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人美又娇,九千岁日日想以下犯上》 第133章 解除婚约? 回到自己宫里的容妃气的砸了周围所有能砸的东西,附近的宫人远远看着,不敢靠近,殿里噼里啪啦响声停了,婢女才悄悄进来。 避开一片狼藉的地方,她给容妃顺着气,“娘娘,这是怎么了?生这么大气,是没见到长公主吗?” 不提还好,一提凤昭月,容妃刚消下去的气又上来了,柔美的脸上一片怒容。 “那个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本宫好心好意去看她,她居然不给本宫好脸色,处处挤兑本宫,让本宫在所有人面前丢脸,真是气死本宫了!” “怎么会,秦小公子不是颇得长公主的心吗?” 容妃冷笑一声,“是啊,按理来说凤昭月应该给本宫几分面子的,可今日她对本宫的态度倒像是本宫做了什么滔天大错一般,怕是秦风眠那个不老实的在凤昭月面前说了什么吧。” 婢女立刻会意,“娘娘的意思是,秦小公子在长公主面前胡说八道,让长公主厌恶了娘娘?” “哼,他以为有了凤昭月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天真!他是不是还在太医院呢?”容妃眼里闪过厉色。 婢女点点头。 “去告诉他,必须让长公主为本宫所用,不管他用什么方法,不然就等着给他娘收尸吧!”容妃语气阴狠。 …… 凤昭月在偏殿又等了半柱香的时间北凉皇才踏进来,那双眸子没有为君的威严,有的只有为人父的喜悦和欣慰。 凤昭月起身行礼,行了一半就被北凉皇亲手扶了起来。 “儿臣参见——” “别整那些虚的,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北凉皇也不坐自己的龙椅了,就这么挨着凤昭月坐下,把闻臣都挤到了一边去。 “出去这几个月,都瘦了,看看这脸干巴的,都成小猴子了。”北凉皇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看着他眼中闪烁的泪花,凤昭月心里升起撼动,下一秒听到这话,那抹撼动瞬间烟消云散。 什么叫脸干巴的? 什么叫成小猴子了? 而且都说她瘦了,可她明明胖了不止一点。 凤昭月不动声色的摸着北凉皇的脉搏,暗想父皇的眼睛应该没有问题啊。 “父皇言重了,儿臣并未受什么苦,反而是儿臣让父皇担忧了。”凤昭月收回手,清冷的嗓音也柔和了不少,脸上浮现出笑意来。 北凉皇摆了摆手,板起脸严肃道:“你这孩子跟父皇生分什么,不过你确实太鲁莽了,怎么就只身进了反贼窝里,出了什么事儿让父皇怎么去跟你母后交代!” 凤昭月张了张口,北凉皇继续道:“还有那些难民,你交给沈怀瑾处理就好,偏要自己去,万一他们饿疯了把你吃了呢?” “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父皇呢,你做事之前不要鲁莽。” 北凉皇这几个月在宫里是担惊受怕,忍不住教训了好几句,又心疼女儿,不舍得说太重的话,便转了话题。 “听说这次你是和秦家那个一起回来的?你们感情看样子挺好,朕这个赐婚圣旨没下错,如此朕也安心了。” “既然你都回来了,你和秦家那个婚事也不少人知道,朕让钦天监选择一个良辰吉日你们完婚吧,早点给朕生个外孙。” “你不要拒绝,这事没得商量,朕知道你担心秦家会恃宠而骄,别怕,只要他心思不对劲,立马换了。” 北凉皇絮絮叨叨着,凤昭月几次想插嘴愣是没找着话口,嘴角抽了抽。 “父皇!” 凤昭月语气无奈,“儿臣才刚回来,您现在说这些是不是还太早了?说到秦风眠,儿臣还想和您说取消婚约呢。” “为什么?你们感情不好?”北凉皇一愣。 他可是听说两人关系不错,在北地都住一个院子呢。 凤昭月要是知道北凉皇心里的想法,一定会忍不住说,不住一个院子,秦风眠怎么给她刷茅房啊。 “儿臣不喜欢他,这次也不是和儿臣同乘一辆马车,儿臣不知道他怎么出现的,父皇,反正儿臣立了功,你也要给儿臣赏赐,不如赏赐儿臣取消婚约吧。”凤昭月期待的看着北凉皇。 北凉皇皱眉,“不行。” 凤昭月更无奈了,她知道北凉皇的想法,无非是因为外界因为许家一事对她的声音不太好听,所以才急着给她定下个未婚夫。 若是取消婚约,怕是对她的名声更不好。 哪有公主成婚半年后休夫,抄婆家,赐婚后又退婚的。 眼看北凉皇还要说,凤昭月连忙道:“父皇,该用膳了吧,儿臣饿了。” “李福诠,传膳。” 北凉皇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但女儿刚回来,他也不能逼太紧,顺着凤昭月的话换了个话题。 饭桌上,父女二人对北地的情形讨论起来,说到困居在北地的反贼时,北凉皇眼里涌上怒意,尤其是反贼头子送回京不久就死了,现在还没查出来是谁做的。 倒是让人觉得他这个皇上无能。 凤昭月倒是没什么感觉,看见北凉皇放下筷子,她贴心的端来药放到北凉皇面前,笑意盈盈的看着。 北凉皇:“……” “昭儿啊……” “父皇,李公公都说了,您这几个月都没好好喝药。”凤昭月打断北凉皇施法。 被自己的心腹出卖,北凉皇瞪了李福诠一眼,不情不愿的端起药碗一饮而尽,随即道:“这些日子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这几日都不必上朝。” “好。”凤昭月点点头。 又陪北凉皇说了许多话,直到夜深了,北凉皇才放她离宫。 长公主府 凤昭月回来后已经乏累,她一进屋内就看到坐在她床上等她的男人。 马上要入冬了,虽然还没下雪,但屋内也点上了炭盆,驱散寒冷,男人毫不见外的脱了外衣,穿着雪白的里衣靠在她的床头。 更是衬的那张比女人还妖异的脸惑人心弦,骨节分明的手指玩起刀片来赏心悦目,如果不是在削苹果就更好看了。 “本座的小殿下回来了。”闻臣拎着薄如蝉翼的苹果皮丢到桌上,将雪白的苹果放到凤昭月唇边。 第134章 太监不应该…… 凤昭月嘴角微抽,没好气道:“你让本宫直接啃?” “啧,娇气。” 闻臣手指翻飞,将苹果切成小块,用刀插着喂上去,凤昭月张嘴吃掉,下一秒就被酸的脸色扭曲。 她下意识就要吐出来,闻臣却看穿她的动作,搂住她的细腰,天旋地转间她就被压到了桌上,炙热的唇覆盖上来,抢夺般搅弄走了她嘴里的苹果。 凤昭月:“……” 对方只是卷走了她的苹果就离开了,猩红的舌尖舔弄着唇角,闻臣目光晦涩暗沉。 “嗯,真甜。” 凤昭月的脸瞬间就红了,尤其是修长的手指不安分的按压着她的红唇,侵略性的目光仿佛再说甜的不是苹果…… 啊啊啊…… 太犯规了。 这狗男人怎么这么会啊。 凤昭月忍不住咬唇,目光情不自禁的落在闻臣水光的唇上,她心脏轻颤,连呼吸都带着暧昧。 察觉到凤昭月的目光,闻臣眼中浮现出笑意,他凑近凤昭月,声音带了诱哄的问道:“殿下在看什么?” 凤昭月眼神飘忽了一瞬,情不自禁的吞了口水。 闻臣眼中恶劣的笑意加深,手指轻点着少女的唇,也不说话,就那么等着。 凤昭月双手撑着桌子,目光从唇上移到眼睛上,看到闻臣眼中漾满的笑,她突然就明白了。 这人是故意勾引她! 她转过头,强硬道:“没看什么。” “殿下生气了?”闻臣盯着绯红色的小耳朵,明知故问。 凤昭月更恼了,刚要伸手推开这恶劣的狗男人,突然,对方的脸凑过来,轻叹一声。 “殿下别气,奴才给你亲。” 轰—— 凤昭月心中炸开,心脏乱跳起来,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就在她面前,眼中的情色温柔到了极致,让她招架不住。 这人就是这样,阴暗无耻到了极点,又温柔耐心到了极点,让她根本无法拒绝。 前世闻臣是不是也是这样,只要自己稍微靠近一步,他就能将自己捧在掌心里,视作珍宝? 可她没有靠近,她因为幼时的噩梦远离,逃避,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即使如此,他还是一步步朝她走来。 坚定不移! 在她将心抛给别人的时候,有个男人将真心挂在了她的身上。 “闻臣……”凤昭月觉得自己心跳快的要蹦出来,酸酸涨涨的快要让她窒息,竟有种落泪的冲动。 “嗯。” 闻臣有耐心的应着,转头看到凤昭月的神色,愣了一下,随即捧起娇嫩的小脸,轻笑了声。 好听的嗓音令人恍惚。 “殿下害羞,奴才亲殿下好了。” 炙热的吻,滚烫的心,凤昭月撑在桌上的手颤抖起来,她仰起好看的脖子迎合着,比起之前几次的被迫承受,有回应的吻更令人沉溺。 凤昭月有几次都觉得她要溺在闻臣怀中了,两人相贴,突然感觉到闻臣身体一僵,凤昭月也愣住了。 她是靠在桌子上的,身体微微后倾,接吻时闻臣习惯性下压,他本来就高,这就导致她的肚子是贴在闻臣下腹处。 这就导致凤昭月清晰的感觉到了闻臣身体的变化,她亲不下去了,愕然的看着闻臣。 闻臣僵住了。 凤昭月微微后仰退开些许,眼神下落,错愕的看着某处,良久,她抬眸,目光落在闻臣脸上,心情十分复杂。 这个东西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不属于太监吧? 