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荒凉》 第329章 食人 江太守脸上堆满了笑容道:“梁大人,做事真是雷厉风行,才能出众啊!” 梁刺史连忙拱手还礼,谦逊地笑道:“哪里哪里,不过是小事一桩,何足挂齿。” 江太守笑着点头,说道:“刚才老夫还在和小庞大人说你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梁刺史微微一怔,目光转向旁边那位年轻的庞斌,眼中带着几分好奇:“哦?两位大人在说本官什么事,哈哈哈。” 庞斌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梁大人,在下想深入民间,视察一下底层的百姓生活状况,只是担忧自己初来乍到,难免会有所疏漏,所以想请大人您多多指教。” 江太守在一旁补充道:“是啊,小庞大人一心为民,老夫也觉得这是好事,可又怕他一个人去太危险,这不,就想着等你回来后,让你与他一起。” “毕竟梁大人在豫州为官多年,对这豫州城的大街小巷,风土人情是最熟悉的,有你陪着,我也放心些。” 梁刺史听后,爽朗地大笑起来:“我当是什么事情呢,这事啊,简单!” “小庞大人有此心意,本官自当全力协助。”说罢,他看向庞斌,眼神中满是热忱,“庞大人,等我们用过午膳后就去,本官带你好好见见咱们豫州的风土人情。” 庞斌面露感激之色,再次拱手道谢:“那就有劳刺史大人了!” 寒暄了几句后,三人结伴太守府的膳堂走去。 夜色如墨,深沉浓稠得似化不开的哀愁,将疲惫不堪的墨染紧紧包裹。 他虽然是刻阵期的强者,此刻也被长时间施法后的倦怠侵蚀,不得不停下匆匆步履,寻得一处角落盘膝而坐。 四周灵气仿若灵动的溪流,缓缓汇入他的身躯,丝丝缕缕地修补着他耗损的精气神。 片刻后,墨染起身,轻轻拍落衣袂上沾染的尘土,抬眸间,一点微弱的灯光在前方闪烁,宛如夜空中孤寂的星芒。 那闪烁的灯光处,肉香悠悠飘荡而来,钻进墨染的鼻腔,引得他腹中一阵咕噜作响。 走近那满是孔洞。仿若风烛残年老人面庞般破败的屋子,只见两个男子守着一口锅,锅里的水在柴火的舔舐下,咕嘟咕嘟地冒着泡,肆意翻滚。 他们衣衫褴褛,破旧的布料在风中瑟瑟发抖,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凄凉。 尽管一锅炖肉散发着诱人的气息,可他们脸上却寻不见丝毫欢愉,那麻木与空洞的神情,恰似这荒芜大地的真实写照。 墨染强压心中的疑惑,踏入屋内。这一举动瞬间打破了屋内的死寂,那两名男子如受惊的困兽,猛地警觉起来。 一人迅速操起菜刀,寒光闪烁间,刀刃上倒映着他眼中的警惕与惶恐。 另一人则慌乱地捡起一根木头,双手紧握着,仿佛那是他抵御未知恐惧的唯一屏障。 “两位莫慌,我并无恶意,只是路过此地,想问问这是何处。”墨染放缓脚步,双手微微抬起,示意自己未携任何武器,眼神中透着诚恳与平和。 两名男子狐疑地打量着他,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游走,似是要从他的神情和举止中探寻出一丝虚假。 良久,见墨染所言非虚,他们紧绷的身体才稍稍放松,手中的武器也略微下垂。 “在下王奎,敢问两位兄弟尊姓大名?”墨染为求稳妥,报出了化名。 “王奎?” “俺是冯大,这是俺弟冯二。”手拿棍子的男子闷声说道,声音沙哑粗糙,犹如磨砂的石块相互摩擦,手中的棍子却依旧没有松开,紧紧地攥在手中,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我乃是宣州官场人士,听闻豫州闹灾,受宣州刺史的指派来豫州,帮助受灾的群众。”墨染言辞恳切,目光坚定地望向两人,试图传递出自己的善意。 “呸,狗官!”冯二突然啐了一口,那口唾沫带着他满腔的愤恨与不屑,重重地落在地上。 “小二,别瞎说!”冯大急忙呵斥道,脸上满是歉意,“对不起,让官家老爷见笑了。” “俺这小弟平常不这样,官家老爷大人有大量不要怪他。”说着,冯大放下手里的长棍,狠狠踢了一脚冯二,随后“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向墨染求饶。 “无妨,有些人误解本官,也是情有可原的。”墨染微微皱眉,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无奈,也有对这灾荒之下人性扭曲的悲哀。 “哥,你求他作甚?” “当官的哪有好东西,你怕他作甚!”冯二瞪大了眼睛,脖子上青筋暴起,像一只被激怒的斗牛,满脸涨得通红,大声叫嚷着。 “小二,你闭嘴!”冯大再次怒喝,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墨染没有理会冯二的叫嚷,转头看向那口沸腾的铁锅。 此时,锅里的水愈发汹涌地翻腾着,蒸汽袅袅升腾,将锅盖一次次顶起,发出“咣当咣当”的声响,仿佛是锅中冤魂的悲号。 突然,锅盖滚落一旁,墨染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顿时,他的双眼猛地睁大,瞳孔急剧收缩,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恐惧——锅中煮着的,竟是人的一半身躯! 那躯体残缺不全,在滚烫的水中上下起伏,皮肉被煮得泛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从身形和轮廓判断,应该是一个男子,如今却成了这锅中令人毛骨悚然的“食物”。 冯二见墨染上前一步,以为他要抢夺他们的“食物”,顿时红了眼,提着菜刀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口中嘶吼着:“狗官!” “你找死!”菜刀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带着一股决绝的杀意。 墨染毕竟是刻阵期强者,反应极为迅速。 他身形一闪,向左轻盈侧身,轻松躲过冯二的菜刀攻击。 随后,他右手探出,如闪电般抓住冯二的衣领,大喝一声,猛地将他甩了出去。冯二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墨染顺势一脚踩在冯二的胸口,冯二顿时口吐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墨染眼中怒火中烧,抽出腰间长刀,高高举起,那刀刃在灯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就要一刀宰了冯二,为锅中那冤死的灵魂报仇雪恨。 “刀下留情!” “刀下留情啊,大老爷!”冯大心急如焚,边跑边大声求饶。 他跑到近前,毫不犹豫地挡在冯二的身前,此时,墨染手中的剑刃离他的胸膛已不到十公分,森冷的剑气吹拂着他的发丝,可他却浑然不惧,只是一个劲儿地哀求:“求大人放过小二,小民愿意用自己的这条烂命换弟弟一命,还请大人刀下留情啊!” “呸,狗官,有种就杀了老子,怕死我是你儿子!”冯二躺在地上,满脸狰狞,双眼布满血丝,恶狠狠地咒骂着,那声音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充满了无尽的怨恨。 就在墨染准备下手之际,冯大突然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墨染的剑身。 瞬间,鲜血从他的双手间汩汩涌出,顺着剑身流淌而下,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一滩殷红。 只要墨染稍稍用力,冯大的手指便会被齐齐斩断,可他却死死握住,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与决绝。 看到这一幕,墨染的心中猛地一颤,他的手不禁微微颤抖,心中的杀意也渐渐消散,泛起一丝恻隐之心。 “大哥,你挡不住的,你在干什么啊?” “要不是这些狗官,我们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吗?” “都是因为他们!狗官来杀了我!”冯二疯狂地挣扎着,脸上的肌肉扭曲变形,双眼喷射着怒火,拼命想要挣脱墨染的压制。 “大人求你放过小二,只要您愿意放过他,就算让小民当牛做马,小民也愿意。” 冯大面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但他的眼神却始终坚定地望着墨染,充满了哀求与绝望。 “哼!” “放过你们?” “你们杀人的时候可曾想过放过他人?” “本官今日就要替天行道,宰了你们两个畜生!”墨染咬着牙,恨恨地说道,手中的长刀依旧高举,可心中的犹豫却越来越浓。 “老子杀你娘了?” “你们这群狗官就会栽赃陷害!”冯二剧烈地咳嗽着,每咳一声,口中便喷出一口鲜血,溅落在他破旧的衣衫上,可他仍不罢休,继续破口大骂。 “大人误会啊,小民兄弟俩从来没有杀过人,也不敢杀人啊!”冯大泪流满面,泪水在他满是污垢的脸上冲出一道道沟壑,他声音颤抖地辩解着,眼神中满是无助与惶恐。 “误会?” “那锅里炖的是何人?” “难不成你要说那是本官眼瞎了?”墨染愤怒地盯着冯大,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他吞噬,手中的长刀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那……那……”冯大一时语塞,嘴唇嗫嚅着,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的眼神闪躲着,不敢直视墨染的目光,双手也下意识地抓紧了长剑,身体不停地颤抖。 “哼,你们两个连自己同类都吃的畜生,本官今日放过你们,怎么向黎明百姓交代?” “本官怎么向枉死的冤魂交代!” “今日本官就替天行道,斩了你们这两个畜生!”墨染深吸一口气,强压心中的不忍,再次举起长刀,准备结束这两人罪恶的生命。 “误会,误会啊!”冯大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泪水、汗水交织在一起,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他“扑通”一声再次跪下,不停地磕头,额头在地上磕出了一个个血印。 “误会?” “死到临头了,你还在狡辩!”墨染冷哼一声,手中的长刀微微下垂,心中的矛盾愈发激烈。 “那……那……那锅里是小民的父亲……”冯大终于崩溃大哭,哭声撕心裂肺,仿佛要将这无尽的黑夜撕开一道口子。 他双手掩面,身体蜷缩成一团,不停地颤抖着,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委屈,那悲戚的哭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墨染只觉脑袋“轰”的一声,仿若被一道惊雷击中,瞬间一片空白。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冯大,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一定是这畜生为了活下去,编造的理由,一定是这样!”他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试图说服自己不要相信这荒谬的话语。 “死到临头,还敢胡说!”墨染大声呵斥道,声音却不自觉地带着一丝颤抖。 “小人对天发誓,那锅里之人绝对是小人的父亲!” “就算大人杀了小人,小人也不敢对大人撒谎啊!”冯大抬起头,泪流满面地望着墨染,眼神中透着一股绝望的真诚,那是对命运的无奈和对生存的渴望交织而成的复杂情感。 一瞬间,墨染只觉六神无主,心中一片迷茫。 他望着眼前这悲惨的一幕,手中的长刀缓缓垂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墨染面无表情地松开了紧握剑柄的手,那柄锋利的剑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寒光,“唰”的一声,剑刃竟如虚幻之影般瞬间消失不见,只余下空荡荡的剑柄在他手中。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不带丝毫拖泥带水,仿佛对这神奇的一幕早已习以为常。 紧接着,墨染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轻轻拔掉瓶塞,一股淡淡的药香弥漫开来。 他蹲下身子,将瓶口微微倾斜,药粉如细密的雪花般纷纷洒落在冯大血肉模糊的双手上。 奇迹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了,原本还在汩汩流血,伤口狰狞的双手,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温柔之手轻轻抚过,那鲜血竟好似倒流一般,伤口处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鲜嫩的血肉,原本苍白的肤色也渐渐恢复了些许红润。 “谢大人不杀之恩,谢大人不杀之恩!”冯大猛地回过神来,他的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微微颤抖,身体更是如同筛糠一般不停地抖动着,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感恩的话语,仿佛这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闭嘴!”墨染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如同寒夜中的冷风,瞬间让冯大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冷酷,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冯大的灵魂,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只能静静地跪在那里,等待着未知的审判。 第328章 下棋 墨染独自静坐在房间之中,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洒下几缕斑驳的光影,宛如破碎的流年。 墨染缓缓伸出手,轻轻揭开那道封条,刹那间,一张张宣纸如同纷飞的蝴蝶般散落开来,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他修长的手指逐一拾起那些宣纸,目光专注而凝重,逐字逐句地阅读着上面的内容。 时间宛如潺潺的溪流,悄无声息地流逝,滴答滴答的钟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回荡,不知不觉已至晌午。 阳光的角度悄然改变,明亮的光斑在地上缓缓移动,然而墨染依旧沉浸在那些文字之中,眉头紧锁,毫无头绪。 “掌管生死……”墨染的嘴唇微微翕动,轻声喃喃自语道。 他的眼神突然一亮,仿若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既然生死簿掌控着生死轮回,那么在死人众多的地方,它出现的概率岂不是最大? 他的目光急切地投向墙上悬挂的豫州地图,修长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指向那片广袤的区域,脸上绽放出孩子般纯真而欣喜的笑容,仿佛已经找到了开启宝藏之门的钥匙。 尽管墨染并不知晓生死簿究竟蕴含着怎样神秘而强大的力量,但他深知,能在世间流传千百年的宝物,必然有着超乎寻常的独特之处。 如今既然大致的地点已经确定,接下来便要展开一场艰难而细致的搜寻之旅了。 墨染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高大而挺拔的身躯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格外坚毅。 他稳步走出将军府,府外的阳光瞬间洒落在他的身上,映照着他一袭黑色的长袍。 刹那间,他的身形微微一动,宛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朝着豫州的方向疾驰而去。 在全速遁走之下,狂风在他耳边呼啸而过,衣袂烈烈作响,仅仅半天的光景,远方那片模糊的豫州边境便已隐隐在望。 晨光熹微,透过雕花窗棂的缝隙,悄然洒落在屋内。 庞斌悠悠转醒,只觉脑袋仿若被重锤敲打过一般,钝痛阵阵。 他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脑袋,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啊……”这细微的声响却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也惊醒了在一旁伺候着、早已轻手轻脚忙碌许久的侍女。 “大人,您醒了!”环儿连忙迎上前,声音轻柔而关切。 庞斌眼神中尚有一丝迷茫,看向眼前陌生的女子,问道:“你是何人?” 环儿欠了欠身,恭敬地回答:“大人,奴婢叫环儿,奴婢是奉老爷命令前来伺候您的。” 庞斌微微点头,只觉口中干涩,脑袋昏沉。 环儿见状,轻声说道:“大人,奴婢这去给您盛一碗醒酒汤来。”说罢,便转身小步匆匆离去。 庞斌继续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那恼人的疼痛,思绪也渐渐回笼,却怎么也想不起昨夜的种种。 不多时,环儿轻轻推开房门,手中稳稳地端着一个托盘,小步快走至庞斌身前。 刚一进门,庞斌便闻到一股清甜的药香味悠悠飘来,他不禁“嗯”了一声,眼中满是诧异,目光随之落在环儿身上。 环儿将托盘小心翼翼地放置在桌上,那托盘上摆放着一只异常精致的小碗,碗中的清汤在阳光的映照下,宛如一汪澄澈的清泉,晶莹剔透,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庞斌忍不住端起小碗,放到鼻子下面轻轻一嗅,刹那间,那清甜的香气仿若灵动的精灵,直冲天灵盖,让他混沌的脑袋为之一清。 他拿起勺子,舀起一勺汤,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随后一饮而尽。 那汤滑过喉咙,只觉一股暖流散开,馥郁的香气在口腔中弥漫开来,经久不散。片刻之间,因宿醉而生的头疼和浑身的无力感竟如同薄雾遇见暖阳,悄然消散。 庞斌顿觉自己仿若被注入了新的活力,整个人精神焕发,盯着手里的汤不由得惊叹道:“这汤居然有如此神效,真是怪哉怪哉!” 环儿听到庞斌的话,轻声笑了起来:“呵呵呵,大人说笑了。” “这醒酒汤是我家老爷用秘方熬制的,光是里面用到的补品,就多达上百种呢。” 庞斌再次看向手中的小碗,眼中满是诧异:“哦!此汤这般珍贵,怪不得如此清新可口。” 环儿微微抿嘴一笑,接着说道:“是啊,平常人可喝不到这汤,唯有像大人这般的贵客才有此殊荣。” “为了熬制这一碗汤,光是用料,便要足足十块气元石。” 庞斌听到此处,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也曾在官场沉浮多年,见过不少有钱人的奢华生活,达官显贵们一掷千金的场景也并非罕见。 然而今日,这区区一碗醒酒汤,却让他深刻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奢靡。 庞斌小心翼翼地端着那碗珍贵无比的醒酒汤。 那汤碗在他手中微微颤抖,他的眼神中满是珍惜与惶恐,生怕洒出哪怕一滴。最终,他一仰头,“咕噜咕噜”几声,将那醒酒汤一饮而尽。 热汤入腹,暖意驱散了些许清晨的寒意,他顾不得文人的矜持与体面,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唇齿间还回味着那清甜的香气。 “大人,奴婢伺候您更衣吧。”环儿轻声说道,声音温婉柔和,如同春日里的微风。 庞斌微微点头,神色坦然。在皇城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早已让他习惯了被人伺候,这些琐碎之事于他而言,不过是生活的常态,自是欣然接受。 在环儿的悉心服侍下,庞斌穿戴整齐了那身象征着职责与使命的官服。 他的神情逐渐变得庄重严肃,心中暗自想着,一定要尽快赶到灾区,亲眼看看那里的情况,尽早将赈灾的粮食发放到灾民手中,让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早日脱离苦海。 刚踏出房门,凛冽的寒风便扑面而来,如刀割般划过脸颊。 一个男子正候在门口,身形略显单薄,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见到庞斌出来,赶忙上前躬身行礼,笑道:“大人,您终于醒了!” 不等庞斌开口询问,那男子又急急忙忙地说道:“我家老爷吩咐了,等您醒后,务必请您过去共商大事。” 庞斌心中一凛,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催促道:“快,前面带路!” 两人一路疾行,寒风扬起地上的尘土,他们的身影在尘土中显得有些匆忙和狼狈。 越走庞斌越是感到惊讶诧异,昨日初见江府时,那宏伟的规模和奢华的装饰已让他震撼不已,可如今他才惊觉,昨日所见不过是江府的冰山一角。 他们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远远望见江太守正坐在湖中小船上悠然自得。 庞斌抬眼望去,只见那湖水清澈见底,微微荡漾着涟漪,在这寒冬之中,湖中的荷花竟然还亭亭玉立,娇艳欲滴,粉色的花瓣在灰暗的天色下显得格外醒目。 庞斌心中暗自思忖,如今已然入冬,荷花本是夏日才有的娇客,要想让它们在这冰寒之时依然存活,背后所耗费的资金必定是一个天文数字。 小船缓缓靠岸,江太守起身相迎,脸上挂着和蔼却又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招呼庞斌上船,说道:“小庞大人,可否赏脸,与老夫对弈一番?”庞斌略作迟疑,随即恭敬答道:“好,晚辈恭敬不如从命。” 庞斌上船后,在江太守对面落座。船上的侍女莲步轻移,动作娴熟地为二人煮茶,不一会儿,茶香袅袅升腾而起,弥漫在整个船舱。 随后,精致的糕点也被端了上来,摆放整齐。 两人开始对弈,起初庞斌落子如飞,攻势凌厉,大杀四方,可渐渐地,他察觉到局势不妙,自己的棋子似乎被江太守一点点地蚕食,陷入了被动的困境。 尽管他绞尽脑汁,试图挽回局面,但最终还是回天无力。 “晚辈输了。”庞斌无奈地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哈哈哈,老夫不过是侥幸赢了小庞大人罢了。”江太守捋了捋他那油亮的胡须,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叶,然后抿了一口茶,神色间透着一丝得意。 “晚辈棋艺不精,让大人见笑了。”庞斌也端起茶杯,学着江太守的样子抿了一口,茶的香气瞬间在口腔中散开,他不禁赞叹道:“好茶!” “呵呵呵,不过是些平凡之物,当不得一个好字。”江太守笑着回应,眼神却深邃如渊。 “太守大人过谦了。”庞斌赶忙恭维道,“多谢大人的招待。” “小庞大人如果喜欢,大可常住在老夫这里。”江太守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庞斌微微欠身,神色恭敬而坚定地说道:“下官有皇命在身,不敢耽搁正事,还望太守大人见谅。” “不急,不急,等梁刺史巡视回来,让他带着你去视察一下民情。” “梁刺史对豫州了若指掌,你们年轻人之间更好协调配合。”江太守的语气看似随意,却又像是别有深意。 庞斌心中一动,略作思索后说道:“那,那下官就再等等吧。” “来,我们再下一局。”江太守眼中闪过一丝兴致。 “请!”庞斌深吸一口气,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棋盘之上,心中却依然在思索着这复杂局势背后的深意。 船舱内,茶香与棋子碰撞棋盘的声响交织。 庞斌紧蹙眉头,眼神在棋盘上快速游移,手中的黑子几次悬于半空,最终还是落下,试图打破被江严主导的棋局走势。 然而,无论他怎样殚精竭虑地改变思路,每一步棋都仿佛陷入了无形的泥沼,难以挣脱被江严逐渐蚕食的命运。 随着又一枚黑子被无奈提走,庞斌长叹一声,向后靠在椅背上,满脸颓然之色:“江大人的棋艺深不可测,每一步都让晚辈佩服。” “哈哈哈,”江严脸上的得意之色瞬间绽放,笑声爽朗,他抬手缓缓捋着胡须,每一根胡须都像是在诉说着他此刻的志得意满,“小庞大人过誉了。”那语气中分明透着对这份夸赞的享受,毕竟,谁能抗拒他人的溢美之词呢? 江严轻轻挥手,让侍女撤去棋盘,转头望向庞斌,眼中闪烁着历经岁月沉淀后的精明:“这下棋啊,就如同人生,须得步步为营,一步错,那可就步步错喽。” “小庞大人你还年轻,缺的只是一点阅历。” “遥想当年,老夫在你这般年纪的时候,不过是国子监里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人物罢了。” 庞斌连忙拱手,脸上堆起谦逊的笑容:“江大人过谦了,大人如今的成就,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正是晚辈学习的楷模。” 说话间,阳光透过船舱的雕花窗棂,洒下一片片光斑,江严抬眼望去,见那日光已然移至正中,便微笑着起身:“看这时间,该用午膳了,咱们边吃边聊。”庞斌也跟着起身,点头应和:“嗯,全听江大人安排。” 两人整了整衣摆,刚要迈出船舱下船,便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庞斌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灰布衣衫的下人急匆匆跑来,到了跟前,迅速收住脚步,恭敬地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禀报道:“老爷,梁刺史来了。” “哦?”江严微微一怔,随即转头看向庞斌,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光芒,旋即恢复了常态,微笑着说:“小庞大人,看来我们得先去见梁刺史了。” 庞斌心中一动,隐隐觉得这局势越发复杂微妙起来,但面上仍不动声色,微微点头应道:“嗯,江大人请。” 二人沿着曲折的回廊,缓缓步入厅内。厅内宽敞明亮,四周摆放着古色古香的家具,墙上挂着名人字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 只见那梁刺史端坐在厅中主位旁的一张雕花梨木椅上,他身躯肥胖,那肥头大耳随着起身的动作微微晃动,脸上带着几分官场得意之色。 梁刺史身着一袭深紫色的官袍,腰间束着一条宽厚的腰带,更衬得他大腹便便。 他的右手正捏着茶盖,轻轻拨弄着茶杯中的茶叶,动作不疾不徐,显然是在悠然自得地品味香茗。 听到脚步声,他抬眼望去,见是江严和庞斌进来,便放下茶杯,双手撑着椅子扶手,费力地站起身来,脸上随即堆满了笑容,那笑容仿佛是刻意堆砌出来的,带着一丝讨好与世故:“江大人,小庞大人,你们可算来了。” 江严稳步走进厅内,神色不咸不淡,目光在梁刺史身上一扫而过,微微点头示意,随后径直走向主位坐下,才开口问道:“梁刺史,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梁刺史连忙微微弓着腰,向前迈了一步,脸上的笑容更加谄媚:“托您老的福,我今儿个可是一大早就出了门,跑了好几个地方,费了好大一番周折,才总算是把朝廷运来的赈灾粮食安排妥帖了。” “那些粮食都已经妥善存放在了城里的几个大粮仓,有专人看守,一粒都不会少。”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擦拭着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似乎是想强调自己的辛苦与功劳。 庞斌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两人的寒暄与对话。 第327章 线索 将军府内烛火摇曳,墨染与李翔相对而坐,几案上酒盏错落,酒香弥漫。 经过一番推杯换盏、促膝长谈,墨染的眼神中仍带着一丝疑惑,从李翔口中得知,就连他也对西域十八部此番兴兵的缘由一无所知。 “墨兄,我父亲久经沙场,他觉得此次西域十八部的行动所谋非浅,绝不像寻常的侵略那般简单。” 李翔放下酒杯,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圣天国的兵力与实力,西域十八部不可能不有所耳闻,却依旧悍然发动这般大规模的战争,实在蹊跷。” 墨染轻轻点头,目光凝视着手中的酒杯,里面的酒液微微晃动,映射出他沉思的面容。 “据探子传来的秘报,他们似乎是为了某样东西而来,可究竟是什么东西,竟能引得几十万大军压境?” “这可不是一场普通的争斗,一旦战败,便是灭国之祸,他们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想来这东西必定价值连城,珍贵非凡。” “墨兄,墨兄……”李翔见墨染陷入沉思,轻声呼唤了两声。 “嗯?”墨染回过神来,眼神中还残留着思索的痕迹,“李兄,怎么了?” “墨兄在想什么呢?”李翔关切地问道,脸上带着一丝好奇。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陈年往事。”墨染微微摇头,神色有些落寞,显然并不打算多谈。 李翔见状,便也不再追问。 他就是这样一个善解人意的人,与他相处,让人如沐春风,轻松自在。 “今日时辰也不早了,墨兄,不如我们早点休息吧。”李翔看了看窗外的夜色,站起身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嗯,那好,今日多谢李兄的招待。”墨染也起身,拱手致谢。 “哪里,哪里。”李翔连忙摆手,陪着墨染一同走向门口。 拜别李翔后,墨染独自一人走在回住所的小径上,夜色如墨,只有两旁的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最近收集到的各种线索,心中越发笃定,西域十八部此番如此大动干戈,目标明确是来寻宝,而这宝物八成就是那神秘的生死簿。 但从与李翔的交谈中,他敏锐地捕捉到一个关键细节——看来李翔他们也并不知道生死簿的线索。 “既然他们也毫不知情,那这宝物难道还未出世?”墨染喃喃自语,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难道要等到特定的时间,它才会现世?” “又或者,唤醒这宝物还需要什么特殊的条件?”他抬头望向夜空,繁星闪烁,似乎隐藏着无数的秘密,一如这扑朔迷离的战局和神秘的宝物,让人难以捉摸。 庞斌一路风餐露宿,经过几日马不停蹄的急行,终于抵达了豫州边境。 他面色疲惫却眼神坚毅,身姿依旧挺拔地坐在马车之中。 “大人,您再怎么繁忙,也得适当歇息一下啊,这般连轴转,身子哪能吃得消?”驾车的马夫满脸担忧地劝解道,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显然这几日的奔波也让他疲惫不堪,但仍时刻心系着庞斌的身体。 庞斌只是简短而坚定地吐出两个字:“继续前行。”他的语气不容置疑,目光透过车窗望着前方的道路,仿佛已经看到了豫州百姓受苦的模样,心急如焚只想快点赶到。 “大人,不是小的多嘴,咱们这么日夜赶路,您每日就只吃一顿饭,这实在不是长久之计啊。” 马夫微微转过头,眼神中满是无奈与关切,“小的们身子骨卑贱,熬一熬也就罢了,可大人您要是累垮了,这责任谁能担得起啊?” 庞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动容,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赶路,早日赶到豫州,就能早一点解救那里的百姓,也不枉费陛下对我的信任。” “我既领了这差事,便要拼尽全力。” 马夫轻叹一声:“唉!”随后扬起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抽打在骏马身上。 那骏马吃痛,长嘶一声,撒开蹄子奔跑得更快了,马蹄扬起阵阵尘土。 后面的骑兵队伍也紧紧跟随着马车,一路疾驰,衣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峻的光。 坐在马车内的庞斌,正专注地看着手中关于豫州的情报,突然感觉到马车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他眉头微皱,高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为何要减速?” “大人,我们到了!”马夫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欣喜。 庞斌急忙打开车门,探出头去,只见城门之上写着“扶昱”二字。他高悬的心终于安定了些许,心中暗自庆幸:总算是赶到了,豫州的百姓也能少受些苦了。 “大人,我们先去何处?”马夫恭敬地问道。 “先去江太守那里报到。”庞斌整了整衣衫,神色严肃。 “是!”马夫应了一声,驾车朝着城门口驶去。一名守城士兵上前询问了信息后,便骑马在前方带路。 不多时,马车来到了太守府前。早早便有人在门口候着了,一位身着朴素却干净整齐的门童打扮的小厮快步跑过来,脸上堆满了笑容,殷勤地接过马夫手里的缰绳,还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马夫下马车。 其实马夫身强体壮,本可以轻松一跃而下,但此刻他也想享受一下被人伺候的感觉,毕竟自家大人可是从三品的朝廷要员,跟着大人奔波劳碌,如今也算是有了些“排场”。 马夫下了车后,手脚麻利地拿出马凳,双手稳稳地搀扶着庞斌下马车。 庞斌掸了掸衣摆上的灰尘,昂首挺胸,大步朝着太守府内走去,准备迎接接下来艰巨的任务,解救受苦的豫州百姓。 庞斌刚踏上太守府的台阶,江太守便从内院稳步走来。 江太守虽年近七旬,脸上布满岁月的皱纹,头发胡须也已斑白,但身姿矫健,步伐沉稳有力,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历经岁月沉淀后的威严,丝毫不见老态龙钟之态,那行走的姿态犹如龙行虎步,让人不敢小觑。 庞斌见状,未等江太守出声,便疾步向前,恭敬地拱手行礼,朗声道:“晚辈庞斌见过江大人。”声音洪亮且充满敬意,身姿微微前倾,尽显谦逊之态。 江严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伸手重重地拍了拍庞斌的肩膀,目光中满是赞赏之色,由衷地赞叹道:“庞大人真是年少有为啊!” “而立之年便已得陛下器重,这般才华与机遇,未来的仕途必定不可限量!” “依老夫看,假以时日,登阁拜相也未尝不可。”言辞之间,满是对庞斌的期许与肯定。 庞斌连忙微微低头,谦逊地回应道:“江大人过誉了,晚辈不过是恪尽职守,努力办好陛下交代的事情罢了,至于那些高位,实非晚辈敢奢望之事。”说话时,他的眼神诚恳而坚定,透着一股不骄不躁的气质。 “哈哈哈,庞老弟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谨小慎微了。”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只见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人从旁边的回廊走了过来,此人正是梁祖辉。 庞斌立刻转身,再次躬身行礼,恭敬地说道:“晚辈见过梁大人。”态度依旧恭敬有加,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梁祖辉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免了,免了。” “庞老弟什么都好,就是这一身的文人气太重,太过谦逊守礼。”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 庞斌微微欠身,笑着回答:“梁大人说笑了,当年若不是您的举荐之恩,又怎会有今日的庞斌?” “这份恩情,庞斌一直铭记于心。”他的话语真诚而感激,眼神中流露出对梁祖辉的敬重。 “哦!”江太守微微一惊,随即笑道,“原来你二人之间还有这般渊源,那今日可真是值得庆贺。”他转头看向庞斌,热情地说道,“庞大人,我看今日就在老夫这府里为你接风洗尘,也为你们重逢庆贺一番,让老夫略尽地主之谊。” 庞斌连忙拱手致谢,说道:“那就叨扰江大人了。” “哈哈哈哈,不妨事,不妨事。” “老夫这府邸啊,平日里冷冷清清,也好久没有这般热闹了。”江太守笑着,眼中满是欢喜之色,侧身抬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引领着庞斌和梁祖辉向内院走去,准备开启一场热闹的接风宴,而在这看似平常的寒暄背后,似乎也隐藏着即将拉开不同寻常的帷幕。 墨染满怀期待地回到屋子,心急如焚地去找乌鸦,渴望从他那里获得一些急需的帮助,然而迎接他的却是紧闭的大门和令人沮丧的沉默。 碰了一鼻子灰的他并未就此罢休,转而又去找魔帝,可命运似乎故意捉弄他,魔帝的门也无情地在他面前关闭,将他的希望拒之门外。 无奈之下,墨染深知此刻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他迅速找出之前购置的圣天国地图,那羊皮纸质地的地图上,每一座城池的信息都被详细地刻画着,河流山川,关隘要道无一遗漏。 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拿起一支炭笔,先是在自己目前所处的位置小心翼翼地画了一个圈,随后又精准地将西域十八部所在之地标记出来。 紧接着,他修长的手指沿着地图上的线条缓缓移动,开始运用排除法进行推算。位于圣天国东部的青州,律州,古州,因距离和方位的因素,率先被排除在嫌疑范围之外。 东南和东北方向的州府,经过一番思索,也被一一划去。 正北正南的那些州府,同样不符合条件,被果断排除。 此时,地图上只剩下西南,西北以及西方的七个州府。 他的目光停留在西域十八部所在的正西位置,沉思片刻后,心中有了定论,西南和西北的五个州府因位置关系也不可能是目标,如此一来,剩下的便只有正西黄龙关后的豫州和宣州这两个州府了。 想到这里,墨染立刻行动起来。 他快步找到明霜,神色急切却又不失条理地对她说道:“尽快将豫州和宣州最近的讯息收集过来,此事至关重要,越快越好。”明霜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干练与利落,轻声应道:“公子放心,奴婢这就去办。”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屋内,明霜准时出现在墨染面前。 她的手中抱着一捆纸张,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又难掩自豪的神情:“公子,奴婢不负所托,将最近几年豫州和宣州发生的所有大事都收集齐全了。”墨染接过纸张,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嗯,你做得很好。” 然而,他察觉到明霜并没有退下的意思,便抬起头,目光温和地看着她:“你还有什么事吗?” 