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嫁给皇叔后,与他君临天下》 1297上路,不听话的孩子欠打 1297上路,不听话的孩子欠打 玄情阁建在南陵艾河上,各色小屋围着主殿而建,错落有致,看上去就像一个水上小镇,主要的交通工具是小船. 因居住者全是女子,每一座小屋都以精致、秀美为主,朦胧的月光将小屋笼罩,形成淡淡的光晕,就好像人间仙境。 可惜,蓝九州没空欣赏玄情阁的秀美,他来这里可是要办正事的。 蓝九州在岸边找了一艘小船,足尖一点便跳了上去,闻到船内浓郁的脂粉味,蓝九州眉头紧皱。 蓝九州第一次用这种小船,刚开始没有找到诀窍,小船在水里打转,要不是他本事高,肯定会撞到小屋,惊动玄情阁的人。 一回生两回熟,蓝九州很快就掌握划小船的方法,小船在水中前行,水浪啪啪作响,蓝九州还担心被人发现,不免有些手忙脚乱,结果……不知是玄情阁的人太自信,还是晚上经常有人用船,小船划破水浪的声音并不小,可偏偏没有人出来查看。 蓝九州不敢掉以轻心,怕这是对方的陷阱,毕竟他这一路太顺利了,顺利到让他都觉得这玄情阁,一点都不像玄字辈的门派。 想到玄霄宫那一路的陷阱,再对比玄情阁这一路的平静,蓝九州都怀疑自己找错地方了。 事实上,是蓝九州想太多了,玄情阁和玄霄宫不一样,虽同是玄字门派,但玄情阁却没有什么值得觊觎的东西,更没有人愿意来。 玄情阁专门养一群被男人抛弃的女人,一般人不愿意来这个地方,怕沾上晦气。玄情阁就是一个被人孤立的小镇,就算这些女子再能干,也没有人愿意来招惹她们,这世界毕竟还是以男人为尊,男人绝不会喜欢这种地方、更不会喜欢玄情阁的女子。 玄情阁常年无人问津,再加上阁内的女子也不擅长经营,就算有个别几个会做生意的,也做不大,那些商场上的男人,不会允许玄情阁太有钱。 玄情阁越来越拮据,说得好听些是四大玄字门派之一,可现在越来越不行,日渐衰败,这地方连小偷都不会来。 常年累月下来,玄情阁的护卫自然松散了,蓝九州这是捡了个大便宜。 小船很快就划到主殿外,蓝九州足尖一点,在水面几个起落,便稳稳地落到主殿外,还没靠近,就听到屋内传来交谈声。 “红姑她们全部惨死,这笔买卖我们还要继续吗?”“那些银子我们肯定不能退,我们死了这么多人,这些补偿是必须的。” “就算这笔买卖可以取消,那红姑呢?她们就白死了吗?我们要为她们报仇。” “青衣,我知道你和红姑关系好,可你冷静一点,对方不是我们能惹的人物。” “都怪墨衣,只想着这笔买卖银钱多,却没有去查对方的情况,害得我们白白折损红衣殿那么多人。” 一群女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指责对方,蓝九州听了半天,里面的女人也没有商讨出什么对策,最后还是那所谓的阁主听不下去,说了一句:“好了,大家都少说两句,此事我自有主张,你们先下去。” 这些人才不情不愿地闭嘴,一个个起身离开,乘着各自的小船,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对于水面上多出的那艘船,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不是蓝九州看不起女人,实在是玄情阁这些女人的警觉性太差,就算这个地方没有外人来,该有的防备还得要有吧,可偏偏…… “咦,这是谁的船呀,怎么还不走?”最后走的一个女子,发现还有一艘小船孤零零的停在水面上,嘟囔了一句,却也没有深究。 失望,蓝九州对玄情阁彻底的失望了,难怪堂堂玄字门派,沦落到和杀手抢生意。 蓝九州站在暗处静等了半晌,待到那些女人各自回屋后,才从暗处走出来,从正门踏入殿内。 殿内,一女子身着白衣,背对着门而站,孤零零的身影有些萧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女子没有转身,只是冷冷地说道:“我不是说了,别来打扰我,出去!” “玄情!”蓝九州威严地吐出这两个字。玄情阁每任阁主,都叫玄情。白衣女子身形一震,连忙回头,看到蓝九州后,那张保养得宜的脸,露出震惊与不安,厉声问道:“你是谁?居然敢擅闯玄情阁。” 连江湖第一高手蓝九州都不认识,可见玄情阁有多么的与世隔绝,蓝九州对玄情阁越发的没兴趣。 这样的门派,即使还忠于他手中的令牌又如何,完全派不上用场。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要认识这个就行。”蓝九州取出九州令牌,往里走…… “九州令牌?主子?”玄情嘴巴张得老大,双腿一软,不受控制地跪在地上,蓝九州看也不看她,径直坐在主位上,以审视的目光打量对方,直到玄情身子颤抖,蓝九州才道:“玄情,你可知罪?” “属下……”玄情一脸错愕,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这些年来她什么也没有做。“哼……” 蓝九州看玄情的样子,就知道她不是一个有能力的人,冷声说道:“你私自与南陵皇室勾结,还不知你犯得是什么错?你难道忘了蓝氏是如何灭亡的?” 蓝九州可以接受玄字门派不再忠于前朝,一如玄霄宫,但不能接受玄字门派被其他皇室掌控,玄情阁触了他的逆鳞,不然他也不会将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 玄情的眼眼瞪得更大,讷讷道:“属,属下不知,不知委托人是南陵皇室。” “不知?什么都不知,便接下不该接的生意,你这个阁主可真尽责。我怎么不知,玄情阁加入杀手联盟了?”蓝九州这话极刻薄,玄情一张脸瞬间就白了,低下头不敢言语。 蓝九州说得是事实,她无力辩驳,可是…… 玄情阁上下近千人,个个要吃要穿,又个个不擅长经营,她总要为这些人找出路,她这样做有什么错? 面对蓝九州的指责,玄情很不满,缩在衣袖里的手紧紧握成拳头,竭力克制自己的愤怒。 蓝氏后人从来没有管过她们的死活,有什么资格指责她们…… 同一时刻,远在别院的凤轻瑶,再次被紫衣殿的人骚扰,凤轻瑶为了逃身,只得答应先跟她们去玄情阁,至于以后的事……凤轻瑶相信,她总能找机会跑掉! 1298连城,是独立还是依附 1298连城,是独立还是依附 玄情虽然不满蓝九州一个大男人对她指手画脚,可形势没人强,除非玄情阁想要背叛前朝蓝氏,不然在没有找到更大的靠山前,她只有听命的份. 蓝九州并没有与玄情阁的其他人接触,他只对阁主玄情下令:“追杀东陵九皇叔的任务取消,把所有人召回。” “是。”玄情没有任何犹豫地接受,这个任务她本就不想做,只是:“银子呢?要还给对方吗?” 这笔银子关系到她们接下来几年的生活,玄情当然在意。 “还?为什么要还,你们不是死了好几个人嘛,这笔银子就是补偿。”黑南陵锦凡的银子,蓝九州一点压力也没有。 “要是对方找来呢?”玄情再次问道,这个问题明显是刁难蓝九州,蓝九州冷冷地看着玄情,直把她看得低下头,才道:“对方找来,你们不会打回去吗?玄字门派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一群没有担当的女人,只知道憎恨男人,却不懂得让自身强大,难怪玄情阁越来越落魄。 “属下明白,只是任务我们可以取消,但我们死的那些人不能白白死了,恳请主子为我们报仇。”玄情再次试探蓝九州,想要蓝九州显露自己的实力,这样她才能信服。 这些年来,蓝氏从来没有管过她们的死活,却在这个时候来命令她,玄情会不满也是正常的。 这点小心思蓝九州怎么不明白,只是想要命令他,拿他当刀使,玄情还嫩了点。蓝九州看玄情的眼神越发的不满,像是看死人一样:“你好大胆子,连我也敢命令。报仇?最好收起你的心思,你要敢动这个念头,我就让玄情阁从此消失,你真以为小小一个玄情阁,我会放在眼里?” 要不是此次的事,他根本就不会来玄情阁,玄情阁现在这个样子,和三流小门派没什么区别,他还真不把这几个女人放在眼里。 “属下知错,请主子责罚。”玄情阁阁主吓得面无血色,不敢再试探,她明显能感觉到,这位拿着令牌的男子不是好相与的,惹毛了他没有好下场。 “哼……姑且饶你一次,再有此事,我取你狗命。”事隔这么多年,阁主也换了几个人,玄情阁还能听命于他手中的令牌,已算不错了,至于忠诚……他暂时是不信的,他只要玄情阁的人听命,别再继续追杀九皇叔和凤轻瑶就行,他没那么多闲功夫,用来防贼。“我出现的事情,不得告诉外人,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我的存在,一旦泄露了我的事,你自己知道什么下场。”蓝九州说完正事,不忘威胁玄情。 蓝氏后人出现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他越安全。 “主子放心,属下绝不会泄露半分。” 玄情的识实务让蓝九州很满意,看了一眼破败的主殿,蓝九州眼中的亮光一闪而逝,沉吟片刻后道:“我知道玄情阁的困难,我会让人助玄情阁一臂之力,到时候会有一位姑娘前来,你好生照顾。” “主子,属下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没有做好?”玄情一听,差点就跳了起来。 就算她听命于蓝氏,也不表示蓝氏有权插手玄情阁的事务,她才是玄情阁的阁主。 “哼……你认为你做得很好吗?好好一个玄字门派,被你折腾成三流小门派,靠和杀手抢生意才能过日子,你这阁主哪里称职?” 蓝九州不留半点情面,玄情面色胀红,想要争辩,蓝九州却不耐烦地挥手:“好了,我没空听你多说,我派来的人并不是抢你的阁主之位,玄情阁依旧由你说了算,她只负责为玄情阁赚银子。” 得到蓝九州的承诺,玄情松了口气。 如果蓝九州执意要她退位让贤,她绝不会听从。她没见过蓝氏的辉煌,也没受过蓝氏的恩惠,之所以听从蓝九州的命令,不过是遵从上一任阁主的命令。不过,也仅限于此。 该交待的事情都交待了,也试探了玄情,凤轻瑶并没有落到玄情阁手里,蓝九州无意在这个全是女人的地方多留,当夜就离开了。 玄情看着蓝九州离去的身影,眼中闪过一道莫名的光芒,最后又暗淡了下来,默默地坐在大殿下,消化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思索蓝九州语中的意思。 玄情阁是继续为蓝氏所用,还是独立起来,不受人控制呢? 看着破败的大殿,想着阁中拮据的情况,玄情所有的野心都化为一声叹息。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她现在需要蓝氏潜在的力量,助她恢复阁中的势力,一切等阁中的名声起来再说,至于蓝氏? 哼……这天下早就不姓蓝了。 蓝九州离开玄情阁后,便日夜兼程赶往连城。 步惊云、秦宝儿都在连城,连城城主也是蓝氏死忠的追随者。 蓝九州在路上并没有戴他那块标志性的面具,轻衣单骑到了城门口,蓝九州出示连城城主令,立马惊动了城主和步惊云。 九城城主各有一块城主令,这块城主令就代表了他们的身份,连城的城主令一直都在蓝九州手里,也就是说,蓝九州才是连城真正的主人。 连城主与步惊云看到蓝九州出现,一脸惊讶,他们很清楚蓝九州有多忙,此时出现定是出事了。 两人没有和蓝九州多寒暄,连忙将人请到城主府,没有惊动任何人。 “九州,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步惊云是个急性子,一进屋还不等连城主关门,便问道。 “殿下。”连城主很恭敬,这句“殿下”是指蓝九州在他们心中,就是前朝储君的身份。 蓝九州点了点头,将玄情阁的事情说了出来,至于凤轻瑶失踪的事,蓝九州并没有提,作为蓝氏后人,他不能动用蓝氏暗中的力量去找凤轻瑶。 蓝氏在暗中的力量,不属于他个人。 “这么说,玄情阁阁主也知道你的身份了?”步惊云面色凝重。 知道蓝九州身份的人不少,可都是值得依赖的人,玄情阁值不值得信任还很难说。 “作为玄字门派,他们有资格知道。”蓝九州理所当然地说道。 步惊云很不给面子地接道:“玄霄宫就不知道。” “玄霄宫早已不受蓝氏控制,暄少奇根本不知蓝氏的事。”这一点倒不是蓝九州瞎说,他曾试探过,暄少奇根本没有怀疑。 玄霄宫,早已断了和蓝氏的联系。 至于玄情阁,他确实是冒险了。不过,要是玄情不知道那块令牌的意义,他会直接杀人灭口…… 1299奔波,玄情阁很适合秦宝儿 1299奔波,玄情阁很适合秦宝儿 不管玄情阁是不是还忠于蓝氏,蓝九州把身份亮明了,玄情也承认了蓝九州主子的身份,那么玄情阁就必须在他们的掌控中. 连城城主说道:“殿下,你看是不是要派人潜入玄情阁,或者给阁主下药?” 虽说用药控制人是下乘的手段,但对付玄情这样的人,却是最有效的法子。 “不必,我和玄情说了,我会派人去玄情阁。”光明正大地放人,比暗中潜入来得高效,到时候就看谁棋高一着,能够完全地掌控玄情阁。 蓝九州从那晚的对话可以断定,玄情对阁中的掌控力很弱,那几个女子并不服玄情。 “她同意了?”步惊云吃惊道。玄医谷谷主对九州那么死忠,都不准九州在谷中安插人,玄情阁居然会同意? 