考不上大学奶奶可要生气了啊。” “还有啊,我告诉你,离秦戈远点啊,别老跟他混在一起,他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他妈不是什么好人?你整天跟他待在一起,也不怕.....” 上一世盛夏从来没有关心过秦戈的家人,哪怕她后来跟秦戈在一起五年,她赶紧凑到奶奶身边:“奶奶,你刚才说什么呀?他家里人怎么了啊?” 盛奶奶伸手作势要敲盛夏的脑袋:“小孩子家家的打听这么多干什么!还不赶快给我回屋学习去。” 看奶奶怎么都不愿再提,盛夏只好回自己屋里了。 要不是奶奶为了拉扯他,早就跟着盛父颐养天年去了,哪里需要受这么多苦。 上辈子自己走,根本就没有回来看过奶奶一眼,她上一世真是个白眼狼,还好上天给了她一次弥补的机会。 这辈子自己一定不会再让奶奶伤心了。 她想着想着就有点犯困,突然想到自己的作业还没有做。 想到这是秦戈特意叮嘱过让她做的,她赶紧起床开灯,准备写作业。 刚拿起笔,盛夏突然想不明白了,上一世秦戈也没有这么关心自己的学业啊,怎么这辈子突然这么在乎了呢? 明明自己上一世高中毕业就没有在读书了,跟着秦戈去了市里,然后就一直靠秦戈养着了。 怎么这辈子做这件事突然变的“困难”起来了呢。 两张英文卷子,盛夏一个多小时就做完了,她脑子好使,尤其是文史类的,但是数理化是真的不太喜欢。 这也不是重来一次的福利,她天生就对这些英文符号敏感,只不过上一世辍学太早了,没人知道罢了。 第二天,秦戈在她家第二个路口等她,虽然盛夏不说,但是秦戈好像知道奶奶不喜欢他一样,所以也不太往她家跟前凑。 到了学校,盛夏就把书包里的作业扯出来:“给,做完了,检查吧。” 没说别的,就去自己的座位上了。 整天的课下来,根本就没有几个人是正经学习的,他们这个小地方的人都安逸惯了,没有人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每个人都是跟着父辈的脚步走的,十八九岁就进厂打工,然后结婚生子,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他们也才刚刚长大成人,孩子也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一生,没有人觉得这样是不对的。 本来盛夏也对这些不太上心的,现在硬是让秦戈逼得每天做完几张卷子才能睡。 卷子是牛皮纸包的,沉甸甸的,还是市里有名的出版社,也不知道秦戈是从哪里弄来的。 这要是放到那些好学生那里,那得珍惜的不得了,到了盛夏这里,就写的不情不愿的。 写着写着心里就有些烦,想着反正也写不下去,干脆去找秦戈。 秦戈待的修车铺子,走路得二十几分钟,盛夏一边赶蚊子,一边沿着小路往那边走。 她也不会骑车,因为怕摔的疼,秦戈教过她,奈何自己不争气啊,给自己立一个小目标,要学会骑自行车。 秦戈这边今天不忙,老远就看到一个小人慢悠悠的朝这边来,他拿着毛巾擦了擦手,跑过去,皱着眉问他:“大晚上的,你不老实在家待着,来这干嘛?” 盛夏撇了撇嘴:“我在家睡不着,就来找你了,你啥时候回去啊?” 秦戈说:“我还有点儿活没干完,还要晚一点,你怎么来的?” 盛夏给他看自己的手臂:“走路来的呀,你看,给我叮的全是包!我要学骑自行车。” 盛夏本来生的就白嫩,这被蚊子一叮,红肿的颜色就要比别人明显的多,秦戈看到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你来干什么?都这么晚了,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你凶什么凶啊....." 盛夏本来还想卖惨让秦戈哄哄自己,但一看秦戈真的生气了,小声的嗫嚅道:”我就是想来见见你,你最近这么忙,学校也不去了,我好几天看不到你,哪有谈对象的情侣好几天不见面的?” 秦戈一见盛夏摆出这么一副可怜样,气立马消下去了一大半,他也没跟别人谈过恋爱,跟盛夏这是头一回,看到盛夏就想起盛夏时节刚刚开放的荷花,娇艳欲滴,秦戈觉得这种花儿好像就是得好好呵护照看着。 “你过来坐下。” 说着拉着盛夏坐到小板凳上,从屋子找出来一点药。 “往叮的包上涂涂,一会儿我就忙完了,我送你回去。”说着又给她找了把扇子。 