明霜的双手不自觉地揉搓着裙带,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过了片刻,她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抬起头说道:“公子,如今商会蒸蒸日上,可我们的情报却实在是一塌糊涂,这对商会未来的发展极为不利。”说完,她又有些担心地看了墨染一眼,生怕自己的话会引得他不悦。 墨染微微皱眉,声音严肃的问道:“每个商会都有自己的情报部门吗?”明霜连忙解释道:“并非如此,只有南疆顶级的几个商会才有自己的情报网,而且他们大多也只是用来简单地打探消息。” 说到此处,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惶恐:“奴婢该死,不该说这些让公子为难之事。”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拼命忍着不敢哭出声,只是偶尔发出几声压抑的呜咽。 她的心中满是恐惧,曾经失去家人的痛苦经历让她无比害怕再次失去依靠,在墨染面前,她此刻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墨染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不由一软。 他轻轻地走上前,双手温柔地捧起明霜的脸,让她抬起头来,四目相对。 明霜的眼中满是惊愕与不知所措,而墨染则用拇指轻轻地将她眼角的泪水擦拭干净,轻声说道:“哭花了眼睛就不好看了,有想法就去做吧,我支持你。” “正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们一定要有自己的情报网,而且要遍布天云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明霜望着墨染,那一刻,她仿佛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了未来的辉煌时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与力量。 墨染见状,又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牌递给她,说道:“这是五十万气元石,你先拿着用,以后若是缺钱了,就直接告诉我。” 明霜像个听话的小女生一般,用力地点点头:“嗯。” 接着,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公子,那我们的情报部门叫什么名字呢?” 墨染微微仰头,沉思了片刻,起名字什么的最麻烦了。 突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上一世看过的小说中那些神秘而酷炫的情报机构名字,眼睛一亮:“天机阁!” “情报部门就叫天机阁!” “天机阁” “天机不可泄露,这个名字好。”明霜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天机阁,好名字,奴婢一定不会辜负公子的期望,将天机阁发扬光大。” “嗯,你去忙吧。”墨染微笑着说道。明霜微微屈膝行礼后,转身离去。 墨染则转身走向光门,随着一道柔和的光芒闪过,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只留下一室静谧。 第326章 安葬 阳光无情地炙烤着这片满是疮痍的大地,几人离去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的滚滚烟尘之中。 墨染微微仰头,望着那明晃晃却并不温暖的太阳,轻叹了一口气,正欲转身返回城主府。就在这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一道瘦弱的身影。 那是名叫莫娘的妇人,她正费力地拖拽着丈夫的尸体,一步步朝着一旁的大树挪去。 她的身子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凌乱的发丝黏在汗湿的脸颊上,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后紧贴着嘴角,随着她的动作而晃动。 她的衣衫破旧不堪,多处被划破,露出了脏兮兮且带着淤青的皮肤。 那原本素净的衣裳此刻已辨不出颜色,上面沾满了尘土和血迹,有的地方还结着干涸的血块。 墨染走近几步,那股刺鼻的尸臭味愈发浓烈,熏得人几欲作呕。 但莫娘却似浑然不觉,她轻柔地将丈夫的尸体放置在树荫下,随后蹲在一旁,眼神空洞而又执着地挥动着手中那根不知从何处捡来的树枝,一下又一下地驱赶着丈夫脸上不断飞舞的苍蝇。 她的动作机械而又充满了眷恋,眼神中满是痛苦与不舍,嘴里还念念有词,像是在诉说着往昔的岁月,又像是在与丈夫做最后的呢喃。 “需要我帮你们雇一辆马车吗?”墨染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死寂,他的语调轻柔,带着一丝关切。 莫娘像是从一场噩梦中惊醒,她猛地抬起头,慌乱地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衫,恭敬地对着墨染行了一礼。 “恩公已经帮过我们夫妻二人太久了,小女子不敢再麻烦恩公了。”她的声音沙哑而颤抖,透着深深的疲惫和无尽的哀伤。尽管面容憔悴不堪,但仍能看出她往昔的清秀。 此时,她的眼眶深陷,眼睛布满血丝,嘴唇干裂起皮,下巴上还有一道干涸的血痕,不知是何时划伤的。 “你还有家人吗?”墨染问道,目光中透着一丝怜悯。 墨染的话音刚落,莫娘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那积蓄已久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她双肩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捂住嘴巴,试图压抑住那悲痛欲绝的哭声,但却只是徒劳。 片刻后,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猛地擦去脸上的泪水,强撑着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小女子的家人全死了,都死在了那些畜生的手里,家……我已经没有家了。”她的声音哽咽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来。 她倔强地咬着嘴唇,嘴唇已被咬得破皮出血,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流下,滴落在那满是尘土的衣襟上,洇出一朵朵暗红色的血花。 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如果你没有可以去的地方,等埋葬了丈夫,我介绍你去做些普通的活计,虽不能让你大富大贵,但却能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我想你的夫君也想让你好好的活着。”墨染的眼神坚定而真诚,静静地看着莫娘。 “小女子无以为报,此生愿为恩公当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莫娘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极力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最终还是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那哭声撕心裂肺,仿佛要把这些日子以来所遭受的所有痛苦与委屈都宣泄出来。 墨染静静地站在一旁,他的双手微微握拳,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心疼。 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眼前这个悲痛欲绝的女子,只是觉得让她尽情地释放一下也好,毕竟憋闷太久对身体定是不好的。 于是,他就这样静静地站着,默默地看着莫娘,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有莫娘那悲戚的哭声在空气中回荡。 午时,太阳高悬在天空正中央,无情地散发着炽热的光芒,将大地烤得滚烫。 墨染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内的土系真气,只见他双手舞动,脚下的大地开始剧烈颤抖起来,随即缓缓裂开一条巨大的缝隙,缝隙中散发出阵阵尘土气息。 紧接着,他身形一闪,来到一棵大树旁,手中长剑瞬间出鞘,剑影闪烁间,刷刷刷几声,那棵粗壮的大树轰然倒下。 他手持长剑,在树干上精雕细琢起来,木屑纷飞,不一会儿,一副简易却又结实的棺材便呈现在眼前。 墨染走到莫娘丈夫的尸体旁,小心翼翼地将尸体抱起,轻轻地放入棺材之中。随后,他双手再次舞动,运用土系真气将棺材缓缓放入大地的裂缝中,接着又是一番操控,裂缝逐渐合拢,地面再次恢复了平整,只留下一个微微隆起的土包。 他并未停歇,又来到一块巨石前,手中长剑挥舞,坚硬无比的石头在他的剑下就如同刀切豆腐一般,不一会儿,一块墓碑便雕刻而成。 墨染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莫娘与丈夫做最后的告别。 莫娘缓缓地跪在地上,双手轻轻地抚摸着墓碑,眼神中满是眷恋与不舍。她的嘴唇微微颤抖,轻声诉说着往昔的点点滴滴。 “我从小就是孤儿,无父无母,是他的父母收养了我。” “从小我们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我们曾无数次幻想过未来的生活,想着会有一个温馨的小家,会有几个可爱的孩子,会相伴到老……”莫娘的声音轻柔而沙哑,在这寂静的午后,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墨染的耳中。 “可谁能想到,就在我们结婚后的第二个月,城破了,我们被那些畜生抓去了,我们的幸福生活还没开始,就全都没了……”莫娘的泪水不停地流淌,滴落在墓碑前的土地上,洇出一片片深色的痕迹。 阳光依旧炽热,洒在这片刚刚经历了生死离别的土地上,墨染静静地站在一旁,陪着莫娘,守着这份沉重的哀伤,直到夕阳西下,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莫娘的丈夫最终入土为安,墨染面色凝重,轻轻地将泣不成声的莫娘带到了神秘的气海世界。 墨染简单地对秋若叮嘱了几句,便匆匆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雾气之中。 此时,在繁华热闹的商会总部,明霜正与万民商会的几位核心高层进行着一场至关重要的会议。 会议室内气氛凝重,众人围绕着商业版图的拓展与资源的调配各抒己见,争论不休。 突然,明霜神色一凛,她感应到了一股熟悉而又神秘的气息,当下果断宣布:“诸位,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既定的规划按部就班地推进即可。” 高层们虽面露疑惑,但也齐声应和。待众人鱼贯而出,明霜立刻起身,莲步轻移,小步跑到了那间隐藏在商会深处的密室门口。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密室的门。 密室内,烛火摇曳,墨染负手而立,静静地等候着。 见明霜进来,墨染微微侧身,轻声说道:“不必行礼。”明霜还是恭敬地屈膝跪拜,随后被墨染轻轻扶起。 “我找你来,是有事要问你。”墨染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与凝重。“请公子明示。”明霜垂首,轻声回应,态度谦卑而虔诚。 “你可知生死簿?”墨染直视着明霜,目光中充满了探寻。 明霜不禁抬头,眼中满是疑惑,似乎在说像墨染这样的人物怎会不知,“公子不知吗?” 墨染眉头一皱,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异样,“嗯?此话怎讲?” 明霜微微抿唇,缓缓说道:“在这片大陆上,天地人三书的传说,哪怕是牙牙学语的孩童都耳熟能详。” “三书?”墨染面露惊愕之色,本以为是极其隐秘的信息,没想到竟是这般广为人知。他并未解释自己为何不知,只是沉声道:“仔细说来,这天地人三书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霜轻轻点头,陷入了回忆之中,“小时候,我曾听府中的长辈讲述,天地初开之际,混沌一片,唯有一位天神独存。 一日,外敌来袭,天神拼死抵抗,虽将外敌诛杀,自身却也身负重伤,无力回天。 于是,天神做出了一个悲壮的决定,将自己的身躯与灵魂献祭,回归天地,以待来日重生。 他死后,灵魂化作人书阴阳生死簿,掌控着世间生灵的生死轮回。 身躯则化为地书洪荒山海经,司掌着世间的山川河岳、走兽飞禽。 而那本天书,却只是一个缥缈的传说,无人知晓其究竟掌控着何种力量,相关的记载也是少之又少。” 明霜顿了顿,继续说道:“后来,在地书的孕育之下,世间渐渐出现了山川湖泊,珍奇异兽,还有了第一批人类,被称作先民。” “他们借助人书、地书和天书的力量修炼,最终成为了神仙,主宰着天地万物。” “人们虔诚祭祀,神仙赐福人间,一片祥和。” “然而,好景不长,神仙之间不知为何爆发了一场惨烈的内战,死伤无数。” “最终,天书下落不明,地书也消散于天地之间,据说人书被撕成碎片,流落人间。” 墨染静静地听完,双手背负在身后,眉头紧锁,脑海中不断地梳理着之前的种种线索,眼神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我知晓了。你且帮我留意有关天地人三书的一切线索。”墨染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是,奴婢遵命。”明霜恭敬地应道。 刹那间,一道白光闪过,墨染的身影消失不见,只留下明霜一人在密室之中,久久伫立。 墨染走在回住处的路上,周围一片寂静,空无一人,道路两旁的灯火在寒风中摇曳不定。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兽人提及生死簿时的场景,心中思忖着是否应该将此事禀报给王莽和李贺。 但这个念头刚一浮现,就被他立刻否定了。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暗忖:自己偷偷溜出去这件事本就难以解释,万一被有心人诬陷为通敌叛国,届时就算有百口也莫辩。 “罢了罢了,还是暂且静观其变吧。” 墨染的身影出现在将军府门口,恰好与正要进门的李翔打了个照面。 李翔手提一个雕花食盒,抬头见是墨染,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促狭的笑意,开口便打趣道:“墨兄昨夜未归,这是去哪里风流快活了?” 墨染身着一袭赤色长袍,衣袂随风轻轻飘动,神色间透着几分洒脱不羁。 听闻李翔的调侃,他只是淡淡一笑,温润的双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昨夜出城漫步,机缘巧合之下有所感悟,便在城外的破庙中静坐参悟,这一坐就到了今日黄昏,刚结束便匆匆赶回来了。” 李翔眼中露出一丝惊讶与好奇,随即笑道:“如此看来,我也得多出去走动走动,说不定哪天也能像墨兄这般寻得突破的契机。” 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的食盒,热情地发出邀请:“墨兄想必还未用晚膳吧?” “今日去拜访一位友人,他送了我些新鲜的肉食,正巧可以与墨兄一同品尝,若是墨兄不嫌弃,咱们进去小酌几杯,如何?” 墨染本有心拒绝,毕竟刚刚结束长时间的参悟,身心略感疲惫。 但见李翔如此热情,又想到自己初来乍到,对这边关之事所知甚少,从他口中或许能探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于是便微微点头,欣然应允:“那墨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有劳李兄。” 两人并肩步入将军府,月光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拖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李翔居所内烛火摇曳,一桌简单却精致的酒菜散发着诱人香气。 墨染与李翔相对而坐,杯中酒液在光影下泛着琥珀光泽。 李翔率先端起酒杯,爽朗笑道:“来,墨兄,先满饮此杯!” 说罢,仰头一饮而尽,酒水顺着嘴角流下,他随意用衣袖一抹,尽显豪迈。 墨染亦微笑着举起酒杯,轻抿一口,酒的辛辣与醇厚在舌尖散开,眼神却透着几分若有所思。 第325章 逃回来了 “生死簿?”墨染听到这个名字,心中猛地一震,眯着眼睛陷入了沉思。他的内心如同惊涛骇浪一般,翻涌不息。这生死簿难道是自己记忆中,前世孙悟空大闹地府撕毁的那个生死簿?这些兽人要拿东西做什么?那东西又有什么用?一个个问题如同盘旋的苍蝇,在他的脑海里嗡嗡作响,让他一阵头疼。 就在这时,虎劣的声音弱弱地响起:“大人,小的把所有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能把小的当个屁就放了吗?” “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回答完我就送你回家。”墨染回过神来,看着虎烈,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只要是大人想知道的,小人知无不言!”虎烈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信誓旦旦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希望能够尽快摆脱眼前这个恶魔般的人类。 “刚才那女子你可知道是谁?”墨染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似乎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十分重要。 “她,她,大人认识她吗?”虎烈察觉到墨染的情绪变化,声音颤抖地问道,心中暗自猜测着两人的关系,试图从墨染的反应中找到一丝生机。 墨染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我与她并不相识。” 虎烈长出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以为自己猜对了。 他讨好地问道:“大人喜欢那小娘子吗?” 见墨染没有说话,虎劣以为墨染是在装高人装深沉,他继续滔滔不绝地说道:“那女子是我族攻下南国人的一座城池后,抓捕的奴隶。” “本来小的想在她丈夫面前玩他娘子,谁能想到那狗东西不知好歹,居然敢反抗,小的一拧就把他的脖子拧断了。”虎烈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似乎在炫耀自己的“英勇”行为,完全没有注意到墨染眼中逐渐升起的怒火。 “要是大人喜欢那小娘子,小的把那女子送给您,以后抢到了别的女子也一并送给大人您。”虎烈越说越起劲,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口水都快流了出来。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噗嗤”一声,一把锋利的长剑瞬间穿透了他的胸膛扎进了它的心脏。 虎烈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墨染,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吐出了几个字:“为什么?为什……” “说了送你回家,就送你回家。”墨染嘶哑的嗓音中充满了怨毒,眼睛死死地盯着虎烈,一字一字地从嘴里蹦出,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的仇恨。 说完,他猛地抽出长剑,虎烈的身体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上,鲜血从他的胸口涌出,慢慢地染红了周围的土地。 墨染缓缓踏出那神秘的气海世界,心神却仍有几分恍惚,仿佛还未从那深邃的内里完全脱离出来。 待他的目光触及到营帐内的景象时,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 只见床上三个女子不着寸缕,她们的衣物如破败的蝴蝶般散落在地,被无情地撕碎,那场面触目惊心,诉说着这几日来她们遭受的凌辱与苦难。 墨染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那畜生已经死了,你们自由了!”最终,墨染还是鼓起勇气,率先开口,那声音在寂静的营帐内突兀地响起,仿佛一道利刃,划破了黏稠的压抑气氛。 “自由了?”床上的三个女人先是一愣,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即,那压抑已久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喜极而泣。 这些日子,她们被那可恶的虎烈肆意践踏,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如今听闻这个恶魔终于毙命,怎能不喜? “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姐姐,我们可以回家了。”其中一个年幼的女子,眼中闪烁着久违的光芒,那光芒里饱含着对家的思念与渴望,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的喜悦。 “回家?” “哪里还有家……”那少妇却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她慌乱地扯过被撕碎的衣服碎片,紧紧地裹住自己裸露的身躯,仿佛这样便能护住那已经破碎的贞洁。 她的声音空洞而迷茫,眼神中满是无助,在这一瞬间,她像是迷失在了无尽的黑暗中,找不到方向。 方才还沉浸在喜悦中的三女,听闻此话,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悲伤,那悲伤如阴霾般笼罩着她们,挥之不去。 “你们有什么打算吗?”墨染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轻声问道。 与此同时,在主城的一间大院里,一个虎头兽人在漆黑如墨的夜里疯狂地奔跑着,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径直朝着那紧闭的院门冲去。 “砰”的一声,那扇闭锁的房门被他蛮横地撞开,木屑飞溅。 屋内,正沉浸在纵欲狂欢中的魁梧男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惊得浑身一震,兴致全无。 他猛地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那气喘吁吁,狼狈不堪的虎头兽人,眼中满是怒火,“虎蓝,你最好有重要的事,否则我非扒了你的皮!” “族……族……族长,大……大……大事,不……不……不好了……”虎蓝一路狂奔而来,此刻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别急,慢慢说,你他娘的别死在我这里!”虎枭不耐烦地吼道,那声音如同闷雷般在屋内炸开。 “少……少族长的,魂牌碎了!”虎蓝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这句话艰难地吐了出来,随后整个人便如虚脱了一般,瘫软在原地,眼神空洞而绝望。 “什么?”虎枭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瞬间瞪大了眼睛,“噌”的一声窜了过来,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他伸出粗壮的大手,一把掐住虎蓝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你再说一遍!” “少族长的,他的魂牌碎了……”虎蓝有气无力地重复着,脸色已经因为缺氧而变得青紫。 虎枭仰头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虎啸,那啸声中饱含着愤怒与悲痛。 随后,他如同一只发狂的猛虎,“嗖”的一声窜了出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夜色中,向着虎烈的住所狂奔而去。 “恩公,您能带我们走嘛?”四位女子之中最小的那位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神中满是天真与期待,那声音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胆怯。 此话一出,其余三名女子也一同望向墨染,眼中的期待之光如星辰般闪耀,仿佛墨染就是她们黑暗中的唯一救赎。 墨染微微点头,就在这时,那少妇不知从何处扯来一块洁白的床单,匆匆裹在自己身上。 她的怀中紧紧抱着自己丈夫早已冰冷的尸体,那尸体的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和淤青,让人不忍直视。 “扑通”一声,少妇双膝跪地,她双手捧着丈夫的尸体,重重地给墨染磕了一个响头。 那额头与地面碰撞的声音沉闷而响亮,瞬间,鲜血从她的额头涌出,顺着脸颊流下,滴落在地上,染红了一小片尘土。 “恩公,小女子不求你能带走我和丈夫两人,只求您能带走我丈夫的尸体,让他能够重新回归故土。” “只是葬在家乡的土地上就好,小女子来世愿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她的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哀伤与恳切。 墨染被这女子的真情深深打动,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嘴唇微张,却一时间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份沉重而真挚的情感。 见墨染没有说话,那女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她以为自己的请求惹恼了这位救命恩人。 “恩公,已为小女子一家人报仇雪恨,是小女子不知好歹,还望恩公莫要动怒……”她说完后,慌乱地捡起不远处的匕首,那匕首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她将匕首对准自己的心脏,眼神中满是决绝,仿佛在这一刻,死亡对她来说已是一种解脱,她只想与丈夫在另一个世界相聚,永不分离。 “叮!”就在那匕首即将刺入她胸膛的瞬间,一道清脆的铁器碰撞声响起,墨染眼疾手快,手中的剑如闪电般挥出,精准地挑飞了她手里的匕首。 那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墨染刚准备开口安慰几句,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骤然打破了夜晚的寂静,那啸声中饱含着无尽的愤怒与威严,让人毛骨悚然。 墨染心中一紧,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必须马上离开。 “闭上眼睛,我带你们走。”墨染神色凝重地说道。 “嗯。”几人齐声应答,随后紧紧闭上双眼,不敢有丝毫懈怠。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几人瞬间消失在了原地,仿佛从未在此出现过一般。 墨染带着几人快速向外逃窜,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在夜色中穿梭。 就在他前脚刚离开,一个魁梧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营帐处。此人身材高大威猛,肌肉隆起,犹如一座巍峨的小山。 若是墨染在此,定会惊讶地发现,这个人和他刚刚杀死的虎烈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那眉眼之间的凶狠与霸气如出一辙。 虎枭环顾着空无一物的营帐,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怒火仿佛要将这周围的一切都化为灰烬。 “谁!” “是谁!” “谁杀了我儿!”他仰天怒吼,那虎啸声响彻九霄,震得周围的树木瑟瑟发抖,枝叶纷纷飘落,仿佛也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颤抖。 “嗖嗖嗖”,十几个身影如鬼魅般闪现,瞬间出现在营帐外,他们个个身姿矫健,眼神冷峻,如同一把把出鞘的利刃,散发着肃杀之气。 墨染一路狂奔,逃出了几十里地,此时的他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双腿似有千斤重,但恐惧驱使着他不敢停歇。 待终于停下脚步,他回首望向远方那座被夜色笼罩的城池,只见城中一个巨大的虎型法相顶天立地,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压,仅仅目测,其高度最少也有上百米。 墨染心有余悸,不禁暗自感叹:“真恐怖啊!这等实力,对方最少是超凡境,今日若跑得慢些,怕是要命丧于此,幸亏自己机灵。” 本想着再去城中其他地方探寻一番,但如今看来,保命要紧,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夜色下,荒芜的沙漠一望无际,狂风呼啸着卷起层层沙浪,墨染望着眼前这一片死寂的景象,心中一时没了头绪。 不过回想起之前在城中的所见所闻,他也算有所收获,至少了解到了此次对方前来的目的,这一趟也不算白跑。 借着清冷的夜光,墨染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城内。 他深知此时不宜直接返回住所,万一被对方追踪至此,难免会牵连他人,于是决定在城外那座早已破败不堪的庙宇中休整一夜。 庙宇中蛛网横陈,佛像坍塌,四周弥漫着腐朽的气息。 墨染寻了一处还算干净的角落,盘膝而坐,闭目调息,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破败的屋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墨染缓缓睁开双眼,深吸一口气,将气海世界内的四个女子放了出来。 这四名女子刚一现身,看到周围这破庙的景象,一种熟悉而又心酸的感觉瞬间萦绕在彼此心头。 她们相互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眼前救命恩人的感激。 随后,四人毫不犹豫地纷纷向墨染下跪叩首,齐声说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墨染神色平静地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心中很是享受这种被人尊崇,感恩的感觉。 他挥了挥手,轻声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们就自由了,各自回家去吧。”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四块气元石,分别递给四人,说道:“拿着吧,这些应该能帮到你们。” 要知道,这一块气元石对于边疆的普通百姓而言,价值不菲,足够一家三口一年的花销。 几名女子见状,面露惊愕之色,纷纷摆手不敢要。 墨染见状,微笑着劝道:“拿着吧,莫要推辞。” “赶紧回家,你们的亲人想必也在日夜盼着你们回去。” 一众女子听了这话,不禁悲从中来,哭哭啼啼地再次向墨染道谢,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去。 第324章 生死簿 夜幕如浓稠的墨汁,深沉地笼罩着整座城池。 万籁俱寂,所有人都沉浸在梦乡之中,唯有几个身形矫健、手持长刀且提着灯笼的身影,鬼魅般地在城中穿梭巡逻。 摇曳的灯光映照着他们冷峻的面容,刀光在夜色中闪烁着森寒的光芒,仿佛是黑暗中唯一醒着的幽灵,警惕地搜寻着任何可能的异动。 墨染一袭黑衣,身姿敏捷如夜枭,在阴影中快速地移动、跳跃、腾挪,巧妙地躲避着巡逻的兽人士兵。 他的脚步轻盈无声,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迅速,如同灵动的鬼魅,悄然向着既定的目标前行。 不多时,他来到了一处营帐前,此处相较于周围的营帐,明显更为奢华繁华,明亮的灯火从帐内透出,宛如黑夜里的一座孤岛。 墨染悄然靠近,刚一贴近营帐,一阵女子的哭泣声便隐隐传入耳中。 随着他越发走近,那哭声愈发清晰,其间还夹杂着痛苦的抽噎与绝望的哀叹,听上去似乎不止一个女子在遭受着折磨。 墨染眼神一凛,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帐篷内。 入目所见,一个浑身肌肉隆起、犹如蛮牛般健壮的男子,正肆意地在三个瑟瑟发抖的女子面前展现着他的暴虐与张狂。 那男子满脸横肉,眼中闪烁着淫秽与贪婪的光芒,粗糙的大手在女子们娇嫩的肌肤上肆意游走,嘴里不时发出令人作呕的淫笑,营帐内弥漫着一股压抑而恐惧的气息。 就在墨染准备抽身离开这令人作呕的场景时,突然,“啪”的一声清脆巴掌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平静。 只见那肌肉男子猛地一巴掌重重地扇在了其中一名女子的脸上,女子那柔弱的身躯瞬间被打得向一旁飞去,嘴角顿时溢出了鲜血,殷红的血迹顺着她苍白的下巴缓缓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微小的血花。 “别不知好歹,你虎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不然我让你和你那死鬼丈夫团聚!”男子恶狠狠地咆哮着,声音如同夜枭的嘶鸣,在营帐内回荡,震得人耳鼓生疼。 女子捂着脸,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呜咽声从她颤抖的双唇间溢出。 身体上的疼痛和心灵上的悲伤交织在一起,让她感觉仿佛置身于无尽的深渊,生不如死。 可在这虎狼之窝,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那肌肉男子全然不顾女子的求饶,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意,粗暴地伸出双手,猛地撕开了她身上本就破碎不堪的衣服。 女子那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她惊恐地颤抖着,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 男子如同拎小鸡一般,将她轻而易举地举了起来,然后狠狠地扔到了一具早已冰冷的尸体旁边。 他大步上前,一手掐住女子纤细的脖子,将她的脸凑到尸体跟前,脸上带着扭曲的得意,狂笑着说道:“好好看看你这没出息的死鬼丈夫,我今儿就要在他面前侵犯你!” “他这个废物又能奈我何?哈哈哈哈……” 女子听到这句话,仿佛认命了一般,眼神空洞地望着身旁那具熟悉却又冰冷的尸体,仿佛灵魂已经抽离了身体,双目无神,浑身瘫软无力,任由对方无情地羞辱自己。 一直隐匿在阴影中的墨染,本不欲插手这人间炼狱般的惨事,但看到眼前这一幕,他紧握双拳,心中的怒火瞬间熊熊燃烧,一股正义之气从脚底直冲脑门。 就在那虎腰男子准备进行下一步令人发指的恶行时,墨染动了。 只见一道白光如闪电般划过昏暗的营帐,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眨眼。 紧接着,就听到那男子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他只觉背后一阵剧痛袭来,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顿时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下在营帐内凌乱的几人,不知道刚发生了什么。 在广袤无垠的气海世界中,尘土飞扬,一个身形壮硕的兽人狼狈地趴在地上,来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吃屎”。 他那毛茸茸的脑袋重重地磕在地上,半晌才晕晕乎乎地从地上爬起来,粗壮的手掌下意识地揉了揉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兽人瞪大了双眼,环顾着四周陌生的景致,心中满是惊愕与疑惑。 就在方才,他还身处熟悉的营帐之中,被一众手下簇拥着,可转瞬之间,竟置身于这片完全陌生的荒野,四周怪石嶙峋,风声呼啸,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这究竟是哪儿?”兽人喃喃自语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然而,还未等他理出个头绪,突然,“砰”的一声巨响,一道凌厉的力量从背后袭来,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脑袋上。 这一脚劲道十足,兽人庞大的身躯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瞬间被踹出几十米远,径直砸在了一座巍峨的山体上。 山体剧烈颤抖,石块簌簌滚落,兽人则被深深地嵌入了山体之中,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 他奋力挣扎着,双臂胡乱挥舞,双腿拼命蹬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脑袋从山体里拔了出来,脸上满是尘土与血迹,模样十分狼狈。 兽人刚转过头,还没来得及看清身后的状况,迎接他的又是一脚。 这一脚力量更甚,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整座山都剧烈摇晃起来,山上的巨石纷纷滚落。 