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换嫁,主母人间清醒,宅斗步步为营》 第1章 重生 靴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爷的院子里?” 身材高大,容貌俊逸的男人垂眸看着怀里身材小巧容貌精致的少女低声质问着。 “奴……奴婢知道错了,奴婢迷路失了方向才会打扰到爷,求您放过我吧。” 昏暗的房间里,烛火摇曳。陆宁小脸通红,薄纱包裹着的身躯不停地颤抖着。纤细白皙光滑的玉璧,软绵绵地捶打着男人健硕无比的胸膛,露出一副被逼迫的羞耻感。 说实话,就她那个小拳头的力道,打在男人的身上就跟挠痒痒一样。 陆宁心里非常知道,自己天生就是一个能做妖精的料。此刻的她,完全就是一副欲拒还迎,娇艳欲滴,既清纯又妖娆的模样。 她太知道怎样拿捏人心,而男人又偏偏就喜欢吃她这一套。 “胆敢跑到爷的院子里,还想一走了之?” 男人一把扣住她的细腰,将人牢牢困在怀里。 她从小就被养成了一身媚态,即便她什么都不需要做,披个破麻袋往那随便一站。男人看到被勾魂,女人看到骂她狐狸精。 这一切就要归功于她那位心肠歹毒的姨娘裴氏。 由小妾上位的裴姨娘自调理出来的她,凹凸有致的身躯使得她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大一些。 自打她懂事儿起,裴姨娘天天训斥她,说她是低贱通房生出来的贱丫头。一直给她灌输一种三观不正的思想,说她活着最大的用处和价值就是为了帮她嫡姐固宠的。 还说她要想过好日子,就得事事为嫡姐考虑,处处以嫡姐为尊。即便是嫡姐让她去死,她也不能迟疑半分。 但凡她敢有丁点儿反抗不从,裴姨娘就会将她关进小黑屋。竹板打手心,口里灌粪便。不给吃喝不说,还会放入老鼠蟑螂去吓她。 一想到那些暗无天日、惊恐无比的情景,她就浑身颤抖,四肢发麻。 上一世,为了帮嫡姐巩固地位,裴姨娘竟然把她送到了嫡姐的夫君贺安床上。 贺安就是一个大变态,他总会换做花样折磨她。直到她临死前她才听到嫡姐说,她才是真正的侯府嫡女,而嫡姐却是侍妾所生,是裴氏调换了她的人生。 将本是小妾生的陆慈换到侯府大夫人身边,却把她这个本该尊贵无比的嫡女变成了通房生出的贱丫头。 这一世,她发誓要改变命运,她不但要手撕那对渣男贱女,她还要去报前世被折磨而死的血海深仇。 而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渣男贺安的小叔,一位手握重兵,大权独揽的骁勇大将军贺君羨,封号宴国公。 别看这个男人堪堪刚到二十七岁,但是他生得容貌俊朗,风度翩翩,比起贺安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即便是跟了他,也比被贺安那个渣男糟蹋了强,她想报仇雪恨且能安全度日,她必须牢牢抱着这个大景国最粗的腿。 由于思绪有些飘远,她有些不在状态。 “小东西……” 腰间被男人狠狠地掐了一下,滚烫有力的大手如铁钳一般越发的用力握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身,疼痛感将陆宁从飘远的思绪里拉回现实。 陆宁奋力地睁开了那双湿漉漉的小鹿眼,红唇泛着润泽,脸颊一片绯红,心口不断上下起伏着。 少女特有的媚态倒映在那双溢满烈火、毫不掩饰畅快淋漓的眸子里,显得勾魂夺魄,分外妖娆。 直到这一刻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竟然有胆勾引渣男的叔叔,大景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男人。 他手握重兵,权倾朝野,杀人如麻,他是威名远扬战功赫赫的战神宴国公。 虽然不知道最后他会怎样惩罚她,但是她还是这样做了。这一世她不做渣男的通房,她要做渣男的小叔的女人。 两世为人的陆宁,这还是她第一次与贺君羨近距离接触,上一世她看到他就会腿肚子打哆嗦。 这一世依然如此怕他。 她不敢仔细去看他的脸,只感觉他浑身散发着一股子凌厉劲儿,让她不由自主就会胆怯战栗。 随着健硕的肌肉溢满汗珠,参杂散发出来的浓郁酒香,使得这个男人更有魅力。 他驻守边塞整整十二年,回到燕京国公府也不过堪堪两月不到的光景。 昨日皇上燕哲设下宴席犒赏他与他手下的众将领,因为,再过几日他将会再次出征了。 陆宁清楚地记得,就是这一次的北疆平乱,贺君羨战死沙场英年早逝了,而他身边的婢女都获得了自由和丰厚的安置费。 三个月以后他便不在了,她就想着能够怀上他的孩子,最起码等他死后她的儿子也能继承他的家业。 母凭子贵,有了儿子傍身,再加上宴国公夫人的头衔,她想报仇或活着就不成问题。 时间紧迫,她没有时间再去想他法,更没有其他退路可走。 只想着贺君羨能够食髓知味了留下她一条小命,亦或者给她一个妾室的名分让她能够借助他的名头狐假虎威去报仇。 被染红的眼角里流下楚楚可怜勾人魂魄的泪珠。 她必须得表现出被迫的模样来。 不然,以宴国公历来心狠手辣的行事风格,他若是怀疑自己被她算计了,他非得一巴掌拍死她不可。 还好,这个男人早已深陷其中忘乎所以,陆宁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 即便是事后贺君羨不留她,打她十几板子,亦或者将她卖到青楼里,赖好也能有一条活路在。 总好过陆慈为了跟妾室争宠将她送到贺安的床上好得多。 上一世,被渣男贺安各种凌辱不说,最后他为了表现出与陆慈的夫妻情深,亲手将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她,摁在冰冷的水池里活活溺死。 而她真正的亲娘,侯府的主母余氏却并不知道她的存在。 第2章 你好香! 伴随着一声声鸡鸣响起,五更时分来临,身边的男人已然沉睡,发出阵阵轻微的低鼾声。 被折腾了一宿的陆宁,浑身感觉像是散架一样。稍微一动身体,牵动某处,瞬间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腰酸腿软,双臂像是脱臼了一样,浑身使不出丁点儿力气来。 可天就要亮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被男人想通了始末,她不死也得残。 咬咬牙,拼尽全力地爬起来,再也不敢去看酣睡中的男人,拎起地上的衣裳就要套身上。 但…… 无论是中衣还是外衣,全都被男人撕成布条一般。无奈之下,只能捞起贺君羨的寝衣将自己裹起来。 趁着府里的人都还没起,小心翼翼从书房里偷偷溜回嫡姐的沁园阁。 将贺君羨的寝衣藏在床角的垫子下,打来一盆冷水将自己的身子擦干净,并用脂粉将脸上,嘴边和身上的痕迹遮住。 等她做完这一切,天已经蒙蒙亮。 不远处的正房门吱呀一声响起,陆宁抬头看去,嫡姐身边的贴身侍女柳絮正朝着她这边走来。 陆宁冷笑一声暗道:这是又来喊她过去侍候嫡姐起床了。放着那么多侍女、婆子不用,偏偏要让她跪在地上侍候洗漱更衣穿鞋子。 表面上端的一份姐妹情深,实际上就是让府里所有人都知道,她陆慈才是最为尊贵的人,而自己不过是侍妾生出来的贱丫头罢了。 陆宁眼神微眯了一下看着柳絮一声冷呵:陆慈,这一世咱们就看看到最后会鹿死谁手了。 而当柳絮在看到陆宁那张,精致得有些过分的小脸时瞬间愣住了。 她怎么都想不到,一向清汤寡水素颜示人的陆宁,今日竟然破天荒地擦胭脂抹粉起来了。柳絮咬牙切齿怒视着她,当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这个小贱蹄子这是又开始不安生了。 瞧瞧,一双媚眼被晕染成桃红色,噙着一抹春色荡漾,使得这个贱人更加像是一个妖精了。 女人看到都嫉妒,更何况那些管不着下半身的男人了。 “啪”的一声。 柳絮抬手狠狠给了陆宁一巴掌,随即开口怒骂道:“你个小贱蹄子,一大早就打扮得跟个花蝴蝶一样,怎的?你这是想把府里的男人都勾引一遍吗?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东西,跟你那个只会爬男人床的姨娘一个德行。” 柳絮的这一巴掌可是铆足了劲儿打的,陆宁的半边脸都被打麻了,就连脑袋也是在嗡嗡作响着。 而此刻,陆宁只能选择忍气吞声,毕竟她知道,以她目前的能力还是无法与陆慈去抗衡的。 她看着柳絮面无表情地问道:“姑爷和大姑娘起来了吗?若是起来了奴婢这就过去侍候着。” 嫡姐陆慈怀孕后,姑爷贺安已经很久没有在这里留宿了,毕竟他后院里的那些莺莺燕燕可是热闹得很呢。 三天前,贺安好不容易留宿在陆慈这里,两人像是私底下达成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协议。 从那天开始,贺安每天都来。每次过来看到她的时候,眼神里冒着绿光,那种感觉就像是看到自己的猎物一样。 这样的眼神陆宁太了解了,这个死渣男,这是对她起了歹心了。 虽然明知道自己不可以去以卵击石,但是,她不可能什么都不做,而是坐以待毙的等着事情失去控制再想应对之策。 所以,在陆宁重生之后,她苦思冥想了整整两天。 整个宴国公府里,能保住她小命的只有贺安的小叔贺君羨。 所以,她将自己所有的积蓄换到了贺君羨回府的日期和时辰,鼓足勇气,借助夜色的掩护拦住了醉酒的贺君羨,实施了她的勾引计划。 可能是上天垂怜,很幸运的,她一次就成功了。 柳絮见她心不在焉,更是怒火中烧,伸手狠狠地揪住她的耳朵就把人往外拖去。 被折腾了一夜,陆宁的双腿稍微动弹一点下身就会火辣辣的疼,而今又被揪住耳朵。 一霎时,前世被害而死的仇加上今生被欺辱的恨,还有因为被打骂而憋着的火气瞬间爆发出来。 只见她,快速抓住柳絮的手腕,狠狠使劲朝反方向一翻。 “啊~~” 柳絮没想到她会动手,所以并没多加防备,手臂顺着力道被反剪到背后。只听咔嚓一声,那是骨头错位的声音,疼得柳絮大叫起来。 陆宁为了防止她反过来打人,将自己整个身子拼命地压在她背上,痛得柳絮一时动弹不得。 被钳制住的柳絮虽然无法还手,但嘴里依然骂骂咧咧:“小贱蹄子,敢跟我动手,你这是在找死。还不快些滚开,否则我一定会让你死无全尸。” 陆宁身为侯府庶女上辈子竟被一个侍女欺负,而且,柳絮还是贺安害死自己的帮凶来者。 新仇加上旧恨,这辈子,她绝对不会再容许前世的事情发生。更不会容许任何人再来欺负她、伤害她。 看着不能动弹只能骂骂咧咧的柳絮,陆宁倾身覆在她耳边阴森森地说道:“柳絮,再怎么说我也是侯府小姐,我是主子你是奴婢,你敢跟我动手才是在找死呢。懂吗?嗯!” 柳絮闻言一愣,不敢置信地扭头看着她。 那双平日里柔弱怯懦的眸子里,此刻像是被浸入剧毒一样冰冷刺骨,露出浓浓杀气。 只是片刻功夫,柳絮就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小贱蹄子差点糊弄住了。 她拼命挣扎嘴里不依不饶怒骂着:“陆宁,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贱命一条罢了。你的名字连族谱都上不了,竟然敢在我面前自称主子?我呸! 赶紧放开我,不然,我就是打死你个小贱人,这整个国公府里也不会有人会拦着。” 眼看着自己就要压制不住柳絮了,陆宁拼命使出全身的力气,将柳絮往外狠狠推了一下。 柳絮怎么都没想到她胆敢推自己,一下子被摔到地上,并在原地滚了两圈。最后狠狠地撞到门外的石墩上。 陆宁不给她站起来的机会,快步冲到门口,刚伸手掀开帘子,差点就撞到了从外面走进来的贺安。 无奈,她只能强压着恶心的想吐的冲动,后退两步,低头弯腰福身施礼。 “奴婢见过姑爷” 眼前出现一抹黑影,下巴被冰凉的手指抬起,她看到贺安那张让她深恶痛绝的丑陋嘴脸。 男人低头在她身上嗅了一会儿,看着陆宁挑眉轻佻地笑着:“陆宁,你身上真好闻。” 第3章 当然好闻了! 陆宁闻言心中冷呵一声:当然好闻了,这可是裴氏花重金从燕京最大的青楼,窈音阁里买来的秘制百花味精油,给她从小用来沐浴滋养出来的。 