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女帝的第一宠臣》 第1章 便宜老爹没好货! 大离,天景三年,初夏。 京都北门,黑压压地跪着一大片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三妹昭宁公主,端庄秀丽,秀外慧中,而今已至出阁之龄。 北境王三世子叶庆之,胸藏沟壑,腹有良谋,实乃大离良才,故朕下旨将昭宁公主下嫁于叶庆之,择日大婚,钦此!” 一个年过二十的青年人读完圣旨之后,满脸笑意的望着跪在地上的叶庆之,只是他的双眸却闪过一丝寒芒。 “完了,完了,我大离第一女才子竟然下嫁给此等荒淫无度,不学无术的败类,真是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 “是啊,可怜我还想高中状元,赢得昭宁公主芳心,现在全毁了,我的心在滴血啊,叶庆之,你乃我大离读书人头号公敌,我们决一死战!” 京都北门的众人义愤填膺,恨不得把叶庆之扒皮抽筋。 昭宁公主二八年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其美惊若天人,无论是勋贵子弟还是读书人,无不为之倾倒,结果女帝竟然把昭宁公主嫁给叶庆之。 真是天理难容啊! 而被赐婚的叶庆之脸上没有半点喜悦,有的只是茫然,他心中默念,“大离王朝,史书未曾记载,看来是全新的世界啊!” 因为谁都不知道,此叶庆之非彼叶庆之。 对于自己的死,叶庆之没有半点沮丧,甚至感觉是解脱,因为前世的他是卧底在大毒枭坤泰身边的军人,这些年为了铲除这帮败类,叶庆之手上沾染过太多鲜血,敌人的,自己战友的,自己早就人不人鬼不鬼了。 这次外海联合收网行动中,组织内部出了叛徒,叶庆之为了防止这些大毒枭逃掉,不得不炸了整条船,结果阴差阳错的穿越到崭新的世界,成为北境王的三儿子。 他的父亲北境王叶淮山,乃是大离的异姓王,拥兵三十万,镇守北境,功高盖主,叶庆之这一趟来京都,表面上是与昭宁公主成婚,实则是当质子,让这位大离女帝心安,当然顺便要一些军饷。 本来穿越到北境王世子身上,又娶了大离最漂亮的公主,哪怕当个纨绔质子也不错,没事钓钓鱼,勾栏听曲,岂不是逍遥自在? 可是随着原主的记忆彻底融合,他才知道这个世子可不好当。 因为叶淮山要反了!!! 叶淮山与北莽国已经秘密沟通好了,不出三个月,北莽国就会撕毁盟约,犯大离边境。 到时候,叶淮山正好趁机找朝廷索要粮草,只要等粮草一到,叶淮山会和北莽国联手,发动兵变,自立为王,反过来抢占大离土地。 就叶淮山这行为,放在哪个朝代,都是标准的乱臣贼子,通敌叛国的大奸臣! 关键是,这事情一旦东窗事发,作为叶淮山的儿子,一个可有可无的质子,那还不得被拉出来砍头祭旗,鼓舞士气。 当然叶淮山早就想到叶庆之这下场。 所以在叶庆之临走之前,叶淮山在他的耳边嘱托道,“庆之,我的儿,为父对不住你,若你能逃出来,那你将来就是我叶家王朝的太子,如果逃不出来,为叶家王朝而死,你死得其所,但是若在我举兵之前逃掉,那就别怪为父心狠手辣,不顾及父子之情了!” 所以叶庆之就被叶淮山的心腹押解到京都,也是因为二十多天的车马劳顿,加上心惊胆战,直接心脏猝死。 “叶淮山,你奶奶腿,挺会画大饼啊,我他妈谢谢你啊,还不让我逃,你他妈想得美?” 对于自己这个便宜老爹,叶庆之怒火中烧,心中有了逃跑的想法,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到了京都当质子,女帝肯定派人把他看的死死的。 如果是他前世的身体,凭借军人的体魄,叶庆之倒是有把握逃掉,可现在原主的羸弱不堪的身子,早就被酒色掏空了,想从女帝包围圈逃掉,这他妈不是做梦吗? 更何况,叶淮山的心腹还看着他,这可是腹背受敌。 东窗事发前都不好逃,更别提以后了。 “叶淮山,我他妈一个庶出身份,哪怕逃回去,你真能给我太子身份?