兽人根本来不及躲避,整个身子就被这股巨大的力量再次狠狠地拍进了山体里,与山体融为一体,只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在外,大口喘着粗气。 兽人抬眼望去,只见眼前站着一个身形略显瘦弱的人类——墨染。 尽管对方外表看起来并不强壮,但兽人却能真切地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力量,那是一种让人心生畏惧的压迫感。 兽人心中不由得一紧,暗自思忖着自己今日莫不是遇到了什么硬茬。 不过,转瞬之间,他又想到,对方既然没有直接杀了自己,想必是有所顾忌。 想到这儿,兽人原本紧绷的神经又放松了些许,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小子,”兽人壮着胆子开口道,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和凶狠,“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诡异的方法把我带到了这里,但如果现在停手,你虎爷爷可以既往不咎。” “如若不然……”兽人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胁的意味,似乎是在向墨染展示自己的威严。 见墨染没有说话,兽人心中一喜,以为对方被自己的话震慑住了,犹豫了起来。 “看你小子实力不错,”兽人继续说道,语气中多了几分诱惑,“只要跟着虎爷,虎爷保准你在这气海世界里吃香的喝辣的,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见墨染依旧没有回应,兽人有些不耐烦了,又催促道:“怎么样!” 就在这时,只见墨染缓缓向他走了过来。 墨染面色平静,眼神中却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深邃。 他走到兽人面前,伸出右手,紧紧握住兽人被卡在山体里的左手,然后猛地一用力,将其从山体中缓缓拉了出来。 兽人感到左手可以活动了,顿时得意地笑了起来,脸上的横肉跟着抖动:“小子,还算你识相!” 他刚说完,突然,墨染右手猛地一用力,只听“嘎巴”一声清脆的声响,兽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的食指被墨染硬生生地掰断了,鲜血从断指处汩汩涌出,滴落在地上,与尘土混合在一起,显得格外刺眼。 墨染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裹挟着来自地狱深渊的寒气,每一个字都如同锐利的冰碴,钻进虎烈的耳朵里,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在这一瞬间,虎烈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仿佛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般,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尽管那根被掰断的手指传来的疼痛如同一把烧红的钢针,直直地刺进骨髓深处,剧烈万分,但墨染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恐怖威压,却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死死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丝毫不敢有反抗的念头,全身的肌肉都因为恐惧而变得僵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墨染,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求饶。 “懂,懂,小的明白!”虎烈疼得面部扭曲,嘴角咧到了耳根,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他那毛茸茸的额头上滚落下来,滴在满是尘土的地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泥花。 “你叫什么,你是什么身份?”墨染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眼神紧紧地盯着虎烈,仿佛能看穿他内心的一切想法。 虎劣咽了口唾沫,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回禀大人,小的是纹金虎兽一族的少族长,小的叫虎劣。”他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墨染,生怕自己的回答会引起对方的不满,再次招来一顿毒打。 “你可知道此次西域大军来此所为何事?”墨染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冷峻,似乎在审视着虎烈的每一个表情和反应。 “此次大军前来是为了劫掠南国人的食物和奴隶,这是我兽人常有的事。”虎烈连忙回答道,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试图用这个常见的理由来掩盖真正的目的。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只听“嘎巴”一声脆响,墨染的动作快如闪电,再次狠狠地掰断了他的拇指。 虎烈的拇指无力地耷拉着,鲜血喷涌而出,洒在地上,形成一片刺目的红色。他疼得浑身颤抖,脸上的汗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不断地哀嚎着,那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显得格外凄惨。 “为什么!” “大人,小的都如实回答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虎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和愤怒,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墨染,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按照对方的要求回答了问题,为何还会遭受如此剧痛。 “我不喜欢说谎。”墨染压低了嗓音,声音中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眼睛死死地盯着虎烈,仿佛在警告他不要试图耍任何花样。 “我没有说谎,大人,请大人明鉴!”虎烈惊恐地为自己辩解着,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生死完全掌握在眼前这个人的手中。 可是,回应他的只有“嘎巴”一声,虎劣的中指也被无情地掰断了。 他的嚎叫声顿时响彻在整片山谷,惊起了一群栖息在树上的飞鸟,扑腾着翅膀飞向远方。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如果说谎,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墨染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酷的杀意,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紧紧地捏着虎烈剩下的手指。 “小的不敢了,小的绝对说实话!”虎烈疼得几乎要昏死过去,但求生的欲望让他强忍着剧痛,拼命地点着头,眼神中满是求饶与恐惧。 “别和我绕圈子,”墨染捏住他的小拇指,缓缓说道,“你们此次前来是为了什么宝物?” “你,您怎么会知道?”虎烈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嘴巴微微张开,惊讶地看着墨染,仿佛看到了一个怪物。 墨染没有回答他,只是眼神更加冰冷地盯着他,继续问道:“你知不知道?” 虎劣刚准备编个瞎话来蒙混过关,墨染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提醒道:“你想清楚了再说。” 同时,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疼得虎烈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的听父亲说,我们此次是为了一本书。”虎烈努力回忆着曾经的记忆,额头上的青筋因为疼痛而暴起,他知道这可能是自己唯一活着的机会,不敢有丝毫隐瞒。 “书?什么书?”墨染的眼睛微微眯起,心中暗自思索着,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追问道。 “听父亲说,好像是叫,叫什么,生,生死簿!” “对就是生死簿。”虎烈一边回忆一边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显然他对这个生死簿也知之甚少。 第323章 秘密 四周死寂沉沉,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夜枭的啼叫,仿佛是从地狱传来的幽咽,让人心生寒意。 “也不知道这破地方有什么可守的,这荒郊野岭的!”路考一边踢着脚下的石子,一边满脸不耐烦地嘟囔着,石子滚落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哎,没办法啊,这是首领交给咱们的任务,要是出了差错,咱们俩都死定了。”悉达摩微微皱着眉头,神色中透着几分无奈,走上前拍了拍路考的肩膀,试图安慰他。那宽厚的手掌落在路考肩头,却未能驱散他心头的烦躁。 “我就不明白了,这破地方谁会来?”路考猛地甩开悉达摩的手,继续抱怨道,“谁能来偷尸体啊,用那些南国人的话就是吃多了撑的。” “你说是不是啊,悉达摩!”路考说得唾沫星子横飞,可等了半天,却没听到悉达摩的回应。 路考心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缓缓转过身,刹那间,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绝对的黑暗。 夜色仿佛变成了一头狰狞的巨兽,将他的同伴悉达摩吞噬得无影无踪,四周静谧得让人窒息,只有他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在耳边砰砰作响。 “悉达摩!” “兄弟,” “你在哪里?” 路考的声音微微颤抖,在这空旷的野外回荡着,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从他的脚底慢慢漫上来,逐渐淹没了他。 “别玩了,” “我生气了,” “悉达摩,我一个人害怕,你快出来!”路考的声音中已经带着一丝哭腔,每一个字都仿佛被这黑暗扭曲。 他紧紧握住手中的长刀,那刀柄上的冷汗已经浸湿了他的掌心。 突然,一阵阴恻恻的凉风吹过,如同一双冰冷的手轻轻抚过他的脖颈。 路考浑身一个激灵,出于本能,他猛地转过身,“刷”地一声抽出长刀,那刀刃在微弱的星光下闪烁着寒芒。 他瞪大了眼睛,朝着空无一人的前方疯狂吼道:“什么人?” “快出来!” “悉达摩是不是你?” “别他妈吓唬我,我害怕!”他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而尖锐,愤怒地嘶吼着,试图以此掩盖内心深处如渊般的恐惧。 就在这时,他的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冰冷刺骨的声音,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传来:“你想见我?”那声音像是一道利箭,直直地钻进路考的耳膜。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转身,一道刺目的白光骤然在他面前亮起,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他只感觉腰部遭受了重重一击,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向前飞去,像是一片被狂风卷走的落叶,瞬间被无尽的黑暗所吞没。 片刻功夫后,墨染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从气海世界内走出,身后跟着悉达摩与路考,那两人此刻的神情截然不同。 悉达摩低垂着头,满脸沮丧,犹如一只斗败的公鸡。而路考则耸着肩膀,一脸的无所谓,嘴角还时不时地微微上扬,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悉达摩,好兄弟,别想那么多了,”路考拍了拍悉达摩的肩膀,打破了沉默,“虽然我们的性命掌握在对方的手里,但咱们最起码保住了这条小命,不是吗?” 悉达摩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忧愁:“哎,我们从此以后就要给南国人效力了,这简直就是背叛了部族啊,死后哪还能有安宁之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像是在对自己的命运发出悲叹。 在西妖十八部,一直流传着这样一个令人胆寒的故事:天上的神灵时刻监视着他们,一旦有人背叛族群,死后灵魂便会被无情地阻挡在妖皇天之外,只能永远在这世间游荡,成为孤魂野鬼,再也无法转生。 悉达摩和路考本就是族群内最弱小的兵卒,身形瘦弱,力量微薄,平日里在族中受尽了冷眼与嘲笑。 也正因如此,他们才会被发配到这荒无人烟的偏远之地,守着这孤寂的坟头,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 原本,悉达摩已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在那生死抉择的瞬间,脑海中却突然闪过无数念头。 他想起自己短暂而平淡的一生,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处男,对这世间的美好有着太多的眷恋。 死亡的恐惧如影随形,那凌门一脚的威胁让他的双腿不自觉地发软,最终,求生的欲望占了上风,他退缩了。 正当悉达摩沉浸在自己的愁绪中无法自拔时,墨染突然扔出两块气元石,那石头在阳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这是给你俩的奖励,只要你们听话,这样的东西以后有的是。”墨染的声音低沉却充满了诱惑。 悉达摩和路考下意识地伸手接住气元石,刹那间,两人的嘴巴张得极大,仿佛能活生生吞下一头大象,眼中满是震惊与贪婪。 在西域,修行资源极度匮乏,仅有的那点珍贵资源都被那些血脉高贵的种族牢牢把控,像他们这样处于社会底层的边角料,一生都只能在战场上充当炮灰,而他俩甚至比炮灰还要弱小,只能被派来这阴森之地守坟。 此刻,这两块气元石在他们眼中,无疑是稀世珍宝,代表着改变命运的希望。 “我主在上,我悉达摩,我路考,愿为您效死命!”两人几乎同时反应过来。 “砰砰砰” 毫不犹豫地跪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响头,额头触地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山林中格外响亮,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与决绝,仿佛一瞬间找到了新的信仰。 “起来吧,没那么严重,我要的是你们为我效力,不是让你们去送死。” 墨染微微抬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说罢,他抬手在山体表面轻轻一挥,一扇石门缓缓浮现,散发出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将此处所有的尸体都移至门内。”墨染下达了命令。 “好嘞,我主您就瞧好吧!”悉达摩和路考像是得到了恩赐一般,瞬间来了精神,两人争先恐后地冲向那些尸体,全然不顾心中那一丝对同类的怜悯。 他们粗糙的双手紧紧抓住尸体的四肢,用力拖拽着,口中还不时发出哼哧哼哧的喘气声,仿佛在进行一场激烈的竞赛,急于在新主人面前表现自己,只为了那可能改变命运的气元石和自己未知的未来。 万籁俱寂,唯有微风拂过荒草发出的沙沙声,似是大地在这幽暗中的微弱呼吸。 墨染静静地伫立在原地,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孤寂,他的目光深邃而幽远,仿佛要穿透这无尽的黑暗,探寻隐藏在其中的秘密。 不远处,是那座被掏空的大山,洞口已被巨石严严实实地垒起,在朦胧的月色下,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沉默而威严。 山风在石缝间穿梭呼啸,似是在诉说着这里刚刚发生的一切:上万具尸体被悄然搬进墨染的气海世界,那是一场无声的“搬运”,没有喧嚣,没有哭喊,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和压抑的呼吸声,仿佛连空气都被这沉重的气氛所凝固。 墨染手中紧握着地图,那地图在风中微微颤动,似是承载着无数未知的命运。 在他身前,悉达摩和路考微微低着头,身体紧绷,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悉达摩的双手不安地交握着,手指不停地摩挲着衣角,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 路考则眼神闪躲,偶尔偷偷抬眼瞟向墨染,又迅速低下头,双脚不自觉地来回挪动,仿佛脚下的土地都变得滚烫。 墨染的声音低沉而威严,打破了夜的寂静:“你俩谁能告诉我,草原十八部现在在什么位置?” 这句话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惊起了远处树枝上栖息的几只夜鸟,扑簌簌地飞向更深处的黑暗。 悉达摩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在地图上缓缓指出凤留城的位置,说道:“回禀主人,我们西域十八部目前就盘踞在凤留城。”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刚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慌乱,连忙改口:“主人恕罪!” 墨染神色平静,微微摆手:“无妨,你继续说。” 悉达摩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接着说道:“他们种族因天生不适合狩猎,以往都是小规模地掠夺咱们的城池,靠此为生,可从未有过这般大规模的行动。”墨染听完点点头,默默扔给他两块气元石。 一旁的路考见状,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心急如焚地说道:“主人,小的有话要说。” 墨染点点头,示意对方说。 “在那边的时候,小人听过一个小道消息,他们此番兴师动众,不是为了掠夺圣天国的土地。” “他们似乎是为了争夺一件宝物,但具体是什么宝物,小人级别太低实在不知。”说完,他眼巴巴地望着墨染,眼神中满是渴望。 墨染轻笑一声,也扔给了他两块气元石,随后打开气海世界,让二人进去。 待二人消失后,墨染独自一人站在这夜色之下,周围的黑暗如潮水般向他涌来。 他的眉头紧锁,脑海中反复回荡着路考的话:“宝物,是什么宝物能让对方出动如此多的兵力?” 他抬头望向夜空,星辰闪烁,似乎在对他眨着眼睛,却又守口如瓶,不肯透露丝毫秘密。 墨染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一件神秘的宝物,能让西域十八部如此不顾一切? 墨染一袭黑衣,身姿矫健而敏捷,仿若与这黑夜融为一体,唯有他那双明亮而锐利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猫着腰,脚步轻盈地穿梭在荒野之中,干枯的草叶在他脚下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偶尔惊起几只潜伏的夜虫。 他心里暗自盘算着:“与其自己在这毫无头绪地想办法,不如找个本地人问问,对方知道的绝对比自己知道的更详细。” 这般想着,他的眼神愈发坚毅,身影迅速地向着凤留城的方向缓缓靠近,仿佛一只在暗夜中悄然潜行的猎豹,目标明确而执着。 与此同时,在联盟的营地内,卡达大叔身披一件粗糙却厚实的兽皮长袍,那兽皮上的毛发在夜风中微微颤动,仿佛还残留着白日里的野性气息。 他迈着大步,穿过主城内略显空旷的街道,径直来到一座幽静的院落前。 站在院门前,卡达大叔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有节奏地敲响了房门。 “叩叩叩”,清脆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瞬间打破了这座小院的宁静。 紧接着,房间内的灯火“唰”地一下亮了起来,温暖的黄色光晕透过门缝洒在卡达大叔满是风霜的脸上。 “谁?”房间内传来一声威严而低沉的喝问,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仿佛能穿透门板直击人心。 卡达大叔连忙恭敬地站得笔直,大声回道:“回禀副盟主,卡达有急事禀报!” “进来吧。”随着一声应允,“咔嗒”一声,门栓被轻轻打开,门缓缓地晃动着打开了一道缝隙。卡达大叔不敢有丝毫耽搁,快步走进房间,一眼便看到了端坐在屋内桌案后的白衣副盟主。 房间内弥漫着淡淡的茶香,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 白衣副盟主身着一袭洁白的长袍,面容冷峻,眼神犀利地看向卡达大叔,似乎在审视着他。 卡达大叔上前两步,微微低头,说道:“回禀副盟主,小利瓦他们今天巡逻的时候,捡到了一撮狼毛。” 白衣副盟主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一丝不悦,语气中带着些许责备:“狼毛?那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还用你跑来专门向我禀报一次?” 卡达大叔赶忙摆手,神情紧张地说道:“不,副盟主,那不是普通的狼毛,那是白狼毛!” “白狼毛?”白衣副盟主刚说完,突然“嗯”了一声,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心中暗自思忖:这西域之地可从未出现过白色的狼啊,这里的环境根本养不了白狼。 但念头一转,他又觉得或许是西域哪个有头有脸的大家族或者大宗门的弟子,从那神秘的鸿蒙幻购界买来当作宠物养的,也不足为奇。 “别扯这么多,说重点!”白衣副盟主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眼神中透着明显的不满。 卡达大叔看到对方不悦的表情,心中一紧,只好乖乖听话,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在他们带回来的白狼毛上面感受到了啸天妖祖的气息。” “什么?”白衣副盟主听到这个消息,像是被电击了一般,蹭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抓住桌沿,身体微微前倾,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的震惊与不可置信,声音都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尖锐:“你说什么?” 卡达大叔被副盟主的反应吓了一跳,双腿忍不住微微颤抖,声音也颤抖起来:“我……我在那上面感受了啸天妖祖的气息。” “你确定!”白衣副盟主再次大声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喜与贪婪。 这消息若是属实,对于己方而言,无疑是个巨大的好消息。 第322章 当时明月照 帐篷内,利瓦和塔里库屏气敛息,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卡达,时间仿若凝固。 卡达双手颤抖着捧起眼前的物件,凑到眼前,目光像扫描仪一般细致地扫过每一处纹理,不放过哪怕最细微的细节。 他的眼神先是有些迷茫,像是在努力搜寻着记忆深处的某个画面,渐渐地,眼眶从微微泛红转为通红,那里面似有火焰在燃烧,仿佛是被一段刻骨铭心、尘封已久的回忆狠狠击中。 “您终究还是回来了,您没有抛弃您的子民……”卡达大叔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声音沙哑而低沉,泪水在眼眶里积聚,打转,却像被一层无形的膜阻住,久久未能夺眶而出。 那其中蕴含的,是阔别重逢的巨大欣喜,也是对自己多年来执拗坚守,望眼欲穿等待的欣慰与回馈。 “卡达大叔,怎么了?”塔里库打破了沉默,轻声问道,语气中满是关切与好奇。 “大叔,你认出这东西是什么来历了吗?”利瓦也急切地追问道,身子不自觉地向前倾了倾。 她俩全然不知这物件究竟是什么来历,然而,从卡达大叔那复杂而深沉的表情中,她们敏锐地察觉到,这背后必定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饱含深情的故事,她们的心也随之被悬了起来,迫切地想要知晓答案。 卡达大叔粗糙而宽厚的手掌轻轻托起那缕狼毛,神色间满是庄重与感慨。 他缓缓将狼毛递还给利瓦,目光在利瓦和身旁的同伴身上停留片刻,眼中的和蔼如同这夜色中的暖灯,带着岁月沉淀的温度。 而后,他抬起头,望向那无尽的夜空,仿佛要穿透这夜幕,回到那遥远而神秘的往昔。 “这东西的来历啊,那可真是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咯。”卡达大叔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古老岁月的深处传来,带着历史的厚重感。 他缓缓举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向那浩瀚无垠的天空,“传闻在那个混沌未开,天地未分的时代,整个世界还紧紧相连,是一个完整的整体。” “就在那九天之上,住着一位至高无上的存在——皇庭之主圣主帝君。” “他拥有着开天辟地、主宰乾坤的强大力量,举手投足间便能改变世界的走向。” “圣主帝君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这三个孩子自出生便身负着独特的使命和神力。”卡达大叔微微眯起眼睛,陷入了回忆之中。 “帝君将他的两个儿子分别敕封为太阳星君和少阳星君,让他们掌管白昼,为世间万物带来光明与温暖。” “而那乖巧可爱的小女儿,则被敕封为太阴星君,负责在夜晚洒下柔和的月光,为那些在黑暗中迷途的旅人照亮回家的方向。” “在安排好这一切后,圣主帝君便安心闭关修炼,追求那更高深莫测的境界去了,只留下三个孩子守护着这个初生的世界。” “起初,一切都如同帝君所期望的那样,有条不紊地发展着。” “太阳星君和少阳星君每日按时升起,轮流值守,将阳光均匀地洒向大地。” “太阴星君也在夜晚准时出现,用她那温柔的月光抚慰着世间生灵。整个世界一片祥和,生机勃勃,万物都在蓬勃生长,仿佛一幅美好的画卷在天地间徐徐展开。” “然而,命运的齿轮却在不经意间悄然转向。” “忽然有一天,平静的天空之上风云突变,原本各司其职的双日竟然同时高悬,争相较量着自己的光芒。” “刹那间,天地间的温度急剧攀升,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火炉之中。” “炽热的高温让大地干裂,花草树木在瞬间枯萎凋零,失去了生机。” “湖泊大海也难以承受这突如其来的酷热,水分被一点点地蒸发殆尽,只留下干涸的河床和湖底,仿佛是大地无声的悲叹。” “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让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混乱与恐慌之中。生灵们四处奔逃,却无处可躲,只能在这无尽的酷热中苦苦挣扎。” “就在大家感到绝望之时,双日却又突然毫无征兆地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然而,还没等人们来得及松一口气,更诡异,更可怕的一幕出现了。天空中竟然同时出现了两个太阳和一个月亮,三个巨大的光团相互碰撞,交织在一起,爆发出毁天灭地的能量。” “那强烈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睛,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是世界末日的丧钟。在这股恐怖的力量面前,上古世界脆弱得不堪一击,瞬间被炸成了几片不同的大陆,从此天各一方,世界的格局也因此被彻底改变。” “在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中,有人看到少阳星君像是发了疯一般进攻,将太阳星君和太阴星君逼得节节败退。” “太阳星君虽然奋力抵抗,但也难以抵挡少阳星君那疯狂的进攻。” “太阴星君更是渐渐不支,月光愈发黯淡,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就在太阴星君陷入绝境之时,我们英勇无畏的先祖——啸天妖祖,挺身而出。” “只见他仰天长啸一声,瞬间显化出自己的本体,那是一个威风凛凛,体型巨大的神兽,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息。” “他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跃起,一口将奄奄一息的太阴星君吞入腹中。” “随后,借助着自身上万年修炼而来的深厚功力,开始与太阴星君的力量进行融合。” “那是个艰难而漫长的过程,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了危险与挑战,啸天妖族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坚韧不拔的精神,终于成功完成了融合。在太阳星君的协助下,他们二人齐心协力,一举打败了被邪恶力量侵蚀的少阳星君,这场可怕的灾难才终于得以平息。” 卡达大叔的目光从夜空中收回,缓缓落在远方缓缓升起的那轮明月之上。 月光洒在他饱经沧桑的脸上,映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颤抖中,既有对先辈英勇事迹的敬仰与自豪,也有对那段波澜壮阔,惊心动魄历史的感怀与叹息。 而利瓦和塔里库,则静静地站在一旁,沉浸在卡达大叔所讲述的故事中,久久无法回神,仿佛他们的灵魂也随着卡达大叔的讲述,穿越时空,回到了那个充满传奇色彩的上古时代,亲眼目睹了这一场震撼天地的神魔之战。 利瓦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单薄的身影在寒风中显得愈发渺小。 她仰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天空中那一轮皎洁的明月,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洒在她那张写满了惊愕与疑惑的小脸上。 她微微仰头,白皙的脖颈在月光下显得格外修长,轻声问道:“那卡达大叔,啸天妖祖最后变成天上的月亮了吗?”声音轻柔,却被风带着飘向远方,仿佛要将这个问题传递到天地的尽头。 一旁的卡达大叔,满脸沧桑,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沟壑,如同这片草原上纵横交错的沟壑一般。 他裹紧了身上那件破旧的兽皮披风,摇了摇头,那一头凌乱的白发在风中肆意飞舞。 “事情并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岁月的深处传来,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奈与悲凉,“我们的先祖啸天妖祖并没有变成月亮,它已经彻底的陨落了。” “怎么会……”利瓦的小手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他们不是打败了少阳星君吗?” “为什么还会陨落?” 塔里库本在不远处逗弄着一只野兔,此刻也被这边的对话吸引了过来。 他静静地待在原地,双手抱胸,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对这个故事后续的强烈渴望。 卡达大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寒冷的空气进入他的肺腑,化作一团团白色的雾气从他口中吐出。 “到了他们那个级别,除非自愿身陨,否则这天地间,已经没有能杀死他们的人了。”他微微眯起眼睛,望向远方那连绵起伏的山脉,像是陷入了对往昔岁月的回忆之中。 “既然不可能被杀死,那为什么啸天妖祖还会陨落?” “卡达大叔,你不会是当我们是小孩子,故意耍我们吧?”塔里库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丝不满的神情,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在这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突兀。 “对啊,卡达大叔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我越听越迷糊了?”利瓦也附和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卡达大叔,眼神中满是委屈与不解,仿佛卡达大叔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她就会一直这么盯着他似的。 “哈哈哈,你们两个小东西还责怪我这老头了。”卡达大叔爽朗地笑了起来,笑声在夜空中回荡,驱散了些许寒意。 他伸出那只布满老茧的手,轻轻地揉了一下利瓦的脑袋,眼神中满是宠溺。 “要说当时啸天妖祖为什么会陨落,老头子我也不太清楚。” “但根据族内留下的记载有几种说法,其中最靠谱的一种说法,也是我认为最符合的真相。” “那份羊皮卷里记录,曾经的啸天妖祖和太阴星君是一对伴侣,啸天妖祖吞噬太阴星君后帮助太阳星君打败了少阳星君,随后他为了让太阴星君重新降临这世间,他舍弃自己的一切修为,回归大道化身千万,只为重新回到爱人的身边。” 说到此处,卡达大叔轻轻地叹了一声,那叹息声仿佛承载着千百年的哀愁与无奈,在这寂静的草原上久久回荡。 利瓦的眼眶微微泛红,她抬起头,再次望向那轮明月,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映出了一道晶莹的泪痕。 “那种分离的感觉,一定很痛苦吧……”她喃喃自语道,声音轻柔得如同这夜晚的微风,仿佛怕惊扰了这片夜的宁静,又仿佛是在对着那遥远的明月诉说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愫。 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地覆盖了这片神秘而广袤的大地,将白日的喧嚣与纷扰统统掩于其下。 墨染藏身的山洞内,一片漆黑寂静,只有洞外偶尔传来的夜枭啼鸣打破这份死寂。 许久之后,一道修长而略显疲惫的身影缓缓动了起来,正是墨染。 他先是舒缓地抬起双臂,向着洞顶的方向伸展,脊背随之弯曲,发出一连串“嘎巴,嘎巴,嘎巴”的脆响,在这空旷的山洞内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身体在经历一场沉睡后的苏醒呐喊。 每一声响动过后,他脸上的神情便舒缓一分,显然这大半天的恢复让他重新找回了一些活力。 墨染微微仰头,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那气息在冰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一团白色的雾霭,缓缓消散。 他轻轻拍了拍有些褶皱的衣衫,随后蹲下身子,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泛黄的地图,就着洞口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仔细端详起来。 那月光如银纱般洒落在地图上,照亮了上面弯弯曲曲的线条和模糊的标记。 墨染的手指沿着一条蜿蜒的路径缓缓移动,目光专注而坚定,似乎在探寻着前方未知的道路。 片刻后,他将地图重新收好,紧了紧身上的行囊,稳步迈出了山洞。 洞外,夜色深沉,墨染抬头望了望高悬在天际的那轮明月,清冷的月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映照出他深邃的眼眸。 月光下,他的身影被拉得修长,仿佛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他辨明方向后,便施展起土遁术,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疾驰而去。 两个时辰转瞬即逝,墨染停下身形,前方一座巍峨高耸的山体在夜色中隐隐浮现,宛如一头沉睡的巨兽横卧在大地之上。 山体巨大的阴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深沉,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墨染刚准备从土遁中现身,突然,一阵细微的人声传入他敏锐的耳中。他神色一凛,立刻隐匿气息,缓缓地从地下朝着声音的来源靠近。 只见不远处,两个半兽人正百无聊赖地站在那里。 其中一个身形壮硕,身上裹着一件粗糙的兽皮,头顶着一颗硕大的牛头,铜铃般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烁着幽光,正是路考。 他不停地用脚踢着地上的石子,嘴里嘟囔着:“悉达摩,你说这破地方这么荒凉,族长为什么让咱俩在这守着?”声音中充满了不满与抱怨,在这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 一旁的悉达摩身形略显瘦小,顶着一颗马头,耳朵不时地抖动一下。 他转过头,瞪了路考一眼,不耐烦地说道:“路考,你就别抱怨了,要是被族长听到了,又要关你的禁闭了。”