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七零:冷面军少夜夜洗床单温宁陆进扬》 第386章 扎 上床？ 上床！ 温宁都要被气笑了。 只能说男人的想象力也挺丰富的。 “陆进扬，你觉得我把你当什么？傍富商的跳板？” 听到这话，电话那头的呼吸声明显停滞了，几秒后，才挤出一句话：“我不知道。” 好一个不知道！ 温宁被这几个字气得胸口起伏，两边太阳穴咯噔咯噔地跳。 本来还打算好好跟陆进扬解释一下，结果他一上来就质疑她不忠诚，既然他喜欢那么想，那她就如他的意！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我跟霍英骁上床了！” “他器大活好，比你厉害！比你棒！” “你满意了吗？” 温宁攥紧电话，脑子一热，话就这么脱口而出。 电话对面忽然安静下来。 什么声音都没有。 这短暂的安静，让温宁刚才发热的脑子也清醒了几分，有刹那的后悔刚刚不应该说这种话。 杀敌一百，自损八千，她现在心里完全没有因此好受一点，反而隐隐有几分愧疚。 两个人本来异地就容易缺乏安全感，加上又有误会，她冲动脱口的话只会让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 但向来是陆进扬迁就她，她习惯了凡事都等他先低头，所以她攥着电话没有立刻出声，在等陆进扬的反应。 可等了几秒，那边还是什么声音都没有。温宁深吸口气，努力地张了张唇瓣，解释的话就在嘴边打转，却在下一秒，听到听筒那头电话占线的声音。 嘟嘟嘟…… 陆进扬直接把她电话给挂了。 温宁心里刚冒出来的几分愧疚，瞬间就被浇灭了。 他居然挂她的电话！ 温宁得脑仁儿疼，索性也挂了电话，还顺手把电话线给扯了。 酒店房间陷入安静。 温宁能听到自己心跳和太阳穴跳动的声音，整个人都要爆炸了，陆进扬这个傻子，居然误会她和霍英骁上床，她真想现在就回去把他脑子给撬开，看看他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 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温宁又气得使劲扔床上的枕头撒气，然后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发泄折腾了半天，又出了一身汗，她索性脱了健身衣，去浴室再冲了个澡。 洗完澡，回到床上躺下，外面又响起敲门声。 温宁才想起自己好像把霍英骁给丢健身房了。 她赶紧拿了件浴袍裹在睡衣外面，起身开门：“不好意思骁哥，刚才着急回来接电话，把你给忘了。我刚洗完澡，打算睡觉。” 她门只开了一条足以看到脸的缝，没让霍英骁进来，而且最后那句话，意思很明显。 霍英骁什么话都没说，盯着她的脸打量了几秒，似乎在确认她是不是真的没事了。 温宁冲他扬了扬唇：“运动了一会儿，心情好多了，你放心回去吧。” 这次霍英骁没有坚持：“那我先走了，明早九点，我让阿忠和几个保镖开快艇送你去羊城。” “好，麻烦骁哥了，晚安。”温宁挥挥手，关上门。 重新躺回床上，温宁一点睡意都没有。 只能睁着眼睛，盯着房间天花板发呆。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播放起和陆进扬的通话内容。 不知道某人现在是不是被她那句话给气疯了。 不过也该，谁让他不相信她的？ 想到明天要回内地，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温宁就一个头两个大，烦躁地拉起被子把头给蒙上。 烦死了！ 难不成真要跟他离婚？ 吵过架的夫妻都懂，很多时候吵架说的都是气话，目的只有一个，想赢对方，想把对方给气死。 不过温宁也知道，她那句话是真戳到陆进扬死穴了，否则他不会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温宁又忍不住想他的好，想两个人甜甜蜜蜜的那些日子。 一会儿气他，一会儿又心疼他，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委屈，在这种来回拉扯中，温宁终于睡了过去。 酒店顶层套房。 一个服务生打扮的女人正在跟霍英骁汇报：“霍总，您和温小姐去健身房后，我去房间打扫，那位先生果然又打电话过来，我已经按您的吩咐说了您和温小姐在忙，他没有怀疑，直接把电话挂了。” 霍英骁微微点头：“如果有人来酒店打听跟温小姐相关的事，知道该怎么说吧？” 服务生表情恭敬：“知道霍总，您放心。对了，这是您要的电话录音，温小姐房间里的所有通话内容都拷贝在这里面了。” 服务生把一盒磁带放到了茶几上。 “行，你先出去吧。”霍英骁垂眸扫了眼磁带，对服务生道。 等服务生走了，他找来随身听，把磁带放进去，然后戴上耳机。 很快里面就传来陆进扬和温宁对话的声音。 听到最后那句女人明显心口不一地承认跟他上床的话，他唇角微微上扬，眼底的愉悦毫不掩饰。 看来，他淡淡的松土，颇有成效。 同一时间。 首都。 陆进扬打完电话出来，周正在外面等他。 看到他脸色不太对，周正试探问道：“怎么样，嫂子说明天几点回来了吗？” 陆进扬没回答周正的问题，整个人好像被一层冰给罩住，从内到外都是凉的，他薄唇张了张，声音嘶哑：“给我支烟。” 周正从摸出剩的半盒烟和打火机，都递给他，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 陆进扬从烟盒里抽出一支咽，用唇瓣含住，右手拇指划燃打火机，火苗在风中摇曳不定，好不容易才把烟头点燃。 他深吸一口，辛辣的烟雾瞬间涌入肺腑，又很快变成烟圈吐出来，烟雾袅袅，他冷硬的面孔在烟雾中渐渐模糊，掩盖了眼底的红。 “怎么回事？”周正从来没见过他抽烟，更没见过他这幅样子，好像身上的人气儿都被抽干了一样，只剩下透彻骨髓的冷。 “是不是和嫂子吵架了？” 周正知道陆进扬和温宁感情向来很好，如果吵架，那只可能是因为一个人——霍英骁！ “没有。” 没有吵架，而是离婚。 陆进扬望着远方，骨节分明的指间一点猩红明灭，他身后是昏暗的路灯，灯光打下来，将他周身轮廓勾勒得越发冷峻。 第387章 对她做了什么 周正看他这副样子也猜到，事情可能比吵架更严重。 “要不我给嫂子打个电话问问，你们俩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你也是，嫂子马上就要回来了，你有什么话等她回来再说，非得这时候在电话里吵，你就没想过，万一把嫂子气得不回来了怎么办？” “你也觉得她会跟姓霍的走？”陆进扬唇角勾出自嘲弧度。 听这话，周正百分百确定两人之间的问题在于霍英骁。 “怪我！这事儿怪我！”周正懊恼地拍着后脑瓜子，“你没回来之前，嫂子给我打过电话，说霍英骁在香江遇到点事，她要留下帮忙，所以要留在那边一段时间。这次几家国营厂的设备能找回来，多亏了霍英骁，对方遇到事，嫂子帮帮忙也无可厚非，你别多想。” 陆进扬手里夹着烟，沉默。 他不是反对她帮忙。而是她在香江人生地不熟，霍英骁又是个危险人物，招惹的对手也不简单，她一个女人，能怎么帮？拿什么帮？ 万一也跟着出事怎么办？ 她就没想过，要是她出事，到时候他会怎么样？ 他能不能承受得起这个代价？！ 她的心里就只考虑到那个港商！ 而且帮什么忙要在一个房间，要…… 想到这，陆进扬垂眸，挡住眼底的猩红，抬手吸了口烟，烟雾进肺里仿佛化成了刀子，每游走一下，都割得他胸腔生疼。 周正只当是他是不爽温宁帮霍英骁，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周正忍不住道： “我在国外见过不少姓霍的那种类型的公子哥，有钱风趣长得帅，哄起女人来很有一手，你提防他是对的，虽然你各方面条件不输他，但唯有一点，你这脾气真得改改，女同志都要哄，你不能凶，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板着张脸，我跟你说，那姓霍的在嫂子面前，随时都是一副笑模样，我都没见他黑过脸。” “嫂子明天就回来了，到时候面对面，有误会就解释清楚。否则你不是生生把嫂子往姓霍的那边推吗？” “嗯。你先回去吧，今晚麻烦了。”陆进扬手指直接捻灭烟头，往垃圾桶一扔，抬步要走。 周正急忙道：“诶，你去哪儿？” “基地。”陆进扬走到吉普车旁，拉开车门。 周正看着他离开，才转身往旁边的家属院走。 希望明天两人见面好好聊聊吧，别吵架了。 第二天。 温宁早早起床，在酒店吃了个早餐，又回房间待到八点半，霍英骁过来敲门叫她。 “骁哥。”温宁早就打包好了行李，霍英骁一到，她就拉着行李箱出来。 “走吧，送你去码头。”霍英骁自然地伸手去接她手里的箱子。 温宁将行李箱换到另一手，客气道：“不麻烦，我自己可以。” 霍英骁手顿在半空，又自然地垂下，一点没有被拒绝的尴尬。 到码头，阿忠和几个保镖已经等在快艇上，霍英骁送温宁上去，叮嘱阿忠几人：“务必送温小姐到羊城，看着她上飞机。” “放心吧少爷。”阿忠笑着保证。 温宁登上游艇，站在甲板上，朝着霍英骁挥手：“骁哥再见。” 霍英骁嘴角挂着浅笑，桃花眼闪烁：“一路顺风，过段时间见。” 快艇驶出码头，霍英骁一直站在原地，直到远处的快艇的影子越来越小，变成了一个白点。 “霍少，走吧。”手下把车开到码头，拉开车门，恭敬地等在门口。 霍英骁转身上车。 车子往九龙山方向驶去，最后停在一栋别墅前。 别墅地下室。 一个男人躺在地上，双手支撑着身体，艰难地往前爬前，朝着不远处的大门爬去。 眼看就要够到大门。 突然，门从外面打开，一道高大身影走了进来。 一步一步走到地上的男人身边，抬脚，狠狠踩到男人头上，男人一边脸贴地，另一边脸挨着鞋底，视线顺着鞋底往上，看清楚进来的人，目光忽然变得疯狂起来：“霍、英、骁！我就知道是你！你放我出去！你敢这样对我，爹地知道了不会放过你！” 地上的男人正是霍英霆。 “不放过我又怎么样？你当真以为我怕你一个残废？”霍英骁黑色皮鞋踩上他的脸，用力碾了碾，居高临下地睨着他， “还是觉得你从东南亚找的那些蠢货，真能把我弄死？” 霍英霆愣了几秒，随即才后知后觉：“你早就知道我计划绑架你？你一直在装！” 怪不得他这么容易就被绑匪绑架，又这么凑巧在爹地引爆炸药的时候被人救下！还反过来囚禁自己和爹地，拿下霍氏！ “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你故意的！” “你知道得太晚了。”霍英骁面色淡淡，镜片后的桃花眼冷意森然。 脚底松开，他走到不远处的沙发坐下。 霍英霆双手撑地，让自己抬起头来，不至于那么狼狈，随后不知想到什么，脸上的愤怒神情骤然退去，变得扭曲起来： “霍英骁，你别得意得太早，让我猜猜，你装了那么久，甚至不惜将计就计故意被我绑架，是想故意拖延那个内地女人回去的时间吧？” 霍英骁俊美面庞隐在阴影里，唇角轻勾：“是又如何？你与其有空揣度我的心思，不如好好想想你想怎么死。” 呵呵。霍英霆轻笑两声，从被抓到这里他就没想过霍英骁会放过他。 “我怎么死无所谓，反正黄泉路上有人陪。” “你什么意思？”霍英骁唇角的弧度凝固，紧盯着他的脸。 霍英霆冷冷一哼：“你放我走，我就告诉你，否则，多一分钟，你那位内地心上人就多一分危险。” “霍英霆，你找死！”霍英骁忽地站起来，大步走到他面前，俯身揪住他的衣领，直接把他拎起来，眼神喷火，“你对她做了什么！” 捏住了他的死穴，霍英霆一脸扭曲笑意，根本就不怵，反而挑衅道：“有种你现在就杀了我。” 霍英骁揪住他衣领的手指收紧，指骨仿佛要冲破皮肉，手背青筋暴起，“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信不信我让你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第388章 活着比死了难受 “二弟，原来你脾气也不是很好嘛，你看你现在这暴怒的样子，要是被那个内地女人看见，会不会吓得不敢靠近你呀？” “哦对了，我听说对方都结婚了，原来二弟喜欢有妇之夫呀，看来你就是喜欢抢别人的东西，爹地要抢，女人也要抢。” 霍英霆不仅没有被威胁到，反而继续出言挑衅，看着面前越来越阴沉的脸，他表情越发扭曲得意。 霍英骁抬手将他往墙上一怼，声音愤怒低沉：“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霍英霆后背嘭地一声砸到墙上，痛得眉目紧拧，几秒后才缓过来，咬牙出声：“有种你就弄死我！” “不说是吧？”霍英骁真的怒了。 如同一头发狂的猎豹，再次扑向霍英霆，一只手揪住他的衣领，另一只手紧绷成拳，指骨凸起，嘭地对着他的脸砸过去，一拳接着一拳，每一下都用尽力气。 空气里不断想起闷响声，霍英霆脑袋像被重锤击中，嗡嗡作响，完全听不见周围的声音，眼前全是乱飞的金星，一张脸青紫不堪，肿大了数倍，鲜血顺着他嘴角往外淌。 霍英骁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双手抓住他的肩膀，用力将他往墙上一甩，霍英霆后背重重地撞在墙上，他双腿残疾没有支撑，整个人便像一滩烂泥滑落到地上，嘴里噗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霍英骁看都没看他一眼，阴着脸起身往外走。 门外有保镖守着，看到他出来，恭敬垂头。 霍英骁边走边松动拳头，冷声道：“把他手废了，扔回霍家。” 一个手脚都没用的残废，活着只会比死了痛苦，拿什么在霍氏斗？！ 从别墅出来，霍英骁吩咐人去备直升机。 算算时间，温宁他们的快艇走到一半，还没出香江海域。 出发的时候天气还不错，但转眼间便乌云密布，看着快要下雨。 阿忠让保镖来驾驶，自己则弯身打开储物仓，打算找遮阳伞立在甲板上，这样下雨的时候，几个保镖不用淋雨。毕竟驾驶舱地方小，不可能让温小姐跟几个大男人都挤在驾驶舱。 翻开地板地下的储物仓，阿忠跪在地上翻找，忽然耳边传来微弱的滴滴声，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侧耳凝神仔细地听了一阵，确认是滴滴声，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这是倒计时的声音！ 准确地说是炸弹倒计时的声音！ “船上有炸弹！准备弃船！”阿忠脸色瞬间大变，大声吼道。 温宁就在驾驶舱，闻言后背一凉，阿忠递给她一套救生衣，“温小姐，赶快穿上。” 温宁接过来，飞快往身上套。 外面的保镖们也听到阿忠的话，全都神经紧绷起来，但这种情况大家也不是第一次碰到，紧张的同时也有条不紊地在准备行动。 有人给橡皮艇充气。 有人马上去拿救生衣。 阿忠尝试着辨认倒计时声音的来源，终于在最里面的位置发现了炸弹，而且这炸弹还不是普通炸弹，是军用炸弹，在水里威力也不会受影响。 倒计时还有五秒。 五、四、三…… “马上跳船！” 阿忠拉着温宁，只来得及大喊一声，便率先拽着温宁跳进海里，然后飞快朝远离快艇的方向游。 其余的保镖听到这话，也来不及用什么橡皮艇，跟着往水里一跃。 温宁被阿忠拽着，阿忠以为她不会水，所以拉着她，但这样速度根本快不起来。 “阿忠，你放开我，我会游。” 温宁深吸一口气，拼命滑动双腿和手臂，阿忠跟在她后面护着她，一起奋力往前游。 嘭—— 震耳欲聋的巨响在两人身后响起，快艇如同一颗炸雷在海面上爆开，冲击波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四周席卷，炸开的金属碎片雨点般朝四面八方飞溅。 几秒钟的时间，后面几个保镖根本没来得及游太远，被巨大的冲击力震碎内脏，当场死亡。 温宁和阿忠刚好游到安全区，但仍是感受到爆炸带来的冲击力，两个人被水流推散分开。 等温宁回头再看爆炸的地方，才发现海面上零星漂浮着身穿橙黄色救生衣的同伴，明显已经遇难。 虽然难过，但眼下她自己的境地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就靠救生衣漂在海里，如果没人发现，还不知道要漂多久才能得救。现在气温只有十度左右，海里温度更低，泡久了人就会处于失温状态，慢慢昏迷，最终死亡。 就在此时，天空响起螺旋桨的声音，温宁抬头一看，一架直升机从内地方向飞过来，发现海面漂浮目标后，直升机慢慢向着这边靠近，降低高度，机舱口垂下软梯。 温宁看到机舱侧面印着红色的“京”字，后面是简短的数字编号，温宁认得这架直升机，应该是首都飞行基地的飞机。 想到飞行基地，温宁不可避免地想到陆进扬。 难不成是陆进扬过来救她了？ 可她记得，陆进扬是不能随便出内地的。 就在温宁发愣之时，另一个方向也有一架直升机飞过来。 阿忠认出那是少爷的专机：“温小姐！温小姐，少爷来救我们了！” 阿忠朝着温宁的方向大喊，拼命往她那边游。 同一时间，两架直升机都盘旋在温宁头顶上空，一边是霍英骁的，一边是首都那边的，阿忠已经游到温宁身边，指着从自家少爷那辆直升机上垂下的软梯道：“温小姐，快上去吧。” 温宁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抓住了另一架软梯，“阿忠，你跟你家少爷走吧，我要回内地了。” 说完，温宁就抓着软梯往上爬。 梯子慢慢往上缩，快到舱门口，有一双手从里面伸出来，帮忙拉着温宁往里拽。 “孙同志？”终于进了机舱，温宁认出眼前的人居然是孙长征。 孙长征上下打量着她，又指了指驾驶位：“陆队在那里，嫂子你没事儿吧？” 温宁摇头，浑身上下都被海水给泡湿了，唇瓣发白，整个人冷得发颤，看起来十分狼狈。 第389章 惩罚 视线顺着孙长征指的方向看过去，终于看到驾驶位上某人熟悉的冷峻轮廓，温宁心里莫名一软，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孙长征不知两人在闹矛盾，怕温宁误会陆进扬不搭理她，开口解释：“嫂子，不好意思，我没开过直升机，怕出事，所以只能陆队开。等到了首都，让他哄哄你。” 温宁抬手抹了抹眼泪，点点头，自己找了个座位坐下。 在座位上，她身体蜷缩在一起，双臂环抱自己，像只流浪的小猫咪。 孙长征看她头发和身上都在不断往下滴水，本来准备把自己的衣服脱下给她，但想到某人可怕的占有欲，还是收起这个念头，视线往驾驶座一瞥，便见旁边的座位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件飞行皮夹克。 再看正在驾驶的某人，身上只穿着一件短袖，那意思非常明显了。 孙长征赶紧走过去把外套拿过来。 “嫂子，陆队的衣服，快穿上吧。” 温宁接过衣服，披在身上，默默地坐在座位上。 孙长征又从座位底下翻出面包和军用水壶：“嫂子，这是陆队提前准备的，你要是饿了就吃点，飞机上不比其他地方，想吃好吃的，等降落了让陆队带你去。” “谢谢。”温宁接过水壶，认出来是陆进扬平时用的，拧开瓶盖，里面的水居然还是热的，温宁抱着水壶仰头喝了几口，身上总算是暖和几分。 飞机飞行过程中，陆进扬都没有机会跟温宁说话，温宁也乖乖待在座位上，尽量不去打扰他。 几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首都飞行基地。 刚落地，飞机舱门前面就站了个人。 “陆进扬，孙长征，给我下来！”张政委一脸怒容，声音直接穿透了机舱。 “知道私自驾驶飞机出管控区是什么罪吗？！我现在就可以让人把你们俩就地枪毙！” 温宁震惊地看向驾驶座的陆进扬，本来以为他开飞机过来是打过报告的，没想到居然是擅自做的决定。 机舱门被打开。 陆进扬和孙长征同时从前面座位站起来，面无表情地摘身上的设备。 倒是温宁跟门口的张政委视线相对。 她从来没见过领导发那么大的火，吓得抓紧衣服缩在座位上，脸上的表情迷茫失措。 张政委扫了她一眼，算是明白，陆进扬干出这事的原因了。 果然是祸水。 张政委黑着脸站在原地，身后带着两个穿军服的同志。 很快孙长征就缩着头先下了飞机，不敢看张政委的视线。 张政委只是瞪了他一眼，明显火力是留给后面的陆进扬。 陆进扬从座位起身，往舱门口走，经过温宁身边，抬眸看了一眼，温宁也正好在看他，看到他眸底的红血丝，那一刻，温宁眼睛忽然红了，眼泪汪汪地望着他。 陆进扬往外走的动作一顿，心脏像被一张无形的网给绞住：“哭什么，你先回去，我在基地还有点事要处理。” 他声音低哑，一听就知道没休息好。 那瞬间，温宁很想告诉他，昨晚都是她的气话，但还没鼓起勇气，张政委带来的人已经上前把陆进扬给押走了，孙长征也一并被带走。 所有人表情都很严肃。 空气里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绷紧的弦。 温宁能预感到事情好像很严重，而且是因为她，“张叔，进扬他是为了救我才驾驶飞机出管控区的，我坐的船爆炸了，昨晚我们通过电话，是我害怕出事，求他来接我的。” 张政委看了她一眼，叹气：“你去门口等着，我让人开车送你回去。” 温宁：“那进扬他……” “他严重违纪，看上面怎么处理吧。”张政委表情严肃，这事已经不是能瞒得住的。 温宁回家第三天。 陆进扬的处罚决定出来了，关一个月禁闭，职位降一级。 这几年攒的功劳算是全白费了。 孙长征倒是没被降级，只被批评教育了一顿，因为陆进扬把所有责任都担完了。 陆家那边收到消息，秦兰和陆振国倒是没说什么，自己儿子什么性格他们清楚，为了温宁，做出这种违反纪律的事不算稀奇。 况且陆振国清楚温宁是为了挽回国营厂的损失才去的香江，那就更没什么好指责的。 可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感情上能理解，但该受的惩罚也得受。 禁闭期间不允许任何人探视，温宁想去看陆进扬都不行。 只能在外面等，等着过一个月，等他出来，两个人再好好谈一次。 温宁这次去香江是为了设备，所以从陆家出来，温宁先给吴孟达打了个电话，询问文具厂的情况。 吴孟达那边资金、设备、人员、厂房都已到位。 就等着温宁把中性笔的设计图和笔芯油料的配方，就能投入生产。 中性笔的墨水配方和笔珠构造是绝对的商业机密，温宁自然要当面交接。 两个人约定了周末在卫市见面。 跟吴孟达打完电话，温宁直接去学校报道。 没想到在学校门口碰到了郝佳佳。 “温宁？” “你不是跟霍英骁私奔了吗，去香江当阔太太去了，怎么又舍得回来了？该不会是被霍少给抛弃了吧？” 一见面，郝佳佳就对着温宁一通冷嘲热讽。 看在郝主任的面子上，温宁不打算跟对方多说，径直往自己宿舍走。 郝佳佳自讨没趣，气呼呼地走了。 温宁到宿舍的时候，邱霞和成小琴出去当家教了，只有东省妹子唐雨在宿舍。 “宁宁？！”见到温宁，唐雨一脸惊愕，随即恍然大悟道，“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抛下家人跟那什么霍少私奔去香江，果然是郝佳佳瞎说的！” “什么私奔？”温宁狐疑，完全不知道这些谣言是什么时候传出来的。 唐雨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还蒙在鼓里：“宁宁，你没来学校这段时间，郝佳佳的姐妹何琪天天在教室里说，你抛下你爱人，跟那个给学校捐奖学金的港商私奔了！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一开始大家还不相信，结果你爱人还来学校找过你，而且你这段时间又从来没有露面，不少人都开始信了。” “你说我爱人来找过我？”温宁好像抓住点什么。 唐雨道：“是啊！当时宿舍楼下来了个又高又帅穿着一身飞行制服的男同志，我们好多女生趴在窗户上看，都在讨论那男同志是谁，结果郝佳佳说，那个就是你爱人。” “后来郝佳佳跟何琪下楼，不知道跟你爱人说了什么，你爱人脸色很冷，然后就走了。” 第390章 难堪到极点 温宁明白了，看来问题就出在郝佳佳身上。 肯定是对方跟陆进扬说了些容易引起误会的话，甚至是谣言，所以陆进扬那天接电话的时候才那么生气，说话难听。 别的事温宁可以看在郝主任的面子上，不跟郝佳佳计较，但这件事她必须找对方说清楚，因为这事不仅是影响她跟陆进扬之间的感情，还败坏她在学校的名声。 “小雨，我有点事，先走了。”温宁跟室友说了声，打算去找郝佳佳问清楚。 刚才温宁来学校的时候，正好碰到郝佳佳出去，想来是回家了，所以温宁直奔外交家属院。 站在郝家门口，温宁深吸了口气，抬手敲门。 门从里面打开，郝佳佳看到门口站着的温宁，表情有些惊诧，随即又板起脸：“你来我家干什么？” 温宁也冷着脸，开门见山：“找你证实一件事。” “你谁啊？你找我就要搭理吗？”郝佳佳不屑地撇了撇嘴，抬手就要关门。她可没忘前段时间在温宁那儿吃的亏，连同自己亲爹都没以前那么宠她了，现在她只要言语中稍微提到温宁有什么不好，亲爹都要反驳她，这让郝佳佳对温宁的厌恶直接升到了顶格。 “我还没说什么，你心虚什么。”温宁眼疾手快，预判了她的动作，一个闪身就抵在门上，阻止了她关门，“前几天，我爱人去学校找我，你在他面前造了我什么谣？” 郝佳佳扶着门的手一顿，眼底闪过几分心虚，随即又脑子一转，想到既然温宁亲自来问她，说明两个人因为这事吵架了，郝佳佳眼底的心虚变成了幸灾乐祸：“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自己清楚，干嘛把账赖在我头上？” 温宁看她这幅样子，应该是不会承认了，冷笑道：“今天我回学校，听到大家都在传我和霍先生的谣言，要是你不清楚，我只能去找学校领导，你也知道霍先生是给学校捐奖学金的人，校领导肯定会重视他的名声，从而严肃处理背后造谣的人。” “就算你爸是外交司的领导又如何，霍先生可是实打实给学校捐了几百万的人，不知道你是会被开除学籍还是……？郝佳佳，你该不会是京大历史上第一个因为造谣被开除的吧？” 温宁知道，郝佳佳之所以这么有恃无恐，就仗着自己亲爹是外交司的领导，所以她直接把对方的路给堵死了。 