陆宁扭过脸去,直接退到房门外朝着贺安福身道:“姑爷,奴婢要去服侍大姑娘起床了,奴婢先行告退。” 贺安盯着陆宁那婀娜妖娆、前凸后翘的身姿,眸子里溢出浓烈的欲望,像是要把她吃拆入腹一般。 这个小丫头的身子,可真够勾人的。 虽然他身边从不缺女人,但是都没有陆宁给他的吸引力大。他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胭脂俗粉,在陆宁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忍不住疾步上前,伸手搂住陆宁那不堪盈盈一握的软腰,将她拉入怀里,抬手勾起她的下巴,逼迫她面对自己。 “陆宁,你这欲擒故纵的一招用得真好,爷就吃你这一套。” 陆宁使劲地用手肘抵在男人的胸膛,垂眸不去看他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姑爷,求您放了奴婢吧!一会若是被大姑娘看到了……奴婢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陆慈那个贱人非常善妒,整日里都在防备着后宅的那些女人。更是不允许自己跟贺安走太近,哪怕是碰到一点点衣角被发现了,陆慈也会想法子对付她。 “放心吧!” 贺安俯身低头看着陆宁,伸出手,在陆宁那张巴掌大精致的小脸上来回地摩擦着。 “难道你不知道?你家大姑娘已经把你送给爷了。不用怕,爷会好好疼爱你的。只要你从了爷,无论你想要什么,爷都会想法子满足你。 即便你要求爷不再去碰那些莺莺燕燕,爷也答应。” 贺安在陆宁的脖颈处狠狠地嗅了嗅,随后又对着她的耳边吹了口热气,笑道:“从此以后,独宠你一人。” 听着男人的话,终于,陆宁忍无可忍了,伸出小手对着他的脑门狠狠地抓了一把。 “啊!你个小……” 贺安因为疼痛松开了对她的钳制,下意识地把人甩到一边去。 陆宁被甩得一趔趄,身体重重地撞到门框上,牵扯到某处,瞬间大腿根部传来撕心裂肺的疼。 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委屈,还是因为前世被这个变态杀死的愤怒,陆宁再也无法忍住。 一时间她的双眸刺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虽然恨不得他马上就死去,但是她得先把自己保护好。 只见她故作害怕地蜷缩着身子,看着贺安假装求饶着:“姑爷,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错了,求您饶了奴婢吧!奴婢发誓,以后碰见您就躲得远远的,再也不会被您看到辱了您的眼。” 美人落泪,美腻腻娇滴滴,我见犹怜,当真是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 两人撕扯间,又惊又怕令她呼吸加快,高高耸起的饱满被衣襟包裹着,随着上下起伏,显得格外的诱人。 贺安那双不大的眼睛都看直了,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被挠的愤怒。 “小贱蹄子,还不滚进去服侍大姑娘洗漱更衣,在这里不要脸地勾引姑爷,你这是想找死吗?” 柳絮看到她那副狐媚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一边开口辱骂着,一边又习惯性伸手去揪陆宁的耳朵。 陆宁一看势头不对,赶紧连滚带爬地躲在贺安背后,故意耸动着肩膀,抽抽噎噎小声呼救着:“姑爷,求您救救奴婢吧!柳絮姐姐可是经常对奴婢非打即骂还会下死手的,奴婢被骂一顿也就算了,可奴婢若是被打伤了脸,可就不好看了呀!” 贺安哪里受得住这般娇滴滴的哀求啊!本来就因为没吃到肉,反被挠花了脑门而憋出的一股子怒气,正愁着没有地方出呢! 怒极攻心的贺安,反手一把薅住柳絮的头发,狠狠地赏给了她两巴掌,并抬脚对着她的肚子上踹了一脚。 “贱婢,好大的狗胆。宁儿可是少夫人的亲妹妹,堂堂侯府小姐,岂容你一个身份低贱的奴婢任意打骂的?” 贺安的那一脚可是用尽了全力踢的,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柳絮被踹飞出去,滚落在院里的青石板上。 痛得她在地上滚了一会儿,才哇的一声哭出来。 陆宁看着贺安,故作害怕地瑟瑟发抖起来,偷偷朝下自己的大腿偷偷掐了一下,眨眨眼挤出两滴眼泪,捏着嗓子嗲声嗲气道:“姑爷!大姑娘若是知道柳絮姐姐受伤了,她一定会打死奴婢的,怎么办呀!呜呜! 奴婢不怕死,就怕……就怕死了再也见不到姑爷您了呀! 虽然奴婢知道自己的身份配不上姑爷您,可……能够远远地看上姑爷一眼,奴婢也是满足的呢。” 心肝宝贝儿这么一落泪,贺安的心都碎了,他的小宝贝儿,岂容一个贱婢欺负。 随即他看着柳絮狠狠地吼了一声:“贱人,闭嘴,敢扰了少夫人的清净,小爷我立马把你卖到青楼接客去。” 这一招还挺管用,柳絮被吓得立马止住了哭声。 而在屋里看了半天热闹的陆慈,见夫君又想伸手去搂陆宁,最终忍不住走了出来,侧身挤进陆宁与贺安中间将两人分开。 “夫君莫气,贱婢不懂事儿,就让妾身去调教吧!您是一家之主,这些小事儿哪儿需要您来伤神。” 贺安温柔地握着陆慈的手,露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体贴安慰道:“夫人怀有身孕本就辛苦,哪能再让你操劳这些琐事儿。这种不懂尊卑、以下犯上的贱婢,夫君替你把她发卖了便是,省得留下来让你操心。” 第4章 恃宠而骄! 陆慈显然很满意夫君的体贴,面上那是端的一副贤淑贤德和温柔体贴与善解人意。 “夫君疼爱妾身、体贴妾身,处处为妾身着想,妾身实在是感动至极。 但妾身若是连自己的侍女都没有管好,又怎能让她贸然去服侍夫君呢!夫君放心好了,妾身一定好好调教,保证让夫君满意。” 贺安闻言笑得开心,只是他的眸光却一直落在陆宁身上。 他对岳母大人的安排非常满意。 陆宁这个小妖精,可比青云阁的头牌嫣然还要诱人。 她就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样,身上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惹得人心痒痒,使得他急切地想把她采摘了。 瞧瞧那盈盈一握的杨柳细腰,再瞧瞧那张美得不像话的脸蛋儿,当真是能勾人魂魄。 陆慈看到贺安眸子里流露出来的浓浓欲望,虽然心里恨得牙痒痒,但面上依然端的是贤惠大方。 她抬手推了推贺安,体贴地宽慰着:“夫君~您不是要回院子里洗漱更衣去衙门吗?再不走可就耽误时辰了,这若是被叔叔知道了,又该怪罪到妾身了。” 陆宁趁着他们谈话的空挡赶紧走回屋里。 贺安的双眸一直紧紧地盯着陆宁玲珑有致的背影:“就让陆宁给爷在此洗漱更衣,柳絮,赶紧去爷的院子将官袍取过来。” 柳絮抱着被踹疼的肚子,闻言不由一愣,瞬间委屈得连眼眶都红了。 凭什么? 凭什么陆宁那个小贱蹄子就能入得了姑爷的眼,凭什么姑爷就不能多看自己一下,她哪一点要比陆宁那个贱人差。 陆宁那个贱人不就是靠着一身狐媚子劲儿吗?不就是会侍候男人吗?她也会的好吧。 她虽然有一百个不愿意,可姑爷的命令她不敢不从。 陆慈看着贺安急不可耐地跟在陆宁屁股后面,恨得跺脚、咬牙切齿,眸光阴恻恻的像是要吃人一样。 这个小贱蹄子,等到先把那些后院里烦心的事儿都解决了,再来解决她。 陆宁感受到身后那道想要杀人的眸光如坐针芒。知道暂时躲不过,只能硬着头皮服侍贺安洗漱。 男人接过陆宁递过来的毛巾,故意趁机握住她的小手捏了捏。 捏着陆宁柔滑嫩白细致的小手儿,贺安的口水都快流出来,若不是顾忌着还在一旁看着的陆慈,他现在就想把陆宁抱在怀里狠狠的欺负一下了。 这个小妖精,把人的魂儿都给勾跑了。 陆宁惊慌挣脱,端起铜盆转身准备离开。一抬头,便看到陆慈眼神狠戾地绞着帕子,正阴恻恻地盯着她。 那眸光太过阴森,吓得陆宁浑身一颤,赶紧福身施礼道:“大姑娘稍等片刻,奴婢这就给您换水去。” 陆慈闻言瞬间换了一副假惺惺的笑脸来,捏着嗓子故作大度道:“那就有劳妹妹了,你当心点,千万不要摔倒了。” “是,奴婢晓得,多谢大姑娘的善意提醒,奴婢感激不尽。” 说罢,陆宁逃似的出了门。 贺安笑吟吟地搂着陆慈有些粗壮的腰身,对着她的脸颊亲了一下。 陆慈娇嗔地推了他一把道:“好了,夫君收敛一点,一会儿陆宁进来瞧见了会笑话的。” 贺安抬手刮了一下陆慈的鼻子道:“既然岳母已经将她送给了爷,总得让她学学该如何侍候爷不是?” 此刻,贺安虽然在搂着陆慈的腰,但眼神一直落在进屋来的陆宁身上。那目光太过赤裸,看得陆宁感到一阵恶寒。 强忍着想要脱掉鞋子呼他脸上的冲动,陆宁在心里不停地骂他是畜生,却又不得不低头将铜盆放好。 陆慈眸子浸毒一样狠狠地宛了陆宁一眼,心里不由得一阵后悔不已。为了将后院那些莺莺燕燕都赶走,把妖精一样的陆宁留在身边实属无奈。 她嫁进来的时候,贺安的后院里就已经养了十几个侍妾通房。 但她靠着自己不为人知的手段,好容易打发走了一些,可耐不住男人继续往府里纳新进来呀。 一个半月以前,陆慈查出怀有身孕无法再来侍寝。贺安就从青云阁买回来一个名叫嫣然的头牌回来,不分日夜厮混在一起,完全不把她这个正室放在眼里,更不顾及她的颜面地与那个贱人当众卿卿我我、搂搂抱抱。 嫣然恃宠而骄,完全不把她这个正室放在眼里,到了最后,连请安都不来了。 就是偶尔过来一次,也是故意端的一副与贺安一夜销魂的媚态,她就是故意过来气陆慈的。 陆慈回府哭诉,裴氏便给她出主意,将陆宁以陪嫁女的身份送进国公府。 裴氏允诺,她早就提前训练好了陆宁,并且逼迫她签了奴契。陆宁的生死大权掌握在裴氏手里,所以她才笃定陆宁绝对不敢生出二心来。 等到陆慈将孩子生下,再找个由头将陆宁卖出去,亦或者按个罪名把她乱棍打死。 果然不出所料,有了陆宁在身边,贺安竟然真的三天两头地往这里跑,不光会留宿,还会时不时陪她用午饭。 再后来甚至一日三餐都会在这里,就连休沐在会整日里待在这里不走。 但每次过来,眼睛都跟长在陆宁身上一样。 贺安尤其喜欢看陆宁的脸和腰,那感觉真的好像能将人看出一个空隆来一样。 看得陆宁心惊肉跳,看得陆慈恨得牙痒痒。 再后来,等贺安来了她就故意将陆宁遣派出去,只留柳絮一人侍候着。 只是,陆宁不在跟前侍候,贺安来的次数骤然减少,又开始跟后院那些莺莺燕燕厮混在一起。 可就在昨日,嫣然大摇大摆走进来看着陆慈耀武扬威显摆着:“吆!姐姐,瞧瞧你,不过就是怀个孕,怎么搞得好像七老八十的老妈子一样。 妹妹我就不同了,可能妹妹怀孕没你早,又可能是妹妹年龄小。 所以这怀个孕啊!就跟常人一样。 妹妹特意过来奉劝姐姐一下,这做人呐!千万不要太贪心,爷又不是你一个人的男人,你总是强行霸着又能如何?难不成你敢冒着流掉孩子的风险去侍候爷吗? 大家都是姐妹,后院有那么多没怀孕的姐妹呢!她们可都非常愿意去侍候爷的呢! 所以呀!这不该操心的事儿就少操心,因为操心太多就会老得快呀!瞧瞧姐姐这皮肤!啧啧!粗糙的就跟乞丐婆子一样了。哈哈!” 看到一副小人得志模样的嫣然,陆慈这才急了。 为了能够稳住夫君,她只能继续推出陆宁这张王牌来吸引着贺安的注意力,她也好有时间和精力去收拾后院那些卑贱的通房们。 第5章 九条命也不够赔的。 没一会儿柳絮回来了,身后跟着抱着官服的侍女檀儿。 檀儿年纪小,模样一般化,嘴巴有些笨,脑子更是有些不好使。所以柳絮经常会把她带在身边,让她分担一些属于自己该做的事情。 柳絮一边指挥着檀儿服侍姑爷更衣,一边扭头狠狠地盯着陆宁。 贺安穿戴完毕,满眼深情地拉着陆慈的手。 “夫人好好待在府里休息一下,为夫下值了就会回来陪着夫人用晚膳。你现在可是为夫的心尖宠,千万不要磕着碰着了” 陆慈红着脸低头应是:“夫君尽管安心当差去,夫君的心意妾身知晓。妾身一定会将一切安排好,保证会让夫君满意的。” 陆宁闻言浑身一颤。 贺安看向陆宁,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眼中的火热:“陆宁,好好服侍少夫人,不许惹她生气。晚上备好酒菜,乖乖等爷回来……你再过来侍候爷。” 