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系统后,我在宅斗文养成首辅》 第1章通房闹事 晕。 天旋地转的感觉让许纾和很不适应。 眼前还恍惚之际,耳边却已经逐渐清明起来。 “姑娘您行行好,就让我进去给少夫人磕个头吧,我求求你了,来,钧儿,快过来,日后你就要跟着你嫡母,不能再跟着我了,快跪下来给你嫡母磕头!” 女子哭哭啼啼的声音钻进耳朵里,闹得人一阵心烦。 许纾和轻轻甩了甩头,眼前景象终于清晰起来。 婚房? 低头,又见自己身上穿着大红嫁衣。 看来她已经进入任务世界了。 彼时门外女子的声音还在继续,惹的许纾和不由皱起眉头。 清了清嗓子,便高声朝外头问话。 “是谁在外面吵闹?” “回少夫人,是...” “少夫人,奴婢春柳,是三少爷的通房,如今带着孩子来向少夫人请安磕头了,日后这孩子就要交由少夫人抚养,奴婢...奴婢还请少夫人怜惜!” 守门丫鬟的声音被打断,紧跟着便是方才那带着哭腔的女子的声音。 听过这一席话,许纾和顿时就黑了脸。 只想把那杀千刀的系统拉出来狠狠臭骂一顿。 说好的任务算是养成系,那她来给养成对象当娘多好啊,可天杀的系统,脑抽耳背的,‘娘’录入成了‘娘子’! 好好的母子就变夫妻了。 狗系统还说什么,因为工作失误,给她申请了神秘补偿,附加在了主角身上了。 怎么,这是给主角附加了一屋子的莺莺燕燕,开局就来陪她打麻将的? 男女主人大婚的日子,通房丫鬟带着庶出的子嗣跑到洞房里来磕头,这算什么事儿! 直接把她这个少夫人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心里揣着一口火气呢,许纾和便也当即冷声道。 “把人带进来。” 她吩咐过后,房门便被打开了半边,外头守着的是她的陪嫁丫鬟新月。 这会子新月的脸色也是不好看,显然也是生气的。 不过新月还是对许纾和劝道。 “少夫人,您要不还是别见了,奴婢打发她们走就是了,这大喜的日子,与这种人计较,平白染了晦气。” 而听得新月这话,外头的女子立刻又哭出声来,许纾和顿时眉头皱的更紧了,摆摆手道。 “不用,把人带进来吧。” 新月没办法,只得将门打开,引了人进来。 “奴婢春柳,给少夫人请安。”一袭水粉色衣裙的女子走进来。 哭得梨花带雨的,这会子显得很是柔弱可怜。 旁边被她牵着的小男孩儿,约莫三四岁,这会子显得怯怯的,有些搞不清状况。 许纾和打量着二人,就见女子和那小男孩儿衣着都体面,不像是过苦日子的。 啧,宠妾? 也是,若非得宠,一个通房丫鬟,怎敢在她这个正头娘子过门的日子,直接闹到新房里来。 于是,定了定心神,便沉声问道。 “你方才说,你是三少爷的通房丫鬟,这孩子也是你的,是吗?” “回少夫人的话,是。”春柳低声道,面上显得小心翼翼。 似乎许纾和要吃了她似的。 不过装可怜这一套,在许纾和这儿是不管用的,得到春柳的回答后,依旧是神情冷淡。 “那你今日来,究竟是想做什么?” 许纾和如此淡然,倒是让春柳心里开始打鼓。 不过犹豫了一瞬后,还是按自己所想,捏着帕子便哭起来。 “少夫人真的误会奴婢了,奴婢今日来,真的就是想给少夫人磕头的!” 边说,边把身边的孩子往前推了推。 “可怜天下父母心,奴婢只是为着孩子的事儿...” “新月!” 见她不老实,还继续演,许纾和也没了耐心,直接打断了她。 “奴婢在!”新月立刻上前,气鼓鼓的,恨不得马上撸袖子打人。 “你去一趟前厅,把三少爷请过来。” 不曾想,许纾和却只平静吩咐,边说,抬手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又瞥一眼春柳。 “我未过门前,陈家可不曾说三少爷院儿里还有个生了孩子的通房,这不清不楚的东西,我管不了,还是请三少爷自己来处置吧。” 开玩笑,男人的烂摊子,她凭什么要哼哧哼哧的收拾。 此话一出口,春柳顿时脸色就青一阵白一阵的。 她实在没想到许纾和会这样来。 这会子赶忙想阻止,“这,这,奴婢错了,奴婢不该叨扰少夫人,少爷在前厅待客呢,这会子叫来,怕是不好...” “新月,出去的时候把她也带出去,吵得我头疼。”许纾和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根本不看春柳一眼。 而不必她吩咐,新月早就想这么做了,立马就将春柳母子俩人赶到了门外,反手就把门给关上了。 “老实待着,我这就去请三少爷来!”新月冷哼。 春柳牵着孩子,被关门声震的身子一抖,脸色更难看了。 她现在可真是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被干晾着了啊! 