郝佳佳到底也只有20出头，如果只面对温宁，她肯定不会怂，可现在对面还有一个霍英骁，她亲眼见过校领导接待对方时毕恭毕敬的态度，如果到时候对方真追究起造谣的责任来，校领导肯定第一个拿她开刀。 郝佳佳虽然骄纵，但也懂审时度势。 分析清楚形势，她开口道：“温宁，你自己做的事，还不让人说了？我问你，你是不是跟霍英骁去香江了？是不是待了大半个月？这么长时间你都没出现，正常人都会觉得你跟他私奔了，不回来了呗！” “还有，你们俩单独在香江，天高皇帝远的，谁知道发生什么了，睡没睡觉……我说的这些都是正常人会有的猜测，不算造谣吧？” 温宁都要笑了，这还不算造谣什么算造谣？ “我丈夫来宿舍找我，你和何琪跟他说什么了，原封不动地复述一遍。” 郝佳佳不情不愿地张嘴：“我就说了刚才那些猜想，琪琪说了些你和霍英骁平时相处的事。” 温宁：“什么事？具体一点。” 郝佳佳：“说霍英骁经常来学校找你，跟你一起吃饭，跟你妈处得挺好的，成天围着你打转，还说你从来没在学校说过你结婚的事，没提过你爱人半句。” 温宁光听这些话，眼底已经燃起小火苗了。 她不知道的是，陆进扬听完郝佳佳和何琪的话，其实也没全信，而是又找了几个同学打听，哪知道那些同学本来跟温宁就不熟，听到的也都是郝佳佳那边造的谣，自然说出来的版本跟郝佳佳大差不差。 至于温宁在学校没提结婚的事，纯粹是低调，总不能见人就嚷嚷自己结婚了，对象还是个飞行员吧？但她其实也跟宿舍的室友提过，可惜陆进扬问错人了。 “还有吗？”温宁盯着郝佳佳，继续问。 郝佳佳摇头，嘀咕道：“就这些，你自己要是没做亏心事，还怕我们造谣吗？” 温宁轻哧一声，正欲出声，身后楼梯口却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郝佳佳！你太过分了！” 郝良严厉的声音响起，几步从楼梯迈上来，对着门口的郝佳佳就是啪地一巴掌。 郝佳佳都被打懵了，这还是第一次挨亲爹打，而且还是当着温宁的面！ “爸，你居然打我！”她捂住被打的那边脸，震惊又伤心地瞪着亲爹。 郝良脸色气得涨红，胸口狠狠起伏：“我不打你，你怕还要犯出更大的错！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跟那些在背后嚼人舌根，挑拨离间的长舌妇有什么区别？” “你怎么变得这么恶毒！” 郝良在楼梯转角听完了女儿跟温宁的全部对话，完全没法接受自己女儿私底下居然是这样的人。 恶毒两个字深深刺伤了郝佳佳，她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委屈道：“我恶毒？我做错什么了？不就是说了温宁几句，她自己婚内跟别的男人去香江厮混，你不骂她不守妇道，反而指责我恶毒！” 听到这话，郝良没忍住，抬手啪地又往女儿另一边脸扇了巴掌，“什么厮混！谁教你这么说话的！人家温宁去香江是为了帮我的忙！帮国营厂所有职工的忙！如果不是她去香江把几家厂子被扣押的设备救回来，现在你爸我早被几万名职工给打死了！” “人家在帮忙解决问题，你在后面给人捣乱，到处造谣，你赶紧跟温宁道歉！” 郝良上前拽着女儿胳膊，示意她道歉。 温宁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一旁，冷眼看着郝佳佳被教训。 郝佳佳被亲爹拽着，跑也跑不掉，挣也挣不开，又当着温宁的面，简直难堪到极点，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道歉！”郝良语气坚决。 第391章 趁虚而入 郝佳佳咬牙瞪着温宁，过了五六秒，才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郝良这才松手，转头对着温宁歉意道：“不好意思啊小温，孩子不懂事，给你惹麻烦了。哎，这事你该早点跟我说，佳佳跟你爱人说了那些话，是不是影响你和你爱人关系了？要不我让佳佳亲自去给你爱人解释。” 陆进扬还在关禁闭，而且温宁也不好把两个人吵架的事让外人知道，摇头道：“不用了郝叔。既然事情问清楚了，我就先走了，您忙。” 郝良：“等等，这次设备的事真的多亏你，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跟郝叔提。” “好，谢谢郝叔。”温宁点头，转身要走。 郝良又叫住他，把手里拎的一包糕点给她：“这个你拿回去吃。” “不用了郝叔，您自己留着吃吧。”温宁没打算要。 郝良硬往她手上塞：“拿回去，你妈喜欢吃。” 她妈？ 温宁神色明显迟疑了一下，郝良也跟着愣了下，随即扯扯嘴角，笑道：“嗯我住院那几天，你不是去香江了吗，你妈妈看我没人照顾，就帮忙送了几天饭，闲聊的时候，她说喜欢吃这家的糕点。” 事实上，郝良住院的时候，宁雪琴不止送了几天饭，而是天天都没落下。 所以这盒糕点，原来是给宁雪琴的。 温宁顿时不推脱了，拎着糕点笑道：“那替我妈妈谢谢郝叔。” “慢走啊小温，路上注意安全。”郝良叮嘱了一句。 温宁拎着东西往回走，下楼的时候正好碰到周正出来。 “嫂子。”周正喊了一声，他还不知道陆进扬被关禁闭的事，“嫂子，你跟陆哥没事儿吧？” 温宁当然否认两人吵架的事，但顺嘴问道：“进扬找你了解过我去香江的事吗？” 当时温宁要晚几天回来是跟周正打过电话的，但凡陆进扬问问周正就能知道原因。 说起这事儿，周正也闹心：“说了，但是说得不太及时，陆哥好像有点误会。嫂子，你们有什么误会两个人当面好好说开，陆哥那个人吧，平时挺理智的，一碰上你的事，他就容易失控。” 听周正一说，温宁算是把前因后果给补完整了。 肯定是陆进扬出完任务就去学校找她，结果听到一些流言，再回家看到她不在，又得知她真的去香江了，正好她又在他气头上那个点给他打电话，所以他才说了那些话。 虽然在香江的时候，她是真想过跟陆进扬离婚，但现在回来，弄明白了前因后果，再代入陆进扬的角度考虑，他生气其实也很正常。 只是，说的那些话确实过分了。 两个人之间的信任问题如果不能解决，那这段婚姻也没有继续走下去的必要，毕竟她以后不可能不跟异性打交道。 温宁决定还是好好找陆进扬谈一谈。 但一想到他关禁闭，见不到人，索性想着回家写封信说清楚吧，如果他实在接受不了，或者还怀疑她跟霍英骁之间发生了什么，那只能离婚了。 温宁跟周正说了声，拎着东西回家。 回的不是陆家，而是宁雪琴那边，陆家离学校远，她平时有空都去宁雪琴那边住。 宁雪琴刚下班回家，瞅了她一眼：“闺女，你手里拿的是啥？” “妈，郝叔让我带给你的。”温宁把糕点礼盒往桌上一放，仔细观察着她妈的神情。 宁雪琴没什么太大反应，只道：“那你谢谢人家没有？” 温宁点头。 宁雪琴自顾道：“哎，他也怪可怜的，前段时间你不是去香江了吗，让我给他送顿饭，结果我看他身边一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后面我又连续给他送了几天的饭，直到他出院。” 温宁打趣道：“妈，你还挺热心的。” 宁雪琴嗨了声，脸色忽然有点红：“你别笑我了，我真是因为可怜他。” 温宁也不知道是她妈伪装得太好，还是真对郝良没意思，但还是煞有其事地道：“妈，你还年轻，想再找一个伴我理解也支持，郝叔人不错，但他女儿那关不好过。” 她可不想她妈在郝佳佳面前委屈求全。 宁雪琴好奇：“他女儿怎么了？你说到这个，我倒想起来了，你郝叔住院这么多天，我都没见他女儿出现过。” 提到郝佳佳就难免要说到陆进扬，温宁搪塞道：“没什么，反正性格很骄纵，说话挺难听的。你要是哪天碰到了，尽量避着点，她说的话你也别往心里去。” 宁雪琴点点头。 又想起个事：“对了闺女，最近怎么没见进扬？你不是说他出任务一个月吗，这都快两个月了，怎么没见他回来？” 温宁：“他又继续出任务了。” 宁雪琴：“哦，那小霍这次回香江，还回来吗？” 温宁：“不清楚，应该还会回来吧，他不是要帮他阿姨找女儿嘛。” 说起这事儿，宁雪琴道：“找到了吗？我看小霍身边那个助理好像也挺久没出现了。” 温宁道：“嗯，他打听到一些线索，去对方老家找人了。” 事实上，周助理赶到对方老家，等了好几天，结果又得知对方是去部队随军了。而且部队在北疆，周助理现在正吭哧吭哧地往北疆赶，那边条件艰苦，打电话又不方便，所以周助理已经失联好长一段时间了。 温宁跟宁雪琴说了会儿话，便回房间写信了。 把自己想说的，都写在信里。 写完信，她出门去找孙长征，以前也给陆进扬写过信，放传达室被人给拿了，这次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温宁让孙长征代转交。 香江那边。 霍英骁还在处理霍氏的事，暂时要停在香江一段时间。 亲妈林美云倒是好奇：“儿子，我听阿忠说你那天开直升机是去救温小姐的，怎么没继续追去内地？追女孩子就要趁热打铁，趁虚而入。” 