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狗被我始乱终弃后》 第133章 虞美人印 “好，我带你去。”司郁儿咬牙切齿的应下。 她知道，她今天被眼前这人给威胁了。 这人拿她的命威胁她。 挟恩图报，可恶之极。 这样的救命之恩，她是不想报的。 可是，望着沈觉明笑得春风和煦却幽深无比的眸子，她却不敢反悔耍赖。 但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待会儿把这人带到哥哥面前，定要哥哥好好收拾他一顿。 少女的心思，总是写在脸上，沈觉明一眼便看出司郁儿心里打着什么算盘。 但他并不拆穿。 他丝毫不惧的跟上了司郁儿。 因为，他笃定他带给司立宴的利益，足以司立宴放下一切成见，与他握手言欢，愉快合作。 而屋内，司纯见祁森闻拉着沈觉明一起出了门，心里便一直担忧、不安。 这两个凑到一块，铁定不会和平相处，以祁森闻的脾气，很可能还会动手。 可眼下她不能下床，她也没法阻止。 唯有在心里祈祷，祈祷管小言能适时出现救场。 “小纯，怎么了，我看你好像有点心绪不宁。”外婆最懂司纯，一眼便看出司纯心里在想事儿。 “我，我在想上午的比赛。”司纯只能拿别的来说事，再则，她心里确实也一直压着上午赛马之事。 因为最后的关键时刻掉了链子，她心有愧。 “外婆，对不起，怪我最后分了神，没能一举帮您夺下虞美人印。现在我已确诊有孕，下一场与司立宴的二人赛，恐怕不能参加了。” 不参赛，便会被判主动弃权，相当于把虞美人印，拱手让人。 “小纯，已经发生的事，再怎么自责，都是徒添烦恼。”外婆正色道：“眼下，一切以你肚子里的孩子为重，接下来的比赛肯定是不能再继续了，但这不代表我们就会失去虞美人印。” 司纯立即反问：“怎么说？” 看来事情还有余地。 外婆回答道：“之前你与司立宴同时夺冠时，我那六弟便提出过让你们二人一起执掌虞美人印，只是当时我没答应。现下，我若主动找他再商议此事，他必然欣喜，一口答应。” “执掌？”司纯却在这两字上听出了非同寻常，“外婆，你实话告诉我，这虞美人印，到底代表着什么？” 一枚私印而已，竟然能动用“执掌”二字。 而且，早在上午的那场比赛时，司纯就已经发现问题：所有的人都太拼命了。 就为了这一枚小小的印章。 司纯有种预感，这所谓的虞美人印，恐怕不仅仅只是外婆母亲的遗物这么简单。 “我的小纯就是聪明，如你所猜，虞美人印它不仅仅只是我母亲生前之物，它本身便是一枚权力印章，它所能代表的是整个海疆的——医疗资源。” 最后四个字，外婆咬音很重，声音都带了几丝颤抖。 闻声，司纯色变。 想过虞美人印代表的利益会很可观，却没想到会可观到这种地步。 医疗资源，包括医疗机构、医疗人员、医疗设备、医药保健、医疗费用、医疗政策等多个方面，复杂而庞大。 当这一切的抉择权都掌握在一个人的手里，那这个人，便在一夜之间拥有了泼天的富贵与权力。 难怪司家人为了这虞美人印，赛马比赛，疯了一样，耍尽手段，无所不用其及。 外婆接着道：“想当年，我的母亲啊，也是一代传奇女性。她自己本身是医学界的泰山北斗，更手握司家命脉，整个海疆的医疗资源皆由说得算。” 说到这，外婆一脸自豪，“为了更好的行政垄断、将权力集中在自己手中，我母亲便以她最喜欢的虞美人花为模型，制作了一枚印章，就是现在的这枚虞美人印。凡医疗体系内的一切重大抉择，必须要盖上虞美人印方能生效。” 司纯感叹：“就是说，现在谁手握虞美人印，谁便掌控整个海疆的医疗资源，等同于掌控了司家的命脉。” 外婆点头，“对，就是这个理。” 司纯沉默了。 好一会儿，抬眸，看着外婆，一字一句道： “外婆，来之前，您亲口跟我说：司家的一切，您不要，也不沾。您，忘了吗？” 外婆一听，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我，我没忘。” 司纯问：“那您现在是在做什么？” 司纯已经可以肯定，外婆想要这虞美人印，并不仅仅是因为虞美人印是外婆母亲的遗物，更大原因是外婆想要这虞美人印背后所代表的权力。 外婆已经开始争夺司家家产。 外婆一时被司纯问的语塞。 