她也是真没想到许纾和这么难缠,按理,谁家新妇不是脸皮子薄的,大婚当天遇上这样的事儿,八成就是捏着鼻子忍了,事后还得立马把她抬为正经妾室,以显示自己的贤良大度。 谁知道,许纾和竟不管了,直接派人去请三少爷来处置。 正当春柳进退两难时,忽然听得院子门口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微微转头一瞧,便隐约瞥见了一抹身着大红色喜服的男子身影。 春柳眸子动了动,心里想到什么,当即便膝盖一软,拉着孩子扑通就跪了下去,眼泪那是说掉就掉。 “少夫人,奴婢自知不配长久陪伴三少爷,所以只是想来给少夫人磕个头,求少夫人日后善待奴婢的孩子,真的仅此而已!” 边说,边开始左右开弓,往自己脸上扇巴掌。 “若是奴婢惹得少夫人生气了,奴婢这就自己掌嘴,请少夫人息怒!” 听着门口的动静,许纾和都忍不住要为春柳这般豁得出去鼓掌了。 而殊不知,春柳带着孩子,哭着跪在许纾和门口自己掌嘴的场景,此刻已经悉数落入了新郎官儿的眼中。 身着大红喜服的陈家三少爷陈知,此刻面上不见丝毫新婚的喜色,反倒是眉头紧蹙,眸色凝重,清俊的脸上隐隐有几分焦急。 一进院子,目光就落在了跪在门口的春柳身上。 随后便快步上前,一把将房门推开了。 许纾和坐在屋里,被这推门声惊的抬起头来,一时间,正好与面色不虞的陈知四目相对。 “三少爷!”跪在地上的春柳委屈又可怜的唤了一声。 “你没事吧?” 陈知的声音响起。 春柳心下一喜,正要回话,抬头却就愣住了。 因为陈知并没瞧她,正大步从她身边经过,径直走向了许纾和。 第2章还算明事理 “你没事吧?” 陈知再度开口,并迅速上下打量了许纾和一番。 嗯?问她呢? 剧情走向好像不太对吧。 陈知没头没脑的这么一句,让许纾和心里正在开启的防御状态猛的卡了个壳儿。 微愣了愣,才摇头道,“我,我没事啊。” “没有哪里不舒服?”陈知面上露出疑惑,继续追问,“心口疼不疼?” “心口?”许纾和更迷惑了,而后继续摇头,“不疼啊。” 边回答,心里边猜测,是不是对方怕她被气的狠了。 若真如此,那还算是明事理,没有一进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直接站在那通房丫鬟旁边指责她。 正琢磨呢,就见陈知又转头看向了跪在地上的春柳。 “谁让你来少夫人院子里闹事的。” 这一问,春柳也是面色一滞,而后赶紧摇头。 “奴婢知错了,但奴婢不是故意要...” “我问你,谁让你来的。” 陈知打断春柳的话,声音也愈发冷下几分,带了点儿逼问之意。 许纾和看着眼前情况,不由嘀咕,这三少爷好像不是糊涂脑子,而面前这个通房丫鬟春柳,好像也不是得宠的人呐。 而且,听陈知这意思吧,通房来闹事,是有人指使? “没有人让奴婢来,是奴婢自己猪油蒙了心了,还请少爷少夫人恕罪,看在孩子的面儿上,饶过奴婢这一回吧!” 也许是陈知的脸色太严厉,春柳害怕起来,终于不敢再作妖,立刻拉出孩子做挡箭牌。 小小的孩子被推出来,陈知看见孩子后,目光却更冷了。 不过却也没再继续逼问,沉默片刻后,吩咐道。 “来人,把她给我押下去,禁足一个月,杖责三十,将钧哥儿带去前院,日后不许再见她。” 听得这吩咐,春柳猛地抬起头来,满眼慌张,立即就求饶起来。 “不要啊,三少爷,奴婢再也不敢了,您不能不让奴婢见孩子,三少爷,求求您了...” 可无论她怎么呼喊,门口进来一个小厮,迅速就把人给拽了下去。 不多时,声音就完全消失在了院子里。 到这时候,许纾和才回过神来。 想了想,还是缓和一下气氛吧,于是小声开口道。 “夫君别生气,大喜的日子,别为这些事动肝火。” “我无妨。”陈知转头看她,末了蹙眉,“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请个郎中来给你瞧瞧?” 这话问的许纾和都有些懵,末了也是哭笑不得的摇头。 “真的没事,没有心口疼,也没哪里不舒服,夫君何故这样问?” 听得她这么说,陈知似乎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才回答道。 “没什么,我听人说,你患有心疾,怕你受气引发病症。” 啥?心疾? 许纾和迷惑至极,耳边就响起了新月的声音。 “三少爷不必太担心,我们姑娘,哦不,少夫人,虽然幼时患有心疾,但不严重,多年调养着,也已不碍事了,只要不长时间剧烈运动,都是无碍的。” 在她看来,这是姑爷关心自家姑娘的身体呢,是好事,自然抢着答。 