盛夏一边扇风,一边看书,这下也不知道为什么,书能看进去了,看会书,看会修车的秦戈,心里感觉格外的满足。 一直修到快十二点才弄好,秦戈满身油污的从车底出来,老板看了看车,拍了拍秦戈的肩膀,直说就知道他肯定能修好。 “这是你要的,都是市里那些学生不要的,我儿子剩下的,你不嫌弃就拿去。” 秦戈接过书:“谢谢哥。” 老板摆了摆手让秦戈赶快下班去休息。 秦戈把练习册给他,盛夏看着手里的练习册,突然一阵感动,鼻子眼圈也跟着发酸,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拿着秦戈好不容易找人弄来的书还抱怨。 她垂着脑袋,又捧着书,秦戈看着她端详了半天:“别装了啊,装也得把这些写完。” 盛夏刚刚升起的那点旖旎的心思被秦戈这句话狠狠地捶回去了。 两个人骑车回去,盛夏坐在后座:“我想去你那住。” 秦戈愣了愣:“不行,我明天要出去,去市里。” 第一卷 第5章 蝴蝶效应 盛夏突然坐直了身体:“你去市里干嘛呀?” “有个工地招人,听说待遇挺好的,我去看看。” 盛夏一愣,她记得上一世秦戈是高考完才去的工地,怎么现在提前了呢?他有些不安:“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你不能去,你得在家好好学习。” 秦戈把盛夏送回去,威胁她,如果这次考不好,就把之前的卷子在做一遍。 清水县就两所高中,盛夏待着这个还算是不错的那个,高考临近了,班里有个别人发奋图强要考个大学,但是大部分还是想按部就班的去厂子里上班混个日子。 盛夏心不在焉的坐在后排,托着脑袋看着窗外。 张晓芬凑过来:“一会儿考试你给我抄抄啊。” 盛夏懒得搭理她:“你真是临阵磨枪,都快高考了,你去抄班长的去。” “我才不,我感觉你现在比班长会的多,我才不在乎高考。” 盛夏和张晓芬算是臭味相投,说完这些,从包里掏出一条裙子:“看,上次你让我抄了几道英语题,我多考了十几分,我妈给我买的,名牌!不过我还想买双高跟鞋配,你陪我一起去买。” 盛夏愣了一下,这裙子不是高考之后张晓芬她妈为了庆祝她高考去市里买的吗? 她记得当时买的时候可贵了,张晓芬带的钱只够买一条裙子的。 这不是高考之后的事情吗?怎么张晓芬现在就有了? “哎,好看吧?”张晓芬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又晃,“放心,你想穿告诉我,我借你穿,咱姐儿俩,谁跟谁啊。” 盛夏把作业本扔给张晓芬:“快抄,抄完把作业替我交了。”心里一阵说不出来的烦躁,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到来导致的蝴蝶效应,秦戈去工地的时间提前了,张晓芬拿到的衣服的时间也提前了。 这只是一些不重要的小事,重生已经够不可思议了,她不知道这些小小的变化会引起未来多大的地动山摇。她只知道,既然老天爷给她机会让她弥补,那她这一辈子都要待在秦戈身边。 她的誓言没有维持多久,考试的成绩就发下来了,她真的考了个前三。 老师约她去谈话,说如果她在努努力,能考上市里三流大学,出来好找工作,比高中直接去厂子里的待遇要好的多。 她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只想赶紧拿着名次去给秦戈看。 秦戈看着她的成绩单也很惊讶,没想到她进步这么快,盛夏骄傲的仰着头,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秦戈看着她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揉了揉她的头发:“你看看你的样子。” “那你要怎么奖励我呢?”盛夏睁着眼睛看着秦戈。 “等着。”说完秦戈转身进了屋子。 出来的时候又拿了好几本书:“给你的奖励。”秦戈又托老板给她带了好几本书。 盛夏看到这一摞书,恨不得要吐血,她写了几天,好几次因为实在太累不想写了,而且最近秦戈很忙,也顾不上搭理她。 但是秦戈说过如果现在不做的话,就等他回来一起算总账。 想到这,盛夏就不敢赖床了,只能起早贪黑的起来学习。 不过虽然是被迫的,但是内容自己也是啃进去了,她的成绩也越来越好,这就足以证明她的脑子很好用,但是就不往正经地方用,白糟蹋了。 