悉达摩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他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似乎生怕族长会突然从某个角落里冒出来。 第321章 暴露 沙鼠首领宛如一尊凶神恶煞的荒漠霸主,那只独眼透射出令人胆寒的凶光,恶狠狠地死死盯着不远处的墨染。 它眼眸深处仿佛有幽绿色的鬼火在燃烧,满满的恶毒诅咒倾泻而出,似乎只要眼神能化作利刃,就要将墨染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墨染面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不断滚落,他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浸透,狼狈不堪地半跪在沙地上。 但他不敢有丝毫懈怠,一边强忍着伤痛,艰难地调动体内微弱的真气,缓缓修复着身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一边警惕地注视着沙鼠首领的一举一动,全身的肌肉紧绷,犹如一张拉满的强弓,随时准备应对那可能突如其来的致命攻击。 沙鼠首领突然发出一阵嘶哑,难听且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叫声,那声音划破了沙漠的寂静,在空旷的天地间回荡。 然而,墨染预想中的狂风暴雨般的进攻并未如期而至。 只见那沙鼠首领怪叫完后,四周两只身形略显瘦小的沙鼠战战兢兢地挪到它的身前,然后乖乖地趴在那里,身子蜷缩成一团,卑微地颤抖着,仿佛是虔诚的信徒在等待着神明的恩赐一般,眼中满是顺从与敬畏,没有丝毫反抗的意图。 “吱——”一声凄惨绝伦的怪叫声骤然响起,尖锐的声音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这片荒芜沙漠的天空,瞬间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只见那沙鼠首领猛地张开血盆大口,锋利的獠牙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咬断了其中一只沙鼠的脖子。 刹那间,鲜血如喷泉般汹涌而出,汩汩地流淌在炙热的沙地上,瞬间被干涸的沙子贪婪地吸收,形成一片片暗红色的血渍。 刺鼻的腥臭味随着微风迅速飘散开来,一路飘向墨染所在的位置。 墨染不禁眉头紧锁,脸上露出嫌恶的神情,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呕吐出来。 沙鼠首领丝毫不在意周围弥漫的血腥气息,在残忍地吃完第一只沙鼠后,紧接着又将罪恶的爪子伸向了第二只沙鼠。 那只可怜的沙鼠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完整的悲鸣,便被无情地杀害,生命在瞬间消逝。而这两只沙鼠自始至终除了临死前那短暂而凄惨的叫声以外,再没有发出任何一丝挣扎的声音,仿佛在它们扭曲的认知里,为首领献身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是摆脱这残酷沙漠生存折磨的解脱之道。 令人瞠目结舌的是,在吞噬完两只沙鼠后,沙鼠首领身上那些原本深可见骨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断裂的筋骨在血肉的蠕动下逐渐接续,塌陷的皮毛也重新焕发出光泽。 它伸出尖锐的利爪,毫不犹豫地伸进自己被刺穿的眼睛里面,用力地一顿抠挖。 每一下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它的身体不停地颤抖抽搐,但它却紧咬牙关,强忍着剧痛,将破碎不堪的眼球硬生生地全部抠了出来,鲜血混合着脓水从眼眶中汩汩涌出。 紧接着,它又以闪电般的速度将一只从下属眼睛里抠出来的完整眼球塞进自己空荡荡的眼窝之中。 随后,在新鲜血液的浸泡滋养下,那只原本已经死去的眼球竟然不可思议地微微转动起来,重新焕发出诡异而邪恶的生机。 墨染在一旁目睹了这一系列令人作呕又匪夷所思的场景,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大张,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许久之后,才不由得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这TM也行?”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久久无法从这惊悚的一幕中回过神来。 凶悍的沙鼠已然从重伤中恢复了大半,它那短小却精悍的四肢有力地踏在地上,每一步都扬起细微的尘土,显示出它旺盛的精力。 而墨染这边,身体依旧虚弱,伤口传来的疼痛如细密的针不断刺扎,让他清楚地意识到,此刻的自己难以再次发动凌厉的攻势。 沙鼠那绿豆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墨染,突然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叽叽叽叽”的声音在空旷的场地中回荡,仿佛是从地狱传来的催命音符。 它竟然缓缓抬起两只前爪,像一个扭曲的人一般直立起来,短小的尾巴在身后晃来晃去,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息。 它的眼神中满是戏谑与嘲讽,仿佛在欣赏着墨染的绝望,如同一只老猫在戏耍到手的老鼠,并不急于给予致命一击,而是要让墨染在恐惧的深渊中越陷越深,品尝着被它掌控生死的滋味。 墨染清楚,自己如今重伤在身,在这沙鼠面前就如同一只毫无反抗之力,只能等待宰割的羔羊,死亡的阴影正一点点地将他笼罩。 沙鼠首领一步一步地朝着墨染逼近,它那猩红色的眼球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似乎在期待着墨染精神彻底崩溃的那一刻,好将他一口咬死,品尝那温热的鲜血。 墨染紧咬着牙关,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死死地盯着越来越近的沙鼠首领。 那沙鼠身上沾满了之前战斗留下的鲜血,混合着尘土,散发出刺鼻的腥味,让人胃里一阵翻腾。 就在沙鼠首领认为胜券在握,双爪高高扬起,尖锐的爪子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眼看就要刺进墨染咽喉的时候,一声雄浑而嘹亮的狼嚎声骤然响起,仿佛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 紧接着,一只身形巨大的白狼从墨染身后如鬼魅般闪现而出。 它全身的毛发洁白如雪,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犹如冬日里的初雪,纯净而又致命。 巨狼身姿矫健,肌肉在奔跑中微微起伏,显示出强大的爆发力。 它高高跃起,身姿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以泰山压顶之势朝着沙鼠首领扑去,一口精准地咬住了沙鼠首领的脖子。 沙鼠首领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身体在巨狼的压制下拼命挣扎,四爪在空中乱舞,却无法挣脱巨狼钢铁般的咬合和沉重的爪压,只能发出“吱吱”的惨叫声,眼中满是惊恐与不甘。 墨染强撑着身体,从银背苍狼的背后缓缓走到前方。 他的气色依旧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但看到沙鼠首领被制住,表情明显放松了许多。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声音虽然虚弱却充满了嘲讽:“我在等技能,你在等什么呢?” “啊?”那语气仿佛是在嘲笑沙鼠首领的自大与愚蠢。 沙鼠首领似乎听懂了墨染的话,它怒目圆睁,眼中的血丝愈发明显,用尽全身的力气扭动着身体,想要从银背苍狼的口中挣脱出来。 但在银背苍狼强大的力量面前,它的反抗显得那么无力,就像是蚍蜉撼树,一切挣扎都是徒劳。 墨染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银背苍狼的头,眼神中充满了宠溺与欣慰,就像是在安抚一个刚刚立下大功的孩子。 他温柔地说道:“杀了它。”银背苍狼像是听懂了主人的命令,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猛然用力,只听见“嘎巴”一声清脆的声响,沙鼠首领的脖子被瞬间咬断,身体软绵绵地瘫倒在地,彻底没了气息。 随后,墨染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施展起神秘的法术。 只见一道微光闪过,银背苍狼和沙鼠首领的尸体都缓缓化作一道流光,被收入了墨染的气海世界内。 做好一切必要的安排后,墨染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那片刚刚经历过混乱的地方。 他身形矫健,步伐轻盈,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在荒芜的土地上快速穿梭,不多时便找到了一个极为偏僻且隐蔽的土坡。 土坡周围怪石嶙峋,几株干枯的荆棘在风中瑟瑟发抖,为他提供了天然的屏障。 墨染小心翼翼地在土坡的一处凹陷处坐下,开始闭目养神,调整自己的气息,四周一片死寂,只有微风拂过沙石的沙沙声。 就在他离开后的短短一个时辰后,原本平静的地面突然微微颤动起来。 一只浑身布满奇异纹路的荒漠小蜘蛛从土里缓缓探出了脑袋。 它那绿豆般大小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确认安全后,它用纤细却有力的蜘蛛腿有节奏地敲打起地面,发出一连串轻微而独特的震动信号。 不到片刻功夫,两个身影如同鬼魅般从远处快速移动过来。 他们身着简陋的兽皮,衣角在风中猎猎作响,显然是长期在这荒漠中奔波的旅人。 男子身姿挺拔,眼神坚毅,腰间别着一把锋利的短刀,刀鞘上的花纹在阳光下隐隐闪烁。少女面容清秀,皮肤被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一头乌黑的长发束成利落的马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 小蜘蛛看到来人,迅速地从土里完全爬了出来,然后后腿猛地一蹬,小小的身躯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少女那纤细的手背上。 少女轻轻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感受着小蜘蛛脑海里传来的记忆片段。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努力解读那些复杂的信息。 片刻后,她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又露出了温柔的笑意,亲昵地用手指头轻轻蹭了蹭小蜘蛛的小脑袋,低声说道:“辛苦你了,吒吒。”然后,她从腰间取下一个破旧却干净的储物袋,将小蜘蛛轻轻放了进去。 “利瓦,怎么样?” “有什么情报吗?”一旁的男子急切地问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几分疲惫和期待。 “吒吒说,它来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它在这里只找到了一撮白色的狼毛。”利瓦边说边从不远处的蛛网上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撮白色狼毛,递给自己的同伴。 那撮狼毛洁白如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微微的光泽,每一根毛发都如同丝线般柔软而坚韧,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 “塔里库,这样的狼毛我从没见过,你知道它是什么吗?”少女利瓦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疑惑,看向身旁的男子。 塔里库接过狼毛,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白毛狼,这太奇怪了。” “我们还是回去找卡达大叔问问吧,他见多识广,一定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嗯。”利瓦应了一声,二人对视一眼,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急切。 紧接着,他们身形一闪,如同两只离弦之箭,快速地朝着营地的方向移动而去。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茫茫荒漠之中。 残阳如血,渐渐没入远方的山峦,给大地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 两人的身影在这昏黄的天色中显得有些疲惫,他们脚步匆匆,一路未曾停歇,径直朝着营地奔去。 不多时,便来到了一个营帐前,营帐上悬挂着一副灵猴兽皮,在晚风的吹拂下轻轻晃动,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营帐内,早已点起了灯火,昏黄的光线摇曳不定,映照出一个略显佝偻的身影。 “卡达大叔,我们进来了。”利瓦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帐内的宁静。 卡达大叔缓缓抬起头,脸上立刻浮现出和蔼的笑容:“小利瓦,怎么这时候跑大叔这儿来了?”他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的刀具,用一块满是油渍的布擦了擦手,便起身迎了过来。 利瓦快走几步,来到卡达大叔跟前,神色略带几分焦急与好奇:“卡达大叔,今天我们外出巡逻的时候,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我和塔里库实在不认得那是什么,就想着赶紧带回来让您帮忙看看。”说着,她便蹲下身,将背上的包解下,开始在里面翻找起来。 “哦?” “还有我们小利瓦不认识的东西?”卡达大叔微微扬起眉毛,眼中闪过一丝兴致,“快拿出来给大叔瞧瞧。” 他的话音未落,利瓦已经站起身来,手中握着一撮纯白的狼毛。 那狼毛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每一根都洁白如雪,仿佛透着一股神秘的力量。 卡达大叔的眼睛瞬间瞪大,嘴巴也不自觉地张开,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仿佛被眼前这一幕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他缓缓伸出双手,那双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接过利瓦递来的白狼毛。 他将狼毛捧在手心,凑近眼前,仔细地端详着,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片刻后,他又缓缓将狼毛放在鼻子下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要通过这细微的气息探寻出这白狼毛背后隐藏的秘密。 整个营帐内一片寂静,只有卡达大叔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和灯火跳跃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第320章 愤怒的沙鼠 墨染深知此刻的危机,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中满是警惕与决然,不敢再有丝毫耽搁。 他猛地催动体内真气,气流在经脉中奔腾呼啸,右手用力一勾,那柄沾满沙鼠鲜血,寒光闪烁的长刀,如被驯服的猛兽般,瞬间回到他的掌心。 此时的他,心中再无半点轻视之意,暗自思忖,倘若在此地稍有差池,被这些凶残的畜生撕咬吞噬,那自己多年来辛辛苦苦的修炼成果将付诸东流,一切努力都将化为泡影。 深吸一口气,墨染全力调动真气,刹那间,赤红色的真气如同汹涌的火焰般从他的毛孔中喷薄而出,紧紧包裹住他的全身,炽热的气息使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扭曲。 他眼神一凛,决心凝聚全身功力,施展出最强一击,力求一击即中,不给沙鼠首领任何喘息和反应的机会。 “焚天三重变,火神降临!”随着墨染一声暴喝,他的身躯被浓烈的火焰环绕,熊熊烈火中,他的身影愈发高大,宛如火神降世,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压。 远处,那只身形硕大的沙鼠首领正埋首于同伴的尸体间,尖锐的牙齿撕扯着血肉,鲜血顺着嘴角不断滴落,染红了它身前的沙地。 突然,它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动作猛地一顿,两只前爪悬停在半空中,鼻子微微颤动,原本混沌的小眼睛中闪过一丝清明,紧接着是深深的警惕。 它缓缓放下口中的肉块,抬起爪子优雅地擦拭着嘴角的血渍,那模样竟有几分像人,只是眼中闪烁的贪婪和嗜血光芒,瞬间打破了这丝荒谬的错觉。 它直勾勾地盯着墨染,眼神中满是渴望与凶残,仿佛在诉说着,只要将眼前这个人类吞噬,它就能获得难以想象的力量,突破自身的桎梏,成为这片沙地真正的霸主。 短暂的寂静后,沙鼠首领发出两声尖锐刺耳的“吱吱”怪叫,这声音犹如凌厉的号角,打破了战场的平静。 原本围在四周、正在进食的几只沙鼠也瞬间停下动作,机械地转过头来,十只眼睛中闪烁着绿油油的光,紧紧锁定墨染,浑身肌肉紧绷,随时准备扑上去将他撕成碎片,一场生死之战一触即发。 战斗的气息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将这片沙地紧紧笼罩。 战斗一触即发,双方瞬间剑拔弩张,眼神中透露出必杀的决心,仿佛这片沙漠即将成为他们的生死战场。 墨染身姿矫健,手中长剑寒光闪烁,剑身上符文隐隐浮现,散发着阵阵赤色光芒。 他率先发难,全身瞬间被汹涌澎湃的火焰环绕,那火焰似有灵性,欢快地跳跃着,将周围本就稀疏的杂草瞬间化为灰烬,滚滚浓烟升腾而起,为战斗增添了几分惨烈的氛围。 沙鼠首领体型硕大,周身毛发如钢针般竖起,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它的眼睛犹如两颗血红色的宝石,闪烁着凶狠与狡诈的光芒。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炙热气息,沙鼠首领眼神中多了一丝凝重,它发出吱吱的尖锐怪叫,声音划破长空。 随着它的叫声,手下的沙鼠迅速行动起来,按照精密的计划进发。 沙鼠们排列成奇特的金字塔阵型,前排一只,中间两只,后排三只,如训练有素的军队般向墨染稳步推进。 它们的每一步都扬起一片沙尘,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尖锐的爪子在沙地上划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 墨染毫不畏惧,手持长刀,大喝一声,“杀”体内真气涌动,灌注于长刀之上,刀身瞬间光芒大放。 他用尽全身力气向前劈砍,长刀如一道闪电般劈中最前面的沙鼠。 刹那间,炙热的火焰与沙鼠的血肉相接,发出滋滋作响的声音,一股焦糊的肉香味弥漫开来。 然而,墨染还未及喘息,紧随其后的两只沙鼠便从两侧如鬼魅般扑来。 它们的前爪锋利如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毒牙上挂着丝丝黏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墨染反应迅速,双手紧紧握住长刀,猛地将刀从沙鼠身体中拔出,向前高高跃起,在空中身形一转,长刀一横,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如同一轮银色的弯月。 “咔,咔”两声,两只沙鼠的头颅应声落地,由于火焰的高温,它们脖子与头颅的连接处被瞬间烧焦,竟没有一滴鲜血流出,两颗鼠头在沙地上滚动了几下,便没了动静,两具鼠尸也软绵绵地趴在地上,融入了这片黄沙之中。 但危机并未解除,墨染还未落地,三只沙鼠便瞅准时机,如饿狼扑食般咬住了他的左臂,左腿和腰部。 咔咔咔咔,一阵金属摩擦般的声音响起,墨染体外的真气铠甲瞬间亮起一层耀眼的光芒,三只沙鼠的牙齿在真气铠甲上摩擦出点点火花,却一时间难以突破这层防御。 沙鼠首领见手下死伤大半,眼中满是怨毒之色,死死地盯着口中的墨染,仿佛在看一块到嘴的肥肉。 但一想到吞噬墨染后自己便能实力大增,它的眼神中又闪过一丝贪婪与期待,随即加大了咬合力。 可无论它如何用力,墨染的真气铠甲都坚如磐石。 它不甘心就此罢休,猛地抬起头,然后重重地向下砸去,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力量连带着咬住墨染的两只沙鼠也被一同砸下。 两只沙鼠被砸得头晕目眩,嘴巴不由自主地松开,墨染的左臂和左腿得以解脱。 墨染被这猛烈的一击砸得气血翻涌,体内真气紊乱,真气铠甲也险些崩溃。 沙鼠首领察觉到墨染的气息变弱,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它开始快速地抬头,低头,如同挥舞着一把巨大的锤子,将墨染狠狠地砸向地面。 墨染只觉头晕目眩,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每一次撞击都让他的真气铠甲摇摇欲坠,体内的真气也愈发难以控制,仿佛一群脱缰的野马,四处乱窜。 随着沙鼠首领的疯狂攻击,咔嚓一声,真气铠甲终于不堪重负,破碎成无数光斑,消散在空气中。 沙鼠首领锋利的鼠牙顺势而下,瞬间刺穿了墨染的身体。 呃,噗,一口鲜血从墨染口中如喷泉般涌出,洒落在炽热的沙地上,瞬间被黄沙吸收,只留下一片暗红色的血迹。 巨大的疼痛感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瞬间驱散了墨染的眩晕,让他恢复了清醒。 他紧咬牙关,右手死死握住长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刀高高举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凄厉的弧线,狠狠地劈向沙鼠首领的脑袋。 沙鼠首领感受到致命的危机,想要闪躲,可墨染在它口中,它的每一个动作都受到限制,避无可避。 无奈之下,它只得脑袋一歪,长刀擦着它的头皮而过,直直地扎进了它的眼睛。 滋啦滋啦的烤肉声和沙鼠首领凄厉的嚎叫声交织在一起,响彻这片死寂的沙漠。 墨染借机用力一撑,挣脱了沙鼠首领的束缚,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 他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滴在滚烫的沙地上,瞬间蒸发。 此时的他,气息微弱,脚步虚浮,但眼神中依然透着一股不屈的神情。 他强忍着剧痛,从气海世界内摸索出一瓶丹药,颤抖着双手将丹药一股脑地倒进嘴里。 片刻之后,身上的鲜血才缓缓止住,可他的面色依旧煞白如霜,毫无血色。 回想起刚才那千钧一发的时刻,如果不是自己反应够快,此刻恐怕早已命丧黄泉,成为沙鼠首领腹中的美食。 狂风呼啸,沙鼠首领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着,而墨染则手持长刀,艰难地站立着。 墨染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在沙地上不停打滚的沙鼠首领,眉头紧锁,面色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狂风呼啸着卷起地上的沙尘,拍打在他坚毅的脸庞上,他却纹丝不动,心中清楚地知道,此刻自己身处绝境,生死一线,只有一次机会了。 若这次无法将这狡猾的沙鼠首领拿下,那这片荒芜之地将会成为自己的葬身之所,他的故事也将永远地被黄沙掩埋。 墨染的眼神中透露出决然,他的心中没有过多复杂的念头,只有一个想法异常坚定——将剩下的几只沙鼠全部斩杀。 而在对面,那三只沙鼠也同样虎视眈眈,它们的眼中闪烁着仇恨与贪婪的光芒。 有的是为了报同类之仇,有的则是被贪婪的欲望驱使,妄图从墨染的身上获取些什么,在它们那凶残的小眼睛里,唯独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同情。 “畜生就是畜生,没有人的情感。”墨染不禁在心中暗自感叹道。 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他的脑海中快速地闪过自己的过往,那些平凡而又珍贵的日子,如今却陷入这般绝境。 他深知,摆在自己面前的路只剩下两条:要么被这几只凶狠的畜生撕咬至死,要么拼尽全力,将这群畜生彻底斩杀。 无论是哪一种结局,都充满了无奈与悲凉。 毕竟,他与这些沙鼠的初次相遇就在这血腥的战场上,他从没有主动招惹过它们的恶意,而如今要杀死对方,也仅仅是为了在这残酷的世界中求得一线生机,保住自己的性命罢了。 墨染缓缓地举起手中的长剑,那剑身上燃烧着的火焰在狂风中肆意舞动,如同他此刻跳动得异常剧烈的心一般,栩栩如生,仿佛是他不屈精神的象征。 而那沙鼠首领,虽然看起来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身体因为恐惧和愤怒而微微颤抖,但它的眼中却依然充满了不甘与反抗的精神。 它自然是不愿意成为别人的猎物,在它那小小的脑袋里,也怀揣着成为猎手的野心,想要将眼前的人类置于死地。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弱小的生命,无论它怎样挣扎,怎样反抗,在墨染的强大实力面前,它终究只能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家禽一般,毫无还手之力。 这让墨染不禁联想到自己的人生,何尝不是在命运的洪流中身不由己,一次次地面临着生死抉择,努力地想要挣脱困境,却总是被无情的现实拉扯回来,陷入更深的泥沼之中。 风在这片荒芜之地呼啸而过,卷起层层黄沙,天地间一片昏黄肃杀之气。 墨染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但那瞬间的同情与可怜很快便被求生的欲望所取代。 他清楚地知道,在这残酷的世界里,心软便是致命的弱点。 “同情归同情,可怜归可怜,但今天不整死对方,自己今天肯定要交代在这里。”他在心底默默念道,声音被风声瞬间吹散,却又无比坚定地印刻在他的心中。 墨染深吸一口气,右手缓缓抽刀,那刀柄上的纹路硌着他的掌心,带来一丝刺痛,却也让他更加清醒, 他紧紧地握住刀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刀身微微颤抖,映射出他内心的紧张与决绝。 他的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沙鼠首领和它的随从,脑海中飞速运转,思考着下一步究竟该如何行动,才能在这场生死较量中占得先机,成功整死这些难缠的对手。 沙鼠首领似乎也敏锐地感受到了来自墨染的强大压迫感,它浑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一只眼睛布满了血丝,那血红色仿佛是从地狱深渊中涌出的怒火,恶狠狠地盯着墨染,仿佛要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 它的另一只眼睛,已经完全看不见了,那黑洞洞的眼眶周围是一圈干涸的血迹,它下意识地用爪子捂着看不见的右眼,身体因为愤怒和痛苦而剧烈颤抖着。 在它简单的思维里,只有一个念头无比清晰——要让这个人类为自己身上的伤痕付出生命的代价,要用他的鲜血来慰藉自己受伤的灵魂和死去的下属。 墨染心中明白,自然界的生存法则就是如此残酷,弱小的一方往往只能等待死亡的降临,不要天真地幻想着会有强者挺身而出拯救自己。 很多时候,那些看似强大的依靠,说不定恰恰是敌人的朋友,在关键时刻给予致命一击。 “打铁还需自身硬啊。” 他微微叹息,在这绝境之中,深刻地领悟到这个道理。 想要让自己所遭受的委屈被人发现,让那些作恶的坏人受到应有的惩罚,被绳之以法,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如果没有强硬的背景,没有足以自保和抗争的实力,那便只能在这无情的世界中默默等死,成为强者脚下的牺牲品。 沙鼠首领愈发疯狂地咆哮着,那尖锐的声音划破长空,它不顾一切地朝着墨染扑了过来,每一步都扬起大片的沙尘。 对于墨染来说,他只是在这场生存之战中杀死了三只魔兽,可对于沙鼠首领而言,他却是残忍地杀害了自己最亲近的家人。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仇恨,让沙鼠首领忘却了恐惧,心中只有复仇的火焰在熊熊燃烧,驱使着它冲向眼前这个人类,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墨染见状,眼神愈发冷峻,他微微下蹲,调整呼吸,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在手中的刀上,准备迎接沙鼠首领这疯狂的一击,这场生死对决一触即发。 第319章 沙鼠 说干就干,墨染身形一闪,慢慢地融入了黑影之中,如同鬼魅一般,顺着城墙上的阴影,悄然无声地来到了城墙上守卫的影子里。 “什么人?”士兵甲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双手紧紧地握住长枪,枪尖直直地指向自己影子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紧张。 他身旁的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声音微微颤抖地问道:“什么,哪里有人?” “喜子,不是哥说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一惊一乍的,怪吓人的。”狗剩拍了拍胸口,试图安抚自己受惊的心灵,同时略带责备地对六喜说道。 “狗剩,我刚真感觉那里有人。”六喜一脸认真地说道,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惊恐。 “哪有人,哪有人。”狗剩一边说着,一边指着空旷的地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不信。 “要我说你就是太紧张了,出现幻觉了。”狗剩走上前去,轻轻地拍了拍六喜的肩膀,安慰着这个与自己一同从村里出来闯荡的好兄弟,“你先休息一会吧,我替你站会岗。” 六喜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谢谢你,狗剩。” “咱们兄弟俩谁跟谁。”狗剩爽朗地笑了笑,仗义地接过对方手里的武器,昂首挺胸地站在了岗位上,眼神坚定地注视着前方。 在阴影内的墨染,听到二人的这番对话,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稍稍缓和了下来。 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被发现,同时也在心中默默计算着下一步的行动。 城门上,炽热的日光倾洒而下,将士兵们的影子拉得修长,墨染趁着这阴影的掩护,施展起神秘的跳跃术,身形如鬼魅般穿梭,不多时便来到了城外。 他谨慎地前行,直至那巍峨的城墙完全消失在视野之中,才缓缓停下脚步,现出身形。 举目四望,入眼皆是荒芜的沙漠戈壁,狂风呼啸着卷过,沙砾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四周一片死寂,不见丝毫人烟,只有偶尔出没的几只沙鼠在这片不毛之地四处搜寻着食物。 这些沙鼠体型巨大,宛如成年大狗一般,浑身覆盖着黑白色的皮毛,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就像一只只从地狱爬出的诡谲幽灵。 此时,它们正围在一只死去多时的铁甲蜥旁,疯狂地撕咬着,那铁甲蜥的尸体早已惨不忍睹,散发着阵阵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墨染忍不住捂住口鼻,胃里一阵翻腾。 或许是墨染的出现惊扰了它们,几只沙鼠瞬间停下动作,齐刷刷地转过头来,那绿豆般的小眼睛里闪烁着充满恶意的光芒,死死地怒视着他,显然已将他视为生死大敌。 为首的那只沙鼠体型最为庞大,它仰起头,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怪叫,紧接着,其余几只沙鼠便如离弦之箭般向墨染扑杀过来。 墨染面色凝重,心中清楚这些可是五阶凶兽,绝不可掉以轻心。 他迅速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杆自己亲手炼制的长枪,枪身寒光闪烁,隐隐有符文流动。 只见他猛地一挥长枪,枪风呼啸,扑面而来的两只沙鼠躲避不及,被狠狠扫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重重地砸在地上,又接连翻滚了几下才稳住身形。 墨染不敢有丝毫喘息,趁着沙鼠尚未起身,他大喝一声,双手紧握长枪,用力向前一刺,枪尖如毒蛇吐信般精准地刺进一只沙鼠的脖颈,随后手腕一抖,枪身一旋,顺势将第二只沙鼠也刺穿。 紧接着,他抬腿一脚踢在枪杆上,长枪带着凌厉的气势贯穿第三只沙鼠的身体,三只沙鼠就这样被串在了一起,宛如一串血腥的糖葫芦。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那只沙鼠首领见同伴受伤,顿时怒目圆睁,它的腮帮子迅速鼓起,如同一只即将发动攻击的青蛙。 突然,“噗”的一声闷响,一摊黑紫色的液体从它口中喷射而出,如同一颗炮弹般朝着墨染所在的位置疾射而来。 墨染心中暗叫不妙,当下也顾不得手中的长枪,脚尖轻点地面,施展燕子翻身的绝技,侧身一闪,惊险地躲到了一旁。 还未等他站稳脚跟,耳边便传来一阵“滋滋”的声响,转头望去,只见自己刚才所站之处已被那黑紫色的液体腐蚀出一个大坑,刺鼻的青烟袅袅升起。 而那杆被他遗留在原地的长枪,在腐蚀性液体的侵蚀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成一滩铁水,三只被长枪穿透的沙鼠也趁机挣脱,它们咧开嘴,露出满嘴锋利且散发着腐蚀性液体的牙齿,疯狂地啃咬着剩余的枪身,不一会儿,长枪便彻底消失不见。 三只沙鼠得意地抖了抖身子,迅速跑回到沙鼠首领的身边,冲着墨染发出阵阵示威的叫声。 墨染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 他缓缓蹲下身子,双手在沙地上摸索着,感受着大地的力量,同时暗暗调动体内的灵力,准备迎接沙鼠们更加猛烈的攻击。 墨染紧紧握住手中的刀柄,手心已满是汗水,指节泛白。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不远处那几只沙鼠,寒意从脊梁骨直窜而上。 就在他准备动手的瞬间,那领头沙鼠的眼中骤然闪过一丝贪婪,这眼神哪里像是一只野兽,分明就像一个心怀叵测,诡计多端的人,那人性化的狡黠让墨染顿觉毛骨悚然,心底泛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沙鼠头领发出几声尖锐刺耳的吱吱怪叫,这声音在空旷的沙地中显得格外诡异。 其余五只沙鼠像是接收到了某种致命的指令,迅速分散开来,身形矫健地摆开进攻的架势,浑身的毛因为紧张和兴奋而根根直立,每一只都像是绷紧了弦的利箭,随时准备向墨染扑杀过来,与他展开一场生死较量。 说时迟那时快,六只沙鼠身形一闪,“嗖嗖嗖”地全部钻进了脚下的黄沙之中。 一时间,黄沙漫天飞扬,遮天蔽日,墨染心中暗叫不好,他清楚这些狡猾的家伙是打算从地下发动突袭。 几乎是眨眼之间,只见五个土堆在沙地上快速移动,如同鬼魅一般朝着他的方向迅速逼近。 让人惊讶的是,沙鼠在沙子里的移动速度竟然比在地面上还要快上几分,所过之处,黄沙被搅得像沸腾的开水,涌动不休。 墨染深知此时绝不能坐以待毙,他猛地一咬牙,将背后的长刀抽了出来。 刹那间,长刀周身被熊熊燃烧的火焰包裹,炽热的高温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扭曲。 墨染手持长刀而立,仿佛火神降临人间,那狂暴的火焰气息与他眼中的坚毅光芒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震撼人心的画面。 “唰”的一声,一只沙鼠像炮弹一般从沙地里飞了出来,张牙舞爪地扑向墨染。 它那血盆大口豁然张开,上下四颗巴掌大小的锋利牙齿闪烁着森冷的光,尖锐的齿尖上还挂着丝丝黏液,仿佛只需一瞬间就能轻易咬断墨染的脖子。 墨染反应极快,他猛地向下一蹲,身体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灵活。 同时,他将长刀竖举在身前,肌肉紧绷,使出全身的力气向前狠狠一劈。 长刀带着凌厉的气势和火焰的高温,精准地顺着沙鼠的脖子一路划了下去,瞬间将这只先锋沙鼠开膛破肚。 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洒落在黄沙之上,瞬间被干燥的沙地吸干,只留下一片暗红色的血迹。 然而,还没等墨染喘口气休息片刻,另外两只沙鼠已经从他的左右两侧如鬼魅般冲了出来,将他紧紧地夹击在中间。 墨染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在最短的时间内施展出一招“燕返”。 他身形腾空而起,手持长刀在空中快速地转了一圈,长刀在高速转动中与两只沙鼠的牙齿猛烈碰撞,发出“叮叮”的清脆声响。 那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墨染的虎口发麻,手臂一阵酸麻,但他咬着牙坚持着,眼神中透露出不屈的斗志。 两只沙鼠这一扑不仅没有咬到墨染,反而因为惯性狠狠地撞到了一起。“彭”的一声闷响,两只沙鼠同时发出痛苦的吱吱声,应声倒地,扬起一片沙尘。 但它们并没有就此罢休,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后,又摇晃着站起身来,再次摆出进攻的姿势,只是动作比起之前略显迟缓,显然刚才的撞击让它们受了不轻的伤。 