听得新月这番话,陈知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旋即又很好的掩饰了回去。 而后才点头,“那就好,前头还有宾客要招待,我走了,你好好歇息。” 语罢,便转身离去,没再多一句安慰。 许纾和那句夫君慢走,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呢,只得讪讪闭嘴。 真搞不懂了,明明像是特意赶来救场的,怎么偏又是一副疏远的样子。 但这些都先抛开吧。 许纾和缓了缓神儿,便让新月把门关上,拉着她进屋说话。 许纾和判断,她通过系统得到的信息还不是很全面,比如这具身体有心疾,又或者是信息量太大,有些她还没了解完整,得找个人赶紧多了解一些才是。 免得以后出错。 与此同时,离开了婚房的陈知也是心里一团乱麻。 他不是死了吗? 怎么一睁眼,又回到了成婚拜堂的时候。 而且,他明明记得,新婚妻子许氏,当年是与他成婚当天,拜堂后,被闯入洞房的春柳,气的心疾发作。 又因陈家隐瞒了他已有庶子的事情,恼怒上火,拖着病体大闹要退婚,最后因心疾,病逝在了婚宴上。 重活一世,他不想看着一条人命就这样白白逝去,所以想到这件事,便立即赶去婚房了。 可刚刚他瞧着,许纾和半点没有发病的样子,反倒是冷静从容,似乎他没有想起这事儿,及时赶来,许纾和也能解决掉春柳。 这是怎么回事呢? 而且,那丫鬟还口口声声说,许纾和的心疾并不算太严重,那么前世又怎么会心疾发作以致病故呢? 难道说,因为他的重生,和主动插手,有些事情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可,本该病逝的许纾和此刻还好好的活着,那究竟是人是鬼? 还有,自己到底是人是鬼? 种种疑惑闹得人心烦意乱,陈知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论怎样,还是小心为上吧。 他前世死的那样憋屈,既然老天爷给他重来的机会,他一定要抓住了。 而想到自己上一世的死因,陈知的面色也随之冷了下来,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 春柳,钧哥儿,他前世善待了这对母子多年,可当真是愚蠢至极。 夜幕降临。 陈知是被小厮架着回来的,浑身酒气。 “少夫人,今日宾客多,少爷喝的实在太多了些,眼下醉的厉害,不过我们少爷平时不这样的,还请少夫人多担待!” 扶着陈知的小厮忙解释。 但许纾和才不介意呢,她欢喜的要死好不好! 本来还想着今晚洞房花烛夜要怎么糊弄过去呢,这下人喝醉了岂不是很好办。 这烂醉如泥的,肯定是不用她献身了。 心里想着高兴,许纾和面上便也笑的温和。 “不要紧,大喜的日子,想来都是高兴呢,辛苦小哥儿了,劳烦帮忙把少爷扶到床榻上,我让人给煮些醒酒汤来。” “少夫人客气了,我叫章平,是少爷的贴身小厮,少夫人叫我的名字就成了。”章平忙恭敬道。 手上也没耽搁,把人扶到床榻上躺下了,才告退。 新月也跟着离开,去煮醒酒汤。 屋里便只剩下两人独处了。 许纾和这才缓步走到床榻前,借着烛光仔细打量着男子的容颜,不由轻啧了一声。 “模样还挺俊俏,做夫妻不算太亏吧。” 边说,边拉了被子过来,给陈知盖好,顺便又嘴贫道。 “只要你听话,姐姐还是会好好疼爱你滴!” 语罢,便轻哼着小曲儿,转身去梳妆台边卸首饰了。 而此刻躺在榻上的男子,双眸微微睁开了些许,看着女子的背影,耳尖不自然的染上了淡淡的红。 都是些什么浑话,陈知心中默默道。 前世未来的及相处,就阴阳相隔了,不曾想,许氏竟是这样的女子。 第3章是个社恐 次日。 陈知是在新月的敲门声中醒来的。 下意识的坐起身来,低头。 见自己身上还穿着昨晚的喜服,不由松了口气。 原本他是打算装醉的,没想到酒量不行,喝的确实也不少,盖上被子一躺下,没多久竟然真的不知不觉睡着了。 还好没有发生什么。 眼下他都闹不清许纾和是人是鬼,自己重生这事儿更是还没摸清楚,实在没心思感受劳什子的春宵。 定了定心神,抬头望去,就见许纾和睡在不远处的小榻上。 倒是有些意外。 怎么,没到榻上来睡呢? 陈知眸子动了动,不由猜测,难道对方也不愿意和他圆房? “少夫人,该起身了,要去给老爷和夫人敬茶请安了!” 新月的声音再度响起,比刚才又高了几分,也成功打断了陈知的思绪。 同时,躺在小榻上的许纾和总算是伸了个懒腰,慢吞吞的坐起身来。 “知道了,知道了,已经起来了。”许纾和闭着眼睛,懒散答道。 陈知看了她一眼,撩开被子下榻,“进来伺候吧。” 听得他的声音,许纾和打了个激灵,立刻就精神了,赶忙睁开眼睛。 