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强扭的夫君我不要了》 第410章 给我一个痛快吧！ 第四百一十章 给我一个痛快吧！ 众人齐刷刷望向身后，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人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他艰难的躬着身子，小腹上一把匕首直扎到底，鲜血淋漓让人触目惊心，要不是手上撑着一根树枝根本支撑不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你乃何人？为何伤成这样？来人，快搀扶一把……” 我隐约觉得这人有些面善，可一时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他。 “小人、见过……见过明珠公主。小人无足轻重，公主不记得……不记得……”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抬起满是血水的手指着哈克鲁道，“小人能证明这个畜生，他、他侮辱了霁月！” 哈克鲁脸色大变，“你胡说什么！谁知道你是谁，我可从来没见过你！” “闭上你的狗嘴！” 我厉声喝道，走到那人面前仔细打量，“你是……” 张宇疼的浑身发抖，艰难的支撑着身子说，“小人名叫张宇，是、是沈将军的副将……” 我满脸震惊，“张宇？你是张宇……你怎会在这里？” 他是我托沈大哥介绍，给霁月找的相亲之人！ “小人、小人一路跟随和亲队伍而来，亲眼看到他……他将霁月打晕拖进林子里，侮辱了她！” 张宇满脸痛苦，失声痛哭起来，“小人当时和他打起来了，可为了护着霁月，他又浑身蛮力，一个不小心被他刺中腹部，晕死当场！ 小人昏迷中还听到霁月惨叫，那个畜生对她拳打脚踢……他、他根本没把霁月当人，任凭她苦寒挣扎……” 想到那个残暴的场景，我的心都疼碎了。 空气瞬间变得一片死寂。 哈克鲁嘴硬，“我没见过你，你说是就是啊！谁看见咱俩打架了……” “不用旁人看到，你身上有我佩剑刺破的地方，看看便知！还有我身上这把刀子可以证明，这是他的刀！ 你们看看这把刀的样式，是北疆人才用的弯刀，再看看他身上有没有刀鞘……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张宇冲天而怒，突然握住刀柄扑哧一声拔了出来。 我惊呼一声，“张宇，不要！” “啊……” 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血脉偾张，剧痛让他本就苍白的脸如同鬼魅般白中泛青，脖子上绷起几道青筋。 众人连忙上前施救，“小兄弟！快，拿金创药来！” “你不要命啦！” “拔出刀子，血就止不住了，这可如何是好！” “小兄弟，你醒醒……” …… 穆先生急匆匆返回屋中取了金创药，撕开他的衣裳上药，包扎，可血水依然汩汩的往外冒。 眼看着张宇鼻子里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他忽然从怀中取出一包东西，打开看是数枚银针，拈起银针便为他封锁穴道。 很快，血水就淅淅沥沥的止住了，所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图而托！哈克鲁！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把沾满血水的刀子丢在北疆人的面前，怒吼道，“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要负隅顽抗吗？本宫要亲手宰了他，为霁月报仇，为张宇报仇！” “杀了他！杀了他！” “明珠公主，我们绝不能放过这个畜生！” “对！把它千刀万剐！” …… 群情激愤，所有人的脸上都燃烧着熊熊烈火，声嘶力竭的咆哮。 “把人叫出来！否则你们全都要死！” 我逼视着图尔托那张阴沉的脸，冷声道，“所有人听本宫号令，任何阻拦者，杀无赦！” 冯公公面色紧张，“殿下！” “公公还要拦吗？” 我冷眼扫过他的脸，“要拦也拦不住！今儿谁说话都不管用！不交出人来，他们全都要死！” 他脸色紧了紧，看我怒眉赤目也知道我杀疯了！ “殿下误会，老奴是说殿下千金贵体，别让那畜生的血污了殿下的玉手，他不配。” “过来！” 图尔托一把扯住哈克鲁的胸膛，将他扔在地上，居高临下冷眼望着他，“看来本王也保不了你了，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认，免得连累大家。” 哈克鲁浑身发颤，“王爷，真的不是我，是他们诬陷……” “砰” 我一脚踹在了哈克鲁的心窝上，用了十足的力气。 哈克鲁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满脸痛苦的捂着胸口噗的吐了一口血出来，“你……” “你招认不招认！” 我抓着他的衣襟扯到面前，目眦俱裂，“招不招！不招，本宫把你千刀万剐！” 哈克鲁咬牙切齿的说，“什么人证物证，都是你们的人想说什么都行了……” “噗嗤” 我手中的匕首戳进了他肩头，用劲一拧，鲜血顺着刀尖汩汩而下。 哈克鲁的惨叫声震的耳朵生疼，“我是大汗最得力的勇士，杀了我，你以为他会饶你！” “本宫不用他饶！” 我将匕首顺势切下，生生从他身上割下一块肉来甩到地上，“千刀万剐的第一刀，拿去喂狗。” 哈克鲁疼的脸都绿了，陡然抬起了拳头冲着我的面门打了过来。 穆先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愤怒的呵斥，“还敢还手？来人！把这只手剁了！” 我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皱眉道，“那不是太便宜他了？给我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去剁！” “是！” 众人齐刷刷应了一声，上前将哈克鲁按在了地上。 图尔托满脸冷厉，“明珠公主，你一定要做的这么绝吗？就算是他干的，给他一个痛快不就行了？” 我冷笑道，“他侮辱霁月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做的那么绝？王爷是想插手吗，要不要咱们双方先来个痛快？” 图尔托扫了一眼身穿披甲威风凛凛的禁军，语气还是松了下来， “既然把人交给你，本王不会再插手……” “剁！” 我一声令下，哈克鲁的五根手指手指萝卜似的掉在了地上。 “啊！啊！啊……” 哈克鲁痛的浑身抽搐，拼命挣扎惨叫，“是我干的！是我……我招认！是我把那个小姑娘给睡了，谁让她不听话！ 她若是听话些，我也不会打她！女人不就是给男人睡的嘛？我们那里的女人哪有像她那样又抓又咬的……” “畜生！” 我心如刀割，牙齿都要咬碎了，“哈克鲁，我会让你后后悔你出生在这个世界上！所有人听本宫命令，一人一刀割下他的血肉！” 哈克鲁满目惊恐，嘶喊着哀求，“不！不……求求你，给我一个痛快吧！” 第411章 画的好大一张饼 第四百一十一章 画的好大一张饼 我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你不止伤害了一个女人的身体，更害了她一生！你让她以后还怎么做人！所以想要痛快？你不配。” “我不就是睡了一个女人嘛，你们中原人也太狠了！” 哈克鲁一把抓住了我的裙角，额头在冰冷的地面撞的咚咚作响，“公主，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欺负你们中原女人了！ 放我一条命，只要能放过我，你们要什么、要什么我都给！