一会儿，才语重深长道：“小纯，我知道你此刻心里对外婆大概是失望的。在回司家之前，我确实想好了，司家的任何东西，我统统都不想要。可是，当我回到司家，我改变主意了。不为别的，只为你。” 说到这，外婆握住司纯的手，沉声道：“沈家因你身世不显，不肯接纳你，可若你手握整个海疆的医疗资源，成为司家实权人物，那沈家岂敢再轻视你？” 司纯：“……” 原来外婆这样做，是为了她。 是为让沈家认可她这个“儿媳。” 却不知，这只是她撒的一个谎。 司纯第N次在心里跟外婆说对不起。 “外婆，你不必如此，真的，不必如此。”自己撒的谎只能一直圆下去，司纯半真半假地道：“我现在已经回岑家了，岑家大小姐的身份足以让沈家认可、接纳我。” 外婆却摇头，“别人给的，永远不如自己本身拥有，来得可靠。与其靠岑家施舍，不如在司家谋下一方天地。” “退一万步说，就算不是为了得到沈家的认可，单单就为了你，为了悦悦，我也想要争一争。” “当年，我没能从母亲手里继承这枚虞美人印，我心里多少是有些遗憾的。所以，我把你从岑家带走后，便让你学医从医，或者我潜意识里就预料了这一天。” “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执掌虞美人印。” “外婆这辈子唯一能给你留下的大概也就是这枚虞美人印了。” 第134章 无心之错 司纯动容。 外婆待她，从来都是这么的无私。 可是，这个世上有太多事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司纯理智的同外婆分析：“外婆啊，我知道你想给我全世界最好的。可司家的东西，岂是那么好拿的，更何况还是虞美人印这等代表着亿万资产的宝印。” “整个司家，除了老爷子，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愿意看到我们得了这泼天的富贵与权力。毕竟，我们与他们而言，是外面回来的，是外人。” 可外婆哪里听得进去，当即否决司纯的担忧，她说：“这些你无需担心，司家家训严明，认印不认人，所以，只要印章在手，权力便在握。此事，不必多说，虞美人印，我势在必得。” 还想再劝的司纯，顿时被外婆的话，堵得说不出一个字。 司纯一直是了解外婆的，外婆很多时候都是温和、慈祥的，但也有执着、强势的一面。 比如此刻。 外婆下定了决心，便轻易不会改变。 “好吧，那就听外婆的。”司纯最终选择了支持。 其实吧，这几年外婆已经很少有想要的东西，大概是年纪大了，什么都看通透了，以至于变得无欲无求。 不是说这样不好，可终归是少了很多人生乐趣。 有时候司纯绞尽脑汁的想要给外婆一些她要的东西，可外婆偏偏没有想要的，眼下，外婆想要虞美人印，那她便助外婆夺来便是。 至于前路是否艰难，那要走了才知道。 总之，事在人为。 见自己说服了司纯，外婆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笑容，顿了顿，她从身上拿出一个手机。 是司纯的手机。 “从昨天到今天你都没看过你的手机，好像有不少来电及信息，你看一看，若有重要的事情，赶紧处理。”外婆将手机递给司纯。 司纯赶紧接过。 她的手机是昨早上飞机之前被外婆没收的，也就是说她已经一天半的时间没有碰过自己的手机。 不用猜，肯定有不少人找她。 果然，解密一看，好多信息与未接来电。 有管小言的，有苏知橙的，有苏临风的，有蒋骁的，有贺丽然的，还有好几十通陌生来电及信息。 管小言的来电，倒是可以忽略不管。 想来定是昨天她应外婆要求删掉了祁森闻的联系方式后，祁森闻拿管小言电话找她。 其他人，司纯必须要一一回应。 特别是苏知橙。 因为司纯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司纯立马想要回拨苏知橙的手机号码，旋即，想到外婆还在，便抬眸对外婆道：“外婆，你回避一下，好吗？” 外婆瞪眼，“为什么要我回避？我不认为你跟你的朋友同事打电话，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除非，你想跟那个男的联系，怕我听见。