墨染不敢有丝毫的放松戒备,他敏锐地感觉到还有两只沙鼠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果然,那两只沙鼠瞅准时机,从墨染的前方猛地扑了过来。 墨染见状,身体后仰呈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双脚在空中快速向上一踹,借着这股力量将两只沙鼠狠狠地踹飞了出去。两只沙鼠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摔落在远处的沙地上,砸出两个浅浅的沙坑。 就在墨染准备缓一口气的时候。 “突然”,那只巨大的沙鼠首领从地底猛地窜了出来。 它张开那足有一人多高的血盆大口,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墨染拦腰咬断。墨染此时背对着它,危险近在咫尺,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了他。 但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机时刻,墨染凭借着多年来在生死边缘磨练出的战斗本能,快速做出了反应。他双手紧紧握住长刀,用尽全身力气将刀横着塞进了沙鼠首领的嘴里。 “咔”的一声,刀头狠狠地刺破了沙鼠首领的下颚,一股黑紫色的血液从伤口处喷涌而出。 沙鼠首领吃痛,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那声音仿佛要将这片沙地都震裂开来。 它疯狂地甩动着粗壮的尾巴,那尾巴如同坚硬的铁鞭一般,带着呼呼的风声狠狠地拍在了墨染的身上。 墨染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砸飞出去,在地上连续翻滚了几圈后,才重重地落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沙鼠首领并没有就此放过墨染,它伸出锋利的爪子,紧紧握住卡在嘴里的刀锋,猛地一用力,将长刀硬生生地拔了出来,随后随手将刀扔了出去。 那柄长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后“哐当”一声插在了不远处的沙地上,刀身上还沾着沙鼠首领那黑紫色的唾液和鲜血,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狰狞恐怖。 墨染强忍着剧痛,摇摇晃晃地从满是沙尘的地上挣扎着爬起身来。 方才沙鼠首领那势大力沉的一尾巴,带着呼呼的风声横扫而过,若是击中要害,恐怕他早已性命不保。 此刻,他只觉得体内一阵翻江倒海,五脏六腑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拉扯,移位,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尖锐的刺痛。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墨染口中喷射而出,溅落在身前的沙地上,殷红的血迹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目。 他的面色瞬间变得如纸一般苍白,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颤抖着,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浸湿,一缕缕地贴在脸颊上。 本以为只是一次寻常的出行,却未曾料到刚踏出家门,就遭遇了如此狡黠凶残的凶兽。 这些沙鼠的配合简直天衣无缝,仿佛经过了无数次演练,让他防不胜防。 当墨染用尽全身力气,艰难地抬起头,望向对面的那一刻,他的双眼瞬间瞪大,瞳孔急剧收缩,全身的毛孔都因恐惧而不由自主地炸开。 只见对面那几只沙鼠,正疯狂地啃食着刚才被他划破肚皮的同伴的尸体。 它们尖锐的牙齿撕咬着血肉,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嘎吱”声,每一声脆响都好似重锤一般,狠狠地撞击着墨染的耳膜,令他头皮发麻,脊背发凉。 而那只沙鼠首领,并没有像墨染预想的那般,因同伴的死亡而暴跳如雷,愤怒嘶吼! 相反,它的嘴角竟然流淌着黑到发亮的口水,那冰冷,贪婪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墨染,就如同在打量着一份随时都可以尽情享用的美味猎物,眼中闪烁着的是毫不掩饰的凶残与渴望。 第318章 地图 冗长的讨论一直持续到中午,阳光高悬,一众武将才结束了这场早晨便开始的激烈探讨。 墨染置身其中,只觉得枯燥乏味之感如潮水般涌来,那些反复的争执与战略分析,都化作了耳边嗡嗡的背景音。 此刻,他满心只想回到秋若身边,去感受那片刻的温柔与宁静。 刚踏入房间,他便心急如焚地进入了气海世界。 一入内,便见一只漆黑的乌鸦双爪紧握着一根足有两米长的兽骨,那兽骨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只见乌鸦轻轻振翅,稍一发力,兽骨便如离弦之箭般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且悠长的弧线,瞬间消失在远方。 嗖的一声,仿若平地起惊雷,一道黑影如同一座巍峨小山拔地而起,迅猛地朝着兽骨飞掷的方向窜去。 墨染只觉眼前一花,紧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搅得失去了颜色。 轰的一声巨响,黑影落地之处,尘土如蘑菇云般冲天而起,弥漫了整个空间,那炸裂之声如同滚滚惊雷,在气海世界中回荡不息。 未等尘土散去,那黑影便裹挟着无尽的气势朝着墨染疾驰而来,其速之快,仿若千军万马冲锋陷阵,势不可挡。 墨染却只是静静地伫立在原地,身姿挺拔,眼神坚定而平静,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眨眼间,黑影已至跟前,却蓦地低下了那巨大而狰狞的头颅,亲昵地蹭着墨染的身体,动作轻柔无比,与它那庞大凶猛的外形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反差。 墨染缓缓抬起手,轻轻抚摸着黑影的头,眼神中满是慈爱与宠溺,仿若一位慈祥的老父亲在看着自己心爱的孩子,和声细语地说道:“乖,又长大了不少。” 此时,那只乌鸦也扑棱着翅膀飞了过来,稳稳地落在一旁的银背苍狼背上,嘴里还不忘吐槽:“这傻狗,居然还隐藏着一丝神兽啸天的血脉,真不知道你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 墨染听闻,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期待,抬头问道:“那旺财以后能进化成啸天?” 乌鸦歪着头,眼神中满是戏谑与不屑:“难,难如登天!” “它晋升啸天的几率,比黑爷成为飞禽始祖的概率还要小得多。” 墨染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那眼中的光芒却并未因此黯淡,他本就不是执着于结果之人,轻声喃喃道:“能成最好,成不了也罢,一切随缘便是。” 言罢,他的目光望向远方,似在思索着什么,而身旁的银背苍狼与乌鸦,也安静了下来,仿佛在这片刻的宁静中,享受着气海世界独有的平和。 墨染紧蹙着眉头,额间的纹路仿佛都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急切,又带着几分不甘,再次开口问道:“对了,我想在短时间内迅速提升自己的能力,你有什么好办法吗?”话语中隐隐含着一丝焦虑,那是对力量的渴望与对未知前路的不安交织而成的复杂情绪。 乌鸦闻言,脑袋微微一偏,黑豆似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屑,冷哼一声:“哼!” “饭还是得一口一口踏踏实实地吃,如果提升境界如此轻而易举,这世间的强者岂不是要像秋天的落叶般遍地都是了?” “哪还会像如今这般光景,那些曾经威名赫赫的强者,要么早已陨落化作尘埃,要么陷入无尽的沉睡。” “如今能勉强挑起大梁的,不过是些乳臭未干,不成气候的晚辈罢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它一边说着,一边用爪子烦躁地抓了抓身旁的树枝,像是对当下的局面深感无奈,又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懑。 “强者沉睡?” “还有死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墨染的眼睛里满是疑惑与震惊,这些信息如同巨石投入他的心湖,掀起层层涟漪。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仿佛这样就能抓住那些从耳边溜走的关键线索。 乌鸦不耐烦地抖了抖身子,扑腾着翅膀,冲墨染嚷道:“你问这么多有什么用?” “有这闲工夫,不如好好琢磨怎么增强自己的实力,多激活几颗元气星。” “要知道,至暗时刻随时可能降临,到时候若没有足够的实力,连保命的机会都没有!”说罢,它不再理会墨染,煽动着那对乌黑发亮的翅膀,向着远方的树林飞去。 空中飘荡着它不成调的哼唱:“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那声音越来越小,直至被风声彻底淹没,消失不见。 墨染独自站在原地,眼神有些空洞,脑海中反复回荡着乌鸦提及的“至暗时刻”“沉睡”等神秘词汇。 他的内心好似有一团乱麻,理不清,剪不断。 思索良久,他还是决定去魔帝休息的地方探寻一番,或许能从那里得到一些答案。 然而,等待他的却是一扇紧闭的大门和魔帝冰冷的拒绝:“你现在还太弱了,这些事情不是你该操心的,先管好自己的成长吧。”那声音透过厚重的门扉传来,不带一丝温度,让墨染的心又凉了几分。 接连被乌鸦和魔帝拒绝,墨染的心里像是被一团浓重的阴霾笼罩,烦闷至极。 原本去找秋若的想法也瞬间消散,此刻的他,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念头,提升实力。 墨染毅然踏出了气海世界那扇尘封已久的大门,身姿挺拔如松,衣袂猎猎作响。 他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毅然决然的光芒,心中暗自思忖:“这方天地,我已停留太久,是时候去远方探寻新的机缘了。” 回想起今早将领们的密议,那压低声音却掩压抑的讨论,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他们竟打算在十天后,对西域十八部的联军发动一场惊心动魄的奇袭,将失去的几座城池再夺回来。 趁着这短暂的自由间隙,墨染信步走出居所。 庭院中,斑驳的光影洒在石板路上,仿佛岁月的痕迹。 就在此时,前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抬眸望去,只见李家三兄妹迎面走来。 李翔身姿修长,一袭青衫随风而动,面带微笑,率先开口道:“镇南侯,这是要去往何处?” “翔愿为您引路。”那声音温润如玉,带着几分恭敬。 李思萌跟在兄长身后,眼神中满是不加掩饰的崇拜。 她身着淡蓝色的衣衫,腰间系着的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在她心中,墨染宛如那高悬天际的璀璨星辰,光芒万丈,早已超越了曾经她最为敬仰的爹爹李贺。 此刻,她仰起小脸,眼中闪烁着星星:“镇南侯,您这是要出门吗?” 莫韦则阴沉着脸,落在最后。他身形魁梧,却满脸戾气。 瞥见墨染的瞬间,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猛地扭过头去,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那手背青筋暴起,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懑。 墨染神色未变,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多谢各位好意,我不过是想独自走走,熟悉一下周遭。” 李翔却不愿放弃,上前一步,手中折扇轻摇,扇面上的墨竹仿若灵动欲出:“镇南侯,在下在这生活了十余载,对这方圆之地的一草一木皆了若指掌,若能为您充当向导,必能让您不虚此行。” 李思萌也连忙点头,双马尾随着动作轻轻摆动:“是啊,是啊,让我和哥哥陪您逛逛吧!” “有我们在,定不会让您迷失方向。”她的眼神中满是期待,仿佛一只渴望被抚摸的小兽。 墨染笑着轻轻摇头:“二位的好意,墨染心领了,我只想一人静静散心。” 李思萌听闻,顿时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脑袋耷拉下来,小嘴微微撅起,满脸的失落显而易见。 李翔见状,无奈地轻叹一声,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羊皮卷地图,递向墨染:“也罢,这是一份黄龙关的详细地图,或许能对您有所助益。” 墨染略一沉吟,伸手接过,拱手致谢:“如此,便多谢李兄了。” “呵呵,墨兄不必客气。”李翔微笑着回应,手中折扇开合间,扇起一阵微风。 “那在下先行告辞。”墨染再次行礼,随后转身,大步离去。他的背影在晨光中渐行渐远,却仿佛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洒脱与坚毅。 李思萌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墨染的身影,直至完全消失不见,那眼中的不舍与失落愈发浓郁。她转过头,看向李翔,眼中满是疑惑:“哥哥,为何他要拒绝我们呢?” 李翔望着远方,缓缓说道:“镇南侯行事自有他的考量,我们莫要过多揣测,随他去吧。” 莫韦站在一旁,牙关紧咬,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看着李思萌对墨染的关切神情,心中的嫉妒如野草般疯狂生长,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的双手因用力过度而指甲深陷掌心,那昨日战场上未曾愈合的伤口,此刻竟被挣裂开来,鲜血一滴一滴地落下,落在石板路上,洇出一朵朵刺目的血花。 李思萌察觉到莫韦的异样,惊呼一声:“莫哥哥,你的手!”她急忙调动体内真气,双手泛起柔和的光芒,轻轻覆上莫韦的伤口,眼中满是心疼。 李翔目睹这一幕,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复杂的涟漪,暗自叹息:“同是青春年少,自己这个义弟与镇南侯同样的年纪,这心态与实力的差距,竟如此悬殊……” 墨染怀揣着那卷至关重要的羊皮卷,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喧闹之地,而后在街边寻得一家茶馆。 他谨慎地挑选了角落里的位置,确保四下无人能够窥探到他的举动。 待坐定之后,他才缓缓地将羊皮卷展开,目光瞬间被上面详尽的内容所吸引。 那绘制在羊皮卷轴上的地图,细致入微地勾勒出了黄龙关的每一处建筑,从高耸的城楼到错落有致的民居,从宽阔的主干道到狭窄的小巷,无一遗漏。 而且,各个关键之处都被清晰地标记了出来,显然是经过了精心的勘测与绘制。 “这李翔绝非等闲之辈。”墨染不禁暗自赞叹道,心中对这羊皮卷的制作者涌起了一丝钦佩。 他仔细地端详着地图,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似乎要将每一条线条,每一个标记都深深地烙印在脑海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将地图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随后随手扔了半块气元石在桌上,那动作带着几分洒脱与不羁。 也不等老板找零,便一个潇洒的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茶馆,全然不顾身后老板那急切呼喊着要找零的声音。 此时正值白日,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墨染深知人多眼杂,为了确保自身的安全,他拐进了一条幽静的巷子。 进入巷子后,他警惕地环顾了四周,确认没有人跟踪或窥视,这才施展土遁之术。 只见他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最终消失在了原地,仿佛从未在这巷子里出现过一般。 然而,就在墨染消失后不久,一胖一瘦两个身影鬼魅般地出现在了他刚刚站立的地方。 “嗯?”瘦子的眉头微微皱起,发出了一声疑惑的低吟,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解和警觉。 “那小子去哪里了?”胖子满脸横肉,此刻却也露出了困惑的神情,粗声粗气地问道。 “你问我,我上哪里知道去!”瘦子不耐烦地瞪了胖子一眼,眼神中满是嫌弃。 被瘦子这么一瞪,胖子撇了撇嘴,乖乖地闭上了嘴,只是嘴里还嘟囔着:“再找吧,我就不信这小子能上天。” “用你那狗鼻子好好闻闻。”瘦子没好气地说道,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精明。 城墙边,墨染正准备遁地出城,却突然“砰”的一声,整个人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地弹了回来。 他一脸惊愕地伸手触摸着城墙上那散发着微弱光芒的阵法,心中顿时明了,原来是这阵法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墨染眉头紧锁,愁思苦想着对策,阳光洒在城墙上,投射出长长的影子,恰好将墨染笼罩其中。 突然,他的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心中有了主意:可以利用影子跳跃的方式,借助建筑的阴影出城! 第330章 骨灰 “那铁锅之内是你俩的父亲?”墨染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寂静,在这空旷的空间里回荡着,每一个字都清晰而沉重。 “是……是的,大人。”冯大低垂着头,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浸湿,一缕缕地贴在脸上,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似乎生怕说错一个字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你说那是你俩的父亲,那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墨染的目光紧紧地锁在冯大的身上,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仿佛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冯大的面色瞬间变得更加阴沉,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的嘴唇抿得紧紧的,像是在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悲痛和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久久不肯言语,整个身体在沉默中微微颤抖着,仿佛陷入了一段痛苦的回忆之中无法自拔。 “嗯?”墨染见他这般模样,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目光中的威慑力让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更加凝重。 冯大感受到这道目光,身体猛地一颤,他深吸一口气,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准备开口讲述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回禀大人,小人一家本来住在豫州的涿县的一个小山村,生活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也勉强可以度日。” 冯大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颤抖地讲述着:“直到半年前那场灾荒,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小人眼睁睁地看着那铺天盖地的蝗虫飞来,所到之处,庄稼、野草皆被啃食殆尽。” “短短一个月,整个涿县地里的庄稼全都死了,颗粒无收啊!”冯大说到此处,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放声大哭起来。 墨染转过头来,继续问冯大:“朝廷不管吗?” 一旁的冯二则躺在地上,气若游丝,听到墨染提及朝廷赈灾之事,不禁破口大骂:“呸!狗官,你们都是一丘之貉,装什么好人!”冯二长期的饥饿让他身体极度虚弱,但嘴上仍不饶人,而墨染对他的嘴贱习以为常,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理会。 冯大叹了口气,抹了一把眼泪,回道:“有,怎么会没有。只是那每日免费发放的粮食实在有限,根本不够吃啊。” “只要有就行,毕竟也不至于饿死人。墨染心中有些许安慰,接着问道: “既然有赈灾粮,你们为何还要逃荒到这几百里之外的地方?” “难道说你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冯二听到这话,顿时怒目圆睁,用尽全身力气怒骂道:“放你娘的屁,你老子才做伤天害理的事!” 冯大见状,赶忙呵斥道:“冯二,你闭嘴!大人莫要和一傻子计较。”然后转向墨染,恭恭敬敬地说:“回禀大老爷,小民一家向来本本分分,从未做过作奸犯科的事。” “只是那朝廷给的粮食太少,实在难以维持生计。” 墨染眉头紧皱,面露不悦之色,斥责道:“有的吃就不错了,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不知足,有多少粮食是个够?” 冯大“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焦急地解释道:“大人误会了,不是小民贪得无厌啊!” “大人您有所不知,我们涿县有人丁十几万,可县令每天只煮一口大锅的白粥,每人只能分得一小碗。” “那一锅的白粥,只够不到一万人分啊!” “大人,你说这让我们怎么活啊?” 墨染刚要开口训斥冯大不知感恩,可冯大的这番话却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脸上,让他一时语塞,呆立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墨染的双眼满是怒火,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紧握着拳头,指节泛白,额头上青筋暴起,声音颤抖地问道:“那,那你们就没想过反抗吗?” 冯大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像一只受伤后绝望的野兽,苦笑着回答:“大人莫要说笑了,我们这些小民百姓哪是那些官家老爷的对手啊。” “倒是有几个烈性的刺头想要反抗,可还没蹦跶多久,就被衙门的人给制服了,最后像牲畜一样被拉到菜市口砍了头。” “那一颗颗鲜血淋漓的脑袋挂在城墙上,眼睛都没闭上,死不瞑目啊!” 墨染一时语塞,内心五味杂陈。 他抬头望向远方,心中对朝廷的不作为充满了愤恨,那些当官的吃香喝辣,却任由底层人民在水火中苦苦挣扎。 “城中的那些富户为了赚钱,把大米的价格哄抬了百倍!” “一斗米就要十金!” “普通百姓哪里买得起,太多人因为吃不起饭,就只好去城外采野草、扒树皮充饥。” “那些黑心的商户还打着救灾的旗号,大肆敛财。” “他们提出用一亩地换一斗米,一开始大家都不愿意换,可官府说赈灾粮还有一个月才能到,让大家再坚持一下。” “我们这些小民百姓为了活命,没有办法,只能卖了一两亩地去换那点粮食,然后每日节衣缩食,一家人缩在破屋子里,饿得头晕眼花,就盼着能撑到赈灾粮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可谁能想到,那赈灾粮一拖再拖,一个月,两个月,整整拖了五个月啊,大人!” “这五个月,多少人家妻离子散,多少人家破人亡!”冯大说到此处,鼻涕横流,声音嘶哑地吼了出来。 墨染的眼眶泛红,他看着冯大,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 “卖完了土地,就只能卖女儿,卖媳妇!”冯大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绝望,“俺娘和俺妹子,那么好的人,就只换了两袋米!” “就两袋米啊!” “大人!” 冯大再也忍不住了,他双手疯狂地捶打着地面,手背被粗糙的地面划破,鲜血淋漓,可他完全不在乎,手指上的肉被磨掉,甚至露出了白骨,鲜血与泥土混合在一起。 这些日子强撑着的情感在这一刻彻底地爆发出来,他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般嘶吼着,宣泄着心中的痛苦与悲愤。 “人肉之价,贱于犬豕。”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世界,能把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逼成这样!”墨染在心中感叹,他的心中满是苦涩、无奈与后悔,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眼前这个痛苦的人。 发泄完后,冯大抬起满是泥土和鲜血的手,用破旧的衣袖擦了擦眼泪,然后随意地将鼻涕抹在没有袖子的手臂上,那手臂瘦骨嶙峋,上面还有一道道被树枝划破的伤痕。 “直到上个月,我父子三人实在忍不住了,只好逃了出来。” “一路上,小人的父亲舍不得吃喝,把仅有的一点干粮都留给了我和弟弟。” “他越来越虚弱,最后饿死在了逃荒的路上。” “父亲临死前,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叮嘱小民,他死后就将他的尸体吃掉,好好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冯大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老人临死前微弱却又充满期望的声音在墨染的耳边回荡,久久不散。 墨染只觉得眼睛酸涩,他缓缓伸出手,探入怀中,摸索了一阵后,掏出了用油纸包着的一些风干的肉食和几张还带着余温的面饼,又扔出一个水囊,轻轻放在冯大面前,声音低沉却有力:“吃吧,活着的人再苦也要活下去,带着死去的人的希望活下去,不要让你爹在地下也不能瞑目。” 冯大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眼眶瞬间蓄满了泪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口中不停地念叨:“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地面的尘土被震得飞扬起来,沾染在他凌乱的头发和破旧的衣衫上。 磕完头,冯大连忙起身,顾不上拍去身上的尘土,双手颤抖地拿起面饼和肉食,又一把抄起水囊,转身飞奔到蜷缩在地上的冯二身边。 冯二眼神呆滞,面色蜡黄,嘴唇干裂起皮。 冯大心疼地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撕下一块肉,轻轻塞进冯二嘴里,另一只手端着水囊,慢慢喂给他一口水,还不忘小声叮嘱:“慢点吃,别呛着了。” 冯二机械地咀嚼着,吞咽的瞬间,眼眶里的泪水决堤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满是尘土的地上,洇出一小片湿痕,他呜咽着说:“哥,要是咱爹能吃上这一口,也不会饿死了。” 冯大的眼眶瞬间通红,他用力咬了咬下唇,强忍着泪水不掉下来,哑着嗓子催促:“快吃吧。”说罢,自己也往嘴里塞了一大块肉。 兄弟二人仿若饿狼扑食,风卷残云般将所有食物吃了个干净,碎屑沾在嘴边也顾不上擦。 吃完后,冯大费力地扶起虚弱的冯二,两人相互搀扶,一瘸一拐地走到墨染面前,“扑通”一声再次跪下,冯大连连磕头,额头瞬间红肿破皮,尘土混着血迹糊在脸上:“小民狗眼不识泰山,之前惹恼了大人,请大人不要和小民计较。” 墨染心头一酸,连忙摆摆手,轻声说道:“无碍。” 冯大抬起头,眼神中满是决绝与坚定:“俺们俩兄弟这条命就是大人的了,以后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绝不含糊!” 墨染微微皱眉,凝视着二人,问道:“你俩想好了?” 冯大连忙点头:“俺们俩兄弟,以后都听大人的,大人说啥就是啥!” 墨染轻叹一声,微微抬手:“你俩起来吧。” 冯大搀扶着弟弟,跟着墨染一步步走向那间摇摇欲坠的破房子。刚到门口,锅里炖煮的肉散发着一股酸苦味便飘了出来,三人望着锅里的肉,各怀心事。 墨染站定,右手缓缓抬起,掌心向内,调动体内真气。 刹那间,火焰真气如灵动的火蛇喷射而出,跳跃着舔舐锅底。 不消片刻,锅里的水便“滋滋”作响,迅速干涸,锅中的血肉和骨头在高温下一点点蜷缩、碳化,最终化为齑粉。 墨染从身后的戒指里拿出一个素净的罐子,又拿起配套的盖子,置于一旁。 他深吸一口气,集中精力,运用真气将骨灰轻柔地聚拢,缓缓送进罐内,待骨灰全部入罐,才将罐子递向冯大,低声说:“带着吧,让老人家入土为安。”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墨染和冯大脚步匆匆地走在前面,身后的冯二则神色紧张,双臂像铁箍一般紧紧环抱着骨灰坛,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仿佛稍有不慎,就会惊扰了坛中安息的亡魂。 墨染走着走着,眉头渐渐拧成了一个“川”字,鼻尖不断耸动。 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弥漫在空气中,那味道就像无数具尸体在烈日下暴晒腐烂,直直往人脑袋里钻。 他心头一紧,忙回头叮嘱道:“你俩待这儿,别乱跑!”说罢,便顺着那愈发浓烈的恶臭,猫着腰向前摸去。 每靠近一步,那臭味就更重一分,墨染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突然,一阵“嘎嘣嘎嘣”令人毛骨悚然的脆响传来,在这死寂的夜里,如同恶魔的低语。墨染屏气敛息,定睛一看,头皮瞬间炸开——一个人形怪物正蹲在地上,双手撕扯着一具尸体,鲜血淋漓,脏器散落一地,它竟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吃得满嘴是血,那森白的牙齿在月光下泛着寒光,每一次咬合,都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 墨染心中暗忖:“这般咬碎骨头的力道,绝非正常人力可为,定是野兽成精,怕还是圣天国内隐匿的兽人!” 想到这儿,他眼神一凛,低喝一声:“噬浪!”只见一道寒光闪过,他手中长剑如蛟龙出海,直刺那怪物心脏,瞬间将其扎了个透心凉。 本以为怪物会轰然倒下,就此毙命。 可就在墨染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那怪物竟缓缓抬起了头,浑浊的眼眸中透着一股凶狠与不甘,与墨染四目相对的瞬间,它像是被彻底激怒,猛地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嘶吼,拖着还插着长剑的身躯,朝着墨染疯狂扑来,速度之快,带起一阵腥风。 喜欢万古荒凉请大家收藏:()万古荒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1章 下乡 墨染眼见那一剑并未结果了这怪物性命,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 他浓眉紧蹙,目光紧锁在那仍在疯狂扑腾的怪物身上,低声喃喃:“哼,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古怪东西。” 说着,他迅速从气海世界内拿出一条散发着幽光的铁链,这铁链平日里看着不起眼,此刻在墨染灵力的催动下,链身符文闪烁,如灵动的蛇一般朝着怪物蜿蜒而去,瞬间将其紧紧捆缚。 那怪物拼命挣扎,发出阵阵嘶吼,铁链碰撞间叮当作响,火星四溅,无论怎么反抗都是徒劳的,最后被抓进了气海世界。 处理完怪物,墨染转身看向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与决绝。 他微微抬起右手,掌心向上,五指轻轻一握,一团炽热的火焰凭空燃起,赤红的火苗跳跃闪烁,瞬间将周围的空气烤得炙热。 墨染随意地一挥手,火焰如脱缰野马般朝着尸体席卷而去,“噼里啪啦”一阵声响,火光冲天而起,眨眼间就将尸体烧得干干净净,连一丝骨灰都未留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臭与血腥混合的味道。 做完这一切,墨染长舒一口气,脸色略显疲惫。 他快步走到冯氏两兄弟身旁,拍了拍冯大的肩膀道:“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冯大点了点头,冯二则抱紧骨灰坛,紧跟其后。 三人的身影在夜色笼罩下,朝着远处那若隐若现的城市轮廓,匆匆前行。 寒冬来临,豫州太守府内,暖烘烘的炭火映照着众人的面庞。 庞斌匆匆放下碗筷,一抹嘴,便急切地望向梁刺史,眼中满是焦急:“刺史大人,您瞧,这时间可不等人,咱们还是尽早出发吧。” 梁刺史微微一笑,右手轻轻抬起,食指隔空点了点庞斌,而后转过头,与江太守相视一笑:“江太守,您瞅瞅,咱们这小庞大人如今是心急如焚,满心满眼都是百姓的事儿,片刻都不愿耽搁,哈哈哈哈。” “这般热忱,日后必成国家栋梁啊!” 江太守饱经沧桑的脸上泛起和蔼的笑意,目光带着期许,缓缓说道:“是啊,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 “我这把老骨头,是跟不上喽,往后就仰仗你们这些年轻人啦。” 几句寒暄过后,众人移步至太守府门口。 梁刺史和庞斌稳步登上马车,江太守站在阶前,目光一直追随着马车,直至其消失在长街尽头。 车内,梁刺史抬手示意车夫掀起车帘,一阵冷风灌了进来,庞斌不禁打了个哆嗦。 梁刺史却似浑然不觉,探身指着窗外繁华热闹的街景,对庞斌说道:“小庞大人,瞧,这便是咱们生活的地方,亦是豫州最为昌盛的城池,平日里那可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呐。” 马车辚辚,驶出皁城。庞斌忽然眼前一亮,指着不远处一片低矮破旧的房屋,好奇心顿起:“刺史大人,咱们去那边瞧瞧吧。” 梁刺史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微微点头:“老吴啊,听小庞大人的,往那边走。” 车夫老吴高声应和:“好嘞!”随即挥鞭,马车朝着那片房屋缓缓驶去。 刚一下车,凛冽的寒风如刀子般刮过,庞斌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口中喃喃:“这天可真冷啊。” 梁刺史亦是缩了缩脖子,抬头望向铅灰色的天空:“是啊,看这架势,初雪怕是不久就要落下来喽,估摸着今年还会来得更早一些。” 二人并肩前行,身后数名甲士紧紧相随。 行不多时,庞斌远远瞧见前方有热气升腾,快步走近一看,原来是两个官差守着一口大锅,锅里白粥翻滚,间或还能瞧见几块肉干。 庞斌顺手拿起大勺,探入锅底用力搅了几下,再舀起时,满满一勺浓稠的白粥,热气腾腾。 梁刺史面带笑意,眼中满是询问:“小庞大人,这粥滋味如何?” 庞斌赞道:“这粥熬得极好,若是寻常百姓都能喝上这般热乎,实在的粥,那可真是他们的福分呐。” 说着,庞斌抬头望向阴霾密布的天空,欲言又止。梁刺史见状,笑问:“只是什么?小庞大人但说无妨。”庞斌轻叹一声:“只是这天寒地冻的,那些灾民们受苦了。” 梁刺史呵呵一笑,抬手拍了拍庞斌的肩膀:“我当何事,小庞大人,随我来。”说罢,当先引路,庞斌紧随其后。 梁刺史推开一扇房门,屋内暖意扑面而来。 只见几个灾民身着朴素破旧的棉衣,或躺或坐于床上,身上盖着虽有破损却依旧保暖的棉被,屋子中央一盆炭火正烧得通红。 梁刺史转头看向庞斌:“虽说棉被、棉衣旧了些,破了些,可好歹能抵挡几分寒意。” 庞斌心中满是敬佩,抱拳行礼:“刺史大人如此关爱百姓,庞某回到京城,定当如实禀报陛下。” 梁刺史连忙摆手,神色谦逊:“小庞大人言重了,这不过是为官者的分内之事,咱只有将百姓放在心上,百姓才会真心拥戴咱们。”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正所谓为官一任,自当造福一方!” 庞斌郑重点头:“晚辈定当铭记刺史大人的教诲。” 日头渐西,余晖给大地披上一层暖黄的纱衣。 梁刺史手抚胡须,转头笑着对身旁的庞斌说道:“本官带小庞大人再去其他地方看看,领略一下我们豫州与京城的区别。” 庞斌欠身拱手,言辞恳切:“那就劳烦刺史大人带路。” 梁刺史随即提高音量,对着车夫喊道:“老吴,去澄县。” 到澄县视察结束后:“老吴,去鼓县。” 去澄县巡查结束后,紧接着再次下令:“老吴,去娄县。” 老吴一一应下,手中马鞭轻扬,马车辘辘前行,一天就在这不停的辗转奔波中悄然落下帷幕。 梁刺史望着天边如血的残阳,不禁喟然长叹:“夕阳总会落下,苦难也终会过去。” 庞斌眼中闪过一丝钦佩,赞道:“刺史大人好雅致,好文采。” 梁刺史顿时爽朗大笑,笑声惊飞了路旁树上的几只雀鸟,他拍了拍庞斌的肩膀:“哈哈哈,小庞大人说话就是中听。” “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就在前面的珙县休息一晚,明日再打道回府吧。” 庞斌微微点头,恭敬回应:“一切都听刺史大人安排。” 老吴轻抖缰绳,马车缓缓驶向珙县。渐近城门,守城的士卒见有马车前来,立刻挺直腰杆。 待看清是梁刺史的车驾,忙不迭地打开城门,恭敬行礼。 马车驶入县城,街边的铺子正陆续掌灯,昏黄的灯光摇曳,洒在石板路上。行人往来,或手提菜篮匆忙归家,或三两结伴闲聊漫步。 偶尔有孩童嬉闹着从马车旁跑过,笑声洒落一地。 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混合着淡淡的烟火味儿。 为了避嫌,马车最终在驿站前停下,店小二眼尖,一路小跑迎上来,点头哈腰:“哟,刺史大人,您里边儿请,小店给您备上最好的房间。” 