我有上千头牛羊，还有很多马，包括女人，我可以全都给你们……” “知道错就好，下辈子注意点儿。本宫的裙角也是你能拉扯的？滚开！” 我一脚将他踹翻，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笑话，本宫像是贪财的人？就是把整个北疆都给本宫，也弥补不了本宫心中的痛楚！ 我们中原有句骂人的话，叫做挨千刀的……不对，应该是骂畜生的，这千刀万剐的罪你慢慢享受吧。” “公主！公主饶命，饶了我吧……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可以做你的奴仆，跪在你的脚下！” 哈克鲁还在绝望中死死挣扎，凶神恶煞的眼神已经被巨大的痛苦和恐惧替代。 我抬头看着月亮，“你，还不如一条狗。” 哈克鲁眼睛里早已爬满血丝，不可思议的望着我，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你、你还是女人吗？你好狠毒……” 我不屑回敬，“是吗？还没你狠。” “我不明白，我就睡了一个女人，你为什么疯了似的折磨我！” 哈克鲁疯了似的挣扎怒吼，“我杀了你！杀了你！” 女人？ 他根本不理解他伤害的那个女人对我多重要。 “你有那个本事吗？有本事尽管来。” 我厌恶的瞅了他一眼，冷笑道，“睡？你可真不要脸，那叫伤害！彻头彻尾的伤害！把他翻过来，按在地上。” 众人不解，“殿下这是做什么？” 我挑了挑眼皮子，“本宫要让他这辈子……不，下辈子都没那个本事再伤害女人！” 所有人面面相觑。 哈克鲁明白过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要……不要……你、你好狠毒的心！” “诶哟，这是这么说的？” 冯公公无奈的看着我，委婉的劝阻，“殿下身份尊贵，哪儿能做这种……” “公公别多心，我不是冲你。” 我忘了冯公公的存在，剁掉男人的重要部位，对男人来说是一种极度的羞辱，会让他比死更加痛苦。 冯公公摆摆手，“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老奴的意思是你到底是个姑娘家，可别让人家笑话。” “他祸害女人都不怕笑话，我怕什么？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冷笑一声，一刀扎在了哈克鲁的裤裆上。 惨叫声惊的林子里的鸟儿四下乱窜，乌云遮月，看着他浑身抽搐，身下冒出汩汩的鲜血我心头畅快淋漓。 众人经历了短暂的震惊，吼叫道， “宰了这个畜生！” “把他的肉割下来喂狗！” “霁月姑娘，我们为你报仇了……” …… 张宇醒转过来，听到哈克鲁不绝于耳的惨叫声，原本暗淡的眼神不由一亮， “明珠……明珠公主，小人、小人要亲手杀了他，为霁月报仇！” “你醒了？好些了没？” 我关心的询问，语气柔和的劝说道，“你伤的太重了，还是……” “小人恳求公主答应！不杀了那个畜生，小人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张宇艰难的爬起来，捂着小腹跪在我的脚下，失声痛哭，“是我没用，我没能救下霁月，让她……让她……” 话音未落，我把匕首塞进了他的手里，“去吧！不过别让他死的太轻松。” 张宇重重的磕了个头，“小人多谢明珠公主！公主大恩大德，小人日后衔环结草为报！” “霁月，我们为你报仇了。” 我双手背在身后，抬头望着朦胧的月亮，两行热泪滚滚落下。 …… 哈克鲁的尸体惨不忍睹，估计连他妈都看不出来是他了。 估计从来没见过我这般恶毒的女人，图尔托和北疆人脸色难看的很，一个个攥紧了拳头对我怒目而视。 要不是禁军在场，我估计这些人一定会跟我拼命。 我去他大爷的，老娘不怕！ “殿下，你也闹的忒过了！” 冯公公连声叹息道，“这要是传出去，殿下的恶名可就……” 我不屑一顾，“本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呢，一个名声有甚怕的？再说我本来就是个恶毒的人，谁对我作恶，我会比他更恶！” 冯公公满脸无奈的说，“你瞧瞧那些北疆人看你的眼神……这下你跟他们结了仇，以后到了那边儿可如何是好？” “随他们的大小便，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我摆了摆手，“圣旨拿出来吧，让本宫瞧瞧我那位皇帝舅舅，有什么好叮嘱他这位视作亲生的公主的？看看他有多牵挂我。” 冯公公苦笑着从怀中掏出了圣旨，“牵挂？咱们那位圣上心狠着呢！” 打开圣旨，皇帝以舅舅的口气叮嘱我收敛性子不可闹事，做事要稳妥，遇事要多忍让。 更不要和北疆使臣起冲突，凡事能忍则忍，要为国家、朝廷、百姓的大局着想。 等到国家稳定，百姓得以安居，朝廷会组织粮草补充边疆驻守将士们与北疆匈奴厮杀，介时将是我明珠公主还朝之日。 我哑然失笑，画了好他娘大的一张饼！ 待我回朝，还许诺我许许多多的好处，只是通篇数十字没有一个字是关心我如何，圣上牵挂的只有不让我闹事。 皇帝舅舅还是懂我的，他要安稳不要我，他知道我性子恶劣，怕我这个亲外甥女会坏了他的大事。 我真想问问母亲，这么多年您真没瞧出来自己的亲哥哥是头狼吗？ 或者人一旦坐上了皇帝的宝座，除了皇位其他的什么都可以丢下？ 我随手把圣旨一丢，神情淡漠的说，“回去告诉圣上本宫接旨，本宫尽量。” 冯公公摇头叹息，“是！只是老奴很担心殿下如今的处境，今儿幸而老奴带着禁军赶来，不然真不敢想会有什么后果……” “那就拼个你死我活呗，还能如何？” 我撩了下脸侧的发丝，忽然瞧见自己手上沾满了鲜血，枣红色的血水凝固斑驳，格外刺眼。 第412章 动如参与商 第四百一十二章 动如参与商 冯公公无奈的苦笑，“又何苦脏了自己的手？那么多人瞧着，殿下眼里是真没在乎的人了吗？” 我看着满手的血污怔了怔，抬头望向南方默然不语。 冯公公叹气说，“殿下也是爹娘的心头肉，又何苦这般作践自己？老奴实在是心疼殿下……” “谁作践我，我就作践谁。” 我一阵冷笑，“公公在宫里这么多年，见过的血腥还少吗？” 他暗暗吸了一口气，“老奴一直觉得殿下跟他们是不同的。” 我甩了甩头，“有什么不同的？人逼到一定份儿上就什么都肯干了。”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算了，这样也好。宫里那些和亲去的公主郡主，有几个能有个善终的？殿下越是不好惹那些人就越不敢欺负。” 冯公公躬身道，“老奴这就回去交差了，还望殿下护好自己，一路上要格外保重身子才是。” 我起身相送，“爹爹母亲若是问你，千万别告诉。” “殿下放心，老奴心里有数。” …… 送走冯公公，我心里空落落的，还在外面呆坐。 荣世勋，你怎样了？ 若是你在这里，断不会让我受如此羞辱，对吗？ 越是身处逆境就越会思念能给你安全感的人，我对荣世勋的想念融入血脉骨髓，每时每刻都在我的身体流淌。 “公主，洗洗手吧。” 穆先生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木盆过来，关心的说，“天寒地冻的，还是早些回去安寝的好。” “怎么是你？多谢。刚才也多亏了你……” 我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清洗手上的血污，碰到虎口不觉疼的一颤。 穆先生从怀中掏出金创药递了过来，声线低沉的说，“小人没做什么，断当不起公主一个谢字。对了，公主打算如何安置霁月，和那位张小哥？” 我毫不犹豫的说，“送回去。” 穆先生皱了皱眉，“霁月姑娘怕是有段日子不能侍奉公主，只是这冒然回去，府里双亲难免会为公主忧心。” 我心头动了动，抬头看他。 他连忙解释，“哦，小人无意听公主和冯公公谈话，知道公主府里还有双亲在，只是这世上哪个爹娘不牵挂着女儿呢？” 