见陈知已经起身,便也立刻跟着爬起来,面上迅速摆出个贤良温柔的笑容来。 “夫君醒了,昨晚夫君醉酒,睡得太沉了,我怕扰了夫君安睡,所以擅自做主,没叫人伺候夫君沐浴,夫君睡得可好,没有头疼吧?” 面对她的关心,陈知有些不适应。 默默退开了半步,而后才道,“无妨,我睡得很好,那个,我先去沐浴更衣了,你慢慢收拾。” 语罢便快步离开了内室。 恰好新月应声进屋来伺候,就见陈知逃也似的往外走,不解的看了一眼,而后便压低声音对许纾喝道。 “姑爷怎么一大早跟见了鬼似的,跑什么呢?” “你才是鬼呢!”许纾和抬手戳了戳新月的额头,旋即哼道,“我看啊,他是社恐。” 新月被戳的脑袋一歪,边往旁边躲,边问,“啥是社恐啊姑娘?” “社交恐惧症。”许纾和道。 新月不解,“恐啥?” “就是怕和人说话。”许纾和解释。 这么说,新月就明白了,点了点头,小声嘀咕。 “姑爷还是个脸皮子薄的。” 许纾和听着,心里也是吐槽,可不是么,白长那么大的个子。 而且这真要是社恐啊,那相处起来还有的费功夫呢,怕是不好养。 但嘀咕归嘀咕,正事儿还得办。 洗漱更衣后,夫妻两人就出发去给长辈敬茶了。 陈家是从商的,做的是布匹和成衣生意,家境不错,许纾和嫁过来,是两家早就定好的娃娃亲。 陈知的父亲,陈家如今的当家人陈怀谦,与许纾和的父亲许缙是年少好友。 多年前陈家不慎得罪某位官员,要不是许缙出钱出力相助,恐怕陈家那时候就覆灭了。 因此,陈怀谦主动提出日后让两家孩子结亲之事,许缙也爽快答应。 只可惜后来许缙因病早逝,只留下许纾和这么一个女儿,陈怀谦倒是膝下有三子一女,至今身体康健。 陈知是陈怀谦原配发妻所生,上头有一母同胞的姐姐,陈家长女陈玉蓉,已经出嫁了,再就是同父异母的二哥陈锦,是陈怀谦和继室冯氏所生。 还有个四弟陈勋,也是冯氏所出。 这冯氏呢,原本是陈怀谦的妾室,是陈知的母亲过世后,被扶正的。 许纾和心里复习着掌握的一些陈家资料,很快就在丫鬟的带领下,到了婆母冯氏住的院子,万爽斋。 “老爷,夫人,三少爷和三少夫人到了!” 守在门口,一位穿着体面的中年妇人,见了两人,立刻就笑吟吟的对屋里传话。 这幅热情模样倒是叫许纾和心里松缓了几分。 仆人如此,可见主子好应对嘛。 不过,许纾和的眼神瞥到身旁的陈知时,却发现陈知的脸色很是冷漠,甚至稍微有点阴冷之感。 这是怎么回事,人家不挺热情的吗? 难道,因为冯氏是继母,所以和陈知之间的关系并不和睦? 心里有所猜测,许纾和便没有在见到公公婆婆后,表现的很亲近热络,只是先按着规矩行礼问安。 毕竟她如今和陈知是一条船上的人,自然得先摆正立场了。 不过公爹陈怀谦看起来是个温和的人,继婆母冯氏更是笑的和蔼亲切。 “来来来,快上前来叫我仔细看看,当真是个水灵的美人儿哟!” 冯氏满脸笑意的对着许纾和招手,待得许纾和走近,便牵起了她的手,眼神慈爱的打量。 “不错不错,和咱们三郎啊,确实般配,郎才女貌,老爷你说是不是?” 边说,边转头看向旁边的陈怀谦。 陈怀谦自然也笑着点头,“都是好孩子。” 他们俩夸,许纾和面上也适当的露出几分害羞之色来,做足了新妇的样子。 “你娘的身体可还好?”陈怀谦又问道。 许纾和年幼丧父,由母亲一人照顾长大,自然少不得关怀几句。 “多谢公爹关心,我娘她身体康健,我来时,还叮嘱我日后要多在您面前尽孝呢,说您和我爹是至交,往后您就同我亲生父亲是一样的。” 许纾和乖巧道。 听罢这话,陈怀谦面上也露出几分感慨来,并点头道。 “对,我和你父亲是过命的交情了,你嫁到我陈家来,往后自然不会有谁敢欺负你,你和老三啊,就好好的过日子,老三,你可记住了,一定要好好待你媳妇儿。” “儿子知道。”陈知应声,表现的也算恭敬。 瞧着场面正和谐呢,旁边的冯氏忽而又笑着开了口。 “老爷就尽管放心吧,三郎是个会疼人的呢,我听说,昨日三郎房里出了点儿乱子,我还怕新妇脸皮薄,不会料理,准备叫颂秋去看看,没成想啊,都是三郎一手处置了,没叫他媳妇儿为难呢。” 这话听着是夸陈知,可实则却是把昨天的丑闻给扒了出来,登时就引起了许纾和的警惕。 啧,是真无心,还是故意的呢? “昨日,出了什么乱子?” 果然,陈怀谦登时便皱起眉头沉声问了一句。 不过冯氏张了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就被许纾和抢了先。 “公爹不必担心,倒也,不算什么大事,是...” 说到这里,许纾和欲言又止的抬眸看了眼冯氏,随后才又低声道。 “是夫君房里的那个春柳姑娘,非要闹着来给我磕头,这才闹腾了一阵子。” 为何要看冯氏一眼呢,因为许纾和昨天打听过了,那春柳原先冯氏身边的丫鬟,是冯氏送到陈知房里的呢。 