梁刺史和庞斌先后下了马车,踏入客栈,准备暂歇一晚,舒缓这一日的劳顿。 驿站的包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 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酒菜,烧鸡烤得金黄流油,蒸鱼泛着银亮的光,各类时蔬鲜嫩欲滴,还有一坛坛散发着醇厚香气的美酒。 庞斌瞧着这一桌吃食,眉头微蹙,站起身来,神色忧虑地对梁刺史说道:“这不符合招待的标准吧,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这要是传到有心人耳朵里,定要参我等一本,那就麻烦了。” 刚要开口解释的店小二,迎上梁刺史一个眼神,喏喏地退到了门口。 庞斌见状,忙又补充:“刺史大人,下官觉得此事不妥,还是让他们撤下去一些吧。” “如此铺张,还是在灾害之年,这些人过分了点。” “要知道官员在驿站吃饭是有具体标准的,超了标准,灾荒之年若被检举,事情只会越发严重。” 梁刺史抬手示意庞斌坐下,悠悠一笑:“小庞大人还是太小心了些,小心驶得万年船,这道理我懂。” “今日小庞大人也看到了,本刺史治下的豫州如何?” 庞斌坐定,微微欠身,眼中满是赞叹:“刺史大人治理的豫州,人畜兴旺,街市繁华,堪比京城。” “那小庞大人觉得这灾荒之年豫州的百姓如何?” “可有忍饥受饿者?”梁刺史目光炯炯,探身追问。 庞斌略一迟疑,拱手回应:“这……这的确没有。” “刺史大人治下的豫州,即使是灾年也没有任何不妥,更甚至比起一般的州郡都要繁华,百姓更幸福。” 梁刺史挺直腰背,脸上浮现一抹自豪:“本官自觉无愧于心,无愧于陛下的信任和百姓的爱戴。” “本刺史做官的准则是上不愧天,下不虐于民,做人做事堂堂正正,即便别人想要诋毁,也无机可乘。” “今天这顿饭,是本刺史宴请小庞大人的,费用我自个儿担着,旁人知道又何妨?” “只要咱做人为官堂堂正正,不必顾虑太多。” 庞斌面露惭愧之色,起身举杯:“下官惭愧不已,这杯酒下官敬您,敬您这位好官。” 梁刺史亦是起身,笑意温和:“呵呵呵,这杯酒我们一起敬天地,敬黎民百姓,敬陛下。”说罢,二人神情肃穆,将酒杯倾洒于地。 庞斌再次满上,双手敬向梁刺史:“下官这第二杯敬刺史大人,有您这样的好官,是百姓之福,是陛下之福,是社稷之福。” 梁刺史接过酒杯,并未急饮,目光灼灼:“小庞大人也要一心为民,好好做官,若是有一日做那贪官污吏之事,本刺史绝不会念旧情,定会依法办理,绝不留情。”庞斌连忙应诺:“是,那是自然。” 梁刺史仰头饮尽杯中酒,却突地哀叹一声。庞斌忙问:“刺史大人何故叹气?” 梁刺史踱步窗前,望着夜色:“小庞大人也看到豫州如今的情况,缺粮缺钱,百姓尚在水火之中,一想到这儿,我就寝食难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若是能再多些物资,也能帮更多百姓熬过冬天。”庞斌上前一步,言辞恳切:“刺史大人不必忧心,下官明日就上奏陛下,追加赈灾款项。” 梁刺史眼中燃起希望,重新又举杯:“好,本刺史与小庞大人一同上奏陛下。这杯酒,本刺史替豫州的父老乡亲感谢小庞大人。” 此后,二人推杯换盏,交谈着民生民情、为官之道。 窗外夜色渐深,月光如水,屋内暖意融融,情谊与担当在杯酒间流转,不知不觉,一夜就过去了。 墨染深知此次行动不容有失,为避免暴露身份,他特地从附近城镇租来一头日行千里的凌风犀。 那凌风犀身形矫健,浑身皮毛犹如黑色绸缎,在日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唯有额前一撮白毛,如同飞雪。 墨染翻身跃上犀背,寻了个安稳处盘腿坐下,开始闭目修整。 一旁,老实巴交的冯大安静地蹲着,粗糙的大手不时抚摸着凌风犀的皮毛,他的眼神透着些紧张与不安,嘴唇紧抿,一声不吭。 冯二则像个好奇宝宝,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惊奇地打量着四周如飞般掠过的景色,嘴里不时发出“啧啧”的惊叹声。 他怀里紧紧抱着骨灰坛,双臂因用力而青筋暴起,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抱着这世间最易碎,最珍贵的宝物,生怕稍有不慎,便惊扰了已逝的父亲。 墨染刚将神识探入气海世界,还未及站稳脚跟,一道黑影裹挟着“扑扑”的振翅声由远及近。 墨染抬眸望去,竟是一只浑身漆黑如墨的乌鸦,它双翅展开,滑翔而来,最后稳稳地落在墨染身前,黑豆般的眼睛透着狡黠。 “嗯?”墨染微微皱眉,面露疑惑,“这东西也出现了吗?”他暗自思忖,这乌鸦的出现太过蹊跷。 只见那乌鸦扬起爪子,竟对着虚空做出一个踢的动作,动作利落,带着几分莫名的威慑。 “黑爷,您认识这东西?”墨染压下心头疑惑,开口问道。 “阴阳门的小玩意,没什么价值!”乌鸦口吐人言,声音沙哑低沉,仿若破旧的风箱,“杀了吧。” 它语调平淡,似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额,没了?”墨染瞪大了眼睛,满心期待瞬间落空,本以为能从这神秘乌鸦口中撬出些隐秘,不想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两句。 “没了!你想知道什么?”乌鸦歪着脑袋,黑豆眼满是不耐。 说罢,它也不等墨染再开口,一展翅膀,竟扯着嗓子唱起“我是一只鱼儿,在你的荷塘”,五音不全的嗓音在风中飘散,身影逐渐远去,独留墨染一人在原地,满心无奈。 “阴阳门……”墨染轻声呢喃,反复咀嚼着这个新得到的信息,眉头紧锁,眼神却透着几分坚毅。 他知道,自己又触碰到了这世界中更高层次的隐秘。 喜欢万古荒凉请大家收藏:()万古荒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2章 尸山 经过一夜的奔波,墨染与冯氏兄弟总算抵达了涿县。 此时,天边泛起鱼肚白,晨曦初露,一抹火红缓缓从东山后探出,为这片大地带来丝丝暖意,仿佛预示着新生与希望。 “大人,前面就是小人的家乡涿县了。”冯大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游子归家的复杂情愫,有眷恋,亦有近乡情怯的不安。 墨染抬眸望去,只见涿县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他神色凝重,问道:“涿县受灾最严重的是哪儿?” 冯大面露悲戚,嗫嚅着:“最严重的地方……是小人住的冯家村,大人。” “去冯家村。”墨染果断下令,转头对凌风犀的饲养者说道。 饲养者点头应下,驱使着凌风犀加快步伐。 一个时辰转瞬即逝,一行人抵达冯家村。 村口,凌风犀的驾驶者默默卸下行李,轻轻拍了拍凌风犀的脖颈,随后带着它转身返程,扬起的尘土在晨光中飞舞。 踏入冯家村,墨染环顾四周,村内寂静无声,房屋错落却不见人影,只有风拂过屋檐发出的“呜呜”声,仿若鬼哭。 “这不是空村吗?墨染眉头紧皱,语气中满是狐疑。 “你确定没骗我?” 冯大“扑通”一声跪地,连连磕头,急声道:“小人怎敢欺瞒大人!” “这里千真万确是小人长大的地方,可不知为何,乡亲们都不见了踪影,小人实在不知啊……” 墨染抬手示意他起身,目光扫视一圈,叹了口气:“先将你爹安葬了吧。” “是,大人。”冯大眼中含泪,拉起冯二,朝着不远处的坟地奔去。 他们在草丛中寻出两把破旧农具,双手紧握,一下又一下奋力刨地。 泥土飞溅,汗水混着泪水滴落在新翻的泥土上,不一会儿,一个大坑挖成,二人小心翼翼地将父亲的骨灰放入,再缓缓盖上土,动作轻柔,似怕惊扰了逝者…… 墨染剑眉紧锁,深知这全村人离奇失踪一事暗藏玄机,绝不可掉以轻心。 他深吸一口气,唤出一大群红玉蜘蛛,低声轻喝:“去吧!” 刹那间,一群火玉蜘蛛如灵动的火苗般疾射而出,眨眼间便隐没在村庄的各个角落,只余一道道若有若无的火线。 时间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拖慢,墨染在村头负手而立,目光如炬,一寸寸扫过四周。 微风拂过,却带不来丝毫生机,只有死寂蔓延。 临近晌午,炽热的阳光艰难地穿透云层,却驱不散这浓稠的阴霾。 突然,墨染心口猛地一缩,顿感一阵强烈的心悸——有情况! 说时迟那时快,墨染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掠向村西。 待众人看清时,他左右手竟各拎着一人,好似拎着两只毫无重量的麻袋。 只见他脚底真气翻涌,如汹涌的潮水澎湃不息,每一步踏出都震得地面微微颤抖,带起一阵呼啸的狂风,两旁的枯草被风压得匍匐在地。 不过片刻,墨染便裹挟着劲风,稳稳落在村外的一片荒原前。 他目光冷峻,凝视着前方,高声喝道:“回来吧!” 声音未落,只见一道道红光从草丛,树梢,石缝间疾射而出,火玉蜘蛛们完成了使命。 为首的那只红玉蜘蛛身形最为矫健,它凌空一跃,轻盈地落在墨染掌心,红宝石般的眼睛闪烁着灵动光芒,似在急切地向主人汇报着什么。 墨染、冯大、冯二三人,面色凝重,脚步轻缓,向着那座神秘的高山悄然前行。 这座山乍看之下,与周遭的山峦毫无二致,没有奇崛的怪石,也没有缭绕的仙气,可墨染深知,越是寻常,越可能暗藏玄机。 渐近山脚,一阵叮叮咣咣的嘈杂声,打破了山间的静谧,钻进了三人的耳朵。 墨染眼神一凛,抬手示意冯氏兄弟止步,压低声音道:“你俩且在原地候着,切勿轻举妄动,我先行探探。” 言罢,他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片刻间,身形便没入大地,施展土遁之术潜入山洞。 山洞之内,却是另一番热火朝天却又残酷阴森的景象。 洞顶镶嵌着数颗散发幽光的夜明珠,将四下照得通明。 一群身材魁梧、衣衫褴褛的壮汉,正挥汗如雨,奋力开凿着山洞石壁。 他们手中的铁锤与钢钎碰撞,溅起簇簇火花,叮叮咣咣的声响不绝于耳。 而在这忙碌的人群中,时不时响起皮鞭抽打的“啪”“啪”声,如惊雷般炸响,叫人心惊。 墨染隐匿在暗处,定睛细看,只见那些手持皮鞭的监工,模样狰狞怪异。 有的皮肤透着诡异的绿色,像是腐烂的青苔。 有的周身长满黑毛,身形佝偻,活脱脱像从地狱逃出的兽人。 他们咧着嘴,露出泛黄的獠牙,嘴里不停咒骂:“都给老子好好干,敢偷懒,扒了你们的皮,吃了你们的肉!” 被抽打的汉子们,个个遍体鳞伤,却只能咬紧牙关,像老黄牛般默默承受,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染小心地绕着山洞巡视一圈,心中暗自估量,绿皮人约有三十个,黑毛怪人不过五个。 锁定目标,墨染不再迟疑。他猛地一跺脚,刹那间,上百把寒光闪闪的飞剑从他袖中鱼贯而出,如疾风骤雨般射向绿皮人。 只听得一连串惨叫,三十个绿皮人瞬间被飞剑扎了个透心凉,鲜血四溅,倒地身亡。 五个黑毛怪人反应各异,其中四个躲闪不及,被飞剑割得皮开肉绽,成了一块一块的。 唯有一个身形矫健,侧身一闪,避开了致命一击,却也被划伤了臂膀。 “你是何人?”那幸存的黑毛怪人嘶吼道,声音沙哑刺耳,在山洞内回荡。 “要你命的人!”墨染冷哼一声,提剑飞身刺去。 长剑直逼怪人胸口,却听叮当一声巨响,仿若金属相击,剑尖竟被黑毛怪人胸口的硬毛挡住,震得墨染虎口发麻。 怪人见状,咧开嘴,露出诡异的笑容,周身黑毛陡然竖起,如钢针般刺向墨染。 墨染身形一闪,侧身躲到一旁的石柱后,目光冷峻,迅速调动体内火系真气。 刹那间,他全身气息暴涨,衣衫猎猎作响,体内十二颗元气星光芒大放,灼灼热气扑面而来。 “焚灭!”墨染大喝一声,手中长剑裹挟着熊熊烈焰,如一条咆哮的火蛇,向着黑毛怪人狠狠刺去。 这一剑气势如虹,怪人躲避不及,被长剑径直洞穿胸口,整个人被巨大的冲击力钉在了身后的石壁上。 “说!” “你们是什么人?” “为何囚禁这些百姓?” 墨染剑尖一挑,抵住怪人咽喉,怒目而视。 “小子,有能耐你杀了我吧,我死也不会说的!”黑毛怪人虽被制住,却仍嘴硬,脸上满是倔强。 “哼,骨头挺硬啊?”墨染微微眯眼,眼神中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大爷我全身上下,就骨头最硬,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怪人疯狂大笑,笑声在山洞内嗡嗡回响。 “是吗?”墨染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手中长剑火焰更盛,炽热的高温让周围的空气都扭曲起来。 火焰顺着剑身蜿蜒而下,如灵动的火蛇,肆意舔舐着怪人的身躯。 怪人瞬间发出凄厉的惨叫,脸上的张狂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痛苦。 “我错了,求饶……别烧了!”黑毛怪人在火焰中痛苦挣扎,声音颤抖。 墨染见状,冷哼一声,收起火焰:“说!” “我们是阴阳门的人……”怪人喘着粗气,有气无力地说道,“抓这些农民,是为了修建洞府,方便日后门派定居……” “你们还有多少人?”墨染追问。 “我不知道……”怪人眼神闪躲。 “你不知道?”墨染眉头一皱,目光如炬,“你不是这片的统领?” 怪人连忙摇头:“我只是一具黑毛尸,上头还有飞尸……” “他在哪?”墨染剑眉一挑,紧迫问道。 “在……在距离此处一百五十里的岳家村……”怪人满脸哀求,“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给我个痛快吧……”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们阴阳门有几个等级?”墨染不为所动,继续逼问。 “据我所知,最底层是白尸、紫尸、绿尸、黑毛尸、飞尸,再往上……我就不清楚了……”怪人声音更虚弱了,越来越低。 墨染目光冷峻,手中长剑一挥,寒光闪过,黑毛尸的头颅滚落,瞬间化作一堆灰烬,消散在空气中。 墨染一袭黑衣,他目光扫过洞内不知所措的众人道:“你们自由了。” 声音犹如一道赦令,打破了洞中的死寂。 众人先是一愣,继而如梦初醒,仿若脱缰的野马,撒开脚丫子便向洞外狂奔,慌乱的脚步带起阵阵尘土,他们心中满是对自由的渴望,更生怕稍有迟缓,便会被再度禁锢在这暗无天日之地。 墨染负手而立,深邃的眼眸冷静地扫视着四周。 洞壁上怪石嶙峋,湿漉漉的,偶有水珠滴答落下,在地面的低洼处积成一滩滩散发着霉味的污水,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确认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后,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转瞬之间,墨染便现身在冯氏兄弟面前。 微风轻轻拂动他的衣角,他神色平静,抬手将一袋沉甸甸的粮食和几块散发着微光的气元石递向兄弟二人,道:“我们就此别过,这是一袋子粮食和一些气元石,足够你们生活一段时间了。” 冯大满脸风霜之色,此刻他眼眶一红,拉着身形略显单薄的弟弟冯二,“噗通”一声双双跪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口中带着浓浓的乡音喊道:“恩公!” 二人本是憨厚朴实的庄稼汉,没念过什么书,嘴拙得很,满心的感恩之情不知如何表达,只能用这最质朴,最虔诚的方式向墨染致谢。 “砰砰砰砰”,他们的额头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地面,不一会儿,尘土便沾染了他们的额头,混合着汗水,在脸上糊成一片。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冯二在磕头间隙,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抹黑影闪过,他猛地抬头,只见眼前空荡荡的,只剩微风轻轻拂过,扬起些许尘土。 “哥,恩公走了!”冯二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怅然。 冯大听闻,忙不迭抬起头,望着空无一人的前方,眼中满是崇敬,喃喃道:“恩公施恩不图回报,真是大善人,求老天保佑恩公长命百岁。” 冯二也赶忙学着哥哥的模样,双手合十,对着上苍,眼中满是真诚的祈愿。 墨染一路疾驰,片刻未歇,直奔那黑毛尸口中的岳家村。 刚踏入村子,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气便扑面而来,那气味犹如实质般黏腻,与之前腐尸的恶臭如出一辙,熏得人几欲作呕。 墨染剑眉紧锁,心中暗忖不妙,当即施展土遁之术,身形缓缓没入地面,顺着那愈发浓烈的尸臭味潜行而去。 不多时,一座山洞出现在眼前,相较于之前的山洞,此处明显经过精心修筑,洞口规整,边缘的岩石打磨得较为平滑。 墨染屏气敛息,小心翼翼地靠近洞口,向内窥探。 这一眼,却让他倒吸一口凉气,洞内仿若阿鼻地狱再现,尸骨层层叠叠,堆积如山,一眼竟望不到尽头。 上万具紫尸如死寂的木偶般伫立,数千白尸散发着幽幽磷光,数十绿尸周身环绕着诡异的光晕,更有十只黑毛尸身形高大,周身毛发如钢针倒竖,泛着令人胆寒的乌光。 它们围成一圈,簇拥着中间一颗巨大的光球,那光球时明时暗,幽光闪烁,仿佛在吞噬着周边的怨念。 洞壁之上,一道道暗红色的血痕蜿蜒而下,在地面汇聚成暗红色的血洼,人骨散落其间,有的断裂成几截,有的还保留着临死前挣扎的扭曲姿态,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曾经遭受的惨祸。 墨染只觉怒火中烧,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节泛白,心中怒吼:“这些畜生,到底屠戮了多少无辜的人!” 就在墨染强压怒火,思索着如何将这些邪物斩尽杀绝之时,原本死寂的洞内突然响起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仿若从九幽深渊传来:“朋友,既然来了,那就出来见上一见吧。” 声音在洞内久久回荡,震得洞壁簌簌发抖,落下些许细碎的沙石,更添几分阴森恐怖之感。 喜欢万古荒凉请大家收藏:()万古荒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3章 收服僵尸 墨染隐匿在岩壁之中,仿若与这周遭的黑暗融为一体,连气息都收敛到极致。 他心里笃定,对方并未真的察觉到自己的存在,大概率是在虚张声势,想引他现身,所以他纹丝未动,打定主意绝不轻易暴露。 就在这时,那悬浮在半空的黑白光球诡谲地闪烁起来,光芒渐次黯淡,最终彻底消散。 紧接着,一个身形显现出来,把墨染惊了一跳。 那竟是一具浑身干枯的干尸,皮肤紧紧贴在骨骼上,泛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青灰色,没有一丝血色,仿佛被岁月抽干了所有生机。 可令人诧异的是,干尸头顶扎着一个精致的发髻,几缕散发垂落在脸颊两侧,透着几分往昔的讲究。 干尸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眼眸中幽光一闪,随手挥出一道真气。 那真气呈诡异的灰色,像是裹挟着死亡的气息,“嗖”的一声,精准无误地劈在墨染身旁的墙壁上,石屑簌簌而落。 见墨染依旧毫无动静,干尸微微抬起下巴,又开口道:“朋友,既然来了,那就出来聊聊吧。”说话间,他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墨染的藏身之处,空洞的眼眶里仿若有实质的目光透出来。 墨染心中一凛,知道自己这回是真的被发现了,再藏下去也无益,索性运转真气,身形一晃,从岩壁里缓缓钻了出来。他身形挺拔,眼神警惕地盯着干尸,开口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干尸发出一阵沙哑低沉的笑声,声音像是从腐朽的喉咙里挤出来:“只是凑巧罢了,我虽然没看见你,却闻到了你身上那股子活人独有的鲜活味道,在这死寂之地,可是显眼得很呐。” 墨染眉头紧锁,满心疑惑,质问道:“你想做什么?”他实在想不通,这干尸明明有机会趁他隐匿之时直接出手,给予致命一击,却偏偏这般和气,墨染手心不禁沁出了冷汗,暗自提防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那具干尸霍然起身,仿若摆脱了地心引力的束缚,慢悠悠地悬空飘起。 它周身缭绕着腐朽的气息,破烂的衣衫下,隐约可见干枯如柴的肢体。 墨染瞪大了双眼,满心惊愕,他自诩对灵力波动极为敏感,可方才干尸飘起之际,愣是没察觉到一丝灵力异动,这飞尸究竟藏着怎样的诡异神通? 飞尸面色冷峻,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路过?哼,你当我是三岁孩童那般好骗?” 墨染心中叫苦,脸上却还得强撑着镇定,他无奈地摆摆手:“我说的是实话,你不信,我能怎么办?” 飞尸眼中寒意更甚:“既不愿吐露实情,那便留下吧!” 言罢,身形如鬼魅般疾射而出,裹挟着一股腥风。 墨染反应亦是不慢,手中铁剑一横,“叮咣”一声巨响,火星四溅,震得他手臂发麻。刹那间,你来我往,剑影交错,百招转瞬即逝,双方竟是斗了个旗鼓相当。墨染瞅准时机,猛地一个飞踢,正中飞尸胸口,飞尸借力后跃,眨眼间退回了尸群中央。 墨染持剑而立,左手微微颤抖,虎口处已然崩裂,鲜血渗出,他咬牙暗忖:这飞尸的身躯竟似铜墙铁壁,打在上面如同撞向铁石。 飞尸在空中悬空而坐,脸上闪过一丝阴鸷,“啪啪”拍手两下,冷笑道:“小的们,陪贵客好好玩玩。” 刹那间,数万僵尸仿若汹涌的黑色潮水,张牙舞爪地扑来,嘶吼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墨染深吸一口气,体内火焰真气瞬间奔涌,赤红色的火焰将他整个人包裹,恰似浴火战神。 他大喝一声,持剑冲入尸群,每一剑挥出,必有一只紫皮僵尸灰飞烟灭,那紫皮遇火即燃,瞬间化作缕缕青烟飘散。 “阴阳门,就这点能耐吗?”墨染边战边喊,试图从飞尸口中探出些虚实。 飞尸一听,怒目圆睁:“哦?” “你竟知晓阴阳门!” “如此,更留你不得!”言罢,裹挟着滚滚阴气,直扑墨染面门,速度之快,仿若一道黑色闪电。 墨染刚手刃一只白皮僵尸,还未及喘息,飞天僵尸便如鬼魅般呼啸而至。 他反应奇快,瞬间举剑格挡,“当”的一声巨响,震得他虎口发麻。 紧接着,墨染飞起一脚,踹向飞天僵尸,可那家伙不过在空中晃了几晃,便稳住身形。 此时,一只绿皮僵尸瞅准空当,如恶犬扑食般死死抱住墨染左腿,锋利的爪子嵌入皮肉,一阵剧痛袭来。墨染怒目圆睁,反手一剑,将绿皮僵尸斩为两段,腥臭的血水溅了一地。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数只白皮僵尸张牙舞爪地接连扑来,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样下去必败无疑,只能拼死一搏了!”墨染心中暗自叫苦,额头上汗珠滚滚而落。 “焚灭!”墨染牙关紧咬,怒吼出声。刹那间,他身前涌起汹涌热浪,赤红色的火焰如狂龙出海,几十只白皮僵尸和上百只紫皮僵尸瞬间被卷入火海,在凄厉的惨叫声中化为灰烬,骨灰随风飘散。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哦?” “有点意思!”飞天僵尸悬浮在空中,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透着刺骨寒意,“没想到你这小子居然还有如此威能。” 说着,它的身体内部“噗噗”往外冒着阵阵黑烟,那黑烟黏稠如墨,裹挟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如一张无形的大网朝墨染笼罩过去。 墨染躲避不及,被黑烟瞬间包裹,顿觉头昏眼花,脑袋里似有千万根针在扎,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呕吐出来。 墨染深知今日凶险万分,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从怀中掏出两粒晶莹丹药,仰头扔进嘴里。 丹药入腹,一股暖流散开,迅速游走四肢百骸,状态瞬间调整到最佳。 他周身火焰真气“呼呼”作响,疯狂奔涌,继而在体表凝结成一副闪耀着赤芒的铠甲,光芒夺目,仿佛战神临世。 此时,一只黑毛僵尸不知死活地扑来,刚一碰到墨染身体,瞬间“呲啦”一声,化作飞灰消散。 战局瞬间扭转,呈现出一边倒之势。飞天僵尸见此,原本绿油油的眼睛里燃烧起熊熊怒火,更多了一丝浓烈的憎恨。 它嘶吼一声,猛然飞扑上前,两只爪子如铁钩般死死抓住墨染手中长剑。 火焰瞬间舔舐上它的双手,发出“滋滋”声响,缕缕令人作呕的尸油滚落而下,在地上灼烧出一个个黑坑。 墨染大惊失色,他拼命发力,想要抽回长剑,却震惊地发现,对方的力量大得惊人,自己竟完全动弹不得,那长剑好似被焊死在对方身体里一般。 突然,飞天僵尸大嘴一张,“噗”的一声喷出一大团毒雾。 毒雾呈暗绿色,翻滚着涌向墨染。墨染身上火焰灼灼,本以为能将毒雾瞬间蒸发,可没想到,毒雾竟如跗骨之蛆,附着在他体表,而后丝丝缕缕渗进体内。 墨染能清晰感觉到,体内真气正飞速消耗,用来清理这毒雾每秒消耗的真气竟是维持火神模式的十倍之多。 他心急如焚,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如雨而下,心中叫苦不迭:如此下去,非得被这怪物耗尽真气而亡不可! 就在墨染感到绝望之时,一股蓬勃的绿意盎然的生气如沉睡雄狮骤然苏醒,从他体内汹涌而出。 飞天僵尸察觉到这股突然爆发的能量,不由得心生疑惑,绿豆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愕:“难道他还有后手?” 就在它愣神瞬间,墨染身上红绿两色真气交缠升腾,如同干柴烈火碰撞,光芒直冲云霄,炽热的高温将周围空气都灼烧得“噼里啪啦”作响。 飞天僵尸被烫得“嗷呜”一声惨叫,不得不松开爪子,连连后退,而后双掌舞动,拍出大片尸雾,妄图腐蚀这股恐怖力量。 “焚灭!”墨染再次大喝,声若洪钟,震得山洞簌簌发抖。 刹那间,火光滔天,整个山洞被映照得亮如白昼。 较弱的紫僵,白僵,绿僵在这汹涌火势下,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瞬间化作飞灰。 只剩那些皮糙肉厚的黑毛僵尸,虽被火焰烧得“嗷嗷”乱叫,却还在苦苦支撑,龇牙咧嘴地做着困兽之斗。 墨染目光冷峻,手中长剑寒光闪烁,接连释放的“焚灭”绝技,使得周遭空气都被灼烧得扭曲变形。 一众僵尸在肆虐的火焰与狂暴的真气冲击下,纷纷倒地,残肢断臂散落一地,原本凶悍的它们,此刻眼中竟流露出类似人类的恐惧,簌簌退缩至山洞阴暗角落。 墨染提剑,身形如电般疾冲向那具飞天尸。 火的热烈与木和生机两种真气在剑身相互缠绕,光芒吞吐,让他真切感受到体内力量前所未有的澎湃。 飞天尸也察觉到墨染这股汹涌的力量,它干枯的双手如铁钳般,死死攥住墨染刺向自己心脏的长剑,妄图阻挡这致命一击。 刹那间,火焰顺着剑身舔舐而上,干尸手臂上的黑腐皮肉遇火即燃,滋滋冒油,浓稠且散发着恶臭的黑绿色液体汩汩涌出,刺鼻气味熏得墨染几欲窒息。 眼见不敌,飞天尸拼尽全力,双手抓住剑身往一旁猛掰。 可火焰瞬间烧烂了它的手掌,“噗”的一声闷响,长剑还是狠狠扎进了它的左臂。 飞天尸浑身一颤,长久以来忘却的痛感如汹涌潮水般袭来,刺骨剧痛让它混沌的意识陡然清醒,它知晓今日遇到了劲敌,连忙开口求饶。 “少侠,饶命啊!” “英雄,求您高抬贵手!”飞天尸嗓音沙哑,透着无尽恐惧。 墨染长剑抵住它脖颈,寒声道:“你这孽畜,残害了那多性命,我怎会饶你?” 飞天尸急切辩解:“我实属无奈啊!我也不想食人,可若不吃,我就得魂飞魄散,我不甘沦为蝼蚁,任人践踏!”它眼眶深陷,眼珠浑浊却闪烁着求生光芒,又喊道,“修仙者不也常常草菅人命,随意屠戮凡人吗?” “哼,巧言令色!你犯下的罪孽,无可饶恕!”墨染怒目圆睁,手中长剑一紧,便要结果它性命。 “不要杀我,求您了!”飞天尸面露惊惶,身子抖如筛糠。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作恶之时,可曾怜悯过那些无辜凡人的哀求?”墨染持剑怒喝。 飞天尸猛地抬手,“啪”的一声抽了自己一巴掌,满脸懊悔:“我知道我罪该万死!”说罢又是接连几巴掌,“啪!” “我灭绝人性!” “我猪狗不如啪!” “我枉为人形!” 墨染见状,一时语塞,这突如其来的自扇耳光,让他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飞天尸一口气扇了几十个巴掌,脸颊早已高高肿起,皮肉外翻,随后它不顾火焰灼烧,双膝跪地,膝行至墨染跟前。 墨染警惕后退,只见它匍匐在地,可怜巴巴仰头望向墨染,那模样既狼狈又卑微,纵使模样恶心,却也让墨染心底泛起一丝恻隐。 “只要您饶我性命,我愿为奴为仆,哪怕当您座下一条摇尾乞怜的狗!”言罢,它张嘴“汪汪汪”学起狗叫,四周残余僵尸望着这位曾不可一世,现下却丑态百出的飞天僵尸,噤若寒蝉,不敢靠前半步。 墨染眉头紧皱,沉声道:“我且问你,为何要这样作践自己?” 飞天尸身形一滞,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往昔的悲戚:“小人生前不过一介民夫,天生资质平庸,修仙之路遥不可及。” “打小就饱受官府欺凌,打骂是家常便饭。” “后来幸得仙门收容,本以为能脱离苦海,谁料只是去做个扫地杂役。” “虽身份低微,倒也安稳度日,可哪曾想,就因走路挡了仙师的道,便被那仙师一拂尘打得魂归西天,尸首还被扔至荒山,任由野兽啃食……” “我满心怨念,死后化作紫皮僵尸,靠着吞噬生灵,吸食阴气,才艰难修至飞天尸境界。” “我只是想活下去,哪怕如狗般活着,我也愿意,求您别杀我……”话到末尾,“汪汪汪”的狗叫声中满是绝望。 墨染凝视着它,心中五味杂陈,暗自思忖:“它又何错之有?不过是想在这残酷世间求一条活路罢了……”良久,墨染长叹一声:“只要你真心归附于我,往后定有翻身之日。” 飞天尸如蒙大赦,“砰砰砰”连磕几个响头,额头砸地溅起尘土:“谢谢主人!” “谢谢主人!” “以后我便是您最忠实的狗!” “起来吧。”墨染收剑入鞘,目光灼灼盯着飞天尸,“记住,从今日起,我要活着,更要活得有尊严。” “有我在,你无需向任何人屈膝!” 飞天尸重重点头,再次磕下,力道之猛,震得地面都晃了几晃。 此时,奇异之事发生,它眼眶中血泪夺眶而出,血泪顺着脸颊蜿蜒而下,那是多年憋屈,今日终得解脱的宣泄,是重燃希望的悸动。 曾被世界弃如敝履之人,竟也能在这一刻,被人给予尊重、赋予新生,这一幕,仿若一道光,撕开了黑暗过往…… 喜欢万古荒凉请大家收藏:()万古荒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4章 老头子 招魂幡霍然一抖,一个诡异的万字符文疾射而出,瞬间没入飞天尸的躯体。 那飞天尸浑身一震,只觉一股陌生而强大的力量蛮横地侵占了自己的意识,可他空洞的眼眸中却没有丝毫不满。 在这暗无天日的世道,能以这副腐朽之躯苟延残喘,已是万幸,又怎敢奢望自由与反抗? “你知道人书吗?”突兀的,一道清冷嗓音打破死寂,正是身着黑袍的墨染,他目光似能洞悉一切。 “人书,属下知道。”飞天尸忙不迭地应道,声音沙哑刺耳,仿佛破旧风箱拉扯。 墨染眼中闪过一抹亮色,急声道:“把你知道的人书信息,全都告诉我。” 飞天尸微微躬身,回忆道:“人书乃天地三书之一,传说掌握人书,就能掌控生死。” 言罢,它偷瞄了墨染一眼,见对方仍满目期待,又尴尬地补充:“然后……然后属下就不知道了,这还是以前听街头说书先生所言。” 它那干枯的爪子下意识地挠了挠光秃的头顶,带落几片腐肉碎屑。 墨染神情一黯,满心期许化为乌有。 飞天尸见状,更是局促不安,试图补救:“对了!”这一声喊得突兀,吓得墨染身形一闪。 “属下想起一事,不知和您提及的人书有无关联。” “说!”墨染重新燃起希望。 飞天尸不再言语,身形拔地而起,瞬间掠至洞穴中央。 它双爪如钩,疯狂翻刨地面,一时间土石飞溅。 片刻后,它从地底拽出一个古朴盒子,盒盖开启,刹那间,宝光四溢。 一颗颗墨绿色圆珠晶莹剔透,仿若吸纳了世间所有幽光,静静躺在盒中,宛如沉睡的神秘眼眸。 “这是什么?”墨染上前一步,指尖轻触圆珠,只觉一股森寒之气透体而过。 “小人也不知。”飞天尸畏缩道,“此前阴阳门的仙师传授小人一法,命小人擒获附近所有生灵,以秘法抽离它们的灵魂,炼制成这般圆珠。” 墨染把玩着圆珠,眉头紧锁,满心疑惑:“那人可有交代,炼制成功后如何处置?” “仙师说,让我们每隔三天,将珠子送至涿县一处聚集地。”飞天尸如实答道。 墨染目光一凛,追问:“像你这样的山洞,还有多少?” “属下不知,我也是被阴阳门仙师安排在这里,对外界一概不知。”飞天尸瑟缩着,身形愈发佝偻。 墨染暗自思忖:“这珠子,或许就是修复人书的关键,可他们为何不用活人修复?” 思罢,他收起圆珠,将盒子扔回给飞天尸:“走,去涿县联络点。” “属下明白。”飞天尸应诺。 飞天尸高速飞行,宽大的身躯划破夜空,带起阵阵阴森风声。 墨染则隐匿于它的影子之中,仿若融为一体。 不多时,一座山洞映入眼帘,山洞隐匿于荒山野岭之间,洞口周遭怪石嶙峋,杂草丛生,看上去平平无奇。 飞天尸刚靠近,山洞内便寒芒频闪,嗖嗖嗖,五只飞天尸鱼贯而出,个个身形魁梧,周身散发着浓烈的腐臭气息,相较之下,墨染这只飞天尸显得孱弱不堪。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小子!”为首一只矮小飞天尸怪叫一声,声音尖锐刺耳。 “小人来见使者大人。”飞天尸赶忙扬了扬手中盒子,谄媚之意溢于言表。 “进去吧,你小子今日算是走狗屎运了。”那矮小飞天尸嗤笑一声,五具飞天尸身形一晃,消失不见,独留墨染的这只飞天尸。 飞天尸三四不敢耽搁,身形飘然而入。洞内与洞外仿若两个世界,装修虽朴实无华,可桌椅几案皆用珍稀木料打造,透着低调的奢华。 太师椅上,一位头发花白的飞天尸正襟危坐,它左手有节奏地敲打着算盘珠子,噼里啪啦作响,右手则握着一支狼毫,在竹简上奋笔疾书,记录着什么。 “三四,你来了。”它眼皮都未抬一下,随口说道。 “回仙师的话,小人已完成任务,特来复命。”飞天尸三四恭敬上前,将盒子置于桌上。 “知道了,你出去吧。”算账飞天尸头也不抬,挥了挥手,仿若驱赶苍蝇。 “是。”飞天尸三四诺诺后退,可刚转身,又似想起什么,脚步一顿。 “嗯?” “你还有什么事要禀报??”算账飞天尸不耐地抬头,目光如刀。 “我家主人有事与您相商。”飞天尸三四硬着头皮说道。 “你家主人?”算账飞天尸放下算盘,疑惑皱眉,“他在哪?” “他就在您身旁。”飞天尸三四话音未落,一道黑影自阴影中暴起,墨染长腿如鞭,裹挟着千钧之力,一脚踹在算账飞天尸脸上。 咔嚓一声,空间仿若脆弱的镜面,瞬间裂开一道缝隙,那算账飞天尸甚至来不及惊呼,便已被踹飞出去,消失在无尽黑暗之中。 那算账的飞天尸狼狈地摔倒在地,右手还紧攥着那支毛笔,笔尖的墨汁在地面洇出一片诡异的污渍。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摇晃着腐朽的脑袋,空洞的眼眶中幽光闪烁,若非这僵尸之躯强韧无比,就凭墨染刚才那裹挟着千钧之力的一脚,足以让他魂飞魄散。 “你是何人?” “老朽为何在此?”飞天尸一七挣扎着坐起身,声音带着几分惊惶与恼怒,腐朽的声带发出嘎嘎声响,在这寂静的气海世界回荡。 墨染仿若未闻,身姿挺拔如松,一袭黑袍猎猎作响。 他手中长剑寒光凛冽,精准无误地抵在飞天尸一七的脖颈处,剑身微微颤动,似在低吟着索命的歌谣:“我问,你答。” 语气冷硬,不容置疑。 飞天尸一七冷哼一声,左手突兀地探出,干枯如柴的手指啪的一声拍在剑身上,竟将墨染的长剑震开寸许:“老朽不知你使了何种妖法将我掳来!” “劝你识相的话速将我送回,否则,后果绝非你能承担!”那声音虽透着虚张声势的意味,却也有几分老牌强者的底气。 墨染面沉如水,不发一言。赤色的火焰真气仿若灵动的火蛇,沿着剑身蜿蜒而上,瞬间与翠绿的青木真气相互纠缠,交融,化作一股沛然莫御的毁灭之力。 刹那间,炽热高温扑面而来,飞天尸一七的左手甫一触及火焰,便嗤嗤作响,腐肉迅速焦黑,卷曲,阵阵青烟升腾而起。 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那冰冷且锋利的獠牙,幽光剧烈颤动,恐惧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砰!”飞天尸一七再也支撑不住,双膝重重跪地,干枯的额头狠狠磕在地面,发出沉闷声响:“好汉饶命!” “大家不过是混口饭吃,何必如此赶尽杀绝?” “您但有所问,小老儿必定如实相告!” “若有半句虚言,叫我不得好死,天打雷劈,让小老儿生不出孩子!” “生出来也没有PY” 那急切的模样,全然没了起初的嚣张。 墨染嘴角微微抽搐,心中一阵无语:这都什么玩意儿?堂堂飞天尸,怎么就这般轻易认怂? 不过此刻也无暇吐槽,他寒声问道:“你为何叫他三四?” 飞天尸一七抬起头,忙不迭地应道:“因他是第三十四个被炼制出来的飞天尸,故而唤作三四,小老儿我是第十七,便叫一七。” 墨染微微点头,掌心一翻,一颗墨绿色的珠子浮现,幽光流转,仿若藏着无数秘密:“这东西叫什么名字?” “这是魂珠!”飞天尸一七瞥了一眼,脱口而出,“共有十个隐秘之地同时炼制,截至目前,已有三万颗被左使大人带走了。”生怕说慢了,墨染不开心给他宰了! 墨染目光一凛,追问道:“左使是什么实力?” “小人实在不知。”飞天尸一七缩了缩脖子,声音发颤,“但能确定,左使大人必定是更为高小老儿一阶的伏尸。” 墨染剑眉紧锁,暗自思忖:飞天尸的实力对应的是刻阵境,如此说来,这伏尸对应的便是人类的超凡境界。 以自己如今的修为贸然对上,无疑是以卵击石,去了就是送死。 这事儿,必须得从长计议。 一念及此,墨染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西域十八部联盟军定是知晓了此间之事,可他们按兵不动,究竟在等什么?他们大剌剌地驻扎在黄龙关,仿若笃定有恃无恐,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越是不利,换做自己,定当速战速决,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你可知这些魂珠有何用途?”墨染强压心中疑惑,再度逼问。 “左使曾隐晦提及,要修复什么重要之物。”飞天尸一七咽了口唾沫,语速极快,“还严令所有人,十天之内若收集不到五万颗,所有尸必将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墨染听闻,心潮澎湃,大脑飞速运转:他们欲修复之物,极有可能是生死簿。至于为何限定十天,想必第十天定是某个特殊节点,所有线索在这一刻逐渐清晰,仿若一幅神秘画卷正缓缓展开,露出冰山一角。 墨染眉头紧锁,目光仿若穿透无尽虚空,看向远方那草原十八部驻扎的黄龙关方向。 营帐连绵,旌旗招展,他们就这般明目张胆地横陈在那,如同扎眼的刺,让墨染满心疑惑。 “为何?他们究竟所图何事?这般明晃晃地杵在那里,全然不像是要主动进攻的态势,倒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契机?”墨染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醇厚,在这静谧之地却如洪钟般震响。 他思绪如脱缰野马,“拖延?” “难不成他们的使命仅仅是拖延时间?若如此,背后必定另有谋划,必然存在盟友协同作战。” “可这盟友又会是谁?” “断不可能是圣天国的人,双方如今剑拔弩张,水火不容。” 突然,墨染脚步一顿,眼中精芒一闪,脑海中瞬间蹦出一个成语——调虎离山! “是了!定是如此。” “草原十八部在此牵制圣天国的军队与强者,吸引各方注意,而他们隐藏在暗处的盟友,便可趁虚而入,抢夺那至关重要的人书!”