而且高荣喝醉酒的时候,无意间泄露过,一旦粮草押解到北境,你就让高荣处死我,然后打着为我报仇的名义,讨伐女帝!” “叶淮山啊,叶淮山,你个老狗挺狠啊,都说虎毒还不食子,你就是想要我死啊!” “你想当吴三桂,可老子不想当吴应熊,你他妈想造反,你想屁吃啊,我要不拖你后腿,老子就不叫叶庆之。” 现在对叶庆之而言,只有阻止叶淮山谋反,他才有一线生机,否则三个月后,他绝对脑袋搬家。 “叶庆之,还不领旨谢 恩,是想抗旨吗?” 这青年人看到叶庆之半天不动弹,冷冷的说道。 “臣叶庆之谢主隆恩!” 说话之间,叶庆之准备接圣旨。 这青年人看到叶庆之如此模样,心中涌起怒意,他把圣旨一收,递给叶庆之,然后俯下身子道,“叶庆之,你也有今天啊,这里可不是北境,到了京都,就到了我的地盘,看我怎么玩死你!” “你他妈谁啊,老子认识你吗?” 叶庆之本就心情烦躁,起身接过圣旨后,瞥了一眼青年人,完全不认识。 只是看到这一张欠抽的脸,叶庆之难压心中怒火,朝着护送自己进京的亲卫道,“一个小太监,也敢跟本世子这么说话,来人啊,把他给我剁了,出了事情,本世子担着!” “是,世子!” 身后之人可都是北境精兵,极少部分是用来监视叶庆之,其他全部都是保护叶庆之,现在世子发话,他们哪里敢违背,当下就准备抽刀砍了这青年人。 “叶庆之,你他妈疯了啊,我是奉议郎曹海鹏,从六品上,我爹是户部侍郎,你敢剁我?” 一年前,曹海鹏跟随他父亲曹林巍去北境宣读圣旨,他逛青楼的时候,看上了一个青楼花魁,就准备强行占有,恰好被叶庆之看到,叶庆之也不管对方是户部侍郎的儿子,直接踹曹海鹏一个狗啃屎。 曹海鹏虽然心有怨恨,但是那是在北境,别说踹他一脚,哪怕砍他一刀,他爹也只有赔礼道歉,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在京都,可不是在北境,是他曹海鹏的地盘,不报当年一脚之仇,他誓不为人。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乖儿子啊,诸位可能有所不知,曹海鹏在我们北境逛青楼,还想强占人家花魁,被我一脚踹飞了,这小子知道是我,直接跪下来叫我爹,哈哈哈!!!” 叶庆之对于这位户部侍郎的儿子,可是半点都不给面子。 “啊,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啊,曹海鹏,你说你也是读书人啊,官威都耍到花魁头上了,这种下作事情都能干,不为人子!” “就是,还叫叶庆之爹,真是丢我们读书人的脸!我呸……” 青楼本就是文人的附庸风雅之地,花魁那可是凭才华征服的,哪有靠官威的,这等于是捅了马蜂窝,这些文人哪里愿意,当下羞辱道。 “叶庆之,你放屁,你血口喷人,你污蔑我,真当这是北境吗?这里是京都,没有你爹三十万大军,你屁都不是……” 本来这些读书人是来曹海鹏召集过来的,准备攻击夺妻之恨的叶庆之,但是听到曹海鹏的糗事之后,众人矛头直接对准了曹海鹏,这是曹海鹏始料未及的! “北境又如何?京都又如何?老子打你还挑地方?老子剁了你,你老子也不敢放半个屁……” 叶庆之手指挠了挠耳朵,不屑的笑道。 “别说把我剁了,哪怕你打我,那都是殴打朝廷命官,来,来,有种打我啊,我谅你也不敢吧,哈哈哈……” 砰! 结果曹海鹏话音未落,叶庆之一个撩阴脚,直接朝着曹海鹏裆部踢去! “啊!” “啊!” 一瞬间,曹海鹏双腿弯曲,来了一个抱裆式,钻心疼痛从下方传来,疼的他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汗珠吧嗒吧嗒滴下来。 双腿也情不自禁的跪了下来,嘴里面发出凄厉的哀嚎。 “妈的,还敢来找老子算后账,是我给你脸了?儿子就该有儿子样,以后看到我就这么跪着。” 叶庆之在北境就是纨绔世子,现在更加没有必要掩饰了,虽然三个月后他必死无疑,但是现在无论是便宜老爹狗,还是女帝,可都不希望他出事情。 