听得这话,陈怀谦顿时面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首先他理亏啊,儿子婚前有个生了孩子的通房,他瞒着许家呢,其次,他刚刚还说日后府里谁都不敢欺负许纾和,偏这会子就蹦出个雷来。 还是冯氏调教出来的人干的。 他的脸是被打的啪啪响啊。 第4章伪善婆母 而冯氏没料到许纾和会抢先张嘴,将局面变成这样,一时面上也僵了僵。 随后便立即找补到。 “春柳那丫头原也是个懂事的,这么些年跟在三郎身边,从没出过什么差错,想来也是见三郎娶了正妻,她又多年的没名没分,心里害怕往后日子不好过,这才着了急。” 边说,冯氏又看了陈知一眼,低声继续对陈怀谦道。 “好歹,春柳给三郎生了个孩子呢,当年春柳在我身边也是伶俐乖巧的,若非出了那样的事,倒也未必会去三郎房里,况且昨日三郎已经重罚过了,可见三郎是明理的,今儿这样的大喜好日子,老爷可别生气了呀。” 这话倒是说的挺巧妙。 上来便把春柳的懂事和‘难处’讲了讲,暗指情有可原,随后又抛出春柳的功劳。 给陈知生了个孩子嘛,还是男孩儿。 之后么,虽然许纾和不知道冯氏口中出过的事情是什么事儿,那肯定也不是啥好事儿。 如此一番操作,就把闹事的春柳说成了情有可原的可怜人,倒是显得陈知重罚了春柳,有些不近人情了。 而许纾和观察着,公爹陈怀谦的面色,也从刚才的阴沉缓和了下来。 看得许纾和不由都要鼓掌。 啧啧啧,这是糊涂的亲爹,伪善的继母,凑齐了啊! 再用余光瞟了瞟薄唇紧抿着的陈知,只觉得真真儿可怜。 啊不对,明明是她这个做媳妇的更可怜好吧。 进门当天就被通房丫鬟闹新房,今儿要被人颠倒黑白吞苦水。 那不行,这指定不能吃一点儿亏! 心里这么想着,许纾和微微眯了眯眸子,就开启了战斗状态。 眼眶一红,就开口道。 “是啊,公爹就别生气了,哪家男儿没有个通房妾室呢,夫君身边此前只有春柳姑娘一人伺候,已经是人少了,儿媳也不是善妒之人,昨儿一时惊着了,也是没想到...没想到夫君已有了庶出的子嗣。” 说到这里,许纾和咬了咬唇,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才又继续。 “儿媳闺中也学过规矩,这正妻未过门前,正经人家,家里可有通房而不许有正经妾室,更有规矩严苛的,通房都不许有,且正妻过门前,妾室更是不许生孩子的,就算是意外有孕了,也该打掉,才算是家门严谨。” 这番话说的句句都是在理,让人无从反驳,一时间,陈怀谦和冯氏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瞧着想要的效果到了,许纾和又是话锋一转,低声道。 “不过想来,春柳姑娘是婆母身边亲自调教出来的人,与旁的通房也是不一样的,婆母疼爱些,允许春柳姑娘生子,也是情理之中,夫君孝顺,昨晚还同我说,春柳是婆母给的人,罚过也就算了,若非婆母这会子提及昨日之事,我们夫妻俩也是不会再提的,所以还请公爹和婆母放心,儿媳不会计较的。” 扣帽子嘛,谁还不会了。 来来,我扣爆你! 许纾和心里斗志昂扬。 而被她提了一嘴的陈知,这会子也忍不住悄悄看了她一眼。 陈知当然心里清楚,昨天他根本就没跟许纾和说那些话,不过他也不傻,更看得出许纾和这是维护着二人,跟冯氏打擂台呢。 故而,陈知想了想,便也低声接了一句。 “爹放心,儿子不会让媳妇受委屈的。” 闷葫芦接茬了,许纾和也是意外。 她想着,这人不拆穿她的谎言拖后腿就是了,没想到还不算笨,能助攻一下子。 于是便也立刻面露感动,带着几分羞涩的看了陈知一眼。 俨然是新婚夫妻,感情正甜蜜的样子。 见状,陈怀谦也没再说什么,象征性的又交代了几句,就打发他们俩走了。 不过这边小夫妻俩前脚刚走呢,后脚,万爽斋里,陈怀谦就难得的冲冯氏发起了脾气。 “都是你办的好事!如今老三媳妇刚一进门,就看了我们陈家这么大的丑事,当年叫你把那贱婢腹中的孩子给打了,你说什么月份大了,杀生见血不好,损阴德,心软留下,如今可好,陈家的脸都被丢尽了,正妻未过门,通房先生了孩子,传出去,我老陈家的脸往哪儿搁?” 冯氏被骂的脸色难看,也只得忍着心里的恼意,低声下气的劝。 “老爷别动气,当心身子呐,是是是,都是我不好,可当年那春柳藏得严实,被发现有孕的时候,腹中孩子都快六个月了,恰好那段时间咱们家里生意不顺,这倘若再做出杀生堕胎的事儿,更是不好啊,我是为着家里着想呐,况且,若非当年三郎喝醉了酒,做出那荒唐事儿来,春柳她,也是受害者。” 看着冯氏委屈落泪,陈怀谦总算也想起来,当年点头同意春柳留下孩子,也不是冯氏一人决定的,且祸根是陈知这个不懂事的儿子种的。 面色缓和些许,才又叹气道。 “还好老三媳妇是个懂事的孩子,没有因为这事儿闹起来,否则,怎么都是我们家理亏。” “是啊,老爷当年亲自定下的娃娃亲,自然是极好的,这回的事情还是让老三媳妇受了些委屈,待会儿,我亲自挑些东西送去她院儿里,算是安慰了。” 眼见陈怀谦脾气下来了,冯氏立马抓紧顺毛。 陈怀谦点头,“是该好好安抚一下,好了,店里还有事情要处理,我走了,家里的事情,你看着办吧。” “老爷放心,我定会处理好的。”冯氏忙起身相送。 眼见着人走远了,冯氏面上的温柔才散去,转而脸色阴沉下来。 “夫人不打算提一提,把春柳抬为三少爷正经妾室的事儿了吗?”贴身女使颂秋小声问道。 冯氏烦躁的回屋坐下,“还怎么提,没看见刚才老爷发了那么大的火气,我哪有张嘴的机会,倒是我小看了这个许氏,没想到竟是个伶牙俐齿的。” “也是春柳那丫头不顶用,昨儿个都把东西给她预备好了,该怎么做也指点了,竟是没办成。”颂秋语气里透着嫌弃。 她这么说,冯氏的眸子也愈发冷了几分,抿了口茶,才沉声道。 “好了,既然没办成,那就收拾干净,别叫人发现了什么,往后日子还长,自然还有机会。” “奴婢知道,夫人放心吧。”颂秋点了点头。 这时候,门口的小丫鬟进来传话,说二少夫人来请安了。 二少爷陈锦是冯氏亲生的,这二少夫人李明珠才是她的正经儿媳妇,自然是要见。 摆摆手,就让人带进来了。 第5章院子里不干净 “儿媳给母亲请安。”李明珠恭敬欠身。 冯氏面色淡淡,“坐吧。” “母亲怎么瞧着不大高兴的样子,莫不是今早三弟和三弟妹来敬茶,不懂事了?” 观察着冯氏的状态,李明珠柔声道,边说,边命身后丫鬟拿上来一个锦盒。 “这是儿媳母家送来的一株上好山参,补养身体是最好的,想着母亲近些时候一直为三弟的婚事操劳,所以特意拿来给母亲补补。” 听得这一番话,冯氏的神色才松缓下来,露出几分笑意。 “究竟还是你有孝心,妍姐儿呢?今日怎么没带来?” 这问的是李明珠生的女儿。 李明珠嫁给陈锦后,头一年就怀上了,生了个女儿,到如今女儿三岁了,肚子再没动静。 不过她向来察言观色的本事不错,哄的丈夫和婆母冯氏都挺喜欢她,加上她娘家也殷实,倒是没有因为未曾生男孩儿而日子不好过。 “妍姐儿昨晚还惦记着要来给您请安呢,不过今早起来有些咳嗽,想是夜里受凉了,我便没叫她出来走动。”李明珠道。 冯氏点头,“如今五月里,早晚一冷一热的,是容易受凉,要注意些。” “是,儿媳记着呢,母亲您也要多保养身子。”李明珠表现的贤良。 “我倒是想安生。”冯氏叹气,面上做无奈状,“可今日一见老三媳妇啊,我估么着日后这府里就不得安生了。” 她这么一说,李明珠眼里露出几分惊讶来,旋即顺势问道。 “母亲这是从何说起,莫非三弟妹当真不懂事?可我之前也打听过,说是许家姑娘虽年幼丧父,但母亲却也能干,又操持生意又养的女儿聪慧乖巧呢。” “你就是太单纯了。” 冯氏瞥了李明珠一眼,又继续道。 “那能够和男人一样在外应付生意场上的事儿的,能是简单人?那样的女子真能教出来乖巧的姑娘?你可是不知道,那许氏,牙尖嘴利的,昨日刚过门,便撺掇着老三把春柳给打了,还禁足,日后不许再见孩子,今儿来敬茶,在你爹面前是一通做戏,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害的我都被你爹好一通训斥。” 昨天的事情,李明珠自然也有所耳闻,这会子便也蹙起了眉头。 “春柳好歹是母亲给三弟的,伺候这么多年了,还给三弟生了孩子,按理,这三弟妹过门了,该第一个把春柳抬为正经姨娘才是,怎么还...这也太不懂事了。” “可不是么,春柳那丫头也是可怜,怕是日后就要这么没名没分的过一辈子了。”冯氏叹了口气,做心疼模样。 李明珠看在眼中,也是立刻安慰了几句。 又陪着坐了一阵子,才从万爽斋离开。 “夫人倒是真疼爱身边的人呢,还替那春柳打算着。”李明珠的贴身丫鬟巧月道。 李明珠却是轻笑一声,“哪里是替春柳打算,不过是想给春柳抬了身份,好叫她在老三房里站稳当了,继续给做眼线罢了。” “那岂不是给三少夫人添堵,生了庶长子的正经妾室,还是家里长辈给的人,可不好拿捏对付。”巧月道。 “你知道,老三媳妇肯定也知道,不然今早就不会闹了,否则,这会子婆母肯定已经把春柳的身份给抬起来了,不过老三那个闷葫芦,从前万事听爹娘的,今儿倒是向着他媳妇说话了。” 李明珠淡淡道了一句,随后便吩咐。 “回去准备些东西,午后,我这做嫂子的,也该去看看新进门的弟媳妇儿。” 她可没傻到觉得婆母冯氏刚才只是与她吐苦水,那是指着她做点什么呢。 巧月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与此同时,许纾和正在自己院子里办事儿呢。 