我苦苦一笑，“我本也没打算把霁月送回公主府，临行前我就给这两个丫头安置下了田宅，想打发她们出去，成婚生子好好过安稳的日子。 谁知她俩一个比一个拧，非要……我这一去，前景是一眼就能望到头的，何苦让她们陪我一起受苦？” 我喉咙一梗，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 穆先生忙劝道，“那是两位姑娘重情重义，自小与公主长大的情分自是旁人无法比的。” 我打开瓷瓶给伤口上倒药粉，一个没拿住瓷瓶掉了下来。 “公主不介意的话，我来吧。” 穆先生拾起瓷瓶，眼底涌上一抹什么，低头默默的为我敷药。 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越发觉得此人亲人，值得信任。 “小姐，霁月醒了！她、她请小姐过去呢……” 清风急匆匆的跑出来，苍白的小脸还挂着没擦干的泪痕，看到穆先生正托着我的手不觉一怔，忙接过瓷瓶说，“还是让奴婢来吧，多谢这位先生。” 穆先生这才起身，“那小人就告退了。” 清风扶我起身，他刚走到屋门口忽然回头，眼神柔和的看着我说，“小人略通岐黄之术，若是霁月姑娘和张小哥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我冲他点了点头。 他刚才救治张宇时施针手法很熟练，几针下去血就止住了，原本奄奄一息张宇就醒转了过来。 路上若是有他在，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倒是不用怕。 “穆先生稍等。” 我心头闪过一个念头，忙道，“本宫想请先生随行，请问请你那位主家出多少银子？烦请先生告诉他，本宫出十倍让他放了你。” 穆先生哑然失笑，不过脸色似乎并不惊讶，“银子倒并没有多少，只是小人身份卑微，不知能否有这个荣幸陪同公主前行。” 我挑了挑眉，“本宫需要先生这般人才，你尽管去说便是，价钱不够还可以商量。” “是。” 穆先生垂了垂手，唇边不经意的露出一抹笑容，“小人多谢公主赏识。” “小姐，咱们又不认识他，您请他干嘛呀？” 清风在我耳边不解的嘟囔，“虽说这人瞧着是个不错的，可到底不知根知底。” 我勾了勾唇，“如今什么处境？只要是能为我所用之人，多一个总比少一个好。” …… 霁月幽幽醒转过来，看到我第一眼便挣扎着起身，流泪说，“小姐……霁月、霁月对不住小姐，给小姐添麻烦了……” “快躺下！” 我赶过去扶住她，轻轻摸着她的脑袋哽咽道，“是小姐不好，小姐连累霁月丫头了。” 霁月在我怀里哭的一塌糊涂，“霁月知道、知道是霁月连累了小姐，清风说小姐为霁月报仇，差点儿……” 我责备的看了清风一眼，“你跟她说这些做什么？傻丫头，小姐不是全都为你，也为我自己！ 欺负我的霁月就是欺负我，你还不知道我的性子，谁敢欺负我我弄死谁！” 清风抹着眼泪说，“谁要告诉她的，她醒过来先问小姐，我不说她非要爬下来找你，生怕那些北疆人伤了你……” 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老天爷拆散了我和荣世勋，我夫妻二人从此动如参与商，可补偿给我两个如此重情重义的丫头，也算对我不薄了。 我心里感慨万千，忽然想起那位张小哥，忙问，“对了，张宇如何了？来看过霁月吗？” 霁月身子颤了颤，“哪个……哪个张小哥？” 我破涕为笑，嗔怪的说， “就是我带你去相亲的那个，张宇！傻丫头，人家苦苦追着你到这里，还拼了命救你，你不会把人家给忘了吧！” “张、张宇小哥？” 霁月毫无血色的脸上满是惊讶，呆滞的眸子转了转，颤声说，“他救我？” 我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说，“此番能杀了欺负你的那个畜生，为你报仇雪恨，还多亏了那位张小哥呢！看得出来他对你有情，不然也不会……” “小姐，我、我不要见他！我不要！” 话音未落，霁月突然抓紧了我的衣袖，惊恐的大叫起来，“让他走，让他走！我不要见他！” 第413章 我喜欢你！ 第四百一十三章 我喜欢你！ 我和清风面面相觑，“霁月，你这是怎的了？” “你别害怕！霁月，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我不要见到他！” 霁月瑟缩在炕上全身都在发抖，双手捂住耳朵嘶喊尖叫，“小姐，清风，我求求你们让他走吧！ 就当这世上没有霁月这个人，没有！我不认识什么张宇，我不配！我不配！” 我瞬间明白了一切，一把抱住她颤抖的身子道， “住口！你胡说什么！霁月，你被人糟践不是你的错，就是天塌下来也怪不到你的头上，我们都没有放弃你，你为什么要放弃自己！” 霁月失声痛哭，“我的身子脏了，我再也不是那个清清白白的姑娘了……小姐，我好嫌弃我自己！ 我没办法接受自己，我的清白没有了，以后别人会怎么看我？他会怎么看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不脏，脏的是那头畜生！而那头畜生已经被我们杀了！” 我心头紧缩，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霁月听话！你是你自己，管别人如何看你做什么！ 你的清白不是别人给的，是你自己给的，知不知道！你被人伤害脏的是那个人，谁觉得你不清白谁才是脏的！” 霁月疯狂的摇头，“不是，是我、是我脏了，我没有清白了……小姐，我活不下去了，你让我死吧！” “你放屁！死很容易，可你死了就不怕别人说了？给我好好活着！” 我恨铁不成钢，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劝慰。 “霁月你别这样，你是要挖我的心嘛！” 清风突然情绪失控，捂着脸大哭起来，“都怪我！都怪我！当时应该是我出去为小姐熬药的，要是我出去你就不会被那个畜生…… 霁月，你有什么委屈就发到我身上，是我对不住你，你要死我陪你一起死！” “清风，你别这么说，跟你没关系！” 我顾得了这个又顾不了那个，抓狂到连我自己都不想活了，索性咬牙大叫，“好好好！你们全都想死，那就带我一个吧！你俩这样，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说，咱们怎么死！” 话音一落，两个情绪失控的丫头全都安静了下来。 我推开霁月，拿出匕首横在脖颈上，气息凛冽的说， “要不我先死为敬？反正失去荣世勋我早就不想活了，做人可真他娘的苦，下辈子我要做神仙！” 清风霁月傻眼的看着我，满脸惊恐， “小、小姐，快把刀子放下来！别伤了自己……” “都是我不好，害小姐伤心了！霁月该打！” 我不乐意的哼了一声，“不是要死要活的吗，我都陪你们一起了，你俩怎么还不干了？ 要死我先死，你俩等把我埋了再死也不迟，不过死前记得把我烧成灰交给荣世勋，这样他去哪儿我就能去哪儿了！” 空气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清风霁月不知道我来真的，还是吓唬她俩，两张小脸儿呆呆的望着我，异口同声的说，“小姐，别……闹！” “你俩不死了？”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当啷一下把匕首扔了，气鼓鼓的说，“以后少拿死呀活的吓唬我，本小姐不吃这一套！ 告诉你俩，咱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活就一起活死就一起死！” “小姐，你要心疼死我们嘛！” 俩丫头过来把我团团抱住，泪珠子像断了线的的珠子，噗噜噜掉了下来。 我拍了拍她俩的脑袋，深深的叹气， “什么清白不清白的，我没错我就是清白的！你俩别忘了你家小姐嫁了两次，我和两个男人都……咳咳！ 可我并不觉得我错了，我和秦湛在一起的时候我还深爱着他，后来幡然醒悟爱上了荣世勋，不管和谁，都是因为我爱他，想跟他一生一世才会结合做了夫妻。” 