既然如此,那么谁不让他好过,叶庆之也不会让那人好过。 “这……” 四周的人都看呆了,他们知道叶庆之嚣张跋扈,但是没想到这么嚣张跋扈,连从六品上的朝廷命官,说踢就踢,而且踢的还是命根子。 “你……你,来人啊,把他给我拿下。” 疼痛让曹海鹏愤怒到极点,他也顾不得叶庆之什么身份,咆哮的喊着。 只是曹海鹏带来家丁却怂了,对方可都是北境精兵啊,不过曹海鹏已经下令了,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呵呵,想见见我北境兵的实力啊,老子如你所愿。” 就在叶庆之准备招手之时,曹海鹏身后一个老太监走了出来,立刻解围道,“奉议郎,你这是干什么?咱家还要带世子去见陛下,这要是兵戎相见,陛下那边如何交差?” 说完,这老太监也不看曹海鹏,恭敬的朝着叶庆之道,“世子,请吧!” 当然他看似替叶庆之说话,实则是帮曹海鹏,毕竟叶庆之带来的护卫可都是北境的兵,能征善战,哪怕与禁军一对一,那也不遑多让,到最后,吃亏的便是曹海鹏。 “哼,看在陛下召见的份上,暂且放过你,我的好大儿。” 叶庆之听到女帝召见他,内心不由一喜,现在叶淮山最大的敌人便是女帝,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叶淮山,你他妈不是要我麻痹女帝吗? 老子就跟女帝合作,坑死你这老狗,既然不想让我上桌吃饭,那就大家都别吃了,叶淮山,我看你还怎么反! 第2章 有人比我们更想要他死 等叶庆之的大队人马消失之后,曹家的家奴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搀扶着曹海鹏,疼得曹海鹏龇牙咧嘴,愤怒的吼道,“废物,一群废物,平日里白养你们了。” “少爷,那可是北境的兵啊!” 曹家奴仆不由浑身颤抖,曹海鹏还准备说什么,有个老管家打扮模样的人喊道,“把少爷抬上马车。” 在众人的哄笑之中,曹海鹏进入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内。 里面坐着一个中年男子,他穿着上好的蓝色丝绸长袍,身材略显肥胖,脸上几分不怒自威之感。 “爹,我都是按照你的意思办的,叶庆之这个狗杂碎太狠了,你可一定要为孩儿做主啊!” 曹海鹏看到曹林巍,顿时哭诉道。 “嗯,此事徐公公必定添油加醋汇报给陛下,陛下早有除掉叶淮山的想法,我们这位女帝可聪明着呢,她可不会让这个纨绔活太久的,这笔账先记下,为父保证,你这顿打不会白挨的。” 曹林巍之所以让他儿子来给叶庆之传达圣旨,就是先给叶庆之挖个坑,逼叶庆之出手打人,等女帝对叶淮山动手之时,叶庆之今日所为,有可能就成为导火索。 到时候,满朝文武会佩服他曹林巍今日之举。 当年先帝在世时,他曹林巍就擅长揣摩圣意闻名,如今女帝比起当初先帝,差一大截,她的心意,曹林巍又岂能猜不中? “是,是!” 曹海鹏点了点头。 赐婚? 一个纨绔质子除了有一副好看的皮囊,简直一无是处。 就这也妄想娶女帝最疼爱的妹妹,简直不知死活,等女帝腾出手来,解决了叶淮山,叶庆之死狗一条而已。 只是一想到当年的仇恨,还有今日的屈辱,曹海鹏就咽不下这口气,狠狠咬牙道,“爹,等陛下对叶淮山动手,还不知道猴年马月,难道就让这狗杂碎一直嚣张?” “一直嚣张?他在北境嚣张跋扈也就算了,现在到京都,情况就不一样了,他已经被架在火烧烤了,有人比我们更想要他死,此等将死的蠢货,犯不上我们父子出手,为父也看不上,免得脏了我的手……” 京都皇城御花园内。 一个身穿白衣的绝美女子站在凉亭之内,她抬头望着天空,似乎入神一般。 “皇姐,你就这么忍心把我嫁给那个纨绔世子啊,我可是你亲妹妹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与她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红袍女子,抬步走来,她的眼睛有些红肿,哽咽的说道。 “昭宁,朕也没有办法,朕登基这三年里,大离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朝堂不稳,内外交患,北境王手握三十万大军,北境现在可不能乱!” 女帝南宫凌黛眉微皱。 当年她的父皇玄帝染上重疾,他们家这一脉人丁凋零,自己的弟弟不过五岁而已,为了不让皇位旁落,玄帝强行扶持她上位,代父监国。 当然这也遭到了满朝文武的反对,不过幸得镇国公鼎力相助,加上玄帝乾纲独断,这才让南宫凌成功上位,成为大离第一位女帝。 皇族的其他王爷自然不甘心,但是有镇国公这位一柱擎天的老将军坐镇,京都虽然是暗流涌动,但这三年也没有翻起大的浪花,至于一些小打小闹,南宫凌也从未放在眼中。 只是今年开始,镇国公的身体突然抱恙,病情也急转直下,朝堂局势瞬间诡谲起来,各大势力都嗅到机会,开始蠢蠢欲动。 一旦镇国公压不住局面,京都恐怕陷入动荡。 “皇姐,我知道你想帮北境王稳固朝局,可臣妹听闻北境王拥兵自重,恐有谋反之心!” 昭宁轻咬红唇,小声念道。 “昭宁,休要构陷北境王,你要知道你刚才这一番话,朕就可以治你的罪!” 南宫凌冷哼一声,吓得昭宁扑通跪在地面上。 “昭宁,北境王乃我大离中流砥柱,先帝在世时,北境王率我大离虎狼之师,杀的北莽大首领狼狈出逃,乖乖递上降书,他镇守北境这么多年,北境未曾乱过,此等功绩,当属我大离第一功!” “今日将你许配给北境王三世子,那是对北境王的褒奖,这是他应得的。” 南宫凌冷冷说道。 昭宁默默地跪在地面上,紧抿着嘴唇,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她的皇姐说得好听,可是有谁顾及她的感受? 北境王三世子,何等纨绔? 凭什么褒奖北境王,就要牺牲自己? 而且在皇宫待了这么多年,她又岂能嗅不到一点风声,皇姐这哪里是褒奖,这明明是想把北境三世子当质子,防止 北境王谋反啊! 这一瞬间,她感到自己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满腹的冤屈无法释放,只能任由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昭宁,以后你就要嫁人了,也该学学如何做贤妻良母,好了,下去吧!” 南宫凌看着委屈不敢抬头的妹妹,心中一阵酸痛,她又何尝不心疼自己的皇妹,但是她现在是一国之君,不能有妇人之仁。 “是,陛下。” 昭宁的脸庞上流下了晶莹的泪珠,嘴唇已被咬得发白,身体微颤着,缓缓起身离开,却不再看自己这位姐姐一眼。 “昭宁,你说的事情,朕又岂能不知,最是无情帝王家,别怪我,叶淮山不入局,大离如今的局面不可破……” 南宫凌双眸爆发寒意,如今的大离看似平静,实则已经到了分崩离析边缘,看来是时候杀一批人了! 嗯,就从这个北境王纨绔三世子,叶庆之入京开始吧! 叶庆之啊,叶庆之,别怪朕拉你出来,要怪只能怪你有个北境王的父亲吧! 与此同时。 叶庆之也与传旨的老太监进入到皇宫之中,前世的叶庆之去过故宫,大离的皇宫要比故宫更加气势恢宏,不过就是有点太压抑了。 无论是宫女还是太监,每个人都低着头,轻手轻脚,唯恐发出任何响声,丢了自己小命。 “一入皇宫深似海,真是一点不假,唉!” 叶庆之作为新时代的人,心中难免有种悲凉之感。 两人到了御花园外停下来,老太监恭敬的说道,“世子,烦请你等待片刻,老奴这就去禀告陛下。” “不急,不急!” 叶庆之瞥了一眼那老太监,心中闪过一丝寒芒,旋即讪笑道,“这位公公,如何称呼?” “回禀世子,你叫老奴徐公公就好。” 老太监恭敬的说道。 “徐公公,曹家给了你多少好处,才让你这么维护曹海鹏,甚至不惜与我作对,你是活腻了吗?” 之前这老太监的用意,叶庆之又岂能看不穿。 