回想这么多次的肌肤相贴,闻臣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脱过裤子,有时还阻止她对那里的查看,她以为是因为闻臣心高气傲,不想心爱之人直面他的残疾。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凤昭月久久无法回神,搂着闻臣脖子的手也垂了下来,垂着眼睛看不出她的神色。 闻臣在她胳膊垂下去的瞬间就握住了她的手腕,随着时间的流逝,白皙的指节泛出淡淡的青色。 他紧紧的盯着凤昭月的脸,面容看似平静,但眼底的逐渐漫起的猩红出卖了主人的情绪。 空气蔓延着令人窒息的寂静,只有烛火噼里啪啦的声音让人知道,两人心中都不平静。 她之前就有过怀疑,几次试探都被闻臣挡了回去。 闻臣根本不想让她知道他不是太监! 妈的! 凤昭月心中升起一抹火来,她堂堂长公主愿意和太监对食,结果他妈的这太监是假的不说,还瞒着她,日日欺负她,这算什么? 凤昭月越想越气,她抬眸,冷冷道:“千岁爷,这东西不该长在你身上吧?” 闻臣掌心收紧,他从未觉得开口是件艰难的事情,向来波澜不惊哪怕面对死亡也不知惧的九千岁,头一次心底生出恐慌和不知所措来。 要是从前,哪怕是被发现了,他也无所谓,凤昭月生气那就气,只要人在他身边就好。 愤怒也好,恐惧也好,怨恨也好,他都不在乎,他有一百种一千种方法将她强留在身边,让她只属于他一个人。 可在他见过凤昭月满心都是他之后,他尝到了甜味,那些苦就吃不下了…… 他是贪心的,他见过凤昭月对许怀安失望后的冷漠,他不想变成那样,他已经受不了那种看陌生人的目光了。 闻臣眼中猩红更甚,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卑微乞求。 “殿下,你不能离开本座!” 凤昭月一愣,看到闻臣眼中的神色,恍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太冷漠了,让这个偏执的男人脑补了些无法接受的东西。 她顿时有些无奈。 “闻臣,本宫要一个解释。” 闻臣抿了抿唇,固执的抓着凤昭月的手腕,凤昭月也不催他,借着他的力往上一跳,坐到桌子上,晃悠着腿。 突然,闻臣松开抓着凤昭月的手腕,凤昭月一愣,忽然腰间一紧,天旋地转间被闻臣打横抱在怀里,一步步朝着床榻走去。 凤昭月慌了。 “闻臣,你干什么?本宫警告你,没解释清楚之前你不许碰本宫,你——” 她被丢到榻上,抱着胸前,警惕的看着闻臣。 闻臣站直身体,声音低沉沙哑。 “本座给殿下解释。” 第135章 本宫多喜欢你啊 闻言 凤昭月放下手,侧身躺在床榻上,腿曲起,撑着脑袋静静的偏头看着他,眉目清冷如画。 “当年进宫之时我被送去净身房,要被净身之际有个老太监支走了其他净身太监,给了我一颗药,这药能让我暂时失去男子特征,也是因为这个,在宫里一直隐瞒下来。” 闻臣低头去观察少女的神色,凤昭月脸上没什么表情,眉头微微皱起,她脑中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闻臣小时候是吃了多少奇奇怪怪的药啊。 难怪他毒成这样。 闻臣不知凤昭月心中所想,见她若有所思,心里略有些忐忑,他已经许久没有这种脑袋上放铡刀的危机感了。 他的小殿下,真能要了他的命啊。 “那你为何不早说?”凤昭月眸子冷淡,要不是这次她意外发现,他还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闻臣高大的身影站在床边,挡住背后的烛光,竟让凤昭月生出几分小心翼翼可怜的错觉,她移开目光。 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不等闻臣开口,她紧接着冷冷道:“蹲下说!” 闻臣薄唇紧紧抿起,屈腿单膝跪下,半蹲在凤昭月面前,与凤昭月视线齐平,莫测高深,心狠手辣的东厂督主将姿态放低。 “我并非有意瞒着你,是这药虽然暂时隐藏了一些,但我最初在宫里的处境并不好,为了藏住这个秘密,我后来又吃了几次,直到掌握了东厂,在没人能发现这秘密后才停了药。” “虽然停了药,但因为服用次数太多,导致这个东西很……不稳定。” 凤昭月下意识扫了一眼,有衣服挡着,看不清楚,她清了清嗓子。 “不稳定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它什么时候会有反应,这几次都是突然有了,又突然没了。” 闻臣嗓音平静下来,仿佛这犹如耻辱的东西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他更在乎的是凤昭月的看法。 他幼时受得侮辱更大,更多,也没什么难以启齿的。 但他怕的是凤昭月会嫌弃。 他的小殿下身份尊贵,风华绝代,而他是从泥潭里爬出来的人,他的一切都肮脏龌龊阴郁,唯独心尖尖上放着干干净净的她。 闻臣紧紧盯着凤昭月的双眼,只要那双眸子里有一丝的嫌弃或是厌恶都能让他发疯,眼中暗流涌动,声音平静。 “殿下,后悔吗?本座之前是个不健全的人,如今是个不正常的废人,本座有,却不能给殿下。” 凤昭月躺不下去了,缓缓坐直身体。 空气中有片刻的寂静。 闻臣那双狭长的眸子逐渐被猩红覆盖,他垂下身侧的手缓缓收紧,心中那股许久没出现过的暴虐阴戾弥漫到四肢百骸。 黑云压城城欲摧。 突然,柔嫩的双手捧住了他的脸,姿态强硬的使他抬起头来。 “怎么千岁爷犯糊涂了,本宫连对食都能接受,该有多喜欢你啊,所以你是什么样的,本宫都不后悔。” 话落,凤昭月俯身,唇上覆盖了温热,闻臣愣住了。 就像是溺水的人在肺中空气消失许久后突然涌入了呼吸。 他脑袋被冲的晕了刹那,但也只是刹那,狂喜冲刷了冰冷的四肢百骸,他反应过来后立刻就要起身反客为主,被少女用力压下。 “本宫觉得这个姿势甚好。” 凤昭月安抚完,勾着闻臣的下巴再次覆盖上去,她面对闻臣时鲜少有如此强硬的一面,尤其是在接吻,大部分都是闻臣攻略城池,如今主动的人对调,凤昭月亲了一会儿就累了。 脖子酸。 她后悔了,刚才气势汹汹的说姿势好,现在累的也是她,她松开压着闻臣的手,想退去,谁知闻臣就等着呢。 在她放手的瞬间就起身按住她的肩膀将她压在床上,闻臣喃喃的唤着她的名字,抬手轻抚过她泛红的眼尾,眼底满是病态的偏执。 不是凤昭月,是昭昭。 凤昭月心里一颤,她抬手搂住闻臣的脖子,轻笑道:“千岁爷,要不要试试?也许本宫就是治疗你这顽疾的药呢。” 起码每次面对她,闻臣好像都挺有感觉的。 闻臣呼吸粗了起来,他轻轻吻了吻少女的眉眼,嗓音暗哑低沉。 “好,殿下可不能后悔。” 凤昭月抬眸,眼神明媚狡黠,“本宫又不亏。” 昏黄的烛火下衣裳飘然落下,遮挡住一室风情,月色如墨,寒凉如水,屋内的两人却是热的发红。 凤昭月只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但当时的情况已经容不得她思考了。 蜡烛一直燃烧,直到燃尽,隐隐能够听到女人喘气的怒骂。 “他妈的闻臣,你管这叫不行?” “殿下,别说脏话。” …… “本宫后悔了……” “晚了。” …… “唔……闻臣……你这混蛋……王八蛋……” “嗯。” 声音逐渐变小…… 一夜无眠。 直到天蒙蒙亮时凤昭月才筋疲力尽的睡过去,与其说是睡,不如说是昏过去更恰当。 闭眼前,凤昭月恨恨的想着闻臣还不如是个太监呢! 这叫不稳定? 那要是稳定了,还不得整死她? …… 不知睡了多久,凤昭月感觉屋内有人走来走去,吵的她心烦意乱的,便再也睡不着了,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殿下,你终于醒了,奴婢还以为您生病了呢,想着一会儿您在不醒就叫太医了。” 苍溪应该是一直守在床边的,凤昭月刚睁开眼睛她就凑上去了。 “什么时辰了?” 凤昭月开口,嗓音沙哑。 苍溪没听出来有哪里不对,转身去端水来,边道:“酉时了,您睡了整整一天。” 凤昭月抬手去接苍溪手里的水,余光突然扫到自己手臂的痕迹,她猛的缩回被窝里,只露出个脑袋来。 “本宫不渴,你先出去吧。” 苍溪放下杯子,点点头出去。 门被关上,凤昭月捂着被子的手松了松,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锁骨下面满是红痕,身体遍布暧昧的痕迹,连手背上都有。 脑中猛然浮现出昨夜的荒唐,她脸色发红,昨夜她睡过去后身体被人清理过,干净清爽,她赶紧爬起来穿衣服。 不动还好,一下床只觉得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酸软的险些跪下,凤昭月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怨念,把闻臣从头到脚都骂了个遍。 也不知去了哪野去了,吃干抹净就跑! 