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太太又拿离婚协议找你签字了》 第一卷 第1章 重婚?离婚! 纪舒被表白的时候,陆津川在旁边。 没想到会见到他,毕竟上次见面还是在三年前的新婚夜。 男人被众星拱月般围在中间,身边簇拥着一群人。 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纪舒感觉到他的西装下摆轻轻划过了自己的手背,只一瞬,又立刻消失了。 聚会结束已经是傍晚。 纪舒婉拒了同事送她回家的好意,打车去了陆宅。 璟庭园是北城顶级的富人别墅区,寸土寸金,也只有像陆家这种位于北城金字塔顶尖的人才能住在里面。 纪舒打的车只能送到别墅区门口,她下车后只能步行前往陆宅。 刚下车,一辆黑色库里南擦着她驰过,纪舒察觉驾驶位的男人似乎往她这边扫了一眼,但停留两三秒的时间又移开了。 北城十一月天气已然入秋,傍晚走在外边已经感觉到冷意。 纪舒耸了耸肩加快了步伐。 陆宅在璟庭园的中部,一辆熟悉的黑色库里南停在陆宅门口。 熟悉的车身,熟悉的颜色,还有站在车旁熟悉的人。 陆津川逆着路灯单腿弯曲倚靠在车子旁,右手指尖夹着一支烟,烟头焚烧着,星星亮亮的火光若有若无的闪烁在黑夜里。 欣长清隽的身影,站在那里,长身玉立。 或许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视,陆津川抬头撞进了她的视线,二人目光交汇。 只一秒,她如同被点了穴位,静止在原地。 空荡的路上,纪舒和陆津川伫立在路的两端,一黑一白。 陆津川用无名指在烟支上弹了几下,手一松,烟灰和烟蒂一起落在了地上,他用鞋底狠狠地碾熄,稳步向前。 纪舒看着他们之间的距离从三米、两米、一米。 零! 陆津川嘴角挂着散漫的笑,“太久没见你老公,认不出来了?” 纪舒扬起下巴,正好对上了陆津川那双幽深的眸子,他的眸色逐渐变得深沉,眼底氤氲着一些看不明白的雾气。 “三年没见的人突然出现,我只是以为见到鬼了。”纪舒回了神,收回了视线。 三年前,陆津川在结婚第二天一声不响消失,下午匆匆一面,眼下人站在面前,纪舒一时恍惚。 “下午不是还见过?”话一顿,陆津川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陆太太那时候正在被表白,难怪没有看到我。” “怎么样?我要不要向律师咨询一下重婚罪判几年?” 男人眼尾微微上扬,精致摄人的眼眸里满是戏谑。 两人贴的极近,纪舒自然感受到了从他胸膛传出的震动,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 工作室今天聚餐,表白的是前两天刚来的实习生,纪舒出去上卫生间的时候被拦在了走廊。 陆津川是在他拿出玫瑰的时候出现的,从对面的包厢。 纪舒看了他一眼,“人家比你年轻有活力,我没看到才是情理之中。” “还有,陆津川我们马上要离婚了,你三年前给的那份离婚协议现在还在卧室的抽屉里。” 话落,纪舒先一步走进了陆宅。 空荡的路边只留下了一个被路灯拉长的身影和满地的烟头。 纪舒走进陆宅大门,佣人在门口等她,态度很微妙,只是笑着说,“纪小姐到了。” 她被领着到了客厅,嘲讽的声音比人先落入了纪舒耳中,“纪舒你现在可是不得了,打了电话不接发了消息也不回,我是不是要亲自去请你?” 坐在沙发上的女人转了个身。 是江素青,陆津川的母亲。 当年极力反对她和陆津川结婚的人之一。 来的路上手机被轰炸,响个不停。 纪舒不想回,任由手机电量不够自动关机。 “我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纪舒把灭屏的手机递到她面前。 六点的晚餐,江素青五点四十给她发消息,路上过来就得二十分钟。 这不摆明了让她迟到。 江素青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语气刻薄,“哼,也就你迟到还有这么多理由。”她舀了一勺蜂蜜放进杯子里搅了搅。 “陆家家规,迟到的人没有资格上桌吃饭。” 纪舒攥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上周江素青给她打电话让中午回家吃饭,她早到了十五分钟,结果江素青告诉她陆家家规饭前早到要去厨房帮忙。 合着这陆家家规她江素青一个人说了算。 “我倒是不知道陆家什么时候多了这条家规,这不让人吃饭的规矩是该改改了。” 熟悉的声音从纪舒身后传来。 不等她反应,就被男人圈入了怀中,腰际传来的触感让她身子一顿。 纪舒不矮,说起来也有一米六八,在女人堆里也算个高个子,但在身高一米八六的陆津川怀里,也只到了他的锁骨位置。 “刚刚不是让你刚才走慢点,等等我吗?” 纪舒抬头,陆津川眉目含笑的样子落入她眼中。 男人的手掌顺着她的腰际线往上,随后又游回了腰间,轻轻掐着她腰侧的肌肉。 上下滑动间,带着蛊惑的味道。 刹那间纪舒感觉到好像有一股电流穿过全身,心脏似乎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 江素青见到他明显惊喜,立马放下茶杯走了过来。 “还知道回来,三年没回家,一回家就知道呛你妈!”虽说是责骂,但嘴角的笑容却出卖了她此刻愉悦的心情。 “这动不动就不让人吃饭,我哪敢回来。” 陆津川还是老样子,没有他接不上的话。 好的时候能把你哄到天上,不好的时候句句戳心窝。 “就你贫。”江素青轻打了下儿子肩膀,转头看向纪舒又敛起了笑容,“刚才怎么不说是和阿川一起回来的。” 纪舒还没开口,话就被陆津川接过去了。 他眉梢轻挑,“妈,有我们饭吗,没有我可带我老婆走了。” 纪舒看着他面上亦真亦假的笑容,分不清他话里究竟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老婆。 原来陆津川还记得她是他的老婆。 “你回家妈还能让你没饭吃?”江素青说完便吩咐佣人准备开饭,三年没见的儿子回来了,她比谁心里都开心,又亲自去吩咐厨房多加了几个菜。 见她走远后,纪舒不动声色的把缠在腰间的手拿开。 “你不用帮我说话,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 第一卷 第2章 186,八块腹肌 陆津川看着女人逐渐远去的背影,低头看向了手腕处盯了好几秒,最后只是伸手掸平了手腕处的褶皱。 佣人准备的速度很快,没一会纪舒就被告知可以用餐了。 陆家长辈陆荣翁坐在主位正中间,陆津川和他的父亲陆骋分别坐在他两边,纪舒和江素青坐在他们旁边。 陆老爷子马上七十了,整个人的精气神看起来却比当代年轻人还要好不少,他为人和善,算是整个陆家为数不多对纪舒好的人。 陆老爷子看着陆津川散漫的模样,怒从中来,“三年都不知道回家,怕是都忘记自己姓陆了。” 就差直接点名道姓了,陆津川夹起一块红烧排骨放在了陆老爷子面前的盘子里面,“哪能,我这不是去外面赚钱了吗。” 陆津川就是有这种本事,只要他有心,就可以把任何一个人哄好。 陆老爷子斜看了他一眼,再说出口的话语气显然缓和了不少:“以后多回来知道吗。” “听您的。” 陆老爷子点点头,目光看向了纪舒。 “这三年放着好好的家不回偏要住外面,结婚第二天就分居像什么样子!以后要好好对小舒,两个人好好过日子。” 陆津川眼皮一掀,瞥了眼旁边戳米粒的纪舒,一本正经说道:“好,放心。” 陆老爷子隔空点了点他的脑袋,拧了拧眉,“就因为是你我才不放心。” 纪舒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一双筷子出现在视线范围内,她微微一愣,陆津川夹了一块菠萝牛柳放在她的碗里。 她的手一顿,筷子夹着的米饭掉落。 纪舒不动声色地将菠萝牛柳拨到一边,连带着这碗饭再也没动过。 陆老爷子吃完就上楼了。 他一走,饭桌上便成了江素青的战场。 十句话里八句是对陆津川的嘘寒问暖,剩下两句是对纪舒的含沙射影。 纪舒前几年最开始还会回几句,后来就随她说了,累了自然也就停了。 只是这次的话是被陆津川打断的,他靠着椅背翘起了二郎腿,瞥了眼纪舒的饭碗,笑意不达眼底。 “妈,我们陆家家规吃饭不让说话。” “?什么时候有这条规矩,我怎么不知道。” “那我也不知道还有迟到不让上桌这条规矩对吧。” 江素青原本高涨的气焰顿时歇了,撇了撇嘴。 一顿饭吃的并不愉快。 饭吃完没有留太久,江素青心生不满,但依旧目送纪舒和陆津川出门。 “少爷慢走,纪小姐慢走。” 上车前陆津川勾了勾唇:“下次不要再让我听到,你叫她纪小姐。” 佣人明显慌张,脸色铁青,急忙开口,“对不起!少爷太太。” 陆津川打开车门刚坐下就对上了纪舒的眼。 四分不解,三分嘲讽,剩下三分是生气。 “陆津川,你今晚是在发什么疯?” 纪舒的话如同导火索,点燃了陆津川脑海里崩了一晚上的线。 他怒极反笑,冰冷的眉峰冷冽弯起,“我发疯?” 纪舒眉心紧蹙,沉声道:“我不用你帮忙解围,是你说的,我们要离婚了。” 陆津川面色阴沉,眼底腾腾火意,浑身透着风雨欲来的气息。 他伸手猛地拉住车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随着引擎声响起用力踩下油门,黑色库里南冲出融入黑夜。 纪舒压抑着内心翻滚的情绪,一言不发。 这三年,她都是这么过来的。 从三年前他一声不响在新婚夜第二天抛下她,留她一人被嘲笑开始,她都是这么过来的。 这次陆津川帮了她,那下次呢? 下次他又突然间消失不见,谁来帮她呢? 纪舒也曾期待过陆津川会在她收到委屈的时候出来帮她,可她等了三年都没有等到,因为陆津川躲了她三年! 现在的她已经不需要了,不稀罕了。 “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好说的,尽快去办离婚手续吧。” 等离婚了,她也不会再来陆宅吃饭了。 纪舒这话一出口,陆津川周身的空气像是被冷气包裹的严严实实。 他扯了扯嘴角,眼里闪过一丝嘲讽,“三年期限到了吗?你就这么迫切?” “还有一个月十五天。” “记得真是清楚。” 这句话陆津川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像唇齿间在滚了一圈。 车内静的没有声音。 纪舒放在中控台充电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现有的平静。 她的手比脑子快,没注意看来电人。 电话一被接通,纪舒还没开口,对面人的话一句接着一句,“纪舒学姐,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见到你的第一面就喜欢了。你再考虑一下我,刚才你说的结婚一定是骗我的对吧。” 男生语速极快,显然是喝醉了,但是声音依旧嘹亮,“纪舒学姐,就算你真的结婚了,但是我年轻啊,身材又好,我身高178,六块腹肌.....” 电话里的每个字透过听筒回荡在车内。 异常清晰。 “我会给你幸福,我身体可好了......” 已经预料到对面接下来要说的话后,纪舒一把挂断电话,收起手机。 陆津川眼眸微眯,在看到纪舒背对着他的后脑勺后,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 暖黄色的路灯光泄进车内,男人倨傲冷肃的脸庞若隐若现的映在纪舒面前的车窗上,看起来并不友善。 陆津川侧头瞥了她一眼,眼底浮起淡淡的疏冷,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经意的凉意,“怕我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他的嘴角勾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让人难以捉摸他此刻真实的想法。 纪舒却强装镇定,眼神同样冷漠如冰:“是与不是,和你有什么关系?” 话落,库里南一个急刹。 汽车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的刺耳声响在空荡的马路上显得格外突兀。 纪舒被惯性带着狠狠往前倾倒,安全带紧紧勒着她的锁骨,一阵疼痛感瞬间袭来。 原本已经到嘴边的话在却看到面前的亮起的红灯后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纪舒低头整理了下衣服,却没有注意到陆津川在刚才听到她说的句话后,冷冽的脸庞僵了不少,眼底深处蔓延起了一股无法言喻的危险。 车子开进了翡翠御府。 纪舒正准备开门,手被向后一拉,顿时失去了平衡,身子毫无防备倒了下去。 一半躺在座椅上,一半落在陆津川的怀里。 纪舒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愣了几秒,但片刻后条件反射开始挣扎想从他怀里起身。 “陆津川,你一晚上到底要发几次疯。” 她手用力往边上撑了一把,却被陆津川轻而易举的一个伸手压了下去。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将她整个人覆盖吞噬,单手扣住了身下人的后脑勺,说话的气息直直打在了纪舒的耳边:“我186,八块腹肌,陆太太不想试试吗?” 纪舒感觉下颌一痛,嘴被他掰开,陆津川的唇覆了上来,开始疯狂的掠夺,不给她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 她开始厮打陆津川的肩膀,然而这个动作落在陆津川身上如同隔靴挠痒,他生生挨了这几下,身子一动不动,手却往她衣服底下探了进去。 纪舒猛一激灵,咬了下去。 “嘶!” 陆津川吃痛一声,放开了她。 “啪!” 纪舒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 第一卷 第3章 三年前失去过一个孩子 “陆津川,你一个要离婚的人,和前妻耍什么流氓?” 纪舒这一巴掌没收力,陆津川的脸火辣辣的疼。 这是他二十七年来挨得第一个巴掌。 还被骂了流氓。 陆津川脸色蒙上一层阴霾,他伸手一把将纪舒捞起,冷漠锐利的眼神如同鹰隼般直直盯着她。 “纪舒,你别忘了我们现在还没有离婚,我们好像还是合法夫妻吧?” 陆津川每说一个字就朝着她靠近一分,最后‘合法夫妻’四个字说的更是咬牙切齿。 透过车窗,纪舒看到了她此刻的模样,血色正一点一点从她面上消失。 “陆津川,原来你还知道我们是夫妻。”纪舒说。 “那你三年前把我扔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你的妻子?你是不是以为今晚你在陆家帮我出了口气,我就应该对你感恩戴德?” 三年。整整三年。 纪舒第一次觉得北城真的好大,大到她明明和陆津川在一个城市生活,可三年都没有见过一面。 究竟是见不到,还是不愿见。 结婚第二天就和新婚妻子分居,这件事在圈子里被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江素青的嘲讽。 周围人的嘲笑。 这样的日子纪舒过了三年,从一开始的解释到后来的佯装无所谓。 陆津川心口窝着火,微抿的嘴唇透出冷漠的气息,浑身被凌厉包围。 面对纪舒砸下的连环问他不由分说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紧紧的攥住了抵在自己胸前想要挣扎逃离的手,语气凛冽至极,犹如一块千年寒冰。 “纪舒,当年是你爸死前求着我们陆家让我娶你的,你不会忘了吧? 也对,毕竟你连你爸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陆津川一番话如同冷箭,狠狠的砸在了纪舒身上,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剑,狠狠扎进了她的心里。 被提到去世的爸爸,纪舒眼眶红了一圈,她感觉到眼眶里似乎有温润的的东西似坠未坠。 没有见到父亲的最后一面这件事让纪舒内疚至今。 多少个午夜梦回她都会哭着醒来。 纪舒害怕爸爸入梦,又怕他不入梦。 错过见到爸爸最后一面的原因,正是她爱了十年的陆津川。 当初她花了多少个日夜去消化这份痛苦。 而现在她曾经最爱的男人却把这个当成了伤人的利器往她心上扎。 一刀又一刀,不致命,似凌迟。 他的那些巧言善辩和滔滔不绝在这一瞬间,像是变成了一团被浸满酒精的棉花,堵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窒息、刺激、辛辣。 纪舒大吸了几口气胸口剧烈起伏,喉咙无比嘶哑,“陆津川,你知不知道我.....” 她刚开了头,陆津川的手机响了,他的视线从纪舒身上收回,下车接起了电话。 纪舒原本鼓起的勇气瞬间泄去大半,那些已经涌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又咽了回去。 不知道电话那头是谁,陆津川回复简略,语气平淡回应对方,目光时不时会落在纪舒身上。 在看到纪舒下车后,他轻皱了皱眉头,简单敷衍地回了几句后匆匆挂断电话。 他从车后方绕到了纪舒正前方,右手拦住了她的去路,语气森冷,“你刚才要和我说什么?” 纪舒已经调整好了情绪,眼下神色平静脸上没有波澜,“没什么,我明天去世嘉找你,我们抽空去把离婚办了吧。” 陆津川脸上沾了些不耐,眸色寒冷至极点。 纪舒没等他回复,打掉了拦在面前的手,走进家门。 关门瞬间,车灯闪过。 纪舒听到了库里南的引擎声。 翡翠御府,她和陆津川的婚房,三年来这里面住着的只是纪舒一个人。 她已经习惯了。 纪舒收拾了一下去浴室洗了澡,坐在床边拉开了右边抽屉,里面是一份离婚协议。 三年前她和陆津川结婚的第二天早上,陆津川一声不吭消失,躲了她整整三年。 后来在他们分居的第二个月,在她二十三岁生日那天,纪舒收到了他寄来的离婚协议。 离婚协议上的日期并不是他们领证当天,而是三年后陆津川生日当天。 所以陆津川算是在她生日当天,给三年后的他自己送了一份大礼。 纪舒拿出离婚协议,起身打开了书桌下的第三层抽屉,拿出了最里面的一瓶药,倒出了几颗就着水吞了下去。 药丸顺着冰冷的水滑过她的咽喉。 苦涩的药味和冰凉的刺感提醒她这段婚姻开始进入倒计时。 当天晚上陆津川没有回来。 第二天早上,纪舒是被微信消息提示音吵醒的。 来自‘世界上最好的闺蜜高夏’的十条语音消息。 高夏的大嗓门在早上堪比高中下课铃,一听瞬间失去了睡觉的欲望。 “纪舒,你老公,陆津川出轨了!” “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没一个靠谱。” 后面几条纪舒没有点开听,估计同上几条一样,是对陆津川的斥责和不满,以及对她婚姻生活的不幸感到悲愤。 最新的一条消息是一张朋友圈截图,内容是一个视频加一句话【欢迎我们的陆大少回国】。 高夏很快就把视频发了过来。 视频里的陆津川被人围在沙发中间,冷灰色的西装外套被随意的扔在一旁,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衫,只不过衬衫有些凌乱。 最上面的扣子被解开了,解开扣子的人此刻就在他的身边,是一个穿着红色短裙的女人。 是昨天那套衣服。 所以他昨天接完电话去的就是酒吧,怪不得一夜没回。 陆津川这三年不知道身边又多少莺莺燕燕,纪舒想到昨天被他亲的那一下,都快怀疑自己会不会生病。 高夏的电话很快就打了过来。 “陆津川这么光明正大的出轨,他应该庆幸昨天我睡得早,不然今天他就在火葬场里面躺着了。” “他还记得自己已经结婚了吗?三年来家是一次没回,反而时不时飞去美国,美国到底有谁在啊,值得他.......” 高夏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往外蹦,却在说到一半后声音突然变小像蚊子一下嗡嗡了几声。 纪舒起床走到了浴室,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脚步有一秒的停顿,但马上恢复正常步调。 虽然只是打电话,但纪舒知道电话那头的高夏估计已经把头埋进被子里了,单是想她都知道高夏现在一定在懊悔说了刚才那句话。 “徐星媛,陆津川这三年经常飞美国不就是因为徐星媛吗?夏夏,我和陆津川马上就离婚了,以后他想为谁去美国,想和谁彻夜狂欢都与我无关了。” 纪舒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在架子上,打开了水龙头,双手撑着洗漱台,水微满后掬起一捧泼到了脸上。 高夏听到很是震惊,说话声都高了几个度。 “作为闺蜜向来是劝分不劝和,可就这么离婚也太便宜陆津川了。你喜欢了他十年,因为他你才错过了伯父最后一面,甚至还为他失去过一个孩子......” 第一卷 第4章 联系方式?没有! 水池里的热水气上升,雾气逐渐爬了整面镜子,很快就罩住了她的精致眉眼。 隔着朦胧水雾,纪舒渐渐辨不出镜子里那个人眼尾处带着的究竟是水珠还是泪珠。 水漫了出来,滴到了地上。 很轻,很微弱。 纪舒却听到了。 藏在深处的记忆像潮水被打开了闸门,涌了出来。 爸爸躺在棺材里的模样...… 她自己在流产手术通知单上签字…… 手术结束第三天她收到了陆津川寄来的离婚协议...... 北城的冬天真的太冷了,今年冬天她不想留在这里了。 纪舒像是溺水的人在濒死窒息前发出的最后一声求救,“可是夏夏,太累了。”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 这次高夏什么也没问,只是温和又坚定的说:“好,离婚。” 想要这段婚姻结束的人太多了。 既然这段婚姻的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纪舒挂断了电话,缓缓闭上了眼,思绪空荡,浑身被热气笼罩着。 世嘉传媒。 罗杰小心翼翼地关上了会议室的门,出来后还没来得及喘气,就被秘书小文拉到了一边。 “罗特助,陆总这会多久才结束?十一点和海外有个视频会议,现在只剩下十五分钟。” 小文一边打听一边偷偷踮脚望着会议室紧闭的门。 “罗特助,你能不能透露一点,这会什么时候结束啊。大家这都战战兢兢一上午了,连个卫生间都不敢去,生怕被陆总叫进去。” 罗杰松了松领结,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谁能猜到陆总的心思,从早上开始,市场部、法务部、设计部、公关部,甚至连人事部都没躲过。” 小文附和,“是啊是啊!这简直是黑色三小时会议。对了,罗特助那你怎么现在出来了?” 罗杰边走边向后摆手,“陆总说,楼下小孩的说话声音太吵了,打扰会议的进程,让我去处理一下。” 看着罗杰匆匆离开的背影,小文走到窗户边往下望了一眼。 这可是二十八楼,陆总都能听到楼下小孩的声音? 会议室里,世嘉传媒所有部门高层都面红耳赤地坐在位置上。 早上一到公司就被叫到了这里,眼下已经过了快三个小时。 设计部的叶经理实在憋不住了,颤颤巍巍地弯着腰起身,“陆总,我能不能先去一趟卫生间?” 会议室静默。 其他部门的经理向他投去了一个敬佩的眼神,叶经理苦不堪言。 陆津川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手指弯曲搭在桌子上轻轻敲着。 心跳声加剧,跳动的声音越来越响,好像就在耳边,叶经理觉得不仅他的膀胱要炸了,胸膛也马上要被剥开了,心脏下一秒就快要跳出来了。 在场所有人都认为陆津川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叶经理认命的闭上了眼,就在他准备落座时,陆津川终于开口了。 他抬眸,扫了一圈会议室,不辨喜怒地说了句,“散会!” 直到陆津川起身走出了会议室,大家才反应过来。 见此,叶经理赶紧奔向了卫生间,生怕下一秒陆津川反悔又回来了。 罗杰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陆总站在落地窗前。 他整理了一下措辞,迈步上前,“陆总,我刚才下楼看过了,现在应该没有小孩的吵闹声了。” “嗯。”陆津川淡淡的应了一声,脸色平静,“出去吧。” “好的,陆总。” 罗杰默默地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一个赞。 加油!罗杰!你是最棒的总裁特助! ...... 纪舒三年前从美院毕业后直接进了‘万物生’工作室,她的工作是一名壁画师。 工作室上班时间比较弹性,不强制坐班。 她和上司请了假后早上从翡翠御府出来,直接来了世嘉。 世嘉传媒,如今国内传媒领域的龙头。 两年前的一则财经新闻出来,大家才知道它的背后居然是陆氏集团继承人陆津川。 纪舒还记得这件事情刚报道出来的时候,陆骋发了好大的火,骂陆津川离经叛道。 陆氏集团业务领域广泛,其中商业地产占大头,万泰、云达、宝龙、华鸿大悦城、龙湖控股这些都属它的旗下。 在所有人眼中,陆津川会和其他富家子弟一样,毕业后会进入自家公司集团,走上既定的道路。 可陆津川却没有,他不仅没有子承父业继承陆氏集团,反而开辟了一条陆氏集团从未涉足过的道路。 当时那条新闻报道出来后,有不少人等着看陆津川好戏,都以为只是陆大少爷一时兴起,等着看他败兴收场。 谁知一年过去,如今世嘉传媒居然一跃成为国内传媒公司龙头。 陆津川用一年时间,让世嘉传媒的名声响彻北城,那些原本准备看好戏的人转眼便换了副嘴脸,开始赞扬陆津川是难得一见的商业奇才。 自那后,陆津川在北城人眼中不再是陆氏集团继承人,而是世嘉传媒陆总。 翡翠御府离世嘉不远,纪舒开车十来分钟就到了楼下。 北城最繁华的商业地带,高楼林立间世嘉传媒无异于是最耀眼的明星。 二十八楼的高层如利剑直指苍穹,广告牌每分钟轮番变换吸引着往来间行人目光,玻璃幕墙反射了旭日朝霞,也彰显了北城繁华。 纪舒走到一楼,前台工作人员是一个小姑娘,见到她后扬起了职业化的微笑,“您好,请问是有预约吗?我这边帮您查询一下。” 纪舒说:“没有预约,我找陆津川。” “好的.....谁?陆......陆总?” 微微感觉到脸上的笑容明显僵硬,握着鼠标的手轻轻颤抖了几下。 面前的女人一身白色丝绒长裙外披浅杏风衣,随意低扎了一个丸子头,几缕碎发掉落在肩膀,初升的阳光恰好打在了她的身上,像是镀了一层光辉,温柔又动人。 微微按下了八卦心,将视线从女人身上收回,装作镇定自若的样子温柔答复:“不好意思哦,陆总的预约我们这边没有权限呢,或许您有陆总或者罗特助的联系方式吗?” 纪舒被这个问题问到了。 她拿起手机点开通讯录上下滑动。 没有。 点开微信好友列表搜索好友。 没有。 这才想起她好像三年前就把陆津川的联系方式删除了。 纪舒抬头温柔一笑。 “没有。” 第一卷 第5章 不是恩爱,而是解脱 罗杰没想到下趟楼的功夫,会碰到自家总裁夫人。 总裁夫人来这里做什么? 罗杰联想到早上那场黑色三小时的窒息会议,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懂了’的表情。 他三步并做两步向前台走去。 “罗特助好!”前台小姑娘点头问好。 罗特助? 陆津川身边的一把手,罗杰? 纪舒跟着前台小姑娘的称呼叫他,“罗特助你好,我找......” “找陆总是吧!请跟我来。”罗杰单手向前打开屈身引导,语气恭敬,彬彬有礼。 纪舒跟着他到了总裁专属电梯面前等待。 “陆夫人,您可以加我的联系方式,下次来世嘉直接发消息通知我,我派下来接您。您不常来公司,下面的人没认出来,我等会儿就发条通知下去。” 纪舒立刻打断了罗杰的话,在胸前摇了摇手,“叫我纪舒就可以。罗特助,通知你先不要发了。” 总裁专属电梯从二十八楼下来还要一会,纪舒把装着离婚协议的文件袋递给了罗杰。 “罗特助,我就不上去了,你把这份文件带上去交给你们陆总,让他签字。” 罗杰双手接过,满脸慎重,“好的,这一定是非常重要的文件,所以您才会亲自送过来,你们感情真好。放心,我一定会转交给陆总的。” 纪舒说:“是离婚协议。” “叮” 是电梯到了。 罗杰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也到头了。 纪舒最终还是上了电梯。 罗杰站在后方最边上的角落,两手交叉合在腹前,眼睛死死盯着电梯数字变动。 而原本在他手上的离婚协议,现在又回到了纪舒手里。 “叮” 电梯到达二十八层。 罗杰一路领着她到了总裁办,路上经过的人频频回头。 纪舒看着他们交头接耳八卦的模样不自觉抿了抿唇。 这就是她刚才为什么不想上来的原因。 现在不知道已经被传成什么样子了。 罗杰带着她走到了里面最大的办公室,轻敲了三下。 里面传出淡淡的嗓音,“进。” 罗杰替她打开了门,纪舒前后脚一进去,门立刻就被关上了。 纪舒进去后环视了一圈。 陆津川办公室的主打色是银灰和米白,营造了一种高级和冷静。 办公室设施线条简单流畅,会客区的复古皮质沙发下铺了一条手工编织的地毯。 在纪舒的记忆里陆津川是肆意的是张扬的,他身边的一切都是如此。 纪舒把目光投向了陆津川,西装外套被挂在了旁边的衣架上,身上是简单的白色衬衫,外面套了一件平驳领深色马甲,搭配一条蓝棕混色斜格纹领带。 右臂上方套了一圈黑色袖箍,整条手臂线条流畅而富有美感。 许是因为在审批文件,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框眼镜,周身透露着凌冽的气场。 门开时,他便掀眸扫来。 眼波对视间,嘴角浮现一抹玩味。 陆津川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向后一靠,姿态放松,神情慵懒,嘴唇勾了勾:“昨天刚骂完我,今天就主动找上门了?总不会是来质问昨晚为什么一夜未归吧。” 他起身走到会客区,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右手拍了两下旁边的位置。 纪舒装作没看见,坐在了他的对面。 “一夜未归在三年未归面前算什么。这是离婚协议,你看过后没什么问题就签字,等下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 纪舒把文件袋向前一推。 陆津川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淡了下去,意味不明的看着桌上的文件,“你还真是急不可耐,不是说还有一个月十五天,你急什么。” 纪舒说:“一个月十四天了。” 陆津川问:“你是不是每天数着日子,掰着手指头算着离婚的日子?” 纪舒回答,“当初把这份协议给我的人是你,也是你提出三年后婚约到期就离婚。” 陆津川顿了顿,嘴角扯着散漫的笑,“当初是当初,三年都过来了,还差这么几天?” 纪舒心里一紧,抬头对上了他的视线,“既然不差这几天那就尽早结束,这对我们都是解脱。” 陆津川松了松领结,起身向前走了几步,一道黑影从她的头顶落下。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底深处似乎蕴藏着什么,还不等她细看,又立刻被隐藏。 明明目光很淡,但是却带着寒冰一般的冷漠,“解脱?这三年是委屈你了吗?房子?车子?衣服?包?” 纪舒不喜欢这样的处境,不喜欢这种被迫仰视的感觉,轻轻蹙了蹙眉,紧紧地抿住了嘴唇。 陆津川将她这副反应尽收眼底,目光微敛,嘴角勾出一丝冷笑。 “纪舒,你是不喜欢这些东西,还是不喜欢送这些东西的人?如果是季川泽,你还会说这是解脱吗?” “和川泽哥有什么关系?不要扯开话题。” 陆津川轻轻嗤笑了一声,挨着她叠腿而坐,开口就是淡淡的嘲弄,“川泽哥?我也比你大,也没听你叫过我一声哥。” 纪舒往旁边一挪,把协议往旁边一推,不再说话。 陆津川斜睨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把文件又推了回去,神色恢复如常,“协议今天签不了。” 纪舒忍不住反驳:“为什么。” 陆津川微微侧身,目光冷冽如冰,从沉声道:“我还没找律师看过。” 纪舒从文件袋里拿出离婚协议,在他面前一页页翻开,停在财产分割当页。 她压下心中的火气,从喉咙里面吐了一口气,“这份协议是你三年前给我的那份。” 纪舒又补充说,“离婚后我会从翡翠御府搬出去,车子和衣服还有包都是用我自己的钱买的,你要是介意,三年的房租水电我也可以折给你。” 时间好似静了几秒,谁都没有开口。 陆津川从纪舒身上收回视线,嘴角弯出的弧度像比冰雪还要凉薄几分,无时无刻不在透露出他冷漠的气息。 “分的这么清楚,你计划了多久?” “这和你无关。没什么问题就签字吧。” 相隔半米,各执一词。 针锋相对,水火不容。 “都说是三年前的离婚协议,现在肯定有新的补充,有没有问题具体得让律师看了才知道。”陆津川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拨通了内线电话,“让罗杰进来。” 纪舒追问:“那要多久。” 陆津川挂断内线电话,脸上的笑意已全然不见,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像是在极力克制着情绪。 第一卷 第6章 微信就没必要加了 罗杰敲门得到允许后进来站在了沙发前,神色恭敬,镇定自若。 可是他心里却很是忐忑,没想到今天第一次见到总裁夫人就碰到这种场面。 他的特助生涯在今天迎来了第一次暴击。 陆津川下巴一抬,“去给我找个律师。” 罗杰的表情从疑惑到惊讶最后是严肃,“是项目上出什么问题了吗,我马上联系法务部。” 陆津川呼了口气,嗓门高了几个度,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冷冽,“我要离婚律师!现在!立刻!马上!” 罗杰顿时觉得一股冷气沿着脊椎往上爬,拿起电话躬着身退到了门外。 陆津川执意要找律师,纪舒也随了他的意,“好。既然你要找律师那就随你的意,等律师看好了我们就去办手续。” 她视线从男人身上略过,起身拿起包绕过沙发准备离开。 “等下。” 陆津川意味不明盯了她几秒,手指摩挲着办公桌沿,漫不经心的开口,“你把我微信加回来,等新协议拟好了我发给你。” 纪舒顿了几秒,嘴角扬起弧度,“不用了,我刚刚加了罗特助的微信。离婚协议不用发给我看,你直接让罗特助通知我。” 说完,她转身迈步离开,在拉开门的刹那,罗特助刚好从外面推开了门。 纪舒报以微笑,点了点头,说了声“辛苦罗特助。” 罗杰一脸疑惑目送总裁夫人离开,转头就对上了自己总裁的眼神。 陆津川眼尾一抬,慢慢抬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凌冽的压迫感直面而来。 罗杰在心里默念总裁特助准则,抿了下嘴巴,轻轻咽了一下喉咙然后迈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开口,“陆总,离婚律师找好了,要让他现在过来吗?” 陆津川面色阴沉,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把周围所有的空气都吸入自己的胸腔。他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愤怒的质问,“罗特助,你很急吗?” 罗杰:“......” 请苍天!辨忠奸! ...... 纪舒从世嘉出来后,就到了和高夏约好的咖啡厅。 咖啡厅离世嘉不远,环境清幽宜人。许是因为工作日,只有零星的几位客人分散坐着,相比之下,吧台后的服务员数量甚至比顾客还要多一些。 纪舒的目光扫过整个咖啡厅,很快发现了坐在角落里向她热情挥手的高夏。 她一靠近就看到面前不大的桌子上竟然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甜品和饮料。 高夏满脸笑容,兴奋地将双手大大张开向纪舒展示着‘战利品’,随后嘿嘿一笑,兴致勃勃地开始向纪舒逐一介绍。 纪舒半晌才回过神来,一脸难以置信,“这么多?你这是把整本菜单都给点了一遍吧!” 高夏不以为意,双手潇洒一摊耸了耸肩,故作无奈。 高夏绕过桌子走到纪舒旁边单手将她搂住,“有句话叫做甜品可以治愈一切,你快尝尝,看看有没有被治愈。” 纪舒转身点了点头,一把抱住她“谢谢你夏夏。” 高夏轻拍了她的后背表示安慰,“别多想,快说说你的事,离婚流程走到哪一步了?冷静期了吗?” 纪舒把早上发生的情况大致和高夏说了一下。 高夏听完把杯子用力往桌上一放,“砰”一声重响,引的周围人的目光都聚了过来。 她眉头紧蹙,一脸愠色,“陆津川怎么连离个婚也这么磨磨唧唧的。” 纪舒倒是一脸淡定,“也不差这么几天了,只要等他把新的离婚协议拟好,就可以正式办手续了。” 高夏点点头,表示赞同。 两人不约而同举起咖啡杯轻轻一碰。 纪舒原本以为离婚这件事会让她很痛苦,但当她真正决定好的那一刻却发现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就像是智齿萌出的时候会发炎会红肿痛,吃不了饭喝不了水,但一旦鼓足勇气去医院拔掉,那这种痛楚便彻底消失不见。 而与陆津川离婚,对纪舒而言,也是如此。 这次她决定把自己交给理性,把深藏在心底的痛楚彻底拔出来。 下午的时候,纪舒被一通电话叫回了工作室,原定的和高夏吃饭只能改天。 工作室的主理人是大她两届的直系学长,人送外号老周。 老周从美院毕业后拉了一笔投资创办了万物生这间工作室,主要负责壁画和墙绘,这几年也慢慢在北城设计圈里打出了名声。 这还是纪舒头一次在休假的时候被打电话叫回,一路上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她风风火火赶到了工作室,推开老周办公室的门却看到他不紧不慢,满脸悠然自得地泡着茶。 还有心情泡茶,看来没出什么大事。 纪舒原本紧绷的心瞬间松了下来。 她拉出椅子,稳稳当当地坐在了老周的对面,然后用一只手轻轻地托起下巴,目光紧紧地盯着老周。 纪舒说:“老周,我记得早上和你请过假了,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把我叫回来这算违反了劳动法吗?” 老周依旧慢条斯理,不慌不忙地倒好了一杯茶,缓缓移到纪舒的面前,儒雅一笑,“别急嘛,先喝口茶润润喉,这可是刚撬的老白茶。年轻人呐,火气别那么旺。” 去年万物生和隔壁的一个设计公司碰上了同一个项目,本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结果老周半路开香槟,不仅项目黄了,人也一气之下进了医院还动了个小手术。 经过那事老周似乎像是变了个人,从研究金钱之道转为讲究起了养生之道。 每天都在家里打太极八段锦,还在办公室挂上了‘心宽福自来,心静慧自开’,活生生一副提前迈入老年生活的模样。 老周抬头对上了她的眼睛,“纪舒,斯尔顿酒店的项目还记得吗?” 纪舒思索了一下,“斯尔顿大厅的浮雕壁画?” 老周微微颔首。 纪舒皱了皱眉头,疑惑追问:“那不是半年前就已经定下来,只不过一直没透露是哪家设计公司。” 老周听的皱眉,摆了摆手,“昨天听到的风声,说那家设计公司有意准备和外面的工作室合作一起完成这个项目。” 茶杯有点烫手,纪舒拿起放在一边。 “和外面的工作室合作?这么不想赚钱?”纪舒疑惑。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表情和你一样。斯尔顿的项目就等于财神爷把钱送到你碗里,也不知道那家公司什么来头,头一次见到把财神爷请出家门的。” 老周说,“不过这种情况对我们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离斯尔顿酒店正式开业还剩不到半年的时间,其他工作室都莽足了劲想拿下这个项目,我们万物生自然也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纪舒说笑道:“你不是对金钱不屑一顾吗?” 老周反驳:“那钱自己上门我也不能拒绝啊。今年的年终奖能拿多少就看能不能拿下斯尔顿了。你努把力,这几天搞个方案出来!” 纪舒点点头,“问题不大,只不过我最近有私事要处理,一个人应该来不及。” 老周嘴角微微上扬,“这事你放心,我已经帮你找到了一个得力好帮手,过一会儿他会主动来找你的。” 第一卷 第7章 凌晨一点的陌生电话 纪舒心生疑惑,目光紧盯着老周那副神秘莫测的神情,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直到她看到站在自己工位旁边的人时,才明白老周先前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老周找的帮手居然是他。 “纪舒学姐你好,我叫方也,老周说接下来这段时间让我跟着您。” “方也?” 纪舒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环视了一圈办公室说:“你跟我到会议室。” 两人走进会议室后,她关上门,拉出椅子示意对方坐下。 纪舒单手抻着桌角,看着面前的男生,虽然坐着但脊背依然挺得笔直,没有像其他学艺术的男生一样留长发,简单清爽,或许是因为心虚,低头垂眸不敢看她。 纪舒轻点了几下桌子,又重复了一边他的名字,“方也?昨晚就是你给我打的电话?” 被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他耳尖瞬间变红,抬头回答,“不好意思学姐,我昨晚喝醉了,但是我说的话是认真的,您真的可以考虑一下我。” 在说到后面两句话的时候或许因为底气不足,声音越变越小。 纪舒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反问,“我看过你的资料,你是学雕塑的,为什么要来壁画工作室?壁画工作没有你想象的光鲜,见过工地上的瓦匠泥工吗,我们工作的时候和他们一样。” 方也收紧了下巴,“我知道的学姐,但是您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我们见过?”纪舒回忆了一下,还是没想起什么。 看到纪舒一脸茫然的样子,方也脸上原本挂着的微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失落,他急切地开口:“您真的把我忘记了?期末补考,下雪天,低血糖,记起来了吗?” 被方也这么一提醒,纪舒脑海深处一些模糊的画面开始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纪舒惊呼,“你是那个低血糖的男生?” 方也一连点了好几下头,一脸不好意思,“当时学姐把包里的饼干都给了我,我还没来得及道谢,你接了电话就跑出去了。年后开学我才知道原来你马上就毕业了,后来我从别人那里打听到你在老周的万物生,所以.......” “所以才会选择毕业后来万物生实习。”纪舒接过了他的话,说完了剩下半句。 方也点点头。 纪舒轻叹口气,没想到当年的一次帮忙,居然牵扯出了这么多事情。 她缓了几秒,柔下语气说:“方也,不要拿自己的工作开玩笑,我已经明确拒绝你,并且我真的已经结婚了。” 虽然马上离婚了。 但这话纪舒只能在心里说。 “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清楚,如果你想退出,老周那边我帮你去和他说。” 方也看着站在面前的人,五官精致,气质出众,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足以吸引大部分人的眼光。 一时间他心中思绪万千,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愣在原地。 纪舒没有急着要求他当下回复,语气里打着商量,“你可以慢慢想,明天上班的时候给我答复可以吗?” 方也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满是诚恳,“学姐,我想清楚了,我还是想留下跟您学习,艺术不分家,而且老周说在壁画这方面的业务能力在圈内没人比得过您。” 纪舒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挑了下眉梢,“好,那个后悔的机会我给你留着,你想走随时和我说。” 方也见她转身离开,一时心急,那些没来得及问的话一股脑全倒了出来,“学姐,那天你接了电话就走了,后来我听说是您家里长辈出事了,他......还好吗?” 纪舒握着门把手的手指突然不受控制地收紧,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苍白,她克制着语气轻声回复:“他,已经去世了。”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仿佛带着无尽的哀伤与沉重。 方也反应过来他好像问到了不该问的问题,立刻上前道歉。 纪舒倒是一脸淡然对上了他的目光,“没事,明天记得来我工位报道,做好和我一起没日没夜画稿子的准备。” 之后的几天纪舒带着方也每天重复着画稿、实地考察、改稿这一流程。 每天回到家都已经很迟,累到不想说话只想躺着。 陆津川这几天依旧没有回来,纪舒只能偶尔从工作室的小伙伴嘴里知道一点他的消息。 【世嘉传媒收购了某娱乐公司,疑似即将进军娱乐圈。】 【陆津川放弃继承陆氏集团家业背后的真相,疑似和其父陆骋有关。】 同事们讨论起劲,纪舒却只是一笑而过。 豪门恩怨深似海,能被报道的都是他们想让大众知道的,而这些只是冰山一角。 这天她刚躺下,一通电话把她从半梦半醒间拉了出来。 接通电话的时候注意了下时间。 凌晨一点。 陌生电话。 “你好,哪位?”纪舒摩挲了下眼睛,话语间带着留存的困意。 手机对面停顿了几秒,传来了一道低沉的男声,“是我” “不好意思,你打错了。” 纪舒挂断了电话。 原本昏沉的大脑却因为这一通电话清醒了不少。 大半夜来个陌生电话,又是哪个无聊人士的恶作剧。 没过多久,熟悉的铃声又响起。 还是刚才那个号码。 犹豫了三秒,纪舒接起。 手机对面有些嘈杂,狂欢声像是具有穿透力一般在卧室回荡,纪舒把手机拿远了些。 这时一道甜腻娇软的女声透过听筒入了她的耳朵——“陆少” 纪舒皱起眉头,清亮的嗓音中压制着怒气,“陆津川?” “是我。”男人语气冷淡,在静夜里更加显得冰凉。 纪舒当即就把电话给挂了。 ...... 悦园。 “这么不小心?” 陆津川不着痕迹地推开了面前的女人,看着衬衫上的红酒渍轻拧了眉头。 “陆总,真不好意思把您的衬衫弄脏了,我给您脱下来吧。”红裙女子在被陆津川推开后再次上前扑去。 她今晚已经观察陆津川很久了,好不容易得到了机会一定不能错过。 对付陆津川这种花花公子她就没有失手过。 “不用。” 陆津川点开已经熄屏的手机屏幕,扫了一眼后又关上,重复了好几遍却依旧无法平息内心的烦躁。 见自己的手被挡开,红裙女子不死心,轻轻搭上了陆津川的手,咬了下嘴唇嗲嗲地开口:“那怎么好意思呢,我赔给您吧。” 陆津川看了眼手里被塞进来的房卡,嘴角弧度上扬,戏谑了一声。 第一卷 第8章 他带着刚回国的徐星媛买戒指 他的笑声像是某种鼓舞,红裙女子不自觉的挺直了腰杆,她扬起下巴,带着含情脉脉的眼神有些试探性的看向了陆津川。 “好啊,爱马仕最新款,售价一万五。” 陆津川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语气毫无波澜,“现金还是刷卡?” 红裙女子脸色开始变红,过一会儿又变白,一下子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柯津刚从劝酒里冲出来,就听到了他哥说的这句话。 “什么现金刷卡?” 作为一个常年流连花丛的男人,面前的这副场景柯津一眼就懂了。 他说出来的话中带了几分斥责,“我哥是有家室的人,什么人都来沾边?” 柯津伸手招呼女人离开,红裙女子见状赶紧起身。 “等下。” 陆津川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女子动作一滞。 难道真要让她付钱? “东西记得拿走。” 她回头看到了放在沙发上的房卡,一把拿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柯津把酒杯往陆津川面前一递,吊儿郎当的开口,“欢迎回到祖国母亲的怀抱,兄弟给你办的这个接风宴不错吧!” 陆津川仰头干掉了一杯酒,语调懒散,“没记错的话这次我在美国只待了一个礼拜,你自己想玩别拿我当借口。” 柯津接到他哥甩过来的那剂眼色,讪讪揉了揉鼻子,一脸心虚,“咱两这关系,别介啊!我前两天新买了艘游艇,那等你生日那天给你办个豪华游艇派对!” 陆津川冷哼一声,眼神透着轻傲和散漫,“十二月,你出哪门子海。” 柯津一点也不恼,反而理直气壮回应:“那明年我生日咱们再一起出海!” “哥,你今晚怎么总看手机啊,刚才给谁打电话呢。” 陆津川没有回复,他的目光时不时游移到面前的手机上。 他紧紧抿着下唇线,根本没注意到柯津在旁边说什么,漫不经心地应了一通。 …… 纪舒早上醒来感觉头晕晕的,昨晚那通电话让她一晚上没有进入深度睡眠,整个人不在状态,她好像有些感冒了。 长时间高强度的工作,身体终于亮红灯撑不住了,方也已经倒下有两天没来上班了。 这几天降温,天气变化太快,纪舒被病毒钻了空子,十有八九也中招了。 她起身去茶水间接了杯热水,里面有几个同事在八卦。 “陆大公子这张脸也太帅了吧,简直是用脸鲨人,他能不能为了我们这些颜狗进娱乐圈啊,这张脸不去演戏可惜了。” “你在做什么大梦。不过如果徐星媛进了娱乐圈,那我们看到陆大公子的机会也会多吧。” “我也觉得!徐星媛和陆津川太配了,日理万机的陆总还特意抽出时间去接机,舞蹈家和霸道总裁我真的磕死!” 其中一个人发出了公鸡打鸣般的尖叫。 “陆总带着徐星媛去定制戒指了,这俩一起生的小孩颜值得多高啊。”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字字句句一字不落进了纪舒耳朵。 水漫出了杯口。 “嘶。” 烧开的热水很快在手上留下了红印,纪舒看着红痕越来越重,鬼使神差般伸手去按了一下,居然在痛中汲取了些快感。 “天呐,纪舒你手怎么烫伤了。” 纪舒脸上闪过一瞬愣怔。 她冲着来人摇了摇头,“没事。” 其实不应该意外,她早就知道陆津川喜欢徐星媛。 当年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们两人也不会因此分手。 徐星媛应该是知道陆津川要和她离婚的消息,所以才这么快从美国回来。 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纪舒感觉到像是有人向心脏开了一枪,又痛又酸,可明明应该一枪致命,偏偏要拖着剩下半条命忍受煎熬。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了,心脏被绞着,从包里拿出药就着水吞了下去。 过了一会又或许是药效起了作用,这次她清醒的感觉到心脏的痛楚在不断加强。 全身的力气在这一刻被抽空,沉重得无法喘息。 明明已经吃过药了不是吗? 明明已经知道陆津川不爱她,可是为什么还是这么痛? 她觉得自己现在像是从万丈高楼上失足掉下,不断下坠。 高夏的电话是在这个时候打来的。 纪舒像是被骤然被按下了暂停键。 她过了好一会才接起。 高夏清脆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出来,话里还带着俏皮的尾音,可纪舒还是从字里行间听出了她的紧绷。 “亲爱的纪舒小仙女,你已经失踪快一周了,是又回天庭了吗?请问今晚您可以下凡一趟陪我用餐吗?” 