陆宁僵着身子,低头答应着:“是!奴婢记下了。” 心里却在默默想着应对之策。 按照上一世的轨迹,今天宴国公一大早就该出门办事去了。只是,不知道这一世,他会不会过来救自己。 他若是来不了那该怎么办?她要怎样逃脱贺安的欺辱,又该如何找机会去接近国公爷呢。 在这个深宅大院里,她一个毫无背景、又成为别人眼中钉的陪嫁婢女,谁会在意呢! 陆慈笑盈盈地将贺安送出府门,一转身,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淡淡地撇了陆宁一眼。 “柳絮,国公爷是否还在府里?” 柳絮恭敬回道:“回少夫人,国公爷还在的。” 陆慈立刻摆出一副恭敬贤德的模样:“自打成亲后,本夫人与叔叔就没再见过面了。如今他老人家难得回来一趟,作为小辈,怎么着我也得过去敬杯茶不是。” 柳絮赶忙给陆慈梳妆打扮:“少夫人,您如今已怀上了国公府的第一位嫡长孙,国公爷若是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 等你生下小少爷,国公爷定会在皇上面前求封姑爷为世子的。这将来啊!您就是尊贵的世子夫人,咱们的小少爷可就是国公府里的嫡世孙! 这可是后院那些小贱蹄子们一辈子都求不来的荣耀呢。” 陆慈闻言心里高兴万分,含笑点头应是:“那是自然,叔叔一直把夫君视如己出,而他膝下并无其他子嗣。看在嫡长孙的面上,叔叔定会给足夫君毕生富贵和荣耀的。” 陆宁闻言低头冷笑不语。 呵! 富贵荣耀? 恐怕陆慈注定要白高兴一场的。 她依稀记得,上辈子,直到自己死的那天,贺安也没有能当上世子,而前线却传来国公爷战死的消息。 陆慈撇了一眼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陆宁吩咐道:“柳絮,刚好前些天夫君送我的贡品南疆名茶还没开封,如今要去给叔叔敬茶,怎么着也得拿出咱们的诚意来吧! 就用那只御赐的雕花镶钻银壶沏上,让陆宁端着跟我一起去见国公爷。” 柳絮顿时心领会神,大姑娘这是要给她报仇的机会呢!呵!正合她意。 没一会儿,柳絮便端着梨花红木茶盘走过来,上面放着的便是那只雕花镶钻银壶,而壶嘴里正冒着枭枭热气。 陆宁心里一顿,有些惊讶,上一世可没有这档子事儿,到底是哪里脱离了轨迹呢! 藏在衣袖交握在一起的双手有些发抖,以她上一世对陆慈的了解,她这位嫡姐,心狠手辣的程度不亚于她的那位假母亲。 狼与狈历来为奸,她们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伸手去接茶盘,柳絮却紧紧捏着茶盘不放手,阴森森地看着她冷笑。 “这可是贡茶,你用茶盘去端能端得稳吗?这贡茶是给国公爷喝的,若是被你洒了,你拿什么去赔?” 柳絮唇角掀起一抹阴森森的冷笑来:“所以,为了茶水不被洒出去,你必须……用手去捧银壶。” “柳絮姐姐……” “闭嘴!贱人,谁是你家姐姐,再乱喊,打死你信不信?还不快点!” 檀儿同情的眸光看了一眼陆宁,长长地叹了口气。看来,今日这份罪,陆宁是在劫难逃了。 陆宁无法,只能咬牙硬着头皮徒手去端那只冒着热气的银壶。 一霎时,通体滚烫的银壶烫得她头皮发麻双手发抖,而她却不敢撒手。 她知道,这是陆慈与柳絮这对狼狈为奸的主仆设计害她的,而此时的她,却没有能力反抗什么,只能咬牙承受着。 从沁园阁到国公爷住的墨雨轩,要走足足两个时辰之久。 一路上,陆宁的手心被烫得火辣辣的,触碰到银壶的手指边缘都已经红肿起泡,可想而知,她的手心会被烫成什么样。 紧咬的牙齿都在颤抖,而她能做的依然是紧紧抱着银壶不放,她只求能够快些走到墨雨轩。 这只茶壶是御赐之物,而茶叶又是贡品,万一出个岔子,她就是九条命都不够赔的。 陆慈挑眉看着陆宁脸色发白、汗如雨下却依然精致无比的脸蛋儿就恨得牙痒痒。 哼! 小贱人,今日就算弄不死你,也得让你受点罪。 “哎呀!柳絮,快来扶我一把,这有孕的身子就是不能走快路,这才走了几步呢!我的腰啊!酸疼酸疼的。” 言罢,她扶着后腰,慢悠悠地半步半步往前挪。 “就是辛苦妹妹了,我给你准备了一身新衣裳,晚些时候我给你送过去吧!届时你也好梳洗打扮一下,好好侍候夫君便是。” “是!奴婢遵命,多谢大姑娘抬爱。” 她在被送到国公府之前,裴姨娘可是拎着她的耳朵特意警告过的。 说她以后便是嫡姐的奴婢,要时刻记得尊卑有序,不准她当众称呼陆慈为姐姐。 陆慈非常满意陆宁的乖巧听话。 “阿宁,你放心好了,你可是生的一副好模样呢!这瞧着就是一个有福气的人。 这下人做的事儿怎能一直让你去做呢!一会儿到了墨雨轩门口你就提前回去休息吧! 国公爷那里有我和柳絮便可,毕竟呀!府里人都是知道的,他老人家历来便不近女色,更是不喜陌生人靠近。省得到时候惹怒了他老人家会惩罚你的。” “是!多谢大姑娘体贴奴婢,奴婢感激不尽。” 呵! 有福气? 什么福气? 夺去她的人生,还将她逼死的福气吗?这福气……谁稀罕便拿去。 她为了能够在宴国公面前有个露脸的机会,徒手去抱滚烫的银壶,为了活命不惜烫伤双手,陆慈却让她回去? 那就抱歉了嫡长姐,这次绝对不会如你愿的。 柳絮看到陆宁被烫的额头冒着丝丝汗珠,先是对着她呸了一口。随即便开口大骂起来:“贱人就是矫情,夫人只不过让你端个壶茶而已,你在这里装什么娇娇女。 要不是少夫人人美心善贤惠大度,就你这样的狐狸精早就该被丢进塘里淹死了,省得你活着到处勾引人。” 陆宁不敢顶嘴,死死盯住地面,生怕一个不小心被绊倒摔了手里价值连城的御赐银壶。 因为御赐银壶与贡茶,随便哪一样就够嫡姐有理由用那最阴狠的手段来对付她。 第6章 万一不要她了呢? 目前,宴国公的态度怎样她不得而知,万一他不要她了…… 所以她现在还不能跟陆慈翻脸,毕竟在陆慈这里,她现在还有利用价值。即便是陆慈惩罚她,也不会毁了她的脸和能够看得见的地方。但是,她会对自己使用一些见不得光的下流手段。 前世那些用来对付她的阴招,她可是深有感触的。 脚底心扎钉子,指甲缝扎绣花针。种种手段用在自己身上,那滋味简直生不如死。 柳絮瞧着她不搭理自己,心中那股还没发出的怒火瞬间又被挑起来,铆足劲一巴掌呼向陆宁后脑勺。 “你个小贱人,装什么……啊!” “啊!救命!” 随着两声惊呼响起,陆宁脚下一趔趄,整个人往前扑去。 而手中的银壶脱手向前飞去,眼看着就要砸到陆慈。千钧一发之际,陆宁伸手抱住她,两人双双扑倒在地。 为了能够取得陆慈的信任,陆宁咬咬牙,将自己变成了躺在地上的人肉垫。 陆慈整个肥硕的身体都压在身材娇小的陆宁身上,差一点就要把她压断气。为了活着,她无路可退更没有别的选择。 耳边传来柳絮狼嚎一样的鬼叫声,檀儿更是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陆宁赶紧扶起陆慈,两人同时回头看去,双双被吓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甚至忘记了反应。 只见,柳絮胸前的衣襟正冒着热气,脖子与手掌被烫得通红,跳来跳去像个青蛙一样呱呱大声惨叫起来,陆慈看向陆宁的眼神像是浸毒一样,恨不得撕碎了她。 陆宁被吓得浑身哆嗦,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闯了这样的祸,陆慈绝对不会放过她。 怎么办?她这才刚重生,大仇还没得报,她怎能甘心就这样被弄死? 急中生智,她只能赌一把。 “大姑娘息怒,都是奴婢不好。柳絮姐姐打了奴婢的后脑勺,奴婢被吓着才会导致没站稳。眼看银壶飞向大姑娘方向,奴婢怕烫着大姑娘您,所以只顾着救大姑娘了,没注意银壶竟会砸到柳絮姐姐。” 陆宁的话陆慈还真信了,她猜到肯定是柳絮趁机对陆宁动手了,所以陆宁才会摔倒。 她更是猜到陆宁扑倒自己就是为了避开银壶,而柳絮没有防备刚好又离得太近,所以才会避之不及。 檀儿朝着陆宁看了一眼。 她虽然脑子有些不好使,但是眼睛不瞎。 刚刚她明明看到陆宁扑向少夫人的同时,伸手将飞出的银壶朝着柳絮的方向拍了一下,所以银壶才会转了个方向砸中柳絮的。 只是,当檀儿的目光落在陆宁红肿的手掌时她选择了沉默。其实,陆宁看着也是挺惨的,她们之间的事,自己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陆宁脑子里一阵快速转动,她得想个法子将事情揭过去才行。 抬头看向墨雨轩,陆宁故作惊慌道:“大姑娘,马上就到墨雨轩了,若是被墨雨轩的下人看到咱们乱糟糟模样而传扬出去,怕是会对姑爷有影响的。” 果然…… 在陆慈心里,贺安的事情最重要。她虽然恨不得马上弄死陆宁,但是她不能拿夫君的前程去冒险。 她去国公爷跟前奉茶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夫君邀功请赏的,怎能因为一个柳絮耽误了夫君升迁的头等大事。 陆慈看向有些呆头呆脑的檀儿,又看向乖巧懂事像只小白兔一样的陆宁,在心里默默权衡了一下。 她虽然一百个不愿意让陆宁出现在国公爷的面前,但是,她更不愿意让脑子不好使、不懂见机行事的檀儿跟着。 “檀儿,赶紧带柳絮回去上药,陆宁,你随我给国公爷奉茶去。” “是,奴婢一切都听大姑娘吩咐。”陆宁低头看着地面,唇边扯出一抹得逞的笑意来。 陆慈之所以敢带陆宁去见宴国公,那是因为她曾经听夫君说过,婆母在夫君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开始,她一直以为国公爷不沾染女人那是因为他与原配夫人伉俪情深,一直对原配夫人念念不忘。 不然,以他的身份地位,怎么着也得三妻四妾地娶吧。 那么多王公大臣想要把女儿送给他,最后都被推辞了。还有皇上的赐婚也被他拒绝了。因为他说过,女人就是一个麻烦,所以整个国公府里都知道,他对女人没兴趣。 只是她有一点想不通,既然不近女色,又怎会生下夫君呢? 后来她才得知,夫君本是国公爷手下一个副将的儿子。副将为了救国公爷而死,为了报答副将,所以才将夫君记在他的名下,成为了宴国公府里的嫡长子。 既然不近女色,他就不会再有自己的亲儿子,夫君才会笃定世子爵位一定会是他的。 所以,等国公爷凯旋回府的时候,让她多去跟前请安奉茶尽孝道,好让国公爷早日向皇上讨封世子爵位。 陆慈见陆宁将烫伤的双手缩在衣袖里,貌似不想让外人瞧见似的。 嗯! 倒是个懂事听话乖巧的。 “手疼吗?打不打紧?要不要找个大夫瞧瞧看。” “回……回大姑娘,奴婢无碍,多谢大姑娘挂怀。” 陆宁一脸惊恐,小心翼翼地回复着。 瞧着她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陆慈感到甚慰。 “你应该知道,柳絮打小就跟在我身边侍候的,毕竟是一起长大的,所以情分才会深些。 但是她的出发点也是好的,担心给国公爷敬茶会出纰漏,所以才会让你捧着银壶。毕竟我们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所以你不要怪她。” 陆宁低头看着地面,唇边掀起一抹冷笑,回答的话语却是恭恭敬敬的:“柳絮姐姐肯教训奴婢,那是奴婢的荣幸。 奴婢心存感激,奴婢怎会责怪柳絮姐姐呢!奴婢还要向柳絮姐姐好好学习,要怎样才能服侍好人的。” 陆慈见她一口一个奴婢地称呼自己,总感觉怪怪的。 但是她又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但她也习惯了陆宁的自甘卑微态度。 在侯府的时候,陆宁只要见到自己都会恭敬地自称奴婢,卑微的样子让府里其他庶女都看不起,大家背地里都会骂她贱蹄子。 陆慈微眯着眼睛,高昂着下巴,心里不由得一阵暗自得意。 哼! 你是嫡女又如何,还不是要像狗一样在自己面前摇尾乞怜。做一个下贱的暖床工具,任由男人发泄。 现在只不过需要你稳住夫君罢了,等收拾完后院那些小贱人,回头再来收拾你。 第7章 让你受委屈了呢! 陆慈虽然心里一直暗骂着陆宁,但是表面上却端得一副温柔体贴:“你是我的嫡亲妹妹,是侯府里的小姐,更是国公府嫡公子的小姨子,怎能一口一个奴婢称呼自己呢! 这若是被国公府的下人听见了,大家肯定会以为我在苛责你,让你受委屈了呢!” 