蓝九州冷笑一声:“玄情阁很缺银子。” 任何人都有弱点,玄情阁的弱点如此明显,他不加以利用都对不起自己。 “呃……一文钱憋倒英雄汉,玄情阁落没了。”步惊云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 “不知殿下可有人选?”连城主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也没有想到哪个人合适。 玄情阁那里需要女子,而他们手中没有擅长经营的女子。 “秦宝儿。”蓝九州淡淡地吐出这个名字,不等蓝九州多说,步惊云就急忙打断:“不行,不行,宝儿不行,宝儿怎么能做这种抛头露面的事,宝儿的身体也不好,不能操心,你不能让宝儿去。” 蓝九州冷冷地剜了步惊云一眼:“秦宝儿为什么不可以?”他又不要秦宝儿去做粗活,只不过坐镇玄情阁罢了。 “宝儿她是你的未婚妻,你怎么可以让她做这么危险的事,把她拉进这潭深泥里。”步惊云半步不退地瞪向蓝九州。 凤轻瑶还是我的女人,还不一样什么都要做。 这话蓝九州没有说,但眼神流露出来的意思,步惊云却是看明白了,步惊云气势全消,恳求道:“九州,不是我偏袒宝儿,实在是宝儿不适合。这事不能再考虑一下吗?宝儿不是凤轻瑶,她吃不得那些苦,再说她身体也不好。” “她这两年调养得极好,有谷主的补心丸,她很少犯病,而且让她忙一些,也省得她一天到晚胡思乱想。”蓝九州半步不让。 玄情阁那个地方很适合秦宝儿,秦宝儿就像莬丝花,她需要长点见识。“九州,宝儿收服不了玄情阁。”步惊云无奈,只得死命地朝连城主使眼色,连城主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殿下,惊云说得有道理,秦姑娘她做不来这些。” 不是不适合,而是做不来。由此可见,连城主对秦宝儿的评价并不高。 “不需要她做,给她安排两个厉害的侍女。”蓝九州这话一出,便是没有更改的意思,连城主双眼一亮,立刻就明白了蓝九州的想法。 “属下这就去办。”秦宝儿这人太无害了,玄情阁阁主和她接触久了,定不会防备她,可却不知,他们真正安插进玄情阁的人不是秦宝儿,而是她的侍女。 “嗯。”蓝九州点了点头,示意连城主退下。 屋内只有他和步惊云两人,没有外人在,步惊云也不掩饰自己的不满,一脸不爽地瞪向蓝九州:“九州,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要是不愿意养宝儿,我就把她接到天下第一庄去,你干嘛让她做这么危险的事,你知不知道要是玄情阁的人心有不鬼,宝儿就危险了。” “有你在,宝儿能有什么危险?”蓝九州这是吃定了步惊云,步惊云气得跳脚:“九州,那是玄情阁,我根本进不去。” “你可以去,以宝儿护卫的身份。” “真的?我可以跟在宝儿身边?”步惊云双眼倏得一亮。 在连城,盯着他的人太多了,他对宝儿太好,说事的人就特别多,去了玄情阁也好,总没人在他耳边说三道四。 “惊云,你把宝儿看得太重了,你这样很容易出事。因为宝儿,你不止误了一次事。”蓝九州深深地看了步惊云一眼,话中隐含告诫。 步惊云嘟嚷了一声,小声道:“我又不想要江山,我就想要宝儿,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你为宝儿做了太多,多到她认为你对她好是理所当然,然后便不会珍惜,到时候受伤的只有你自己。”蓝九州这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劝解步惊云。 步惊云苦笑一声:“我也知道,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九州我不是你,我没有你的理智,也没有你的大局观,我没有别的野心,我只想守着宝儿,这样就好了。” “你以为在这乱世之中,凭你一个武夫能守住秦宝儿吗?你就能保证自己没有一丝纰漏吗?依宝儿这个样子,只要有一点意外,她就只有死路一条。惊云,如果你真对宝儿好,就放手让她成长。”凤轻瑶失踪近一个月,他担心得要命,却不会绝望,因为他知道凤轻瑶的能力,相信凤轻瑶。 凤轻瑶一定不会有事。 步惊云一脸沉默…… 不管步惊云有多不满,他都无法拒绝蓝九州下达的命令。 而秦宝儿知道这是蓝九州的命令后,不仅没有担忧,反而一脸雀跃。 “师兄对我真好,师兄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师兄失望。”往日病恹恹的小脸,这一刻却神采奕奕,让步惊云又酸又喜。 于是,秦宝儿前往玄情阁的事情便成了定局,秦宝儿离去前想见蓝九州一面,却被拒绝,原因是蓝九州已经走了。 秦宝儿一脸失望,转念想到自己可以帮到蓝九州,再次欣喜起来,一脸欢喜地准备出行的事情。 秦宝儿干劲十足,步惊云也希望宝儿能做出成绩,便给秦宝儿介绍玄情阁的情况,结果秦宝儿一头雾水:“惊云,你别给我说这些,我听不懂。” “没关系,你哪里不懂,我再给你解释。你了解玄情阁的情况后,才知道如何做。”步惊云对秦宝儿一向耐心十足。 秦宝儿的小脸皱成一团,娇俏地道:“惊云,你说得这些事情我都不懂。至于玄情阁的事情,不是有你在嘛,我相信你。” 说到后面,秦宝儿笑靥如花,灿烂的笑容把步惊云晃得找不到北,稀里糊涂就拍胸脯保证:“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拿下玄情阁。” 蓝九州听到这事,摇头叹息。 不是他想算计步惊云,实在是步惊云太好算计了。 要美人不要江山是吧,那你从此就为美人奔波吧…… 1300脱身,不顾一切守在你身边 ??1300脱身,不顾一切守在你身边 蓝九州难得来一趟连城,当然不能说走就走,即使他再担心凤轻瑶,也不能把公务丢在一旁,因为有许多事情是连城主和步惊云无法做主的. 要是蓝九州没有来,他们就得先把事情传到苏嘉铭手里,待蓝九州决策,现在蓝九州在,连城主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把之前积压的公务全部搬到蓝九州面前。 饶是不眠不休,蓝九州也忙了两天,狠狠地睡了一觉后,蓝九州便联络暗卫。正好暗卫送来了南陵锦凡的下落。 南陵锦凡瘫痪在床,已经成了一个废人,绝无恢复的可能,现在人在夜城。“夜城?”蓝九州失笑。 夜叶这是有多蠢,才会收留丧家之犬一样的南陵锦凡,夜叶还真是不怕死。 南陵锦凡已不足为惧,蓝九州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问道:“凤姑娘呢?可有下落?” “凤姑娘在玄情阁手上。”暗卫说这话时,头埋得极低。 他们之前查过玄情阁,却没有找到凤轻瑶的下落,这会儿查出来显得他们特别无能。 “玄情阁?”蓝九州脸色一变,语气也变得严厉异常,暗卫悄悄吸了口气,连忙说道:“请主子放心,凤姑娘没有出事,凤姑娘被紫衣殿的人所救,她们不知凤姑娘的身份,凤姑娘目前没有生命危险。” 要不是这样,他们发现凤轻瑶的下落后,就会把凤轻瑶带出来,而不是把机会留给主子。 蓝九州面色稍霁,他知道玄情阁有几伙人在外面,只是没想到,他寻了近一个月的人,居然就在玄情阁的手中,还真不是一般的巧。 “现在人在哪里?”人找到了,又没有生命危险,蓝九州心中的担忧也消失了。 天知道,他有多怕凤轻瑶出事。 “昨天,凤姑娘一行停留在武阳县,属下一直派人盯着。” “嗯。”蓝九州满意地应了一声。 蓝九州当天便离开连城,朝武阳县赶去,连城主知道蓝九州去做什么,并没有不满,只是心里稍稍有一点忧心。 他怕蓝九州成为步惊云第二,为一个女人折腰。 凤轻瑶经过二十多天的休养,身体已经全好,她这两天正在琢磨离开的事。 紫衣殿那些女人根本不防备她,她要下手很容易,之所以迟迟未动,是想寻一个大城镇,人多的地方比较好溜。 武阳县是个人口密集的大县,凤轻瑶一到武阳县就知道机会来了,更不用提她们还打算在这里留宿两个晚上,采购一些生活用品。 为了令对方放松戒备,凤轻瑶这段时间特别乖,紫情她们对凤轻瑶也越来越放心,时不时就和她提一些玄情阁的事情,凤轻瑶对这个玄字门派也越来越了解。 不管紫情说得多好,都改变不了玄情阁越来越败落的事实,凤轻瑶对此没有任何感触,盛极必衰,起起落落是正常的事情,前朝那么牛逼都能灭亡,更不用提玄情阁了。 至于玄情阁对她的救命之恩,她也报了。 紫情她们练的武功很邪门,特别伤身,武功越高,她们的身形就越发的婀娜妩媚,人也特别畏寒,每每来月事时都痛得打滚。 她们的身体因为练功,子宫严重受损,不仅无法和正常女人一样受孕,也容易早死。 凤轻瑶养病期间,并没有隐瞒自己会医术的事,毕竟在路上找大夫不方便。她的伤后期就是自己医治的,也替紫情十二人做过一个全身检查,并针对她们的问题,给了足够的药。 虽然不能医好,但总能让她们多活两年。 凤轻瑶自认不欠紫情她们什么,更不用提紫情她们救她,也不是存了什么良善之心,只不过玄情阁的人看到女子出事,都会出手相助,然后吸收为弟子。 玄情阁现在正处于青黄不接的状态,阁中新鲜血液很少。 是夜,众人都深睡时,凤轻瑶突然睁开眼睛,清明的眸子没有一丝睡意。 凤轻瑶看了一眼睡在自己左右两侧的人,淡漠地摇了摇头,深吸了口气,然后便从床上爬了起来。凤轻瑶的动作很轻,按理紫情她们都会武功,应该会惊醒才是,可偏偏她们却睡得特别沉,完全没有惊醒的迹象。 作为一个大夫,想要悄无声息地放倒一群没有防备的人,真的很容易,更不用提她有智能医疗包在手,完全不需要买药。 凤轻瑶穿好衣服,想了想,还是将之前搜刮来的银子和银票放下一半。 这些人的日子并不好过,这些银子就当她一路的药钱和花费。 没有任何留恋,凤轻瑶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于她而言,玄情阁这些人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如果这些人不逼她加入玄情阁,她也许会更感激她们,可现在……她那所剩无几的感激,已全部被消磨掉了。 凤轻瑶走后没多久,暗卫便现身了,四个暗卫面面相觑,露出一个只有自己才明白的苦笑。 他们原本打算给主子制造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来一段旷世之恋,这下好了…… 美人本事太强,自己已经脱险了,而“英雄”还在路上,他们一点功劳也没有。 “唉……” 美人太强也不是好事。暗卫叹了口气,留下两人给凤轻瑶扫尾,另外两人则继续在暗中保护她。 凤轻瑶太心慈手软了,她给紫情十二人下的迷药很轻,第二天早上便会醒来。 一个晚上的时间,凤轻瑶认为她可以躲开这十二人,暗卫却不这么想,为防万一,暗卫潜入房内,给紫情十二人下了更重的迷药,足够她们睡上两天。 原本,按他们的意思,这十二人就算不杀,也得灌聋灌哑,免得她们日后骚扰凤姑娘,或者乱说,转念想到凤姑娘有恩报恩的性格,暗卫便没有下狠手。 “算你们好运。” 暗卫处理完紫情十二人,便在暗处给蓝九州留下记号,好方便蓝九州顺着记号找他们。 蓝九州赶到时,凤轻瑶已经离开武阳县,蓝九州听到暗卫的汇报,既生气又心疼。 气凤轻瑶没有等她,心疼凤轻瑶万事都要自己打算,他永远做不到像步惊云那样,不顾一切地守在凤轻瑶身边…… 1301遇上,带你到九皇叔身边 1301遇上,带你到九皇叔身边 作为一个没有武功的弱女子,孤身在外是件很危险的事,如果这个女子还有几分姿色,那就更容易被人盯上. 凤轻瑶虽然有点自保的小本事,但也只能小打小闹,遇到真正的高手,或者打手,她只有认栽的份。 凤轻瑶一向有自知之明,更爱惜自己的生命,没了玄情阁那十二位免费保镖,凤轻瑶当天夜里就把自己“毁容”了。 涂黑那什么的太假了,你能涂黑脸,可脖子和手呢? 你一张黑脸长在洁白的脖子上,外加一双白皙细腻的手,你这是骗谁呢?如果涂黑全身,那工程又太大了,凤轻瑶嫌麻烦,而且遇水也容易暴露出来。 为了一劳永逸,凤轻瑶直接在脸上涂上会让自己过敏的药物,于是她的脸第二天就长满了小红痘。 任你底子再好,顶着一张红肿交错的脸,也没有人会多看你一眼,凤轻瑶走在街上相当安全,甚至有人看到她的脸后,主动离得远远的,一副嫌弃的样子。 “凤姑娘真阴险。”暗卫那叫一个佩服,能往自己的脸上下狠手,凤轻瑶真不是一般的狠。 没有户籍与路引,凤轻瑶只能挑小路和偏僻的小镇走,这张脸令她一路上很顺利,偶有不长眼的凑上去,也有暗卫暗中收拾。 连续赶了几天路,凤轻瑶终于到了一个比较大的城镇,可惜她身上没有文书,无法进城,只能暂时住在城外的破庙里,好想办法进城。暗卫一直在暗中保护凤轻瑶,直到蓝九州出现,暗卫才悄悄离去,并且将附近不长眼的人都清理干净,好给蓝九州挪地方,方便这两人谈情说爱。 蓝九州脸上戴着半块银面具,皎洁的月光洒在他脸上,又折射回来,显得那半张脸特别明亮。 蓝九州一进来,凤轻瑶就惊醒了:“什么人?” 抬头一看,发现是自己熟悉的身影,凤轻瑶却没有放松,而是戒备地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官方笑容:“九州,是你?” 