在高夏的话里,纪舒感觉自己的心脏正在一点点恢复有节奏的跳动。 原来,世界上还是有人在爱她的。 原来,她还活着。 原来,她还存在。 纪舒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缓缓笑了起来。 “可以,收到。” 电话那头传来了重重的呼气声。 “好滴,地址发你手机上。” 结束通话,纪舒终于从刚才的情绪里抽离,这个时候她发现身边同事的视线若有若无在她身上扫过,见她看过来又立刻收回。 其中一个女生在旁边人的推拉下走到了他的旁边,小心翼翼开口,“纪舒,你还好吧?刚才看你脸色不太好,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应。” 纪舒脑袋木了一下,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性格向来十分要强,也不擅长交际。 从小失去妈妈,爸爸去世后更是把自己封闭了起来。 除了要好的朋友和亲近的人,她更加不会主动开口和人交往。 每次遇到问题,脑海里浮现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靠自己去解决。 平日里她和同事之间的交流大多仅限在工作上,她也知道那些和她不熟悉的同事,私下也会议论自己不近人情。 然而就在刚刚,这些原本与她关系并不十分亲密的同事,竟然主动来关心她。 纪舒感觉到一丝温情从心田滋生了出来,她轻声回答:“没事,只是有点儿小小的感冒而已,谢谢你们的关心。” “没事就好!不过感冒这病虽说不大,但也是很让人难受的,你要是实在支撑不住了,就赶紧回家休息吧,老周那边的假我们替你去请。” 纪舒眼眶微微湿润,又一次道了谢,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下班后她看了眼高夏发过来的地址,是悦园。 在出发前,纪舒特意吃了颗药想着能压制一下感冒。 第一卷 第9章 她的欢迎会,她不被欢迎 高夏早早等在了餐厅门口,一见到她就立刻扑了上来,两人寒暄了好一会才进门。 “本来想订顶层的包间,但不知道谁包下了顶层宴会厅,以至于整个顶层都不开放。顶层视野可好了,一边吃饭一边俯瞰整个北城。”高夏帮她拉出椅子,一脸惋惜。 纪舒笑着说:“这里已经很好了,谢谢你夏夏。” 高夏说:“纪舒,我们认识快七年了,但成为真正的好朋友却才几年?如果不是我在大学死缠烂打缠着你,你这辈子都不会和我交心吧。” 纪舒知道高夏说的没错,也没有反驳。 高夏托着下巴,朝着纪舒眨巴了一下眼继续说,“当然啦,拧巴的人旁边总要有一个赶不走的好朋友,那个人当然就是我。” 两人刻意都没有主动谈起下午的新闻,这一顿饭高夏净顾着往她碗里夹菜了。 纪舒感冒没有胃口,只吃了一点就放下了筷子。 她凝神思索了一会,看着高夏开口,“夏夏,那条新闻你也看到了吧。” 高夏的筷子腾在了半空,“现在的无良媒体你又不是不知道,瞎写一通。前两天不是有个明星去医院看个牙齿都被写成怀孕的。” 纪舒暗自苦笑了一下,“其实我们已经快离婚了,照理说他和谁买戒指都无我无关。” 她和陆津川结婚仓促,戒指都是买的现成婚戒,更没有举办婚礼。 她原本以为是陆津川不喜欢这些流程,以为是陆家念着她父亲去世不久不好操办。 可直到看到那条新闻才明白,哪有什么不喜欢,只是因为结婚的对象是她而不是徐星媛。 高夏笑嘻嘻的脸上也染上了几分愠色,一把拿过她放在桌旁的手机,“把你手机给我,这都几天了,离婚协议一个字一个字手写也都搞完了吧。” 纪舒的锁屏密码很简单,之前告诉过高夏。 高夏解锁后看到列表里的陆津川,拨出电话,点开免提放在两人中间。 手机响了几声被接通。 “喂?” 陆津川声音低沉,带了些慵懒痞气。 “纪舒,说话。” 高夏给了纪舒一个手势,“纪舒不在,我想问问陆大总裁,离婚协议拟好了吗?” 陆津川语气转变,“纪舒让你来问的?她怎么不亲自来问我?” 高夏哼了一下,“我们家纪舒很忙的,每天和男大学生在一起工作很费精力。” 那头静了几秒,传来了陆津川敷衍的冷漠回应:“我很忙,让她等着。” 通话很快被挂断。 高夏抬头对纪舒告状,“他什么态度?嘴巴这么毒,舔一下自己的嘴都会被毒死吧。” 纪舒拿回手机,轻拍了几下她的手背。 这时一道清冷的女声在身旁响起,语气中还带着惊喜,“纪舒?真的是你,好巧啊。” 纪舒回头,两人目光相对。 是徐星媛。 她弯起眼眸,视线扫了一圈,“这是高夏?太巧了,你们也来这里吃饭啊。我在顶层办了回国欢迎会,你们要一起来吗?” 纪舒没有接茬,倒是旁边的高夏把话接了过去,捂嘴装作吃惊,“我说顶层怎么今天不开放了,原来是星媛姐姐你包下了啊。你这也不提前和我们说,我们什么礼物都没带,空着手也不太好吧。” 话里的意思是,别再这里装烂好人了,想邀请早就可以说何必等到现在看她们吃完饭才过来。 徐星媛温柔的笑了一下,捋了一下发丝,“没事,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都是老朋友了,一起上去吧。” 高夏假惺惺的叹了口气,“星媛姐你也太热情了,好吧,我们等会就上去。” 徐星媛没想到她会答应,脸上闪过一丝茫然,又立刻消失不见,挂起了微笑,“那我先上去准备了,在上面等你们哦。” 高夏和她挥手再见,“好的。” 纪舒并不想去参加徐星媛的欢迎会,只是没想到高夏会答应下来。 “夏夏,你明明知道她并不想我们上去。” “我当然知道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徐星媛露出那样的表情。” 高夏一边说一边拉着纪舒的手走向电梯,“我们也不能让她的心思都落空,走,带你上顶层俯瞰北城繁华。” 纪舒的手被她紧紧拉住,电梯门缓缓合上,平稳上行。 高夏在旁边激动地跺了两下脚,好像她们等会要去的不是欢迎会,而是硝烟弥漫的战场。 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眼神中的不解,高夏解释,“你清楚我跟徐星媛之间的关系,从小到大,我一直都讨厌她。”说完还狠狠地咬了咬牙。 高家和徐家虽然比不上陆家这种高门大户,但在北城也算是有一定地位。 高徐两家从小便有生意上的往来,所以高夏从小就免不得拉出来和徐星媛比较。 提示音响起,电梯到了顶层。 刚走出去,手指被高夏轻轻勾了一下,一脸微笑看着她,只是笑容里透露着几分狡黠。 高夏在耳旁压低声音,“等会儿要是我和徐星媛撕起来,你记得离远一点。” 就在这时,一名侍应生快步走来,彬彬有礼地带着她们进入了宴会厅。 高夏说的果然没错,顶层的视野真的非常不错。 位于49楼的高空云端宴会厅,可以360度全方位居高临下地环视玻璃窗外繁华的北城。宴会厅上方华丽的水晶灯投下迷离斑斓的光晕,悠扬的琴声飘旋在宴会厅上空,侍应生穿梭其间以便随时为客人提供服务。 她们刚进宴会厅,就被挡住了去路。 “纪舒?你怎么会来这里?” 迎面走来的人是和陆津川一起长大的发小,柯津。 瞧见她来很是意外。 “我不能来吗?”纪舒反问。 柯津愣了下,“今晚这里是徐星媛的欢迎会。” 纪舒笑了一下,“我知道。” 柯津一脸不解,“你不会是想搞事吧?今晚这场欢迎会我哥可是花了不少心思,你......” 纪舒顿了顿,“原来在你们眼里我是这种人?”她轻笑几声,“你们放心,我不会的。” 说完就带着高夏往里走去。 欢迎会早已开始,里面的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 纪舒的目光径直落在了人群中央的徐星媛身上。 因为常年练习芭蕾舞,她总能在轻而易举地人群中脱颖而出,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高贵优雅这四个字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她带着标志性的甜美微笑穿梭在人群间,如鱼得水,和每一个都能人亲切交流,言行举止恰到好处。 在察觉到她们到来后,她向身边的人打了招呼后朝她们走来,连带着周围人的目光。 第一卷 第10章 她的过敏原,他不知道 “你们可算来了。”徐星媛笑意盈盈地看向纪舒,自然地挽起了她的手腕,刚才那些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了纪舒身上。 “向大家介绍一下,这是纪舒,我的高中同学。” 不知道是谁先发出了一声感叹,“原来是星媛的高中同学,怪不得她刚才会扔下我们去找你呢。” “星媛,你的朋友怎么都长的和你一样好看。” 徐星媛摆了摆手,娇嗔开口,“别拿我打趣。” 纪舒不想听这些人的假意奉承,侧了一下身体想把手抽出来。 就在这时,徐星媛转头看向了她,“纪舒你别听他们开玩笑,我去门口接个人,你们先玩。” 说完就将手自然地从纪舒的臂弯中抽出,然后转身向门口走去。 徐星媛离开后,原本簇拥在她身旁的那群人也渐渐散去,各自回到之前的位置。 除了一个男人。 从刚才开始,纪舒便注意到男人打量的目光总是若有若无地从她身上飘过,眼下人群散去,他打量地更是肆无忌惮。 男人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方才行为的不妥,略微迟疑了一下,迈步上前。 他露出一丝歉意的微笑,“不好意思纪小姐。刚刚多瞧了您几眼只是觉得看着特别眼熟,所以才忍不住开口询问。冒昧地问一句,您是在北城上的大学吗?” 纪舒皱了皱眉,但还是礼貌地回应:“不是,我在杭城读的大学。” 男人听后若有所思:“那应该是我认错了,三年前我在朋友的生日宴上见过一个人,和您长得很像,可能是我记错了,实在不好意思。” 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躁动。 纪舒转头就看到陆津川在一群人的拥簇下走了进来。 陆津川一进门,原本散落在宴会厅各处的人瞬间浩浩荡荡拥了上去,气氛一下子暖起来。 北城富家也分三六九等,而陆家就是金字塔尖。 陆津川就是北城顶尖的大人物。 世嘉传媒总裁加上陆氏集团继承人身份的加持,便足以让别人敬畏他,臣服于他。 陆津川被围坐在正中央,周围是此起彼伏的攀附,纪舒在最外圈的人群。 高夏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她旁边,开口就是阴阳怪气,“徐星媛这么淡定自然站在你老公旁边,这想上位的心思简直昭然若揭。” 纪舒反驳,“是前夫。” “这不是还没离婚吗,我上去给她科普一下婚姻法。”高夏气冲冲地走了上去。 纪舒愣了一下,急忙跟上。 “陆少,什么时候约一下去北欧滑雪啊,咱们上次见还是在克罗地亚海钓吧。” “陆少,我听说吉城有一个滑雪场也不错,下次可以去那里约一场滑雪。” “我听说柯津刚买了个酒窖,前两天还说要办评酒会,怎么还没动静。” “陆少你怎么迟到啊,星媛第一天回国,你也太不重视了吧。” 人群中的声音一字不落进了纪舒的耳。 富家子弟围坐一圈,兴致勃勃地谈论着滑雪、海钓、红酒...... 明明是徐星媛的欢迎会,却变成了他一个人的名利场。 陆津川一字不发,倒是徐星媛乐此不疲句句回应,“津川没有迟到,他刚才帮我去买蛋糕了。” 纪舒脚一愣,徐星媛的话无声无息钻到了心里。 她想到了刚才那通挂的极快的电话,原来他说的很忙,就是为了帮徐星媛买蛋糕。 “陆总对星媛姐真好,知道她鸡蛋过敏,特意选了这家店去买蛋糕。”侍应生推着蛋糕走了进来,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一句,直接将气氛推到了高潮。 徐星媛故作羞涩的看向了陆津川,却发现男人的视线根本没有在她身上。 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落在了站在人群外的纪舒身上。 陆津川原本微垂的头抬了起来,隔着人群望向了纪舒。 两人目光相对。 一站一坐,一高一低。 一人抬眸,一人垂眼。 其实陆津川已经看了好一会儿了,他一进门就注意到纪舒面前站了一个男人。 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交谈间那个男人还羞涩笑了一下。 从刚才到现在,在场几乎每个人都上来和他打了招呼,而纪舒就当是没他这个人,从他进来开始就没拿正眼瞧过他。 陆津川握着酒杯的手不可察觉的禁了紧,喉咙滚了滚,“纪舒,你过来。” 五个字吸引方圆几十米内的人都看了过来。 陆津川为什么会叫她?是想让她出丑吗? 还是想让整个北城的富家子弟看一下陆夫人的大度? 不对,在场这些人中除了徐星媛和高夏没有人知道陆津川已婚。 高夏努力踮脚给纪舒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上前。 纪舒装作没看见她的眼神,也没听见陆津川的话,扭头走开。 高夏一脸恨铁不成钢。 纪舒走到了宴会厅另一边,人少的可怜。 她走到落地窗前,低头发现两手握得紧紧的,心脏深处传来了迟来的钝痛。 这一刻纪舒不得不承认,她的难过,她的嫉妒,她的可悲。 原来爱与不爱的差距真的这么明显,这么大。 陆津川会记得徐星媛鸡蛋过敏,可以跑遍整个北城给她买一个不含鸡蛋的蛋糕,却从来不知道她菠萝过敏,之前在陆宅还给她夹了带菠萝的菜。 刚才他和徐星媛坐在一起,活脱脱像极了登对璧人,郎才女貌,门当户对。 他们被拥在中央,而她站在人群最外边,只能像个小偷一样窥探着可望不可即的幸福。 如果当年和陆津川结婚的人是陆津川,他们一定很幸福吧。 想到这,纪舒心口又是一阵抽痛。 不知道是感冒的后遗症还是因为刚才没怎么吃东西,她的脑袋有些犯晕。 纪舒伸手撑着落地窗想缓一下力气,一团黑影在这个时候笼罩住了她,她像是瞬间被按了静止按钮。 “刚才叫你为什么不过来。” 陆津川不辨喜怒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纪舒回头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陆津川将她微妙的眼神转换尽收眼底,摩挲指腹的力道不自觉变大:“对我就爱答不理,对别的男人就笑脸相迎。纪舒,你是想把婚内出轨这个罪名坐实?” “眼神不好就去看医生,语文不好就去找老师。我和别人说两句话就是出轨,那世嘉传媒可以改行造铁路了。” 纪舒不想再进行这种这种幼稚对话,侧身想从另一边离开,手却被拉住,一个转圈后落入了陆津川的怀抱。 第一卷 第11章 我不像你,我清清白白 纪舒被他固定在怀中,高大挺拔的身躯将她整个人覆盖吞噬。他挑起眼角的眉梢,姿态散漫单手插着兜。 “这么急着走干什么,刚才叫你为什么不过来?嗯?” 最后一个字带着上翘的尾音,扑出的气息打在纪舒的脖颈上,痒痒的。她扭动了一下身体伸手往男人的胸膛推了一把,却被一秒反握,手掌紧紧包裹住了她。 “陆津川你放开我,我们马上就离婚了,你和别的女人坐在一起我过去干什么?” 他的笑容更深,眉眼显得更加放荡不羁,“醋味这么大?”低沉暗哑的笑声从他的胸腔内传出,耐人寻味。 纪舒顿时没了表情,一脸没好气地和他对视,“我看你不仅眼神不好,鼻子也不好。趁早去约个五官科医生去检查一下吧。” 陆津川的笑声从低沉到响亮,攥着她手腕的那只手突然往前一拽,两人之间再无空隙。 “砰!” 不远处天空上方烟花缤纷炸开,在黑夜中绽放刹那芳华。 夜空中的烟花数量不断增多,由近及远,无论看向哪个方向,尽是璀璨夺目的烟花。 整个北城都似乎被这漫天烟花所笼罩。 宴会厅里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惊叹声和欢呼声。 烟花在窗外绽放,陆津川的面容在绚烂的光彩中忽明忽暗。 纪舒扭动着手腕想要挣扎,抬眸正好对上他垂下来的眼。 陆津川静静地看着她,混不吝的笑容收了起来,难得一脸认真。 纪舒今天穿的很漂亮,白色羊毛连衣裙完美地贴合着她的身形,将腰际的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裙子外面随意的披了一件棕色及膝开衫。 一头黑发被扎成了低马尾,几缕发丝偷跑出来搭在了脖颈处,他一时间失了神。 过来找她之前,陆津川被劝喝了好几杯酒,自认为酒量不错还保持清醒的他,却在这一刻误以为自己醉的不轻。 他伸手一下一下慢慢滑过了她的头发,从发端到发尾。 他们现在的距离太近了,近到纪舒可以清晰的看到陆津川脸上的绒毛,可以闻到他那鼻尖呼出来的淡淡的酒气。 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瞬间从她的发丝蔓延开来,麻麻的,又痒痒的,遍布到了四肢百骸。 纪舒向前一推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往后退了一大步,大声呵斥:“陆津川你有病就去治,在我这里发什么疯?” 陆津川的下颌线紧紧绷着,目光落到了纪舒的手上。 她的手瘦长、修直、白皙。 无名指是空的。 他心里莫名起了火,本就冷峻的面容此刻更是阴沉的吓人,说出来的话刻薄又讥讽,“婚还没离戒指就摘了?你还真是一刻也等不住。” 纪舒压下了心中异样的情绪,“对!你如果现在把签了字的离婚协议放在我面前,我一定会感谢你。” 陆津川冷冷睨着她,眼里闪出几分暴怒的寒光:“纪舒,你这么急着和我离婚,是因为季川泽马上要回国了吧,听说他这次还特意拜托人转送礼物给你,这三年你们是不是一直都在联系?翡翠御府他住过几次?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陆津川的话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她的耳膜,凿进了心里绞着。 纪舒攥紧了拳头,全身的血液似乎在那一刻凝固,冷成了一块冰,胸口因为愤怒剧烈起伏着。 “陆津川,我和川泽哥之间清清白白,我根本就不知道他要回国。我不像你随随便便就能和别的女人上床。” 陆津川跨步上前,他们之间的距离再次缩短。 他的眼睛里面好似有一道寒光渗出,像一把利剑,直瞪瞪的想要戳进纪舒的心里,“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随随便便就可以和人上床的人吗?” 纪舒硬生生的对上了他的目光,从喉咙里面里面吐出四个字,“你不是吗?” 这三年,陆津川的每一条和徐星媛的花边新闻纪舒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因为江素青都会在第一时间转发给她。 她在用这种方式报复纪舒毁了自己儿子的幸福。 陆津川看着面前的人,她苍白着脸,红着眼一脸憎恨的看着他,喉结滚动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行。” 然后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从强到弱。 这个时候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声由远及近,“川哥,星媛姐让你来一起切蛋糕。” 高夏和柯津一边插科打诨一边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高夏第一时间发现纪舒不对劲,她快步上前把纪舒圈在怀里,“怎么了?” “没事,刚才没吃多少东西,现在有点饿了。夏夏,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好。” 高夏抱着纪舒走到了吧台,陆津川和柯津过了会才到。 徐星媛见他们到来寒暄了几句,之后侍应生推着蛋糕来到了宴会厅正中央。 蛋糕刀落,喷洒香槟。 众人齐贺:“欢迎星媛回国!” 酒香从酒杯碰撞间溢出,飘散在喧闹的人群中。 徐星媛笑意盈盈地躲在陆津川身后,而一大半喷洒出来的香槟都被他挡住。 两人嬉笑打闹,恩爱极了。 “他们都这样了,你不上去管管?”高夏边说边捅了捅纪舒的手肘。 纪舒浅笑,“快离婚了,没有必要。” 眼前这一幕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已经发生了多少次,她有什么资格又有什么理由上去呢? 他们只需要站在那里就已经是绝配。 而她注定不配。 在她们说话间隙,陆津川和徐星媛一前一后朝她们走来。 徐星媛笑道:“你们刚才怎么不过来呀?”她又转头看向高夏,“夏夏,我们可是从小就认识了,你上来都没和我打招呼,怎么坐这了呢?” 纪舒自然听出了徐星媛的言下之意,他们三个人都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只有她是个外来者,插足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高夏这下是连装都不想装了,冲着徐星媛说:“因为不想和你打招呼。” 徐星媛似乎没想到高夏会说的这么直白,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些尴尬,不过很快就敛起了情绪。 她又看向纪舒,“对了纪舒,回国前我正好碰到川泽哥,他特意找我给你送了礼物。” “津川,礼物你没有拿上来吗?你怎么总是忘记啊!”徐星媛这话说得倒不像是斥责,而是小女人家的羞恼。 这暧昧熟稔的语气,好似她们才是真夫妻。 “忘记了。” 陆津川的面色没有变化,但那平静的目光却看得人心底发沉,直戳人心底。 “好吧,那你记得给纪舒哦,川泽哥说里面的照片都是他精心挑选的,你可千万别弄丢了。” 徐星媛一脸不好意思,“纪舒,津川他这个丢三落四的习惯我已经说过他好几次了,你别介意。” 她嘴里说着不好意思,可脸上却不见丝毫。 而她的不好意思传进了纪舒的耳中,就变成了赤裸裸的炫耀。 她在炫耀和陆津川到关系有多亲密。 就在这时,侍应生推着切好的蛋糕走了过来,徐星媛目光闪了闪,拿起一块蛋糕递给陆津川轻声说:“津川,别对纪舒这么冷淡,这块蛋糕你拿过去给她吧。” 精致小巧的蛋糕上点缀着两三块菠萝,看起来诱人极了。 下一秒就被陆津川接了过去。 第一卷 第12章 离婚协议的签字权,在他 徐星媛说话声并没有刻意降低,纪舒听到了。 陆津川神色自然地从她手里接过了蛋糕。 像是死神终于下了最后宣告,垂在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也终于掉了下来。 纪舒自嘲地勾起了嘴角,笑容中带着深深的苦涩,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仿佛是在嘲笑着她的天真和愚蠢。 从早上看到那条新闻开始,再到晚上宴会厅里发生的一切。 这些无一不在一遍遍提醒着陆津川不爱她的事实。 纪舒并不觉得陆津川会知道她菠萝过敏,只是人总是会存着那点卑微的期待。 而这份期待在陆津川接过蛋糕的那一刻化成一把刀,不偏不倚从插在了她的心口。 陆津川拿着蛋糕向她走来,向前一递。 一模一样的动作,所有记忆顺着此刻往前拉,开始重合。 这不是陆津川第一次递给她菠萝蛋糕了,上一次还是在高三。 陆津川为了哄徐星媛高兴,给整个班级都买了蛋糕。 那天他也是像今天这样,漫不经心地拿着蛋糕走到了她面前。 她和陆津川高中交集并不多,纪舒只能在他过来找徐星媛的时候才能看见他,但那是她喜欢陆津川的第三年。 纪舒从回忆中被拉扯出来。 她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面无表情的说:“我不吃蛋糕。” 陆津川带着冷质的嗓音从头顶落下,“纪舒,你又在闹什么脾气?” 他冷漠疏离的一句话把正插在她心尖的刀子又捅得更深了些。 陆津川蹙了蹙眉,又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纪舒!” 纪舒微微低垂着头。 感冒带来的阵阵眩晕感侵蚀着她本就混沌不清的大脑。 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缓缓起身,略过陆津川从吧台拿来一杯酒,转过身面向徐星媛。 纪舒的声音有些沙哑:“这杯酒祝贺你回国,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毫不犹豫地仰头一饮而尽。 纪舒放下空酒杯,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你去哪?”陆津川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徐星媛不露声色地伸出手,紧紧拉住了陆津川的衣袖,“津川,这里还有好多人都在等着你呢!” 纪舒扭动着手臂挣脱了他的束缚,眼神里充满了不满和抗拒,甩开他的手后扭头朝着大门走去。 高夏跟着她一起进了电梯,下行途中只是静静握着她的手,纪舒冲着她笑了笑示意没事。 两人今天都喝了酒,在楼下等车的时候黑色库里南停在了面前。 库里南的黑色车衣在幽暗的光线下折射着光芒,如同一头猛兽蛰伏在黑夜里。 后车车窗缓缓落下,在见到车内的人时纪舒眼神顿了顿。 “上车!”陆津川的脸庞一般隐匿在暗色中,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能从简单的两个字中听出他的淡漠。 纪舒的目光从他脸上略过,拒绝的意思昭然若揭。 陆津川眸色晃动,凌冽的眼底似乎结出了微微冰霜,“离婚协议不要了?” 语气坚定像是笃定纪舒一定会上车。 两人僵持了几分钟,打的车也到了门口。 纪舒深吸了一口气,安抚好高夏把她送上车后,拉开了库里南的车门。 车子疾驰驶入夜色。 北城高楼大厦的灯光交相辉映,来往的车流如流动的光带,伴着霓虹灯的照耀向远方蜿蜒而去,黑色库里南灵敏地穿梭在车流中。 两人之间隔得不远,一股淡淡的香味钻入了纪舒的鼻腔,陌生但又熟悉。 熟悉是因为这是陆津川车内的香氛味,陌生是因为其中还夹杂着另一个人的味道。 徐星媛的香水味道。 或许刚才喝下的那口酒起了反应,纪舒感觉到胃里渐渐起了灼烧感。 她攥了下拳将不适感压下,冷冷道:“离婚协议呢?” 陆津川的脸黑的像是能滴出墨来,眼里怒色渐浓,“我让你上车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个。” 纪舒冷冷嗤笑了一下,“那你想听我说什么?” 三年的时间已经消磨掉了她想和陆津川交流的欲望。 她和陆津川一来二去间的争吵不像是夫妻,倒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陆津川躲了她三年,这次突然出现不就是因为三年协议即将到期。 “纪舒,三年前的离婚协议是我给你的,那三年后我也有权收回。离婚协议签字的权利,在我。” 车内狭小的空间让纪舒有些喘不过气,刚才喝下去的那口酒也好像变成了一块石头,在胃里重重坠着。 “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纪舒半捂着肚子对着司机说了句停车。 司机听了一路的争吵,有些尴尬地试探询问:“陆总,要停车吗?” 陆津川眼神晦暗不明,喉结上下滚动,“继续开。” 语气坚定不容人拒绝。 到了翡翠御府门口,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纪舒整个人都是麻木的,后背起了冷汗,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半清醒和半混沌之间徘徊着。 进门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力量抓住了她的手腕,胃部猛地抽搐了一下,刚刚喝下的那口酒仿佛在胃里翻江倒海,一阵剧烈的痉挛传遍全身。 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挣脱陆津川的手腕。 他的手机铃声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陆津川单手接起。 空荡的静夜将那头清冷的女音扩大了数倍,纪舒可以清晰的听到是徐星媛的声音。 “津川,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柯津他们还等着你呢。” 陆津川沉默了一会,淡淡说,“等会。” “那你回来路上小心。对了,刚才设计师打电话问我戒指细节图,明天我们再去一趟吧。” “明天再说。” 脑袋传来的昏沉感愈发严重,纪舒紧紧捏着手指,指甲狠狠的戳进了手掌心,想用这种自虐式的疼痛让自己清醒,也是在欺骗大脑,妄图掩盖心里的疼痛。 没事的,是因为生病了所以才会这么难受,回去吃药就好了。 没事的...... “你怎么了?” 陆津川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他挂断了电话,直直盯着纪舒。 他发现纪舒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手指被攥的关节都已经发白。他伸手覆上她的额头,烫意顺着肌肤相碰传了过来。 “我没事。” 纪舒的头越来越晕,因他这个动作打了下冷颤,侧身躲开了他的手。 可生病的她那里是陆津川的对手,他轻而易举地将她的脸掰回,手顺着脸颊往下摩挲着她的皮肤,白皙的脖颈眼下被烧得通红,温度高的吓人。 陆津川收回了手放在自己额前探了探温度,蹙眉沉声道:“纪舒,你发烧了。” 纪舒只觉得身体越来越沉重,刹那间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不清。 最后整个人软绵绵地向前倒下,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意识和知觉。 第一卷 第13章 搬回陆宅睡同一间房 “......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还是要多注意休息....” “好!” 耳边传来一道清冽的女声和低沉的男声。 陆津川坐在床边,看着躺在面前的纪舒。 一头黑发随意的散落在枕头上,本就白皙的脸庞在黑发的衬托下更显得苍白,她像一个孩子一般,露出的手指抓着被子微微蜷缩着。 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眉头紧紧蹙着。 陆津川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了许久,在看到她轻微颤动的睫毛后起身站立。 纪舒从一阵头晕目眩中醒来,睁眼就是一间四四方方洁白的房间。 空气中似有似无的消毒水味和床头摆放着的医学仪器让她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医院。 纪舒目光在陆津川身上上下逡巡了一番。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打在了陆津川身上,他的脸一半匿在光线里,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微微蹙起的眉梢。 纪舒心下了然,昨晚她晕倒后应该是陆津川送她来的医院,这一来一回很有可能错过了徐星媛的欢迎会。 难怪他看起来这么不高兴。 “醒了啊。” 伴着问候声落下,医生缓缓地推开病房门走了进来。 她来到床尾伸手慢慢地摇起床铺,把病床升到了一个舒适的角度。 “现在还好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纪舒摇摇头。 “头孢配酒的滋味不好受吧,下次可千万不能再把消炎药和酒一块儿吃了啊,这次算是你运气好,有惊无险。” 纪舒点点头,看着医生礼貌道谢:“知道了医生,谢谢您医生。” 医生微笑着摆了摆手,“没事,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也幸亏送来的及时。”她指了指站在旁边的陆津川。 她再次叮嘱,“感冒期间忌酒忌辣,饮食要清淡,再休息一下就可以回家了。” 纪舒重重地点了点头。 得到她的回应后,医生离开了病房。 整个病房瞬间陷入了静默,安静得只能听到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就在这时,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声音由远及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人的心上,让人不由得紧张起来。 下一秒,病房的门被轻轻地推开,陆老爷子威严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他的脸色沉得像是可以挤出水来,眼神犀利如刀,直直射向一旁的陆津川。 老爷子拄着拐杖缓缓走进病房,目光扫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纪舒后,原本紧皱的眉头瞬间又往上挑高了几分,满脸怒容地转头瞪向了一旁的陆津川。 “爷爷,您怎么来了”陆津川赶忙大步迎上去,小心翼翼地搀住老爷子的手腕,把他搀扶到旁边的沙发处坐下。 陆老爷子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陆津川说:“我孙媳妇生病了,我就不能来看看?” 话落,他突然举起手中拄着的拐杖,毫不留情地朝着陆津川的小腿狠狠地砸了下去。 拐杖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陆津川根本来不及躲,硬生生地挨下了这一下。 但他像是没有感觉到疼一样,表情丝毫未变,脸上没有流露一丝恼怒。 陆津川若无其事地弯下身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拐杖,轻轻地放回老爷子的手心,“爷爷,这可不能乱砸,小心伤到自己。” 陆老爷子冷哼一声,紧紧握着拐杖,用力地往地上重重一点,声色俱厉道:“哼!我这根老伙计,陪我走过十多年风风雨雨,它只砸那些无情无义的负心汉!” 陆老爷子这番话究竟是说给谁听的,病房内三个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陆老爷子一边说一边颤抖着伸出手指,毫不留情地指向陆津川,痛心疾首地呵斥:“你呀你呀!你都已经结婚了就不能收收心吗?” “结婚后家不回,一年飞个七八次美国,成天住在外面像什么样子!现在居然还有闲情去报批什么烟花燃放,你是不是以为当了个总裁我就不敢骂你了?你还记得谁是你老婆吗?” 陆老爷子耳提面命地当着纪舒的面教育了陆津川一顿。 但她此刻的心里却都是陆老爷子刚才说的那句话。 原来昨晚那一场绚烂的烟花盛宴,是陆津川专门为徐星媛而准备的惊喜。 北城明令禁止私下燃放烟花爆竹,而昨天晚上那场盛大的烟花能够顺利地在空中燃放,可想而知,这背后肯定耗费了陆津川大量的心血和精力。 这是早在徐星媛还没有从美国回来之前,就已经开始精心策划这场烟花惊喜了吧。 想到这里,纪舒心中不由得又泛起一阵酸楚,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了一下,瞬间紧绷。 因为陆津川爱徐星媛,所以才会不辞辛劳地跑遍整座北城,只为了给她买一款不含鸡蛋的蛋糕。 因为陆津川爱徐星媛,所以他心甘情愿花费时间和精力,去办理繁琐复杂的烟花燃放审批手续。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他爱徐星媛。 而这便就够了。 纪舒紧紧攥住了身下的床单,似乎这样就能缓解内心深处的剧痛。 陆津川神色紧绷,眸如寒冰,没有解释一句,只有紧蹙的眉头表达着他的不悦。 是因为这件事被当着她的面拆穿才会这样吧。 陆老爷子见他没有否认,气得鼻孔冒烟:“怎么,哑巴了?还是被我说中了?你给我以后离那个徐星媛远一点,知道了吗?” 他狠狠瞪了陆津川一眼后扭头看向纪舒,瞬间笑容满面。 陆老爷子借着拐杖的力起身走到了病床前,一脸和善地看着纪舒,“小舒,爷爷已经帮你骂过这臭小子了,以后他再敢对你不好就来告诉我,爷爷这根棍子会教他好好做人!” 纪舒微哽,红着眼尾摇了摇头。 “傻孩子,爷爷答应过你爸爸会好好照顾你,这才几天不见怎么瘦了这么多啊。明天开始,你就从翡翠御府搬回璟庭园,津川也给我搬回来,我倒要看看在我眼皮子底下谁还敢撒野。” “爷爷,翡翠御府的房子挺好的,搬回去还会打扰到您休息。” 纪舒实在不想搬回陆宅,且不说每天会受到江素青的冷嘲热讽,主要是回了陆宅她就必须得和陆津川睡同一个房间。 她把目光投向了站在旁边的陆津川,想让他说出拒绝,毕竟如果他们搬回了陆宅,就意味着他和徐星媛之间的关系也被迫中止。 纪舒抬眸瞥了一眼。 陆津川散漫倚着墙,手臂撑在窗台,神情似笑非笑,似乎一点也没有把陆老爷子说的话当做一回事。 也是,毕竟对于他这个夜不归宿、四海为家的人来讲,家就是一个摆设。 纪舒这短短的一瞥落在陆老爷子眼里就被解读成了她害怕陆津川拒绝,想去征询他的意见。 陆老爷子皱起眉头,紧绷着脸,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愠怒:“就这么定了!孩子你别怕,这混小子要是不同意就给我去陆家祠堂跪个三天三夜,我看是他的膝盖硬还是嘴硬。” 说着,手里的拐杖用力点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重响。 他抬头看向陆津川,朝着他扬了扬下巴:“你送我出去。” 言下之意是有话要说。 离开前陆老爷子贴心和纪舒叮嘱了几句,随后才放心由陆津川搀着走出了病房。 陆津川搀着陆老爷子走到医院门口,两人静静地站在一辆黑色宾利前。 四目相对,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些话,你听进去了没有?”陆老爷子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陆津川的胸口。 陆津川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模样,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看到孙子这个态度,陆老爷子无奈地深深叹息了一声:“唉……这是咱们陆家亏欠纪舒的呀,你要是对她不好,我死了也没办瞑目啊!” 陆津川听到这番话眉头一皱,语气满是不满,“爷爷,马上就到您八十大寿,这种话别乱说。” “哼!我警告你,你要是不知道好好珍惜纪舒,多得是人眼巴巴地等着争抢她呢!” 陆老爷子话音刚落,陆津川原本一直低垂着的眼眸忽然间懒懒地向上一掀,眼中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光芒。 陆老爷子也没有和他多解释,扭头坐上了车。 黑色宾利扬长而去,陆津川莫名觉得有些烦躁,伸手从内袋掏出一支烟,倚在车边呷了一口。 呼出的冷气和烟雾在空中交缠,缠绕着他的脸庞。 第一卷 第14章 我和陆津川没有感情 病房里,纪舒一个人坐在床上,思绪万千。 她拿起手机想看有没有未读消息,这时娱乐版块的一条推送出现在了屏幕上方。 【我要让北城的烟花是为你而放的。】 以往看到这种虚头巴脑的娱乐消息,纪舒根本就不会点进去,但这次却在捕捉到其中两个字眼后下意识一划点了进去。 链接跳转到了微博,这条标题后面是一个红红的爆字。 她点进去。 出现的第一条热评就是‘昨晚北城那场烟花大家都看到了吧,我悄悄透露一下,这是某个陆姓总裁给心上人准备的回国惊喜。’ 点开下面评论,立刻就有网友解答: ‘博主这还叫悄悄透露?我来揭晓一下,是陆津川陆大总裁给我们家星媛姐姐放的哦。’ ‘天呐天呐,这是什么小说照进现实。我是穿书了吗,这真的是我等配看的吗?’ ‘我不嫉妒,我不嫉妒,我只是微微嫉妒百分之四十。’ ‘我一个朋友昨天也参加了徐星媛的回国欢迎会,只能说大家尽情磕吧!他们是真的!’ ‘可是,我记得之前不是有条新闻透露出来说陆总已经结婚了吗?’ ‘楼上,你是对家的黑粉吧,羡慕嫉妒就直说好吗?像陆津川那样的人结婚怎么可能不来一场世纪婚礼。’ ’就是就是,我不管,舞蹈家和总裁这对cp我磕定了!‘ ’......‘ 她往下滑都是清一色的祝福和磕cp评论,偶尔出现的几条质疑评论很快就被网友冲掉了。 网上的评论无一不在讨论着徐星媛和陆津川有多少多少般配。 纪舒不想再继续看,正想收起手机时,一阵轻微敲门声响了起来。 她抬眼望向门口,在看到来人后眼眸微微眯起。 徐星媛莞尔一笑走了进来。 只是这笑容落在纪舒眼中却显得那么虚伪。 徐星媛轻声说:“纪舒,津川说你昨晚晕倒被送到医院了,现在还好吗?” 纪舒冷冷淡淡,“很遗憾,只是感冒,让你失望了。” 她的手机还没来得及熄屏,徐星媛站着一眼就看到了她的手机屏幕,眉峰轻佻,“最近的媒体挖不到新闻什么都往上写,我早就和津川说了不要这么铺张,这倒好了,所有人都知道了,真得好好说说她。” 纪舒可不会天真地认为徐星媛是出于真心实意的关心才来看望她,果然...... 徐星抚了一下裙摆,优雅地坐在了床边的那张椅子上。 “纪舒,你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吧?津川他时不时会弄这些小惊喜,我这条项链也是他三年前在纽约拍卖行里拍下的,当时我还吓了一跳呢。 这次我回国前我也和她说过不要把欢迎会举办的这么隆重,只是没想到他还是.....” 徐星媛戴的那条项链纪舒当然知道。 三年前陆津川一声不响离开两个月后,再次出现是在纽约的新闻上。 当时陆津川在纽约拍卖行一掷三个亿,拍下了徐星媛脖子上的这条诗意星河。 当时的新闻报道沸沸扬扬,都在讨论谁才是这条项链真正的主人,直到一周后它出现在了天鹅芭蕾舞团的首席徐星媛脖子上。 大家恍然大悟,原来陆津川特意飞到美国,还花这么大的价钱拍下这条项链是因为它里面带了一个“星”字。 自那后,徐星媛和陆津川成为了众多华人眼中的爱情佳话。 多么可笑啊! 纪舒的手指狠狠地攥着另一侧的床单,指尖逐渐泛起麻意,是不是每个人都要往她心上插上一刀。 徐星媛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纪舒,继续说。 “纪舒,我认识津川的时候你还没有没有来北城,我们从高中走到大学,只差最后一步我就可以成为他的妻子。” “虽然你们结婚了,但是这三年他时不时飞美国来看我,他告诉我你们婚后第二天就已经分居,而且这三年他虽然生活在北城,但一次面都没有和你见过。 其实津川根本不需要和我解释,因为我知道他的心里有我,而我也愿意相信他。” 徐星媛越说越激动,她捋了一下发丝,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 不能否认,纪舒长得很美,美到让她嫉妒。 哪怕她苍白着脸躺在病床上,却丝毫没有折损她的半分美貌,反而让人更加怜惜。她就那样安静地坐在那里,轻而易举就能吸引住大多数人的目光。 而她由于长期练习舞蹈的需求,在饮食方面必须极度克制,长久下来,每年她都会在自己这张脸上砸下不少钱,她还要去尝试各种各样的医美,只为了能够将自己的脸和身体保持在最佳状态。 当年仅仅是因为陆津川随口说出的那句“我喜欢会跳芭蕾舞的女孩子”,她便被家里逼迫着去学习舞蹈。 初中年纪的她才开始学舞,意味着她要比旁人花费上百倍的心血和精力。 在那个舞蹈教室里,她度过了多少个不分昼夜的日子,又挥洒了无数的汗水,最后她总算如愿以偿地站在了陆津川的身旁。 然而,所有的美好和憧憬都因为纪舒的出现,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她怎么能不恨呢? 她恨不得昨天纪舒吃下那块让她过敏的菠萝蛋糕死在她面前,这样就不会再有人来拆散她和津川。 “纪舒,我知道你和津川之间没有爱情,也知道你们在走离婚手续。等你们办理完离婚手续后,我会和津川结婚,也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再来插足我们的感情了好吗?” 纪舒的指尖微微颤抖,她紧紧攥着底下的手,用力到直接开始发白,努力了压下了心底的起伏。 她的骄傲和自尊绝对不会允许她在徐星媛面前透露出一丝脆弱。 “徐星媛,我不要的人,你就这么稀罕?” 她不想再继续听着徐星媛讲述着陆津川和她的爱情故事。 纪舒用着不冷不热没有感情的声调继续说:“好啊,陆津川我不要了,我让给你。你说得对,我和他之间是没有爱情的,所以你想要你就拿走好了。” 纪舒紧紧地握着拳头,她原本以为刚才那句话说完,心里压抑已久的情绪能够得到释放,会有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然而,事实却截然相反。 她非但没有感到轻松,那股沉重反而愈发强烈,像是一块巨石压在了心里,几乎喘不过气。 纪舒以为在陆津川面前已经提了无数次的离婚,自己的心早已变得坚硬。 可当她说出那句话,亲手将深爱了整整十年的男人推向别的女人怀抱,这种痛苦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仿佛有人拿着刀在她心上狠狠地剜着,一刀又一刀,每一下都痛彻心扉。 直到这一刻,纪舒才惊觉,原来陆津川在她的心里居然扎根这么深。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陆津川从转角处缓缓走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罗杰。 陆津川站在门口,剪裁得体的灰色西装外面套了一件黑色大衣。 他眼神冰冷又尖锐,直直地盯着病床的纪舒,像是要透过她的面容看到心里去。 两人四目相对瞬间,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 第一卷 第15章 纪舒,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徐星媛发现了纪舒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转头看到了站在门边的陆津川。 她顿了顿,压下了心里的讶异起身向他走去。 “津川,你怎么来了?” 病房内一阵沉默。 陆津川嘴角浅浅上扬,眼里却没有一丝温度,“我是不该来。” “津川,你别这么说。纪舒刚才还和我提到你呢。” 陆津川一脸淡漠:“那我来的刚刚好,不该听到的都听到了。” 徐星媛微微一怔,视线转向了纪舒,可她却是神色平淡,好似并不在意陆津川有没有听到刚才说的那些话。 她亲昵地拉了拉陆津川的胳膊:“津川,纪舒刚才说的都是气话,你别放在心上。”然后又回头看了一眼纪舒,“纪舒,我先走了,江伯母还约了我逛街,你们好好聊一聊。” 徐星媛说完转身向门口走去,每走一步都会顿一下,她在等着陆津川开口叫住自己,或者主动提出送她一程。毕竟按照以往的经验,只要她稍稍表现出一点要离开的意思,陆津川都会毫不犹豫地挽留。 可当她已经快要走到病房门口时,身后却始终没有传来她心心念念的声音。 终于,她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不甘,缓缓转过头。 陆津川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目光直直地盯着病床上的女人。 徐星媛难以相信,在听到纪舒刚才说的话后,陆津川竟然还能这么淡定地留下来,甚至连看都没多看她一眼。 她掐了下手掌心,压下心里的不甘,笑意盈盈看向病床上的人:“对了纪舒,川泽哥说他也马上回国了,到时候我们也给他办一个欢迎会吧,毕竟上学的时候你们的关系那么好。” 说完她特意看了眼陆津川,却发现男人的目光却丝毫没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 徐星媛用力攥了攥拳头,最后快步走出了病房。 陆津川像雕塑一样伫立在门口,看向纪舒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冽气息。 他径直走到床边坐下,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人不寒而栗。 罗杰跟在他身后拎着两个袋子走了进来,把袋子放在了病床桌上。 “这是...” 罗杰一边说一边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摆放在桌上。 “夫人,这时陆总特意让悦园的黄主厨给您定制的餐食,您放心都是根据医生嘱咐来的,可以放心吃。” 纪舒的目光在陆津川脸上扫了一圈。 “叫我纪舒就行,麻烦你了罗特助,还特意来送一趟。” 罗杰神色微微一变,偷偷瞥了一眼陆津川。 他走到纪舒的旁边,轻声道:“太太,这悦园的黄主厨脾气可大了。陆总他费了好大劲才让黄主厨这么一大早就亲自下厨呢。” 罗杰这话里自然多了不少添油加醋,悦园是柯津少爷名下产业之一,陆总点名要黄主厨亲自下厨,人家乐意还来不及呢。 “您生病期间饮食上可得注意,这悦园的食材都是一大早空运来的,保准新鲜。还有这粥,陆总特意交代了......” “罗杰,你的话太多了。” 罗杰后退了一大步,“对不起陆总,是我多嘴了。” 说完,识趣地默默退出了病房。 病房门再次被关上,陆津川偏头看了一眼纪舒,她若无其事地端起碗,小口小口地喝着粥,好像根本没有在意刚才罗杰说的话。 纪舒知道刚才说的话陆津川都听到了,但她说的不都是事实吗。 陆津川根本就不爱她,而她对陆津川的爱也早已在三年前消亡。 眼下她已经平静得不能再平静了,也不想再和陆津川有任何的牵连。 纪舒搅了下粥,抬眸看向了陆津川,“昨晚谢谢你送我到医院,医药费我等下会和早餐一并转给罗特助。” 话落,手腕被陆津川牢牢握住,他欺身向她靠近。 桌子轻轻晃动了一下,粥往外溅出了一点。 纪舒看了一眼溅出的水渍,轻轻蹙了一下眉,“你松手。” 陆津川脸上的神情逐渐淡漠,目光中只剩冰冷,“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纪舒冷冰冰的抛出一句:“没什么意思,就是你听到的那个意思。” “这么急着把我推出去,是因为季川泽要回国了?” “是与不是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纪舒,需要我再次提醒你,目前在法律意义上我们还是合法夫妻吗?” “很快就不是了。” 一问一答,剑拔弩张。 陆津川的目光在纪舒脸上扫了好几圈,眼里透着浓浓的不悦,“爷爷刚刚说的话,你都忘了?” 纪舒直视着陆津川的眼睛,“我没忘,回陆宅后我会想办法和你分房睡,等陆爷爷这段子新鲜劲过了到时候我也会尽快搬出来,你放心,不会影响我们离婚的进程。” 更不会影响你和徐星媛的感情。 陆津川气极反笑,“计划的这么清楚?” “你放心,搬回陆宅后我不会干涉你的私生活,你可以和之前一样夜不归宿,如果你害怕被陆爷爷责骂,我可以帮你解释,条件就是你能尽快在离婚协议书上面签字。” 纪舒每说一句话,都能感觉手腕上的力道在逐渐加深。 手腕被像铁钳一样死死扣住,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但是陆津川丝毫没有松手的迹象,反而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纪舒深吸一口气,一个接一个地把他的手指掰开,从他的禁锢下逃离。 