这刚一回来,没说两句话,陈知就说外头铺子里还有账本要看,便出去了,像躲她似的。 许纾和总不能把人捆在家里,硬生生的培养感情吧。 只得放他去了。 闲下来,便琢磨起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就目前来看,春柳这个通房丫头身上,肯定是有不少故事的,得想办法挖一挖,应该和陈知的过去有关。 她隐隐感觉,陈知在这个春柳身上吃过什么亏。 再就是,这院子里不干净。 昨天那样的大日子,春柳还能带着孩子跑到她跟前来闹事,不是守门的奴仆们不懂规矩,就是有人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进来的。 结合今早去敬茶时,婆母冯氏似乎对这里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让许纾和愈发确定,院子里有吃里扒外的人。 别的暂且可以慢慢查,但身边人心思不干净,那可是大问题。 想了想,便对旁吩咐道。 “新月,你去把我院子里伺候的都叫过来,我有话同他们说。” “是,我这就去。”新月点头。 很快就在院子里把人给集结好了。 贴身伺候的就新月一个,是许纾和从娘家带来的,这院子里拨来伺候的,一等婢女两个,二等婢女四个,三等婢女四个,粗使婆子两个。 十二三号人,就伺候她一个人,许纾和都觉得奢侈。 搁以前啊,请一个家政阿姨她都不敢想呢。 抛开脑子里的杂念,许纾和深吸一口,端起了主母的架子,扶着新月的手走出房间。 都说面由心生,老祖宗的话当真是有道理的。 就这么扫了一眼,有那么两个心思浅显的,就被许纾和给看出来了。 当然是先不做声了,只从容的在一早备好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院子里一众人,面上摆出个不咸不淡的笑来。 “昨日忙了一整天,诸位都辛苦了,我也是这会子闲下来了,才有功夫来同诸位说说话。” “这都是奴婢们的本分,少夫人客气了。” 底下,大丫鬟汀兰笑着接话道。 许纾和目光落在她身上,面上温和,“你这丫头倒是个伶俐的,叫什么名儿,在府里伺候多久了?” “少夫人谬赞了,奴婢汀兰,是府里的家生子,十二岁上学做事,如今在府里伺候有五年了。”汀兰嘴皮子利索。 许纾和听罢,便点头,“那倒是有资历的,那正好,剩下的人,都由你给我介绍介绍吧,都叫什么,来府里多久了,如今在我院儿里当什么差。” 被安排了任务,汀兰自然不含糊,想着要好好表现一番,就更是介绍的仔细。 一会儿的功夫就让许纾和把院子里伺候的这些人全都了解清楚了。 而正当汀兰满心等着主子说出赞扬的话,并给赏赐时,却见许纾和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一圈后,笑容就随之慢慢收了起来。 “我还想着你们之中是不是有新人呢,可瞧着,最晚进府的,也入府有半年多了,那怎么,还有人这么不懂规矩?!” 第6章妯娌 许纾和忽然的疾言厉色,让在场人都吓了一跳。 有那胆儿小的,当即就扑通跪下去了。 这一有人起了头儿,原本那些不想跪的都不敢不跪了,于是立刻这院儿里就跪了一地的人。 “少,少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奴婢们,实在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事儿啊。” 汀兰依旧打头问话,但显然也是有点害怕的。 毕竟昨天她们可是亲眼瞧着许纾和不费吹灰之力,就借着三少爷的手,把春柳给收拾了。 打了三十板子,听说春柳趴在床上都动弹不得呢。 然而汀兰问话了,许纾和却没答,只给身旁的春柳递了个眼色。 后者立刻上前,冷哼一声,“做错了什么事儿都不知道,还要问少夫人,看来你们这规矩怕是都该重新学学了,昨天守院儿门的两个,给我站出来!” 话音落,跪在人群后头,一个三等丫鬟并一个粗使婆子,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随后颤颤巍巍的起身出列。 “昨天是什么日子,你们不清楚吗?就算是平日里,少夫人的院子,也没有叫一个通房丫鬟随意就闯进来的,你们两个可真是当的好差事,那春柳是给了你们多少好处,还是另有人知会过了,叫你们敢随意放人到少夫人跟前来放肆?!” 新月一点儿不含糊,柳眉一凛便是训斥。 作为许纾和唯一的陪嫁丫鬟,她自然是护主的,也是能干的。 “老奴不敢啊,是那春柳姑娘说,带着哥儿来给少夫人磕头的,老奴一时糊涂,才...” “还想蒙我!”