被骗了一次,她不得不谨慎一点。 “嗯。”察觉到凤轻瑶的冷淡,蓝九州颇为不解。他很久没有见到凤轻瑶,应该没有做什么让凤轻瑶生气的事。 蓝九州越走越近,凤轻瑶双手悄悄缩在身后,右手握着一把刀,身子抵在墙上,脸上的笑容不变:“九州,你怎么会在这里,好巧。” “不巧,听说你出事了,我是特意来找你的,看到你无事我就放心了。”蓝九州不知凤轻瑶遇到了什么,看她一脸戒备,便停在三步开外,这个距离足够凤轻瑶打量他,出什么事也方便凤轻瑶逃跑。 “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靠得近了,凤轻瑶终于确定面前的人是蓝九州,紧绷的神经一松,身子一软就跌坐在地,狠狠地喘了口气,靠在墙上:“不是假的,我总算安全了。” “这是怎么了?”蓝九州不解地看着凤轻瑶。 前一秒还是防备,这一秒就全心信任,凤轻瑶的变化也太大了,她到底怎么了? 凤轻瑶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一脸心酸地道:“你不知道,我之前差点被骗了,要不是我机警,现在说不定就死了。”凤轻瑶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将南陵锦凡假扮蓝九州骗她的事情说了出来,包括她废了南陵锦凡那一段。 当然,被南陵锦凡强吻那段她没提,那个吻太恶心了,她恨不得当作没有发生,自然不会主动提起。 “南陵锦凡,他这是想让我背黑锅,他不知道我和九皇叔是同伙吗?”蓝九州的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冷笑。 “知道又如何,等到九皇叔知道你杀了我和文渊先生,肯定会和你翻脸。”亲兄弟还阅墙,更不用提蓝九州和九皇叔只是利益同盟。 “你说得没错,要是你死了,九皇叔肯定会和我翻脸。”他自己就不会原谅自己:“不过,你可以放心,我永远都不会杀你,也不会和九皇叔闹翻。” “我当然相信你。但有些人喜欢相信眼睛看到的,如果南陵锦凡顶着你的样子为非作歹,不知情的人肯定会把账算到你头上。好了,不说这些了,反正他被我废了,以后没机会了。”凤轻瑶伸手,朝蓝九州晃了晃:“拉我一把,我站不起来了。” “吓得腿软?这么没用。”蓝九州嘴上不屑,手却很快就伸了出来,微微使力把凤轻瑶拉了起来。 “才不是吓得,我是没有休息好,你看看我这个样子,多丑。”凤轻瑶指了指自己的脸,还有那黑青的眼眶。 她作为一个黑户,又没武功,在陌生的国度行走,真的很危险,她不得不时刻保持高度的警觉,以免自己在睡梦中被人杀了,或者被人强暴什么的。 这世上,不缺流民。 蓝九州很认真地看着凤轻瑶,认真地道:“的确很丑。”脸上满是红疙瘩,长发又油又枯,身上也是一股馊味,不知多少天没有洗过澡,可就是这样的凤轻瑶,他仍旧怎么看都欢喜。 “我哪丑了,我不过是几天没有打理罢了。”凤轻瑶摸了把脸,气呼呼地道。 女人就是这样,可以自己说自己丑,但容不得旁人说,蓝九州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就想揉凤轻瑶的头,却被凤轻瑶躲开了:“别动手动脚,我是有主的人。” 蓝九州的手僵在半空,又若无其事地收了回来:“我知道,我也是有主的人。” “你?有主?”凤轻瑶双眸一亮,一脸诧异,蓝九州再次肯定地点头:“对,我是有主的人。我这次是来找你的,现在找到了,你要不要跟我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凤轻瑶虽然很想八卦一下蓝九州的主是谁,可看蓝九州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她便乖乖收起自己的好奇心。从第一次见到蓝九州,凤轻瑶就明白,这个男人是有故事的人,千万别和他牵扯太深。 “带你去找九皇叔。”蓝九州说得自然,让凤轻瑶相信他真有主了。 即使蓝九州没有说,她也知道他曾对自己有那么一点点好感,现在应该没有了。 这么一来,大家做朋友就更安全了,凤轻瑶没有半点心理负担,把自己交给蓝九州,让他护送她。 有人保护是好事,她才不会傻得拒绝…… 1302回去,黑骑可以行动了 1302回去,黑骑可以行动了 接下来的路,有蓝九州保护,凤轻瑶不用再提心吊胆,更不用担心路上会遇到南陵锦凡和玄情阁的人. 凤轻瑶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尤其是脸,凤轻瑶更是小心保养,之前因为她粗鲁的动作,脸上有不少小红疙瘩被蹭破,她怕在脸上留疤。 蓝九州实在不习惯这样的凤轻瑶,某天,终于忍不住道:“你担心什么,你就算再丑,九皇叔也不会变心。” 凤轻瑶真的没必要这么辛苦折腾她的脸,天天在脸上涂涂抹抹,凤轻瑶不累他看着都累。 凤轻瑶最丑最狼狈的样子,他都见过,凤轻瑶就算变丑,他也认了。“女为悦己者容,我才不要顶着一张猪头脸见九皇叔。”凤轻瑶摘下面纱,随手放在一边,端起一旁的药茶小口小口地喝着。 顶着一张丑脸,被蓝九州看到她无压力,可九皇叔不行,女人总希望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露在心爱的男人面前。 “呃……”蓝九州默默地别过脸。 他在想,如果有一天凤轻瑶知道真相会如何? 总感觉那一天很可怕! 蓝九州怕凤轻瑶察觉出什么,接下来的路便没有多说,只是日夜赶路,早日把凤轻瑶送到九皇叔身边。 以九皇叔的身份和凤轻瑶相处,便不用这么克制,即使关心也要注意分寸。 凤轻瑶也很担心九皇叔,这都一个多月过去了,按理九皇叔和文渊先生早该到皇城了,可因为她失踪,九皇叔硬是把行程放缓。 她从蓝九州的口中得知,九皇叔以文渊先生身体不适为由,一直停在南陵境内,这让凤轻瑶又喜又愧。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停在南陵境内有多危险。 连续赶了七天的路,凤轻瑶脸上的红肿已经消得差不多了,下一个城镇就是九皇叔停留的地方,蓝九州把方位和凤轻瑶说清楚后,便告辞离去。 “剩下的路你自己走,我已经通知了九皇叔,也会让人暗中保护你。” 凤轻瑶知道蓝九州不愿意让太多人知晓他的身份,便没有勉强蓝九州一定要把她送到,笑着点头:“放心,我不会有事。” 晚上,凤轻瑶并没有赶路,而是找了个客栈休息,打算养足精神。想到明天就能见到九皇叔,凤轻瑶忍不住露出一个幸福的笑。 这一个多月真是累死她了,到了九皇叔身边,她就可以安心了。 蓝九州在暗中看到这一幕,心里那叫一个酸呀。 他自认自己比九皇叔对凤轻瑶好,可为什么凤轻瑶心里、眼里就只有九皇叔,完全看不到别人呢? 自己和自己吃醋,真是很愚蠢的行为,可蓝九州就是忍不住吃自己的醋。 带着一身酸气,蓝九州回到别院,幕僚过来请示时,正好遇到他心情不爽,不等幕僚说完,便冷冷道:“这种小事也要本王处理,本王养你何用?” 小事?引起北陵和南陵大战,这能叫小事吗? 幕僚泪流满面,默默地退下,回头便给黑骑传命令,让他们行动…… 于是,计划了大半年,针对南陵与北陵的行动,在九皇叔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展开,等到九皇叔发现时,事情已经进行得很顺利。 第二天,凤轻瑶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九皇叔和文渊先生暂住的落院,凤轻瑶一脸激动,心中幻想着各式与九皇叔相见的场景,结果……她连九皇叔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凤轻瑶本以为,她离开一个半月再回来,就算没有盛大的欢迎仪式,这些人也应该围上来,问她好不好,这段时间遇到了什么,九皇叔就算再克制,也应该在大厅等她,可是……什么都没有,甚至没有人出来迎接她,就好像她不是遇险归来,而是出去逛了一天回来,护卫依旧恭敬,幕僚依旧谄媚,至于九皇叔和文渊先生,她连个影子都没有看到。 屋子静悄悄的,护卫和下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就好像她是透明人一样。这是怎么了? 凤轻瑶茫然地站在拱门处,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这一刻,她想自己的家了,想念那个虽然冷清,但至少能让自己感到温暖的家。在九皇叔这里,她好像不受欢迎。 她似乎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九皇叔留在这里也许不是为了等她,而是另有计划,她不过是顺带罢了。 想到这里,凤轻瑶鼻子一酸,依九皇叔之前的行事风格,这不无可能。 “我好像高看自己了。”凤轻瑶默默望天,苦笑一声,正准备转身离去,却被人挡住了去路:“凤姑娘,王爷在等您。” 凤轻瑶不想让人看笑话,压下心中的苦涩,露出一个极勉强的笑容:“我知道,我先去梳洗一下再来见王爷。”“凤姑娘,王爷说,让你一回来就去见他。”那人半步不让,再次重申九皇叔的命令,如果是平时,凤轻瑶一定不会多说,乖乖地去见九皇叔,可此刻……她被这别院的冷清打击到了,被九皇叔的高姿态伤了。 这一个多月来,她吃不好、睡不好,整天提心吊胆,要不是遇到蓝九州,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到这里来。 她满怀期待地来见九皇叔,想着九皇叔会如何高兴,如何激动,又想着她要怎么和九皇叔撒娇,诉说她这一个多月的担惊受怕,让九皇叔安慰她、哄她。 可是……什么都没有,九皇叔公事公办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丑。 委屈,凤轻瑶感觉自己特别委屈,她吃了这么多苦才回来,九皇叔就算不到门口接她,也不至于如此冷静,九皇叔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难道,九皇叔半点也不在乎她的死活吗?凤轻瑶的眼中泛着泪光,抽了口气,紧紧地闭上眼睛,将眼中的泪水眨了回去,再次睁眼时,眼中一片冰寒,冷冷地看着拦住她去路的人:“让开!” “凤姑娘,九……”那人皱眉,再次把九皇叔搬出来,凤轻瑶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抬脚就踹了过去:“滚开!” 九皇叔得知凤轻瑶在门口发脾气,勾唇一笑:“长脾气了!” 1303委屈,君既无情我便休 1303委屈,君既无情我便休 凤轻瑶一直是个倔强、好强的女人,虽说这些年和九皇叔在一起,她的脾气收敛了许多,但不表示她已从一个独立自强的女人,变成一个只能依附九皇叔而生活的女人. 面对九皇叔傲慢的举动,凤轻瑶强硬还击。九皇叔既然不稀罕她回来,那她也不稀罕去见九皇叔,更不稀罕向九皇叔诉苦。 凤轻瑶把下人踹开后,转身朝外走去,在路上拉了一个仆妇,让她引路带自己去后院,她要梳洗换装。 “姑娘请。”能在九皇叔手底下做事的人,绝不是什么蠢人,看凤轻瑶杀气腾腾,那仆妇哪敢触她的霉头,当即低眉顺眼地引路。半路遇到闻讯而来的展颜,展颜看到凤轻瑶平安无事,又是哭又是笑,不停地说着自己这一个月来的担心与害怕。 这才是正常的反应。 凤轻瑶面色稍霁,和展颜寒暄了几句,让她不用担心,然后以疲累为由,说要下去梳洗。 “你快去,等你休息好了,我再找你,这段时间我们真是担心死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肯定无法原谅自己。”当时,是凤轻瑶引开山匪,他们才有机会活命,展颜对凤轻瑶又敬又愧。 他们都很清楚,一个女子落入匪徒的手中,下场比死还惨,换作是她,她绝对做不到。 “祸害遗千年,我死不了。”凤轻瑶自嘲地说道。 说起来,她还真是命大,落到南陵锦凡手上都能活下来,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瞎说,哪有你这么好的祸害。好了,我不和你多说了,你快回去好好收拾一下,九皇叔肯定有很多话要和你说。”展颜朝凤轻瑶眨了眨眼,一脸暧昧。 “嗯。”凤轻瑶露出一抹只有自己才明白的笑。 她不知道九皇叔有没有话要跟她说,她只知道九皇叔正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等她去请罪。 而她不认为自己有错,所以……她绝不低头。 九皇叔虽然对凤轻瑶的回来表现得很冷淡,下面的人却不敢怠慢凤轻瑶,听到凤轻瑶说要沐浴,立马就有人去提热水。 看着空空的浴涌,凤轻瑶不禁又想到凤府。如果她此刻在凤府,府中的下人根本不需要她多说,早就备好热水,无论她什么时候回去,都有热腾腾的水备用。好想家,她好想回去。她后悔了…… 早知道这样,她就不该离京,哪怕天天对着那个孩子,哪怕忐忑不安,哪怕自我折磨,也比这样好。 