高考前的高压学习让盛夏的学习成绩像坐火箭一样一直往上窜,最后一次摸底考试,她直接考了一个全年级第一,把整个学校的老师都惊呆了。 距离高考只剩一周了,为了更好的盯着盛夏做题,秦戈专门从自己那腾出来一间屋子,让她安心的做题,她周末就睡在了秦戈那里。 早上秦戈叫她起床:“我不起,我想多睡会,我太困了,我不高考了。” 盛夏这样一副委屈的样子,让刚从汽修厂回来的秦戈一阵无奈,他反手把脏兮兮的背心脱掉,露出精力紧实的肌肉和臂膀:“学习而已,又不是杀了你,至于这么多眼泪吗?” 盛夏红着眼睛瞪着他:“又不是你做!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秦戈忍不住笑了笑,真是跟个小孩一样,他身上都是土和灰,没办法抱她,只好跟他说:“乖乖,你一定要考个好大学啊。” 盛夏听到这句话一愣,上一世秦戈可从来没有这么说过的,这一世怎么变了?难道是蝴蝶效应?那这可是大事! 盛夏连忙问到:“那你要考哪个大学啊?” 反正不管怎么样,她是一定要和秦戈上一个大学的。 秦戈住的地方特别的小,屋子里就只有一张简陋的床和一个小沙发,因为最近盛夏在这里住的原因,沙发和床中间还隔着个帘子。盛夏睁着一双哭红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秦戈。 秦戈说:“我不念了,我已经去学校办过手续了,工地马上要开工了,我下周去,你考上大学之后,咱们俩就能一起在海市了。” 一年,自己提前认识秦戈的这一年。 她在心里猜测,难不成因为这一年,自己和秦戈的提前相遇,让秦戈对自己的事情更上心了? 她想起上一世,秦戈让她住大别墅,过上好日子,但那都是秦戈自己奋斗出来的,也就是说她享受的一切都是秦戈的,如果有一天秦戈要收回去的话,那盛夏真的有可能会把自己饿死的。 那时候的盛夏真的没有一丁点的抗风险的能力。 盛夏眨眨眼睛,黏黏糊糊的凑上去:“宝宝,你对我真好。” 秦戈看着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女人:“不骂我了?” 盛夏心里正美滋滋的呢,赶紧说到:“不骂不骂,哪能啊,宝宝对我这么好,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爱你!”说完在秦戈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 这种大胆的事情在封闭的小县城根本就没有见过,偏偏盛夏大方又纯情,秦戈老脸一红,咳嗽了一声,拿着毛巾出去洗澡了。 盛夏笑着倒在床上,她轻轻的闭上眼睛,考大学就考大学,她有信心,一定能牢牢的把握住秦戈的心。 第一卷 第6章 六百二十分! 高考那两天,老师对盛夏那是百依百顺,而且盛夏表现也算是不错,就是秦戈退学被老师劝了好久,最后只好说可惜了一个好苗子。 可是毕竟上学也需要钱,而上学是需要保证了温饱之后才能谈的事情,秦戈不能两头都要,只能先让自己活下去。 盛夏的考场是另一所高中,这里离市区就一点距离,因为都是一个市区的,所以街道都差不多,考完她就等着秦戈来接她。 一出考场就发现秦戈在考场门口等她。 他们已经很多天没有见了,秦戈黑了很,臂膀愈发结实了,两个刚从考场出来的女孩频频瞄着,脸都红了。 盛夏给秦戈找了个路边的水管,秦戈把手冲干净,从包里拿出一根冰棍递给盛夏。 “先吃掉,不然一会儿化了。” 盛夏心里甜甜的,把冰凉的冰棍贴到脸上降温:“你工地发工钱啦?” 秦戈点点头:“你考的怎么样?” 这个问题一问,盛夏心里就发虚,她撕开冰棍的包装纸,一边舔一边想着。 上一世的高考自己根本就没有在乎,考到一半还睡着了,第二天直接起晚了没去。 但是这次的考试自己竟然觉得格外简单,简单的让人心慌。 “你说我要是考的太差了怎么办,我看着卷子上那些题,答案一下就出来了,你说总不能是那些出题的人傻吧?会不会是我理解错了?” 估计这话让张晓芬听到能给她一巴掌。 “没事,考多少算多少,还有我呢。” “既然考完了,就不想这些了,你想吃啥,我带你下馆子。”说完就把盛夏背上的包拿过来自己背着。 盛夏眼睛一下就亮了:“真的啊?考完还有奖励?” “你考的好,当然奖励你。” 