她抬头直直地盯着陆津川的眼睛。 陆津川面色紧绷看着身前的人,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不屈和决然。 他眼底被冰雪覆盖,说出来的话如寒冰一般冷漠,“纪舒,你有什么资格来和我提条件?”他扔下这句话,起身迈着大步流星的步伐径直朝着病房门口走去。 房门重重地关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病房再度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纪舒呆呆坐在病床上,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如梦初醒般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她轻轻揉搓着手腕,那里还残留着陆津川刚才用力攥握时留下的痕迹。 第一卷 第16章 第一次因为她失态了 世嘉传媒一整天都笼罩在低压中。 从早上陆津川脚踏上二十八楼的地砖开始,没有一个人不被他的怒火殃及。 甚至连鱼缸里的金鱼和走廊旁边的发财树都没有逃过。 “小文,陆总今天什么情况啊?”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这文件看了三个小时了,还没拿去给陆总签字吗?” “呵呵,你是不知道早上我去送文件的时候,陆总他指着文件里面的逗号问我为什么不用句号,让我回来先学习一下标点符号的正确应用再拿去给他签字。” “小文你这还算好了,刚才设计部叶经理上来汇报工作的时候可是被指着鼻子骂出来的。” “这么惨?什么情况?” “陆总说叶经理今天的墨绿领带让他怀疑设计部领导的审美能力。” “......悲哀的牛马和万恶的资本家,恨!” 小文探头望了眼会议室紧闭的大门,默默叹了口气。 “怎么还没谈好啊。这个合作方不是已经定得八九不离十,只差签个字的事了,这都快两个小时了。” “不知道啊。难不成陆总这是连合作方都不放过了?” 会议室里,罗杰第五次伸手松了松领带。 ---‘陆津川我不要了,我让给你。’ 陆津川倚靠沙发长腿交叠,明明是上扬的嘴角却让人看不出一点笑意,“这就是贵公司的诚意吗?” 罗杰不知道他陆总又怎么了,世嘉和这家公司的合作早在一周前就已经定下来,只差最后签个字盖个章。 这种流程原本也不需要陆总亲自出面,只需要交代下面的人负责就行。 谁知道刚才对方一到公司,陆总突然亲自下场,不仅把对面的人吓了一跳,罗杰也吓了一跳。 莫非陆总是想让对方把报价再提高一点? 坐在对面的男人一身西装革履,在听到陆津川的话后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又被他立刻掩盖,“陆总,这已经是我们公司最大的诚意了。您也知道,我们公司在北城是属于老牌企业,在世嘉之前也有不少传媒公司想和我们合作。” 男人清了清嗓子把项目书翻到了最后的签字页,向前一推,“当然,世嘉本身的实力大家也是有目共睹,我们也是非常期待和贵公司的合作,这个价格也是我们最大的诚意了,希望陆总理解。” 会议室陷入了僵局。 陆津川目光幽深,似乎是在思考可行性。 ---‘我和他之间是没有感情的。’ 他盯着面前的签名空白处,好似下笔签的不是项目同意书而是离婚协议书。 “既然如此,那很遗憾,这次合作无法继续了。” 说完,陆津川毫不犹豫起身向门口走去。 罗杰瞬间瞪大了双眼。 什么情况? 就.....就这么草率? 这陆总进门到现在才说了两句话啊。 对面的男人立刻起身,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慌乱,“.....陆总稍等,先别急着走,还是可以再商量的。我现在就给公司打电话,麻烦您稍等我三分钟,多谢。” 男人拿起手机离开了会议室。 片刻后他进来对着陆津川躬身说:“陆总,我们是真心想和世嘉合作,刚才我也和公司重新申请了一下,为表我们的诚意您看我们再加这个数可以吗?” 男人在手机计算机上打了个数字,双手递到了陆津川面前。 罗杰看到数字差点兴奋到原地跺脚再加表演一个托马斯旋转。 他现在就想给陆总点赞! 他就知道刚才陆总那一招是欲擒故纵。 不愧是陆总啊,只是简简单单说了两句话,就让对方把报价提了好几个点。 陆津川在罗杰心中的形象更加伟岸高大了,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更加努力去成为一名优秀的总裁特助,这样才能不给陆总丢脸。 这次合作最终以陆津川点头完美结束。 罗杰把对方送到了电梯口后,满脸喜色回到了总裁办公室。 夸赞声在进门那一瞬间落下,“陆总,您真是太厉害了,您居然能猜到对方还藏着底牌,只用了两句话就能让对方松口,不愧是您啊!只是您下次能不能提前知会我一下,我......” 罗杰接下的话在看到陆津川的脸色后戛然而止。 陆津川眉眼未动,一言不发坐着,脸上不见丝毫的喜悦。 “罗杰,把斯尔顿酒店的项目书给我找出来。” “啊?您不是说咱们不接斯尔顿的项目吗,都快年关了,设计部....” 在陆津川眼神瞥过来的那瞬间,罗杰立马改口,“......设计部一定有信心完成,为今年的业绩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我现在就去拿项目书。” 办公室的门紧紧关上。 陆津川抬手揉了紧皱的眉头。 这三年来他谈过不下上千次的合作,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谈判的时候分了心,因为纪舒。 ...... 医院里。 陆津川离开后没多久,高夏也到了医院。 办理好出院手续后,纪舒坐上高夏的车回到了翡翠御府。 好在今天是周六不用上班,她去冰箱里找了点食材下了碗面条,吃完后正准备去画稿子,就接到了陆老爷子打来的电话。 “孩子,爷爷说的话还记得吗?” 纪舒心下一愣,老爷子说明天开始搬回陆宅住,这是怕她忘记特意来提醒了。 “我记得爷爷。” “那就好。明天我让你刘叔帮你一起搬,你一个女孩子搬家不方便。” “不用了爷爷,我东西不多,不用麻烦刘叔了。”纪舒赶紧拒绝。 “那好吧。你的车牌我已经让管家录入了,要不是听你刘叔说,我都不知道你每次回家都只能走路进来,下次遇到这种事情要和爷爷说知道吗?” 纪舒眼眶发涩,按下心中的哽咽,“谢谢爷爷。” “傻孩子,和爷爷不用这么客气,那你今天早点休息。” 陆老爷子挂断电话,纪舒只能先将画稿子的事情放在一边,先去收拾搬回陆宅要用的物品。 翡翠御府是陆家买给她和陆津川的婚房,两人领证后纪舒便一直住在这里,而陆宅她更是一次都没有回去住过。 陆爷爷这次强制要求他们搬回去,纪舒没有办法拒绝,只是她不知道江素青知道这个消息后会是什么表情。 第一卷 第17章 高抬贵手放过他 翌日。 早上陆老爷子的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直到确定纪舒开车前往陆宅后,他才终于放下了心。 这次她的车不用停在外面,直接开进了璟庭园,停在了陆宅门口。 门口的佣人见到她下车后立刻拥了上来,态度恭敬。 “太太,您来了。” 纪舒听到她这个称谓不由得想起陆津川刚回国那天在门口说的话。 在佣人的帮忙下,很快就把东西搬到了三楼房间里。 帮忙搬东西的一个阿姨说这是陆津川的房间,在得知他们要搬回来后了,提前打扫出来了。 纪舒进门后环视了一圈房间,灰白相间的颜色,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陆津川三年基本不回这里住,里面保留的东西也是他之前读书时留下的。 唯一吸引她目光的是放在书架上面的一个黑盒子,和放在一边的奖章相比,它显得异常突兀。纪舒正准备上前细看,就被敲门声打断了步伐。 “太太,夫人让您去楼下茶室等她。” 纪舒心下了然,果然,她一回来江素青就等不及了。 她下楼到茶室,等了好一会儿,江素青才缓缓从楼上下来。 “纪舒,你的本事还真大啊,就那么自然的晕倒在阿川面前,这么自然搬回了陆宅,是我小瞧你了。” 听着江素青的嘲讽,纪舒明白这是在怀疑她装晕,目的就是为了搬回陆宅。 江素青在她对面缓缓坐下,对着旁边站立的阿姨微微挥了挥手。 阿姨立即心领神会,小心翼翼地将一壶热气腾腾的茶放在了纪舒面前,轻声说:“太太,这是夫人最钟爱的太平猴魁。”说完,阿姨默默退出了茶室。 纪舒听懂了阿姨的言下之意,淡淡笑了笑,明白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她慢慢提起茶壶倒出一盏茶,放到了江素青的面前。 然而江素青只是淡定自若地尝着糕点,目光都没有往纪舒身上看过一眼。 茶杯有点烫手,刚才纪舒递给江素青的时候,不小心有几滴茶水溅到了她手指上。纪舒下意识地轻轻揉搓了几下被茶水烫到的地方。 江素青已经吃完了半块糕点,她随手将剩余的丢进了碟子里。 她抬起头,眼神犀利地盯着纪舒,冷冷地开口,“纪舒,茶水烫吗?可这远远比不上一个母亲连续三年都几乎看不到自己儿子的痛!” 江素青意味深长看了眼纪舒,“星媛告诉我,你和津川在办离婚手续。” 这句话如一道惊雷在纪舒耳边炸响,她猛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与江素青对视。 “看来这事不假。纪舒,从你三年前嫁进来开始,陆家从来没有亏待过你吧。”她的手被江素青一把握住。 “所以呢?”纪舒反问。 “所以这次你能不能放过阿川,答应和他离婚?”江素青眼里此刻毫无刚才的冷厉,全是恳求。 纪舒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为了儿子不惜放下身段,低声下气的女人,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酸楚。 她强忍着内心的痛楚,声音略带沙哑地反问道:“放过他?” 江素青以为她不愿,继续道:“纪舒,只要你同意和阿川离婚,不再打扰他和星媛的生活,等你们离婚后,我会给你一笔钱作为补偿。” 纪舒狠狠掐着衣袖下的指尖,“补偿?” “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的,只要你同意在离婚协议书上面签字。 这三年阿川一共才回过几次家?我身为母亲连续三年却只能在手机新闻里才能见到我的儿子,你知道外面那些人私下怎么说我们的吗?。 我知道阿川是因为躲你才不回家,可是三年的折磨已经够久了!纪舒,放过阿川吧!” “折磨?” 纪舒这一句反问激发了压在江素青心底多年的不满。 江素青冷静的面容骤然变色,那张精心伪装起来的面具也在这一刻被无情地撕扯下来。 她瞪大了眼睛,怒视着纪舒,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当年阿川和星媛两个人感情那么好,就因为你,因为你那个死去的爸,一切都变了! 纪舒,经过三年你还不明白吗?阿川根本就不爱你,你已经绑了他三年,还不够吗?因为你阿川这辈子的幸福全毁了,你欠阿川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江素青厉声道:“这三年我明明和我儿子生活在一个城市,可他却因为你有家不能回,你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滋味吗?三年前你爸死之前到底和老爷子说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逼我的儿子,为什么!” 手腕被江素青死死掐住,仿佛要被她生生折断,江素青似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想把内心所有积压的情绪都宣泄出来,加倍报复在她身上。 纪舒心口传来窒息的疼痛,江素青的斥责和怒骂像一把刀在心里一刀刀剜着。 从来没有人想过这三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所有人都把责任怪在了她头上。 所有人都在求她高抬贵手,放过陆津川。 所有人都在一遍遍重复着陆津川不爱她的事实。 可究竟是谁在折磨谁。 究竟是谁应该放过谁! 纪舒使出浑身解数把江素青的手从自己手腕上剥下去,她直直对上了江素青的眼睛,语气坚定:“你说错了,这次是我主动把离婚协议给陆津川的,不是我放过他,是我求他放过我。” 她说完这句话,没有再看江素青的表情,起身上楼回到了房间。 房间门关上的瞬间,纪舒感觉身体像是被抽空了力气,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她无力地倚靠门慢慢滑到地上,泪水不受控制慢慢落下。 江素青说的那些话就像一条毒蛇,盘踞在心尖上,一点点不断释放着毒液,侵蚀着她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在所有人眼中,她就是那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插足了陆津川和徐星媛的感情。 所以陆津川结婚第二天和她分居,三年不曾见过一面是理所当然,而他时不时飞去美国找徐星媛才是情深意重! 毕竟十多个小时的时差,没有爱的话怎么坚持一年去那么多次。 纪舒承认,这一刻,她除了心痛,还多了嫉妒。 嫉妒陆津川有疼爱他的父母和深爱她的爱人,嫉妒徐星媛有可以为他克服时差和距离的爱人,而她纪舒呢? 孤苦伶仃,一无所有。 从来不会有人在乎她的感受。 无论是谁,只要稍有不满,就能够堂而皇之地冲上来,狠狠地踩她一脚,再毫不留情地朝着她的内心深处猛刺一刀。 她突然好想爸爸妈妈,如果他们还在...... 纪舒紧紧攥着衣摆,大口大口喘着气,心脏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沉闷的让人窒息。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又回到了身体里。 她颤抖着手从包里摸索出一瓶药,哆哆嗦嗦地拧开瓶盖,倒出了几颗白色的药在手心,然后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生生吞了下去。 随着药物渐渐发挥作用,原本颤栗不止的身体终于慢慢地恢复了平静 但是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却好像怎么也修复不好,还在往外淌着血。 纪舒在地板上坐了好一会,直到一阵手机铃声将她从情绪里拉了出来。 她缓缓回过神来当看清来电人的名字时,心中不禁震惊。 纪舒犹豫了片刻,按下了接听键。 “喂?” 她默默地听着对方说完,嗯了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纪舒感觉到自己力气在逐渐恢复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起身,脚步有些踉跄地走向卫生间。 将自己稍微收拾了一下后缓缓下楼,茶室里已经不见江素青的身影。 她对说了句今晚不在家里吃饭后,开车离开了陆宅。 车轮扬起一片尘土,夕阳的余晖洒在车窗上,映照着纪舒的脸。 第一卷 第18章 这年头抢钱还要提前知会一声吗? 纪舒到餐厅的时候,桌子前已经坐了一男一女两个人。 女人一瞧见纪舒,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 她迅速起身,向纪舒小跑而来,到她跟前亲昵地伸出双手,挽住了纪舒的胳膊。 “哎呀呀,小舒啊!这么多年没见,真是越长越漂亮啦!”女人眉飞色舞地夸赞道。 纪舒微微一笑,礼貌地回应道:“谢谢大伯母的夸奖。” 女人指着身旁的座位说:“对了小舒,这是你的表弟纪承业,你们小时候还一起玩呢,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承业,快和你姐姐打招呼!” 纪舒顺着大伯母手指的方向望去。 从进门开始,纪舒就已经注意到大伯母一直在竭尽所能地讨好身边的儿子,然而她那位表弟不仅对他母亲的殷勤毫无反应,反而满脸不耐。 眼下让他打招呼,他都是自顾自玩着手机,头都不抬起来一下。 大伯母讪讪笑了下,招呼她坐下:“小舒啊,你来点菜吧。”说着,便将手中的菜单递向纪舒。 纪舒轻轻摇了摇头,将菜单又推回到了大伯母面前,柔声道:“还是大伯母和表弟先点吧。” “哎哟,这怎么行呢?”大伯母面露难色,但仍坚持把菜单再次递给纪舒。 两人正僵持的时候,一旁原本沉默不语的纪承业猛地将手中的手机重重地摔在了餐桌上。 他没好气地嚷嚷道:“装什么装啊,你们都不点那就我来点好了!”说完,一把夺过大伯母手中的菜单,自顾自地点起菜来。 大伯母赶忙向纪舒解释,“小舒,你表弟他就是这个脾气,性格比较直爽,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纪舒微微颔首,表示并不在意。 “服务员!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纪承业一口气几乎点了大半本菜单。 服务员站在一旁瞪大了眼睛。 在这之前的整整半个小时里,这两位客人一直坐在座位上,他曾多次询问他们是否需要点菜,但在他们在第一次看过菜单后就遭到了拒绝。 直到对面这位女士来之前五分钟,他们才要过菜单,准备点菜。 服务员仔细核对了一遍所点的菜品后,扬起职业化的微笑:“先生,本店菜品一经下单如非菜品本身质量问题,我们是不能退的哦。这边和您再次确认一下,您点的是......” 听到服务员的话,纪承业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觉得我们吃不起吗?你不过就是个端盘子的服务员,居然敢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信不信我现在立刻就去投诉你! 你还笑?你是在嘲笑我们吗?” 说着,他一把抓起桌上的菜单,狠狠地甩在了地上,同时伸出右手食指,用力地朝着服务员的胸口戳了好几下。 “对不起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 眼看着场面即将失控,纪舒赶紧出声制止:“好了,表弟!跟顾客确认菜单是他们的工作职责。” 服务员向纪舒投来一剂感谢的目光,纪舒微微一笑,“没事,就按照他说的下单吧。” 服务员点点头,迅速捡起地上的菜单,转身快步离开。 服务员离开后,纪承业轻讽,“装哪门子好人,你不是也和他一样看不起我们吗?我听说北城最好的餐厅是悦园,你要是有心就应该带我们去那里吃饭,这个破地方谁想来。” 纪舒眼底浮起一丝不悦,“悦园需要提前三天预约,我也是刚刚才接到大伯母的电话。” 话里话外的意思,她相信对面两个人能听得懂。 纪舒抬眼看向对面的女人,继续说:“大伯母这次来北城不会只是单纯想和我吃饭吧?” 旁边的纪承业听到她这句话,不以为意地嘁了声,“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他一脸理所当然道:“我爸公司最近资金周转遇到了点麻烦,而且我马上要结婚了,你身为表姐,不应该做点什么吗?” 纪舒的脸瞬间变沉了下来。 “我应该做什么?” 纪承业扯了下嘴,“你要做什么你心里不清楚?你除了能出钱还能出什么?” 纪舒拿起面前的柠檬水抿了一小口,“所以你们是来借钱的?” “什么叫借钱?纪舒,你爸死的时候,是我爸妈专门从云城赶过来帮着你操办,反正你现在还没结婚,你的钱给我们是天经地义。” 纪舒心一沉,原来不是借钱,是想抢钱啊。 这年头抢钱都这么光明正大,还要提前知会一声了吗。 她看向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说话的大伯母,在触到她的视线后,大伯母灰溜溜移开了眼。 纪承业用力捅了一下她的手肘,她笑的勉强,“小舒啊,你表弟今年就要结婚了,你大伯父的公司也遇到了困难,家里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会来找你。” 听到这话,纪舒嘲讽笑了笑,淡淡说:“要多少?” 两人一听感觉有戏。 大伯母亲切地拉起了她的手,满脸欣慰,“不多,就三百万。” “三百万?” “这结婚不得要房子吗,你大伯父的公司前阵子出了问题,家里一时半会也拿不出买房子的钱。” 纪舒顿了顿,假意思考了下,“三百万不够吧,这几年房价可是涨了不少。” 大伯母两眼放光,脸上的笑容都快溢出来了,“小舒,你能这么替你大伯父和表弟着想,大伯母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了,你要是能多拿出一点我们也开心啊。” “什么报答不报答。这样纪舒,你拿出这钱,我婚礼的份子钱你就不用出了。” 纪承业在一旁搭腔,好似纪舒不用出份子钱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 纪舒越听心越寒,“你们是怎么觉得,我能拿出这三百万?” “我们已经打听过了,你在那家工作室呆了三年,肯定存了不少钱。而且你刚才开来的那辆车就价值五十万,听说你还住在翡翠御府,那里可是北城富人区。”纪承业一脸自信说道。 原来如此。 打听得这么清楚。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是啊小舒,这次就帮帮你大伯父和表弟吧。” 纪舒冷冷看了眼对面的两个人。 “大伯母,爸爸去世后您和大伯父已经分走了他一大半财产,到我手上的根本不足一半。您有想过这三年我是怎么生活的吗?” “这.....这三年我们在云城,你在北城,大老远过来也不方便.....” 纪舒冷笑,“大伯母不用解释了。表弟这三百万您另想办法吧,该给的份子钱我会给,但是他的喜酒我也不去吃了。” “纪舒,你这就不对了。你妈死的时候,是你大伯父和我在你爸忙的时候帮忙照顾你,后来你爸死了,我们也是连夜坐飞机赶到北城。 我们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你这样会让大伯父和大伯母寒心的啊!” 大伯母一边说还一边抹了抹眼角那鳄鱼的眼泪。 纪舒唇角讥讽。 大伯母嘴里说的照顾,就是把她一个人锁在房间里一天只给一顿饭吃,还把她辛辛苦苦做好的手工作业拿去让纪承业冒名顶替上交。 爸爸在世的时候,大伯父仗着兄弟情深,从爸爸身上拿了多了红利,而连夜飞来北城,也只是因为想划分爸爸的名下财产。 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纪舒看着被握住的手,在陆宅,江素青也是这样求她放过陆津川,而现在她唯一的亲人,也是这样想用这个所谓的亲情道德绑架她,想榨干她身上的最后一滴血。 刚才她是那么渴望亲情,可结果..... 现实给了她冷冷的一巴掌。 原来她不配拥有爱情,更不配拥有亲情。 “纪舒,你在北城待了这么久,你爸走之前肯定给你留下了不少钱,你一个人在北城肯定也花不了这么多钱,帮帮你表弟怎么了?” 纪舒用力把手挣脱了出来,“大伯母,那是我的钱。该怎么使用由我来决定,不是你们。” “还有,大伯母打听错了,翡翠御府的房子不是我的,车也是我贷款买的,现在还没还完。你不信的话可以去查我名下房产。” 她站起来俯视着面前两个人,“三百万我一分没有,大伯母急的话可以去贷款。” “你什么意思?”大伯母急了,脸色顿时阴沉,“纪舒,你这样太自私了!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让大伯母去贷款这种话?” “如果大伯母不愿意去,可以让表弟去!” 纪舒不愿再和他们纠缠,只想离开。 “纪舒你给我站住!” 第一卷 第19章 纪舒,我对你没想法 纪承业冲到了她面前大声叫嚣,“我是你弟弟,你一个当姐姐的,帮我不是天经地义吗?” 纪舒冷着眼,“天经地义?我们国家有哪条法律说表姐应该帮表弟买房买车?你明明有手有脚,自己不去想办法赚钱,还想着从我身上吸血?” 纪承业已经不再克制自己的声音,指着她的鼻子怒骂,“那还不是你们这些女人,结婚闹着喊着要求男方必须买房买车,还要那么高彩礼。纪舒,你也是这种人吧!” “纪承业,你自己无能别把锅甩给别人。你的那位结婚对象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吗?我现在为那个女孩感到可怜,她是上辈子做错了什么,才摊上你这样的废物! 还有,你要是给不起彩礼,你可以选择入赘。” 纪舒边说边向前靠近,她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纪承业,眼底满是鄙夷。 “你凭什么这样说我儿子!”大伯母气急了,那张伪善的面具终于撕碎,满嘴尖酸刻薄。 “纪舒,你这个没良心的,你爸妈就是被你这样的人克死的。” 纪舒紧紧攥了攥手指,直直盯着面前这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嘲讽道:“那大伯母更要离我远点了。” 说完,她离开了餐厅。 看着纪舒的身影逐渐消失,纪承业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 “她不肯给我们钱,这怎么办?圆圆说了我要是没有房子和车,她不会嫁给我的!妈,你想想办法啊!” 纪承业生气的冲着旁边坐着的人叫嚷。 “这个白眼狼,当初她爸的钱就应该一分不留全拿走。别着急,你别忘了咱们还有后招!我们已经给纪舒一次机会了,她没有好好珍惜,就别怪我们用其他方式了。” “你是说那个人?”纪承业不知想起了谁,绷紧的肩膀瞬间松懈。 纪承业两母子在想到新的解决对策后,两人不约而同笑了笑。 这时,服务员躬身站在旁边,恭恭敬敬地说道,“先生,您的菜品已经全都上齐,这是账单请您过目,稍后可以叫我过来买单。” 纪承业顺手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账单,随意扫了一眼上面的数字,难以置信地吼道:“竟然还要让我们来买单?纪舒难道没有付钱吗?” 面对纪承业的质问,服务员依旧保持着职业性的微笑。 他耐心解释:“您所说的是刚刚离开的那位女士吗?她在临走之前只支付了一杯柠檬水的费用,至于其他消费,她告诉我们由您这边来结清。” 纪承业怒气冲冲站了起来,想要给纪舒打电话质问,却被制止:“儿子,忍一忍。”在接触到自己母亲眼中传来的讯息后,他忍痛买了单。 在看到银行卡所剩不多的余额后,纪承业的眼底闪过一丝狠戾。 ...... 纪舒从餐厅离开后去外面吃了一碗面条,等回到陆宅已经快晚上七点。 一楼大厅只有几个正在打扫卫生的佣人,纪舒和她们打了声招呼后直接上楼回到了房间。 明天要回工作室赶方案,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让纪舒感到疲惫,眼下她已经没有力气,只想快点洗漱完早点休息。 纪舒打开房门的时候没想到陆津川会在里面。 直到看到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后才反应过来,她今晚要和陆津川睡在同一张床上。 陆津川慢斯条理地解开了领带,连带着脱下来的西装丢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陆津川健壮的身材毫无保留地展现在纪舒眼前。 接着他的手又伸向了衬衫上的纽扣,从领口处开始一颗接着一颗往下解着扣子。每解开一颗,肌肤便多露出一寸,紧实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陆津川手中的动作突然停下,他抬起头来,嘴角噙起一抹戏谑,“看得这么认真。” 纪舒收回了眼,“你慢慢表演,我去客房睡觉。” 她转身正准备出去,手在握到门把手的时候,陆津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不怕爷爷知道?” “回来的时候我问过阿姨了,她们说爷爷下午去海城度假了,这段时间他应该不会回来。等他回来,我们也已经离婚了。” “纪舒,爷爷走之前在走廊上装了个监控。” 纪舒僵硬地转头,眼里满是疑惑和不解。 陆津川把手机往她面前一递,上面是他和爷爷的聊天记录,最显眼的是一张走廊监控截图。 纪舒皱了皱眉。 “我对你没想法。” 陆津川的话在头顶响起,纪舒抬眸对上了他的眼。 是啊。 他现在心里眼里都是徐星媛,这次回陆宅住也是因为受到了陆爷爷的逼迫。 纪舒深吸了一口气,回答:“我也是。” 说完不再理他,拿起换洗衣服后径直走向卫生间。 等她洗完澡出来,房间已经不见陆津川的身影。 纪舒心下了然,估计他也不想和自己睡在同一张床上。 那样也好。 纪舒心里松了口气,拿起手机看到了高夏前几分钟在落地爱尔兰后给她报了个平安。她回了个玩得开心,正准备放下手机关灯睡觉,就看到房门打开了。 陆津川换了一身家居服,显然是在隔壁洗了澡。 他没走? 在她出神间隙,床侧传来塌陷,陆津川掀开被子躺了进来。 由于刚刚洗完澡的缘故,他的身上散发着微微的热气,像薄雾一般笼罩着周围的空气。 纪舒敏锐地捕捉到了空气中有股若有若无的玫瑰香气,在整个房间里缓缓飘散弥漫着,是陆津川身上的沐浴露香味。 他的那股玫瑰香和她刚才用的柑橘香相互交融,两种不同的香味纠缠、游离,最终渐渐消散在空气之中。 察觉到陆津川的靠近,纪舒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她下意识地往旁边挪动了一下,尽量将她和陆津川之间的距离拉开。 他们两个人之间像是隔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也像是隔了一条楚河汉界。 纪舒回想起上一次与陆津川躺在同一张床上,居然是在三年前两人刚领证的那晚。 那晚她完成了女孩到女人的蜕变,当时的她满脑子都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待。可时至今日,她的心境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现在无比抗拒陆津川的触碰,她无法忍受陆津川用那双曾经拥抱过别的女人的手再来碰触自己。只要一想到这里,纪舒就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恶心。 在她出神间隙,陆津川伸手关掉了他那侧的灯,刹那间,房间一半被黑暗吞噬,只剩下她这边微弱的光线,纪舒静静地凝视着陆津川的身影,由于光线太过昏暗,她只能看到她的轮廓,根本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还不睡?是想我做点什么?” 陆津川冷淡的嗓音突兀地响起,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纪舒愣了半晌,伸手关掉了她这边的灯躺了下去。 或许是今天情绪波动太大,她马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纪舒迷迷糊糊中被卫生间哗哗的水声吵醒,大脑还没真正苏醒,耳边又传来不断的手机铃声。 她半眯着眼爬到床另一边,接起。 “喂。” 那头静了几秒,纪舒又重复一遍,“喂?哪位。” “你是谁?” “我是纪舒。” “纪舒?你怎么和津川在一起?” 那头是熟悉的女声,这一刻纪舒才反应过这个手机好像不是她的。 纪舒睁大了眼,困意不见丝毫,这是陆津川的手机,而手机对面说话的人是徐星媛。 恰好,陆津川这个时候从卫生间出来,在看到她手上拿着的手机后轻轻蹙了下眉,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纪舒将还未挂断的手机扔在了陆津川面前,起身进了卫生间,关上了门。 外面传来了陆津川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和断断续续,压低声音的说话声。 他应该在和徐星媛解释吧。 毕竟在徐星媛眼里陆津川已经在和她离婚了,她已经算是前妻,哪个现任能允许自己的爱人和前妻牵扯不清呢。 两人的电话打了有快十分钟,陆津川似乎也很有耐心在解释,纪舒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但尽管她有意不去听,可难免会有几个零碎的字眼落到耳中,那些断断续续的字句像针一样,刺痛着她的神经。 纪舒索性打开了水龙头,哗哗的水流声响彻了整个卫生间。 直至水声完全掩盖住了门外的说话声,她那颗躁动的心才平静了不少。 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了开关门声。 纪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冷笑了一下,就这么急着去找徐星媛当面解释吗? 第一卷 第20章 三百万把纪舒卖了 陆津川离开后没多久,纪舒收拾结束也离开了陆宅。 早上一走进万物生门口,她就觉得办公室被一种奇怪的氛围笼罩着。 这个点大家原本应该在工位上摸鱼或是去茶水间吃早饭。 可眼下所有人都端端正正坐在自己位置上,眼神时不时飘向了老周办公室。 “周棋,我告诉你,当年如果没有我,就没有今天的万物生,斯尔顿这个项目我必须加入!” 老周办公室传出一阵愤怒的女声,声音响的整个办公室都颤抖了三分。 坐在工位上的人在听到这句话后,小心翼翼看了眼纪舒又立刻收回,生怕自己也被卷入到这场风暴当中。 方也比她早到工作室,显然已经听了不少里面的争吵声,现在听到这句话他猛地起身,作势想要冲到到老周办公室里去。 “方也。” 纪舒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成功制止了他的步伐。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老周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一个身着灰色高领毛衣的女人踩着恨天高走来出来,她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红色的长发自然垂落在双肩。 在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纪舒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充满讥讽意味的笑容,“纪舒,真是好久不见了啊。” 面对如此明显的挑衅,纪舒只是淡淡地轻点了一下头,算作是对她的回应。 说话的人是裴明月,当初老周刚成立万物生的时候,工作室就他和裴明月两个壁画师。 这么些年,万物生在慢慢发展变好,可有些人的初心却已经变了。 裴明月冷冷说道:“我和老周说好了,今天开始,斯尔顿的项目就由我们两个人一起负责跟进,最后谁能拿下就凭各自本事。” 纪舒冲她笑了笑,“可以。” 裴明月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爽快同意,随即挑了挑眉,“我刚好认识那家设计公司的部门经理,过几天我约个饭,你和我一起,可别说我不给你机会。” 说完,她脚蹬着那双令人瞩目的恨天高,身姿摇曳地走出了大门。 一旁的方也目睹了这一切,满脸皆是难以置信的神情,急忙凑到纪舒身旁,急切地说,“纪舒学姐,你怎么同意她加入啊?不行,过几天那顿饭我也要去!” 纪舒拍了拍他的肩膀,“裴明月在壁画上的造诣不比我差。你不是说过几天要请假回家吗,吃顿饭而已,不用你陪。” 方也满脸无奈,悻悻然地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裴明月离开后,办公室恢复了原先的氛围。 纪舒静静地凝视着老周办公室那扇紧闭的大门,若有所思的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思忖着些什么。 下午的时候纪舒接到了纪承业打来的一个电话。 原本她并不想接,可对方一连打了好几个,纪舒无奈只能接起。 “表姐,我是承业。” 纪舒冷冷回应:“我知道,什么事。” “表姐,昨晚的事情是我们太唐突了,我和我妈也想明白了,准备回云城再想想办法。以后我们也不会再来北城,晚上我们想请你吃一顿饭。” “不用了。” “表姐,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们昨天说了那些话。我妈特意去买了菜,在酒店里做了几个家常菜。表姐,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了,你就当和我们最后吃顿道别饭吧。” 纪舒无奈答应了纪承业的请求。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这个世界上纪舒最后的亲人。 下班后,纪舒按照纪承业发过来的地址到了酒店,坐电梯到了房间门口。 她正准备敲门,发现房门只是虚掩着,稍稍一推就开了。 纪舒心里咯噔了一下,她小心翼翼走进房间,目光迅速扫视了一周。 这是一套布置精致的套房,入目就是敞亮的客厅,不远处沙发前的桌子上还放着两瓶已经打来的红酒。 这时里间浴室传来了一阵哗哗水声。 纪舒觉得不妙,意识到不对劲,纪承业骗了自己。 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奔向门口,然而就在她伸手去拉开房门的时候,却感觉到门外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和她对抗,而原本轻易就能打开的的门此刻却纹丝不动。 “纪舒表姐,你别挣扎了。你就好好陪王总一晚上,当做还我们家的恩情了。” 是纪承业的声音。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纪舒惊恐地回头望去,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身披一件宽松的浴袍,正不紧不慢地朝她走来。 他的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容,伸手毫不客气地搭在了纪舒纤细的手腕之上,并顺势沿着她的小臂缓缓向上滑动。 刹那间,纪舒只觉得仿佛有一条冰冷的蛇紧紧缠绕在自己身上,浑身的汗毛都在这一刻根根竖起。 她本能地挥动手臂,想要将那个男人的手甩开。 “纪承业,你快把门给我打开!”纪舒一边声嘶力竭地怒吼着,一边拼命用双手拍打那扇紧闭的房门,希望这个声响能够引起周围其他人的注意。 身后的男人却在这时发出一阵得意的狂笑:“纪小姐,你还是省点力气吧。这一层楼只有这间房住了人,我可是花了三百万才从你大伯母手上把你买过来,今晚没人能救你。” 三百万? 纪承业花了三百万把她卖了? 男人边说边低头,带着侵略性地朝纪舒慢慢逼近。他看着纪舒白皙修长的脖颈,凑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纪小姐,你好香啊。” 随着男人不断靠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几乎快要贴在一起。 纪舒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想要拉开和这个男人之间的距离。然而,房间的空间有限,很快她的后背就贴到了墙壁。 她没有退路了。 “三百万我可以还给你,只要你放我走,其他你还要什么我们可以商量。”纪舒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和慌乱,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但她微微颤抖的嗓音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真实的情绪。 男人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纪舒的脸庞,灼热的视线一直在她脸上流转,“纪小姐,你太天真了,我现在最想要的东西就是你啊。”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这么做会后悔的!” 听到纪舒的话后,他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眼中的兴趣愈发浓厚起来。 “纪小姐生气的样子可比你大伯母给我的照片上还要漂亮啊。良宵苦短,我们就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过来吧。” 男人突然伸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扯,把她整个人从门口拖到了不远处的沙发上。 第一卷 第21章 我要报案! 纪舒拼命挣扎反抗,她用力撕扯着男人的肩膀,试图挣脱他的束缚。 可是男人的力气比她大了不少,轻易地就压制住了纪舒所有的反抗,然后将她重重地按压在了沙发上。 男人的身材体型足足比纪舒大出好几倍,纪舒顿时觉得呼吸困难。 “你快放开我!”纪舒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同时侧过头去避开男人的气息。 “听你大伯母说纪小姐还是学画画的,你们学艺术的有什么出息,纪小姐以后就跟了我,怎么样。” “你别碰我!” 纪舒避开男人的动...... 不久之后,阿布看见李雯头发有些散乱的样子,拿着两只高跟鞋在手里,然后口里念念有词,赤足扬长而去。 菲儿立刻吩咐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得把今天的事情向外界透露半句,不然……在场的人都知道她的手段,都唯唯诺诺地发了毒誓。 “还有歌曲MV的事情也要开始着手准备,这个事情我不参与,就全权交给楚老师和你了!”易水寒继续说道。 有人说,当心疼的时候,不要让它疼,不能放任它一直疼下去,应该去找些事情做。 想起那日他们两个喝酒,那是唯一一次他们两个在一起喝酒,如果自己不同意说不定他就会死,即使鹰涛也有需要配置药的时间和地点,如果同意,他们又会感激自己吗? 在去光复路期间,电话又催了第三遍的时候,岳七才姗姗来迟。他站在1087号门口很久,都没打定主意进去。眼睛都要被他擦红了,他现在基本能确定自己没看错号牌,这里就是1087号。 而在那栈道崩碎的同时,秦焱的身影已然爆冲而起,对着那老翁便是一拳砸来。 “风胤终于明白,樱飞花语时的那一句:“天下虽大,却独无我容身之所”的意思了”答非所问地说出口心萦绕在心间的话。 多尔衮心里一惊:玉儿怎么可以这样决定?那万一抽不到不久完了?他看着玉儿,但是玉儿的表情很平静。 顾南灵到片场的时候,发现大家都兴致勃勃的,似乎在讨论什么事情。 其实两人年纪差不多,不过钱浩然蓄长须,而南宫却是短须,看起来要比钱浩然年轻一点。 至于受邀的宾客们,由于大多都是年轻人,他们在观看婚礼的同时端着香槟,聊着天,跟其他贵族闲聊,顺便交换点政治情报。 当然,这一点猫猫自己是不知道的。谁让某人一直找难题给它做,害的它做不出来就觉得自己成绩很差。 猫猫把终端摘下来,放在一旁的写着“他”名字的储物盒里,泰格见了立刻也有样学样把终端摘了下来。 此时,鸿钧听闻天帝的所作所为,气得将手上的茶盏朝着地上一摔。 虽然林冲刺配沧州,但是显然高俅不会善罢甘休,他已经将高坎的被阉算在了林家头上。 飞鼠陷入了纠结的状态,最终还是在以‘观察周围有没有异动’的理由说服了自己,兴高采烈的将透视望远镜摆在办公桌前,偷偷看了起来。 今日要是元婴想要置我们整个佛教于死地,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卡吉特自身的战斗实力或许不是很强,但是他可以召唤大量不死者,这就很恐怖了,毕竟一个大墓地已经让整个耶兰提尔都已经显得疲惫万分。 “多谢皇后娘娘教诲。”柳绵绵的指甲嵌进掌心,也掐出了好几个血印子,才总算忍住了眼底那不争气的湿意。 喷嚏越打越凶,眼耳口鼻都是干辣干辣的,最后郭永思除了痛苦的倒在地上翻滚,半点反抗的能力也没有了,只是喷嚏打个不停,身子也不受他的控制了。 所以,连续几天,看到多种活性物质都只是产生了轻微的副作用,项目组诸人都松了一口气,除了魏振学。 金蚕蛊连着蹦跳了几下,更是在地上滚动,完全落到了石屋外面。我紧紧地勒住触角,不管怎么样,都不放手。 这种办法对于普通修炼者而言,自然是想也不敢想的,但是对云天痕而言,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里是整个东圣域的最中心,每天都是人来人往,尤其是每年千绝门招收弟子的时候,更是热闹。 杜老七没能想到自己辛辛苦苦驯养了那么久的东西,说反叛就反叛,根本没来得及躲闪,就被拦腰卷到了土坑上方,高高的挂在了半空之中。 虽然莫将军不会去想在她心里谁更重要的问题,可若是一盘菜和庆生放在一起,她最先注意到的一定会是那盘菜,哪怕是庆生要比那盘菜壮观数倍。 逐渐转冷的十月没有了刚开学时候的炎热,席朵朵放学后的晚上在严家的草坪的大树下静静地坐着,只穿着短袖的她倒是有些觉得凉了。 张艾伦通知多米尼克回来的时候带点菜,自己亲自下厨,为他们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尽管被困成了粽子一般,彭氏依然痛得满床打滚,恨不得拿刀将自己的双脚给剁了。 三号奴隶监狱的大门外,守卫们任凭雨水砸在他们的身上,却一动都不敢动,因为今天,掌管着他们生死的天龙人就在下面娱乐。 老乔治立马拿出仪器设备,直接剪开了金饼,他也是很少见到有人在他这里卖黄金,更多的是金币之类的东西。 就纪行知这个大雍太子,以后手里面随便漏出点儿什么好处,都能够让石头寨暴富。 叶丰都眼睛一瞪,故作恼怒道“你当我是耍猴呢?”。话虽如此,可他依旧没有拒绝,就在原地腾转挪移起来,时而脚踏七星,时而步走魁罡,观之令人眼花缭乱,忽而又影迹绰绰,虚实难分,犹如一道幻影神出鬼没。 就这样,她在光矛中不断穿梭,偶然避之不及,有光矛砸在竹子的护盾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反正山雀除了繁衍的时候做窝,一般居无定所,飞到哪生活到哪。 不然的话,事情不会这么巧……在蛮族南侵的消息传来之后,倭寇就在松江府登岸了,借着离着我们石头寨最近的两支精锐,灵山卫去了北都,安东卫去了松江府。 但是赵老爷子没有回答孙子的话,而是被直播间里云墨手里的拐杖给吸引了。 想要治好是不可能,但可能通过针灸让坏死的地方有机会转好,恢复些活力。 “一些爬虫,我看着就恶心。只知道下半身的生物,也不知道一点羞耻心吗。”正常语气说完这句话后,愣是把周围人给吓住了。 第一卷 第22章 雪上加霜 徐星媛和江素青两人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知道谈到了什么有趣的话题,整个客厅都回荡着她们的笑声。 在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后,两人同步回头,在见到她后神情微妙。 “这么晚才回来,一天到晚都不知道在干什么。”江素青的嘲讽如约而至。 “纪舒应该是有事在忙吧。” “你帮她解什么围,她可一点都不念着你的好。” 徐星媛倒是不以为意,笑着起身,“纪舒,津川还没回来,我们在等他一起吃饭。” 纪舒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两个人,心中不禁...... “前辈,既然如此看重铁衣,那铁衣就保护你们一段时日吧。”铁衣无奈只好同意,知道今日不同意也得同意,因为那个破果树已经狠狠的黏住她不放了,谁让她手欠呢。 还是,要跟她在表面上先秀恩爱,等公众把这件事情淡忘掉,再让她退位让贤? 说完,转身便要走,只是抬脚刚走了一步,就被绿绮给拉住了,绿绮忍不住冲着明亮的夜空狂翻白眼,现在她终于体会姑娘面对二姑娘和四姑娘时的无奈了,好似除了翻翻白眼,还真的无计可施。 “四妹妹这话是何意?难道是希望我出事不成?”听到这话,顾清宛勾起嘴角,一双黑黝黝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盯着宁雪玉看。 二丫的房间稍有些凌‘乱’,不过,里面的零碎东西可真够多的。 大宝不禁怪自己的粗心大意,怎么连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也没考虑到呢? 她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仓促说道:“如果没有什么事,我想先回去了。”说完也不待袁浮屠回答便匆匆离去。 无论是什么原因,既然他已经结了婚,还有了孩子,她就不该再掺和进来了。 他自从掌权之后,很少一次跟别人说这么多的话。一旦他说话了,那就是斩钉截铁的。 两人的速度那么一致,但是他们距离也是那么的近,就在两人同时弯腰对拜的时候,一个不留神,只听砰的一声,两人的脑袋撞到了一起。 既然营地周围禁制被毁,这二人随即赶过来,这就证明他们能及时知晓禁制的状况,甚至是监视此地。 但是,当众人踏上这座石山的时候,不禁全都变色了,一股沉重的压力骤然而生,众人惊骇的发现,自己的法力全都被封印住了,而且身体正在饱受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 韦军说着说着,又要伸手来抓梓箐的手,梓箐则干脆端起咖啡杯慢慢地喝着。 “可是,为什么布伯先生不事先通知我一声???”峨眉生耿耿于怀、不依不饶地道。 梓箐重重点头……她经历了那么多剧情任务,貌似这个男人还有些靠谱。不管怎么说,人家敢说能说会说出那句“我养你”的话,这就是对方一个情感的证明。 “区区地妖实力也敢搬出来吓唬我,在我眼里,就是垃圾。”苏墨猖狂地说道。 搭起一座闪着晶亮光点的巨大彩虹桥,上面氤氲蒸腾,隐约间还有一阵阵仙乐缭绕。 她甚至有时会想,干脆答应跟楚逸双修好了,这样就再也不用装病了。 云丫脸红红的滚烫滚烫的,像鸵鸟一样把头深深埋进对方的嘎吱窝里。 习猛禽当时见血刀生命力极为顽强,是个可造之材,又见他生性凉薄,对双亲的离世毫无悲伤之情,很对自己的脾气,如获至宝,便将血刀带回了“血刀门”。 妖族青年们纷纷发言,那叫一个激情澎湃热血高昂,无法变强又怎能护住故土,若是连故土都无力守护,他们这些人又能为故土做什么。 “明天见。”夏知和白石莉花与山本凉子道别之后就从教室溜走了,前往另一边方向上的音乐教室。只是夏知没有想到的是,在打开门之后,发现音乐教室里面除了有五河缘以外,雨宫理世也在音乐教室里面。 “好了,明天还会有些人到场观战,都好好表现。”妄语仙人笑了笑,随后转身离去,儒天学堂许多大人物纷纷离开这边。 就像伯劳那时说的那样,这该死的通讯器受到了干扰,洛伦佐与他们之间的联系被中断了。 比如袁可立,思想倾向东林,但却能公心持正。在党争愈演愈烈时,更能以国事为重,保持中立。 然而在之前吗,他的儿子正在为超凡者的权益而四处奔走,父子不练习很久儿子依然将父亲当作帝国的走狗。 