陆慈一向用温婉贤淑的形象示人,在外人面前,她一直都在努力维持淑女形象。 陆宁依然从善如流地应对着:“奴婢知道,长姐向来疼我,姨娘也是为了我好。 我本来就是庶出,能入国公府为嫡姐分忧已是莫大的福气,更何况,我已经签了奴籍。本就是奴婢,又何来的委屈一说。” 陆宁在说到奴籍时,不由得心口骤然一疼。 这是裴姨娘为了让陆慈能够安心用她这颗棋子,逼她签下的奴籍。而她的奴籍文书如今就捏在陆慈手里。 上辈子她无法挣脱命运,亲娘不知道她的存在,姨娘和这位与她同一天出生的嫡长姐合力将她踩在脚下,爹爹更是从来不曾看过她一眼。 她一个天之娇女却活得连狗都不如,被人随意欺辱不说,更是被害丢了性命。 既然上天又给了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不会轻易认输,她要把前世受到的所有委屈和伤害,连本带利一起讨回来。 陆慈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来。 “其实我可是真的很心疼你的,当初裴姨娘提出将你送进国公府,我还跟她大吵了一架呢! 我本是正妻,万一你被夫君瞧上纳为姨娘,岂不是永远都成为奴婢了,这不是把你往火坑里推嘛!” 陆宁闻言一顿,一脸惊恐地看着陆慈吓得说话都不利索:“长……长姐,这可万万使不得,妹妹只想着好好的服侍姐姐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怎么还会去肖想德才兼备,容貌出众,身份尊贵的姐夫呢!像身份尊贵的姐夫那样的好男子,只有同样身份尊贵的姐姐才能与之匹配。” 陆宁的话刚说完,陆慈瞬间面露喜色,她心里满意极了。 陆慈伸手挽住陆宁,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傻妹妹,姐姐不会害你的,放心好了,姐姐定会为你谋个好出路的。” 两人第一次像是亲姐妹一样闲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墨雨轩。 陆宁看到,门口有好多侍卫不断地进进出出,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两人刚到门口,就听到府里的大管家谭荣海正低声询问一个小厮。 “这都三个多时辰了,那么多人,连个东西都找不到?这东西不可能会不翼而飞。肯定是府里侍女偷走的,仔细检查,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小厮急得满头冒汗,看着谭荣海急切回复着:“大管事尽管放心好了,小的已经安排嬷嬷们去搜侍女的住处去了。” 陆宁闻言心头一跳,查找什么?难道是查找国公爷的……寝衣吗。 那他到底是在找寝衣,还是在……找她? 想来堂堂宴国公不会在意一件丢失的寝衣吧。可若不是寻找寝衣那就是在找她了,可找她又为了何事? 难不成是想……弄死她? 外界传闻,宴国公不但心狠手辣,他还有特殊的癖好。听说他养了一群不知名的猛兽,只要是惹着他的人,无论男女老少他都会丢进猛兽堆里,眼睁睁看着活人被猛兽生生撕咬致死。 那他若是找到她又会怎么样惩罚? 是丢猛兽堆吗? 亦或者是…… 一想到昨夜床上发生的事情,陆宁的脸蛋儿悄悄爬上绯色,就连耳根也不由得滚烫起来。 下意识,她往上提了提衣襟,今天她特意穿了一件乳白色高领宽松中衣,脖子上的暧昧痕迹完全被遮盖住,只要国公爷没看清她的脸,就不会怀疑起她来。 “大管事,您这是在寻找什么呀?您若是方便可以说说,我也可以帮忙查找一下的,这毕竟多一个人就会多一份力量嘛!” 陆慈言笑晏晏地上前几步,看着谭荣海客气地点点头。 整个国公府谁人不知,谭大管家拥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无上权力。国公爷可是将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儿都交给他了。 整个国公府里,无论是侍女、小厮还是侍卫,大家看到他都会客气地尊称他一声谭叔。 他不但掌握这府里所有人的生死大权,就连府里的中馈也在他手里握着,所以陆慈才会刻意地去讨好他。 看到陆慈,谭荣海赶忙行礼,没有回她的话。 “少夫人这是要给咱们家主请安来了吧?哎呀!这可真是太巧了。 家主今早本该有事出去呢!只是府里突然发生了些事儿被拌住了,所以直到现在还没有来得及出府呢。” 谭荣海说罢,便派小厮进去通报去了。陆宁有些疑惑不解,她记得很清楚,上一世陆慈并没有见到宴国公,那这一世是因为什么改变了? 难道是因为她吗? 难道是因为她的重生,所以有些事情的轨迹就发生了变化? 那她的命运又是怎样的?难不成依然逃脱不了被害的结局吗? 对付陆慈与贺安就已经让她无能为力了,若是再加上一个宴国公…… 她该如何应对呢? 一想到这些,陆宁就越发的小心谨慎,连个大气都不敢喘,低眉顺眼的低头跟在陆慈身后,迈着无声的小碎步。 仔细瞧瞧就能发现,此刻的陆宁,不光是腿在抖,就连那副娇小玲珑的身子也跟着微微颤抖。 甚至,连额角都在冒着丝丝冷汗。 谭荣海看向陆宁,耸了耸鼻尖,深吸一口气,眼神微闪,嘴角掀起一抹不易觉察的微笑。 面上不露一丝痕迹,继续陪着陆慈往里走。 “昨夜圣上设宴为家主接风,想必往后还要忙着各种应酬,这待在府里的时间就会少之又少了。” 陆慈端的一副恭谦模样。 “是的呢!家主那么忙,我和夫君想要尽尽孝道都没机会。昨夜夫君告诉我家主回府来了,特意交代我早早过来请安。 其实啊!无需夫君交代我也会过来请安的,这毕竟是作为小辈应尽的孝心不是吗?” 谭荣海满脸微笑:“陆家乃是清贵世家,少夫人在未出阁的时候素有才女的盛名,这礼数规矩肯定错不了。谁让咱们家主不经常在府里,这怎么能怪罪少夫人您呢!” 第8章 怕不是在打发要饭的。 陆慈闻言心中激动难耐。 “瞧着谭叔这么一说,我可是太有福气了。日常不用请安尽孝,中馈又有谭叔操心着,我就可以偷得整日闲了。” 谭荣海心里却是一阵冷笑。 哼! 到底是真孝心还是假孝心,整个国公府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口口声声说着尽孝心,可她自打进了国公府,前去看望身患痴呆症的老夫人的次数五根手指都数得过来。 每次过去,连门都懒得进,就在外面跟管事侍女随意说上几句话,丢下在外面买回来的普通糕点就走了。 这叫有孝心?呵!怕不是在打发要饭的呢。 只不过国公爷没工夫管,也懒得去管罢了。 三人路过国公爷的书房时,陆宁的心开始加快速度狂跳起来。 书房可是国公爷贺君羨回寝室的必经之路,昨夜,陆宁就是在这里等他的。 …… 初秋的深夜,更寒露重。 她故意穿了一身轻薄的纱裙,被冷风一吹,冻得浑身都在打哆嗦,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贺君羨久居高位,手握重兵,威严冷漠,不怒自威,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更何况整个燕京谁人不知,宴国公他历来都是不近女色,在墨雨轩服侍他的都是清一色的男子。 外界传闻,国公爷身边连一只母蚊子都不能靠近,若是敢冒犯,就会被他一巴掌拍死的。 可即便是这样,京中那些高门贵女依然削破了脑袋也想嫁给他。那些贵女们,正经的途径不行,就靠各种苦肉计,自荐枕席,下药的各种手段,却依然没有一个人能成功的。 府里也有一些不长眼都侍女动歪心思想爬床,最后通通挨了一顿板子不说,还被人牙子给贩卖了。 慢慢地,京中的贵女与府里的侍女都放弃了想要上位嫁给他的心思。 …… 昨夜刚开始的时候陆宁也是越想越害怕,害怕到手脚发抖,浑身冒冷汗。只是,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就看到宴国公一个人走过来。 为了壮胆,来的时候可是偷喝了一两醉酿陈年女儿红。不胜酒力的她,一口就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了。 为了活命,她只能强行压下心里的恐惧与羞耻。把心一横,硬着头皮,低头慢慢朝着男人走去。 长期混迹沙场的贺君羨,警惕性可是比一般人都高得多。 就在陆宁刚抬步时就被呵斥质问她是何人,可是她哪儿敢吭声呢!毕竟她可是相信,只要他发现她是女人,就会立刻被踢出去的。 陆宁只能咬牙,不顾一切朝着男人飞奔过去,可对方竟然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盯着她看。 当时的陆宁,脑海里只有四个字飘过:飞蛾扑火! 她这是在找死呢! 借助黑夜的掩盖,陆宁假装将脚崴了,就那么直直地朝着男人的怀里扑去。 手段拙劣,但却够直接。 当时她想:死就死吧!没什么大不了。总好过被贺安那个渣男欺辱后再被弄死的好。 娇嫩的小脸儿撞到坚若磐石一般的胸膛,疼得她呲牙抽泣眼眶通红。 可她顾不上疼痛,一边张开被冻得冰凉的玉璧胡乱去摸,将自己香喷喷的身子往男人怀里拱,一边又假装惊慌失措努力地想要爬起来。 两世为人,可真正像这样光明正大地勾引人却还是头一遭。 若是说不怕,那是骗人的。 她已经将全部力气都用来给自己打气上。 醉意加上浑身发软,心慌意乱的她,还真是爬不起来。 整整十二年了,没有女人敢往他这座南墙上撞,贺君羨怎么都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小毛丫头竟然这么虎,她还真敢撞上来了。 也许因为醉了的缘故,两人抱在一起一同摔在地上。 暗中一人身影微动了一下,随即又转身离开。 月亮调皮地露出半颗脑袋,星星点点的月光透过树枝缝隙落下。 男人微眯着双眼盯着怀里的精致的有些过分的脸蛋儿。 一双好看的小鹿眼不停地闪躲着,发髻微乱,一缕发丝更是调皮地搭在睫毛上,随着睫毛颤动,平添了几分俏皮与灵动。 他被自己给气笑了。 按照以往的行事风格,他早就一巴掌拍飞她了,可此刻…… 他竟然不舍得下手了。 没想到他活了半生,也洁身自好了半生,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搅乱了心神。 但是贺君羨却是一个随心而动、随意而行的人。 既然动了凡心,他便不想委屈自己,干脆就随心去做吧! 男人伸手勾住那不堪盈盈一握的细腰低声质问:“你是何人?” 而那张让人沦陷的脸蛋儿,惊慌失措,带着窘迫,慌乱与羞怯。 像是撒娇一般:“你……你又是何人?快让我起来!男……男女授受不亲,被人瞧见了对谁都不好。” 陆宁自顾自地装模作样着,根本不敢去看男人的脸。 头顶骤然传来一声冷呵:“小丫头,竟然勾引到爷的身上来了,你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嗯!” 相对而言,贺安与陆慈对付她的手段,比起眼前的男人更为可怕。 陆宁心里想着,贺君羨再怎么凶狠,他也只是一个男人。 是男人总会有七情六欲的吧! 她就不信他当真是不近女色的。 所以,陆宁故意手忙脚乱的一阵乱摸着想要站起来,只是,腰被勾住,她怎么都动弹不得。 挣扎下,本来宽松单薄的纱衣滑落,隐隐约约露出少女如雪一般的香肩。 借着酒劲,故作害怕,娇小玲珑的身躯不停地颤抖着,心口不断的上下起伏着。 看着眼前的这个勾人魂魄的小妖精,贺君羨也想不明白,一向清心寡欲的他,身体竟然有了变化。 一股子邪火在体内窜动,他无法忽视她的存在和魅力,大脑只剩下一片空白。 起身一把抓住她扛在肩上,急不可耐地把人扛进了书房里。 第9章 蠢货。 再次来到这里,回想起昨晚极其激烈的光景,还真让人脸红心跳小鹿乱撞的。 就在陆宁一通胡乱想的时间,三人就已经越过书房,到了贺君羨平日里用来看书休闲的宇轩阁。 刚刚过来通报的小厮正站在门口等着,见到她们来到赶紧上前行礼。 “少夫人,家主请您进去。” 