如果不是在街上,盛夏真想跳起来亲他一口,在这个大家都一穷二白的年代,她都没下过馆子,都快馋死了。 盛夏扫了一圈,不远处就有一家川菜馆子,她就爱吃辣,立刻说道:“我们去那吧。” 说完就拽着秦戈跑了过去。 这种川菜的馆子是时下流行的,价格经济实惠,还很有特色。 店不大,但是隔老远都能闻到水煮肉片的香味。 秦戈把菜单拿过来让她点,他现在在工地是个小领班,比在汽修店挣得多,他自己一个人也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都攒着给她花,工头赵午觉得他肯吃苦,干活稳当,有什么私活也都带着他。 盛夏也没有这么没心没肺,只点了两个便宜的菜和一个水煮鱼,上来就好大的一盆,怪不得附近的人都爱在这吃,真挺实惠的。 盛夏被辣的喝了好几口水,忍不住说道:“这家店也太好吃了,等我以后挣钱了,我也来带你吃,还有奶奶。” 秦戈笑了笑,赶紧又喂她喝了几口水。 盛夏没吃几口就饱了,秦戈的饭量大,把剩下的菜都打扫了。 吃过饭秦戈就把剩下送回家了。 没过几天,盛夏正啃着奶奶买的水果,突然听到外面叫嚷,说可以去查成绩了,她赶紧跑到外面给秦戈打电话。 “奶奶,可以查成绩了,我外面打电话查成绩啊!” “这孩子,你着什么急啊!你擦擦嘴在走啊!”奶奶看着盛夏一溜烟就跑没影了,只能笑着摇摇头。 一年前,盛夏突然一场高烧昏迷过去,好几天人事不省,送到医院也查不出原因,只说是在烧下去人都要没了,盛夏是她一手带大的,当时她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是又过了几天,盛夏突然就醒了,但是人好像烧的有些糊涂了,一直在说胡话,一边说对不起一边抱着她哭。 盛奶奶怕盛夏是被什么脏东西给缠上了,去别的村子找了个特别有名的神婆给盛夏看看,那个神婆却说盛夏的命格全是金光,以后一定是个过好日子的人。 但是从那以后,盛夏好像懂事了很多,知道好好学习了,也不逃课了,也不找自己要钱了,但就是一点,突然和秦家那个小子走的很近。 奶奶叹了口气,算了,这个是上一辈子的人做的孽,也不能算到孩子头上,她不求自己的乖乖能大富大贵,只求她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长大就行。 盛夏跑到村里的小卖铺,交钱排队等着打电话,前面排队的有十几个人,等了一个多小时,大太阳晒着,盛夏紧张的手都在发抖,她上辈子根本就没有参加过几次考试,这万一考不好可咋办啊。 盛夏开始在心里求神拜佛。 到了盛夏她一开始不敢打,在心里一直给自己加油打气,终于鼓起勇气打了这个电话,听到电话里的分数,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挂了电话立马给秦戈打电话,上次去高考的时候,秦戈留了他那边的电话。 “我考上了,我考了六百二十分!我竟然考了这么高,我有学上了,我不用复读了。” 秦戈在电话那一头带着笑意说道:“我家宝宝真棒,在家等我,我晚上去找你,咱俩一块去庆祝庆祝。” 后面的人听到这个分数,都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盛夏顾不上看周围人震惊的目光,兴奋的跑回家,一进门就喊:“奶奶,我考了六百二十分,我能上大学啦!” 奶奶正在家里焦急的等着,听到这个声音惊喜道:“真的?真的有大学上了?” “当然能了!我考了六百多分呢!我敢打赌就是我们整个学校,能考过我的人不多,奶奶,我厉害不?” 奶奶笑的合不拢嘴:“我家乖乖真厉害,快进来,给你爷爷上炷香,我们家也出了个大学生,我给你煮个鸡蛋补补脑子。” 这边盛夏正和奶奶说这话,县里的人就来了,拿着锦旗,和奖励的二百块钱:“恭喜你啊,盛同学,你是我们县里的第一啊。” 村里人看到县里来的人,都凑到了盛夏家门口:“你看人家这小姑娘真有出息啊,这可是我们村里第一个大学生啊。“ 奶奶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赶快走了出来,看到这个情况,开心的都不知道怎么好了。 