中央四十六室,是由四十位贤者,和六名审判官组成,是尸魂界的最高司法机关,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 洛伦佐回想起了那无限延伸的螺旋阶梯,它们一直向下,抵达那深渊之中。 若非仙域的人在这里,他才不会理会这个赌约,转身回到魔域即可,但是仙域的实力却强于他们魔域,若是招惹了中州又跟仙域对着干,那岂不是自寻死路。 吴龚此刻吞噬了太多神兽真元,随着消化结束,剧烈的异变开始了。 “没错,堵不如疏,既然这东西无法阻止,还不如化被动为主动。 他想“爱在旅途”听这名字应该是关于旅游的节目,正好,不用花钱就能出去玩,还能品尝当地美食,也不知道第一个站点是在什么地方。 毕竟英语这种学来也用不着,甚至地理都能抽出东西来讲讲,就英语不行。 也许是刚才李获悦表现得太积极,又或许是太子接收的信息不太准确,他此刻十分震惊李获悦居然会拒绝这个身份。 尤其林母信誓旦旦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去和厂里主任交代了,不论儿子二模成绩如何,冲儿子这用功态度,做老娘的也必须鼓起斗志拼上一把。 第一卷 第23章 我死了都和你没关系 纪舒想起刚才她到了警局后,那名女警员问她需不需要帮忙联系家人。那个时候,她在心里短暂挣扎了一下,鬼使神差般居然拨出了陆津川的号码。 然而,听筒里传出的嘟嘟声就像是一把利刃,无情地刺痛着她的心脏。 在那十几秒内,纪舒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三年前,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一遍遍拨打着陆津川的号码。 最终和三年前一样,电话因为无人接听,自动挂断了。 纪舒低头无声轻笑了一下,笑自己孤苦伶仃的可悲,笑她的自作多情,笑对这份感情...... 乔佳月打电话给乔父乔母,说起他们竟然派一个不认识的人来送钱的时候,都有些心有余悸。 这句声音异常的阴森,虽然她就站在自己的床前,可是这句话好似是从漆黑阴冷的地狱传来一般,听的杨云毛骨悚然,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从海边营地到孤峰的山顶,也就二十多里的距离,我们行走了差不多三个时辰。 紫袍人竟还是面不改色,冷笑一声道:“死人最忙,死人才最近大道,得慕长生!”忽然袖袍一展,紫气仿若东来,大袖乾坤直接迎上了张亭一。 月光微寒,再往前走便是丛林,渊兮往四周看着,企图寻找一丝亮光。单凭姑娘怕黑的性子,如果没有亮光的话怕是一步也不敢迈,可是寻了许久却依旧瞧不见有光亮的地方。 “对的,她还以为我不知道是她在捣鬼,呵呵,都当别人是傻子呢。”乔秋月冷笑道,只是她的能力不足,暂时无法报复。 万里无云的日子里,四周难得一见的冰峰在艳阳的照射下晶莹剔透,神秘而孤绝幻美。 宽大通道上原本立着的玩家,此刻踪影全无,便连一滴鲜血都未曾洒下,仿佛和他们有关的所有一切,都被那无形之物尽数吞噬。 社员们觉得乔佳月兄妹成绩那么好,那给自己孩子上课,自己孩子是不是也能学好? 显然,有着能够操控世界之石道具都巴尔,利用世界之石的力量保护了自己。 欧阳无尘身子闪烁,挥剑如风,妙招迭出,飓风一般,继续猛攻秋怀慈,这般的,几息时间,天上的剑花骤然消失了,激烈的打斗也结束了。 至于其他的冥界虚无,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全都是陨落地不能在陨落了。 叶凰感觉身上好像有上千万的蚂蚁在啃噬自己的肉体,好像要把灵魂切割出来。 他现在只是初步掌握了很多门武术,同时也学会了太极拳的诸多路数,但是远未达到融会贯通的地步。 “姜恒楚,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反作乱…”看着一排排从军阵后方推出来的投石车,李靖脸色铁青,怒声喝斥道。 送走了张大哥算是了结了离潇潇一桩心事,回头,白青桦也向她告辞。 而长生不老药来源于那颗“天星”,限制极大,一旦“天星”被毁,长生不老药便失去了作用,到时候云世宝会在一瞬间被打回原形。 “妈妈,你怎么哭了?是因为爸爸吗?”九疑惑地问道,还不忘伸出手摸了摸南遥的脸。 他来这里,是因为安静开口,但周长岳几次三番的害他,这次被他整进医院,就算死,那都是周长岳罪有应得,他可不准备救治周长岳。 大家万没想到左梅与离昆搞到一起了,左梅的那个儿子,还是离昆的种,他们还要合谋杀了左梅的丈夫。 “土伯不出手也没关系,我们再想想办法,麒麟帝师毕竟曾经是天帝的老师,他不会那么容易出事的。”郑莹莹语气中透着婉转之意,轻声说道。 顿时场中的气氛更加热烈,无数的口哨响起,在场的所有人都是非奸既盗,没一个好人。这样的热闹怎能不起哄?所有人都等着看即将上台的好戏。 “唐先生,这不太好吧?”宋伊人望着那离开的两位参赛者,有些犹豫。 修界之中,以前陈凡认识还不够深,而实际上他们真正的强大不仅仅是普通弟子,更多的是巅峰高手的实力。 这是凌莉发的信息,内容是关于归灵藤的,根据凌莉的情报,归灵藤几周前在宋卡出现后就被送到了狂欢城,多日之前还在狂欢城出现过。 “废物!一点用处都没有!现在马上给我滚!”正上火的张永利听到光头杨的话反手就是一耳光将光头杨抽翻过去,暴戾的他已经将今天的羞辱归入光头杨身上去了。 “我们龙族的人,能否融合凤族的血脉?然后施展龙凤合体的神之战技?”龙浩藏正色的问道。 林奕点点头,并未拒绝王维康这示好的意思,只是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有些无语,道上的人? 一头看起来随时都可能坐化的老猿,浑身乍一看一点气息都没有,但却让陈凡心中警惕之极。 恐怖的人脸狰狞的看着下方的所有事物,发出贪婪的眼光,同时还有那一声声诡异而又枭廖的长啸声。 两人错愕不已,呆呆的坐了进去,看着车中内饰,有些移不开眼睛了。 片刻过后,成阳身上的血煞之火燃烧了半饷,终于缓缓的变淡然后熄灭,杀戮战魂的虚影也变淡了逐渐消去。 “林也宁,你在上前一步我就真的不客气了”,五爷拖着我往后退了很多步,几乎靠到了咖啡厅的大门上,我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 但乐师更加惊人,擅长各种各样古代乐器,比如埙、缶、筑、排箫、箜篌、古筝、古琴等等,而且弹奏出来的曲谱,可以直接影响人的情绪,甚至彻底控制对方理智思维。 第一卷 第24章 他们天造地设 陆津川眼底凝起一层冰霜,漆黑眉毛紧紧向着眉心挤,整张脸看起来格外冷峻,周身开始散发着凛人的气息。 纪舒的手腕被他紧紧扣着,力道不大,却充满桎梏。 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眸对上陆津川的眼,嘶哑着喉咙,“出去。” 陆津川深深看了她一眼,最后摔门而去。 房门关上的那瞬间,纪舒突然感到胃里一阵难受,她小跑去了卫生间。 “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菠萝派夹杂着中午吃的食物都被吐了出来,在水池里形成了一团混浊状的泥浆。 看着...... 一只体型大得多的僵尸,另外右手上多了一把巨大的沾着血迹的大刀片。 她不懂,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杀死阿离,为什么要这样对她,阿离是她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的动力了,现在阿离都死了,她还活着干什么? 观看了一下自己的对手,发现又是一个拿着长剑的战士,没办法,战士职业玩的人就是比其他职业要多。 如此空前的大胜,对于日渐势微的帝国政府来说,无疑是一记强心针。所以当胜利喜讯传来的那一刻,他们就将这个消息更为夸大的宣传出去,并且组织了这空前盛大的欢迎仪式。 康氓昂顶着这么一个谬论晃悠悠的来到安置孤月的地方,这里本就是什么都没有,可在阿鲁巴的打理下已经给孤月准备好了简易的居所。反正孤月现在也无法清醒,索性就给她一个安静的地方让她好好的睡上一觉。 本来枯骨五兄弟已经是浑身精气都提了起来,打算开战,只是其中一个身穿蓝色长袍的男子,却是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 君无言焦急的在门口踱來踱去,眉头紧紧的皱着,他几次抬脚想要进去产房可是最后还是放弃了,林若云的话一次次在他的耳边飘过,他什么都不怕,可是就是怕未央有事。 剑魂肖飞见状之后大惊,眼前之人到底是何人?竟然可以操控树木中的生机,与土地中的灵气,因为肖飞身上有土灵珠这种至地,在土地中的灵气流失之间,竟然直逼这老者的手中权杖之处,心中疑惑。 此时已是深夜,陈明楚一直没有想出安置刘戈青的好办法,结果他下意识中把车开到了沪西极司菲尔路76号特工总部的大门口。 他座下的不少弟子在他看来,都是天资绰约之人,只要他们能努力修炼,总有一天能取得更高的成就。 而易寰天可比袁岳还要狼狈得多,飞退当中,在空中反翻了几个跟斗在险险停住,发簪早掉落不见,黑发垂散下来,遮住了眼帘。 “保持冷静,谁也无法知道会有这种意外发生。”碇源堂的声音突然介入作战通讯频道。 “好一个热情的青春!【八门遁甲】杜门!开!”迈特凯不再追问,也开启了八门遁甲,飞起一脚踢向了黄继东。 萧臻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一进来说话的语气和态度让方华感到极度的不适。 这个并不复杂的计策之所以能够成功,是因为潘金莲早就有这个打算了,谋定而后动,打了又恶又蠢的王婶一个措手不及。 轩辕点点头,随后,示意欣儿将那婴儿连同那封信和护符一道交给了赵清霜。 想用既不是摄影部,又完全没有演戏经验的我去拍电影,怎么想都是说笑。 风光完全想不明白,只觉头脑里信息量多得要爆炸,可她偏偏还整不出一点头绪来。 她做事一向随性而为,不论对错,所以她也活的潇洒至极,再加上她那率真的性子,总容易激起人的好感。 这里的七八个头颅,再加上三百骑每一骑上面都挂着同样的布袋,便是说明有着至少五百颗大好头颅。 冬凌说完便朝叶昱临看这去,这叶家好像叶昱临分得的家产最多。从前她相信叶昱临而现在她却不得不防了。 顾辰打量了一下已经买的差不多的材料,再想了想家里已经有的材料,说道。 不过……不要着急,等自己的事情一做完了,就不怕这一切不是自己的了。 每一项的数值都正常范围要超标数十倍,甚至是数百倍,有几项的数值更高至了会危及生命的程度。 在这个世界上,能对他吼的人,少之又少,除了他家娘亲会对着他这么吼以外,安晓晓绝对就是在这世界上第二个他会心甘情愿的让她吼,直接来个骂不回口打不回手的回应。 这次的警告说完,莫抢已经成了一个紫色的人,他是莫抢也是分离体。 李云身子一闪就出现在三代的背后,一脚踢向三代的脖子,一阵劲风消失过后,只留下李云和三代两人身子的残影缓缓消失。可是三代的速度始终不是已经进入伪仙人模式李云的对手。 大营处,赵云一只手扶着长枪,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全身酸软。 那长须老者想去抓铁棍却一把抓了个空,想要跳出院子去捡铁棍,一来太过丢人,二来害怕这一耽搁,让段云图给跑了。 博格巴在中场带球推进之后把球穿了了拉什福德!拉什福德尝试过掉摩西没有成功,不过他还是没把球权弄丢,而是把球回传给了博格巴。 至于再多,那就不是散修了,有些修仙家族或是修仙门派的修士,那自然就是不同的,那些修士的身家一般都是散修的几倍至数十倍之多。 周天霸咬牙,莫抢看他的表情,有那么一回事的样子,不急着叫苏可可逆转星辰,既然何久能看见外面的环境,自己帮不帮忙他都能出来,省点精神力更好。 第一卷 第25章 他输的是‘季川泽女朋友\’ 悦园。 私人包厢。 陆津川在陆宅吃完饭被柯津一个电话叫了过来,到的时候他已经喝得瘫在了沙发上,旁边围着一圈人。 见他到来立刻让出了中间位置。 “什么情况?” 其中一个人道:“柯基今儿被一姑娘甩了,买醉呢!”他指了指桌上的人头马路易十三,“这都已经换了第二波了。” 陆津川摆了摆手,那群人散到了包厢另一边。 他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一言不发盯着醉醺醺的柯津,良久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柯津半阖的眼眸在看到陆津川准备打电话...... 张芸在一旁犹豫了片刻,咬着自己嘴唇,带着一脸的担忧,继续说道。 但是跟他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面善心狠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去干贩卖私盐这种掉脑袋的勾当。 大厅之中有不少看热闹的,有人将这一画面拍下来,传到了网络上面。 傅清欢似乎不着急撕毁渣男的伪善面具,还真想看看他要如何圆谎。 来人正高兴时,和琅却笑眯眯的来到那人身后,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后,上前一把捂住来人的嘴巴,狠狠的从后背刺了几刀。 于是她拿了一些吃的,就跟在墨戾和冷斯晏众人的队伍后面,溜出了部落。 东寒鹤闻言面色稍缓,她接到的计划是以身犯险,将叶云引入瓮中。 属于原主的记忆碎片蓦地涌入脑海,浮现出一些早已远去褪色的画面。 这是日向家柔拳法里的八卦空掌,是日向一族少有的远程攻杀手段,能从手掌穴道里释放出凝炼的查克拉团,制造出远距离的杀伤。 诸葛山海六人则是有些惊讶的看向剑辰,他们没想到剑辰居然来此。 就在这时,晏凝雅突然动了,她右手抬起,一道白光闪过,一柄奇型长剑出现在她掌握之中。 他自然觉得昨天的端木芷歌不是真的为他去取封龙大阵,可是现在,封龙大阵和当中的要点,全都摆在他的面前。 林格任命劳斯为地下世界的驻守将领,林格将会把大军全部交给他来指挥,不过尸巫大军林格要全部带走。 骷髅兵已经赶到,一直在后边的尸巫也向着前面来,刚刚他们在恢复魔法值。 他每每用心神沉入此中进行推算,其实就是对变化的推演。而这一回,他却是准备利用此物来回避那道法。 可是,无论从仪式上、法理上来说,他们其实都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周芊琳也始终忍让他,在她心中,对李察多少有些愧疚。至于这愧疚的是什么,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慕珂闻言赶紧一把接过刘明递来的衣服,生怕对方来硬的,对方可是拥有秒杀她的怪异手段。 宇宙的收缩,必然经历了极为悠长的岁月,绝非人类可以察觉的。 但就在下一刻,这塌陷的空间居然出现了极为诡异的变化,这个变化首先呈现出的。就是蓝绝自身。他接连九掌拍出,硬生生的让自己的身体稳固下来。紧接着,又是一指点出。 黑凤惊叹的看着阳光下几乎透明的纱衣,丝缕极细,真可谓薄如蝉翼、轻若烟雾,且色彩鲜艳,纹饰绚丽。 仔细看,那金色龙茧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产生一阵奇异独特的生命律动,宛如呼吸般,一明一灭。 “道圣帅?”江枫脸色有些怪异地打量了一下君耳,心里忍不住吐槽,这究竟得是多么自恋的人,才有可能给一件法器取这样的名字? 朱润泽看出我的疑惑,笑着说道,我在东夷待了几日就偷偷回来了,现在那边的是一西贝货。 “工作证扔过来。”杨峰晃了下手中的刀,说了句惊爆大家眼球的话。 如果有人注视着他们的话,会发现他的走着走着,身影越来越淡,最终被茫茫的白云给吞没了。 两人不可避免地聊到了今后的打算,千影楼道:“我在这个世人已经没有任何牵挂,之后的日子也不知道该干嘛。 一条瀑布从一侧万仞山巅落下,犹如白龙倒挂,发出若雷鸣似的轰震声,水雾氤氲,浪花如雪。 虽然莫为民有些胆怯,但当其说出自己公司时,语气中还是透着一骨子骄傲。 每爆炸一个孢子,他的身体就血红一分,四只收青筋四起,蛮仲不知不觉中用上了吃奶的力气。 “好不容易来一趟你这也不说多呆几天。”听杨峰要走任海涛有些不舍。 果然如王守仁所料,杜少华拿着李栋的金牌令箭去见张钦,张钦一眼就猜出那个等着出关的大将必是当今圣上。 镌刻在盘龙金枪长柄上的九条真龙直欲飞出,九条金色龙影幻化成形,发出震天龙吟撕碎嬴政的攻击,冲向传国玉玺的绝对防御光幕。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平静但却温馨缠绵的一夜,有泪水,有汗水,还有什么水?大家懂的。 按照特兰克斯“高筑墙,广积粮”的战斗方针,蓝羽军从原来地战斗队变成了建筑工人。大部分的战士都放下了枪支,拿起了铲刀、扁担。加入了建设港口的大军。在。 马匪的整体队形依旧保持着齐整,缓缓的向巴根的本阵冲了过去。 紧跟上来的曲灵、叶枫等人只觉一阵清凉的水气扑面而来,一下子似乎置身于冰凉的泉水之中,全身的毛孔都舒张了开来,说不出的舒服。 “四方四界,死亡相,森罗相,阿鼻相,九幽相,四相碾压!”森罗死祖森冷霸气地声音响彻寰宇。 第一卷 第26章 离婚的事别再拖了 “这.....我忘改了哥,我现在就改。” “不用了。” 陆津川拿回手机,两人最近的一条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三年前。 【柯津,你知道陆津川在哪里吗?】 往上滑了一下,内容大多相似。 柯津抓了下头发,“忘记回了哈哈哈。哥你知道有种病叫做意念回复吗?” 陆津川点进纪舒的朋友圈,显示半年可见,最近的一条是一张图片,是他们工作室聚会合照。 他点开放大,纪舒穿着米白针织衫站在边上,旁边站着一个男生没看镜头,笑着看向了她。 是被他...... 换成别人,就算是那些号称是‘行走的石头’的矮人,正面吃下这一击恐怕都得立刻倒地不起。 “他娘的,你这马瞎子平时鬼机灵,这个话你他妈咋听不懂呢?刘老大已经许配人家了。”林中燕只能说了。 萧靖川尴尬,生怕此人已折在战阵中,后听长庭之言,方知这名叫李贵之人安然归队,现于兵营处操练,如此才长舒口气,放下心来。 王少就扶着王森朝着酒店那边去了。王少把王森放在酒店的沙发上就去办入住,发现自己和他都没得身份证。 五行光影铠甲集体受到重创进入自我修复的不可召唤状态,祖越以远超过去规模的零力的失控暴走,最强异能兽的黑魔兽降临,一时间,身为众铠甲召唤人指挥者的美真压力山大,焦头烂额。 讲毕,一旁听得甚是认真之孙培忠,见将军顿住,配合的适时开言提醒。 这边厢,钱千总与刘黑塔两部打的是热火朝天,不可开交,硝烟弥漫。 那边厢,涞水县南城城门处,萧靖川一部则一路急行,抵近城门后,正等待里间通禀消息。 魔族们就像桐老爷的黑猫团一样全灭,被汹涌袭来的魔物剁成了肉块,死法还更惨一点。 但宫奇英没想到居然连地球上幻想作品里的怪物也能被还原出来。 凌耀心念电转,想到之前风灵说过的杨前辈想要撮合自己和李仙珠,又联想到李仙珠处处针对自己。 这几乎不可能,王侯哪家不是从封地收银子,哪有自己反而给封地垫钱的道理? 九方冥温柔一笑,晏绮彤如今拥有的幽凤玄尘,甚至可以和自己的长生元尘媲美。 季辞庭有一点不爽,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情绪,随之涌动而上,把季辞庭淹没。 被唐雪刚才提到玫瑰的事情,林漫容才想起来,她还得赶紧把这些玫瑰处理了。 靠在泳池这边,原本还没有什么人,现在看到出事了,都站在不远处的走廊上,等着看笑话。 上了飞机之后,白曼也拿出电话,将在苗都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董天鸣。 临江很长,横穿整个南临市,路上,对方再次打来电话,约定上河滩见。 丁浩心想赵阀的变故确实给赵胜带来了不少的变化,如果换做以前,或许他并未怎么把王家放在眼里。 能说明就没有任何的人贩子,如果孩子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那么这将是非常大的打击。 “没错,凡哥,你之前说的那处密道在哪,我们隐门有一种独到的秘技,可以不动声色的将入口处伪装,不用担心被别人发现!”隐相念说道。 万丈阎罗屹立在虚空之中光芒万丈,整个鬼荒大地,灰蒙蒙的天际的翻涌间,不断有鬼咒传出,这不是张凡的发出的,而是万丈阎罗之象出现在阴间,天地自己发出的鬼咒,天地应运而生。 宁子安自然没有错过那抹遗憾,只不过意味深长的看着骠骑大将军的身影笑笑。 我眼睛骤然一眯,定准对方胸口的乳中穴,在他拳头将要打过来的瞬间,我将身体仅存的力量完全汇聚于指尖之上,猛地向前刺出。 场中原本一边倒的局面,因为吴霸的底牌亮出,出现了惊人的变化。 “对了,他身上绑着沙袋,算犯规吧?那是违禁品吧,取消他的名次,取消他的比赛资格,他出局了。”袁凯雨拼命的解释。 吴庸这家伙肯定是收了刁子昂那些人的好处,就是抓不到凶手不罢休,挺烦人。不过他想抓我的兄弟们去对指纹,是查不到什么的,这个我倒不担心,因为那指纹是梁鸿云的。 他记忆中的那些修炼功法、炼丹炼器之类的知识,如同碎片一般在他面前闪现。 这个助理看着平平无奇,其实是特种兵出身,虽然不是武者,却也战斗力惊人。 我来不及多想,看都没看,一记重拳猛然向着身后我所感受到的方向打了出去。 自己当了几天的奶奶,结果发现这个徒孙,居然变成了一个大男孩。 “一会儿家里会来人,你不方便同她碰面,回卧室里躲一躲。”潭城言简意赅,没有过多解释。 刚才李雪和王蜜的对话自然都一一落入了她的耳朵里,又说内心里面毫无波澜,那是不可能的。 此话瞬间惹得那俩护士异口同声地称赞,又寒暄了几句,杨业这才匆匆朝着楼道走去,却早已掩饰不住满脸的笑意。 这视觉、味觉上的“享受”真是酸爽,就更别提是对着这位尊容下饭了。 看过了之后央视财经记着问道“即便是这样大的乌龙事件换做是我我也不会出来澄清的,毕竟这可是首富顶着它的光环相信对你的发展应该很有帮助才是,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 况且说句现实一点的话,就算一个普通人患上了天人五衰的症状,以现在医学界的治疗手段,和普通人那未经淬体的身体,也根本不足以撑到现在。 我在丛林里开车,饥饿使我头昏眼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的缘故,我竟然觉得这一次比上次找路的时候还更艰难。 第一卷 第27章 交杯酒 一天后。 纪舒刚准备下班,就收到了裴明月发过来的消息。 【记得来吃饭,不要迟到。】 她的车刚送去保养,这两天上下班只能打车。 今天正好碰上周五下班晚高峰,打车排队显示还要半个多小时,等纪舒赶到包厢的时候,比原定时间迟到了十分钟。 “纪舒,你迟到了。” 刚走进包厢,裴明月的嘲讽声就落了下来。 包厢不大,一张圆桌上只坐了三个人,除了裴明月外还坐了两个男人,两人中年长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她之前说的合作公司的设计部经理。 纪...... 也不知道是什么草,我只知道这些家仙不会害我,还想到了上次我离开时,黄大仙让我永远不要再去,看来,这么一闹,倒是又成了朋友。 供奉五家仙、供奉佛道两家的比比皆是,可供奉这种东西的就烧了。 看到这土黄色山峰的一瞬间,廖晨心中一沉。在刚才交战的过程中,三土蛤蟆一直都没有使用灵力,只是在凭借着强悍的防御和恐怖的力量和他们战斗。 麦哲伦显然不可能一直跟着秦歌进入无限地狱对囚犯进行拷问,而且在亲眼见识过秦歌的催眠术后,他对秦歌的催眠能力也是极为有信心,所以只是派遣了一名狱卒陪同秦歌负责拷问。 酆都在酆冥消失后,马上支撑不住,往后踉跄了好几步,是江锦上前扶住他他才勉强站稳脚。 “机会难得,加把劲,把红满天、东方不予全部留在这里”距离唐河镇北方两百里的地方,冷家老祖、石家老祖、季家老祖,三道黑斗篷身影冲来。 顶多一刻钟,仅仅是脱困了龙首的镇江/青龙就打地祺贞真人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王九郎也没有在意,他只是冲笙歌笑的更加温润了,“我走了,再见。“表弟。 三个儿子,死了一个,残了一个,长期在外的一个,当然每一个都和他不亲,在不在家没有什么区别,活的死的区别不大。 对着直扑而来的各种怪物,一股脑捶,把恐惧化为力量,而不是没有的眼泪。 莱州兵在城中住,也是用了好多宅院,张守仁兵马更多,将佐当然也多,三进以上的大宅院总得找十来处,才能暂且够敷衍。 实在是因为,这种药与何子川上辈子,本该在几年后研制出来的新毒药,很是相似。 如果全军一起行动的话,明军还有一线生机,最少有可能且战且退。毕竟当时战场距离宁远不过百里,明军十几万主力仍然抱成一团的话,有可能损失惨重,但亦不至于落到几乎全军覆灭的结局。 君璃生恐容湛又反悔,忙拉着晴雪一道行了个礼,说了一句:“多谢容表哥既往不咎!”便绕过他急匆匆走远了。 但是每次烈华公主身体有什么问题,他们太医院都会因此而被闹得鸡飞狗跳。 却是等反应过来了,全场的弟子顿时议论纷纷,整个斗法之地都一阵的嗡嗡声。 在床上躺了一会,天一亮花梨便拿着合约,直接去了里正花青策的家里。 “马超?”众人突地惊呼起来。于此同时,孙策,周瑜纷纷走了出来。 左景洪伤势未愈,脸‘色’微白,伸手接过了储物袋,按在身边,大拇指轻轻摩挲,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等他伤势恢复,再将状态调整到巅峰,半年后应该就可以冲击筑基期了。 没想到他有这么离谱的念头,不过冷成然和蕊蕊都看出来了,他没打什么好主意。 景杰之前就察觉到麻林一行的不对劲,但因麻林是元老宿将,又没有其他消息佐证麻林的行为有异心,也就没太放在心上。 战无极的战斗经验何等丰富?看似他一往无前的与熊妖硬拼,实际上却对这种前后夹击的局面早有所准备。 虽然知道慕安安是在撒娇,现在说出的话根本就做不得数,但是看着她嘟着嘴和自己撒娇的样子,他的心就立马变得柔软起来了。 前往曲城的路程只有数天时间,就算在行进的路上胡意拖拖拉拉,但是考虑到真要脱身也不可能到了曲城才进行,还是需要提前搏命一把的。 封寒和苏嬛的事情目前基本搞定,可以暂时告一段落了,不过苏嬛和唐青的事情还没解决。 讲道理,金政明是生平第一次觉得,原来沙吒忠义这猪队友也是有闪耀时刻的。 “当然是我酿的,我酿酒的方法都是祖传三代的,怎么可能会有毒呢,可我不管怎么说,他们就是不信。”店老板愁眉苦脸的诉说到。 严父严母也是想到了这些,所以他们没有强迫严言,但是他们都有把钱存起来,说不定有一天会是她的嫁妆呢。 接下来辩聪大师所讲的故事,无非是一个才子佳人的爱情故事,毕竟辩聪大师和严秀英在术数之道上都有着极为惊人的天赋,当初辩聪大师在传授严秀英术数之道时,两者就在不知不觉间互相吸引了。 虽然最漂亮最闪耀的是很久没有出席这种酒会活动的鹿幼溪,但人们最想攀谈的肯定是封寒。 最终,两路部队在入夜之前,顺利抵达了作战计划中指定的位置。 到了现在已经是压着楚南在打了,本身的实力不说,不要忘了鳄鱼可还是诺克的天克英雄呢,两重压制下,楚南更加的难打了起来。 比谁站的时间长,比谁走的更整齐,比谁唱歌的声音更响亮,甚至比谁吃得更多,什么都在比。 空岛消息极为闭塞,新闻鸟也不会飞到这样的高度,他们就连弗拉德连续击败三名四皇的事情都不知道,更别说现在弗拉德与伊姆的决战。 简白反复在一块石头的地方搜寻了几次,最后一次居然叫人把那石头搬开了。简白看了看,摇了摇头。然后闭目冥想。 第一卷 第28章 她的狼狈不堪被他看到了 男人的话让纪舒血液直冲脑袋,她一度以为自己已经醉了,不然怎么会听到世嘉传媒这四个字。 纪舒僵硬地回头,看向了说话的人,嘴唇微微颤抖,“你是说,斯尔顿这次的项目,我们万物生的合作方是世嘉传媒?” 男下属脸上满是得意,自信起身,“纪小姐你这工作准备不够到位啊!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还不快点过来和刘经理敬酒?” 纪舒现在浑身都是僵硬的,耳边出现阵阵蜂鸣声,脑袋里反反复复回荡着男人刚才说的那句话。 原来那家设计公司...... 而老者不知道,叶笑只是根据他们的条件而给于改进,实际上如果他们条件更好一点,可以改进更大。 梁景锐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一次次的期待,在一次次的寻找无果时不断落空,他的乃耐心已经用尽了,如果路静再不说实话,他真的不想待在这里了。 不过这个时候叶笑觉得,钟神秀就算到了前面的城市,好像也不是很安全,因为齐霸天是不会放过她的,而这个国家的大王也应该是不会放过她的。 只不过这座山的规模,比测试空间中还大很多,中间最高那座峰,已到达直插云霄的程度。 若是王妃这般的天才——不!是鬼才,短短几十日便从零修炼至空灵四境,不是鬼才又是什么!王妃这般鬼才,需要作弊? 最后从医生那里得知,乔语多处软组织受伤,大脑遭受重击导致昏迷。 简晗只盯着前面,忽然想起来,自己母亲在医院,她一怔,不想母亲看到靳司丞,又不好意思说。 确实,他讨厌香水味,也不要喜欢靠近喷香水的人,每次叶倾颜靠近他,他都不太喜欢。 然后,副帅的脸色就从陪笑变成了冷酷,对自己的手下开始发号施令,让人早点抓到叶笑这个在逃的通缉犯。 阿水一呆,想到吴欣,以前吴欣吴悦形影不离,如今一在天堂,一在人间,已是人鬼殊途。 毕竟他以前哪里有机会去这样的场所?不说别的,光是里面的消费,就不是他一个二流子能消费得起的。 梅山老二手中大刀一横,一道蓝色刀光飞出,如同江海一般浩荡,将七杀的刀锋淹没。 屋子里的人有一周没有看到过我了,大家好奇的问我这样或者那样的情况。 汐芸讨厌他,与汐芸伤心落泪,这是他最不可触及的底线,无论任何人都无法触及的,只有他知道他有多么宠爱面前这个此刻低声抽噎的人。 周萝听着应红花的话,眼里面满满的欣慰神情,应红花姐妹表面上性情是不合的,但是姐妹两人还是互相体贴的。 嫦娥却目光一寒,那少年从腹部到胸口慢慢开始膨胀,这是聚气的先兆。 回到州长府邸,州长喜气洋洋,他准备大宴宾客,我及时制止了他。告诉他在一年半载之内,希望他或者她夫人每周放生鱼类一次,这样对她夫人的精气神迅速恢复才有效果,否则可能半途而废。 好在那雷炎鸟对付此雷也是效果显著,只要张口一吸,一道黑色雷弧旋即就被吸入腹中,作为雷炎鸟的进补之物。 这点郑重倒是深有体会,影月宗就是例子,在易桓公和郑重没回来之时,即使还有一位结婴修士坐镇,也被落神山欺压的喘不过气来。 这次是被这帮有点恶心的媒体人找到自己头上来了,赵青也打算是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自己也是要培养一批专属于自己的喉舌,不光能够赚钱,而且一定要在这个上面掌握一定的话语权。 东华上仙可不一般,不止在此界,在现世的各种传说中,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这吕洞宾,从他的诗词中可以看出,他对世上功名利禄颇为重视,要渡他,恐怕不容易。”何仙姑出身道。 但换念一想:本身一只鬼就已经是不好的了,再来一只,那就再收一只呗。 好不容易坐了起来,还是不放心,又拿起个砖头在家暴男的脑袋上探了探,没反应。 洪兴社龙头蒋天养失踪,但是据现有的人说的话,蒋天养也是已经挂了,虽然现在还找不到尸体,但是赵家军可以保证,蒋天养绝对也是死了。 但是等他们赶到之后,看见现场是这样的情况,都是纷纷掏出枪来对准了倪永孝。 然而十赌九输,纵然老梁头当时的家底已然足够,可也架不住赌徒心魔的唆使,不仅败光了钱财,还欠下巨额赌资,不得已,方才背井离乡。 而果展会的规定就是,张俊把果子交给那个工作人员,再在表格上填一下自己的情况就行了。 “没什么。”蔵剑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吩咐断剑准备潜入寂灭谷的计划。 而在这如雨的血光之中,更有一头头血神子潜伏暗藏,想要潜入大日之中直攻张志平本体,好在十万火乌兵不是吃干饭的,至刚至阳的金焰护罩可以泯灭一切外邪,即使是那些血光也没有穿透。 叶开道:"他受了伤,伤得很重,可是受伤的人并不一定就是孤峰。"——球是圆的,圆的东西并不一定就是球。 “我家姑父调通州卫所来当差,我姑姑也跟着过来,以前我姑父他们在南蛮那边,天遥路远的已经有十几年没见了,这会儿我跟我阿奶来接我姑姑呢。冯禄道。 第一卷 第29章 你上来或者我下去 陆津川的手掌稳稳覆盖住了杯口,笔直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杯身,发出了清脆的敲击声。 他眼皮一掀,似笑非笑道:“我不喝没有缘由的酒,纪小姐是敬我什么?” 说完,他把剩下没抽完的烟掐灭在了烟灰缸里面,用力摁下,直至烟蒂和火光被碾磨成灰,丝丝缕缕的烟飘到了空气中。 谁也没有说话。 纪舒阖了下眼眸,去旁边重新倒了杯酒,拿起和陆津川手里的酒杯碰了下,碰撞间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敬万物生有幸能和世嘉传媒合作,祝愿合作顺...... “什么?是什么人?不会是地下的人吧!”舒离立刻紧张兮兮的说道。 “你是审判者,审判罪孽的审判者?可是在我面前怎么就成了一个绑匪?用人质威胁,这样的手段你居然都用出来了,完全让我对你的印象彻底的败坏了。”托尼说道。 当然如果选择投靠掠夺者,那么投名状就是同一艘飞船上的其他所有人,只要你杀光当时你飞船上面其余的人,并且自己活下来,那么你就有资格加入他们。否则死了也就死了,他们不会为你流下一滴鳄鱼的眼泪。 洛基感受着脖子上的长剑锋芒,将权杖递了过来。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权杖尖上忽然间亮起一团光,然后朝着丁浩电光火石一样暴射而出。 看来有必要给他们再训练一下了,这眼睛和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还有,要是自己遇到危险的话他们就打算就这么逃了? “是!”青山幸成一一记下德川秀忠所说的几点,思索着该如何跟明人谈判。 一拳拳轰击而出,但从天而降的雷霆巨拳势如破竹,全部碾碎,向着张悦砸下。 银猿身躯顿时被六道紫芒一扫而过,连惨叫都没有发出,便化为一块块血块,连妖魂都没有逃出。 两只大缸各收集了大半缸水,白冉让仆人用雨水煮了饭,说是祭拜给天神,实际上都祭给了自己的五脏庙。 虽然王参谋没有摆明了说,但是如果这场仗打得漂亮,韩振汉肯定不会去追究这件事情,但是如果再次出现什么重大的问题,那么事情就不好说了。 我一头摔倒在地,脑袋磕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咚”一声闷响,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耳朵却嗡嗡作响,像有人拿着锤子在耳边不停地敲打。 现在她的脑海里重复的,居然全是刚才醒来时候聿修白那张英俊干净的脸。 直到韩振汉伸手去搀扶高琼的时候,高琼才反应过来韩振汉等人的到来,自己的姐姐脸色并不好看,而这个陌生的韩振汉让高琼并没有太多的好感,若不是听了姐姐的话,高琼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跟这个姓韩的拜师。 田歆忽然有些郁闷,她最近走的是什么运?身边的人不是被劈腿就是闹分手? 这事关冥王,陶奶奶不敢接,她抬头看着凌夜枫眼中带着询问的神情。 她与生俱来的那份高人一等的骄傲,不允许她就这么憋屈的离开。 蓉娘求道自己的跟前,说得罪了贵人,只要她能进到大长公主府,贵人就会放过她。看蓉娘那样哀求着,又是自己的亲妹妹,薇娘没法拒绝。 我头好晕好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一般,我眼睛一闭身了一倾的向地面倒去。 行刑的战士松了手以后,田冠武肿着猪头一般的脸,一下就趴向了地面,嘴里的血水,混着牙齿一齐从嘴里吐了出来。七八颗牙齿连根混合着血沫子吐到了地面上。 实际上,程凌宇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呆在这里,这儿只是给他一个适合的身份。 她皱眉细细回想昨天晚上的那一幕,可怎么也想不起来被她打了的那人长的什么样子。如果是安乐王府的人,她不该不认识。看那人的身形,倒是有点像南宫璃。 俯冲而至,方若华气贯长虹,招式凌厉霸道,强劲刚猛,好似一头猛兽。 “潘总,你这就是不给我面子了,刚来的时候你还说你很闲的,怎么?怕我现在背,连累了你?”萧博翰激将了一句。 “有种你弄死老子!”陈立言倒也光棍,这个时候了还不肯服软,对着黎响啐了一口。 但这里面,不包括蔡成明,他是见过张天毅的照片的。打的兴起的钱虎成下意识的转身看了一眼,发现一个酒瓶子带着残影落在他的脑袋上,随机后背被凶猛的踹了一脚。 三连的防御工事是由三层组成。最外层是八尺到一丈宽的壕沟,中间层是一丈五宽的鹿砦,最里层是两尺到四尺厚的土垒胸墙。三层防御工事,总厚度约三丈。 青云子深深吸了一口天地的灵气,缓缓蕴入丹田。等到气息匀了,这才缓缓睁开眼睛。这时,他的双手指尖突然在盘起的双膝上一点,身体陡然长高三尺,从蒲团上直接站了起来。 叶子身上最令人不可抗拒的,就是这一颦一簇、一举一动之间蕴含的超乎寻常的诱惑力。 “有些心病,还需心药来医,你相信你自己。”康凡妮淡淡的说着,有时候她倒不觉得自己多高大,但是站在罗玉芬的角度来说,她不希望付远业过的太不尽人意。 叶青说道当主人级别升到一级的时候,系统空间就会发生改造,到时候有很多好处呢。 他一直都是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的,他虽然不像程谨言那样不择手段,但所做的事情,也不是多见得光的。她遇到的现在的他,原本就不是本来的他。 第30章 就那晚在床上... 纪舒屏气捏紧了拳头,目光投向了库里南后座那扇紧闭的车窗。 没有人知道此刻这里正在进行一场没有硝烟的博弈。 十秒钟很快过去,后座车窗慢慢落了下来。 陆津川的眉眼慢慢露出,直勾勾瞪着她。 他的那一丝目光像是卷起了一场海啸,撞进他的眼底便能让人溺亡。 陆津川看透了她的矛盾和逃避,这场无声的对峙纪舒输了。 在他半张脸快要露出时,纪舒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取消打车行程,上前打开了车门,迅速坐了进去。 车内外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车里的暖气早已调到了最适宜的温度,空气中还飘着若有若无的香氛味,丝丝缕缕钻入鼻腔,温馨又宁静。 纪舒暗自笑了笑,嘴角露出一抹苦涩,明明都快离婚了,这阵子坐陆津川车的次数倒是越来越频繁了。 库里南像一头矫健的猎豹,在漆黑如墨的夜色里平稳疾驰。 纪舒呆呆望着窗外快速闪过的高楼大厦,酒精渐渐发挥了作用,思绪开始无目的飘荡着,不知道去了哪里。 车内温度适宜,纪舒渐渐觉得她的身体逐渐慵懒无力,醉意涌了上来,侵占了大脑最后清醒的意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她的脑袋随着车辆转弯轻轻晃动,先向左又向右,最后脑袋停在了陆津川坐的位置。 因为晃动,原本在耳后的头发全部散落了出来。 “陆总,设计部......” 罗杰正准备汇报明日工作安排,一回头就看到他们陆总目不转睛地盯着总裁夫人,眼神中的情感让人难以捉摸。 而就在他出声的那一秒,那目光又立刻消失,仿佛刚才的深情注视只是他一时的错觉。 陆津川蓦然抬眸。 罗杰僵在原地,心中暗自庆幸还好陆总的眼神没有实质性的杀伤力,否则仅仅是刚才那一眼,自己这条小命恐怕就已经交代出去了。 他灰溜溜回头,吩咐司机降下后座玻璃挡板,并把挡板的不透明度调到了最高。 罗杰心有余悸地回想今晚跟着陆总来悦园和合作方吃饭,饭局结束在经过走廊边上的一个包厢后,陆总毫无预兆停了下来。 距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包厢打开了一半门缝,出于好奇,他顺着陆总的视线望去,目光定格在了包厢内的一个身影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陆总直接抬脚,那扇半掩的门就被踹开了..... 他又想起刚才车停在悦园门口那几分钟里,陆总那张阴侧侧的脸,罗杰一度觉得呼吸困难。 罗杰一刻也不愿意再回想,拼命摇了摇脑袋,想把那些画面全部甩出去。 车后座,陆津川借着马路两边落进来的灯光打量着纪舒。 她一头乌黑的长发自然垂落在胸前,还有几缕沾在了脖颈处。 或许是今晚喝了不少酒,再加上车里的暖风一吹,原本白皙的脸庞此刻浮起了一抹淡淡红晕。 纪舒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巴不自觉上下吧唧了一下,含糊不清嘟囔了一句。 陆津川稍稍靠近了一些,听到她低声骂了句“死渣男....”,声音虽然轻,但在此刻却显得异常清晰。 听清那三个字后,陆津川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阴晴不定,神色复杂看了她一眼。 他缓缓侧回身,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手边的按钮,犹豫了两三秒,伸手按下了它。 车窗缓缓将下一半,呼啸的冷风从窗口灌了进来,刹那间,车后座温度骤降。 冷风刮起了纪舒胸前的头发。 几缕发丝若有若无蹭到了陆津川的臂弯,又因为静电摩擦被迫吸附在了他的西装上,勾住了他的领带。 陆津川喉咙微紧,他像是受到了某种蛊惑,鬼迷心窍抬起了手,在胸前顿了顿,最后只是扯松了领带。 纪舒是被冻醒的。 她茫然地睁开双眼,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醒过来发现车还在路上开着,耳边是阵阵呼啸的风声。 纪舒下意识地抬眸,视线恰好与陆津川相撞。 他慵懒地靠着后座,手指一搭一搭敲着膝盖。 她先移开了眼,起身坐直,整理了下头发,扎了个马尾。 “上车就睡,真把我这当成顺风车了?” 陆津川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落在耳边。 纪舒毫不留情回怼,“顺风车师傅至少不会故意让顾客吹冷风。” 陆津川微微眯起狭长的眼眸,闷笑声从他的胸膛溢出。 他伸手随意按下按钮,车窗缓缓上升,冷风被隔绝在外,车内气温逐渐回升。 陆津川一边轻轻摩挲着指腹,一边抬了抬下颌,似笑非笑:“你倒是心大,喝这么多还敢一个人打车。” 纪舒伸手揉了揉刚刚被冷风吹得有点难受的脑袋,不耐回应:“现在打车平台都有监控。再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陆津川嗤笑,“是和我没什么关系。” 纪舒撇了下嘴, “你知道就好,前两天和你说的事情你记得放心上。” “什么事?” “离婚的事。” “你什么时候和我说过?” “就那晚在床上......” 纪舒被他逼急了,音量不自觉提高。 直到说出口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哪里怪怪的,在对上他散漫含笑的眼神后,才明白这是中了陆津川的套。 “陆津川,耍我就这么好玩吗?” 纪舒满脸通红,借由着酒劲,平日里被压抑住的脾气一下子爆发了出来,说出来的话也不免带上了火气。 她用力敲了敲面前的玻璃挡板,发出了“嘭嘭嘭”的声音。 前座的罗杰听到声音后回头,在看到纪舒打的手势后降下了挡板。 罗杰面上波澜不惊,心底却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刚才他隐隐约约听到了“床上”两个字,本想装死装作没听见,可偏偏总裁夫人在这个时候叫他。 他没有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听到陆总和夫人之间的秘闻,此刻的他尴尬得恨不得自己立刻从车上消失。 纪舒语气生硬对着罗杰说道:“罗特助,你之前找的那名离婚律师麻烦微信推我一下。” “啊?”罗杰一脸惊愕,下意识把视线投向了一旁的陆津川,想得到一点暗示。 陆津川懒散地倚在后座,眼皮轻抬,漫不经心的目光在纪舒身上滚了一圈,语调慵懒,“看我干什么,她问的可是你,罗特助。” 罗杰简直欲哭无泪,他想跳车。 第31章 生,今晚就生! 纪舒压根没有想回头搭理陆津川的意思。 她对着罗杰温柔一笑,“罗特助你不用管别的,你把那名律师的微信推给我就行,其他的事与你无关。” “啊?” 罗杰的职业生涯在此刻迎来了第三次暴击。 “好,我找找....” 罗杰拿出手机,在看到已经黑屏的手机后一脸惊讶:“咦?纪小姐,我手机没电关机了,要不您让陆总推您吧。” 这下换做纪舒愣住,她并没有加陆津川的微信。 她敛起情绪,“没关系,罗特助那等你回去再推我吧。” 罗杰逃过一劫,如蒙大赦般连连点头,头晃得和拨浪鼓一样。 他小心翼翼回头,偷偷瞄了眼手里熄屏的手机,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库里南中控台足够宽敞,刚才趁着总裁夫人没注意,把手机藏在中控台底下果断按下了关机键。 后座,陆津川不知什么时候掏出了手机,手指在手机边缘轻轻转动着。 他的嘴角扯出一抹轻讽,轻飘飘开口,“这么急?” “再耗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是没有意义。” 陆津川的这句话让纪舒心口不由得一堵,闷得慌。 哪怕知道陆津川不爱她,可亲耳从他嘴里听到这些话,那种感觉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车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诡异的安静在空气中慢慢发酵,蔓延到了前座副驾驶。 罗杰单手扒着车窗边框,心里暗自叫苦不迭: 这该死的库里南,车窗怎么就不能再大一点呢? 要是能再大点,说不定自己就能直接从这里跳出去逃走了! 过了会儿,车开到了陆宅门口。 罗杰和司机下车后,车里只剩下了纪舒和陆津川两个人。 纪舒正准备下车,手机突然响起。 她打开一看,是陆老爷子发来的视频邀请,纪舒接通。 屏幕上出现了陆老爷子和蔼的笑脸,声音随之传了出来。 “小舒。” “在呢爷爷,您今天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爷爷在外面度假可开心呢。你是在阿川的车里?” 纪舒转头看了眼陆津川,他像是没有听到陆爷爷的话,自顾自转着手机。 “是,刚到家。” 纪舒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摸向车门锁想打开,可门怎么也推不开。 车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锁死了。 陆老爷子一脸惊喜:“你们是去约会了?” 纪舒赶紧摇头,“没有,只是碰巧一起回家。” “这样啊。混小子在车里吗,你把手机给他,我跟他说两句。” 纪舒余光瞥了眼坐在旁边的人,把手机递了出去,下一秒手腕就被他握住了。 陆津川单手抓着她的手腕,她纤细的手腕几乎完全被他的手掌包裹。 他一脸神色自然地抓着她的手和屏幕对面的陆爷爷视频。 纪舒使劲扭动了一下手腕,想从他手里挣脱,在旁边做了个“松开我”的口型。 可陆津川却像是没看到,轻佻了眉梢,有一搭没一搭在她手背上轻轻敲着。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别动,太晃了。” 屏幕那头,老爷子察觉到了些异样,他皱了皱眉,眼神犀利看向陆津川,“你说什么?和你说的话听到了没有!” 陆津川懒懒抬了下眼,敷衍应了句:“听到了。” 陆老爷子被陆津川这副漫不经心的态度气得吹胡子瞪眼,恨铁不成钢般叹了口气,“你这混小子,一看就没听进去! 别以为我这几天在外面你就可以放肆撒野了,我这里监控每天都看着呢,你要是敢夜不归宿等我回来不得好好治你。” 陆津川嘴角挂着散漫的笑,“哪能呢,您放心。” 陆老爷子继续苦口婆心地叮嘱,“你给我收收心,你爷爷我年纪这么大了,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想看你和小舒好好过日子,要是能看到我的重孙,那我这辈子就没有遗憾了啊!” “您别瞎说。” “我这是实话,小舒呢?” 纪舒被陆老爷子点名,后脖子一凉。 她想把手机转个向,可偏偏手腕被陆津川禁锢得死死,动弹不得,无奈身体只能凑过去。 两人的臂弯紧紧贴着,被迫同时出现在镜头前。 纪舒对着手机扯出了一个微笑,“爷爷,我在。” “小舒啊,爷爷刚才说的话可是认真的,你也要放心上啊。” 纪舒笑了笑没有回应。 陆老爷子还在手机那头喋喋不休,可纪舒却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陆津川斜睨了一眼旁边的人,勾了勾唇,“生!今晚就生。” 他的话让屏幕那头的陆老爷子愣了三秒,随后立刻绽放出笑容,“哈哈哈,那爷爷就不打扰你们了。” 下一秒通话就被快速挂断。 纪舒抬头 和他对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陆津川紧锁着她的视线,勾唇,“想说什么?” “没什么,可以放开我了吗?” 话落,手腕一松。 纪舒再次尝试去开门锁,这次可以开了。 下车后,她头也不回走进陆宅。 车里,陆津川低头看着掌心,上面还存有纪舒手腕上的温度。 过了半晌,他伸手掸平了西装臂弯处的褶皱,开门下车。 纪舒进门后没有急着回房间,今晚酒喝得有点多,喉咙干得发涩,她去厨房倒了杯温水,又舀了勺蜂蜜加了进去。 甜丝丝的蜂蜜水滑过她的喉咙,进入胃里,纪舒才终于感觉身体舒服了不少。 她想起刚才那通视频电话,心口又不由得犯涩。 哪怕他只是为了敷衍陆爷爷才说出那句话,可纪舒听到后心里还是抽了一下。 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的啊。 他才八周啊。 他还那么小。 是被她亲手签下的手术同意书送走的啊。 想要那个孩子,纪舒眼眶蓄泪,嘴唇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她紧紧握着手里的杯子,用力喘了一口气,把蜂蜜水喝了见底。 可这次蜂蜜的甜却被心口滋出来的苦彻底盖住了。 纪舒回到楼上,打开房间门,听到了浴室里传来的水声。 是陆津川在里面洗澡。 很快浴室的门就被打开,一大片水雾钻了出来,卧室里氤氲着淡淡水汽。 陆津川上半身简简单单套着一件t恤,下面穿着家居裤。 他的头发湿漉漉的,发梢的水珠顺着脖颈往下,在t恤上留下一条水痕。 陆津川在看到她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很快就被掩盖了。 他转身走向床边的沙发,翘起二郎腿坐了下来,率性慵懒往后一靠,眉梢轻翘,“有事?” 第32章 她和徐星媛没有可比性 纪舒心一颤,敛眸没有回应,掠过他去柜子里拿出睡衣,走进浴室。 这期间,陆津川的手机响了,她关门前听到他说了句,“等会。” 