狗日的混蛋! 穿好衣服,她又是身份尊贵的长公主,叫来红叶给自己梳妆,若无其事的问道:“府里可有多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第136章 殿下的后代 红叶梳头的动作一顿,素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脸上头一次浮现出荒唐来。 “有!” 公主府后院,穿过长廊能看到繁花似锦的花园,因为即将下雪,往日花团锦簇的园子里有几分萧条。 然而这份萧条中,白花花一片,蹦蹦跳跳的,肆意践踏着她价值连城的花,即使那些花已经凋零,但枝子却进了那些白东西的嘴里! 谁能告诉她,这数不清多少只的兔子是怎么回事?! 凤昭月额角突突的跳起,她语气平静的问道:“这些兔子,哪儿来的?” 红叶不敢看主子的脸色,垂下头毕恭毕敬的回答道:“是枭公子养的。” “他人呢?” 凤昭月闭了闭眼睛,她差点把这个人给忘了,之前带回来是觉得这个人形迹可疑,来历不明,与其在外面流浪,不如放在眼前看着。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这书生倒是把公主府当他家了,她养着他,他养着兔子,吃她的花梗是吧? 好,好的很! 红叶低声道:“今儿一早就出去了,还没回来。” “殿下,府里的管事之前有阻止过这些兔子,奈何枭公子说这些兔子是……是……” “是什么?”凤昭月眯了眯眼睛。 “是您和他的后代。” 凤昭月:“……” 红叶继续道:“枭公子之前的儿子不是带回来个媳妇儿吗?那媳妇儿生了一窝,谁想到这兔子繁衍的这么快,一窝又一窝,短短几个月,就成这样了。” “枭公子说了,这些都是他儿子的子孙后代,他儿子也是您儿子,所以算是……” 红叶看见凤昭月的脸色,不敢在说下去了,其实不能怪公主府的人不敢收拾这些兔子,殿下这几个月都不在,之前对枭的态度有模棱两可,摸不准枭的地位。 之前许怀安一事,不少下人因为向着许怀安都吃了瓜落,剩下的哪里还敢乱得罪人,反正花园里的花都败了,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也就不管了。 “殿下,要不把它们都关起来吧?” 凤昭月冷笑一声,“关起来做什么,今天晚上吃麻辣兔肉。” 这哪里是兔子,这是那个书生在试探她的底线! “是!” “枭回来之后,让他来见本宫。”凤昭月转身离开,也是时候把这个人处理了。 就在此时,苍溪跑过来,“殿下,秦小公子来了。” 前院大门敞开着,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香味儿隔着老远就能闻见,凤昭月早就饿的不行了,这饭菜的香味勾人似的,她不耐烦道:“不见,让他滚!” 给她添了那么大的麻烦,还嫌不够多? 昨日差点就把婚期都定下来了。 她看见秦风眠就生气。 苍溪觉得今天的殿下火气有些大,应了一声后不敢多留,转头就跑了。 红叶小心的伺候着,直到吃了个八分饱,凤昭月才放下筷子,抬眸看了红叶一眼,懒洋洋的问道:“昨日本宫回府后,容妃那边可有什么动作?” “容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带人去了太医院,不顾太医的劝阻,强行将秦小公子接去了宫里,半个时辰后才送回秦家,与此同时,秦夫人从主院搬了出去。” 凤昭月垂眸,眼里闪过一抹了然。 她昨日那么对容妃,容妃定然要拿秦风眠撒气,秦风眠并非秦家真正的小公子,他能被容妃驱使,想必就是因为那位秦夫人了。 “秦夫人和秦大人关系不好?”凤昭月抿了口温热的茶水,漫不经心的问道。 红叶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秦夫人和秦大人的关系在外人眼里很好,当是恩爱夫妻,相敬如宾的典范。” “恩爱?恩爱能让搬出主院?”凤昭月手指敲击着桌子,她听说过这秦家的事儿。 如今的秦大人在她外祖手底下做官时曾经娶过一位妻子,是在战场上认识的,据说是某位士兵的妹妹。 两人成婚后过了一段恩爱时光,后来秦大人立功进京得了赏赐,亲妹妹进宫成了宠妃,不到一年就生下了四皇子凤澜,秦家水涨船高,来来往往不少王公贵族。 那位先秦夫人只是村野之人,哪里能应付那些高门贵妇之前的攀谈,闹出了不少笑话,但秦大人也没有厌弃,而是不让自己夫人再去参见聚会。 也许是之前的笑话让那位单纯质朴的先秦夫人觉得自己给夫君丢人了,一病不起,后来生下秦家大公子后不久便郁郁离世。 秦大人伤心过度,三年没娶妻,却在妻子三年后的祭日时娶了容妃的手帕交,老家的富商之女,也就是如今的秦夫人。 秦夫人嫁过来后不久,娘家意外失火,全家被烧死,她在当时可以说是高嫁,在府里没什么话语权,后来秦大人就开始纳妾,她渐渐的也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之人。 秦风眠虽然是嫡子,但到底不是原配所生,上头有被秦大人寄予厚望,宠爱着长大的哥哥,下面还有一堆不怀好意的庶弟庶妹,母亲又没有话语权,他在秦家的日子可想而知。 只是凤昭月有一点想不明白。 容妃如果用秦夫人控制真正的秦风眠她可以理解,可如今的秦风眠是假的,为何也在意秦夫人? “秦风眠走了吗?”凤昭月大致猜到这个时候秦风眠找她的原因了。 红叶回答道:“还没有,他怕他来找您有损您的名声,是钻狗洞进来的,被暗卫发现,如今扣在狗洞里呢。” 凤昭月:“……” 她父皇的眼光也不咋地。 “让他进来吧。”顿了顿,补充道:“把那个狗洞堵上。” 很快,顶着干草叶子,头发乱糟糟的秦风眠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进来。 “参见长公主殿下。”秦风眠看到凤昭月,扁了扁嘴巴,似乎有些委屈。 凤昭月忽视他的委屈,“那条毒蛇咬你屁股了?” “没有,是手腕,我去抓它,它给了我一口,我不是故意的。”秦风眠可怜巴巴的跪在地上。 凤昭月叹了口气,她知道秦风眠不是故意的,她方才就是迁怒了。 “那你屁股怎么回事?” “被容妃那个老妖婆打的!”秦风眠攥紧拳头,恨恨的说到。 第137章好歹也是本宫的人 凤昭月扶额,十分的无奈,“你好歹也是无影楼风华堂的堂主,怎么混成这般田地?” 秦风眠叹了口气,“殿下,如今我在秦风眠这个身份下做不了什么,容妃是我名义上的姑姑,我又是个名义上的废物,自然不能违背他,更何况……” 他声音停了下来,凤昭月替他把剩下的话补充完。 “更何况她用秦夫人来威胁你。” 秦风眠眼神复杂了一瞬,点点头,“果然瞒不住长公主,我娘她……不愿意脱离秦家,这些年来我始终无法将她带走。” “本宫很好奇,你和真正的秦风眠是什么关系?”凤昭月撑着脑袋,姿态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明媚的眸子半眯着。 秦风眠犹豫了一瞬,缓缓道:“他是我师兄。” 嗯? 凤昭月眼里闪过兴味儿,她记得这人说过真正的秦风眠四岁就死了,那个时候他应该和秦风眠差不多大吧? 四岁的孩童懂什么? 她以为这人假冒秦风眠是为了利用秦家这层身份打探消息,毕竟如今的无影楼也贩卖秘幸,可现在听来,好像另有隐情。 无影楼虽然不如往日,但是对于杀手的选拔依旧非常严格,一百个孩子扔进深山里面,只给三天的食物和水,但是那些孩子却要在山里面生存一个月。 而且最后被接出山里的只有十个人,只要被扔进去就别无选择,要么让别人杀了你,要么你杀了别人。 他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真秦风眠,仅仅四岁的孩子被人贩子拐卖进来,许是因为在秦家过的不好的缘故,真秦风眠比其他孩子更早熟一些。 两个人互相照顾,不知杀了多少人,麻木的被接出了深山,后来他就晕倒了,等在醒过来的时候是在铁笼里面。 秦风眠说到这里的时候身躯有些颤抖,素来吊儿郎当的眼神也变得狠厉起来,仿佛过去的事情打破了他一直用纨绔伪装的外衣。 现在的他才是真实的,一个有野心,十分危险的人。 “笼子里关着我们出来的十个人,十个人里,只有一个能活。”秦风眠摊开手,似乎是笑了一声,也似乎只是平静的叙述着。 “他把所有人都杀了,我以为他连我也要杀了的时候,他却再也撑不住了,我才看见,他受了很重的伤,一条胳膊也被砍断了,那些大人们不会要一个残废的,他的结果从胳膊断了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 凤昭月听到这里已经明白过来了,“他把生的机会给了你,所以你顶替着他的身份,照顾着他的母亲?” “是,我是孤儿,通过试验之后我就入了楼,拜了师,我师父那时还不是楼主,他早就看不惯无影楼的残忍,半年之后他就夺了位,毁了这个选拔试验。” 秦风眠顿了顿,继续道:“秦家对嫡次子不上心,失踪近一年才想起来找,我就是利用这一年的变化,回了秦家。” “秦夫人也没找?” “她那时的处境更糟糕,顶撞了府里的一个宠妃,被关到了寺庙里,三年后才接回来。”