刚才的事情,如果闹到最后,陛下肯定会出面,而女帝不可能为了曹海鹏这种小人物与叶淮山撕破脸皮,到最后肯定要治曹海鹏的罪,对他最多几句告诫而已。 “世子,你说什么,老奴听不懂啊!” 徐公公整个身躯猛然一颤,旋即又恢复了平静,满脸赔笑道。 “听不懂,是吗?别告诉我刚才这一出戏,不是曹家自导自演的?曹林巍是不是让你到陛下面前,添油加醋说一遍?老东西,你真当我叶庆之傻吗?还是你觉得这里是皇宫,你是陛下的人,我这纨绔世子就不敢杀你了?” 一瞬间,叶庆之双眸爆发出嗜血的眼神,冷冷的盯着徐公公。 第3章 有个大胆的想法 如今的叶庆之又不是原主那种纨绔子弟,又岂能看不穿这小把戏。 曹林巍能官拜户部侍郎,自然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让他的蠢儿子干出这等傻事? 无非是曹林巍揣摩圣意,想要在女帝面前好好表现一下,拔得头筹。 叶庆之岂会让曹家父子如意? 想拿我当垫脚石,你们曹家父子也得有这实力。 “世子,世子,这误会啊……” 徐公公顿时吓得双腿一软,险些跌倒,整个后背冷汗直流,他原以为北境王的三世子就是一个飞扬跋扈的蠢货,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啊! “误会,你就当本世子误会你好了,不过你说我要是劈了你,陛下会如何处置我?会把我拉出去斩了吗?” 叶庆之玩味的打量着徐公公,戏谑的说道。 “世子,世子,老奴错了,老奴错了。” 这一刻徐公公真的怕了,这家伙要是真把自己剁了,自己一个老太监,死了也就死了,难道还指望陛下真杀叶庆之为他讨回公道? 做梦呢? “行了,本世子也不是滥杀无辜之辈,老老实实汇报给陛下吧,我想陛下也不希望你骗他,但是你敢耍花招,本世子有的是办法,让你--死!” 说完,叶庆之就拍了拍徐公公的脸,让这老太监离开了。 当然叶庆之也不怕徐公公耍花招,毕竟接下来他是寻求与女帝合作,想要知道徐公公有没有老实,办法那就太多了。 而被叶庆之警告一番的徐公公,哪里还有别的心思,如实地把刚才的情形汇报给了女帝。 南宫凌挥了挥手,等徐公公离开之后,她喃喃地问道,“霓裳,你觉得北境王三世子如何?” “哼,依仗着自己父亲是北境王,竟然敢殴打朝廷命官,真是飞扬跋扈,可见他平日里在北境的作风!” 南宫凌身边的贴身女侍卫冷哼一声,愠怒道。 “呵呵,朕倒是觉得有些意思,虽然曹海鹏是蠢货一个,但是其父不简单,曹林巍这一招抢占先手妙棋,却被叶庆之以嚣张跋扈姿态化解,而且叶庆之还占据了舆论上风,若不是巧合,那此子不简单!” 南宫凌饶有兴趣的说道。 “啊,陛下,这,应该就是凑巧吧,谁不知道叶庆之是什么样的人啊!” 在女帝准备把昭宁公主下嫁给叶庆之之前,霓裳就按照旨意,暗中调查叶庆之做过的荒唐事情,简直罄竹难书。 这样飞扬跋扈,恣意妄为的败类,怎么可能有意为之? “也对,或许真是朕的错觉吧,要不然事情倒是有些棘手了,也罢,见一见叶庆之,一切皆知!” 南宫凌想到呈上来的机密消息,苦笑的摇了摇头,就她掌握的消息,叶庆之就是有几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许久之后,徐公公快步走了出来,满脸恭敬,脸上甚至还有些讨好的意思道,“世子,随我来!” “好!” 叶庆之不由暗暗叹口气,人啊,都是贱骨头,只有敲打敲打才会老实。 等叶庆之刚到御花园,就看着几个女护卫站在那边,一身白衣的女子背对着他,负手而立。 “这应该就是女帝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背影杀手啊!” 叶庆之紧走几步,刚准备说什么,南宫凌转过身来,这一瞬间叶庆之呆住了。 白衣女子静静的站在那边,如傲雪寒梅,双眸如同星辰,阳光照在绝美的脸颊之上,犹如天上仙女下凡了。 卧槽,这也太美了! 哪怕叶庆之前世见过那么多美女,却从未见过如此冷艳动人的存在,特别是傲人的曲线,颇具规模酥胸,是叶庆之的菜。 