在她打开淋浴的时候,听到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应该是陆津川出去了。 纪舒洗完澡换好睡衣走出来,抬眸对上了坐在沙发上的陆津川,他漫不经心掀了掀眼皮,眼神中带着审视望着她。 “你怎么还在这里?” 纪舒问。 陆津川视线从手机上收回,语调懒慢,“你藏人了?” 纪舒被他这句话噎得无话可说,撇开眼不做回应,转身朝着床走去。 沙发靠着床,纪舒想回到床上必须经过陆津川坐着的位置,他现在抻着长腿,纪舒只能抬脚跨过。 白皙的脚踝因为这个动作暴露在空气中,恰好落入了陆津川的眼,他喉结不自觉滚了滚。 纪舒翻身上床,盖住被子开始刷手机。 过了会,她看了眼时间,正准备放下手机睡觉,房间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 陆津川接起,嗓音低沉,“喂?” “不去。” “为什么?”陆津川说到这句的时候语气顿了顿,目光投向了床上的人,勾唇,“老爷子看得紧,挂了。” 纪舒听到他这句话眸色暗了暗。 陆津川挂断电话朝她走来,纪舒面前很快被一片黑影笼罩,她敛起情绪,语调冷淡,“之前说过的条件还作数,爷爷那边我可以帮你隐瞒。” 头顶传来一声低沉的轻笑。 陆津川弯腰坐在他旁边,好整以暇看着她,“这么想我出去,真藏人了?” 纪舒别开脸。 “看来没藏人,那就是想看我被爷爷骂?” 纪舒还是没回应。 陆津川散漫扬眉,痞痞笑了笑,“纪舒,你这么听爷爷的话,不打算帮他实现愿望吗?” 这次纪舒转头直直对上了他的眼睛。 陆津川的眼底翻滚着浓浓的欲,纪舒的唇抿得越来越直。 “你什么意思?” 他意味不明哂笑了两声,“你说呢?” 随着他这句话落下,她的身体被陆津川一把捞住,两人之间距离陡然变小。 纪舒喉咙紧得发涩,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你什么意思?” 陆津川没有回答,眼里满是散漫戏谑。 纪舒压下心底翻滚的情绪,双手往前一撑,两人间的距离瞬间变大,她屁股往后挪了一大步。 可没等一会,陆津川的身子就压了上来,她的下巴被陆津川的指腹轻轻摩挲,痒痒的。 “陆津川你放开我。” 她想要打掉他的手,但因为力量悬殊,只好作罢。 “你确定要和前妻做这种事?” 下巴被他紧紧捏着。 他嘴角扯出一抹讥讽,不咸不淡开腔:“前妻?” 两个字拖着长长的尾调。 “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 “不是还没离吗?” 纪舒鼻子涌起一抹酸涩,“所以你是想让我给你生个孩子?” 陆津川挑了挑眉,并不否认。 她顿了顿,哑着声开口,“陆津川,你太自私了。” 随着这句话落下,纪舒明显感觉到眼角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滑落。 眼泪在她的脸庞上形成一道泪线,泪珠控制不住滴落。 纪舒没有因为流泪移开眼,她直直盯着陆津川的眼睛,看着他眼底的欲慢慢消退,最后被冰冷刺骨的冷漠覆盖。 陆津川垂眸看着身下的人,她红着眼,眼底充斥着快要溢出来的憎恨。 手中的力道不受控制加重,这时一滴泪落在他青筋暴起的手背上。 很烫。 他喉结上下滚动,勾出一抹讽刺的笑,“纪舒,你是不想要孩子,还是不想要我的孩子。” 纪舒紧紧抿了抿唇,嘴唇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 她嗓音艰涩,“陆津川,你没有资格问我这个问题。” 纪舒的手在底下死死攥着床单,瞪着邵寒声,又吐出了三个字,“你不配。” 那模样似乎是要把这三个字狠狠地凿进陆津川的心里,血淋淋地刻在他的心脏血肉上。 陆津川嗤笑一声,手上卸了力。 纪舒趁机从他的禁锢下逃离,她卷着被子滚到了床的另一边,拉开和陆津川之间的距离,眼神里充满着警惕。 陆津川慢斯条理地整理了一下刚刚被弄乱的衣服,深深凝视着她。 卧室静得可怕。 半晌过后,陆津川拿起手机,夺门而出。 “砰”的一声,巨大的关门声在房间内回荡着。 听到越来越远的脚步声,纪舒如释重负,紧绷的肩膀终于松懈,深深呼出一口气。 她的手在抖,下巴在抖,嘴巴也在抖,全身止不住地战栗,最后软软地瘫在了床上。 心口像是被刀绞着,纪舒按住心脏,大口大口喘着气,眼泪顺着眼角滚了下 来。 她还有什么资格再要孩子呢? 陆津川也没有资格。 纪舒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处于半梦半醒之间,想醒却醒不过来,想抽离却被拉回,一来一往间陷入了记忆深处。 那是在陆津川消失后的第二个月,纪舒在悦园参加同事的生日聚会,结束后在经过一个包厢时听到了陆津川的声音。 包间内氤氲着烟酒气,陆津川坐在沙发的主位上,懒散又随意地捏着酒杯。 消失了两个月的人突然出现,纪舒晃了神。 她拿出手机,熟练地按下那串早已烂熟于心的数字,这个电话号码,在过去的两个月里,她不知道已经拨打过多少次了,却从未打通过。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sorry......】 冰冷的机械声一遍遍重复着,纪舒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透过门缝,陆津川慵懒地靠着沙发,随意附和着周围人的谈笑,娴熟地转动着震动的手机。 手机不停地振动着,可他连看都不看一眼,继续若无其事地与人谈笑风生。 “陆少,你的手机一直在响呢。”有人好意提醒。 陆津川微微抬眼,瞥了一眼不断震动的手机,皱着眉把它扔到了一旁的冰桶里,随口说道:“骚扰电话。” 说完,便不再理会。 纪舒听着电话里持续传来的忙音,按下了挂断。 她想起那些石沉大海的消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陆津川就是在躲她,他还串通了所有人来骗她,可究竟是为什么? 包厢里不知道是谁问了句,“陆少,你明天是不是又要飞美国了?” 陆津川抬了抬眼,“谁说的?” “星媛说的呀,你和星媛关系真好啊。这两个月您都飞了三次了吧。” 旁边有人附和,“要不是纪舒,陆少早就和徐星媛去美国了,还用得到这样来回飞吗?” 包厢内的人无一不在谈论徐星媛和陆津川之间的美好爱情故事。 他们的声音在像是在耳边呢喃,纪舒迫切想逃离,但是身体却动弹不得。 一旁有个公子哥看热闹不嫌事大,笑着问,“陆少,徐星媛和纪舒你更喜欢哪个啊?” 陆津川抽出一根烟,呷了一口。 他的眉眼被浓浓的烟雾笼罩,嘴角噙着一抹笑,“她?没有可比性。” 第33章 流产 门外,纪舒的身体僵了僵,寒意从脚底涌起。 她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了手指头上面,用力地抓住了墙壁,似乎是想借此把所有情绪都发泄出来。 没有可比性。 甚至在她的名字都不配在他口中出现,只用一个她来代替。 原来她连和徐星媛比较的资格都没有。 她几乎是逃离般地跑出悦园,靠着大口大口的呼吸,才能缓解心尖的绞痛。 回翡翠御府的路上,她不死心般一遍遍打着陆津川的电话。 回到家碰上了刚刚结束打扫卫生准备回家的阿姨,纪舒又问阿姨借了手机拨出了陆津川的号码。 手机响了两声,通了。 那头是熟悉的男声,“喂,哪位?” 纪舒立刻挂断了电话。 “陆太太你还好吗?” “我没事。” 纪舒走到卫生间,抬头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看到了自己满是泪痕的脸。 她为什么要自取其辱打这个电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那一瞬间,爸爸去世那天的景象又重映在面前。 纪舒被泪水模糊到看不清面前的一切,只觉得浑身冷得要命。 身体越来越沉,小腹先像是被针扎一样痛,后来又变成像是被拽着硬生生下来,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慢慢淌下。 纪舒今天穿的是一条过膝长裙,她能清晰的感受到鲜血透过了单薄的裙摆,湿漉漉地贴在了小腿上,连带着鲜血包裹住了她的肌肤。 鲜血又顺着小腿滴滴答答地流到了地上,没过一会就已经在地上凝聚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洼。 她颤抖着手想扶旁边的置物架,却因为手里失了力道而落空。 置物架上的瓶瓶罐罐碎了一地刺眼琳琅。 最后纪舒只能倚着墙壁艰难拨出了120。 到医院后,医生的话犹如宣判落在耳边,“过度的精神刺激导致先兆性流产。” 纪舒愣住了,她摸了摸平坦的小腹,仅仅只是领证那一晚,她居然怀上了陆津川的孩子。 “医生,孩子多大了?” “孕八周。” 医生看着她一脸认真,“孩子的状态不太好,最近有吃精神类药品或者其他类似药吗?” 纪舒愣愣点了点头。 医生无奈摇了摇头,“孩子爸爸来了吗,你们商量一下,根据你目前的状态我们建议终止妊娠。” 纪舒眼中是难掩的悲伤和恐惧,她想起了那个怎么也打不通的电话。 下唇被她咬出一道血痕,颤抖着说:“我可以自己签字吗?” 她躺在病床上,长长的留置针插进了手臂上的静脉,血以飞快的速度灌满了整个瓶子。她被推进手术室,看着手术台上那些冰冷的器械,仿佛已经感受它们在身体里的感觉。 明亮晃人的手术灯刺痛了她的眼睛,氧气罩套上的那瞬间,纪舒眼角滑落了一条泪线。 她用了七年的时间去爱一个人,用了三年的时间明白爱情是最虚无缥缈的幻想。 她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真实的过往回忆一幕幕出现在眼前,让她无处可逃,只能一遍遍反反复复轮回经历。 纪舒半梦半醒间无意识摸到了小腹,刹那间惊醒。 睁眼发现自己并没有躺在医院里,入目是熟悉的卧室。 她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天边已经泛起了淡淡的鱼肚白。 纪舒眼神空洞洞望着天花板,没有想到会再次做到那个梦,她的心口传来窒息的疼痛,原来时间从来不是记忆的对手。 那些本以为已经遗忘的记忆,原来早已深深刻在了心里,变成了一把深埋已久的锋利刀片,等着给她致命一击。 三年前爸爸的离世是遗憾,亲手送走了孩子是无奈,陆津川断崖式的冷暴力和欺骗则是让她陷入深深的精神内耗和自我怀疑。 在那后她开始反复怀疑和否定自己,它们就像洗脑一样一点点腐蚀着她的骄傲和自尊,吞噬着她的生气和热情。 或许,是她生来就不配拥有亲情和爱情,或许,她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在后来长达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她开始陷入混沌,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经历了那些事情。 周而复始的清醒和混沌就像一场凌迟酷刑,一时半会死不了,但是每天死亡一点点。 直到高夏把她拖到了医院。 “叮咚。” 微信发来一条消息。 纪舒点开,是高夏发来的,她已经坐上了爱尔兰飞回来的飞机,下午落地北城机场。 关掉手机,纪舒再也无法入睡。 窗外的路灯逐渐黯淡,远方出现了淡淡的光亮,黑夜里发生的一切都将被掩盖。 纪舒起床吃完饭后打车去把保养的车取回,然后开车去了北城机场。 到机场后,距离航班落地还有一会儿,她在机场到达层等了会,很快就看到高夏推着行李走了出来。 高夏朝着她挥了挥手,飞奔过来,扑进了她的怀里。 “有没有想我,有没有想我?” 耳边充斥着她激动的叫喊声,纪舒被她的情绪带动着也笑了。 她回应,“想。” 高夏笑得更开心了,搂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我就知道你想我,走!带你去吃饭。庆祝夏夏大小姐回国。” 高夏美院毕业后,并没有和她一样从事艺术类工作,高家有钱她又有闲,平时喜欢在社交媒体上发表自己的日常视频,久而久之积累了不少粉丝。 而夏夏大小姐就是她的平台id。 “遵命,夏夏大小姐。” 纪舒帮着高夏把行李搬上车,然后开车去了定好的餐厅。 一路上高夏喋喋不休,和她分享爱尔兰的趣事,纪舒偶尔也插上几句话。 “你知道我怎么碰到季川泽的吗?” “不知道。” “纯偶遇。就是在大街上遇到的,我邀请了好半天他才答应和我吃饭,吃饭的时候一直板着冰块脸。” “是吗?川泽哥还会有这种时候?” “纪舒宝贝,只有你是例外好吗!” 纪舒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这句话顿了顿。 “到了到了,就那家。” 高夏兴奋地指着车窗外面的一家餐厅喊着。 纪舒把车停好后,两人下车挽着手走了进去。 菜上齐后,高夏举杯和她碰了一下。 纪舒看着她,轻声问:“这次怎么只玩了这么几天?” 高夏冲她眨眨眼,“因为你生日马上到了呀。” 纪舒夹菜的手悬在了空中,好一会才回神。 “宝,今年还去安宁寺吗?” 高夏小心翼翼问。 纪舒点头。 高夏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那……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声音很轻。 “不用。” 高夏回握她的手,“三年了,纪舒,该放下了。” 纪舒抬头看向她,眼中蓄泪,“夏夏,我怎么可能放下。” 第34章 生日当天收到离婚协议 高夏轻轻叹了口气。 三年前,她赶到医院的时候,纪舒已经一个人做完了流产手术,她就这么孤孤单单一个人躺在病床上,脸苍白的没有一丝生气。 高夏当时看到她这副样子,眼泪瞬间就下来了,怎么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变成了这样了呢。 短短一年不到,亲人离世,爱人背叛,骨肉分离,在她身上经历了遍。 “你因为这事,三年都没好好过一个生日了。” 当年手术结束过后两天就是纪舒的生日,可偏偏在那一天她又收到了陆津川寄来的离婚协议。 而离婚协议书上面的日期是三年后陆津川的生日当天,高夏当时想杀了陆津川的心都有了。 高夏起身走到纪舒旁边,把她拥入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脊背,一举一动皆是安慰。 一顿饭吃完,纪舒把高夏送回家后,开车回了翡翠御府。 江素青已经吃完晚饭,正坐在沙发上和徐星媛视频。 纪舒进门后也没有和她打招呼,径直朝着楼上走去。 “津川呢?他不是专门给你送花去了吗,怎么没见他?” 她走到一半的脚步因为江素青说的话顿了顿,但又立刻恢复正常步调,快步走向房间。 纪舒打开手机,把顶部推送的娱乐消息都清空后才点开微信,可是朋友圈第一条就是徐星媛巡演庆功宴的照片。 发照片的人应该是她的高中同学,也是徐星媛的好朋友。 她发了六宫格,其中四张她的自拍,其余一张是庆功宴合照,还有一张是徐星媛和陆津川的双人合照。 陆津川身穿一套黑色西装,徐星媛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花,娇柔地依偎在他身旁,两人一个微微抬头,一个稍稍低头,彼此深情凝视着对方的眼眸。 纪舒心里五味杂陈,手指机械般往下滑动,连续好几条朋友圈都是今晚参加了徐星媛庆功宴的朋友发布的。 她索性关掉了手机,想将那些画面从眼前抹去。但那张照片却深深烙印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心脏被酸痛裹挟,每当她闭上眼睛,徐星媛和陆津川相拥而立的场景就会浮现在眼前,刺痛着她的心。 最终,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在家里窝了一天,纪舒刻意避开不去刷朋友圈,也尽量窝在房间里不出门。 除了吃午饭的时候,江素青会那每日必达的阴阳怪气外,这一天过得也还顺心。 到了周一上班,纪舒刚坐在工位上没多久,老周满脸春风得意,大步流星走了过来。 他拍了拍手,大声说道:“在这里说个好消息,斯尔顿的项目已经定下由我们万物生和世嘉传媒共同负责完成了。” 话落,办公室小伙伴惊喜地鼓了鼓掌。 “还是要表扬纪舒的方案,做得不错!还有裴明月也有功劳!”老周几乎把参与这个项目的所有人都夸了一遍,做到了真正的端水。 方也听到后小步挪到了纪舒旁边,“学姐,裴明月真用一顿饭就搞定了?” 纪舒往裴明月的工作看了一眼,是空的。 “管好你自己,到时候实地考察别掉链子。” 方也摸了摸后脑勺,大大咧咧说:“这不是有学姐你在嘛!我就跟在你后面就行。” 纪舒没有回应这句话。 老周还在原地给刚来的实习生画大饼,象征性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后回到了办公室。 他一走,几个小伙伴就围在一起兴奋地交头接耳: “没想到居然是世嘉传媒!那我们以后是不是经常能见到陆津川陆总了?” “你少做点梦吧!我可是听说斯尔顿项目原本已经被世嘉传媒否决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又接手了。” “这种项目怎么可能轮到陆总亲自出面。” “没想到刚进万物生实习,就能接手斯尔顿项目,还能和世嘉传媒合作,我的福气啊!是吧,白薇。” 白薇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回了神,象征性点了点头,可目光却直直落在不远处的工位上。 “你在看什么呢?”同事见她没回复,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别羡慕了,纪舒学姐和我们可不一样。” 白薇收回了视线,笑了笑,“当然,纪舒学姐的本事我已经见识过了。” 这时,高跟鞋的“嗒嗒”声传了过来。 “行了行了,上班时间聊什么呢?” 裴明月一句话落下,原本围坐一团的人瞬间散开。 她走到纪舒工位前敲了敲,给了她一个眼神。 纪舒起身和她一起向老周办公室,进门前裴明月转身去会议室接了个电话。 老周见只有她一个人,疑惑挑了挑眉,纪舒比了个接电话的手势。 他点点头,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脸不解:“纪舒,你给我发的表情包什么意思?” 纪舒刷手机的手顿了顿,直视他的目光,“字面意思。” 老周依旧不解,正想追问的话,因为裴明月进门不得不咽回肚子里。 “在说什么?” 纪舒看向裴明月说道:“没什么,你把我叫进来要说什么?” “刚才世嘉的人给我打电话,让我们明天上午去签约。” 老周不解,“世嘉的人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是斯尔顿?” 裴明月甩了个白眼过去,“你这老板趁早卸任回家种地吧!一问三不知。” 老周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挥舞了两下拳头。 裴明月拉出椅子坐在两人中间,继续说:“斯尔顿最初只想和世嘉传媒合作,万物生之所以能接手这个项目,只是因为世嘉传媒提出想找外面的工作室合作。” 她顿了顿,“所以,不是斯尔顿选择了我们,是.....” “是世嘉传媒选择了我们。” 纪舒接上她的后半句。 “没错。”裴明月挑了挑眉。 “对于斯尔顿来讲,只要这个项目主要负责方是世嘉传媒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事情他们并不在意。所以这次我们的合约也只和世嘉传媒签。” 老周靠着椅子若有所思,“这不就和外包一个概念?” 这次裴明月正眼看向他,“你可以这么理解。唯一区别在于,这个不一样。” 她手指搓了搓,做了个钱的手势。 “不管是哪种合作方式,万物生拿下斯尔顿这个项目总是千真万确!”老周抬了抬腕表,“明天上午我有事,裴明月你带上纪舒一起去世嘉把合同签了,早点把这事定下!” 纪舒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心一颤。 她思忖了一下说:“老周,斯尔顿这个项目,我想退出。” 第35章 必须是纪舒 “不行!” 裴明月先老周一步回答。 “项目现在基本已经落实了,后续你一个人足够了,我可以把方也借给你。”纪舒看着她说道。 “为什么?纪舒,你不会是因为....” “当初接下这个项目的时候,我就和老周说过最近有一些私事需要处理,当时你不在我也是没办法才接下。你不信可以问老周。” 纪舒把话抛给了老周。 “对.....对,纪舒确实和我说过。” 老周被裴明月和纪舒两个人盯着,头上冒了虚汗。 明明他才是老板,为什么要被员工拿捏。 老周强装镇定,缓缓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两声,试图让自己显得更有威严一些。 就在他刚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裴明月却突然插话进来,硬生生地打断了他的话语。老周无可奈何,悻悻然地坐回椅子上,心中满是郁闷。 裴明月意味深长看了纪舒一眼,“你想好了?你这次退出,斯尔顿后续都与你无关,你辛辛苦苦熬夜改出来的方案也要假手于人了。” 纪舒迎上她的目光,挤出了一个看似轻松的笑容,“当然。” 听到纪舒如此干脆利落的回应,裴明月轻轻挑了挑眉梢,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想好了就行。” 说罢,她走出了老周办公室。 纪舒随后也跟上离开了。 裴明月出来后,扫了一圈办公室,随意点了两个人和她明天上午去世嘉签约。 同事一脸羡慕看向白薇,“哇塞,白薇,你被裴组长点名去世嘉传媒签约了诶!那你是不是会见到陆总,好羡慕啊!” “应该吧,我也不知道。” “我刚刚去茶水间,经过老周办公室,听到纪舒学姐主动退出了斯尔顿的项目,也不知道为什么。” 白薇听到后目光投向了纪舒所在的位置,低声呢喃:“或许纪舒学姐根本不在意斯尔顿的项目吧。” “啊?你说什么,我刚刚没听清。” “没什么。” 第二天上午,裴明月带着两个人出发去世嘉传媒签合约。 一行人兴致勃勃出发,灰溜溜回来,纪舒难得在裴明月脸上见到颓废的神情。 “纪舒你进来。” 她扔下这句话直冲冲进了老周办公室。 “什么情况啊?”老周下车后一路小跑进办公室,衬衫领带都是歪的。 裴明月在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嘲讽地说“你做贼去了?” 老周顾不上理会裴明月的调侃,连忙摆了摆手,催促道:“别管我了,说说你的事。”他哆嗦着手拉开抽屉,从里面拿了串佛珠,一脸严肃。 裴明月深吸一口气,“我们在世嘉等了快两个小时,虽说知道见不到陆津川,但没想到连设计部负责人的面都没有见到。” 她越说越激动,用力拍了下桌子,火冒三丈。 “后来陆津川旁边一个叫罗杰的助理过来,传达了陆津川的话。意思是万物生临时更换负责人,让他们觉得我们对斯尔顿的项目并不重视。” 纪舒一顿,所以..... 裴明月喝了口老周递过来的水,“所以,按照世嘉的意思,这个项目的主负责人必须是纪舒。” 她把视线投向旁边的纪舒,若有所思道:“纪舒,你和陆津川认识。” 同样的问题前两天裴明月在悦园也问过,只不过上次是疑问,而这次是肯定。 那天在包厢里她就觉得不对劲,陆津川和纪舒之间有一股磁场,旁人是插不进去的,今天这事一出,裴明月更加肯定了。 老周一脸摸不着头脑,目光在纪舒和裴明月身上来回转,“你的意思就是说,如果斯尔顿的项目纪舒不加入,那万物生就...” “完了。”裴明月接上。 “那不行啊,我话都放出去了。” 裴明月听到他的话,嘴抽了抽,“你又半路开香槟?上次的教训还没吃透?” 老周被她说得下不来台,擦了擦虚汗,“我以为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再说这事纪舒加入不就行了。” 他朝纪舒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纪舒,过两天我带你去世嘉把合约签了。” 纪舒蹙了蹙眉,“你昨天还答应我退出...” 老周打断,“这次情况特殊啊,你退出还可以再加入的嘛。” 裴明月拿起手机看了眼,“你们商量好告诉我,我这边还有事。” 她一走,老周拉出椅子坐到纪舒面前,神情严肃,“纪舒,万物生的情况你清楚,斯尔顿的项目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纪舒摆了摆手,示意他停下,“别puA我,这话我听得耳朵都要生茧了。” 老周继续说,“裴明月要辞职了。” 看着纪舒一脸惊讶的模样,他无奈笑了笑,“前两天和赤色老板吃饭,她透露的。纪舒,帮帮我,最后一次。” 纪舒看向老周,拒绝的话终究还是不忍说出口,“最后一次。” 得到她肯 定回答后,老周一脸欣喜,忙不迭回应:“好!” 他起身回到办公桌前,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纪舒,你不是每年这几天都要请假好几天吗,今年这假我批给你带薪休假。” 纪舒嘴角扯出一抹轻嘲,“就这?” “这还不够?也不知道每年你这时候去哪,你不会偷偷私会情郎去了吧?纪舒,你真的结婚了吗?我开始怀疑了,你把你结婚证拿过来让我看看。” 纪舒冷冷看着面前伸出的手掌,嗤笑了声扭头离开。 她回到工位上,平复了一下心情,给裴明月发了消息确认重新加入斯尔顿项目。 过一会她回了一句【世嘉传媒约了明天晚上在悦园签合同,别一个人去。】下面附带了包厢号。 看着熟悉的地点,纪舒长舒一口气,只是签合同,应该不会碰上陆津川。 她目光投向了对面的工位上的人,“方也,明天晚上的时间留出来。” 下班后,纪舒开车回了陆宅,阿姨说陆津川晚上和朋友约了在外面吃饭,江素青约了小姐妹去隔壁市,要明天才回。 纪舒一个人吃完了晚饭,回了房间开始看斯尔顿的项目书。 ...... 悦园。 “.....白小姐,我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你还有什么想了解的吗?” “没有了,我去趟卫生间。” “好的。” 白薇起身离开大厅,走出长廊后才发现没有拿口红,只能转道回头。 走到大厅,男人背对着他再打电话,白薇走进听到后脚步僵在原地。 “...长得挺漂亮的,年龄不大.....约了来悦园吃饭,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等会骗骗她,保准能拿下....哈哈哈..睡一晚明天找理由分手...” 男人是她的网友,两人在网上谈了一段时间,今天约了线下见面。 白薇听着男人越来越露骨的话,手掌被掐得发白,她快步上前,端起桌上的水杯泼了过去。 第36章 看到纪舒上了你的车 男人被水泼了个猝不及防,他一边抹着脸,一边气急败坏地质问:“白薇,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白薇的声音因为极度气愤而有些颤抖,“叶先生,那你知道自己刚才在说什么吗?” 面对白薇的质问,男人脸上先是浮现出一丝尴尬,但很快便被他强行压下,取而代之的是理直气壮。 “你听到了?我说的也没错啊,你不就是这种女人吗?见着钱就扑上来,装什么清纯。” “你....你浑蛋!” “呵,没见过世面的人,骂人都只会说这种话,要不要我晚上教你啊?” 男人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容,边说着边迈步朝白薇缓缓逼近。 看着男人逐渐向自己靠近,白薇拿起椅子上的包和衣服转身向外跑去,在确定男人没有追上来后,她喘了口气。 缓了一会儿后,她抬头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跑到了通往楼上私人包厢的电梯口的。 白薇穿好外套正准备离开,突然电梯响了,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眼前。 昏黄的灯光映照在冰冷的地面上,将那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只是站在那里什么都没做,但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却难以让人挪开视线。 是陆津川。 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手机上,掠过白薇直直向前走去。 白薇一时晃了神,见男人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拐角处,她突然出声,“陆总。” 陆津川停了下来,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了。 白薇不死心,整理了下衣裙小跑上前,轻柔道:“我是纪舒学姐的同事,我叫白薇。” 她注意到,陆津川在听到纪舒的名字后抬了头。 果然,纪舒和陆津川的关系不一般。 几天前,她约了朋友来悦园吃饭,结束的时候她打了车,等了好久车却迟迟不到。白薇走到门口想了解情况,却发现纪舒上了一辆黑色库里南,而车里坐着的人就是陆津川。 白薇当时心里满是惊愕,到了周一上班,老周又宣布了万物生要和世嘉传媒合作完成斯尔顿项目的喜讯,她当即立刻想到了那晚的事情。 她没有想到平时不怎么和人交际的纪舒,私下居然在用这种方式谈合作。 白薇从小县城考到北城美院,拼了命想留在北城,她不甘心这辈子只能和刚才那样的男人生活。 纪舒她那个冷性子都能搭上陆津川,那她也可以。 只要她能和陆津川在一起.... 想到这,白薇不由得挺直了腰杆,轻咬着唇瓣,娇声嗲气道:“陆总...” “斯尔顿项目的相关事宜我已经明确交代过了,有不清楚可以去问罗杰。” 陆津川一脸不耐打断了他的话,说完大步向前走去。 白薇不死心,小跑上前,“陆总,那晚我看到纪舒上了您的车。” 陆津川停下脚步,他斜睨着面前的人,嘴角挑过一抹讥嘲,“你告诉别人了?” “没有没有,我谁也没说。” 陆津川嗤笑,“你想拿这件事威胁我?” “没有没有。”白薇赶紧摇头,她垂眸低下头,羞涩开口,“我仰慕陆总很久了,那晚看到纪舒学姐上您的车也是一个意外,您别误会。” 陆津川冷冷抬了下眼眸,没有回应。 白薇顿了顿,继续说:“陆总,你对纪舒学姐这么好,选择把斯尔顿的项目交给她,我只是替您感到不值。” “哦?” 白薇故作为难开口:“您别看纪舒学姐表面性情冷淡,她私生活挺乱的。” “除了您之外,她还和办公室里一个叫方也的男生牵扯不清,听说他们经常私下约会,我今天还听到纪舒学姐让方也把明天晚上的时间留出来。” 陆津川若有所思般点了点头,“是吗?” 两个字的语调被他拖得很长。 “陆总,我并不是想说纪舒学姐的不是,只是不忍心您被她骗了。” 白薇伸手抓住了陆津川的西装下摆,“陆总,纪舒能做的我也可以做,甚至可以比她做得更好。” 白薇自己都没有发觉,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指甲深深地掐进了陆津川的西装下摆里面,留下了一道长长的指甲印记。 陆津川目光冷冽地看向自己被抓住的衣服下摆,眼中闪过一抹嫌弃。 白薇说完后试探性地抬头,出乎她的意料,陆津川的眼里并没有愤怒和诧异,眼底浮现的只有淡淡的鄙夷。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他极具压迫力的目光注视下,白薇像是被烫到手一般猛地撒开了紧握着他西装下摆的手。 “说完了?” “啊?” 陆津川缓缓抬起手腕,瞄了眼上面的时间。 然后看向面前这个故作羞涩的女人,讥讽道:“按照今天的股市行情,每分钟我能赚三百万,而我现在已经白白损失了九百万。” 白薇脸色煞白,“陆总,我....” 陆津川挑逗地弯起了嘴角,嘲道:“你觉得 纪舒值得我浪费这九百万吗?” 白薇如同石化般呆呆地站在原地,机械的摇了摇头。 陆津川动作利落地脱下了身上那件剪裁得体的高级定制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腕处,毫不留情地讥讽道:“那你又有什么资格呢。” 说完,他毫不犹豫转身离开,手臂轻轻一挥,刚刚脱下来的那件西装外套就如同一片被丢弃的破布一样,准确无误地飞进了走廊拐角处的垃圾桶里。 陆津川直白露骨的话就像一记巴掌,狠狠地刮在了白薇的脸上,她感到非常屈辱。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到头顶,可她的脸颊却火辣辣地痛。 .... 陆津川大步流星走出悦园,司机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 北城现在已经是十一月末,夜晚的温度非常低。 眼尖的司机看到陆津川身上仅仅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和马甲,似乎对严寒毫不在意。 他急忙上前打开车门,并迅速将车内的温度调高。 “陆总,您的外套需不需要我联系一下那边的经理给您送过来?” 陆津川冷淡道:“不用。” “好的。” 库里南平稳而安静地行驶在夜色中。 车窗半降,冷风打在陆津川脸上,但他却毫无反应,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窗外的夜景。 不知为何,他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 没过多久,车子便抵达了陆宅。 陆津川下车后,看到卧室的灯已经暗了,他去隔壁浴室冲了澡,然后回到了房间里。 房间开了暖气,整个屋子被温暖包围着。 纪舒侧身躺在床上,睡得正香,那床厚厚的棉被被她卷成了一个大大的团子,只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脖颈。 床边的小桌上,摆放着一本摊开的斯尔顿项目书,旁边随意摊着几张画稿。 “叮咚。” 她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第一卷 第37章 他要出差? 陆津川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着手机所在的方向移动过去。屏幕上微信联系人‘方也’两个字赫然现于眼前,但因为设置了隐私通知,无法看到消息内容。但至少赤羽没有在龙源这件事情上骗他,也没动什么手脚,许羡自然不会无故去找其麻烦。徐婉儿之前死缠烂打的缠着她哥,让她进霍氏去工作,可久久没有回音。“收服神兽必备神器,行走江湖,怎么能缺少这个呢!”阿蛮再次抛出新的想法。大部分参加节目的选手,都是现实世界混得不咋样的那种人,比如自己,就是一个来自贫民窟的普普通通的英俊男人。“好~”身边的席牧看出了默默此刻的不好意思,笑着轻声答应着。将车停好后,在一名门童的引领下,林诗涵,韩杨两人一同走进了宴会的主场。不知不觉间,陈默竟走到了一楼大厅,与刚刚吃饭回来的赵宣和陈老刚好面对面相遇。叶希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的还是转头看向了舒情,舒情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秦峥的微博头像是一个黑白眼睛的照片,陆绾之一看就知道这是秦峥自己的。现在林诗涵最担心的并不是别人如何看待她,而是韩杨在看到这些报道后,心里又会怎么想。再说一些似是而非,却十分合他心意的话,让他纡尊降贵一再的追捧她,像是傻逼一样的,把那些宝贝一样又一样的送到她手里。这还仅是明面上的,私底下,各大势力都在想尽办法了解奥斯本集团的改造人项目,一些脾气比较暴躁的,已经派人前往纽约洽谈业务。张家良笑道:"你们玩你们的,不要管我了!别玩太过火,不然我撤了你们!"张家良用手指插着王霸的脸庞道。于忧很乐观,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要面对的问题,别人一样要面对。胡姻丹喜欢这样羞辱男人,让男人像狗一样拜服自己,侍奉自己。麦坎和提利昂都看向素意,想看她怎么转达,他们才能顺着她的意思继续。而内院的社团却只有五个名额,并且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进行一次社团大比。煌宁谷里这些西芜之人之前屡次被人挑衅欺压,心里必定是存着怨恨的。段伟祺和他母亲在餐厅外头走过,手里拿着购物袋,看起来是孝子陪妈买买买。这算什么不肖。你这学生好歹是为个佥都御史到汉中做知府,我的学生还曾为个童生到福建做通判呢。为首的是一个有着橙色发色的少年,他神色严肃的看着眼前的同伴。鸿明和致远交流数,英,理三科,以竞赛的形式。墨寒晏最拿手的数学,也都输给了白栀,而英语,时依儿勉强跟白栀打了个平局。他的意思李佳楠也明白,可她奇怪在于前世陈淑芬可是活的很长久,虽然被三叔骗的离了婚,可他们一直住在一起,三不五时的吵一架,直到李佳楠重生,都还活蹦乱跳的呀。“周道友,李道友,黄道友,为我徒儿报仇的事,就仰仗你们了。”萧云天说道。他不想将心思浪费在楚留香这等和任务无关人物上,当务之急,是要如何让衡山派掌门和佟湘玉结亲。 第一卷 第38章 久仰大名,纪小姐 纪舒在会议室待了一下午,终于把斯尔顿项目的事情落实到位。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她带上方也开车去了悦园。看着眼前的烛院,庄柔是一阵无语,怎么还是来这间院子,难道这些太监都有同样的喜好不成?这辆车是旅游观光车,所以上面的乘客基本上都是来自各地的旅客。林千羽拼命的想要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是到最后,她依旧是控制不住的往旁边一歪,重重地栽倒在了电梯冰冷的地面上。她转念一想,他们现在都在这约会了,这个帅哥肯定私下很了解她,知道她看谁不爽,肯定也不稀奇。华紫菀就在众人的目光下亮出了暗牌,一张k,原本这对于她的第一张明牌来说这是好牌,但是她后来要的一张牌却是一张9,也就是说她所有的牌加起来是27点。突然,月光下有什么东西,在墓碑后发着惨兮兮的亮光。他走了过去,一看是把锄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难道庄柔真的过来?傅希澈勾着唇角笑,桃花眼很好看。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想看第二眼。姑娘和龚妈妈说了什么,青芝并不知道,只是之后的日子,龚妈妈对姑娘的态度就变了。“我知道,昨晚我已经吃了饭。”南熙依然没有回头,而是照顾着马上就要熄灭的火堆。主持人的话音落下后,江逸舟便牵着林千羽的手,缓缓地从后面上台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其实是在她问出口之前,制造另一个逻辑去冲击她的思路,让她们自己去“想”出另一个结论,做出另一种判断。一声轰鸣,那悬浮在空中的大钟轰然爆开,恐怖的余波瞬间席卷了开来,不少刚刚抵达的修为弱一点的修士与这余波正面相对,猝不及防之下皆是受了不轻的伤势。“那不是,当然是你的安全放第一位,就算是有公务,那也是以公济私。”徐一凡一板正经地笑道。盛初七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漫无目的走在马路,她眼泪掉的很急也很委屈,现在浑身下每个细胞都在到一股难受,特别是在外面被深秋的冷风一吹,感觉头又隐隐发疼起来。继戎于身后,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个时辰,让继戎度秒挨日,度分挨月,身心备受折磨。描述与道牧相近不少,所以道牧命格天煞孤星,不得与道牧亲近,否则引来无限祸害。道牧更感觉不到,环境中有一丝污秽,这才是最可怕的。仙人都不敢言一身无垢,何况凡间一城府。紧握着手里被发下来的布票、粮票和肥皂票、暖壶之类的奖品,十个老少爷们竟然齐齐红了眼眶,哽咽着对刘守仁珍重鞠躬真诚无比地说了句谢谢。要是淑珍这神奇的能力被暴露出去了,连山都不敢想她将要面临的是什么。蒙蒙的一层紫光将林影笼罩起来,白皙如玉的肌肤在那蒙蒙紫光下更是凭空增添了几分妩媚动人的韵味,再加上此时林影那恬静的带着一抹浅笑的绝美脸蛋,不知道会给人多大的冲击呢。现在没有人关心他是谁,所有人都低头看向自己手背上的光影烙印。 第一卷 第39章 方便加个微信吗? 陆津川捏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虎口处隐约露出了青筋。他是一位孜孜不倦探索世界真理的学者,也是一位深谙世界自然法则变迁的智者。顾平做了这么多准备工作,而且知道高教局和林校长对他这么重视的原因。“好嘞,那您坐边上抽根烟,马上给你烤好!”烧烤摊老板说完,就猫腰从一个大塑料箱子往外拿数羊肉串和羊腰子。黑山镇的游戏厅离新风尚饭店其实并不远,就隔着几条街,马勇一行人一会的功夫就来到游戏厅。“这个,也许吧!”魏征迟疑道,“不过皇上,臣建议,没有看清真相之前,你决不可轻举妄动,最好外松内紧,以静制动,在私下里做好准备。从一年多前和杨光他们结仇以后,马勇团伙和杨光的人确实没少约战,不过因为实力相当,几个回合下来都没占到什么便宜,这一次杨光竟然把自己的兄弟给砍了,这让马勇心里很不淡定。李世民面无血色,脸上的肉不住地抽动着,眉宇间满是怨怒和哀伤,他靠坐在龙椅上,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谢思思虽然反感别人说顾平的坏话,但被洪老师说了一通,也感觉请叶佳妮做经纪人是否真的合适?这一声龙吟,让道院所有的人和魔兽为之一震,尤其是那深林的魔兽,吼叫连连,各种魔兽都跪在地上朝拜起来,这可比震天所带来震慑强了不知道多少倍了。她索性也不等人上门,便在道儿上就截住了人,看着王英如今的模样,她是真有些不敢认。这张脸上的表情一天比一天夸张,一天比一天狰狞,甚至前几日被劈开的痕迹都已经消失无踪。苏瑶却在这时扯开了那块布,将那个裸体男人甩在了地上,并且急切的开始狠狠抽他的脸。花园里几人目瞪口呆看着张若男一屁股栽下墙头,都忙不迭的跑过去扶她。孙燕燕吸取了次的教训,她进门的同时,背后还跟着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狱爵望着她的时候眼神都是温柔的,声音也放低了好几底,和面对家人的时候截然不同。老南同志想给她擦眼泪,可看到自己的手那么粗糙,又默默的把手缩了回去。言罢,陈念义又取出另外一个葫芦,当空一丢,但见无数黑风从中吹出,顷刻之间再次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所有的熊虎兽人的身体随即膨胀起来,浑身都透出嗜血的气息,纷纷发出各种嘶吼,狂暴地攻向面前的敌人们。不过看到她们进去,他才发现,也没有谁多看一眼他手上的游戏机。奥利尔丢下一句“不忘记的话,她会一直这样下去!”就离开了。全村三百多口人全都是在半月之内死去,可以说是无一逃生,这就更有些可怕了。“回禀三长老,弟子睡不着觉,所以出来走走。”赵铭恭敬的回答。长吸了几口气,叶拙定住了神,随即皱着眉头再回头朝石岭那边看过去。赵铭身体中的元气也是疯狂的运转起来,加速炼化吸收进入的天地元气,最后将炼化的精纯元气源源不断的注入丹田之中。 第一卷 第40章 阿川又没有办过婚礼 老周在一旁催促道:“纪舒,快加陆总微信啊。”纪舒被他这么一叫,条件反射地抬眸朝着陆津川的方向望去,恰好撞进了他的眼底,深沉又黑亮的眼眸,像是在酝酿一场未知的风暴。可慕飞又会是那种抛弃好友而不顾的人?况且慕飞一直把叶玲当做亲妹妹一般看待,虽然和他们三人接触时间不长,但慕飞能清楚的感觉到,他们都是发自内心真心实意的对自己好,慕飞也早已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家人。他心中杀机一闪而逝,但是接着泯灭了,现在这个社会不是他那个时候了,现在需要更多的强者为人类撑起一片天,如果这个世界还是人类在食物链的顶端,他会毫不犹豫的将此人斩杀。这让楚天大感意外,认识公输老头以后,这老六一直狂的没边,不过绝对是真材实料,这个铁背傀儡已经属于先天真器的级别了,居然还会反省自己,要不要安慰一下这老六。一大片灵田之间,座落着一座座村庄,村庄的房屋建得也十分精美。前面那人就说了:这事我都给你干了,关不关你的事现在也跟我没关系了,明白不?这些事情发生在一瞬间,楚萧都还没反应过来,不过怕引人注意,纹丝不动,茶寮里的多数人也是这样的想法。但这些人不管再是恼怒孟某人对佛道两门的挖苦与贬低,考虑到此时此刻他们又打不过对方,没办法像往常一样用高人一等的姿态与之争辩,于是也只好强自忍耐下来。冴子诧异的看了清子一眼,似乎在为她的身份感到惊奇,但也就这样了,她自家也是个富二代,比起清子也不差半分,毕竟钱到了一定的地步,就真的仅仅是个数字了,物质享受方面不会差太远。陆晨星此时已经来到地狱三头犬身前,举起右手,欲将地狱三头犬斩杀。当然,上边也没亏待他,提升他为沙展的事情已提上日程,估计要不了多久手续就会下来,刚从学堂出来没多久就连升两级,除去那些高材生出身的,恐怕还真没几个能比得上他的升级速度。“好好好,娘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常栋把手放在嘴‘唇’前,一边哈气一边迁就的样子。顾陵歌倒是哼了一声不甚在意,一直没发话的楚昭南脸‘色’一直‘阴’沉着,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其实就在刚才,蓝幽明还在奢望着赵风手中的不过是一把玩具枪,他也不过是一个装B的罢了。而且,在蓝幽明的眼中,就算是赵风手中的是真枪,他也不会轻易地在市区内开枪。花青衣知道他们的时间并不多,所以他不是很想和九天飞狐在这里说这些个废话。他惋惜地对卡蕾忒说着,言语间却全无责备之意,反而极为哭笑不得的样子。花青衣来到一品堂的时候,龙且吟已经在等着他了,但是他等的并不急,龙且吟好像从来没有急过,他只是悠闲的喝着一品堂最好的酒。尽管之前,人们都已经见识过一次,但此刻再次看见赵虎变身,依旧震惊无比。看着如此汹涌澎湃的场面,歪鼻道人是志得意满,如沐春风!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龙王庙前才渐渐安静下来,血脉贲张的人们想是喊累了。由于进入循道兵解多年,江湖人对他的称谓也从西平侯变成了循道武侯。王彬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转过头,用几乎不认识的目光打量着神色依然淡然的蓝幽明,神色中已经有了丝丝警惕和畏惧。那黑影在地上打了个盘旋,平地了起了一股旋风,刮得众人只能以袖遮眼!好一会儿,风定尘息,悟空定睛一瞧,见一个威风凛凛的黑衣人正不错眼珠打量自己呢。夏繁星只是不知道纳兰初的想法,她倘若知道,一定会把纳兰初打击的体无完肤。李归来在母腹中的时候就和奇点天火的火种融合为一,奇点天火是李元霸遗留给李归来最强大的底蕴,是让他能够在道祖手中保命的强力手段。也许评委团在选的时候,也或多或少的考虑到了这些因素在里面,谁知道呢!?毕竟,在外人眼里,其实陶江、齐朗和许伟三人的作品差不了太多。金蛊蛇蛭在李元霸的大力培养下,早已达到了金蛊层次的巅峰,却一直没有再度突破的迹象,这次在世界轴心力量的灌注下,仰天嘶鸣,开始了再一次进阶。紧接着,在人们的视线之中,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脚踏虚空,一步步向着天空走去。看着很显眼的几条弹幕,唐皓忍不住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了古怪的笑意,没想到这都能和卢笑天偶遇?北方的冬,寒冷刺骨,若是实力不足,又没有地方取卵的话,普通人一夜便会被冻成尸体。这第一次见家长,姜冉的心里,很自然的,难免是会有些紧张的。盛卿卿是真的挺担心,他以后去科考,会被同学们嘲笑“乡巴佬”的。他并没有着急涉猎炼器领域,而是继续研究配置药剂,他要把能够配置出极品药剂的配方全部掌握,他再次进入了疯狂的闭关之中。我笑着离开了会议室,来到司令部的后勤处吗,找到后勤处的负责人,让他给我准备一些大学送我去我的住处。不知过了多久悠悠醒转,史晓峰见自己躺在一张病床上,后脑仍火烧火燎的疼,右臂缠上了厚厚的绷带——难道,我的右臂骨折了?史晓峰心里一阵冰凉。 第一卷 第41章 夏夏,我坚持不下去了... 而萨鲁呢,本就充满猜忌的他,听到说要夺走她,以他的个性,一定会杀了米米的。傅肆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紧接着想到什么,脸色一变,连忙闪开。说话的那一桌,皆身穿灰‘色’道服,想来是长今观的道士。三流‘门’派,多少不知分寸了点,竟如此肆无忌惮地论起了武林盛会。叶飞低下头,“是。”然后退到一边,帮他的又不是我,会不会是王爷误会了?“可是……”善良的卡休有些犹豫,因为他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好人。听到黄埔珏此话,原本还对黄埔珏有着非分之想的丫鬟们,更是心惊胆战,当即绝了对黄埔珏的非分之想。王爷在自己面前这般不顾形象地抱着风宁,像生怕离开怀抱,她会有什么险要的事生……既然要请月乌拓长老,再看这情形,怕是中了什么毒。顾晨就是欣赏林若雅这种不矫柔的作派,自己的错就算被说出来,也不会狡辩立马主动承认。因为沈傲天对蒋氏的厌恶,所以她在府里的地位,已经越来越不重要了。土城上百人来到坟地,男尸摆在一堆废弃很久的木料上,他们等着烧,全凭年长者的一句话。远古吞天蟒再次张开它那狰狞血口,在宁琅等人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速度变慢之时,它猛然发动攻势,一道黑色妖气光柱从它嘴里倾泻而出。温瓷张嘴吃下去,果然舌头没有麻木的感觉了,但是心里的委屈还没散去,趴在路知肩膀上不停的抽泣。如此一来,云药肯定不会甘心交出传承和准圣丹,让云氏的人飞升。“这位应该就是猫咖的老板,这辆跑车的车牌号我曾经见过。”一名摄影师突然说道。只见眼前一道黑影飞过,执念的身子重重的撞在了墙上,被沈傲天一掌打了出去。可若是金元宝能够修炼,这就意味着苏云凉手里握着的传承不一般了。姜尘、甘棠、江可染等七个徒弟的声音突然在宁琅耳旁响起,宁琅捂着胸口,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自从进入苏云凉的识海,他一直觉得不对劲,心里有种强烈的危机感。靠在墙上,喘了几口气,他没想到这隔了上千米,只是看了那人一眼就被发现了,看来答应的事情确实棘手,但他没有想过要放弃,既然已经发现了目标,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制定计划了。柳拓完全以一人之身,以沥髓期状态打败了功法修为临界完美淬体境的恐绿大佬。既然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丝毫不怀疑姜陵有则帮助堡主干掉二人的动机,他从姜陵与堡主答话开始,就一直对姜陵保持这戒备状态。郑学清走过来,将包里的地图打开,将他们现在的位置指了出来。