秦风眠没说的是秦夫人之所以三年后才被接回来,其中有他的很大一部分原因。 秦家人不在乎真正的秦风眠,他装起来毫无难度,但是秦夫人不一样,自己的儿子自己最了解,太容易露馅了。 他只能想办法让秦夫人晚回来几年,小孩子长得快,就算他和四岁时不一样,秦夫人也不会察觉什么。 凤昭月点点头,“做的很周到,那你今天来是想让本宫帮你把秦夫人救出来?” “我娘始终没对那个老东西死心,迟迟不肯离开,要不然我也不会来求长公主了,容妃行事越发无所顾忌,我担心她为了逼迫我做出什么更恶毒的事情来。” 秦风眠拱手道:“求长公主帮忙。” 凤昭月垂眸看着秦风眠,偌大的餐堂下人早已经退下去,只能听见凤昭月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 一下一下,不急不缓的富有节奏。 不知是不是点着炭盆的原因,秦风眠觉得自己汗都下来了,来求长公主是不得已而为之,秦郑氏死心眼不和他走。 他若是强行带走,这些年在皇城中的一切就白费了。 可他也知道,这些日子给长公主添了不少乱子,尤其是自己现在对长公主用处并不大,他不确定长公主还愿不愿意帮他。 心里忐忑之际,只听头上响起清冷的嗓音。 “这趟浑水,本宫趟了。” 秦风眠抬头,脸上露出笑容来,“多谢长公主。” “先别急着谢,办这件事之前,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凤昭月起身,走到秦风眠跟前,抓着他的肩膀将人拎起来。 秦风眠一愣,“还有什么事?” “你的屁股也不能白挨揍,好歹是本宫的人,岂是她说打就打的?”凤昭月眼底冰冷一片。 秦风眠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凤昭月。 “殿下,你要为我做主?”他高兴的声音都劈了。 凤昭月嫌弃的看了秦风眠一眼。 深夜,鸾凤宫 整个宫殿静悄悄的,除了守夜的宫人外都已经沉沉睡去,突然,寂静的宫中响起尖锐的暴鸣声。 “啊!死,死人了!” “怎么回事?喊什么?” “吵到娘娘,有你们好果子吃?” “有,有死人,小文子和夏儿姐姐死,死了!” 随着这声音,宫殿里点燃起灯火,就连已经熟睡的容妃也被吵醒了,她睁开眼,入目的便是血淋淋的床幔。 一颗死不瞑目的脑袋挂在她的正前方,鲜血滴落在她的脸上,还是温热的。 “啊啊啊啊啊!!!!” 容妃吓得花容失色,几乎是反应过来的瞬间就被吓得滚下了床,她顾不得体统和疼痛,疯了一般往门口跑去,却在起身的瞬间被绊倒在地上。 手碰到了热热的东西,她低头一看,地板上全是鲜血,刚才绊倒她的正是一具无头尸体。 “啊啊啊啊啊啊!” “滚开啊!” 恍惚之中,那尸体好像还动了起来,容妃惊悚的瞪大双眼,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娘娘,怎么了娘娘?” “娘娘,您没事吧?” 容妃的尖叫声让门外的宫人顾不得死人,匆匆跑过来,可门就像被焊死了一样,怎么推也推不开。 第138章 督主还有做采花贼的爱好呢? 容妃的大宫女都要急死了,“娘娘,出什么事了,你把门开开!” “娘娘!” “快把门撞开!” 砰—— 门被撞开,宫女看到一地鲜血时吓得险些瘫软,幸亏身后有人扶了一把,随即看到地上昏迷了的容妃,大惊失色。 “快叫太医,娘娘晕了!” “去禀报皇上,娘娘被吓晕了!” 一整晚,鸾凤宫可谓是鸡飞狗跳,在没人注意到的角落,那些尸体面无表情的爬起来,拍拍屁股走了。 鸾凤宫混乱不堪,公主府可以说是岁月静好,枭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整个公主府都弥漫着烤肉的味道。 他还是那身青色长衫,洗的微微有些发白,在红叶的带领下进了灵月阁。 “参见长公主殿下。” 枭一进来就看到太师椅上的少女秀眉微蹙,似乎不大开心,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垂下了头,目光落在地面上,安静的等待着。 凤昭月淡淡开口,“免礼吧,本宫把你的兔子烤了。” 枭呼吸一停,挤出抹笑容来道:“这是殿下的府上,殿下想烤什么就烤什么,烤在下也是可以的。” 只是他的笑怎么看怎么勉强。 凤昭月收回目光,似笑非笑道:“你怎么不敢抬头看本宫?” “殿下尊贵无双,在下怕唐突了您。”枭头更低了。 凤昭月眯了眯眼睛,觉出几分不对劲来,从前的枭和她相处时虽然规规矩矩,但是偶尔会流露出几分对她的兴趣,语言上更是大胆的很。 可是面前这个却连头都不敢抬,比起从前,更多的是对她的……畏惧。 “你在公主府也有些时日了,明天就搬出去吧。” 枭抬头,“殿下,是在下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是本宫要为公主府找一位男主人,你继续留下,本宫怕你尸骨无存。”凤昭月语气淡淡。 枭又垂下头,“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没有。”凤昭月敲了敲桌子,下令道:“红叶,带他去收拾东西吧。” “是。” 红叶上前两步,“枭公子,请吧。” 枭欲言又止的看着红叶,似乎对于要被赶出公主府这件事十分的恐惧又不能多说的样子。 凤昭月若有所思的看着枭的背影。 …… 许是白天睡够了,如今到了深夜也不觉得困倦,干脆让红叶搬了药书和一些药材来,仔细辨认着。 从前没接触过医术,并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学了起来,越发觉得高深莫测,恨不得利用一切时间来学习。 红叶怕她伤了眼睛,在殿中又加了好几根蜡烛,亮如白昼。 突然。 窗棂边传来细微的响动,空气中伴有熟悉的味道,凤昭月头都没抬,冷哼一声。 “本宫这公主府,督主真是来去自如啊。” 刚拿起的药材被人拿走,头顶传来男人好听的嗓音。 “殿下生气了?” 凤昭月把药材抢回来,这人素来心思玲珑,察言观色的一把好手,又对她了如指掌,她不过就说了一句话,他便知道她生气了。 见她不说话,闻臣轻笑一声,俯身凑到凤昭月耳边,声音带着挑逗的恶劣,“昨夜弄疼殿下了?” “!” 凤昭月脸上升起红晕,她转头瞪了闻臣一眼,没好气道:“你还好意思提昨夜?” “那就不是因为昨夜生气。” 闻臣捉住她胸前垂落的头发在指尖把玩着,凤眸微挑,“那本座怎么惹小殿下生气了?嗯?” 他这动作好看的不像话,乌黑的发丝在他白皙的指尖缠绕着,莫名就让她想到昨夜这双手做的好事,不自然的移开目光,却看到闻臣低头轻吻了吻她的秀发。 她忍不住心头又是一阵狂跳。 脸不争气的红了。 要死了,这狗男人又勾引她! “咳,本宫哪里会生督主的气啊,督主夜以继日,日理万机的,比本宫还忙,本宫为北凉有你这么个鞠躬尽瘁的臣子感到欣慰。” 这马屁拍的阴阳怪气的,绕是闻臣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的小殿下从来没有意识到对他的称呼和心情有关。 哄着他的时候就是千岁爷。 生气了,阴阳怪气的时候就是督主。 气急败坏时就是他的大名。 “本座本来是想一直陪着你的,但是陛下让本座进宫一趟,中午本座回来过,但是本座的小殿下太能睡了,本座看了你好几个时辰你都没醒,怕被你的婢女当成登徒子,只好先走了。” 闻臣指腹碰了碰凤昭月的唇,眼中笑容更甚。 凤昭月本来也没有因为这件事生闻臣的气,但是闻臣能够主动解释她还是很满意的,躲开闻臣的手,抬了抬眼。 “你就没别的告诉本宫的?” 闻臣眼里染上疑惑,竟然真的仔细思考起来自己哪里惹了他千娇百媚的长公主殿下。 令人闻风丧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就那么思考起来,凤昭月眸光微动,也不吱声,撑着下巴继续看书。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闻臣说话,忍不住抬眸看去,突然腰上多了双手,整个人被抱了起来。 凤昭月惊呼一声,抬手搂住闻臣的脖子,防止自己掉下去,虽然她觉得闻臣应该不会摔到她。 “本座想不到,只能身体力行的让殿下消气了。” 被扔到床上,凤昭月灵活一滚,似笑非笑道:“本宫认为,督主不说清楚前些日子潜进本宫闺房的男人是谁,本宫是不会消气的。” 闻臣僵住了。 凤昭月从床上坐起来,抱着被子笑吟吟的看着闻臣,细看之下能发现她是咬着牙才说出那句话的。 她昨夜迷迷糊糊之间总觉得场景似曾相识,想起了曾经做过的春梦。 她还记得梦醒之后她有段时间看到闻臣就心跳如雷,只是那个时候她以为闻臣是太监,而梦里的闻臣是正常的,有欲望的。 可昨夜她突然意识到,或许那根本就不是梦! 那就是这个狗东西半夜进来吃她的豆腐! 自己手腕受伤,有人偷偷进来抹药也是他吧? 是自己蠢了,竟然丝毫没有意识到,能够悄无声息的略过影阁暗卫进入她房间的,除了这位爷外还能有谁? 