而陆宁心惊胆战地跟在陆慈身后,吓得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因为低着头,所以她并没有发现,自打她一进屋,就有一道逼人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像是要把人吃拆入腹一般。 陆慈福身行礼请安:“侄媳陆慈见过家主。” 虽然贺安是记挂在国公爷名下,但是他们只能以侄子侄媳自居。 行完礼准备起身时,只听到国公爷淡漠疏离地挤出俩字:“免礼。” 当她抬头却发现,国公爷正直勾勾地看着她……的背后。 陆慈扭头看去,看到了陆宁那颗黑黝黝的小脑袋时,心头不由得猛然一跳。 不得了了,难不成国公爷这是对陆宁小贱人感兴趣了? 她不露声色地悄悄挪动了一下身子,挡住了男人的视线。 她可不允许国公爷看上这个小贱人,不然夫君肯定会不高兴的,他若是不高兴了,她也就要被冷落丢弃一边的。 陆慈心中暗自盘算了一下,随即端起一副大方得体的笑容来:“家主,难得您回来一趟,侄媳本想准备好酒席给您接风洗尘呢!谁曾想您会被皇上召进宫。 未能及时跟家主请安,还望您莫要责怪侄媳怠慢。” 贺君羨只是漠然地扫了她一眼:“无妨!” 实则在心里不由得暗自嗤笑一下:自作聪明的蠢货,心里打的什么算盘还能瞒得过老子不成。 曾经,他对她还是满怀希望的,少时的陆慈聪明伶俐讨人喜欢。在她五岁那年碰到时,他就把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想着等她长大了就让安儿将她求娶入门。 为的就是希望她能替他管好国公府,扶持安儿成才,谁曾想她长大了会变成这个样子。 别说管理国公府了,就连自己夫君的后院都管不了,整日里就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在兴风作浪,将整个后院搅和得不得安宁。 除了会争风吃醋,就剩下耍手段用阴招,上不得台面的蠢货,一点智商都没有。 所以他才不敢将国公府的大权交给她。 陆慈不知国公爷心中所想,依然端得一副善解人意通情达理的模样。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晚侄媳设下晚宴,祝贺家主凯旋如何?” 陆慈本想着趁此机会她一定要好好露一手,将公爹哄得开心了。不光是夫君的爵位有了着落,这整个国公府的大权都交给她也是有可能的。 贺君羨看都不看她一眼冷漠拒绝:“不必。” 陆宁低头听着男人磁性沙哑的声音,耳根处不由得一阵发热。 骤然想起他昨晚喘着粗气在自己耳边诉说着的动人情话,与今日疏离的语气大径相庭,完全就是两个人一样。 脑海里已经想不起他的模样,只记得他那双好看的眸子充满凌厉。 毕竟,她当时都快吓死了,还要在他面前演戏,哪儿有功夫看他长什么样啊! “若无他事,那便退下吧!” 陆宁闻言一愣:这……这就让走了?那她该怎么办?难不成主动交代昨晚爬上他床的人是她吗? 可是,那是绝对不行的。 误闯墨雨轩酒后乱性的小侍女,把人睡了就提起裤子跑路了。这会儿又自动跳出来承认昨晚“行凶”的是自己,那岂不就是昭告天下她就是故意算计家主的? 毕竟,男人可以被勾引,但是万万不能被算计。 尤其是像贺君羨这样手握重权,杀人如麻的战神。他一定会将自己挫骨扬灰的吧! 可,若是不承认,过了今晚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贺安可是已经准备今晚对她动手了。 看着陆慈起身准备离去,陆宁再也顾不上其他,牙一咬心一横,疾步上前覆在她耳边低语:“嫡姐,敬茶方能彰显出你的诚心来。若是想在国公爷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不如把茶敬完了再走也不迟。” 陆慈本来就不甘心就这么走了,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其他法子,才不得已打算暂时放弃这个机会的。 但被陆宁这么一提醒,她又觉得不能虚了此行才是。 眼下也是唯一剩下的一个表现孝心的机会了,毕竟,过了今日,下一次见面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贺君羨早就看出昨晚睡他的这个小狐狸在陆慈跟前耍心机,他不说破就是想看看,陆慈到底会蠢到什么程度。 而那个敢睡他又敢跑路的小狐狸,一定长了一肚子鬼心眼儿。 看着这个低眉顺眼的小丫头,男人的眼底缓缓溢满了波澜。 昨晚还胆大包天睡了他就跑的人,这会儿连抬头都不敢了。 呵! 小狐狸!有点意思。 …… 听了陆宁的话,陆慈只好厚着脸皮转身过去,再一次福身施礼道:“家主,侄媳想向您敬茶略表孝心。不然的话,夫君回来要责怪侄媳不懂规矩,目无尊长的。” “好啊” 这一次,男人竟然破天荒的答应了,语气里却透着几分意味深长。 不光是陆慈惊讶,就连陆宁也是不敢置信的,只有在一旁看着陆宁的谭荣海挑了挑眉,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奉茶” 谭荣海赶紧朝着小厮吩咐道。 陆宁深吸一口气赶忙接话:“此等粗活儿还是让奴婢来做吧!” 她低着脑袋走到小厮跟前福身施礼道:“麻烦小哥哥带我去茶室。” 陆慈对于陆宁的表现甚是满意,这样就能彰显出她对身边奴婢调教有方了。 无论如何,府里的管家之权,她势在必得。 小厮先是看了谭荣海一眼,见他朝自己点点头心中了然,于是他看着陆宁道:“姑娘不必多礼,请随小的过去便是。”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进了隔壁茶室,小厮扭头看了一圈发现没人,这才低声说道:“姑娘不用亲自动手,小的泡好了姑娘端过去便是。” 小厮是服侍贺君羨读书的,名字叫做墨染。 昨晚的陆宁,就是从他这里得到贺君羨回府时辰的。 她用的可是用的是少夫人想知道国公爷何时回府,以方便准备吃食的理由。 “小哥哥,还是我来吧!” 听着陆宁那娇滴滴的声音,墨染的耳根渐渐红了起来。 只是,当他看到她伸手过来时便赶忙让开,却一眼发现了她的手心全是血泡。 没忍住惊呼起来:“姑娘,你的手这是怎么了?” “嘘” 陆宁怕他把人引来赶紧制止。 “小哥哥不要再叫了,我手受伤的事儿不能被人知道的。” 墨染心里泛起一阵怜惜:“这么严重的烫伤,不上药怎行?手会坏掉的。” 第10章 小狐狸! 陆宁闻言,趁着小厮不注意用左手无名指在掌心里狠狠地掐了一下。 随即她眼眶便蓄满泪水,抽抽噎噎小声哭诉着:“没关系的小哥哥,我若是不把茶水沏好,长姐会惩罚我的。” “长姐?” 墨染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问:“你竟然是少夫人的亲妹妹?那你为何会穿着奴婢的衣裳还自称为奴婢呢?” 陆宁入府不过短短一月,除了谭荣海知道她的身份,府里其他见过她的人都以为她是陪嫁的侍女! 但是,对于眼前这个小厮,陆宁可是打听清楚了,知道他是贺君羨跟前服侍着的人,所以她才会跟他东拉西扯。 表面上看似在拉家常,实则她在故意套近乎,既然是贺君羨的人,也许关键时刻能起到大作用的。 既然选择要抱住贺君羨的大腿不放,那么他身边的人…… 她要逐渐都将他们变成自己的人,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宅大院里,想要活命,哪能不去耍点心机呢。 陆宁用两条白色手绢将手掌裹起来,继续抽噎着委屈巴巴的道:“我是姨娘生的,在家里不受待见,身份又那么低微。作为陪嫁女入了国公府,不就是奴婢吗?” 墨染简直不敢置信了。 看着她强行隐忍得让人心生怜惜,就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火气。 “再怎么说,陆家也是侯府门第,就算是庶女也是主子啊!她们怎么能这样糟蹋人,心坏成什么样了?” “小……哥哥” 陆宁颤抖着身子继续说道:“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若是被长姐知道了,我就会没命的。” 小美人儿被吓得浑身颤抖,那副娇滴滴的模样,任谁看到都会受不住的。 墨染也是,心里软得简直是一塌糊涂。 “放心好了,我不会在外面乱说的。真是的!亏你还那么用心帮助少夫人打听主子的行踪,她对你竟然这样狠,太不是东西了,她简直就不是人。” 陆宁闻言有些心虚,虽说陆慈是用针扎过她的指甲缝,但那还是上一世的事情。 不敢看墨染,说话也是有些欲言又止:“长姐……长姐今晚就要把我送给姑爷了,你也知道,姑爷身边的女人多到数不过来,又怎会是真心对待我呢! 可是,我就是不愿意又能有什么办法呀!她是主子,我是奴婢,在她眼里,我不过就是贱命一条任由他们摆布罢了。 呜呜! 老天为何要这般对我,谁能来救救我啊!小哥哥,你说我……我该怎么办嘛!” 墨染脱口惊呼起来:“还有此等事情,她为了固宠竟然把你送给大公子?公子房间那么多女人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她竟然还要这样做。 这不是把你往火坑里推吗?落入公子手里你还能有活路?她怎么这样狠心对你,你可是她的亲妹妹啊!” 陆宁故意拖着哭腔懂事嘱咐道:“哎!算了!只怪我自己命不好。小哥哥,此事你可千万要替我保密啊!一旦传扬出去被长姐知道了,她一定会狠狠地惩罚我的。 你不知道,指甲缝里被针扎的滋味有多不好受啊!呜呜!被关进小黑屋里的时候还有老鼠蟑螂过来啃指甲。” 什么?这世界竟然还有这样心狠手辣的人! 气得都想杀人了。 墨染拧眉低叹一声:“放心吧,我知道轻重的。” 茶已沏好,陆宁吸了吸鼻子,带着浓浓的鼻心道:“小哥哥,你能帮我端进去吗?我的手这样,若是被国公爷看到,误会是长姐虐待奴婢,影响到长姐名声就不好了。” 墨染听得一颗心都快碎了:“你……哎!让我说你什么好,她都那样对你了,你还处处维护她,为她着想,你也太傻了吧!” “求你了!” 面对这些楚楚可怜的小美人儿,是个血性的男人都会不忍心拒绝的。 “放心吧,你手都成这样了我怎么忍心让你端,你快些将手绢解开吧!这都没上药呢,总是捂着会感染的。” 陆宁感激不尽,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进墨染手里道:“多谢小哥哥善心。” “这可使不得。” 墨染连连推辞道:“你昨晚已经给了我五两了,今日不必再给。” 陆宁咬唇轻声说道:“昨晚是长姐给的,这会是我给的,主要是想表达谢意。 一来,是感谢小哥哥替我保密,二来……二来,我知道小哥哥你是个好人,所以想求小哥哥,能不能替我找些药回来,这手若是再不擦药,我怕会废了的。” 什么? 墨染气得都想骂人了,亲妹妹手被烫成这样,还要她沏茶不说,竟然连点药都不给,她这还算人吗 没想到少夫人的人品竟然那么差。 …… 陆宁与墨染走进正屋,陆慈端起茶盘上的茶盏跪下敬茶。 “起来吧!” 贺君羨接过茶盏喝掉,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而陆慈却依然满脸殷勤道:“家主,您今晚回府吗?侄媳安排好酒席,让夫君陪您,您叔侄二人好好的叙叙旧可以吗?” “再说吧!” 贺君羨喝了茶,态度也没那么强硬了。他不想一直绷着脸,他怕会吓到这个小丫头了。 “是!侄媳一切都听家主的安排。” 今晚虽然没有请到人,但是陆慈依然很开心,最起码国公爷愿意跟她说话了,而且对于她的邀请,他并未一口回绝掉。 只要没有回绝她就有机会,她一定要在国公爷面前好好表现。她一定要得到他的认同,她一定要帮助夫君得到世子爵位,也好让夫君高看她一眼。 而陆宁闻言却心头一跳。 如果贺君羨今晚不去沁园阁,那她是不是就在劫难逃了? 忍不住飞快抬眸看向上座的男人,没想到正对上他那审视的眸光,吓得她赶紧低头。 “还不快走?” 陆慈见她脸色煞白,皱眉低呵她一声。 等她们二人离开,谭荣海挥挥手让墨染离开:“你也下去吧!” 可墨染却磨磨唧唧、欲言又止不肯离去。 谭荣海有些不耐烦道:“有屁快放。” 墨染终于鼓起勇气道:“家主您就不给少夫人赏赐一些东西吗?” 