要是这样，你马上把手机给回我。” 司纯：“……”怎么又扯到那件事了。 外婆继续输出：“小纯啊，你现在有了觉明的孩子，你就收收心，安安稳稳的跟觉明过吧，外面那些花花草草，闻闻就算了。” 司纯：“……”百口莫辩。 外婆还要继续：“你看觉明多好啊，人又高又帅又有钱，关键是对你好啊，简直好的……” 司纯赶紧抬手制止，“好了好了，您不走就走吧。” 为了让外婆安心，司纯只好当着外婆的面，拨打苏知橙的手机。 响了好久，那头才接听。 “喂！”苏知橙的声音有点迷糊，带着鼻音，明显是在睡觉。 “橙子，你赶紧清醒，听我说。”绕过问候，司纯直言道：“你现在马上起床，出门，去药店，买药。” “啊？买药？”苏知橙努力睁开惺忪的双眼，“买什么药？我不想动，不想出门。” 经历那晚后，她发烧了两天，大多时候都在迷糊睡觉，整个人浑身无力，一动不想动。 “不行，你必须马上去买。”司纯急声道。 “好好好，去去去，买买买。”见司纯语气无比认真，苏知橙再不想动也挣扎着坐了起来，有气无力道：“可你到底要我买什么药呢？” “就是两天前，你来医院找我，我给你吃的那药。你赶紧去买，再吃一次。”因为外婆在，司纯没有直接说“避孕药”。 毕竟那晚苏知橙与陆亦承的事，不宜宣扬。 “啥？”苏知橙还没彻底清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好一会儿后，才意识到司纯话里隐藏的意思，顿时，蓦的瞪大了眼睛，“柔柔，你当时不是说吃一粒就够，怎么现在又叫我吃多一次？” “那药……”司纯一时间根本解释不清，只好道：“具体原因我回去后当面与你细说，总之，那药无效。所以，你赶紧自己去买，现在还没有过七十二小时，应该还来得及。” 要说这事，也怨不得司纯。 祁森闻口口声声说那是避孕药，司纯从未怀疑，所以，当苏知橙与陆亦承发生了关系，司纯第一反应就是把自己的“避孕药”分给苏知橙吃。 却不知，那根本不是避孕药。 眼下，她怀孕了，她可以不顾一切为祁森闻生下这个孩子。 但苏知橙情况不一样。 若是因为她的失误，导致苏知橙怀孕，光想想，她就不能原谅自己。 所以，她要补救，她要苏知橙自己去买避孕药，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无效，怎么会无效？”苏知橙惊的跳下了床。 就算她再没常识，也知道避孕药服用时间越早，避孕效果越好。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离所谓的72小时不过还有几个钟了，真的还有用吗？ “你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你可是医生啊！”苏知橙炸了。 病了两天，躺了两天，好容易平复下来的情绪，在这一刻，再一次崩溃。 “岑柔止，我是那么的相信你啊，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她声音尖锐，语气很重，第一次凌厉的叫了司纯的全名。 以前的全名。 “橙子……”司纯瞳孔震颤了一下，她与苏知橙从小的情谊，苏知橙从未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 可发生了这样的事，不能怨苏知橙。 “对不起，橙子，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这一刻，司纯只能道歉，一遍又一遍。 “对不起有什么用？”橙子整个人都崩溃了，她失声大哭：“如果有了，你叫我怎么办？你叫我怎么办啊？” “不会的，还来得及，你赶紧去买药，来得及的。”司纯急声安抚。 “真的来得及吗？你确定？”橙子哭着问。 “我……”司纯也慌了。 哪怕身为医生，这种事她也不敢打包票啊。 “呜呜呜……”得不到答案，橙子越哭越厉害，情绪也越来越崩溃，最后，她冲着电话里的司纯嘶声厉喊：“岑柔止，我要是有了，我不会原谅你。” 第135章 疑心又起 司纯这边只听到啪的一声，电话便断了。 想来是苏知橙那边话一说完，便把手机给砸了。 “橙子……”司纯难过的闭上了眼。 