这人对自己真是无耻下流到了极点,凤昭月越想越气,恨不得扑上去咬闻臣两口。 “本宫竟不知,督主还有做采花贼的爱好呢!” 第139章 殿下打本座出出气 闻臣看着床上的女子神色恼火,他扯了扯唇角,伸手将赌气的人儿抱在怀里,凤昭月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她张嘴咬在闻臣的肩膀上,隔着布料磨牙。 “混蛋!” “你还要本座给你交代,本座还气呢,放在眼前的人儿非要嫁与一个废物,本座想阻止,你又那般不顾及,你让本座如何?” 磨牙的动作一停,凤昭月也想起了这事儿,她在闻臣怀里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反正他也不会放开自己,还是让自己舒服一些比较好。 “所以你就做梁上君子?呵,督主真是好本事啊。” 她脸颊气的白里透红,皮肤好的没有一点瑕疵,闻臣手指忍不住捏了捏,动作宠溺,宛若对待使性子的晚辈。 “本座的本事好不好,你会不知道?嗯?” 他薄唇挑起,指尖在她脸上摩擦着,慢慢落在她的红唇,轻轻的按下去。 凤昭月翻了个白眼,她鲜少做这种被称为不雅观的动作,却在此情此景下让她整个人更加鲜活。 “你少耍流氓,说吧,你做了多久了?” “你婚礼那日吧。”闻臣手指从唇上向下,慢慢划过修长的脖颈,泛起痒意。 那岂不是快一年了? 凤昭月深吸一口气,推开他在解她衣服的手,生气道:“那你可真厉害啊!你夜夜能来,还装什么深情?” 突然,她觉出几分不对来,眯着眼睛道:“许怀安从未晚上来找过本宫,也是你干的?” “他敢来,本座当场让他进净身房!” 闻臣凤眸一冷,眼里闪过厌恶,可见即使许怀安已经死的不能在死了,他提起来也依旧厌恶至极。 “你当初那么喜欢他,本座嫉妒的要疯了,好几次想杀了他,忍的要死,你个没良心的还处处与本座作对,如今还怪上本座了,你可知本座有多伤心?” 闻臣鼻尖蹭着女子的脸颊,声音透着股偏执的疯意,他喃喃道:“若不是夜夜来,本座真怕忍不住。” 直到现在已经彻底的拥有了她,让她完完整整的属于自己,可依旧有种不真实感。 这番话说的茶言茶语,疑似在装可怜,可惜凤昭月没听出来,她声音缓和了不少,“那你也不能瞒着本宫,若不是本宫发现,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本宫?” 闻臣目光游离了一瞬,他确实没打算告诉,不仅没打算告诉这件事,反而看到她气成这样,也不打算告诉她枭其实也是自己装的。 反正她都把枭赶出去了,就让这个秘密永久藏起来吧。 不然他的小殿下还不知道要怄气多久。 “本座错了。” 他认错态度良好,抓着凤昭月的手轻笑哄道:“不然殿下打本座一顿,出出气可好?” 凤昭月横了闻臣一眼,“好啊,你不许还手!” 闻臣捉住她的指尖,猩红的唇贴上轻轻吻着,慢条斯理道:“本座不还手,让你打,不过打完,待会儿床上殿下也不能还手。” “呵……” 凤昭月气笑了,抽出自己的手来,笑容明媚起来,看到她的笑,闻臣心里涌出不好的预感。 “本宫可舍不得打你,所以这段时间,你自己睡吧。” 话音落地,闻臣眼神呆滞了一瞬,下一秒就倒在床上,昏了过去。 凤昭月摸了摸他的脉,确定他醒不过来后笑容更深,捏着闻臣的脸,“督主大人,上当了吧,百毒不侵也过不了美人关啊。” 昏迷了的督主大人回答不了美人的话。 凤昭月下了床,将被某人解开大半的衣裳整理好后才打开门,门外,凌霜和苍溪已经等候多时。 “殿下,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凌霜和苍溪分别抱着两个小包袱。 凤昭月嗯了一声,关上房门道:“走吧,进宫。” “好嘞,殿下,您怎么突然想要进宫小住一段时间了?”苍溪跟在凤昭月身后好奇的问道。 就在傍晚时,凤昭月让她们收拾好东西,告知她们要进宫住一段时间,自从殿下搬出宫里后,几乎不怎么进宫,尤其是和叶贵妃翻脸后,进宫的次数就更少了。 更别提进宫小住了。 凤昭月淡然道:“躲人。” 苍溪头顶升起问号,什么人啊,还能让殿下进宫躲? 马车缓缓离开公主府,一道黑影鬼魅般跃进高墙,熟门熟路的避开暗卫,来到凤昭月的房门外。 轻轻推开房门,只见床榻上某个应该昏迷的男人已经坐了起来,凤眸微挑,嘴角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长腿单屈在床上,胳膊慵懒的搭在膝盖上,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尚公公笑着道:“主子爷,长公主殿下已经进宫了。” “嗯。” 闻臣抬手将凌乱的床榻拉平,被子也铺好,高大的身躯居高临下的扫视着整齐的床铺,满意的点点头。 尚公公嘴角一抽,越发觉得自家神秘莫测的爷像殿下养的小娇夫了,只是还没有个名分。 闻臣再转过身来时,眼中笑意消失,眉头一压,眸中神色顿时凌厉起来。 尚公公立马收敛嘴角笑意,恭敬道:“爷,凤华庭已经从广王府出来了,您一声令下,立马对他动手。” 凤华庭是广王的名讳,自从他回京开始,他所有行踪都在闻臣掌握中,可笑他以为爷会使用什么计策来对付他。 行事十分的小心,除了北凉皇和太后外不见任何人,就怕被爷抓着小辫子对他发难。 殊不知,爷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用爷的话说就是凤华庭这种蠢货根本不值得他浪费时间去想陷害的计策,直接刺杀都不会引来什么麻烦。 所以他们一直在寻找这个机会。 “故人回来,本座还未见过,最后一面,本座亲自去见。” 尚公公叹了口气,千岁爷还是走不出当年的阴影,希望这次不要把事情闹大,主子爷如今的处境,不如当年了。 …… 漠北使者所住的驿站中 安宁公主从外面翻墙回来,刚一落地就被一名男子抓了个正着。 “安宁,你大半夜的又去哪儿了?我告诉过你,这里是北凉,暗处都是盯着我们的人,你自己出去太危险了!你又不是小孩子,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明日便要去给北凉皇贺寿了,你还到处乱跑,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第140章 本座更喜欢你做狗 安宁公主一落地就听到这絮絮叨叨的长篇大论,忍不住捂着耳朵,“大哥!你不要在唠叨了!停停停!我是去了长公主府!” 安定皇子的话猛然一停,松开抓着安宁公主的手,兴冲冲的问道:“你见到那位长公主了?长得如何?是否跟传言一眼是个难得的美人?” 安宁不耐烦的跺了跺脚,“没看见,我去晚了,长公主府的下人说她刚进宫,我看她就是躲着我。” “行了,她是不是躲着你这不重要,你回去好好休息,刚才五皇子派了人送了不少珠宝首饰,还有两个婢女,给你明天装扮上,你明天必须大放异彩。” 安定皇子想说什么,最后没说出口,拍拍安宁的肩膀,张了张嘴,只化作一句,“是皇兄对不起你,委屈你了。” 安宁面无表情的拂开对方的手,冷冷道:“别矫情了,这也是我的选择,我明日会惊艳四座的,放心吧。” …… 盛京不比临城,对于宵禁是十分严格的,这个时间除了打更的更夫还在街上行走外就只剩下巡逻的禁军。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在街道上响起,最前方的禁军统领方时初骑在马上,游游荡荡,那双锐利的双眼在黑暗中警惕的扫视着。 突然,他一勒缰绳,马匹停在原地,只见前方一辆马车旁若无人的行来,他当即握紧手里的弓箭,瞄准马车前的车夫。 “前方何人?现在是宵禁时间,不得出门不知道吗?现在停下来,跟本将军走一趟!” 马车没停,方时初眼里闪过厉色,箭搭在弦上,手指微松。 嗖—— 利箭钉在马车前方不足一米的地面上,逼停了马车。 方时初再次搭箭,冷冷道:“一次警告,二次射杀,出来!” “真吵。” 马车里传来不耐烦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是个有些年纪的男人,方时初不记得自己听过这个声音,当即眼神更冷,后背弓起,整个人都警惕起来。 下一秒,帘子被人从里面掀开,身穿银白色铠甲的中年男子跳下来,抬头看着方时初,脸上那道横穿整张脸的疤痕在夜里尤显得诡异。 “广王殿下?” 方时初没见过广王,但是也听说过广王脸上的疤,年纪轻轻能混到禁军首领的位置脑子自然是不差的,凭借一个疤就认出了广王。 他利落的翻身下马,小跑到凤华庭面前,拱手恭敬道:“参见王爷,不知是王爷,刚才多有得罪,还请王爷见谅。” “你也知道你得罪本王了,你好大的胆子啊。”凤华庭冷冷看着方时初,眼里满是不悦。 方时初不卑不亢道:“现在是宵禁时间,下官也只是按照规矩办事,得罪了王爷非下官所想,王爷若是生气,下官愿意受罚,但是在受罚之前,还请王爷回去,莫要坏了规矩。” “你敢这么和本王说话?!” 