到了晚上,秦戈从工地赶了回来,盛夏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在工地待了快两个月了,风吹日晒反而更增添了他的男子气概,短袖下面的肌肉好像都要爆发出来的样子,摸起来一定很硬。 她把秦戈悄悄的带到自己屋里,趴在他耳边说道:“我马上要满18岁了。” 第一卷 第7章 等你十八岁 秦戈看着小姑娘说话的嘴唇红润,微微嘟起,好似拎着一根轻飘飘的羽毛在人的嗓子处轻轻的刮,听的人喉头发紧。 秦戈的声音粗重了些:“还没有满18岁,不行。” 盛夏挣脱他,翻身躺倒在床上,小姑娘已经出落的很完美了,秦戈看了看眼前的女孩,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不行,等你长大了。” 这个老古板,盛夏有些生气:“秦戈,你是不是不行啊?” 秦戈把盛夏从床上捞起来,照着她细皮嫩肉的脖子上的嫩肉就咬了一口:“你说我行不行。” 盛夏被咬的直缩脖子:“我错了我错了,你行,特别行。” 秦戈抬着她的下巴吻她,少年人没有什么吻技,全是炽热的思念。 夏夜,窗户留了个缝没关,夜风细细的吹进来,一起吹进来的还有夏夜独有的阵阵蝉鸣。 盛夏在床上躺着,感觉到一双大手圈住了自己的腰:“你热不热呀,松开。” 秦戈的手松了一些,但是依旧没有拿开。 盛夏索性也什么都不说了,她觉得秦戈特别喜欢自己的腰。 盛夏被秦戈这么一搂,那稍微有点的困意也消失殆尽了:“你现在住在哪里啊?” “工地。” 盛夏点了点头,以秦戈现在的条件,确实是念不起书,每一分都需要精打细算,住在工地确实是最省钱的办法。 她转了个身,蹭了蹭,在秦戈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窝在那不动了。 “那你最近有攒钱吗?” 秦戈睁开了眼:“怎么了?” “如果你钱够的话,我想和你一起去市里,我可以给你做饭,我还可以给你洗衣服。” 她说着从床上爬起来,踩着床踮起脚尖,两条雪白的大长腿抻的又直又长,伸手艰难的从衣柜上拿下来一个存钱罐。 秦戈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要干什么,就看到盛夏把存钱罐在床上倒了个底朝天。 一毛两毛的硬币,还有皱巴巴的纸币。 “这是我全部的家当了,都是奶奶让我买东西的时候剩下的,我都攒起来了。” 盛夏把钱全部推到秦戈面前:“你算算加上你的钱够不够租个小屋子的啊,不要太大,只要能放下一张床就可以了。” 秦戈愣住不说话,盛夏推推他:“你傻了?” 秦戈这才反应过来:“你要跟我走?” 盛夏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肯定啊,我们先把暑假的房租凑出来,如果不够的话我在找张晓芬借点,我暑假也可以找个活干,正好我高考的分数也不少,也可以去当家教,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秦戈望着眼前小小的小姑娘,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塞的满满的,他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但是在这一刻,这个人直直的掉进了他的心里,涨的好像要溢出来了,再也放不下其他的任何东西。 他望着她的眼神柔和而又带着爱意:“乖,你跟着我多累啊,我中午又没办法回去,你要自己做饭洗衣服,我不放心,你在家,家里有奶奶给你做饭,洗衣服,照顾你。我也放心,等你开学了,我给你拿学费在送你去学校好不好?” 秦戈何尝不想盛夏在自己身边,可是自己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自己心爱的女人每晚都睡到自己旁边,自己哪能忍得住。 而且自己一个人怎么样都能凑合,可是带着盛夏就不一样了,他现在什么都没有,是个穷小子,自己怎么忍心让盛夏跟着自己吃苦。 谁知道秦戈刚说了不行,盛夏的眼睛里立马溢出了眼泪。 “秦戈,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盛夏最知道怎么对付秦戈了,只要她一哭,秦戈就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就知道,你让我去上大学就是为了甩开我,不管我了!” 