情绪同样波动厉害的她，顿时引得腹部传来一阵抽痛。 司纯疼的卷缩在床上。 “小纯，你怎么啦？肚子痛吗？我马上去叫医生。” 外婆一直坐在床边削苹果，有意无意的听着司纯与苏知橙的通话。 虽然她听不到电话那头苏知橙的声音，但她能听见司纯的。 她大概的明白两人之间出问题了。 眼下，见司纯为此又动了胎气，她也急了。 “外婆，别担心，不用叫医生，别再惊动司家人。”司纯伸手，拉住外婆，“我没事，缓缓就好。” 她自己就是医生，她自己的情况自己有数，哪用得着去叫别的医生。 “那好吧，那你赶紧缓缓。”见司纯这样说了，外婆便知没什么大碍。 好一会儿后，见司纯脸色好看了许多，外婆小心翼翼道：“你跟橙子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呢？你为什么一直在跟她道歉？” 司纯轻轻摇头，“外婆，事关橙子的隐私，我不能说。” 外婆听了，倒也不勉强，“好吧，这是你跟自己朋友之间的事，外婆不多嘴了。”她纯粹就是担心。 因为这些年司纯根本不愿意结交新朋友，身边来来去去都只是些普通同学、普通同事，苏知橙称得上唯一。 可想而知，如果失去苏知橙，司纯一定会很难过很难过。 可女大不由娘，更何况她还是隔了一代的外婆。 她已经插手司纯的爱情，又怎好一再插手司纯的友情。 她不再出声，安静的让司纯自己平复波动的情绪。 原以为司纯要休息个二三十分钟，不想，几分钟后，司纯又开始打电话了。 这次，司纯是打给苏临风。 这一天半的时间里，苏临风给司纯打了三个电话，不用说，是因为悦悦的官司。 身为这场官司的负责律师，苏临风自然有很多问题需要同司纯勾通，时不时的也需要司纯补充一些资料或证明。 只是外婆在旁边，谈到悦悦的官司，司纯总是束手束脚，就怕外婆听出什么来，好在没一会儿，外婆起身去了洗手间。 毕竟，人有三急嘛。 司纯赶紧抓紧时机。 两人谈完公事，司纯才说私事： “苏律师，我刚跟橙子通完电话，她心情很不好，你有空多陪陪她。” 可惜她现在回不去，不然，真恨不得立马出现在橙子面前，跟橙子好好解释好好道歉。 “好，我会的。”苏临风一口答应。 脑中想的却是陆亦承。 自他妹妹跟这小子睡过后，便病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问题定出在这小子身上，回头，他非得好好收拾这小子。 少不得让他去医院与其哥哥陆致远作伴几天。 电话里的司纯却似感应到了他的想法，“那晚的事，不能全怪陆亦承，你不要轻举妄动，让事情变得复杂。” 苏临风心里震惊，他没想到司纯竟然这么懂他，隔着十万八千里、在电话那头都能猜到他心中所想。 司纯继续道：“把陆亦承的联系方式发给我，这事，我来处理。” “好。”苏临风再次一口答应，只是心头却再起疑惑，“冒昧的问一句，你对橙子，为什么这么好？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几次相处下来，苏临风深深的感受到了司纯对苏知橙的关心胜过他这个当哥的。 比如，替苏知橙教训陆致远，把人揍的面目全非，下手不是一般的重，哪怕对待自己的仇人也不过如此。 再比如，苏知橙生病发烧，司纯又是送药输液，又是彻夜陪守。 若是普通朋友，绝对做不到这一步。 可若是相识许久的朋友，他又从来没有听苏知橙提起过。 在他的认知里，苏知橙身边的狐朋狗友倒是一大堆，但，真正被苏知橙当作闺蜜知己的只有当年的岑柔止。 可从未听过司纯之名。 司纯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除非，司纯就是岑柔止。 毕竟，他也在司纯的身上看到了当年他的柔柔的影子。 这事，不是不可能。 越想苏临风越觉得可能。 闻声，手机这头的司纯，心头顿时咯噔了一下，苏临风又对她的身份起疑了。 “苏律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怕我对令妹有所图谋吗？是，我承认你苏家很有钱很了不得，但我司纯向来靠自己本领生存，从来不屑攀附。” 司纯只能故意说重话，以求转移苏临风的注意力。 