他想给那位可怜的姑娘送点药,所以,得有个由头去少夫人的院子里。 第11章 那丫头的手烫伤了! 谭荣海惊讶得瞪大了眼睛看着墨染厉声呵斥道:“你个小兔崽子,越发的胆大了。” 贺君羨却若有所思地看着墨染。 “墨染提醒得对,陆慈嫁进府里第二天我就出征了。今天也算是第一次喝她敬的茶,是该赏赐她点什么东西。” 墨染闻言心中大喜。 “不知家主想赏点什么?老奴去库房里挑?” 谭荣海低头边揣测着家主的心思,边开口询问着。 贺君羨看向墨染,语气有些意味深长。 “墨染去吧!随便……挑。” 墨染闻言愣住:“小……小的去挑?” “你提的建议,当然得你去。” 男人看着他不露声色地回道。 墨染吓了一跳,不由得转头求助地看着谭荣海。 家主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怪他多嘴了吗? 谭荣海似乎明白了什么,扯下自己的腰牌递给墨染道:“和库房那边说家主让你挑的,快去吧!” 墨染心惊胆战地接过腰牌,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脚步漂浮地走了出去。 老天爷啊! 这可是掌家腰牌啊! 库房里的东西任由他挑?他怎么会有一种生死不明的恐慌啊! “去看看他挑了什么。” 贺君羨的话音刚落,暗处一个身影飘出,跟着墨染去了。 谭荣海偷偷瞄了一眼家主,试探着问道:“家主觉得那晚的女人,就是少夫人身边这个侍女?” 家主说她身上有股与众不同的香味,一双媚眼天生尤物。这种人留在府里就是一个祸害,一定要给他找出来。 刚才他在门口遇到陆家姐妹,他一下子就闻出来了。少夫人那个妹妹身上的味道非常地与众不同,绝不是府里侍女会有的。 再看她那张脸,即便是丢进京城的贵女堆里也很抗打,所以……。 谭荣海当机立断派人去暗查了沁园阁。 以前那些爬床不成的,都要被打上三十大板卖出去的。 这次敢趁着家主醉酒爬床成功,还敢偷寝衣逃跑。如果被找到,定会被打死的。 “我的寝衣找到了没有?” 贺君羨斜了他一眼问。 今早醒来,他盯着床单上那块梅花形状的血迹气笑了。 他这是被人,趁他醉把他睡,然后还不带走一片云彩地潇洒逃走了?所以,这个小东西是准备,不认账了? 呵! 胆大包天的小东西,她若敢用寝衣要挟他,那么她就死定了。 谭荣海赶紧回道:“已经让人去沁园阁调查了,一会就会有消息。” 没一会,暗查沁园阁的暗卫就回来了。 “家主,谭叔,寝衣在少夫人那个侍女的床板下找到了。为了不打草惊蛇,属下原封不动地留在了原处。” 谭荣海拿眼去瞄一眼家主,只见他依旧平静得毫无波澜。所以他有些猜不透家主的心思,于是他便试探着问。 “要不……送碗药过去?” 毕竟,万一怀孕了怎么办?按照家主以往的行事风格,肯定会将她浸猪笼的。 此刻,贺君羨的脑海里盘旋着昨晚小女人在他身下勾魂摄魄的样子,根本就没听见他说的话。 这个小东西还真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 谭荣海见他不说话,心里惊讶得要命,家主居然让留种了? 真稀奇!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一身黑衣的暗卫走了进来。 “家主,墨染挑了两匹三年前的御赐布料,另外要了一瓶御赐的雪莲膏,还有一瓶府医调配的烫伤膏药。” “三年前的布料,雪莲膏?烫伤膏药?这是个什么样的赏赐法?” 谭荣海有些不明白了。 他以为墨染这个小兔崽子想巴结少夫人,会拿些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呢!谁知道他竟然会拿那些,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是那丫头的手烫伤了。” 贺君羨端起茶盏,轻轻拂去茶沫,语气有些冰冷。 小东西还真会勾人,连他最贴身服侍的墨染都被拿捏得死死的。 这是把他当死人了吧! 谭荣海闻言不由惊大了眼睛。 “烫伤了也不能拿雪莲膏啊!那可是用银子都买不了的御赐珍品。” 暗卫开口回道:“烫得很严重,两只手心红肿不堪不说,还都起满了水泡。若是处理不当,就会留下疤痕,唯有雪莲膏才能让肌肤完好如初。” 暗卫叫墨辰,是贺君羨的贴身护卫,于是他便将墨染与陆宁之间的对话全部交代了一遍。 “啊?” 听了墨辰的话,一向情绪稳定的谭荣海也被惊到了。 平日里,他管理府里的侍卫们是非常的严厉,犯错打人那是毫不手软。但对侍女婆子,只要犯的不是什么大错,一般都不会伤其肌肤的。 所以说,少夫人看似温婉淑德,原来私下里竟然这么狠吗? 墨辰继续开口道:“而且,少夫人今晚会将她送给大公子。听说是少夫人为了固宠稳住大公子,将那姑娘当礼物送出去的。” 墨辰想到了昨晚的情景。 当他看到那个小丫头扑进家主怀里想要出手阻止的时候,发现家主朝他看了一眼,他便待在原地不动。 直到最后,他看到家主不但没将人丢出去还把人扛进书房,他也差点惊掉下巴的。 他在书房外守着,直到天亮以后那丫头才跑的。 没有家主的吩咐,他自然不会跟上去。 只不过,家主不喜欢女人是一回事。但是家主睡过的女人,再被自家大公子收了做通房,事后若是被家主知道他知情不报,还不得卸了他两条腿啊! 所以,他寻思着,这事他必须得说。 “啊!竟然……竟然还有这档子事儿?” 谭荣海再次被墨辰的话给惊掉了下巴。 不管是将那个丫头卖了还是打死,家主染指过的女人肯定是不能给大公子的。 这不乱套了吗? 家主一向很疼大公子,虽然他这几年曾做了那么多很过分的事。但是家主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府里的下人们更是不敢去管了。 但是…… 这事,可是事关人伦的啊!这万一怀上了…… 额! 到时候该算谁的? 若是家主的种变成了大公子的孩子,那……是喊家主爷爷呢?还是喊爹呢?那又该喊大公子什么呢? 天啦! 这……这不乱套了吗? 谭荣海偷瞄了一下家主的脸色,就看到贺君羨的脸色有些暗沉。 见家主一直盯着杯子不说话,他便忍不住开口询问道:“家主,要不还是按惯例来办?” 第12章 想攀高枝? 那丫头今晚若是不处理,万一再被大公子染指了,那家主的脑袋上岂不就是变成一片绿油油的草原了! 他实在是不敢往下想了。 “你们说,那丫头到底是想逃避安儿,还是想……攀高枝?” 贺君羨一边沉思一边不由自主地开口问道。 谭荣海沉默了一会儿,仔细地斟酌一下道:“老奴瞧着……陆家这位小姑娘挺单纯的,也不像是会耍心机的人。若不是因为逼不得已,想来她也不敢去爬……”您的床。 谭荣海以前也没见过这位陆家二小姐,今日一见,他便觉得小丫头和少夫人完全不同。特别是那双纯净如水的大眼睛,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只不过,他若是亲眼看到陆宁是怎样生扑家主的,估计他就不会这样想了。 一旁的墨辰抱臂陷入沉思,他也在努力地回想当时的情景。 他记得那姑娘撞到家主后,一直很努力地想要爬起来,她还呵斥家主快放了她呢。 是家主不知哪根筋不对了,强行把人扛进书房给……办了。 刚刚看到那小姑娘那模样,胆小如鼠的,都不敢抬头看人。怎么敢冒着生命危险,去生扑杀人不眨眼的大魔王? 若真是故意勾引,那今日又为何不说出来! 这不合常理嘛! 毕竟,这万一家主不要她,那岂不白瞎了她的清白之身?甚至,搞不好小命都不保了。 所以,他实在是想不通啊! “你怎么看?” 贺君羨扭头看着墨辰问道。 墨辰思索了一下认真地回答:“属下觉得,陆姑娘肯定是有苦衷的,或许她早就知道了少夫人要把她送给大公子。 亦或者她被送进府里,陆家那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这个庶女来牺牲的。 她一个毫无背景的小姑娘,在这里能靠谁?” 当然得想法子找个靠山了。 再说了,就她那小身板,对上贺……大……君……魔王……羡,哪里能挣得脱。 所以,在他看来,家主的意志力开始变得薄弱了!不再像以前那样不近女色了。 貌似动了凡心了。 贺君羨…… 吆喝! 还是他的错了? 所以,小丫头这就轻松地把他的左膀右臂给收买了?蒙蔽了? 贺君羨气得将手中的茶盏砰的一声丢桌上,绷着一张臭脸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谭荣海与墨辰对视一眼,这家主有点生气是咋回事? “今晚安排与他们夫妇一起用晚膳。” 贺君羨在即将跨过门槛时丢下一句话。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 谭荣海听到家主的这句话,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看来今晚,小丫头的命是保住了。 而墨辰闻言却眼睛一亮。 哇哇! 家主终于要成为男人了,二人相互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睛看到了欣慰,随后墨辰赶紧追了上去。 …… 另一边 陆宁跟着陆慈回去的路上,一路上脑子都在乱糟糟的,心里不由得直打鼓,甚至连手心里的疼痛都给忽视了。 不知道墨染会不会将她受伤和今晚要把她送给贺安的事情说出去。 贺君羨知道了他会怎样想? 万一…… 万一爬床失败了,他不想要她,那她今晚该怎么办? 进了沁园阁,陆慈漠然地看了她一眼吩咐道:“宁儿,你厨艺好,你就去厨房给夫君安排晚膳吧!” “是,奴婢这就去。” 陆宁满怀心事地回应着。 “宁儿,你的手可还疼?打不打紧?要不要请府医过来瞧瞧?” 陆慈在她身后假装关心地问。 她得在表面上做好一个知心大姐姐,让陆宁这个小贱人明白自己是真心对待她的才可。 不然她怕陆宁不会尽心为她着想和付出,若是万一扫了夫君兴趣,那就得不偿失了。 “无碍,大姑娘放心便可。” 陆宁没有回头,说话的语气又换回了以往的尊称。 她一直都在牢牢地记住她是奴婢的身份。 “那就去包扎起来吧!省得让夫君看到了恶心。” “是!” 陆宁随口答应着,转身往外走,刚好碰到进来服侍陆慈的柳絮。 而柳絮正憋着满腔怒火无处宣泄呢!于是她扬起手朝着陆宁的脸上狠狠地扇去。 陆宁灵巧地一歪脑袋轻松避开,并用屁股朝柳絮使劲一撞。 只听啪的一声。 柳絮被包裹成粽子的双手狠狠地拍在门板上,疼得她哇哇大叫起来。 陆慈狠狠瞪了陆宁一眼,小贱人,先让你嚣张几日。等她收拾完后院,她就过来弄死她。 随即看着檀儿吩咐道:“快扶她进来。” 檀儿赶紧去扶柳絮,柳絮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少夫人,您一定要给奴婢做主啊!是陆宁那个小贱人故意烫伤奴婢的。” 陆慈没有理会,而是转头看着檀儿吩咐道:“檀儿,你去给陆宁手上抹点药。” 她可不想让夫君看到陆宁手上的烫伤太严重了,省得破坏了她贤良淑德的好名声。 “是” 见檀儿和陆宁相继离开,陆慈转身去到梳妆台,在首饰匣子里拿出一支做工精细的金钗给柳絮插在头上。 “你呀!暂且只能先忍忍。谁让夫君看上她了呢?等到夫君把她玩腻了,到时候你想怎么着都行。 这会先消停点,小贱人还有价值,不能让她身上再有伤。等过了这阵子,你想怎么处置可以,你就是找几个乞丐轮流欺负她都行。” 柳絮委屈极了:“奴婢是替夫人委屈,凭什么要让那个小贱人玷污了大公子金贵的身子?” 陆慈抬手拍了拍柳絮肩膀:“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替我感到不平,我也心疼你的! 等将来你若是看上哪家少年郎想嫁人了,我一定会给你备上一份厚厚的嫁妆。 今晚你就早点休息,这里有檀儿和陆宁服侍着就行。” 柳絮还想再说什么,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 “少夫人在吗?小的是过来给少夫人送家主赏赐的礼物呢。” 柳絮扭头看去,瞬间欣喜万分:“少夫人,是家主身边的墨染。” “快请进来。” 陆慈也是激动万分。 “少夫人,这是家主特意赏赐给您的,家主说少夫人进门后第一次正式敬茶,这是给您的见面礼。 