凤华庭活这么大没见过这种人,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说出这种话来,真是他不在京中久了,让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踩在他头上来了。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闻臣那个狗东西! 方时初低眉顺眼道:“不敢,下官只是按规矩办事。” 规矩规矩,张口闭口都是规矩。 凤华庭气的脸都黑了,他居高临下道:“本王要是不回呢?” 方时初眼里闪过无奈,抬起头来,一板一眼道:“那下官也不能射杀或是捉拿王爷,只能请王爷把下官绑了吧。” 他从身后箭瘘里掏出绳子来,递给凤华庭,主动转过身来等待着。 广王:“……” 他嘴角抽搐着,看方时初的熟练程度就知道他没少干这种事儿,也很正常,这里是皇城,总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要在夜里完成。 他作为禁军首领,又要守着规矩,又不能得罪人,又怕把人放走了自己会被罚,就只能用这种办法,这样上面问责下来,他也可以说自己没打过被绑了。 凤华庭刚回京城,不想在这种小事上较真,接过绳子丢给侍卫,侍卫上前将方时初绑起来,转头一看,那一队禁军已经熟练的互相绑完了,正往角落里蹦着,找了个位置就睡过去了。 侍卫:“……” 收回视线,方时初躺在地上,打了个滚,自己滚到了一边,给他们让出了路。 车夫:“……” 凤华庭转身上了马车,吩咐道:“走吧,不要让人久等了。” “是!” 马车继续行驶着离开,穿过弯弯绕绕的街道,巡逻的禁军逐渐消失,凤华庭坐在马车里面,姿态懒散。 突然,马车再次停下来。 凤华庭睁开眼睛,不耐烦的骂道:“他妈的,又怎么了?!” 今夜跟他犯冲是吧? 外面寂静无声,仿佛连风声都停了,若有似无的血腥味飘进来,凤华庭心里涌出不好的预感。 “王爷,下车吧,主子爷来和你叙旧了。” 马车外响起尖锐阴郁的嗓音,凤华庭对这声音不陌生,他每天在宫里都能听到,是属于阉人的妖声。 空荡灰暗的街道巷子中,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十具尸体,全部一击毙命,在尸体中,数十道森冷诡异的人影立于此地。 这些人影宛若幽灵般毫无存在感却又气势凌厉,他们后退一步,立于两边,露出巷子尽头处稳坐于太师椅上的男人。 暗紫色蟒袍在月色下泛着森冷的光,乌色长靴包裹着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气势惊人,往上是屈起的手肘,松散的杵在扶手上,骨节分明的四根手指漫不经心的弯着,手指抵在太阳穴上,撑着那张惊为天人的脸。 猩红的唇似笑非笑的勾着,狭长的凤眸森冷幽暗,眉头一压,阴沉骇人极了。 凤华庭出来就看到坐在那里的闻臣,脸色难看发绿,脸上的疤痕隐隐作痛,几年不见,恐惧和恨意肆意疯长。 “本王该称呼你为九千岁呢,还是几年前宫里被本王鞭打的……小废物呢。” 此话一出,周围气息瞬间下降至冰点。 闻臣缓慢抬眼,嘴角带笑,周身却散发着让人胆寒的嗜血狠戾气息。 “本座还是喜欢你求饶作狗的模样。” 第141章 见不得人的往事 “那怕是要让你失望了。”凤华庭冷冷看着闻臣,身处包围中他也不慌,“怎么?终于迫不及待的对本王动手了?当街截杀本王,闻臣,你好大的胆子!” “本座胆子素来大,王爷应该清楚才是。” 闻臣似笑非笑,目光冰寒,“当街截杀,本座又不是没做过,当年你命大,本座倒要看看你能命大几次。” “你敢!你就不怕惹火烧身吗?你和当年已经不一样了,当年皇上需要你替他担负骂名,铲除异己,才出手保你,如今他皇位已稳,根本不需要你了,你杀本王,自己也活不了!” 凤华庭讽刺的看着闻臣,“现在,你还敢杀本王吗?” 气氛越来越剑拔弩张,尚公公忍不住看向自家主子,其实凤华庭说的没错,这些年主子手中的权利越来越大,难保不会被陛下猜忌。 若是此时再杀了广王,全身而退的几率不大。 但是他也知道,主子既然决定了,轻易不会更改决定。 凤华庭笃定闻臣不敢动手,下一秒,闻臣动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手掌微抬,做了个动手的动作,凤华庭脸色顿时就变了。 “闻臣,你疯了吗?杀了本王对你有什么好处?!” 凤华庭抽出自己的佩剑,他这些年苦练武功,为的就是不想像当年一样在闻臣手中毫无还手之力,却没想到,闻臣压根没想亲自动手。 他就坐在那里静静的欣赏着凤华庭落水狗般狼狈的模样,面无表情,凤华庭看到更气了,一口血差点吐出来。 这一分神,后背立马挨了一刀。 他的那点功夫,在训练有素的东厂面前撑不了多久,很快就挨了几十刀,那些人就像是故意折磨他一般,刀刀不致命,羞辱意味极强。 凤华庭心里涌上绝望,他知道闻臣是在折磨他,因为从前,他就是这么对闻臣的,那时闻臣还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 他只是一个被自己师父欺辱的小太监,而凤华庭已经是身份尊贵的广王殿下,凤华庭一次进宫给太后请安时,正好撞见闻臣的师父在角落里鞭挞闻臣。 凤华庭想着左右也闲着,便走了过去,接过了鞭子。 “光抽多没意思啊,来人,去把本王的九节鞭拿来!” 布满倒刺的九节鞭每次挥舞都带起大片的血肉,凤华庭忘不了当时闻臣的目光。 平静,冷漠。 那目光让他心中升起征服欲,他想看见这个太监脸上更惊慌的表情,于是日日进宫,日日凌辱。 那双眼从冷漠到憎恶最后化为杀意,记忆和现实重叠,当年的小太监已经成了权臣,看他的目光依旧平静,冷漠。 仿佛他就是蝼蚁。 凤华庭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丢下刀冲向闻臣,说出了生命中最后一句话。 “闻臣,你以为杀了本王就能告别肮脏的过去吗?你和你师父龌龊的肉体关系,早晚会公之于众!” 话音未落,闻臣猛然出手掐住凤华庭的脖子,手中用力,竟然直接把脑袋拔了下来! 手背青筋暴起,压抑着滔天怒意,温热的鲜血溅到手上,像是什么恶心的东西,闻臣猛的甩开,拿出手帕用力擦拭着。 凤眸一片猩红,阴冷骇人,暴戾嗜血。 “把他的尸体扔去郊外喂野狗,脑袋挂上城墙,挖了五官!” 尚公公早已经被凤华庭临死的话惊的魂飞魄散,他强行拉回自己的理智,连忙应声。 “其余人,杀!” 闻臣下令,起身大步离开。 尚公公微微闭了闭眼,方才他离得最近,听的也最清楚,他不知是真是假,但也知道这句话不能露出去。 今夜出现在这里的人,都要死,哪怕是他们自己的人。 出了巷子,闻臣脚步踉跄了下,极其轻微,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抬腿上了马车,闻臣冷冷下令。 “回东厂。” …… 东厂 轻云手拿披风等在院中,看到闻臣回来,上前欲将披风披在闻臣肩上,轻声道:“督主,这么晚了,当心着凉。” “滚开!” 闻臣重重挥手,强劲的内力裹挟着劲风将轻云掀的后退两步,她捏着披风,在看过去时,闻臣已经摔门进了房间。 轻云脸色瞬间难看下来,督主从未对她动过手,今日居然打了她? 自从督主回来后,每夜也不知去做什么,今天带了那么多人出去,却唯独把她丢在东厂,督主离她越来越远了。 这样下去她迟早会失去督主的,她绝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要永远陪在督主的身边。 督主的身边也只能有她! …… 皇宫中 凤昭月没搬进公主府之前一直住在凤凰台中,即使她搬出去快一年了,北凉皇也让人每天打扫,她直接可以入住。 时间已经很晚了,凤昭月洗完澡,没用内力烘干头发,任由湿漉漉的发丝滴着水,手里捏着本医书。 不消片刻,千影鬼魅般出现在殿外,恭敬道:“殿下,您找属下?” “本宫有一件事情交给你做。”凤昭月头都没抬,淡淡道:“这件事情你亲自去做,不要惊动影阁其他人。” 千影一惊,殿下是不信任影阁吗? “属下明白,请殿下吩咐。” “虔王之女还活着的消息你应该清楚,她的来历你也明白,本宫让你查的就是这件事,本宫要知道林娘子的母亲是什么人,她和闻臣有什么关系。” 千影松了口气,原来殿下不是不信任影阁,而是怕动静大了,被九千岁察觉到。 “是,属下一定亲力亲为,绝不会引起别人怀疑。” 凤昭月满意的嗯了一声,“下去吧。” 千影再次消失。 夜色归于平静,这一夜发生了太多事情,然而这些凤昭月都不关心,她等头发干的差不多就睡下。 一夜好梦。 次日,凤昭月收拾好了便前往御书房陪北凉皇用早膳,远远的就见李福诠站在御书房门口,凤昭月挑了挑眉。 “长公主殿下来了,今日陛下怕是没工夫跟您用膳了。” 