霍英骁已经收到内地眼线发过来的消息，不紧不慢地勾唇：“不急。” 陆进扬现在不在温宁身边，他过去了，也刺激不到他。要出现就要挑两个人见面的时候，这样才能刺激陆进扬。 而且温宁那么聪明，他出现太频繁，只会让她警惕，进而拒绝。 第392章 不好的预感 看儿子自有打算，林美云也就不操心了。 她这次回家，带着从美国最顶尖的离婚律师，铁了心要跟霍启元离婚。 之前收到离婚协议书，霍启元只当是妻子不满他在绑架案里面放弃小儿子的表现，通过中间人联系了妻子好几次，没想到林美云压根不搭理他。 以前习惯了哄几句妻子就消气，现在连吃了几次闭门羹，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今天霍启元亲自来酒店找林美云。 “美云，我们谈谈。”霍启元在房间门口等到了正要出门的林美云。 林美云一身珠光宝气，四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只有三十多，眉眼间自信大方，跟多年前刚从内地到香江，那种自卑胆怯需要依附男人的形象截然不同。 霍启元才发现，在他忽视妻子这么多年的时间里，妻子早就已经脱胎换骨。 “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好谈的。”林美云拽下头顶的墨镜，连对视都嫌对眼睛不好。 霍启元无奈道：“我们多年夫妻，一定要走到这一步吗？” 林美云冷笑：“走到这一步，不是你自己选的吗？” 现在在这里打什么苦情牌。 走廊不时有客人走动，霍启元又拦在门口不让出去，林美云索性只能退回房间，霍启元趁机跟在后面进去。 关上方面，霍启元便上前想要搂住林美云。 林美云身体下意识地往后一躲，“别碰我！” 霍启元向来说一不二，什么时候被女人给拒绝过？声音立刻提高起来：“林美云，你什么意思？别忘了当年是谁把你从九龙红街救出来的，你现在跟我摆什么谱？” 当初林美云是被卖到香江的。 被逼接客的第一天，她就碰到了霍启元，霍启元不是来消遣的，而是来找人的，身着西装马甲，一身公子哥打扮。 林美云抱住了他的腿。 霍启元低头。 两人的纠葛就此展开。 提到当初的救命之恩，林美云脸上的神色终于出现一丝波动，但很快转变成愤怒：“你救了我，我感激你，所以这么多年，你偏心你和你亡妻的儿子，我从来没有任何怨过你一次！” “霍英霆不喜欢我和阿骁，我就带着儿子避走美国，尽量不在他面前出现，你一年来美国待不到半个月，我就当我自己是单亲妈妈，承担起所有责任。” “我们母子俩不争不抢，前二十年都安安分分，结果呢？结果换来的是什么？！是霍英霆一次又一次的追杀，是你的放弃！如果这次不是阿骁的朋友及时营救，他现在已经被你和你的大儿子亲手炸碎了！” “就这样，你们还不放过他！霍英霆还要派人把阿骁喜欢的女孩子也炸死！而你呢？你可有斥责过霍英霆一次？没有！一次都没有！” 说到最后，林美云也顾不上什么得体不得体了，索性摘下墨镜，红着眼朝霍启元吼道。 霍启元脸色阴沉，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因为这些都是事实。 顿了好几秒，他才咬牙道：“可是这么多年，我在钱上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们母子，甚至还给了阿骁集团股份作为补偿，我真要偏心，他现在根本没有资格跟阿霆争夺霍氏！” 听到这话，林美云对霍启元最后一点幻想都灭得干干净净。 对于有钱人来说，最宝贵的是时间和感情，而不是钱。 霍启元不仅把股份给大儿子，还把最宝贵的东西也给了老大，而自己儿子就拿了点股份，这么明显的对比，还认为不是偏心？ “行了霍启元，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以后你有话跟我律师说吧。”林美云真的累了，也不想跟霍启元待在一个空间，拉开房间门走了出去。 两个人不欢而散。 霍启元刚到家，管家福叔就匆匆跑过来汇报：“老爷不好了，大少爷被人抬回来扔到门口，全身是血，我让人送到医院了，医生刚才打电话过来，说是大少爷全身瘫痪，以后只能躺在床上。” 什么？ 霍启元好像被雷劈中，愣愣地立在原地，脸色刹那白如纸灰。 几秒后，他身子摇摇欲坠，福叔见状赶紧扶住他，霍启元嘴唇张了张：“备车……我要去医院。” 医院病房。 霍英霆刚被抢救过来，身上到处都插着管子，看到亲爹，他顿时激动起来，嘴里呜呜地要说话。 霍启元凑近儿子，只听霍英霆道：“是、是霍……英骁……” 是霍英骁干的！ 霍启元一下就明白了！ 这个逆子！ 已经占了60%的霍氏股份，到底还想干什么！ 霍启元气冲冲地让人备车，准备去找霍英骁，刚踏出病房门，迎面就撞见自己的私人律师。 “霍先生。”律师面色有些焦虑，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来。 “怎么了？”霍启元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便听律师道：“太太的律师已经跟法庭提起诉讼，要求尽快离婚，因为你们两人常年分居，法律上视作已无婚姻之实，您名下的财产现在转移已经来不及，很可能会被分走一半。” 霍启元脸色瞬间乌云密布，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这个林美云，现在翅膀硬了，居然真的铁了心要跟他离婚！ “霍先生，建议您跟太太好好聊一聊，争取足够的时间，否则这场离婚官司，您这边肯定会伤筋动骨。” 这么多家产，分一半出去，那真的是损失惨重。 “我知道了。”霍启元点点头，黑着脸往外走。 如今想要不离婚，只能跟母子俩打感情牌，他顾不上管大儿子，让助理马上去香江大饭店订了一个包房，然后让福叔去约小儿子和妻子，一家人吃顿团圆饭。 晚上，霍启元准时赴约，甚至还买了束花。 到香江大饭店，正好碰到林美云和霍英骁母子下车，也往饭店走。 “美云，阿骁。”霍启元脸上挤出笑容，对母子俩点点头。 母子俩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往里走。 霍启元也没在意，毕竟他之前对母子俩有亏欠，现在给他摆摆脸色也是应该的。 到包厢门口，霍启元走在前面，率先去推门，示意母子俩：“这边。” 没想到母子俩脚步一顿，往隔壁包厢走。 “走错了美云。”霍启元提醒道。 第393章 干爹 “没走错。”林美云摘下墨镜，勾唇一笑。 就在此时，隔壁包厢门打开，一个同霍启元年纪相当的男人走了出来，手里也捧着一束花：“美云，阿骁，里面坐。” “干爹！”霍英骁唇角微勾，喊了一声。 男人点点头，拍了拍他肩膀，然后饶过他，将手里的花递给林美云，林美云接过花，眉眼弯弯道：“谢谢。等久了吧？我和阿骁在路上堵车了。” 男人道：“不久，我也是刚到，你们快进去坐吧。” 三人言语间默契又亲密，如同一家三口。 霍启元震惊地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妻儿进了隔壁包厢，而那个男人，居然是自己多年的好友郑志朋！ “你、你们！” 郑志朋儒雅一笑：“启元，好久不见，我刚从美国回来，听说美云和阿骁也回了香江，所以请他们一起吃个饭，你要不要也一起？” 一起个屁！ 霍启元脸色难看得好像被人摁着吃了一盆屎，转身就往饭店外走，路过垃圾桶，随手把花给扔了进去。 当初妻子和儿子去美国，他还拜托郑志朋多多照顾过。 没想到倒是照顾得不错，比他这个亲爹都上心！ 郑志朋返回包厢，菜已经点好，服务员在陆续上菜。 林美云开了瓶香槟，一人倒了一杯，然后举杯道：“今天这杯祝我顺利跟霍启元离婚。” 郑志朋端起高脚杯，跟林美云碰了下，内心百感交集。 等了多久终于等到今天。 他默默守护了林美云快二十年，在美国这些年，都是他陪伴在母子俩身边，也因此把自己在香江的产业全部转移到了美国，不过他始终保持着最后的底线，朋友妻不可欺。 所以没有对林美云表明自己的心意。 可人非草木，他的付出，林美云自然能感受到。 反正现在，他终于等到了！ 霍启元自己作死，这样的男人不配作为美云的丈夫！ “美云，我……”郑志朋此刻有点激动。 林美云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笑着道：“等办完离婚手续。” 她要清清白白地嫁给他。 郑志朋点点头：“好，先吃饭。” 吃完饭，霍英骁便找了个借口先走，把空间完全留给亲妈和干爹。 林美云这次离婚是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最好的律师团队，最齐全的证据，在这种准备面前，开庭没多久，法官那边就作出了判决，林美云成功解除了跟霍启元的婚姻关系。 