家主说少夫人您贤良淑德,特意给您挑了两匹颜色跟您气质搭配的布料,派小的给您送过来。” 第13章 这都是什么东西啊! 墨染双手捧着两匹灰突突的锦缎面料,面无表情地看着陆慈道:“少夫人,收了吧。” 看着那些布料,陆慈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强行维持着微笑:“辛苦你了,暂且放在桌上吧!待明日早上我要亲自去谢家主的好意。” 话落她看了一眼柳絮。 柳絮极其不情愿地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递过去:“喏,这是我们少夫人赏赐给你的。” 墨染腰板挺得笔直,眸光冷冷地看着柳絮道:“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眼珠子溜了一圈没有发现陆宁的身影,直接将锦缎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开。 柳絮撇了一眼桌子上的缎面哼了一声,一脸嫌弃。 “这都是什么东西啊!花型都是好几年前的了,颜色这么老气,给老夫人穿都还差不多,怎么能配得上花骨朵一般的少夫人您!” 高门大院里的赏赐是有讲究的,赏得越贵重,就证明越给脸。 陆慈心里一样的生气。 “你和檀儿,一人一匹分了。” 柳絮瘪瘪嘴道:“奴婢都嫌弃呢!家主这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吧!” 陆慈转身在窗前榻上坐下:“无需着急,等夫君成为世子。府中的中馈到了我手上,到时候,国公府里所有的东西,还不都是我的了?” …… 墨染正在院子里东张西望着,想找个沁园阁的下人打听一下,瞧见檀儿从一旁走过来,赶忙迎了上去。 “檀儿姐姐,你们家陆宁姑娘在哪里?” 檀儿知道他,于是便对着西角门指了指道:“在小厨房忙活着呢!” “她手都伤成那样了还干活?” 墨染实在是难以置信。 檀儿歪着脑袋看着他问:“你咋知道她手受伤的?你见过她?” 墨染这才幡然醒悟,陆宁特意交代他不让说的,所以他看着檀儿赶紧解释着。 “没有的事,不过是今日看到她沏茶的时候手指发红,所以才会猜想到她是不是手受伤了。” 檀儿本来头脑就简单,被他这么一解释,也就没想那么多。 “放心吧!我已经给她上过药了。” “那就多谢檀儿姐姐了,我还有点事需要找她问问,告辞!” 墨染不想跟她多说,赶紧朝着小厨房方向跑去。 檀儿拧眉看着墨染背影心中暗道:陆宁何时与国公爷身边的人这么熟悉了? 小厨房 陆宁与几个厨娘正忙活着做晚膳,不经意抬头,就看到墨染从门外探进半个身子,把她吓得一跳。 随即她飞快地看了一圈厨娘们,幸好她们都在忙自己手中的活并没看见墨染进来。 她快步走出去,看着墨染低声问道:“墨染哥哥,你怎么来这了?” 万一被陆慈看到了,她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墨染也不敢久留,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两瓶药膏交到她手上,压低声音道:“绿色瓷瓶的是宫里的宝贝,你一定要用的,能保证让你的肌肤恢复如初。 粉色的瓷瓶是烫伤膏。” 陆宁闻言一愣:“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敢收,你还是拿去吧!不要因为我连累你受罚了。” “家主赏赐给你的,尽管拿去用。” 墨染怕厨娘发现了,交代完了一切转身就跑了。 陆宁看着墨染的背影深思。 若真的是国公爷赏赐的,墨染为何会偷偷摸摸的,还跑那么快? 一定是墨染好心想法子弄过来的。 看着手中的两瓶药,少女的眼圈通红。 自从进了国公府,还是第一次被人关心。 原来这世间还是有好人的! 陆宁突然想起一件事,提起裙摆追了上去低声喊道:“墨染哥哥,请问家主是否还在府里?” 墨染头也不回,摆摆手道:“刚才就出府办事了。” 陆宁闻言心里一凉,贺君羨不在府里?那她今晚还能指望谁来救她。 那她该怎么办?是逆来顺受还是破罐子破摔与他同归于尽,亦或者为了自保自尽呢? 陆宁没想到的是,在她还没想出应对法子,还没到晚饭时辰时,贺安就急吼吼地过来了。 “柳絮,快去叫宁儿过来服侍着。” 陆慈看着满面春光的夫君微笑着吩咐柳絮。 没过一会儿,陆宁端着一盘点心跟着柳絮走进屋里。 两人给二位主子奉茶摆上点心。 贺安的眸光毫不掩饰地盯着陆宁看,就像恶心的苍蝇盯着美味的点心一般。 陆宁瞬间感觉浑身发冷,将点心放在桌子上,默默后退几步。 而陆慈虽然面带微笑,但眼睛里却像浸毒一般。 贺安拉起陆慈的手,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陆慈娇羞地窝进贺安的怀里:“能嫁给夫君,也是妾身的福分。” 看着这对貌合神离的夫妻上演着虚伪的恩爱戏码,陆宁差点就吐了。 陆慈视她为眼中钉,恨不得剁了她,为了固宠,将她摆在砧板上任人宰割。 而贺安觊觎美色,满足私欲后又想从夫人身上捞到好处,杀了她粉饰太平。 没有人在意她愿不愿意,没有人在意她腹中胎儿的生死。 因为在他们眼里,她不过就是一个玩物罢了。 陆慈,你的一生都是偷我的难道你就忘了吗? 上一世,贺安就是在今夜晚饭后强暴了她的。 这一世,她要如何逃出魔掌呢? 一想到这些,陆宁的脑子里变得乱糟糟的。 虽然陆慈和贺安两人温存了好大一会儿,可他的眼睛一直都黏在站在后面的陆宁身上。 满眼的渴望,对怀中的妻子已经开始不耐烦,甚至还透着厌恶。 陆慈也感觉到了贺安的心不在焉,强行压着心中的不快,轻轻推开他,依然端着一副千柔百顺般的微笑。 “用膳还需要一会时间,妾身有些乏了,想去休息一会儿。 不如夫君也去偏室休息一下。等我们休息好了,才会更有精神用晚膳,那样的话吃起来就更香……不是吗?” 话中有话,意味深长。 贺安闻言欣喜若狂,抱着陆慈给她猛一顿亲。 “还是夫人善解人意。” 陆慈故作娇柔地瞪了他一眼道:“只要夫君记得妾身的好,就行了。” 言罢她扭头看着陆宁温柔地吩咐道:“宁儿,你且先服侍姑爷去歇息吧!” 第14章 脊背间冒出阵阵寒气。 陆宁闻言浑身一僵,这晚饭还没吃呢!就…… 没办法,陆宁只好僵硬着头皮引领这贺安朝偏室走去。感觉背后那双犹如饿狼一般的眼睛,脊背瞬间冒出阵阵寒气。 到了门口,陆宁没有进屋,她悄无声息地退到一旁,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姑爷,您请……啊!” 不给陆宁反应的时间,贺安直接抱住她就往屋里推去。 陆宁吓得脸都白了,拼命地扒着门框低声求饶:“姑爷、姑爷求您放开我。” 贺安见她不放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她翻过身摁在怀里,张嘴就往她脖子上凑,并上下其手撕扯她的衣裙。 “从今晚开始你就是爷的人了。你放心,爷一定会很温柔的,快点让爷好好地疼疼你。” 陆宁被他固在怀里无法反抗,想到前世种种不由得绝望至极,哭喊着求他放过自己。 “姑爷,求您,放过我吧!奴婢以后定会为您当牛做马。” 贺安已经忍不住了。看到她还在拼命挣扎,索性将人抱起直接朝着屋内奔去。 一把将人丢到软榻上,脱掉身上的外衣直接扑上去。 “只要你好好的服侍爷,爷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陆宁伸手摸了摸藏在大腿后面的剪刀,咬咬牙决定赌一把。 一边使劲地推着贺安,一边哆嗦着声音大喊起来:“姑……姑爷……长……长姐已经把我送给国……国公爷了,我现在可是国公爷的人,您不能碰我。” 陆宁的话让贺安一下子愣在原地:“你说什么?” 陆宁趁着他分神之际赶紧说道:“您若不信,可以去当面去问长姐。今早长姐带我去见国公爷,我已经被国公爷看上了。您若是还执意动我,那就是在跟国公爷过不去。 您不是一直都想请封世子吗?可你若是动了国公爷的女人,后果你能承担得了吗?” 陆宁已经想到了最后一步,如果他非要对她用强,那她就拿剪刀刺穿他的心口。这一世,哪怕是与他同归于尽,也不想被他糟蹋了。 贺安脸色瞬间变得越来越难看,不甘心,他扭头看向窗外。 正屋就在对面,陆慈一直站在门口,正满腔怒火地看着他们。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贺安竟然会这么心急。人还没进屋就已经动手动脚了,这是根本就不把她这个正妻放在眼里了吧。 陆宁的喊叫声她也听见了,随即便带着柳絮赶了过来。 此刻的陆慈,再也顾不上伪装那副淑女模样,看着陆宁开口骂道:“贱人,休得胡言乱语挑拨我与夫君之间的关系。” 陆宁趁着贺安禁锢她的手力气减去,一把推开他跳下软榻就想往外跑去,却被贺安眼疾手快地拦住。 贺安脸色铁青,看着陆慈质问:“陆慈,你竟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跟爷玩阴的?” 陆慈一看大事不妙,急忙跟他解释道:“夫君莫要听这个贱人胡说,妾身已经答应把她送给您了,怎么可能会再把她送给家主?您看到了,妾身这不是已经把她送到您身边了吗?” 她可是未来的国公夫人,怎么可能容许陆宁破坏她贤良淑德的形象。 陆慈扭头看着陆宁,眸光像是浸了毒一般。 “妹妹,你若是当真不想服侍夫君直说便是,难不成我这个做姐姐的还会强迫你? 再者说,众人皆知,家主历来都是不近女色,你竟敢说你是他的女人?我看你是想攀高枝想疯了吧?” 这会儿,贺安已经回过神来,冷冷地看着陆宁质问:“陆宁,爷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也是你长姐大度。 怎么?你这是瞧不起小爷我,想要爬上家主的床? 呵! 贱人,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陆宁知道贺安最恨的就是宴国公,一直没有给他请封世子的事儿。 她经常听到陆慈与贺安在房间里骂宴国公,甚至还会骂老夫人,并说他们母子从没把他当过一家人对待。 还说等宴国公死了,国公府的一切都是他的。 甚至曾经放话出去,等到宴国公老了就别指望他们尽孝。 此刻,陆慈看到夫君生陆宁的气,故意把语气变软哄道:“妹妹,难不成长姐还能害你不成? 夫君一向怜香惜玉,你难道就没看到后院里的那些姨娘们,哪个不是跟着夫君吃香的喝辣的,拥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呢? 夫君将来可是要继承国公府的,到时候定然不会少了你的荣华富贵呢! 再者说,家主年龄大了,又向来不近女色,就算你想跟他,他也不会要你啊! 你说你,放着年轻有为的夫君不要,却把自己大好的年华浪费在一个老头子身上值得吗? 最后退一步讲,即便是长姐将你送回府里,以你的身份,父亲母亲还不是会随便给你指个人嫁了?又如何比得上国公府唯一的嫡公子身份来得尊贵? 即便是做个通房,总好过嫁给一个流浪汉好得多吧!” 陆慈的这番话,无疑是在往贺安的肺管子上狠狠地用力戳。 小贱人敢拒绝他去攀附家主,这分明就是瞧不起他。 气的贺安扬手给了陆宁一巴掌:“贱人,难不成家主还是你能肖想的吗?” 这一巴掌可是铆足劲打的,陆宁的半边脸都麻了,就连耳朵也跟着嗡嗡作响。 贺安越想越生气,看着陆宁目露凶光:“来人,把这个贱人绑起来,今天老子非得弄死她,我倒要看看,谁有胆子敢阻拦爷。” 贺安的话音刚落,外面走进两个小厮,架住陆宁就准备绑人。 陆宁奋力挣脱小厮的禁锢,扑通一声跪在陆慈面前,并不顾手心的疼痛撕开缠绕在上面的薄纱摊开双手。 “长姐,您深爱姑爷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儿。您本就不愿意我去服侍姑爷,所以您才让柳絮故意烫伤我的手。 您带我去给国公爷敬茶,不就是想让国公爷心存怜悯看上我吗? 所以,长姐,如今您已经如愿,国公爷已经看上我了,我已经不会再碍您与姑爷的眼了啊! 求求长姐,您劝劝姑爷,让他放过我吧!” 