秦戈百口莫辩:“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怎么会不管你呢。” 盛夏哼了一声:“你就是不想管我!你嫌我懒,脾气不好,奶奶说你们男人都是这样的,喜新厌旧,喜欢温柔的懂事的,秦戈,你好讨厌啊!” “别哭,乖乖,”秦戈一看她哭,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只觉得是自己说错话惹她不开心了。 “你让我去上大学了,然后你就去市里跟别的小姑娘谈恋爱,你刚刚还在我的床上抱着我,你这个大骗子。” 秦戈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他手忙脚乱的再桌子上找纸,怎么都找不到,只好把哭着的盛夏搂进怀里。 “是我不好,我的错,别哭了,宝宝,我想办法啊。” 盛夏吸吸鼻子:“你能有什么办法?” 秦戈说道:“我想办法找房子,带你去市里,我们在一起。” 说到这,盛夏立马不哭了,还在秦戈的怀里哼了一声。抬起小脸:“你看看,都怪你,刚刚我哭的脸都疼了。” 秦戈看着脸蛋红红的盛夏,心疼的用手揉了揉她的小脸。 秦戈细细的摸着盛夏那被蹭红的嫩脸皮儿,又觉得自己的手太粗糙了,他就放下了,盛夏凑过来搂住了他劲瘦的腰:“我不怕吃苦,我等你来接我。” 说完秦戈就连夜赶回去了。 一连几天,秦戈都在工地上埋头干活,他做的是绑钢筋的活,钢筋是需要自己扛的,按平方结账,绑的越多挣的越多。 海市的夏天就像被火烤的大炉子,毒辣的太阳几分钟就能把人晒到干透,好几个老工人都有些吃不消,不少人聚在阴凉里休息,毒辣的阳光下,就只能看到秦戈的身影。 “年轻真好啊,干起活就不要命。” 另外一个工友用毛巾擦了把脸:“可不是,这是着急娶媳妇了吧。” 说完这句话其他的人跟着一起哄笑了起来。 秦戈下来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活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即便戴了手套,满手也被钢筋磨破了皮。 他刚拿起来碗准备吃饭,有人告诉他有他的电话。 工地的电话他就告诉过盛夏,他赶紧放下了碗去接电话,是盛夏要报志愿,问问他的意见。 盛夏想找个离秦戈工地近点的学校。 秦戈想了想:“那就报京海大学。” 盛夏听到这愣了一下,那可是海市数一数二的大学啊。 而且未来京海大学会成为全国最顶尖的学府之一,培养的人才数不胜数,是多少学生梦寐以求的殿堂级学府,让她一个上辈子就是高中文凭的人混进这么神圣的学校? “不不不,我考不上,我就报一个像东方职工大学那样的就行。” 盛夏害怕自己报上了在录取不了,万一上不了秦戈肯定会让自己再去复读的。 “我找人问过了,你这个分报京海大学录取的概率还是很大的,不行你就第二志愿在报东方职工大学。” 第一卷 第8章 外国语言学 盛夏想了想答应了,反正是顺序志愿,也不怕没有大学上,她只知道秦戈想让自己上大学那自己上就是了。 “那你想报什么专业?” 盛夏低头往前走着:“都行,我问问吧,我想学外语,我觉得外语简单。” 盛夏又问:“那你的钱够不够啊,我这还有几十块钱,奶奶有个朋友的孙子让我去给她孙子当家教,去了几天赚了几十。” 盛夏气愤的跟秦戈告状,秦戈通过电话里的声音都能想到盛夏气鼓鼓的样子,他的唇边不自觉就染上了笑意:“乖,在家等我去接你。” 盛夏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下午盛夏睡醒了,随手抓起一件衣服就去学校填志愿了,出了门到巷子口发现没有秦戈,这才反应过来,秦戈已经去市里了。 之前都是秦戈带她去学校的,她挠了挠头,只好转头去了张晓芬家。 盛夏跑到她家咣咣敲门。 张晓芬怒气冲冲的来开门:“你催命呢?” “今天学校填志愿,你不去啊,你快下来,骑车带我一块去。” 张晓芬虽然是个暴脾气,但是嘴里骂骂咧咧手上不停,伸手抓了件衣服带着盛夏去了学校。 到了学校,宋文静正在那填志愿呢,一眼就看见他俩了:“你们俩咋才来呢,就等你们了,盛夏你可给学校长脸了,县前十啊,老师都念你半天了。” 