我不管她俩懂不懂，反正我清楚彻底的明白，世人所要求我们女人的清白，是他们自己的执念。 女人的清白是自己给的，跟旁人没有一个铜钱的关系！ 俩丫头抱住我哭了良久，霁月才哽咽着说，“霁月错了，霁月听小姐的，霁月是清白的……” “这就对了嘛，傻丫头！” 刚开慷慨陈词我都没掉泪，这下顿时就绷不住了。 “霁月……” 门外忽然响起一个虚弱嘶哑，却异常坚定的声音，“是我，我、我来看你了。” 张宇？ 我擦了一把眼泪，手忙脚乱的找水盆拧了块巾子递给霁月，悄声说，“看你哭的这样！擦擦脸，别让人家心疼。” 霁月颤抖的接过巾子在手里攥紧，身子不由自主的往我怀里缩了缩，头低的都快扎进裤裆了， “别、别让他进来，小姐我怕……” 我拍了拍胸脯，“本公主给你撑腰，你怕个屁！” 清风过去开了门，勉强笑了笑说，“张小哥快请进，来看霁月吗？她、她刚刚醒过来了，快去……” “见过公主。” 穆先生搀扶着艰难行走的张宇，冲我露出一抹微微的笑意，“小人刚才查看张小哥的伤势，他略好了些就央求小人带他过来。 公主怎的又哭了？霁月姑娘醒转过来，公主应该安心才是。” 我颔首笑了笑，“没什么，两位这边请。” “霁月，你……你怎样了？好不好？还痛不痛？” 张宇踯躅着摸到了霁月身边，拘谨的脸上带着一抹浓浓的心疼，“看你好些我便放心了。” 霁月本能的往后躲了躲，眼睛不敢抬起一丝，“张、张小哥，我……” “是那个畜生伤害你，不是你的错，霁月！你是清白的！我知道你是清白的！” 张宇突然情绪激动，一把抓住了霁月的手道，“明珠公主说的对，害你的人才脏，看不起你的人才脏！ 在我心里，霁月永远是那个单纯活泼，一笑就像花开了似的让人欢喜的小丫头！” 霁月狠狠一颤，蓦地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张小哥……” “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心里就有你了，霁月，我真的好喜欢你！” 张宇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泪流满面，“你说要跟公主去北疆和亲，拒绝我求亲，我知道留不住你可我不会放弃的！ 不管你去哪儿我都想跟着你，哪怕远远的看你一眼也好呀！霁月，我不想失去你……” 霁月傻眼的望着他，张了张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激动的抓住了清风的手，哽咽的不能自已。 第414章 最幸福的一个姑娘 第四百一十四章 最幸福的一个姑娘 能有一个心里眼里都是她的人，我走到天边儿都能放心。 清风满眼羡慕，凑到霁月跟前咬耳朵，“傻子，只顾着哭什么，快答应人家呀！” 霁月抬头望着我俩，一脸懵逼的说，“答应、答应什么？” “小呆瓜！” 我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她的脑门，又气又笑，“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还不明白？” 霁月老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娇嗔的连声咳嗽，“小姐混说、混说什么……咳咳咳……” “霁月，我对你是真心的，你……” 张宇失血的脸上也露出一抹羞涩，紧紧握着她的手嚅嗫道，“我从你们出公主府就跟着你们，一直走到这里，一路上我看见你上马车下马车，心里不知道有多想跑过去跟你说话。” 霁月深深吸了一口气，惊异的说，“你一直跟着我？” “嗯，一直……霁月，我想跟你走，不管你去哪儿！” 张宇红着脸点了点头说，“原本想着等走远一些再现身，到时候我就能请公主把我收到和亲队伍里，不管做什么哪怕鞍前马后当个跑腿儿的我都乐意！” “我们要去的可是北疆啊……” 霁月感动的泪如雨下。 张宇轻声叹息，“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天边儿都不算什么！” 霁月呜呜的哭了起来，脸上由涌起一抹担心，“真是失心疯了你！好好的副将不做了？你可是沈少将的人！” 张宇垂下了眸子，轻声说，“我跟少将军请辞，少将军答应了。” 霁月啊了一声，又急又气的说，“你好容易混到那个位置，怎能说辞就辞呢，前途不要了？” 张宇默了默，“我顾不了那么多，前途和你，我想要你……” 空气瞬间一片寂静。 清风羡慕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大概是想到和自己相亲那位，脸色忽然变得苍白。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和清风相亲那位几次邀约，嘘寒问暖尽显读书人的温柔，把我家清风招惹的不轻。 哪只一听说她要去北疆，立刻便断了联系，那叫一个快刀斩乱麻。 不能说人家有错，可比起张宇的深情来，那位的确不值一提。 后来裴伯母托人传话来，说此人在她面前抱怨过，要不是因着公主府的关系他一个做了官断不会和丫头相亲，还说清风糊涂，好好的在公主府待着以后好歹能混上个身份，去了北疆可就什么前途都没了。 我心里也是说不出的心疼这丫头。 “张小哥身子还很虚弱，有什么话还是直接跟霁月姑娘说吧，也好早些休息。” 看气氛沉默，穆先生打了个圆场。 张宇张了张嘴，“霁月，我……我……”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嘴巴开开合合半天愣是没把最关键的说出来，一张脸已经红的像喝醉了酒。 我都替他俩着急！ 算了，怕不是第一次成亲没什么经验，就让我这个嫁了两次经验老到的老妇女，替他俩开这个口吧！ “咳咳！” 我清了清喉咙，一脸严肃的说，“张宇，过来，本宫有话问你。” “小人在。” 张宇艰难的转身跪在我脚下，“公主有何吩咐，小人万死不辞！” 我摆了摆手，居高临下的问道，“本宫与霁月虽情同姐妹，可到底是她的主子，她的事情都是由本宫说了算。” 张宇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小人明白。” 我双臂环胸道，“本宫问你，你可真心喜欢本宫的侍女，霁月丫头？” 张宇点头如捣蒜，“喜欢，真心、喜欢！公主明鉴！” 我抿唇道，“那你可愿娶霁月为妻，与她举案齐眉，生儿育女，白头偕老？先别急着答应，张小哥你可要想好了再说。” 霁月臊的脸皮通红，嗔怪的说，“小姐混、混说什么……” “你是我的人，他要求娶本宫自然要问个清楚明白！若是娶了，以后对你不好岂不是让本宫忧心？” 我摆了摆手，直视着张宇的双眸严肃的说，“张宇，你可能做到疼她爱她，心中眼中只有她一个，即便她年老色衰也对她不离不弃？ 若是能做到本宫会把她许配给你，若是有一丁点儿做不到，那便今早退下，以后休要烦扰本宫。” 张宇二话没说便急急的说，“小人能做到，能！” 霁月呆呆的望着他。 “哼，答应的倒是挺快！” 我轻嗤了一声，沉着脸说，“你应该知道本宫的厉害，本宫的人也不是好欺负的，答应了做不到，即便本宫在千里之外知道了，也断不会放过你！” “小人知道，小人不敢。” 张宇深吸了一口气苦笑着说，“沈少将军是公主长兄，就算公主不在京城，只消给将军去一封信将军也会帮公主做任何事情！ 何况大将军和静公主也在京城，小人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公主。小人愿一生一世对霁月好，若是扯谎就让我天打雷劈万人唾弃，这辈子都不……” “张宇！” 话音未落霁月先急了，顾不上身子的痛楚扑过去捂住他的嘴，哽咽着责备，“胡说什么！发誓也是能随口乱说的？快呸呸呸……” 张宇抓下她的手，双眸通红道，“我不是胡说，我是、我是真的想娶你。” “张宇！” 