送上门的果然不值钱。 “啪嗒……”泪珠从眼角滑出,凤轻瑶抬手拭泪,不想眼泪越掉越凶,凤轻瑶索性蹲下来,哭个痛快。 凤轻瑶从来学不会嚎啕大哭,也学不会梨花带泪,她每次哭的时候都丑死了,眼睛和鼻子红红的,鼻涕和眼泪糊一脸,所以她不会哭给别人看,她只哭给自己看。 头埋在双腿间,凤轻瑶没有哭出声,只有那一抽一抽的肩膀,让人明白她此刻有多伤心,有多难过。 她知道自己太吹毛求疵,太过消极,把九皇叔往最坏的一面想,可她控制不了自己。九皇叔的冷漠和孤傲,将她满心的欢喜与期待打碎,她无法接受这种巨大的反差,更无法冷静。 她也想理智地去看待这件事,可她是女人……她也有感情用事的一面。 凤轻瑶不敢哭太久,她不想让九王府的下人看到自己脆弱无助的一面,将心中的郁结发泄后,凤轻瑶便站了起来,将脸上的泪和鼻涕擦干净。 下人送水进来时,凤轻瑶背了过去,没有留人下来服侍。 待到下人全部出去后,凤轻瑶将衣服褪下,踏入浴桶里,整个人沉入水里。 其实,她不用梳洗,她昨天晚上就已经沐浴好了,就想着今天清清爽爽地来见九皇叔,可是…… “咕噜……咕噜……”凤轻瑶在水里吐着泡泡,直到实在憋不住,才从水里站了起来,然后拖着湿淋淋的长发走从浴涌。纤瘦的腰肢和微翘的臀引人遐想,长发披在身后,遮住了部分春光,却挡不住背后那道狰狞的伤疤。 当初,九皇叔想尽办法也没有消除那道疤,现在……九皇叔似乎已经忘了,凤轻瑶还等着北陵的雪莲花入药,等着将背后的疤除掉。 不见也好,感情冷却一段时间,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太过浓烈的感情,会让她变得不像自己。 挑起下人准备的衣服,凤轻瑶无声一笑,慢悠悠地穿戴好,然后坐在梳妆台前,细细地擦拭自己的长发。 凤轻瑶的动作很仔细,也很慢,半个时辰过去了,那头长发依旧是湿的,凤轻瑶半点不急,对着镜子慢条斯礼地继续擦,有些红肿的双眼微微合拢,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九皇叔在书房等得不耐烦,让下人去催,下人回报凤轻瑶还在梳洗。 凤轻瑶在沐浴,暗卫又不能盯着,九皇叔根本不知道凤轻瑶此时的心情,只得按捺住心中的急切,在书房里等着…… 一个时辰过去了,九皇叔之前还能安慰自己,想着凤轻瑶是要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来见他,现在他不敢这么想了。 一个时辰,凤轻瑶就是再怎么盛妆打扮,也不需要这么多时间。 九皇叔再次遣人去问,得来的消息是凤姑娘累了,休息了。 “睡了?本王等了你这么久,你居然睡了?”九皇叔那叫一个气,当下也顾不得想要给凤轻瑶一个教训的事,气呼呼地朝凤轻瑶所住的落院走去,所到之处……寒气森然,树叶飞落,下人闪避。九皇叔不明白凤轻瑶这是怎么了,明明那么急切的想要见自己,为什么来了之后,反倒不见了呢? 是他给的下马威太过了? 九皇叔绝不承认,他是故意摆出这样的阵仗来等凤轻瑶,本以为凤轻瑶会服软,没想到事情超出预料,凤轻瑶似乎不满意了。 九皇叔隐有几分不安,步子不由自主地迈得更大…… 1304吵架,这种感觉很好 ??1304吵架,这种感觉很好 院内静悄悄的,屋外也有些冷清,丫鬟婆子基本上看不见. 因九皇叔不喜,屋外的花圃早被下人清理干净,只有几棵半人高的小树做点缀,看上去很是萧条,隐约有几分衰败的气象。 这样的落院,别说心情不好的人,就算心情好的人走进来,也会低落几分,九皇叔脚步一顿,随即放缓脚步走了进去。 有两个丫鬟守在门外,见九皇叔过来,正准备行礼,被九皇叔打断,以眼神示意她们“滚”出去。 没有看错,九看叔就是要她们用滚的,别留在这里碍他的眼。二女泪流满面,她们这是招谁惹谁了,九皇叔好好地怎么用冷刀子瞪她们。她们明明什么也没有做,更没有像以前那些下人那样,打扮的花枝招展去爬九皇叔的床。 没了外人在,九皇叔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脸上的寒霜稍微缓了几分,放轻脚步,推门而入,绕过屏风来到内室,看到凤轻瑶果然睡得好好的。 有那么一瞬间,九皇叔哭笑不得。他还真是白担心了,凤轻瑶根本没事,不过等他走进去后就发现异常了。 凤轻瑶的眼睛是红肿的,明显是哭过的痕迹。 “就这么委屈?”九皇叔站在床边,指腹轻轻滑过凤轻瑶的脸颊,带着一丝自己也不明了的疑问。 “你委屈,本王也委屈。”九皇叔的手指停在凤轻瑶略显苍白的双唇上,摩挲片刻,见凤轻瑶没有反应,九皇叔轻叹了口气,替凤轻瑶捏了捏被角:“好好睡吧。” 九皇叔轻轻地吻了一下凤轻瑶的双唇,转身走了出去,听到关门声,凤轻瑶并没有睁开眼,而是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唇,眼角有一颗泪珠滑落。 九皇叔,他根本不懂女子的心,她承认九皇叔做得很好,可谓是面面俱到,可九皇叔没有照顾到她的心情。 她能接受九皇叔的责骂,可无法接受九皇叔的冷待,她不喜欢九皇叔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这种感觉就好像她是呼之即来、挥之则去的玩物。 她满心欢喜而来,只要九皇叔看她一眼,或者抱着她,哪怕说一句“没事就好”她也满足,之后九皇叔就是凶她、甚至惩罚她,她也认了。 可惜什么都没有,没有关心,没有问候,只有满室的冷意。凤轻瑶唇角弯出一抹苦涩的笑,翻了个身,将自己卷缩成虾米状,然后……想着想着,居然真的睡着了。 凤轻瑶这一觉睡到天黑,用了晚膳后,凤轻瑶去见文渊先生和展颜,好让他们放心,回来时已经不早了,因为明天就要继续赶路,凤轻瑶便想着早点休息,免得第二天没精神。 可白天睡太多了,凤轻瑶根本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正准备起身,突然听到开门声。 凤轻瑶知道,这个时候过来的只有九皇叔,连忙闭上眼睛装睡,不过这一次九皇叔没有放过她。 “本王知道你没有睡着,睁开眼。”这是命令了,凤轻瑶醒来到现在一直没有主动去见他,九皇叔不高兴了。 凤轻瑶能想到文渊先生的担心,就不能想到他也会担心嘛,而他比文渊先生更担心。装不下去,即使凤轻瑶不知如何面对九皇叔,也只得睁开眼睛,老老实实地唤了一句:“九皇叔。” 恭敬有余,亲近不足。九皇叔不自觉地皱紧眉头:“你这是怎么了?”他发现女人的心思真难猜。 “我?没事呀,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凤轻瑶坐了起来,靠在床头,露出一抹浅笑:“九皇叔,天色不早了,是不是要安歇了?” “不急,本王有事和你说。”今天不说清楚,在路上就没有时间和机会了。 “九皇叔请说……” 凤轻瑶的态度很好,好到让九皇叔挑不出一点错,可正是因为这样,九皇叔越发的不爽。 凤轻瑶这是什么意思?摆脸色给他看? “你这是在怪本王没有保护好你?”九皇叔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几分冷意。凤轻瑶看了九皇叔一眼,果断摇头:“没有。这件事是我自己不好,是我逞英雄才会出事。” “哼……你知道自己逞英雄就好。怎么?你认为自己很能干,可以单枪匹马杀入对方的阵营,然后全身而退?”九皇叔一想到这事,就气得想把司家十八骑给宰了。 他让司家十八骑保护的是凤轻瑶,不是文渊先生。 “我从来没有这么认为过,我知道自己的能力。”凤轻瑶一脸平静,长发披在身后,隐约有几分柔弱。 可惜九皇叔无心欣赏,提起这件事他就火大:“既然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就不应该以身涉险。凤轻瑶你给本王记住,你不是一个人,你身后有本王,还有一个凤家,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出事,会有多少人伤心。” “我知道。所以不管面对什么事,我都会努力活下去,但是……有些事情,比生命更重要,当时的情况容不得我多想。”凤轻瑶知道九皇叔在气什么,只是……她是凤轻瑶,她有自己的坚持和原则。 “比生命更重要?”九皇叔冷笑:“难道在你眼中,保护文渊先生比生命更重要?他的命是命,你的命、暗卫的命就不是命?” 他承认,这件事凤轻瑶做得很好,换作是他也会这么做,但是他可以涉险,凤轻瑶不可以,凤轻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会疯掉。 “不是。”凤轻瑶摇了摇头,不理会九皇叔眼中的愤怒,清晰而缓慢地解释道:“我尊重每个人的生命,更爱惜自己的命,我是个自私的女人,危难关头我宁可牺牲别人也要活下来。但有些东西比生命更重要,比如原则、比如坚持。我答应了你保护好文渊先生,我就必须做到,这是我的责任。我可以为了活命牺牲别人,但做不到为了活命而丢弃自己身上的责任。如果当时我逃了,文渊先生就走不了,我不能逃。” 她的性子看上去很平和,骨子里却有固执的一面,她坚持的东西即使是错的,也要坚持。 “所以,为了完成你的承诺,为了担起保护他们的责任,你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九皇叔的满腔怒火瞬间消散,凤轻瑶这句话深深地震撼了他的心。 凤轻瑶没有错,错的是他。他知道凤轻瑶行事有军人果断与坚毅的一面,却没有想到她连军人,拼命完成任务的原则也学去了。 凤将军到底是怎么教女儿的?他把女儿当军人养吗?不,应该说凤轻瑶到底是活在怎样的环境里,才能养出这样的脾性。 一个女子,却比男人更有担当,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1305动乱,出事之前 1305动乱,出事之前 有些事,即使明知有危险、明知九皇叔会担心,凤轻瑶还是会做,还是会冒险,哪怕重来一次,她亦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遵从自己的心,这是凤轻瑶行事的法则,不可能为谁改变,就如同九皇叔也不会因为凤轻瑶担心,就不去争夺这天下。 “明知去夺那个位置有危险,可我也从未要你放弃,要你陪我一起归隐田园,你以为我就不担心你吗? 九皇叔,我从来不干涉你的事,我从来不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在你身上,我从来不将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强加在你身上,让你按照我的意愿行事,因为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行事准则,不管对与错,我都尊重你的选择,也请你给我一点尊重,让我不至于活得像一个傀儡。”凤轻瑶很认真地和九皇叔说了这番话。 凤轻瑶直接点明九皇叔现在的状态,让他不得不认真思索,他所做的一切,是不是让凤轻瑶也没有安全感。 九皇叔没有立刻承诺,只是说:“本王需要好好想想。” 他只知道自己担心凤轻瑶出事,却从来没有想过,凤轻瑶在无人知道的时候,也在担心他,要知道他所做的可是杀头的事。 凤轻瑶从来没有因为担心他,就干涉他的事、给他脸色看。凤轻瑶总是在他受伤后,提着药箱走到他身边,给他最好的照顾,而他……天之骄子惯了,总觉得所有人都必须听他的,按他的意志办事,却没想过凤轻瑶并不是他的属下。 夫妻没有隔夜仇,有些事情说开就好,即使凤轻瑶心里依旧有些膈应,可也不会继续给九皇叔脸色看,毕竟这是她深爱的男人,只是……有些事,需要时间磨合,他们两人生长的背景不同,价值观和行事准则不同,他们必须慢慢磨合,彼此包容对方。 不过,两人虽然没有因此大吵大闹,可发生这样的事,也不可能立刻恢复到蜜里调油的状态。 凤轻瑶没有和九皇叔计较,不过也没有像以往那样,九皇叔一哄就没有原则的臣服,凤轻瑶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九皇叔的求欢,但没有拒绝与九皇叔同床。 有些事,教训不深,便学不乖。她是个成年人,她有自己的思考能力,对事情也有一定的判断能力,她希望九皇叔以后能尊重他,一如她尊重他。 第二天,凤轻瑶一如既往地替九皇叔穿戴,只是少了平日的亲密,主要是凤轻瑶不闹九皇叔了。 九皇叔坐在一旁,看着凤轻瑶旁若无人的梳洗,心里说不出来的失落,他倒是想主动上前,可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 他们两人吵架,大多数时候都是凤轻瑶哄他,他就是哄也做不到放低身段。 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就连护卫都看出来了,司家十八骑与文渊先生出来时,当然也发现了,不过碍于九皇叔的冷脸,没有人敢问,只有明微公主上马车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凤轻瑶一眼。 