宋文静拿着两张志愿表:“你们俩报哪里啊?”说着又叹了口气,虽然自己来的早,但是手里那张志愿表还是空的。 ”我没考好,最多去下面读个技校,我爸不想让我读了,说反正也学不出什么出息,等着找个合适的对象到时候就结婚了。“ 宋文静这时候刚说完,老师就过来,招手让盛夏过去。 班主任姓赵,上了三年的高中,第一次看到盛夏是笑眯眯的:”盛夏啊,考的真不错,咱们学校的第一,周边几个学校加起来也能排上名,教育局都知道了,过几天去家里给你送大红花呢,让你奶奶准备等着接花吧。“ 接着又问道:”你想考哪个大学啊?跟老师说说。“ 盛夏满不在乎的说到:“第一志愿是京海大学,其他的随便填的。” 老师听完笑的更明显了,能教出来这样一个学生,自己的履历都光荣了。 “那你想好报什么专业了嘛?老师懂的都跟你讲讲。”说完就拿起一本泛黄的专业书,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专业名称。 盛夏看着那些字就头疼,凑近看了看那些专业,脑袋瓜子都看迷糊了。 班主任彻底笑不出来了,白瞎了这么个好用的脑袋瓜子,怎么就长盛夏头上了呢。 “盛夏,你别孩子气,你听老师一句劝,别孩子气,这选专业可是大事,决定一辈子的,你可得慎之又慎,实在不行,你让你奶奶过来,我跟她谈谈。” 老师看着她的眼睛半天没动,“选好了?” 盛夏点点头,拿着笔在志愿表上填了京海大学外语系:外国语言学。 班主任:......” 旁边的宋文静倒吸一口冷气:“你这填的啥啊,学外语有啥用啊,咱们这小地方也没有外国人来?” 盛夏没好气的说到:“咱们这没有外国人来,我不能出去啊。” 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赚钱这条路她既没有这眼光和脑子,也没有这手腕魄力,就算预知了未来的大趋势,路上的小坑也有可能坑的她爬不起来。 与其这样,还不如在一些自己知道的事情上尽力顺着秦戈的心意,她其实也看出来了,秦戈一直想让自己读书。 那就读吧,她一直觉得外语是最简单的。 盛夏选完了,宋文静看她选的这个专业也不像能找到工作的样子,纠结道:“那我也别学了,直接进厂吧。” 张晓芬立马说道:“去什么厂子啊,你就知道厂子,我爸的厂子都开始裁员了,招呼都不打,直接下岗!我爸在里面是主任我都不进!你还去,等着饿死啊?” 宋文静犹豫道:“不会吧,那个厂子少说也有好几百号人呢,总不能说把饭碗端了就端了吧。实在不行我还能找个对象结婚呢。” 盛夏突然想起来,上一世自己和张晓芬宋文静几乎是毕业之后就没有再见过面了。而现在由于他们这个村子地处偏僻,而且很多工厂都是直接供货给海市的国营企业,所以下岗潮还没有蔓延过来,但确实撑不了几年了。 她很清楚的记得,上一世她在家里看电视的时候看到,有一个职工下岗心生不满,拿着火把就把一家的人烧死了,那一家是两个刚结婚的新婚夫妻。 当时报道说的,死的是当时厂里的新婚小夫妻,妻子姓宋,着火的时候家里还贴着喜字。 当时她确实是收到了请帖,但是因为秦戈当时有事,没时间送她,所以就没有去成。 盛夏的胳膊被推了推,她猛地回过神,发现是宋文静正在叫她。 “盛夏?你怎么了?是中暑了吗?” 盛夏的脸煞白,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她扶着桌子缓了半天,脸色才红润起来。 不会的,一个县城姓宋的多的数不胜数,新婚的也那么多,不会是文静的。 虽然盛夏是这么想的,但是平了平心绪,忍不住跟着张晓芬劝道:“文静,我觉得晓芬说的对,现在好多厂里的效益都不好,是大趋势,你去了也不能保证以后不下岗,那以后你上有老下有小的怎么办?” “对了,你小叔不是在海市开了个饭馆吗?我觉得你不如去你小叔的饭馆当学徒,人这辈子就是不能不吃饭,谁离开吃也活不了,你去饭馆学个手艺,以后嫁人如果你男人能挣钱你就在家给他做好吃的,如果他不能挣钱,你出去当厨师也饿不死,而且以后说不定你自己也能开个小饭馆呢。” 宋文静想了想,觉得盛夏说的有道理:“也是,我小叔前段时间还跟我爸说这个事了呢,说他那正缺人呢,叫我去帮忙,反正我进厂也是当一辈子的车间工人,你们先填着,我回家去问问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