霁月顿时扑在他的怀里，抽泣难忍，“可是我、我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我、我都厌弃我这副身子，你就真的不在乎吗？ 这世上比我好的女人多的是，你这般好，为何不找一个清清白白完全属于你的姑娘……” 张宇搂着她摇了摇头，“以后不准再说这个，再说我可恼了！你在我心里就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能娶到你是我张宇上辈子修来福气……” 两人抱头痛哭，我吸了吸鼻子羡慕的要命！ 霁月大概是我们几个姑娘中最幸福的一个了，我有相爱的人却不能在一起，清风一腔深情差点儿错付，月舞……她心里始终没有放下过荣世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做了自己的姐夫。 只有霁月，哪怕受了天大的伤害，也有人对她始终如一。 “好了，两个人身子都虚弱，早点儿成了早点儿安生！” 我感慨的叹了口气，叫住两人说，“那本宫就决定将霁月下嫁张宇，从此以后你们就都是我明珠公主的人了！” 两人齐刷刷的望着哦，还是清风含泪提醒，“还傻什么，赶紧谢公主大恩呀！” 小两口齐刷刷的跪了下来，“奴婢霁月，张宇，多谢公主大恩大德！” “免了，两人都有伤，快起来吧！” 我颔首笑道，“等你们养好了伤就成亲，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张小哥，拿来吧！ 第415章 有故事的人 第四百一十五章 有故事的人 张宇不由一怔，“拿、拿什么？” “聘礼呀！你当我明珠公主的姐妹是白嫁的呀？告诉你，三媒六聘一个都不能少，我的霁月可是你要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回去的夫人，知道吗！” 我挑眉笑道，“所以，本宫跟你要点儿聘礼不过分吧？” 霁月娇嗔的叫我，“诶呀小姐！人家、人家如今不是沈少将军的副将了，哪儿来的银子……” “还没嫁呢就先向着他说话了？都说女生外向，霁月你这小丫头！你外的也太快了吧！” 我顿时满脸黑线，“气鼓鼓”的说，“本宫把你当妹妹看，你跟本宫玩心眼？” 霁月急的语无伦次，“小姐说哪里话？霁月什么时候跟小姐玩心眼儿了，霁月心里眼里全都是小姐……” “行了，早就知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扎心了！” 我憋着一脸坏笑说，“张宇，你打量着拿多少聘礼娶本宫的人？” 张宇慌忙在身上摸了摸，双手托着几张银票出来，不小心扯到伤口疼的呲牙咧嘴， “小人全部……嘶……全部身家不过一千七百多两银子，全都、全都拿出来当作聘礼，还请公主见谅。 小人、小人家父曾经在大将军麾下做过副将，小人从军这些年没有多少积蓄，不过家中田宅还是有一些，若是公主觉得不够小人以后……” “不少啊，拿来吧。” 全部积蓄都拿出来做聘礼，可见真心，我就没听他啰嗦不客气的接过银票，挑眉道， “聘礼，本宫就收下了，本宫亲手把霁月这丫头交托与你！” 穆先生忽然感慨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张小哥，以后可要与霁月姑娘好好过日子才是。” “穆先生的话，也是本宫想跟你们说的。” 我点了点头，吩咐道，“清风，去把本宫给你们准备的匣子拿出来。” 清风忙去外面的行李车上，抱了一个匣子回来。 “霁月，这东西以前给你看过，你应该知道里面是什么。” 我将匣子递给霁月，含笑道，“如今你嫁于良人，这便是你家小姐我给你的嫁妆了。 自从本宫嫁人后便为你和清风存这些东西，有了这些你们两个以后就算不在本宫身边也能过好些。” 霁月顿时瞪大了眼睛，连连摆手道，“小姐大恩大德霁月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霁月不要！不要这个！” 她自然知道这个匣子里装的东西，比张宇的聘礼贵重了不知道多少倍。 只一个田庄子，就足够他们胡吃海喝半辈子。 张宇慌忙问，“霁月，这里是什么东西？” 霁月流泪说，“是小姐给我和清风准备的嫁妆，她早就、早就备下了……你那一千七百多两的聘礼，可能还不及这匣子里面的一副首饰。” 张宇满脸愕然，慌乱的推脱起来，“这、这咱们万万不能要！我娶霁月不是为了公主给的嫁妆……” “又不是给你的，轮不到你说话。” 我不乐意的瞪了他一眼，执拗的把匣子塞进了霁月手里，“你相公能好好养你，让你过上好日子，这东西便放着。 若是有朝一日他不嫌弃你不肯养你了，这东西便是你的傍身之物，便是自己一个人过也吃喝不愁，拿着！” “小姐……” 霁月泣不成声。 清风流着泪劝说道，“霁月拿着吧，这是咱们小姐的一番心意，我没有你那般幸运遇到一个珍惜你的男人，你放心嫁人，以后小姐这里有我呢。” 霁月惊了惊，忙说，“清风你说什么呢，就算我和张宇成亲，也是跟着小姐的呀！”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另一件事。” 我缓缓打量着二人，叹了口气说，“霁月，张宇，你们两个成了亲就要生儿育女，随我远赴千里去北疆如何使得？ 我给霁月准备了宅子，你们且回去在宅子里住下养伤，再择良辰吉日成亲婚嫁吧。 不过此事万不可让我爹爹母亲知道，免得二老为我担忧，若是想念我，等以后你们再寻机会去北疆便是。” 霁月痴痴的摇头，“我不走，我不要离开小姐！我永远都不会离开小姐的！” 我皱起了眉头，“听话。” 霁月泪如雨下，止不住的颤抖着，“要是成亲就非得离开小姐，那霁月宁愿这辈子都不成亲！ 张宇，我们不成亲了好不好？我们……我们不离开小姐好不好！” “不好！” 不等张宇说话，我便冷声道，“这事儿没得商量，我已经决定了。你们养伤要紧，张宇，你好好歇息一晚，明日一早我会让人送你们回京。” “小姐，你不要霁月啦！你不要这样对我！” 霁月突然扯住了我的衣袖大哭，“霁月不走，打死也不走！” 我无奈的叹了气，“放屁！以求无价宝难求有情郎，张宇对你一片痴心，为了救你差点儿连命都没了，你说不嫁就不嫁？ 霁月，听我说，我多么想和你一样跟心爱的相公在一起呀，可我心爱的人与我天各一方，我们也许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见面了。 如果我是你，我有机会和荣世勋白头偕老，我可以连命都不要你知道吗？珍惜眼前人吧，我……没你那个福气。” 话音一落，空气瞬间凝固了一般。 穆先生陡然看向我，幽深的眼底隐着一抹让人无法琢磨的情绪，那瞬我看到他平静如水的眸子爬满了血丝。 “小人失态，还望公主见谅。” 被我看到，他连忙挪开了目光，可是眼角的泪水根本掩饰不住，只好借着低头的机会悄悄擦去，似乎有什么说不出的话憋在心里。 我无可不可的点了点头，“无妨。” 这个其貌不扬的穆先生，应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能感受到我满心的无奈，所以瞬间共情了。 天底下的人，再怎样厉害或者平凡，也逃脱不了一个“情”字。 霁月慌乱的抓住了清风的手，苦苦哀求，“清风，你帮我劝劝小姐吧，我、我就是成亲也可以跟着小姐啊！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小姐对我们两个不知道有多好，你们两个就这么忍心把我一个人丢在京城吗？” 清风缓缓摸着她的头，流着泪劝说，“小姐不是丢下你，是让你去过你自己的好日子，霁月，别这样，会惹小姐伤心的……” 第416章 壮汉反悔了 第四百一十六章 壮汉反悔了 我揉了揉她的脑袋，眼含热泪， “傻丫头，回去吧，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张宇早已泪流满面，重重的的给我磕了一个头， “公主将霁月交托于小人，小人必不负重托！