好在当蝙王越过地面一条剑痕的时候,那洞里面发出蓝光,瞬间凝结成冰墙,将蝙王牢牢冻在里面,我大喜,这应该就是血尽染离开时下飒风身边时留下的防护措施,真是帮了大忙。“你先躺好,可能有骨折。”凯特琳轻扶着杰斯的肩膀,虽然杰斯穿了防弹衣,但在那么近的距离下中了一弹,其效果不亚于受到铁锤的重击。剑形碑核在师傅二人被拦进国徽核时就隐没老者的眉心中,双腿刚刚着陆,师傅就拦着徒弟躬身行礼。如今是现代社会,跪礼其实是不怎么流行了,当然,一些爱摆老资格的主君还是会延用跪礼。齐瑜沉声喊道,彻底将自己的速度展示了出来,直接从猿天的视线中消失不见了,木棍落在地上方圆数十米的石地层层裂开,如同陨石落地一样,激荡飞起的碎石向周边射去,威力不比子弹差上多少。常欣想,如果母亲能看到自己的美,那该多好?想着想着,常欣也累,竟不知不觉靠在叶挽虹的身上睡着了。时下草草赶紧摇头,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有些怕生地退后几步。而在它那大嘴中,赫然是一只鲜血淋漓的野鸡,正无力的哀鸣着。兵马使岳中以及大约百名军士出城,在固安城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因为,就在岳中出城时,众多军民百姓看到了萧敬先骑在马上,越千秋懒洋洋地跟在后头巡视全城。柏易点了点头,他是知道未来新城的样子,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新城的重要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刘飞袖子一挥,一个奇特的新空间形成,将威压隔绝,所有人才从瘫痪中恢复过来。胡统领也没有什么事情,他的职责是驻守星海湖,但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作为见证者,理应过去。振金剑给他带来了一种叫做“危险”的感觉,毫不犹豫地向后撤了几步,险之又险地躲开了陈堪的振金剑。“因为丢脸呀。”诺诺做了个鬼脸,意识到越千秋看不见,她就索性顽皮地扯了扯哥哥的耳朵,这才轻哼了一声。帮助林沫儿戴了上去,趁着林沫儿的朋友,还在凤鸣台之上修炼的原因,所以楚铭迅速的,便带着林沫儿离开了这里。诚然江湖中也好、世界里也好,都有阴谋诡计、尔虞我诈,但这不是江湖的全部。就像昨晚,如果两人互相猜忌,那么谁都别想好好休息。一两晚这样还好,但时间久了谁都受不了,而陈贤恰恰就是一直处于这样的状态。巫痕和华云菲也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刚才的恐怖气息,他们也感到心悸,这股气息不是修为上的压制,而是从内心,从血脉上的压制。这天眼全在一念之间,多少人要经过千年万年才能修炼出来,你这么轻易地就开了,真是奇才。而事情的发展,除了之前的时候有些让楚铭震惊,其他的便也和楚铭之前的时候使用魔灵之莲的力量的时候一样了,并没有什么变化。这一幕恰巧被对面座中的萧之藏看到了,只见萧之藏将两道淡眉微微皱起,瞳仁一闪,不动声色。 第一卷 第42章 安宁寺,长明灯 许是因为撕心裂肺大哭了一场情绪得到了发泄,又或许是知道高夏在旁边陪着,纪舒那颗破碎的心终于平复了下来,在小声抽泣中渐渐睡着了。“那我们来谈一谈,你们两百万的物资类型吧。”他直言不讳道。“不要紧张,这里不是森源城,郑伟奇。”星象略带玩味的看了郑伟奇一眼,并没表露出任何的敌意。双方糟糕的关系,注定了墨妍所带领的巫族人,很难在东洲打开局面,所以大多数情况下,墨妍手下的巫师们,都是暗中行动。只是这样一来,他们能打探到的消息也就不多。还有温氏之前说过的话,那当年的事情究竟是何事?当年楼氏的死当真是有隐情么?真相又究竟是如何?经过此前的推断,修士们大多猜测嵝堺山下的仙门遗址,属于上古仙魔时期的大派飘渺宗。如果事实真是这样,那么众修士要面对的,就是威名赫赫的飘渺孤鸿阵。周安盘坐在蒲团上,身前便是烧着火的丹炉,他双目紧闭,一动不动。看到自己的手下匆忙闯进来,而且衣服还有几道用刀划破的口子,黄海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若是两个天罡境宗师约战,一对一厮杀,分出胜负,死一个,甚至两败俱伤都死了,这种事称得上正常,亦或者是两大宗门交战,两大江湖帮派厮杀,死了天罡境,也很好理解。“森蚺?”九天没听说过这种东西,他了解灵植,但不了解动物。瑶月和李烈也拿出最新的修炼成果,神境七阶来抗衡,只不过是勉强支撑住而已。若说这个时候,宋泽浩被骂谁心里最爽的话,除了方言,估计裴俊也算一个。但是紧接着,他们就看到了躺在地上了无生息的老大,顿时大怒,举起枪就要攻击绮果,可惜绮果很鬼,发现两人进来后就一直和老四缠斗,让两人无法直接枪杀她。汉升年少之时便随父亲狩猎为生,练就了一身箭术,入伍之后汉升箭术不曾落下,每日一练,他人用半石弓我用一石弓,他们用一石弓,我便用一石半弓,此弓乃是精铁所铸,一石半弓,非常人能用也,使君可一试。最终当时年轻的萨迦派教主,未来的圣僧八思巴横空出世,将道门批得体无完肤。从一开始的信誓旦旦胸有成竹,到现在的越来越不淡定,因为现在的东西,越来越不够了。有眼尖的看到过来的映雪,吆喝一声,众人马上让出了一天路来,供二人过去。在他的想法里,这种以后不确定的事从来不去讨论,这其中有太多的变数了。“你是专门跟我道喜的?”绮果挑眉,不过心里面还是很高兴的。还紧锣密鼓的张罗了这么多事情,就是为了绕这么大的一圈,让他们兄妹两人见个面吗?只是众人还没有休息片刻,灵灵就听到了一阵马蹄声,夏雨惊讶的捂着嘴巴,指着灵灵身后的远处说不出话来。桑二虎才吞吞吐吐说了。他们怕被桑『春』骂出去干『私』活,把铺路的事撇到一旁。自今天早上起,才开始实行轮流出工,所以一帮人才敢明目张胆地『摸』海去。一进去,就是收银柜台,绕过了收银柜台,就可以看到那个养龙虾的水槽。果不其然。多罗不断的想象自己就是岩浆毁灭者,在这幻境中就真的变成了岩浆毁灭者。乡亲们也发现孵化基地与往常不同,以前还可以寻个借口进出,现在那扇『门』完全对外人封闭。“好地!章部长!我会亲自为你们安排的,两位里面请吧!”说着就亲自带路领着吴凯和章部长去包厢。事情的本身十分神秘,原振侠的推理能力虽然强,可是也难以整理出一个清晰的头绪来,他把他想到的,说了出来。“那么妮娜,这段时间内雨绮就在这边安心养伤。雨绮,你放心,这段时间你会没事的。”卫风低沉说道。在咱提供的一些原料的基础上,常知伟可谓使出浑身解数,做出的乌米饭、菅叶粽和糍粑等让人大饱口福。那个壮硕的西方老人,若是有现役医生而不知道他的大名和未曾见过他的相片的,那情形就像是现役的职业围棋手不知道林海峰一样的不可思议。现在知道兔子体内含有这种被硫元素抑制的寄生虫,两个星期也足够感染全城大部分人,如果找不出治疗方法,恐怕到最后这里能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那里刺目的光芒终于一点点的消失了,两道身影缓缓的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何冉冉是因为在何大元帅府已经见过这五位公主很多次了,而且她也知道这五位公主是当初诸葛家送给何家的,只是不过秋枫雨老夫人却是直接将她们给了何清凡而已。冷冷一笑,叶凡慢慢的拐进了一条狭窄的暗巷,而那少年则是在微微犹豫了一下,再仔探视了一番后,才紧跟在叶凡进入了暗巷。看着那道激光『射』出之时,雷杰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他既希望这次攻击就像之前刺蛇的攻击那样依然无效,又觉得不可能。毒沙虫看起来威胁性不大,但实际它非常难缠。毒沙虫平时的主食是吞噬沙子,因此它们的都非常强悍,远胜其他的妖兽,而且它们还是一种毒虫,嘴里喷出沙子,会带有剧毒,一旦沾染,必须要灵药才能治疗。“天哪,是哪个倒霉鬼遇上了这千年草泥马?!……”所有人的都产生了这个想法。会议室里一片安静,相比起吉安卡纳坐车受的颠簸罪,这的确是他更加感觉恐惧的事情。看着面前犹如黑色潮水一般用来的黑色铁骑,古辰想跑也跑不掉了,因为四周都被包围了,只有凭着一身本事儿冲出去才行。这一次她在员工餐厅用餐用得很顺利,用餐的途中既没有人来搭台,也没遇到那个营销部的可爱男生。当天下午2点,张梦惜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出了父亲张耀权的病房,并缓缓下楼,移步向医院的地下停车场走去。 第一卷 第43章 放下过往,迎接新生 夕阳的余晖将整座安宁寺笼罩在一片金黄之中。纪舒和高夏在安宁寺里呆了大半天才下来,两人去了附近的一家餐厅吃了晚饭,结束后已经快八点。上车后,高夏一脸神神秘秘,纪舒注意到她开的并不是回家的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了正跨界而来的所有人,太突然了,原本还以为只要面对一个超越极限的大凶,却没想到另一个也是骇人至极。“你该不会是为了戴罪立功,谎报军情吧?”橘猫一对金眸微微眯起,怀疑的目光,落在狗骑士身上。“连黄金宝箱的水准都达不到吗?难怪只能被人骑。”陈伟摇头叹气。“喂,这里不是抽烟的地方。”艾狄斯刚刚点着的火柴就被海瑟薇给吹灭了。还在跟猫娘玩“你追我跑嘿嘿嘿”的次级工程狮被叫过来时,满脸的不乐意。如果不是领袖的提醒,那么脱下衣服根本看不出来,对方已经不是原来的安洁儿了。苏离只是一下,就破灭了太皇天掌握的永恒不动真我大仙术,恐怖的仙刀蕴含绝对的杀伤力,一下子就落在了太皇天的身体上。恰好此时采莲回来,冷沐瑶不动声色地看了清芷一眼,微微摇了摇头。但如果有人想把怪物浇筑成青铜像留给自己日后陪葬,他倒是不反对。无论是山崖上数株宝光流转的神药,亦或者是不远处的山崖角下成片的龙鳞草,这些都是海量的真龙气耗费数百万载的时光孕育而来的,皆是堪称绝世的宝药,纵使是九天之上也能卖出天价。青白玉牌是童宣韵在炎土陆洲得到的稀罕魂器,名为鸿运牌,既能增人运势,也可破散衰运,传说是十魔会流出的魂器。慕依黛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好像喜欢风尘逸是件多么值得炫耀的事情一般。他是特种兵出身,训练特种部队轻车熟路。在统一体能、基本技能训练的基础上,又将这支部队分别划分为侦查队、狙击队和特战队。甘甜看到沈梦媛的雕像嘴角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偏着脑袋看向阎云眼睛。百里怒云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对他说道:“上次我和他吵架的时候骂他臭哑巴,这荷包是我顺手从他身上扯下来的!”这当然是胡说八道的,她只是不想再去给时兰涛惹麻烦而已。阴阳双谋,你得用对了地方,别没有分清楚,用错了地方,那你的一生,真是太悲哀了,想得到的不会得到,不想得到的,全部得到了,王玉朝就是心中没有转过来这个弯,所以心中才会纠结。孙了了看着面前的刘莎莎,身上的气势逐渐虚弱了下来,毕竟孙了了一直都在进行着高消耗的战斗,而刘莎莎则是刚刚出手,属于生力军,刚才那一轮爆发之后,孙了了已经有些不支了。怎的这会儿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当然是有些令人匪夷所思。貂蝉看出来她的担心。对她说道:“嫂子,如果你喜欢穆达部长,就多与他接触。峰哥专门和我谈论过你的事情,他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彼此喜欢的人,能有一个好的归宿。其实都在试探对方的底线,修行者练到半神阶实属不易,到这个境界,随意出手都能决定生死,二人若是像方才那般战得昏天黑地,不用十招便可分出胜负。一旦被对方抓住失误,必死无疑。田守楼不再多说,把京中最近发生的事情细细地告诉了江安义,并提醒江安义此次出任化州是朱太尉建议,右相孔省和朱质朴附和,特别是孔省说服的天子。我赶紧跑去餐厅给紫萱熬了一碗粥,然后煎了几颗鸡蛋,烤了几根香肠,在每个鸡蛋和香肠上都写着:老婆大人请享用。平山镇到新齐县有一段路程,陈仕德当然不会在堂上坐等,一拂衣袖,退了堂。江安勇等人来到僻静处,思雨把自己的主意说了出来,过半个时辰向戎弥军诈降,引戎弥人入城后,由江安勇带着轻骑斩杀戎弥将领,暂解合城之围。琴姬望着眼前的一片废墟,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但是她觉得这个地方并不是她喜欢的地方,这里像是刚刚经历过了什么战争一样,充满了不幸与痛苦的味道。这时已经是中午,估计是林老师报信的,齐浩上午跑手续的时候给林老师打过电话咨询,所以他知道自己要回来。楚风与齐浩相比,齐思当然还是更信任楚风,那齐浩的动作就显得很突兀并且无理。“可是我,我不知道能不能控制好…”木子云眼中满是担忧,心里想得全是死在火焰中的人,包括那位重扬陷害自己的替死鬼,木子云至今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这就更奇怪了,为何飞怪咬了古羲却没事,他们两人被咬后就好像中毒了一般。艾巧巧自己也知道光掉眼泪是没用的,她用袖子擦去了脸上的泪,这才发现张伍手里拿着块生肉。就好像顺子他们发现的热气球下面正在扎营休息的这伙叛徒。入夜后没多久,顺子就发现了,在夜空中,缓慢向他们飘来的“星星”。 第一卷 第44章 嗯,想和她结婚 季川泽认识纪舒的时间比陆津川早。毕竟她现在一没有人,二没有权,就是想找一个通风报信的人,都难如登天。这一次,中央军出动了数万精兵都未能占据到一丝的便宜,可是李云龙只率领不到一个团的兵力,就大败日军几乎一个师团的兵力,这简直是让人难以置信。等过几年自己和刘师师的事业都走上正轨,刘姑娘要是还有这样的想法,他也不会拒绝和如花似玉的大明星来场恋爱。话说到这份上,马惠珍投去一个媚眼,嫣然一笑说,那谢谢你了。马飞一愣,立刻想起了当初在晨缘酒店王若晴的话,当初王若晴知道他是雷天机弟子后,第一时间就说想让他请雷天机帮她一个长辈看看身体。“之前我给你讲过。我和你爸之所以参加革命,就是当时被压迫的太狠,想参加革命为老百姓换一片天,让老百姓不再过那种日子。你这么做,不是又回去了吗?”看儿子不吭声,叶志娟继续教育道。而且李云龙想的没错,现在这个局势根本就不利于他们出动,等晚上的时候再开始,那才是最好的。他其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用报废电池上阵杀敌,人类历史上都没有先例,他哪知道效果如何。马飞此刻却啐了一口,把嘴里的血肉吐了出来,同时冷冷的看向了三角眼汉子。“远水解不了近火,眼下急缺导演还是要你多多打听,看看有哪几位导演没有开工赋闲的,咱们诚意相邀。极速飞行了很长时间,观音菩萨才来到了西天大雷音寺,此刻佛祖正在给众佛陀讲经。自己的得力手下碧加虽然想要下黑手阻止自己改变历史,但她是为了能够留在自己身边,所以山本一夫在略微教训了她一顿后,继续让她在自己手下办事。“你来做什么?”因为父亲以前从没有关心过自己和母亲,金正中与母亲和自己父亲的关系很是不好。童山率领着砂忍,很轻易地就闯入了木叶阵地,没有遇到多少力量的抵挡,仿佛木叶知道事不可为,进行了撤退一般。而自己在以后是否真的能够达到父亲的期望,将陈家的武术发扬光大呢?陈豪不禁在心底深深地打了一个问号。两人走向胖子主持者顺天丰的面前,同时鞠躬行礼,这次顺天丰直接连眼睛都不想要睁开了,将早已准备好的王根生的骨牌,递给王根生,用尖锐好像带刺的嗓音宣布了结果。原本还以为这探息盘是不是出了问题,可是一番检查下来,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探息盘的各项功能都很正常,可是这就让嘎五心里非常奇怪了,难道目标在世间蒸发了不成。而今日更是发现,她的哥哥们或许并没有全都死去,就连她二哥那被分解的尸身,都更有种像是某人被激怒而泄愤的意味。刘芷菡听出了她的不耐,可终究也没有说什么,本来就是她千方百计的想把花望舒从丞相府挖过来。 第一卷 第45章 离婚仪式感? 从温泉酒店回翡翠御府的路程大概需要近一个小时。可梅氏的那位本家兄弟,却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伏势欺人,强拆,还打人,结果反让人捅死三个。只见彭子石离得近了之后,挥舞手中折扇发出三道灵气利刃朝着阿黄而去。徐亦珍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只不过一向来将徐亦云比下去习惯了,因此无法容忍这种事情。韩子绯和君顾有些不明所以,不过既然君无邪说见过,那应该就不是敌人。就连妫海家附庸的子弟马俊能也因为实力不济,没能被选上进入这秘境中。当一声钟鸣敲响,正午的烈日上升到了顶点,在一片炽热之下,一团团的毒雾,悄然的在云山十一峰上蔓延,那些恍然不知死亡临近的弟子们,还在喝酒吃肉,细数着日后自己的似锦前程。吴凡也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如果要老爷子增派人手,他们自己不能说么?让他去说,不是去说增派人手的事情,而是让他主动辞职走人,毕竟这事是他严重失职,至少在他们眼中他已经严重不胜任保护秦雪的任务了。云香把古陌送了出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就等着万一天劫涌动,就把人收回到空间之中。可是古陌出去等了一天,也没有任何要渡劫的意思。一时间水笙心中竟是莫名的复杂起来,脸上忽白忽红,嘴角时而轻啐,时而轻笑,娇嗔娇笑,可爱极了。可就在安队长打算多开的时候,他却是突然间现了一个十分不好的事实。张虎声音中的焦急傻子都能听得出来,虽然他知道李伟的身手也算的上不错,但对于李伟到底有多厉害,他心中却并不清楚。“不错!时间长了,我们都忘了怎么教育学生了。”另外一名中年魔法导师同意地说着。明明自己是比宋倾城还要先认识黄邪的,凭什么黄邪就对自己没有一点感情。当丹修学院的工作人员走到了那名追随者的身边,打算把他“请”出去的时候,沈芷幽忽然抬步朝着那边走了过去。虽然不知道那个和尚跟叶天究竟是什么关系,但对方既然救了自己,自己自然不能就这么逃走了。黑曜伸了个懒腰,刚想起身打道回府,便瞧见身后一条排成长龙的队伍。众人看着她的背影,无不感慨道,沈芷幽这个高手可比其他高手要亲和多了,至少,没有扬起脖子来看待别人。黑暗中,西萝莉抬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泪光闪闪,可怜兮兮的望着天天。墨眸骨碌碌转动,当徒然对上那双幽深如海的蓝眸时,苏紫愕张着唇,呆呆的怔仲了半响作不出反应。火系招式的强弱最关键的是看火焰温度,白洛这一刀虽然切得轻松,但是这么一招因为要凝聚瞬间融化钢铁的高温,这精神海内的精神力消耗的可不少。巴修图斯看到肖云手中的短箭,丝毫不在意,继续轰隆隆的向肖云冲去。“你叫我?有事吗?”秦芙上上下下打量着,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瞧她那身打扮,那裙子是绸缎做的吧?她进城路过绸缎庄时,在外边瞧过,百两金一件。 第一卷 第46章 好聚好散 话音刚落,陆津川原本漫不经心摆动着打火机的手瞬间僵在了半空中,他坐直了身子。纪舒没有错过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愕。她浅浅笑了下,“你放心,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虽然这寻宝达人栗子不在,但好歹金龙还在北辰的空间内修炼,这个时候,就由金龙来寻找魔兽的老巢。三族已经归附,自然没有什么意见,更何况单属性四宗族同气连枝,这三位族长关系莫逆,早就想凑到一块玩耍了。安巧家庭条件也十分优越,不同的是她不像靳眸那样看起来‘摆谱’,所以和很多选手关系都很好,就连刚才说话的宫瑞昕和她关系都很好。赫尔墨听说诺丁学院出现邪魂师,第一反应就是他们去刺杀胡列娜的。里面的刑罚千万种,不仅仅只是身体上的折磨,对于死去的人,更多的还是灵魂上的折磨。“心情这么不好?甜点不合口味吗?”叶凯成随意的把地上挡到他路的东西踢开,走了进去。罗喉与神逆带领的十二凶兽一族高手遭遇。连番大战之下,罗喉虽凶猛,但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最后被神逆重创败逃回西方祖脉。“乔大哥,你这三掌都使了几分力?”叶枫闻言微微一惊,忍不住问道。萧远山气急,又是一掌向叶枫袭来。这一掌的威力更大,叶枫感觉压力更大。随白发老者潜心习武,征战沙场杀敌无数,年仅二十七岁便已是满身丰功伟绩,更是成就北境“天命战神”称号。此时的直播间是正对着舞台的,唐禾也已经在手机旁边的座位坐下,安静地享受着江怡的歌声,而王泉这边的麦克风也早已经关闭了,仅保留了双方的摄像头打开。两名和被杀之人关系最好的人相互使了个眼色,偷偷从衣袖里抽出了截匕首。吴若宁办事很利索,第二天一大早,新手机和徐昌鹤的消息就被一起送到叶寒面前了。三架战机立即在敌人后方投放燃烧弹,大火窜起数十米高,浓烟滚滚。而那张虎已是举起了手中的铁戟,却是不想这半路突然杀出一人,登时有些乱了心神,待得前者距离自己数尺之遥时方才反应过来,心中一颤,原本刺向晋羽的铁戟已是一转,朝着飞扑而起的方鸣刺去。等他回过头的时候,孙秀容刚尝了一口面条的熟度,脸上露着开心的笑容,不知道是被乌冬面的味道美到了,还是为查出来的私房钱金额而高兴。她忍不住朝窗外看去,大半个院子都尽收眼底,管家的吩咐声、下人的应答声都清晰起来。似乎是认识王泉的观众在分享直播,直播间陆陆续续涌入了更多观众,原本稀稀拉拉的弹幕也变得密集起来。“好呀,等你们长大了,哥哥给你吃这么大的一碗。”乔林宝用手比划了下,乔林堂就有了奋斗的目标了。乔林夕也做不到手里有食物还饿着肚子过夜的事,有吃的就吃,没了在想办法。该吃吃,该喝喝,这才是对生活最好的态度。在刘佳琦的心中,烈火佣兵团肯定不会是北冥帝国的对手,这就意味着,一旦开战,烈火佣兵团必败无疑,到时林烈的下场是怎么样,她己经不敢去想了。诞生之后,巨大的生命体狂啸一声,看着离开的楚风和安娜,紧随着他们冲了出来,同时大量不具理智的黑光生物从她体内涌出,宛如军队一般,有序的追来。“我来拦住他们!”楚风回头大喝,身影冒出无数丝线,近处的猎手,瞬间就被贯穿。刚刚路羽突破入真人境的动静实在太大了,这让一直在追踪他们一行人的联盟龙虎卫们,集中到了附近来。此话一出,不但刚才还在对方晏谄媚无比的人,就连周围许多人望向他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古怪。一,号之前的窘迫也一扫而光,换来的却是万人敬仰,恒古第一的称号。不管段枫怎么看,总感觉到乔英杰脸上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傲气。又是嗤一声响,一道鲜血飞溅。柳萱迅速将穿透天卫长歌的长剑收回,寒芒一闪再度攻向天卫长歌。无数武者、看到宋雄盛踏步而来,眼底同时泛起一抹深深的忌惮,身躯瞬间爆退。丹未成,异象便如此狂暴,可想而知,这枚丹药的品阶有多高,这可是炼制前几枚丹药时,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浩大异象。就在大奔商务车,从板房院墙驶离后,一道带着鸭舌帽的身影,手中挥舞着一柄三尺长的寒光短刀,在两盏探照灯的灯光下,闪烁着身影,和众多黑衣人袭杀在了一起。林晨则是将自己手中的长剑紧紧握住,在半空当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防护盾,把地上的那些人也保护在自己的防护盾当中。不过既然卡修拉与叶珊现在处于敌对状态,按理说她应该不会骗自己吧?要杀,她刚才是有机会杀自己的呀?虽然不知道那里的惨烈,但从林晨他们走来的时间来看,这次的敌人并不轻松。黄毛的样子非常凄惨,牙掉了一地,身上的筋骨也是差不多被林晨一拳震碎。她方才甚至想到了死,用力咬住舌头,想要自尽,还好梁飞在身边守候,这没有发生惨剧。 第一卷 第47章 我和纪舒是受法律保护的合法夫妻 车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冗长繁华的长街上,陆津川和季川泽分别伫立在各自车前。打火机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陆津川手拢着风点了支烟,猩红一点在指尖忽明忽暗。“要吗?”“不抽。”陆津川嘴角噙着讥笑,顺手把烟拿下来,徐徐吐出一口青白色烟雾。他慢悠悠迈步上前,掸了掸外套上的烟灰。“这么巧?”“约了朋友吃饭。”天玄莞尔一笑,知道她什么意思,点了点头,便是继续和众人一起赶路。鬼子从射过来的子弹判断出,多数是无准头的射击,从他们到草地后,遇到的东北边防军都是这样。这要在他们国家,新兵受训一年,还这样的话,就入不了伍。也不会被人瞧得起,出去找工作都不好找。果然,没过十分钟,便来了几百个,而且这几百个加入之后,数量便开始疯长,没过多久就达到了上千人。黎兮兮还未反应过来,见清霄有些吞吐,有些不明所以。待对上那清亮的眸子,才觉得窘迫起来。方婕一直躲在后面,迟疑着,不肯迈步,龙兵只能坚强着自己,拉着方婕朝前面走。不过,不知她哪来那么大的魅力,赫连朶还是舍不得赶她走,甚至舍不得训斥她,一看她落泪,就心疼的不得了。他是暴性子,要说打仗,只要孙军长一声令下,他是急先锋。不论干啥,只要军长说过的,他都义不容辞。后来在一次行动中,佣兵的首领被狙击枪打中,在他闭眼前,他向队员宣布:以后“野狼”就是这个雇佣兵团的新首领了。则天皇后最后还能自己削去帝位,改称则天大圣皇后,但她呢?若是因她而失了大唐的江山,她便成了大唐的罪人,无颜去地下见大唐的历代帝王,无颜见淳。无论是在游戏里还是在电影里,这种负责看守的喽喽,在看到主角现身后,都会第一时间跑上来送死。童乐郗听着也有道理,又把东西递了回去,徐陌森笑着接过,继续的放着配料,童乐郗还是双眼紧盯着徐陌森,以防他会放的太多。“我不知道你是哪来的自信,我猜,你应该还没见过毁王之上的境界…到底有多强。”赵陆青慢悠悠的说道。孙元化听完只觉得袁明轩此议实在是有些疯狂,不过仔细想一想,也只能如此行事了,只要刘云威和数万将士能够安然无恙,一切就还有希望。纸鸢则上前接过白舒手中的雨伞放在墙角,又转过身来为白舒拍打着外衫上沾着的雨水。随着穆辰天马行空的猜想,他们终于来到了唐舒怡和穆辰所在的宾馆,穆辰拿出了自己和唐舒怡结婚的照片,那位老板就这样放心的把他们带进了屋子里。男人停止了说话,扑向了叶潜,叶潜侧过身子,用一个诡异的弧度躲过了男人的进攻,男人防化服上的红灯终于亮了起来,而男人没有使用枪,光他那次冲击就几乎撞坏了这堵墙。他这一句话,既像是对台下数十万弟子说的,又好像是对台上那些自视甚高的内门弟子,三百内门候府说的。叶潜感觉事情有点不对,蟑螂,很多蟑螂已经包围了这里。那些蟑螂杀死了周围的蝙蝠们,悄无声息地靠近了这里,它们想干什么?想必是为了过来杀死叶潜吧,但他不会让他们如愿的。他们之间没有多说一句话,也没有多看彼此一眼,也许他们已用不着看,也明白彼此内心所想。街道上这些人都仿佛是见了鬼一样盯着柳销魂,柳销魂不是鬼,天底下也没有这么漂亮的鬼。“是,前辈,不知道此处的魔族也是如何处理?”佛页也是微微点头,而后也是看向四周,也是问向应笑我打算如何处理如今入侵神魔大陆的魔族。李武和李黑二人被他逼得节节败退,样子无比的狼狈,两人身上都是被洛枫轰击的不断地渗出鲜血来,脸上都是挂彩,无比的凄惨,两人身上的伤势都是不断地在积累着。转眼间,已是八月最末的一日,也是试炼赛前夕,这一天有个重要的典礼,所有参赛人员,都会在帝都霆轩门,参加赛前开幕仪式。“那么父亲与着大哥的仇便是不报了么”佘山此刻也是露出十分强烈的不甘之色,也是问向佘珥,不愿意便是如此的就放弃佘令与着佘翼的仇。“我允许你提问了么?”只是见得在得霜满天左手的剑气猛然爆发,顿时便是见得霜满天此刻左臂被得那猛然爆发的剑气搅碎,顿时便是见得左臂横飞而起,竟然便是见得伤口处居然也是没有丝毫的鲜血流出,此刻非常。刚才那声枪响是从警车里传出来的,就是不知道是马康开的枪还是余敏,但是直觉告诉雷军,刚才那枪是余敏开的,马康此刻应该已经吓破了胆。泗魅登上战台,没有说多少废话,双眼之间闪烁着狠毒,身上高阶地皇的气息爆发出来,只见他身上,不断的发出唧唧的笑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鬼魂浮现一般。青业行以为徐天已经死了,根本没有正脸看徐天一眼,至于其他人则只是听说过此人,并没有见过。离火教那边人疯狂的朝着战盟这边袭击而来,一个个的都像是猛虎下山。但在金眼雕的眼中,它身形隐没,也有迹可循,他的身形,自己依稀可见,这一鸟嘴,必须得喯到黑巫身上。这座城市乃是魔道的据点,他们虽然击败魔道,但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完全收纳过来,这种事情,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做到的。 第一卷 第48章 当初救纪舒的人是季川泽 不仅如此,李星河仅仅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知道了他的一些详细信息。后来,我让人照顾沈家的同时,也顺便照拂下你们贺家,让你们贺家走出了破产倒闭的危机。而作为新生代的明尘,当退休之后,晚年之后,也必然会遭遇不详,成为和历代的局座一样的红毛怪。但是他们在周围找了一遍,却没找到任何探测器的踪迹,地面上只有一个被挖开的坑洞。不过,这种情况,随着内地经济的发展越来越迅猛开始有所改变。伸手摸了摸,土质并不是硬的,所以断定不是一些从这里走来押运物资的佣兵团脚下的。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结束了和逍遥仙君的对话之后,孟雪娆重新收拾了一下行装,清点了一下自己现在的物件。“林凡,既然你的异火这么厉害,你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用呢?”想到了这里,王梦婷也是有些埋怨的说道。因为自己的一时任性,而让大家受累,这样做,岂不是太过于自私了?米查尔呆愣的看着雨露,她这话语之中的意思让他有些开始不明白了起来,并且他在担忧着事情会发生变故。这种香水的味道已经不是雨露第一次闻见了,上一次在咖啡厅之中,雨露也就是闻见的这种香水味。若是平时,白池就是太烦太糟,为了自己绅士的脸,也会死命忍着要脸不要命,然,如今夏妖妖这个模样,明显是担心过虑了。再者,依她之间,这自恃清高的人,多半也不愿和那些甩手段的为伍,自己前往帮忙量身应该是安全的。萱族和异族杠上的事,早就被传开了,众人都拿来当戏看,可这会儿,同在一处,除了是出戏外,也是一场无形的硝烟。南宫璃装作不经意地扫向不远处的当地人,发现他们桌上什么都没有,就干坐着,两眼时不时地往他们和白门那两桌人的身上扫。所以看到缠在男人腰上的美腿、穿着一双镶水钻的红色尖头高跟鞋,梁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顺着她的视线,睇见辇外骏马之上的独孤萧逸,北堂凌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冰冷,仿佛能冻死人一般。季流年没想到崔太太居然会找上她,难道是崔舜程那边出了什么问题麼?但是今天是第一天进副本,在这里就把修正液每日三次使用机会用掉一次的话,之后出现什么变故没得用怎么办?陆安这么做,一方面是真心想为老家做点事情,以免那些有过的悲剧再发生,另一方面也为了自己。林雨薇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由于林雨薇身上穿着的是一条黑色的蕾丝吊带裙,所以林雨薇打偏的皮肤都贴在叶冷峰的身上。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同时抱,姜玉璃和南宫素心都投入了萧凡怀抱,萧凡各亲了她们一会儿。糊涂蛋像是一下子就变了个想法一样,这般听话,薛福蔚松了口气,想着果然还是搬出陛下有用。黄山大道上依然车来车往,各种吆喝叫卖,还有行人的说话声响成一片。到了那边儿,这边的钱票,都用不上,给孩子留下。妞妞我晚上问她,要是不愿意走,给她留点钱,让她回家住,那个房子过户到她家名下。不然,就他这老胳膊老腿的,儿子们又都不知去向,他们还不得住露天地。“真是奇怪了,这游戏未免也太厉害……”安茜嘟囔着从背包里掏出一把长剑拿在手中。“前面好像有野猪的声音。还不止一只,很吵,我感觉至少有两只的样子。”顾暖暖一本正经的道。献帝看到羽林军引来陆遥一行人,眉宇间悄然闪现一抹黯然,随即强打精神亲自上前出迎,远远的便忍不住潸然泪下。“只是不行也得行了。”班吉尔在见识过那副食人魔鬼的骨架之后,就明白,森林比他们想象中危险的多,并且就算他们成功的适应了森林的生活,他们最多也只能在森林待上一年左右,因为一年之后,黑雾会再次笼罩森林。但想要得到这些异果,必须解决上千只四阶金刚猴子,最重要的还有一只五阶的王者凶兽。离陌走在曾经熟悉的道路上,身后六大干事有一两个不擅长单挑,于是慢慢分散,带领着教员去扑灭圣见山正在集结的反抗势力,总的来说就是单论中下层实力,暗影教团吊打圣见山。要是他们不认输,秦凌不战的话,这种积分得来总有些不踏实,他们还是比较喜欢靠着自己的双手一分分的去拿这一个分数,不想靠这一种提升自己的分数。而未来丈母娘跟老丈人则是笑呵呵的看着这一幕,结婚毕竟是要脸面儿的事儿,虽说他们不计较,但总归是越有排场越好。为首的那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手中不停地晃荡着照片,似乎是在提醒着他们,他们已经被照相贝记录下模样了,怎么狡辩都是没用的?来到了声音的发源地之后,在前方的月舞和千花两人先是慢了下来,她们两人的战斗经验还算是不错的,将自己周边的灵力布置了好几道用来防御。尽管李平安笑着从中阻拦,但楼玉成还是被陈妍妍抓住,摁在地上一顿胖揍,这次可怜兮兮的起身,低着头老实了。“佐菲有着光之国的荣耀勋章,他只要战斗起来,就会得到几十位奥特战士的斗志加持。 第一卷 第49章 陆津川有病 纪舒吃完蛋糕,简单收拾了房间的卫生,晚上直接睡在了翡翠御府。因为明天需要实地考察斯尔顿项目,而她的车还停在陆宅,所以第二天纪舒早起了一个小时先打车去了陆宅取车。“干吗让我滚?我不应该跟你一起回家吗?”我一脸无语地看着那娘们,问。罗兰将目光从麦格的身上收回来,从麦格之前的微表情,他已经可以确定他在掩盖自己的情绪。不过防备方面,因为有了陈嘉的介入,原本安排的两个加强排被撤去,转而换成了一个陈嘉。艾米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父亲大人果然棒棒哒,好像都不需要她过多的推荐呢。猥琐下流的中年刀疤鼠旁边,盯紧了,不让猥琐下流的中年刀疤鼠,醒来之后跑掉,所以就原地待命。有关部门的朋友给他来了电话,说是带上资料一起去实地考察,最重要的,领导也去,这可是天大的利好消息。如同机械般只会对意识到的东西做出本能反应,方然看着克里姆这个时候竟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都没有疑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嘿嘿,这不就是光喝不吹牛嘛,只要酒是好酒,咱也不在乎这个。”另一人嘿嘿笑道。听到杨一凡的喊声,不远处的俩人身形都猛地一顿,偏头互相对视了一眼,皆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好计谋,但如果你们回不到营寨,又该如何呢?”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一个身形瘦弱的黑影从他们距他们不远处的高树上跃下,一步步的慢慢逼近。罗智信竟是幻化身形,只是它前面头颅盯着霍去光,面上有些难看。旁边也同时响起一片惊叹之声,显然是为这黄霑在短短半年里,就取得如此巨大的进步而惊讶。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一句:“姑娘保重!”说完就转身带领那仍晕头转向,一头雾水的二十多万人朝着远方撤离。少年的身前猛地出现了一个闪烁着电芒的护盾,赵亮的这一刀正好砍在了由闪电所组成的护盾上面,结果被电得浑身一阵抽搐。还不等他从抽搐状态中恢复过来,他的头顶上又凭空落下一道闪电,直接将他电得灰飞烟灭。而且那时候她的口中一直在喊着南宫逸的名字。似乎那一刻心里剩下的就只有他。而最想见到的也是他。他忽然又气又无奈地抓住她手臂,猛然把她拉进怀里,强烈的瞪著她震愕的杏眼。见曲莲儿被吓得说不了话,洛千儿很无语,看來想活命,还要靠她了。在环视了比赛地图一圈后,赵森不禁在心里暗暗叫苦。第一场比赛就随机到这么一张破地图,可以说是出师不利。“你!!不要以为你是她弟弟,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慕月眼睛里已经开始孕育了一种凶狠的光芒,火焰般赤红的法杖握在手中散发着妖冶的红光。比如她这一离开便是两年,两年的时间让她和两年前的自己真的有很大的变化,其中不乏于她的成长。只不过,这些猫咪们全在用一副不屑和充满敌意的表情看着自己等人。“爹地,宝贝这是在很认真的跟阿大叮嘱着,请你不要打断人家好吗?”大大的黑眸中透出几分认真与严肃,那与他年龄不符合的气势让顾辰内心忍不住生出了几分赞叹。 第一卷 第50章 你就是纪舒的老公? 裴明月目光在她脸上流转了一圈,挑了挑眉,装模作样点点头。“纪舒,裴明月,你们站那里干什么呢?陆总已经坐电梯上来了,快过来。”老周隔着人群朝她们招手。“朕就不必了,给皇后开个温补的方子吧!最好,能有助于怀孕的。”启悯低声说道。张啸林当然要在主桌上跟杜黄一起陪着两位富家公子。席间张卢二人很少跟他对话,可他竟丝毫也不以为忤,仍是微笑着作陪,尽足了礼数。他想给老妈打电话,想吃老妈做的鸡蛋羹,想和奶奶一起看港台剧,想去京城欢乐谷坐过山车。然而萧洛却清楚地在灵识中“看”到,枝头那几只正刚刚腿下发力,带着狰狞面目高速跃下的瞬间,却是在空中便口吐鲜血。墨子灵抬了抬镜框,看着陈豪也觉得他说的话有点过分了,揭人不揭短,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吗?但她却没有说什么,依旧保持着她的那个特有风格,不是工作,尽量不多言,也不参与其中。强硬得很,若是铁了心的要插手自己也没有办法,自己这可不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但他闻言后眼中依旧是爆出明亮之光,他可是清楚的记得聂无忧说过她年幼时得到了一块先天绝阴至宝的。如今再看,似乎大错特错至少这位平阳城城主不是那么好相与的。病房瞬间陷入黑暗,也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唯有两个的呼吸声微微响起。月浅栖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刚才的惊艳只如昙花一现,再难见。她说完自信满满,努力撑起一个笑容,只是虚弱地样子让她的笑颜略显僵硬。他爱她,不是因为她的美貌,不是因为她的神仙身份,而是因为,他喜欢,跟她在一起的感觉。眼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阴沉,一个汉子赶紧捂着他的嘴巴,拉着几人走了。吕皇柳眉蹙了起来,犀利的眼瞳中闪过一抹精光,想到晏娇娆刚才走时的决绝,不禁释然了。大约又等了十几分钟,栾凤终于出来了,只见她如出水芙蓉一般,披散着有些湿漉的头发,身上裹着浴巾,绯红的脸色下那种紧张所带来的局促不安,最是楚楚动人。“月城主若再敢对我们雪家出手,也别怪我们毁了四家的约定,我想,如今雪家要对付月家绝不是什么难事!”若说雪林还讲得委婉,那雪三爷的话已是直接的警告与威胁了,而他相信,只有强硬些,月则才不敢妄动。如果神夫来到了风域,那雪儿在家怎么办呢?万一出了什么事情,那可就不好了。这个故作稳重的少年,其实喜欢吃红枣糕以及一些甜的食物,也是因为红枣糕才算亲近起来,秦行睿的嘴角微勾了勾,点头应下了。原来那三皇子诸葛旭比宁轻玥慢了一步进通道,原本他也想着在外面守着,免得再有人从这里进去,要是宫里的侍卫那就没关系,但是要是贼人呢?“你只说一句话,愿不愿意帮我?”唐筝丝毫不惧地迎上了唐虞的目光,只是粉拳悄悄地在袖口里攥着,似乎这样才能给她面对唐虞的勇气。雷诺的目光从塞维尔的身上划过,眼睛里亮光一闪,呐,这个隐性情敌,他是不会忘记的,不好好的在他的凶冽待着,跑这里来干嘛?周五我很晚回到家里,发现珍珠居然在我家,而且还是因为等我的原因。“迎宾应该是迎接客人的意思,我想旗袍应该是一种特殊的服饰。”莫罗的声音刷的从福柯耳边响起。“因为那是城主夫人!”夜无欢怒吼,毛都没长齐,你还敢跟城主抢夫人,你是闲自己活得太腻歪了吗?一颗颗星辰之石不断的出现在了自己的手上,不断的在自己手上的星辰之火之中熔炼起来。星辰之精也不断的涌现,开始在漫天的火焰之中熊熊的灼烧起来。“恩”听着这话,鲁奇立马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了辰枫的身上,心里感到十分的困惑,不知道辰枫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两人的目光就这样交替了起来。技术人员都是有傲气的,尤其是坐到主管位置的,凭什么要被人像教训孙子一样教训,任谁都受不了。时候这么敷衍的安抚,谁都不是傻瓜。不知为何,他的脸上一直挂着自信的色彩,难道他有信心让魔灵羊这位意境极北的高手,移动一步吗?“哥哥你有什么事不成?杜师叔要让你进入大殿谈什么?”唐雨凝还想好好和唐昊聊聊,没想到杜正一一出来就让唐昊进入大殿详谈,也不知道他们要谈什么,反正让唐雨凝有些不高兴了。此外大v还发了一张图,图里面正是谭锦岁和朋友的对话,里面朋友询问新人是谁,谭锦岁直接回的,苏茶,下面还补了一句,正在参加节目那个。说完此话,冰晶面具的男子直接如水波纹一般溃散开来消失在寂寥的夜色下。哪怕龙昊如何强悍,能够斩杀一级至尊境,想要抗衡金剑门,也是扯淡的事情。周军听到丁美珍的话,他差一点没气的一口老血喷出昏死过去,周军一把将丁美珍塞给他的的零食扔给到了垃圾桶里,他扭头声嘶力竭的对丁美珍喊句,“滚”。然后他就扭头就跑。“报告教官,我不需要他训练我。”喻毅与胡铭晨本身就有过节,他对胡铭晨很看不过眼,现在听说要将自己交给胡铭晨单独训练,喻毅就显得很抗拒。她接戏目前虽然没有将自己的标准说出去,但看见这个,还是有些微微忧郁的。“秦雅,我的好表妹,你怎么来了?”萧凡清冷的声音,赫然掀起,旋即,眼里掠过一道光芒,回旋到她那些傻逼身上。清晨,天又极是晴朗,万里阳光照在绵延不绝的赤墙碧瓦之上,垂在檐下的冰长长短短的冰钩下不时滴下几滴水,到处是一片耀眼的反光闪烁。秦妃低眉螓首,看到萧凡稚嫩的脸庞,以及那含珠而落的泪水,顿时,心中的情绪就被猛然唤起,说不出,道不破,只有一抹忧伤在天地之间飘浮着。 第一卷 第51章 原来,只是哥哥啊 季川泽若有所思蹙了蹙眉尖。这副表情落在对面那群小姑娘眼里等同于默认,以为是被她们猜中了觉得不好意思。全场先是一片肃静,紧接着才爆发出欢呼声,任谁都没有想到拥有七阶实力的索尔会败下阵来,毫无疑问,洛基是本届交流会的一匹黑马,魔法民族崇尚武力,一些大贵族们看完这场比赛后,都诞生了招揽之心。而在她进平仓监狱前,张爱华被执行了枪决,自然再也不能再伤害到她。洞房花烛夜,长夜燃明灯,新娘开柜,新娘开柜,新郎试鞋,夫妻对话,窗外偷听的耳贴墙壁,若得其一言半语,常为人们传扬多年。这一声声妖滴滴的云峰哥,叫得张玉清关熙咬碎后槽牙,张嘴对着方水仙的手咬上去,贱人贱人的直骂着。只见侯大鹏顿时瞪大了双眼,双臂不由张开,整个身体顷刻间向后而去。众人摇头,这其中只有安舒知道真相,可是这个秘密太过重大,她实在无法说出实情。墨云派的四个弟子回到陶岫那儿覆命。华清莹将遇到婠婠的事跟师尊悄悄说了一遍。露出一张干净的脸庞,那一双清澈的双眸中,透着一股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沉静。事情到了如此田地,谢静也没有自省和悔悟的样子,更不承认自已的错误,这样的她让她对她仅有的同门之谊也荡然无存。淅沥沥甩了甩身上水珠,石猴已然身在瀑布之中,却寻了个所在名唤作“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猜测的,云若雪应该还活着,好了,你平安回来就好,现在你在修行界可是红得发紫,不过当心些东洋那头的报复。”慕思说完,电话就挂了。“狗屁。”林大宽就是这么不给林士豪面子,好在林士豪也已经习惯了。说完这句话,巴尔德坐在地毯上,有些落寞,他说的亚斯,是神灵猎人·鬣狐·亚斯。徐福的返祖,已经面世,就意味着,徐家即将重新拥有巨大的能力,这个能力,不仅可以光复徐家,更有统一两国之力。这一回他们一行六人出来历练,他便将被他冷落已久的紫灵召唤了过来。忍不住摸了一把他的头,李拓北就将房门推开个缝隙,拉着朱攸宁猫着腰潜了出去。“所以才说,珍珠镇并不是纯粹的闹鬼事件,具体是怎么回事,晚上我们再去查探一下。”叶修道。“朋友介绍的,我还傻呵呵的让他管理整个公司,放心的把公司交给了他……”赵郁说不下去了,又猛灌了一口酒。不过看起来稍微有点大呀,而且好像也不怎么好收入空间,要怎么才能带走呢?注:机械族战斗躯体晋阶等级,凡铁之躯→磐银之躯→黑金之躯→黑金不灭之躯→永恒不灭之躯。“下曲阳至广宗,大军步行至少四天。张宝知晓厉害,定不会去广宗。吾若是张宝,定会集结兵力反攻下曲阳。殊死一搏。”关羽正色的说道,他的言外之意很明显,张宝有可能会集结兵力反攻下曲阳。 第一卷 第52章 我选他! 季川泽点头礼貌回应,“你好。”老周终于反应过来,啊啊了两声,和他介绍:“纪舒哥哥,这位是世嘉传媒的陆总,也是纪舒负责项目方的领导。”所以,郑辰也不敢冒然闯入这其中,而是在大殿之外观察了好一片刻。走了孙不器这个大主顾,自家的烫手山芋,还真不好出手;大城市的房价蹭蹭的涨,根本不等人呀。也不拿金鞭,直接一拍豹皮囊,一杆大戟飞出,挥戟而上,陆压顿时觉得此身元神不稳起来,这种状态之下,若是与金仙对战还好,面对孔宣这种准圣,那就颇为吃力了,不及三五回合,直被杀得额头上见汗,虎口处生疼。陆家的保姆李婶刚把早餐给乔米米端到眼前,乔米米刚伸手接了过来,一大批的记者们,就如同潮水一般涌了进来。“从尸体的检验上来看,死亡的时间很吻合,而且从伤口的程度以及流失的血量来看,死亡正常。看到秦香云她们那个样子,茹月和安静思也觉得非常惊奇,毕竟,今天这个事情,茹月和安静思还是非常支持的。魏国林知道这个时候必须听赵斌的,毕竟赵斌是赵无双的弟弟,更是这次赵无双点名请过来的人。“怎么回事?”对方明显也是被惊到了,连忙赶了过来,随后他们二人便看着满地的尸体,狂吐不止。巨舰帝国真像一艘庞大的战舰,缓慢沉重却又势若万钧地启动起来。嗡!顿时间,漫天的星辰之力,一下子朝着林海浇灌而来,冲入了林海的体内。黑鹰将药碗拿给狄青,随后离开。狄青动了动眉头,喂着她喝下了姜茶,随即叮嘱她好好休息,也离开了。“是呀,马长老,反正她在我们手中也跑不了,我们不妨听她把话说完。”另一位堂主马上赞成。玄澈是真的没有这样想过的,他没有想到的是丁九溪居然会给出这样的回答,一时竟也有些哑口无言。李元昊觉得她的话有些奇怪,但是却又说不出什么原因,只当她是怀了身子,感触良多,也没有上心。直到她再次消失不见,李元昊才开始回忆起这一幕,追悔莫及。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这间宅子是殷妈妈的心血,我是想作为上官帮派公务使用,如此以后帮派有了收益,便当做利钱也分给殷妈妈养老之用。作为我私用,是不是过于奢侈了?”明夷虽然实在是欢喜那大宅,始终觉得不够仗义。曾冰冰点了点头道:“好,等我一下儿,我去刷个牙。”不一会儿的功夫曾冰冰出来看着荔蕊在挑里面的虾仁吃她笑着走过去道:“那应该挺贵的吧!”毕竟虾仁的成本还是挺高的。她想要在一起,他就留在她身边,即便是暗无天日的地下情。她想要离开,他就会带着她离开这个使她伤心的地方。而另一边,云萝和夜南沛的战况可就激烈不少。裴叶菱和裘雄只不过是普通的刀剑相见,而他们两个可却是幻术相向。荣少顷和龙司楚,哭倒是没哭,只不过,那脸上悲伤的表情,怎样也无法掩盖。月光透过窗,洒在房内,屋中的人们手握利剑,保持着警惕。不久一道黑影闪过窗外。众人皆准备着战斗,只见那人试探『性』的将一枚银镖刺进屋内。就如一枚石子落入平静的水面,在众人心里泛起一阵紧张。等到欧罗巴,明军还将征服美洲,殖民非洲,或许在朱由检有生之年,明帝国的科学家们将登陆月球,甚至探索遥远的火星,在阿尔法星发现普罗米修斯。擎天手臂肌肉紧绷缓缓长出一根修长的骨刺,锋锐的光泽,好像能穿透一切肉身之躯。面前的盛嘉元突然靠近,让陆成萱有些猝不及防,想要退后数步保持距离间,却是看到了他眼中那挑衅的目光,英俊的脸庞上棱角线条分明,更同时给人一种压迫感,让陆成萱又突然不想退避了,而是昂首正视盛嘉元的眼神。崇祯在心底暗暗叫道,他知道龙从云虎生风的道理,天空忽然出现一大片乌云,肯定是什么好兆头。如今癌症也未必是不治之症,早期还是可以治疗的。但现有的治疗方式对人体健康的影响依然很大。普通人在患上癌症之后,各种压力和治疗的痛苦之下,根本不可能真正休养,能活三五年就算不错了。这是宁武关陷落后的第三天,大明君臣注意力都在千里之外的宁武关上。李不眠觉得有些尴尬,他从不喜欢欠别人什么,本来李不眠离开醉仙楼之前,是打算送苏倩倩一点东西作为回礼的,可去了东方府匆匆一别就没机会了。“领域?”阿瑟灵看见艾莫脚下的一圈红色的斗气,震惊的说道。就算阿瑟灵她现在已经是八级的精灵了,可是对于领域还是一点的理解都没有。现在见到不过就是一个六级的剑士竟然已经施展出领域,阿瑟灵不得不震惊。 第53章 我们的关系 服务员很快把菜上齐。 季川泽把纪舒点的那几道菜移到她面前,“快尝尝合不合胃口。” 纪舒笑着道了声谢,叉了一块虾仁放进嘴里。 季川泽唇角弯了弯,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进食,“味道怎么样,高夏说你想来这家餐厅很久了。” 纪舒咀嚼动作停了下来,“原来是夏夏说的。” 看着季川泽期待的眼神,纪舒歪了下头不好意思笑了笑,压低了声音:“说实话,其实味道一般,或许是我对它的期待太高了。” 期待的太高,失望得越快。 食物和人,皆是如此。 季川泽淡笑。 “纪舒。” “嗯?” 季川泽斟酌了一会儿,缓声开口:“你的同事都不知道你和津川结婚的消息吗?” 纪舒握着叉子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淡然看着他摇了摇头。 爸爸去世后,她能嫁给陆津川在那些人眼里已经算是高攀了,又怎么敢奢望陆津川公开她们的关系呢。 季川泽怔了怔,张口想说什么,却被她旁边手机的消息提醒打断了。 纪舒点开微信,是陆津川发来的。 