果然，苏临风当即道歉：“抱歉，可能是我表达有问题，你不要误会……” 司纯打断他，“我没有误会，是苏律师自己不要误会才好。我与橙子是朋友，真心朋友，她对我好，我对她好，皆是情理之中的事。” 苏临风：“是我失言了，我道歉……” 司纯却不依不饶：“苏律师自己应该也有对你掏心掏肺的知心朋友吧，如果你的这位朋友被橙子质疑他对你的友谊，你觉得你的朋友会开心吗？一句道歉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苏临风：“我……” 司纯：“算了，我也不敢怪罪苏律师，毕竟你是我女儿抚养权官司的负责律师，我得罪不起。” 说完，立马挂断了电话。 苏临风：“……” 好吧，想他这个从无败绩的大律师，竟然也有被一个小女子怼得哑口无言的时候。 或许，真的是他想多了。 他的柔柔，人如其名，虽活泼好动了些，但性格却柔和温软，可不会这么的犀利，强悍，咄咄逼人。 却不知，当一个人经历大变故，性格这种东西是最容易随之发生改变的。 司纯这边挂了电话，便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幸好她反应够快，苏临风才起的疑心应该立马就被她掐断了。 而这时，外婆上完洗手间出来了。 司纯不动声色，又联系了蒋骁和贺丽然。 蒋骁来电主要是想向司纯汇报岑家的最新动态： 岑政荣上嘴唇的伤口恢复的很不理想，发炎长脓了，所以仍在医院住着； 郭见微拉着岑仪止要死要活的哭闹了两天，想要岑政荣出手搭救她的儿子赵永隽，岑政荣从头到尾，拒见。 但很奇怪，今天郭见微不闹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蒋骁深觉这事有蹊跷，但又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他才打电话给司纯，想让司纯给分析分析郭见微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司纯听完蒋骁的话，沉吟片刻后，便给蒋骁指了一个方向。 第136章 温柔要命 她让蒋骁去查查沈家的动态。 郭见微之所以闹，是为了从沈家手里救其儿子赵永隽。 突然不闹，很可能是她与沈家达成了某种协议，其儿子赵永隽暂时安全了，所以她无须再闹了。 蒋骁一听，深觉有理，立即着人去办。 至于贺丽然，她找司纯，无非也是上报她与岑政荣的“进展”。 所谓进展，实则没有任何进展。 岑政荣竟突然一点表示都没有了，就好像根本不认识她了一样。 她不主动勾引他，他也不主动招惹她。 这个样子过了两天，贺丽然便有些沉不住气了。 司纯只回她一个字：“等！” 没错，就是等。 等岑政荣沉不住气。 等她回去推波助澜。 处理完这些重要之事，其他来电与信息，司纯只是略略翻看了一下，便放下了手机。 她现在身体终归还是有些虚弱，根本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管那么多。 外婆见司纯一脸疲惫的放下了手机，便知司纯把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于是，左手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司纯，右手朝司纯摊开，道：“手机继续给我保管。” “外婆……”司纯自然是不愿的。 但她知道，不明真相的外婆，这样做完全是为了她好，她拒绝不了。 再加上怕惹得外婆动气，损伤心脏，最后还是一手接苹果，一手交手机。 外婆拿回手机，满意的装回自己的衣袋，末了，伸手，慈爱的摸了摸开始吃苹果的司纯的额头，真情流露，道： “我的小纯，长大了，家庭美满，事业有成。” “按理说，外婆该彻底放心，彻底放手，可外婆就是做不到。” “因为外婆啊，希望我的小纯，生活更幸福，日子更美满。” “小纯，你不会怪外婆吧？” “外婆……”司纯含着苹果，望着外婆，红了眼尾。 突然她一把环抱住外婆的腰，扑进外婆怀里。 “外婆，我怎么会怪你，你是这个世界对我最好的人啊！您可一定要长命百岁，一直管着我，管到我老。