我一定待她如珠如宝，请公主放心！” 我嗤了一声，“料你也不敢的。你既回京，自然也要有个营生傍身才好养活我家霁月，我这就为你写一封书信给沈大哥，安置你一个好差事罢了。” 穆先生缓缓道，“公主，小人找了一辆闲置的车马，正好让人连夜送他们回去，再赶回来不消一天之间就能追上咱们。” “也好，快刀斩乱麻，省的这丫头明日一早又反悔吵闹。” 我摆了摆手叹气说，“那就有劳穆先生安排了。” 穆先生沉了沉眸子，“这是小人应该做的。” 不管嘴上说的多大义凛然，霁月真的要走了，我满心都是不舍。 安顿好小两口，我心里像卸掉了一件货物，陡然轻松了很多。 早上被砰砰的敲门声惊醒，我困倦的连眼皮子都睁不开，习惯性翻了个身捂着耳朵吩咐，“霁月瞧瞧去，就说我睡着呢，天大的事儿也别来烦我！” “小姐忘了，霁月已经回京了，这时候怕不是快到了呢。” 清风哽咽着说，“奴婢瞧瞧去。” 我迷迷糊糊的脑袋醒转了片刻，眼泪不由自主掉在枕头上，“去吧。” 打开门，清风讶异的说，“你不是那个……那个走商的？大清早的何事吵扰殿下？” 是那个叫勒鲁的人，粗声粗气的问道，“把你们家公主请出来，我问问她为什么要挖我的墙角！” 他说的是我请穆先生的事儿，看来很不乐意呀。 “哟，你们北疆人还会说挖墙脚呢？” 清风噗嗤一笑，又板着脸说，“我们家公主也是你说请就请的？不过是要你一个人儿，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吵嚷什么？等公主醒了再说吧！” 说着她就要关门，却被勒鲁一把按住，不依不饶的说，“那不行！穆先生可是我花了很多银子请来的人，岂能是你说要就要的？我不答应！” 清风顿时轻笑一声， “多少银子呀，我们给你不就行了？我们公主不是说了嘛，三倍不行就五倍，五倍不行就十倍，你不是怕我们大凉的公主短了你的银子吧？” 勒鲁呼哧呼哧的生气，“不是银子的事儿！有穆先生在我们来中原走商不知道多赚了多少银子，你们把他弄走了，以后我咋办？” 清风不屑的抱起双臂回怼，“咋，穆先生卖身给你啦？你也说了是请，又请就又辞！人家穆先生愿意追随公主，你还能绑了他不成？” “我……你……” 勒鲁被清风怼的一愣一愣的，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气的鼻子里呼哧呼哧的冒白气。 清风尖牙利齿道，“我什么我？你什么你？天刚刚亮就来吵扰公主，这要是放在我们公主府皮都给你打裂了！让开，我要关门了。” “我的商队马上要出发，穆先生不走我们怎么走？” 勒鲁知道说不过清风，气鼓鼓的说，“我说不过你们中原女人，反正我不管，这事儿你不给我说清楚不行！” 清风跺了跺脚，把他往外推，“你嚷什么呀，小心惊了公主的驾！你先出去再说……” “她？还怕惊了？你拿我当三岁小孩儿啊！” 勒鲁一脸嫌弃的指向我叫嚷，“昨晚可是她要打要杀，闹的整个驿站都不得安宁！我可是亲眼瞧着她一刀砍在哈克鲁的裤裆上……我们草原上的母狼都没她那么狠！” 我满脸黑线，壮士，我们中原有句古话说，看破不说破朋友还有得做！ “嘘！混说什么呢！” 清风老脸一红，气的跺脚，“滚出去！再污蔑公主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她敢杀人，还不敢让人说了？” 勒鲁鼓了鼓腮帮子，不依不饶的嘟囔，“反正我不管，我们好不容易才请到穆先生当锅头，万万不会放他走！” “勒鲁，此事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怎的又来烦扰公主？” 穆先生踱步多来，淡淡道，“清风姑娘不要见怪，小人刚出去一趟，原以为昨晚跟他说好了……” 勒鲁没脾气的哼了一声，“我又反悔了不行啊！哈木索说的对，有穆先生在，我们商队就不会被你们狡猾的中原人坑，以后不知道能多赚多少银子呢！” 穆先生无奈道，“这个哈木索！清风姑娘，公主还在安寝？” “醒了……” 我幽幽的打了个哈气，早已穿戴好晃晃悠悠的过来，“他这般叫嚷，本宫就是头猪也要吵醒了！” 穆先生哑然失笑，“见过公主，打扰公主休息，是小人的不是。” “无妨，把你的事儿了了，咱们也好安心上路。” 我摆了摆手，不紧不慢的看向勒鲁，“本宫不喜欢废话，开多少银子你才肯把穆先生转让给本宫，说吧，本宫不还你价。” 穆先生说过，他为勒鲁走商的价格是一百两，包括带去中原找合适的商家贩卖货物，交谈价格，等货品清空再带着他们走各大商行，挑选运回部落的瓷器、铜铁、茶叶、丝绸布皮之类的必需品。 因到冬季宰杀的牛羊肉冻住不会变质，所以这次走商回去还要带上一批牛羊肉往中原贩卖，一来一回都要到来年春末了。 勒鲁给他把两趟的银子加到了三百两，对走商的锅头来说可算是一笔不小的赚头。 对我来说，这点儿银子洒洒水啦！ 昨晚我让穆先生直接开价三千两给勒鲁，还以为他们谈妥了呢，没想到这位壮汉临时又变卦。 勒鲁展开壮汉的架势，气势汹汹的说， “我后悔了，你就是给再多银子我都不换！再多银子拿去我们部落也用不着，我要的是能帮我走商的人！” 我抱着清风送来的暖炉往椅子上一坐，漫不经心的说，“五千两。” 勒鲁愣了愣，“说了不是银子的事儿！” “一万。” 我放下暖炉，接过清风递过来的热茶啜了一口。 勒鲁不由自主的挠了挠头，“一、一万？你不是说笑吧？我走一次商才赚……” 有人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提醒了句什么。 “对，十万都不行，我不稀罕银子！” 勒鲁变了变脸色，大手一挥道，“我就要穆先生，不管你出多少银子我都不给！” 第417章 赚翻了 第四百一十七章 赚翻了 我挑了下眼皮，扫了他一眼，慵懒的说，“不稀罕银子？也是，你们北疆人习惯直接交换货品，银子也就在中原买东西花，在你们哪里来说确也没多大用。 不过本宫对穆先生也势在必得，要不这样吧，本宫用东西换他自由身，你觉得如何？” 勒鲁怔了一下，“什么东西？什么东西我都不稀罕，不换！穆先生，跟我走吧！” 穆先生含笑劝说道，“勒鲁，我建议你还是先看看东西再说。” 勒鲁不解，“什么意思？” 穆先生袖着双手，垂了垂眸子说，“别忘了这位可是大凉皇室的公主，身份十分尊贵，她去往北疆和亲带去的东西，自然样样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皇室御用精品，市面上可是买不到的。” 我随意的勾了勾唇，他还挺懂行。 凡宫中御用物品，大多是招纳各行各业的顶尖高手，专设内造处专门为皇室制作，是为内造。 物品且不说自身价值几许，光是加上御用、内造几个字就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据说不论南北东西各疆域的外族王室，都以使用我中原皇室物品为荣为尊，若是皇室封赏或回礼的就更不用说了。 不是我吹牛，我的东西，随便哪一件拿去北疆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勒鲁牛眼一般硕大的眸子，眨了眨，“有什么……好看的！” “听说你们北疆人喜欢我们中原的丝绸，柔、软细腻精美绝伦，那请你看看本宫带的丝绸如何？” 我翘了下手指，吩咐道，“清风，命人随便取一批锦绸来。” 各类丝绸锦缎，我带了足足五车，省着点儿用的话估计能穿到八十岁，这些东西在我的嫁妆里也是最不值钱的。 穆先生平静的笑了笑，“让公主破费，小人万不敢当。” 我掩唇打了个哈气，神色慵懒，“不值一提。” “小姐，取来了。” 清风带着女使过来，将一批艳色锦绣牡丹团簇样式的锦绸抱了上来，往桌上一放。 女使缓缓打开包裹着锦绸的布匹，一抹鲜亮、柔顺光滑如水般的色泽立刻映入眼帘，紧接着制造细密、牡丹团簇图案在锦绸上栩栩如生。 空气瞬间一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上面。 