【饭吃好了吗?】 纪舒太阳穴一跳,抬头环视了一圈四周,所及之处是陌生的面孔和嘈杂的人声,没有熟悉的身影。 她低头,手指在键盘快速敲着【我从万物生出来才十分钟,我是饕餮吗吃饭这么快?】 那头很快回复【你做的斯尔顿项目方案有问题。】 纪舒眉头一跳,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季川泽捕捉到她的细微异样,连忙询问:“是发生什么事了?” 纪舒心下一惊,没想到季川泽能这么快发现她的情绪变化,缓缓道:“没事,是工作上的问题。” 她低头回复【现在是午休时间。】 陆津川:【呵,自诩为了工作可以一上午不吃饭的大忙人,现在倒是有空吃饭了。】 纪舒:【....你把问题发过来,我现在解答。】 陆津川:【斯尔顿这么重要的项目,外泄的责任你担得起吗?】 纪舒重重吐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怒火。 陆津川的消息又弹了出来【很急。现在回来解决!】 纪舒:【陆总,如果真的很急,我可以让裴明月来帮您解答。】 对面的消息过了好几分钟都不再弹出来,纪舒放下手机准备继续吃饭。 季川泽试探问了一句:“是津川吗?” “...嗯?川泽哥怎么看出来的。” “猜的,现在看你的表情,我应该是猜对了。” 季川泽把切好的牛排移到她面前,眼尾上扬:“这个牛排味道还不错,你尝尝这个合不合你的胃口。” 纪舒刚拿起叉子,手机又响了。 她拿起手机,在看到消息内容后眸色暗了暗。 陆津川发了一张图片。 是他们结婚证登记合照。 纪舒正想点开,图片显示已被撤回。 她发了个【?】过去。 陆津川:【刚刚加了裴明月的微信,想给她方案问题,可能昨晚的酒还没醒,发错了。】 纪舒:【你什么意思?】 陆津川:【没什么意思,你慢慢吃。方案我找裴明月解决就行。】 纪舒眯了眯眼,陆津川刚才那段话三岁小孩都不会信,话里话外的威胁她又怎么听不懂。 她的三寸被陆津川牢牢捏在手里,他们马上就要离婚了,纪舒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和陆津川的关系。 她不害怕别人知道她离婚,怕的是别人知道她曾经和陆津川结过婚。 这时,裴明月发了条消息过来。 【纪舒,陆总加我微信给我发了张图片,我还没来得及看他就撤回了。】 【他说你知道图片内容,让我来问你。】 纪舒摩挲着手机边框,咬了咬后槽牙,回复【是斯尔顿方案,我去解决就行。】 裴明月回了个【好。】 纪舒切出对话,找到陆津川,发了句【我现在回来。】 发完后她略带歉意地看向季川泽,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穿上。 季川泽见她神色匆匆,也跟着起身,关切道:“怎么了?工作的事吗?” 纪舒犹豫片刻,点点头:“不好意思川泽哥,工作上出了点事情。今天太抱歉了,改天我请你吃饭吧。” 季川泽上前帮她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包,轻拍了她的后背,“去吧。” 纪舒接过包,嗯了声,“你别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说完,她小跑离开了。 纪舒从电梯出来,直奔办公室。 工作室小伙伴大多在外面用餐区吃午饭,几个准备午休的人见到她很是惊讶。 “纪舒姐,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纪舒礼貌笑了笑表示回应,“陆总呢?” 她手指了指最里面的会客室,“在里面休息呀。” “好。” 纪舒放下包走向最里面的会客室。 会客室的门半掩着,留出一道狭窄的门缝。 陆津川双腿交叠向后倚着沙发,单手摆弄着手机,另一只手自然垂在膝盖上。西装外套被他随意搭在一旁,上半身单穿了一件白色衬衫,姿态闲散。 纪舒敛下情绪,敲门进去。 陆津川放下手机,抬眸瞥了眼,眼底透着轻傲。 “饭吃完了?” 纪舒眼尾扫了她一眼,懒得搭理,“方案有什么问题?” “这不是十分钟能吃完吗?” 纪舒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方案有什么问题?” “你就这么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陆津川语气懒懒,眼睑耷拉看着她。 纪舒压着喉咙里的怒火,“陆津川!” 陆津川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的表情,散漫扬眉,“不叫陆总了?” 他慢悠悠起身略过她,走到会客室另一端,手指随意地在笔记本上点了下,下巴对她轻抬示意:“过来。” 纪舒缓步上前,在距离他半米的位置停下。 “你确定能看清?” 纪舒点点头。 陆津川嘴角轻轻一撇,快速滑动了几下,手指了下屏幕,“看到问题了吗?” 纪舒:“.....” 用一种你在跟我开玩笑的表情瞥了他一眼。 “世嘉传媒如果有你这样的员工,早就被开除了。” 纪舒冷怒,耐着性子说了句:“不好意思陆总,麻烦您再说一遍。” 她跨步上前,弯腰仔细盯着屏幕。 陆津川看着两人紧贴的手臂,嘴角不经意勾起,手指着屏幕上的一个地方。 “这个标点错了。” 纪舒以为她听错了,“标点?” “嗯。” 她手指着屏幕,又问了一遍,“你是说这个标点错了?” 陆津川面无表情点点头。 纪舒站直,心里那股气翻涌直上,她深吸了一口气,眉眼间也染上了怒气。 她单手撑着桌子,不自觉提高了音量:“陆津川,你耍我好玩吗?” “耍你?” 纪舒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你说很急的问题,就是让我把这个逗号改成句号?你这不是耍我是什么?” “标点符号问题不算问题吗?” “你....” “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去世嘉二十八楼秘书部问一圈,我对标点符号的运用是不是很严谨!” 陆津川拳头轻敲了两下桌子,理直气也壮。 “还有这里,这里。”他又伸手点了屏幕上两块地方,“数据计算错了。” 纪舒舌抵了抵腮,转身把他挤到旁边,身体前倾正准备查看修改,却发现电脑已经熄屏上锁了。 “密码。” “我生日。” 纪舒操作键盘的手顿了顿,呼吸一滞。 他的生日... 第54章 纠缠 “忘了?” 陆津川指尖在桌子上轻敲着,话里带上了浓浓的讥讽。 他探身上前,两人之间的距离随之拉近,一阵幽幽的乌木沉香气味萦绕在纪舒鼻尖。 她很熟悉,自搬回陆宅后,几乎每晚都能闻到,独属陆津川的私人订制香水。 “看来是忘了。”陆津川的胸膛贴着她右侧肩膀,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断断续续洒在她后脖子上。 纪舒只觉得后颈一阵酥麻,细微的电流瞬间遍布全身,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往旁边挪了一小步,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她的手指快速在键盘上点了四下。 1228。 密码正确,电脑解锁。 陆津川心里某根不知名的弦被轻轻撩拨了一下,他拖着长长的尾调,“原来记得啊。” 纪舒没有看他,冷冷回了句:“这是你三年前给我的离婚协议书上的日期。” 1228这个日子,已经刻在了纪舒的骨子里,这个日子无论是对她还是对陆津川,都是解脱。 她目光一直附在电脑屏幕上面,没有注意到身旁的的陆津川在听到她那句话后,墨色的眼眸里,闪过了一抹稍纵即逝的冰冷。 纪舒的手指熟练地在键盘上操作着,修改结束后把屏幕转向他。 她带公式化的口吻问道:“陆总,已经按照您的要求修改了标点符号问题,刚才我重新算了一遍数据,并没有问题,如果您对此还有疑惑我可以让别人来再计算一遍。” 陆津川快速扫了一眼,点头简单嗯了声,“不用了,没问题就行。” 纪舒得到回复后,把文件保存好,扭头往外走去。 手刚碰到门把手,门就从外面被打开了。 罗杰拎着一个纸袋站在门口,见到她恭敬的叫了声“纪小姐。” 纪舒和罗杰点头打了个招呼,正想问他有没有收到离婚协议的快递,就被外面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纪舒。” 季川泽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外,手上也拎着一个袋子。 他缓步上前,把袋子递到纪舒面前,“不吃午饭可不行,给你打包了。” 纪舒愣了下。 季川泽眼尾微扬,解释了一句,“不是刚才那家,换了一家你经常吃的。” 纪舒浅浅笑了笑,“谢谢川泽哥。”她伸手接过袋子。 罗杰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转了一圈,又收回视线瞄了眼会客室里的陆津川,暗自咂舌为什么他总是能遇到这种修罗场。 “纪小姐你没吃午饭啊,陆总也没吃,你们要不要一起....” 罗杰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说到后面自己也觉得不太合理。 纪舒和陆总在会议室里一起吃饭的场面如果被别人看到,不知道会传出什么。 果然纪舒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不了,我去外面吃。”说完转身朝外面走去。 季川泽侧身让出一个身位,纪舒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他笑着耐心解释,“你先去吃饭,我和津川还有事要聊。” 纪舒点点头。 季川泽又补充了一句,“我最近都有空,你随时都可以约我吃饭。” 听到他的话,纪舒脚步一僵,想起刚才确实是自己说的要约他吃饭。 她勾唇笑了笑,“好,那我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嗯,去吃饭吧。” 季川泽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消失,然后才缓缓收回视线。 他从罗杰手上接过袋子,淡淡道:“给我吧。” 罗杰看了眼陆津川,见他没有拒绝的意思,便松开手,礼貌道:“那就麻烦季少了。” 把袋子给他后,罗杰往外一跨,反手轻轻关上了门。 陆津川倚着桌子,指间随意捏了支银色钢笔,漫不经心的转了个圈,“找我聊什么?” 季川泽把袋子放在桌子上,淡笑:“不先吃午饭?” “我吃饭的时候不喜欢旁边有人。” 他说的很直白,季川泽却装作没有听懂,自顾自从袋子里取出午餐,把它们整整齐齐地摆在桌子上。 陆津川放下钢笔,掀起眼皮看着他,又问了遍刚才的问题,“季川泽,你找我到底要聊什么?” 季川泽没有回答,抬手淡淡瞄了眼时间,“没什么,你吃饭吧,我先走了。”说完他转身向门口走去。 陆津冷哼:“你是怕我找她麻烦,所以在拖延时间?” 季川泽脚步一顿,慢慢回头,“我只是想让她好好吃个午饭。” 陆津川下颌线咬得紧紧的,好一会儿没有说话,目光凉凉的看着他。 “我要想找她的麻烦,你拦不住。” “津川,你不是这样的人。” 陆津川扫了他一眼,“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我。” 季川泽语气冷了下来,“那我不介意让她现在就知道当年真正救她的人是谁。” 陆津川的眼神突然变得锋利,一个大步来到他跟前,声音低沉到像是耳语,“季川泽,装了这么久,还是装不下去了?” 陆津川比谁都知道季川泽是个疯的,只是他把自己掩饰得太好了,如果不是因为他曾经见过,或许他也会和其他人一样,被他表面那副温文尔雅给骗了。 什么清冷矜贵的季家公子,又有多少人知道那层华丽的皮囊底下藏着的阴暗疯狂。 也就纪舒那个蠢的,以为他季川泽是什么好人。 季川泽浅浅收回视线,没有回答。 他往后退了一步,语气毫无波澜:“你先吃饭吧。”说完转身离开。 陆津川心中冷哼,握着桌沿的手力道大到像是要把生生捏碎一般,手背青筋突起,五指关节泛白。 过了好久,他才慢条斯理地打开了午餐盒,拿起筷子随意拨了两下,太阳穴突突跳。 陆津川咬着腮帮子叫了声“罗杰”。 罗杰一直等在门口,听到声立刻进门,“陆总。” 陆津川把筷子往边上一扔,不咸不淡开口:“你准备的是什么东西?” 罗杰还以为饭菜除了问题,心下一沉,赶紧上前查看情况。 沙拉,牛排,水果。 没错啊,都是按照陆总的喜好现做的,不可能出问题啊。 陆津川凉凉地说:“为什么沙拉里要放西蓝花和青瓜?牛排旁边要放芦笋?水果只有青提和猕猴桃吗?” 罗杰:“....” 沙拉里有西蓝花和青瓜不正常吗?牛排旁边配芦笋不正常吗?水果不是还有小番茄和芒果吗? 不是陆总您早上说最近有点上火,想吃的清淡一点吗? “给我换一份。” 罗杰满肚子不解,但还是立刻回应,“好的。” 他上前正准备收拾,旁边又传来一句“算了。” 罗杰刚抬起的手又滞在了半空中。 “...好的” 陆总的心思真难猜。 陆津川淡淡道:“你出去吧。” 罗杰微微颔首,离开了会客室,关门瞬间长叹一口气。 他刚走到门口,纪舒就迎了上去。 “罗特助。” “太..纪小姐,有什么事吗?” 罗杰刚松的一口气瞬间又提了起来。 纪舒说:“罗特助早上有收到快递吗?” 罗杰摇摇头:“没有。早上在公司开完会后直接跟着陆总来万物生视察了。” 纪舒哦了声。 罗杰拿出手机说:“要不您稍等一下,我打电话给秘书部问一下。” 纪舒摆摆手制止,“不用了,那或许还没到吧。” 罗杰一肚子疑惑,纪舒怎么会给自己寄东西。 纪舒继续说:“罗特助,麻烦你收到快递后直接交给陆总。” 罗杰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原来是给陆总的。 “好的。只不过所有寄给陆总的快递都需要我提前拆开验收后才能转交,您如果介意的话...” “不介意。” 罗杰哦哦了两声,“好的,我一定会亲手转交到陆总手上。” 纪舒嗯了声,“谢谢罗特助。” “您客气了。” 纪舒看着罗杰渐行渐远的背影,最终还是把离婚协议四个字咽回了肚子里。 第55章 又是菠萝蛋糕 纪舒本以为陆津川在吃完午饭后就会离开。 谁知道午休结束后他进了老周办公室,两人也不知道在谈什么。 纪舒坐在工位上心不在焉地看着面前的文件,大半个小时过去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她的余光时不时会落在那扇紧闭的门上。 方也侧身转头轻声说:“学姐,这陆总怎么还没走啊?他的气场也太强大了,你看办公室都没人说话了。” 纪舒环视了一圈,大家都埋头在工位上,办公室静得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旁边一个小姑娘也偷偷插了句,“是啊,虽说我非常感谢陆总的午餐,但不想在他眼皮子下干活啊。” “没错没错,帅哥只可远观,要保留神秘感。” 纪舒正想开口,就听到老周办公室传来了开门的动静。 陆津川被老周热情簇拥着出门,罗杰立刻上前在老周旁边低声交谈了两句,老周眼里是难以掩饰的感激。 他立刻转身弯腰和陆津川连连道谢。 老周拍了两下手,大家目光齐齐聚在了他身上。 “陆总请客为大家安排了下午茶甜点,大家一起谢谢陆总!” 他一句话落下,办公室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掌声和惊呼声。 刚才和纪舒吐槽的两个小姑娘现在两眼放光地看着陆津川,兴奋地搓起了手。 “我收回刚才的话。” “我也收回,陆总想待多久呆多久!” “好想去世嘉传媒上班啊...呜呜呜...” 方也看着倒戈速度如此快的两个人,愤愤说了句,“两颗墙头草。” 小姑娘正准备怼回去,就看到几个穿着悦园制服的服务生走了进来,他们手上推着一辆精致的白色餐车,上面摆着蛋糕和饮品。 “哇塞,居然又是悦园。” 众人惊呼,立刻拥了上去。 每个人都分到一份蛋糕和饮品,纪舒看着面前桌上的蛋糕,目光迟疑了一下。 怎么又是菠萝。 她余光瞥了眼站在不远处的陆津川,他又被老周引着回了办公室,门关上瞬间,纪舒不着痕迹地把蛋糕推远了一点,挡在了文件夹后面。 陆津川在老周办公室待了一下午,纪舒实地考察的时间只能改天,她去会议室给斯尔顿项目方打电话重新确认了时间。 回到工位上刚坐下,目光又落在了那个蛋糕上。 扔掉怕被同事看到,影响不好,那只能给别人了。 这时方也拿着画稿走了过来,“学姐,麻烦你帮我看看这个地方修改得对不对。” “哦,好。” 纪舒接过画稿帮他修改了一下,再递回去的时候手肘不动声色地移了下文件,蛋糕盒子露了出来。 “学姐,你没吃吗?” 方也指了指那个蛋糕。 纪舒装作才想起有这件事,不好意思笑了笑,“刚才处理了一点事情,忘记了。” 她拿起蛋糕递给方也,“给你吃吧。” “给我?” 纪舒点点头,“因为我...” 她正想说因为她菠萝过敏不能吃,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陆津川。 陆津川的目光正正好落在了她拿着蛋糕的手上,神色紧绷,眸若寒冰。 “好,那谢谢学姐。” 方也自然地接过纪舒手上的蛋糕,回到了工位上。 纪舒的手僵在半空中,好半晌才慢慢收回,她垂眸移开视线。 罗杰站在陆津川旁边,自然将刚才发生的事情收进眼底。 陆总虽然一句话也没说,但他明显察觉到在纪舒把蛋糕递出去的瞬间,周遭突来的一股冷意,如冰霜般刺骨。 陆津川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在和老周点头示意后,迈步径直朝着门口走去,每一步都带着无形的压抑。 纪舒袖子底下的手紧紧攥着,幸好大衣袖口宽大,旁人看不出异样。 直到确认陆津川坐上电梯离开后,她的手才慢慢松开,掌心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月牙印。 因为这件事,整整一个下午纪舒的心思都难以集中。 她又陷入了奇怪的死循环。 一边是尴尬,一边是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纪舒无法欺骗自己,在被陆津川抓到的那一刻,尴尬只占了短短几秒钟。 当时她心里冒出了一个小小火苗,只要陆津川上来问她为什么要把蛋糕给别人,她就会解释。 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陆津川根本就不在意她把蛋糕给了谁,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意她。 他毫不犹豫地离开了,那根小火苗又熄灭了。 纪舒嘴角勾起一抹自嘲,果然,要把陆津川彻底从心里抹掉,这条路太漫长了。 直到下班前,收到高夏的消息,纪舒的心情才慢慢好转。 下班后,纪舒开车直接去了市中心的商场,晚上和高夏约了在那里见面。 快到年底,万物生今年又接下了斯尔顿这个大项目。 老周组织了一场年末团建,明天周五加上两天周末,他定了一个度假酒店,准备带大家好好放松一下。 因为那家度假酒店有个滑雪场,高夏知道后硬拖着她来到商场里采购装备。 纪舒看着手里的大包小包,叹了口气:“夏夏,现在滑雪场都可以租赁装备,没有必要买这么多吧。” 高夏摇了摇手指,用一副你不懂的表情说:“nonono,租的怎么能和买的比呢?” 她拿起一副护目镜隔空在纪舒脸上比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 纪舒上前制止了她想要买滑雪板的手,“这个就算了,我不会滑雪,买了也是浪费。” 高夏轻轻扒开了她的手,“这是给我自己买的,你第一次去滑雪我肯定是要跟着啊。” “你也去?” “当然。” 高夏狡黠地眨了眨眼,把后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纪舒跟在高夏跑了两个小时,终于买齐了她要的东西,两人找了家餐厅吃饭,结束后纪舒拎着大包小包回了陆宅。 陆宅的人已经吃完了晚餐,江素青也回了房间,只剩几个阿姨在厨房和客厅收拾卫生。 纪舒上楼从衣帽间拿出行李箱,把行李放进去整理好,移到了化妆台下面。 她起身站直喘了口气,转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陆津川。 他铁青着脸站在门口,眼底聚着一团阴霾。 “你在干什么?” 纪舒眼神轻轻一凝,“收拾东西。” 她拿起放在床上的睡衣准备去洗澡,在经过陆津川旁边的时候,手腕被他一把攥住。 纪舒低头看了一眼被抓住的手腕,想挣脱,却被他抓得更紧。 她看向对面的人,眼中是浓浓的疑惑和不解,“你要干什么?” 话音刚落,在一阵天旋地转后,纪舒被陆津川一把甩在了床上,目光所及之处是白茫茫的天花板。 第56章 把他拉黑了? 陆津川单膝跪在床上,大手紧紧箍着身下人的腰,眸色郁郁沉沉,“你要走?” 什么什么?谁要走? 纪舒一脸茫然看着他。 陆津川见她没有回答,手中的力道不自觉加重,腰际传来的痛感难以忽视,纪舒闷哼了一下。 她伸手想把他推开,可那点力道不仅没有撼动陆津川一丝一毫,腰间那只手反而越收越紧。 “季川泽才回来几天,你就等不及了?” “我没有,我不是...” “纪舒,你想和谁搞在一起与我无关,但现在我们还没有离婚,你还是陆太太!” 纪舒的心脏被狠狠拧了一下,喉咙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颤抖着嘴唇缓缓开口:“什么叫做,我和别人搞在一起?” 陆津川面上带着愠怒,冷道:“这三年你做过什么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现在想顶着陆太太这个身份去招惹别的男人,你大可以试试。” 纪舒被他气得身体都在抖,扬起手就给了他一个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落在房间里,异常刺耳。 “陆津川,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说出这句话的人。” 纪舒的心都要被撕碎了,陆津川有什么权利说出那句话,他凭什么可以这么羞辱自己。 他现在知道用陆太太这个身份来绑架她,那之前呢?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他流连在别人床榻间的时候,有没有一刻想到过有她的存在。 在他满心欢喜地给徐星媛准备烟花、钻戒、婚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的存在。 从来没有。 陆津川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私的人。 或许是因为被她刚才一巴掌打蒙了,陆津川手上力道卸下来了几分。 纪舒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手脚并用地用力一推,这次陆津川的身体成功被她一推倒在了旁边。 她起身小跑进了浴室,反手锁上了门。 没过一会儿,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 又是不欢而散。 纪舒嘴角扯出一个苦笑,她和陆津川或许真的无缘无分。 这一晚,她又陷入了无数光怪陆离的梦境里,辗转难眠,早上醒来整个人恍恍惚惚。 纪舒起床洗漱结束,下楼吃完早餐后就收到高夏发来的消息。 【在门口等你。】 纪舒回了一个好的。 万物生里有不少刚毕业的实习生,而这次团建目的地开车过去需要三个多小时,所以老周安排了一辆大巴车,那些没车或是不想开车的人直接坐上大巴就能走。 纪舒原本也想坐大巴车,可因为高夏打算陪她一起去,所以就打算直接坐她的车到目的地再和工作室的小伙伴他们汇合。 她推着箱子走到门口,四处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高夏的车,正准备发消息,就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汽车引擎声。 下一秒,一辆黑色宾利缓缓开了过来,停到她面前。 车窗慢慢降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 世嘉传媒。 罗杰在总裁办门口徘徊又徘徊,手举起却在快碰到门的时候又放下,这个动作已经反复了无数次。 手里这份文件,简直就是一个烫手山芋。 早上他收到快递后按照流程拆开查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今早陆总来上班的时候,脸色阴沉的吓人,整个二十八楼的气氛压抑到不能再低了,每个人都是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被陆总逮到一顿批。 罗杰不敢想象他看到这份离婚协议的表情。 这时办公室里传出一道冷冷的声音,带着无形的压迫。 “罗杰。” 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罗杰心下一颤,推门而入。 “陆总。” 陆津川靠着沙发,锐利的目光直直落在他身上,“你今天怎么回事?” 罗杰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陆总发现了什么? 陆津川拿起一支笔点了点屏幕。 罗杰立刻心下了然,总裁办门口的监控直连陆总的电脑,所以他刚才在门口徘徊的那十几分钟全部被陆总看在了眼里。 他心下一恼,暗自叫苦不迭。 刚才脑子里尽想着离婚协议的事情,把这事抛在脑后了。 陆津川冷冷道:“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罗杰犹豫片刻后,把手里的东西递了出去。 “这时纪小姐寄给您的快递。” 陆津川接过,看着上面白纸黑字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眉心跳了三跳。 黑色钢笔在桌子上重重点了三下,发出了咚咚咚三声,点在了罗杰的心跳频率上。 陆津川面无表情看着他:“你改口速度倒是快。” 罗杰噎了一下。 没想到陆总第一个会纠这个问题,他立刻改口,“额...这是太太寄给您的快递。” 陆津川拿起那份离婚协议随手翻了几下,冷哼一声:“速度还真快。” 罗杰在旁边默默听着不敢作声,因为他不知道刚才那句话是在说他还是说别人。 陆津川顶了顶腮,昨晚纪舒那巴掌力道不轻,如果不是他冰敷及时,今天就要顶着巴掌印来世嘉,恐怕隔天整个北城的新闻头条都是他脸上这个巴掌印。 三年不见,脾气倒是越来越大了。 心里的怒火直直冲上头,陆津川下意识摸出烟盒,想到是在办公室后又放了回去。 陆津川看着罗杰,冷冷说:“她还说了什么?” 想到早上收到的那几条消息,罗杰只好硬着头皮开口:“太太说希望您能尽快在上面签字,然后约好时间去民政局办手续。” 陆津川眼尾掠过他,“她是这么和你说的?” 罗杰:“...是。” 当然不是! 如果他按照原话复述的话,那他就只能躺着离开办公室了。 陆津川放下笔,凉凉道:“离婚协议需要本人到场才能签字,你把这句话转述给她。” “啊?哦,好的。” 罗杰赶紧拿出手机给纪舒发消息,自言自语了一句:“可是太太这几天去团建了,要三天才能回来呢。” “团建?你怎么知道?” “太太早上发了条朋友圈啊。” 陆津川眉心皱了皱。 “陆总,太太回复说她问过律师了,签署离婚协议不需要...本人在场。” 罗杰一边消息一边看陆津川的脸色。 陆津川眸色泛冷,“出去吧。” “好的。” 罗杰不敢停留,立刻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陆津川烦躁地抬手松了松领带。 原来昨天她收拾行李是因为要去参加公司的团建。 他想起罗杰刚才说的话,拿起手机点开纪舒的朋友圈。 空空如也,一片空白。 “呵....” 陆津川切回两人的聊天界面,在键盘上敲了几个字发送,下一秒上面就出现了一个感叹号。 这是,把他拉黑了... 第57章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车内,高夏在纪舒旁边念着未来三天的必打卡点。 高夏打了个清脆的响指,“滑雪、温泉、桑拿、美食,全部安排到位!” 纪舒笑道:“夏夏,你把我劈成两半算了。” 高夏抱着她的胳膊撒娇,“诶呀,我不会在你团建的时候打扰你的,我们好久没有出来一起玩了。” 纪舒摸了摸她的头发,没有回答。 这次团建除了最后一天老周安排集体聚餐,其余时间都让大家自由活动,所以纪舒才会答应带上高夏一起。 高夏见她太久没有回复,低头埋在她脖颈间蹭了好几下。她的头发落在颈间传来一阵微微的痒意,纪舒笑着往旁边挪了一大块地方。 在和她打闹间隙,纪舒无意间的一个抬眸,恰好撞上了后视镜里季川泽的眼睛。 四目相对瞬间,纪舒看着那道灼灼的目光,手上力道不由自主松了下来。 纪舒又想起早上在陆宅门口的场景,车窗落下的那一刻,坐在驾驶位的人不是季川泽又是谁。 上车后,高夏告诉她原来这次团建老周订的酒店是季家名下的酒店,季川泽知道这件事后还联系老周,把他们这次的房型都做了升级。 老周也顺势邀请季川泽一起参加他们这次的团建。 黑色宾利稳稳当当行驶在路上。 三个小时的车程,后半段纪舒和高夏都撑不住了,彼此抵着头开始补觉。 到了目的地和工作室的小伙伴汇合吃完午餐后,纪舒就被高夏拉着跑到了滑雪场,迎来了人生中摔倒次数最多的一天,结束的时候整个人腰酸背痛。 她果断婉拒了和高夏吃晚饭的邀请,回到房间趴在床上准备休息,没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纪舒托着腰起身去开门,在看到来人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 世嘉传媒会议室。 设计部叶经理正在汇报项目进程,就听到了一声消息提醒。 陆津川慢悠悠点开微信,是柯津发来的消息。 【哥,纪舒黑历史,速看!】 下面附带一段视频。 陆津川把音量降到最低点开,短短一分钟的视频,纪舒摔倒了不下十次,虽然她带着护目镜,但泛红的耳尖还是暴露了她当下的羞恼。 陆津川唇角无意识微微勾起。 会议室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惊愕。 大家对陆总手机里地方东西起了浓重的好奇心,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陆总的情绪发生这么大转变。 陆津川退出视频,在键盘上敲字【你拍的?】 柯津:【对啊。】 陆津川:【在哪?】 柯津:【季家去年新建的度假村酒店。】 陆津川眉头一皱,季家? “陆总,您看我的汇报有什么问题吗?”叶经理躬身试探性地问道。 陆津川抬头凉凉看了他一眼,声音不喜不怒:“叶经理,你们设计部最近很闲吗?” 叶经理心下一跳,“啊?” “斯尔顿项目动工在即,万物生在这个时候还有空组织团建,看来是我对你们太松懈了。” 叶经理有苦说不出。 万物生团建和他世嘉传媒设计部八辈子都扯不上关系啊。 再说他们这次团建也不影响斯尔顿项目啊。 叶经理擦了把虚汗,战战兢兢开口,“陆总,我等下就联系万物生负责人,他们...” 陆津川淡淡打断了他:“算了,斯尔顿项目这么重要,我亲自去说。” 叶经理忙不迭回答:“好好,那辛苦陆总。” “散会!” 撂下这句话,陆津川离开了会议室。 叶经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如释重负吐了口气,没想到陆总对斯尔顿项目这么看重! 总裁办公室,陆津川再次点开刚才的视频,把音量调高。 下一秒,视频里就传出了纪舒的尖叫声,还时不时掺着高夏的笑声,陆津川正准备关闭,在听到视频最后几秒的男声后手一顿。 那声浅浅的“川泽哥”只出现了一秒钟,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陆津川点开和柯津的聊天框,发了条消息【季川泽和高夏也去了?】 柯津很快回复:【来了呀。哥,你没亲眼看到纪舒摔的模样简直可惜了,不过后半段有季川泽指导后倒是好很多了。】 陆津川的目光直直盯在‘季川泽指导’那几个字上,捏着手机的指节不自觉收紧,力道大到微微泛白。 陆津川快速在键盘上打了几个字,随后收起手机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没过多久一辆黑色库里南开出了世嘉传媒地下停车场。 黑幕降临。 陆津川按照柯津发给他的房间号来到对应的房间,抬手敲了两下门。 没过多久就听到里面传来了脚步声,下一秒门开了。 “你...” 在看清开门的人后,陆津川剩下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他半眯着眼,“你怎么在这里?” 季川泽单手握着门把手,“帮纪舒送点东西。” 陆津川只是凉凉的看着他,连带着周身的空气都阴沉了不少。 “谁啊?” 房间里卧传出一道女声,纪舒托着腰脚步踉跄走了出来。 在看到站在门口的陆津川,她愣了一下:“陆津川?你怎么在这里?” 陆津川幽幽看了她一眼,“我不能来吗?” 纪舒一脸莫名其妙看着他。 陆津川冷哼:“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纪舒,这就是你说的没有和别人搞在一起?” 纪舒被他一句话激得怒火又起来了,她瞪了回去:“你没了解清楚情况前能不能别胡说?” 季川泽在这时候插了一句话,“津川,是我们想着纪舒今晚没有吃晚饭,所以打包了一些吃的给她送上来。” “你们?” “还有我!怎么,陆总眼里我是不存在吗?”高夏双手环胸慢悠悠走了出来。 在看到门口的陆津川后没好气地撇了撇嘴。 纪舒上前在她后背轻拍几下,看向陆津川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陆津川眼神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你确定要我当着外人的面说出来?” 高夏一听这话脸瞬间垮了,她一个箭步来到门口,“什么叫做外人?陆津川,整个房间里,只有你才是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陆津川冷冷的扫了她一眼,高夏感觉后脖子凉飕飕的,但她依旧挺直了脊背直直盯着陆津川。 走廊的灯光直直打在陆津川的下颌,可他那张脸却阴沉得吓人。 第58章 陆津川,你是爱上我了吗? 纪舒赶紧上前把高夏拉到身后。 看着她这一副母鸡护小鸡崽的样子,陆津川淡淡嗤笑了下。 季川泽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转了一圈,开口道:“纪舒,津川特意过来一趟,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他又看向高夏:“我们先走吧。” 高夏听到这句话一脸不满的看向他,摆明了并不想离开,但又不想让纪舒为难,在狠狠瞪了陆津川一眼后愤愤地走出了房间。 季川泽从里间拿来他和高夏的外套,跟纪舒说:“那我先走了。” 纪舒点点头,话里都是担心:“川泽哥,你帮我看着点夏夏。” 季川泽眼尾一扬:“放心吧,高夏会理解的。” 陆津川倚在门侧看着两人熟稔的对话,下意识咬紧了后槽牙。 在季川泽经过他身旁的时候,陆津川有意无意的撞了下他的肩膀,“慢走,不送。” 季川泽淡淡看了他一眼,“既然来了,晚上喝一杯?” 陆津川冷冷一哂:“不了,我和我老婆晚上还有话说。” 生怕别人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老婆”两个字被她咬得格外重。 可季川泽却装作没有听懂,转头看向纪舒,“那我先走了,明天雪场见。” 还不等纪舒开口回答,陆津川一个跨步进了房间,反手一甩,门发出了重重的的响声。 季川泽看着紧闭的房门,冷冷勾了勾唇,片刻后离开了这里。 房间里,陆津川单手插兜站在纪舒面前,一言不发看着他。 纪舒移开眼,托着腰走向沙发,慢慢坐了下去。 屁股沾到沙发的那瞬间,一阵酸爽直窜天灵盖,她没忍住嘶了声。 陆津川悠哉游哉地走了过来坐在了她旁边,他懒懒地向后一靠,讥讽道:“都这样了,明天还想着去滑雪?” 纪舒冷冷瞪了他一眼:“要你管?” 陆津川嗤笑,慢条斯理地从兜里摸出烟盒。 “要抽出去抽。” 冷冷的一句话落下,陆津川点烟的手顿了顿。 纪舒看着他冷声问:“现在没人了,你要说什么?” 陆津川没有接她的话,指尖捏着刚才那只没点燃的烟来回转,抬眸:“昨天为什么不解释?” 纪舒茫然地看着他,一脸不解,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昨天晚上那件事。 “你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陆津川轻嗤,“老爷子明后天就回家了,过半个月就是他八十大寿,离婚协议的事再缓缓。” 纪舒抬头,“陆爷爷八十大寿和我们离婚有什么关系?” 陆津川皱眉,“老爷子最近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纪舒一脸担忧,“陆爷爷怎么了?” 陆津川移开眼没看她,“年纪大了多少有点小痛小病,所以我才让你把离婚协议的事情往后延延。” 纪舒狐疑地在他脸上扫了一圈,陆老爷子身体不好的事情她怎么不知道。 “陆津川,你说的是真的?” “那是我亲爷爷。” 纪舒看着他一脸认真,不像撒谎的样子。 “那我们可以先签离婚协议,等爷爷八十大寿过完再去民政局。” 听到这话,陆津川眼皮一掀,“你就这么急?” 纪舒淡淡说:“我只是怕夜长梦多,给你的寄的那份离婚协议你看了吗?” 从刚才看到开门的人是季川泽开始,陆津川的心里就有一团火,他努力克制着压了下去,眼下因为纪舒一句话烧得更旺了。 他下意识拿出了打火机想抽烟,但不知想到什么又默默放了回去。 陆津川伸手烦躁的扯下了领带,然后把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慢慢解开,直到脖颈处传来一丝凉意,他才觉得喘了一口气。 纪舒看着他这些动作,心下莫名一慌,下意识起身想离他远点,却忘记眼下她的身体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嘶。” 后腰连着尾椎骨那块地方瞬间传来一股酸胀,纪舒只能停下,她咬了咬牙双手撑在膝盖上等着这股酸胀消退下去。 陆津川定定地瞧着离他一米远的人,看着她一脸警惕戒备的模样,不知为何心里那股火消退了不少。 他眼底闪过一丝戏谑,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起身迈步上前。 “怎么?怕我对你做什么?” 纪舒在看到他起来后脚下意识想往后退,可才挪了一小步,酸洼洼的感觉又来了,她只好停在原地。 陆津川没有错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小表情,轻笑道:“纪舒,我们现在还是合法夫妻,现在发生点什么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他慢悠悠走上前,一把勾住了纪舒的腰,把她带到了自己怀里。 两人之间的距离在不断拉近,纪舒抬头正好对上他含笑的眼睛,眼底好似蕴着无尽的温柔。 但她知道这都是假的。 此刻理智战胜了身体的酸痛。 纪舒看着他假意带笑的眼睛,冷道:“陆津川,你这样做是因为你爱上我了吗?” 随着这句话落下,陆津川眼底的笑意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冷漠。 气氛一度沉默。 陆津川嘴角带着嘲讽,“你想多了。” 放在腰间的随着这句话的落下卸了下来,纪舒忍着酸痛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房间明明开了空调,可她却依旧冷的像是处在冰窖中。 即使已经知道陆津川不爱她,但亲耳从他嘴里听到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明明已经知道这个事实,可还是不死心地一次次求证,而换来的也只不过是把血淋淋的伤口撕得更深罢了。 从白天到现在,纪舒已经精疲力尽,没有力气再和他说话了,“你出去吧。” 陆津川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拿起沙发上的领带走向门口。 “你记得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他的脚步在听到这句话后有一瞬间的停滞,良久门口才传来一句低沉的“好。” 不知道是因为身体上的酸痛还是心里的疼痛,又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迷迷糊糊中,纪舒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睡了一觉后,身体各项机能正在逐步恢复,纪舒能够明显地察觉到酸痛比昨晚好了不少。 她穿上鞋走到门口,开门就是拎着早餐的高夏。 “知道你懒得下楼,给你打包了。吃完才有力气去雪场继续奋斗。” 两人在房间用完早餐后坐上观光车去了雪场。 今天下午有老周安排的聚餐,所以她只能在雪场呆一上午。 纪舒换好滑雪服,拿上雪板走到门口却不见高夏的踪影,她环视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她,但是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穿着红色滑雪服的季川泽。 纪舒上前拍了拍他的后背,问道:“川泽哥,你知道夏夏...” 话还没说完,面前的人转过身,摘下了脸上的雪镜,后面是一双再熟悉的不过的眼睛。 纪舒惊讶道:“陆津川,怎么是你?” 第59章 徐星媛来了 纪舒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陆津川。 一身红黑相间滑雪服把他衬得更加肆意张扬,在满地的白中,他无异于是最显眼的那抹红。 这时,对面的坡上飞快冲下一道蓝色的身影,季川泽侧身踩着雪板,滑到了不远处的平地上。 他单手拿着雪板朝他们走来,在看到纪舒面前站着的人后不自觉愣怔了一下。 “津川?” 季川泽摘下雪镜先和陆津川打了个招呼。 陆津川哼哼了两声当作回应。 季川泽笑道:“你也来滑雪?” 陆津川抬手擦了擦雪镜,冷道:“不欢迎?” “当然不是,只是太久没见你滑雪了。” “比一场?” 两人目光对视,无形的火花又在空中燃烧。 季川泽率先移开眼,看向纪舒说:“不了,没有做老师到一半抛下学生的道理。” 纪舒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一想到自己那三脚猫的滑雪水平就觉得耳尖又开始微微发烫了。 “川泽哥,你不用管我,我等下和夏夏一起滑就行。” “没事,我带着你。” 两人这副熟稔的模样,好似根本没有把陆津川这个人放在眼里。 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学不会没必要硬学。” 纪舒正准备怼回去,就听到了不远处高夏在叫她的名字。 高夏抱着雪板小跑过来,在看到她对面的陆津川后小脸瞬间就垮了。 她圈着纪舒的胳膊,使了个眼色,“他怎么在这里?” 纪舒无奈笑了笑,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四人围在这一块地方,迟迟都没有移动。 陆津川和季川泽两人的身高在人群中异常显眼突出,路过人的目光时不时会落在他们身上,纪舒下意识想躲避这些目光。 她拉了拉高夏的手,“夏夏,我们先走吧。” “好,走吧。” 高夏说完,给季川泽使了个眼色,三人正准备离开,就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女声。 “津川。”徐星媛穿着粉色滑雪服小跑到了陆津川旁边,自然地搭上了他的手腕。 她一脸娇俏地看着旁边的人,撒娇道:“为了陪你来滑雪,我可是特意腾出了巡演排练的时间,你都不等我!” 纪舒目光冷冷的看着两人紧贴的手臂,心一沉再沉,陆津川对徐星媛的态度足以证明一切。 情绪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纪舒吸了吸鼻子,淡淡移开了眼。 陆津川不着痕迹地抽出了被徐星媛搭着的手腕,下意识抬眸看向纪舒,却发现她只是淡淡地看着不远处。 心里莫名堵了一下。 徐星媛好像才发现对面站着的人,惊呼道:“不好意思啊纪舒,刚才你们穿着滑雪服没有认出来。” 高夏瞥了一眼,冷冷说:“你的眼里哪有我们啊。” 徐星媛被她说得不好意思抿了抿唇,“夏夏,我不是故意的。” 高夏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拉着纪舒就往前面走,季川泽笑着和徐星媛打了个招呼,也跟了上去。 他接过纪舒和高夏手里的雪板,三人一起朝着上山索道的方向走去。 陆津川看着渐行渐远的三人,眯了眯眼。 他转头看向徐星媛,面无表情说:“你怎么来了?” 徐星媛笑着说,“柯津说你组织了滑雪,那我当然要来啊。” 她扭头看了眼刚才三人消失的方向,喃喃道:“纪舒和川泽的关系真好啊。” 陆津川冷哼了一下,没有回答。 “走吧走吧,我们也去滑雪,柯津他们还在上面等着呢。” 与此同时,纪舒三人已经坐着索道上到了坡顶。 纪舒挤出一抹笑,看向高夏,“夏夏,你先去滑吧。” 高夏眉头一皱,在她脸上扫了一圈,“你确定没事?” 纪舒伸手帮她调整好护目镜,拍了拍她的头,“放心吧,我没事。” 高夏还是一脸不放心。 季川泽慢慢踱步上前,把雪板递给高夏,“你去吧,纪舒这里我陪着。” 犹豫了好一会儿,高夏才答应,她三步一回头离开了这里。 见高夏的身影彻底不见后,纪舒又回头看向季川泽,“川泽哥,你....” 季川泽打断了她的话,“你要是让我也离开,高夏估计马上就回来了。” 纪舒笑了下:“我知道,我只是想问你怎么换了套衣服。” 季川泽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笑道:“所以你刚才是把津川当做了我?” 纪舒点点头。 季川泽昨天那套红色滑雪服和陆津川身上那套一模一样,所以纪舒才会把两人认错。 “昨天滑雪的时候,你不是说蓝色滑雪服好看吗?” “啊?” 被他这么一说,纪舒才想起昨天她好像是说了这样一句话,但也只是随口一提,说过就忘了,没想到被季川泽记住了。 纪舒下意识咬了下嘴唇,所以他是因为自己随口一提的蓝色滑雪服好看,今天才换的吗。 季川泽最近的一些示好,纪舒不是没看懂,包括高夏也是有意无意在掺和他们,只是她不敢再将自己的心交出去了。 纪舒蹙眉看向他,“川泽哥,我们...” “纪舒,先去滑雪吧。” “我...” “滑完雪再说好吗?” 季川泽依旧眉目带笑看着她,只是眼底的笑意并不深,在无人看到的地方,他带着手套的手在这一刻有几分颤抖。 良久,纪舒终于点了点头,低低说了句,“好。” “走吧,去那里,人少。” 季川泽带着她往前走了几步,放好雪板后扭头就看到正在揉眼睛的纪舒。 “怎么了?” 纪舒的声音闷闷的,“眼睛好像有点刺痛。” “刺痛?” 纪舒点点头,手还在揉着眼睛。 季川泽抓住了他的手,低头弯腰看着她的眼睛,眼球有细微的红血丝。 纪舒痒的难受,忍不住想伸手去揉眼睛,季川泽无奈只能捏住了她的下巴,另一只手紧紧抓着她的手不让她动。 “纪舒,你刚才看雪地的时候是不是没有带护目镜?” “嗯。怎么了。是很严重吗?” “没事,轻微的雪盲症,你先闭上眼睛休息会。” “哦...好。” 季川泽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摘下手套后,手直接覆在她眼睛上。 “这是?” “这样好的更快一点。” 眼下纪舒只想着让眼睛快点恢复,也不会注意到现在她和季川泽的姿势在旁边看来有多么暧昧。 季川泽为了怕她揉眼睛,单手把她半圈在怀里,另一只手蒙在她眼睛上,他微微侧头弯腰以便观察她的状态。 纪舒的眼睛并不安分,即使闭着眼睛可眼球依旧在不停转动,长长的睫毛在他的掌心上下扑闪,痒意如电流般传达到了全身。 季川泽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哑着声音叫了声她的名字,“纪舒。” 纪舒嗯了声,尾音上扬。 “别动。” 纪舒的身体瞬间僵硬,季川泽自然感觉到了她的变化,笑着说:“眼睛别动,身体可以动。” “哦,好。” 季川泽喉咙底的笑声终究还是没有压制住,浅浅笑了两声。 他清了清嗓子,站直身子,抬眸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陆津川。 第60章 陆津川和她道歉了? 陆津川阴沉着脸,眉眼间是难以掩饰的怒意。 他跨步上前来到两人面前,一把抓住了纪舒的手,把她从季川泽怀里拉了出来。 “你们在干什么?” 比冰雪还森冷的嗓音落在了纪舒耳边,眼睛刚睁开一条细缝,就被刺眼的光线闪了一下,她想抬手遮挡,可手被陆津川牢牢禁锢在胸前。 “陆津川,你能不能先松开我的手?” 纪舒看不见陆津川脸上的表情,却从他的话里感受到了无尽的冷漠。 “松开你的手,再让你和季川泽继续卿卿我我?” “我没有。” 陆津川死死攥着她的手,纪舒无奈只能低头背对亮光。 “津川,你误会了...” 季川泽想上前解释,可陆津川却没有给他机会。 “误会什么?” 陆津川看着低头不敢直视自己的纪舒,心里的怒火烧得更旺了。 他一上来就看到两个人亲密地抱在一起,季川泽还时不时低头在纪舒耳边呢喃,这副情意绵绵的样子不由得让他心口一阵闷堵。 他压低了声音,在纪舒耳边一字一句道:“你口口声声说和季川泽之间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可刚才又是什么?还知道挑个没人的角落抱在一起,原来你们也知道这事不光彩啊。” 纪舒的眼睛又酸又涩,不是因为痛,是因为陆津川刚才说的那番话。 为什么他总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来羞辱她,是不是在陆津川的眼里,她是没有尊严和底线的人。 喉咙处传来一阵哽咽,心口翻涌着无尽的委屈,有太多话盘旋在嘴边,可最后她只说了句,“我眼睛好痛。” 陆津川还没反应过来她这句话的意思,季川泽一个大步上前,抬起了纪舒的下巴想看看情况,却又被陆津川一把推开,脸色阴沉地骇人。 季川泽声音冷到极致,“陆津川,你没听到她说眼睛痛吗?” 陆津川皱眉不解,这时一滴滚烫的眼泪落在了手背上,他目光紧紧盯着手背上那滴泪,心脏突地一跳。 寒风拂过,卷走了那滴晶莹,可陆津川依旧感受到了它残留在手背上的温度,像是要透过皮层钻到心里去。 纪舒再也忍不住了,眼眶发热,无声的眼泪大把大把往下掉。 真的好痛啊,心也好痛啊。 陆津川心里的怒火被纪舒的这一滴泪浇灭了,他愣怔了一下,手无意识失了力道。 纪舒哭的整个人脱了力气,他一松手身子就按着惯性往后倒下,好在季川泽及时接住了她。 季川泽安慰道:“纪舒,你抬头让我看看好不好。” 纪舒哭得一抽一抽的,慢慢扬起下巴,眼睛红肿了一圈。 季川泽眉头重重拧了一下,冰冷的目光落在陆津川身上。 陆津川滑了这么年雪,现在自然明白了是什么情况,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在看到纪舒红肿的眼睛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季川泽弯腰低声道:“纪舒,我们要去医院了。