这样，我这一生就不会行差踏错，哪怕误入歧途，有您耳提面命，也会迷途知返。” 这是司纯的真心话。 自母亲惨死自己眼前后，她的心里便留下了严重的创伤。 这种心理创伤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可司纯整个人都被它深深的影响着、左右着。 再加上从事医生行业，见惯生死。 司纯的心，越来越硬。 司纯的血，越来越冷。 长此以往，她很可能会变成一个冰冷无情的冷血怪物。 这一点，司纯自己早就发现了，所以，她在极力改变。 她想要抓住所有对她好的人。 因为，他/她们的爱，就是她的救赎。 可这个世上，爱她的太少。 在她的认知里，满打满算，不过寥寥三五个。 外婆、悦悦、橙子、沈觉明、祁森闻。 他们是她的亲人，友人，爱人。 特别是后者，祁森闻。 像她这种临近冷血冷情冷性的人，能遇到一个叫她心跳如狂、热血沸腾且也同样嗜她如命、爱她入骨的男人，是一件多么难得的小概率事件啊！ 从她十五岁到现在二十九岁，接近十五年的人生，也就祁森闻这么一个。 仅此一个。 所以，祁森闻于她，是最与众不同的存在。 即使两人之间看不到未来，她也始终无法放手，哪怕强迫自己离开五年，她终归还是义无反顾的回来。 她想，这辈子，只要祁森闻不松开她的手，她都不会再放手了。 “好了好了，你好好休息，外婆也要办正事去了。”外婆被司纯这翻剖心之话惹的也红了眼眶。 她也想长命百岁，陪司纯到老，看悦悦长大，但自己的身体自己心里有数。 五年前，她虽换了心脏续了命，但到底已是七十有五的高龄，这段时间，她明显感觉这颗新心脏在慢慢衰弱。 不可逆转。 她最多也就两三年的寿命。 若有意外，只会更短。 所以，她极力的想要给司纯铺平往后的人生路。 所以，虞美人印，她必须抢来。 看着外婆满脸斗智的离开房间，司纯慢慢的嚼着苹果，陷入沉思。 既然支持外婆的决定，那么，她就不会让外婆一人孤军奋战。 接下来，她也得在司家有所行动。 她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该从哪里下手好呢？ 司纯想到了司立珉。 这人，或许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思索间，一直被她贴身藏着的粉饼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司纯赶紧拿出一看，果然是祁森闻发来了一条信息。 只有简单两个字：“开门。” 司纯一看，又惊又喜又疑惑。 怎么才走又来了呢？ 司纯捂着小腹，小心翼翼下床，生怕惊动胎儿，可这样一来，又觉得动作太慢，干脆鞋都不穿了，直接赤足走向房间门。 当房门一开，一道高大修长的身影便闪了进来。 就像做贼一样。 “怎么没穿鞋？”闪进屋的祁森闻，一眼就看到了司纯赤着踩在地面上的双足。 二话不说，直接将司纯打横抱起，然后，朝床走去。 整套动作下来，比起往日不知道轻柔多少。 “怕你等着急。”司纯双臂勾着祁森闻的脖颈，望着他，声音温柔，眉目含情。 “五年我都等了，还急这一分钟？”祁森闻将司纯轻放到床上。 然后，从身上抽出手帕，屈身蹲在司纯面前，将司纯的双足捉在手里，充满怜惜的轻轻擦拭。 司纯垂眸，从上至下的看着祁森闻。 额头饱满，眉骨立体，鼻梁高挺，薄唇性感，整个脸部线条，流畅分明。 这样的一张脸，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没有一丝死角，真真的是好看的不得了。 叫她移不开眼。 最要命的是，现在的他，半蹲在她面前，给她擦拭着刚刚踩过地板的足底，那么温柔，那么体贴。 看着，看着，司纯不禁有些痴。 然后，她听到自己喃喃道：“五年啊，我浪费五年时间，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自己。” 听到前半句，祁森闻还道司纯要为这五年跟他道歉，听到后半句，又觉得怪怪的，不对劲。 “对不起你自己？”祁森闻挑眉，反问：“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