念及此处,墨染心中豁然开朗,可又不禁为局势的复杂而暗暗咋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刚解开一个谜团,墨染的思绪又马不停蹄地转向另一个关键问题——人书的下落。 “圣天国的人对人书是否知晓?” “若知晓,他们又在这场纷争中扮演何种角色?” “是与阴阳门携手共进的朋友,还是那暗藏心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黄雀?”这一连串的疑问,如乱麻般纠缠在墨染心间。 本已因线索繁杂几近放弃探寻的他,此刻却灵机一动,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既然各方势力心怀鬼胎,局势混乱不堪,我为何不能去浑水摸鱼?” “若能趁机夺得人书,就真正进入强者的行列了!” “那可是传说中掌控生死的天地三书之一,如此诱惑,怎可轻易放过?”这般想着,墨染的眼神愈发坚定,仿若已经看到人书在向自己招手。 “好汉,小老儿知晓的可都交代了!” “您就高抬贵手,放了小老儿吧?”一七飞天尸那沙哑的哀求声突兀地打破了墨染的沉思。 此刻的他,蜷缩在一旁,干枯的双手合十,不停作揖,空洞的眼眶中满是希冀。 墨染回过神来,侧目斜视一七飞天尸,眼神冰冷:“放了你?” “让你回去继续为祸人间,屠戮生灵?”那语气中的鄙夷与冷峻,让周遭温度仿若骤降。 一七飞天尸被噎得一时语塞,愣了片刻,心中委屈与愤懑交织,索性破罐子破摔,扯着嗓子叫嚷起来:“你说话不算数,连老头我都骗,你不得好死,生儿子没屁眼!”那粗俗的咒骂脱口而出,回荡在四周。 墨染眼中寒光一闪,狠狠瞪了他一眼。刹那间,一七飞天尸仿若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嚣张气焰瞬间熄灭,忙不迭地闭上嘴巴,身子还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本来就是他……不讲信用,还不让别人说。”一七飞天尸缩着脖子,小声嘀咕,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哼哼。 “哼,放心,我不杀你。”墨染冷哼一声,扫视四周,双手快速结印。 刹那间,天地变色,风声呼啸,四周环境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揉搓,重塑。 眨眼间,他们已然置身于一片黑暗之地,阴气浓稠如墨,仿若实质化的绸缎,在空中肆意翻涌。 一七飞天尸刚想开口抱怨,却突然感受到周身那充盈到近乎爆涌的阴气。 刹那间,他腐朽的身躯仿若被注入了一股生机,原本黯淡的幽光在眼眶中重新焕亮。 “这……这竟是如此绝佳的修炼之地!”一七飞天尸兴奋得忘乎所以,双臂一展,仿若化身为一只欢快的蝙蝠,在这黑暗中肆意扑腾起来,哪里还有半分阶下囚的狼狈模样。 喜欢万古荒凉请大家收藏:()万古荒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5章 复仇 幽深昏暗的山洞之中,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缝霍然出现,紧接着,墨染的身影缓缓从中闪出。 几乎是瞬间,三四飞天尸如鬼魅般疾步迎上,那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阴森的风,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主人,怎么样了?”三四飞天尸的声音尖锐刺耳,仿佛指甲刮过石板,在山洞中幽幽回荡。 墨染抬眸,神色冷峻,简短吐出几个字:“先离开这里再说。” “是!”三四飞天尸忙不迭点头,身形一转,大步向外走去。 墨染身形一闪,如同一缕青烟没入他的影子之中,仿若融为一体,不露丝毫破绽。 待三四飞天尸一路穿梭,悄然回到大本营后,墨染才仿若幽灵般,从他的影子里缓缓显出身形。 与此同时,一七飞天尸也一同现身。 “嗯?”三四飞天尸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差点惊得掉出来,他怎么也没想到,面前这年轻的主人,居然有如此能耐,让阴阳门的使者都心悦诚服地追随。 愣了一瞬,他暗暗庆幸,看来自己当初选对了人。 “三四小子,有什么惊讶的?”一七飞天尸沙哑着嗓子,扯着嘴角自嘲道,“老头子我也是为了活命,迫不得已。” 说罢,还抖了抖自己破旧不堪、挂满腐肉的衣衫。 “一七,你这个怕死的老东西!”三四飞天尸撇撇嘴,满脸嫌弃。 “怕死?” “你小子不也一样怕死?” “怂包!” “要不是因为你,我能落得这下场?”一七飞天尸瞪大浑浊的双眼,枯瘦的手指颤巍巍地指着对方,那架势像是要把过往的恩怨都翻出来理论一番。 “好了,别吵了。”墨染微微皱眉,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两人顿时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是胸脯还在剧烈起伏,显然余怒未消。 “你们俩以前没有名字吗?”墨染扫视着他们,眼中满是无奈。 两飞天尸对视一眼,而后像犯错的孩子,齐刷刷地摇摇头,干瘪的头皮跟着晃了晃。 墨染抬起手,颇为头疼地揉了揉光洁的额头,思索片刻后说道:“既然他们叫你三四,以后你就叫六子,至于老头子,一七得八,你就叫老八吧。” “六子这名字好,我喜欢!”三四飞天尸一听,立马眉开眼笑,兴奋得手舞足蹈,在空中乱挥着双臂,腐朽的气息四散开来,“我叫六子!” 一七飞天尸却皱着眉头,咂咂嘴:“这小子叫六子倒没什么不妥,可为何我这老头子要叫老八吧?” “这名字听起来既没气势,又拗口不通顺。” “还土了吧唧的!” 墨染哭笑不得,连忙解释:“不是老八吧,是老八。” “诶嘿,老八好,比这小子辈分大!”一七飞天尸眼珠子一转,咧开嘴开心地笑道,一口残破的老黄牙在微光下熠熠生辉,牙缝里还塞着不知道积攒了多少年的腐肉残渣,“小老儿喜欢这个名字。” 墨染面色凝重,眼神中透着几分急切,向老八问道:“老八,现在距离第十天时间还有多久?” 老八身形微微佝偻,脸上皱纹纵横交错,他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道:“回主人的话,三天后就是第十天了,那时候若完不成左使交代的任务,咱们可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性命难保啊。” 一旁的六子,却摆出了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撇了撇嘴道:“哼,那是你们,可不是我。” 老八一听,顿时怒火中烧,瞪大了眼睛,作势就要抽六子,嘴里骂骂咧咧:“你这臭小子,事到临头想撇清关系,没门儿!” 六子身手倒也敏捷,连忙左躲右闪,蹿到一旁,脸上还带着几分嬉笑,仿佛故意在气老八。 墨染眉头紧锁,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嘀咕着:“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在悄无声息的情况下抢夺到人书,非必要情况绝不能暴露自己。” 他顿了顿,又想到了更棘手的事,“黄龙关开战的那一天,我必须到场,否则必定会被视作同党,遭各方围剿。” 老八也跟着唉声叹气,挠了挠头说:“这可太难办了,要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大罗神仙来了也没辙啊,除非……除非您能分身。” “分身!”墨染眼睛突然一亮,像是黑暗中觅得了一丝曙光,自语道,“别的法子我还真没辙,这分身之术,我倒是略通一二。” 念头一转,墨染又记起之前老八说的的二十处秘密洞穴,那里藏着数不胜数的僵尸,若是能驯服,日后己方战力必然大增。 他满怀期待地看向老八,问道:“老八,你还记得每个据点的具体位置吗?” 老八一听,脸上瞬间扬起几分得意,拍着胸脯保证:“呵呵,小老儿安排的地方,自然记得清清楚楚。” 墨染不再迟疑,双手快速舞动,撕开一道幽森的空间裂缝,从中拿出一件纯黑色的斗篷,甩手扔给老八,下令道:“你在前面带路。” 老八接过斗篷,披在身上,快步向前走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六子不敢再胡闹,紧紧跟在老八身后。 墨染则身形一闪,隐匿在他俩的影子之中,三人前后相随,缓缓没入山洞深处,唯有脚步声和水滴声在洞中回荡。 残阳如血,老八,六子如鬼魅般穿梭在山林之间,直奔冯家村而去。 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树枝抽打在身上,他们却全然不顾,满心都是对冯氏兄弟安危的担忧。 刚进去小院里,一片死寂狼藉。 原本简陋的房屋此刻已摇摇欲坠,屋顶的茅草散落一地,墙壁上满是深深浅浅的抓痕和黑褐色的血迹。 院内的石桌被掀翻在地,断裂成几块,旁边的水缸也破碎不堪,水流淌了一地,浸湿了泥土。 墨染的目光迅速锁定在院内躺着的两人身上,心猛地一沉。 他快步上前,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扶起冯大那虚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消散的身躯。 冯大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干裂起皮,身上的衣物破碎褴褛,血迹斑斑,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墨染迅速从怀中掏出一颗散发着温润光泽的丹药,轻轻喂入冯大口中,轻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冯大的眼神空洞而黯淡,听到墨染的声音,才费力地聚焦视线,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强忍着身上的剧痛,虚弱地说道:“恩公……你回来了……” 墨染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焦急与疑惑,再次追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冯大,快告诉我!” 冯大气息微弱,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恩公……不要管我……你快走吧……这里不安全……快逃……” 此时,六子却一脸不屑地走上前,抬脚踢了踢一旁毫无动静的冯二,贱兮兮地说道:“主人,这小子已经死了,没救了。” 冯大见状,双眼瞬间瞪大,眼中满是绝望与悲痛,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小二——”他拼尽全力想要爬过去,双手在地上乱抓,指甲断裂,鲜血淋漓,可重伤的身躯却如千斤重担,让他根本动弹不得。 老八站在一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怜悯,叹息道:“这小子也撑不下去了,死只是迟早的事。” 他顿了顿,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说道:“除非……” 墨染立刻追问:“除非什么?” 老八神色凝重,缓缓说道:“除非把他变成像我们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说完,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难掩的失落,一旁的六子也收起了往日的不正经,面色变得沧桑而沉重。 墨染看着冯大,轻声问道:“冯大,你想报仇吗?” 他心里清楚,冯大冯二一直以来被人欺辱,报仇的念头或许早已在心底生根,但他还是希望听到冯大自己的抉择,毕竟变成僵尸,便意味着彻底告别正常的人生,踏入那万劫不复的黑暗深渊。 冯大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决绝的光,那是愤怒,憎恨与一丝疯狂交织的火焰,他咬着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恩公,我要……报仇,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报仇!” 墨染微微点头,转头看向老八,说道:“老八要怎么做?” 老八脸色一正,指挥道:“六子,把那小子的尸体搬过来。” 这次,六子没有丝毫犹豫,迅速照做。 老八抬起左手,指甲瞬间变长变锋利,毫不犹豫地划破自己的脖子。 瞬间,一股墨绿色的浓稠液体从伤口涌出,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恶臭,墨染下意识地别过头,胃里一阵翻腾。 老八面无表情,手指如同一把锐利的刀片,轻轻划破冯大的胸口,鲜血立刻渗了出来。 冯大疼得面部扭曲,冷汗如雨而下,却强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老八动作机械地将墨绿色的血液滴入冯大的伤口,那血液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迅速钻进冯大的心脏。 冯大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即在地上来回翻滚,双手紧紧捂住胸口,双眼紧闭,牙关紧咬,额头上青筋暴起,每一块肌肉都因痛苦而紧绷。 他的身体不断抽搐,在地上扬起阵阵尘土,一旁的墨染,老八和六子看得心中一紧,这痛苦实在是让人不忍直视。 过了许久,冯大的翻滚才渐渐停止。紧接着,老八又如法炮制,将血液滴入冯二体内。 由于冯二已失去生命特征,反应没有冯大那般剧烈。 片刻之后,冯大的皮肤开始发生奇异的变化,先是泛起一层淡淡的紫色,随后又出现白色的斑纹,紧接着绿色的脉络浮现,最终全身长满了黑毛,冯二的身体也同样如此。 老八看着眼前的景象,微微点头,赞赏道:“黑毛尸!” “这两小子的潜力还不错!” “老头子当年也是一样的有实力!” “你八哥再助你俩一臂之力!” 墨染静静地站在一旁,注视着老八从怀里缓缓掏出两颗尚在微微跳动的心脏。 那心脏上青筋毕露,黏稠的鲜血顺着老八的手指缓缓滴落,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洼,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老八面无表情地将这两颗心脏放置在冯氏兄弟面前,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响起:“吃掉它,这能让你们进阶为飞尸。” 冯大和冯二刚经历重生,眼神中还残留着懵懂与茫然,身体也因刚刚转化为僵尸而略显僵硬。 他们看着眼前这两颗散发着诡异气息的心脏,内心深处涌起一股强烈的抗拒。但身为僵尸的本能却如汹涌的潮水,逐渐淹没了他们微弱的理智。 毕竟,这可不是普通的心脏,而是蕴含着飞尸全部精华的强大能量源,对于如今的他们来说,有着无法抗拒的致命吸引力。 犹豫再三,冯大颤抖着双手率先拿起一颗心脏,送到嘴边。 牙齿刚一接触到心脏表面,那层薄薄的外皮便“嘎吱”一声破裂开来,温热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射到一旁的六子身上。 六子下意识地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望着那殷红的液体,竟鬼使神差地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刹那间,一股浓郁而醇厚的血腥味道在舌尖散开,六子的眼睛瞬间瞪大,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仿佛品尝到了世间最顶级的美味。 他眼巴巴地望向老八,眼神中满是渴望与祈求。 老八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坏笑。 只见他不紧不慢地又从怀里掏出一颗飞尸的心脏,在六子眼前晃了晃。 六子的目光立刻被那颗心脏紧紧吸引,眼睛一眨不眨,仿佛生怕这宝贝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老八嘴角的笑意更浓,手臂猛地一挥,将飞尸心脏用力扔了出去。 那颗心脏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如同被踢飞的皮球一般。 六子反应极快,“噌”的一声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 在接近心脏的瞬间,他小心翼翼地张开嘴巴,用牙齿轻轻地叼住心脏,生怕稍有不慎便会划破这珍贵的“食物”。 喜欢万古荒凉请大家收藏:()万古荒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6章 安排 成功叼住心脏后,六子满脸得意地跑了回来,像一只护食的野兽,紧紧盯着手中的战利品,嘴里还不时发出“呜呜”的低吼声,那模样既滑稽又贪婪。 “嘿嘿嘿,六子,你小子也有今天。”老八看着六子的窘态,忍不住打趣道。 与此同时,冯大和冯二正沉浸在飞尸心脏强大能量的冲击之中。 随着心脏中的精华被逐渐吸收,他们的身体开始发生剧烈的变化。 原本覆盖在身上的那一层粗糙坚硬的黑毛,如同被狂风席卷的枯草一般,纷纷脱落飘散。 隐藏在黑毛之下的皮肤逐渐显露出来,先是变得光滑而有韧性,随后泛起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泽,仿佛被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 他们的面容也逐渐清晰,原本因痛苦和愤怒而扭曲的五官,此刻渐渐恢复了往日的轮廓,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份凌厉与冷峻,那是来自飞尸力量的加持。 待吸收过程完成,墨染微微抬头,望向远方,声音冰冷而坚定地说道:“去吧,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冯氏兄弟闻言,身形一动,瞬间飘然而起,化作两道黑色的影子,朝着远处疾驰而去。 他们的速度极快,所过之处,风声呼啸,树枝被劲气折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当皎洁的月亮高悬在夜空中央,洒下清冷的光辉时,冯氏兄弟终于赶了回来。 他们浑身浴血,鲜血顺着衣角不停地滴落,在地面上留下一串触目惊心的血印。 但与离去时的满腔仇恨相比,此刻他们的神情却舒缓了许多,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解脱与释然。 墨染静静地看着他们,心中明白,在这一去一回之间,他们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复仇,那些曾经的痛苦与屈辱,都已随着敌人的鲜血一同消散在这夜色之中。 过往的恩怨情仇,就像一场噩梦,如今既然已经醒来,便无需再去深究。 “以后,你们就跟着我!。” “总叫你们冯大和冯二也不好。”墨染微微沉吟片刻,目光落在冯大身上,“以后你叫冯龙。”接着,他又看向冯二,“你……叫冯虎。” “诶,这不公平啊!”六子一听,立刻跳了起来,满脸不服气地叫嚷道,“他俩这名字比我的好听,还霸气。主人,你也给我起个霸气到爆的名字吧!” “起什么?我觉得六子就挺好的。”老八不等墨染开口,便抢先说道。 随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脸色一正,看向六子说道:“我们先忙正事。” 六子还想反驳,但看到老八严肃的表情,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着,显然对自己的名字一事仍耿耿于怀。 墨染一行人踏入山洞,洞内一片死寂,仅有丝丝冷风穿梭其中,似在低语着荒凉。 脚下的地面坑洼不平,隐隐散发着一股腐臭气息。 “这里什么都没有,老八你说的那飞尸在哪里?”墨染的声音在空旷的山洞内回荡,久久不散。 老八目光冷峻,迅速飞上半空,在山洞上空盘旋,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来回扫视。 墨染紧盯着老八的一举一动,眉头紧锁,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剑柄。 突然,老八在山洞正中心停下,指了指下方的土地。 墨染立刻朝冯龙、冯虎兄弟点头示意。 二人瞬间会意,双手猛地一拍地面,身形拔地而起,朝着老八所指之处发起攻击。 “砰砰砰”,随着兄弟俩的攻击,山洞内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冯龙大喝一声,双手化作拳头,狠狠地砸向地面,每一次砸下都带起一阵尘土飞扬! 冯虎则张开双臂,口中念念有词,脚下的土地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不断龟裂。 很快,一个两米多宽的大洞被砸了出来。 洞穴下方,一具全身干枯,散发着诡异气息的男子正凝视着洞口。 他皱着眉头,声音沙哑地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来扰我清净?” 六子站在洞口上方嘴角上扬,带着一丝轻蔑的笑,贱兮兮地说道:“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紧束手就擒吧!” “千万不要反抗,你们越反抗我就越兴奋。”他说话时,脸上的表情扭曲得夸张,嘴角流露出一丝贪婪与得意。 飞尸一听,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急忙说道:“你们可知道我乃阴阳门弟子!” 飞尸希望能通过阴阳门的身份吓退几人,要知道他们三人都是飞尸,比起自己来只强不弱,如果能不交手是最好的。 六子脸上满是不屑,嘲讽道:“阴阳门,我好怕怕啊,你叫他们来打我。” 话音刚落,一道红绿双色真气包裹的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飞尸。 飞尸还没反应过来,长剑已经穿透了他的胸膛,将他钉在了墙上。 飞尸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可置信。 老八来到他的身边,右手迅速伸进飞尸的胸腔,掏出一颗跳动的心脏。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飞尸看着自己心脏被取出,身体开始颤抖,声音颤抖着说道:“使……使者……大人,为……为……为什么?” 老八没有理会飞尸,低头端详着手中的心脏,甩了甩手上的火苗,说道:“好东西,差点烧没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贪婪与满足,仿佛在欣赏一件珍贵的宝物。 此时,山洞内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息,飞尸的鲜血在地面上蔓延,与周围的尘土混在一起,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墨染轻轻挥手,将僵尸们安置在气海世界内的阴暗之地。 它们身形扭曲,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在黑暗中缓缓蠕动。 安置好亡尸后,墨染转身走向另一处。 墨染站在一个巨大的法阵前,法阵中央是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球体。 球体正在吸收着死去修士以及兽人尸体的精华,那些精华如同细流般不断地汇聚到球体上。 墨染看着球体,眼中满是喜悦。 他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球体散发的能量波动。 本体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微微震颤,随着能量的不断汇聚,墨染的气息也变得愈发强大。 墨染喃喃自语道:“超凡之境,终于要触及到了。”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眼前的球体。“一旦本体突破刻阵大乘迈入刻阵期巅峰,我们离超凡之境就更近一步了。” 墨染走进阵法,周遭弥漫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阵法内的人原本沉浸在吞噬的状态中,感受到有人闯入,瞬间停止了动作,原本散发着光芒的光球瞬间消散,只留下一缕淡淡的烟雾。 孟凡从冥想状态中缓缓苏醒,他微微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看向墨染,问道:“你怎么来了?” 墨染走上前,神色凝重,开口道:“本体,我有事需要你帮忙!”墨染一边说着,一边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和状况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孟凡静静地听着,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专注地看着墨染。 听完墨染的讲述,孟凡微微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这件事交给我就行了。” 孟凡站起身来,双手缓缓握拳,一股强大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他走到阵法中央,闭上眼睛,开始调动体内的能量。 只见他身上的光芒逐渐变得明亮起来,周围的空气也开始微微波动。 孟凡站在阵法中央,仿佛一尊屹立不倒的雕像,散发着强大的气场。 墨染离开气海世界,重新回到满是狼藉的山洞,周围一片寂静。 他孤身一人,唯有那只如山般的大鹏鸟相伴。 大鹏鸟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羽毛变得金光灿灿,每一根羽翎都闪烁着夺目的光泽。 墨染来到大鹏鸟身边,轻轻抚摸着它的羽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慰。 墨染站到大鹏鸟的背上,低喝一声:“走!”大鹏鸟振翅高飞,发出一声响亮的长鸣。 它迅速冲向天空,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消失在天际。 大鹏鸟飞行的轨迹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划破了长空。 不到一刻钟,大鹏鸟便飞了三百里路。墨染远远地看到了黄龙关,在一处山丘上示意大鹏鸟停下。 大鹏鸟缓缓降落在山丘上,墨染轻拍鸟背,将它收回了气海世界。 墨染站在山丘上,环顾四周,确定无人注意后,施展土遁之术。 他化作一道土黄色的光芒,瞬间钻入地下。 在地下,墨染沿着泥土中的缝隙快速前行,悄无声息。 墨染来到黄龙关的城墙之下,他停下脚步,透过泥土的缝隙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只见城墙下有几个士兵在巡逻,他们手持长枪,警惕地四处张望。 墨染深吸一口气,从地下破土而出,悄无声息地来到城墙边,从城墙不远处现身,大步走进黄龙关内。 墨染回到将军府后,就一头扎进了房间。 他深知大战将至,每分每秒都无比珍贵。 窗外的光线透过窗户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墨染盘坐在床上,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开始调动体内的元气星。 只见他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一颗颗元气星从他身体周围浮现出来,环绕在他身边。 这些元气星就像一个个小小的精灵,跳跃着,闪烁着。 墨染聚精会神地控制着这些元气星,让它们以不同的方式组合,排列。 他不断地尝试着各种方法,力求找到最有效的技巧。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墨染轻微的呼吸声和元气星发出的微弱光芒。 随着时间的推移,墨染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但他丝毫不理会这些,依旧全神贯注地进行着修炼。 他的眼神坚定而专注,仿佛已经置身于战场之中。 窗外的天空逐渐暗了下来,夜色笼罩着整个将军府。 墨染浑然不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掌控元气星的技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知道,只有不断地提升自己,才能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此时,一阵轻柔的敲门声打破了静谧。墨染眉头微皱,缓缓收束真气,向门外问道:“什么事?” 一个女人的声音隔着门传来:“我家老爷,让奴婢请您去后院。” 墨染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这李将军深夜相邀,究竟所为何事?他略一思忖,觉得李将军应当不会害自己,去一趟也无妨。 墨染随着素衣女子踏入后院,眼前瞬间被一片葱郁的景象所震撼。 葱翠的植物如绿云般层层叠叠,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每一片叶子都仿佛在呼吸着生命的气息。 院落中央,几棵高大的树木枝繁叶茂,阳光透过枝叶间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宛如碎金在地面跳跃。 这里的植物种类繁多,有各种叫不出名字的花卉与藤蔓,它们相互交织,攀附,形成了一幅生机勃勃的自然画卷。 与墨染前几日见到的荒凉土地相比,这里简直像是另一个世界。 一众武将正围聚在院子里,他们身着厚重的铠甲,腰佩长刀,个个神色坚毅。 看到墨染走来,武将们纷纷露出热情的笑容,眼神中满是尊敬与期待。 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院子中央,几个仆人正忙碌地在烤架上翻烤着肉串,炭火熊熊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肉串在火焰的舔舐下滋滋冒油,色泽金黄诱人,油脂滴落在炭火上,腾起一阵青烟,散发出阵阵焦香。 旁边的桌子上摆放着几坛酒,坛盖打开,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酒液在坛中微微晃动,折射出晶莹的光泽。 仆人将煮好的酒倒入杯中,清澈的酒液在杯中荡漾,酒香萦绕在空气中,让人忍不住深深吸上一口。 烤肉的香味和酒香相互交织,随着微风飘散到后院的每一个角落。 周围的武将们围坐在一起,一边谈天说地,一边享受着美食。 有人拿起酒杯轻抿一口,微微眯起眼睛,沉浸在这美酒的滋味中。有人用手拿起一串烤肉,咬下一口,满足地咀嚼着,不时发出赞叹声。 在这充满烟火气息的后院里,大家放松地享受着片刻的惬意。 喜欢万古荒凉请大家收藏:()万古荒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7章 该来的总会来 墨染站在庭院中,目光扫过眼前嬉笑玩闹的人群,心中却像被重石压着,沉甸甸的。 月光洒在众人身上,泛出亮白的光晕,他们手中晶莹剔透的酒碗,在月光下折射出诱人的光泽。 在墨染眼中,这随手端起的一碗酒,足够一户五口之家吃上整整一年。 他不禁想起在金城的日子,那些纸醉金迷的奢华场景。 一顿饭,便是一个村子上万人一个月的伙食费,那堆积如山的山珍海味,精美绝伦的餐具,无一不彰显着财富的挥霍。 墨染望着远处的天空,眉头紧蹙,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豫州如今的惨状。 那里人吃人的景象触目惊心,一片荒芜,百姓在生死边缘挣扎。 这时,李翔端着酒壶踱步过来,脸上带着笑,打破了沉默:“墨兄,你在想什么呢?” 墨染转过身,眼神中满是忧虑与困惑,说道:“李兄,如今豫州受灾如此严重,到处都是饿殍遍野,百姓苦不堪言。” “可我们却在此花天酒地,无视这些苦难,实在不应该啊。” 李翔微微一怔,笑容僵在脸上,眼神闪烁了一下,说道:“墨兄,这世间的事,我们又能改变多少呢?” “大家都在过自己的日子,何必徒增烦恼。” 墨染看着李翔,眼神中流露出失望,他深吸一口气,提高了声音:“我们怎能如此麻木,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这些受苦的百姓,不管不顾吗?” “我们本可以做些什么,哪怕只是将日常的一部分拿出来接济他们。” 李翔皱了皱眉头,脸上的神情却很快就恢复了,轻抿了一口酒,敷衍地说:“墨兄,你想太多了,这些事自有朝廷去管,我们又能做什么呢?还是好好享受当下吧。 墨染看着李翔,心中一阵悲哀,他不再说话,转过身,望向远方,仿佛看到了豫州百姓在苦难中挣扎的身影。 墨染眉头紧蹙,李翔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墨染的肩膀,安慰道:“墨兄,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墨染微微一怔,缓缓转过身来,脸上满是无奈与失落。 李翔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世上有很多我们看不惯的事情,可又能怎么样呢?” “我们无力改变,只能装作看不见,眼不见为净。”他顿了顿,目光望向远方,接着说:“为官之道,小心谨慎,不要授人以把柄。” 墨染沉默不语,他微微低下头,紧咬着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 他心里明白李翔说的没错,可这压抑的现实让他感到无比憋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甘,却又在无奈中渐渐黯淡。 李翔看着墨染,眼神里也有些许无奈,他轻轻叹了口气,又拍了拍墨染的肩膀,说:“墨兄,咱们都得在这世间的规则里活下去。” 墨染微微点头,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光望向远方,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 第二天早上,阳光刚刚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墨染那略显冷峻的脸庞上。 他在房子里,刚刚成功激活了一颗新的气元星,那璀璨的光芒在他的掌心闪烁了片刻,便融入了他的身体之中。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天空中骤然涌来了滚滚乌云,如同一头巨大的黑色猛兽,张牙舞爪地迅速遮住了整个圣天国的天空。 原本明媚的世界瞬间陷入了一片昏暗,压抑的气息弥漫开来。 官员们在官署中惊慌失措,手中的文书散落一地。 百姓们在街头四处奔走,脸上写满了惶恐与不安。 紧接着,一声浓重而低沉的号角声,仿佛从远古的深渊传来,响彻了云霄。 那声音犹如雷鸣,震得黄龙关内人心惊胆战。 “终究还是来了!”墨染心中暗自思忖着。他知道,这是兽族进攻的号角声,那意味着一场血腥的战争即将拉开帷幕。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随即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墨染提着那把散发着寒芒的长剑,猛地推开房门。 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吹起他的衣袂,猎猎作响。他身形一闪,踏上长剑,御剑飞行朝着城门疾驰而去。 城门口,早已聚集了众多的人群。有身披重甲,手持长枪的将士,有身着轻甲,腰挎短剑的士兵,还有一些自发前来支援的平民。 他们的表情严肃而紧张,目光紧紧地盯着城外那片逐渐逼近的黑暗。 李贺将军站在城头,身姿挺拔如松。他望着下方的众人,大声喊道:“各位英勇的将士,无畏的士兵们!” “今日,城外西域蛮子大军压境,妄图攻破我们的城池,践踏我们的家园!” 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在这紧张的氛围中,犹如一道惊雷,直击每个人的心灵。 “我们能同意吗!”李贺将军再次高声问道。 “不,不,不!”下方的士兵和将士们齐声怒吼,他们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声浪,直冲云霄。 李贺将军的目光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他继续喊道:“我们经历过无数次的战斗,每一次都能凯旋而归,这次也不例外!”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敌人虽凶猛,但我们的勇气和信念坚不可摧!” “让我们握紧手中的武器,用我们的热血和力量,让这些那帮西域蛮子知道,这座城,是不可攻破的堡垒!” “我们的意志,如同钢铁一般,永不屈服! 李贺将军慷慨激昂的话语刚落,城头上的士兵们瞬间热血沸腾。 他们的眼神中不再有丝毫的畏惧,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决心和熊熊燃烧的斗志。 一时间,众士兵齐声高呼:“战!” “战!” “战!”这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响彻云霄,仿佛要将天空都撕裂。 随后,士兵们迅速各就各位。有的士兵忙着检查弓弦是否紧绷,他们的手指熟练地在弓弦上滑动,眼神专注而认真。每一根弓弦都如同他们的生命之弦,不容有丝毫的疏忽。 有的士兵则将盾牌紧紧握在手中,盾牌的表面反射着冰冷的光芒,他们的手臂肌肉紧绷,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冲击。 还有的士兵在整理着盔甲,确保每一个部件都牢固无误,为自己提供最坚实的防护。 整个城头弥漫着紧张而又激昂的气氛,士兵们已然做好了与那些西域蛮子拼死一战的准备。 每一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而急促,心跳声仿佛战鼓一般,在这寂静的等待中愈发清晰。 在夜色的笼罩下,孟凡藏在老八的影子里,与老八,六子一同来到了约定的地点。 这里是一片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外,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 老八快步上前,将六子背上的大箱子小心翼翼地捧到阴阳门左使面前,恭敬地打开箱盖。 