凤轻瑶大方地回了明微公主一个笑容,什么话都没有说,见九皇叔坐进马车,凤轻瑶转身朝身后的马走去,不顾侍卫的劝阻,执意骑马前行。 九皇叔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凤轻瑶上车,正准备寻问,幕僚先一步道:“王爷,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出发了。” 这个时候,九皇叔就是想要换马也不行,更不用提他今天一大早特别吩咐,他不骑马,要坐马车。九皇叔将满腔的郁闷噎了下去,冷声道:“走。” 幕僚一个激灵,忍不住拉了拉身上的衣服,默默地退下去,当然,他不忘哀怨地看了凤轻瑶一眼。 主子冷战什么的最讨厌了,明明他们都是无辜的,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他们。 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对方却不给你说得机会,那种感觉很好吧! 凤轻瑶抬头望天,发现这天真是特别的蓝,云特别的白,果然和九皇叔在一起,看什么都是明媚的。 “准备出发,准备好防雨器具,看这天怕是要下雨了。”幕僚板着脸说道,看着这灰暗的天,他觉得接下来的路也特别的灰暗。 接下来的路确实很灰暗,九皇叔一直找不到机会和凤轻瑶好好聊聊,他每次一上马车凤轻瑶就骑马,好吧,那他骑马,凤轻瑶又说她骑马累了,躲进马车里去。 司家十八骑曾找了个机会,郑重地向凤轻瑶道歉,凤轻瑶也大方,不予计较,可惜九皇叔硬是找不到机会讲和。 倒不是凤轻瑶不和他说话,只是他们身边的人太多,两人根本没有私人空间,很难说些亲密的话、做些亲密的事,平时客客气气地交流,根本无法促进感情升温。 等到九皇叔好不容易排除万难找到了机会,明微公主却笑眯眯地上前,无视九皇叔的冷眼,拿两人在南陵的事说事。 明明没什么,可经明微公主说出来,却令人感觉两人很亲密。 每每遇上这情况,凤轻瑶也不和以前一样,醋意冲天,而是很大方的让开,把空间留给两人,九皇叔气得快要内伤。“轻瑶太聪明了,就应该这么做。”展颜和文渊先生乐得看戏,展颜更是躲在一旁拍手叫好,至于明微公主……展颜和她说的话越来越少,道不同不相为谋。 文渊先生看向九皇叔的眼神,也是充满戏谑,时不时的点头,表示凤轻瑶做得很好,凤轻瑶回来那天发生的事,文渊先生和展颜也听说了。 不管九皇叔出于什么原因,都不应该那般冷待凤轻瑶,要知道她可不是外出游玩,她能脱离险境,一路上想必吃了不少苦。 不管怎么说,凤轻瑶也是一个女子,遇险回来后,正需要人安慰,九皇叔却端架子给人下马威,换成修养差一点的女子,怕是气得破口大骂了。 至于说什么气凤轻瑶冒险,不拿自己的安危当回事,文渊先生更是嗤之以鼻。 如果可以,谁愿意冒险?凤轻瑶又不是有自虐倾向,她是迫不得已……人在很多情况下,都是迫不得已。这话用在北陵头上也很合适。北陵一点也不想和南陵打仗,可事情却由不得他们,因为…… 1306出事,文渊先生之死 ??1306出事,文渊先生之死 北陵的传国玉玺于两个月前被盗,北陵最精锐的皇家铁骑一路追踪,一直追到南陵边境. 据领兵将领寒放推断,盗走玉玺的那群人绝对是训练有素的军人,,而那群人此刻就在南陵。 北陵的将士虽能征善战,可毕竟国力不强,他们轻易不愿意与南陵开战,希望以外交的方式,和平地从南陵找到盗取玉玺之人。 南陵方面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准许北陵百人进入南陵追捕盗取玉玺之人。 两国国书在路上一来一回,极耗时间。再加上双方还要敲定细节方面的问题,即使再快也耗费了整整一个月,等到北陵的士兵进入南陵搜查时,盗取玉玺的那支军人连影子都没有了。 北陵方面自是不满,认为南陵故意拖延,让他们找不到传国玉玺。南陵方面也怒了,认为北陵以传国玉玺失窃为借口,在边境生事。 好在两国理智尚存,并没有真正开打,只是打嘴仗,每天都有谴责对方的国书发出,可就在此时……盗取北陵传国玉玺的那支兵马,突然在南陵现身,北陵顿时有了证据,要求南陵立即归还传国玉玺,并把那只军人交由北陵发落。 南陵方面当然是矢口否认,说是他们根本不认识那支军队,这是北陵故意栽赃,拿传国玉玺说事,意图对南陵进行军事行动。 北陵人脾气本就极差,见南陵倒打一耙,当下就火了,不管不顾就要进入南陵去抢传国玉玺,结果……两国很不幸地打了起来,而偷了北陵传国玉玺的黑骑,则在南陵锦行这个隐形太子的帮助下,分批离开南陵,前往东陵边境,至于传国玉玺?那玩意儿是什么?能吃吗?不能的话,那就丢了吧。 黑骑一到东陵与南陵的交界处,就有东陵的兵马接应,给他们换上了东陵的军服,混入东陵军中,北陵和南陵就算顺藤摸瓜追查过来,九皇叔也不怕。 所以说,和他国皇子交好不一定是通敌卖国,只要双方都能得利,和敌国合作又如何? 九皇叔收到北陵和南陵开战的消息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难得的夸了一句幕僚,幕僚感动的热泪盈眶。 九皇叔终于恢复正常了! 才怪! 当天晚上,九皇叔得知凤轻瑶和展颜睡一个帐篷,那张面瘫脸比以往都可怕,周身十步内就没有活物敢接近,连马都不安地嘶鸣,吓得幕僚再三叮嘱护卫:“明日我们就能回到东陵,到了东陵境内我们就不用提心吊胆了。弟兄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这是我们在南陵的最后一晚,今晚都别睡了,一个个都盯紧了。” “是。”护卫和十八骑看马烦躁不安,也觉得今晚会有事发生,根本不敢入睡,结果…… 一夜好梦,别说人了,就是一只兔子也没有过来。 这事闹得…… 幕僚摸了摸鼻子,乖乖认错,司家十八骑则面面相觑,也只能自认倒霉,谁让他们自己草木皆兵,九皇叔可没要求他们彻夜守着。 凤轻瑶今天也很乖觉,不等九皇叔犹豫是坐马车还是骑马,便主动上了马车,九皇叔见状,唇角微扬,在一干护卫的低头注视下,不疾不徐地朝马车走去。 有几个定力差的,肩膀不停地抖动,被幕僚狠狠地瞪了回去,然后便像木桩子一样杵在那里。 一切准备就续,一群人打起精神继续前行,眼见就要踏入东陵境内,一个个都忍不住兴奋起来,即使一夜未睡,也不见半丝疲态。 马车上,凤轻瑶趴在茶几上,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九皇叔发呆。九皇叔淡淡地扫了凤轻瑶一眼,亦没有开口,拿出暗格的棋盘,一个人摆弄了起来。 马车内安静无声,这让一干努力靠近马车,想要听九皇叔和凤轻瑶墙脚的护卫捶胸顿足。恨不得冲进去,让这两人说说话。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九皇叔那性子,冷漠又孤傲,霸道又别扭,也就凤姑娘受得了,还能一如既往,不恃宠而娇。 换作任何一个女子,得了九皇叔的喜爱,肯定会不满九皇叔这高傲的性子,要九皇叔为她改变。 不过好奇归好奇,九皇叔的护卫毕竟是精挑细选的,他们绝不会因此误事,抵达东陵和南陵边境时,一个个绷紧神经,杀气腾腾,除了马蹄声外,再无半点其他声响。 边关的军士不敢怠慢九皇叔的车驾,入境很顺利,只略作检查,边关的将士便给九皇叔一行人放行。 踏上东陵的领土,一干人这才稍稍放松下来,就是九皇叔的面容也柔和了几分,将手中的白子落下,九皇叔抬头看向凤轻瑶,叫了一句:“轻瑶……” 正准备说话时,马车突然咯噔一停,幕僚的声音在车外响起:“王爷,有一群学子狂生拦住马车,想见文渊先生。” “不见,让他们明日去驿站。”九皇叔气恼,语气也多了几分不耐烦。学子狂生求见文渊先生是很寻常的事,可他们一踏入东陵,这群人就找上来,即使真的只是为了求见,他也不能停下来。 “是。”幕僚领命而去。 “轻……”九皇叔再次开口,凤轻瑶亦期待地看着九皇叔,可惜这次才说了一个字,再次被打断。 “王爷,文渊先生不顾劝阻,已经下车去见那些学子了。”幕僚急急忙忙开口,丝毫不知自己打扰了主子的好事。 九皇叔面色一变,丢下一句:“回头再说,本王先下去看看。” “好。”凤轻瑶轻轻一笑,掩去眼中的失落。 九皇叔下了马车,看到文渊先生被一干热情的学子围在中间,而护卫与十八骑则被学子们挤得焦头难额,当下脸色大变:“快,保护文渊先生,不得让那些人靠近文渊先生,违令者,杀!” 学子什么的最讨厌了,打不得骂不得,稍微力道大一点,就说他们欺压百姓。 护卫与十八骑听到九皇叔的命令,立马松了口气,当下顾不得这群文弱士子有多难缠,一个个暴力推开,听到学子们的责骂,护卫和十八骑无动于衷,只将文渊先生护在中间。 可惜他们还是慢了一步,有不少学子已经挤到了文渊先生身边,突然之间,一片混乱中,只听有人大喊了一声:“啊……文渊先生死了!” 1307众怒,大家都别想好过 ??1307众怒,大家都别想好过 文渊先生死了! 听到这话,不仅仅是九皇叔,就是凤轻瑶也吓了一跳,急忙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于公于私,凤轻瑶都不希望文渊先生出事。 九皇叔推开人群,往文渊先生那边走去,向来稳重的他也忍不住加快脚步,受九皇叔的气压影响,周边的学子们顿时安静下来,被护卫推搡也没有人敢出声。 九皇叔一走过来,司家十八骑就跪了下来:“王爷,我等失职。” 文渊先生正躺在地上,心窝处一片血红,显然,他是被人击中了心脏。 这伤,怕是没救了!“去,把守城军叫来。在场的人通通关起来,一个不许漏。”九皇叔没空理会十八骑,蹲在文渊先生身旁,查看是否还有气。 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能等到凤轻瑶和玄医谷谷主来。 “是。”护卫领命,先将众学子们围了起来。 “凭什么,你凭什么关我们,我们没有杀人。” “杀人偿命,人不是我们杀的,你就算贵为王爷,也不能关押我们。” “文渊先生不是我们杀的,我们要见官。” “是你们,是你们陷害我们,文渊先生好好的,怎么会死。” …… 这群狂生刚刚还怕九皇叔,可此刻关系到自己的命运,便不管不顾,一个个又吼又推,现场乱成一团。 凤轻瑶好不容易挤开人群,冲了进来,听到这些叫嚷声,火大地吼道:“让他们闭嘴,谁再叫嚣就把他下巴卸了,闹事的打折双腿。” 这种话,九皇叔贵为亲王,他说出来会被人弹劾,她可不怕。 “你们不能这样,就算是官府也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就对我们用刑。” “高官权贵,罔顾人命,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凤轻瑶的话引起众学子的不满,一个个指着凤轻瑶大骂,凤轻瑶懒得理会他们,直接蹲在文渊先生身边,检查文渊先生是否还有救,护卫则按凤轻瑶的命令,朝那几个叫得最凶的人下手。 把人拖出来,啪的一声下巴卸了下来,然后随手把人往地上一丢,干脆利落,充分展现了军人爽利的风范。刚开始还有人不服,可随着十几个人痛苦地哀嚎,这些张狂的文人终于歇菜了,一个个惊恐万分。 九皇叔抬头看了一眼,没有发现人群中有什么异常,朝幕僚使了个眼色,让幕僚盯紧一点。 幕僚点了点头,找了一个好位置,方便查看众学子的反应。 “爹,我爹怎么了?”展颜在护卫层层的保护下,跌跌撞撞走了过来,看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文渊先生,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想要扑上前,却被护卫拦住了。 “不,不会的,不会的,我爹不会有事的,我爹不会有事的。”展颜挣扎着想要上前,可凭她的力气哪里挣得开护卫。 明微公主晚到一步,看到展颜失魂落魄的样子,忙拉住她,轻声安慰:“别怕,有凤姑娘在,凤姑娘医术高超,先生一定不会有事。”这话确实是安慰,可听在耳朵里总觉得别扭,难道文渊先生救不回来,就是凤轻瑶的错? 九皇叔抬眸,一个冷刀子射向明微公主,明微公主神色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别开眼。 在凤轻瑶检查时,守城的将领也带着兵过来,九皇叔示意幕僚盯紧了。凶手,就在这些人当中,绝不能让对方跑了。 “轻瑶,我爹怎么样了?”展颜看凤轻瑶用小镊子,从文渊先生的心口取出一颗银珠,急忙问道,九皇叔也以眼神寻问。 文渊先生的生死,关系到很多事情,尤其是他一踏入东陵就死,这绝对是一件麻烦事,一个不好,不仅仅是九皇叔,整个东陵都会被文人学子唾弃,声名扫地。 “对不起,我尽力了。”凤轻瑶将银珠放在拖盘里,起身朝展颜歉意地道:“先生被这颗弹珠击碎了心脏,我无能为力。”下手的人,绝对是精通暗器的主,一颗小小的银珠,却能将整颗心脏击烂,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文渊先生。 “不……”展颜失声尖叫,身子一软,人就倒地,幸亏明微公主反应快,一把将人扶住。 “送展姑娘去驿站休息。”既然人死了,那就得做好善后的事,九皇叔沉着脸站了起来,走到那些闹事的学子面前,冷冷地打量这些人。 这些学子狂生,碍于护卫的铁血手段不敢大声喧哗,却一个个小声嘀咕,那几个受伤的更是哼哼叽叽,好在九皇叔一过来,这些人就禁声了,一个个看着九皇叔,眼神闪躲。 他们之所以会在出事后大闹,就是因为他们害怕因为文渊先生的死被牵连,这会儿见九皇叔走过来,胆小的直接瘫倒在地上了。 “把人带下去。”九皇叔看了半天,没看出谁有异常,便懒得再管这群人。“不是,不是我,冤枉呀,大人,我们冤枉啊。” “救命呀,救命呀,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只是来见先生。” 这群狂生再次叫喊起来,可惜无人理会,守城的将领更是脸色惨白。 人死在他的地盘上,就算九皇叔不找他麻烦,稷下学宫也不会放过他,到时候…… 南陵皇室、南陵展家、稷下学宫,还有文渊先生的弟子、崇拜他的人齐齐赶赴过来,别说他一个小小的将领,就是九皇叔也吃不消。 因为害怕,这些人做起事来更加的小心,现场很快就被清理干净,文渊先生的尸体也被人抬了下去。 凤轻瑶将东西收拾好,看到九皇叔一个人站在那里,明明四周都是人,可他却好像与世界隔绝了,孤寂的好像全天下只有他一个人。凤轻瑶心里抽痛,走到九皇叔身侧,与九皇叔并肩而站,待到他稍微恢复些人气后,凤轻瑶才道:“这件事,你有什么打算?” “先查出凶手再说。”现场乱糟糟的,人来人往,九皇叔与凤轻瑶身边却一个人也没有,护卫知道这两人要说话,早已把人群隔开。 “这件事明显是有人针对你,即使查到凶手也没有用。”凤轻瑶虽然伤心文渊先生的死,可她也没有忘记,因此而产生的一系列麻烦。 “是没用,但本王得给展家和文渊先生一个交待。”不管怎么说,人是在他手上死的,他责无旁贷,不管凶手背后是什么人,他都要把行凶的人找出来。 “你说得对,我们必须把凶手找出来。我要那些嫌犯的指纹,回头你让人送一份给我。”不仅仅是为了帮九皇叔,她也想为文渊先生做一点什么。 文渊先生是个值得尊重的人! 1308 凶手,没有一个符合的 1308 凶手,没有一个符合的 “指纹?你要那个东西做什么?”九皇叔不解地看向凤轻瑶. 凤轻瑶将装了凶器的盒子递到九皇叔面前:“凶手为了不暴露自己,肯定不会用机关一类的东西,这个太容易查出来了。这枚银珠是用手弹出去的,我看到上面有指印,回头我把上面的指印拓下来,再和那些人对比。我们把城封了,凶手肯定在城中,绝对跑不掉。” 事情一发生,现场就被封锁了,根本没有人能逃出去,当然……就算有也没有关系,对方能逃出这里,却逃不出这座城。 出了这么大的事,不需要九皇叔吩咐,便有官员下令封城,封锁消息。“你能通过指终,找到行凶之人?”九皇叔眼眸微亮。显然他对这个很好奇。 官府画押时,也会按上手印,只是那手印清晰,银珠上就算有印子,也不好辨认。 “你知道,这种事难不到我。”凤轻瑶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智能医疗包,九皇叔了然地点了点头,立刻把属下召了过来,让他们去办这件事,至于审讯? 有那个时间,不如去查背后动手之人,就算查不到背后动手之人,也得去查一查,有哪些人可以背黑锅。 九皇叔与凤轻瑶一同去了驿站,两人在路上商讨了一下案情,各自发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这个时候可容不得二人闹脾气,就算凤轻心里还有不高兴,这个时候也要放心,凡事以大局为重。 回到驿站,两人分头行动,凤轻瑶先去看了展颜,确定展颜只是伤心过度后,便回到房间,准备将银珠上的指印拓下来。 九皇叔则把暗卫召来,让他们去查今天发生的事情,城中身份可疑的人,还有…… “查一查,展家有没有针对文渊先生的人。” “把稷下学宫,每一个副宫主都查一遍,本王要知道他们这些年来,与哪些人接触过,身边有什么变化,一个都不能漏。” “把南陵、北陵和西陵的消息,立刻送过来。” …… 一件件,一桩桩交待完毕后,九皇叔才让暗卫出去,幕僚则紧随其后,进来汇报:“王爷,消息已经封锁住了,文渊先生的死讯,暂时不会传出去。” “在场的学子狂生已经查清,共五十六人,有三十人是东陵人,十人来自南陵,八人来自西陵,北陵有两人,剩下六人则来自九城,每一个人的来历都有据可查,有几个是大家出生的公子。” “文渊先生的尸骨,已请仵作检查过,除了心口致命一击外,没有其他伤势。” “所有的人都看管了起来,一人一间确保他们不会蹿供,更不会有自杀的可能。” “事发时,周围的摊贩与百姓,也派人监视了,确保没有人外出。” “这是那些学子的手印,双手都拓印了下来,总共五十六份。拓印手印时,属下等一一查看过那些人的双手,没有发现手上有练功留下的茧子,也没有发现当中有会武功的人。”幕僚上前一步将印满手印的纸放到九皇叔面前,又退了回去。 总共五十六张,每一张上面都有两个鲜红的手印,旁边则是对应人的身份,每一份资料都相当详细,九皇叔略略翻了一遍,便拿着东西去见凤轻瑶。 正好,凤轻瑶也将银珠上的指纹放大,两人拿着那些指纹一一核对。 凤轻瑶是外科医师不是法医,她没有检查指纹的系统,只能用眼睛去核对,这是一个枯燥、无聊的工作,凤轻瑶和九皇叔相当认真,两人一张张看过去,眼都不眨一下。 “不对。” “不是。” 随即一张张指纹被否定,两人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当最后一张指纹也被否定后,两人相视一眼,凤轻瑶更是懊恼的不行。 五十六份指纹,两人花了一个时辰才核对完,可却一点线索也没有。 “没有找到符合的,白忙了一场。”凤轻瑶担着手上的纸,气馁的道。她有些明白,师姐每次核对证物,找不到嫌犯的心情了。 真他妈憋屈。 “怎么是白忙,至少我们知道,凶手不是这些学子,而是另有其人。”九皇叔握着凤轻瑶的手,轻轻地揉捏,无声的给她安慰。 “呼……你这么说也对。”凤轻瑶吐了口气,再次打起精神:“既然凶手不在这五十六人中,那一定另有其人,把当时在场的人都找出来,把他们的手印拓下来,我要一一对比。” “好。不过这件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办好了,伤眼。”一直盯着指纹看,看久了眼睛都会花。 当时在场的可有数百人,那绝不是一两个小时可以完成的。 “这件事关系重大,我想自己来,等展姑娘醒来后,再让她帮我好了,我想她会很乐意亲手找出,杀她父亲的凶手。”文渊先生的死,最伤心的人莫过于展颜,给她找些事情做,也免得她胡思乱想。 “可以,本王让人去办。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吃饭。”忙了一天,中饭也没有吃,九皇叔怕凤轻瑶吃不消。 “我想先去看看文渊先生。”之前一直忙着追查凶手,凤轻瑶来不及伤感,现在停下来,凤轻瑶免不了为文渊先生的死伤心。 “去吧,别停留太久。”凤轻瑶无情又多情,作为大夫,她看透了生死,却看不透身边的人生死,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凤轻瑶去停尸房时,正好遇到明微公主和展颜。 凤轻瑶免不了又安慰了展颜一番,三人一同去了停尸房,替文渊先生做了简单的收拾,让他即使死后也是干净整洁的。 回去时,凤轻瑶把明微公主支开了,和展颜说了核对指纹的事情,让展颜一同参与,去查找文渊先生的死。 展颜对九皇叔和凤轻瑶是有气的,她虽然明白这件事与凤轻瑶和九皇叔无关,可心里还是免不了要怪九皇叔没有保护好她父亲,才让她父亲遇难,可也不会拒绝凤轻瑶的好意。 “我绝不会让杀害我父亲的凶手逍遥法外。”展颜素净的小脸,满是愤恨。 凤轻瑶知道文渊先生的死对展颜打击很大,可不希望她被仇恨冲昏头脑,便没有把文渊先生死后,复杂的局势告诉她。 如果展颜知道,文渊先生是因为权力斗争而死,恐怕会发疯,一如她听到自己父母的死因,无法冷静一样…… 1309内斗,总要拖个人出来背黑锅 1309内斗,总要拖个人出来背黑锅 文渊先生的死讯,可以暂时瞒住普通人,却瞒不住那些有心人,九皇叔的一举一动,都有无数人盯着,光天化日发生的事情,自然瞒不过那些人的眼. 南陵锦凡第一时间收到这个消息。躺在床上、一脸阴郁的他,难得的露出一个笑,狭长的眸子如同看到肉的狐狸,既阴冷又贪婪。 “哈哈哈……九皇叔,这只是开始。别以为你扶南陵锦行那个贱种上位,他就能护着你,你等着被万人唾弃吧!” 惨白的脸因这一笑有了几丝红晕,眼中的凶光一闪而过,南陵锦凡对身下的人道:“去,把夜叶叫来,让人告诉巫医,再医不好我,我就拿他喂蛇。”“是。”一俏丽的女子,全身光裸地从床尾爬了下来,快速穿好衣服后,恭恭敬敬的退下,仔细看会发现,这女子举止恭敬,眼中却涣散无神,一副行尸走肉的样子。 除了南陵锦凡外,东陵、西陵也有不少人盯着这件事,王煜陵是文渊先生的弟子,文渊先生的死可以瞒住所有人,却瞒不了他。 王煜陵得知这个消息后,不顾王家众人反对,连夜出发前往边境。 作为弟子,他要去送先生一程,作为弟子,他也要为先生讨回公道,那些人拿他先生的死算计人,那就要承担他这个弟子的报复。 温润如玉的大公子,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不过在外人面前,却是一脸平静,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在西陵,一直盯着九皇叔举动的则是那位长公主,自从九皇叔出手,破坏了南陵锦凡和她的结盟,把南陵锦凡生生废了后,长公主便重视起九皇叔。 在此之前,长公主一直没有把九皇叔看在眼里,一个上位无望的男人,名声再响亮又如何,可现在……长公主明白,九皇叔能不动声色把南陵锦凡废了,远比她想象中的阴险。 在此之前,所有人都以为九皇叔名声响亮,是东陵皇上的捧杀之计,现在看来这应该是他的保护色。 皇家人相信,会叫的狗不咬人,那些一天到晚嚷嚷着夺位的人,反倒不会有人在意,反倒是那些闷声做事,拉拢朝臣的人,才最可怕。 这位九皇叔倒好,他反其道而行之,什么事都摆在明面上,反倒不会惹人注意,而等到注意时却晚了。 西陵长公主一直在寻找机会反击九皇叔,现在听到文渊先生死在九皇叔的保护中,她怎么能不高兴。“连老天爷都帮我啊。去,把这个消息传到稷下学宫,煽动稷下学宫的学生到东陵边境闹。”事情只有闹才会大,有这些文人名流出手,她什么都不用做,九皇叔的名声就会臭,到时候看有谁还会效忠于他。 “属下这就去办。”长公主的心腹应下这事,他一出门,隐篱先生就收到了这个消息。 夫妻也是有好处的,隐篱先生要不是附马,要不是和长公主住在一起,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收到消息。 文渊先生是天下学子心中的精神领袖,隐篱先生也很敬重他,收到文渊先生的死迅,隐篱先生甚至还去了一趟花舫,在那里喝了一夜酒,为心中的圣人送行。 于公于私,隐篱先生都无法接受,长公主利用文渊先生的死闹事。 “先生都死了,这些人还要打扰先生的清净,是可忍孰不可忍。”隐篱先生二话不说,就给九皇叔写信,写完后又提笔写下请封太子的奏折。 西陵皇室只有西陵天宇一个嫡系血脉,隐篱先生此时提这事,当然是为西陵天宇打前锋。 而有他这个西陵文官之首带头,下面的人自会纷纷附和,到时候长公主再怎么干涉也无用。 至于南陵和北陵,也先后收到这了消息,只是两国正在为传国玉玺的事打仗,他们就算想要趁机分好处,也有心无力。 不过,现在的水已经够乱了,多他们一个不多,少他们一个也不少。 九皇叔知道,现在的局势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各方势力都想借此事把他踩到谷底,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恐怕他十年的努力都要付诸东流,一切又要重新开始。 现在这个情况,查找凶手是关键,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平息展家和稷下学宫的怒火,可偏偏凤轻瑶与展颜,核对了城中所有成人的手印,都没有找到相符的。 “难道,那人凭空消失了?”凤轻瑶忍不住自问。 她知道凶手就在这里,可偏偏对方极其狡猾,她手上就是有线索也一筹莫展。 “唉,要是师姐在就好了,凭她的专业技能,说不定能画出凶手的相貌。”凤轻瑶快愁白了头发。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凤轻瑶虽然不懂刑侦,可也明白72小时是捉拿凶手的关键时期,72小时后,不管是线索还是证据,都会越来越少,追杀凶手就更难了。 “别太担心,事情没有你想象中的糟糕。”凤轻瑶短短三天就瘦了一大圈,九皇叔说不出来的心疼。 他很高兴,这个时候有凤轻瑶站在他身边,陪他一起面对。他知道,哪怕自己因此跌到谷底,这个女人也会陪着他,陪他等待东山再起的机会,或者陪他一起消沉。 “可是,三天过去了,再找不到凶手,你拿什么给展家人?”凤轻瑶的确累了,双眼熬得通红,见九皇叔站在自己身边,想也不想就伸手环住他的腰,把头靠在他身上。 这个男人,虽然冷冰冰的不近人情,可不知为何,凤轻瑶却觉得靠在他身上最安心。就算天塌下来,这个男人也能眉都不皱的,为自己撑起来。 九皇叔轻拍着凤轻瑶的背,放低声音道:“展家人很明理,你放心。” 只是,越是明理的人越难缠,因为他们不好糊弄,想要推个人出来背黑锅都不容易。 “再明理的人,遇到这样的事也不可能冷静,展家因为有文渊先生在,才有这样超然的地位。现在文渊先生死了,展家又没有可以接替的人,展家差不多倒了一半,他们绝不会就此罢休。”这三天,凤轻瑶一直和展颜在一起,也趁机打听了展家的情况。 展家人绝没有那么好说话,现在的局面对九皇叔很不利,要找不到凶手,展家人定会把账算到九皇叔头上。 1310活宝,倒霉的左岸 1310活宝,倒霉的左岸 左岸一直觉得,自己的人生还是很平淡幸福的,虽然出身不好、童年不幸,可他遇到一个不错的师傅,给了他一段别样的人生. 师傅对他要求严格,可也教了他不少本事,在成长的路上,有师傅的存在,让他没有因为失去父母的教导而长歪,没有沦为只知玩乐的纨绔大少。 左岸一直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即使成为杀手,他也是这个行业的第一人,杀手行业所有的规则都束缚不了他,直到……遇到豆豆! 遇到豆豆后,他的人生就是各种杯具的叠加。 在师傅心中,他不再是最重要的,豆豆才是。他忍了。 在杀手联盟,哪怕他做得再好,也比不上豆豆犯傻。他忍了。 在出任务时,他时不时就要放下自己的任务,去支援豆豆。他也忍了。 在家休息时,他还经常收到消息,要他去把迷路的豆豆领回来,他还是忍了。 可现在,他真的忍不了! 他窝在深山老林一个多月,好不容易才养好伤,也摆脱了他那***老娘的追杀,可为什么他还没下山就遇到豆豆? “你怎么在这里?”左岸一脸震惊,不待豆豆回答,又继续追问:“那个孩子呢?” 依豆豆的本事,那个孩子在豆豆手中,活不过七天,所以他才会算好时间和路程,务必要豆豆在七天内,把孩子送到凤轻瑶手上。 “呜呜呜,左岸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找你找得好苦呀。”豆豆根本没有听到左岸的话,一看到左岸,双眼猛得放光,嗖的一声就扑了上去。 左岸身形一闪,豆豆扑了个空,咚的一声摔倒在地,不过豆豆并不在意,抱不到人就改抱左岸的腿:“左岸,我好想你呀,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再找不到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豆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无视左岸的黑脸,哭诉自己这一个月来的辛苦。 凤轻瑶曾派人给他带路,可他半路一不小心把人甩了,然后一直走,一直走,身上的银子都花光了,他也不知怎么的,越走越找不到人烟。 十天,他已经整整十天没有看到一个活人,左岸再不出现,他就不是发馊而是发臭了。 “左岸,没有你我怎么办呀,我……” “那个孩子呢?”左岸又问了一遍,豆豆哭到一半被打断,急忙回了一句:“给凤轻瑶了。” 然后继续哭,哭自己这一路的艰辛,哭自己为了找到左岸吃了多少苦,哭自己多么的伟大。 “左岸,我发现我真的太伟大了,为了来找你,我差点……” “放开。”左岸满头黑线,抬脚就想将豆豆踢开,可惜豆豆有着野兽般的灵敏,左岸刚一动,他就抱得更紧。 “左岸,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你肯定不会让我死在路上,师傅说得果然没有错,只要找到你,我就不用担心会死在路上。左岸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再也不去师傅面前告你的仗……” 豆豆说得激动,左岸却听得想要杀人,什么时候变成他找豆豆了?他什么时候去找豆豆了?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豆豆再嚎下去,说不定追杀他的人都要赶过来了。豆豆这是来找他,还是来折磨他的? 左岸懒得浪费口水,踢不开豆豆,他便拖着豆豆走了两步,本以为这孩子吃痛会放手,不想他根本不在乎,任左岸拖着他,衣服磨破了,膝盖出血了都不肯放手。 豆豆嚎叫的越发厉害,呜呜呜……他都饿了好多天了,要是左岸把他丢下,他肯定会死在这里,然后臭在这里都没有人知道。 豆豆的缠功天下第一,面对豆豆,正常人只有屈服的份,左岸几次没有把人甩开,只好蹲下来,掰开豆豆的手指。 豆豆一脸茫然地看着左岸,不解地问道:“左岸,你怎么了?” “我很好。”只是遇上了你,变得很不好。 左岸面无表情地回答,手上的动作没停,任豆豆手指扣得再紧,也不是左岸的对手。 很快,左岸的脚就逃离了豆豆的魔爪,左岸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走,豆豆在地上躺了半天,也没明白左岸这是怎么了,等他反应过来后,只能看到左岸一个残影。 “左岸,你等等我,你不能过河拆桥,你不能利用完了我就丢,左岸,要不是我帮你把孩子送给凤轻瑶,你肯定送不过去,左岸……”豆豆健步如飞,那速度哪里像是饿了十几天的人。 “闭嘴!”左岸实在受不了,转身吼道,豆豆吓得立马禁声,一抽一抽地看着左岸,那迷茫无辜的样子,好像被人欺负了一样。 左岸狠狠地瞪了豆豆一眼,最终还是败倒在豆豆的粗神经下:“还不快走。” “耶……我就知道左岸你最好了。”豆豆高兴地跳了起来,非常狗腿地跟在左岸身后,把这段时间凤府发生的事一一告诉左岸。 当左岸听到豆豆说,他告诉凤轻瑶那个孩子是九皇叔的,左岸脸色大变:“你告诉凤轻瑶,那是九皇叔的孩子?”左岸突然转身,豆豆一个不察,直接撞在左岸身上:“好痛。左岸,你干吗?” 豆豆揉了揉撞红的鼻子,眼中闪着泪花。 呜呜呜,痛死他了…… 左岸才不管豆豆会不会痛死,继续追问:“你快回答我,你到底和凤轻瑶说了什么?”凤轻瑶不会一怒之下,把他弟弟给杀了吧? 天啊! 左岸万分后悔,如果可以重来一次,他绝不带豆豆出门,更不会把孩子交给豆豆,即使豆豆是最好的人选。 毕竟,那些人绝不会相信,豆豆这么一个二货,武功高强,身后背的“包袱”是个孩子。 “说什么?我什么也没有说呀,那不是九皇叔的孩子嘛,我告诉凤轻瑶有什么不对吗?凤轻瑶对我那么好,我绝不能骗她。”豆豆理直气壮,半点不认为自己有错。凤轻瑶没有骂他,他肯定是做对了,豆豆用力地点头,表示自己是对的! “凤轻瑶对你好过吗?”左岸那叫一个气呀,和凤轻瑶相比,他才是做得最多的那个人,为什么豆豆就记得凤轻瑶的好,不记得他这些年来,为豆豆忙里忙外呢? “当然,凤轻瑶对我最好了。”豆豆不假思索道,亮晶晶的眸子,干净的不沾一丝阴晦。 左岸气得无话可说,他真想把豆豆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笨成这个样子,还能活下来,可不是容易的事…… 1311傻眼,这都是什么事 ??1311傻眼,这都是什么事 凤轻瑶对豆豆好? 开什么前朝玩笑,凤轻瑶只是没有杀豆豆罢了,如果不杀就是好,那这世界还有不好的存在吗? 再说,凤轻瑶不杀豆豆,也不是因为她对豆豆好,而是她不敢。 左岸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齿道:“谁告诉你,那孩子是九皇叔的?”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我自己猜得,厉害吧?”豆豆一脸得意,挺了挺小身板,一副你快夸我,你快夸我的傲娇样。 左岸要不是还想从豆豆嘴里打听那个孩子的情况,他肯定会一拳打过去。 豆豆这张脸实在太欠扁了! “那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左岸问道,他见识过女人的嫉妒心,他那公主老娘,可没少折腾他那宰相老爹,要不然,他那爹也不会子嗣不丰,养大的孩子都不成才。 “不知道耶,我出来之前,是思阳在照顾他,看上去粉粉的。”豆豆歪着脑袋,努力回想那个孩子的样子,结果他只记得那一包便便,差点没把他臭死。 左岸一直知道豆豆不靠谱,既然得知小弟没事,左岸也就不再问,凤轻瑶虽是个心狠手辣外加冷血的,可她既然没有一开始就弄死那个孩子,之后肯定也不会出手,顶多不待见罢了。 自家弟弟,他还不稀罕凤轻瑶待见,不过有必要解释清楚,怎么说他弟弟还需要凤轻瑶抚养,他一个大男人可不会带孩子。从山上下来后,左岸先给豆豆吃了一顿饱饭,回头两人都略作收拾了一下,免得吓坏外面的人。 在山里呆了一个多月,饶是洗得再干净,也没法把那身邋遢与落魄洗掉,左岸也不在意,这个样子正好,免得被人发现。 作为杀手,他有各种制作身份的门路,左岸捏造了两份西陵的假身份和路引后,便带着豆豆光明正大地上路,可是…… 左岸把一切都想好了,唯独没有想到豆豆的奇葩,这孩子居然在路上说漏了嘴,然后悲催的左岸,再次被***的人盯上。 好在,左岸在山里住久了,到现在还是一副原始人的模样,又为了掩人耳目而做了一些乔装,硬是没让人认出来。不然***若是知道左岸出的手,肯定不会相信那个孩子死了。 ***虽然没有养过左岸,却知道左岸的重情,不然左岸也不会帮她杀人。左岸身上的伤已经痊愈,再加上有豆豆在,虽然被人追杀的狼狈,好在没有什么损伤,只不过被人盯得太紧,这两人也不敢直接回东陵,而是先潜入南陵,想着从南陵再回东陵。 南陵这个时候正和北陵打仗,之前又查出***与南陵锦凡勾结的事,左岸和豆豆潜入南陵后,***的人就不敢动了,怕自己这一进去,就会被南陵捏住小辫子。 “呼……总算逃离了那只母老虎的地盘,我诅咒她不得好死。”豆豆好容易过了两天好日子,结果被***的人逼得东躲西藏,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呀。 左岸冷冷地看了豆豆一眼:“你嘴里的母老虎,是我母亲。” 不管怎么不待见***,左岸也不想听到,豆豆当着他的面说这样的话,毕竟母子一场。 “啪。”豆豆很干脆地自打嘴巴:“我说错话了行不,好了,好了,我们休息一下,明天去东陵吧,我想凤轻瑶和思阳了,这都两个月没见了,凤轻瑶和思阳肯定也想我了。” 豆豆一脸陶醉,心里幻想着自己回到东陵,凤轻瑶和孙思阳崇拜的眼神。 看看,爷多厉害,没有人带路,一样能找到左岸,还能把左岸顺利带回来。 左岸已经无力纠正豆豆的观念,反正凤轻瑶现在对豆豆也不错,过去的就过去呗,更何况,当初是豆豆先要杀凤轻瑶,凤轻瑶会先下手为强,也是正常。 左岸和豆豆在南陵休整了两天,正准备找关系弄个假证回东陵,却听说东陵边境出事,现在紧闭城门,不许进出。 “这是怎么了?最近流年不利吗?先是西陵和东陵打仗,接着又是南陵和北陵打,现在东陵和南陵边境也出事了?”豆豆默默望天,是不是天有异相,战星降世,所以各国才不停的地打仗?别说豆豆不靠谱,和豆豆有同样想法的,还有符临,符临这段时间一直在夜观天象,每天都看到半夜,却什么也不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相比神庙后人的身份,皇上更看重符临的能力,知道这事也只是召符临问了两句,得到符临似是而非的回答,皇上也没有深究。 作为一个踏着兄弟尸体上位的皇帝,皇上不怎么相信命,他若信命,还能有今天? 闭城,只对出城管得严格,绝不允许任何人出城。对于进城的人相对来说要松一些。左岸与豆豆便钻了一个空子,在守卫换班时潜了进去。 半夜三更,街道空荡荡的,时不时就有巡逻的士兵,看上去比皇城还要严格。 “肯定出了大事。”豆豆一脸笃定,说完后看向左岸,让左岸夸他。 左岸懒得搭理他,事情都这么明显,需要豆豆画蛇添足说一句嘛。 “踏踏踏……”有一阵巡逻士兵走了过去,左岸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身形,隐在暗处,贴着墙角行走。 正常情况下,防卫最森严的地方,就是重要人物所呆的地方,想探消息就得去那里。 左岸查看了几处,最后发现驿站的守卫相当森严,左岸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进去看一看。 他和九皇叔是一条战线的人,东陵发生大事,或多或少都会影响九皇叔,他多探得一点消息没坏处。 豆豆这人虽不着调,好在办正事时不会捣乱,乖乖地跟在左岸身后,那紧绷的小脸,看上去还挺像回事的。 