拿到判决的第二天，林美云便跟郑志朋去做了婚姻登记。 郑志朋大手笔地买下香江各大报纸头版，庆祝他和林美云新婚。 两人之前在香江都很低调，大家还疑惑呢，怎么霍启元的妻子突然跟别人闪婚了？ 后来随着新闻刊登，不少狗仔闻风而动，扒出了林美云和霍启元离婚的原因，紧接着还扒出霍英骁和霍英霆两兄弟的恩怨。 这下大家算是明白了。 明里暗里对霍启元都只有一个评价——活该！ 偏心偏成这样，难怪妻离子散。 霍启元看到报纸，气得找人把香江几大报刊的印刷厂给砸了。 还派人把刊登过这条新闻的报纸全部买回来烧掉！ 但无济于事，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霍启元在香江上流圈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这还没完，紧接着郑志朋耗资上亿，在香江和林美云举办了一场世纪婚礼。 婚礼上林美云穿着知名设计师设计的婚纱，戴着昂贵的高定珠宝，风光无限，完全被宠成了公主。 以前霍启元没给林美云的，郑志朋都全部补上，甚至还给得更多。 明下所有财产都转给了林美云。 婚礼当天，香江各大电视台对这场世纪婚礼进行了播报。 全香江的女人都在羡慕林美云，四十多岁了居然还能碰到自己的王子。 至于霍启元，在前妻婚礼当天，被紧急送往医院，原因是被气得中风了。 没救得过来，直接偏瘫了。往后都只能靠人照顾。 霍家父子，两个都彻底躺下了。 霍英骁得知这个消息，内心一点波动都没有，早在霍启元放弃那天，父子之间的情谊就全部斩断了。 至于林美云更是无感，她等了二十年，都没换来霍启元的公平对待，现在对方偏瘫，只能说是报应，她一点都不同情。 霍家的事，从此跟母子俩再毫无关系。 香江这边的事处理得差不多，林美云打算跟郑志朋回美国：“阿骁，我和你爹地要回去了，你什么打算？对了，你玉凝阿姨托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霍英骁在香江这边的事处理得差不多，接下来是准备去内地的：“玉凝阿姨的女儿应该很快就能找到，我过几天会去内地，把找人的事办妥，再看看有没有投资机会，以后打算在内地置一些产业。” 林美云对儿子的能力很有信心：“好，你自己决定就行，妈咪永远支持你，是你坚强的后盾。” “谢谢妈咪。”霍英骁和亲妈抱了抱。 林美云回美国了。 霍英骁闲下来，也准备去内地。 走之前好友聚会，大家开了一间包房，个个都带着女伴。 有人拍着霍英骁肩膀不满道：“不够意思啊阿骁，之前绑架那么大的事，也不找我们帮忙。” 霍英骁挑眉，漫不经心地调侃：“怕打搅你的好事。” 好友轻笑了声：“那你的好事也不跟我们分享分享，上次说要带给我们看的内地女孩，怎么没音了？” 霍英骁淡淡勾唇：“下次有机会。” “那好”，好友举杯，跟霍英骁碰了下，“你这话我可记住了，下次把人带出来看看，让我们开开眼界，什么样的小妖精，把你霍少给迷成这样！” 这话一出，几个好友全是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喝到微醺，各个都搂着女伴上下其手，好友一看霍英骁身边没人，拍着胸膛道：“等着阿骁，今天给你安排个大礼包。” 说完就起身去叫夜总会的服务生。 没一会儿，包厢门被推开，一排穿旗袍的女郎走了过来，个个长相都是百里挑一的极品。 第394章 挑一个吧 好友看着面前这一排莺莺燕燕，对霍英骁道：“阿骁，挑一个吧，特地把你前女友的类型都集齐了，这可是我们精心给你准备的。” 霍英骁以前三个月就要换女友。 环肥燕瘦都尝了个遍。 谈过最多的类型是模特，腰细腿长。 霍英骁今天出来玩，不想扫好友们的兴，视线从眼前那一排女人身上扫过，抬手指了一个，然后勾勾手指。 女人立刻识趣地站出来，乖乖地坐到他身边。 好友们一看，确实是极品，胸大腰细腿长，身材有料，脸蛋更是妩媚，看得他们都有些心痒，身边的女伴对他们这样的眼神再熟悉不过，当下佯装撒娇地侧身挡住男人的视线，让男人的注意力回到自己身上。 霍英骁挑完女伴，剩下的女人便被叫了出去。 被点到的那位女人很是上道，坐到霍英骁身边后，没有一开始就跟风尘女子一样依偎过去，各种撒娇讨好，而是静静坐在一旁，先观察。 她观察霍英骁的性子，习惯，喜好。 然后霍英骁一抬手，她就立刻把酒杯递到了他手上，他放下酒杯，拿出烟含在唇角，女人就把点燃的打火机凑过去。 不仅有服务意识，还极有眼力见。 明明张了一张勾人的脸，表现的性格却很纯。 这种极致反差，足以把男人迷得神魂颠倒。 霍英骁因此多看了她一眼，随口问道：“叫什么名字？” 女人乖乖作答：“灵儿。” 灵儿。霍英骁用漫不经心的腔调念了一遍，转头继续跟好友喝酒。 大家都是从小认识到大的，情谊深重，因此也最不设防，几轮喝下来，差不多都有些昏头。 有人抱着女伴舌吻。 有人上下其手。 都露出了男人本来的面目。 霍英骁不想打扰好友的兴致，起身道：“你们玩，我回房间休息。” “我们也回房间。”好友们搂着女伴，打算继续下一步。 聚会的地方是一家高级私人会所，楼上是房间，楼下是包房，老板就是今晚其中一位好友。 所以几人在会所都有一间专属房间。 霍英骁也有点上头，起身的时候，身子微微摇晃了一下，不过对他来说，这种程度的醉尚能控制，他抬手揉了两下太阳穴，继续往自己房间走。 到房间门口，推开门进去，转身关门的时候，才发现身后还有个人影跟着。 他挑眉，腔调慵懒：“出去吧，我不需要你服务。” 灵儿脸蛋一红，可怜巴巴地看了他一眼，祈求道：“霍先生，如果我现在出去，妈妈桑就会让我去陪别的客人，我能不能在你这里待一会儿？我什么都不干，就在这里坐着，等明天早上就走。” 女人眼眶蓄起一层薄薄的水汽，越发显得妩媚动人。 某些角度扫过去，跟温宁的长相有三分相似。 或许是这个原因，霍英骁犹豫了一秒，吐出两个字：“随你。” 灵儿顿时感激一笑，转身去把房间门给关上，然后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 霍英骁也没管她，脱了外套就往床上一躺，取下眼镜，抬手揉着太阳穴。 很久没喝这么多酒，有些不舒服。 灵儿在沙发坐着观察了一会儿，突然柔声开口： “霍先生，刚才看你一直在揉太阳穴，是不是头有点不舒服？我在内地的时候跟一位中医学过一些推拿技巧，我帮你按摩按摩吧，这样你晚上能睡个好觉。” 霍英骁没有立刻出声，灵儿试探地起身，跪在他床侧边：“霍先生，需要的话告诉我一声，我随时在。” “你是内地人？”霍英骁突然问道。 灵儿点头，嗯了声。 霍英骁：“为什么来香江？” 灵儿：“跟我妈改嫁过来的。” 霍英骁又没音了。 灵儿尝试着伸手，指尖轻轻地放在他太阳穴，见他没制止，便开始按揉起来。 从太阳穴沿着头皮往下，在耳后肌肤处流连按压，随后指尖搓动他的耳垂。 她手法确实不错，霍英骁闭着眼睛，身体很是放松。 灵儿察言观色，按摩完头，手指开始往肩膀和手臂移动，紧接着是大腿。 指尖寻找着内侧的穴位。 霍英骁渐渐有了反应。 灵儿手指去解他的皮带，霍英骁突然睁眼，摁住她的手。 灵儿声音轻柔：“霍先生不用有负担，我帮你解决。” 有两个月没碰过女人，在这种事上，霍英骁向来观念开放，何况对方意思是用手。 他应允了。 躺着让对方自由发挥，没想到灵儿的技术超出他的意料，声色俱佳，服务得很到位，霍英骁熄火之后竟然又有了感觉。 他脑子里浮现温宁的脸，闭上眼睛，哑着嗓子让灵儿继续。 完事后，他低喘一声，抬手拽过旁边的外套，从口袋摸出一张支票，填了个数字后，扔给灵儿：“以后别接其他客人，我会跟你们老板打招呼。” 灵儿接过支票，乖巧地点头：“霍先生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 “你现在可以出去了，我要洗澡。”霍英骁从床上起身，往浴室走。 灵儿这次没有再要求留下，拿着支票出去了。 霍英骁一夜无眠。 第二天，他跟好友打了声招呼，好友慷慨道：“喜欢你就带走，随便找个地方养着就成，她还是雏儿，家庭条件很差，很缺钱。你让她留在这里，难保不会有其他客人打她主意。” 霍英骁写了张支票给好友：“我还有事，你看着办。” 好友心领神会：“放心，我肯定给你安排好。” 聚会之后，霍英骁跟手下安排好行程，启程去内地。 温宁那边。 文具厂那边的生产线已经搭建好，工人们等着生产第一批产品。 中性笔最重要的就是油墨和笔尖滚珠的制造。 为了防止油墨原料和配比泄露，温宁找到靳昭帮忙，靳昭二话不说带她到实验室，按照她给的配比把墨水调制好，然后把墨水装到便携的大容器里。 这么一桶墨水，至少够制作几万字中性笔。 “谢了昭哥，等中性笔生产出来，我先送给你试用。”