新月叱了一声,“若不肯老实交代,就各打三十板子,发卖出去!在少爷和少夫人大婚的日子,闹出这样的差错来,便是打死了也不为过!” 一听这话,那两人显然是急了。 那个年纪小的三等丫鬟面色慌乱,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就被那粗使婆子一把拽住了,随后那婆子便扑通跪下来,连连磕头。 “少夫人饶命,少夫人饶命,是春柳姑娘给我们塞了赏钱,且她来时带着哥儿呢,我们这些低等奴才,哪里敢拦啊,还请少夫人饶命!” 粗使婆子哭得眼泪鼻涕一把抓,这时候,许纾和才终于开了口。 “好了,你们是做错了事儿,不过新月这丫头脾气太急了些,你们在府上伺候也有时日了,自然还是要给你们一个改过的机会,何况我与三少爷刚成婚,是喜事,也不想打杀了谁,平添晦气。” 她说这话时,眼神也微不可查的在一众人身上扫了扫,就见那汀兰的脸色似乎是松了口气。 收回目光,许纾和才又道。 “不过做错了事儿,还是要罚的,就罚你们一人十五个板子,再各扣一个月的月钱吧。” 听到这话,那婆子和小丫鬟脸上均是松了口气。 罚钱的确是肉疼啊,可总比打了板子发卖出去的好。 何况,她们算是嘴巴守住了,没叫三少夫人把后头的主儿挖出来,没再多得罪人。 所以这会子都是谢恩。 许纾和摆摆手,叫她们退下了,而后才又道。 “我也不是个心狠手辣的,素来赏罚分明,这往后就是一辈子的主仆了,我也给诸位准备了些见面礼。” 她边说,新月就进屋里端出个托盘来,上头整整齐齐放着一个个荷包。 里头自然装的是赏银了。 见到有赏,刚才还都紧张的众人,眼里又迸出光亮来。 将她们的变化收在眼底,许纾和才命新月将荷包一个个发了下去。 “只要好好在少夫人名下当差,往后自然更是少不了赏赐的。”新月边发荷包,也边敲打。 等赏钱都发下去了,许纾和又立了几条规矩,才叫众人散了。 今日这一罚一赏,效果还是挺好,眼瞧着底下的人,都老实了很多。 不过这还不够。 等进了屋,许纾和便将新月叫到跟前儿,低声道。 “你寻着机会,向院儿里其他人透露一番,就说,原本赏钱要更多的,因为昨天闹了那一出,我不高兴,所以每人都扣下来了一两银子。” “姑娘好计策!” 新月立刻就明白了。 许纾和笑了笑,旋即又纠正,“往后记得唤少夫人和少爷,这里是陈家,可不是许家,别自己先错了规矩。” “是,我记住了。”新月点头。 午膳的时候,陈知也没回来。 许纾和着人问了问,说平素都是在铺子里吃的。 思来想去,许纾和命厨房做了两道小菜,叫新月给陈知送去了。 从前读书的时候,她可最羡慕中午有家长来送饭的同学了,学校的大锅饭味道自然不及家里的小灶好。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寄人篱下,谁会给她送饭呢。 如今瞧着,陈知这样的崽,想来还是缺爱的。 下午,许纾和正跟新月两个准备明天回门的礼品呢,就听的门口有丫鬟来通传,说二少夫人来了。 冯氏的正经儿媳妇,她来做什么? 虽心里疑惑,但面子功夫还得做,当即就叫人把李明珠给请进来了。 “弟妹,昨儿个忙,都没功夫与你好好说上两句话,今儿我特意带了东西来看你,没有打搅你歇息吧?” 一进门,李明珠便笑吟吟的开口。 她生的一张鹅蛋脸,眼睛笑起来如弯月似的,显得很有亲和力。 许纾和立刻也笑着招呼。 “怎么会是打搅,原本该是我先去向二嫂问礼的,这不,明儿要回门,东西还没收拾清楚呢,就耽搁了,嫂子快坐,新月,去泡壶茶来。” “咱们一家人,你去我那儿,我来你这儿,不都是一样的,无需计较。” 李明珠边说,边让自己的丫鬟把带来的东西分作两份,放在了桌上。 “这些啊,是给你和三弟的,算是新婚贺礼,另外这些呢,是我们两口子给伯母准备的,你明儿回去,也带上,往后就是亲戚了,这是我们小辈的一点心意。” 眼见她这一番操作,当真是个会做事的人。 圆滑的很。 若没有冯氏这个继婆母在前头捣鼓了一下,许纾和还真要对李明珠这个嫂子一点儿防备都没有。 “嫂子当真是疼爱我们夫妻两个,还专门送东西来。”许纾和笑着回话,“我娘见了嫂子这些东西啊,更是要高兴的,我们许家人口少,就爱热闹呢。” “你这又客气了不是,咱们两妯娌,一家人,还说这些。”李明珠勾唇。 末了,四下里瞧一圈儿,又才压低声音道。 “你别怪嫂子多事儿,嫂子和你啊,都是嫁进来的,做媳妇儿的苦,都知道,今日来看你,除了送礼,也是想安慰你几句,怕你因为老三房里那个春柳,不高兴呢,不过如今瞧着你气色好,倒也安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