第15章 让她故意恶心我? 看着陆宁的掌心,贺安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极了。 那双本来白皙嫩滑的玉手,如今已变得红肿不堪,虽然已经被涂上来药,但依然在流着黄色的液体。 扭头看着陆慈质问:“陆慈,你让陆宁今晚过来服侍我,却又故意把她的手烫伤,你这是故意气我的是吧!” 看着贺安发怒,陆慈赶忙为自己辩解:“夫君怎能这样想妾身?柳絮泡茶太烫,是陆宁自己不小心被烫着了。 我本来是带她们三人一起去敬茶的,谁知半路柳絮不小心把银壶打翻烫着了自己。 无奈之下只好让檀儿陪她回来抹药,这才不得已只带了陆宁一个人去的。所以……” 不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贺安目光阴森地看着陆慈质问道。 “所以,她和柳絮都烫着了,那你为何只带她一个人去见家主?你这样做的目的,是想让她故意恶心我吗?” 陆宁不说话,低头故意小声抽泣着。 她倒要看看,夫妻之间一旦埋下怀疑的种子,是否还会毫无芥蒂恩爱如初。 陆慈还是第一次看到贺安露出这样的表情,吓得脸色煞白。再也顾不上什么贤良淑德不淑德了。 一把抓住陆宁的头发,逼迫她抬起头来。 “贱人,胆敢挑拨我跟夫君的关系,你想攀附家主,这不是找死吗?” 陆宁顾不上头皮被扯得生疼,赶紧从袖子里掏出雪莲膏和烫伤膏。 “你们若是不信可以看看我手中的东西,这可是国公爷特意赏赐给我的。” 陆慈闻言一愣,松开陆宁的头发想要拿过来看看。 贺安快她一步将东西夺过来:“雪莲膏!” 随即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可是千金难求都好东西。我知道皇太后曾经赏给家主一瓶,前日里嫣然曾经烫伤了手。我向谭管事讨要时他曾说过,家主是要留着自用的,没想到家主竟然会赏给你? 你个小贱蹄子也配用?” 陆慈看着贺安手中的东西,被气得差点骂出口。 她看着陆宁满脸疑惑:“家主是什么时候给你的,为什么我会不知道?” 陆宁抬手抹了一把眼泪道:“是咱们从主院回来,他差墨染送过来的!” “墨染?” 陆慈闻言那可是气得憋了一肚子火气。 她过去敬茶,家主就赏赐给她两匹过时的锦缎,却给这个小贱人赏赐了贡品,并且还是越过她给的。 难道家主今天一眼就看上这个小狐狸精了吗?他不是不近女色吗?京城里那么多名门贵女想要爬上他的床都被处置了,为何偏偏对这个小贱人另眼相待起来了?这不合乎逻辑啊! 难不成…… 陆慈与贺安相互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些迟疑。毕竟是事关袭爵的大事,他们不可能不谨慎。 陆慈在心里默默的一阵算计,她是不可能允许小贱人爬到她头上耀武扬威的。家主也不过只是赏赐给她一些药罢了,不还是没说明要收了她吗? 既然如此,必须在家主行动之前,她要先下手为强毁了陆宁这个小贱人的清白。她就不信了,陆宁被破了身子,家主还会将她留在身边。 若是那样,家主的头上不就是一片草原了吗?她不信家主会为了一个身份低微的小贱人而与挂在自己名下的嫡子争风吃醋。 这个小贱人,生来就是为了给她固宠的工具,想要做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她不允许。 国公府未来的当家主母,必须是她的。 叶陆慈想罢,唇边掀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来,她看着贺安给他洗脑道:“夫君,在妾身看来,家主赏药是因为她的烫伤严重,并非是看上她了。 你想想,过去曾经有多少名门贵女试图爬上家主的床想要嫁给他,他不是一个都没看上?所以他又怎会看上姨娘生的奴婢呢?” 陆慈的话成功地把贺安给说服了。 瞬间,他对陆慈的话深信不疑,低头看着跪在地上发髻凌乱的陆宁冷哼一声:“贱蹄子,今晚爷就毁了你的清白破了你的身子。爷相信,家主那么疼我,断然不会和我抢女人。” 陆宁一听瞬间吓得浑身颤抖,快速爬起来,转身就想跑。 今晚就算是玉石俱焚,她也不会让贺安得逞的。 贺安长臂一伸拉住她的衣领:“小贱人还想跑?来人,带走,今晚爷要好好的享受一下。” 陆宁奋力挣扎,扑上去紧紧抱着陆慈的腿,嘶声力竭地哭求着:“姑爷,长姐,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一定会一辈子为你们当牛做马报答你们的恩德的。” 叶陆慈抬脚一踹,看着陆宁笑的那叫一个诡异:“贱人,姑爷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分,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妄想攀高枝做国公府的当家主母,你不配。 这辈子你生来就是一个低贱胚子,你只配做一个连畜生都不如的暖床工具。” 贺安的怒吼,陆慈的辱骂,陆宁的哭求,几道声音夹杂在一起好不热闹。 一群人正闹得不可开交之际,一个人从院门外走过来,笑呵呵地看着贺安道:“吆!公子也在啊!大老远就听到哭哭啼啼的,这是作何?” “原来是谭大管家来了,失敬失敬,让您看笑话了。” 陆慈看到谭荣海心里惊讶万分,可不能让那边的人看到她苛待庶妹,不然会影响她的声誉,她可是要做当家主母的人。 若是被家主认为她连个后院都管理不好,又怎会把整个国公府交给她打理呢。 她悄悄拉了拉贺安的衣袖,并朝谭荣海撇撇嘴。 贺安瞬间心领会神,赶忙松开陆宁的衣领,掩饰一下慌乱,故作惊讶地看着谭荣海问:“谭大管家怎会突然来这里?您可真是稀客啊!” 陆宁已经被吓得腿脚发软、浑身颤抖,额头冒着丝丝冷汗,她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衣领敞开,衣服凌乱不堪,头发也乱糟糟的,低头抽泣的模样要多卑微有多卑微,看着让人觉得难受极了。 谭荣海却视而不见,对贺安夫妇拱手:“家主说他难得回府,特命在下备好宴席,请公子与少夫人移步前院用晚膳聊家常呢!” 第16章 除了丢脸,还能做什么? 陆慈与贺安闻言大喜过望,两人齐齐松了口气。 原来家主不是为了这个小贱人,才派人过来的。 陆慈趁机在贺安跟前邀功起来:“今日妾身敬茶时就跟家主说过夫君想尽孝,特意想请家主用晚膳。这不是,家主应允了。” 呵! 这下夫君一定会感谢她了吧! 贺安抬手摸了摸陆慈脸颊。 “还是夫人贤惠!” 陆慈故作娇羞的别开脸,对着谭荣海客气道:“那就请谭大管家先行一步,待我和夫君更衣之后便立刻过去。” 贺安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陆宁,脸上端得那叫一个温和:“你的手受伤了,就回去好生休息吧!其他事,咱们日后再说。” 陆慈赶紧把陆宁扶起:“傻妹妹,夫君可也是为你着想,不想你今后受苦受累呢!快些起来,回房歇息吧!” 陆宁刚想反驳他们,还没来得及开口。 谭荣海好像刚看到她一样:“吆!这位便是少夫人母家的妹妹吧!家主听闻少夫人的妹妹进府,吩咐带过去一起见个面好好款待一下呢!” 陆慈闻言浑身一僵,飞快地看了贺安一眼,贺安却在她眼里看到了一层冰冷的寒霜。 陆慈强颜欢笑看着谭荣海道:“谭大管家,陆宁乃是庶出,其身份低微。怎配被家主招待,她就不去了吧。” 谭荣海看似一脸为难:“少夫人,家主已经发话了,在下哪敢不从呢!请不到人,在下可是要受处罚的,要不您亲自过去回话?” 叶瓷摸不透家主的心思,不知道他是否当真是看上陆宁了。 但是谭荣海都这样说了,她焉能有不从的道理,顶着贺安吃人的眸光,硬着头皮道:“也是哈!家主给的恩赐,岂有不去的道理。妹妹快去洗漱更衣,千万不要失礼了才是。” 陆宁闻言松了口气。 没枉费她昨晚那么卖力的……忙活了一夜。 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步履阑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的腿脚不利索,像是双腿过度劳累的结果。 谭荣海眼底一闪,他被惊讶到了。没想到一向不近女色的家主,一旦开了荤,竟然跟个毛头小子一样的如狼似虎。 他真的无法想象,陆宁这副娇小的身子,是如何抗住家主那么猛烈的……。 啧啧! 没把人折腾散架,还真是奇迹。 收回思绪,谭荣海瞬间面色如常,转身走在前面带路。 陆宁昨晚被折腾了一夜,刚刚又经历了那些事情,如今的她,早已身心疲惫,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拖着软绵绵的一双灌铅似的腿,费力地紧紧跟着后面。 酒宴设在了后花园傍山依水的揽月阁。 陆宁看到一直出现在她噩梦中的荷花池时,浑身的血液都变得冰冷起来。 她竟然嗅到了前世濒临死亡的气息,一刹那,她感觉双腿发抖,迈不动步子。软软地靠在围栏上,像是被扼住喉咙一样喘不上气来。 前世,她就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被贺安与柳絮拖到这里。将她摁在冰冷的水里活活溺死。 裴姨娘嫉妒夫人受宠,便将她的女儿踩成最卑贱的下等人。 联合另一位通房孙氏偷换了正室的女儿,使得假嫡女享受着荣华富贵。真嫡女却被自己名义上的姨娘欺辱,逼做低贱的奴婢,并将她调教成男人手中的玩物,为她的亲生女儿铺路。 谁能想到,世间的事竟如此可笑。 她那短暂而又贫瘠的十几年,背负着奴籍这座大山,被压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失去了清白,失去了亲人,她自怨自艾只怪上天不公平,怪自己命苦。怪她出身不好,怪她没有一个疼爱她的娘亲。怨自己胆怯,不敢不顾一切地逃出去。 她只想苟活罢了,可他们连这一点奢望都不给她。 而那对欺辱过她的夫妻,虽然做尽了腌臜事,却依然享受着荣华富贵,琴瑟和鸣执手一生。 可世人谁知,她的悲惨一生都是人为造成的。 凭什么? 凭什么她就要遭受不公待遇? 凭什么那对贱人却没得到报应? 她又恨又不甘心,她要报仇雪耻,她要收拾这对狗男女。 陆宁抬头,看向揽月阁。 长相俊逸威严挺拔的男人一袭黑袍安静的坐在那里,他是她的救命稻草,可他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难道她还要步前世的后尘吗? 被贺安玷污,再被他扼杀,难道上天当真是容不得她吗? 这一世若是依然那样,她该怎么办?逆来顺受,还是鱼死网破? 可是,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要报仇,她要手撕渣男贱女,可她该怎么办才好啊! 陆宁死死地抓住衣襟,苍白的脸颊配上毫无血色被咬得发紫的嘴唇,可见她在承受着怎样撕心裂肺般的痛苦。 陆慈第一时间发现了陆宁的异样,伸手在她腰间狠狠地掐了一把,霎时痛得陆宁倒吸了一口凉气,人也清醒过来。 陆慈用阴森森的语气在陆宁耳边低吼:“贱人,若是真敢耍花招,回去一定会打断你的腿,再把你卖到妓院里去换银子。” 恐吓完陆宁,瞬间换上一副温婉可人的笑容,跟着贺安,朝着贺君羨款款行礼问安:“侄媳给家主请安。” “侄儿给家主请安。” 贺君羨抬手示意:“免礼,坐吧!” 待到他们夫妻二人落座后,陆宁与柳絮分别站在陆慈与贺安后面。 小厮们端着精致的菜肴,依次而来。 谭荣海亲自给他们三人斟上美酒。 贺君羨漫不经心地转动着酒盅低声问道:“听说你妹妹已经进府,她人呢?在何处?” 陆慈听了心中暗喜,家主根本就没有记住陆宁的脸,看来他根本就没有相中她。说明就是陆宁那个贱人胡诌的,等会回去,看她怎么收拾她,哼!今晚,她必须得献身给夫君。 端着一副恭谦笑脸看着贺君羨回道:“家主见笑了,庶妹乃姨娘所生,不太懂规矩,您多担待一下。” 随即便扭头看着陆宁冷冷道:“还杵在那里干嘛?还不赶紧向国公爷行礼,没规没矩的,除了给侯府丢脸你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