温宁笑着跟靳昭道谢。 靳昭穿着做实验的白大褂，双手插兜，笑容温和：“那就等你的好消息。” 温宁朝他挥挥手，让等在门口的陆耀进来拎装墨水的容器。 第395章 还有这样的往事 今天周末，温宁让陆耀陪着一起去卫市。 参考书生意现在基本是陆耀在负责，管理得很不错，也因此温宁想多锻炼他，带着他一起管文具厂。 当然，也没让他白锻炼，文具厂的股份也分了一些给他。 路上，陆耀想起最近学校里面听到的流言，忍不住问道： “嫂子，你跟我大哥没事吧？” 温宁看着他：“为什么这么问？” 陆耀叹了口气，实话实说：“学校里不少同学都在传，说你跟港商走得近。我知道你去香江是为了帮忙运回国营厂购买的设备，但就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有点害怕。” “害怕什么？”温宁双手抱胸，表情十分严肃地看着他。 陆耀被她看着，骤然感觉有点压力，温宁接话道：“害怕我真的跟霍英骁私奔了？” 陆耀连连点头，有些紧张地咽口水。 温宁噗嗤笑出声：“我真搞不明白，霍英骁有那么好吗？我为什么就要跟他私奔？” 陆耀挠挠头，如实道：“我听周正哥说他特别有钱，我见过他一面，长得也挺一表人才的，看起来就招女孩子喜欢。” 温宁是真的没想到，一个霍英骁居然让陆耀都跟着担心，让陆进扬都有危机感，她今天还真想就这个问题，好好掰扯一下。 “二哥，霍英骁有钱，我也有钱呀，虽然现在挣的没他多，但以后保不准财富不会超过他，所以他有钱这点，对别人来说或许是加分项，但对我来说，没有那么大吸引力。至于长相我就不评论了，我不否认他长得帅，可你哥长得也帅，甚至在我心里，我觉得你哥比他帅。” “所以我就不明白了，你对你哥就这么没信心？还是说，你对我没信心，你觉得我是那种见异思迁的女人？” 这问题还真把陆耀给问住了。 他对他哥有信心，也觉得温宁不是见异思迁的女人。 但潜意识就是会有那种担心，因为这种事情发生过。 温宁见他答不上来，实在好奇：“那你为什么担心我会离开你哥呢？” 陆耀豁出去了，“嫂子，我跟你讲讲周正哥的故事吧，但你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怎么又扯到周正了？温宁思维还没跳转，就听陆耀道： “以前周正哥谈过一个对象，那时候他才刚十八岁，女方比他大五岁，女方在外交司工作，因为工作关系，会经常接触外宾，有一次认识了一个美籍华人，就是霍先生那种类型的，有钱帅还很有情趣，后面女方把周正哥甩了，把国内的工作也辞了，跟着那个男人去美国定居了。” “你看周正哥，在外交大院里头，算家世好，长得不错，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吧，但就是被对方给甩了。当时两个人女大男小，怕家里人不同意，是偷偷处的对象，分手了家里人也不知道，但周正哥为此单身到现在都不肯找对象，因为被伤得太深了。” “他那段恋爱，热恋期我哥不了解，但失恋期是我哥陪他熬过来的，我哥当时正好军校放假，陪他喝了一个月的酒。” 温宁想起跟周正相处的画面，觉得他看起来挺阳光的，有时候嘴还挺贫，她以为他是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不过，温宁算是理解陆进扬为什么知道她跟霍英骁去香江以后，会那么紧张和愤怒了。 周正的这段过往肯定也给陆进扬留下了阴影。 看来不仅女人缺乏安全感，男人一样缺乏安全感。 温宁突然更后悔自己那天晚上冲动之下对陆进扬说的话了。 也不知道孙长征送的那封信送到了没有。 温宁看向陆耀，开口道：“不管我跟你哥之间的关系如何，你都是我的亲人，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变。” 陆耀感动地点点头：“但还是希望你永远是我嫂子，你跟我哥好好的。” 温宁勾勾唇：“就看你哥表现了，我唯一能保证的是，霍英骁肯定不会成为我和他离婚的原因。” 那陆耀就放心了。 两个人一路聊天到文具厂。 吴孟达那边早就等着了，亲自到车站接两人。 “温厂长！小耀！”吴孟达热情地迎上前，“路上累了吧，咱们先吃饭。” 温宁不想耽误时间：“吴厂长，饭一会儿再吃，我今天把墨水带来了，先去厂里吧。” “也行。”吴孟达招呼司机把车开过来。 三人到厂子里，生产的工人也在，中性笔的笔壳和笔尖已经按照温宁的要求生产出来，现在就缺最关键的墨水。 陆耀把墨水给负责生产的工人，让他们去灌注。 几分钟后，第一支中性笔生产出来了。 “温厂长，您看看合不合格？”工人把笔送给温宁。 车间内的所有人都围过来，个个神情屏息凝视望着她，等着她验收。 吴孟达更是紧张得双手攥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这可是厂子唯一的产品，也是最重要的产品，以后都得靠这支笔挣钱，听说这支笔会在文具界掀起一场革命，以后大家都不用钢笔，全都改用这种中性笔。 所以大家都很关注，也很想知道，这个笔到底有何神奇之处，跟圆珠笔有什么区别，又为何能打败钢笔？ 温宁接过新生产出来的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只见纸上倾泻出一行字，那黑色墨水的效果跟钢笔写出来的差不多，围观众人倒吸一口气，被惊呆了。 再见温宁用手反复擦过刚写的字，那字迹居然没像钢笔书写的那样，一擦就晕染，而是原封不动，没有一点变化。 天呐，这太神奇了！ 现在大家终于明白为什么厂长说只要生产出这种笔，厂子盈利就有希望了！ “这个笔比钢笔便宜，比圆珠笔好用，一推出市场肯定会引起轰动！” “是啊！以后谁还用钢笔啊！买钢笔和墨水的价格都能买我们这个笔好几支了！” “圆珠笔以后也没人用了，写起来漏墨，断断续续的，不如我们生产的这种笔！” 对于温宁来说，这支中性笔出墨流畅，墨水速干，并且握笔的地方加厚了一层塑料胶套，握感舒适，不会打滑，完全达到后世中性笔的效果，她激动向众人宣布：“质检通过！符合要求！现在可以扩大生产了！” 太棒了！听到她这话，厂子里的人全都欢呼起来！ 见识到自己生产的笔有多厉害，工人们就这么热火朝天地投入生产之中。 之前大家已经生产完笔壳、笔尖、胶套，现在只要灌装笔芯，然后把所有配件组合起来就行。 温宁出去吃个饭的功夫回来，生产车间的主任就给她交了200支中性笔成品。 “辛苦了。”温宁拿到成品，下一件事就是如何把这些笔卖出去，把阳光文具厂的名号彻底打出去！ 第396章 分头行动 温宁拿着200支中性笔回去，路上，她和陆耀讨论，要怎么把笔推销出去。 陆耀想到之前的参考书生意：“要不咱们就去学校门口，一个一个的学生推销？一传十，十传百，东西好，不愁卖不出去。咱们之前卖参考书不也是这么一本一本地买吗？” 那是之前刚开始做生意，还没有销售渠道，只能一本一本的卖，但现在不一样，现在他们背靠教育司资源，温宁这边又搭上了外交司，完全不用这么费劲地去卖货。 “二哥，咱们这次换个策略，走对公销售，你负责学校，把笔卖给老师和教育工作者，我负责事业单位和工厂。等到单位普及了中性笔之后，各家国营商店和文具店自然会找到咱们厂进货。” 温宁考虑后，跟陆耀分工。 陆耀一听，觉得这种销售方式更好，欣然同意。 下车后，两个人都等不及大干一场，于是分头行动。 陆耀先去找孙长征。 孙长征是孙司长的儿子，又占了参考书生意的股份，陆耀找到他，都不用寒暄，直接把来意说了。 然后掏出中性笔，给孙长征试用。 孙长征稀奇地拿着笔把玩了一下，又在纸上试写了几个字：“哎哟，有点意思，这玩意儿确实不错啊，比钢笔方便。” 陆耀一点都没客气，笑着道：“那就拜托孙哥跟孙叔叔推荐一下我们的笔。” “行，你小子，跟着你大嫂学做生意这条路没走错，有出息啊。”孙长征拍拍陆耀肩膀，“你那个什么中性笔，再给我来几只，我拿给我爸看看。” 陆耀拿了一盒给他，一盒有十支：“孙哥，现在只有样品，如果确定订购的货，跟我下订单就行。” 孙长征豪爽地表示没问题。 正好基地找他开会，他揣着笔直接去了飞行基地，张政委一见他就皱眉，上次他私自跟陆进扬开直升机出去，虽然他没被严重惩罚，但张政委心里是给他记了一笔的。 “孙长征，一到周末就找不着你人，还有半个小时开会，赶紧回去准备。”张政委唬着脸，语气严厉。 孙长征早就习惯，一点不怵地跟领导敬了个礼，随即左右看了一眼，从兜里那一盒中性笔里头掏了两只出来，献宝似的递给张政委：“政委，给您送个新鲜玩意儿，您绝对没用过。” 张政委一看是两支笔，这有什么新鲜的？ “孙长征，你小子是拐着弯来骂我没见识是不是？连圆珠笔都没用过！” 孙长征：“不是领导，您听我说，这可不是一般的笔，这个叫中性笔，比钢笔还好使，书写流畅，轻巧便携，关键还不易褪色，您拿回去试试就知道了。