两人很顺利地避开外面的护卫,潜到驿站内院,可不等两人靠近,就听到暗处有人高喊一声:“捉刺客,有人潜入驿站。”左岸和豆豆脸色一凝,心中暗道,难不成是有皇家人过来,不然这护卫怎么这么厉害,他们刚到就被人发现。 这对杀手来说,可真是耻辱! 两人不敢多想,相视一眼便各自散开,却不想暗处突然出现数道身影,将两人团团围住。 “打。”既然被人发现,免不了一场恶战,左岸和豆豆也不客气,抽剑就与对方打了起来。 这一交手,两人就发现,好像不太对劲…… 1312动手,帮忙查找真凶 1312动手,帮忙查找真凶 对方的招式,怎么那么熟悉? 左岸和豆豆同时看向对方,可惜这里黑漆漆的,再加上对方攻击猛烈,左岸和豆豆根本来不及交换意见。 两人无奈,只得专心应战,暗卫数对一,左岸和豆豆一时间倒也占不到便宜。 一群人就在暗处打得火热,不多时护卫与司家十八骑也出现了。 司家十八骑,早已找好位置,张弓搭箭对准屋顶上的人影,护卫也举着火把,咚咚咚的将小院团团围住。 火把一举,照得整个院子如同白日,就是屋顶也不放过,只是这一看,众人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左岸和豆豆一看是熟人,立马停了下来,暗卫一时收不住攻势,一剑刺了过去,待看清是谁后,暗卫立马将剑打偏,然后……重心不稳,直接摔了下去。 左岸和豆豆可没空同情他们,趁暗卫发呆之际,一脚一个将人踢了下去:“出息了,用我教的招式来对付我。” 豆豆哼哼两声,表示不满。 暗卫从屋顶摔下来,那叫一个痛呀,可惜面对左岸和豆豆,暗卫却不敢抱怨,他们可没少在这两位手上吃亏。 司家十八骑是聪明人,知道没有危险便立马退了出去。 有时候,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九皇叔在这里?”左岸才不会和豆豆一样没品,拿暗卫出气,他关心正事。 “是的,九皇叔和凤姑娘都在,请左公子稍候,我这就去通报。”护卫头领也是认识左岸的,不过左岸不认识他。 “不用了,我们自己过去就成,你告诉我他们在哪里。”豆豆更是自来熟。 他想给凤轻瑶一个惊喜。 看护卫头领一脸为难,左岸真想把豆豆的嘴堵上。 这个时间点,九皇叔和凤轻瑶肯定在睡觉,他们刚刚探查时,可没有发现哪间屋子有亮光。 左岸给豆豆使了个眼色,可惜豆豆硬是没看到,只催着护卫带他去找九皇叔和凤轻瑶,还特别提醒护卫,不要提前告诉凤轻瑶他们来了,免得没有惊喜。 护卫无奈,只得给暗卫使眼色,让暗卫先去通报,免得这位豆爷直接冲到凤姑娘和王爷的房间。 要知道,豆豆极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护卫可没胆直接把豆豆带进凤轻瑶的房间,想方设法地劝说,在左岸的帮助下,总算把豆爷安抚住,让他在花厅里等。 九皇叔和凤轻瑶来得很快,倒也没有让豆豆久等 豆豆一看到凤轻瑶就坐不住了,直奔凤轻瑶身边,无视九皇叔的冷脸,拉着凤轻瑶的手就道:“凤轻瑶,快看,快看,我帮你把左岸找回来了。” 那得意的样子,真叫人手痒。 “豆豆真厉害。”凤轻瑶扯了扯嘴皮,算是表扬。 “那是,我也觉得我很厉害。不对……凤轻瑶,我说了不要叫我豆豆,叫我欧阳,不然我翻脸。”对名字,豆豆很坚持。 凤轻瑶满头黑线,不过看到豆豆这张喜感的脸,心情倒是好了许多。“咳咳……”九皇叔不满地咳了一声。 把他和凤轻瑶堵在门口,这算什么回事? 豆豆寻声望去,看到九皇叔后,双眼一亮,立马卖乖:“九皇叔,我帮你把儿子送到凤轻瑶手上了,你放心,那孩子没死。” 不提还好,一提这事,九皇叔的脸更黑了,当下也顾不得站在门口,就问道:“谁告诉你,那是本王的儿子?” 左岸突然觉得全身一冷,很淡定地别过脸,他真的不忍心看豆豆凄惨的下场。 豆豆完全没有感觉到杀气,张口就道:“左岸说得。” “咚……”吓得左岸从椅子上摔下来,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不过他没有直接说,大部分是我猜出来的。”好在,豆豆又补了一句。 左岸擦了擦冷汗,拍了拍自己那颗狂跳的心。 这种事,可不能再来一次。 “你倒是会猜,本王承你这个情。”九皇叔不是豆豆,他知道事情轻重缓急,这事他记下来了,他会秋后算账。 “这是怎么了?我说错话了?”豆豆看九皇叔不理他,径直往花厅里走,一脸不解地看向凤轻瑶。 凤轻瑶非常好心地安慰道:“没,欧阳你做得很好。” 凤轻瑶如豆豆的愿,没叫出豆豆,把豆豆乐得瞬间就忘了九皇叔的冷颜。 四人各自坐下,左岸简单的说了一下西陵的事,然后便问九皇叔和凤轻瑶遇到什么事了,好好地怎么会闭城。 凤轻瑶把文渊先生的事说了一遍,豆豆听得一知半解,左岸倒是觉得这事很奇怪,多问了一句:“这不像是九皇叔你的风格,你怎么会让人钻了这么大的漏子。” 虽说迎接文渊先生到东陵这样的事情不能隐去踪迹,必是要一路声张,以显示东陵对文渊先生的看重,可依九皇叔的谨慎,应该不会犯这样的错,一到东陵就让人在眼皮底下,杀了文渊先生。 “和九皇叔无关。是文渊先生执意要下车,而且不准身边的人去找九皇叔。”凤轻瑶为九皇叔解释了起来。她也知道文渊先生的脾气,他想做的事,任何人都拦不住。 “文渊先生?他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很危险吗?难道他想死?”左岸不解了,多年的杀手生涯让他看得很明白,越是有威望、有权势的人,越是怕死。 文渊先生的举动,在他看来无疑是找死。 九皇叔闭了闭眼,说道:“也许,他认为没有人敢动他,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是的,没有人敢动文渊先生,只要出手就会有痕迹,而只要查到出手之人,对方立刻就会声名扫地。 文渊先生只是一个文人,他不和任何权贵交好,他的生死关乎不到大局,正常情况下,不会有人冒险杀他。 “君子坦荡荡,文渊先生应该是没想到,会有人用这种方法暗杀他。他刚到东陵,有学子给他请安问好,他要拒绝说出去名声也不好听。”凤轻瑶倒不认为,文渊先生下马车有什么不对。 文人重名声,也重礼仪,这么多学子名士辛苦赶来见文渊先生,文渊先生要是不下马车,定会被文人唾骂,说他狂妄自大,自恃甚高。 名人,也不好做。 “现在追究这些没用,不管文渊先生当时为何不顾劝阻下车,都改变不了他已死的事,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出凶手,展家人已经在路上,文渊先生的死讯瞒不住了。”凤轻瑶看九皇叔和左岸不说话,又补了一句。 左岸淡淡一笑,看了九皇叔一眼,说道:“这事,也许我能帮上忙。” 1313水滴,最后一个见文渊先生的人 ??1313水滴,最后一个见文渊先生的人 九皇叔和凤轻瑶虽然为文渊先生找了无数说词,可心里还是有疑点,文渊先生好好地,为何挥开护卫,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中. 这里面肯定有隐情,只是这种事不能放在明面上说,一来有损文渊先生的名声,二来九皇叔有推卸责任的嫌疑。 九皇叔和凤轻瑶很有默契地把这事压下,带着左岸去看文渊先生的尸体。 文渊先生的尸体用冰冷冻了起来,暂时没有腐烂,左岸看了一下致死的伤口,便肯定地道:“文渊先生死于水滴。” “水滴?那是什么?”凤轻瑶问道。“一种暗器的手法,它射入人的体内后,就好像水珠落在纸上,溅开……”为了让凤轻瑶看得更明白,左岸拿水滴做了演示。 水滴啪的一声落地桌上,朝四周溅开,和文渊先生的伤口很相似。 “使用这种暗器,不需要靠得太近,只要对准了就行,出手之人定不在文渊先生身边。”左岸又拿水珠朝墙面射去,效果是一样的。 “啊,我想起来了,师父说过,有一个人很擅长使用水滴。”豆豆突然跳了起来,一脸激动地说道:“轻瑶,我可以帮你找到凶手。” 左岸淡淡地扫了豆豆一眼,抢在豆豆前道:“你说的是三寸丁吧。” “对对对,就是他。师父说他用水滴到了出神入华的地步,江湖上少有对手,百米外就可以取人性命。”豆豆用力点头,一说完才发现左岸抢了他的功劳,气得大骂:“混蛋左岸,这明明是我先想到的,你居然抢答。”“……”左岸默默地看了豆豆一眼,凤轻瑶好言安慰一通,豆豆这才安静下来,九皇叔问道:“三寸丁是个什么人?” “一个身高不足三尺的侏儒,在杀手联盟也是叫得上名号的人物。”看到那个伤口,左岸已经可以肯定,下手的人就是三寸丁。 三尺一米,也就是说对方是成年人不错,但不是成年人的身高。 “我们居然把这个可能漏掉了,一直在查找成年人,却忘了这世间有一种人叫侏儒。”凤轻瑶捂额。 羞愧呀,丢脸呀。要是她师姐知道,肯定会气得拿解剖刀灭了她。 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呀!亲…… “特殊情况,没有想到也是正常。”九皇叔这算是安慰了,凤轻瑶吸吸鼻子,点了点头。 “去抓人吧,免得夜长梦多。”凤轻瑶就知道自己不是做刑侦的料,懊恼过后便放下了。 “我和你们一起去,那人很狡猾,武功也不弱,他一向以孩童的样子示人,一旦被他逃了,打草惊蛇,再找就难了。”一个孩童模样的人,放在人群中完全没有杀伤力,很多人都会被他给骗了。 这一夜,大家肯定是没法睡了,保险起见,九皇叔亲自带人,去查找那个特殊“孩童”的存在。 这座城,每家每户有什么人,破庙住了哪些人,幕僚都摸得清清楚楚,九皇叔一说三寸丁的特征,幕僚便锁定出几座破庙。 “外来的人,不论是孩童还是成年人,都暂居于此。” “左岸、豆豆,你们各带一路人,去这两个地方。”九皇叔拿出地图,指出左岸和豆豆的位置,剩下的两个地方九皇叔会亲自带人过去。“好。”豆豆拍胸脯保证,九皇叔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让幕僚跟着豆豆。 他不相信豆豆的识路能力。 半夜三更出兵,动静肯定很大,展颜和明微公主被惊醒了,两人前来找凤轻瑶。 “轻瑶,发生了什么事?”丧父之痛,展颜的脸这几天一直很苍白,明微公主则一脸淡淡的,跟在展颜身后不说话。 自从文渊先生死后,明微公主就不怎么说话,看上去比展颜这个正牌女儿还要悲伤。 凤轻瑶看了两人一眼,平静地收回视线,说道:“找到凶手了,九皇叔正带人去抓凶手。” “找到凶手了?”明微公主比展颜还要激动,凤轻瑶抬眸,正好看到她的手指有些不自然。 想到左岸的提醒,凤轻瑶别有深意地看了明微公主一眼,她记得明微公主在进入东陵境内的前一天,去找过文渊先生。当然,作为文渊先生的半个弟子,明微公主去找文渊先生很正常,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凤轻瑶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凤轻瑶不想打草惊蛇,自然不会过多的关注明微公主,当下便把事情的经过和展颜简单说了一遍,为了试探明微公主,凤轻瑶特意说出三寸丁这个人。 明微公主之前一直佯装平静,此时却有些坐不住,几次想要起身,却被凤轻瑶忽视过去了。 三人坐了半个时辰,明微公主暗示展颜时间不早了,她们该回去了,凤轻瑶却道:“颜儿,你不想第一时间看到杀害先生的凶手吗?” 此言一出,不管明微公主如何劝,展颜都不肯走,明微公主心中暗自着急,可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低着头盯着茶杯发呆,却不知这个样子更加的惹人注意。 凤轻瑶越发肯定,文渊先生的死和明微公主有关,心中暗自决定,回头让九皇叔查查明微公主最近做了什么。 凤轻瑶可以断定,就算不是她下得手,她也是帮凶。 时间悄然流逝,三人都等得有些急了,展颜更是时不时就伸长脖子往外看,因为凤轻瑶要求,展颜身边的下人被带到了隔间,没法让下人出去打听。 一个时辰后,屋外终于传来动静,下人来报:“姑娘,王爷回来了,让你带着药箱过去。” “王爷受伤了?”凤轻瑶立刻站了起来,都忘了问抓到凶手没。 “王爷没有受伤,受伤的是别人。”具体是谁,那下人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九皇叔身上没有血迹。 听到九皇叔无事,凤轻瑶暗暗松了口气,面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和展颜、明微公主说了一句,便回房拿药箱。“我和你一起去。”展颜急着要见杀父凶手,顾不得此时已晚,外面一群男子。 凤轻瑶点了点头,让展颜等等她。 凤轻瑶小跑回房,提着药箱大步往外走,那速度绝不是展颜这个娇娇女可以跟得上的,不过展颜好强,即使跑得气喘吁吁,也不叫凤轻瑶放缓速度。 以前,有爹在,她可以不用和凤轻瑶一样辛苦,现在不行了……现在她和凤轻瑶一样,都是无父无母无兄弟的人,没有人保护她了,她必须要坚强,不然她只会沦为家族联姻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