勒鲁看的两只眼珠子都直了。 “这是锦绸？” 他忍不住想要上手摸摸，被清风一眼瞪了回去，“别乱摸！你可还没答应呢，弄脏了算谁的？” 勒鲁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穆先生，“咱们买回来的丝绸，怎么没有这样的？” 哟，不错哟，这位北疆壮汉还能分辨出绸缎的好坏！ 穆先生淡淡道，“说了这是皇室内造，用的是黄金蚕的蚕丝，三个技能顶尖的织娘日夜不停制造，也要用半年时间才能织出一匹。 事先，丝线还要用红花、翠缕、赭石等名贵燃料熬煮浸染，颜色差一分都要作废，牡丹团簇的花色必须做到经纬不能有一根丝线的差错。” 我心头不由讶异，这位穆先生知识面可够广的，连宫廷内造都知道的这么清楚明白。 勒鲁听的连嘴都合拢不上，不可思议的说，“阿妈！一只小羊羔子半年也能长很大了，做一匹丝绸也要用半年？” “羊羔的话，怕是要用千头才能勉强换到。” 穆先生含笑道，“勒鲁，只这一匹丝绸带回去，足比你这次走商的货物金贵多了。” 这时有人抱着一匹寻常锦绸过来，打开给勒鲁看，一边儿咋舌道， “穆先生说的没错，勒鲁，你瞧瞧咱们买到的丝绸，再瞧瞧大凉公主的……咱这东西不跟擦屁股的草叶似的呀！” “是不能比……可这也花了不少银子呢！” 勒鲁摸了一下，又瞅瞅我的锦绸，脸都绿了。 我无聊的挠了挠头，懒洋洋的说，“如何？换不换？” “就、就算金贵，也不过是一匹丝绸。” 勒鲁咬牙切齿的说，“我才不稀罕呢，不……不换！” “呵呵！” 我轻笑一声，心道你羡慕嫉妒恨的泪水都快顺着嘴角流出来了，还跟本宫嘴硬？ “清风，随便取套瓷器过来，给他们开开眼。” “是，公主。” 清风答应了一声，不慌不忙的带着女使端了一套白瓷茶壶碗过来，打开木盒的一瞬间，几只纯净无暇的茶具，闪瞎了众人的眼睛。 茶具薄的几乎透亮，像水晶，又犹如天上云朵般轻盈剔透，触之温润如玉，轻扣则如泉水叮咚，是皇室御用的窑厂专门制作内奉之用。 因白瓷用料考究，十分讲究火候，难以做成纯净无暇，百套中往往才能择出一套品相绝佳的，所以就是在宫里，没个嫔位以上的娘娘都没资格使用。 这东西经不起长途跋涉，我就带了一车，清风取的是最不起眼的一套。 因为它只是单纯的白瓷，没有用技法内嵌镂空或者雕琢花纹，比不得我车里其他的东西。 “啪嗒” 看热闹的人群中，不知道谁手上的东西掉了。 勒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讶的说，“这是瓷器？这不是玉做的吗？瓷器能做成这样？我见识少你们可不要骗我！” 他的人赶紧翻找出用草绳、木屑和厚厚的棉被包裹的一只瓷碗，跟这套白瓷比了比，“这一个比那一个厚了几分，糙！实在是糙的不能看！” 勒鲁一脸生无可恋，“闭嘴吧啊你！” 我不耐烦的哼了一声，“够不够？本宫可没什么耐性听你们废话，到底换不换？” “换……不换？” 勒鲁咬牙死撑，“一套白色的茶碗，有、有什么好稀罕的……我这一趟为我们部落带了很多碗回去……” 话音未落，他就被清风啐了一口，“山猪吃不了细糠，你懂什么！” 我差点儿笑出声，“是吗？” 勒鲁涨红了脸哼哼道，“我们北疆人是稀罕你们中原人的瓷器，可、可……我这么回去没法跟阿爹和族人们交代。” “一个大男人，吭吭唧唧成何体统。” 我不耐烦的扫了他一眼，随手从头上拔了一根玉簪子放在桌上，“再给你加一个。” 勒鲁喉咙里咕嘟一声，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成交！” 穆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觉笑了，“勒鲁，这趟你赚翻了。其他不说，只拿这三样回去，你阿爹若是识货之人，应该就能高兴的跳起来。” 第418章 识时务者为俊杰 第四百一十八章 识时务者为俊杰 勒鲁依然不可置信的问， “真的？拿这些东西回去，你说阿爹能夸我吗？” 穆先生点了点头，“勒鲁，你不是说一直想做出一番大事来，让你阿爹像夸几个阿哥那样夸你吗？这次一定行。” 勒鲁眼睛里放出了光芒，“我也能像阿哥们那样，让阿爹看得起？” “那么穆先生，就归本宫了。” 我呵了一口气，慵懒的起身，“清风，伺候本宫梳洗吧。” “他是谁？” 一夜未归的秦湛，周身带着一抹寒气出现在驿站门口，脸色阴沉的用马鞭指着穆先生，“什么叫做他归你了？” 我掀起眼皮看了看他，“没什么，本宫招纳穆先生作本宫的随从。” “我不同意。” 秦湛翻身下马快步走到我面前，声线不悦道，“一个走商的锅头，值得公主如此大费周章？你知道他的底细吗？” 我担忧的看着他，轻声说，“你去哪儿了？一身风尘仆仆，脸色怎的这般憔悴？不是说不能被人发现吗……怎么才回来？” 秦湛大概以为我会跟他争吵，没想到我根本不接话茬，反而关心他的安危，不觉怔了一下幽幽的看着我。 我不想跟他争辩什么，也没力气争辩，秦湛向来吃软不吃硬，软话最能拿捏得住他。 果然不出所料，他的语气瞬间软了下来，“我……路上遇到点事情，你放心，没事了。” 我缓缓望着他说，“没事就好……马上要出发了。” 秦湛薄唇微抿，还是追问道，“那个穆先生到底怎么回事，你留他做什么？” “没什么，他对北疆很了解，又懂得医术，能帮我便留下了。” 我轻声叹息，“还没用早膳吧？一起用些早膳暖暖身子再走。” “好。” 秦湛咬了咬牙，喉咙里的话似乎又咽了回去，冷冷扫了一眼穆先生后随我进屋。 “怎的就吃这些？厨娘是干什么吃的！” 看到桌上简单粗陋的粥水点心，秦湛脸色不觉恼怒，“太不像话了，我让她们重新去做！” 我拦住他，无所谓的说，“你以为这是哪儿，还要像公主府里那般饮食吗？” “可你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如今出来，我也断不能让你在饮食上受委屈！” 秦湛抬手将在桌上的食物扫落在地，对门外怒喝，“来人！为公主重新准备早膳！” 外面静了静，两个随行的厨娘慌忙赶来跪下，“大人，这些粥水已经是能拿的出最好的食物，奴婢们用了驿站很多炭火才熬出来的……” “如今炭火熄了，重新燃起来要费好多功夫，怕是赶不上队伍出发。” “是呀，北疆那个王爷早就在催，奴婢们也是没法子……” “砰” 不等二人说完，秦湛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桌上，声线冰冷道，“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说，重新为公主准备早膳！” “是！” 厨娘你看我我看你，只能无奈退下。 我心头波澜不起，“秦湛，算了。时移势易，如今这般境况……” “就算在郡主府那两年，我也从未亏待过你衣食住行！” 秦湛胸口微微起伏，咬牙道，“如今我想宠都宠不来的人，被旁人这般亏待，你觉得我能忍？” 我不由一怔，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往后的环境只能比如今更差，一路上的衣食住行可能简略到我无法想象，但又有什么办法？ 难道我还摆着公主的架子，让下人在缺油少盐甚至连炭火都没有的情况下，为我作出一桌丰盛的菜肴来？ “当当” 图尔托敲了敲门，一眼扫过满地的粥水碎碗，脸上闪过一抹不屑，“明珠公主，秦大人，该出发了。” 秦湛冷哼一声，“公主还未用早膳，等用过了再出发。” 图尔托冷哼一声道，“用一顿早膳就要耽误一个时辰，那明珠公主何时才能走到北疆？” 秦湛毫不客气的说，“何时走到就何时到，不消你来催促。” “本王身负使命，绝不容许耽误行程之事发生！请明珠公主尽快出来，本王立刻就要启程。” 图尔托不爽的看了我一眼，语气十分不满。 秦湛没打算惯着他，冷傲的说，“本官也说了，公主要用完早膳才能动身，任何事都不能打扰。” 图尔托脸色一沉，“秦大人，你是送公主去北疆，耽误了行程你一个小小的使臣能担得起？