一瞬间,叶庆之有个大胆的想法,干嘛费尽心思跟女帝合作啊,把女帝勾搭到手,哪怕叶淮山反叛又当如何? 有女帝在卧,我还怕你叶淮山? “哼!” 南宫凌不由冷哼一声,心中满是不悦,她贵为大离女帝,天底下还没有谁敢如此粗鲁的看着她,当真是无礼。 这叶庆之真如机密所言,除了这好看的皮囊,真的就是一无是处。 特别是刚才她还猜测叶庆之有点能耐,现在看来是赤裸裸的打她的脸,这让南宫凌心中又多了几分愠怒。 若对方不是叶淮山的儿子,现在还不能杀,恐怕她早就让霓裳拖出去砍了。 叶淮山啊,叶淮山,你就是这么教育儿子的吗? “大胆,见到陛下还不下跪,竟然还敢用这种眼神看陛下,你这是藐视天威吗?” 南宫凌身前的一个妙龄女 子不由冷哼一声,大声喝道。 “我,臣叶庆之拜见陛下,刚才臣初见陛下,被陛下惊为天人的容颜镇住,一时之间失态了,还望陛下见谅。” 叶庆之这才反应过来,这他妈是封建王朝啊,这么看女帝是会出大事情的,他急忙赔罪道。 “罢了,罢了,看在北境王辛苦为我大离镇守边境,朕就不治你失礼之罪了。” 南宫凌喜怒不形于色。 “多谢陛下,对了,还请陛下退去左右,臣有要事启奏,不希望被旁人听到!” 哪怕以他北境王三世子的身份,见到女帝的机会也屈指可数,叶庆之自然不想浪费,更重要的是,叶淮山谋反在即,他必须早点与女帝达成合作,方才能破局。 “大胆,你让陛下退去我等,是想行图谋不轨之事吗?叶庆之,你胆子太大了。” 南宫凌没有说话,霓裳脸色一沉,不由大怒的喝道。 “护卫大人误会了,父亲有些话,让我单独陈述给陛下听……” 叶庆之是来和女帝合作的,对于女帝身边的护卫,自然不好得罪,而且他也得给女帝留个好印象。 当然叶庆之又哪里知道,女帝把他以前的事情,查个底朝天。 “好,既然北境王有话让叶爱卿转述,尔等都退下吧!” 南宫凌微微点头,挥了挥手。 “陛下,我们得保护你的安危啊!若你出什么意外,霓裳九死难赎之罪啊!” 霓裳单膝跪地,恭敬的说道。 “霓裳,北境王乃我大离股肱之臣,他的儿子也是聪慧之人,怎会谋害朕?休要再言,尔等退下,御花园内,不留一人!” 南宫凌冷哼一声,霓裳哪里还敢说什么,立刻带人离开,只是临走的时候,用眼神警告了叶庆之一番。 一个小丫头片子的警告,叶庆之就当没看到! “叶爱卿,朕的护卫都离开了,北境王有什么话让你带给朕?” 等所有护卫都撤出之后,南宫凌神色仍旧冰冷无比。 “禀告陛下,并非是我父有什么话带给陛下,而是臣下有!” 叶庆之恭敬的说道。 南宫凌嘴角浮现出一丝玩味,不由仔细打量传说中的纨绔世子,如此年龄,面对自己这个九五至尊的威压,仍能不卑不亢,镇定自若,看来传闻有误,自己之前判断没有错? 她还真好奇叶庆之会说什么? “哦?你有话要与朕说?这倒是有些意思,说吧,什么事情,不过你要是敢戏弄朕,朕可不会轻饶你的!” 南宫凌冷冷一笑道。 “是,陛下!” 叶庆之正了正衣冠,一脸严肃的说道,“启禀陛下,我父叶淮山,已有谋反之举!” 第4章 不按常理出牌的女帝 “嗯?” 听到叶庆之举报他父亲的举动,就连镇定自若的女帝,身躯都微微一颤,双眸闪过一丝难以描述的光芒。 疑惑,思索,亦或是些许震惊。 她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有些俊秀的少年郎,想要看穿叶庆之的心中所想,想要知道叶庆之举报其父的真正目的。 是叶庆之擅自做主的父慈子孝,还是远在北境的叶淮山阴谋? 举报自己父亲谋逆,纵观古今,这闻所未闻,甚至打了南宫凌一个措手不及。 “嗯?这反应不对啊,她不应该暴跳如雷,大骂叶淮山乱臣贼子吗?” 叶庆之也偷偷瞥了一眼南宫凌,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这女帝有点东西,恐怕不好糊弄。 “大胆叶庆之,你可知道你举报的是你父亲谋反,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可知道你刚才的言语可以让我大离分崩离析,你到底是何居心,还是你是受人指使,构陷北境王?” 