左使俯下身,目光在箱子里的魂珠上一一扫过,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他微微点头,声音低沉地说道:“你做得很好,等着领赏吧。” 老八听了,脸上堆满了笑容,连连道谢:“嘿嘿,小老儿,谢过左使大人。” 左使直起身子,朝他们招了招手,说:“带上箱子,跟我来。” 老八连忙示意六子背起箱子,两人紧跟在左使身后。 三尸飞离地面,朝着前方的一座大山飞去。 一路上,老八和六子都沉默不语,心中充满了紧张和好奇。 他们不知道左使要带他们去什么地方,只能默默地跟着左使。 很快,他们来到了山前。左使停了下来,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在空中快速地舞动着。 随着左使的动作,山体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中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左使率先走进缝隙,老八和六子紧跟其后。 进入山体内部,四周一片漆黑。突然,一盏盏灯火亮起,照亮了整个山洞。 山洞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墙壁上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六子忍不住轻声问道:“老头子,你说左使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 老八皱了皱眉头,低声说:“不知道,也不要问!” “问多了对咱们没好处。” 六子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他们继续向前飞行,一路上左使都没有停下。 老八和六子心中渐渐感到不安,他们不知道左使到底要带他们去哪里。 终于,前方出现了两扇巨大的石门。左使停了下来,转身对老八和六子说:“到了。”老八和六子对视一眼,心中不由得泛起嘀咕。 就在这时,一只山鼠从旁边窜了出来,因为惊吓而胡乱逃窜,直接撞到了石门上。 只听见“啪”的一声,山鼠瞬间被烧成了灰烬。 六子吓得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着说:“这也太猛了吧!” 老八也皱起了眉头,说道:“谁说不是,谁要是敢乱闯顷刻间就会被烧成灰烬。” 左使转过身,看着他们说:“这是阴阳门的禁地,任何未经允许的人都不得进入。” “你们跟紧我,不要乱走。”老八和六子连忙点头,表示明白。 左使走到石门前,口中念动咒语。随着咒语的念动,石门表面的一层阵法渐渐显现出来,然后消散了。 石门缓缓打开,一股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 左使率先走进石门,老八和六子紧跟其后。 他们走进石门后,发现里面是一个巨大的空间。 空间里摆放着各种奇奇怪怪的器具,墙壁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 左使带着他们来到一个房间前,停了下来。 他转身对老八和六子说:“你们就留在这里,等候指令。” 老八和六子连忙点头,表示明白。 左使离开后,老八和六子走进房间。 房间里摆放着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还有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 六子瘫软在椅子上,像一摊烂泥,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密室中,左使站在密室中央,周围的气氛凝重而压抑。 老八正疑惑地看着六子,只见六子大喇喇地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一杯茶,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老八惊讶地问道:“嗯?你怎么喝上茶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六子吊儿郎当地回答:“在那放着,我看没人管,就拿过来喝了。” 老八眉头皱起,心中暗自嘀咕这小子实在太没礼数,但又觉得懒得去管。 左使目光紧紧地盯着中间的箱子,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他慢慢地将箱子放在地上,随后往后退了几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期待。 六子放下茶杯,和老八一起站在原地,好奇地等待着神迹的出现。 就在这时,箱子开始微微颤抖,发出“嗡嗡”的声响。 只见箱子里的魂珠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纷纷开始向地底钻去。 随着魂珠的精华被抽离,箱子里的珠子逐渐失去了光泽,变得黯淡无光。 老八和六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箱子,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突然,地面开始剧烈震动,整个山体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撼动。 老八和六子站立不稳,身体摇晃着,不得不飞离地面。 他们看到周围的墙壁开始出现裂缝,石头不断掉落。 伴随着震动,地底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声,仿佛有什么巨大的生物在苏醒。 紧接着,一股浓烈的黑烟从地底冒了出来,迅速弥漫在整个圣天国的天空之上。 黑烟翻滚着,形成了巨大的云团,仿佛末日降临一般。 整个天空被染成了黑色,太阳被遮蔽,周围的光线变得昏暗。 老八和六子抬头望着天空,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他们不知道这股黑烟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左使站在一旁,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他看着黑烟,嘴里喃喃自语道:“成功了,终于成功了。” 老八和六子看着左使,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们不知道左使到底在谋划什么,也不知道这股黑烟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随着黑烟的不断扩散,整个圣天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人们惊恐地看着天空,纷纷四处逃窜。 老八和六子在混乱中紧紧地抓住彼此,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此时,黑烟还在不断地上升,整个天空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喜欢万古荒凉请大家收藏:()万古荒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8章 出手交战 黑烟在苍穹下翻涌,如汹涌的墨浪,持续了许久,才渐渐减弱。 随着黑烟的消散,地下不再有烟柱喷薄而出,一个黑色的光球从地底缓缓浮现。 它带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在空气中散发着幽微的光芒。 那光球出现的瞬间,在场的三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 强烈的生命力如潮水般涌来,可在这股生命力的背后,又隐藏着令人胆寒的死亡气息。 他们的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安。 “老头儿,这是什么?”六子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惊慌。 “不知道。”老八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眼睛紧紧地盯着那黑色光球,目光中透露出凝重。 “接下来咱们要干什么?”六子急切地问道,身体微微颤抖着。 “不知道。”老八的回答依旧简短,他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那黑色光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老东西你到底知道什么?”六子的情绪愈发激动,近乎失控。 “闭嘴!” “注意看着,这可能是你这辈子唯一一次见世面的机会。”老八怒喝一声,目光始终没有从黑色光球上移开。 就在阴阳门左使缓缓向前一步,伸出手准备触碰那黑色光球时,突然一道黑影从上方迅速坠落。 一根长棍直直地砸向他,左使察觉到危机,迅速转身,双臂交叉挡在身前。 长棍砸在他的手臂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左使的身体微微一震,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紧盯着那根长棍,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阴沉的天空下,气氛压抑得仿佛凝固了一般。 阴阳门左使恶狠狠地盯着对面那个身着紫色服饰的神秘人,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 他甩了甩手腕,发出一阵清脆的骨节声,怒声问道:“阁下是哪条道上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阴阳门左使眉头紧皱,继续说道:“我与阁下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来破坏我的好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愤怒,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那紫衣男子不紧不慢地将长棍立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他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左使,大声说道:“自古以来,天材地宝有德者居之。这宝物又没写你的名字,怎么能说是你的呢?”他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在空旷的山谷间回响。 左使咬了咬牙,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说道:“好一口伶牙俐齿!” “此物我可是苦心培育了十年,如今到了果实丰收的时候,阁下却横插一脚。”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紫衣男子听了,哈哈一笑,说道:“哈哈哈,培育了又如何?” “难道培育了就是你的?那你叫他看他答应你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信。 阴阳门左使听了,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双手紧握,指节泛白。 他恨不得立刻扒了对方的皮,可是又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到宝物的出世。 紫衣男子深吸一口气,轻笑道:“贼不走空,盗不白来。” “既然来都来了,我总要试试看能不能夺得此宝。”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决心。 阴阳门左使仍旧不想徒生事端,他强忍着怒火说道:“阁下真以为今天能拿走这宝物?” 紫衣男子微微挑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说道:“那就试试看吧。”他的声音轻描淡写,仿佛对这场争斗充满了信心。 阴阳门左使一步迈出,身形如鬼魅一般,瞬间就来到了紫衣男子的身旁。 他那冰冷的眼神中透着一股肃杀之气,仿佛要将眼前之人立刻置于死地。 紫衣男子心中一紧,瞬间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袭来。 但他毕竟也是久经江湖之人,反应极为迅速,提棍格挡。 然而,阴阳门左使的掌力刚猛无比,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紫衣男子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拍出去十几米远。 他的双脚在地面上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这才缓缓停下。 稳住身形后的紫衣男子,脸色凝重,心中暗自惊叹对方的实力。 但他嘴上却不肯示弱,说道:“不错,不错,有两把刷子。” 阴阳门左使冷哼一声,满脸的不屑:“如果你只有这点能力,就早些退走,我可以饶你一命。”那语气中充满了傲慢与轻蔑。 “哈哈哈,够狂妄,我喜欢。”紫衣男子仰头大笑,笑声在这荒野中回荡。 但他的眼神却变得异常坚定,“再来!” 这一次,紫衣男子收起了玩闹的心思,开始认真对待眼前这个强大的对手。 只见他浑身上下被紫色雷电真气包裹,那真气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噼里啪啦作响,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撕裂开来。 他手持长棍,犹如一座门神屹立在那,威风凛凛,不可侵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阴阳门左使却轻视地啐了一口:“陪,雕虫小技。” 紫衣男子怒目圆睁,大声喝道:“小心点,小心被我一棒子打死了!” 阴阳门左使嘲讽道:“吹牛皮,你的实力有你吹的那么厉害就好了。” 一时间,荒野之上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即将爆发。 狂风依旧在肆虐着,卷起漫天的沙尘,让人睁不开眼睛。 但紫衣男子和阴阳门左使却丝毫不受影响,两人的目光紧紧地锁定着对方,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经不存在。 紫衣男子手中的长棍,此时被紫色雷电真气环绕得更加紧密,那光芒越发耀眼,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照亮。 他微微侧身,做出了攻击的姿势,双脚用力一蹬,整个人如同一道紫色的闪电,向着阴阳门左使冲了过去。 阴阳门左使见状,不慌不忙,双手在身前迅速结印,一道黑色的光芒从他的掌心射出,迎向了紫衣男子。 “轰!” 两者相撞,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巨响。强大的冲击力使得周围的地面瞬间凹陷下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紫衣男子被反震之力震退了几步,但他很快就稳住了身形,再次冲了上去。 这一次,他手中的长棍舞动得更加迅猛,棍影重重,每一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阴阳门左使也不敢大意,施展出各种精妙的招式进行抵挡。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紫衣男子的每一次攻击都被阴阳门左使巧妙地化解,而阴阳门左使的反击也被紫衣男子堪堪躲过。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紫衣男子和阴阳门左使都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 紫衣男子的额头布满了汗珠,但他的眼神却越发坚定。 他突然大喝一声,将体内的真气全部注入到长棍之中,长棍瞬间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周围的空间都为之扭曲。 阴阳门左使感受到了这股强大的压力,脸色微微一变。 他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身上散发出一股邪恶的气息,在他的身后,隐隐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虚影。 紫衣男子看准时机,挥舞着长棍,向着阴阳门左使狠狠地砸了下去。 阴阳门左使也不甘示弱,指挥着身后的黑色虚影迎了上去。 “砰!” 又是一声巨响,这一次的冲击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大。 紫衣男子和阴阳门左使都被震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紫衣男子努力站了起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然。 他再次举起长棍,向着阴阳门左使冲了过去。 阴阳门左使也强忍着伤痛,站起身来,准备迎接紫衣男子的致命一击。 紫衣男子手里那闪耀着紫色雷电的长棍携带着万钧之力,迅猛地朝着阴阳门左使砸去。 就在即将触及的瞬间,他却感觉自己和阴阳门左使中间仿佛隔了一堵无形的墙。 长棍撞击上去,竟如同撞击寺庙的大钟一般,发出了厚重而沉闷的轰鸣。 那声音在空旷的荒野中回荡,震得人心神俱颤。 紫衣男子咬着牙,拼尽全力用力下压,但这股无形的阻力却异常强大。 无奈之下,他借着这股反作用力退开几十米。 就在他身形刚刚稳住的瞬间,只见一个如同干枯尸体的虚影缓缓出现在阴阳门左使的身边,将他彻底包裹起来。 “僵王法身?”紫衣男子惊呼出声,眼中闪过一抹惊讶,“有点意思,这就是你的全部实力了吗?” 处于僵王法身中心的阴阳门左使,全身被一股灰黑色的真气包裹,他身后那五米高的干枯身躯,正在一点点地变得真实起来。 每一寸肌肤都仿佛有着古老的纹理,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哦?” “你居然连僵王法身也知道,看来你对我们阴阳门了解的很深。”阴阳门左使的声音从法身中传出,带着一丝讶异。 “呵呵呵呵,只是曾经有幸见证过阴阳门的一些前辈,不敢说了解。”紫衣男子轻笑着回答,眼神却始终紧紧盯着那逐渐凝实的法身。 “既然你与我阴阳门有交集,不如我们化干戈为玉帛。” “此物仍旧归我们阴阳门所有,相应的我也会给你一笔不小的费用作为补偿,这样你也不算才来一趟,你看如何?”阴阳门左使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诚恳。 “哈哈哈哈,你们阴阳门还真是大方!”紫衣男子仰头大笑,笑声中却带着几分嘲讽。 那阴阳门左使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走向紫衣男子,“今日一场误会,差点酿成大错,实属不该。” “你也是,不怪哥说你,你早点说出来,就不会弄得这么狼狈了。”阴阳门左使继续说道,脸上挂着看似真诚的笑容。 此时,站在不远处的老八和六子,看着逐渐靠近的两人,心中松了一口气,以为这场激烈的冲突即将和平解决。 就在老八和六子放松警惕的时候,只见离紫衣男子不到二十步的阴阳门左使,身形如鬼魅一般,嗖的一下,就窜了出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等他俩反应过来,阴阳门左使就出现在了紫衣男子的身前。 他双手如锋利的刀刃,身后的法身双臂直直地刺向紫衣男子,整个动作发生在一瞬间。 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 “砰!”紫衣男子提棍格挡,强大的冲击力使得两人周围的空气瞬间爆炸开来。 顿时,真气暴动,紫衣男子全身上下紫色雷电乱窜,如同一条条狂暴的紫蛇。 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紫衣男子身后也显现出一座巨人法相。 那巨人法相比僵尸法相大好几倍,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 巨人法相出现的一瞬间,阴阳门左使带着僵尸法身极速后撤,不敢贸然进攻。 气氛再度紧张到了极点,阴阳门左使的僵尸法身散发着阴森的气息,而紫衣男子的巨人法相则充满了威严与力量。 紫衣男子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阴阳门左使,手中长棍微微颤抖,仿佛在渴望着一场激烈的战斗。 阴阳门左使则神色凝重,双手快速结印,试图操控僵尸法身发动更强大的攻击。 突然,僵尸法身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股黑色的雾气,向着紫衣男子席卷而去。 紫衣男子毫不畏惧,挥动长棍,紫色雷电瞬间将雾气驱散。 紧接着,巨人法相迈开大步,向着僵尸法身冲去。 每一步都让大地颤抖,仿佛要将整个荒野踏平。 阴阳门左使见状,急忙指挥僵尸法身迎敌。 两者再次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整个荒野都被强大的能量波动所笼罩,飞沙走石,遮天蔽日。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骤然响起,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撕裂开来。 狂暴的能量以爆炸点为中心,向四周疯狂肆虐。 原本激烈交锋的紫衣男子和阴阳门左使,在这股强大的冲击力下,各自如炮弹般向后倒飞出去,瞬间退后上百米。 尘土飞扬,遮天蔽日,四周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 待尘埃稍稍落定,两人的身影逐渐显现出来。 他们相隔甚远,却依旧虎视眈眈地戒备着对方,目光中充满了警惕和杀意。 紫衣男子衣衫褴褛,身上多处伤口鲜血淋漓,但他的眼神却依旧犀利如鹰。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长棍,咬牙切齿地说道:“早知道阴阳门的人阴险歹毒,没想到居然这么狗,居然玩阴的!” 阴阳门左使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抹不屑的神情,“哼,成王败寇罢了,何必说那么多废话。” “要知道,你我这个级别,死在我们手里的强者已经数不胜数了,赢才是关键。”他的声音冰冷而无情,仿佛世间的一切道德和规则在他眼中都不值一提。 紫衣男子怒目圆睁,大声吼道:“赢?” “那就让我看看,你有没有本事赢了!”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荒野上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坚定的决心。 喜欢万古荒凉请大家收藏:()万古荒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9章 爆扣 大战一触即发,双方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不再有丝毫的保留,都准备速战速决。 “老八,你说他俩谁更厉害一点?”六子一脸紧张地问道,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 “我不知道,不过左使大人的实力很强。”老八皱着眉头,目光紧紧盯着战场。 “我觉得你说的不对。”六子撇了撇嘴,眼神中透着一丝急切。 “哦?你小子有什么高见?”老八斜睨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质疑。 “要我看,那紫衣男子浑身噼里啪啦的,他背后的虚影比左使大人的更大更凶猛。”六子伸手指向紫衣男子,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不是有句老话说得好,一寸长一寸强,要我说一寸大也是一寸强。”六子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已经看到了紫衣男子获胜的场景,“他的紫色巨人那么老大,比起左使的大好多倍。” “呵呵,你小子,真是狗眼看人低。”老八冷哼一声,对六子的看法颇为不屑。 “老头,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这叫机灵。”六子不服气地反驳道,脸上满是倔强。 “机灵,我看你是机灵过头了。”老八没好气地说道。 “要是那紫衣男子赢了,我们不就废了吗?” “他会杀了我们,毁灭证据吧?” 六子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双腿不自觉地开始打哆嗦。 “呸,怂货。”老八刚准备继续吐槽,只见前方风云突变,开战了!“快看,他们打起来了!” 只见左使大人周身散发出凛冽的气息,光芒如同锋利的刀刃,瞬间划破虚空。他双手舞动,一道道神秘的符文在他的指尖闪烁,汇聚成强大的力量。 而那紫衣男子也毫不示弱,他身上的电流噼里啪啦作响,背后那巨大的紫色虚影仿佛要冲破苍穹。虚影的每一次动作,都引得周围的空气剧烈颤抖,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撕裂开来。 双方的力量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光芒四射,让人睁不开眼睛。大地在颤抖,周围的山石崩裂,滚滚烟尘冲天而起,宛如末日降临。 双方背后的虚影打得你来我往,好不激烈。 那僵尸法身猛地挥出直拳,带着一股凌厉的劲风,直冲向雷电法身的面部。 雷电法身反应迅速,伸出粗壮的手臂格挡,二者碰撞的瞬间,发出沉闷的声响,激荡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能量波动。 格挡成功后,雷电法身瞅准时机,一个迅猛的上勾拳朝着僵尸法相袭去。 阴阳门左使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力一拳打得噔噔噔后退了好几步,每一步都在坚硬的地面上留下深深的脚印。 “就这实力,想赢怕是很难!”紫衣男子嘴角上扬,满是轻蔑地说道,“拿出点真正的实力吧!” 阴阳门左使闻言,愤怒得青筋暴起,犹如一条条蜿蜒的青蛇,那狰狞的面容让人不寒而栗。 他驱使着僵尸法身再次冲上前,带着一股不顾一切的狠劲,似乎想要将对方彻底撕碎。 然而,紫衣男子操控的雷电法身却看准时机,猛地抬起一脚,“啪”的一声巨响,僵尸法身竟被踹出去十几米远,落地的瞬间,尘土飞扬,如同一朵巨大的黄色蘑菇云升腾而起。 只见雷电法身中的紫袍男子一脸得意,放肆地笑道:“兄弟你这平常出门都是走路吧!” 尘土中的阴阳门左使没有搭理他,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的衣衫已沾满尘土,头发也凌乱不堪,但眼神中的怒火却越烧越旺。 “老头子,你说那男的为什么要说左使大人平常是走路?”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六子一脸疑惑地问道。 老八甚至都懒得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只是沉默着,根本不想理他。 远处的紫衣男子继续嘲讽道:“老弟你这也步行啊,哈哈哈哈哈哈!”那狂放的笑声在这片空旷的场地上回荡,更增添了几分紧张与挑衅的气氛。 烟雾缓缓散去,如同一层神秘的面纱被逐渐揭开。 阴阳门左使身后的干尸法身此时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原本那灰色的皮肤竟然转变成了深沉的枣红色,仿佛被炽热的岩浆所浸染。 而那张原本五官分明干尸一般的脸,此刻已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巨大的眼睛,竖着粘在脸上,诡异而又令人胆寒。 它的身形相较之前竟然缩小了许多,然而那股弥漫而出的威压却愈发强烈。 “有意思,这次是什么法身呢?” “小老弟” 紫衣男子瞪大了眼睛,满脸好奇地说道。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讶异,但更多的是兴奋和期待,“看起来很有实力嘛!” 干尸法身从尘土中一步步走了出来,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有力。 它脚下的野草顷刻间枯萎,仿佛生命的力量被瞬间抽干,化为灰烬。 它脚下的大地也开始一寸寸崩裂开来,发出“咔咔”的声响,裂痕如蛛网般迅速蔓延。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在老八的视角中,和那高大威猛的雷电法身相比起来,干尸法身就如同一只渺小的蝼蚁。 但此刻,老八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轻视,他深知,在这看似悬殊的对比之下,隐藏着的是致命的危险。 可在场的几人,谁也不敢小瞧这干尸法身,他们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实力绝对要比之前强大得多。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投。”枣红色干尸嘴里吐露出了冰冷的人言,那声音仿佛来自九幽深渊,带着无尽的寒意,“既然好言相劝你不走,那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今天就让你看看,我阴阳门旱魃法身的厉害!”阴阳门左使怒喝道,他的双眼燃烧着熊熊怒火,心中的愤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呵呵呵,不知道是谁刚才被打的那么狼狈,现在嘴还这么硬。”紫衣男子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挑衅,“别以为变身了就了不起了,我打你跟玩一样!” 说时迟那时快,旱魃法身瞬间冲上前去,一脚直踹对方面门,速度之快,只听得“啪嗒”一声,雷电巨人双手一合,竟然将旱魃法身的左腿牢牢抓住。 “就这?我以为你能有多厉害呢,结果就这?”紫衣男子放肆地嘲讽道,他的脸上满是得意之色,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然而,话音未落,旱魃法身另外一脚迅猛上踢,“砰”的一声巨响,踢得雷电巨人不得不松开双手,向后仰着连退几十步才勉强停下。 不等他做出反应,雷电巨人法身后脑勺又被“啪”的一声踢中,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一个狗吃屎姿势向前摔去。 雷电巨人法身双手撑地,刚要站起身来,后脑勺又被狠狠地踹了一脚。 旱魃法身趁机抓住对方的双腿,那看似纤细的手臂此刻却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直接举起了大自己好几倍的巨大法身。 “呼”的一声,用力将其甩了出去。雷电巨人一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懵了,在空中翻滚着。 旱魃法身跳起来,双脚全力踩在对方头上,紧接着就是一阵疯狂连击。 “砰砰砰砰”,不停的响起,每一脚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仿佛要将脚下的敌人彻底碾碎。 旱魃法身不断地在雷电巨人身上发泄着愤怒的情绪,每一击都伴随着强大的真气波动,那真气呈现出暗红色,如同燃烧的火焰,所到之处,空气都被灼烧得扭曲起来。 最终,雷电巨人抱头蜷缩在原地,如同一只乌龟,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威风。 见对方没有了反抗的能力,阴阳门左使冷哼一声,不再对他出手了。他的目光转向了那黑色光球,心中暗自思忖:“干正事要紧。” 此时的阴阳门左使,脸色阴沉,心中的怒火仍未完全平息。 他回想起刚才与紫衣男子的激烈交锋,心中一阵恼怒。 自己竟然在一开始被对方压制,这让他感到无比的耻辱,但好在旱魃法身,让局势瞬间逆转。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调整着体内真气的流动。 真气在他的经脉中奔腾,如黑色的洪流,源源不断地为他提供着力量。 他一步一步地朝着黑色光球走去,每一步都坚定而有力。 而那紫衣男子,此刻狼狈不堪地躺在地上,脸上的表情痛苦而又愤怒。 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的法身竟然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阴阳门左使的背影,心中充满了不甘。 “你给我等着!”紫衣男子怒吼道,但他的声音此刻却显得如此虚弱无力。 老八和六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们被这场激烈的战斗所震撼。 “我的妈呀,老头儿,你看见没!” “这垮垮垮垮的一顿毒打,这也太厉害了!”六子结结巴巴地说道,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的惊恐。 老八则是眉头紧皱,一脸的凝重,“看来阴阳门的底蕴实力不容小觑啊。” 阴阳门左使走到黑色光球前,停下了脚步。 他能感受到从光球中散发出来的强大能量波动,这股能量让他既兴奋又警惕。 他缓缓伸出双手,真气在掌心凝聚,形成一层黑色的光芒。 当他的手触碰到黑色光球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反弹回来,让他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哼,我就不信制服不了你!”阴阳门左使再次上前,加大了真气的输出。 黑色光球开始颤抖,光芒闪烁不定,仿佛在抗拒着他的力量。 就在这时,紫衣男子挣扎着站了起来,“哼,你想得到它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他再次催动雷电法身,想要阻止阴阳门左使。 然而,此时的雷电法身已经遭受重创,行动迟缓。 阴阳门左使回头看了一眼紫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不自量力!” “老头儿,你说,这场争斗不会就这么轻松的结束了吧!”六子神色紧张,目光在战场上快速游移,急声说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的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满脸的疑惑与不安。 那位大人为什么还不出手?” “难道他老人家害怕了?”见老八没有回复他,六子眼睛仍紧盯着雷电巨人,自言自语地嘀咕着,“的确,这么强的人都败了,他老人家一个刻阵境的来了也是送死。”他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对局势的担忧和惋惜。 此时,阴阳门左使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身状态,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黑色法球上。 他眼神坚定,步伐沉稳,一步步朝着黑色法球靠近。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黑色法球的瞬间,“嗖”的一声尖锐破空之音骤然响起,紧接着“啪”的一声巨响,一根包裹着紫色雷电的长棍如闪电般袭来,重重地砸在他的头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砸得阴阳门左使身体一个趔趄,连着向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虽然这一击造成的伤害不高,但却成功地将阴阳门左使彻底惹毛。 只见他脑门青筋暴起,根根青筋犹如蜿蜒的蚯蚓,突突直跳。 他的双拳紧紧握着,由于用力过度,指关节都泛出了苍白的颜色,发出“咯吱咯吱”令人胆寒的声音。 他侧过头,那恶狠狠的目光仿佛能喷出火来,死死地盯着紫衣男子,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着急死,那我就先送你一程!”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杀意,仿佛来自地狱的宣判,让人不寒而栗。 “老头儿,你说这男的怎么这么勇啊!”六子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扯着嗓子喊道。 他的脸上写满了困惑和不解,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结,“他这不是找死吗?你说他这到底是图什么?” 六子急切地看向老八,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然而,老八就像完全没听到他说话似的,对他的问题毫无反应。 “老头儿?” “老头儿!” “聋子?”六子提高了音量,声音中带着一丝恼怒和焦急。 他不停地在老八眼前挥舞着手臂,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可老八依旧纹丝不动,仿佛一尊冰冷的石雕杵在原地。 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的战场,眼神空洞无神,对六子的呼喊充耳不闻。 他整个人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陷入了一种旁人难以理解的沉思之中。 六子见老八这副模样,又气又无奈,只能狠狠地跺了跺脚,转过头继续看向战场,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这死老头子,关键时候掉链子,啥也指望不上!” 喜欢万古荒凉请大家收藏:()万古荒凉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