本王劝你心里最好有点儿数……” 秦湛大手一挥道，“本官心里的数，就是照顾明珠公主衣食住行，一路安稳的护送公主，其他的不做考虑。图尔托王爷尽管候着，若等不及，便是先走也无可不可。” 他性子向来高傲，一个北疆来的王爷根本不放在眼里，何况在他面前指手画脚？ “秦大人，你最好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图尔托勃然大怒，“你们要去的是北疆，若是总与本王相违，以后绝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秦湛冷笑一声，“那要不要本官把你供起来？废话少说，图尔托王爷请去外面等着，明珠公主什么时候用过膳了，再行启程。” 图尔托怒道，“你……” “王爷管好自己的下属就行了，本宫的事情还轮不到王爷来操心。” 我讥讽的抬了抬手，“请吧，别打扰本宫用膳。” “你们中原有句古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诚心与本王为敌可不是什么好事！” 图尔托恶狠狠的说，“好自为之。” “我们中原还有句古话，叫做与人为善亦与己为善，图尔托王爷先弄懂这话再来与本宫说什么识时务吧。” 我本就没胃口，这顿早膳吃不吃也无所谓，可他这一闹，我便还要偏偏等着吃顿好的！ 于是我重新坐下，悠然的品着热茶，看厨娘们在简陋的窝棚里生火，剁肉熬肉粥，洗菜做羹汤，再蒸上一笼精致的点心，再切上些细细的菜丝用油醋调了。 半个多时辰，一份像样的早膳带着蒸腾的热气呈了上来，图尔托已经气的脸色铁青了。 北疆人火烧屁股似的大声吆喝马匹，按耐着心头的怒火对我和秦湛虎视眈眈。 我管他们！ 我和秦湛坐在桌前品尝肉粥，搭配爽口小菜，吃着制作精致的点心，慢悠悠的好像无事一般。 “多吃些，你脸色不好。” 秦湛听下属说了昨晚的事情，饭桌上一直皱着眉头，“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再行处理？若是冯公公没带着禁军赶来，你知不知道多危险？” 第419章 吃苦 第四百一十九章 吃苦 “等不了，一刻钟都等不了。” 我抬了抬眼皮子，脸色平静的说，“动我的人就是动我，有朝一日若我被人那般，难道我也……” 秦湛陡然一颤，“别胡说！我看谁敢！” “那些人，有什么不敢做的？就算半路把我杀了也有的是办法跟两头交代。” 我瞥了一眼外面，心头波澜不起。 秦湛重重的把筷子拍在桌上，冷厉的脸上带上一抹寒气，“梁意晚你给我记住，除非我死，否则绝不会有人敢动你！” “知道，吃饭吧。” 我点了点头，给他夹了块点心过去，淡淡劝说道，“出门在外脾气不要总那么冲，图尔托有句话说的也不无道理，得罪他没好处的。” 秦湛奇怪的看着我，“这可不像你说的话。” 我挑眉道，“我只是不想多事，只要别惹我，我对人一向很和善的。对了，你办的事情怎样了？顺利吗？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以告诉我吗？” 秦湛眸中闪过一抹什么，“还算顺利，暂时不用告诉你。” 我无可不可，吃好了早膳便让清风打水来盥洗，重新补上些脂粉，把自己打扮的雍容华贵这才出门。 图尔托看我不紧不慢的迈着步子走向马车，肺都快气炸了，待我还没坐稳便斥了车夫一声，“还不快些启程！” 车夫驱赶马匹前行，我没扶稳一头装在了车厢上。 清风惊呼一声，气的大骂，“赶车的，你给我安稳些，万一弄伤了公主，看怎么治你的罪！” “好一个身娇肉贵的公主？” 图尔托不屑的哼了一声，讥讽道，“暂且容你嚣张一时，等出了关就是荒无人烟的地域，本王倒要看看你这位高贵的公主，还能如何摆谱。” “谱不是摆出来的，本宫自带。” 隔着车窗我回敬了一句，“出关还有些日子呢，本宫奉劝一句，在本宫的地盘你这位北疆王爷还是入乡随俗些好。” “你过来做什么？” 走在前面的秦湛看到他在我马车旁侧说话，立刻驱马过来，“护送公主是本官的职责，不劳王爷费心，请吧。” 图尔托甩了一鞭子，催马走了。 论嘴炮，他既不是我的对手也不是秦湛的对手，虽然知道他肚子里没憋着什么好屁，但起码如今他还不能拿我怎样。 “都给本王听着，今日要赶行程，一路上不得停歇！” 图尔托凌空甩了下马鞭，啪的一声脆响后发号施令，“加快脚程，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马匹车辆不得停歇片刻，违令者赏五十鞭子！” “是！” 队伍中的北疆人气势汹汹的应了一声，我们的人沉默不语。 昨晚没有睡好，我躺在颠簸晃动的马车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不知不觉中浑身冰冷，好像被一盆冷水兜头泼了似的，连骨子里都沁凉沁凉的。 “冷……” 困倦的睁不开眼睛，我只能含混的嘟囔，“好冷……清风、被子……” 在一旁打盹的清风凑了过来，“小姐要什么？” “我冷……再给我盖、盖一床被子。” 我睁了睁眼，忽然觉得眼前的东西扭曲变形，天旋地转，开口间吐出滚烫的气息。 “哦，好。” 清风赶紧拿了被子帮我盖住，又把手探进去寻暖炉，“怕不是暖炉灭了，奴婢让人拿去换……天呐，小姐你好烫！” 我也感觉出不对劲儿，幽幽的吐了口热气说，“昨晚大概受凉了，只觉得浑身冷的彻骨。” 清风摸了下我的头，又怼了怼自己的额头，紧张的说，“身子烫的厉害，这可如何是好？小姐，我叫、叫秦大人过来看你……” “别，别叫他，他一来不知道又多出多少事情。”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吃力的说，“冷的厉害，你给我一口热茶喝，等晌午停车吃饭的时候请穆先生来看看便是。” 清风怔了怔，忽然哽咽道，“已经过了晌午了，图尔托说要赶路程不让车子停下。他们那些人随便吃些肉干干粮不怕，可把咱们的人苦坏了，只能啃凉馒头。” 我讶了讶，“秦湛没跟他闹起来？” “秦大人来看了下小姐，奴婢说你还睡着，估计他怕吵闹起来吵醒你也就没说话。” 清风焦急的说，“要不奴婢这就请秦大人过来吧，怎的也要停下车来让人给小姐瞧瞧才好……” 说着，她就要起身，被我一把拉住，“算了，我如今还想睡觉，一点都不想动弹。让我清净的睡一会儿没准就好了呢。” 和亲能想到的苦楚，我早已有心里准备。 清风红着眼眶答应了一声，赶紧给我倒茶。 茶壶包着厚厚的暖罩，然后用被子捂着，等用的时候才拿出来。 即便这样，壶里的水也没有什么热气，清风把茶递到我嘴边喝了一口，茶叶也浸泡的软烂变味儿，说不出的难受。 我推开茶碗，把头埋进被子里瑟缩着身子又睡过去了。 清风看我实在难受，把她的被子也盖在了我身上，又把她的暖炉塞进去，钻出车厢跟随车伺候的人要热茶，“小哥，给我一壶开水，要热热的才好。” 随车的人无奈道，“姑娘见谅，咱们大半天都没停过脚了，如今哪儿来的热茶？” 清风急的不行，往远处张望了一下说，“秦大人说什么时候停脚了吗？如今到哪儿了，四下怎的都是荒山野地连个房舍都没有？” “不知道，看这样子怕是再走半天也见不叫村舍呢，小人听那些个北疆人说这段路前面没有驿站，要到明天才能歇下。” “不会吧？那你去请秦大人来……” “清风，算了。” 我听见她说话，浑浑噩噩的叫了一声，“不要多事。” “是。” 清风咬了咬唇，把茶壶递给那人说，“那你先弄些能喝的水来再说，快着些！” 不多时，随车伺候的人便小跑着过来，将从水囊里倒出来的水递给她，清风摸了摸立刻皱起了眉头，“让你弄些水来，怎的冰凉冰凉的？你不知道这是大冬天啊，喝坏了公主的身子你可吃罪的起！” 他被斥责顿时委屈起来，“只有这个了，姑娘，这还是小人赶着接来的，车子不给停，水囊在外面冻了一天能不冷吗？” 清风也来了脾气，“那我不管，你是伺候的，我就跟你要水！你弄不来，去把秦大人给我请来说话！” 第420章 梦见荣世勋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