凤昭月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但还是问了一句,“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儿了?” “容妃娘娘昨儿夜里被一具尸体吓晕了,醒来后就上陛下这儿哭来了,容妃娘娘说是一具尸体,可陛下派人去查,她的婢女却说是一共三具尸体。” 第142章 要给大太监名份 “到底几具?”凤昭月随口问道。 李福诠抓着拂尘,低声道:“奴才带人亲自去看的,只有一具,是容妃的贴身宫女,那几个婢女却说另外两具是一个叫小文子的太监和夏儿的宫女,怪就怪在,他们两个确实失踪了,但是今天早上,有人在冷宫的井里发现了两人的尸体,是淹死的。” 凤昭月笑了笑,“那不就是三具尸体吗?” “不,奇怪的是,容妃娘娘的婢女说小文子和夏儿是被人杀的,现在容妃娘娘的婢女被在天牢里接受审问,容妃娘娘却说是有人要害她。” 李福诠叹了口气,这事儿硬要说怪,其实也没怪在哪儿去,但要说不怪,宫妃的殿里发生了这种事情,不查出凶手很难办啊。 凤昭月拍拍他的肩膀,在李福诠不解的眼神中,唇角微微勾起。 “本宫去看看,凑凑热闹。” 李福诠:“……” 这热闹可不经凑啊。 “陛下,你要替臣妾做主啊,有人要害臣妾,吓坏臣妾了。”容妃坐在椅子上,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太后听说了这件事就过来了,此时就坐在容妃对面,满是皱纹的脸上全是不悦。 “这件事发生的蹊跷,容妃,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容妃哭声一顿,脸露茫然,摇头道:“没有啊,太后娘娘您是知道的,臣妾待人素来和善……” 她猛的停住,脑中想起了一个人来,眼里闪过迟疑。 “你想起来得罪谁了?”太后立马追问。 容妃下意识看向北凉皇,犹豫迟疑着点点头,“臣妾最近和长公主有些误会,但应该不是长公主做的。” 她和凤昭月有摩擦不是秘密,有心之人一看便知,她没必要瞒着,但也不想为此得罪凤昭月,故而补了一句。 太后冷笑一声,“你怎么知道不是她做的?哀家觉得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太后娘娘还真是了解本宫啊。” 清冷淡漠的嗓音传来,太后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难看下来,搭在扶手上的手都忍不住捏紧了,目光锐利的盯着大门口的方向。 只见凤昭月一身红色宫装,披着白色披风缓步而入,明媚无双的脸上一片淡然,行到中间微微屈膝。 “儿臣给父皇请安。” “昭儿来了,赐座,坐父皇身边。”北凉皇从伏案上抬起头,招了招手,无视太后的怒容让人把椅子放到他的身边。 这两个女人一大早上就来了,吵的他烦死了。 凤昭月浅浅走过去,优雅落座,将两个女人的脸色尽收眼底,歪头问道:“太后娘娘刚才说什么是本宫做的?” “容妃宫里死了人,和你无关?”太后阴沉着脸问。 凤昭月轻轻一笑,“太后娘娘,容妃宫里死了人,应该调查啊,怎么凭空冤枉到本宫头上?” 骤然被顶撞,太后猛的一拍桌子,愤怒道:“皇帝,你看看你的好女儿就是这么和哀家说话的!没规没距的,哀家怎么说也是她的长辈!” 北凉皇抬眸,“母后也知道是长辈,一点证据都没有,什么时候北凉靠着猜测断案了?” 太后气的脸都白了,怒道:“你就护着她,早晚护出祸害来!” 北凉皇不语,接过凤昭月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那张脸上就差直接写着就算是祸害也是朕的女儿,不用你操心几个字了。 太后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 人家父女一条心,她挑拨不了,气哼哼的走了。 容妃本来想上御书房哭两句,引北凉皇的同情,捞点好处,没成想太后一开口就把她最想拉拢的人给得罪的体无完肤,心里这个急啊。 看太后离开,心想自己终于能开口了,连忙道:“臣妾也认为不是长公主,长公主没有理由做这种事情,许是后宫其他姐妹与臣妾开的一个玩笑。” “是我做的。”凤昭月起身给北凉皇添上茶。 容妃笑着道:“臣妾相信长公主——什么?” 她脸色猛的一变,惊的从位置上站起来,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是你做的?本宫殿里的人是你杀的?尸体是你扔的?你故意吓本宫?” 就连北凉皇手都一抖,皱眉看着凤昭月,威严沧桑的眼里闪过讶异,他盯着凤昭月,沉声问道:“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凤昭月放下茶壶,提起裙摆下了台阶,径直跪在北凉皇面前,嗓音清冷。 “儿臣知道,这事是儿臣做的。” “为什么?!”容妃质问道:“本宫自认对长公主没有出格的地方,虽然你我二人不亲厚,但关系也不差,你为什么这么对本宫?!” 凤昭月冷冷抬眼,眸光锐利的落在容妃脸上,那凌厉的目光让容妃心头一悸,竟生出几分恐惧来。 有种自己的想法算计全被对方看穿的错觉,她下意识移开目光,质问的声音也小了下来。 “本宫回来那日,秦风眠被毒蛇咬,马车又炸开,迫使父皇给本宫的赐婚圣旨不得已公布出去,马车虽然由闻臣在查,但是毒蛇一事,本宫查到了。” 凤昭月冷冷道:“那蛇唤作竹叶青,只在南山一带出没,这个季节早就不多见了,但是半个月前,秦家大公子秦风宴曾去南山小住,这蛇就是他带回来的。” “去南山的又不止宴儿一个人,你凭什么认为是他做的?”容妃心里一慌,忍不住加大声音。 凤昭月勾唇,“本宫没说是他做的,因为是娘娘派人做的。” “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就在秦家后院,有一处废弃的井,那井里面养着无数条竹叶青,父皇可以派人去搜查,那井直通冷宫的枯井,是与不是,父皇一查便知!” 凤昭月唇角勾着,眸子里却没有一丝笑意,若不是容妃闹了那么一出把密旨公开,她回京第一日就把婚退了! 这个女人心思昭然若揭,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她不介意利用一下秦家和凤瑾狗咬狗,但是现在不行! 她要给她的大太监名分! 第143章 本宫不喜欢听废话 北凉皇看了眼神色明显有些慌乱的容妃,心里一沉,寒声道:“李福诠,派人去看看!” 容妃扑通跪在地上,哭泣道:“陛下,臣妾真的不知道,长公主,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陷害我。” “陷害?” 凤昭月幽幽道:“你是说本宫承认昨夜所有都是本宫做的,只为了陷害你?还是说本宫远在北地,但依然厉害的潜入秦家放了数条竹叶青并且打通了和皇宫的井?” 容妃:“……” 她哭声一顿,转头问道:“依照长公主所言,是本宫先算计的你,你被迫反击?” “不是。” 凤昭月面无表情道:“本宫单纯小气,报复而已。” 容妃:“……” 她满腔的辩解都被凤昭月噎在肚子里,不上不下的,根本不知从何开头了。 很快,李福诠就带人回来了,他手里拎着一条死了的竹叶青,恭敬道:“陛下,确实如长公主所言,冷宫里有一处已经被封了枯井,奴才带人下去,没走多远就看到了这些毒蛇,还有不少的尸骨,应该是有人拿来喂蛇的。” “奴才继续往前走,出口是另一个枯井,身手好的太监爬上去,正好是秦府的后院。” 容妃在看到竹叶青的时候脸色已经灰败下来,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捏紧裙摆。 还是被查到了。 真该死!凤昭月是怎么知道的?! 容妃不敢去看北凉皇的脸色,这要追究下来,可不是一件小事,皇宫有通往臣子家的秘道,且后妃还知情,这说明什么? 往小了说是私自联系外人,往大了说就是威胁帝王安全,有造反的嫌疑,更何况她还把竹叶青用到了凤昭月身上。 虽然没有直接咬凤昭月,但也足够让北凉皇这个疼爱女儿的皇帝愤怒了。 “容妃!你来说!” 北凉皇沧桑的眼里布满了怒意,威压倾泻而出,殿内的空气仿佛都被抽空了,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容妃。 李福诠得了允许,亲自伸手将凤昭月扶起来,地上跪着的只剩下容妃一人。 凤昭月优雅落座,慢条斯理的接过太监端上来的热茶,轻珉了一口,遮住眼底的笑意。 她杀容妃的宫人,把尸体丢到容妃床上将人吓晕一事就这么揭竿而过了,容妃恨得牙痒痒又无可奈何。 她现在是自身难保,哪里还敢找凤昭月的麻烦。 “陛下,臣妾,臣妾只是意外发现这个枯井的……” 她绞尽脑汁,可再怎么绞,事实就是事实,她在怎么说也没用。 北凉皇仅剩的耐心消失,他一拍桌子,冷声道:“你好大的胆子,私自打通宫外秘道,昭儿要是不发现,你们秦家想拿这个密道做什么?造反吗?” “臣妾不敢!” 