女帝冷哼一声,双眸盯着叶庆之,脸上浮现出怒意,冰冷的喝道。 叶庆之听完女帝的话,顿时无语了,自己他妈是叶淮山的儿子啊,老子都实名举报了,你还怀疑个屁啊! “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我父亲私通北莽国,不出三个月,北莽国必定撕毁盟约,我父亲以抵御北莽国为由,向朝廷索要大军粮草,到时候,反戈一击,逐鹿中原,抢占我大离土地……” “叶庆之,够了,你越说越大胆了,别以为你是北境王的儿子,你就敢胡乱编造故事,诬陷你父亲,你当朕不敢斩你吗?” 女帝的嘴角猛烈抽搐着,露出明显的怒意,而那双瞪大的眼睛更是犹如火焰,仿佛随时可能爆发。 “这女帝是疯了吗?老子都把事情说的这么明白,女帝怎么还不相信啊,这他妈怎么当的皇帝啊!我本来还以为这女帝不简单,现在一看就是胸大无脑!” 叶庆之心中一阵腹诽,只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说什么也得让女帝相信自己的话,否则还谈什么合作啊! 猛然间,叶庆之抬起脑袋,盯着南宫凌,道,“陛下,臣怕死,但是臣知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为江山社稷而死,为百万百姓免于战乱而死,臣死得其所,臣不想也不愿当乱臣贼子之子,遗臭万年,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微臣一片忠心,请陛下明鉴!” “呵呵,呵呵!” 本来紧绷脸的南宫凌罕见的笑了一下,这笑容看的叶庆之有些发毛,哪怕前世的叶庆之见惯了大风大浪,也没有这般紧张。 叶庆之又改变了对女帝的看法,这女帝绝不是胸大无脑,而是城府极深。 这远比当初卧底在坤泰面前还难! 不过女帝神色变了,那就代表有戏!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好句,好诗……” “呵呵,没看出来你这纨绔世子,肚子里有点墨水啊! “刚才这几句话,名垂千古都不为过了吧!叶爱卿,还有什么至理名言,千古绝句,一起说说,朕爱听!!!” 南宫凌似乎不在乎叶庆之举报叶淮山谋反,反而对叶庆之的诗有了兴趣。 “陛下,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父亲之事啊!陛下,你的关注点错了吧!” 叶庆之一阵无语,老子是来跟你合作的,不是白嫖诗句念给你听的! “也对,你父亲对你不好吗?你就一点不顾及父子之情?” 南宫凌也没有刚才的盛气凌人,仿佛与叶庆之聊家常一般,之前叶庆之说的谋反大罪,似乎都不算事情。 “父子之情?” 叶庆之心中一阵冷笑。 管我什么事,老子又不是他真儿子,最多有他儿子记忆而已,更何况,这老东西为了皇图霸业,连自己亲儿子都能舍弃,这种人枉为人父。 当然在南宫凌面前,叶庆之可不敢如此大逆不道,他急忙说道,“陛下,臣知道先君臣,后父子,大是大非面前,臣只能大义灭亲了。” “你这么做,你父亲会伤心的啊!就连朕也会伤心的,你要知道北境不能乱啊,至少现在不能乱,所以你刚才这一番话,就当朕从未听过,可好!” 女帝下意识的扶了扶额头,略显烦恼的说道。 “这……” 叶庆之内心一怔,不由重新审视眼前这位女帝,从女帝刚才的表现来看,许多事情早就在她的预料之中,就包括他父亲可能谋反的事情。 甚至他父亲私通北莽的事情,女帝有可能都知晓。 但是女帝不想让北境王反叛,免得大离王朝动荡。 所以女帝才下旨让他回京都与昭宁公主成婚,想以此要挟叶淮山啊! 可惜啊,叶淮山心黑啊,不打算要我这儿子啊!要不然,老子恐怕也当反贼了。 “妈的,难怪人们都说,玩政治的人心都是黑的,一点不假啊!” 