我之前见您批报告的时候，那钢笔一不注意老掉墨，您试试这个，保管好使！” 张政委平时批个报告啥的都是用钢笔，钢笔有时候漏墨，一写纸上就是一团晕染，听到孙长征介绍中性笔，还真有点好奇，点头道：“那行吧，我拿回去试试，谢了。” “为领导排忧解难，应该的。”孙长征狗腿地拍了拍马屁。 张政委提步要走，孙长征想起温宁让他转交的信，又给叫住：“诶政委，还有个事儿麻烦您。” 拿人手短，张政委板着脸：“干啥？” 孙长征把信掏出来：“那什么陆队媳妇儿，嫂子，太想陆队了，又见不着，所以让我带封信。” 禁闭期间是不允许跟外界通信的。 孙长征也见不着陆进扬，只能通过中间人转交信，而且这信肯定是要被组织审核的，与其被别人审，还不如给张政委，毕竟张政委是陆队的直属领导，而且跟陆家关系匪浅，所以思来想去，孙长征还是把信给了张政委。 “行了，赶紧走。”张政委就知道这小子给他送笔没安好心，果然是有事相求，接过信揣兜里，张政委板着脸赶人。 孙长征嘿嘿一笑，跑远了。 张政委回办公室，把兜里的信和笔都拿了出来。 看到那封信，他就想起陆进扬这次违纪。 这次真的很出乎他的意料，按理陆进扬性格不是冲动类型的，肯定是这次遇到了什么事，所以才不管不顾地私自开了基地的直升机出去。 他询问过原因，可陆进扬嘴巴紧得很，什么都不肯说。 张政委拆开那封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温宁写信的时候就知道内容会被第三个人审核，所以平时张口就来的爱爱，亲亲之类的话，一点没写，主要是在跟陆进扬解释她去香江的原因，还有那晚发生的事，以及澄清她跟霍英骁的关系。 张政委看完信，算是明白陆进扬冲动的原因了。 敢情是怕老婆跟别人跑了，所以才冒着违纪的风险，去把老婆给接回来。 还好那天温宁是在羊城和香江交界的海域，要是直升机再往香江那边开一点，恐怕这事他都没法替陆进扬兜里，肯定会闹到上头去，到时候就不是关禁闭这么简单，直接开除军籍都有可能。 张政委唏嘘啊。 当时小两口结婚的时候，他就担心过这种事。 媳妇儿太漂亮，男方又经常出任务，聚少离多，这事搁哪个男人身上都会担心。 就算陆进扬这么优秀的人，一样会有普通男人的这种担忧。 张政委把信给装回去，打算哪天找陆进扬谈谈，再把信给他。 放回信，张政委收拾东西准备去会议室。 看到孙长征给的两支笔，想到对方献宝似地把这笔夸上天了，顺手拿了一只，拔开笔盖，往纸上划拉了几下，看着纸上的笔痕，登时有点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这墨感觉跟钢笔差不多啊！ 有点意思啊！ 张政委这次拿着笔随便写了一行字，手感果真不错，出墨也流畅，他再用手指往写的字上面擦了擦，诶，速干的！ 太神奇了！ 这笔还真像孙长征说的那样！ 回头他得问问这笔从哪儿来的，以后基地里面的用笔全部换成这种笔多方便！ 第397章 想让你丈夫早点回家吗？ 开会的时候，张政委就用中性笔记录，一场会开下来，越用越觉得孙长征送的这笔不错。 优点是钢笔比不了的。 于是，会议结束，孙长征便被留了下来。 “咳咳，孙长征，你那个笔哪儿弄的？” 孙长征刚才开会就注意到领导用了他给的笔：“这个笔啊，是陆队媳妇儿发明的，叫中性笔！” 啥？温宁？ 张政委诧异道：“她自己发明的？” “昂。”孙长征自豪得跟自己媳妇儿似的，“嫂子开了家文具厂，这是他们刚研发生产的笔，正面向市场推广呢。” 文具厂？张政委这下是真震惊了，上一次听到温宁还是在卖参考书，这才多久的时间，就办上厂了，也太能干了，快赶上娘子军了。 “她自己办的厂？” 孙长征点头：“对，自己买的地，搞的设备，找的人支棱起来的，上次嫂子去香江，就是去弄设备的。” 这个张政委倒是知道，“我打算订购一些中性笔，是找你还是直接找小温呐？” 孙长征本来准备说找陆耀就行，但心里一合计，陆进扬还关禁闭呢，这种事儿当然得让领导记他的情。 “政委，您找陆队不就得了，嫂子是咱基地的家属，办的厂那不就跟咱们基地属于友好合作单位嘛，到时候咱们享受的肯定是内部价。” 张政委想想也是，心里有了打算，“回头我问问。对了，你那什么中性笔，再多给我几只。” 孙长征犹豫了一下，从兜里又拿了三支给张政委。 张政委把笔收好，第二天去军区开会，张政委经过京大，把温宁给叫上了。 温宁还有点迷糊：“政委同志，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张政委神秘道：“想让你丈夫早点回家吗？” 温宁点头。 当然想了。 张政委老神在在地丢下话：“那今天你就好好把握机会。一会儿我进去开会，你在外面等着，我让人出来叫你，你就进来。” 温宁脑子转得快，瞬间就明白了，点头道：“诶！谢谢您！” 张政委进去开会，快结束的时候，有人注意到他全程都用的是一支从未见过的笔，笔身是透明的，可以看到里头的笔芯，捏在手上，还挺有设计感的。 温宁的中性笔就是按照钢笔的款式来设计的，只不过把外壳改成了透明的塑料，再把握笔的地方加了塑胶套防滑。 “老张，你用的是什么笔？” 张政委等到就是有人问，闻言把这笔跟领导们推荐了一遍，还一人发了一支。 几个大领导拿着试用，发现真的是好用。 有人问：“这笔是哪家笔厂产的？” 陆振国也在，闻言也好奇地看向张政委。 张政委淡淡道：“这是我们基地陆进扬同志的爱人自己开的厂研究生产的，叫中性笔。” 陆进扬的爱人？ 这不就是陆振国的儿媳妇吗？！ “老陆，你儿媳妇了不起啊，居然还办了文具厂！” 陆振国也挺意外的，他知道温宁办了家文具厂，但不知道具体生产哪些产品，“年轻人瞎倒腾，我平时也没怎么关心过他们的事。” 有人道：“这笔不错，既有钢笔的效果，又不用自己灌墨水，经久耐用，一支笔感觉用个大半年都可以。我想在我们基地采购一批这种笔，老陆，什么时候把你儿媳妇叫来军区聊聊。” 张政委接话道：“领导，今天我正好在路上碰到小温同志跟我推荐这种笔，我要开会，就让她在路上说，现在人还在外头等着呢，要不我叫她进来？” “那敢情好！快把人叫进来吧！” 张政委让人去通知温宁。 没一会儿，温宁便进了会议室。 这是她第一次来大领导开会的地方，一眼望去，好几个都是只能在电视新闻上看到的领导。 随便一个眼神扫过来，就让人手心出汗的程度。 那压迫感，绝了。 “小温，别紧张，找你来是问问关于中性笔的情况。”陆振国率先出声。 温宁看到自己公公也在，心里踏实了，也没那么紧张了。 张政委说：“小温，刚才领导们试用了中性笔，觉得不错，你给领导们再详细介绍一下。” 听到这话，温宁眼睛一亮，敢情今天各大佬是来照顾她生意的？ 想到挣钱，她瞬间什么也不怕了，自信放光芒地往边上一站，掏出一只中性笔开始给领导们安利： “各位领导，我爱人是飞行基地的队长陆进扬同志，我听他说起，军区的档案以前都是用钢笔填写，时间长了，墨水容易褪色，沾水遇潮字体容易变模糊，从而影响档案的保存。” “而这种中性笔，墨水比钢笔墨水持久，写出来的材料，放多少年字迹都不会褪色，沾水也不会晕染，很适合用来记录档案。” 档案问题，的确是军区领导们的痛点。 比如老兵退伍的时候，要办一些手续，需要查阅当初入伍时候填写的档案，不少档案就因为用钢笔填写，或者保存的时候受了潮，导致档案内容缺损。 温宁上来就直击军区痛点，说到了领导们心坎上。 个个满意点头，有分管整个军区后勤的领导询问道：“小温同志，这支笔价格如何？” 温宁：“零售的话，一支定价是一块钱，如果大批量采购，价格肯定优惠很多。” “好，那价格我们下来谈，一会儿你跟我去后勤部办公室。”对方满意点头。 “好的领导。”温宁应下。 张政委看到采购的事敲定，感叹道：“小温，你这趟去香江，就是为了把生产这种中性笔的设备弄回来吧？” 温宁想起进来前张政委暗示她的话，顿时上道道：“其实不仅是为了我们文具厂的设备，还是为了好几家国营厂的设备，德使馆的人为了阻碍我们工业生产，把几家国营厂采购的设备也扣押在香江口岸，我过去后拜托那边的朋友帮忙把设备救出来，却在回来的途中遭到对方蓄意报复，幸好我丈夫驾驶飞机出来拦截，否则我现在已经葬身大海了。” 张政委道：“哎，小温同志，虽然进扬同志驾驶直升机去羊城是事出有因，但确实违反了基地纪律，该罚。” 温宁点头道：“我知道领导，我就是觉得内疚，因为我的原因，连累我丈夫受到惩罚。” 张政委一副铁面无私的表情：“没办法，纪律就是纪律。” 两个人一唱一和，终于有大领导开口道：“老张，进扬同志关了几天禁闭了？” 张政委：“一周了。” 大领导：“事出有因，进扬同志也算间接为咱们国家工业发展作出了贡献，先解除禁闭吧，写份检讨算了，还有功勋奖章也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