容妃砰砰磕头,“陛下明鉴,秦家对陛下忠心耿耿,臣妾对陛下真心可鉴,绝无反意,还请陛下看在臣妾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份上,从轻发落。” “忠心耿耿,真心可鉴,容妃,朕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今日起你就搬进冷宫,亲自去把井给朕封了,什么时候封完,什么时候从冷宫出来。” 北凉皇居高临下的看着容妃,声音威严不容置疑。 这算是从轻发落了,容妃心里清楚,她同样也明白,自己不会有从冷宫出来的那天了,北凉皇保留了她的一切,又像是夺走了她的一切。 她跪趴在地上,声音染上悲哀,“臣妾多谢陛下,多谢长公主!” 容妃失魂落魄的离开御书房,北凉皇看着凤昭月,声音缓和了下来,训斥道:“现在你满意了?” 凤昭月露出笑意,脚步轻快的绕到北凉皇身后给他捏肩,边道:“父皇英明神武,这个处置既保全了秦家的脸面,又不压下了宫中关于昨夜的流言蜚语,儿臣只能说,姜还是老的辣!” “你少拍朕的马屁,容妃是怎么得罪你了?” 北凉皇虽然语气不好,但是却没有怪罪的意思,眼睛享受的眯起来,心想真不能怪他宠爱凤昭月,看看这些儿女当中,只有凤昭月会给他捏肩,盯着他喝药,如平常父女般。 凤昭月笑着道:“理由儿臣刚才不是说了吗?” “你那理由也就能骗骗容妃,听说她打了秦家那个小子,你在为你的未婚夫出气?”北凉皇斜了凤昭月一眼。 “父皇,儿臣不认这个未婚夫,婚约是一定要取消的,你莫要在提他,不然儿臣可真的要生气了!” 凤昭月加大力度,北凉皇皱眉,“你到底为什么不同意?你们相处的不好吗?你说你不喜欢他,那你喜欢谁?” 凤昭月捏肩的动作一顿,试探着问道:“如果儿臣喜欢父皇身边的人呢?” “朕身边?你看上带刀侍卫了?”北凉皇眉头皱的更深了。 “不是侍卫。” 凤昭月深吸一口气,正要如实招来时,李福诠匆匆跑进来,“陛下,不好了,广王殿下失踪了。” 嘴边的话瞬间收回,凤昭月第一反应就是闻臣对广王下手了? “父皇,儿臣先离开了。” 她识趣的提出离开,北凉皇挥挥手,她出了御书房,回到凤凰台,苍溪和凌霜迎了上来。 “殿下,你回来了,刚才有几位娘娘派人送了点东西,七皇子也来了,听说您不在,他硬要留在这里,等您回来。”苍溪小声道。 凤年来了? 凤昭月眸光微动,她和凤年没有任何来往,平日里连面都难得一见,她不常走动,待人冷清,凤年更是连门都不出,只偶尔去给太后请安,而太后那里是她最不愿意去的。 这么多年,她们姐弟俩见面的次数一根手指都数的清,因此听说凤年来的时候,她是诧异的。 “六皇姐。” 踏进殿中,凤年就在门口等着,一张异域风情的脸上挂着笑意,极为规矩的行礼。 凤昭月颔首,垂眸看着凤年,“七弟怎么来了?” “听说六皇姐搬进宫里来小住几天,我便来看看皇姐需要什么吗,如今看来,皇姐这里好像什么都不缺。” 凤年笑容真诚,说出的话也容易让人心生好感,搭配上他那张异域风情半深邃的双眼,很难戒备的起来。 凤昭月嗯了一声,懒懒道:“七弟如果只是来说这些的,那你可以走了,本宫不喜欢听废话。” 第144章 杀了她吧 凤年笑容不变,仿佛听不出凤昭月话里的逐客令一般,继续道:“六皇姐不想知道你费力抓来的黄家人是怎么死的吗?” “你知道?” 凤昭月挑眉。 凤年露出你果然还是好奇的表情,“我确实知道一些,他们是在审讯过程中毒发而亡,仵作给出的死因是曼陀之毒,据我所知,这种毒药北凉境内并没有。” “所以?”凤昭月眼里闪过不耐烦,“这种没有脑子的消息,本宫连打听都不用就能传到耳朵里,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曼陀之毒在西齐常见,而北凉唯一有这个毒的就是东厂。”凤年歪头,目光紧紧盯着凤昭月的脸,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 可惜,他什么也没看出来。 凤昭月的从表情到眼神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冷静的可怕,“你怎么知道东厂有这个毒?” “五年前,九千岁亲自去西齐做卧底,后来回北凉带回来不少东西,曼陀之毒就是其中一个,皇姐,你仔细想想,如果是九千岁做的,是不是就很合理了?” “只有东厂才能无声无息的下毒,而且现在还没有查出来凶手,父皇也没把这件事交给九千岁,他可是最信任九千岁的人。” 凤昭月似乎是笑了一声,“你是想说,黄家人幕后之人可能是闻臣,父皇有所怀疑,在一点点收回闻臣的权利?” “皇姐就是聪慧。”凤年赞了一句。 凤昭月似笑非笑的问道:“这么重要的消息,你告诉本宫做什么?” “我只是想提醒皇姐,九千岁不简单,另外我想投靠皇姐。”凤年脸红了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凤昭月:“……” 你羞涩什么? 凤年不好意思道:“我觉得其他几位皇兄不行,我最看好皇姐,所以想在皇姐这里求一个庇护。” “你想多了,本宫对权利并不渴望,你可以走了。”凤昭月不在多言,径直路过凤年,冷声道:“凌霜,送客。” 凌霜面无表情的上前,“七皇子,殿下要午睡了,还请您见谅,这边请吧。” “皇姐,我不会放弃的。”凤年喊了一句。 见凤昭月脚步都没停,他叹了口气,离开凤凰台,凤凰台的殿门在他身后关上,凤年周身气势骤变。 畏畏缩缩和善的笑容也消失殆尽,要说刚才凤年像是一只温顺被驯服的猫咪,那现在的凤年就是外表无害内里危险的狲,随时准备着给对他掉以轻心的人致命一击。 “可惜了,皇姐好像并不喜欢我哎。” 凤年喃喃自语的离开。 殿内 苍溪将饭菜布好,御膳房送来的全是山珍海味,恨不得把全天下的好东西全送到长公主面前,却没几个是凤昭月爱吃的,苍溪便亲手重新做了一桌菜。 “殿下不信七皇子的话?” 凤昭月嗯了一声,“凤年在宫里没有存在感,这样的人要么是真的不在意权利,要么是在蛰伏隐忍,如果是前者,他完全没必要寻求本宫的庇护。” “为什么?”苍溪觉得自己的脑子实在转不过来,好在凤昭月对她素来很宠也很有耐心,她偶尔大着胆子问的问题凤昭月都会细细给她解答。 “因为他足够无害,异族血脉让他无法坐上那个位置,只要他不搞事情,无论是谁继位,他都可以做一个闲散王爷,没有人会动他。” “如果是后者,本宫就更不能信了,在这宫里,没有人会是简单的,不想自己陷入危险的前提就是不信任何人。” 苍溪笑眯眯道:“但是殿下信任千岁爷。” 凤昭月抬眸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捏了捏苍溪的小脸,轻笑道:“本宫也信你。” 苍溪脸一红。 啊啊啊啊!殿下这个样子真是太勾引人了,呜呜呜殿下要是个男人就好了,温柔有耐心的殿下。 想嫁! 不知苍溪心中想法,凤昭月简单的吃了两口就进了寝殿,不知为何她今日格外的困,躺在床上不过片刻就睡着了。 等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凤昭月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床边坐了个高大的身影,熟悉的气息包围过来,她愣了下,不确定的唤对方。 “闻臣?” “醒了。” 闻臣转过身来,温香软玉抱进怀里,他躁动暴戾的心瞬间平息,搂着凤昭月的腰,低声道:“别乱动,你来了葵水。” 凤昭月身体僵硬,也感觉到了随着自己起身的动作,腹中暖流疾驰而过。 难怪她觉得怎么也睡不饱,明明什么也没干,却累的想倒下。 这是女子每月都来的,在正常不过的现象,凤昭月却在闻臣怀里羞红了脸,她没用月事布,此刻床一定脏了。 正要从闻臣怀中退出去,被闻臣按着后背压了回来,轻声道:“无妨,本座给你换上了。” 他一进来就闻到了极淡的血腥气,凤昭月又在床上睡着,他以为是凤昭月受伤了,立马上前检查把脉,这才得知竟是女人家的事情。 凤昭月:“?!” 什么!! 啊啊啊啊啊! 杀了她吧! 来葵水被闻臣提醒就够丢脸了,居然还被闻臣换了那个东西,凤昭月已经不想说话了,沉默着推开闻臣,缩进凉了的被窝里。 装死。 闻臣看了觉得好笑,小狐狸之前胆大的在他身上胡作非为,大言不惭,轮到自己就害羞了。 一把将鹌鹑一样的女人从被子里捞出来,极有耐心的哄道:“殿下不必害羞,在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这种小事就让殿下不理本座,要不殿下也给本座换一次?” 前几句还像人话,最后一句连人话都不算了。 “行啊,脱裤子吧。” 凤昭月瞪了闻臣一眼,揪着月事带目光落在闻臣裤子上,大有一副你别光说,你脱啊,你敢脱,本宫就敢换。 闻臣点了点凤昭月的小鼻子,笑容恶劣起来,“本座的裤子可不是现在脱的,殿下要是喜欢,等你结束了,亲自给本座脱。” 凤昭月一掌拍开闻臣的手,被他这么一闹,什么害羞不好意思都没了,她问道:“你怎么进宫了?” “本座杀了凤华庭。”闻臣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