你搭着我的手,我们去坐索道。” 纪舒点点头。 正准备伸手,就听到陆津川说:“索道太慢了,滑下去吧。” 纪舒的手滞在空中,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陆津川拿起雪板走到纪舒面前,看着季川泽说,“我带她滑下去。” 纪舒现在根本不想和陆津川待在一起,更不想和他有任何身体接触,她下意识抓住了季川泽的手,“不了,川泽哥我们去坐索道吧。” “这只是个初级坡,季川泽,你知道的。” 陆津川直勾勾凝视着纪舒搭在他身上的手,心里莫名被刺了一下,仅仅一秒转瞬即逝。 “你拖得越久,她越难受。” 季川泽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陆津川,最后轻拍了两下纪舒的手,帮她带好护目镜,带好头盔帽子和头盔。 他轻声道:“津川可以滑雪带人,你的眼睛不能再拖了。” 纪舒下意识摇了摇头想拒绝。 可陆津川确不给她反应的时间,半蹲着穿上滑雪板后,弯腰手臂一伸,一把将她横抱在怀里,还往上掂了两下。 纪舒蹬腿想要下来,两手在空中扑腾了好几下。 “别动,抱紧我。”陆津川扭头看了眼季川泽,“下面等你。” 说完这句话,陆津川侧身弯腰从坡上冲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纪舒根本反应不过来,心脏剧烈收缩,血液在身体汹涌澎湃跳跃着,带动了每一根神经。 紧张、刺激、恐惧、自由。 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牢牢环住了陆津川的脖子,整颗脑袋也埋在了他胸前。 科学依据表明,当人失去视觉后,其他感官会异常敏锐。 可这一刻,纪舒感受不到溅在脸上的雪花,听不到呼啸的风声,世界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静音键。 陆津川的心跳声砰砰砰地撞击着胸膛,它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纪舒的世界里只能听到这一种声音。 她和陆津川的生命在这一刻紧紧绑在了一起。 纪舒眼眶发酸,小声啜泣了几下,但那微弱的哽咽很快被风吹散。 如陆津川所说,这个坡滑下来的时间比坐索道快很多,他们很快滑到了平地。 陆津川看着怀里的人,她一头长发被风吹散后倾洒了出来,缠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他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纪舒,到了。” 纪舒很快回神。 陆津川慢慢把她放下,“你别动。”他弯腰脱下滑雪板,牵着她的手走到室内等候区。 纪舒还没彻底缓过来,身体本能地想找一个依靠,便由他牵着自己。 她无法克服这种由高空项目产生的依赖,但深知以后不会再尝试这种项目,即使它能给身体带来愉悦,但纪舒更怕会上瘾。 这种刺激愉悦的瘾和感情一样,会让她失控。 纪舒被陆津川带着坐在了椅子上后,她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 “对不起。” 陆津川淡淡的声音落在耳旁,纪舒微愣了一下。 没有想到能从陆津川嘴里听到这句话,可是伤害已经造成了,迟来的道歉还有什么用呢? 纪舒没有那么大度,没关系这三个字她说不出口,也不想说。 季川泽很快找到了他们,身后还跟着高夏。 高夏几乎是跑着进来,一把抱住了纪舒,眼睛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陆津川。 季川泽放下手机蹲在纪舒面前,“纪舒,我们要去医院了。” 纪舒闻着高夏身上熟悉的味道,心一下就放松了下来,她闷闷地嗯了声。 高夏圈着纪舒,把她整个人的力量都压在自己身上,带着她换好衣服后往外走去。 季川泽慢下速度跟在后面,回头冷冷看了眼陆津川,“她睁眼后应该不想看到你。” 冰冰凉凉的一句话,制止了陆津川想要跟上前的步伐。 直到三人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后,陆津川攥了下拳头,眼底是蕴起了浓浓的自嘲。 片刻后,他还是拿起钥匙跟了上去。 第61章 两天后来世嘉签字 纪舒去医院做完检查配完药再回到酒店已经是中午。 她给老周发消息就简单说明了情况,并告知无法参加下午的团建活动,然后就躺在了酒店里休息。 季川泽临时接了电话不得已提前离开,走之前不放心地叮嘱了她几遍熟悉事项,在确保她都听清楚了才开车离开。 纪舒的眼睛上过药后已经能睁开,她正准备换衣服就听到了敲门声,以为是高夏回来了,于是穿上鞋走去开门。 门刚开一个缝,就撞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纪舒本能的想关门。 可她还没来得及反应,陆津川长腿一伸挡在了门缝里,阻止了她关门的动作。 接着他伸手、跨步、进门,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砰一声,房门被关上。 纪舒看着不断朝自己逼近的人,不自觉挪步后退,眼下一门心思只想远离陆津川,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摊开的行李箱。 脚踝不偏不倚磕到了行李箱,身子失去平衡后不受控制往边上倒。 不远处的陆津川看到后大步上前揽住了她的腰。 纪舒回过神就看到自己落在了他怀里,她慌乱的从他怀里挣脱后快速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陆津川看着落空的怀抱,不自觉皱了皱眉,他单手背在身后用力攥了下拳头。 沉默了好一会儿,两人同时开口: “你怎么来了?” “你眼睛怎么样了?” 纪舒愣了一下,鼻头一阵酸涩。 陆津川这样有什么意思呢? 伤人的话已经说了,伤害的事情也已经做了,迟来的关心抚平不了伤痛。 “你来就是想问这个?” 纪舒移开眼朝沙发走去,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陆津川眼里一闪而过的伤痛。 陆津川站在原地,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明明来之前有很多话想说,可眼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纪舒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淡淡道:“好多了。”她面无表情的看着陆津川,“问完了,你可以走了。” 听到她的话,陆津川下意识对上了纪舒的眼睛,可在看到她眼眶拿圈红后,心口不由得一酸,他移开眼嗓音沙哑低沉,“纪舒,我....” “你不用说了。”纪舒打断他的话,音量高了几分,“陆津川,你现在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想听,我想休息了。” 陆津川喉结滚动了一下,此刻他脸上丝毫不见往日的肆意洒脱,眉眼间是散不去的阴霾。 “纪舒,你为什么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纪舒慢慢抬眸看向他,语气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听你说什么?听你道歉吗?好,你说吧。” 陆津川看着她这副无所谓的态度,心底深处像是被鼓槌重重打了一下。 “我不知道季川泽那个时候是在帮你检查眼睛,我以为....” “你以为,又是你以为。”纪舒起身,“陆津川,这从来就不是你可以随便伤害别人的借口。” 她继续说,“我跟你说了多少次,我和川泽哥之间清清白白,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可你总是一次次拿这些事情来羞辱我,指责我。陆津川,我也有自尊心,我也有尊严的啊!” 纪舒一边说一边掉眼泪,唇瓣被她咬的发白,她往外深深吐了一口气,想把所有委屈和不甘都吐出去。 她可以接受陆津川不爱她,可以慢慢接受陆津川放弃她去爱别人,可唯独接受不了她一次次假装深情地和她难舍难分,又一次次心安理得地伤害她。 “陆津川,过去三年我从来没有大手大脚花过你的钱,也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和徐星媛在外面卿卿我我,我也从不干预。 我扪心自问,我这个陆太太做得应该也还算可以了吧。可是陆津川,你这些天做的事说的话,却一次次把我贬低到了尘埃里,让我觉得我好像是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人。” 说到最后,纪舒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喉咙紧得再也发不出声音,她只能靠着慢慢的大喘气才能让自己镇定下来。 这些话她想说已经很久了,现在说出来后比起疼痛更多的其实是释然。 纪舒单手撑着沙发靠背,慢慢坐下,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陆津川,你来和我道歉真的是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吗?” 她摇了摇头,露出一抹凄然,“并不是,你来道歉只是想让自己的心好受一点,想减轻自己的负罪感罢了,下一次你还是会这样。” 陆津川的心脏久久不能平息,纪舒说的每一句话都还在脑海里盘旋回荡着,他的胸口越来越闷,那股熟悉的情绪又涌了上来,毫不留情地击打着心脏。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纪舒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如果你真想补偿,那就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陆津川被她嘴角那抹笑刺痛了,心口涌起一阵苦楚,他从干涩的喉咙底吐出一句话:“两天后你来世嘉传媒签字。” 说完这句话,他走了,房间一下子安静得可怕。 纪舒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它们耳边越来越清晰,突然一下子又消失不见。 耳边传来了一阵长长的耳鸣声,情绪像失控的过山车一下子从云端坠入谷底,纪舒靠着大口大口的喘息从行李箱里翻出几瓶药,哆嗦着手倒出来生生吞了下去。 可喉咙实在是干涩得紧,那几颗药怎么也咽不下去,苦涩的药味慢慢的在喉咙里蔓延,往她心里钻去。 纪舒蹲在地板上,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她不知道是因为药太苦,还是因为心太痛。 纪舒蜷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下午,看着太阳西沉落下,天际逐渐被黑夜笼罩,房间没有开灯,除了家具的轮廓外她什么也看不清。 心脏像是被造了一个大窟窿,在不断变大,变深,贪婪地吸噬着所有坏情绪,身体轻飘飘的,好像已经不再属于她自己。 “啪嗒。” 灯亮了。 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 床侧传来塌陷。 纪舒朦胧着泪眼,看清了旁边的高夏。 她颤抖着伸出手又收回,最后俯身一把抱住了她。 纪舒努力扯出一抹笑,“怎么了夏夏。” 高夏闷声埋在她颈间,“什么时候开始吃的?” 她垂在床边的手紧紧捏着一个白色小罐子,纪舒轻轻叹了一口气,她的记忆力越来越差了,刚才居然忘记把药收起来。 高夏起身抹了把眼泪,红着眼看着她,“是陆津川回来后开始的吗?” 纪舒的沉默代表了一切。 她猛地起身,“这个浑蛋!我去找他。” 纪舒往旁边撑了一把,半坐在床上抓住了她的手,“别去。夏夏,别去。” 她一边说一边摇头。 陆津川知道后有什么意义呢?他们马上就要离婚了,纪舒不想再让陆津川看到自己的脆弱,也不想让陆津川可怜她。 第62章 手腕上的一道疤 高夏咬了下唇,喉咙哽咽了一下,她真的心疼死了。 她呼出一口气,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好,我不去!没事的没事的,我们去治,我现在就给沈延打电话,我现在就打!” 高夏说到后面已经变得语无伦次,纪舒反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夏夏,我吃过药已经好很多了,没事的。” 她话刚说完,高夏已经拨出了沈延的电话,可铃声响了好久却始终无人接通,纪舒伸手按下了挂断。 “夏夏,沈医生在国外度假,过几天就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你..联系过他了?” 纪舒嗯了声点点头。 高夏哑声问道:“你联系了沈延,说明那个时候你已经很难受了,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纪舒说:“我不想让你担心。” “你不告诉才是让我担心!纪舒,你不能再回到三年前了,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害怕...多害怕,你第二天...” 高夏说到后面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纪舒伸手抱住了她,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帮她理气。 “我知道,我知道。” 她当然知道,那不仅仅是高夏的噩梦,更是她的。 纪舒低头看了眼左手手腕,那块腕表下面有一道淡淡的粉疤,是三年前某个半夜,纪舒亲手留下的。 那时候她日复一日地做梦,上一秒想活,下一秒又想死,她逐渐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直到刀落血溅那瞬间,她才感受到原来还活着。 如果没有高夏拖着她,纪舒或许早已死在了三年前,她不会再让那样的事情发生,所以这次她在努力自救,努力离陆津川远一点,再远一点。 明明是高夏来安慰她,可最后却变成了纪舒安慰高夏。 为了怕她做出傻事,当晚高夏不顾反对留下来决定陪她一起睡。 纪舒望着空白的天花板,听着身旁高夏的呼吸声,轻轻说了句“快了,马上就结束了。” 团建已经到了最后一天,过去两天纪舒都没有参加集体活动,老周在知道她的情况后也表示理解。 纪舒的眼睛在第二天已经好了很多,她在确保自己已经没有大碍后还是参加了最后一天的团建活动。 好在最后一天活动也比较轻松,大家结束后准备去聚餐。 纪舒坐在包厢里,小伙伴拥着上来关心,她心口一热,其实这个世界上人不是只能为爱情活着,还有其他人和事值得她不遗余力的去活着,去热爱。 服务员慢慢地开始上菜,包厢里大家无一不在讨论着这几天团建发生的趣事。 “这几天过得也太快了吧。” “是啊是啊,明天就要上班了,我怎么觉得我啥也没玩啊。” “又要开始截断了。” 一个小姑娘拿出手机,激动地在人群里转了一圈,“我跟你们说,我昨天去滑雪的时候,见到了特别偶像剧的一幕。” 她点开视频放在桌子上,大家好奇地围了上来。 小姑娘就坐在纪舒旁边,她简简单单一扫就看到了她手机上的视频,目光触及到的瞬间,眸光一动。 视频里,一个穿着红白相间滑雪服的男人抱着一个穿着粉白滑雪服的人从坡顶滑了下去。 纪舒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她和陆津川。 好在当时两人都带了护目镜和帽子,根本不会有人看出那是他们。 “我天哪,好浪漫!我下次也要找一个这样的男朋友!” “这两个人也太配了吧,他们一定很恩爱!”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纪舒只是静静坐在旁边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小姑娘把手机移到纪舒面前,眨巴了几下眼睛,“纪舒姐,你昨天是不是也在雪场,有没有看到这对情侣?” 纪舒喝水的手顿了下,面色波澜不惊,“没有。不过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情侣?” 小姑娘狐疑地看了一眼,“纪舒姐,你真的结婚了吗?”她用力戳了几下屏幕,“这么明显的磁场氛围,没有十年恋爱经历我不信。” 旁边的人也跟着附和,可纪舒只是淡淡笑了下。 服务员已经把菜上齐,却迟迟不见老周的影子,因为他还没来,大家也不敢动筷子。 裴明月不知道去哪里了,作为在场资历最深的纪舒,找老周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她身上。 在众人期待的眼神里,纪舒淡淡笑了下起身准备去找老周。 刚走到门口,包厢门就开了。 纪舒一眼就看见了老周旁边的陆津川。 在她看过去的瞬间,他淡淡的一眼也扫了过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撞,纪舒的心脏有莫名痛了一下。 她掩下情绪,面色如常往边上退了一步,等陆津川和老周进来后她才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办公室那群小姑娘见到陆津川进来,纷纷发出了几声倒吸冷气的声音,脸上是无法掩饰的兴奋和雀跃。 陆津川和老周落座后,终于可以动筷,可是大家对桌上那些菜已经彻底失去了兴趣,眼里只有陆津川,纷纷讨论着陆总怎么会来。 只有纪舒埋头吃着菜,余光一点都没有朝陆津川的位置撇过一眼。正因为如此,她才没有注意到有一缕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每次停留的时间不长,转瞬即逝。 一顿饭吃得差不多,老周叫了裴明月和纪舒给陆津川敬酒。 纪舒手顿了下,但很快反应过来拿起酒杯上前。 老周和裴明月在前已经敬了一杯,只差纪舒。 她放低杯口和陆津川手里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正准备喝的时候,就听到陆津川说了句“慢着。” 陆津川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酒,声音沉沉:“纪小姐的眼睛刚痊愈,最近还是不要喝酒了。” 老周赶紧附和,“对对对,纪舒你别喝了。” 他看向陆津川笑道:“还是陆总细心啊。” 纪舒一声不吭拿着酒杯,没有放下。她淡漠地看了眼陆津川,仰头一饮而尽。 “谢谢陆总关心,我眼睛已经好了。” 她不想欠陆津川任何人情,也不需要他假惺惺地示好,他们之间谁也不欠谁的。 纪舒一杯酒喝下,老周开心地鼓了两下掌。 这时,一个小姑娘走到了老周旁边,纪舒认得这是负责工作室宣传工作的小姑娘。 她说:“周总,我们要不要现在把大合照拍了?” 万物生传统,每次团建必须留下大合照,以便日后宣传工作需要。 老周点点头,“好啊好啊。” 小姑娘挥了挥手,招呼大家排队站好准备拍照,“那周总,我去叫个服务员进来拍照。” 小姑娘正准备开门,陆津川上前制止了她的动作。 他的视线随意地往包厢里转了一圈,在纪舒脸上停留了几秒后又不着痕迹移开。 “我来拍吧。” 老周赶紧摆手拒绝,“陆总,这怎么好意思。” 可陆津川已经拿出自己的手机,站到他们对面,老周无奈只好快速组织大家站好,尽量不耽误陆津川的时间。 陆津川点开相机,举起调整好角度准备拍照,可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到了人群中的人身上。 在无人知道的地方,他悄悄按了放大键,整个屏幕里最后只容下了纪舒一个人。 包厢里开了空调,她只穿了一件白色高领毛衣,头发在后面高高挽起露出了修长的脖子,陆津川的手下意识触碰了上去。 手指触碰到屏幕的瞬间,陆津川突然回神,他像是触电般立刻收回。 他快速缩小屏幕按了几下快门键,然后收起手机。 老周见状赶紧上前道谢,笑道:“多谢陆总。您等下直接把照片给....” 一个‘我’字还没出口,就被陆津川的话扼在了喉咙里。 “我已经把照片发给纪舒了。” 第63章 离婚后当不了朋友 陆津川看着纪舒,声音出奇的冷清。 老周在旁边哦哦两声,扭头看向纪舒,“纪舒,你等下把照片发到工作群里就行。” 纪舒嗯了声,移开眼回到了自己座位上,一股麻意瞬间遍及全身,手紧紧握着杯子,指节开始泛白。 陆津川见她这副模样,心下一涩,和老周交谈了几句便离开了包厢。 他一走,包厢里的人纷纷催着纪舒赶紧把照片发群里。 纪舒从刚才听到陆津川说出那句话的瞬间,一股电流瞬间遍布到了四肢百骸,她早已经把陆津川拉黑屏蔽,他根本不可能给自己发图片。 她垂眸苦笑了下,陆津川是想用这种方法警告她吗? 她拒绝加他的微信,陆津川就以工作原因,逼她加。 她拉黑屏蔽了他,陆津川又用了相同的方式来逼迫她。 就像是她跑了三天三夜,终于找到了一个安全屋,可陆津川只是动了动手指就把它推倒了。 这种想怎么逃,怎么远离都没用的无力感,真的是糟糕透了。 或许,陆津川就以逗弄她为乐吧。 同事们还在催促她发照片,纪舒只好点进微信,把陆津川从黑名单放出来。 几乎是同一时刻,那边就发过来了几张照片。 纪舒没有点开,直接转发到了群里。 她也没有再次拉黑他,因为已经没有意义了。 午饭结束,大家各自回了酒店房间收拾行李,老周通知大家下午两点准时在酒店门口集合坐大巴车回去。 纪舒回到房间正准备收拾行李,就看到高夏推着行李箱走了进来。 看到她的箱子纪舒才想起季川泽已经提前离开,她也不能抛下高夏一个人坐大巴车回去。 她一边收拾衣服一边说:“夏夏,等下我们一起打车回去吧。” 高夏眼睛一直盯着手机,边打字边回答:“不用,有人来接我们。” 纪舒好奇:“有人来接我们?谁啊?” 高夏冲她摇晃了两下手机,“你等下就知道了。” 一个小时后,纪舒跟着她来到酒店一楼大厅。 “我出去看看他来了没有,你在这等我啊。” 纪舒还没来得及回答,高夏就匆匆跑了出去。 她只好把两人的行李箱移到自己边上,坐在沙发上等着高夏回来。 纪舒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朋友圈被工作室小伙伴刷屏了,一刷都是旅行美食、美照,她给他们都点了赞。 陆津川从电梯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纪舒。 她慵懒随意地靠着沙发,眼底满是笑意。 而就在不久前,在看向他的时候,那双眼睛里藏着的都是憎恨。陆津川已经想不起纪舒上一次对他笑是在什么时候了,好像是在高中。 他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把手里的东西扔给柯津,直接走了过去。 “你怎么还在这里?”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落下。 纪舒抬眸,直直对上了陆津川的眼睛。 几乎是同时,脑袋里的某根神经被突然拉响了警报,她条件反射地往后面挪了一大步,眼里的笑意很快被警惕取代。 陆津川左手插兜站在离他半米远的地方,下颌线紧紧绷着,面色阴沉得吓人。 纪舒后退的那个动作深深刺痛了陆津川的眼睛,他清楚的捕捉了纪舒那瞬间的眼神变化,揣在兜里的那只手被他攥得发酸。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每次见到纪舒都会让他失控。 陆津川敛下情绪,恢复了原来那副肆意洒脱的模样,佯装轻松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纪舒不耐,为什么陆津川总是这么阴魂不散,她低下头继续刷手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陆津川轻笑了一声,“纪舒,离婚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没必要连话都不说吧。认识这多么多年,离婚后朋友也不做了?” 纪舒眼眸微动,从他微微上扬的尾音里听出了几分戏谑。 朋友? 哪对离婚夫妻能成为朋友? 除非是在这份感情里没有付出过一点真心和爱的人。 她在这段婚姻里落了个遍体鳞伤的下场,可陆津川不仅可以全身而退,还居然说出想和她当朋友这种话。 他就这么没心没肺吗? 纪舒抬头看向他,嘲道:“不用了,我和你当不了朋友。” 陆津川嗤笑:“这么绝情?” 纪舒觉得陆津川简直是莫名其妙,做的事说的话都是莫名其妙。 她直接说:“对!如果你听不懂那我就说得直白一点,离婚后我们当不成朋友,只能当陌生人。” 陆津川嗤笑,“没心没肺。” 纪舒简直要被他的话气笑了,“到底谁才是没心没肺的那个人?” 陆津川语气不爽:“帮了你这么多,最后被叫做陌生人,这不是没心没肺是什么?” 纪舒不想搭理他,她是在想不明白陆津川是怎么可以做到这么理直气壮睁眼说瞎话。 “你帮了我什么?这三年我欠你什么了?” “我帮你的还少吗?” “好,那你把我欠你的东西都写到离婚协议里,我还给你总行了吧。” “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纪舒没好气,自暴自弃地说:“我不想追究你说的是哪种意思,你爱怎么样随你,只要你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你说什么我都认了,可以吗?” 陆津川看着她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气不打一处来,“每次和我说话都这么冲,你就不能对我态度好点。” “我的态度因人而异,对我好的人我自然好声好气,至于你...”纪舒看了眼陆津川,“不可能。” 陆津川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眼底藏着难以辨明的情绪,他掸平了下摆的褶皱,坐在了纪舒旁边。 纪舒心里起了警觉,目光戒备地扫了他一眼。 陆津川挑眉慢慢向她靠近,纪舒无奈只能后退,可她退一步,陆津川就进一步。 纪舒不想和他玩这种无聊的追逐游戏,毫不犹豫直接起身想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陆津川趁着这个空隙,一把抓住她的行李箱,顺势拉到了自己旁边。 纪舒看到他拿走了自己箱子,急忙伸手想把行李箱拉过来,可它被陆津川牢牢抓在手里,只有箱子的滑轮在原地两圈。 “你干什么?” “你怎么还没走?” “要你管。” 陆津川哼笑一声,“季川泽走了,没人送了?” 纪舒没看他,继续拉着箱子,“要你管。” 陆津川在这个时候突然站了起来,两人距离一下子拉近。 纪舒猝不及防看着面前突然放大的脸,身体不由自主往后一退,脚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等她缓了下稳住身子后,发现陆津川已经拖着她的行李箱朝门口走去。 纪舒抓起高夏的行李箱赶紧跑着追了上去,手好不容易要碰到行李箱,可陆津川手腕灵活一转,行李箱到了另一只手里。 “陆津川,你还给我!” 纪舒单手叉腰站在原地,话里带着明显的恼意,可陆津川偏偏从他的话里听出了若有若无的撒娇。 心里的某根弦被撩拨了一下,这几天积攒的闷堵一扫而空。 他看着她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眼底满是戏谑,“生气了?又没说不给你。” 纪舒淡漠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想拉过行李箱,可陆津川的手却依旧没有放开,她抬眸,眼中不解。 第64章 陆津川要帮她介绍男人? 陆津川眼尾一扬,“我送你回去。” 纪舒平静地看着他,没动。 “不用了,有人会送的。” “谁?季川泽?他今天去外地了,没三天回不来。” 看着他这么确信的模样,纪舒脑袋一阵电光火石,“你怎么知道?是你做的?” 陆津川没有回答,只是有些心虚地移开了眼。 纪舒无语地看了他一眼,真是莫名其妙。 “你把箱子给我,我不用你送,他马上就来了。” 她才不要坐陆津川的车。 徐星媛也来度假了,她肯定会坐陆津川的车回去。 纪舒不想在车上看她们秀恩爱,她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 陆津川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他?” 除了季川泽,她还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 陆津川松开箱子上前,紧紧锁着纪舒的脸,语气冰凉:“他,是谁?” 他的目光太有侵略性,纪舒被他看得心里一紧,“要..要你管,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我找谁都和你没关系。” 听到她的话,陆津川下意识皱眉,可纪舒的话却像一把刀扎进了他心里,那股烦闷的情绪又在体内翻涌沸腾。 他和纪舒离婚后就会变成陌生人,以后或许纪舒还会遇到别的男人,她会和他结婚,会为他生儿育女,她会有一个新的家庭,从此再也和他没有关系。 不知为何,想到这些,陆津川胸口闷堵得更加厉害,像是压了块重石一样,他抬手扯松领带。 “纪舒,老爷子把你当做亲孙女看待,我也把你当做...亲妹妹,离婚后如果你要找别人结婚,我会帮你。” 纪舒一脸难以置信看着他。 陆津川这是,在帮他介绍男人? “你,什么意思?” “我身边有不少优质的青年才俊,家世背景都不错。如果你想,我可以帮你介绍,他们不会介意你二婚,到时候我也会帮你准备一笔丰厚的嫁妆。” 陆津川说到后面越来越烦躁,目光在触及到她那张羞红的脸后,像是触电般直接移开了眼。 纪舒的脸越来越红,不是害羞,是屈辱,是愤怒。 她把行李箱拉到自己身边,手死死攥着拉杆把手,靠着它不让自己倒下去。 “陆津川,你是在帮我介绍....”后面两个字纪舒实在是难以说出口。 胃里一阵翻涌,她感觉到了强烈的恶心。 她是做错了什么,才会摊上陆津川这样的人。 亲妹妹。 二婚。 嫁妆。 纪舒没有想到这些话会从陆津川嘴里说出来,真的是可笑又可悲。 她到底是爱上了一个怎么样的烂人啊! 陆津川回过头,声音依旧冷淡不辨情绪:“离婚后,如果你想,我会帮你找一个好人家。” 纪舒尾音带颤,带着浓浓的讥嘲:“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啊,哥哥?” 随着最后两个字说出口,生理性的反胃恶心直直冲了上来。 比起恨陆津川,纪舒现在更恨的是自己。 纪舒现在只觉得恶心,这种恶心来自于耻辱,陆津川这样的人,她居然喜欢了十年。 就像是咬了口苹果,等下去想吃第二口的时候,却发现上面有半只虫子的尸体,它半死不活还在蠕动,而剩下半只已经在她的肚子里。 肠胃狠狠抽搐了一下,就像在挤一条已经绷得不能再紧的毛巾,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被拉扯到了极致,纪舒感觉到小腹一阵痉挛。 她本能地弯腰捂住了胸口,好像这样就能让心舒服一点。 喉咙现在紧得发涩,明明有想吐的欲望,可什么也吐不出来,生理性的眼泪挂在眼角,似坠未坠。 陆津川察觉到她情况不对,紧皱的眉头不但没松反而拧的更紧了。 “纪舒,你怎么了?”他伸手想把面前的人揽过来。 可纪舒一看到他上前,就条件反射地假呕了一下,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 他身上那股熟悉的乌木沉香钻进了她的鼻腔,融进了血液里,带到了身体每个角落。这股香味现在成了纪舒最讨厌的东西。 整个人都脏了。 纪舒眼眶湿润,艰难地说:“陆津川,你不要碰我!你..走..” 我嫌脏。 听到她的话,陆津川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看着她一脸决绝的模样,他的脚步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纪舒红着眼摇着头一步步向后退,好像这样就能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 站在不远处的柯津原本还站在旁边看他们打闹,可瞧着气氛不太对,赶紧撒开腿跑了过来。 柯津跑到两人中间,目光在他们之间转了好一圈。 纪舒泪眼婆娑地站在远远的一边,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而他哥的脸也是阴沉的吓人,比黑罗刹还要恐怖。 他心里一阵嘀咕,刚才不是还有说有笑好好的吗,怎么转眼就变的和仇人一样了呢。 柯津一脸不解的走到陆津川边上,“嫂子这是怎么了?” 陆津川没有回复柯津的话,锐利的目光直直盯着纪舒的脸,语气不容置喙:“纪舒,先去医院,听话。” 柯津愣了半晌,在看到陆津川瞥过来的眼神后急忙附和,“对对对,先送嫂子去医院。” 纪舒听到嫂子两个字,胃酸又涌了上来,喉咙嘶哑得说不出话,像是吞了一片碎玻璃,她的嘴巴动了一下,可一个字也没有吐出来。 她不要陆津川来碰她,不要! “你们在干什么!” 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下一秒,纪舒就被高夏揽进了怀里,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支撑身体的地方。 高夏一脸担忧的看着她:“还好吗?” 纪舒根本发不出声音,只能点头。 高夏的视线落在她苍白的脸上,眼尾处还有抹没有消退的残红,她心疼死了。 她转头怒气冲冲瞪了眼对面两个人。 柯津见状赶紧摆了摆手,表示和自己无关。 高夏咬了咬牙眉心紧蹙,这几天累积的怒火已经到了顶点,她真的忍不下去了。 她扭头看向陆津川,“陆津川,你知不知道她...”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纪舒拽了拽她的下摆,她低头,看见纪舒的眼里满是恳求,恳求她不要把事实告诉陆津川。 高夏喉咙一阵哽咽,她不懂。 为什么所有的苦都只让纪舒一个人承受,为什么陆津川可以什么都不知道,活得这么潇洒。 她假装没有听懂纪舒的暗示,转头迎上陆津川的目光继续说,“陆津川,像你这样自私自利的人根本就不配得到爱,你知不知道....” 高夏还想继续说,可手腕被纪舒狠狠拉了一下,纪舒用只有她能听到的气音在求她,“夏夏,不要说,不要说。” 陆津川知道后又能怎么样? 补偿她吗? 像刚才那样说的,给她准备一笔丰厚的嫁妆,再帮她找个好男人吗? 不要,她不要这种屈辱的补偿。 高夏听着纪舒那些祈求的话,心下一软。 那些明明已经到了嗓子眼的话又被她生生咽了下去,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把纪舒揽得更紧了点,“好。我带你回去。” 高夏拉过两个箱子,搂着纪舒正准备转身离开,可纪舒却制止了她的动作,伸手让她等一下。 纪舒慢慢站直身体,看向柯津,张嘴说了一句话。 很轻。 说完后,她被高夏揽着肩朝门口走去。 柯津站在原地摸不着头脑,他看向陆津川,“哥,嫂子刚才说的什么?” 陆津川滚动了一下干涩的喉结,“她说,不要叫她嫂子。” “啊?” 陆津川伫在原地,紧紧盯着那两抹身影,直到她们的背影彻底消失后才收回视线。 刚才高夏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依旧在脑海里盘旋,她想说什么? 纪舒到底怎么了? 这三年,她瞒了自己什么事情? 陆津川思绪一片混乱,根本找不到源头,可是有一点无比清晰,那就是不能让纪舒就这么离开。 他看了眼刚才两人离开的位置,毫不犹豫迈步跟了上去。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纪舒上了一辆红色迈巴赫后座,而在驾驶位的是一个陌生男人。 第65章 纪舒,他是谁? 陆津川径直走向车后座,抬手轻敲了两下玻璃,可车窗却迟迟没有降下。 他蹙着眉,再次抬手加重力道又敲了两下:“纪舒,我有话问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可车窗却丝毫没有降下的动静。 纪舒安安静静坐在车后座,眼睛看着另一边窗户,手被高夏紧紧攥着。 陆津川依旧伫在原地,冰寒的目光像是要透过那层玻璃直直钻到纪舒的心里去。 高夏无语的看了眼外面的人,拍了拍前座靠椅,催促道:“还不走?” 坐在驾驶位的男人循声回头。 他单手架在方向盘上,向后侧过半个身子,目光先落在高夏身上对她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纪舒,“纪小姐,要走吗?” 高夏直接替纪舒回答,她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沈延,治病不是这么治的,你先把车给我开走!” 沈延看着久久没有回复的纪舒,挑了挑眉梢回头启动了车子。 “沈医生,等一下。” 高夏震惊地看向纪舒,满是不解:“你还要理他?” 纪舒现在已经平复了心情,她回握高夏的手表示别担心。 车窗慢慢降下,陆津川往后退了一小步,整张脸出现在了纪舒的视野里。 纪舒目光平静,淡淡道:“你要和我说什么?” 陆津川站在原地不声不响地注视着纪舒的脸,和刚才相比,现在她的脸已经没有那么惨白,脸色逐渐恢复了血色,看起来红润了不少。 只是那双看着他的眼睛里,依旧是充满戒备和警惕。 陆津川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说出来的话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心:“你身体怎么回事?” 纪舒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微微愣了下,但很快恢复了镇定,轻描淡写道:“没事,老毛病了。” 她抬手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面无表情问他:“还有什么事吗?” 陆津川看着那双眼睛,胸口的闷堵越发强烈,连呼吸都感觉到了几分滞涩。 他想问这个老毛病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想问她刚才为什么要阻止高夏继续说下去... 可张了张嘴最后只问了句:“他是谁。” 陆津川嘴里说着,手指着前座驾驶位的沈延问道。 纪舒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这时旁边的高夏凑过脑袋,盯着陆津川说:“这位是我们纪舒的追求者之一。” “追求者?” “是啊。” 陆津川没有看高夏,目光直直盯着纪舒,像似要从她脸上看出一个答案:“是她说的那样吗?” 纪舒平静地说:“是与不是和你有关系吗?” 陆津川现在心烦得要死,他单手撑着车门,弯腰低头,目光透着后视镜撞上了坐在驾驶位男人的眼神。 目光对视间,无形的电流在空中碰撞交错炸开。 男人嘴角扬起一抹挑衅,直直迎上了他的目光,陆津川原本阴沉眸色瞬间又黑了几分。 刚刚站在门口的那段时间,陆津川已经隔着玻璃远远观察了这个男人。 他的年纪比纪舒小,不成熟。 风格和自己也不一样,幼稚。 性格行为沉不住气,太张扬。 陆津川努力平复着内心的翻涌,收回眼神继续锁着纪舒的脸,缓缓道:“纪舒,他不适合你。” 高夏在旁边都要被气笑了,梗着脖子笑了两声:“没关系,他不适合还有季川泽,我们纪舒的追求者多着呢。” 陆津川立马拒绝,语气坚定:“季川泽也不适合。” 高夏嘴角扯出一抹讥讽:“陆津川,纪舒还没说呢,你这么急着拒绝干什么?你们马上就要离婚了,以后纪舒想和谁在一起都和你没关系。” 陆津川盯着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纪舒,“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他扶着车框的手逐渐发青发白,可面色依旧波澜不惊,“我说过,如果你有结婚的打算,我可以帮你。” 纪舒冷冷看了他一眼,“不用了,离婚后我的事情都与你无关。” 前座的沈延在这个时候侧身回头对着陆津川笑了笑,朝前面扬了扬下巴:“陆总,您还是先处理好自己的事吧。” 陆津川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酒店门口站着一抹高挑的身影,是徐星媛。 纪舒自然也看到了她,隔着车窗玻璃,她和徐星媛远远对视了一眼。在注意到她投过去的眼神后,徐星媛立刻挂上了标准化的微笑。 纪舒移开眼,看着陆津川凉凉道:“她已经等你很久了,明天世嘉见。” 车窗慢慢升起,陆津川只能看着红色迈巴赫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车里。 高夏趁着红灯间隙倾身上前,拍了拍沈延的肩膀。 “做得不错!” 沈延笑道:“谢谢夏夏大小姐表演。”他又回头看向纪舒,“纪小姐,我这个追求者演得还可以吧。” 纪舒不好意思笑了笑,“麻烦沈医生了,刚回国就过来帮忙。” “我的荣幸。” 高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向前问道:“沈延,你没女朋友吧。” 沈延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没有。” 高夏点点头,“那就好,季川泽这几天去外地了,那接下来几天辛苦一下当几天纪舒的追求者喽。” 沈延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轻轻挑了几下,“我倒是没问题。只不过我如果和纪小姐走得太近,陆总万一对我调查,那纪小姐的病他不是也知道了吗?” 高夏猛拍了一下大腿,“对啊!我刚才为了逞一时口舌,忘记这茬了。怎么办啊?” 纪舒也不禁皱了皱眉。 刚才陆津川问的那个问题显然是对她的病起了疑,如果他对沈延调查,那他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沈延透过后视镜看着一脸愁容的两个人,不自觉笑了两声。 高夏冲他隔空挥了两下拳头:“你还笑?” 沈延立刻压下嘴角,“别担心,我来解决。” 高夏一脸狐疑,“你?行吗?” 沈延一脸正容:“不要随便对男人说这句话。” 高夏嘁了声,“好,如果你真的能把这件事解决,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沈延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好!不许反悔。” 高夏毫不在意摆了摆手。 车子开了快三个小时,终于到了璟庭园门口,纪舒婉拒了高夏想陪她的好意,让它早点回去休息。 沈延跟着下车帮她去后备箱搬箱子,他把箱子递给纪舒:“纪小姐,记得来复诊。” 纪舒笑了笑点点头,“好,过两天会来的。” 她接过箱子,在原地目送迈巴赫离开后,推着箱子往陆宅走去。 吃晚饭的时候纪舒从阿姨和江素青的对话中得知陆老爷子明天就要回来了。 许是怕她告状,今天江素青难得没有说她什么。 回到房间,纪舒给陆津川发了微信【明天几点你有空?】 陆津川倒是秒回【十点。】 她回【好,明天见。】 纪舒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了,估摸陆津川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她放下手机关灯躺下把自己蜷成一团后进入了睡眠。 明天,一切就要结束了.. 第66章 你不会喜欢上纪舒了吧 悦园。 顶层私人包厢。 柯津看着旁边一直盯着手机屏幕的男人,凑过去啧了声:“哥,你看什么呢?” 他伸长脖子看他的手机屏幕,“这不是送纪舒回去那小子吗?他谁啊。” 白天在度假酒店门口那一幕柯津自然也看到了,所以一回来就拉着陆津川到了悦园,准备问个清楚。 北城第一阔少、陆家继承人、世嘉传媒总裁陆津川,他的一生顺风顺水,从小天不怕地不怕,人生字典里就没有输和败这两个字,可白天柯津偏偏在他脸上看出了挫败。 柯津真是好奇死了。 陆津川收起手机吐出两个字:“沈延。” 柯津转了转眼珠子,“沈延?没听过。” 陆津川手指一直摩挲着手机边框。 资料显示沈延大学毕业后进了北城医大教书,人际关系行列里和纪舒的关系也仅限于朋友,其他什么也没有。 可陆津川却始终觉得有什么地方漏了,但一时半会找不到源头。 柯津递了杯酒给陆津川,和他打趣:“哥,你和纪舒什么情况啊?” 陆津川接过酒抿了口,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白天你和纪舒说的那几句话我可都听到了,你是不是喜欢上纪舒了?” 陆津川想也不想直接拒绝:“没有。” “真的?” 柯津凑到跟前想从他脸上看出真伪,却发现陆津川丝毫没有心虚。 他皱了皱眉,还是选择坚持自己的判断,斩钉截铁道:“不可能!你就是喜欢上纪舒了。不然你为什么迟迟不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协议有问题需要重新拟,这都需要时间。” “什么律师拟一份离婚协议要一个月?哥,你承认吧,你就是不想和纪舒离婚。” 陆津川沉默不作声,目光盯着杯壁上的倒影。 是他不想离婚吗? 脑袋里已出现这个想法又立刻被他压制,他敷衍道:“你看错了,明天纪舒就会来世嘉传媒签字。” “那你会签吗?” 柯津往后一靠,手打开成大字,目光像是看穿了一切:“哥,你不会签的。” 陆津川仰头干掉了杯子里的酒,“我会签。” 说完他起身走出了包厢。 回到陆宅已经是后半夜的事情,陆津川直接睡在了旁边客卧。 宿醉带来的后果就是起得比往常迟,等陆津川下楼的时候,纪舒已经早早开车离开了陆宅。 一想到等下纪舒会来找他签离婚协议,陆津川心口不由得又开始闷堵,连早餐都没吃直接去了世嘉。 想着今天要去签离婚协议的事情,纪舒和老周请了两个小时假,九点的时候她从万物生开车去了世嘉。 因为中午约了高夏吃午餐,纪舒先绕道去了旁边商场买了她喜欢吃的甜品,买完后坐电梯到一楼刚走出大门,见到迎面走来的两个人后眉毛不自觉拧了一下。 怎么会是他们? 在看到两人手里拎着的袋子后,眉头拧得更紧了。 对面两人显然也发现了纪舒的存在,在看到她一步步靠近后心虚地把手里的东西藏到了身后。 “纪舒你干什么?”见她一步步逼近,纪承业把主动上前把她拦了下来。 纪舒冷冷看了眼拦在面前的人,目光越过他落在身后的大伯母身上,看她一脸心虚遮遮掩掩的样子,心里的不安油然而生。 “你们哪来的钱?” “和你有什么关系。” 纪舒一把推开他,走到大伯母面前把她藏在背后的手拉了出来,“呼啦”一声,手上那些袋子都掉在了地上。 大伯母直接甩开了她的手,赶紧蹲下把它们都捡了起来。 纪舒看着那些掉在外面的名牌包包和衣服,眼里满是震惊。 她指着那些袋子冷呵道:“纪承业,你到北城才多久,这些东西没有几十万可买不下来,你哪来这么多钱。” 纪承业扯着嗓子死活不承认:“我自己赚的钱不行吗?” “你自己赚的?”纪舒一步步向他逼近,“什么行业可以这么赚钱?除非你做的是不正当产业,纪承业,上次警察局的事情你还没有长记性吗?” 纪承业狡辩:“你别胡说。” 纪舒冷笑,“我又没有胡说警察一查就知道。” 说着,纪舒拿出手机,作势准备报警。 后面的大伯母一听到她要报警脸色煞白,她叫了声赶紧冲上来狠狠打掉了她手里的手机。手机掉在地上屏幕四分五裂。 她指着纪舒破口大骂:“纪舒你个没良心的,你凭什么抓我儿子?”说完狠狠推了纪舒一把。 纪舒被她这一推差点摔倒,好不容易这才稳住身子。 大伯母眼底愤愤:“你找了个有钱老公瞒着不告诉我们,自己偷偷享福还骗我们说没钱,你要不要脸?” 纪舒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的?难道这些钱是陆津川给的?” 大伯母一脸得意:“是又怎么样?你老公可比你好说话多了!我们一开口,钱说给就给。” 纪舒一把拉住了大伯母的手,盯着她的眼睛质问:“是谁说的?他给了你们多少钱?一百万?三百万?五百万?” 说到五百万的时候,对面原本趾高气扬的人突然心虚地移开了眼。 纪舒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大了点,“他给了你们五百万是不是?” “你给我松开。”纪承业气势汹汹的冲了上来一把推开纪舒,把大伯母护在身后:“纪舒,你应该庆幸找了个有钱老公,否则...” “否则什么?你又要把我送到哪个公司的老总床上去?” 脑海里的千丝万缕终于找到了源头,原来昨天陆津川说的帮忙是这个意思,他是不是以为是自己指使的大伯母去找他要钱。 怪不得会那样一次次贬低自己。 之前还说离婚后财产可以一分不要,可偏偏现在又被她知道这件事。 纪舒被他们气得脖子涨红,浑身发抖,眼里是满满的失望。 她看向纪承业冷道:“陆津川不知道你们为了钱要把我卖了的事情吧。” 听到这话,纪承业马上换了副面容,他恶狠狠地威胁:“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把这件事告诉你老公? 纪舒,我劝你好好想想清楚,如果让你老公知道那件事恐怕马上就会和你离婚!毕竟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接受自己的妻子有那样不堪的事情。” 纪舒指甲被她掐的陷进掌心,可这点痛比起他说的话却是微不足道,她的心底涌起一阵恶寒,“纪承业,那件事有错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们。人血馒头不是那么容易吃的。” 纪舒撂下这句话捡起地上的手机,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身后的大伯母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慌张地扯了扯纪承业的袖子,“儿子,她万一真的把那件事情告诉她老公怎么办?那五百万我们可是已经花出去一半了。” 纪承业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满不在乎,“怕什么,她不敢。她要是敢说出去,他老公肯定不要她。” 纪舒回到车上,看的屏幕已经碎成蜘蛛网的手机不由得皱了皱眉,她几下手机,好在不影响使用。 她看了眼时间,马上就到十点,便赶紧开车去了世嘉传媒。 前段时间因为斯尔顿项目的事情她经常往世嘉传媒跑,前台见到她来也没多问,只是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纪舒轻车熟路地坐上电梯直接到了二十八楼。 在说明自己和陆总约好时间后,她被秘书引导进了陆津川办公室等待。 “纪小姐,您稍等一会儿,陆总还在开会。” “好。” 纪舒看着手表上的分针从一转到六,门外终于传来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