仅仅几个瞬息之间,叶庆之也就推测出些许真相,“我该怎么说才能让女帝改变想法呢?若女帝不与我合作,一旦叶淮山谋反,我必死无疑!” “唉,叶庆之,若你是朕,你该如何应对这局面?” 女帝看着叶庆之沉思之中,很是平淡的问道。 “总算上钩了。” 路上的时候,叶庆之也已经想过这问题,他父亲想反叛成功,就得出其不意,现在知道他父亲的意图,可就简单了。 “回禀陛下,其实此事很简单,等到北莽国撕毁盟约之时,陛下可以派有名望的将军,带领数万大军,以押解粮草和协助北境军为由,驻守北林城!北林城乃是北境的咽喉要塞,易守难攻,可保北境后方无忧!” “同时承诺给北境大军军粮,绝对不克扣北境大军军饷,以彰显陛下的圣明,但是军粮必须分期付,这一点很重要!” “尽快督促我父与北莽军一战,以壮君威,彰显我大离的底蕴!” “以我父和北莽军的协议,这一战未必会打,我父被我大离大军盯上,北境军本就是我大离士兵,家人都在我大离境内,陛下并未做过失心离德之事,北境军本身也不愿意造反,天时地利人和这三方面,我父都没有占上,最终也只能偃旗息鼓,放弃谋反!” 叶庆之本就是军校出生,战斗素养自然不一般,提到破解之法,也是侃侃而谈。 “嗯!” 女帝双眸流露出一丝惊讶,正如叶庆之所猜测一般,其实这一次镇国公病情加重,她就特别留意各方势力,其中就包括叶淮山。 之前她已经知道叶淮山有不臣之举,特意与镇国公商讨对策,而镇国公给的对策,叶庆之都有提及,可以说是算无遗漏。 而且叶庆之说的分期付,甚至比镇国公的拖字诀更妙,深的她的心意。 “这小子,不显山不露水,脑子里面却有点东西啊,比他大哥二哥强太多了,叶淮山这老狐狸没看出来?还是故意放在这里,扰乱朕的筹划?” 若叶庆之是个纨绔子弟就好了,哪有这么多事情啊! 好烦躁啊! 一时之间,就连女帝都不由苦恼起来了。 她看了看一脸严肃的叶庆之,淡淡的说道,“还有别的吗?就比如你的真实目的,别以为朕好骗啊,要不然,朕怎么与你合作啊!” “臣真的没有啊!” 叶庆之顿时无语了,自己都说到这程度了,怎么女帝还不相信呢? “不肯说,还是不想说,难道你没有想到,等粮草一到北境,你父亲就会杀了你,然后以此为借口,起兵造反?” “这你都能猜到?陛下,臣服了!” 叶庆之真是服了,这女帝的心机真不简单啊! “你还真知道啊!” 南宫凌内心猛然一颤,其实这不是南宫凌猜到的,而是镇国公猜到的,当初镇国公提到叶淮山可能的打算,南宫凌直接吓得一身冷汗。 毕竟起兵造反,必有原因,否则名不正言不顺,虽然自己是女帝,不符合祖训,但是皇族都没有反,凭什么轮到叶淮山这个异姓王? 但是叶庆之死了,那就完全不一样,用叶庆之之死,激发北境大军的怒意,为儿子讨回公道,天经地义,叶淮山这一步棋走得妙。 当时南宫凌曾赞叹镇国公心思缜密,运筹帷幄,天下无人能及,只是那时一想到镇国公虚弱的身体,南宫凌就一阵愁苦,若没有镇国公辅国,南宫凌的压力可想而知。 现在叶庆之才十六年华,竟然看的如此通透,几乎与镇国公谋划一致。 此子才思敏捷,胸中有丘壑,实乃大离不可多得的良才! 而且貌似这容貌也是不俗! 虽然他是逆臣叶淮山的儿子,但是与叶淮山撕破脸皮,这不是等于天降大才于大离吗? “叶爱卿,你说你父亲知不知道你有如此城府?” “他把你丢到京都来拖他后腿,不知道是精明啊,还是愚蠢,这也不像是北境王这老狐狸干出来的事情!” 叶庆之一阵好笑,叶淮山做梦都想不到,他儿子换人了,就原主那纨绔作风,哪怕不被叶淮山抛弃,也会被眼前女帝玩的哭啊! 当然若是早点穿越 到原主身上,以他的能力,加上叶淮山三十万大军,被玩哭的该是女帝了。 “叶爱卿,怎么办?朕对你这个人越来越有兴趣了,你隐忍这么多年,就为了给你父致命一击,他要是知道,绝对会气吐血吧!” “妹夫,你说是不是?” “唉,妹夫啊,朕似乎做出了一个错误决定,不应该把三妹嫁给你啊……叶爱卿,想当朕的面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